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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开光方丈甩一墙     银河txt下载     银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八十七话:冤家路窄(下)

    处于四柄等离子战刀的围攻下的洛和平,很快就有了疲惫感。他清醒地认识到,如果自己不尽快调整状态,再有几分钟,自己就会被活活劈死。

    洛和平依稀记得,在自己很小的时候,自己打架的师傅就告诉过自己,空手入白刃,最难过的一关就是心理关。

    看到刀,看到这种能给自己造成严重伤害的利器,会本能的产生恐惧和紧张。高度的jīng神紧张,会使人肌肉僵硬,会让人体力加速消耗。

    因为紧张导致的肌肉僵硬,可能会使身体失控,导致动作变形。举个直观些的例子来说,为了躲避眼前划过来的刀子,因为紧张,被攻击者难免不会闪避幅度过大。由于闪避幅度过大,导致摔倒之类的,比较严重的情况姑且先不做讨论。单单就从闪避幅度过大,导致身体重心不稳这一点来说,就足以成为致命的祸患。

    身体重心不稳,就会影响到身体的协调,只有一点的协调不好,就可能让被攻击者躲不过攻击者的下一轮进攻。

    这一系列的连锁后果,其核心根源,都由过度紧张而起。

    当初关于这,洛和平曾有过亲身的体验。当师傅拿着刀的时候,尽管他知道师傅不会伤到自己,可在闪避格挡的时候,洛和平依然不像面对师傅拿着木棍时那么从容。

    类似的比较,师傅还带洛和平做过实验。比如说,在楼顶的边缘处,走一条一尺宽的路,同平地上走同样宽窄的路,感觉完全不同。事实上,在宽窄上,两者没有分别。但在高处时,洛和平总是觉得束手束脚,紧张得很,很难放开步子快走。

    视觉会欺骗你,感觉也会欺骗你。这是师傅告诉自己的箴言,洛和平牢记于心。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这句话再一次浮现在洛和平心头,别样清晰。

    如果……他们拿的不是刀,我该怎么办呢?

    这样的念头在洛和平心中升起后,他陡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渐渐在恢复灵动,肌肉不再那么僵硬,偶发的颤抖也不见了。

    心理的变化,导致身体状态的变化。绝对的速度和力量优势让洛和平重新占据了局面上的主动。这一切,由洛和平敢于主动还击开始。

    一名黑衣社刀手,在新一回合交锋后,成了洛和平手里的傀儡。洛和平紧贴在他身后,控制着他的关节,除了把他这个人当做人肉盾牌外,还牵动着他的手臂,利用他手里的等离子战刀做格挡,甚至还击。

    其他三名黑衣社刀手显然对这变生肘腋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在洛和平挟持同伴的反击下连连退走。与其说,他们担心伤到自己的同伴,倒不如说他们对这突变没有足够的应对方案。

    看着刀手们的退缩,领衔人大怒,喝道:“你们干什么吃的?给我砍死他,不留活口!”

    听了领衔人的命令,三名刀手才再次鼓起jīng神,冲了上去。

    对于这种全然不顾同伴生死的做法,洛和平表示非常愤慨,但又无可奈何。没了对同伴的投鼠忌器,刀手的攻击更加猛烈,也更加犀利,洛和平又一次陷入了险境。更让洛和平两难的选择是,到底放不放开手头的傀儡。放开的话,对方肯定是又多了个攻击点,若不放开,现在就成了个累赘。

    心思转念之间,一名刀手又冲了过来,抡圆了战刀,迎头劈来。洛和平拖着傀儡的胳膊忙一闪身。

    这一闪身,洛和平是躲开刀锋了,可傀儡的胳膊就整个暴露在了刀锋之下。一道白光闪过,洛和平手上感觉一松,直接一个趔趄,险些一步没站住跌了个跟头。定了定神,洛和平发现,自己手里握着多半条胳膊。

    ——傀儡的胳膊被等离子战刀生生削断了!

    刚刚还在洛和平手上做傀儡的刀手,一手掐着自己少半截胳膊的臂根,伫立在原地,任那断臂处鲜血狂喷。断臂刀手被眼前的一切震惊了,他瞪大了眼睛张开了嘴,却没发出半点声音。好半晌,才发出杀猪样的惨嚎:“啊……我的手,我的手!”

    仅仅断臂刀手从发怔到喊出声音这短短几秒,斗场上又一次产生了变化,风云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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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到断臂的洛和平来不及多想,顺手卸下断臂手中握的等离子战刀,接过来握在手里。

    刚刚丢下断臂,又一名刀手扑了过来。

    手中有刀,洛和平更加自信,直接双手持刀格开对方的进攻后,一记斜劈,对面的刀手就在这记斜劈后分成了两片,横飞开去。瞬间,鲜血交织如网,从两片分开的尸体中喷发出来,四处飞溅。一腔内脏随着飞去的半具尸体洒了一地。

    洛和平只知道,刀砍到了对方的身上,至于砍到什么程度,他无心顾及。凭借手上的感觉,他也无从判断伤者的伤情。原因在于,等离子战刀太过锋利,受力的回馈感偏弱,若没有足够的经验,很难做出准确估计。

    要知道,洛和平过去从没接触过等离子战刀这么危险的武器。

    由正手刀换成反手刀,后退,平移,躲开刀手前刺的刀,并把手里的刀进行背刺,这一系列的动作,都在洛和平下意识里完成。他根本没有想到,电光火石间,自己已经杀了两个人。

    或者说,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正在杀人。

    多年积攒的街头斗殴经验,帮助他完成了这次jīng彩的搏斗,令他毫发无伤。

    随着一股湿热的暖流浸染了自己的腰肋,洛和平涨热的头脑才略略冷下来一些。这时,菜市场中已经混乱到无以复加。

    “杀人啦!杀人啦!”惊声的尖叫混杂在逃散的人群之中。四散逃逸的人群搅起了一阵烟尘,一阵风吹来,兜得这烟尘无处不在。浓郁的血腥气开始升腾,地上的残肢与内脏搞得这片空地像一个小型屠宰场。

