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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妖妖逃之     偷生宝宝,前妻别玩了txt下载     偷生宝宝,前妻别玩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每一颗心灵都有软胁30

    第三百九十三章:每一颗心灵都有软胁30

    陆半夏看清楚对方的脸,声音艰涩的喉间逸出:“——刑天!”

    刑天苍白的脸色牵强的挤出一抹笑容,柔声安慰:“我没事,你呢?”

    “……我,我……”陆半夏的声音顿住,下意识低头去看自己的肚子,两条腿已经被鲜血染红,尽管她和孩子都很努力,但终究抵不过这残忍的世界。

    眼前的场景不断的模糊,泛着黑,薛谦让的怔愣,刑天的担忧,薛之问的恐惧....一张张脸不断的在眼前晃荡,独独没有她最想看到人。

    耳边是刑天惊慌失措的声音,越来越远,她像是沉进越来越冰冷的水里,要一直*湖底,永远的沉睡。

    最终,陆半夏在刑天的怀中昏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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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半夏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自己好像要被推进什么里面去,沉重的眼皮子努力的掀出一条线,隐约看到魂牵梦萦的俊颜。

    腹部剧烈的疼痛,身上的衣服几乎要被汗水侵湿了....

    像是在做梦,一场海市蜃楼,连痛都变得虚幻缥缈。

    手指紧紧的扣住温暖的大掌,极力压抑声音里的颤抖,“孩子……小豆芽……”

    他反扣住她的手,安慰她:“没事的,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怎么可能会没事!怎么可能……”陆半夏低喃重复着几个字。如果小豆芽出了什么事,她好像也没办法活下去了。

    “没事的,已经满27周,就算现在剖腹出来,她也能活!”

    即便不满27周,即便活不下来,只要她活下来就够了!

    陆半夏凝视他冷硬的轮廓,苍白着脸色,失神的笑笑:“不是27周,是28周....28周。”

    握住她的手僵硬住了,她的声音一字一字,清清楚楚的传进他的耳朵里,怎么可能听错呢!

    “小豆芽....溶血了....我又能怎么办....”眼泪从眼角缓慢的渗出,一开始她执意要留下这个孩子,没有考虑过真的溶血该怎么办。

    买通了医生和护士,连同检验的单子都做了假,她就是不想让李越祈知道这是他的孩子,不想任何人有借口逼她拿掉这个孩子。

    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老天都是这样的残忍,几次三番的要收走她的小豆芽。

    “不会的,陆半夏,你听好了,你和小豆芽都不会有事的!”

    “28周了,如果可以....越祈答应我,紧要关头要保孩子不要保大人,你答应我!”

    “不可能!”

    “李越祈,这是我为自己爱情留下的唯一念想。”也是唯一可以为你做的。

    他紧紧扣住她的手,黑眸里弥漫着浓郁的伤痛,俯身亲吻她的唇瓣,“好,我答应你,紧要关头,保孩子不保大人!不过你放心,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不会让你孤零零的一个人!”没有了小豆芽,你不能活,但我没有你,也不能活啊!

    “如果两个都没保住,答应我,你要亲手葬了小豆芽,不要让任何人碰她。除了你,没有人有资格碰她!”

    他们的女儿,除了他们,谁也没资格碰。

    “好!”他俯身将她抱的很紧。

    一大堆医生已经冲过来,询问什么情况。

    “28周,早产。”嘶哑的嗓音颤抖的不像话,那种恐惧是从灵魂深处透出来的。

    “产妇大出血,胎儿宫由窒息,马上安排剖腹产!”

    “新生儿特护重症病房,紧急准备!”

    “28周的胎儿就算活下来,智慧和生理都存在着很大的缺憾,未来会很辛苦!你确定真的需要抢救吗?”

    “就算是痴呆儿,就算再辛苦,我也要孩子和大人都平安无事!”

    没有任何迟疑的回答,唯一的答案!

    陆半夏就要被推进手术室,手却还紧紧的扣住修长的手指,舍不得放手。

    “有一句话,我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你!”低哑的声音从喉间缓慢的溢出,眼泪缓缓落下,“那一段被你(诱)惑的经历,是我距离自己爱情最近的一次。”

    “李越祈,我爱你!”

    手术室,进进出出,兵荒马乱,悲凉,死亡的气息无处不在。

    “生了,生了……”一个护士出来报喜:“是一位千金,体重两斤。”

    一个皱巴巴的,小的像只刚出生的小猫咪放在保温箱中,被护士小心翼翼的推出来。

    “她还不会哭,也没办法自主呼吸。”小豆芽全身都是绛紫色,浑身上下已经擦满大大小小的管子。

    她的大腿好像只有大人的拇指那般大小,肌肤透明到几乎可以清晰看见血液的流动。

    小小的新生命,岌岌可危。看的人,心揪起来的疼,窒息。

    小豆芽被护士推进新生儿特护重症病房。

    还没有反应过来,又有护士从病房里跑出来,紧张道:“不好了,产妇大出血!家属需要在紧急抢救通知单签字……”

    一时间,神魂俱裂,都不知道是怎么在手术单上签字的。

    没事的,没事的,她若是救不回来,他不会丢下她孤零零,一人独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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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橙光*的房间里,有着炙热的亲吻,却没有*的情丝,有的只是冰冷的死寂。

    刑天亲吻着她白希的肌肤,留下一个一个鲜红的吻痕,衣衫褪尽,他由始至终不敢睁开看她,怕是一场梦,也怕她空寂而麻木的眼神。

    他的唇缓慢的移动,还未触碰到她的锁骨下,原本一直紧闭的陆半夏突然睁开眼神,还没有来得及推开他,胃已经难受到没办法控制,猝不及防的吐他一身污垢。

    “对、对不起!”酒精微散,理智渐回,她愧疚的几乎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她做不到,终究还是做不到!

    听到她的话,刑天并没有生气,相反,他是深深的松了一口气,“没事,你先休息一下。我洗个澡,清理好,再送你回去。”这样做,不过是给一个空间,让彼此都不再那么尴尬。

    刑天也没有看她,视线落在她凌乱的头发上。其实即便陆半夏没有推开她,自己也做不到最后一步,到底是过不了自己良心那一关。

    何况,他知道陆半夏喝醉了,她太痛苦了,人在痛苦时最容易冲动,而犯下无法挽回的错误。

    庆幸,她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庆幸,他们之间,没有走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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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在英国伦敦医院的人都永生难忘。

    陆半夏在手术室里大出血,命悬一线,孩子在短短的几个小时内已下了无数次的抢救病危通知。

    “新生儿开始水肿,并发生严重黄疽,溶血情况很严重,必须马上换血,八个小时内能弄到800ccrh阴性ab型血吗?”

    如果找不到血源,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孩子去世。

    手术室前站的几个人,面色近乎死灰,这个紧要的关头,要去哪里找rh阴性ab型血,一下子还要800cc,这么多!

    绝望笼罩着每一个人的心头,神色凝重,万念俱灰。

    “我可以!”脸色苍白,略显狼狈的男人从阴影中出来。

    薛谦让的眸光迎上他的黑眸,一束光打在苍白疲倦的容颜上。

    曾经他觉得命运很不公平,这个世界很黑暗与肮脏。他感觉生命很孤独,苍白而冰冷,但从此时此刻开始,他觉得要为小豆芽,为半夏而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奇迹与温暖。

    这份温暖,不管是从爱的人身上感受,或是仇恨的人给予,它的存在,本身就是弥足珍贵。

    ……

    即便是伤害你的事,表面上看起来逆来顺受,实际上骨子里比谁都刚烈。自尊也好,自由也好,只要你自己先毁掉,别人想糟蹋也只有干瞪眼了。陆半夏将自尊看的比生命还要重要,当她一步步的陷入他的*无力挣扎时,她的自尊在抗拒,不能在这个千帆过尽的男子身上失了阵地。

    当李越祈一次又一次和陆子矜*不清,她给了一次又一次机会,最后心灰意冷时,自尊也在作祟。最初的最初,是李越祈挥霍完她所有的爱,哪怕到后来心底明白他深沉的爱,也无法抛开颜面和自尊去选择原谅和相信。

    害怕丢脸,害怕卑微,也害怕再一次的被伤害,于是自私的选择爱自己,胜过爱一切。

    我们的一生就是在不断的遇见和错过,可是总有一些等待不能太漫长,因为还没有实现就已经枯萎在心底。

    有些等待不能太漫长,是对的。可是我竟然奢望,有些人可以长长久久的为另一个人等待下去。

    因为那些人可以不必万水千山的寻来找来。

    李越祈,是因为我让你等的太久,所以最终哪怕我跨过千山万水来寻你,也没用了么!

    我想,相遇,是命运里注定的一场分离,你教会我爱,教会我成长,却缺席我以后的人生,我们明明那么相爱,最后却用爱互相伤害到分开。

    只是,李越祈,我的生命里因你而有的那些温暖能否缔造出一个奇迹。

    这个奇迹的名字,我想叫它:让爱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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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今天(5-31)还有一更,因为周末,审稿编辑不在,可能比平常要慢,希望大家不要着急!

你是我今生的传奇与宿命1

    第三百九十四章:你是我今生的传奇与宿命1

    三个月后。

    初春,寒风凛凛,枯枝却已生出翠绿的嫩芽,繁闹的国都告别银白素裹的冬天,恢复它的繁华与奢靡。

    在一所高档小区某一户,安宁的清晨在一声哭声中拉开序幕。

    文姨立刻去给小豆芽冲奶粉,用奶嘴堵住嗷嗷大哭的小豆芽的哭声,抱在怀中轻哄道:“小豆芽乖,喝完奶继续睡觉,不要吵醒睡觉的妈妈好吗?”

    三个月大的小豆芽比刚出生那会长大一些,但因为是早产儿,身体虚弱,在英国的医院住了一个半月,几经生死,抢救过来,回到国都又住院一个半月,昨天刚刚出院。

    一双乌亮的眼睛看着文姨,嘴巴不断吸着(奶)嘴,乖巧的很,皮肤已经不是绛紫色,而是白嫩柔滑的像是刚磨出来的豆腐,一碰就会有个印子。

    文姨对于小豆芽的喜欢不亚于陆半夏,虽然请了一个月嫂专门照顾小豆芽,但只要陆半夏不需要照顾时,她还是亲力亲为的照顾小豆芽,如此她才能放心。

    在小豆芽哭起来时,隔壁房间的陆半夏已经醒了,起*什么都没做,就来看小豆芽。

    文姨见她醒来,说:“怎么不叫我就下*了?你身体还虚弱,需要好好休息。”

    陆半夏一贯冷清的眸光落在喝奶喝的津津有味的小豆芽身上立刻柔软的不可思议,手指轻轻的抚摸小豆芽的头,“我没事了,就是想看看她。”

    小豆芽在医院待了多久,她就在医院住了多久。因为生小豆芽时,她大出血,差一点就抢救不过来而死去。

    三个月前在英国的医院,最紧要的关头,是薛之问用枪指着自己的心脏,逼着薛谦让输血给自己。

    薛之问因为几年前心脏做过手术,不能输血,所以只有同样是rh阴性ab型血的薛谦让能给自己输血。

    800cc的血液,救的不止是小豆芽,还有她。

    小豆芽在特护重症病房住了一个半月,她也是九死一生,昏迷大半个月才苏醒。

    那时,夫人与阁下,南司,楚冰炎,刑天,连同陆恒和陆川都在英国的医院。那一刻间,她突然感受到生命的美好与温暖。

    一直认为自己的生命是举目无亲,孤独而平淡,当从鬼门关油走一趟回来,她才明白,自己的生命比起他人拥有了太多,太多。

    只是以前自己一直没有发现而已!

    小豆芽其实很乖,在陆半夏的肚子里很乖,出来也乖,除了要喝奶和换尿不湿会哭,其他时候都不哭不闹,谁都可以抱,也不认生。

    顾明希说,小豆芽一出生就几经生死,吃了太多苦楚,未来的人生一定会坦荡平安。

    陆半夏听着,慈悲的眸光看着心爱的女儿,笑笑,“但愿如此。”

    小豆芽吃饱喝醉躺在婴儿*里心满意足的继续睡觉,陆半夏就站在婴儿*旁边静静的看着她,百看不厌。

    这个孩子是她和李越祈的孩子,是他们生命的延续....

    因为有这个孩子,她的人生与爱情得以完成。

    ……

    陆半夏刚用过早餐,陆恒过来看她,知道陆半夏不是沈月的亲生女儿,亲生父亲是英国王室的人,他也很震惊,几乎不敢相信。

    这段时间她身体不好,陆恒也不好多问,今天过来见她气色不错,有些话他还是得说。

    陆半夏让文姨送上茶后去房间和月嫂一起照顾小豆芽,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她为陆恒斟了一杯茶,轻声道:“爸,你是想知道妈为什么要把孩子换掉?”

    陆恒拿着茶杯点头,他与沈月认识这么多年,没有想到沈月会做出这样的事。他更想知道,沈月送走的那个孩子....是不是他的?

    “妈买通医生把我和那个孩子调换是因为....因为她以为徐百川的死是你做的。”

    此话一出,陆恒手中的茶杯倏地摔落在地上,茶水溅满裤脚,茶杯摔的支离破碎。陆恒神色怔愣,漆黑的眸子看着陆半夏,“她....她可能听到你和大伯的谈话....没有听的太清楚,误以为徐百川的死是你做的。”

    “那....那孩子....”陆恒抿唇,张张合合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孩子是徐百川的,妈以为你害死了徐百川,她怕你还会害死那个孩子,所以把孩子换掉,托付给我母亲的妹妹!把我抱回陆家当成亲生女儿抚养!”

    陆半夏一点也不恨沈月这样的行为,因为这么多年沈月给予她的母爱,她知道全是真的。也许有人会说,若不是沈月,也许今天她的人生会是另一番模样,可谁又能保证那样的人生会比现在更好?

    得之坦然,失之淡然,命运给予她这样的宿命,她除了坦然面对,别无选择!

    陆恒呆呆的,痴痴的笑起:“我和她相识相知这么多年....到今天才知道我在她的心中竟然是这么不堪的模样!”

    陆半夏暗自咬唇,她还知道,沈月之所以这么多年不愿意和陆恒离婚,不止是为自己,还因为存着报复陆恒的心理,知道他与姚玉的感情,不愿意成全他和姚玉,硬生生的要夹在他们的中间,她痛苦,也要陆恒和姚玉陪着她一起痛苦!

    只是这些话她不想告诉陆恒,沈月已经死了,她在陆恒的心里一直都是温婉娴静好妻子的形象,如今天人永隔,何必毁掉陆恒心中的沈月!

    沈月在嫁给他之前就怀孕,她原本想和陆恒坦白,只是无意听见陆恒和陆永的对话,没有听完整以为是陆恒害死徐百川,她担心陆恒知道自己肚子里孩子的真实身份会容不下这个孩子,便在检验单上做了手脚,让陆恒以为孩子是婚后才有。

    月份不对,肚子渐渐大起来,为了不让人看出破绽,沈月制造了意外,让所有人都以为她的孩子是不足月出生……

    在产房里遇见乔雨沫是一个意外,看到乔雨沫的女儿是真正的早产,而她的孩子却一点也不像是早产儿。她想到日后若让孩子知道养父害死自己的生父,想到陆恒知道孩子的身份,担心孩子的安危,当机立断的买通医生和护士将两个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孩子调换身份。

    那个孩子被乔雨沫的妹妹抱走,她暗中金钱资助就想要让孩子生活的好一些。谁料,乔雨沫的父母痛恨这个孩子的父亲,也痛恨这个孩子害死了他们原本优秀无比的女儿,为了不让这个孩子拖累他们剩下的这一个女儿,暗中将孩子丢弃了,然后带着小女儿迅速搬家,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一切都过去了。”陆半夏淡淡的开口,似是在安慰他。

    陆恒回过神来,漆黑的眸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哀伤与感慨,徐百川死了,沈月死了,陆永也死了,他已经是半个身子躺进坟墓里的人,还有什么可计较的。只是想到沈月对自己的怨恨隐藏了一辈子,想想心头还是酸涩的。

    “我知道。那个孩子如今……”陆恒欲言又止,陆家兄弟对不起徐百川,如果知道孩子是徐百川的,他一定会好好善待,又怎么可能加害。

    陆半夏双手捧着杯子,白雾缭绕模糊了她精致的五官,薄唇轻扬起弧度:“上天会给予善良的人最好的安排!”

    陆恒同意的话,沉沉的叹气,“希望如此,让我的良心好过一些。”

    沉默许久,他又道:“半夏....子矜的肚子也不小了,眼看着这孩子就要出生,可是陆川....”

    “我不想插手他们之间的事。”陆半夏淡淡的打断陆恒的话。

    陆恒的脸色一僵,虽然姚玉也劝说不要找半夏,她自己已经是应接不暇,但是子矜毕竟是他的女儿,血缘的关系是割舍不断的,他还是希望她和陆川能有一个好结果。

    “我不是怕子矜未婚先孕给陆家丢脸,我只是担心我的女儿过的不幸福。”生下孩子,陆子矜以后的人生就完蛋了,要是让人知道她孩子的父亲是谁,以后更不会有男人要她。待他和姚玉百年归来,留下子矜和孩子相依为命,他这个做父亲的心疼啊!

    “陆川这些年也没有女朋友,他年纪不小了,也该是时候成家了。就算不为两个大人着想,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爸爸该有多可怜!半夏,小豆芽已经没有了父亲,你忍心看子矜肚子里的孩子一出生也没爸爸吗?”

    陆恒语重心长道。

    陆半夏握着茶杯的手倏地收紧,眸光寒冽的看向陆恒,掷地有声:“小豆芽有父亲!”

    陆恒蹙眉:“半夏,他已经……”

    “别再说了,我答应你!”为了阻止陆恒说下去,陆半夏果断的开口打断他的话,“我会找机会和陆川谈谈,至于他答不答应不在我能保证的范围。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现在,不管是谁在陆半夏面前提到那个人,她都会转移话题,或是直接沉默不语。

    因为每个人都在和她说,他已经不在了。

    因为她一直笃定他还活着。

    在生下小豆芽之前,她明明见过他,明明告诉他,小豆芽是他的女儿,他怎么可能会不在了。

    醒来后所有人都口径一致,说她被送进手术室一路昏迷,期间根本就没醒来过。揣测她见到李越祈,可能只是一场梦,是她潜意识想要见到李越祈的念头太过强烈,做的一场美梦,现实中根本就没有真实发生过。

    但,她一直都坚持相信,那不只是一场梦。

    “什么条件?”陆恒问。

    “我去和陆川谈,不管他同不同意娶陆子矜,等陆子矜生下孩子她和孩子必须立即离开国都。”陆半夏身子往后靠,面色蒙上一层冷意。

    不要怪她心冷,无情,实在是她不愿意再面对陆子矜的咄咄逼人。以前她容忍,是因为她孤身一人,没有什么好怕的,现在不能容忍,是因为她有小豆芽,无论做什么事,她都会第一次时间为小豆芽考虑。

    她不想未来的某一天,陆子矜出门又忘记吃药,发疯来伤害到小豆芽。

    “半夏....”陆恒沉沉的低喃一声,送走他的女儿,怎么舍得。

    陆半夏说服自己无视陆恒眸底的难过与为难,平静的声音淡淡道:“我可以将手头上陆氏企业的股份分给她肚子里的孩子,你和玉姨也可以陪着她一起去国外定居。每年圣诞节我会带着小豆芽去看望你们!”

    她不是想要逼走陆恒和姚玉,只是不想再和陆子矜有什么争执,也不想和姚玉斗下去,她只想带着小豆芽在国都,安安静静的等那个人回来!

    也许距离远一些,他们对彼此的怨恨与厌恶都会随着时间慢慢淡漠掉,如此陆恒也不必夹在她们之间左右为难。

    “你还怪我?”陆恒看向她,黑眸里有着无奈。

    “我若怪您,小豆芽就不会叫您外公!”陆半夏抿唇,嘴角浮动着云淡风轻:“上一代的恩怨都终结了,但我们每个人心里残留的怨恨与不甘却没有那么快消失殆尽,总需要一点时间和距离慢慢的淡忘。”

    陆恒迟疑,忖思许久,终究点头答应。

    ……

    送走陆恒没多久,陆半夏打电话给陆川约个时间见面,电话里陆川的兴致不高,之前在英国他也没说什么,看到她和小豆芽没事,说公司有事先行回来了。

    大概他也知道陆半夏找自己是为何,所以语气显得沉重。

    陆半夏知道这样对陆川并不公平,但每个人都该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不是一句酒醉或意外就能够推脱掉的。

    刚放下电话,突然有粗暴的敲门声,震的像是要把整面墙都要震碎。

    谁在房间里的小豆芽被吓醒了,嚎啕大哭。文姨连忙将她抱在怀中,哄着她,让月嫂出来看看怎么回事!

    陆半夏听到女儿的哭声,脸色一沉,连猫眼都没看,直接开门。

    看到站在门口的人,她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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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今生的传奇与宿命2

    第三百九十五章:你是我今生的传奇与宿命2

    (看到站在门口的人,她愣住了。)

    下意识的就要关门,对方的动作却更快,用膝盖抵在门间,阴翳的眸光不善的盯着她,神色疲倦下掩饰着一缕缕不自然。

    “这里不欢迎你!”陆半夏冷清的声音不染一丝情绪。

    薛谦让盯着她看:“我是来看小豆芽!”

    陆半夏没说话,要关门,无奈他很强硬的态度根本不为所动,手里还拎着一个精美的袋子。只是衣服褶皱,眉宇之间略显疲倦,比起在英国,此刻很是狼狈。

    迟疑许久,她到底还是退步,让他进来了。

    薛谦让进小豆芽的房间时,小豆芽已经被文姨哄睡着了,放在婴儿*上,睡的很安稳,皮肤白白的,睫毛又翘又长,像个洋娃娃。

    心头萦绕着异样的感觉,这个孩子以后会叫自己——舅舅。

    阴翳的眸光在看到小豆芽时已经慢慢的柔软起来,身上那股阴戾也弥散不见。文姨站在一旁,不安的看向站在门口的陆半夏,似乎很担心这个陌生男人会伤害小豆芽。

    陆半夏似有若无的摇头,眼神示意文姨先出去。

    薛谦让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拆开包装纸,打开纸盒拿出一个水晶球。水晶球内是一个跳芭蕾舞的小女孩,旁边还有一只戏水的白天鹅。

    三个月前,是他用自己的血救了这个小家伙。

    这种感觉还真是奇妙。

    “小豆芽,我是舅舅。这是我给你买的礼物!”薛谦让将水晶球放在小豆芽的*头,很想抱抱这个小家伙,眸光转向门口的陆半夏,“我能....抱抱她吗?”

    “不能!”陆半夏回答的很干脆,在薛谦让脸色阴沉下去后补充一句:“你会吵醒她。”

    薛谦让闻言,没说话,伸手用指腹摸了摸小豆芽细嫩的脸蛋,嘴角不由自主的浮上笑意。

    说实话,薛谦让触碰到小豆芽那一瞬间,陆半夏心里很紧张,毕竟薛谦让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她真担心他会对小豆芽做出什么事!

    薛谦让感觉到陆半夏的警惕和紧张,摸了没几秒收回手,走出房间,但没有立刻离开。

    陆半夏轻轻的合上了门,看向薛谦让:“小豆芽你已经看过了,现在你可以走了。”

    薛谦让站在原地没动,眸光复杂的看着她,放在口袋里的双手紧紧的攥成拳头,迟疑许久,别扭道:“有吃的吗?”

    陆半夏一怔,不解的眸光注视他。

    薛谦让撇开头避开她的目光,咬唇磨牙好久,极其丢脸的挤出两个字:“我饿!”

    他身上仅剩下的钱除了打车来这里,剩下的全部拿来给小豆芽买礼物了。飞机上的东西很难吃,他一口都没吃,到现在他已经有三十多个小时没吃过东西,真的非常的饿!

    他的事,陆半夏略有耳闻,忖思片刻,还是叫文姨去做点吃的给他。

    半个小时后。

    陆半夏慢条斯理的喝水,眸光落在狼吞虎咽没了风度和优雅的薛谦让的身上,柳细的眉头染着漠然。虽然薛谦让救了小豆芽和自己,但这表示她不记恨薛谦让之前的所作所为!

    待薛谦让吃完,她漠然开口:“现在你真可以走了。”

    薛谦让拿纸擦着唇,语气嘟囔不清:“我没地方可去。”

    陆半夏还是听清楚了,反问:“与我有什么关系?”

    提到这个薛谦让眼底迸发出恨的花火,咬牙切齿:“要不是你,我会被王室除名?我母亲会和父亲离婚?我会被丢到这个破地方?”

    离开英国之前,陆半夏不动声色的丢了一个炸弹,让英国的一家报纸刊登出薛谦让残害c国国民,其父在年轻时曾*,所谓完美婚姻根本就是欺骗大众。

    王室对于薛谦让已经忍无可忍,为了避免影响到与c国的邦交,直接将薛谦让从王室除名,驱逐出境;而nancy在得知丈夫曾经*背叛过自己,不甘忍受这样的屈辱,要求离婚,连同公司大权也收回,目前还在办理离婚手续。

    陆半夏没有让薛谦让全家陪葬,但也闹的他们的三口之家,鸡犬不宁。

    nancy忙着离婚和公司的事,无暇顾及薛谦让,薛之问则是丢了张支票和些许现金给薛谦让,在他还没有真正长大成熟之前,不想再看到他。

    机票之所以是国都,意图很明显,薛之问希望薛谦让能够和陆半夏相处,接受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所以?”

    “你收留我!”薛谦让眼神飘忽不定,说这句话时显然是没有底气的。他不喜欢陆半夏,但父亲的意思很明显,而且离开这里,他在国都举目无亲,连个朋友都没,身上又没钱,根本就活不下去。

    “我拒绝!”陆半夏干脆利落的拒绝,多一个字都不肯说。

    薛谦让瞪她:“我是你哥哥!”

    陆半夏勾唇,冷笑道:“三个月前你要杀我的时候说过,你没我这个的妹妹!”

    他害得李越祈受那么重的伤,至今下落不明,现在要自己收留他?抱歉,她真的没这么善良,也不是圣母玛利亚,能够轻易原谅伤害过自己的人。

    薛谦让被她讽刺的俊颜上有一抹红。他当然记得自己说过那样的话,不过那时情绪激动,一时间知道父亲背叛母亲,还生下一个孩子,他没办法接受!

    加上她那样针对他,他当然对她充满敌意,容不下她!

    其实后来想想,其实她没那么讨厌,除了是李越祈的前妻之外。而且,她说的话其实是对的。他懦弱,自私,没办法接受是自己间接害死温妮的事,便将所有的过错全推到李越祈一个人的身上!

    陆半夏说的是对的,他也没想象中那么爱温妮,只是不甘心,不甘心和温妮在一起这么多年,她说分手就分手,让他这个做男人的自尊心大大的受挫!

    从小到大他是要什么有什么,不管做错什么事都有母亲善后,他从来没受过委屈和挫折,总觉得所有人都该听自己的,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忘记了这个地球,从不会只围绕着一个人转。

    他做错了很多事,如今陆半夏无法原谅他也是对的。

    在陆半夏没有说出下句更刺激他的话,起身,拉开椅子转身就离开了。

    关门的声音很小,大概是害怕吵醒了在睡觉的小豆芽。

    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他还是挺喜欢小豆芽的,这种无法解释的喜欢,或许就是血缘。

    陆半夏手里端着杯子静静的喝水,眸光落在桌子上空掉的盘子和碗里,眉眼划过一丝隐晦与复杂。

    待一杯水喝完,她走到门口开门,空荡的走廊空无一人,冷清的眸光看向安全通道,慢慢的走过去。

    薛谦让手里拿着脱下的外套,坐在布满灰尘的阶梯上,闭目小歇。满脸的倦容,似乎是真的很累,也没地方可去。

    穷途末路。

    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缓慢的睁开眼睛,有些意外,没有想到陆半夏会出来找他。

    “这张卡当我买你为小豆芽抽的血!”陆半夏倾身将一张信用卡递到他面前。

    薛谦让眼里划过一丝厌恶,迟迟没有接卡的意思。

    陆半夏蹙眉,欲要说话,他铮铮傲骨的开口:“我不花女人的钱!”

    陆半夏冷笑一声,嘲讽他的大男子主义,冷冷道:“随便你!”

    转身就要走,薛谦让突然站起来,喊道:“陆半夏!”

    她停下脚步,转身看他,静等下文。

    “对不起!”漆黑的眸子里真诚尽显,这声对不起是对她说的,也是对李越祈说的!

    他欠他们一句——对不起!

    如果可以,他也想做点补偿给他们,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

    虽然他还是很怨陆半夏让他的父母离婚,让他被王室除名了!

