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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开光方丈甩一墙     银河txt下载     银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一百六十二话:烽火连天(六)

    和许多政变一样,第七十八星系的政*变,发生在最高权力的更迭时期。

    原第七十八星系最高权力执掌者,伊马萨夫大君逝世后,不等他的嫡子埃米尔王储宣告继位,在第七十八星系就爆发出了大热闹。成群结队的民众,走上街头,像行为艺术一样,聚集到一起散步。他们边散步边喊着口号,口号内容大致是反对埃米尔王储继位,并要求解散现有政府,同时重新组建新的联合政府。

    据推断,之所以发生这些,是因为这样一个的观点,像流感病毒一样,在星系里广为传播的结果:

    第七十八星系理应属于它的人民,而不该属于腐朽的波布尔王族。第七十八星系的人民不能再忍受波布尔家族的独裁**统治。

    于是,以推翻波布尔家族统治为诉求的下层民众运动,就这样拉开了序幕。

    因为第七十八星系没有法律明文规定,禁止民众聚集到一起,溜达到街头散步。

    秉承着“法无禁止即可为”这一态度的政府,还真拿这群闹事的民众没什么办法。

    事情刚刚开始的时候,一些有责任心的政府官员,还寄希望于沟通来解决问题。哪曾想,疯狂的民众根本就不买帐。不光不买帐不说,还把这些主动下到基层沟通的官员们打得头破血流。

    在美格拉尔行星的政务次长被打得重度脑震荡后,再也没有官员愿意下到基层沟通了。因为他们清醒地认识到,想凭嘴皮子上的功夫。控制住民众现下的非理性状态。基本上是镜花水月般不现实了。

    据说。那位挨打的政务次长,到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

    无奈之下的王室,做了更愚蠢的一件事,就是联合星系议事会,以及最高政府议定了一个应急的临时法案,禁止民众非法聚集到街头散步。

    这些犯了政治幼稚病的人以为:颁布法令之后,民众就会顺从地由街头退回到家中。

    却不想,这法案一颁布。就像捅了马蜂窝。原本只是喊喊口号的散步民众,开始暴力围攻起星系内的行政机关来。

    为了维持星系正常的运转秩序,王室及最高政府被迫向军队下达了镇压的命令。

    不知道是出工不出力,还是说这些民众的力量过于强大,总之,几颗行星上的镇压均以失利而告终。更要命的是,过去没有闹事的民众,看到了政府镇压的不力,也开始打哈欠凑气,操*逼起哄地加入到了这反*政*府的队伍中去。

    残酷的现实逼得王室和最高政府不得不考虑起了请外援的问题。于是,银星军就接到了来自第七十八星系的这单生意。

    尽管谢凌本能地抗拒介入第七十八星系的内政中去。可为了熟悉必要的军事情报,她还是避免不了听到种种的内政问题。这让她一个头两个大。

    其实她早就意识到,接了这单生意,就避免不了要趟政治的混水。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战争是政治的延续,是解决政治问题的暴力手段。

    与第七十八星系的高层接触过几天以后,谢凌发现,这高层中间也是分歧不断。

    有的人主张杀一儆百,重在安抚;有的主张除恶务尽,把做过坏事的,一律清算。

    松玛缇王妃比较倾向于用强硬的态度来解决问题。原因在于,她对这些闹事的民众非常痛恨。

    对于民众提出的反对独裁**的观点,松玛缇王妃认为,你们有意见应该早说,而不是憋到今天才放屁。为什么我丈夫活着的时候,你们不提这些,他一去世,你们就蹦着高的闹。尤其是在埃米尔的继位问题上,你们的针对性极强,摆明了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这不是熊人吗?当我们软弱,那我们就给你们点颜色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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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等待来自704的后续部队会合的日子里,银星军和叛乱者又发生了两次遭遇战。战斗的场面非常惨烈,但银星军无一伤亡,连战力减员都没有。

    训练有素的银星军,在人数比自己多上近十倍的叛乱者面前,没有丝毫的慌乱。除去表现了绝佳的战斗素养外,还表现出了超一流的战力。叛乱者的队伍,在银星军面前基本上都是一触即溃。

    的确,叛乱者的战斗力,真的像中介人古.托里斯曼说得那么渣。

    出于对古.托里斯曼的不信任,谢凌认为,这应该不是叛军的真实战力。不过,看他们作战时那拼命的劲头,倒真不像有所保留。如果是有所保留的话,总不至于拼着消耗有生力量,拿人命开玩笑吧?

    仅仅从叛军作战的气势上看,他们的表现完全可以用英勇二字来形容。不管前面倒下了多少人,只要冲锋号角响起,那些叛军们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前赴后继地向着银星军的阵地冲锋,用自己的血肉之躯迎接着飞蝗一般的子弹。

    至于结局,可想而知。

    他们每一具倒下的躯体,都像遭过蝗灾的庄稼一样,千创百孔,残破不堪。

    谢凌觉得自己很难理解叛军们的行为。

    用这么多炮灰上来送死,他们这到底是想干什么呢?难道是为了多死点人,用气势吓住我们?这想法太幼稚了吧!还是说,他们另有什么阴谋呢?

    战斗结束,谢凌一边部署着用火焰喷射器焚毁尸体,一边思考着这大批人送死背后的隐藏信息。可始终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焚烧尸体,是为了避免因尸体的残留而滋生疫病。而这些情况传到了叛军那边,就成了银星军残暴的罪证。

    这个时候,谢凌对自己留在叛军心目中的印象还一无所知。而后来,当她知道自己在叛军心目中的形象时,她早已被妖魔化得不成人形。

    “大哥,这些人有毛病吧?你看死这么多人里头,连二十条枪都凑不出来。就这装备,他们也敢跟我们硬磕,你说是不是傻*逼?”作战参谋巴颂走到谢凌身边道,“我刚才打扫战场时候看了一眼,这帮人手头上的家伙事儿,多数都还是冷兵器呢,像等离子战刀什么的,干脆就没有。就他们用的那枪,全都是几百年前淘汰的那种,对咱们根本没有杀伤力。对,他们里头还有人拿着菜刀什么的,好象还有人空着手。逗死我了!就这么说吧,这支队伍里,可能连人手一把菜刀都凑不齐。就这么烂的一支队伍,都能让第七十八星系的防军如临大敌一样,你说说,他们的军队得有多渣?”

    巴颂根本不管第七十八星系的联络人,萨多猜将军在不在左近,走过来就口无遮拦地扯开嗓子嚷道。

    “是啊是啊。”巴颂说完,立刻有人应和着,向谢凌身边走来。

    谢凌狠狠瞪了巴颂一眼道:“闭上你的鸟嘴,别特么瞎说。”

    巴颂对挨训早有心理准备,他一缩脖,伸了伸舌头,没再出声。顺便等待着谢凌踢上来一脚,以示惩戒。

    果然不出他所料,谢凌在骂完之后,立刻飞起一脚,奔着他屁股就踢了过去。

    看巴颂挨了训,准备凑过来的士兵立刻作鸟兽散,避免触了霉头。

    “别看我们三战全胜。这可能是敌人的骄兵之计,故意派出些比较弱的队伍来麻痹我们。硬仗在后面呢,不可就此轻敌。”谢凌正色道。

    “喔,那还好。要都是这类面瓜对手,打赢了也没有成就感啊。”巴颂晃了晃膀子,好象意思在说,再没有硬仗,我膀子都要痒了。

    这时,腆着一张不红不白大萝卜脸的萨多猜将军,才走到谢凌面前连声拍起了马屁。

    若是没深接触过,那么萨多猜将军给人的直观印象是,一个标准的军人。但接触时间长了就会发现,全不是那么回事。他是个好演员,也就仅仅是个演员而已。

    凭借与他的交流,和对他一些细节的观察,谢凌基本上可以判定,他就是个绣花枕头,根本没带兵打过仗。

    两次遭遇战,他都在银星军左右。每一次战斗开始的时候,他都是吓得双腿发抖,几乎失禁。每次他敢于粗声大气地说话,都是处在战斗结束以后的时间段里。他总是试图充当着表扬战士们的上级领导形象,但又总是不成功。银星军从上到下,包括谢凌在内,没人不恶心这张嘴脸,都在把他当小丑一样看待,但又不能对他打脸打得太无情。

    从生意角度上讲,毕竟人家代表的是甲方,咱做乙方的,也不能太不给人家台阶下。谢凌经常这样教育银星军的士兵。

    后来,在第七十八星系待得久了,谢凌才发现,在这里,像萨多猜这样的将军绝不是**型的存在。在这个神奇的星系里,永远不缺乏像萨多猜这类纸上谈兵,贪功诿过的将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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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三话:烽火连天(七)

    应该说,萨多猜将军还不是谢凌在第七十八星系上,遇到过的最恶心的嘴脸。

    作为另一名联络人的阿里沙男爵,才可以归进那个最恶心的范畴之中。

    如果不是因为工作缘故,而必须见面的话,那他绝对是谢凌最不想见到的人,没有之一。

    每次见到他,谢凌都得强压住心里想胖揍他一顿的冲动,至于原因,则与不能过分打萨多猜将军的脸一样。

    在军火商塔曼那里订购的战略物资,已经如期抵达了。租用装甲运兵车和低空投掷舱这些重装备的事,也有了着落。这让谢凌既喜又忧。喜的是,物资与装备齐全,不至于打一场束手束脚的瘸腿仗。忧的是,钱如流水样花得飞快。尤其是租这重装备,全都是按天算钱的。出租方可不管你从哪天开始在战场上使用,他们只管把设备交接到你手里,然后开始计算租金。这让谢凌心疼不已。

    把钱花到两手空空,才开始琢磨钱的事,那不是谢凌的风格。未雨绸缪,才是她的本色。

    为了军资,为了战争的可持续性,谢凌开始把主意打到那作为尾款的钛原石上。

    留在银星军总部里的“老师”,已经给这钛原石找到了下家。而谢凌通过塔曼,也联系到了物流商。基本上,万事具备,只欠东风。只要第七十八星系的掌权人点头,银星军就可以把这钛原石运出去换钱了。

    谢凌把自己的想法和阿里沙男爵隐隐的透了个风。心思玲珑的阿里沙男爵立刻面露难色,说自己在这事上做不了主,还得向上请示。又暗暗的表示。这事它有点不太合规矩。

    谢凌说:“现在这事儿不是规矩不规矩的问题。而是后续的仗有没有钱打下去的问题。你们要不着急。那我也不着急。反正乱的不是我们家菜地。再者说了,如果你要非说得按规矩来,那我就跟你抠抠字眼。我们现在协议的金额是五亿,按20%付定金,你们还欠我六千万呢。”

    说到这,阿里沙男爵立刻陪着笑脸道:“那是那是。我知道你是照顾我们呢,我们这不是有困难嘛……”

    随后,阿里沙男爵又涎着脸皮给谢凌出了一个解决资金困难的主意。恶心得谢凌差点一口唾沫吐到了他的脸上。

    阿里沙男爵建议银星军在剿匪的途中,顺手劫掠平民。

    尼玛,这还有没有点底线了?

    劫掠平民的事,谢凌不是没动过心思。类似的事,过去银星军也没少干。问题是,这种事……它能干,但不能说啊!还要不要点脸面了?是不是还得讲究点吃相?

    说这话的人不觉得有什么难受之处,倒是听这话的,觉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地难受。

    谢凌斜眼扫了眼阿里沙男爵,从牙缝里挤出句话:“我们不是土匪!我们是雇佣军。”

    “晓得晓得。”阿里沙男爵一脸讪笑地接腔道。“不过……事急从权嘛。再者说,这笔钱你不挣。就会被叛军挣去了。叛军有了钱,就能壮大队伍,还能买更好的武器和你们对抗。这对你们不利啊。但是反过来,你们要把这笔钱挣了,那就不一样了啊。怎么说呢……你们从下层里挣钱,实际上就相当于变相削弱对手嘛,这笔帐很划算的……军事上的事,我还是懂一点的……”

    谢凌听得微微点头,轻声道:“嗯……这笔帐算的不错,你数学学的挺好。”然后拍了拍阿里沙男爵的肩膀,又道,“跟你体育老师学的吧?”

    说完,谢凌换做一张冷脸,一把将阿里沙男爵的脸从眼前推开。

    “谢先生,你别走,你听我说完啊……”被推得两步趔趄的阿里沙男爵站稳脚跟,又跟过来道。

    “谢先生,我真的是认真的,这个方案也得到我们高层的首肯了……那些平民实际上很有钱的,别看他们交税的时候都别别扭扭的,你只要把他们吊起来……”阿里沙男爵挥动着手,做出了个抡鞭子打人的动作,“就像这样,他们就会把钱交出来了。”边说着,阿里沙男爵眼里边放出异样的神采,显得极为兴奋。

    谢凌不自觉地皱起眉头,心想,这带入感也太强了点吧?知道的,明白这是官僚对百姓的真实心态写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幻想着整治杀父仇人。这得多大的阶级仇恨,能造成这么变态扭曲的心理?

    处于高度亢奋状态下的阿里沙男爵根本没留意谢凌的表情,继续道:“我和你说,还有一条发财的路,也能发大财。这个事,一般人我不告诉他!这么跟你说吧,等到你们攻破那叛贼老巢的时候,千万不要杀女人。女人,你知道吗?对,就是女人!把她们集中起来,批发到别的星系去……平民区里的也可以抓来。第七十八星系的女人,在其它星系的红灯区里,很受欢迎的……”

    谢凌再也忍不下去了,连连摆手,制止了阿里沙男爵的继续畅想。

    “你觉得这么做,合适吗?”

    阿里沙男爵一愣,道:“合适啊……这有什么不合适的?”

    “我们是雇佣军。你们是这个星系的统治者。你们请我们来这里帮你们平定叛乱,搞镇压,这没什么。不过,你要我们劫掠平民区,还要我们绑架你们这里的女人,卖到别的星系去做妓*女,你觉得这么说,这么做合适吗?不管怎么说,他们叫做你们的同胞,你们的子民。你怂恿我们做这些,不觉得愧疚吗?”

    谢凌并不是个道德至上的人,可仍被这反复击穿人性底线的观点,刺激得一阵恶寒。

    “这有什么不对吗?我这也是在向伟人学习嘛。第七星系……第七星系你知道吗?他们那老元帅不就说过嘛,我们这里女人多得很。可以出口给你们……好象是。他对别的星系来访大使说的。具体哪个星系的大使。我真的记不清了……第七星系的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啊,还说他们老元帅幽默……”

    “你现在别和我说话,有多远离我多远。我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平静地说完这句话后,谢凌终于忍不住咆哮起来,“滚!马上滚!立刻从我眼前消失,别让我再看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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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704到美帕里,正常的话。四天的时间足够了。然而突如其来的银河尘,却阻碍了银星军后续部队的行程。四天的路程,走了十多天还没走完。这让谢凌不免有些焦虑。

    后续部队的迟到,直接影响着她的战略部署。

    在她的计划里,十天前,后续部队就该抵达美帕里,经过两天的休整后,就可以由守转攻,直接向美帕里的南半球进发了。

    然而一切计划都抵不过变化,现实总是让人啼笑皆非。

    武器到了。后勤物资到了,连重装备都到了。就是最关键的人没到,这件事让谢凌无奈到抓狂。远的不说,那些重装备没能尽快地派上用场,白白浪费了几天的租金,就让她觉得非常恼火。

    没有什么事能比无端的浪费更让她堵心的了。

    与后续部队最后一次联络得知,绕路走的他们,今天上午就该到了。眼看着这都下午了,人怎么还没露面呢?不会是又有什么意外吧?

    又一支烟抽完,踏在石墩上谢凌仍觉得烦闷不已。她再次摸出身上的烟盒,却发现里面已经空了。

    谢凌掐瘪了烟盒,转身高声呼喊着警卫员胡六六,结果六六没到,倒是作战参谋巴颂跑了过来。

    谢凌把目光从巴颂身上撤了回来,顺势坐到了脚下的石墩上。

    巴颂凑过来,蹲在了谢凌的面前道:“六六不在。他不是让你派去设置激光坐标了吗?”

    谢凌这才想起来,六六早上就被自己派了出去。

    这记性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臭呢。谢凌心中暗自嘀咕道。

    “巴颂,兜还有烟没有?”

    “大哥,你这都抽多少烟了?这一会就抽五六根了吧?少抽点吧……”看着地下的烟头,巴颂的五官都要皱到了一起,可还是把烟递了上去。

    谢凌没理会巴颂的劝诫,一把接过烟来,拿在手里一看,却发现是个没见过的牌子。谢凌问道:“这什么烟?哪弄的?”