    陆半夏清冷的眸子看着他,突然之间觉得眼前这个年长自己的薛谦让好像也不是那么面目可憎了!他只不过是被nancy和薛之问给惯坏的孩子,罢了。

    转身时,薄唇隐隐牵动一抹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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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越祈在离开国都之前,曾经立下遗嘱,自己若是有什么意外,他的一切遗产只有一个继承人,那便是陆半夏。

    包括陆半夏隔壁的那套房子钥匙,慕容庄也交给了陆半夏。

    陆半夏到底是收留了薛谦让,但她这边没地方给他住,他一个大男人与她们共住同一个屋檐下的确不方便,她便将隔壁李越祈的房子借给他住。

    薛谦让在知道房子是李越祈的时候,极力的表达自己的不满,他不要住李越祈的房子!

    陆半夏拿着钥匙,没说话,只不过是冷冷的瞟了他一眼,似乎是在说:不住就滚!

    无声的僵持许久,薛谦让还是低头接过她手里的钥匙,低低的骂了句:死丫头!

    在旁人眼中陆半夏不但不应该收留薛谦让,更应该是恨死薛谦让,因为他害死了李越祈!陆半夏心中虽有怨恨,却没有对薛谦让真的恨之入骨!

    因为在她的心里一直坚信那个人,不会死。

    每一个无你的日子,都是伤口。我不知道,我并不辽阔的肌肤上,能安置多少次不会愈合的伤口。

    如今,除了照顾好自己和小豆芽,我别无选择,什么都做不了。

    除了等待。

    也唯有等待。

    ……

    中午,文姨过来请薛谦让一起用餐。

    饭前,陆半夏坐在餐桌前,淡漠的开口:“文姨,以后不要为薛谦让端菜洗碗,包括洗衣服等,这些事都让他自己做。在这个家他不是客人,你不用敬称他为薛先生,叫他小薛,小谦,小让都可以!”

    “——你!”薛谦让听完她的话,俊颜刷的一下子就黑了,这死女人压根就把他当佣人了!

    居然要他自己洗碗洗衣服!

    这么多年他可是连厨房都没进过的人!

    “有意见?”面对他怒火冲冲的脸色,陆半夏云淡风轻开口:“有意见就左转直走出去,记得关门!”

    薛谦让咬牙切齿,差点把白灿灿的八颗大门牙咬碎了,最终还是转身和文姨一起去厨房——端菜。

    在英国薛谦让是众星捧月,高高在上的王室成员,尊贵无比,在陆半夏这里他就是一个白吃白住的废人。文姨是她花钱请来照顾自己的,没道理照顾他这个四肢健全的废人。

    文姨倒也没那么叫薛谦让,客客气气的喊了一声:谦让。

    饭后,陆半夏和文姨在婴儿房陪小豆芽,敞开的门不时从厨房传来碎裂的声音,然后一句英文脏话。

    文姨听的那声音胆颤心惊,犹豫道:“小姐,要不还是我去洗吧!”照薛谦让这摔碎碗碟的速度,她怕明天的早餐都没东西可盛。

    “没关系,明天再多买几套新的。”陆半夏抱着小豆芽,眼皮子都没掀一下。

    她可不是nancy,事事惯着薛谦让,他想住在这里就必须严格听从她的话,学会什么是自食其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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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午饭后,薛谦让在摔碎最后两个盘子后,一脸无奈的走出厨房,无辜的耸了耸肩膀。

    他已尽力了。

    陆半夏慢悠悠的喝茶,冷眸瞥他一眼:“有驾照吗?”

    薛谦让挑眉,这个女人想干嘛?琢磨不透她的想法,只是点头,不多说什么。

    “文姨,把车钥匙给他。”

    文姨将准备好的车钥匙递给薛谦让,还特意告诉他,是地下车库里的那辆黑色的路虎。

    薛谦让反应过来,脸色铁青:“你居然要我做你的司机?你以为你是谁啊!”

    “你又以为你是谁?”陆半夏淡淡的反问一句,拿起包和外套,走向门口:“我不喜欢等人,快点。”

    薛谦让紧握手中的钥匙,愤恨的瞪着她的背影,恨不得将钥匙砸在她的后脑上。

    文姨扯了扯他的袖子,语重心长道:“小姐身体不好,一个人出门随时会昏倒,所以她不能开车!麻烦你好好照顾她!”

    随时会晕倒?

    薛谦让一怔,他都想不到那是什么样的画面!忿忿不平的脸色缓慢的平静下来,死女人,不能开车就不能开车,拽什么拽!

    隐约记得她之前好像流产过两次,大概是因为这样身体才会不好的吧。想到这,心头涌上一抹心疼……

    独自站在电梯里,看到银白色的墙壁上自己模糊的轮廓,突然反应过来。

    见鬼,他心疼那个讨人嫌的死丫头干嘛!

    ……

    陆半夏是约了陆川在咖啡馆见面,下车时特意说了句:你在车上等我!

    薛谦让又恼了,这死丫头还真把他当司机使用啊!

    恼归恼,却真乖乖的在车上等她,只不过好奇她到底干嘛,眸光一直随着她的背影移动。

    陆川早到,见到她远远的走过来,起身为她拉开椅子,待她入座后回到座位上。

    陆半夏点了一杯热可可,眸光冷清的迎上陆川,俊颜的神色不是很好,想来最近公司和陆子矜的事都足够让他伤神的。

    陆川也不拐弯抹角,“你知道,我最没办法拒绝你的请求!”你又为何要如此对我!

    “我只是拿你和爸做一笔交易,至于你想怎么做不在我的思考范围之内。”

    看,这就是陆半夏,可以面不改色的说着自己的计划,没有愧疚,也没有歉意!她认为自己的决定是对的,就毫不犹豫的去做!

    “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陆川抬眸虔诚的眸光凝视她,声音低沉的,“你真心希望我娶陆子矜吗?”

    陆半夏拿着杯子的手僵了下,掠眸迎上他真诚的眸光,“你希望我怎么回答?过去的陆半夏是希望你不要娶陆子矜,让她独自生下孩子,承受骂名和非议!现在的陆半夏却是希望你娶陆子矜,这样你们都可以远离我的生活,陆子矜不会再因为你而折磨着我!但是——”

    她每说的一句话都如尖锐的刀子刺进陆川的心里,撕心裂肺的痛!

    陆半夏的声音顿住,黑白分明的瞳孔看着他,轻之又轻道:“陆川,你是我的亲人,没有人会希望自己的亲人过的不幸福。”

    陆川娶陆子矜,对陆半夏并没有任何的坏处,过去的事她都已放下了,不在乎了;但是陆川是她的亲人,是比薛谦让更让她觉得是哥哥的亲人,陆川娶了陆子矜不会快乐的!

    “陆川,你们凭什么把这样选择权丢给我?”

    陆半夏淡淡的质问一句。陆子矜也好,陆恒也罢,甚至连陆川,他们每一个人都在逃避做出伤害别人的选择,却残忍的将这样的选择权丢给陆半夏。

    如此一来,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他们不会良心不安,不会被谴责!因为这个选择是陆半夏做的!

    陆川被质问的一时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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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今生的传奇与宿命3

    第三百九十六章:你是我今生的传奇与宿命3

    (陆川被质问的一时噤声。)

    沉默许久,陆川面前的咖啡已凉却,他端起轻抿一口,苦涩的黑咖啡凉却后有着无法言语的苦涩,滑过咽喉,顺着食道似乎一直流进那个叫心脏的地方。

    他突然抬起头看着陆半夏,问:“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都不主动靠近你吗?”

    陆半夏沉默,一语不发。

    “这么多年,我有过的女人不是只有陆子矜,还有其他很多形形色色的女人。我心里爱着你,身体却和其他男人没有什么两样,忠诚(欲)望。”

    陆川说这句话时,陆半夏薄如蝉翼的睫毛轻颤一下,尽管早已想到过,亲耳听他说出,冲击力一点也不小!

    “有时候我真的恨你,恨你的决绝,恨你的冷漠,恨你怎么可以说放弃就放弃,连一丝转圜的余地都没有!我知道我和陆子矜发生的事会让你这辈子都无法原谅,很绝望,绝望到干脆彻底的放弃,于是当那些女人抱着各种目的接近我,我装作不知的和她们在一起,发生关系,拿钱打发。半夏,现在你的心里是不是觉得我很脏?”

    陆半夏清冷的眸子迎上他,薄唇微抿,声音轻如飘絮,“陆川,即便你这样说,我也不会自责,不会觉得亏欠你!因为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陆川自嘲的笑笑,“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其实你说的很对,我和陆子矜之间,不是一句意外或是醉酒就能推脱掉的,我们也不应该将选择权丢给你!所以,这一次不是我听你的话,而是作为男人,我给自己的选择!”

    陆半夏僵直的坐着,后脊骨挺的笔直笔直的,咖啡馆里的暖气很足,她觉得手脚冰冷。

    “半夏,我恨你,却抵不过我爱你!我愿你,此生安然无忧!”

    陆川凝视她的眸光有着温柔的*溺,也有着割舍不断的情意绵长。最后还是放下了钱,起身离去。

    有些话,他说了,不管她心里好受不好受,至少他无憾了。

    至少,曾经他们相爱过,只是没有逃过这命运捉弄的红尘,错了一次,错过一生。

    这也许是他最后能为她做的。

    从此以后,咫尺天涯,各自为安。

    陆半夏坐在咖啡馆很久,慢慢的喝完一杯冷掉的热可可,神色一直漠然,无动于衷,好像任何事都无法勾起她情绪的波澜。

    薛谦让在车子里等了好久,见她一个人傻坐着,就要下车去找她时,陆半夏出来了。

    她的神色漠然,眼眸平静,薛谦让还是看出了异样,挑高眉头,哼声道:“那个是你什么人?前男友?追求者?还是……”

    “闭嘴!”陆半夏系好安全带,冷冷的睥睨他,“去超市。”

    薛谦让蹙眉,声音里有着怒意:“你还真把我当司机使唤?”

    陆半夏没回答,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那股冷意和坚决看的薛谦让心头一紧。知道她可能是心情不好,暗暗的咬牙,一脸的不爽,沉默一小会还是发动引擎,朝超市出发。

    去超市主要是买几套新的碗碟,还有要给薛谦让购置一些衣物用品。薛谦让穿着李越祈的衣服,还不断的嫌弃衣服不是定制的,睡衣不是国际品牌,*垫不够软,枕头不够高等等……

    薛谦让心头不满,陆半夏心头更不满,她不喜欢别的男人穿李越祈的衣服,而且薛谦让那身的戾气也穿不出李越祈与生俱来的温润儒雅。

    买衣服不是特意定制的,薛谦让欲要开口,陆半夏一个冷眼过去,他乖乖的闭嘴,谁让他现在没钱,买的所有东西都是陆半夏掏钱,他的意见完全就是空气。

    薛谦让双手拧满东西走在陆半夏的身后,脸色微怒:“从来没人敢指使我拎东西!陆半夏,你是第一个!”

    陆半夏脚步一停,回头看他,双手插在口袋里,一身轻松,“打碎家里所有碗碟的人是我?!”

    云淡风气的一句让薛谦让气鼓鼓的神色一下子干瘪了,打破家里所有碗碟的人是他,买的东西大部分也是他用的....所以他要自己拎!

    其实化解他心头不满的是她口里的那两个字——家里。

    在伦敦住在华丽的别墅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后背痒都有佣人挠;母亲整日与贵妇们喝茶购物或是看歌剧,父亲每天都在为公司忙碌,一家人能坐一起吃饭的次数少之又少。

    与其说那是一个家,不如说是一座华丽的坟墓,漂亮耀眼,却从没有活人的气息。

    但是在这里生活两天,薛谦让明显感觉到不一样。文姨虽然是保姆,却与他们同住同吃,陆半夏待她如同长辈,饭菜没有那么精致,住的也没那么好,一开始不习惯,可现在也觉得还不错,尤其是小豆芽每天看见人就笑米米的,粉雕玉琢,看的他的心都要萌化了。

    有时候他也很奇怪,像陆半夏这样冰冷,没有风情的女人怎么会生出一个这么可爱萌死人的女儿!

    基因,真是科学无法解释的神奇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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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陆半夏正在逗小豆芽,陆恒打电话来无非是陆川同意娶陆子矜,并表示婚后定居国外。

    陆半夏安静听着没有多大的反应,只到挂掉电话,看向小豆芽,眸底无意的流逝一缕怅然若失。走到今天这一步,非她所愿,陆川的选择在她的意料之外,又是在情理之中。

    陆子矜肚子里怀的,毕竟是他的孩子,血缘是人在这个世界上最无法割舍的东西。

    薛谦让洗好碗见她站在婴儿*前发呆,走进来,斜睨她,阴阳怪气道:“初恋男友结婚,舍不得?”

    她接电话时,薛谦让用客厅的分机听到了,陆川是她母亲领养进陆家的,也是她的初恋男友,现在娶了她的妹妹,生活果真是一出狗血的言情剧。

    陆半夏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记得把地拖干净再回去!”

    话音落地,直接离开婴儿房。

    薛谦让脸色一下子就黑了,恶狠狠的瞪着她的背影,见她去了卧室,扭头看着宝贝小豆芽正在睁大眼睛看着自己,漂亮的眼睛宛如水晶球。

    “真是讨人嫌的死丫头,难怪李越祈不要你,活该!”

    小豆芽像是听懂他在说妈妈的坏话,笑嘻嘻的脸色立刻变得纠结和不高兴,嘴巴还对着薛谦让吐泡泡,像是在对他吐口水表示鄙视。

    薛谦让面对小豆芽变得柔和起来,伸手抱起小豆芽,“小豆芽乖,没爸爸还有舅舅,舅舅会对你好的。”

    小豆芽还不会说话,咿咿呀呀的然后一巴掌拍在薛谦让的脸上。

    小孩子没多大的力气,软绵绵的小手拍在他的俊颜上,声音很大,薛谦让却一点都不生气,面对小豆芽,他是一点脾气都没有,还笑着哄小豆芽。

    小豆芽明显不买他的帐,在他还没放手的时候,趁机在他的怀里拉粑粑,虽然有尿不湿,可还是弄的薛谦让一身的屎尿味,脸色黑的和锅底似地,但因为是小豆芽,他倒也忍了下来!

    陆半夏站在门外看到他对小豆芽的关心和宽容,心底涌动一丝温热。

    其实,薛谦让这个人本质不坏的,看他对小豆芽就知道。

    而有些事,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

    …………

    陆子矜的孩子出生的很意外,因为还没到预产期。听说是晚上和陆恒争吵关于和陆川结婚的事,父女两个人争论不休,陆川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看着,陆子矜突然肚子痛,羊水破了,突然就要生了。

    姚玉的脸色吓的苍白,连忙打电话叫救护车将陆子矜送去医院。

    陆子矜怀孕几乎没受什么苦,加上年轻身体底子不错,虽然没到预产期但破腹产也没有遭受太大的罪,之前什么都准备好了,到医院没几个小时孩子平安出生,男孩,足足有七斤八两。

    比小豆芽出生重了有五斤八两,可想而知小豆芽出生时有多脆弱,陆子矜的儿子又是有多健康。

    陆恒打电话给陆半夏时,陆半夏很平静,陆恒没有要求她来医院,她也没去看陆子矜。即便她会为了孩子不计前嫌,此刻去看她,在陆子矜眼里也可能只是自己的惺惺作态,假仁假义。

    生活,还是各自为安,比较好。

    关于陆川和陆子矜的婚礼一直在传,没有得到真正的证实,日子一天一天不咸不淡的继续着,一个月转眼即逝。

    总统府那边不忙了,刑天来陆半夏这边也勤快了,每次都给小豆芽带很多东西,衣服鞋子,玩具,各种....

    陆半夏也劝他不必给小孩子破费,有些衣服穿不了多久就长大点不能穿了。

    刑天也不辩解,淡淡的笑道:女孩子就该娇惯些,挺好的。

    身边的每个人对小豆芽都很娇惯,当成掌心里的小公主,比亲生的女儿还要疼。陆半夏有时会想,若是他在,不知道会把小豆芽*成什么样。

    刑天来的次数多,对小豆芽又那么*,文姨和薛谦让难免会多说点话。

    文姨的意思是,既然李先生不在了,陆半夏不能一辈子守着小豆芽生活。刑先生对陆半夏和孩子都好,当小豆芽亲生女儿的疼,是个人看着都会感动。

    薛谦让则觉得刑天虽然有点木讷,虽然是总统阁下的警卫长,说难听点就是个比较高级的保镖,身份上匹配不上陆半夏,但要是他对小豆芽和陆半夏都好,可以将就一下。再不行,他在英国还有很多有钱的朋友,也可以介绍给陆半夏。

    文姨的话,陆半夏保持沉默,薛谦让的话,她言简意赅的回答:“物以群分,我的审美观没低到那地步。”

    薛谦让脸又黑了,被膈应个半死,两三天都没给陆半夏好脸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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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子矜孩子的满月,陆半夏自然推脱不掉,前往陆宅,但没有将小豆芽带着。

    薛谦让自告奋勇的当一回司机,顺便看看国都富可敌国的陆氏家族究竟是何种模样。

    因为陆子矜未婚生子,并不是一件太光彩的事,满月宴摆的并不大,邀请的人也只有陆家的近亲,生意上的伙伴都不在名单之内。

    满月宴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就是宣布陆子矜和陆川的婚讯。陆川是陆家的养子,众所皆知,陆子矜是陆恒亲生女儿,无人不晓,陆川和陆子矜的结合,最高兴的莫过于陆家的近亲!陆子矜虽然是私生女,可身上到底流着陆家的血,陆川再优秀,也只是一个外人,但如果他们两个结婚,这表示富可敌国的陆氏还是属于陆家!

    尤其是陆子矜生下的是一个儿子!

    这场婚姻最不高兴的莫过于姚玉,她不喜欢陆川,更不希望陆子矜嫁给陆川,无奈现在陆子矜已经把孩子都生下来,她再不愿意,迫于无奈也只有接受!

    满月宴放在晚上,陆半夏和薛谦让到场时六点零几分,大厅已经有不少的宾客。陆半夏不冷不热的与他们打招呼,每个人都好奇的眸光打量她身边的薛谦让,欲想探探口风,陆半夏没有回答,薛谦让更是眼高于顶不屑回答。

    时间差不多,开席时陆子矜抱着孩子下楼,孩子在亲戚之间很快就众星捧月,夸得快上天了!

    之前陆半夏怀孕生子,九死一生,他们也略有耳闻,只是今日见陆半夏没把孩子带来,每个人倒也是识趣,绝口不提。

    有些人不提,但不表示就没人想提。

    姚玉招呼亲戚时,眸光落在陆半夏身上,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落入每个人的耳朵里,“半夏,今天这么好的日子怎么没把你女儿带过来。大家都还没见过你的孩子,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连礼物都还没送!”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落在陆半夏的身上,探究,小声议论纷纷,在所有人眼里都认为陆半夏没结婚,现在生下孩子没有露面,也没有说孩子的父亲是谁,不少人怀疑她身边坐的男人就是孩子的父亲!

    陆子矜没想到母亲会这样做,看着陆半夏眸光里难免有些幸灾乐祸,母亲倒是对自己好,见不得自己受委屈!

    明天贵族圈的话题应该不是自己未婚先子,而是陆半夏未婚生子,而且孩子父亲不祥!

    陆恒听到姚玉的话,脸色一沉,显然对于她的做法很不认同!碍于有太多人在场,也不好开口!

    陆半夏倒也不恼,不冷不热的回了句:“今天是哥哥和妹妹的孩子满月,我们就不喧宾夺主了!”

    又是哥哥,又是妹妹,多少有些嘲讽之意!

    陆川眉头一蹙,手里捏着酒杯,没说话,独自一饮而尽!

    姚玉笑容温和:“都是一家人,哪里分什么宾主,听说外孙女很漂亮很可爱,就是身子骨不太好,你是第一次做妈妈肯定经验不足,不行你就搬回来住,我身体还算不错,别说两个孩子,就是五个我也能照顾的很好!”

    这番话说的是很漂亮,展现她这个后妈的度量和无私,其实暗自不过是在讽刺陆半夏生了一个病秧子的女儿!

    陆半夏什么都能忍,唯独不能容忍有人议论她的宝贝小豆芽。水晶灯光下,薄唇含笑,却不及眼底,眸光射向姚玉时有一股彻骨的寒意。

    “虽然说玉姨经验丰富,但现在嫁给我父亲为妻,再做这些佣人做的事,岂不是让人笑我爸娶个佣人回来!”

    姚玉在没嫁给陆川之前是做保姆这一块的,这件事在圈子里极少有人知道,今天被陆半夏戳破,大概明天整个上流社会的人都会知道姚玉的身份。

    姚玉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使劲给陆恒使眼色,陆恒脸色阴沉,原本陆子矜和陆川的事就让他不痛快,好不容易让半夏去劝陆川这才搞定,现在姚玉不但不感激陆半夏还这样公然的讽刺半夏,他这个做丈夫的心头难免不舒服,毕竟他对半夏也亏欠良多!

    见陆恒不说话,姚玉暗暗的怨恨,看着陆半夏云淡风轻的模样,眸底划过不甘心,眼神看到她身边的薛谦让,转念一想,立刻笑道:“半夏,你这边这位是谁?到现在可都还没给我和你爸介绍呢!”

    薛谦让开车没喝酒,端着果汁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阴翳的眸子盯着姚玉,真不知道这个不要脸的老妇人哪里来的胆子,竟然敢惹陆金刚!

    姚玉的这个问题是一个陷阱,她岂会不知薛谦让是陆半夏的何人,只是当众回答是哥哥等同承认她不是陆家的孩子,沈月做了对不起陆恒的事,不回答又会让众人误解薛谦让就是陆半夏孩子的父亲!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陆半夏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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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今生的传奇与宿命4

    第三百九十七章:你是我今生的传奇与宿命4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陆半夏的回答!)

    陆半夏面色淡泊如初,一双清冷的眸子波澜不惊的凝向姚玉,眉梢染着冷意,得天独厚的冷艳无双。与她相比,那些人何止是渺小与不堪。

    姚玉蹙眉,见陆半夏没有要回答的意思,欲要开口,身旁的陆恒沉声:“闭嘴,今天是孩子的满月宴,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孩子累了,你抱他上楼休息!”

    不止在场的其他人,包括陆子矜和姚玉自己都怔住了。跟了陆恒这么多年,然,又嫁给他,陆恒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

    如今竟然为了给陆半夏解围,这样的语气说自己,还赶自己上楼。

    维护陆半夏之心,昭然若知。

    陆恒本就因为姚玉将陆半夏的身世捅破而不高兴,现在姚玉竟然还要当着自己和众人的面,为难半夏,想让半夏丢脸,他怎么许。

    为何她不想想,若没有半夏,陆川怎么会点头答应结婚的事!

    姚玉起身就要开口时,陆子矜反应过来,立刻上前一手抱着孩子,一只手扯了扯她的衣袖,轻声道:“妈,我有点累,你陪我上楼!”

    姚玉侧眸,眸光与陆子矜对上,看到女儿眼睛里的恳求,再多的不甘心和恼怒此刻也只能按捺下去,伸手接过女儿怀中的孩子,上楼。

    陆子矜眸光从陆半夏的身上扫过,落在陆川的身上,冷硬的轮廓线没有因为孩子的出现有过喜悦,一杯杯的喝酒,与其说是在喝酒倒不如说是在灌自己,也许只有灌醉自己,他才能说服自己继续留在这里,听陆恒一会宣布他们的婚讯。

    红艳的薄唇无声的绽放出一抹苦涩,眸底的光黯淡不少,最终垂下眼帘,提起裙摆上楼!

    薛谦让薄唇含笑,凑到陆半夏的耳畔道:“算姓陆的识相!”

    要是陆老头一直装聋作哑让姓姚的老不要脸的当众为难陆半夏,可别怪他搅得他们陆家鸡犬不宁!

    陆半夏这个死丫头冷冰冰的,话少又不温柔,他谈不上喜欢,但到底是自己的妹妹,他骂几句,欺负欺负也就罢了,其他的人想欺负她,痴人说梦!

    薛谦让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的——护短。

    陆半夏无声的瞥他一眼,没说话,抿了一口果汁,很甜。

    真的,很甜。

    第一次除了李越祈以外,有人这样护着自己!

    陆川无声的捕捉到陆半夏和薛谦让之间的小动作,虽然不知道薛谦让对她说了什么,她眼角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柔光已说明她内心已接受薛谦让这个哥哥的存在。

    薛谦让是她同父异母的亲哥哥,而自己只是她这么多年名义的哥哥,是她的初恋,也是第一个弄丢她的男子。

    一杯一杯的灌着自己,因为不喝醉,他怕自己控制不住的反悔,怕自己反悔不要娶陆子矜!

    站在男人的角度娶陆子矜对他是百利而无一害,但是想到陆半夏,心生钝痛。很多年前,他以为这样的心痛时间长了,麻木也就习惯了,原来不是,这个伤口时间撕裂腐烂的越来越严重,最终从柔体侵蚀到灵魂,没有一处完整。

    他明明比任何人都最先遇见她,比任何人都提早走进她的心里,可是年少气盛的自己究竟是怎么会把她弄丢的!

    陆半夏今天的目的,他很明白,她在用行动告诉自己,她真的放下了,无所谓了,也不会有任何的愧疚,要他安安心心的去和陆子矜结婚。

    为自己也好,为孩子也好....她没有留给他一丝的念想。

    可是她怎么会明白,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卑劣的男子,管不住裤(裆)里的东西,还在心里幻想着她的美好!

    陆半夏察觉到有一道目光一直锁定在自己的身上,侧眸扫去一眼就隔着人群与陆川对视上,淡然从容,没有一丝的尴尬与别扭。

    若是很多年前没有姚玉没有陆子矜的出现,或许现在他们会是人人羡慕的一对模范夫妻。

    陆川端着酒杯和一瓶酒走向陆半夏,众人的眸光随着他欣长挺拔的背影一点点的落在他和陆半夏之间。

    “谢谢你今天能来参加我孩子的满月宴。”他的眼眶无声的红了,“我想敬你酒。”

    陆半夏起身,手里端的是果汁,陆川放下酒瓶,一只手握住她的酒杯,“哥哥今天双喜临门,喝果汁过意的去吗?”

    旁边的薛谦让蹙眉,欲要起身,某人该不会像借酒装疯?

    陆半夏一个眼神射过去,要他不要动。清澈温润的眸光与陆川对视,“好,我陪你喝!”

    高酒精度的伏加特倒进喝红酒的高脚杯里,满满的两杯酒,陆川看着她,黑眸几乎要滴出红色的血:“第一杯酒我敬你和沈姨,没有你们就没有今天的陆川,你们是我陆川这辈子至亲至近,什么也割舍不断的亲人!”

    音落,仰头,一干二净。

    他的话,无疑勾起陆半夏的回忆,那些曾经美好毫无杂质的回忆,他们连对望的眼神都宛如蜜枣一样的甜。

    陆川心头的痛,她知道,却无法感同身受,因为她一直是爱的太过理智的人,无法体会陷入回忆无法自拔的痛楚。

    又或许只是她弥足深陷,无法自拔的不是与陆川的回忆,而是另一个男人给过她的那段(诱)惑的经历。

    此时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他,一干二净,敬他能有一个没有自己会更美好的明天。

    所有人的眸光都落在他们的身上,明明知道有些不对劲,却说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陆恒蹙眉,见陆川又倒了第二杯酒,想说什么,看到陆川眼底的绝望,终究是什么都没说,暗暗的叹气。

    孽缘!作孽!

    “这第二杯酒,敬我们终究失去的时光,告别了鲜血淋漓的成长,背向彼此,最终越走越远。”

    你的路不在我的路上,我本以为只要努力,我们一生都不会到分叉口的。可是既然已经到了,那就这样吧。

    告别鲜血淋漓的成长,告别他们都回不去的美好曾经,成人的世界里,他们只会冷漠的相互厮杀,给彼此留下无数看不见触摸不到的伤痕。

    “这三杯酒,敬你无限可能的未来,敬我已经穷途末路的人生!”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神看向楼上那抹淡淡的身影,眸底有着野兽的绝望,哀嚎,只是无人知晓。

    满满的三大杯伏加特入腹,一路焚烧着五脏六腑。她活的比谁都理智,却不表示她是没有感情,没有知觉的人。

    喝的又快又急,酒精还没有上脑,她的脸色微微泛红,待陆川离开后,她入座。

    陆恒见气氛有些僵硬,奇怪,眸光示意楼上的陆子矜下来,要陆川跟自己一起走到阶梯的中间,毫无疑问的是要当众宣布婚讯。

    陆半夏坐在人群中,所有的人和事都成了虚幻,好像全世界的灯都灭了,只剩下她一个人。

    手指摸到一旁放的酒瓶,还没有给自己倒满,手被人握住,她抬头对上薛谦让阴翳而深邃的眸光,薄唇轻勾:“放手!”

    薛谦让没说话,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拿走酒瓶,“陆半夏,我们回家。”

    其他人的眸光因为陆恒要宣布陆川和陆子矜的婚讯而被吸引走,没有人注意到薛谦让半抱着陆半夏离开,除了陆川。

    陆半夏垂着头,没有再去看一眼那引人注目的一家人,被薛谦让塞进车子里。

    薛谦让不知道她怎么了,眉宇之间突如其来的难过与忧郁,但他确定这份巨大的悲伤与陆川没有关系。

    “薛谦让!”

    以为她喝多了,薛谦让倾身过去为她系安全带,只是刚摸到安全带还没扯过来,她突然侧头,叫他的名字,明亮的眼神似要将他看穿,“他,真的死了吗?”

    手指僵硬了下,呼吸都变得不自然,她的样子看起来很清醒,没有一点酒醉的模样。

    “如果我说,他真的死了,你信吗?”

    “我不相信!”陆半夏眼睛瞬也不瞬的看着他,回答的干脆利落。

    薛谦让避开她的眼神,妥帖的为她系好安全带,“既然不相信,又何必去问!坚持自己心中所想的,不就好了!”

    陆半夏没有再追问,垂下眼帘遮住眸底黯淡的光,头靠在车窗上。

    她不相信他已经死了,可是这样坚持的相信,自己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她生小豆芽的时候做了一场很长很美好的梦。

    梦里李越祈已经回到和她小豆芽的身边,他们拥有一个叫“让爱重生”的奇迹。

    她以为自己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他,却没想过梦醒后是如此残忍而冰冷的现实!

    他没有回到自己和小豆芽的身边,而自己的爱情也没有遇到春暖花开,复活重生!

    是否因为她过往的偏执与执拗就注定她亲手埋葬了自己今生的爱情,没有重新来过的机会。以前她一直不懂李越祈口中说的所谓“公平,直到现在她才明白——这不公平!

    车子在公路上平稳的行驶,薛谦让将车速放的很稳,大概是担心她喝多了,不舒服,要是车子开的太快,她会更不舒服。

    薛谦让从来都没有这样迁就过一个女人,哪怕是和温妮交往多年,也是他占据主导线,从来都是温妮配合着他的喜怒哀乐。这样迁就,关心一个女人,陆半夏是第一个,居然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

    想想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不久前自己还发疯的要杀了她!幸好,她安然无恙,还好,他的妹妹还活着。

    陆半夏紧闭的眸子突然睁开,眸光黯淡无光,不泛丝毫涟漪,声音略显沙哑:“不回家。”

    “去哪?”薛谦让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理发店。”

    薛谦让一怔,侧眸看她,她已闭目,散落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莫名的哀伤在紧皱的眉头上挥散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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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半夏和薛谦让无声的离席,宣布婚讯后陆子矜便上了楼,守着已睡着的儿子。

    姚玉进来时,陆子矜正坐在婴儿*前,星眸温柔的凝视着自己的孩子,有着说不清的眷恋与期望。

    这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是她和陆川的孩子,即便陆川再不喜欢,再厌恶,她心里还是止不住的高兴,拥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姚玉走到*边坐下,还没有开口,听到她轻声道:“妈,以后不要在这样了。”

    姚玉脸色一怔,反问:“哪样?”

    陆子矜侧头看向她,充满感激道:“我知道你是舍不得我受委屈,但是这么多年我已经累了,不想再和她比较下去了。”

    “就因为陆川愿意娶你?”姚玉心头堵着一口闷气,声音是质问的语气。

    陆子矜的脸色一僵,收回抚摸儿子的手,垂下眼帘,淡淡道:“不是!”

    “以前年轻气盛,总想到要和陆半夏一较高下,什么都要和她比,不甘心输给她。现在我有了孩子,很多事也想明白了,只要我的孩子好好的,我就心满意足了。”

    她之前心里有太多的怨气,有太多的仇恨,她不甘心,所以自己不好过,也不愿意让陆半夏好过....可是现在她不一样了,她有孩子,她是一个母亲。

    无论做什么,她第一个考虑到的就是自己的孩子。

    爸爸年纪大了,他希望一家人和和睦睦的,而陆川虽然愿意与自己结婚,但心却一直在陆半夏身上,只要她和孩子离开国都,陆半夏愿意将手头的股份分给孩子,这是一个很大的让步。

    如果自己继续和陆半夏作对,只怕不但孩子得不到这些,还有可能一无所有。

    以前一个人也就罢了,现在她想让自己的孩子过的好一点,有一个看似正常的家庭!陆川即便再厌恶自己,可是她相信只要时间长了,为了孩子他也会有所退让与改变。

    也许这样过一辈子,也不错。

    “就为那点股份,你就向陆半夏妥协了?真打算和陆川结婚后就带着孩子定居国外?”姚玉眼神闪过一丝阴郁,语气提高,显然陆子矜这样的想法让她很不满意。

    陆子矜蹙眉,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妈,你怎么了?以前你不是也劝我,不要和陆半夏作对,家和万事兴么?”

    姚玉怔愣,薄唇牵起几分勉强的笑,“我是这样说没错,只不过妈是心疼你!凭什么要我们离开?要走也是她走!”

    陆子矜露出苦涩的笑容,“谁走有什么区别吗?妈,我和陆半夏争了这么多年,可她却从未将我放在眼中,在她眼睛里我就不过是一个小丑!现在我是想明白了,只要我的孩子好,其他的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母爱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也是最神奇的存在,它可以彻彻底底的改变一个人,犹如脱胎换骨。

    虽然说陆子矜心底还是不喜欢陆半夏,但至少不会再去做那些无谓而无聊的事了。

    何况,李越祈已经不在了,陆半夏一个人带着孩子,情境也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

    姚玉看了她一会,轻声道:“好,我以后不会为难她。我们就安安心心的过我们的日子。”

    陆子矜点头,一只手握住姚玉的手,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婴儿*里的孩子,眸底溢出一丝丝的满足。

    姚玉看着女儿和外孙,眸底却划过一抹异样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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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发店的镜子里,一张惨白无色的脸,眉宇之间隐着悲凉,薄唇紧抿着没有感情的弧度,在平静无波的眼底隐藏着巨大的沉郁。

    地面覆盖着乌黑的长发,碎发,凌乱不堪。她原本乌黑海藻般的长发已只有齐耳的长度,再短点连耳朵都遮挡不住。

    薛谦让站在一旁,黑眸流出一丝心疼。若不是他阻拦,陆半夏大概都让理发师给她剪成了寸板头了。

    付钱,抓住她的手臂,轻声道:“我们回家。”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说这句话——我们回家。

    短暂的时间相处,潜移默化中他接受陆半夏这个妹妹的存在,潜意识里将她视为家人,将她的家当做自己的家。

    陆半夏一直沉默,不说话,被他塞进车子里带回家,路上可能是酒精上头,她的意识不太清醒,连同眼神都变得迷惘而无助,没有往日的犀利和漠然。

    下车时,若没有薛谦让扶着,她大概就摔在地上,像是一滩烂泥,站不起来。

    薛谦让一边面露嫌弃喝醉的陆半夏,一边却紧紧抱住陆半夏上楼,开门就看到站在窗口的身影,蹙眉:“你怎么来了?”

    靠在他怀中的陆半夏听到声音,抬头模糊的视线中看到略显熟悉的身影,猝不及防的推开他,朝着窗口的背影跌跌撞撞而去。

    “陆半夏……”薛谦让皱眉,死丫头真是....

    陆半夏脑子被酒精占据,像是在做一场梦,脚步不稳的就要跌倒在地上。

    幸好,对方手疾的将她抱到怀中,还没有说话,她已经主动揽住他的脖子,长臂如藤,紧紧的抱住他不放手。

    “是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她埋首在他的颈脖轻轻的低喃,嗓音有着细微的啜泣。

    他的后脊骨明显的一僵,垂在身旁的双手极其缓慢的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却没有出声。

    “你不会再离开我了,对不对?”她双手紧紧的攥着他的衬衫,不放手,生怕自己一松手他又消失不见了。

    温热的大掌落在她的腰肢,无声的收紧,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声音艰涩的从咽喉溢出:“我不会....再离开你。”

    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渗透她的肌肤,随着血液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流动,凉寂多年,半生漂流的灵魂得到栖身之所,倍感温暖。

    其实,她也不过是一个不过的女子,在感情中也会迷失自己,也会走错方向,为何不能给她一个纠正,改错的机会?

    “祈,不要再离开我了....别再离开我和小豆芽,我和女儿都需要你!”她含糊不清的俯首在他的颈脖处低喃,坚强这么久的外壳终于在这个阳光静好的午后,在酒精和模糊的光晕下崩塌瓦解。

    衬衫很快就被冰冷的眼泪湿透,紧紧贴着他的肌肤,滚烫的犹如火灼。

    在所有人眼中冷静自处,淡泊漠然的陆半夏何时有过这般的柔弱无助,哪怕灵魂撕裂,碎裂无形,她亦会无动于衷的站在世人面前浅笑无言。

    此时此刻她醉了,拥抱着他,低喃的唤着他“祈”,啜泣的哀求他不要再离开。

    情到深处谁孤独。

    情到深处她已万箭穿心,却还是不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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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西下,温暖的夕阳透过明净的窗户安然的散落在地板上,有一部分尘埃荡漾,像是纠缠不清的过往,电影画面一帧一帧的从脑海飞快而过,泛着淡淡的黄,如风疾驰而过,留下无限的怅然若失。

    陆半夏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薄毯,只是衬衫的领子还是褶皱了。睫毛在夕阳的照耀下,像是唰上一层淡淡的金色睫毛膏,安静的覆盖在眼睛上。

    气息均匀,眉头却是紧锁,仿佛心头有着无法抚平的伤口,驱赶不尽的阴霾。

    她的手紧紧的握着大掌,即便是在睡梦中也不肯松开,生怕他消失不见。

    他一直坐在沙发旁边看着她,像是要将她刻进自己的骨子里,融进自己的灵魂中。

    陆半夏慢悠悠的从梦中苏醒,眼睛睁开,眸光一点点的与他对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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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今生的传奇与宿命5

    第三百九十八章:你是我今生的传奇与宿命5

    (陆半夏慢悠悠的从梦中苏醒,眼睛睁开,眸光一点点的与他对视上....)

    染上欣喜的眸光一点点的冻结成冰,然后逐渐碎裂,明亮的眸光从他身后空荡的客厅环视一圈,顷刻间黯淡无光,如同风熄灭的烛火。

    眸光在意识到他眸底的炙热情感,察觉到自己一直紧紧握住他的手,一下子的松开,避开他犀利的眸子,声音沉哑:“……对不起!”

    刑天的手僵硬着,眸光看着她,情感不敢放肆与光明正大,“你喝多了。”

    喝多了?

    陆半夏的身子一僵,抬头再次看向他,肯定的语气道:“他回来过对不对!是他回来看我和小豆芽的,是不是!”

    语气陈述,那般的笃定!

    她还不至于三大杯伏加特就醉的连人都会认错。

    脑子虽然晕眩的厉害,可是她很真实的记得自己抱住那个背影的感觉,很熟悉,很真实。哪怕分开这么久,她也不会忘记他们拥抱的时候那种感觉。

    陆半夏迅速的起身,就要去找她口中的那个“他”,赤脚踩地,刚经过刑天的身边,他突然起身一把抓住她的手。

    “陆半夏,到什么时候你才能够认清事实?他已经走了,从来都没有回来过!”

    刑天看着她的眼睛,没有一丝的闪躲,声音掷地有声,似乎有了确凿的证据,证明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真的不在了。

    薄如蝉翼的睫毛忽地一颤,再次掠眸冷冽的眸光看向他,没了昔日的温和与客气,“你走!”

    手,强硬的从他的掌心抽出。

    “你还在等他!”刑天盯着她,眼神里有着浓浓的失落,“你把头发剪了,你想继续骗自己,等到头发长长了,他就会回到你身边?”

    “如果他真的还活着,怎么舍得丢下你和孩子不管不问?”说话时,他伸手想要触碰她齐耳的长发,陆半夏迅速的一躲,避开他的手。

    除了那个人,她不喜欢和任何异性有亲密的举动!

    陆半夏永远不知道她这细微的举动,让刑天的心有多痛。

    陆川也永远不知道他的话,正戳中了陆半夏的最痛的软肋。这么长久的坚持,他没有死,他一定会回来的。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独自在黑暗的房间失眠,也是这样的一遍遍的问自己——

    若他还活着,他为什么不回来找自己?

    当初他以为小豆芽不是自己的孩子时,对自己都可以照顾的无微不至,若他现在还活着,他为什么不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她知道自己生性孤僻冷傲,性格不够温柔,也没有别的女子温婉,在感情里太过要求完美,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知道自己以前给他的少之又少....她知道自己错了,她尝试的改变自己,不要那么冷硬不讨喜,她也可以试着对他好,可是这一切都要建立在他回来的基础上!

    若只是她一个人,她怎么可能做得到呢?

    “刑天....”沉默许久的陆半夏缓慢的开口,眼神慢慢的看向他,不染尘埃也没有情绪,“不管他还会不会回到我身边,从我决定和他分开的那一天起,我就没想过这辈子还要跟别人走!你说的没错,我还是爱他,哪怕我们把彼此弄的千疮百孔,我还是爱着他。他是我女儿的父亲,是我今生的爱情!”

    刑天怔愣的看着她,终于听到她正面承认爱李越祈,听到她承认孩子是李越祈的....哪怕这一切从开始就看在眼中,如今亲耳听到她说起,心头还是涌动着难过与失落。

    有时候他也会在想,那*若他们真的发生了什么,是不是....

    但是他从来都没有后悔那*的停下,因为他们都跨不过自己的良心那关!

    只是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心疼,真的很心疼。

    在每个人的面前,她都伪装的很好,正常的吃饭睡觉,照顾小豆芽,前所未有的平静,只是在不经意间她的眸底还是会无意的泄露情绪。

    那是对另一个人深深的思念和眷恋,入髓入骨,明明已经快要到崩溃的边缘,却还要继续强撑着。

    陆半夏在惩罚自己的同时,何尝不是在惩罚他们这些关心她的人。

    “半夏....”

    “你走!”陆半夏打断他的话,夕阳的光黯淡下去,开着的窗户吹进来的风带着丝丝的凉意,见缝插针的钻进人的心底,“不想断绝我们之间的友情你就走!”

    刑天怔怔的看着她许久,眼底黯淡的光近乎绝望,在死寂的房间沉入昏暗之后,无声无息的离开。

    听到“嘭”的关门声,陆半夏回过神来,急忙的追出去。

    只是,她不是出来追刑天的,而是到隔壁。

    站在未关的门前,眉头紧蹙,手指握在冰冷的金属上许久,鼓足勇气的推开门。

    自从李越祈离开后,她就再也没走进过这间房子,哪怕是当初将钥匙给薛谦让时,她也没来过。

    不是她不想来,而是不敢,她害怕看到李越祈住过的房子,用过的东西,思念满溢的河堤终究决堤,她回天乏术。

    全世界都在否定她的直觉,所有人都说他不在了,她却不相信,偏执的相信他还好好的,他会回来的。

    黑白风格的房子,简单到不能再简单,是李越祈喜欢的风格。阳台上挂着白色衬衫,清洗干净,随风微扬,还散发着淡淡的洗衣液的香味。

    陆半夏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方,一步步的走进客厅,眼眸里蕴起浓浓的雾气,洁白的贝齿死死的咬着纷嫩的唇瓣,所有的情绪都哽噎在嗓子口,难受啊!

    薛谦让刚洗过澡,身上就围了一条浴巾,看到她眉头一挑:“你醒了?”

    看到薛谦让的一瞬间,陆半夏的心沉入深幽而冰冷的湖底,红了的眼眶湿润在流转,倔强的迟迟不肯落下来。

    真的不是他吗?

    真的只是一场梦吗?

    在心底不断的这样问自己,得不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刑天走了?”薛谦让见她神色有恙,走近她,“喂!你没事吧?”怎么看她好像是要哭的样子!

    不可能!

    陆半夏这个金刚钻打造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哭?!

    “不是我说你,不能喝就不要逞强陪那个姓陆的喝!喝多了就发酒疯,一会要吵着去剃光头,一会又抱着刑天叫李越祈,要不是我拦着你现在是一根毛都没有!还有下次不要抱着一个男人叫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你都没看到刑天绿掉的脸,亏得刑天的脾气好,换做我早……”

    薛谦让数落陆半夏的不是的同时拿毛巾在擦头发,察觉她一直没出声有点儿奇怪,抬头看去时他震住了。

    陆半夏站在原地僵硬如木桩,一贯冷清的眸子早已被泪水溢满,白希的肌肤上挂满泪珠,哭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却让人心都揪成一团,近乎碎裂。

    “好好的哭什么?”要是陆半夏还是那般的冷漠无动于衷,薛谦让还好,一看到陆半夏哭,他真的被吓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认识的时间不长,可薛谦让也明白能让陆金刚流泪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尤其是在人前。

    “你,你别哭啊……”薛谦让手里拿着毛巾,递给她不是,不递给她也不是,伸手拭去她脸颊上凉凉的泪水,凉意透过肌肤,凉到他心底去了。“别哭,我不骂你了,还不行吗?”

    “我恨你!薛谦让,我恨你!”哽咽的声音艰难的从喉间逸出,眼眶里不断的有液体溢出,这是她第一次不加掩饰,赤(裸)裸的说出自己心里最真实的情绪。

    从她第一句话出来时,薛谦让手里的毛巾就掉在地上,身子僵硬的站在原地,看着她的眼神里涌动着不安与愧疚。

    她恨自己,他知道,可是如今亲耳听到她说出口,竟然难过了。

    薛谦让悲哀的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想让陆半夏恨自己!

    “对、对、对不起……”薛谦让结结巴巴的道歉,在她面前手足无措,除了对不起,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为她做点儿什么。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要他回来!为什么非要是你害的他伤的那么重,为什么非要是你....让他无法回到我身边?

    你知不知道,没有他的日子,我一样的吃饭睡觉陪小豆芽,平凡平淡的生活一辈子。

    但是这样生活的我,每一个日子都是与幸福无关!

    薛谦让站在她的面前,双臂机械般,很不自然的轻轻的揽住她,“对不起,妹妹……”

    这是他第一次拥抱陆半夏,也是第一次叫她——妹妹!

    ……

    其实陆半夏心里是明白的,怨薛谦让不如恨自己,在李越祈一次又一次选择留在自己的身边,她没有好好的想过他们之间的关系,拥抱着自尊和颜面,将他拒绝在心门之外,一直到真正的失去他,追悔莫及。

    薛谦让当时根本就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更不知道自己是他的妹妹,他有自己的生活立场,那时他们都是彼此的陌生人。

    要是能够预料到今天这一幕,或许谁都会退后一步,为彼此留下一道美丽的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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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下午酒醉啜泣后,陆半夏还是那个陆半夏,冷漠疏离,坚强骄傲,没有任何的异样。哪怕是刑天来了,她也能够坦然处之。

    薛谦让说那天她喝醉了抱着刑天叫着李越祈的名字,伏在刑天的颈脖哭泣。

    对于这样的话,陆半夏并不尽信!

    说她固执宁顽不灵也好,说她迷信也罢,内心就是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李越祈还在,他真的回来过!

    抱着这样的信念,陆半夏迎来了陆子矜和陆川的婚礼。

    婚礼是在一个月后,天气步入初夏,天高气爽,风和日丽,婚礼的地点定在了私人会所的绿地,西餐。

    当天陆半夏依旧没有带上小豆芽,司机薛谦让继续跟着她,也是她的男伴。

    或许是那天陆半夏在他面前哭过,薛谦让这一个月对她是极好,嘴上虽然还是一个劲骂她,也会埋怨她将他的家毁了,但生活上他越发的体贴,会照顾人,对待小豆芽更是一个百分百合格的舅舅。

    陆子矜结婚,姚玉再不高兴也要笑的很高兴,有了之前满月宴的经验,婚礼上她没有针对过陆半夏,客客气气,大部分时间都在招呼宾客,也没时间理会陆半夏。

    陆半夏和薛谦让寻了个僻静处,她伸手就要香槟,指尖还没碰到杯子,一杯果汁已经塞进她手里。

    “喝什么酒?喝果汁!”薛谦让挑眉,一副命令的口吻。

    陆半夏想到之前的酒后失态,酒后言多,言多必失,不喝酒也好。她安静的轻啜着果汁,看到新娘新郎出场,想到一句话——女人的一生最美的时刻就是做新娘的那天。

    这句话果然不假。

    陆子矜身穿着圣洁的婚纱,化着淡妆,长发挽起戴着钻石后冠,嘴角泛着新娘子赧然的笑,的确美的勾心动魄。

    相比陆子矜的漂亮,陆川则显得冷酷沉默许多,不但冷着脸,连眉头也紧锁着,丝毫没让人感觉到他做新郎的喜悦心情。

    薛谦让见她的眼神一直盯着陆子矜,思索道:“怎么?很后悔当初没和李越祈有一场婚礼?”

    陆半夏瞥了他一眼,没回答。其实对于有没有婚礼,有没有穿过婚纱,她丝毫不介意。她在乎的是那个人不在自己的身边,他们好像从没有真正向对方做过什么承诺。

    比如,相伴一生不离不弃的承诺!

    陆川知道今天陆半夏一定回来,她一定是站在某个角落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所以,他没有去寻找陆半夏的背影,在心里就当她是一直在看自己,欺骗自己,这场婚礼她还是会为自己多少有些难过的。

    “你打算在国都逗留多久?”陆半夏细想薛谦让到国都也有两个多月,快三个月了,一直无所事事,他总不能一直这下去吧。

    “不知道。”薛谦让漫不经心的回答,见她眼神射过来,无辜的耸肩膀:“我妈和我爸离婚,现在全部心思都在公司上,她是一个不喜欢别人违背她意思的人。之前我因为不满她安排我婚姻的事,惹她很不高兴,估计现在就等着看我走投无路和我爸划清界限,回英国求她,再乖乖听她安排娶个贵族千金,然后让我接手公司!”

    “那……”陆半夏迟疑一下,注意措辞:“薛先生....现在怎么样了?”

    薛谦让勾唇不以为然的笑笑,“我爸能容忍我妈这么多年,你要是以为他只是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就大错特错了!这些年他没少背着我妈入股朋友的公司,找别的女人!现在和我妈离婚,估计他活的比以前更逍遥自在了!”

    虽然薛谦让的言语之间把薛之问贬低的很不堪,但隐忍何尝不是一种本事!

    毕竟不是人人都能够容忍一生。

    陆半夏的眸光无意之间扫过人群之中寒暄的姚玉,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萦绕。那么这么多年姚玉是如何咬牙切齿的隐忍过来的?

    宣誓,交换戒指仪式结束,新娘要去休息室换装,新郎在招呼客人。

    这时有佣人走过来,说是新娘请她去一趟休息室。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我陪你去!”薛谦让不放心让她一个见陆子矜。

    “你不是一直叫我陆金刚,还怕我被人欺负?”陆半夏将最后小半杯的果汁一饮而尽,空杯子塞回他手里。

    薛谦让挑眉:“我是怕你丢我的脸。”

    “我姓陆,你姓薛,我再丢脸也丢不到你的脸!”陆半夏似真似假的丢下一句话,和佣人走向新娘的休息室。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薛谦让盯着她的背影骂了一句,眉眼却是含笑。她说的也对,金刚钻还怕被谁欺负去了,是自己多虑了!

    他转身端起一旁的酒杯喝起来,反正最近陆半夏的身体状况不错,没见她再晕到过,等下回去让她开车应该没什么大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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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半夏到新娘休息室时,陆子矜刚换好红色的礼服,化妆师要帮她补妆换造型,陆子矜挥手让化妆师先出去一会。

    “坐,陪我聊一会吧。”陆子矜走到桌子前倒了两杯水,一杯给陆半夏,一杯给自己。

    陆半夏没有拒绝,在沙发上坐下,至于她倒的那杯水,看了一眼没喝。

    陆子矜在她的对面坐下,见她没喝水,露出明艳动人的笑容:“怕我下毒害你?”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陆半夏转移话题。

    陆子矜抿唇笑笑没立刻开口,喝了几口水润润喉,今天早上开始她就什么都没吃,现在饿的实在厉害,不能吃东西,只能喝水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很重要的事,就是想和你聊聊,毕竟不久以后我们就要离开国都,远离的你的世界。”声音清清淡淡,说不上好,也谈不上坏,“恭喜你陆半夏,你成功的把我们驱逐出你的世界。”

    陆半夏没说话,今天她穿着礼服,双膝并拢,倾斜着,双臂随意的环在胸前,眸光探究的看着陆子矜,总觉得她最近有些不太一样!

    陆子矜知道她在奇怪什么,没有解释的打算,因为她们说是姐妹,却连朋友都算不上。

    “在昨晚之前其实我有想过要逃婚,不要想要今天这个婚礼,因为他是为你而娶我,这对我而言是一种极大的羞辱!”陆子矜慢悠悠的开口,手里拿的杯子却没有放下,“但是在早上我改变主意了。就算他再不喜欢我,再讨厌我,但为了孩子我必须要将他留在我身边,哪怕是装我也要他装出一个好父亲,好丈夫的样子!而且,时间久点,在没有你的环境下,他会对我有所改观,我愿意为他改变,为我的孩子有一个完整的家而做出改变!”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陆半夏听完后,漠然出声。

    陆子矜轻笑:“是与你没什么关系,但多少还是有点感谢你!没有你,他不会娶我!我一心要和你争和你抢,这么多年你却从未将我放在眼里,不管是什么只要是我碰过的,你都可以轻易的弃之不要,这一点真的让我很生气,也一直怨恨你。”

    你一心想和对方比较,一较高下,争个输赢,对方却从未把你放在眼里,这是一件多伤人的事情!

    要是陆半夏有将她放在眼里,真正的和她有个输赢,也许她不会执着这么多年!

    “我和谁都不争,和谁争我都不屑!”不只是陆子矜,是任何人。在陆半夏的认知里,属于自己的不需要去争去抢,真正属于自己的,别人也争不到,抢不走。

    “我知道。”陆子矜喝了一口水,顿了好几秒后说:“你一向心高气傲,把骄傲和自尊看的比生命还要重要,如若不然,你现在也不会失去李越祈!”

    一个把自尊看的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人,在爱情和生命之间,要该如何选择?

    陆半夏听到她后半段话,眸子不由的一冷,神色划过一丝不自然,端起桌子上的杯水,轻啜。

    神色如常,但这细微的动作已表示陆子矜的话有触碰到她不愿被人知晓的软肋。

    “说完了?”陆半夏敛神,放下水杯,沉声道:“说完,我可以走了吗!”

    她还没起身就听到陆子矜迫不及待的开口:“陆半夏,我是真的不想和你斗下去了,我也想有一个新的开始!我希望你说话算数,那些东西本该就是我孩子拥有的。”

    陆半夏手中关于陆氏的股份份额不小,她不是陆家的人,不配拥有这股份,陆子矜想要为自己的孩子多留点东西!

    其实在这点上陆半夏能够理解陆子矜的心情,而且陆子矜看重的东西,在自己的眼里其实什么都不算,薄唇轻勾:“我会尽快让律师处理这件事!”

    音落,起身就要走....

    陆子矜起身看向她的背影,突兀的问道:“你就不想知道我和李越祈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

    她的话成功的让陆半夏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冷清的眸子深谙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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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我故意多写一百六十四个字欲想卡的你们高(潮)迭起,不用谢!请叫我红领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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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今生的传奇与宿命6

    第三百九十九章:你是我今生的传奇与宿命6

    (她的话成功的让陆半夏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冷清的眸子深谙不明。)

    “这些....都不重要了!”曾经陆子矜的确是她和李越祈之间最大的障碍,如今已经不重要了。

    经历过这么多事,如果她还在纠结陆子矜的事不肯放,那她就不是陆半夏,更不配被李越祈深爱不悔。

    陆子矜看着她,眉眼含笑,眼底涌生出羡慕,“如果没有遇见陆川在先,我想我也会爱上李越祈,他是一个很好的男人。”

    陆半夏掠眸看向她,一语不发。她不喜欢陆子矜表达出自己对李越祈的欣赏和关心,那是她陆半夏的男人,是她孩子的父亲!

    哪怕,他们已经离婚!