    巴颂嘿嘿一笑道:“就是第七十八星系地产烟,从打死的那群穷棒子身上顺的。”

    “艹!看你那点出息!这破玩意也顺……你自己的烟呢?”谢凌问道。

    “我自己的早就抽没了,要不然能想着顺这个么。大哥你也不想想,要不是实在没烟了,我哪敢拿这个糊弄你?”巴颂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好抽吗?”谢凌没有急着点燃叼在嘴边的烟,先问道。

    “不怎么着。就是个糊弄着对付抽了。”

    横了一眼巴颂,谢凌点了烟,抽一口后,她立刻把烟吐出来,放到脚下碾了个稀碎。顺手把余下的烟塞回到了巴颂手里。“你自己留着抽吧。太特么的倒胃口了。想着想着还到底是忘了……我早就该让后续部队多带点烟过来。”谢凌牢骚着从石墩边走开。

    跟着站起身的巴颂道:“我都告诉你不好抽了,你还不信……”

    两个人一前一后向着营地走着,突然听到营地里出现了骚动的声响,两个人顿时心头一紧,立刻化走为跑,冲着骚乱的方向飞奔而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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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四话:烽火连天(八)

    方才还晴朗得一碧如洗的天空,突然就暗了下来,转眼间就变得如傍晚一般。

    紫亮的电火,不容分说地闪现在那片暗色的天空之中,好似雨前的闪电。那电火在跳跃,更像是在挣扎,几经闪烁,猛地凌空爆裂了开,生成了一轮紫亮的电火环,就像是在这天幕上生生撕开了一个大洞。

    洞的内外是两个世界,洞外还是那片天,而环洞内则是一片无尽的黑暗。

    那环像是被什么东西撑开一样,不情愿,又不间断地向外延展着。

    不多时,一阵引擎的轰鸣声混杂在了嘶啦做响的电火声音中。紧接着,一艘巨大的空间运输舱在电火环里露出了头角。

    那一瞬间,银星军的营地里欢呼声一片。

    谢凌的警卫员胡六六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只会结巴着说道:“到了……到了……”

    看到那紫亮的电火环,谢凌心中的焦虑就荡然无存了。因为她知道,那是临时与虫洞接驳而打开的空间出入口。那挂着银星军标志的空间运输舱,正是后续部队抵达的完美信号。

    半个小时过后,三艘空间运输舱停泊在了沙舟岭,三千二百名银星军战士陆续从运输舱中走出,列出了整齐的队伍。

    这司空见惯的场景,如今在谢凌看起来,却是分外的感动。半个月来,一直处在等待中的先行部队,士气也为之一振。这像一支强心针,带给了先行的银星军战士们更多的信心和勇气。

    “银星军少校军官。米克拉采恩。前来报到!”一名军容整齐的军官站到了队伍的前列。

    “米克拉采恩?你怎么……你不是在养伤吗?都好了?”看到米克拉采恩的出现。谢凌惊喜交加。

    “有这种大热闹,怎么能不叫上我?”米克拉采恩潇洒的笑容如雨后的初阳般温暖,而那阴暗的天色似乎也被这感染,渐渐恢复了过午的明亮。

    “有你回来,真的是……太好了!”谢凌当然明白,作为银星军里,唯一的集群作战专家,熟悉指挥大兵团作战。并善于协调联合军队作战的米克拉采恩在此时到来,究竟意味着什么。

    他的存在,至少能让第七十八星系那些垃圾军队,在战场上发挥出正面作用的可能性,增加七成以上。

    “一路辛苦!”千言万语只化做了一句话,谢凌向米克拉采恩伸出了充满友好的手。

    握住谢凌的手,米克拉采恩感慨道:“若是德胜在,那么银星军的三巨头就都聚齐了。”

    “已经通知到他了,只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到。”

    寒暄过后,银星军营地里开始了一片忙碌。军需官们除去给后续部队分发武器装备外,就是安置他们的起居事务。分配营帐。热火朝天的营地氛围,让谢凌和米克拉采恩都陷入了对往日的追忆当中,怀念起当初银星军四处征战的日子来。

    “至少有两三年没有这种全员作战了吧?”米克拉采恩道。

    “是的。这些年大家一直在过苦日子。没办法,银河海盗抢生意抢得太厉害了。有时候我真的想跟他们真刀真枪的干上一场……”谢凌叹息道,“可是不行啊。我们没他们有钱,打不起啊。”

    正说着话,忽地听到营地里警笛声大作。

    敌袭?

    米克拉采恩随着警笛声起而兴奋起来。他嘴里念叨着:“没想到啊,我这刚来就有仗可打了,太棒了!”

    “我来晚了没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头顶上空响了起来。

    “德胜?”谢凌与米克拉采恩同时惊叫起来。

    头上的低空飞行器引擎呼啸作响,正在垂直缓缓下降。营地中严阵以待的士兵,看到飞行器上的银星标识后,立刻解除了警戒,收起了手中的枪。

    银星军特种作战队长德胜,借着低空飞行器里悬出的软索滑了下来。随着他双脚落地,低空飞行器再次腾空而起,换了一片空地去着陆了。

    “银星军特种作战队长,少校军官德胜前来报到,并向军团长问好!”响亮的问候和标准的军礼让谢凌感动得几乎热泪盈眶。

    “我迟到了没有?”德胜问道。

    “没……没有迟到。”谢凌忍不住揉了揉发酸的鼻子。

    德胜嘿嘿一笑,把夹在掖下的人头拿了出来,端到了谢凌的眼前:“军团长,这是我给你带的礼物。”只有德胜,始终坚持称呼谢凌为军团长。

    “回来就回来,还带什么礼物……这是什么?”看到血迹斑斑,龇牙咧嘴的人头,谢凌问道。她不是不知道这是人头,而是不知道这是谁的人头。

    德胜笑道:“刚到这边来的时候,发现一个新教的教会组织。我知道,咱们以后要跟他们打仗。所以就带着索纳他们去蹲了两天的点儿,找个机会就把他们那个传经师干掉了。”

    “胡闹!多冒险!下次不许没有命令就干这种冒险的事!”谢凌抓过人头就横抛了出去,虽是批评,可那言语之间,却饱含战友的关切之情。

    德胜又咧开嘴了笑了:“这不是想给你带点礼物嘛。”

    被谢凌抛出去的人头,让巴颂用脚接住了,他像颠着皮球样,把人头用脚颠来颠去。巴颂问道:“大哥,怎么处理这个?”

    “拿过去让萨多猜将军辨认一下。”谢凌吩咐道。

    “巴颂,下回有点规矩,要叫军团长!”对着转身离去的巴颂,德胜喊道。随后,德胜转回脸对谢凌道,“军团长,我们已经重新打起银星军的旗帜了。以后还得恢复军中的称呼。”德胜说完,米克拉采恩应声附和。

    谢凌没置可否,却是默许的模样。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再说大家都累了。回营帐。边休息边说。” 谢凌说完,领着德胜和米克拉采恩,携手并肩进了临时的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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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冈巴斯山下,新教护教军聚集地处。

    主传经师冬德利对着护教军大发雷霆:“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饭桶!你们肩膀上顶的是脑袋吗?不,我看驴尿泡!你们那么多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让他们溜了进来,把我们的传经师当众杀害!你们都是面捏的吗?你们都是吃屎长大的吗?我不管他们是银星军还是狗星军。我就知道,他们是一群屠夫,是畜生!而你们,作为新教最勇敢的战士,应该为我们亲爱的战友报仇!你们必须报仇!”

    报仇!报仇!

    护教军众纷纷举起了手臂,把这口号喊得震天动地。让人觉得仿佛身在一片仇恨的海洋之中。

    “现在,我们应该讨论一下,我们如此小心,活动得如此隐蔽,为什么那些屠夫却能轻而易举地找到我们?这是个非常令人费解的问题!”主传经师冬德利依然在咆哮。“谁能告诉我?为什么?”

    “是不是他们碰巧找到的?”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

    “看看,看看。这就是典型的机会主义者,投机思想太重……这种事情就没有偶然!没有巧合!”冬德利指着刚刚发声的年轻人,把他当做了反面教材。随后柔声问年轻人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刚才胡说的……”年轻人像一只惊恐的兔子样,低声道。

    “你有这种思想,就很危险了……”冬德利躬下身,直直地盯着年轻人的脸,“你需要去加强一下学习,接受一下教育,改造一下那腐朽的思想。来啊,带他去教育室,好好地学习一下。”

    “老师,我……我刚才是胡说的……老师,我求你放过我啊,我……”在年轻人凄厉的呼喊声中,几名如狼似虎的护教军把他拖走了。

    看着年轻人被带离了现场,冬德利指着护教军拖人离去的方向,才又说道:“像他那种思想,非常危险,也非常可怕。这会严重影响到我们挽救星系的工作,会让我们在工作中带有强烈的侥幸情绪,会给我们的工作带来巨大的损失。我们不能助长这种歪风邪气。”

    “要永远记得,只有我们这些把新教作为毕生唯一信仰的人,才是最热爱这个星系的人。

    在我们努力捍卫这个星系利益的时候,总有那么一小撮人,勾结权贵,干着出卖着星系利益的勾当。他们就是星系奸!

    他们为了一己私利,不肯把财富贡献出来,不愿意为星系的繁荣富强做贡献,不希望我们穷人过上好日子。他们对我们一直带着仇视的目光,亡我们之心不死。这样的人,就是我们新教不共戴天的敌人!向那些屠夫们偷偷出卖我们的,正是这些败类!

    告诉大家吧,从这里向西走十公里的冈巴斯山村,就是星系奸的聚集地。

    勇士们,在我们向屠夫报仇之前,先去杀光那些星系奸吧!”

    在冬德利的煽动和撩拨下,人群中稍见冷却的气氛,再次爆发出惊人的狂热,杀星系奸的口号声此起彼伏,接成一片。

    “出发!”冬德利一声令下,几近疯狂的新教护教军立刻一窝蜂地向冈巴斯山村跑去。

    看着“斗志高昂”的护教军上路,冬德利敛起了他那狭长的眼睛,心中冷笑道:又要发财了。老子命真好,亏着穆罗那个傻*逼替我挡了子弹。不然的话,今天发财的该换成他了。

    冬德利越想越得意,不禁哼起了小曲来。他顺手揽过身边的一个女教徒:“来,亲一个……晚上让老师好好的伺候伺候你,也让你知道一下什么做叫欲仙欲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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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五话:烽火连天(九)

    银星军营地,谢凌的营帐里,几名老战友共聚一堂,忆苦思甜,其乐融融。

    谢凌问德胜在西银河这一年来的生活,德胜一脸轻松地答道:“非常棒,该办的事情,都办完了。在那边我吃香的喝辣的,再不打大仗,我就要胖出草包肚儿来喽。”

    德胜说完,索纳立刻吐槽道:“别听他扯淡。他吹牛呢。云顶双塔刚塌的时候,叫第二星系核心情报局那帮崽子盯上了梢,让人追得屁滚尿流的,差点没把鞋跑丢了。还有,被第四星系军参二处和三处联合围捕那回,挨了一枪,离心脏有多远?一寸不到吧?在医院住了两个多月。还有还有,在第六星系刚一入境,就让人安防组跟尾巴了。更倒霉的是,他在关键时候被毒虫咬了,又感染了,犯了寒热症。要不是我背着他跑了一百公里,还有他的命在?”

    “别瞎说,那次哪有一百公里,充其量就是八十公里。”德胜反驳道。

    “我那是夸张的修辞手法,你懂不懂?就夸张了那么一点点……”索纳伸出拇指和食指,两个指头虚捏着,只留一小点缝隙在眼前。

    德胜没的可辩,只得摆了下手,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为什么不告诉我。”谢凌问道。

    迎着谢凌的目光,德胜淡淡笑了:“我这不还活着吗?”转而德胜道,“军团长,你怎么不问问我任务完成得怎么样?”

    “人活着就好。西银河那边的任务,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我们的战略重心都集中在这里。”

    “哎哎哎,军团长。你这就不通情达理了。明明德胜是想吹吹牛。炫耀一下。你这可好。直接把他吹牛的线路给堵死了。”索纳毫不客气地调侃起德胜来。

    “就你话多……”德胜站起身,飞起一脚就奔着索纳去了。索纳一个侧身躲过,立刻逃开,躲到了谢凌的身边坐下,还不忘对德胜做了个鬼脸。

    谢凌左右看了眼德胜和索纳,似笑非笑道:“看这意思,西银河那边的任务都完成了?”

    “那是!咱还顺手干了件漂亮的事,额外挣了笔钱。”索纳一脸骄傲的昂起头。

    谢凌听索纳这么一说。心里反倒起了疑。在她的印象里,索纳凡是把事情描述的无比美好,通常这背后就会隐藏着他闯下的祸事。

    看着谢凌警惕的表情,索纳道:“你看你看,军团长你又不相信我了吧?这回我没惹祸,真的是干了件好事。不信你问队长。”

    谢凌把目光转到德胜身上,德胜才说:“在第二星系撤出来的路上,我们顺手把炸云顶双塔的几个崽子干掉了。算是打折曼克鲁巴的一只手吧。”

    听了这,谢凌紧张的表情放松了下来,想了想道:“你们这算是替第二星系核心情报局卖了回力气啊。那他们怎么还追着你们打?你们又怎么叫他们盯上的?”

    德胜深呼口气道:“怎么说呢……开始的时候,核心情报局的人以为我们是炸云顶双塔的人。后来才知道误会了,不然也不那么好脱身。军团长,你是核心情报局出来的人,应该能明白他们的手段,虽然他们也不少干蠢事,但是整体实力在银河里还是数一数二的。被他们盯上,能全身而退的确挺吃力。干掉曼克鲁巴的手下,也算是个碰巧。当时我们亲眼看着他们炸的双塔。后来在临撤出第二星系的时候,让我碰到了个机会,就把他们一锅端了。

    我觉得曼克鲁巴那个混蛋是疯了。不过他也够狡猾的,还弄个什么里德尔做化身,让银河里的人都以为这件事和他们无关。如果不是看着他手底下的崽子们在炸双塔,我还真没把这件事和他们联系上。

    核心情报局那边,知道我们之间是误会了,也就没再死盯着我们。后来,因为我们给他们擦了屁股,他们还算承情,所以在临走的时候,给了我们一笔钱,算是辛苦费吧。但是他们提了个条件,让我们再也不许踏足第二星系。”

    谢凌边听边点头,听完德胜的叙述,问道:“弄掉曼克鲁巴的人,你是怎么想的?我们可还没翻脸呢。”

    “嗨,军团长,这事还用想什么啊。其实就是我们队长看上人家那低空飞行器和涡轮单人机车了,自己买还舍不得。于是就干了他们一票。说实话,要是真翻脸了,我们还真不能这么轻松把他们宰个干净。”索纳抢着说道。

    德胜瞪了索纳一眼,对谢凌道:“和他们翻脸是早晚的事。干掉那帮崽子,不过是个顺手而已。他们在第二星系干那么大的事,还指望活着回去?恐怕曼克鲁巴早把他们当弃子了。再者说了,核心情报局肯定会说,那些人是他们干掉的。有人背黑锅,我们还得好处,这笔买卖不做的话,是不是有点亏?”

    德胜的说法,让谢凌忍俊不禁。

    ****************************************************************

    “军团长,你有男朋友了,怎么不说一说,什么时候带来让我们见一见啊。”索纳拉开了八卦的序幕。

    “哎,对对对,这才是正事儿。索纳,应该表扬你啊!”德胜马上接过话头道,“军团长,怎么没听你提起他呢?我们可都关心着这个事呢。”

    “去去去,你们怎么那么烦人!”谢凌白了索纳和德胜一眼,脸上露出了一丝红晕。

    索纳对谢凌的白眼不以为然道:“不烦人不行啊。过去,我们可还一直担心呢,我们银星军的公主容易嫁不出去啊。”

    索纳说完。哄堂大笑声起。

    “听说他是矿管所的所长。还挺能打的。据说能和钱望海单挑啊。真的假的?”索纳继续八卦道。

    “要真的是这样,回头我可得和他切磋切磋。”索纳眼里露出跃跃欲试的眼神。

    “你别胡闹!”谢凌呵斥道。

    “看看,看看,这就知道护着他了……我们只是切磋,又不是要玩命,看你心疼的……”索纳又一次调侃道。

    谢凌气得咬起牙,重重捶了索纳一拳,索纳躲闪不及。疼得直咧嘴。

    嬉闹过后,情绪都平静下来时,谢凌道:“他是挺能打的。刚认识的时候,我和他动过手,室内小范围格斗,我不占上风。”

    “你说你男朋友?室内小范围你还不占上风?”索纳显得很惊讶,“你没开玩笑吧?你没放水?”

    谢凌不由得又想起与洛和平初识的情形,脸上一红。随后正色道:“没有。这种事我有必要说瞎话吗?再说刚认识时候,我认识他是谁啊。”

    德胜也认真了起来,道:“要真的是这样……看来他和钱望海单挑的事也不是空穴来风啊。钱望海在治安局时候。索纳和他动过手,没占着什么便宜。”

    “行啊。军团长,你给我们银星军招了一个好姑爷!这要是个动不了武的面瓜,多砸咱们银星军招牌啊。”索纳的话,又是带来一片嘻哈之声。

    闲叙了一番,话题又扯回到了即将面临的战场上。

    德胜说道:“军团长,我觉得你有点太过担心了。这些人的战斗力比较弱。我和索纳,还有我们特战队的人,都和他们打过照面。他们基本上连反抗能力都没有。战场上,是有它铁的法则,人多才是硬道理。但咱们谁都知道,这和技战术水平,和装备都有着密切的关联。得在一定程度上对等,人多才能在战场上构成绝对优势。不然人再多有什么用?不还都是炮灰?”

    德胜又道:“就像我们干掉那个新教的传经师,根本就没费半点力气。”

    说起这,索纳立刻来了精神头。他说:“那帮人简直太废物了。队长枪一响,我这边涡轮机车就冲了过去。从他们脑袋顶上过去,他们都没有反应……一刀,多了都没用,就一刀,直接就把那脑袋剁下来了。我把脑袋扔给队长,转身开车走时候,那帮人还是没反应,像傻了似的。真的,当时的配合老漂亮了,我觉得都够得上经典两个字了。“

    在索纳连比划带说的时候,巴颂进了营帐,汇报道:“萨多猜将军那边验了德胜队长带回来的人头,说……不是叛军那边最重要的头目。”

    “什么?”德胜显然对这个答案非常惊讶,“这不是他们的主传经师?”

    巴颂点头道:“嗯。我在萨多猜将军那边特意又查了一下,看了他们的资料库,这个人的确不是叛军的主传经师。”

    “会不会是他们搞错了?或者他们有新的传经师?我们可是盯了两天,一直都是他在讲经。”德胜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是不是新传经师,我不知道。但在冈巴斯山附近活动的主传经师,是这个人。”说完,巴颂拿出了刚刚打印好的照片,递给了德胜。

    “这人我们肯定见过。”德胜把照片又递给了索纳。

    “这不是那两天都在大厅里第一排坐着的人吗?肯定是他!我不会认错。”索纳应声道。

    “走,索纳,带上人,我们杀他个回马枪,宰了他。”觉得尊严受到莫大挑战的德胜立刻起身,要重返冈巴斯山。

    “不许去!”谢凌厉声阻止道,“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军团长了?”(未完待续。。)

    ps:  最近遇到喷子,觉得很有趣。

    另外,这周可能有些事情,要断更,如果断了,请见谅。

    这周的事情如果处理完,我将全力码字。

    请支持我,拜谢了。

一百六十六话:烽火连天(十)

    洛和平放下电话,一脸抑郁地坐回到沙发中。

    忙忙忙。一打电话就是忙。这到底是忙些什么呢?自己一多问上两句,她立刻就说,这边有事,我先不和你说了,然后就匆忙地断了电话。

    洛和平困惑不解。

    赵黎黎端来果汁的时候,洛和平仍然紧锁双眉。

    “少爷,你不开心了?”赵黎黎问道。

    洛和平琢磨好一会,才拐着弯地问赵黎黎,如果别人打电话找她,她什么时候会说很忙。

    赵黎黎想了想,吃吃地笑了:“少爷,你吃醋了。”

    洛和平脸色一紧,这落在赵黎黎眼里,就换了她莞尔一笑,她又道:“少爷,你想多了。虽然我不喜欢杀猪姐,但我看得出来,她不是普通人。她有点什么事忙,不是太正常了吗?连我这样的人都想得到这一点,难道你还想不出来啊?她有事情,还得找到你呢,你急什么。”

    赵黎黎的这番话,让洛和平的眉头舒展了开。

    心情放松下来,洛和平也就不再纠结,安心看起了电视。此时,正是电视购物横行的时段,各种价值万八千的东西只卖九十八,声嘶力竭地呼喊着,你还等什么,快打电话吧。

    洛和平起初只想看看新闻,没想看这些群魔乱舞,可事不如愿,又没想到其它可做的事情,只能百无聊赖地看着这些电视购物。不想,竟然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洛和平这一觉睡得很死,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而这。还是被赵黎黎叫醒的。

    洛和平觉得自己好象做了个梦。但是梦的什么。又没了印象。努力地想了一会,结果发现徒劳,索性也就放弃。

    洗漱的时候,洛和平隐约想起,方才叫自己起床时候,赵黎黎好象对自己说了什么事,结果自己又忘了。洛和平心想,我这记忆力现在怎么这么差。什么都忘。

    “黎黎。你刚才和我说什么事来着?”

    “啊?啊……刚才我说马大哥的店今天开业,问你去不去?”

    洛和平听完赵黎黎的话,停下向脸上撩水的手,想了想,又继续洗起脸来。用毛巾擦去脸上的水迹后,说道:“去。他的事怎么能不去。”

    ****************************************************************

    驱车开往幸福大街,洛和平心中感慨万千。一忙起来,这日子就像流水一样。没怎么着呢,一个月时间就过去了。想起马厨子还郑重其事地弄了张请柬来,洛和平心里就像吃了茶叶炒面条。猕猴桃煎鸡蛋一样古怪。

    这老马非狗长犄角,整个羊式的。图个什么劲呢。你说屁大个小店,还整什么开业仪式。

    洛和平心里边埋怨,边开着车在幸福大街上寻找老马留下的店名。连着兜了两圈,他也没看着, 到底哪里的牌匾上挂着“垂香园”三个大字。再有,这幸福大街上,随便叫个建筑物,都是小有规模。老马能张罗起的小饭店,和这也不搭调啊。难不成,他在哪个小胡同里?

    洛和平潜意识里的印象,老马还是那个包子铺的老板,新店自然也不该是什么大店。这是他犯的经验性错误,或者叫惯性思维错误。所以他当然找不到垂香园。

    半天也没有找到马记饭店的现实,让洛和平决定放弃自己寻找的念头,也不再掂对着给马厨子一个什么惊喜。他拨通了马厨子的电话。

    “老马,你店到底在哪?”

    “和平?”马国帅的声音既惊又喜,“你现在到哪了?”

    “我在幸福大街上呢。找了两圈也没找着你那店。”

    “不能啊……我这很好找啊。就在幸福大街南面。你这样,你往南面走,走到头,我在楼下等你。”

    五分钟之后,在幸福大街南面的一幢楼前,洛和平见到了近两个月没有碰面的马国帅。还是那张圆脸,还是那胖乎乎的身材,不过却多了往日少有的意气风发。

    “老马,你那店在哪啊?”洛和平劈头便问。

    马国帅愣了愣,笑了,伸出手指向身后指了指。顺着马国帅指的方向望去,一幢十五层的建筑就呈现在洛和平的眼前了。顺着向上看,在楼的顶上,挂着三个大字,垂香园。

    这楼让洛和平看得五味杂陈,吧嗒几下嘴道:“你把那字挂那么高,谁能看得见?”

    马国帅一笑道:“说的是。当初没考虑这一点。回头找人在底下修上立匾,就好找了。”

    随着马国帅往垂香园里走时,洛和平说:“我要知道你这么大买卖,我就从所里带点人给你捧场来了……”

    “不用那么麻烦,人,不缺。你能来,我就非常非常高兴了。走,跟我去顶楼的雅间,给你特意准备的。”

    带洛和平去了雅间,马国帅刚想和洛和平多说上几句,就有前厅经理跑来找他,说宾客区等着马老板去招呼。马国帅脸上露出了两难的神情,迟疑了片刻,对前厅经理道:“我这有朋友在,你没看到吗?你先去应付着,让他们等会。”

    洛和平再不是当初的二杆子,不说人情练达,但这基本的情商还是够用了。能从马国帅的立场上考虑问题,自然也就知道该如何处理在场面。于是他说:“老马,你去吧,让客人等急了不好。我今天特意把时间留出来给你,时间上很充裕。把客人们招呼好,回来咱俩慢慢聊。”

    马国帅看了看洛和平,眼神非常复杂:“那我先去了。一会就回来。”

    马国帅出去应酬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比洛和平认为的时间略略晚一些。不过不算离谱。回来的时候。洛和平正在自斟自饮。马国帅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一屁股坐在洛和平的面前,抓过桌上的茶壶,直接壶嘴对人嘴,咕嘟咕嘟喝了半天水,像饮牛一样。

    喝完水,马国帅掏开领口的扣子,把领花扯了下去。长出了口气,一股酒气就飘了出来。

    “灌死我了。”马国帅一口牢骚。

    洛和平忍不住笑出来:“挨灌了吧?这种事,都这样。”

    “这风俗习惯太不好了。不过……真的没办法。人,没办法和大环境抗争啊。”马国帅一声叹息。

    “我就不灌你了。”洛和平诡异一笑道。

    “可算松口气了……”

    “我不灌你是让你自觉……”

    “啊?你杀了我吧!”

    玩笑式的劝酒过后,洛和平道;“老马,我错误地估计了你的经济实力啊。我没想到,你能开这么大的店。好听话,也就恭喜发财什么的,我就不跟你虚头巴脑的客气了。回头矿管所招待客户,我就在你这定点儿了。也算对你一个支持。不过……我得说点过去的事,不算秋后算帐啊。你这也不缺钱个人。当初你看我管你借那俩钱儿,你至于那么抠抠搜搜的么?”

    马国帅憋了半晌,才幽幽说道:“穷怕了啊……没想到你还记得这事。其实,当初那钱借给你,就没想着你还不还的事。别说那个时候那么乱,就是没乱以前,在704上,谁敢乱把钱借出去?钱借出去,就当成丢了,只是有点心疼而已。心疼了,你还不许我发发牢骚?一句话,人穷志短,马瘦毛长。”

    “你的意思是,不信我能还你钱?”

    “不能单纯那么理解。这个是个社会大环境的问题。我信你能还我,如果你没还我,那我心里会有落差,会更难受。莫不如从最初就当这钱不会回来了,如果你真没还我,我还能好受一点。若是还我了,我就当成个偏得。实话说,这真不是个信不信的问题,纯是我自己的心理问题。”

    “老马,你不实在了。你我过去没打过交道,你凭什么信任我?你也不用说好听话哄我。换我是你,其实也不确信这钱能回来。两个人之间的了解,总还是需要点时间,需要点事情来验证。我就是奇怪,你这么大个地主,怎么心疼那么两个半钱。我还合计,当初我要给你房子,你为什么不要。敢情你是不差那俩钱儿。”

    “我哪是什么地主……你是说这店?别人借我钱开的。”

    说到这,马国帅才把这垂香园的来历娓娓道来。

    在马国帅离开矿管所后,他曾经琢磨着拿自己的房子做抵押,贷点款,把自己的包子铺扩一下规模。跑到银行之后,自己的小买卖没谈成,倒是被银行行长拉着做了笔大买卖。准确地说,是银行行长硬逼着马国帅“贷款”买下了垂香园的楼。

    洛和平调侃道:“我怎么赶不上这好事?”

    马国帅一咧嘴道:“你只要进银行大门,行长就得把你像祖宗一样供起来。还你赶不上这样的好事……现在我这楼下宾客区里至少有五个银行的行长,你要不要见一见?他们对你非常有兴趣。只要你开口,他们立刻会给你参考项目,并且给你贷款……”

    “别激动,老马,我就是随便说说,说一乐。”

    “我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你已经没有开玩笑的资格了。”马国帅这番话说得洛和平心中咯噔一下。好在马国帅没有像洛和平误解的那样,喊来一群银行圈的人士,而是悠长的一声叹息,随后又说出了一席让两个人都别有感触的话。(未完待续。。)

    ps:  真对不起大家,隔了三天。

    而且今天还给不出两更。

    本来以为琐事能短期结束,结果……

    算了,先单更吧,能两更我尽量两更。

    我这种已经不指望全勤的人,就不考虑那些了。

一百六十七话:烽火连天(十一)

    “我本以为,离开矿管所,我的生活会恢复到从前的模样,开着我的小店,过着轻松的rì子。偶尔的,会回忆一下曾经那段惊心动魄的rì子。我总觉得,那不是我的世界,我应该回到我自己的世界来。然而回来之后,却发现,一切都变了。

    房子还是那个房子,市场还是那个市场,可感觉全都不对了。过去在天涯市场里熟悉的人,看自己的目光,也都不一样了。那种感觉很难说得清,也很复杂。那些过往认识的人,和我说话的时候,比过去客气得多,好象很尊敬我的样子。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也是一种疏远。我有种不真切的感觉,就是他们有些怕我。不过这不是全部。还有一些人,会去问我和你一起经历过的事,也有人试探我和你之间的关系……

    这类形形sèsè的古怪事,在这两个来月的时间里遇到的,比我活这些年遇到的都多。

    我觉得,你我之间的东西,就是那种比较单纯的友谊,我不想让它带上任何功利的sè彩。我也不想让你我的交往,改变彼此些什么。你还是你,我还是我,我们各自有各自的世界,在逢年过节的时候,能互相想起来,能问候一下,就很好了。 . .

    可能是我一相情愿吧。从现实角度讲,你是做大事的人。和你这样的人,妄谈友谊,是件很虚幻的事。可我总还是抱着一丝幻想,给自己留下一点理想中的东西。

    现实呢?现实世界却不容许我做这种梦,它把我这最后一点理想也给湮灭了。

    就拿那银行行长来说。他那么极力怂恿我买下这幢楼。让我开这么大一个饭店。无非是想通过我,和你能搭得上关系线。

    不光是他这样想。类似想法的人,比比皆是。就连冉非凡,也是这样。

    原本买这楼的时候,不少手续都存在问题,可一和他见着面,他就把所有的问题都主动给解决了。我知道,这还是看在你我曾经共事过的面子上。这也是他向你示好的方式。或者说。他以为我买这楼是经过你授意的。

    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你已经把我的生活彻底改变了。尤其是,我看到新闻上,各个媒体上,有你我的合影,我就明白了,在你影响力覆盖的范围内,想把自己和你区别开,根本就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马国帅说完这席话后。长长吐了一口气。

    “想通了?想通了就回来吧。矿管所里给你留的位置依然在,随时欢迎你回来。”洛和平话说得很平缓。但很真切。

    马国帅摇了摇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喝,然后道:“既然已经走出来了,还回去干什么。我也想开了,既然和你没法划清界线,那就在外围忙活忙活吧。也许能从别的方面帮上你的忙。另外还有,我开了这个店,我就应该把它干下去,干好。这是我的责任。”

    洛和平看了看马国帅,像是自嘲样冷哼道:“我猜你就是这个艹xìng。算了,我也不逼你,愿意回来就回来,不愿意回来就拉倒。”洛和平想了想,又道,“只要没人刁难你就好。”

    洛和平这话并不是全无根据。依据第七星系社会中通常的惯例来看,两个人只要不再共事,那就意味着分道扬镳,甚至是翻脸。根据赢家通吃原则,对弱势一方进行痛打落水狗,绝对是人民群众喜大普奔的事儿。

    这源于第七星系历史悠久的政治文化。

    有太多喜欢揣摩上意的人,愿意参与到痛打落水狗这件事中来。其目的是进行投机,希望借此得到强势一方的认可。另外,第七星系永远不缺乏落井下石的文化。在第七星系中,不要说对弱势一方伸出援手,只要不落井下石,就算得上是人品端正的人了。

    马国帅没遭到打击,不能就此说明在704上讨生活的第七星系人的人品有所改观,而是在别人眼里,他和洛和平没有决裂的征兆。仅此而已。

    ****************************************************************

    “你开店,没告诉小白吗?”洛和平问马国帅。

    “怎么可能没告诉他。他昨天就来了,包了喜钱。说是今天忙,就不过来了。他忙什么,我也没深问。不过他在我这定了个饭局,下周的,好象是带矿里的骨干聚餐,顺带着给我捧个场。”马国帅道。

    说完白志升,马国帅把话题转回到洛和平的身上。

    “和平,你那边怎么样了?所里的事,都稳定下来了吧?”

    洛和平想了好半天才说:“不知道。”

    马国帅不认为洛和平在敷衍,又问道:“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洛和平又是想了好半天:“我现在在运作把一些业务从矿管所里分离出来,除了采矿留在矿管所以外,像卖矿,像护矿队,都分离了出来。我还想用一些结余搞投资,让它dú lì核算。”

    这下换马国帅沉默了,沉默的时间不比洛和平更短,想过后道:“你这不会是准备把矿管所肢解吧?”

    “这你都看出来了?”

    “行。这么干就对了。那玩意留着就是祸根,就该把它连根铲了。不过……你总得搞个好听点名头,像集团化经营什么的。怎么着也得鼓捣个遮羞布。”马国帅答非所问,“你那边资金有富余的话……反正你们规模也大,野区那边的事你也看着了,小紫晶矿也不少,你可以收购他们的矿,挣个差价。”

    “老马,你真是个狗头军师。你这招儿简直缺德透了。我真想硬掐着你到矿管所给我当助理来。你知道不知道,这点破事我合计了一个多月,才拿出这么个主意来。你这几分钟就把这琢磨透了。你这肥脑袋怎么长的呢,这么灵光。”

    “不一样。你我的立场和角度不一样。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要考虑的东西肯定比我多,制约你想法的东西也多。我这就是胡想胡说,也不知道哪对哪错。有些事,不知道内情的,随便就那么一说,可能落实不了。咱俩这个不具备可比xìng。我要在你的位置上,肯定想不出这些。或者说,想到了,不一定有勇气去做决定。看热闹,和实干是两码事。”

    马国帅这马屁拍得洛和平很舒坦,暗爽之余,洛和平问马国帅:“你觉得紫晶矿后续的行情会怎么走?”