    “你流产的那天晚上,我的确是和李越祈在一起,但是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陆子矜说话时,眸光真诚,轻声细语的解释:“不但什么都没发生,他还把我推开了!我拿你的身世相要挟,他要在酒店陪我一个晚上,最终协议他在事业上帮助我。那晚,我们真的只是讨论*的案情,是我删除了你的来电记录,关了他的手机。到天亮时候,他开手机才知道你出了事。”

    “之后你离开的两年,我们也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履行协议在事业上处处帮衬我,在感情上却一直很自闭,除了你,任何女人都走不进他的心中。那些所谓的*的假象,是我故意做出来的气你的,他不辩解是因为不屑,而非默认。我相信他也曾经和你解释过,你应该没有选择相信!”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陆半夏探究的眼神打量陆子矜,她应该没这么好心告诉自己这些事。

    陆子矜双手轻轻的环抱在胸前,抿唇:“我说过没有陆川我会喜欢上李越祈,他是一个很好的男人!他对你的心意,我希望你能够明白!而且你知道他为你做过这么多事,这一辈子你都不可能再忘记他,不是吗?”

    也就是说陆半夏这辈子只能想着李越祈,不会再有其他人,但李越祈却永远不会回来了。

    也许这就是她想澄清自己和李越祈之间关系缘由。

    陆半夏敛眸,卷翘的睫毛遮挡住眸底的光,薄唇抿着没有感情的弧度,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新娘的休息室。

    陆子矜看着她略显冷清的背影,薄唇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这一辈子陆半夏都无法忘记李越祈,没有李越祈的陆半夏,此生与幸福无缘了。

    说她心计太重也好,说她阴毒狠辣也罢,李越祈那么爱陆半夏,连命都没了,陆半夏为李越祈孤老一生,不是应该的么!

    虽然后来李越祈为陆半夏将自己赶出法律界,陆子矜心底还是很感激李越祈,若不是他的此举,她不会进陆氏,更不会有机会怀上陆川的孩子!

    追根究底,他们夫妻两竟然机缘巧合的都帮了她一把,那么让陆半夏永远想着李越祈,权当是她还李越祈那几年给自己的帮助。

    从此,两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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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娘换装后出来与新郎一起敬酒,陆半夏在原位找到喝酒的薛谦让,蹙眉:“你喝酒了。”

    薛谦让勾唇邪魅一笑,将车钥匙丢给她:“这次你做司机,可以走了吗?婚礼真是无聊透顶了!”说着话,手指已经不耐烦的扯了扯领带。

    领带凌乱的挂在脖子上,平白的多添了几分桀骜不羁的潇洒俊朗,或许他就是适合这样的装扮,太严肃的装扮不符合他阴翳的气势!

    “无聊你还要跟着来。”陆半夏睥睨他一下,拿着车钥匙也没打算去和陆恒告别,直接朝着出口走。

    薛谦让不紧不慢的跟在她的身后,“喂!我到底是为什么而来,你还不知道么?死丫头,真没良心……”

    陆半夏听到他的骂声,没说话,也没回头。薛谦让是不放心她,岂会不知。

    心底,暖流萦绕。

    在他们离开的人群中,一道目光阴戾的扫过,无声的笑在薄情的唇瓣盛放出冰冷与狠毒!

    …………

    薛谦让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系好安全带。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已要发动引擎的陆半夏,“你可以吧?”

    陆半夏瞥他,现在还问这个是不是晚了?

    薛谦让在她的眼眸里读到鄙视的意味,挑了挑眉头,薄唇一勾:“ok!我的命就交到你手里了!”

    这句话不过是他的无心戏言,岂料会一语成谶,他的命,真的交代在她的手中。

    “陆子矜找你干嘛?”车子已经在路上,沉默许久的薛谦让突然开口。

    “随便聊聊。”陆半夏双手紧握着方向盘,漫不经心的回答。关于陆子矜和李越祈之间的事,她不想和薛谦让多谈。

    薛谦让知道她是不想说,也没有勉强,打了一个哈欠,眸光看向车窗外,炎炎夏日,午后总有一种昏昏欲睡感觉。

    车窗开了一半,微风徐徐吹在脸颊上很是舒服,薛谦让虽然没有喝太多酒,但昨晚睡的不好,此刻有些犯困,眼皮子显重,不知不觉的垂下。

    陆半夏独自开车,静谧的车厢里只剩下两个人淡淡的呼吸,似有若无。

    一只手握住方向盘,另一只手肘放在车窗上,手指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有一种很困倦的感觉,眼前的场景逐渐模糊。

    陆半夏看了一眼旁边的薛谦让,见他睡着了,便没叫他醒他。手指暗暗的掐了下自己的大腿内侧,让意识清醒过来,继续往前开。

    午后的阳光静好,落在姣好的面容上,似乎镀上一层薄薄的金光,薄如蝉翼的睫毛不住的往下垂,沉重的抬不起来。意识越来越模糊,四肢似要不停自己的话,无力乏累。

    笔直的车线逐渐变成歪歪扭扭的“s”形,因为走的小道,车子并不多,一直没有出什么事故。

    一直到下个路口进入一条单行道,尤其是陆半夏是逆向行驶,迎面而来的车子已经开始不断的按鸣笛,刺耳的声音落在陆半夏的耳中显得朦胧而遥远。

    清澈澄净的眸子此刻光烁模糊不已,周遭的一切都好像是被塞进一个真空的瓶子里,她失去了清醒的意识,逐渐的要陷入一种漫长的沉眠。

    “滴——滴滴——滴滴滴!”对面的车子不断的按鸣笛,已经吓的魂飞魄散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倒是想躲,想停,但是陆半夏的车子已经陷入失控,保不准就撞向他,想躲也躲不了。

    眼见着就几米的距离,对方按鸣笛更频繁,刺耳的声音终于让睡的沉稳的薛谦让醒来,还没意识发生到什么事,他就看到迎面即将要撞上的车子,侧头看向陆半夏。

    一瞬间衣服已被冷汗湿透,陆半夏闭目已睡着了。

    “陆半夏……陆半夏……”薛谦让伸手去摇她,因为刹车在陆半夏的脚下,他根本就没办法伸过腿去。

    陆半夏一下子被他惊醒,眸光看到对面的车子,脑子还没意识到什么,本能的将方向盘往右边打。

    一般车祸发生时,司机的潜意识会将方向盘往左打,这样的结果会是副驾驶的人受伤最严重,在车祸中副驾驶死亡率高大百分之五十二点七。

    那个阳光静好的午后,微风徐徐,空气中疑似弥散着花香,沁人心脾。刺耳的鸣笛声,人们从心底发出对死亡恐惧的声音,混乱的像是世界这个大玻璃器皿彻底被打碎,大厦倾塌,满地的残亘断瓦,废墟荒凉。

    在最后的紧要关头,陆半夏的方向盘还没有打向右边的时候,身旁的薛谦让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与敏捷,抓住她的手强硬的将方向盘打向了左边。

    对面的是一辆中型货车,电光火石之间的相撞,陆半夏想要挽救已经来不及了。惊天动地的巨响,眼前的场景变得虚幻而模糊,只是感觉到有温暖的胸膛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免她半世流离与哀伤,免她受苦受伤血流不止。

    烈日炎炎下,被撞的变形的车子冒着黑色的烟雾,副驾驶的彻底被撞干瘪进来,卡住了他半个身子,上身倾斜到驾驶的位置。

    有温热的液体滴滴落在陆半夏的身上,是汗,是泪,或是血,她分辨不清楚。那些粘稠的触觉,滚烫的像是要烧伤她的肌肤,要裹住她整颗灵魂。

    灵魂和柔体一样都遭受了巨大的冲击,僵硬的身子还被人紧紧的抱在怀中,她试图动了动自己的手指,却触摸不到将自己护在怀中的人。

    “……薛、谦、让……薛、谦、让……”呜咽的嗓音从喉间艰涩飘出,轻若飘絮,很快消散在弥漫着血腥与死亡的空气中,只是那尾音的颤抖绵延不绝。

    回应她的只有死一般的冰冷与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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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今天(6-5)还有一更,大概是五千字,要到下午!

你是我今生的传奇与宿命7

    第四百章:你是我今生的传奇与宿命7

    (回应她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或是激烈相撞的缘故,或是身体的缘故,陆半夏的意识也在逐渐被剥离,沾着粘稠液体的睫毛沉重的抬不起来,缓慢的陷入无期的沉眠之中。

    对面货车司机伤的不是很严重,立刻打急救电话,又是报警。

    警察和急救车还没有到,有一辆逆行而来的车子还没停稳,车上的人已经迫不及待的下车,朝着侧翻的车子狂奔去。

    俊朗儒雅的五官上弥漫着担忧与恐惧,不顾地面的汽油的油渍,跪在地上,用手肘将剩下的未碎的玻璃撞破。扯开安全带,强势的将陆半夏从车内拽出来。

    也顾不得会不会弄伤,弄痛她。

    “陆半夏……半夏……夏夏……”他将她抱在怀中,不停的轻拍她的脸颊,呼唤她的名字,希望她能够睁开眼睛看一看自己。

    苍白的脸颊被鲜血染了半张脸,齐耳的碎发有着粘稠的液体,不知道她伤到哪里,也不知道这些血是不是属于她的。

    心被千万根针扎的疼,神魂俱裂,支离破碎。紧紧的将她揉在自己的怀中,似要揉进自己的骨头里,灵魂深处,共生共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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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半夏很多光怪陆离的梦,其中最让她舍不得醒来的梦便是在车祸发生后,自己和薛谦让被困在车厢里。

    是李越祈及时赶到将自己从车厢里拖出来,紧紧的抱在怀中,不停深情呼唤着她。

    他的轮廓在阳光下变得模糊而好看,他的声音低沉迷人,他的双臂是那般有力的紧抱着自己,好像一生一世都不会在分开。

    她缓慢睁开眼睛看清楚他的样子,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嘴角泛着淡淡的笑意,似满足,似幸福,似——

    “真好,你终于回来了……”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溢出,随之抚摸在他脸颊上的手指猛地垂落,她再次陷入昏迷中。

    如果这是梦,她情愿此生不醒。

    ……

    陆半夏醒来是在一间独立的病房,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消毒水气息,病房里除了自己没有其他人。

    起身,下*,穿上拖鞋,一步步的走向病房的门口,拉开门站在门口就要进来的护士怔愣了一下,随后露出笑容:“你终于醒来了。”

    陆半夏目光平静无波的看向她的脸,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似乎她梦中*,世间已过万年。

    “陆小姐,你没事吧?”护士见她半天都没说话,面露忧色。

    灵魂从永眠之中苏醒,她突然抓住护士的肩膀,用力的几乎要将其胳膊捏碎,“……薛谦让……薛谦让呢?”

    她想起来了。

    在车祸发生的那一瞬间,薛谦让强制性的将方向盘打向左边,用他的身体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身体,护她的安然无恙。

    护士痛的蹙眉,生气,但想到病人之前遭受车祸,此刻情绪激动失控,情有可原。

    “你问的是和你一起被送到医院的男人吗?他在加护病房,现在还没醒来……”

    “加护病……”护士的话还说完,陆半夏冷冷的打断她的话,“加护病房在哪里?”

    “楼上,右转……”

    护士的话音未落,陆半夏已经朝着安全通道跑去。

    ****

    反光的玻璃中既可以看到躺在病*上,插着大管小管无数的薛谦让,也能看到短发凌乱,神色惶恐不安的陆半夏。

    薛谦让的头部被雪白的绷带包裹,戴着氧气罩遮去大部分面容,若不是医疗仪器不断的发出滴滴的声音,提示他还活着,陆半夏的心只怕已成灰烬。

    从来没有想过,薛谦让会在紧要关头,奋不顾身的救自己,毕竟他们相处的时间不过短短的几个月,之前他们还是敌对的仇人。

    也许,这就是血缘。

    陆半夏脑子一片空白,看着躺在加护病房昏迷不醒的薛谦让,她情愿躺在那里的人是自己!

    站了不知道有多久,身后传来刺耳的啪嗒啪嗒的声音,冰冷的在走廊里回荡。

    陆半夏侧身看到雷厉风行的一个高贵夫人走过来,连身裙,高跟鞋,红艳的唇瓣,一双深邃却锋利的眸光在看到病房里躺着的人,眼底泄露出悲伤与痛楚,一闪即逝,下一刻将眸光锁定在陆半夏身上,语气不善的质问:“你就是那个薛之问在外面的(野)种?”

    一句话,陆半夏瞬间就猜测到站在面前的夫人身份。

    薛之问的妻子,不,是前妻,薛谦让的母亲——nancy。

    陆半夏沉默,此时此刻,她无话可说。

    “我的儿子竟然会为了救你这个践人而受这么严重的伤!”nancy脸色越发的难看,眸光里毫不掩饰对陆半夏的厌恶与痛恨,“你以为你是谁?你的十条贱命也不够赔我儿子的一条命!”

    “……对、不、起。”沙哑的声音缓慢的吐出三个字。

    “你母亲抢了我的丈夫,现在你还要害死我儿子!你们母女两都是扫把星,我儿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我一定要你生不如死!”

    越想越生气,多年的修养与高贵此刻荡然无存。一想到薛谦让因为这个(野)种要丢性命,她恨不得杀了陆半夏。

    言语没有剿灭她心底的怒火,扬起手就想要给陆半夏一个巴掌!

    陆半夏阖眸,不躲。

    这巴掌,她该的!

    指尖的风拂过脸庞,却没有碰到她的脸颊。气氛骤然冰冷,凝重起来,陆半夏缓慢的睁开眼眸,一点点的看清楚眼前的场景。

    nancy的指尖距离自己只差几毫米,而她的手腕被大掌紧紧扣住动不了,脸色铁青,难看……

    眸光顺着长臂一路看过去,当看到英俊的轮廓,挺立的五官,麻木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星眸里晕起了湿润的涟漪,气雾氤氲。

    欣长挺拔的身影站在nancy的侧边,大掌甩开她的手指,语气沉静:“现在你最应该关心的应该是薛谦让的情况!”

    nancy不甘心的恶狠狠的瞪了他和陆半夏一眼,转身走向电梯,她要去找医生问问儿子现在的情况。

    长长的寂静的走廊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从睁开眼睛后陆半夏的眸光就一直落在他身上,瞬也不瞬的看着他,生怕自己眨一下眼睛他都会消失不见。

    狭长的眸子深邃凝聚光烁的看着她,站在她的面前,修长的手臂伸出,声音清雅:“夏夏,你不要抱抱我吗!”

    话音落地,陆半夏还没有反应过来,长臂已经将她揽入怀中。

    陆半夏第一个感觉就是温暖踏实,他的怀抱像是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港湾,大掌扣住在她的后脑,紧紧的将她按在自己的怀中。

    “确定不是在做梦了,对么!”

    他再次开口,她泪如雨下。

    原来,她的心思,他都懂!

    僵直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缓慢的抬起紧紧的抱住他,揪住他的衣服,泪水无声无息的往下落。

    那个梦不是梦,是真的....将自己从车子里拽出来的人,抱着她,喊着她名字的人真的是他!

    “……你终于回来了!”啜泣止不住,低哑的嗓音无比的颤抖,不是害怕,是喜悦。

    “我回来了....”李越祈抱着她,侧头不停亲吻她的短发,眼眸中泛着光烁,收紧双臂的力量,紧的没有一丝缝隙,“别怕,有我在!”

    陆半夏俯首在他的肩膀处轻轻的啜泣,因为他简单的五个字,长期悬挂在半空漂浮的心落下,流淌油走无所归属的灵魂终于得以栖身之所。

    “谢谢!”

    谢谢你还活着,谢谢你,回到我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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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之问和nancy在接到薛谦让出车祸后第一时间订了机票到国都,下飞机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风尘仆仆的赶往医院。

    在nancy去加护病房看儿子遇到陆半夏,羞辱她的时候,薛之问已经在医生的办公室咨询最新的情况。

    因为在紧要关头薛谦让保护了陆半夏,所以陆半夏除了一些表面的擦伤并无大碍。薛谦让却严重许多,送到医院的途中颅内出血,重度昏迷,断了一根肋骨,插破肺部,又是内脏出血,情况岌岌可危。

    在医生的急救下,虽然暂时保住性命,但还未脱离生命危险,在加护病房内观察32个小时,若是能醒来就算是没事了,反之则……

    nancy听完医生的话,心都凉了大半,咬牙切齿的恨道:“都是你,若不是你把谦让送到这个破地方,他怎么会为了保护那个(野)种连命都要没了!”

    薛之问没有反驳,薛谦让出事,他的心头最不好受,沉声道:“谦让,不会有事。”

    他薛之问的儿子,没有那么脆弱!

    “你根本就不关心他的死活,反正你还有那个(野)种……”

    “够了!”薛之问疾言厉色的打断她的话,“你不要一口一个(野)种,半夏也是我的女儿!谦让愿意用生命保护半夏,这证明他已经接受半夏的这个妹妹的存在!”

    nancy被他的话震的噤声。

    薛谦让用生命保护陆半夏,不只是接受陆半夏这个妹妹的存在,更是认同陆半夏将她当亲人!若是一再的辱骂陆半夏是(野)种,这让躺在加护病房里命悬一线的薛谦让情何以堪!

    nancy没有再和薛之问吵,直接和医生说要帮薛谦让转院,回英国治疗。

    在这里她根本就不放心,回到英国有王室最好的医疗团队给谦让治疗,谦让一定会没事的。

    医生的回答很明确,在病人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之前,不适合转院,尤其是飞行时间那么长的英国,病人随时会因为抢救不及时而丧命。

    若是家属坚持要为病人转院,必须签一份协议书,证明是家属强制性要病人出院,病人在离开医院后发生任何的意外,或是死亡都与医院没有任何关系,亦不会负任何法律责任。

    nancy不敢拿儿子的命冒险,薛之问也不赞同眼下转院。

    两个人走回加护病房一起去看昏迷不醒的薛谦让。

    此时陆半夏还和李越祈拥抱在走廊,待看见薛之问和nancy,她缓慢的松开手,李越祈侧身顺着她的眸光看过去。

    薛之问知道陆半夏没大碍,只是见她眼眶泛红,还是不由关心的问一句:“你没事吧?”

    陆半夏虽然松开了李越祈,手却是主动握住李越祈的手,十指交扣,结实的缠绕在一起,面对薛之问的关心,淡淡的回答:“没事,谢谢!”

    “没事就好。”薛之问顿了一下,又道:“谦让也会没事的。”

    nancy让护士送来了隔离衣,此刻换上正要换上进去看看薛谦让,听到薛之问的话,只是冷冷的一笑。

    现在躺在加护病房里生命垂危的人可是她的儿子,他倒是还有心情关心这个践人。

    陆半夏听到nancy的冷笑,眸光从nancy的脸上挪到薛之问脸上,“——你,不进去看看他?”

    “不用,我相信我的儿子会撑过这一关!”薛之问语气笃定,眼底的担忧却是遮挡不住,眸光看向李越祈:“你也受累了,回去歇着,这里有我们。”

    “……我想留在这里。”陆半夏侧头看向玻璃里,nancy坐在*边双手轻轻的握住薛谦让的手,眼角有着晶莹闪烁的液体。

    现在薛谦让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她不敢走,也绝对不会走!

    薛之问欲开口,李越祈却率先说话,“就让我们在这里陪着,你让她现在回去,她的心也是在这里!”

    陆半夏听到他的话,心尖一颤,他到底是最懂她的心。

    薛之问蹙眉,迟疑片刻到底是没再多劝他们。

    李越祈扶着陆半夏在加护病房外的长椅坐下,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医院里的中央空调开着,温度有点低,他担心她感冒。

    陆半夏见他要转身,下意识的伸手握住他的手,他站着回头,她抬头仰视他,白希的纤手紧紧的握住他温暖的掌心,舍不得放手。

    “我去给你们买杯喝的,很快回来!”李越祈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不安与担心,轻声安慰,抽出她的手放在掌心,然后轻拍了两下,安抚她一直不安的情绪。

    他还没放手,陆半夏再次紧握住他的手。

    不想和他分开,一秒也不想,不想要他离开自己身边,一步也不要。

    李越祈没想到她这么固执,心底却暗生欢喜,哪怕知道这份欢喜不该在此刻存在。想了想,问:“要不要和我一起?”

    陆半夏没有说话,直接站起来,她愿意和他一起去,只要他别在自己的视线里消失。

    李越祈伸手为她整理了下衣服,将扣子扣一个,免得走路时往下掉,一只手揽住她的肩膀,轻声道:“走吧!”

    自动贩卖机在这一层的走廊拐弯处,走到贩卖机前,李越祈松开她的手,眸光还一直看着她,示意她不要担心,自己不会消失的。

    陆半夏靠着墙而站,星眸静静的看着他从口袋中掏出硬币塞进投币处,按了一杯热可可,杯子掉下来没几秒咕噜咕噜的一杯速溶的热可可被他端在手中。

    白色的灯光打在他英俊的侧脸上,浓密如扇的睫毛下眸色漆黑,与生俱来的高贵儒雅,玉树临风紧扣住她晃动不安的心。

    李越祈将热可可递给她,为薛之问买了一杯速溶咖啡,这样他便还能牵着她的手。

    此时此刻,陆半夏还犹如做梦,尽管他的体温是那般的真实,真实的到像是海市蜃楼。

    在这样的情况下相见,千言万语却无声,唯有一个眼神,一个举止,将彼此的心情了解的淋漓尽致。

    世俗繁华,离岸羁思,只为你,沧海变桑田。

    还未走到薛谦让病房的门口,只见医生和护士急匆匆的将薛谦让推出来,后面出来的nancy脸上挂满泪珠,几乎要跌倒。

    薛之问扶住nancy,弥漫浓浓担忧的眸子从薛谦让身上撤离,急忙问nancy:“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好好的医生怎么突然进来,他们又要把谦让推到哪里?

    nancy一言不发,伏在他的肩膀上啜泣,已经没有刚下飞机时的高贵冷艳,咄咄逼人的强势。

    留下的护士耐心的向他们解释。

    “病人突然有颅内渗血的状况,医生现在立刻要给病人做手术,你们家属也要过来,在手术单上签字!要快,现在病人的情况真的很危险,随时会有丧命的可能!”

    陆半夏听到护士的话,指尖一滑,手里的热可可瞬间垂落摔在地上,满地的褐色....

    心,簌簌的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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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今生的传奇与宿命8

    第四百零一章:你是我今生的传奇与宿命8

    (心,簌簌的往下*。)

    手术室的红灯弥散着幽暗,走廊寂静无人,唯有坐在椅子上的nancy靠着薛之问,眼眶不断有泪水溢出。她是一个一生要强的女人,哪怕在得知丈夫年轻时*的事情,她也未曾这般流泪伤心,这辈子能让她露出软弱一面的人大概也唯有薛谦让了。

    陆半夏半身靠着墙壁,半身靠在李越祈的怀中,手指还紧紧的扣住他的手,十指教缠,温情*。

    李越祈手臂揽着她的肩膀,不时的亲吻她的秀发,轻声安抚她的不安与担心,“别太担心,他会没事的!”

    陆半夏掠眸,水眸没有往日的犀利与冷漠,渗出无名的柔软和依赖,虽然他的话很苍白,对她而言却足够温暖,足够的安心。

    手术迟迟没有结果,等待煎熬着每一个人的心,手术室门突然打开,四个人同一时间向前,看见出来的是护士不是医生,还是迫不及待的询问情况。

    “病人现在的情况并不理想,现在血库没有rh阴性ab型血液,你们家属有没有人是这个血型?要立刻给病人输血,否则……”

    护士的声音响起时,李越祈揽住陆半夏肩膀的手指不由自主的紧了紧。

    nancy的眸光一下子就锁在了陆半夏的身上!意思再明显不过!

    薛之问看了看陆半夏,再看看手术室,沉声:“我是病人的爸爸,我是rh阴性ab型血液,我可以……”

    “你不可以!”薛之问的话还没说完,nancy冷声打断他的话,“你有心脏病,又低血糖,你不能输血!”

    “半夏更不能!”薛之问沉声。

    在英国陆半夏因为怀孕溶血,生下小豆芽时差点没命,身子骨一直不好,现在给薛谦让输血,无疑是多一个人陷入危险中!

    “薛之问,你之前做那些对不起我的事我都可以不和你计较!但是现在躺在里面的是你的儿子,你宁愿要维护这个在外面(偷)情来的(野)种,也不要救他吗?”

    nancy对薛之问再恨再怨,还是在乎他的生死,她不想用薛之问的命来换薛谦让的命!

    在薛之问和陆半夏,她的立场自然是义无反顾的选择陆半夏!

    “……nancy!”

    “——薛先生!”他刚开口,陆半夏突然轻轻的开口,往前一步离开李越祈的怀抱,却没有松开他的手,“我可以输血给薛谦让!”

    “不,你不可以!”李越祈站在她的身边,眸光深邃,“之前你昏迷,我私自做决定已经让你为薛谦让抽了300cc!”

    若不是这样,她也不至于昏迷到现在。

    陆半夏的心咯噔一下,李越祈说的事,她完全没有印象。

    “让是为了救她现在命悬一线,现在只是要她抽血救让,又不是让她去死!”nancy见他们还在犹豫,怒意涌升道:“你们一个个这么护着她,有考虑过躺在里面的让吗?”

    李越祈敛眸,一语不发。自私也好,冷血也好,他不愿再拿半夏的安危冒险!

    生小豆芽的那一幕幕还历历在目,他怎么舍得让她再陷入生死边缘徘徊!

    “我要救他,不是因为他救了我,而是因为——”陆半夏抬头看向李越祈,眸子里流转着温热,“他是我哥哥!”

    薛谦让叫过她,妹妹,薛谦让救了她的命,她不会对薛谦让见死不救。

    薛之问看着陆半夏眼底闪烁着光耀,若不是多年的修养与涵养,他几乎要忍不住老泪纵横。虽然她没有承认自己这个父亲,可是她认了薛谦让,已是弥足珍贵!

    李越祈在她的眼神里看到一种坚定和坚决如铁,握紧她的手,沉默片刻:“我陪你一起!”

    陆半夏听到他的话,眼眸流过温暖和欢喜。

    在和护士去抽血的时候,陆半夏经过nancy身边,步伐顿了一下,压低声音道:“我不会让哥出事的。”

    nancy的身子一僵,眸光扫向她的背影,终究什么话都没说。此时此刻,她只希望谦让能够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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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半夏做过血液检测,证明自己的血液是可以输给薛谦让的。

    因为之前抽了300cc的血,虽然输了葡萄糖,但脸色一直苍白无色,头也一直在晕,不过是一直在强撑而已。

    她平躺在病*上,李越祈在一边坐着,另一边是护士在准备抽血。李越祈握住她的手,低头恋恋不舍的亲吻她的手,“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有你在,我不怕。”陆半夏眸光看向他,想到什么,抿唇:“祈,你知不知道小豆芽其实是……”

    “嘘!”李越祈的食指抵在她柔软的唇瓣上,温情脉脉道:“现在什么话别说,我都知道。小豆芽那边我让月嫂文姨还有冰炎照顾着,陆家那边还瞒着,剩下的我也处理过,等你睡醒后我再细细告诉你!”

    陆半夏心头一暖,突然想到在英国伦敦做的一个梦,或许那真的不是一个梦。

    他知道小豆芽是他的亲生女儿,他把什么事都处理好了,没有半点需要她忧心的。为了她,他几经生死,在这个世界上,她再也找不到比他更爱自己的人。

    护士已经把针管扎入陆半夏的血管中,鲜红色的血液透过软管一点点的进入血袋。李越祈看着血袋,恨不得抽的是自己的血。

    这么多血,不知道要补多久,才能给她补回来!

    “——祈!”许是被抽了太多血,陆半夏的意识逐渐迷糊,疲倦不已,眼帘一点点的往下垂时,突然掠起眼眸,直勾勾的看着他。

    “我在!”

    “我有没有告诉你,你是我靠近自己爱情最近的一次?”她隐隐记得自己说过这句话,但不太确定是不是真的告诉过他。

    李越祈点头,温情的眸光深情的凝视她,轻声问:“那现在呢?”

    陆半夏想了想,失去血色的唇瓣漾起一抹笑容。

    她说:“现在,你是我今生的,尘埃落定。”

    说完,她的眼帘慢慢的落下来,闭上眼眸,是昏睡也是昏迷。

    李越祈眼眶泛起猩红,起身,俯首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怜惜深情缱绻的一吻。

    不确定她究竟有没有听到,在护士要拔针的时候,他轻声低喃——

    半夏,你是我今生的,至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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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半夏睁开眼睛略显熟悉的场景,好像是在哪里看见过,偌大的病房空无一人,只有她。

    掀开薄薄的被子,起身时头就一阵剧烈的晕眩,眼前的场景只剩下一片漆黑。

    手面上好像多了一个针孔,她怔怔的坐在*边,看着自己的手面,再抬头扫视周围的环境,为什么感觉好熟悉。

    为什么心里,这般的不安?