    “你这是不是有点熊人了?你问一个炒菜出身的厨子能源行情,这事儿它合适吗?”马国帅颇为不平。

    “我就是问问你看法,想多听听意见。”

    “看战争的后续进程呗。你自己做这玩意的,还能不明白这个理儿?战争持续的越久,矿的价格就越贵,这是铁定铁的。第九星系和第十七星系那边,只要有决定xìng的改变,矿价肯定维持不住这么高。”说着话,马国帅闲点开雅间里的电视,调到新闻频道,自嘲道,“自从跟你混过以后,我这厨子也得学着看新闻了。这叫什么?被逼无奈。虽说不在你身边了,还得替你担着心。那话怎么说来着?吃着经适油的命,cāo着八宝海的心……”

    马国帅歪话连篇的时候,电视里正在播放着第七十八星系动乱的消息,第七星系新闻频道的主持人白开心负责内容解说。当说到第七十八星系的波布尔王宫被民众围攻时,白开心唾沫星子横飞,再也掩饰不住那份幸灾乐祸的心情,两只眼里放着贼兮兮的光彩。好象不管是哪一方受了损失,他都有天大的便宜可占一样。

    “看着没有?我们第七星系的新闻永远是这套路数,星系外的人总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星系内的人生活得幸福美满。”马国帅无不嘲讽地说道。

    电视里一个一闪即逝的镜头,吸引了洛和平的目光,这让他没注意马厨子的歪话。那个短暂的冲突镜头里,好象有着银星军的身影。

    谢凌不会是跑到第七十八星系去了吧?洛和平心中寻思着。前两天她让我给她发能源箱,好象需要经过的那个虫洞,就在第七十八星系的范围内。不行,回头我得问问她。

    “第七十八星系和我们第七星系建交,有点历史了吧?怎么这新闻里就看不到半点阶级兄弟的友谊呢?”马国帅这句歪话,被洛和平听到了。

    洛和平挤眉弄眼,又意味深长地说道:“鞭长莫及啊……核心们的想法,岂是你我这等如屁一样的小民能猜得到的?他们在下好大好大的一盘棋。”洛和平双手向外画了个圈,做了一个表示大的手势,随后正sè道,“听说是早闹掰了,只不过没明确撕破脸皮而已。”

    介绍完第七十八星系的情况后,新闻里又把镜头切到了第十七星系的战场上。银河星联的维和部队与第九星系的部队,还在继续玩着躲猫猫的游戏,也不知道那来自第三星系的维和部队总司令米尔高杨到底要搞什么飞机。

    看了这,洛和平的乌鸦嘴又一次发动了惊人的作用:“我敢打赌,过不了几天,就得要有大热闹可看。阵势拉这么大,肯定不能有头无尾地低调结束。不轰轰烈烈地打一下,怎么对得起我们这么多的热心观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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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号不容易,被琐事缠身的人不容易。

一百六十七话:烽火连天(十二)

    夜sè如旧,月朗星稀。

    喧闹了一天的冈巴斯山,在月sè的抚慰下,恢复了宁静。只有那血腥气,还在这静谧的夜里四下飘散,昭示着刚刚过去的白天,在这片土地上,发生过惨绝人寰的血案。

    美帕里行星上有三颗卫星,由于公转的差异,每到夜里,都会有两颗卫星转到地面上可见的区域当中。总有一颗卫星处在行星的另一面。所以,这颗行星上的民谚里常会提及,美帕里上的两个月亮。

    由于有三颗卫星,所以在这里,rì食成了司空见惯的事情。

    太过普遍的rì食,让新教的传经师们实在不好意思拿这个来装神弄鬼,只得换了别的套路来忽悠,比如说拿什么星系利益来大做文章。

    为了星系利益,我们可以牺牲一切,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在第七十八星系新教的语言体系里,凡是以星系利益这字眼为前缀的,后续跟上来的话,永远是这么暴力sè彩十足,让人一听就不寒而栗。..

    这看似无比崇高的字眼,总成为无尽恶事的遮羞布。因为一切的罪恶,都可以靠它来掩盖。无故杀人,是为了星系的利益;蓄意谋杀,也是为了星系的利益;抢劫弱势群体的财产,同样是为了星系的利益;迫害不同意见者,依旧是为了星系的利益;哪怕是强*jiān妇女,这也可以说成是为了星系的利益……

    在这些新教信众的逻辑里,只要是高举着为了星系利益的旗帜,那么所做出的一切畜生都不如的恶行,就都不该被指责。

    作为雇佣军,谢凌以为,自己所处的这个群体已经足够残忍。足够冷血了,可当她得知新教徒们的思想内核后,她和她的小伙伴们全都为之震惊了。他们没有想到,还有如此邪恶,甚至到人xìng泯灭程度的价值观在银河里存在。

    用谢凌的话说就是,我以为我们这些漠视生命,离野兽只有一线之隔的人,就很没人xìng了。可当我接触了第七十八星系的新教信众后,才发现有些妄自菲薄了。和他们比烂,我们自愧不如。如果说。以他们是畜生为标准线,那我们都快够得上圣人了;要是反过来,以我们是人为标准线,那说他们是畜生,都是对畜生这俩字的一种侮辱。

    作为新教的主传经师冬德利。自是不会怀疑他们大力推广的价值观,不仅不以这为耻。反倒是以它为荣。

    冬德利的最爱。莫过于打“星系jiān”。因为每一次打过“星系jiān”后,他都能发笔大财。所谓中饱私囊,正是如此。

    冬德利的策略很简单,在传经之余,四下打探富户。一旦发现富户,就给他扣上“星系jiān”的帽子。然后就纠集一群新教徒,将“星系jiān”进行肉身消灭,把“星系jiān”的家财洗劫一空。这就是新教倡导的“根据星系利益的需要,进行的爱星系主义行为”。

    至于搜刮来的财产。则完全由这一地区新教的最高领导者,主传经师冬德利所支配。当然,这也是“星系利益的需要”。

    穆罗死后的第二天,在冬德利的驱使下,一群新教教徒,秉着继承穆罗先驱的爱星系主义遗志,开始了新一轮的打星系jiān运动。这场运动持续了三天,四十余户家底殷实的平民惨遭罹难。

    无端的祸事,让冈巴斯山脚下,又多了数十条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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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冬德利来说,这样的生活非常惬意。白天打星系jiān,晚上和漂亮的女教徒探讨生命的真谛,并从事高尚的爱星系主义工作。说得通俗点,就是既能发财,又能享受到美sè,人生没有什么比这更美好的了。眼下境况,唯一的美中不足点就是,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

    作为新教的中高层人员,冬德利当然明白教会里不能写在纸面上的真实规则。一旦入教,就如船入水中,只能随波逐流,不可能中途上岸。凡是教徒对教会有所怀疑,或是意图脱离教会,都会被教会按叛教者处理。对于叛教者,教会的态度是,立刻消灭,格杀勿论,不死不休。

    从加入教会起,冬德利就清醒地认识到了这一点。因为在他还没加入教会时,就亲眼见到过,教会中人是如何追杀叛教者的。可以说,新教对于叛教者的严苛程度,远超过打击星系jiān。

    从冬德利内心深处来讲,他很惧怕这种毫无安全感的感觉,但为了出人头地,他别无选择。所以他克服了最初的恐惧,毅然加入到了新教之中,成为了虔诚而坚定的教徒。

    在新教的这些岁月里,他偶尔地也曾考虑过,发了财以后就离开教会,躲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享受后面的人生。可每当这个时候,那叛教者被追杀的一幕就历历在目。随后,一股恐惧感就涌了上来,覆盖他的全身,让他手脚发冷。他只能强制自己,尽快把这念头驱逐出脑海之中。

    近两年,随着地位变高,钱变多,冬德利那脱离开教会的心思就越来越重。可是对叛教者的追杀规则,就像一条摸不着看不见的jǐng戒线,随时提醒着他,不可逾越半步。他活得越发小心,不敢在教会活动中露出半点游移,生怕被人抓住马脚,定xìng成叛教者。他变得暴躁易怒,他很怕自己在睡梦中,会说出对教会大不敬的话。

    这一切都逃不出他内心的真实愿望。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觉得自己很分裂。既想要名誉、地位和金钱,又想轻松地活着,不受教会的种种约束。

    累,真累,人活着真累。

    一想起这些来,一切事情就变得索然无味,包括和漂亮的女教徒正在进行的爱星系主义工作。冬德利一声叹息,把疲软的小冬德利从身下的女教徒身体里撤了出来,盘膝坐到榻边,点起了一支烟。随着冬德利终止活塞运动,女教徒配合地终止了那诱人的呻吟。女教徒很惶惑,这平时夜御几女都能保持强悍战力的强人,怎么今天这么快就放弃了工作?难道是因为cāo劳过度?还是说自己让老师不满意了?

    女教徒爬起来,凑到主传经师身边,怯生生地问道:“老师,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如果我做错了,还请老师批评教育。不过念在我还年轻,工作经验尚浅的份上,请老师宽大为怀,从轻发落。”

    冬德利扭回头,借着窗外的月sè,看着女教徒娇美的容貌,忍不住伸出手来在她的脸上爱抚着。

    “不是你的错。我有点不放心教会附近的安全。你先睡吧,我出去查看一下。”这种简单的谎言,冬德利随口就来。说完,他熄了手里的烟,下地披上了外衣,向外面走去。

    望着冬德利的背影,女教徒眼睛湿润了。老师在百忙之中,仍然对教会的安全念念不忘,这是多么伟大的奉献jīng神?女教徒被老师崇高的jīng神彻底感动了,膜拜得五体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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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皎洁的月光,给冈巴斯山涂上了一片圣洁之sè。而这圣洁丝毫不能掩盖这里发生过的罪恶。这份罪恶的始作俑者,正在月sè下的乡间小路里迈着不急不徐的步子。与岗哨的卫兵打过招呼之后,冬德利浮躁的心情渐渐平定了下来,在他的心里,继续发财的yù望重新占据上风,再次克服自己试图脱离教会的愿望。

    我想那些有的没的干什么?我现在还是新教在冈巴斯地区的主传经师,这就足够了。我是活在当下,又不是活在未来。想了这些,冬德利堵在心口的郁结迅速消散了,随之而来的,是小腹下面重新燃起的燥热。小冬德利再一次蠢蠢yù动。

    我真闲的没事干了,放着大好的妞不玩,胡思乱想些什么呢。冬德利决定回去和女教徒补炮,再来一次高尚的爱星系主义工作。

    正当这时,冬德利忽然发现,这个夜里静得不寻常。按说,白天杀了那么多的人,夜里总该有食腐动物,比如豺狗之类的出没。可抛尸处,今夜居然安静得一点声息都没有。不光食腐动物没有声音,连鸣虫,也没了声音。就连池塘里的青蛙,都异乎寻常地闭上了聒噪的嘴巴。这是怎么了?

    冬德利犹豫着停下了回到休息处的脚步,仔细地思量着这份怪异的安静。突然,一阵低沉的机械轰鸣声传来。这声音,过去极少听过,冬德利只听过一次,所以记忆犹新。在几天之前,穆罗死去的那一天,自己就听到了这种声音。

    难道……

    还没等冬德利敢于做出猜想,一个轻微如吹气的声音就响起了。如果不是过于安静的夜,这声音都不会被人注意。随着那声音,站在放哨塔楼上的哨兵就软塌塌地倒了下去。

    冬德利惊得捂住了嘴巴,很怕自己发出声音。本能的恐惧感让他直接找了路边的草沟躲了进去。半人高的草挡住了他瑟瑟发抖的身子。

    机械的轰鸣声断断续续,但可以确定越来越近。

    惊得魂飞天外的冬德利一动也不敢动,顺着草缝的空隙窥视着外面。借着月光,他看到一队骑着古怪机械的身影,奔向自己的住所,将那里团团围住……(未完待续……)

一百七十话:烽火连天(十三)

    冬德利过去从来没听过银星军,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仅有的一次听过这个名字,还是在穆罗的死亡现场。不过,此刻他丝毫不怀疑,那些去自己住所抄家的一群人是银星军。因为这些人的举动和表现足以说明,他们不是第七十八星系的星防军。无论是技战术动作,还是组织有效性,或是装备的先进程度,星防军和他们相比,都是天渊之别。

    穆罗死去时那轰鸣的机械声,就像是挥之不去的噩梦,始终萦绕在冬德利的脑海之中。他无心考虑这些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他只想着一件事,跑!还是跑!逃命要紧。直觉告诉他,那群人就是奔着自己来的。

    冬德利略做思索,就打定主意,马上离开,不能等山村里热闹起来时再跑,否则就来不及了。他顺着草沟,一头扎进了更茂密的草丛之中。他想通过这片草地,直接跑到幽深的冈巴斯山麓当中。他觉得,只有在那个植被丰富的地方,才能更容易躲过银星军的追杀。

    冈巴斯山区的范围内,从不缺少伤人的狼虫虎豹。但冬德利此刻却顾不得那么多。在他的心目里,银星军远比那些野兽更为可怕。他在草丛里深一脚浅一脚的奔跑着,哪怕跌倒在泥坑之中,那怕被棘草划伤下体,他都不敢有半点犹豫。

    他知道,自己是在和死神争夺时间。只要在那群杀手追上来前,逃进山麓中的混合林带,基本上就能把自己的命保住。如果顺利地挨过这一夜……

    在临近山麓的时候。冬德利突然间想到这个问题。自己该何去何从?

    对。应该到美格拉尔去,到第七十八星系新教总部去。那里有我们最勇敢的战士,他们能抵挡得住残忍的银星军,一定能!

    在面临着生死抉择的时候,冬德利把希望寄托在了他服务了多年的教会之上,作为一个教徒,他没有任何一个时候比现在更为虔诚,更为坚信教会的力量。

    我们的教会是第七十八星系中最强大的组织。而且我们还可以向新教银河联盟申请支援……我们可以做的很多。

    下定完决心,冬德利加快了走向山麓的脚步。只是想起那笔打星系奸得来的钱,还没来得及转移走,冬德利就很心疼。他拼命安慰着自己道:钱?钱没了算什么!只要我人还活着,那些就还会是我的。

    又想到早些时候打星系奸的收入,都早已被自己转移到其他星球上,冬德利开始佩服起自己的先见之明来。这更增加了他的信心,他昂首阔步地向着冈巴斯山麓深处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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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的,跑了!这兔崽子腿儿真快。”索纳叉着腰,气得直喘粗气。“这小子是怎么得到的风声呢?”

    德胜的情绪倒是平静得很,只是略略有点失落。

    “跑就跑了吧。该着他命不该绝。不过没关系,他早晚得落到我们手里。”

    索纳喘匀了气,拿脚尖踢了踢瘫软在脚下的女教徒,问德胜:“这货的,怎么办?要不要带回去再审审?”

    德胜向地上那具**的身体扫了眼道:“没什么用。她什么都不知道。回头交给星防军那群废物处理吧,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做。”德胜看了看时间,皱眉又道,“这都几点了,怎么还没到?太慢了。换军团长带队,我们银星军的人出马,这个时间就已经开始抄村子了。”

    说起这,索纳忿忿不平道:“我真就想不明白了,米克拉采恩怎么那么愿意用那些废物。”

    “这不是他最擅长的么,整合资源,废物利用。也没什么不好的。后面要打的仗,肯定有大规模全方位的会战,我们人太少了,不够用。另外,像控制占领区这些事,都需要有人来做。到时候,那些废物就派得上用场了。现在让他们先学着适应我们的节奏,免得到时候拖后腿。”德胜用食指敲着额角,对索纳说道,“观念要改。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能把我们银星军从四处流窜的雇佣军变成有自己领地的正规军。”

    索纳吧嗒一下嘴,觉得德胜说得很有道理:“队长,怎么你们心里都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我怎么就想不到这些呢……”

    “所以我是队长,你是副队长。”

    又等了约莫快一个小时,才等到星防军抵达的消息。

    “走吧。”德胜对索纳道。

    索纳应了一声,像拎小鸡崽一样,把脚下衣不蔽体的女教徒拎了起来,带到了外面。

    尽管有所心理准备,可走到户外,看到眼前这阵仗,索纳和德胜还是吃了不大不小的一惊。

    在山村里出现的星防军数以万计,把这个小山村里算得上道路的地方,全都拥堵得水泄不通。士兵林立,仅仅是这依靠数量上的堆积而形成的气势,就足以让人心旌动摇。

    晴夜无云,月色如水,山村里的能见度本就不低。而这些星防军似乎仍然觉得不满足,把随军携带的照明系统全部开启,照得山村里同白昼几无分别。数十米开外,都可以看得见人脸上的表情。灯光月光的交相辉映下,几乎所有星防军士兵的脸上都挂满兴奋,因为他们太久没有这种扬眉吐气的感觉了。

    亲自带队的萨多猜将军从指挥车上跳下来,腆胸叠肚,脸上泛起了红光,老远就能听到他粗声大气地对星防军士兵吆五喝六。看到德胜他们带了俘虏,萨多猜将军携着身边的卫兵迎了上来,开口就是一系列口头上的表彰,冠冕堂皇到让人做呕。

    忍着恶心,把俘虏做了交接,德胜和索纳才带着银星军的特种作战队从现场撤了出来。这时,一直隐匿在星防军指挥系统中的米克拉采恩露面了。

    “这是搞什么鬼?”德胜用下巴指着星防军的大部队问道。

    米克拉采恩负手一笑,道:“这不是很好吗?练练兵。”

    “咱能不能不扯蛋?”德胜一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可笑。

    “总要给他们个露脸的机会。这是政治。有些事,我们不适合露脸。另外,让他们动起来也有好处,起码在组织协调上,能看到毛病,便于改善。以后他们还派得上用场,无论是做炮灰,还是其他。总不能让他们成为猪一样的队友啊。”米克拉采恩给出了德胜早就猜得出的答案。

    德胜讥讽道:“你就拿不出点有新意的台词。好好的一次奇袭,加上漂亮的围堵包抄,就这样变得不伦不类了。”说完,德胜叹了口气。

    “我们是军人,不是艺术家,不用力求完美。”米克拉采恩同情地拍了拍德胜的手臂。

    就这样,这次精密筹划的突袭行动,临近了尾声。

    应该说,这次突袭有相当程度的偶然性,起因只是由于德胜想找回点面子。

    德胜刚到美帕里,为了给军团长带来一份贺礼,精心地准备了一次有针对性的斩首行动,目标是在美帕里区域活动比较猖獗的新教首脑。当时可供选择的目标有三个,为了节省时间,也为了更有效的震慑力,德胜和他的特种作战队把目标锁定在了冈巴斯山区。因为这里的新教组织在美帕里行星上非常出名。经历两天的摸底和潜伏后,德胜和他的特战队顺利地带回了一颗人头。

    然而这颗人头却不属于他们设定的初始目标,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这意味着,德胜他们精心策划的刺杀行动失败了。

    如果是其它形式的失败,德胜还可以接受。这种杀错了人的失败,对于他来说,则是件很丢脸的事。

    为了洗刷这奇耻大辱,德胜决定开展一次报复性的刺杀。

    谢凌的反对,阻止了德胜的草率行动。随后,银星军的核心层就着这件事,进行了拓展讨论。议题主要集中在冈巴斯山区范围内新教的活动状况上。谢凌在讨论过程中,纠正了德胜错误的战略观点:银星军未来的战略重点是集中在彻底瓦解新教的势力上,而不仅仅是对他们的核心力量进行打击。

    经过一番热切的讨论后,大家忽然又发现,德胜的想法并非全无可取之处。

    利用特战队的绝对优势战力,对新教首脑及指挥系统进行毁灭性的打击,随后大部队进驻围剿,可以将冈巴斯山区活动的新教势力连根拔除。

    后来,又经米克拉采恩提醒,这次作战可以把第七十八星系的星防军也带上,作为围剿战力的补充。把这次强度不高的作战充分利用上,让它变成一个规模作战的演习场。

    形成决议以后,谢凌与第七十八星系军方的负责人萨多猜将军进行了沟通,并充分交换了意见。之后,双方达成了共识,这次奇袭的完整计划就这样成形了。

    德胜对星防军的孱弱程度已经做了相当的心理准备,可没想到,事情的发展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星防军的表现几乎可以用无厘头来形容。德胜很怀疑,一旦新教有备用的指挥系统,这些星防军能不能抵住后续发生的武装冲突。

    德胜与米克拉采恩商榷军事行动收尾工作该如何进行的时候,猝然的一声枪响,让他们都是一惊。随后,一名银星军特战队的队员急步跑到德胜面前道:“队长,出事了!”(未完待续。。)

一百七十一话:烽火连天(十四)

    在冬德利曾经的居所里,索纳手持双枪,带着十余名特战队员,与星防军一支在人数上几倍于己的队伍展开对峙。

    “这里由我们星防军接手了,所有的物资都是我们的战争缴获,都属于第七十八星系的财产,你无权带走。”星防军领头的校官冷冷说道。

    索纳差点气歪了鼻子:“你们第七十八星系的财产?这说法真牛*逼。出头打仗找不着你们,一看到钱了,你们来神儿了。我告诉你,今天这些钱全都是我们银星军的战利品。我马上就要全部带走。谁敢拦我一个试验试验?”

    “我再次向你重申,这是战时状态,一切资源归星系所有。如果你不停下你的危险行为,一切后果自负。”校官依旧架子十足地打着官腔。

    索纳气极反笑,越发觉得事情有意思:“我倒要看看怎么个后果自负法。我现在就把这些东西带走。愿意拦我的,可以拿脑袋来说话,和我枪里的子弹比一比谁更硬。”

    对峙的双方间火药味越来越重,一触即发。看到星防军中似有异动,索纳果断鸣枪示警。

    虽然对方人数众多,索纳却没有半点畏惧。身经百战的他,有十足的把握带着自己的队员把这里的星防军全部干掉。这个时候,星防军在他的眼里可不是什么友军。他之所以没动手,是因为他清楚,屋子里范围太小,不便与闪转腾挪,一旦开战。很难保证全身而退。即便是能把对面的家伙们全部干掉。也避免不了己方的人员的伤亡。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在他心目中。自己手下这些特战队员的命都很值钱,绝不舍得在这无谓的地方牺牲。

    枪响之后不多时,萨多猜将军和德胜双双赶到了。两名主事人的到来,暂时缓和了这濒临战事爆发的气氛。问过事情缘由后,德胜未置一词,只是做了个让索纳收起枪的手势。而萨多猜将军则兜头给了校官一记耳光。

    “你疯了吗?这是我们的友军!正事你们不干,只琢磨着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还不快滚……” 萨多猜将军开口便骂。

    “我……是!”校官非常委屈地接受了命令。即便这样,还恋恋不舍地看了眼冬德利存放钱物房间的大门。

    毫无疑问,交代出赃款信息的,自是那服侍冬德利枕席的女教徒。不管是在银星军面前,还是在星防军面前,她都没有顽抗的心思,能交代多少是多少,以避免受到更多的刑罚。

    得到赃款信息后,双方的反应都是一致的,第一时间赶到赃物的现场。准备查抄。他们都抱着同样的念头:这是我们的战利品。

    萨多猜将军几经权衡,忍着肉痛。咬牙对德胜道:“这里……就交给你们处理了。”说完,就准备带人离开。而索纳却把他拦了下来。

    “将军阁下,请留步”

    萨多猜将军面露猜疑之色,心想,我这都把钱给你们了,这又要出什么妖讹子?想到这,萨多猜将军的话虽然客气,但语气却生硬了许多:“有何见教。”

    “我们双方的争端,都是因为这点财物而起。我呢,也不想因为这点东西伤了我们友军的和气。我想,我的上级也是这个意思……”说着话,索纳看了一眼德胜。

    看了索纳的眼神,虽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凭借多年相处的经验,德胜知道,索纳一定是没憋好屁。抱着看热闹的心思,德胜微微颔首,示意自己认同索纳的说法。

    索纳又道:“贵军的这位校官言语之中颇有见地,也很有军人的血勇。他不认同这批战利品是我们银星军的缴获。如果就这么走了,恐怕贵军士兵嘴上不说什么,心里也会留下芥蒂。我们是友军,埋下这样怨怼的种子,对我们未来的合作不利。对于我们来说,也不习惯拿到受人谦让的战利品。不如这样,我们以军人的方式,为这批战利品定一下归属。我有个不情之请,想请这位校官和我切磋一下基本的军事技能,比如说单人格斗。胜利者作为这批物资的主人。不知道将军阁下是否同意我的提议。”

    萨多猜将军稍做游疑,道:“这有必要吗?容易伤了和气,还是不要了吧……”

    “军人,还是用军人的方式解决争端更好一些,这样彼此都能心服口服,也能避免以后不必要的争端。”

    “你们那边,你能做得了主?”想到这笔财物有失而复得的可能,萨多猜将军的心思活动起来,问索纳道。

    索纳又一次把目光投向了德胜,眼神里充满期盼。

    德胜道:“我没意见。”

    “既然这样……”萨多猜将军沉吟道,“那就切磋一下吧,点到为止。重在交流,不要伤了友谊。”

    “我不同意!”星防军刚刚挑起争端的校官表示了急切地反对,“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怎么还能用决斗的方式来解决问题?这又不是史前时代!”话说得大声,可人却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半步。

    萨多猜将军绷起脸道:“你是个军人。军人就要勇于挑战。去,切磋一下。要表现出我们星防军的风采来,不要让友军看轻了我们。刚刚你不是很有勇气吗?”

    “我……”挨了萨多猜将军一耳光的校官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经过一番议定,星防军校官和索纳的切磋选在了一间屋子里,没有旁观者,只是较量小范围格斗技法。两个人进屋之后,立刻就有几声惨叫传出。两分钟过后,一脸轻松的索纳走了出来,笑着对萨多猜将军说道:“不好意思,失手了。需要有人扶他一下了。嗯……还有,战利品我们要带走了。”

    这么快就出了结果。是萨多猜将军始料未及的。他既怒又怕。却又不能发作。脸色随之变得非常难看,红一阵白一阵。强忍住心头怒火,萨多猜将军指派人把在屋子里的校官抬了出来,带人离开。

    看着灰溜溜撤走的星防军,索纳揉了揉鼻子,得意得像偷到了咸鱼的老猫。

    “我就猜到你小子没憋好屁。什么结果?”德胜问索纳道。他不是在问输赢,而是问对方伤的情况。

    索纳翻了翻眼睛,像是回忆样道:“肋骨至少应该断了七根。双臂桡骨、尺骨全断,左肱骨粉碎,胫骨断了一根。”

    “这下手是不是黑了点?”德胜心里笑开了花,脸上却是保持了一副严肃的表情。

    跟上来始终没说话的米克拉采恩,这个时候开口了:“不,这样做很好。必须让星防军那群人端正态度,让他们明白谁主谁次,也让他们明白什么才叫得上主力。应该给他们点教训。”

    米克拉采恩这番高屋建瓴的话,很得索纳和德胜的心。他们正想跟风称赞几句,就听到米克拉采恩又道:“叫他们不要脸。还敢和我们抢战利品……下回,让他们想起来这事儿就腿肚子转筋。连边都不敢沾!”

    一贯严肃的米克拉采恩也能说出如此市井,又孩子气的话,这让索纳和德胜很意外,忍不住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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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抄了冬德利的老巢,得了一笔不小的意外之财,这让整个银星军都为之一振。没有什么比钱更能刺激雇佣军的神经了。谢凌由此发现,以战养战的思路,未尝不可行。

    她不想劫掠平民,可不代表他对新教的头目下不去手。

    根据星防军提供的情报,美帕里上的新教势力已经被一举击破了,剩下的余孽,在星防军的折腾下,不是落网,就是遁去。应该说,美帕里上的形势基本已经稳定了,短期内不会有所反复。后续的维稳事宜,可以交给星防军来运作。

    战争进程的突变,让谢凌有了进军美格拉尔的信心和动力。

    在银星军新一次军事会议上,定下了进军美格拉尔的调子和计划。由谢凌亲自带队,带上四千二百人和全部辎重进行远征。米克拉采恩带着二百人留守,并辅助星防军进行训练。等到美格拉尔上的形势打开局面以后,米克拉采恩再带着增援部队过去,便于形成决定性的战略优势,一锤定音。

    在进军美格拉尔之前,还有两个小小的插曲。

    一是第七十八星系高层决定,把作为战争报酬的阿贝三号行星,换成美格拉尔行星,然后又改了回去,依然是保持阿贝三号不变。这个中原因就很值得人玩味了。

    另一个插曲是,银星军总部留守的“老师”打来电话,告诉谢凌,第十七星系那边出大热闹了,银河星联的部队开始正式反击了,声势浩大,打得是轰轰烈烈。

    谢凌打心眼里很想多关注一下第十七星系上的战场,可是她现在实在分不出精力来。因为手头的事,就足够她忙的了。所以她叮嘱老师,让老师多留意相关信息,如果有可能,尽量多保留战争数据,以便于忙完了现阶段的工作后,好好学习一下。

    随后,银星军开始了美格拉尔的远征。

    事实上,这一次远征决策,完全是建立在错误的情报基础之上。也是自这一次远征起,谢凌才意识到,不能相信星防军落后的情报系统。

    新教的发展速度,远超过他们的估计。冈巴斯山奇袭,只是打掉了新教在美帕里的一个重要分支,而不是全部。对实际情况的判断错误,最终让银星军付出了代价——一场惊天动地的血战正在等着他们。(未完待续。。)

一百七十一话:烽火连天(十五)

    萨多猜将军很愤怒。

    这银星军的人也太欺负人了!我都答应你们,把新教匪首的赃款给你们了,你们怎么还要想方设法打伤我们星防军的人。这也太过分了!还有没有点天理?那个挨打的废物也真窝囊,两分钟不到,叫人打成这个熊样!

    总有这样一种人,一旦遇到不如意的事情事情,就喜欢迁怒于别人,而不是思考自己是不是有过失。萨多猜将军就是典型的这类人。

    就拿冬德利赃款这件事来说,如果不是他对那笔钱也动了心,而是坚持带人离开,那一场无谓的单挑根本就不会发生,也就不会有随之而来的麻烦。

    星防军只是伤了一名校官,这看起来是小事,但是影响却很深远。校官重伤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星防军的上上下下,并且大大地挫伤了星防军的士气。不仅让他们在银星军面前感觉到了低人一等,还在他们心里打下了深刻的烙印:银星军强大而不可战胜。

    这个隐患埋藏了很久,直到后来,双方的关系有了实质性改变,并发生龃龉的时候,这个隐患才彻底爆发。那就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彼一时,萨多猜将军根本没有想到,在战场上一触即溃的情形,以及士兵心里的阴影,都是因自己而起。如果不是他为了那笔赃款心存侥幸,可能还不会酿成这种恶果。

    此一时,萨多猜将军还在想着如何排解心中的郁闷。两天过去了,银星军的远征都已经出发了。他心中的抑郁之火还是没有丝毫消退的迹象。想来想去。他决定把这股邪火发泄到头两天俘虏来的女教徒身上。

    那女教徒虽说不是绝色。但是身上总有那么股子耐人寻味的韵味。第一眼见到她,萨多猜将军心里就有了那么点嫉妒,这么好的一个女人,怎么就和那群土包子混到了一起呢。

    度过了最初两天的惶恐期,女教徒开始适应了自己的囚徒生涯,反倒是梗起脖子,拿出了一副混不吝的劲头来。比起其他那些各种检举揭发的教徒来,倒显得多了那么几分骨气。这让萨多猜将军对她凭添了几分兴趣。说起深层次的原因来。无非也就是黑天鹅白乌鸦的效应,图个新鲜而已。

    在萨多猜将军提审女教徒的时候,一名卫兵慌慌张张地跑到了他的面前,结巴道:“报……报告!将军,出事了,出大事了!一大群新教匪军正在向我们这边进军,离我们只有五公里远了!”

    “什么?这不可能!我们不是两天前刚刚把他们老巢端了吗?连他们的传经师都灰溜溜夹着尾巴跑了,怎么又出现这么多新教匪军!不可能,一定是搞错了!”萨多猜将军歇斯底里地大吼着。

    女教徒看着萨多猜将军的失态,冷笑道:“你怕了吧?我们新教的战士是打不垮的!”说这话的时候。女教徒一点都没有汗颜惭愧的神色,似乎根本不记得。自己刚被俘虏的时候,曾吓得小便失禁,口不择言地交代冬德利的赃款赃物所在地。

    “闭嘴,你这个臭婊*子!”萨多猜将军一记重重的耳光轮在了女教徒的脸上,这是他第一次对女教徒施加暴力。

    女教徒依旧冷笑,任脸颊红肿起来,瞪眼盯着萨多猜将军,眼神里充满了嘲弄和蔑视。

    “把她带下去!”一听到军情传来,萨多猜将军就狂躁不已,这像是一种本能。

    在地上兜了两个圈子后,他急忙去找留守的米克拉采恩。这个时候,他不再对银星军有任何怨怼情绪,而是把希望都寄托在这群“混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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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德利躲进了冈巴斯山,在那里提心吊胆地度过了一夜之后,就逃出了山区。

    趁着天蒙蒙亮,他就绕出山区上了路。他不敢在左近的村庄停留,只凭着一双肉腿,就向着距离最近的四号空间站徒步走去。只要到了空间站,就意味着他顺利逃出生天。因为空间站的工作人员里,有新教的教徒,而且还是他亲自发展的。

    从冈巴斯山到四号空间站,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如果有交通工具,慢一点走,一两个小时也就到了。如果没有交通工具,纯靠徒步,至少要一天一夜,而且还得是不停前进的情况下才能抵达。

    冬德利已经许多年没吃过这样的苦了,但强烈的求生**成了他最大的动力。即便是再苦再累,他踽踽独行的脚步也没有半点放慢的意思。

    大概是他努力的状态感动了上天,也可能是他时来运转。在徒步走了几个小时以后,他居然在路上搭到了便车。恰好,这便车正是准备开往空间站。上了车之后,一股豪情壮志直上胸臆,只穿了一个睡袍的冬德利放声大笑,心中放声呼喊道:天不亡我,你能耐我何?