    身体虚弱的一丝力量都没有,连下地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双(腿)在打颤,若不是扶着*边的桌子,她几乎要瘫软在地上。

    有些画面像电影画面一帧一帧的从脑海里划过,这些日子以来的记忆像是被打乱了,混乱不堪,一段一段的,需要时间一点一点的拼凑完整。

    越祈,李越祈!

    她明明记得他回来了,为什么他不在这里?

    还有薛谦让,她记得自己是要输血救正在动手术中的薛谦让。

    薛谦让现在怎么样了?

    身体虚软无力,陆半夏没有办法的办法只能靠着手扶着墙壁,一步一步极其缓慢的走出病房。

    此刻是清晨时间,太阳刚从云层里露出尖角,清风拂过,树叶上晶莹剔透的露珠无声的往地面*,

    医院的人少之又少,值班的护士此刻在做(交)班工作,空荡修长的走廊空无一人。记忆里薛谦让是在楼上的加护病房,眸光看向了右边的安全通道。

    犹豫片刻,敛眸,强撑着意识往电梯走。

    从来没有觉得走路是一件这么疲倦和劳累的事情,短短的一分钟时间她用了几乎十几分钟,走走停停,好不容易走到电梯门口时身上宽松的病服已经被汗侵湿了。

    伸手按了电梯往上的标志,抬头看一眼电梯此刻还在从5楼往1降。

    后背靠着墙壁,脑子一直在回响这两天发生事情,记忆更凌乱,尤其是车祸前后发生的事情。

    她想到在婚礼现场几乎没吃过什么东西,唯独喝过陆子矜递给自己的那杯水,眸子倏地一冷。

    一开始她以为是自己犯困而已,但现在想来不对,犯困不会到那种程度……

    是有人有预谋的想要谋杀,对象应该是自己,薛谦让是被连累的。

    但却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叮”的一声,两扇银色的门缓慢的打开,陆半夏精神憔悴,扶着墙壁没有看电梯内,抬步缓慢的往里面走。

    刚踏进去一步,想要伸手去按楼梯的数字,眼前突然前发黑,身子也摇摇欲坠往地上摔去……

    陆半夏以为自己就要这样摔下去时,突如其来的大掌揽在她的腰间,强势而温柔的将她带进自己的怀中。

    阳光在那一瞬间破云而出,弥散整个大地。

    “乱跑什么?”淡淡的责备里充斥着关心,深邃的眸子温柔缱绻的凝视她。

    陆半夏抬头看到李越祈,一直紧绷的神经突然松懈下来,修长的双臂主动的揽住他的脖子,“……祈!”

    不是在做梦,他是真的回来了!

    没有人知道,早上醒来睁开眼睛看不到他,她的心底有多害怕,害怕又是一个梦。这样的梦做的太多次,以至于现在他已经回来,她还是患得患失。

    李越祈看穿她眸色里的情绪,心头一紧,疼顷刻间蔓延开,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回病房。

    先将她放在*上,放下手中的保温桶,这才开口解释:“我回去给你做点吃的,没想到你比预计中醒的要早。”

    若是知道她会在自己回来之前醒,他说什么也不会让她一个人醒来面对空荡荡的病房。

    陆半夏明白过来,心头暖暖的,想到什么,立刻问:“……薛谦让他,怎么样了?”

    “手术很成功,已经转到vip病房,薛之问和nancy在照顾他。”李越祈一边回答,一边将保温桶里的粥倒进碗中,“先吃点东西。”

    粥里加了莲子和红枣等等补血补气的东西。

    陆半夏现在不太有胃口,因为有很多话想和他说,也有很多疑问想要问他。李越祈懂她的心思,轻声道:“先把东西吃了,我再和你慢慢说。”

    陆半夏没有坚持,李越祈喂她吃东西,她就一口一口的吃。想到薛谦让没事,松了一口气,如今李越祈又回到自己的身边,一下子似是已春暖花开。

    一碗粥见底,李越祈问她还要不要再吃点,陆半夏摇头,李越祈知道她的胃口不大,能吃一碗已是很好,没有再强求。站在一旁慢慢的收拾东西……

    陆半夏抬头仰视着他完美的侧脸,轮廓分明,容颜沉静,脑海里画面在不停的闪过,想到什么,她突然抓住他的衣袖。

    “怎么了?”李越祈的动作一顿,已顺着她的意思坐在*边。

    陆半夏不管不顾的卷起他的衣袖,李越祈像要是阻止,却拗不过她。卷起的衣袖,手肘上包裹着绷带,看的陆半夏心疼不已。

    “又是因为救我弄伤的。”淡淡的声音不是疑问,是肯定。

    他的腿因为自己车祸受伤,他的身上有为自己受伤留下的疤痕,如今他的手臂....

    自己到底是怎么能让他弄的满身伤痕!

    李越祈伸手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她的脸颊,声音温雅:“只是伤了表皮,过几天就好了。”

    他话虽如此,陆半夏还是心疼,手握住他的手,俯下身子,失去血色的唇瓣落在他手肘上绷带上。

    温温的柔软的触觉,哪怕是隔着绷带,李越祈也能感觉到,喉咙一紧:“……夏夏。”

    “……李越祈,我陆半夏此生对你……”陆半夏抬头,清澈澄净的眸光与他对视:“非、死、不、离。”

    一字一顿,每一个字沉重的仿佛是从灵魂里渗出来的。

    这是陆半夏第一次非常正面的对他做出的承诺,也是此生唯一的承诺。

    非死不离。

    整个心灵,乃至灵魂都在颤抖,她注定是他命中的劫难,给予巨大的灾难的同时也带给他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他的手指捧着她的脸颊,漆黑的眸子与她对视,淡淡的呼吸教缠在一起,紧密不分,低头吻住她的红唇。

    陆半夏阖眸,注定要给予他更多的感动,不但双手主动的揽住他的脖子,还回应了他的吻。

    两片苍白的唇瓣在他温柔亲吻下逐渐泛着红,他不耐其烦的描绘着她的唇瓣,在她回应时,加深这个吻,绵长细密,注定是温情无限。

    陆半夏你说,此生对我,非死不离。

    你可知道我,此生对你,至死不离。

    这个温情的早晨注定要被人打破,陆半夏就在要被吻的要晕眩过去时,门口传来轻咳的声音打断两个人。

    陆半夏看到是薛之问和护士,绯红的脸色划过一丝不自然,极力维持的自己的镇定不惊。

    虽然说自己没认薛之问,但他到底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被亲生父亲看到自己和男人接吻,这场面不得不承认是——尴尬!

    李越祈倒是从容不迫,伸手为陆半夏整理了下刚自己情不自禁弄乱的衣服,“……叔叔。”

    薛之问神色恢复过来,淡定开口:“护士说该给半夏输液了。”

    他真不是故意打扰两位年轻人。

    李越祈“恩”了一声,紧握着陆半夏的手,眸光看向端着托盘的护士,示意她可以过来了。

    护士脸颊染着绯红,因为偷笑,眼角下弯,放下托盘,准备给陆半夏输液。

    薛之问走过来,沉声道:“半夏,这次真的谢谢你。”

    若不是陆半夏抽了那么多血给薛谦让,只怕是……

    “这是我应该做的。”陆半夏平静的回答,是薛谦让救她在先,若不是如此,现在躺在加护病房的人会是自己。

    薛之问抿唇露出淡淡的笑,沉默片刻道:“我和nancy决定等过两天,谦让的情况稳定,我们会带他回英国治疗。”

    陆半夏没有诧异,也没有任何的意见。虽然薛谦让已被王室除名,但nancy那个女人手段强势,想必一定能邀请到王室的专用医疗团队为薛谦让治疗,对他百利而无一害。

    “……你可以和我一起回英国吗?”他不敢用“爸爸”这个词,知道自己没资格,担心半夏会反感他。

    薛之问的话一出,握着陆半夏的手无声的收紧,李越祈面色沉静,心头却是紧张的。

    “我在这里很好。”陆半夏淡淡的回答,委婉的拒绝了。

    不知道为何李越祈的紧张让她有点儿想笑,他是在担心自己跟薛之问去英国吗?完全没必要的!她承认了薛谦让这个哥哥,不表示原谅薛之问当年玩弄乔雨沫的感情!

    即便是有一天原谅,她也不会和薛之问去英国,因为她有自己想要珍惜和守护的人和事。

    薛之问再问之前就知道她不会答应,但心底还是偷偷的期盼陆半夏能和自己一起回去,让自己弥补对她的亏欠。此刻听到她的答案,眸底不由自主的流露出失落。

    “那……我能去看看小豆芽吗?”自从英国那一次,他就再也没见过外孙女,实在是想念的厉害。

    这个陆半夏没有拒绝,薛之问再怎么说都是小豆芽的外公,多一个人疼小豆芽没什么不好的。

    在谈话之间护士已为陆半夏扎好针,她都没注意到疼,而一旁的李越祈却是一直注意着,眸光紧紧的盯着护士,害的护士紧张的不小心没扎中,李越祈的眼神更冷了,护士更紧张了,扎了三次这才扎中。

    李越祈的眉头已经蹙的很紧,想着下次还是让冰炎来,这家医院的护士扎针的技术实在太差。

    薛之问不想打扰他们,起身要走。陆半夏想要去看望薛谦让,薛之问说他还没有苏醒,等醒了再通知她去看他。

    陆半夏想到nancy应该在病房里陪着薛谦让,她应该不怎么想看到自己,便欣然点头接受薛之问的提议。

    薛之问离开病房,护士也离开了,走出病房如释重担,李越祈的眼神实在太吓人了。

    陆半夏扭头看他,轻声道:“只是扎错了三下,也没多疼。”

    虽然她刚一直在和薛之问说话,却没有忽略李越祈的表情变化。

    李越祈紧皱的眉头缓慢的松开,牵着她没有输液的那只手,眸色漆黑,“——夏夏,你,想过我吗!”

    他说的是“想过”而不是“想”前者可能是一下或是偶尔,而后者却是一直在想。他不确定她是不是一直在想!

    陆半夏薄唇晕开一抹淡淡的笑容,在自己说过那样的话后,他再来问这个问题略显傻气。

    “想。”她清淡出声,李越祈眉梢染上欣喜,但陆半夏带给他的感动注定不止这些,她说:“一直都想,可能会比你想我还要多。”

    “其实我在英国生小豆芽的时候你在的,陆子矜孩子满月宴我喝醉回到家抱住的也是你....你一直都在,可为什么不愿意出来见我?”

    平静无波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幽怨与委屈,小豆芽都已经出生有五个月了,他却一直迟迟不肯出现,让她独自承受那么长那么细那么扎人的思念。

    “在英国那次你生下小豆芽没多久我也昏迷了,你在医院昏迷,小豆芽几次病危,而我也昏迷足足一个多月,身上的伤一直没好....等我醒来你已经和小豆芽回国,那时我还要留在医院继续休养。你为小豆芽的事伤神伤心,我怕自己撑不下去,怕你……”

    “……李越祈!”陆半夏淡淡的打断他的话,漆黑的眸子瞬也不瞬的看着他,“我在你心里究竟是该有多笨?让你敢说这样的谎话来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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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今生的传奇与宿命9

    第四百零二章:你是我今生的传奇与宿命9

    (“……李越祈!”陆半夏淡淡的打断他的话,漆黑的眸子瞬也不瞬的看着他,“我在你心里究竟是该有多笨?让你敢说这样的谎话来蒙我?”)

    李越祈神色微僵,握住她的手凉意侵袭,眸色闪烁,神色不自然的避开了陆半夏清亮的眼眸。

    陆半夏也不咄咄逼人的追问,薄唇轻抿着弧度,静静的凝视他,似乎有足够的耐心等到他告诉自己事情的真相。

    病房里一时间寡淡无声,两个人的呼吸清清浅浅的教缠,眉眼间情丝缭绕,却各有无法言诉的伤。

    漫长似没有尽头的冰冷并没有持续太久,是李越祈先打破的,他一言不发的握着陆半夏的纤手,缓慢的将她的手往自己的左腿膝盖下方放。

    陆半夏眉眸弥散着疑惑,指尖隔着他的长裤触及到他的腿,身子倏地僵硬,冰冷铺天盖地而来,清浅的瞳孔里涌上不可置信,薄唇轻扯,张张合合,半天都发不出一个字。

    千头万绪,所有的情绪都堵在嗓子口,她说不出话来!

    眸色漆黑,伤痛一闪而过,薄唇含着淡淡的苦笑,声音若即若离:“夏夏,我不敢……”

    不是不想回到你身边,而是不敢回到你身边。

    红了的眼睛里有雾水朦胧,指尖下她感觉到的不是李越祈坚实的腿部,是坚韧而锋利的冰块,几乎要割破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遍体鳞伤。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眼泪,无声无息的流出来,在白希的肌肤上闪烁着破碎。

    伸手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他神色素净,嘴角有着苦笑,“这样一个不完整的我,你还愿非死不离吗?”

    李越祈是一个多骄傲的人?

    婚后三年他都没有让陆半夏知道他有很严重的胃病,不愿意让她看见自己最狼狈的一面,可想而知,没了一条腿他承受了多大的痛苦与折磨,而失去一条腿的他站在陆半夏的面前,拥抱着她,又是需要多大的勇气!

    “你说呢?”陆半夏极力维持自己的镇定,声音里的颤抖到底还是出卖了她的情绪。

    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时至今日,她还会在乎他有没有那条腿吗!

    在这个世界,除了生死,其他都是小事。

    她无法抑制的流泪,是因为她心疼,自己被扎错几针,他都会为自己觉得疼,他失去一条腿,她的心为他痛到极致。

    更何况这条腿是因为她而没掉的。

    李越祈双手轻轻的抱住她,低下头,额头与她相贴,声音低哑,“……夏夏,就算你说后悔也晚了,我不会再对你放手了。”

    事到如今,她怎么可能会后悔?

    陆半夏无言,卷翘颤抖的睫毛下眸光温暖而心疼,双手环抱住他的脖子,主动的亲吻他柔软的唇瓣,唇齿教缠间苦涩的味道蔓延开,苦至心底,却盛放出芬芳馥郁的花朵。

    那是他们完美爱情的花朵,此刻——花开正好。

    李越祈手指落在她的后颈,牢牢的扣住她,加深她的浅尝即止,不似之前那个温柔的吻,这个吻很霸道,很强势,恨不得将她吞进自己的身体里。

    她九死一生的为他生下小豆芽,他九死一生为她找回家人救她一命。

    其实。谁也不欠谁的——两清。

    也许会有人说,李越祈付出的太多,不值得,但爱情里从来都没有值不得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为了陆半夏,失去一切,李越祈亦甘之如饴。

    一番*悱恻的吻,陆半夏呼吸失去平稳,脸红气喘,还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应该还有其他的原因吧。”

    聪明如她,李越祈说了一半的话,岂会猜不透。

    李越祈望着她,眸光含笑,*溺温情,将她的发丝掠到耳根后,“阁下说,我太过纵你的性子,该好好的收拾收拾你!”

    在英国他和薛谦让比赛游泳时,他受到的击剑刺伤还没有完全愈合,又泡进海水里,失足差点溺水,幸好阁下之前安排的人救了他。

    那些天他被阁下安排在伦敦的一个小牧场修养,昏迷好长一段时间,高烧反复,等到高烧彻底退了后,彻底清醒的那天,他知道陆半夏来到英国,还差点被薛谦让杀死,吓的魂飞魄散,得知陆半夏早产送进医院,谁也阻拦不了他赶到她身边的决心。

    在医院的门口碰到被送下来的陆半夏,他心如刀割,不顾自己身上的伤,一直陪她到手术室的门口,强撑着自己破败不堪的身体一直到小豆芽出生,到她安全的从手术室里出来,他终于松了一口气,而身体却彻底的倒下去。

    她们母女俩已经平安无事,而他却生命垂危。

    担心自己撑不过这一关,不想让她有了希望再体会绝望,他让阁下封锁一切的消息,所有的人都当他没出现过,若是陆半夏醒来问起,就说那是她昏迷后做的一个梦。

    在陆半夏和小豆芽逐渐康复时,李越祈一个人躺在病*上,孤孤单单与死亡抗争。

    陆半夏和小豆芽回国的那一天,李越祈医生宣布了一个很不幸的消息,他原本已经康复的左腿因为这次的事情,情况恶化,必须及时的截肢,否则连命都会没有。

    那天他一个人躺在手术台上,局部麻醉后,清醒的感觉到身体的某一部分是不属于自己的,灵魂几乎要从(肉)体里抽离。

    可是想到陆半夏,想到女儿小豆芽,他咬牙撑过那场手术,一个人穿越过痛苦的沼泽,坚定不移的走向她,走向他们的女儿。

    三个月的时间,不止是要接受以后自己需要靠义肢过完一生,还要克服心理的障碍,要丢下自尊与骄傲,从此以后李越祈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天之骄子,高高在上的他。

    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他只是一个残缺不堪的男子。

    陆半夏和薛谦让去参加陆子矜孩子满月酒宴,他实在克制不住思念的想要见小豆芽,只是没想到陆半夏他们回来的比他预计的时间早,没来得及走,被喝醉的陆半夏当场抱住了。

    那一刻,他的灵魂都在颤抖。

    一朵莲花,一朵云。

    一寸相思,一寸心。

    没有被相思之毒折磨过的人,不会明白这样蚀骨的相思,牵扯纠缠,拿得起放不下的无奈与悲凉。

    ——阁下。

    陆半夏眯眼,嘴角的弧度意味深长……

    “那文姨和刑天也知道你活着?”

    “文姨那天被人支开,月嫂是阁下安排的人。至于刑天....他那天也是碰巧过来见到我,之前并不知道。”

    那时李越祈还没有做好与陆半夏见面的心里准备,既然刑天来了,他也就让刑天代替自己被陆半夏紧紧的握住手。

    心里虽然不愿,却又不得不如此做。

    其实若不是实在想要偷偷的看着她,一直远远的跟在她和薛谦让的车子后面,他可能还没有打算显身。

    陆半夏算是理清楚了,难怪那天刑天突然说那样的话,眼睛里有着那般的绝望。看着他道:“这样说来,夫人应该也不知道你还活着。”

    夫人若是知道,岂会忍心不告诉自己!

    李越祈点头。

    陆半夏没有再说话,轻轻的靠在他的怀中,眸底一抹精光稍纵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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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家的清晨,因为有孩子,注定不会平静。

    陆恒和姚玉已经在餐厅了,孩子被佣人抱在怀中哄着。

    陆子矜刚出房间门就看到从客房出来的陆川,步伐一顿,眸子静静的看着他,复杂而幽怨。

    婚后,他没有一天是与她同房间,每晚不是忙到半夜才回来就是压根就不回来,回来也是睡客房,到现在连她的房间都没有踏足一步。

    陆川看到她,神色沉静,也无话可说,转身就要下楼。

    “……陆川!”陆子矜抿唇叫住他。

    陆川停下脚步回头看她,眼神里闪过一丝不耐烦,好像让她有什么事快点说。

    “我们已经结婚了。”陆子矜走到他面前停下脚步,抬头与他对视,声音冰冷:“你要是一辈子这样和我分房睡,当初又何必和我结婚?”

    陆川沉默片刻,波澜不惊的开口:“今晚我会搬去你的房间。”

    陆子矜听到他的话,没有高兴,也没有不高兴,这样的婚姻状况在结婚前她已经想到过了,反正为了孩子,他们两个人装也要装成一对。

    “没什么事就下楼。”

    他说完转身就要走,陆子矜很快的跟上,更是主动的牵住他的手。陆川蹙眉,下意识的想要甩开她的手,陆子矜扣的很紧,眸光看向楼下的父母,压低的声音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到,“既然做戏就做全套,再不想忍也要忍,毕竟后面还有一辈子!”

    潜台词现在连在父母面前都装不了样子,日后在孩子面前又该如何?

    陆川的手一僵,最终也没摆脱陆子矜的手,面无表情的与她一起下楼。

    陆子矜见他没甩开自己的手,薄唇不动声色的往上翘,虽然她说的很不在意,心底却是很紧张,很害怕他连做戏都不愿意,当着父母的面就甩开自己的手。

    陆恒见他们是手牵手一起下楼,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

    两个人问过早安,各自入座,陆子矜让佣人抱给自己,侧头问陆川:“孩子的名到现在都没定,你有没有想过?”

    陆川低眸看她怀中的孩子,白白嫩的,胖嘟嘟的,卷翘的睫毛很像女孩子才会有的。心头涌上一丝柔软,语气还是那般没有情绪,“名字的事还是让爸决定。”

    陆子矜神色一怔,薄唇露出清浅的笑,“爸……”

    其实她是想要用孩子拉进和陆川之间的距离,但目前看样子着急不得,他对孩子还没有那么深刻的感情,感情需要慢慢的培养。

    陆恒岂会不知道陆子矜的心思,“孩子是你们两的,名字你们自己做主。”

    一句话又将问题丢回给陆川。

    陆子矜眸光期望的看向陆川,这是他们两个人的孩子,自然是希望他来取孩子的名字。

    陆川淡漠的看了一眼孩子,早餐没有动,慢条斯理的喝完整杯咖啡后,起身丢下两个字:“陆无。”

    无,没有的意思。

    姚玉和陆恒的脸色瞬间阴沉,还没有开口,陆川又道:“公司有事,我先走了。”

    丢下餐桌前的三个大人,一个孩子,漠然抽身离去。

    陆子矜的脸色一白,暗暗的咬唇,眸光瞬时间黯淡无光。抱着孩子,神色有些失魂落魄。

    怀中的孩子不知为何突然嗷嗷大哭起来,似乎也知道父亲不喜欢自己,哭的很是委屈。

    陆子矜低头哄着儿子,嘴角泛着一抹淡笑,在他们还没有开口说话时,她道:“孩子就叫陆吾,吾爱的吾。”

    陆恒看着女儿云淡风轻的神色,眼底划过一丝心疼,现在他真不知道让陆子矜和陆川结婚到底是不是真的正确?

    想到什么,突然问道:“这两天你们有和半夏联系吗?”

    “没有,怎么了?”陆子矜听到陆恒提起陆半夏,抬头看向他。

    “婚礼那天她提前离场,昨晚我给她打电话她没有接,我有点担心。”

    “可能是有事没接到。”陆子矜回答,大部分注意力还是放在孩子的身上。

    “今天早上我又给她打了,还是没人接。”陆恒再次开口,“我有点不放心,今天我去家里看看。”

    一直沉默没(插)话的姚玉,不紧不慢的开口:“她那么大的人怕出什么事?再说出事你是她父亲,怎么会没有人通知你!”

    陆恒淡淡的看她一眼,没说话。

    陆子矜终于将怀中的儿子哄睡着了,放轻声音道:“那就去看看,反正不久后我们就要离开国都,想见一面都困难!”

    陆恒点头,对于陆子矜婚后的变化,他看在眼里,放在心里,还是很满意的。

    姚玉在听到“离开国都”四个字时脸色微变,神色不满,但终究没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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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谦让是中午左右醒来的,身体很是虚弱,看到nancy和薛之问也没多大的反应,倒是问了陆半夏怎么样。

    nancy不悦儿子对陆半夏的关心,但还是说了她没事。

    听到陆半夏没事,薛谦让好像是放心了,闭上眼睛。

    nancy和薛之问就趁机和他说回英国的事,nancy的语气丝毫不是在和他商量,而是已经决定好,在安排,现在不过是在通知薛谦让罢了。

    薛谦让没有反对,闭着眼睛听nancy说话,反正这么多年他反对的事,nancy也从没听过自己的意见。

    无所谓,他已经习惯了。

    **************

    陆半夏被抽了太多血,医生要求她留院观察几天,等状态好转做过检查,确定没有生命危险方可出院。

    李越祈知道薛谦让苏醒后让护士拿了轮椅来,让她坐在轮椅上,推她去楼上。

    陆半夏原本是不想坐轮椅,拒绝的话到唇瓣,想到李越祈的腿,到底是将话吞回去。

    在他的面前,她再也不愿逞强。

    薛谦让看到她坐在轮椅上,剑眉一蹙,眼眸不满的看向nancy,不是说她没事吗?没事会坐轮椅?

    薛之问在旁边轻声解释:“半夏没事,她只是给你抽了550cc血,身体虚弱,头晕。”

    薛谦让一怔,大概是没想到陆半夏会救自己,脸色闪过不自然,扯唇嘟囔:“……谁稀罕。”

    嘴巴是这样说,眼底明显有着笑意与欢喜。

    薛之问对nancy道:“你也两天没休息,我送你去酒店休息!”

    李越祈道:“我送你们。”

    nancy看了看陆半夏,又看看薛谦让,没说什么话,起身离开。

    陆半夏与李越祈对视一眼,眼底有着感谢,自己心里在想什么,他都知道,也选择包容和理解。

    就像自己坚持给薛谦让抽血,明明知道很危险,他的心里担心害怕的要命,却还是选择纵容她!

    李越祈眉眸含笑,示意她安心,一切有自己。留了空间给她和薛谦让慢慢谈。

    病房的门缓慢的合上,只剩下他们兄妹两个人,薛谦让神色憔悴,脸上苍白毫无血色,眸光看向陆半夏;“他回来,你心里高兴疯了吧。”

    “谢谢你,哥!”陆半夏没有回答他的话,目光真诚的看着他。

    听到她叫自己哥哥,薛谦让的眼神一亮,又有些不好意思,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自己就是担心她,想要保护她。

    “三八!我是男人怎么可能让女人救我!”

    “我不是普通女人,我是你妹妹。”陆半夏淡淡道,眼底涌上一丝笑意。

    薛谦让听到她这样说,脸上的笑意愈浓,“知道了,死丫头!”若你不是我的妹妹,我怎么可能会舍命救你!

    “我用一条命换你男人一条腿,是你们赚了!”

    “我抽血救你了。”

    “我还抽血救你和你女儿呢!”

    音落,两个人对视一眼,默契的笑起来。薛谦让真的没想到过有一天自己能这样的在意陆半夏这个妹妹。

    这几个月的相处,他明白了什么叫生活,什么叫——亲情。

    沉默许久,薛谦让有气无力的声音弥漫着不舍的响起:“他们要带我回伦敦。”

    “我知道。”陆半夏开口,声音顿住一下,“那里是你长大的地方!”

    薛谦让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她,眼底有着明显的不舍。

    不舍半夏,不舍小豆芽,不舍这样平静而安然的生活。

    陆半夏懂他的意思,伸手握住他的手,轻声道:“以后你还是可以过来看我们,我们也会去伦敦看你。”

    薛谦让唇角的弧度似笑非笑,眸光深意的凝视她许久,“半夏,我希望你不会....再恨我!”

    李越祈虽然活着,却失去一条腿,这到底是他的责任,他没办法还给他们一条腿!

    陆半夏摇头,眉目清浅:“他的活着,足以我原谅所有的伤害。”

    薛谦让这下是真的笑了,眼眉,嘴角都是心满意足的笑容。他刚做完手术没多久,身上还插着很多管子,撑着精神和陆半夏说这么多话。在得到陆半夏的原谅后,一颗心终于尘埃落定。

    精神不堪,没多久安稳的睡过去。

    陆半夏一直在病房里陪着他,一直到李越祈从酒店回来。

    与李越祈一同回来的还有陆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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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陆恒从医院出来,坐在车子里,吩咐司机回陆家。

    姚玉和阔太太们去商场血拼还没有回来,陆川在公司忙碌,此刻陆子矜在楼上陪着孩子,佣人在准备晚餐。

    陆恒坐在沙发上,手里的拐杖支撑自己,脸色阴沉,眸光深邃,若有所思。

    陆恒去家里没找到陆半夏,从文姨口中得知陆半夏出了车祸,吓的差点心脏病发。

    文姨已经知道李越祈没有死,便给李越祈打电话,陆恒得知陆半夏在医院,连小豆芽都来不及看,迫不及待的往医院赶去。

    “车祸不是意外,是有人给我下药。整个婚礼我只喝了果汁和陆子矜端给自己的水。”

    “我派人去查时,果汁杯子和水杯都不见了,想来是有人事先处理过了。”

    脑海里一直回荡着陆半夏和李越祈说过的话,心头一阵阵的寒凉,他真的没想过竟然有人恶毒到想要害死陆半夏!

    陆吾睡着后,陆子矜从楼上下来,看到陆恒,道:“爸,你回来了。”

    陆恒阴沉的眸光盯着她,声音比平常严肃:“你过来!”