    开车的驾驶员只听到了冬德利的笑声,没有听到他内心的潜台词。驾车之余,频频侧目,心中暗想:这人疯了吧?穿个破睡袍,弄得身上跟泥猴似的,还有心笑。肯定是跟人家老婆偷情,没被当场抓住,偷跑了出来。一副得了便宜卖乖的小人相。一定是这样!

    到了空间站,找到了自己的教友,冬德利的心彻底放回到了肚子里。一种逃出生天的解脱感立时遍布了心底。

    四号空间站的新教教徒看到冬德利狼狈的样子,非常吃惊,问:“老师,您这是……”

    “什么都不要说,先给我弄点吃的,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我一夜没睡了。”

    就这样。冬德利在这个做过自己学徒的新教教徒安排下。住到了他的家里。

    经过了一天一夜的休息。冬德利重新恢复了熠熠的神采,从狼狈的逃亡者又变回了那个传经布道的圣者。

    刚刚出逃的时候,冬德利一心只想逃离美帕里。等到他恢复了体力和神志之后,却改变了想法。不得不说,高质量的睡眠是最好的疗伤药,无论是精神,还是**。

    摆脱了随时丢命的风险后,冬德利不再那么紧张。开始能够冷静思考了。经过一番权衡后,他发现,自己逃离美帕里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第一,头一天自己是太紧张了,被吓破了胆。忽略了一个重要问题,那就是,银星军虽然可怕,但他们人数少。

    通过几次接触,可以判断出来,他们那边的人一定是受过严格的训练。这样的人数量一定不会多,而且不可能在短期内大量增加。

    我们不一样。我们的信徒和准信徒有着百万之众,没必要怕他们。我们可以用人命填,哪怕几百个换一个,我们也不吃亏!而且我们还能继续发展新的信徒。只要我活着,发展信徒的速度,绝对比死的速度更快!

    第二,如果现在逃到美格拉尔上,我顶着的是败军之将的名头,在教会里的声望、地位、话语权都会大大降低,这不划算。

    如果我藏得足够隐蔽,那么我在美帕里上,活命应该无忧。一旦教会能战略反击,那在这里的事务,我将有着绝对的发言权。届时,我一定成为教会在美帕里上的第一功臣。这风险与收益一比较,很划算。

    第三,冈巴斯山的教会组织虽然受到了损失,但对于美帕里上的教会来说,这只是九牛一毛。自己还有太多的资源和力量可以动用,怎么能就此放弃,退缩呢?

    我的财产,现在恐怕已经被那些混蛋和星防军们霸占了;还有我的女人,现在生死不知。这怎么行!虽然钱没了可以再挣,女人没了可以再找,但是这个事……它太打脸了。动了我东西,就要付出代价!

    绝不能和那群入侵冈巴斯山区的家伙们善罢甘休!

    想清楚了这些,冬德利心中开始燃起了熊熊的复仇火焰。

    通过自己的学徒,冬德利了解到,星防军和银星军并没撤离冈巴斯山区。这个情报进一步坚定了他复仇的决心,他计划着,组织人手反攻冈巴斯山区。

    冬德利先是联络了过去跟随着自己,如今已经独挡一面,四处传教的学徒,又把这些人召集到了一起,召开了一个内部会议。

    谁也没有想到,这次会议最终扩大成了新教美帕里的临时教务会议,因为与会人员,除了冬德利的旧部外,还有新教美帕里的其他核心骨干成员;更没有人想到,这次会议竟然在美帕里的历史上,画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冈巴斯山遇袭的事情,一夜之间传遍了美帕里,震惊了所有的新教教徒。敏感的新教骨干已经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这不是雷声大雨点小的恫吓,而是真刀真枪地开始镇*压了。如果不及时联合到一起,谁敢保证,那些星防军下一次不会把屠刀对向自己?出于对自己利益的担心,他们同仇敌忾,义愤填膺。

    在这次会议上,新教美帕里的核心们达成了共识,定下了反攻冈巴斯山区的调子:向星防军全面宣战,以反抗他们伙同外星系强盗,对我新教信徒进行的迫*害。

    就这样,一场血战由此徐徐拉开了它的帷幕。(未完待续。。)

    ps:  有谣传说我要进宫,这个绝无可能。

    现主动辟谣:虽然暂时单更,但以人格担保,绝不会太监,不会写烂尾文。

    只是慢一点。如果偶尔有意外,那绝不是恶意偷懒,而是真的有事。

    这个故事,最少要200万字,最少最少,哪怕后期订阅不理想,也会保证到200万字。

    请相信我的承诺。

一百七十二话:烽火连天(十六)

    新教的宣战,彻底点燃了美帕里上的烽火。

    这场声势浩大的星系内战,震惊了整个南银河。众所周知,南银河中,只有第十四星系还算有些规模,沾得上大星系的边。除了它以外,其余的都是小星系。

    比起关注中银河的第十七星系战争,这些小星系的首脑们,更关注这近在咫尺的战争。因为大星系的角力,他们一是伸不上手,二是与自己利益无关。倒是这第七十八星系的内乱,很值得他们研究和借鉴。

    冈巴斯山一战,其盛况在第七十八星系的历史上,不能说是绝后的,但起码是空前的。这次规模庞大的战役,彻底打响了新教与政府的对抗战争,标志着第七十八星系进入全面内乱的时代。这次战役,双方投入兵力累计达到二十万之巨。整个冈巴斯山地区,就像一个血肉磨盘一样,把凡是敢于靠近的生命都碾得粉碎。

    战役开始之前,新教美帕里曾经把战前的教务会议记录,和事发诱因整理、汇总到一起,化做一份汇报文件,发到了远在美格拉尔行星的新教总部,并向总部提出了支援要求。

    其实冬德利和新教美帕里的骨干们都明白,这支援要求不过是表表态而已。

    就以往的经验而言,他们觉得,总部根本不可能给出任何实质性的支援。那些总部的祖宗们因循守旧惯了,一直抱着过去闷声发大财的想法不变。他们根本不知道,如今的形势早已不是当初的小打小闹了。

    所以说,新教美帕里这些力主开战的家伙们。根本没对总部报有任何希望。只求他们不横拦竖挡就足够了。如果他们能慷慨一点。给几句语言上的支持和鼓励,那简直是一种恩典,该谢天谢地了。

    就这样,新教美帕里的骨干们,秉承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原则,以尽可能快地速度地调集兵力,筹备着这场战役。

    在空间站工作的新教教徒。提供了一条重要的信息给冬德利:有几艘过去自己从未见过的大型空间传送装备从美帕里出发,穿过虫洞,开往美格拉尔行星。这条信息更坚定了他开展冈巴斯山战役的信心。这位刚刚被任命为新教美帕里的临时军事总指挥,做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最危险的银星军主力已经离开了美帕里,正在向美格拉尔进发。

    随后,冬德利把自己的情报分析也汇报到了新教总部。

    接下来的战前动员会议上,冬德利直言不讳道:“我们最可怕的敌人,来自外星系的强盗,银星军已经离开了,他们即将在美格拉尔行星上。遭到我们新教最勇敢的战士给予的迎头痛击。在勇气上,我们不能输给远在美格拉尔上的教友们。我们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立刻开始战斗,只争朝夕。”

    在冬德利的催促之下,为了尽快开战,新教各个分支的首脑,把部队的集结地定在了距离冈巴斯山区只有五公里的位置。

    不想,因为这集结地距离星防军临时军营的位置太近,引起了星防军的过激反应。本就抱着大打一仗来的新教部队,对于星防军的自卫式进攻果断还击。双方的高度紧张,让冲突的事态迅速扩大。结果,这次载入星系史的战役,在双方都没有准备充分的前提下,就仓促开始了。

    ****************************************************************

    在冈巴斯战役开始的第二天,谢凌率领的银星军主力,在美格拉尔行星上,与新教总部的部队也展开了一场激战。这次战斗根本没有预热,直接就进入到了白热化状态。

    这一次,新教总部的高层,出乎意料地没有对来自美帕里上的报告置之不理,而是表示了高度的重视。新教总部全力地准备了对入侵者的对抗。同时,总部又对新教美帕里上的工作进行了表彰,并表示,在战争结束后,会对在美帕里工作的有功之臣给予进一步的表彰和晋升。

    新教总部敢于主动迎战银星军,打着的旗号比较一致,那就是,不能任外星系土匪屠戮在美帕里上的教友而坐视不理。

    深层次的原因就五花八门了。有的想试探一下,这支小股部队到底有何出奇之处,能让新教美帕里的人如此重视;还有的看这部队人少,准备抖抖威风;更有的想借这一战威慑住在四个行星上驻扎的星防军。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然而战斗一旦打响,新教总部的人就发现问题不对了。这支叫做银星军的小股部队,根本和星防军没有可比性。随着连续三天的残酷战斗告一段落,新教总部的态度不再像当初那么坚定了,也不再喊着要全歼银星军了。因为这块骨头太硬了,根本啃不动。

    三天战斗,己方损失数千人,却没给对方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亡。这对新教总部的高层打击可太大了。为此,新教总部又一次召开了紧急会议,讨论后续应该怎么办。

    有的时候,战争就是这样,一旦开战,就没办法随便偃旗息鼓。

    新教总部的军事负责人坦言:如果这时候撤出战场,那银星军顺势来个“宜将剩勇追穷寇”,咱以后可就再也没法和人家正面对抗了。

    这个观点,引起了新教总部高层的深刻思考。此一时,新教总部对银星军的兵力没有更多的了解,以为这只是他们的小部队。他们更担心,战力强大的银星军有更大规模的部队。如果大部队进驻到美格拉尔行星,那对于新教不啻于灭顶之灾。

    新教总部中,也并不全是欺世盗名之辈,还有那么几个会打仗的人。其中有人明确指出:银星军的作战方式带有着鲜明的特种作战色彩,这样精于训练的部队,一定不可能有太大的规模。如果不考虑的太远,暂时我们对于他们还有战略性优势。我们人数多,空间大,可以利用纵深和持久战拖垮他们,把他们的补给消耗干净。

    届时,我们只要封锁虫洞,控制他们的补给来源,就能赢得这场战争。如果再大胆一点,在他们逃走时疯狂追击,就可能把他们全部歼灭。

    于是,新教总部经过两天的紧急的磋商后,改变了战斗策略,采取近游击式的手段,向银星军发起进攻。只要银星军反击,那么新教军转身就跑,如果他们追击,那就一直跑,如果他们不再追击,那么兜回头就接着骚扰,追着银星军打。

    用句最通俗的说法就是,破裤子缠腿,让人一刻都不得消停。

    虽然这游击战的伤亡也不小,而且没给银星军造成任何伤亡,但是却让银星军始终处于高度疲惫之下,不得休息。新教并不惧怕伤亡,因为他们人多。正因为人多,他们还可以分兵作战,让疲惫的部队及时撤换下去休息,换上新的小股部队进行袭扰。为了加大袭击的强度,新教还鼓励平民进行着自杀式的进攻。

    就这样,银星军的主力在美格拉尔上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

    有生力量的大量消耗,并没有动摇新教高层的信心和决心。那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在他们的心目中就是冰冷的数字。

    为了胜利,不惜一切代价。

    这残忍的价值观,始终贯彻在新教的行动方针之中。老人、妇女、孩子,经过洗脑后,都被新教军队驱赶到战场上充当了炮灰。

    新教最高军事负责人握紧拳头,信誓旦旦地说道:“我用人海淹死你们。”

    反观银星军,军团长谢凌冷冷地看着疯狂涌上来的新教部队,心中暗笑道:我用钱砸死你们。

    那雨点一样撒泼出去的子弹,在谢凌心中,会迅速地换算成钞票。甚至听到连发枪轰鸣的声音,在她的心里都能变换成点钞机发动的声音。

    在这近似于单向屠戮的战斗力,谢凌也曾迷惑过,到底是什么力量促使这些人疯狂地送死。保守些估计,新教军和银星军两者之间,在经济、科技、战斗的技战术这些综合因素上,相差至少百年的差距,而这些人仍然敢于正攫其锋。这是何等的愚昧?

    想了很久,谢凌才得出结论:因无知而导致的愚昧,加上邪教的洗脑,才构成了这个漠视自己生命的武装力量。

    想到这,一种由骨子产生的憎恨,就充满了谢凌的胸膛。她第一次产生了这种恨,痛恨这个为了自己利益而拿其他人生命做阶梯的邪教。

    在银星军抵达美格拉尔的第十一天头上,谢凌接到了留守的米克拉采恩打来的电话。这个电话促使她产生了撤军回援的念头。把撤军命令通传给所有人后,索纳发起了牢骚:“这米克拉采恩搞什么飞机,他那边有那么多星防军的炮灰,怎么还需要我们增援?我这还没玩够呢,就要……”

    谢凌面无表情地说道:“那是个从来就不知道害怕的家伙,能放下面子主动求援,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们那边一定有大麻烦。我确信,他们活着出来没有问题,可是,如果那样的话,我们在美帕里的临时基地就要保不住了。这种损失,我们不能接受。所以,必须回援。”

    就在银星军决定回撤美帕里的时候,他们遇到了空前的麻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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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三话:烽火连天(十七)

    傍晚一过,月色毗邻了冈巴斯山,白天潜藏在山林里的食腐动物开始蠢蠢欲动。

    它们似乎已经习惯了人类的喊杀声和枪炮声。它们甚至知道,在那些惊心动魄的声音过后,就会有数不清的食物供自己大快朵颐。这些食腐动物们在最近这半个月时间里,被训练出了接近条件反射的习惯,一听到枪炮声,就会不由自主地流出口水来。

    这些食腐动物从不会在白天出没,生活习惯只是一个原因,但并不绝对。对于它们来说,只要有食物,任何时间都可以成为它们的活动时间。之所以放弃白天觅食,最关键的原因是,在白天露面,很容易把命丢掉。

    这些贪婪的野生动物,总以它们独有的智商在生存中趋利避害。

    残酷的冈巴斯战役已经进行了半个月,这场战役双方阵亡人数累计已突破八万人。星防军和新教军还在不断地集结部队,继续向冈巴斯山区增加兵力的投放。双方好象赌红了眼的赌徒,增加兵力的态度和在赌桌上增加筹码没什么两样。不赌出彻底的输赢来,肯定不会有一方先罢手。

    这场战役在军事外行看来,是异常的惨烈。而在军事内行看来,则会因双方的无能而震惊。半个月打没了八万人,还没有使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这得多饭桶才能出现这种结果?有生力量再充足,也不能这么浪费啊。

    这场战役里唯一的奇迹是,混杂在星防军中的银星军,二百零六人。始终保持着零伤亡。

    随着战场上的残酷程度不断升级。双方队伍中的非战斗减员比比皆是。最典型的莫过于士兵的逃逸。为了控制这种事情的继续发生,双方不约而同地采取了督战队的治理模式,对于逃兵一律就地处死。

    事实上,这是种无奈的选择。因为逃兵对士气的打击太沉重了。死刑的威慑,一定程度上可以控制逃兵的数量,但是不能改变四处弥漫着的厌战、畏战情绪。不管是新教军,还是星防军,几乎所有士兵脸上。都流露出惶惑与麻木的神情。

    昨天在身边欢蹦乱跳的战友,今天就可能变成一具死尸,到了夜里可能还会变成野兽的食物。谁都不知道,明天这悲惨的遭遇会不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这样的现实,难免让人感到绝望。

    在这份绝望中,唯一的异类是银星军的人。他们的不仅没有绝望,反倒是有着区别于旁人的兴奋。那感觉就好象农村人进城,或是像孩子在逛游乐场,脸上总是洋溢着天真的笑容。

    对于见惯了鲜血与死亡的银星军来说,这不过是生活中一点调剂。尤其是当他们发现。双方的战斗力水平非常低下,不足以伤到自己分毫时。心中难免会有一种格外的轻松感。

    不客气地说,这种强度的武装对抗,离银星军日常训练都有着不小的距离。他们应付起来,比做游戏还简单。所以,他们在晚上休战时,才会有打打牌,或是玩玩球的闲情逸致。

    这份轻松,与第七十八星系人的绝望相比,显示出了巨大的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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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之下,米克拉采恩和一名银星军的上等兵,在幽静的山道上迈着闲散的步子。树影班驳,与月光交错映在地上,像是一副不着色彩的水墨写意画。只是空气中的硝烟和血腥,与这份宁静不相搭配。

    不远之处,一条怀孕的母豺狗,正艰难地拖着一具死尸,向自己的洞口处挪动。它发现了两个直立的人影后,本能地绕到死尸面前,护住了自己的食物。它筋起鼻子,向着那两个人龇出了白森森的牙齿。

    母豺狗明白,直立的人是不能作为食物的,如果贸然主动攻击,很可能会把自己的命都搭上。眼下最大的期盼就是,这两个家伙最好不要想抢自己的食物,这可是自己好不容易才从远处拖回来的。

    对于它眼下来说,最理智的行为,莫过于放下食物逃跑,可它又于心不忍。

    就这样,两人一豺狗对峙了起来。

    上等兵掏出了枪,瞄准了喉咙里呼呼做声的母豺狗。米克拉采恩却拦住了他。而后,米克拉采恩领着上等兵绕路而走。母豺狗这才松了口气,拖着尸体继续往家里挪去。

    “这里的生态平衡还需要它们来维持,尸体总要有人来处理。如果不处理,会出瘟疫的。再者,那是条怀孕的豺狗,杀了它,一尸几命就说不准了。”米克拉采恩解释了为什么不让上等兵开枪, “都不容易……”

    米克拉采恩尽量放低说话的声音,可还是惊动了林中的生物。一只夜枭抖着翅膀,飞离了两个人头上的树冠,到另外的树上去了。

    米克拉采恩对上等兵道:“你现在明白了,为什么过去我们总说,平时多流血,战时不丢命了吧?”

    上等兵承认了米克拉采恩的观点,笑道:“我怎么感觉这不像是在执行任务,好象是来渡假一样。军团长是不是紧张得太过了。”

    “把神经绷紧,重视一点,没坏处。不管什么敌人,我们都要认真对待,严谨一点。如果现在突然在对方的队伍中,出现技战术水平和我们类似的敌人,怎么办?这种可能随时存在。所以,不能过于放松。”米克拉采恩解释得滴水不漏,但他的心思却根本不在这上面。他另有担心。

    做为经常研究混合规模作战的专家,米克拉采恩还是第一次指挥这么多人展开当面锣对面鼓的战斗。名义上,星防军的最高指挥官是萨多猜将军,但实质上,真正的最高指挥官是他米克拉采恩。

    在这次战役中,星防军初始的投入兵力为两万人,后来逐步追加到五万五千人。再后来,任凭萨多猜将军对高层喊破了嗓子,他们也不肯向冈巴斯山的战场上再增加一兵一卒。只是任凭仅存的士兵和萨多猜将军在这里自生自灭。

    高层们的理由很充分:不能在无谓的战役中投入过多的兵力,而使王宫地区陷入危险之中。

    星防军的伤亡,固然和他们的技战术的理解、执行能力有关。但更多的问题出在中枢的指挥者身上。与其说,米克拉采恩是想打赢这场战役,不如说他是在通过这场战役做实验,以验证他多年以来的理论研究。这种实验性的战术,增加了许多无端的伤亡。

    通过对战场的观察,米克拉采恩对自己的理论又多了几分心得。最直观的感受是,如果星防军有银星军一半的战术执行能力,基本上就不会有这么多伤亡。

    即便是发现自己制定的战术思路,和现行战斗力不相吻合,米克拉采恩依然没对战术进行任何调整,而是坚定地要求把战术贯彻执行下去。

    因为他带着很复杂的私心。

    米克拉采恩采用的这套战术,是典型的钓鱼战术。他利用新教军贪小便宜又急于求功的心理,尽最大可能地杀伤他们的有生力量,从而磨灭对方的战争潜力。

    倘若执行战术的人得力,本不需要死那么多人才能完成战术目的。而米克拉采恩明知星防军的能力不足,还坚持使用这种战术,是因为他心里揣着更为阴险的目的:让星防军也在通过战场来折损有生力量。

    应该说,冈巴斯战役,为米克拉采恩提供了丰富的规模作战经验。而这份经验里,浸满了第七十八星系男儿的鲜血。其中有新教军的,也有星防军的。

    随着新教军不断地向冈巴斯山区增加兵力,双方的兵力对比开始悬殊起来。尤其是,在第七十八星系高层断然拒绝增兵后,星防军的兵力就进入有减无增的状态之中。即便是这样,米克拉采恩仍然没有对战术进行调整。因为他还有着获胜的保障。

    他确信,只要军团长谢凌带队回援,那么冈巴斯战役将会立刻以胜利而告终。

    这是他最后的撒手锏。

    然而,他的电话打过去已经六天了,谢凌依然没有回援的迹象,也没有继续进行沟通,就这样保持了不同寻常的静默。凭借与谢凌多年相处的经验,米克拉采恩隐隐地有了一些担心。他可以百分之百肯定,谢凌他们遇到麻烦了。出于对战友的信任,他并不担心谢凌一干人等的安全问题。但是预期的大获全胜,恐怕是不可能了,连保证不败,都是种奢望。

    想到这,米克拉采恩有些后悔,悔不该在战争爆发的初始阶段,一点也不吝惜地消耗着星防军。事到如今,剩余的兵力,连调整战术的余地都不多了。多年的战场经验告诉他,新教军正在进一步集结兵力,准备进行最后的主力对决。如果手里有一千名银星军士兵,米克拉采恩还有不败的把握。而今,能动用的兵力,都是星防军那些废物……想到这,米克拉采恩心中的自信开始动摇了。

    归根结底,是两个意外打乱了他的部署,一是没想到第七十八星系高层拒绝增兵;二是没想到谢凌不能如期回援。

    到底是少算了一步。想到这,米克拉采恩沮丧地一声叹息。(未完待续。。)

    ps:  你能想象到一直登陆不上作者后台,一直刷新的痛苦吗?

    我恨鹏博士!

一百七十四话:烽火连天(十八)

    如果把一场战争,或者一场战役比做下棋,那指挥官就可以被看做是棋手。

    棋手米克拉采恩眼下的棋局就非常的被动。照目前的迹象看,输掉这一局基本上是板上钉钉,没有任何悬念。对于其他棋手来说,很可能就投子认负了。

    不过,这种事不会发生在米克拉采恩身上。因为认输不是银星军的作风,更不是米克拉采恩的习惯。他信奉的原则是:哪怕身处绝境,也要琢磨出条路来,走出去。何况现在对于他来说,还远没到绝境的地步。

    目前,他考虑的是尽量把这局棋下成和棋,把战役打成平手。哪怕达不到预期目的,也要给对手造成点麻烦,难受一下。

    冈巴斯战役的决战,来得比米克拉采恩预期得要早一些。看着新教十万大军红着眼扑了上来,米克拉采恩在山冈上犹自微笑,那份自信让人很难相信,他将面临一场败仗。

    大战持续了三天,震天的喊杀声充斥了整个冈巴斯山区,把这里再次变成了一具血肉的磨盘。

    新教军在战略优势领先的情况下,胜利在即,士气大振。而星防军,面对着四倍于己的新教军却毫不示弱,仍做着困兽之斗,个个眼红如血。

    战场之上,每个人都有预感,这是冈巴斯战役的最后一次战斗。打完了,也就解脱了。为了追求这份解脱感,所有人都在拼命。

    银星军中,一名身上沾满硝烟与血迹的上等兵,走到米克拉采恩身边压低声音道:“少校。撤吧。我们做得够多了。到了止损的时候了。”

    “不不不。还不够。”米克拉采恩摇着手说。“真正的精彩刚刚才开始……上等兵,汇报一下银星军的人员情况。”

    “二百零六人,无伤亡,全部保持战斗力。”

    “很好。”米克拉采恩眺望着远处的战场,深情地摊开双手说道,“下面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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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冈巴斯战役最残酷的战斗,发生在一个叫做雾凇岭的小山冈上。

    之所以这里被命名为雾凇岭,是因为这里常有雾气笼罩在这里。每到天一变冷。树上就会挂满雾凇。据说,星防军的指挥部,就在那个山冈上。

    雾凇岭之战,整整打了一天一夜。素来不擅长夜战的新教军彻底打红了眼,真的把不惜一切代价落到了实处,彻底在这场战斗里拼了命。而星防军也不含糊,死死地阻住对方的攻势不放松。

    为求得全胜,新教军总指挥冬德利甚至莅临战斗一线,亲自为士兵鼓劲动员。

    “我的未婚妻,也就是你们的嫂子。被星防军那群混蛋掳走了。你说,媳妇被人抢走了。要是不想着救回来,那还是爷们吗?我和他们不共戴天!士兵们,兄弟们,这群禽兽,未来也要把你们的女人,你们的财产从你们的手里抢走。今天,我们就和他们拼命,让他们知道,我们新教人不可辱!我们誓死捍卫属于自己的一切!”

    冬德利声嘶力竭地做着战前的最后动员。新教军似乎也很吃他这一套,很捧他的场,纷纷嚎叫着应和。冬德利和新教骨干层人员,也很喜欢队伍给出这样的回应。这是他们最喜欢的感觉。文绉绉点说,叫士气高涨;土*逼一点说,叫部队正在嗷嗷叫。

    也不知道这是形容牲口,还是形容人。总之,新教军喜欢这样形容自己。

    战场动员后,新教军向雾凇岭的星防军阵地发起了总攻。阵地几经易手之后,新教军终于把山冈顶部的防御工事团团围住。

    此时,山风袭来,山岚散尽。星防军的工事在新教军面前一览无余。

    只要再向前迈进一步,最后的胜利就会是囊中之物。站到了毗邻星防军工事的一块高地上,冬德利只感觉万丈豪情充斥了胸臆。

    这群星防军和外星强盗,也不过如此!都是纸老虎!.

    冬德利很想吟上一首诗抒发一下自己的心情,可有限的文化水平让他搜肠刮肚,酝酿了好半天,也没说出什么象样的诗句。只“啊”了一个字后,便没了后文。

    冬德利搅尽脑汁,也没想出什么应景的话来,而那讲话前挥手的动作又做了出来。

    这就好象泡妞,衣服都脱完了,正准备长驱之入的时候,小兄弟不太听话,低了头一样。冬德利觉得非常尴尬,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心中一声叹息,准备下达总攻的命令。

    这时,他又看到众星捧月一样的麾下,正以极其期盼的眼神地望着自己,眼巴巴地等待着自己讲上几句振奋人心的话来。

    冬德利吧嗒吧嗒嘴,心想:这不说几句实在对不起这场景啊……

    他突然灵机一动,憋上来一句话脱口而出。这话的格式,在遥远的第七星系上异常驰名,不仅属于人民群众喜大普奔的范畴,还有一个统一的名字:将军体!

    “新教军是个好军队!”冬德利话音一落,又是一阵欢呼之声。

    ****************************************************************

    当新教军做好了准备,即将向星防军的工事发动最后的冲击时,星防军工事里响起了一个声音:

    “新教军的勇士们,先不要动手。你们看一看,这个女人是谁?你们认识不认识她?”

    随后,一个身着作战服装的男人,拎着一个五花大绑。嘴里叼着口球的半裸女人。举着小旗。从工事后面探出了头。

    工事后面的男人,面带微笑,借着面前的扩音器对外面的新教军说道:“做下自我介绍吧。我是银星军的少校军官米克拉采恩,是你们第七十八星系最高政府请来的友军。现在,我有几句话想对你们说一下……”

    看着自己的女人衣不蔽体的样子,冬德利怒不可遏,尤其是……看到女人嘴里还叼着口球!这让他更难以抑制心中的浮想联翩。他开口便骂:“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啧啧啧……这素质真低。你早上拿马桶刷子刷的牙吧?口臭。我离着这么远都闻着了。开口说话前记得报出你的大号来,我不和没名没姓的人通话。”米克拉采恩在斗嘴上毫不客气。

    冬德利被米克拉采恩嚣张的样子气笑了,也冷静下来许多。他叉起腰道:“我想不出来,你一个败军之将,凭什么这么嚣张。现在满山遍野全是我的人。只要我一声令下,立刻就能把你捶成肉泥。你说你在这狂什么劲呢?哦,忘了告诉你,我就是银星军总指挥,冬德利。”

    “哦……你就是那个叫我们银星军打的屁滚尿流,把自己的女人都丢下。自己狼狈逃跑的新教主传经师吗?久仰久仰!”

    “你放屁!你少在这里逞口舌之能。我告诉你,不管你说什么。今天我都是赢定了。你如果没什么有价值的话要说,我们就开始总攻了。”冬德利有些恼羞成怒,跳着脚骂道。

    “你看,你又激动了。不要急嘛。难道你不想要回你的女人了?你这一冲锋,她可就跟着我们香消玉陨了,难道你不心疼吗?还有,我有个疑问。你觉得今天你赢了吗?你们的兵力是我们的四倍,打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觉得很骄傲吗?”

    “别废话,你这么兜圈子有意思吗?有话直说,别阴阳怪气的。”

    “好吧,我长话短说。我认为,这一场战役,你胜之不武。我们今天应该就次休兵罢战。改天,我们各自组织好对等的兵力,重新当面锣对面鼓地干上一仗,这你赢了,我才佩服你。”

    “你放屁!我带兵打仗是求你的佩服二字吗?我要的是带领我们新教人,向你们这些混蛋讨一个公道!”

    米克拉采恩哈哈的笑起来,笑得几乎流出了眼泪:“好吧好吧,你很伟大,也很有英雄气概。不开玩笑了。我现在只要求一点,很简单,你现在退兵。做为交换条件,退兵之后。我会把你的女人护送下山,送还给你。你看怎么样?”

    “你他妈胡说!我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就拿我们这么多新教勇士的生命开玩笑。今天我们必须做个了结!”

    冬德利说完,他的身后抬上了几门老式远程炮。

    “你和我说了这么多,我也和你说两句。我给你个机会,你现在立刻走出工事投降,我饶你部下不死,留你个全尸,怎么样?”冬德利克制着自己心中的怒火,一字一顿喊道。

    “你好象很自信啊……我不太认同你的条件。在银星军的字典里,从来没有过投降二字。经你刚才一说,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你说的很对,女人的事,很私人,应该算私人恩怨,不值得兴师动众。你这样带人打过来,有点公私不分了。算啦,你们自己的事,我也懒得管了。我给你分析下战场上的局势吧。就现在的情况来看,你有能力发动冲锋。不过,发动冲锋后,你不能保证你的战士们毫发无伤。与其再多增加死亡的数量,不如这样,你我来一场一对一的决斗。以你我决定的胜利,来最终决定这场战役的胜利。这样还能少死一些人。”米克拉采恩仍然不急不缓地说道,可眼神里却明显带出了对远程炮的惶恐。

    冬德利愣了一愣,心中一阵狂跳。他暗想,我去决斗……我特么这体格,也不是决斗的人啊。他刚准备就此找借口拒绝对方的挑战,突然间回过神来,意识到,米克拉采恩根本就不是想和自己决斗。这是战场,哪有逞个人英雄的机会?除非是胜利者想与失败者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想到这,一股屈辱感涌上了他的心头。

    这小子这么多废话,到底是想干什么?他不可能是闲磨牙。或许……他是在拖延时间!我艹了!我想明白的再晚点,备不住真叫这小子耍了。他可能是在等援军啊!

    冬德利越想越气,怒向胆边生,他再不给米克拉采恩说话的机会,直接道:“几秒钟就能决定胜负的事情,我和你废什么话!我给你三秒钟时间,不投降我就开炮!”

    于是,在米克拉采恩轻蔑的微笑中,冬德利忍无可忍,发出了开炮的命令。一时间,几门远程炮齐声轰鸣,把小山冈与星防军的防御工事一并炸成了齑粉飞灰。

    漫天的烟尘阻不住新教军胜利的喜悦,正当他们准备欢呼庆祝的时候,在不远的山林中,同样响起了炮声。几枚高爆滑膛炮弹尖啸着穿过烟尘,落在了冬德利身边的队伍之中……(未完待续。。)

    ps:  更的晚了点,sorry。

    事出有因,鄙人的机械键盘罢工,为了修理它,我耽误了一整天时间。

    所幸,今天的码出来了。

    见谅。

一百七十五话:烽火连天(十九)

    “一个在经济、科技和军事等一切领域,全面落后于对手的社会团体,并且这个落后程度是以十年,甚至几十年来做基础计算单位。你能相信,它会在在一场与对手的全面战争中获胜吗?”

    “开什么玩笑?意*淫小说吗?任何一个有常识的人,都不会相信吧,别说我曾经做过职业军人。”

    “嗯哼。”洛和平耸肩道,“我也不相信,所以第九星系就输了。”

    钱望海想了想,接道:“第九星系还没公开投降。”

    “还有悬念吗?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除了韩叫兽认为第九星系还有余力一战之外,还有人不认为这一仗上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吗?”洛和平侧目道。

    不过洛和平转而又道:“也不一定……谁知道百年后的历史会如何记载呢。哪怕他们今天已经投降了,也未必会在历史的文本上留下半点痕迹。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看着洛和平闪烁的眼神,钱望海欲言又止。

    “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这句话我琢磨了很久,一直认为是另一句话的变种表达形式。那句话是,历史总有很多相近之处。后来我才发现理解错了,错得没有边际……有权力在历史文本上增删补易的人,怎么会耐得住寂寞,不动手呢?如果是我,我也会动手,按照最有利自己的表达方式去改……”洛和平越说声音越低,像是呓语,又像是自言自语。忽然。洛和平又恢复平时的语气和语速。道。“老钱,你说百年后的历史会如何记载你我?”