    陆子矜没察觉到他的情绪异常,走过来,在旁边的沙发坐下,看到他脸上没有一丝的情绪,相反眼神犀利如刀刃。

    意识到不对劲,她问:“爸,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陆恒握着拐杖的手紧了紧,沉沉的开口:“子矜,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婚礼上你给半夏喝的那杯水,是不是下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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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今生的传奇与宿命10

    第四百零三章:你是我今生的传奇与宿命10

    (陆恒握着拐杖的手紧了紧,沉沉的开口:“子矜,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婚礼上你给半夏喝的那杯水,是不是下药了?”)

    陆子矜温和的神色瞬间变了,眼底流过困惑:“爸,你在说什么?”

    “半夏和薛谦让在你婚礼那天出了车祸,原因是因为有人给半夏下药!”陆恒沉声解释,看着她再次的问道:“告诉我,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陆半夏和薛谦让出车祸了?

    陆子矜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虽然陆半夏出车祸的事情让她很吃惊,但最让她吃惊的还是陆恒的态度。

    “你认为是我下药要害死陆半夏?”

    陆恒眸子沉了,“半夏在婚礼上什么都没有吃,只喝了你给的那杯水……”

    “这也是陆半夏告诉你的?”陆子矜薄唇勾起一抹冷笑,愤怒的火种在胸腔里冲撞,“陆半夏,陆半夏,你永远只知道陆半夏,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要真想害死她,我就不会下药。”

    陆恒没想到陆子矜会发这么大的脾气,一时怔住没说话,眸光看着她,听到她说:“因为我会直接下水银。”

    话音还没有落地,门口即将要进来的身影定住在原地,一束寒冽如冰的眸光紧紧的落在她的身上,犀利而冷漠。

    陆子矜感觉到那抹寒冽的眸光,侧头一点一点的对上眸光时,脸色瞬间惨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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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陆半夏做完检查,护士推着轮椅送她回来,李越祈已经在病房等着她。

    她进来的时候,李越祈正在接电话,电话那头是阁下阴测测的声音:“警告你老婆,下不为例!”

    李越祈眸光温热*溺的凝视着半夏,薄唇溢出自己都不晓得的笑容,迷人的连送陆半夏回来的*都舍不得走,悄悄的红了耳根子,一直逗留在病房,寻着理由不肯出去。

    “我知道了。”切掉电话,李越祈走到她身边,那纸体贴的为她擦了擦颈脖的汗水,“是不是很累?”

    “还好。”陆半夏眼神看向他,似乎是在说,如果你能不在外人面前笑的那么撩人就更好了。

    李越祈睥睨站在旁边偷偷看自己的护士,嘴角的笑意淡去,敛眸道:“出去,没有我的应允不准进来。”

    护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咬唇,脸色赧然转身就飞跑出病房。

    李越祈的手指摸了摸她齐耳的短发,“现在你满意了?”

    “以后不许在别的女人面前笑。”他笑起来温文儒雅,眸光闪烁犹如寒星,实在太过撩人,她不喜欢他在别的女人面前笑,也不喜欢别的女人对他露出迷恋的神色。

    这个男人,是她的!

    李越祈轻笑:“这样不好吗?证明你的审美观很好。”

    “我的审美观好不好,不需要她们来证明!”陆半夏看着他笑意盈盈的模样,眉眼似是含怒,“你还没答应我!”

    李越祈嘴角的笑越发的深意,看样子自己若不是不答应她,她是不会放弃的。

    “好,我答应你。但我有什么好处?”

    陆半夏抬头仰视着他,水眸潋滟,波光流转,对他勾了勾手指头。李越祈挑眉,缓慢的俯下身子,还差一点的距离,她伸出纤长白希的双臂揽住了他的脖子,抬头亲吻上他的红唇,温热柔软的触碰,让他的身子一震,嘴角眼底满载着的都是笑意。

    刹那间,灯光熄灭,唯有他们的唇边聚拢着闪耀夺目的光芒。

    寸丈红尘,爱恨嗔痴,皆为幻影,多少人为这幻影,受尽苦楚亦甘之如饴。

    “满意?”

    蜻蜓点水的吻,连亲都算不上。李越祈微微的蹙眉,“……不满意!”

    不待陆半夏反应过来,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直直的攫取住她柔软的红唇,轻咬着唇瓣的同时,已经将舌头探了进来。

    他对她,有一种不知名的眷恋与痴缠,在别人眼里,李越祈是什么样子的?

    不远不近,笑都是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孤傲,不笑身上连凡尘气息都没有,宛如临江仙。

    遇到陆半夏,他变成一个普通的男子,患得患失,冲动,热情,狡猾,又笨拙。

    像是一场注定,他的七情六欲,他的喜怒哀乐都只因她而存在。

    一番痴缠的温热,若不是陆半夏已呼吸凌乱,他怕还是不会轻易的放过她,温情的厮磨着她的唇瓣,声音里有着浓浓的笑意,“你到底和夫人说了什么?惹得我们的阁下几乎失控?”

    “没,没说什么……”陆半夏深呼吸,平复凌乱的气息,“就是想感谢阁下,不料电话是夫人接的。”

    李越祈:“……”

    跟在龙裴身边多年的陆半夏岂会不知道,每天这个时间点阁下都是和夫人在一起,尤其是近日他们一起去国外看望一双儿女,几乎是整日密不可分。

    陆半夏这通电话是掐着时间点打,注定是夫人接到,注定要让夫人知道阁下把自己的行踪隐匿....夫人虽然不会因此和阁下置气,但到底会心疼半夏这几个月的心酸艰辛,为表示自己对友情的重视,在阁下没来得及察觉时,非常干脆的买票回国都,把阁下一个人丢在美国。

    陆半夏和龙裴这两个腹黑的人,真是....

    “夫人是要回来了?”陆半夏眼眸闪烁着光芒,对于阁下的恼怒,她没有担心。什么事点到而止,夫人也是聪明之人。

    几个月的相思之苦,不能白受,因为夫人明白,所以配合她直接回了国都,用这样的方式表达她们对阁下行为的抗议。

    李越祈拉着她坐在*边,手指捏了捏她的鼻尖,“医生怎么说?”

    “没什么大事,明天可以出院。”陆半夏避重就轻的回答,医生的意思是留她在医院多住几天观察观察,她不喜欢医院的气息,坚持要出院,医生没办法,只得依了她。顺便开了一些输液,坚持要她每天都输液,要是有什么问题,随时回医院。

    李越祈也猜测到她有所隐瞒,只是还没开口,她的声音又响起,“薛谦让回英国之前,薛之问应该会想见小豆芽一面。”

    小豆芽也是他的女儿,而今李越祈对薛之问他们抱有什么态度,她一时半会还捉摸不透。

    李越祈轻笑:“见就见,也不是什么大事。他是小豆芽的外公,见一见是理所当然。”

    陆半夏心头一暖,双手抱住他,靠在他的怀中,“谢谢!”

    “我们之间不用说谢谢,也不用说对不起。”他侧头怜惜的亲吻她的秀发,“听你说这些,我会生气。”

    陆半夏靠在他的怀中,沉默不言。静谧的空间里听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突然觉得这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她真的很高兴。

    他还活着,他回到自己的身边。

    李越祈大掌揽着她纤细的腰肢,若有所思道:“这次回来,你好像不太一样……”

    陆半夏薄如蝉翼的睫毛一颤,抬头看向他清冷的眸子有着难得的温润,“经历这么多事情,再矫情做作,不怕雷劈?”

    “噗嗤”一贯优雅的李越祈忍不住的轻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嘴角有着一个明显的酒窝,眸底的光亮如星辰。

    突然觉得现在的半夏真的好可爱。

    陆半夏无视他的笑容,拉着他的手,柔软的指尖与他教缠紧扣,声音低低的,每一个字却说的格外认真。

    “祈,过去的是是非非我不想再提,也不愿去追究,现在我只想你能够平安无恙的留在我身边。我记得有人说过一句话,这句话说的很好——每一个人都应该有一次被原谅的机会,我希望我们都能够原谅彼此,可能在感情里我们都是残缺不堪的,正因为如此我们需要时间做到更好,为彼此做最好的人。”

    这番话深深的说到李越祈的心里。若是在之前他还怀疑陆半夏对自己的感情,那么在她生下小豆芽,在她说出“非死不离”这句话后,他就再也没有理由怀疑她对自己的感情。

    低头,双手捧着她的脸颊,额头贴着她的额头,轻笑着问:“我们这算不算是柳暗花明?”

    陆半夏浅浅的笑:“其实我更希望我们的感情一直是春暖花开。”

    李越祈笑着将她拥入怀中,紧紧的没有一丝力气。

    其实,有一件事他没有告诉过陆半夏,那就是很早之前他就知晓,小豆芽的父亲不是刑天。

    很早之前,他就怀疑,小豆芽是自己的孩子。

    爱一个人,不是爱她的外表能力,也不是家世身材,而是她的灵魂。在她还没有脱变成女人时,他就遇见她,将她安妥放置心头,即便身边再多的女人却没有一个女人能比得过他心底的那抹纯白色,经年拂去,再次相遇她是高高在上的秘书长,是阁下的得力助手,她的一举一动都吸引着男人的目光扣着心弦,他应该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更应该相信她不会做出泯灭良心的事。

    他相信自己,更相信自己所深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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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子矜气急之下所说的话,却没想到会被陆川一字不漏的听进耳朵里,她害怕,她恐慌了。

    陆恒怎么样,她不管也不在乎,可是她在乎陆川,在乎自己的丈夫……

    “陆川,你听我解释……”陆子矜站起来,迫不及待的要向陆川解释,声音颤抖。

    她没有要对陆半夏下药,也没有要害死陆半夏,那都是她的气话,请不要相信她的气话。

    “呵!”陆川冷冷的一笑,眸光越发寒气逼人:“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我没有对陆半夏下药,我没有要害死她!”陆子矜试图走向他,他们之间的距离看似靠近了,实际却越来越远了。

    无力感从心头涌上,陆子矜只觉得这种不被相信的感觉,很疲惫,也很绝望。

    “但是你心里却巴不得半夏死掉不是吗?”陆川低沉的嗓音有着足够的冷漠与愤怒,“陆子矜,我已经娶了你,你到底还有哪里不满意?为什么你就不能够放半夏,让她有一个安静的生活?”

    “对,我就是不满意!你的心根本就不在我这里,你甚至晚上都不愿睡在我的身边,你说我不该恨她吗?”

    陆子矜觉得自己是疯了所以说出这样的话,眼眶明明有泪水在打转,倔强的不肯落下。

    陆川阴鹫的眸光深邃的盯着她片刻,额头的青筋若隐若现,薄唇抿着没有感情的弧度,最终甩手离开。

    “——陆川!”陆子矜想要追上去,走了两步,身后传来陆恒阴沉命令的声音:“你给我站住!”

    眼睁睁的看着陆川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之中,她知道他是要去哪里,却无能为力,不能阻止。尤其是现在陆恒认定是自己给陆半夏下药,她无力反驳。

    转身,红了的目光看向陆川,声音没有往日的甜美腻人,却倔强无比,“我没有对陆半夏下药就是没有,你们爱信不信!”

    话音还未落地,不顾陆恒的叫她的声音,直接跑上了楼。

    陆恒看着她的背影,眼底流过一丝犹豫。陆子矜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那么到底谁那么狠毒,竟然要致半夏死地。

    陆子矜跑上楼,“啪”的一下就将门甩上,后背颓然的靠在了门板上,缓缓而下。脑海里划过陆川失望和厌恶的眼神,心底犹如刀刺,倔强的眼泪此刻再也忍不住,顷刻崩塌,泪如雨下……

    ********************

    李越祈在医院陪陆半夏*,翌日一早替她办了出院手续。下楼出住院部时,清洁阿姨正在清理一堆烟头,一边清理一边抱怨:“到底哪个没公德心的深更半夜在医院抽这么多烟,真是害人害己……”

    李越祈一只手拎着抱,另一只手牵着陆半夏的手,两个人连望着彼此的眼神里都是浓浓的情意。

    陆半夏想要替他拎包,李越祈自然不肯,怕伤了他的自尊,陆半夏不敢强势,两个人与清洁阿姨擦肩而过时,她的眸光是一直在李越祈的身上,没听到清洁阿姨的话。

    ……

    文姨见到他们平安无事的回来,尤其是十指交扣,红了眼眶,连忙去厨房为他们准备早餐。

    陆半夏进门迫不及待的就要去婴儿房去看小豆芽。

    穿着粉舌睡衣的小豆芽,头发还没长全,闭着眼睛睡的很憨,长长卷卷的睫毛安静的覆盖在眼睛上,小鼻子很像李越祈挺立有形,肌肤白希似雪,粉雕玉琢的极其可爱。

    陆半夏看到小豆芽,浑身都自然的弥漫着母亲的慈爱,比起对李越祈的温柔甚百倍。

    “这是我们的女儿,小豆芽。”

    李越祈站在她的身边,大掌揽着她的纤腰,眸光看着宝贝小公主,笑意盎然:“我们的女儿真像你!”

    一样的漂亮。

    陆半夏知道他的话是哄自己的,孩子这么小哪里能看得出来像谁!

    两个人静静的看着女儿,哪怕什么话都不说,房间里自动有一种幸福与安宁的气息,与世无争。

    门铃响起,文姨立刻去开门,看到眼前的面孔,惊讶的近乎是要把下巴惊掉了。

    “我找陆半夏!”站在门口的女子有着窈窕身材,长发披肩,眉眸清秀,一颦一笑皆是风情,无形之中透出的美更加的媚人。

    时光太过厚爱她,这些年没让她的容貌有太大的变化,若说她是没有子宫的女人,谁会相信?!

    陆半夏和李越祈走出来,看到她眉眸一亮,立刻松开李越祈的手,走上前:“夫人,你来了。”

    顾明希上前握住她的手,浅笑:“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不过来看看!”

    李越祈的事,龙裴是瞒得她密不透风,若是知道李越祈活着,她怎么也不会让半夏饱受这么多的苦。最可恶的还是龙裴,居然还联合所有人骗半夏!

    此刻刚下飞机的龙裴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不用问,一定是他那生气的小老婆在背后骂她。眸底划过一丝精光,没关系等找到她,回家真该好好的教育一番,自己是不是也太纵她的性子。

    顾明希的眸光落在李越祈的身上,似笑非笑,看的李越祈后脊骨一凉,无奈一笑,“夫人别这么看我,是阁下的主意!”

    “带我看看小豆芽,自从她出生后见过一次,我都好久没见她了。”顾明希轻盈的声音云淡风轻的和陆半夏说话。

    陆半夏点头,两个人走向房间,顾明希经过李越祈的身边,步伐有一秒的滞泄,压低的声音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到。

    “把责任全推给阁下,你就不怕遭雷劈吗?”

    李越祈一怔,随之薄唇漾开浓浓的笑……

    虽然主意是阁下给的,但若李越祈心底不动摇,又岂会听阁下的话。冰火两重天的心理,一是因为自己的腿,二是因为也想让半夏经历经历相思之苦……

    门没关,顾明希眸光落在小豆芽身上,“你也不怕把李越祈给惯坏了!”

    陆半夏听得懂她话中的意思,无谓的笑笑,“比起他,我这点微不足道。”

    李越祈都可以为她做到那般,她就是纵着他,把错全推到阁下身上又何妨?反正不管夫人怎么闹腾,阁下都不会生气,也不敢为难他们,谁让阁下是*妻无度的——昏君!

    顾明希看着小豆芽,眉眼里尽是笑意与暖,“上次见到她还是皱巴巴的小猕猴桃一样,现在就成小美女了。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哪家的混球……”

    “怎么轮,应该都轮不到夫人家……”

    陆半夏没开口,身后传来低低的声音。“混球”两个字在齿间没说出来,李越祈走到陆半夏的身边,两个人的手很自然的牵在一起。

    “这可说不准……”虽然龙裴的意思很明显,但她一直都不想勉强阿离,爱情与婚姻都无法勉强和将就的。

    若阿离不是因为爱烟儿而娶烟儿,她第一个不答应!

    李越祈和陆半夏对视一眼,谁都没说话。两个人都是龙裴身边的人,岂会不知道龙裴的心思,他们也早就接受未来的某天龙离非与龙子琦的婚事告知天下,但眼下夫人的话,只怕这桩婚姻....玄乎。

    这是阁下和夫人的家事,他们都不会多说什么,李越祈进来是邀请顾明希一起用早餐,这个话题自然被岔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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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川*未归,陆子矜也*未眠,眼睛下有着明显的黑眼圈,可能是因为哭的关系,眼袋有些肿,整个人略显憔悴。

    昨晚陆恒没有再来质问她,但因为没下去用晚餐,姚玉上来请她下去用晚餐,她也没下去,隔着门板隐隐听到楼下姚玉似乎与陆恒争执了几句。

    心力交瘁,疲惫不堪,无暇顾及。

    陆川早上要回来洗澡换身衣服,满身的烟味,剑眉紧锁,看到陆子矜眸光冷漠没有一点的感情。

    他要进客房,陆子矜挡在他的面前……

    陆川阴鹫的眸光瞥她一下,大掌抓住她的手臂一甩,陆子矜猝不及防的摔倒在地上。

    陆子矜跌倒在地上,头发散落下来,遮挡住半张脸,看不清楚她的神色,就保持那样的姿态,许久都没有动。

    陆川只是想要拉开她,没想到没控制好力道竟然把她摔在地上,僵硬的手掌欲要伸手去拉起她,脑海里一闪即逝她昨晚的话……

    掌心慢慢的收拢攥成拳头垂在自己的身边,眸光深邃,从她的身上移开,大步流星的走进客房。“嘭”的一声甩上了门,那一声声的,狠戾无情的砸在陆子矜的心里。

    眼泪,无声无息的从眼角滑落,陆子矜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唇瓣,咬的满空腔的血腥味也没有发出声音,心痛难忍,只觉得万般的绝望。

    经过的姚玉看到她狼狈的坐在地上,立刻走来弯腰扶起她,“怎么了?是不是陆川欺负你了?”

    陆子矜胡乱抹去脸上的泪水,声音艰涩:“没有,没事!”

    姚玉敛眸,脸色沉冷下来,“你当我眼瞎看不见?”

    “……妈!”陆子矜拖长音,吸了吸鼻子,说:“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让我们自己解决!”

    姚玉看着她,欲言又止,见她神色倔强,终究只是沉沉的叹了叹气。

    沉默片刻,她说:“子矜,现在只有我们母女两个人,没有外人,你告诉我……你爸说你给陆半夏下药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陆子矜的脸色一僵,“连你也觉得是我做的?”

    “不是。”姚玉立刻回答,真诚的眸光看着她,语重心长道:“你说不是你做的,妈就相信你!不过,现在既然你和陆川结婚了,你们就好好的过日子,陆半夏不值得你再浪费时间和经历,懂吗?”

    陆子矜点头,“我知道,我现在只在乎陆吾,其他的都无所谓了。”

    说这句话时,眼角微微的湿润,到底是在自己骗自己。

    怎么可能,真的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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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餐没有用完就被人打破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晚顾明希一步的龙裴。

    龙裴看到顾明希正在津津有味的用早餐,眸子一眯,倒也不着急,不生气,自顾的坐下,眸光直勾勾的射向陆半夏。

    陆半夏镇定不惊的吩咐文姨再给阁下一碗馄饨。

    在这个清晨最受刺激的莫过于文姨,见到总统夫人她已经吓的心脏都快停了,开门看到总统阁下那一瞬间,她心脏真的停了好么!

    现在还要给阁下下馄饨,她真怕阁下吃了自己会折寿!不过,阁下长的真好看,比电视里还要好看百倍,和夫人坐在一起,那画面岂是赏心悦目四个字可以形容。

    顾明希神色从容,唇角含笑,调羹递到他的唇边:“很好吃,尝一个。”

    龙裴心头虽有气,但是一贯喜怒不形于色,此刻面对顾明希亲密的举动,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张嘴倒也真的吃了。

    在厨房透过玻璃窗看到这样一幕的文姨笑的嘴角都要僵了,没想到私底下夫人和阁下也是如此恩爱,那些传言是真的呢!

    在c国的每一个女人的梦想里都有这两个字——龙裴!

    文姨想自己若是再年轻个20岁,大概也会无比迷恋这个英俊沉稳内敛的男子。

    龙裴眸光懒散的落在对面两个人的身上,淡淡的问一句,“以后你们有什么打算?”

    陆半夏和李越祈对视一眼,犹豫一番道:“他继续做律师,至于我....陆恒要我掌管国都的公司,之后陆川会负责海外。”

    昨晚陆恒打电话和她提了这件事,因为他打算和陆川陆子矜一起定居国外,那么国内的公司绝对不能没有人掌管,别人他是谁也不相信,只有陆半夏了。

    陆川既然要定居国外,负责海外的公司是最好不过的安排!

    但这也只是陆恒的提议,陆半夏并未一口答应,她还需要时间考虑。目前小豆芽年纪还小,身体不是很好,她不放心将她完全交给别人照顾,而李越祈的腿又……

    她的未来规划,重点是在李越祈和小豆芽身上,除非不影响到他们两个人,那么她会考虑接受一项或其他的工作。

    龙裴的眉头不由的一紧,声音略冷:“甘心?”

    陆半夏在工作上的能力有目共睹,就这么退出政治舞台,她甘心,龙裴还不甘心,他一直想将陆半夏拉到自己身边——卖命!

    她右手拿着调羹,左手与李越祈的手在餐桌下紧紧相握,浅声道:“以前不甘心,现在....甘之如饴。”

    龙裴扶额,香喷喷的馄饨也没胃口吃了,起身道:“我们走吧。”

    顾明希歉意的眼神对他们笑笑,起身跟上龙裴的脚步,压低声音道:“你这是在羡慕他们吗?”

    陆半夏和李越祈表面都不动声色,但他们在桌底下的互动,又岂能瞒过精明的夫妻两。

    龙裴步伐一顿,眸光绿幽幽的盯着她,声音缓缓的,“我羡慕他们?呵,我又不是没有!”

    话音还未落,顾明希的手就被紧紧的握在掌心.....

    他们离开后,陆半夏和李越祈沉默许久,她突兀开口:“你希望我回总统府吗?”

    李越祈眸色漆黑,声音温润如玉,反问她:“我说不希望,你就不回去?”

    “是。”

    陆半夏回答的干脆利落,没有半点的迟疑。

    李越祈的脸色怔了下,紧握住她的手逐渐抽离力气,敛眸,“半夏,你的人生不应该被任何人左右。”

    “包括你?”她认真的看着他问。

    李越祈掠眸与她对视,一字一顿,声声掷地有声:“包、括、我!”

    陆半夏嘴角那抹淡淡的笑容,慢慢的淡掉……

    让爱重生后的生活,并不会像童话故事那般的美满与幸福。因为生活就是各种的琐碎和摩擦堆砌成的围墙,而等待他们的不仅仅是生活的琐碎与摩擦,还有那些无法预料,甚至是铺天盖地的阴谋与厮杀。

    只是这一次——

    爱情与阴谋,有生之年狭路相逢,胜出的究竟是他们非死不离的爱情,亦或者是阴谋铺满的死亡之歌正在悄然的奏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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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今生的传奇与宿命11

    第四百零四章:你是我今生的传奇与宿命11

    (爱情与阴谋,有生之年狭路相逢,胜出的究竟是他们非死不离的爱情,亦或者是阴谋铺满的死亡之歌正在悄然的奏响!)

    龙裴和顾明希走了没多久,楚冰炎过来。在询问陆半夏的情况,看了医生给陆半夏开的药,说现在她的情况用这样的药很好,没什么问题。

    楚冰炎以为是陆半夏不放心药物的原因让自己来,谁知道会听到李越祈说,要她每天都来一次,眼神深意的扫了眼陆半夏,问李越祈缘由。

    李越祈坐在*边,手指握着陆半夏的手,理所当然的回答:“医院的护士扎针技术太差。”

    楚冰炎:“……”

    叶迦把我当小七的专用妇产科医生就算了,你竟然把我当护士用?太过分了!我是总统阁下的*医生,*医生,你们到底懂不懂?

    心头不爽,楚冰炎还是给陆半夏输液,小心翼翼的将她的手放在薄毯下,嘱咐她不要乱动,免得回血。

    李越祈一直坐在另外一边,看到楚冰炎一次就搞定,心里暗暗庆幸自己叫来楚冰炎的决定是对的,至少让半夏少受一些罪。

    楚冰炎还有事等不到陆半夏输液完了给她拔针,便教了李越祈帮陆半夏拔针,其实很简单的,李越祈的聪明睿智想要学会并不困难。收拾东西,准备要走,陆半夏让李越祈去送送她。

    李越祈起身送楚冰炎到门口,临走时,楚冰炎回头对李越祈道:“陆半夏为你吃了太多的苦,纵然在性格上她有缺陷,但这也是她的优点不是吗?不要再企图改变她,别再让她痛苦了。”

    李越祈蹙眉,听着楚冰炎的话,有些听不懂她话中的意思。他什么时候企图改变过半夏了?在他的心里陆半夏什么模样,他都喜欢珍惜,怎么会舍得让她痛苦?

    不等他明白过来,楚冰炎已经离开了。

    李越祈回到卧室,还在琢磨楚冰炎话中的意思,神色阴郁而探究。

    陆半夏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

    李越祈在她的身边坐下,眸光漆黑,“冰炎说,我企图改变你,让你痛苦……我什么时候想过改变你?”

    那段引(诱)她的岁月里,他也只不过是想尽办法走进她的心里,何时想过要改变她?陆半夏的性格骄傲,冷漠寡情,正因如此,她没有别的女人矫情娇作,从不刻意讨好,或委曲求全,他就是喜欢她这样的干净利落的性格,又怎么会舍得改变她?

    陆半夏的神色一僵,心里顿时明白了冰炎话中的意思。那么酸涩灰暗的记忆,若是可以,这一生她都不想再记得了。

    李越祈在她的眸子里看出什么,“夏夏,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别问了....”陆半夏垂下眼帘,空着的手不由自主的揪住*单,过去的事情她真的不想再提!

    那种痛到灵魂生出的绝望,此生不要体会第二次。

    “——夏夏!”李越祈伸手握住她的手,在她的瞳孔里他明显看到了碎裂与伤痛,那是真真切切的,没有半分虚假,可他怎么一点也不知道究竟什么事让她痛到如此。

    “事到如今,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是不可说?”

    九死一生,劫后重生,难道他们不应该敞开心扉,彼此坦诚?!

    陆半夏掠眸,眸光看向他时复杂隐晦难懂,沉默片刻,声音轻若柳絮,“冰炎指的是你换药一事!”

    “换药?”李越祈神色迷惑不解,还是不太明白她的意思,“说清楚点。”

    陆半夏认认真真的看着李越祈的俊颜,心头一紧,一个可怕的念头从脑海里闪过,浑身的血液都要冻结成冰,唇瓣轻扯时声音都在颤抖,“换掉我抑郁药的人,不是你?”

    李越祈的神色很真诚,没有半点的虚假,他好像真的不知道换药的事;若他真的换了,他不会不承认……

    李越祈狭长的眸子一怔,随之而来的是冰冷与愤怒,“你的抑郁药被换掉了?”

    话音刚落,还不等陆半夏说话,李越祈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些对话。

    ——不知道以后我会不会变成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

    ——有时我情愿你不要那么聪明,做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也挺好的。

    ——要是我变成痴痴呆呆的疯女人,你会不会很高兴?

    ——如果你变成疯女人后不会再离开我,我的确是会很高兴!

    ——李越祈,我不吃药,你别逼我吃药,我宁愿死也不要变成疯子……我不要……

    ——李越祈我从来没有求过你,我只求你这一次,不要逼我吃药,不要让我变成疯子,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彼时听她说的那些话,他没懂,以为是她发烧的胡言乱语,没从没细细推敲过这其中暗藏的玄机和阴谋。那阵子陆半夏的抑郁症和厌食症虽然有所好转,精神变得也很好,但记性却越来越差,他竟然一直都没有怀疑过!

    陆半夏看着李越祈变化万千的神色,心无声无息的往下坠,一直*.....

    从他的表情中她读出事情的真相,长久以来的困惑自己的疑惑,她竟然从来没有怀疑过,可能不是他做的....心头一瞬间百感交集,百味杂陈。一是为自己不曾相信过李越祈而自责难受,二则是为了那个暗中调换自己药物的人极深的城府和狠毒深感寒冷与恐惧!

    “……对不起!”陆半夏看着李越祈,心生愧疚,解释再多也无用。

    除了这三个字,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李越祈回过神来,脸色苍白,伸手握住她的手,沉声:“不关你的事!这件事交给我处理!”