    不等钱望海回答,洛和平哂然自答道:“可能我们永远都没有机会被载入史册吧。”说完,他像神经质一样大笑起来。

    笑过之后,洛和平又对钱望海道:“老钱,你说我现在说话是不是也阴阳怪气的?

    钱望海苦笑着不敢答腔,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惟恐说什么都是错。

    “算了。不想那些了。离我们太遥远了。还是琢磨点我们自己的事儿吧。”洛和平慨然叹息道。听了这话,钱望海如释重负。

    ****************************************************************

    银河纪元4166年八月七日,银河星联的维和部队一反常态,不再像老鼠避猫一样躲着第九星系的部队,而是在比波尔坦行星上,对第九星系的第一远征军,展开了一次大规模的反击战。

    这次反击战役,让银河系中所有关注这场战争的人,都跌破了眼镜。

    因为在战役开始的前五天,第一远征军一直处于被动的挨打状态当中。夸张一点说。甚至是把部队主动集结到维和部队的炮口之下,等着挨炸。

    在这第一轮的正式交锋中。第一远征军直接损失的兵力高达三成。

    遭遇了如此的打击,处于这种被动之下,第一远征军却没有任何溃散与混乱的迹象,不得不说,他们良好的军事素质在其中发挥了绝大的作用。然而,后来的事实证明,这并不能帮助他们就此脱离困境,扭转战场的态势。

    在银河中所有军事界人士都在研究,为什么第一远征军会等着挨打的时候,一个惊人的消息被曝光了出来:第一远征军的部队在交战前,接到了第九星系指挥部的集结待命的命令。

    也就是说,这相当于是第九星系指挥部在命令士兵去送死!

    这怎么可能?这个说法简直太过荒谬,荒谬得没有人肯相信。

    第九星系指挥部里面的人再愚蠢,也不会愚蠢到,让自己的士兵去无故去送死的地步。

    事实上也是如此,他们并没有下达过类似的命令。

    之所以会有接到命令这种说法,当然不可能是空穴来风。据说,这消息是来源于第一远征军中,一名劫后余生的士官口述。

    事情发生得有些太过古怪,容不得人们不去猜疑。困惑的第九星系军方,也急于搞清楚真相。在通过一系列调查之后,第九星系军方得出结论:是下属部队收到了假命令。

    那么从得利者必是做鬼者这一原则上看,到底是谁发布了假命令,就昭然若揭了。

    当然,这只是一个自由心证的怀疑。眼下,任何人都没有确切的证据表明,是维和部队在“假命令”一事上做过手脚。

    若干年后,在银河星联的解密档案里,才证实了这个猜测:的确是维和部队采取技术手段,向第九星系第一远征军发布了假命令,才让他们像木偶一样等着挨打。

    第九星系军方公布了“假命令”一事的消息后,这给始终动荡不安的银河金融市场带来了轩然大波。在云顶双塔坍塌后,重新开启的瓦尔顿有价证券交易市场,率先消化了这条未经证实的消息,给出了敏感的市场回应:

    与信息安全技术相关的一切有价证券,及其金融衍生物,瞬间飘红。特别是与那些信息安全技术直接相关的有价证券,典型如股票、债券、可转债、期权等,直逼到涨停线上。

    随后,其它星系的金融市场上,也先后依次给出了回应,大致的反应和瓦尔顿证券市场上相同。

    瓦尔顿金融大街,始终是整个银河金融系统的标杆,在双塔坍塌之前是,在双塔坍塌之后,依然是。

    ****************************************************************

    第九星系军方自“假命令”一事后,指挥系统里爆出了极大的争议,这源于查不到假命令爆发的原因。各个中层指挥官互相推诿塞责。险些把这争议酿成了一片恐慌。后来。第九星系最高指挥官拿出了一个保守的意见。才平息了这场纷争。

    最高指挥官的意见是:放弃先进的信息传递系统,采取老式的信息传递方式。虽然这会让部队反映迟缓,但总比收到假命令强得多。

    自此,第一远征军再没出过假命令的乌龙事件,但是陈旧的信息传递方式让这支军队像个老迈的巨人,反应迟钝而缓慢,在战场上步步落后,反复被维和部队牵制。

    在这场战役的后续日子里。以第一星系和第三星系现役部队为主的维和部队,表现出了完全迥异于第一远征军的军事素养,可以说是全方位立体式的领先。无论是战术思想,还是技战术水平,亦或是武器装备,更不要谈后勤给养。哪怕是在部队的机动性上,单兵的作战能力上,也都把第一远征军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总之,在战争中,能左右到胜负的因素。维和部队都牢牢地掌握在手中,反观第九星系的第一远征军。处处被动,处处挨打,无一处不落在下风。惟独坚定的战斗意志不改,死不认输。

    这场战役,让银河系中所有军事爱好者都看得瞠目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有少数始终关注着新技术在战争中应用的专业人群,才为此拍案叫绝,大呼过瘾。

    与其说,这是一场战役,莫不如说它是一场表演——一场以维和部队为主角,第一远征军为配角的军事表演,用来展示超级大星系近些年来的科技、经济以及军事技术成果。

    甚至有人预言,这场战役后,恐怕要引发全银河的军事技术革命了。这次战役,几乎打醒了所有固步自封的军事领域人士,让他们懂得了,原来仗还可以这样打。

    说起革命不革命的,暂时还无人得知,也没人说得清楚。不过,年底在第三星系首府,莫柏行星上举行的武器展览会,肯定要火爆,这是铁定无疑的。因为已经有无数人致电到展览会的组委会,预定了入场参观的资格。

    这是武器展览会史上,绝无仅有的一次。也是自这一届起,莫柏武器展览会进入了高速成长期。与会人员不再像往届那样,以猎奇观看为主,而是以定货购买为主。会上的定货成交额年年攀升,增长率达到年均10%。

    几年之后,武器展览会的组委会因会上盛况空前,成交量与成交额屡闯新高,草拟将这个每年一届的武器博览会改成每半年一届,结果遭到了银河星联的强烈反对。理由是:过于繁荣的武器市场,相当于变相鼓励战争,不仅会诱发银河中的不安定因素,还有违人道主义精神。

    最终,在银河星联的干预下,这个增加武器博览会频度的议案也就不了了之了。

    维和部队带给银河系的惊喜并不止于此。

    第一轮反击战役的尾声,发生在了九月中旬。维和部队再一次展示了新技术成果在战场上的应用:充分利用虫洞,以完成时空快速转换。

    九月十二日夜里,维和部队从悄然撕裂的空中涌出,到了第一远征军的背后,完成了漂亮的着陆战术。而在正面战场上,早已就位的星系战列舰集群炮火齐鸣,把弹药像泼水一样倾泻到第九星系的阵地上。第一远征军吃不住这炮火,被逼后撤。不想,后撤的过程中又遭到了埋伏和包抄。

    在维和部队的双重夹攻下,第一远征军的队伍迅速溃散、瓦解。

    至此,这次代号为“神之怒火”的比波尔坦战役,以维和部队大获全胜而宣告结束。

    战役结束的当天,瓦尔顿期货市场上,近一段时间来,持续走平的紫晶矿即期合约价格,一反常态地再次高攀,进入到上升通道之中。

    而就在这一天,洛和平通知许三川,加快出货量,并告诉矿区减产。这让矿管所系统里所有人都困惑不已,不知道洛大所长又要搞什么飞机。(未完待续。。)

    ps:  抱歉抱歉,又是迟到。

    这一节很累,真的很累。。

一百七十六话:烽火连天(二十)

    维和部队在比波尔坦上,像变魔术一样的投放兵力,从原理上讲,并不算太难理解。说得简单些,就是选择一个离所在星球最近的虫洞,快速开启一个随机接驳口,将兵力传送进虫洞之中,然后根据目标着陆地点的坐标,重新开启虫洞的接驳口,再把兵力再投放到地面上。

    这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很难。

    第一个难点是,开启虫洞随机接驳口需要大量的能源做支撑,这在经济上消耗过大,经济能力脆弱的单位根本支撑不起这种消耗。

    第二个难点是,开启虫洞随机接驳口需要漫长的时间,而且这随机接驳口的稳定性极差。如果在开启过程中,接驳口遭到外力的攻击,就会产生大爆炸。所有用于开启接驳口的能量都将直接转化成爆炸的能量,危险系数非常高。

    第三个难点,也是最关键的难点是,在虫洞内开启随机接驳口,根本做不到准确定位。因为随机开启的虫洞接驳口不像永久的接驳口,有固定的坐标。以现有的技术而言,在虫洞内开启随机接驳口,哪怕两次操作完全相同,都不能保证接驳口出现在同一个位置。很可能两次打开的接驳口坐标相差数千公里,甚至上万公里开外。

    严格来说,维和部队在比波尔坦战役中,所应用的虫洞技术并不是很成熟。起码这三个技术难点上,并没有完全得到解决。譬如说,第二个难点中,随机接驳口的稳定性就根本没有得到改善。不过。以维和部队现如今掌握的技术。已经能做到压缩开启接驳口的时间。这就很不易了。

    随机接驳口的快速开启。起码让部队的机动性提高很多。

    而第三个难点,通过利用三个永久接驳口为参考坐标系,进行范围定位,大致能将随机接驳口位置锁定在相对小的范围内。这样,即便是时空转移地点可能与预期有所偏离,但是偏离范围不大,利用常规运输设备的机动性,完全可以弥补这个漏洞。

    至于第一个难点。根本就不在维和部队的考虑范畴之内。因为他们本来就不缺钱。

    虽然这套技术不够成熟,但是基本上能确保安全。这是维和部队指挥官米尔高杨大胆采用其的根本原因。

    应该说,战役最后的日子里,运气完全站在维和部队一边。

    因为,类似于比波尔坦战役中,维和部队精准地出现在第一远征军身后的例子,在过去进行的技术实验中,都是小概率事件。而在那一天,恰恰成功了。

    由此可见,胜利女神是多么眷顾维和部队。又是多么的唾弃第一远征军。

    如果谢凌早知道,银河里还有这种快速与虫洞接驳的技术。她就是冒着破产的危险也要掌握到手。因为她太了解部队的机动性有多么重要了。若是她掌握了这门技术,在九月初的日子里,她和银星军主力就不会被纠缠在美格拉尔不得脱身了。

    新教军的游击战术虽然不能伤害银星军一丝一毫,但足以把他们拖住,让他们不能顺利撤回到美帕里。

    新教军的战略目标并不复杂,就是针对银星军开启的随机虫洞接驳口发动进攻。有几次进攻,险些引起了还未开启的虫洞接驳口的爆炸。一旦爆炸,那银星军不全军覆没,也得死伤过半。

    只此一招,屡试不爽。

    新教军简单而有效的战术,让谢凌一筹莫展。

    ****************************************************************

    “冤家,我这边正在打仗。不和你多说了,你等我忙完,我把电话给你打回去。”

    谢凌的声音犹在耳边。

    这是最近四、五天来,谢凌最后一次和自己通电话。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电话里那枪炮声真的是让人放心不下。

    洛和平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起初,因为谢凌到第七十八星系的事,洛和平和她还小闹了一场别扭。秉承着小夫妻没有隔夜仇的原则,第二天两个人做了一次深沟通。

    洛和平的意见是,你以身犯险怎么也该和我说一声。毕竟我是你男人。

    谢凌觉得,说了也不解决问题,还多一个人担心,划不来。

    洛和平对她这个观点表示了反对和批判,说,你这就是在拿我当外人。你不声不响地走了,我就不担心了吗?一样是担心。你就不如让我知道你到底处在多大的风险之中,我好有个心理准备。我害怕的是不知情,不是可预估的风险。

    谢凌吞吞吐吐地表达了更进一步的观点,怕洛和平知道了,会阻止自己到第七十八星系去。

    洛和平说,有这个可能,但可能不大。因为我知道,那是你的事业,你做的就是这个生意,没办法。我现在离不开704,不能亲自随你上战场,但帮你处理点外围的事情还没问题。你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就跟我说,我给你想办法。别的我不盼,我只盼着你早点把第七十八星系那点破事处理完,早点回来。

    两个人在电话里说得声音哽咽,泪水滂沱。

    这个时候,谢凌才知道,身后有一个男人是多么的幸福。最初带了功利想法的感情,通过这一次沟通后,变得干净了许多,也深厚了许多。

    放下对谢凌的思念,洛和平才想起来,自己和钱望海有事还没说。

    抬起眼,洛和平看见,钱望海也在那里发呆。他敲了敲桌子,连喊了几声老钱,钱望海才回过神来,歉意地笑了笑。

    钱望海的失神,因洛和平而起。

    洛和平这动不动就突然失语走神,让他无所适从。尽管这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他还是不能习惯这种风格。

    钱望海算得上命运多舛之人,从军,入治安行,都是以失败而告终。生活的磨砺让这个强势的汉子少了很多棱角,让他懂得了忍辱负重四个字。

    这四个字,分怎么理解。正面理解,说明一个人有毅力,心里能装住事儿;负面理解,就是卑微怯懦的代名词,被人打了脸,还得微笑着表示认同,许多时候,必须要有唾面自干的心理承受能力,

    这个词是否能被正面理解,要根据人生某一阶段的成果来做判定。如果这个人始终没有雄起的一天,那就永远不会有被正面理解的时候。只要这个屈辱者,有朝一日翻身成功,那么他所受过的屈辱都将变成光荣,他也将变为励志的典范。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逻辑。简单说,四个字,成王败寇。虽然残忍,却不乏真实。

    除去忍辱负重,生活还让钱望海懂得了怕字。

    职业军人出身的他,也许不惧怕鲜血,可能也不惧怕死亡,但却惧怕手中没了权力。那种被人轻视到骨头里的感觉,让他想起来就不寒而栗。

    所以,他对能影响到自己权力的人,都抱着几分敬畏。

    在矿管所里,当初他怕唐白,如今他怕洛和平。

    怕唐白,是种理性分析后的选择。因为钱秘书长亲眼看到过唐副所长如何玩弄权术,如何把人阴到死,都让人无话可说。但对唐白的怕,可以靠提防来化解。

    怕洛和平,完全是一种本能。因为钱望海根本猜不出洛和平在想些什么。用他的话讲就是,你永远都想不到他的真实想法,或许他脑子里装的是另一个世界。他会突然地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让你摸不着头脑,让你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你答了,可能是错,不答,也可能是错。他心情好的时候,可能无所谓,如果他心情不好,那你就惨了。挨他骂那是轻的,严重的,可能直接被砸了饭碗。

    几个月来,钱望海几乎一直与洛和平的工作生活,有直接的交集。

    当初两个人在十五号矿中动手的场景,如今回忆起来,清晰而又模糊。

    想起当初洛和平那份天然呆,又想起他如今的高深莫测、喜怒无常,钱望海恍若隔世。两相比较之下,他甚至不敢相信,这会是一个人。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成了这副模样?钱望海百般困惑。

    “老钱,让你新招安防队员的事,落实的怎么样了?”洛和平问钱望海。

    “还在招……”听洛和平这么问,钱望海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松了口气。

    “得抓紧,这都一个多月了。”

    “嗯,明白。主要是底子好的人,太不好找了。多数应聘来的,身体素质都不过关。”

    “唉……这也是个没法子的事。人才难求啊。事情我交给你了,你斟酌着办。我能对你说的就是两个字,尽快。我再对你强调一次,钱不是问题。”和钱望海说着话,洛和平的通讯镜响了。他接过电话,应付了两声后,牢骚道,“一会也不得闲。我还得回所里去。”

    “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回去?”

    “不用,你忙你的。把事办了才是正经。人招够数,我立刻把你们单划出去,独立核算。”说着话,洛和平向门外走去。

    端着茶水,刚刚走进雅间的马国帅看了就是一愣:“怎么这刚来就要走。茶水不喝了?”

    “没那个命啊……你和钱望海喝吧。”丢下这句话,洛和平怨气冲天地离开了垂香楼。(未完待续。。)

    ps:  请祝福我,我的麻烦事快搞定了。

    也许不远的日子,就能保证双更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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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河介绍:
一名赛尔星上的流浪汉,莫名其妙的在街头上成了青年领袖,在他尚未品味出命运魔方的真谛之时,他又成了囚徒。 MylifeforSiaer,MyfightforSiaer!为赛尔而生,为赛尔而战! 在这句从他一出生就耳熟能详的誓言中,他如何走完这从囚徒到元首之路? ******************************************************************* 有人问我,这是个什么类型的文。想来想去,我自己都不太好定义了。就当我装下蛋吧。不都是流行小白文么?我反其道行之,搞个大黑文吧。大,格局肯定够大,但绝对不是狗血的那种胡编乱造。至于黑么,怎么黑法,就见仁见智了。其实很简单,您收藏看看,不就知道是怎么黑了么?银河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银河,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银河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