    说完,拿出电话立刻给钟景年打一个电话,询问当初他给半夏开的要是不是刻着字母“g”。电话里的钟景年吃惊,他说自己给半夏开的只是一些有助于开胃的药物,没有任何的字母,而刻着字母“g”的药物一般都是治疗重度抑郁症者。

    “夏夏的药被人调换了....这件事我要追查到底!”李越祈阴冷的丢下一句,他相信经过大风大浪的钟景年会知道该怎么做。

    放下手机,漆黑的眸子看着陆半夏,眼底渗出一抹心疼与愧疚,收紧握住她手的指尖力量,声音沉哑,“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

    换做别人大概会生气会愤怒陆半夏这般的不信任,可是李越祈多么懂陆半夏,若是别人拿给她的药,她自然不敢百分百放心的吃那么久,但那药是自己给亲手交给她的,她没有半点怀疑的吃那么久,足以证明她对自己的信任,因为信任有多深,在得知真相时就会被伤的有多深。

    陆半夏那时吃了那么多的药,差一点就变成疯子,她自然没有办法做出正确而理智的判断。更何况,当初自己对她说了那么多容易造成误会的话。他早就应该知道半夏的不对劲和异常,但是他粗心大意竟然一点都没察觉,明知道她的记忆力出问题,也没有加倍的重视,说到底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她,保护好她。只要一想到他勇敢坚韧的半夏差点变成疯子,他分分钟都在胆颤心惊,自责和心疼都来不及,怎么会责怪生病的她不相信自己。

    陆半夏不是一个喜欢流眼泪的女人,但李越祈此刻的话却让她红了眼眶,眼角明显的湿润着,也不顾自己的手还扎针,双手抱住他的脖子,紧的没有一丝缝隙;所有的话都卡在咽喉,没办法说出来。

    李越祈握住她的手臂,轻声道:“别乱动,小心回血。”

    那只扎针的手腕被他紧紧握在掌心,看到没有回血,松了一口气。

    “我曾经在沈月的墓碑前承诺过,我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保护你,不让任何人伤害你。伤害你的人,我必双倍奉还,轻贱你之人,我必轻贱,我说过那些人没有给你的爱与快乐就由我来给,友情,亲情,爱情,全部由我一个人给,我给得起……”

    声音顿住,似是沉重的叹气,“是我没有履行自己的承诺,让你受到那么多的伤害!该说对不起的人,不是你,是我……夏夏,一直对不起你的人,是我!”

    一番话说的陆半夏心生钝痛,李越祈固然有错,却错不过自己愚昧与糊涂!

    想到藏在暗中几次三番的要害自己的人,气雾氤氲的眸子逐渐冷冽,清寒逼人,“错的不是你我,是那个处心积虑的想要害我的人....”

    没有那个人,自己和李越祈不会绕那么多的弯路!

    “先是下药害你,然后是婚礼的车祸,如果这两件是同一个人所为,你心里有怀疑的对象吗?”李越祈没有过多的沉浸在自责中,她说的对,错的是那个处心积虑想要害夏夏的人,无论这个人是谁,只要被他揪出来,他绝对不会放过。

    陆半夏摇头,抬头眸光看向他,略有迟疑的开口,“可能还不止这些!”

    “什么意思?”李越祈蹙起眉头,神色骤然凝重。

    “我第一次流产是在白子言的墓园,那晚很黑,我是被一个黑影惊到滚下石阶....后来看好像是因为野猫,现在想想倒觉得蹊跷。”

    那次的流产很有可能不是意外,而是一场人为的策划,害的她流产....

    李越祈神色弥漫着寒意,一想到半夏第一次流产都是人陷害的,他的心头怒意涌升,眼神里第一次浮动起恨意,这股恨比起对陆恒的恨,要深切的很多,很多。

    “……祈!”她的手指紧紧的捏着他的衣角,一想到他们差点就因为如此而遗憾终生,心头到底是怕的。

    李越祈敛去脸上的寒意,大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声音温雅而*溺,“别怕,我在。”

    她靠在他的怀中,安静的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想到如果自己的第一胎若没有流掉,也就没有后来发生溶血的事,更不会连累到李越祈失去半条腿……

    清浅的眸子里闪出同样的恨意,伤她没关系,但伤到李越祈,让他们相互仇恨,那人用心如此歹毒,她绝对无法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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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吾不知道怎么发烧了,陆子矜连忙将他送到医院。因为高烧迟迟不退,退烧针打了没起效果,医生决定输液,孩子太小手脚都没有办法扎针,最后决定扎在头上。

    陆吾哭的很厉害,陆子矜听到陆吾的哭声,心头犹如刀割,眼泪不由自主的就往下流,医生就让护士按住陆吾,强硬的将针扎在头上。

    那画面,哪怕是陌生人看了也会心疼到红了眼。

    陆子矜抓住陆吾的手脚,不让他乱动,以免动到针,又要重新扎。陆吾哭了好久,哭的声音都沙哑了,终于哭到睡着了。

    她抹去眼泪,一只手抱着陆吾,一只手拿出手机打电话给陆川。

    陆吾是他的亲生儿子,陆吾生病,他不能不过来看看陆吾。

    电话第一次没有接,第二次也没有人接,第三次终于接通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冰冷至极:“什么事?”

    “阿吾生病了,你能不能来医院……”

    “生病就找医生,找我做什么?”不待她说完,陆川冷冷的打断她的话,冷血至极道:“我还有事,没事挂了。”

    “我……”陆子矜刚一出口,电话那头已经只剩下冰冷的嘟嘟声,一声声的砸在她的心头,痛彻心扉。

    看着睡着后脸上还挂着泪水的陆吾,陆子矜真觉得疼到骨子里。

    他怨自己,恨自己,她都不在意,可是陆吾是他的亲生儿子,为何他也能这般的绝情,冷血至极!

    眼眶气雾氤氲,湿热的泪水缓缓而出,瞬间冰冷,几乎要冻伤肌肤。

    姚玉原本是在外面与那些阔太太喝茶,接到电话陆吾生病,立刻到医院。看到病房里只有陆子矜抱着陆吾,没有其他人,眸色一冷:“陆川呢?”

    陆子矜听到声音,连忙擦干眼泪后抬头看她:“公司忙,他走不开!”

    “公司的事再忙,会比他的儿子生病更重要吗?”姚玉脸色阴沉的难看,她原本就讨厌陆川,迫不得已之下同意陆川和陆子矜结婚,没想到这段时间内陆川一而再再而三的惹子矜伤心流泪,如今陆吾生病在医院,他都不来看一眼,这口恶气子矜咽得下去,她可咽不下去。

    转身就走,“我去找他。”

    “——妈!”陆子矜连忙叫住她,看着她:“你帮我照顾阿吾,我去找他。”

    姚玉蹙眉,明显的不放心让陆子矜一个人去找陆川,她这个没出息的女儿,一遇到陆川就变得一点用都没有!

    “他是我的丈夫,有些事只有我们两个人能解决!”陆子矜淡淡的开口。

    姚玉沉默片刻,最终折身回来,从她的怀中接过陆吾,“那你好好和他谈,这日子要是过不下去,不要再勉强了。”

    陆子矜一怔,听懂她话中的意思,神色更加的阴郁,薄唇抿了抿,到底没说出话,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儿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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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氏企业贵为国都第一大公司,是国都经济命脉的翘楚,近几年公司对海外发展颇多,陆川不怎么经常去找陆半夏的缘由也是因为公司的事情实在太多,时常飞往国外,或是c国各大城市。经济杂志,八卦周刊时常有关于他的报道,他是无数女人趋之若鹫的梦想。

    关于他和陆子矜的婚礼操办的不隆重盛大,在人们津津乐道的同时伴随的是无数女人的心碎成渣渣。

    有人说这桩婚事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因为陆子矜到底是陆川的亲生女儿,金枝玉叶。两个人也算是青梅竹马,最终结婚倒是一段不错的爱情童话。

    也有人说陆川是为了在陆氏企业站稳脚步,彻底接管陆氏企业所以迫不得已娶了陆子矜为妻,不过是一个吃软饭的怂蛋。

    在上流社会稍稍站得住脚跟的人会知道,陆川和陆子矜结婚,是因为那个意外出生的孩子!

    与陆家交情颇深看着陆川长大的长辈却知晓,陆川与陆半夏那段陈年往事,如今娶了陆子矜,看着陆半夏的眼神多多少少充满可怜与同情。

    无论外界将这段婚姻传的何等沸沸扬扬,当事人却不曾受影响,对于工作一如继往的严谨,认真。

    陆川的办公室在陆氏大楼的最顶层,陆子矜曾经担任过陆氏的部门经理,现在又是众所周知的陆太太,进陆川的办公室自然没有人敢拦着她。

    陆子矜没有敲门,直接推开办公室的门,一声娇嗲的呼声让她怔怔的站在原地,脸色不由自主的苍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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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今生的传奇与宿命12

    第四百零五章:你是我今生的传奇与宿命12

    薛之问来看小豆芽时,陆半夏正在午睡,李越祈没有惊醒她,直接带薛之问去婴儿房看女儿。

    小豆芽刚喝过奶,还没睡着,薛之问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在怀中,软绵绵的小身子在怀中格外的惹人怜爱,粉雕玉琢的小脸蛋笑容明媚,几乎要让薛之问的心都融化了。

    陆半夏是他的亲生女儿,可这些年他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存在,也没有抱过她一下,想想真觉得非常遗憾。如今抱着小豆芽,刚好是弥补了没有抱过半夏的那种遗憾。

    “孩子的名字定了吗?”

    李越祈站在一旁,眸光柔软的看着女儿,轻声道:“我还没问过夏夏。”

    薛之问沧桑的容颜上流过一丝惋惜,其实他很想亲自为外孙女取名字,自知没资格,忖思片刻,委婉的开口:“孩子的名字要是定了,能不能告诉我一声,至少让我知道她叫什么。”

    李越祈没有迟疑的点头答应:“可以!”

    “谢谢!”薛之问想到之前李越祈为陆半夏找自己,而自己绝不认半夏这个女儿,想想都自惭形秽。加上薛谦让之前那样对待李越祈,如今他们还能不不计前嫌的让他见小豆芽,心头是充满了感激。

    “之前让那样对你,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教好他,我为他所犯的错向你道歉——对不起!”

    李越祈神色沉静,波澜不惊的口吻道:“他救了我的妻子和女儿,即便他做的再过份我也不会怨他。”

    更何况薛谦让救了半夏两次,他心底是真的感激薛谦让,怎么会怨恨!

    薛谦让这些日子对半夏和小豆芽的照顾与关心,他也是有所耳闻的,他相信薛谦让是真心接受半夏这个妹妹,接受小豆芽这个外甥女的存在,所以他不怨。

    薛之问眸底流露出欣赏之色,有这样一个至情至圣的男子爱护半夏,他这个做父亲的心里也就放心,可以安心的带着谦让回英国了。

    薛之问送给小豆芽一张金卡,没有额度限制,俗归俗,但到底是他做外公的一片心意,李越祈没有拒绝,替小豆芽收下了。

    “小豆芽,外公要走了,等你长大到英国看外公好不好?”薛之问恋恋不舍的放下小豆芽。

    小豆芽躺在婴儿*上,嫩白圆润的小手臂挥舞着似乎是在要外公抱,外公没抱她,嘴巴就开始吐泡泡,表达自己的不满。

    “你们什么时候回去?到时候我们去送你们。”

    薛之问看着他,扯唇淡淡一笑:“后天的飞机。半夏的身体不好,就不要来回奔波!”

    话是这样说,但若真不想半夏送他们,就不会告诉李越祈哪天的飞机。这一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他怎么可能不希望半夏来送自己。

    李越祈握住女儿挥动的小拳头,“不会很麻烦,她应该也想送送你们!”

    陆半夏的心思他是明白的,不愿欠别人,薛谦让几乎为她丧命,如今要回英国,她若不去送送,心里一定会难受。

    而他,舍不得她难受,委屈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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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子矜没有敲门,直接推开办公室的门,一声娇嗲的呼声让她怔怔的站在原地,脸色不由自主的苍白起来……)

    穿着白色套装的女子亲密的坐在陆川的大腿上,双手紧紧的拥住陆川的脖子,姣好的面容虽然比不得陆子矜的精致却也算是美女一枚。

    花容失色,娇嗲的声音对陆川道:“她是谁?怎么能这么无礼的闯进你的办公室!”

    陆川没想到陆子矜会突然过来,原本要推开身上的肉墙的手倏地顿住,面色阴沉,目不转睛的盯着陆子矜,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陆子矜亲眼看着别的女人坐在自己的丈夫大腿上,搂着自己丈夫的脖子,对着自己的丈夫撒娇,内心早已发疯发狂了,垂在身旁的双手,指甲狠狠的掐入掌心。

    “出去!”极力维持自己的声音和气度,没有当场发飙。

    此女是公司新招来的秘书,第一天上班就被陆川给迷倒,自然出动出击,根本就不在乎陆川到底结婚没结婚,老婆是谁,反正她也不是冲着陆川的婚姻而来……

    此刻看着陆子矜胸大无脑的反问:“陆总都没让我出去,你凭什么让我出去?”

    陆子矜走向办公桌前,眸光从陆川的身上转移向此女,声音平静无波,却寒意渗人:“凭我是陆太太,手中有陆氏的股份,可以出去了吗?”

    她一惊,完全没想到第一次主动投怀送抱就被陆川的老婆给抓个正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若是陆川有点表现她或许还能说点什么,可陆川摆明就是隔岸观火,她再蠢也知道现在自己要乖乖的滚出去,如果她还想在国都混下去的话。

    讪讪的一笑,什么话都不说连忙从陆川的身上起来,胡乱的整理了下衣服,经过陆子矜的身旁时,听到她的声音再次响起:“去财务部结算一个月的薪水!”

    意思很明显,卷铺盖走人。

    女人的步伐一顿,回头看看陆川,希望陆川帮自己说两句话,没想到他只是静静的看着陆子矜,根本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心有不甘,可谁让眼前这个女人是陆子矜,陆氏的千金,她真的惹不起,蹙了蹙眉头,最终扭着蛇腰出了办公室。

    “你所谓的有事就是在办公室和女秘书调(情)?”陆子矜站在他的面前,隔着一张办公桌,神色凛然,尽管胸腔的怒火在熊熊燃烧。

    陆川不答反问:“谁允许你辞退我的女秘书?”

    “阿吾还在医院生着病,你倒是有心情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陆川,你到底是没心还是根本就没人性?”

    “你说呢?”陆川不咸不淡的反问,好像真的不在乎那个孩子的死活。

    他淡离,漠不关心的态度彻底惹恼了陆子矜,用手将他办公桌上的东西如数的摔在地上,顿时满地狼藉,支离破碎。

    “陆川,我告诉你……你再恨我再怎么报复我都没关系,但陆吾是你的亲生儿子,我绝对不允许你这样对他!”陆子矜发狠,眼眶都红了,不确定是气的或是心痛的,咬牙切齿道:“我不管你在外面有多少女人,但你这辈子只会有陆吾这一个儿子!你要继续这样不关心他,我不保证我不会对陆半夏做出什么事!”

    陆川漠然成冰的神色终于有了反应,敛眸,犀利的盯着她,“你在威胁我?”

    陆子矜冷笑,毫不犹豫的承认,“我就是在威胁你!如何?你要明白,女人的另一种定义就是....不知道自己能做出来什么的人。是去医院看阿吾,还是一直试探我的底线,随便你!”

    话音落地,不等他的答案,毅然决然的转身迈步。

    陆川整个人僵硬在座椅上,他没想到过陆子矜会这样发狠的威胁自己!他垂眸,在陆子矜转身的那一刻,没有注意到她湿润的眸色……

    他恨陆子矜,讨厌陆吾,终究是不想彻底惹怒陆子矜,以免她去伤害半夏。

    只是,这一趟去的心思,真的只是为半夏?

    连他自己都没有细细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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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半夏午睡醒后,知道薛之问来过,对于李越祈没叫醒自己也没有生气。她还是没有完全接受薛之问,见到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见也好,免得尴尬。

    得知他们回英国的确切时间,陆半夏心头还是有一丝离别的惆然,毕竟薛谦让住在这里几个月,有吵闹,有相互讽刺,更多的是惺惺相惜的感情。

    薛谦让要回英国,她肯定是要前去相送,更何况,她接到nancy的电话,怎么都要去一趟的。

    李越祈陪陆半夏带着小豆芽去楼下散步,夕阳西下,晚风微凉,没有白日的灼热与沉闷。李越祈一只手推着小豆芽的婴儿车,一只手牵着陆半夏,走了许久,陆半夏缓慢的开口:“我有点累,陪我坐一会。”

    李越祈心头涌上一丝温暖,其实陆半夏不累,她是怕自己累,所以用这样温婉迂回的方式要求自己陪她休息一会。

    小豆芽显然很喜欢外面的世界,黑如黑曜石的眼珠子不停的转啊转的看着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笑容明媚。

    李越祈用纸巾妥帖的擦了擦小豆芽脸上的汗水,轻声的问身边的人,“小豆芽的名字取了?”

    陆半夏挽着他的手臂,夕阳下笑容清浅明媚,“取了,陆宁安。”

    对于女儿的姓氏,他没有任何的意见,默念了几声:“陆宁安....陆宁安....陆宁安....”

    明白这个名字的含义,嘴角的笑容越发的深意!

    忍不住凑到她的面前,亲了下她的脸颊,耳鬓厮磨,“名字取的很好听,我很喜欢。”

    陆半夏浅笑:“其实一开始她不叫这个名字的。”

    “嗯?”李越祈挑了下眉头。

    “陆无恨。”这个名字是在孩子没出生前就取好的,那时她以为孩子会是男孩,没想到生下来是个女孩,这个名字自然是弃之不能用。

    李越祈忍不住的笑出声,“还好改了名,不然长大该恨死你了。”

    无恨二字虽然包涵了她对他的感情,男孩用这个名字还好点,女孩子要是用这名字....长大该怨恨他们一生了。

    “可惜我们之前那两个孩子....”陆半夏很惋惜,她很想为他多生几个孩子的。

    李越祈听到她的话,立刻紧张的握住她的手,无比认真道:“这一生有你和安安,我真的心满意足了!我绝对不会再允许你冒着一点点的生命危险为我生孩子,明白吗?”

    陆半夏与他对视,会心一笑,“我知道!就是觉得可惜……”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谁又争得过自己的命。此生只要你平安无事的在我身边,我就没有遗憾了。”李越祈低头,与她额头相贴,浅浅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紧密相连,“……夏夏,你不会明白我有多庆幸你的平安无恙!”

    哪怕没有小豆芽,哪怕她对自己恨之入骨,只要她毫无无伤,对他而言就没有任何的怨尤。

    “我明白。”陆半夏握住他的手指,十指教缠,经脉相贴,似乎要触及到他的心脏,“我最庆幸的是为你生下小豆芽。”

    在那段被(诱)惑的时光中,李越祈潜移默化的融入她的骨血之中,无论发生什么,哪怕她恨他,也深爱着他。直到慕容庄告诉她,李越祈为她做的那些事,她就更爱他,爱到深处无怨尤。

    可是这份深爱在小豆芽出生后有了变化,她爱李越祈,但更爱小豆芽,如果要在她心中有一个排序,那一定是——小豆芽,李越祈,然后是自己!

    这样对李越祈或不公平,但没办法,谁让小豆芽是他们的女儿,她没办法不深爱。

    李越祈听出她对女儿的在意和维护,暗暗的叹气,在自己的心中,排名第一无疑是半夏,第二是小豆芽,第三是自己……然而在夏夏的心中,一定是女儿第一……

    以前他是和白子言争陆半夏心里的位置,好不容易争得一席之地,眼看着就要成为唯一,现在又被女儿分去大半,自己变成第二....心里老不高兴了。

    每个人都希望自己是喜欢的人心中独一无二的存在,没有人可以比,更何况是爱陆半夏至死不渝的李越祈,多么渴望自己是陆半夏心里的独一无二,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相比。

    可是小豆芽的存在无疑让他这辈子都不能指望自己在半夏的心中地位升级,他也没办法把小豆芽塞回半夏的肚子叫她消失....越想越郁闷,郁闷的不顾是在外面,大庭广众之下轻咬陆半夏的脖子,留下*的吻痕。

    陆半夏痛的蹙眉,心底却是暖暖的,痒痒的....

    这个男人啊....真是小心眼的很。

    在婴儿车里的小豆芽看到爸爸咬妈妈,连忙挥动着小手臂,嗷嗷呜呜的叫,好像是在说,不要欺负我妈妈,坏爸爸,臭爸爸……

    李越祈看到小公主的嗷嗷抗议,无声的哼下,直接堵住陆半夏的唇瓣,幼稚的行为宣誓着陆半夏是自己一个人的。

    哪怕亲生女儿也不可以和自己抢半夏,绝对不许。

    在小公主长大几年后,李越祈深刻认识到自己以前的错误,小公主绝对没有抢夏夏,不过是变相和夏夏抢自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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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陆子矜抱着陆吾,他已经醒了,只不过还是在输液,轻声细语的哄着他,眸底流淌着心疼。

    陆川不在乎这个孩子,无非是因为孩子是她生的,无非是这个孩子毁掉他最后一丝念想,但这不能成为他排斥陆吾的缘由。陆吾是他的亲生骨肉,他不能这样对待!

    姚玉出去给陆子矜买点吃的,恰巧此刻护士过来要她去一趟医生办公室,医生关于孩子的生病有事要和她说。

    陆子矜不放心陆吾一个人,便托护士照顾好陆吾,在自己回来之前要寸步不离的守着陆吾。护士答应,连番点头,保证自己不会离开,陆子矜这才不怎么放心的离开病房。

    陆吾也不是一个爱哭的孩子,看到陆子矜离开,但是有人陪着自己,安静乖巧的不哭不闹,只是眼珠子晃来转去,可能是药物的关系,他打了哈欠又是要睡着的模样。

    护士倒也喜欢陆吾,眉眼长开,感觉长大以后会是一个很帅很帅的男子。

    陆川走到病房前没有看到陆子矜,只看到护士在陪着陆吾,步伐没有犹豫的走过去,眸光落在孩子的脸上,“他怎么样了?”

    护士一怔,看向陆川猜测着他和孩子之间的关系。

    “我问你,他怎么样了?”陆川见她迟迟不回答,蹙起眉头,不悦的神色很明显。

    “高烧、高烧要退了,但可能还要住院一晚上。”护士被他阴厉的声音吓着了,小心翼翼的偷瞄他,问,“请问你是....孩子的父亲吗?”

    陆川斜睨她一眼,没有正面回答她,也没有否认,只是看着孩子:“我陪他一会。”

    潜台词,她可以走了。

    护士犹豫,毕竟她答应陆子矜要等到她回来,但是这个男人是孩子的父亲,应该没多大问题吧。再三犹豫后,还是离开了。

    ……

    陆子矜回来没看到护士,却看到陆川的大掌掐在孩子的脖子上,陆吾早已哭的近乎断气……

    ——————————5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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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今生的传奇与宿命13

    第四百零六章:你是我今生的传奇与宿命13

    (陆子矜回来没看到护士,却看到陆川的大掌掐在孩子的脖子上,陆吾早已哭的要断气了……)

    “——陆川,你疯了,他是你亲生儿子……”陆子矜浑身的血液瞬间涌上头顶,几乎快气疯了,跑过去,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直接推开陆川,力气大到让他往后退了好几步。

    陆川看到她,神色一怔,手里潮湿的纸飘飘然的落在地上,看到她眼底对自己的恨与愤怒,剑眉挑了下,大概是意识到她误会了什么,脸色骤然阴青,难看。

    陆子矜也怔住了,看到他掌心掉下的纸巾,再看到陆吾脖子和衣服上都湿了,而桌子上的水杯只剩下半杯水....

    陆子矜侧身将陆吾抱在怀中,轻哄几声,抬眸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他,欲言又止....

    “呵!”陆川阴冷的一笑,盯着陆子矜的眸子越发阴鹫,“我要想杀他,你以为他还有机会来到这个世界上?”

    陆子矜心头一颤,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他愤怒的一个挥手,桌子上的水杯被他打翻在地,水花溅湿了裤脚,玻璃碎了一地。

    她吓的身子一抖,本能的双手捂住了陆吾的耳朵,眼眶涨涩,不待她解释,他信步离开病房。

    陆吾还在哭,似乎又被吓到了....

    “阿吾乖,阿吾不哭....爸爸不是故意吓你的....”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在她的心里怎么能把陆川想的那么没有血性....

    ******

    陆川怒不可遏的坐进车子里,胸腔的愤怒还在激烈的碰撞着,攥成拳头的手狠狠的砸在方向盘上,碰到喇叭刺耳的叫起来。

    不知道这股无名的火究竟是从何而来....

    护士离开后,他一直在病房看着陆吾,发现他的眉宇之间与自己是有几分相似的,血缘就是这样奇怪的存在,心头明明不喜欢他的出现,但亲眼看到他,冰冷坚硬的心还是忍不住的软下来。

    看到陆吾的嘴巴有些干,旁边的水杯刚好有温水,他就尝试用调羹喂陆吾喝点水,没想到陆吾会突然舞动双手,不小心碰到水杯,他没拿稳,大半杯水全洒在陆吾的脖子上,*单上……

    陆吾一下子就哭起来,他根本就没有接触过这么小的孩子,更不知道怎么照顾孩子。看着孩子哭,心烦意乱,又手足无措,本能的就拿纸擦他脖子的水,怕自己指甲伤到他脆弱的皮肤,便用指缝夹住纸巾,用掌心贴着纸巾去擦他脖子上的水……

    只是没想到....陆子矜竟然会认为他是在谋杀陆吾。

    他看起来像是没有人性,可以泯灭良心亲手杀死自己亲生儿子的畜(牲)吗?对于陆子矜的厌恶,经年不变,对于陆吾的出现,他也一直很排斥,但是再怎么厌恶和排斥,他都没有恶毒到要杀死自己的儿子。

    他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看着一个孩子,身上流着自己的血液,以后长大会叫自己爸爸,难道他就会真的没感觉吗?他不是没有,只是一直压抑着那种感觉....他不想喜欢这个孩子,因为他是陆子矜生下来的,他不想让这个孩子成为陆子矜得寸进尺的桥板和理由!

    千想万想,他没想到陆子矜会把自己想的那么恶毒,薄唇轻轻的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容。

    人生如戏,而他的人生....根本就是一场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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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谦让的情况虽然稳定了,但nancy担心有什么意外,专门聘请了一个医疗团队随他们一起登机,护送薛谦让到伦敦的医院。

    飞机是下午三点,贵宾候机室的指针在两点三十五分转动,nancy要去一下洗手间,起身时特意看了一眼陆半夏。

    陆半夏接着起身说是要与她一起。李越祈有些不放心,直到她起身还没放开她的手,陆半夏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示意他别担心。

    李越祈犹豫片刻,终究是松开手了。

    nancy和陆半夏离开没几分钟,薛之问也起身说是要去买点喝的,保镖在贵宾候机室门口守着,整个贵宾候机室只剩下薛谦让和李越祈两个人。

    薛谦让的精神不错,但身体遭受重大的创伤,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细心疗养,此刻脸色苍白,连带着唇瓣都是白纸一样。漆黑的眸子看向李越祈,多少还是有些桀骜不羁,藐视的意味。

    “真不知道那死丫头什么审美观,竟然看上你这个杀人凶手!”说完,还冷冷的哼了一声。

    被薛谦让指责为“杀人凶手”李越祈一点也不恼,薄唇含笑,轻声道:“温妮喜欢的又不是我。有本事你去怪她迷恋上的那个男人!”

    薛谦让一怔,脸色瞬间黑了,执拗道:“我说你是害死温妮的凶手你就是凶手!别以为陆半夏为你生下小豆芽,你就了不起!小豆芽姓陆,不姓李!”

    “也不姓薛!”李越祈好心的提醒他一句,堵的薛谦让的脸色更差了。

    关于小豆芽的姓氏,薛谦让不是没和陆半夏吵过,陆半夏本就是该姓薛,姓什么陆,难听死了!偏偏陆半夏就是不愿意姓薛,当年虽然和陆恒说自己要改回姓沈,但身份证上一直都是陆半夏。至于为什么不姓李,全是拜薛谦让所赐,他闹了陆半夏很久,软磨硬泡,小豆芽要是不姓薛,那也不能姓李,李宁安,更难听。

    陆半夏被他烦的耐心全无,最终决定小豆芽还是和自己姓好了。反正不管小豆芽姓什么,都改变不了她是自己和李越祈的女儿的事实。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前者怒气冲冲,后者云淡风轻,沉默许久,薛谦让抿唇道:“以后她要是再有什么闪失,我唯你是问!”

    “她是我的妻子。”他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妻子受到伤害。

    薛谦让瞥他一眼,“你要是再敢和别的女人*不清,我还是会杀了你!”

    李越祈忖思,然后道:“你有恋妹癖?!”

    不过短暂几个月,他护陆半夏也护的太短了。

    薛谦让脸色瞬间铁青了,语气愠怒,甚至动了粗口:“你他(妈)的才恋妹癖!”

    “我没有妹妹!”

    薛谦让:“……”

    律师都是像他这样脸皮厚的像铜墙一样吗?有妹妹,你就真的要恋了?

    李越祈见他被自己气的不轻,敛去唇角淡淡的笑,走到他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放心,“我会好好对她。”

    薛谦让听到他这样说,怒气褪去,想到nancy和陆半夏去了这么久,不放心道:“你去寻她们一下,我妈性格不太好....”

    他担心nancy会把对于薛之问背叛的怒火转移到陆半夏身上。

    李越祈此刻是真的感觉到薛谦让很在乎陆半夏这个妹妹,这种在乎甚至超过了对薛之问和nancy。薄唇无声的溢出笑容,出了候机室去寻半夏。

    还没有走到洗手间的通道,远远的就看到nancy和半夏一前一后的回来,nancy依旧面无表情,看到他也只是冷漠的扫一眼,步伐也没顿一下的走向候机室。

    陆半夏看到他笑了,“你怎么出来了?”

    “有人担心你被欺负。”他牵住她的手。这个“有人”说的很含糊,一时间她也不确定指的是他,还是薛谦让,轻笑道:“谁这么大胆,敢欺负陆金刚!”

    “陆金刚?”他挑了下眉头。

    陆半夏笑着解释:“薛谦让说我的心是金刚钻做的!”

    李越祈伸手拨了下她凌乱的发丝,笑米米道:“你真的有了一个好哥哥。”

    “不气他?”

    “他救了小豆芽一次,救了你两次!纵然以前再深的恩怨,现在我对他只剩下感激。”薛谦让用自己的生命保护了他想要用性命保护的人,他怎么能够不感激。

    说好的今生至死不渝,至死不离,若他活过来,而半夏不在了,他的活也毫无意义。

    哪怕有小豆芽的存在,也不一定能够替代半夏对他的意义,不对,是一定不能替代半夏对他的意义。

    他淡淡的一句话,激起她的心湖涟漪泛滥,久久无法平静,连同握住他的手都不由自主的收紧力气,“我不明白,为什么薛谦让不恨那个让温妮变心的男人,反而把所有的怨恨全推到你身上。”

    李越祈眸光与她对视,笑了下:“他不是没有,只是没办法。”

    “嗯?”陆半夏没明白他的意思。

    “五年前a国总统靳熙烁独自出访英国,曾出手救过一个女子。”

    聪明如她,瞬间明白过来,“让温妮变心的男人是靳熙烁。”

    这就难怪了。薛谦让的样貌,家世,在上流社会都是首屈一指的,她以前还想不通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能让相爱那么多年的情侣分手,现在完全明白了。

    薛谦让再优秀,怎么能比得过一国总统靳熙烁?

    靳熙烁是什么样的男子?若c国总统龙裴是冰,那他就是水,温润如水,样貌也是极其的好看,曾经被当选全球十大美男榜榜首,一度将阁下比下去。原因就在于他身上的那股儒雅的气息,风度翩翩,也被誉为脾气最好,平易近人的总统。

    温妮被靳熙烁迷倒,不是一件很难理解的事。薛谦让即便再恨靳熙烁,无奈人家是一国总统,两个人就好比是一个是蓝田玉,一个是水晶石,没法比!薛谦让动不了靳熙烁,还动不了李越祈吗?心头那么多的愤怒与憎恨总是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和对象。

    于是意外发生车祸的李越祈便成了无辜的炮灰,被薛谦让当成仇敌,差点丢了性命!

    陆半夏心底是又恼又气又好笑:“薛谦让真像是一个幼稚的孩子!”

    李越祈揽着她的肩膀笑笑:“都过去了,而且我也好好的站在你面前。”

    若那些人是真心将半夏当成亲人,对她好,他又何苦斤斤计较那么多。

    陆半夏回应他的笑有些牵强,心底到底是心疼他的遭遇,也责怪自己为什么不早一点明白他的用心良苦,为何对他不能再宽容一些。

    五年前追求完美,几近于苛刻;五年后才发现,当初那最不完美的人,其实是自己。

    ……

    薛谦让和nancy薛之问登机,目的地伦敦。飞机升到三万英尺的高度,看着白云蓝天,想到以后见不到萌哒哒的小豆芽,情绪到底是失落的。

    薛之问去了洗手间,nancy在照顾他,见他眼底有着失落,不由道:“这么喜欢孩子,等你身体痊愈,早点结婚,自己生一个就是。”

    “我喜欢小豆芽和我结婚生孩子没什么关系。”薛谦让回答,顿了下,看着nancy,问:“妈,你和爸真的不能在一起了?”

    nancy的脸色一僵,冷冽的神色有着无法撼动的决绝,“我已经和他离婚了。”

    在年轻的时候nancy的确是真心喜欢薛之问,然而在这几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岁月中,她和薛之问也有着平凡夫妻的琐碎与争吵,虽然没有当着薛谦让的面,但很早之前她和薛之问就已经回不到最初的模样。

    薛之问在外面有一两个女人,她睁只眼闭只眼,反正只要她不开口,谁也无法撼动他们的婚姻关系,再说他也只有薛谦让这一个儿子。

    然而陆半夏的出现,彻底绝了她最后那点不舍,她突然发现自己和薛之问这么多年挺荒唐的,薛之问表面对她温柔体贴,实际是为了身份和地位,他没有一天是真心爱过自己的。

    这样一个男人,她留着又有何用,倒不如趁自己彻底老死之前,抛弃他,在剩下的小半生不必两相看两相厌。

    薛谦让在她的神色里看到了不可能,薄唇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不知是嘲笑他们,还是嘲笑自己,缓慢的闭上眼睛时,声音轻轻的在空气里发酵,“随你们的便....反正这么多年你们也不曾顾过我的感受!”

    nancy一怔,想说什么,抿唇看到他已经闭上眼睛,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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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上,李越祈与陆半夏坐在车厢后座,十指交扣,她的头靠着他的肩膀,眸光却是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

    李越祈想到她和nancy在洗手间停留那么长的时间,不由好奇的问:“nancy和你都说了些什么?”

    陆半夏抬头看向他没有回答,脑海里却自动浮现nancy冰冷的脸庞,她阴沉的话语在耳畔回荡。

    “让接受了你,不表示我会接受你!薛之问这辈子只有让这一个孩子,他的一切都只属于让!我不会让你抢走属于让的任何东西!”

    “这次的车祸明显是针对你,让是被你无辜连累的,你要是还有一点良知就抓到幕后凶手交给我!我给你两周的时间,若是两周后还没有消息,别怪我对你和陆家不客气!”

    nancy还说了,薛谦让若有什么生命危险,她必须立刻飞往伦敦救他。毕竟rh阴性ab型血真的很罕见,千万分之十,很难找。

    其实陆半夏一点也不生气nancy会说这样的话,身为一个女人,丈夫背叛自己,还在外面有一个孩子,真的很伤人,身为一个母亲,她要维护儿子的利益,无可厚非。

    以前她可能无法了解nancy的心情,现在做了母亲,她很明白nancy的感受,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没有什么会比自己的孩子更重要。

    “没什么,让我有空去伦敦看看薛谦让而已!”陆半夏回过神,刻意隐瞒了nancy的话,她不想让李越祈有压力。

    车祸的事,李越祈一直在查,无奈婚礼那天的宾客和佣人都很多,有些是外面借来的,也不能确定是其中一个人做的,也可能是有人悄悄的潜入了婚礼现场下的药。

    表面看起来陆子矜是最有动机,最值得怀疑的对象,但正因为太过明显,陆半夏倒觉得不像是陆子矜做的。因为那天她亲眼看着陆子矜倒水,如果自己中了(迷)药,陆子矜怎么会相安无事?

    若是陆子矜真想谋害自己,也不会蠢到会选在自己的婚礼上,那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让所有人都怀疑她不说,会让陆川更讨厌。

    如果是有人提前在杯子里下药,又怎么能确定自己喝的那杯一定是有(迷)药的那杯?除非,药根本就不是下在水里,自己真正中(迷)药是因为喝的那杯果汁。

    她记得当时自己是要喝香槟,是薛谦让将果汁递给她的。

    薛谦让是绝对不会下药害自己的,否则他不会用自己的命救自己....那么薛谦让到底是从哪里拿的那杯有药的果汁?

    陆半夏面色沉思,觉得有必要和薛谦让好好的通一次话了。

    之前一直把注意力放在陆子矜给自己喝的那杯水上,竟然忽略了那杯果汁。

    李越祈知道她是不想和自己细说,也没强迫她,接了一个电话,剑眉拧出一个浅浅的“川”,言简意赅道:“我现在就过去。”

    切掉电话,他低眸时,陆半夏也正在看着他。

    “钟叔要我过去一趟,关于抑郁药的事,有一点消息。”

    “我陪你一起去。”

    李越祈摇头:“我先送你回去,这件事交给我处理。”

    陆半夏却坚持,“我真的很想知道究竟是谁,用心如此歹毒,你让我一起去。”

    李越祈见她神色倔强,僵持半会,还是没动摇,无奈的叹气,轻声道:“好,要是累记得告诉我。”

    他不带她过去,一是担心她回想起那段回忆会很痛苦,二是担心她的身体,怕她累。

    陆半夏浅笑,余光扫了一眼前面目不斜视看着前面道路的司机,飞快的凑到李越祈的唇瓣亲了下,低低道:“谢谢。”

    “诚意不够!”李越祈笑的如沐春风,能让陆半夏这样的女人主动一下,真不容易。

    “那就算了。”陆半夏敛去笑意,故作深沉的丢下一句话,侧头看向窗外的风景。

    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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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吾的高烧退了,翌日医生就说他可以出院。陆子矜带陆吾回家,孩子的病好的差不多了,但她也有两天没见到陆川。

    打他电话,通了,没人接,打办公室座机是他的秘书接听,不是说他在开会,就说他见客户,这么明显的避而不见,陆子矜察觉不到就真是傻子了。

    下午哄陆吾睡着后,她吩咐佣人好生照顾着陆吾,自己回房间换身衣服,画了淡妆便出了门。

    无疑,她是要去主动找陆川,否则还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能见到他。

    这么多年,她太了解陆川的脾气秉性,只要自己不主动,或不关系到陆半夏,他绝对是不会主动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有上次的经验,这次她再出现在陆氏大楼,职员们都很淡定了,在她进总裁办公室后开始低头窃窃私语。

    陆川正在处理手头上一个很重要的案子,聚精会神,没有注意到有人进了办公室,眸光专注在手上的文件上,一直到有阴影落在文件上,他蹙眉,正要训斥哪个秘书这么没素质,不敲门就进来!

    抬头看到是她,眉宇骤然凝结成冰,眸光寒意逼人,将手头的文件啪的合上,起身拿起外套就要出办公室。

    “……陆川!陆川!”陆子矜试图叫了他几声,陆川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陆子矜迫不得已追上去,一把就揪住他的衣角,“——陆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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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今生的传奇与宿命14

    第四百零七章:你是我今生的传奇与宿命14

    (陆子矜用尽自己今生所有的勇气,让自己不放手,紧紧的揪住他的衣服,红唇咬了好几下,轻声低喃:“--对不起!”)

    在陆川的印象中,没有陆子矜低头道歉的记忆,因为她永远都是以受害者的身份高高自居,仿佛全世界都欠她的。

    但,这并不表示他就能够原谅这些年她的所作所为。

    刚劲有力的手指想要掰开她的手指,陆子矜用力的攥着,白希的手指泛着疼痛的红,亦不愿松手。

    “——陆川,你听我把话说完....”陆子矜抬头看着他的眼眶都是红的,咬唇声音急切,很怕自己想说的话还没说完他就走了,“这些年不管我做什么,你从没给我一个好脸色看,我也知道你恨我,恨我用孩子和婚姻绑死了你,我心里一直都很明白....我不怕被你讨厌,被厌恶,我最害怕的是你会因为我无法接受阿吾,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他有什么错啊?错的是我....我知道自己做错过很多事。”

    陆川因为她的话,动作顿住。再者,他是一个男人,不会对女人动手,哪怕是再厌恶,这点原则他还是有的。

    “误解你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对不起!”陆子矜见他不掰自己的手指,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痛的柳眉皱起,稍稍停顿继续说下去,“还有陆半夏被下药的事,我也要向你解释!”

    “这些年我没少和她作对,但哪一次我不是正大光明的和她对着干?不论是在你面前,还是在李越祈面前,哪怕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我也敢打她,敢骂她,我何时需要无耻的偷偷在背后搞动作?何况....陆半夏在我的婚礼上出事,对我有什么好处?这样只会让你更恨我而已.....”

    陆川湛黑的眸子看着她,剑眉紧锁,一语不发。

    陆子矜对于陆半夏的讨厌与厌恶,从不掩饰,她敢在李越祈对陆半夏动手,她敢在陆川面前谩骂陆半夏,唯一背后搞小动作的那次,李越祈还将她推开,根本就不碰她,关于孩子的事,是因为她不敢让陆川知道自己怀孕,躲起来,而陆半夏让人到处在找她,她没有办法....恰逢那时李越祈失踪,见陆半夏也怀孕了,直接告诉自己孩子是李越祈的,所以她才跑去陆半夏面前说孩子是李越祈的....她以为这样就没人会知道孩子是陆川的....只是没想到陆半夏不相信,没想到陆川也不相信....

    至于与李越祈的那些*动作,她哪一次不是故意做给陆半夏看,故意气陆半夏的....

    她已经是这样的人,哪里还需要偷偷摸摸的搞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婚礼中间我是见过陆半夏一次,倒了一杯水给她,但水我也喝了。何况那是因为我以为李越祈死了,我是为了给陆半夏添堵,让她难受,向她澄清我和李越祈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对陆半夏的厌恶,到现在也没消失过,可是我真的没想过要害死她,哪怕是想都没想过!”

    她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好女人,但是她也没有恶毒到要害死一条人命!

    “我现在是一个孩子的母亲,我即便是坏到骨子里,也知道什么叫为孩子积阴德。自从我们结婚,我一次都没去找过陆半夏的麻烦,连电话都没打过....”

    陆子矜不知道自己说这些话,他究竟会不会相信,但这些真的是她的真心话。她再坏,也是一个母亲,很爱自己的孩子,想要为自己的孩子积福!

    陆川的脸色一直阴沉,听她说了这么多的废话,唯一触动到他冷硬的心的一句话便是——我即便是坏到骨子里,也知道什么叫为孩子积阴德。

    陆子矜对陆吾的爱,他看在眼里,那不是能伪装出来的。

    “放手!”薄唇冷冷的挤出两个字。

    陆子矜一惊,眼神很难过的看向他,难道他还不相信自己说的话吗?

    “——陆川!”

    “谁准你三番两次擅闯我的办公室?”冰冷的声音响起,眼神里的厌恶缓下来。

    陆子矜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笑了笑,连忙松开手,声音都轻松起来:“我下次会记得敲门!”

    陆川冷漠的斜睨她一眼,一言不发的走向自己的座椅。

    陆子矜转身眸光一直随着他的背影移动,一时半会猜不透他到底生气还是不生气,也就站在原地没动。

    陆川坐下,眼角的余光却是扫到她的身影,沉默片刻,道:“结婚之前,我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陆子矜心头一紧,嘴角涌起酸涩的苦笑,点点头。

    “我会慢慢尝试接受陆吾的存在,但是我和你之间就如我婚前所说,现在或以后不会改变。”陆川掠眸,冷清的眸光没有感情的看向她,声音残忍的在空气里发酵,“此生,我不可能会爱上你!”

    陆子矜的心头寒凉,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反应,生气的怒骂他的无情,还是卑微乞怜的质问他为什么就是不能喜欢自己,哪怕一点也好。

    这两者,她都不想去做。

    她对婚姻,对陆川妥协,是因为阿吾,而非自己千疮百孔的爱情!她也有自己的骄傲与果断,她爱陆川,爱到没有自尊与自我,在别人的眼中可能就是下贱。但没办法,这一生她就是爱惨了他!除了他,这辈子她不可能,也不会再要其他任何男人。那么从现在开始就让她为自己的爱情保留最后那点儿的自尊和骄傲!

    反正,她已经是他的妻子和孩子的母亲,木强则折,她不会把陆川逼到彻底放弃一切!

    四目相望,她眸光黯淡,夹杂着酸涩和无奈,他的眸光冷漠,没有感情的涟漪,亦没有感动与同情。

    “那就这样吧....”

    她的声音轻若飘絮,似是对他的妥协,也是对命运的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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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越祈和陆半夏到钟景年的办公室,助理送上茶水,退到一边站着。

    钟景年将药盒放在他们的面前,“这是不是你之前一直吃的药?”

    陆半夏看到药盒里的药,身子骨不由自主的僵直,眼神都变得复杂,隐涩。李越祈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手落在她的纤腰上,收紧力气。

    她点头。

    钟景年脸色凝重,又拿出另一盒药给她,“但这才是我要开给你的药!”

    两种药看起来差不多,但带给人的结果却大不相同!

    李越祈脸色阴沉,眸光直射旁边站着的助理,“我记得那天你说夏夏的药是助理负责的。”

    钟景年没说话,眼神看向自己的助理。

    助理点头:“是的,那天我是按照钟先生的吩咐去配药,但在拿药的时候,有护士送来我的手机要我接听电话,她主动要帮我配药。我再三嘱咐她不要配错。等我接完电话回来,护士说药已经被你领走了。”

    “那位护士呢?”李越祈从护士手中拿到药就一直放在身上,回到家也没有和任何人接触,没有人有机会可以从他手上换掉药。

    助理脸色微微一变,没说话,眼神却看向了钟景年。

    “我查过,那名护士是新聘请的实习生,在第二天就主动辞职了。”钟景年眸光深沉,不等李越祈问,抿唇道:“我也派人根据她留下的联络方式和地址去找过,但原来她辞职没到一个星期就和她唯一的亲人出国去了新加坡,现在想再找到她,犹如大海捞针。”

    李越祈的脸色明显的阴沉,难看起来....这样一来,不是所有的线索都断了?!

    此时,一直沉默的陆半夏突兀的开口,一阵见血:“药房的药应该是定期盘点,开的药和药房的药品数量对不上,你们怎么会没有注意到?”

    助理轻声解释道:“我们药房是固定每周盘点一次,当时是发现药物少了很多,但是因为开给你的药数量并没有少,所以当时我们没有察觉到可能是配错药的可能!”

    陆半夏沉默,应该是有人拿走自己本来要吃的药,如此即便发现少了一种药,也不会怀疑到配错药的可能上。

    “主动帮忙配药,第二天辞职,接着出国....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李越祈阴沉的嗓音响起,这真的是有人有预谋的在害陆半夏。

    一想到这个人可能就在他们的周围,李越祈就心惊胆颤,谁知道什么时候黑暗中的那只罪恶的手就会掐住半夏的脖子,要了她的命!

    钟景年面露歉疚,诚心诚意的道歉:“这件事是我疏忽了,差点造成无法挽救的悲剧。我真是无颜面对你们,也对不住慕容。对不起孩子,让你受苦了。”

    陆半夏神色沉静,漠然的瞳孔中没有涟漪,轻声道:“钟叔,这不是您的错,是有人故意想要害死我!牵连到您的诊所真的很抱歉!”

    “你这样说,是要钟叔无地自容啊!”钟景年声音里流动着歉疚,身为长辈本应该照顾好这些小辈,身为心理医生本应该拯救病人,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一时的疏忽竟然差点害死陆半夏!

    虽然找不到那个护士,但钟景年还是让助理将护士的资料交给了李越祈,他没有办法找到那名护士,不表示李越祈没有其他的渠道途径去寻找到此人。

    **********************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彼此的心事都很了解。

    快到的时候,李越祈缓慢的开口:“这算是一无所获吗?”

    陆半夏摇头:“不完全,至少确定是有人真的想要置我于死地。其实找不找得到那个护士没那么重要,只要我还活着一天,相信那个人一定会再次找机会出手!”

    李越祈剑眉紧蹙,眉心沁着寒意,紧紧扣住她的手,沉声:“……夏夏,我们都经不起变故了。”

    若是她再出一丝一毫的意外,他都无力承受!

    陆半夏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牵起唇角露出似水般的笑意,“我们都会没事的!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她不想让李越祈担心,但更不想要因为有人要害死自己而牵连到李越祈和小豆芽!

    下车时,李越祈突然问她,“你不会去找刑天吧?”找人这种事,刑天那边最方便,也最有效率。

    陆半夏神色一怔,反问他:“不可以吗?”

    李越祈眸色漆黑,声音微凉:“我不希望你去找他!”

    虽然说那天晚上半夏和刑天没有发展到那一步,但刑天对陆半夏的心思瞎子都看得出来,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希望自己的女人去找自己的情敌寻求帮助!

    “如果你说你这是在吃醋,我会考虑不去找刑天。”陆半夏敛去唇角的笑,眼神明亮的看向他。

    李越祈挑眉,一副傲娇的口吻:“谁吃醋了!”

    “你敢说你不是在吃刑天的醋?”

    “我为什么要吃刑天的醋?”李越祈站到她的面前,低头就亲她的额头,挑衅道:“他现在能这样亲你吗?”接着又在她的鼻尖亲了下,“还是敢这样亲你?”

    又在她的唇瓣上亲了下,得瑟道:“或是这样亲你?我吃他的醋,笑话!”

    陆半夏:“……”

    李先生,你这醋劲....真大。

    ****************

    其实不管是为李越祈还是为自己,陆半夏都不会主动去找刑天,有些事还需要交给时间去处理。那样说,不过是在逗他,罢了。

    放低了过往的冷漠与姿态,其实他们相处起来越发的亦师亦友。两个人都是很有主见的人,哪怕是心或身有残缺,也无法掩饰掉他们内心依然滋长的欢喜与温暖。

    陆恒打电话来询问陆半夏对于接受公司的事情考虑的如何,陆半夏一直静静的听着,没有急着说出自己的答案。

    从陆恒的言语之间,陆半夏能捕捉到蛛丝马迹,婚后的陆川和陆子矜谈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但两个人会为孩子装模作样,可能日子长了也就好了。

    陆氏企业这么大的公司是陆恒和陆永一生的心血,如今陆川要去负责海外市场,国内这个根基交给谁都不能放心,若是毁掉了,陆半夏内心多少觉得自己会对不起陆永!

    最终点头答应了。

    电话里陆恒如释重担的松了一口气,他真的害怕陆半夏不答应!

    简单的闲聊几句,大概的描述了他们将会移民英国,最近正在办理那边的事情,等一切安排妥当,就会过去。让陆半夏现在还是安心的修养身体,等她身体彻底康复,再去公司熟悉运作,等她确定能够接手,陆川才会与他们一起移民,定居英国。

    切掉电话,陆半夏看到李越祈坐在沙发上,装模作样的看书,眸光流转,问道:“对于我接手陆氏企业,有什么想说的?”

    李越祈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回答道:“你自己的人生,你自己随便折腾。”

    “真的?”陆半夏不相信,他都不愿意自己去找刑天,如今自己要和陆川工作一段时间,他能受得了?!

    李越祈放下书,眸光看向她,有些无奈,也有些责怪:“你不该看轻我!陆川与你是亲人,这是我无法改变的事实!若是说真的一点不介意,那是不可能,偌大的公司交给你一个人处理,我相信你的能力,但还是会担心你的身体!”

    他介意的是她的身体状况,而不是陆川的存在。再者,陆川已经和陆子矜结婚,他了解陆子矜那个女人,她爱陆川胜过一切,好不容易嫁给陆川,怎么会不紧紧抓住这个机会!哪里还会有陆半夏什么事!

    陆半夏挪了下身子,坐到他身边,“陆氏企业是我爸和大伯毕生的心血,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它被毁掉!让我接手陆氏企业也是我大伯长久以来的心愿,现在我想完成他的心愿!我知道大伯害死你父亲,这是我无法改变的事实,我也无法赔给你一个父亲和完整的人生,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把我自己赔给你!李越祈,你要吗?”

    “要!”李越祈一口答应,低头温情的亲吻她的鼻尖,“为什么不要?陆半夏,我没有愚蠢到和过去过不去!”

    陆永已经死了,他再怎么追究也于事无补。何况,他也从来没想过要陆半夏乖乖的在家做全职太太,他了解她,她不是一只关在鸟笼里的金丝雀。

    她是陆半夏。

    陆半夏轻轻的笑起,“找个时间,我们带着小豆芽去看看妈妈和爸爸。”

    李越祈点头,“好……”声音还没有完全落下,他低头吻住陆半夏的唇瓣。

    她微微撇头避开,“文姨还在....”

    “她不会出来的....”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住她的红唇,细细的描绘,舌尖探进去,加深这个吻。

    在婴儿房陪小豆芽玩的文姨,刚好抱着小豆芽出来,门开一条缝,看到客厅的画面,立刻笑起来,关上门,哄着小豆芽说:“爸爸妈妈正在‘忙’,我们先不去打扰他们....”

    小豆芽被文姨抱在怀中,张口咿咿呀呀的,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是粉嘟嘟的脸上全是笑意,大概是看到爸爸妈妈在羞羞,也觉得高兴吧!

    一番热吻,陆半夏的舌头都酥(麻)了,李越祈恋恋不舍的松开,手指摸了摸她齐耳短发,声音情动:“还是把头发留起来吧。”

    他喜欢她长发飘然的模样,冷艳疏离的神色,若隐若现的禁欲气息,每每看到就让他忍不住的想(解)开皮带,狠狠的“欺负”她!

    陆半夏被他吻的身子都在发软,没有力气的瘫在他的怀中,轻轻的说了一个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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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很小气,动不动就让昨天成为旧时光,一周的时间过去,陆半夏终于不需要再输液了,楚冰炎也不必日日到家里报道,狠狠的松一口气之余,劝陆半夏以后不要再受伤,生病感冒都不要,她真不想每天跑过来就只是为她输液而已!

    陆半夏轻笑不语,李越祈坐在一旁,帮她按着棉球,挑眉斜视楚冰炎一眼:“救死扶伤不是医生该有的医德!”

    楚冰炎:“……”

    李先生,关键是你家那口子完全没有病到需要我出手好么!

    李越祈无视楚冰炎抗议的眼神,在他的严重,凡是牵扯到陆半夏,均为大事。

    楚冰炎懒得和李越祈这个*妻无度,快赶上阁下的昏庸男人多费唇舌,临走时只留给陆半夏一句话。

    “阁下要我转达你一句话,要你考虑的事考虑的如何了?”

    陆半夏没有回答,因为无论考虑的如何她都要亲自给阁下打一通电话。

    李越祈脸色这下真不好看了,沉着眸色道:“还要考虑什么?”她既然答应了陆恒,不应该直接拒绝阁下吗?

    “阁下想要招我进智囊团。”她既然已经卸职,就不可能再回去接任秘书长一职,但智囊团之前有一位病故,现在缺人,阁下又惜才,像陆半夏这样成熟睿智又信得过的人,他自然不肯轻易放过。

    李越祈一听,指尖的力气不由的加大,声音沉冷:“你千万别告诉我,你想答应!”

    陆氏企业,他是勉强答应的,如今阁下那边他是万万不能让她答应的。

    “阁下这些年....不容易....”

    “他不容易,我更不容易!”李越祈蹙眉,冷冷的打断她的话,“你有没有想过,一旦同时接手陆氏和智囊团,你的时间将会完全被工作占据,你每天不是在总统府就是满世界的飞,你哪里来的时间给我,给安安?”

    陆半夏被他质问的一时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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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生宝宝,前妻别玩了介绍:
顾明希为救喜欢的男孩,将初次献给车内如帝王般的男子。 一周后,她以蓄意谋杀未遂被判入狱六年。 那年,她17岁。 **** 21岁出狱,一纸DNA,她带着女儿被迫嫁给C国最年轻的总统龙裴,成为最不受国民喜爱的总统夫人。 无爱婚姻,夜夜缠绵,丈夫温柔,女儿可爱,她已无所求。 24岁,绑匪误绑了她的女儿,要求用总统的前女友交换。她跪地磕的头破血流只求他能救救他们的女儿,换来的只是他漠然残忍的——不换。 她抱着女儿僵硬的尸体绝望至极的跳入冰冷的海水中,与他阴阳两隔。 **** 喜欢你,只是为了牺牲你。对你好,是为了对你更残忍。原来他的恨早已刻骨铭心,无计可消,唯有她死。 勇敢系列:《总裁的豪门前妻》《警匪共寝:老婆无恶不作》《契约情人:女人只准爱我》 治愈系列:《讨债小宝:还我妈咪十块钱》《恶魔少爷,请你饶了我》《总裁的翘家小娇妻》偷生宝宝,前妻别玩了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偷生宝宝,前妻别玩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偷生宝宝,前妻别玩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