    黑衣社的众人被这惨烈的场面彻底征服,留下两死一伤,其余人以尽可能快的速度钻进了逃逸的人群,即刻散去。

    断臂刀手的断臂处还在流着血,惨白无血sè的脸上除了挂着冷汗外,还有惊恐的表情。面对着身上沾满鲜血和尘土的洛和平,他好象看见了魔鬼一般,两腿一软,直接蹲坐到地上,臀腿并用地向后挨着,连声哀求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洛和平向前迈出一步,那断臂刀手立刻失禁了,随后休克了过去。不管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过于惊恐,总之,他休克了。

    眼前的一切,超过了洛和平的心理承受能力,看着一地血污和残肢碎脏,他觉得有些眩晕,抑制不住的喉头痉挛让他像喷泉样吐了出来,直到吐出胆汁。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怎么能杀人呢?可我的确是杀人了!这声音反复回荡在洛和平胸口,敲打着他的心房。

    呕吐过后的洛和平呆在原地足有五分钟,仍然没有清醒,不过他还没彻底傻掉,起码还知道,自己不能再在这个地方呆下去了,不然南区的治安官很快就会过来将自己逮捕。

    蓄意伤人,和蓄意杀人,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即便是没有严酷的刑罚作为震慑,对同类进行残杀,也是种挑战心理底线的行为。这种事,洛和平别说没有心理准备,过去,他连想都没有想过。

    于是,他收起等离子战刀,别在腰上,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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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和平信马由缰地跑出了菜市场,他茫然不知前路。没有杀伐果断,没有勇者无惧,只有一个如吓坏的兔子一样的青年,在路上心惊肉跳的逃窜着。

    洛和平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下面该做些什么,至于和马厨子接头,至于该如何回行政区,在他的脑子里根本没有概念。只觉得苍白的阳光烤在皮肤上是如此的疼痛,如烧灼一般。

    他很想躲起来,躲避这让仿佛会撕裂自己的阳光。他觉得,只有黑暗,才是抚慰自己的最好药剂。眼下只是rì过当午,距离天黑还有好一段时间,想到这,洛和平更觉煎熬。

    越担心的事情,就会发生;越不想要的结果,就越可能出现。

    洛和平竭力在躲避着的东西,开始露出了头角。一阵阵发动机的轰鸣声尾随而来。洛和平惊觉,拔腿想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五辆全副武装的迷彩装甲车横亘在了他的面前,仿佛崇山峻岭一般。

    洛和平转回头,想向回跑去,却发现退路已被五架单兵飞行器彻底封死。单兵飞行器上的人,各个手端高频突击步枪,正在向洛和平瞄准。

    洛和平眼前一黑,差点就此晕过去。

    这叫什么?才离狼口,又入虎穴?

    心沉到谷底的洛和平不敢再轻举妄动,按着单兵飞行器上的暗示,不甘地退了几步回去,缓缓举起双手。

    嘶嘶的金属摩擦声后,一声金属碰撞的脆响又起。洛和平背后的装甲车上传来一个声音:“兔崽子,你跑啊,你特么倒是接着跑啊?我今天看你还能跑哪去?你特么知道不知道,老子找你十多天了!”

    洛和平慢慢转回身,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一颗脑袋正从装甲车中探出。洛和平一眼就认出了说话人身上衣服的的出处,那是绑架、囚禁自己那幢小楼里的制服啊。再定睛一看说话人的面容,哎,这不是蠢材周三儿吗?

    “小兔崽子,要不是你跑到这边来,我还真找不着你。这叫什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啊……”周三儿狞笑道。

    突然的,洛和平脑袋灵光了一些,不像刚才那么麻木了。他想着:这是不是应该叫冤家路窄?问题这路也忒窄了点吧!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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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朋友,你明知道洛大少爷是个二百五,你咋能用君子的标准来要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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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早点更,清醒一下,争取明天多码点。

八十八话:北区风云(上)

    拔出等离子战刀,与五台全副武装的装甲车,外加五架单兵飞行器奋力一搏,如果壮烈牺牲,那么这是爱星系主义教育,如果打败了敌人,顺利逃出生天,那么这是幻想传奇电影。

    但这个事儿,叫个正常人,他就干不出来。因为这叫拿鸡蛋碰石头。

    拿石头碰石头,那叫硬碰硬,拿鸡蛋碰石头那纯是闲的蛋疼。

    洛和平虽然有点二杆子,不过即便他再二,也干不出来那种缺心眼到家的事。

    因为他也是**凡胎,他也有命,他也怕死。

    惧怕死亡,是一切生命体的本能,洛和平也不例外。

    所以,洛和平又一次当了俘虏。

    坐在装甲车里,被捆得像大粽子一样的洛和平心里破口大骂:这特么又要虐主了。为啥我就不能像什么书院的十三先生似的,走到哪都牛逼呢?要不像陈太忠那在世仙人也行啊。这动不动挨虐一事,实在太憋屈了!

    胡思乱想着,洛和平又想到了矿管所与行政区。

    一晃快半个月没在北面了,那边现在怎么样了呢?

    洛和平怎么也没想到,行政区里的奇葩事一桩接一桩,已经完全不在他的想象力范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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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政五区的商户们在近一个月的时间里,经历了从地狱到天堂,然后又从天堂跌回了地狱,而且跌回进了十九层。

    商户们无不感慨,这十八层地狱怎么还带地下室的。

    商户们的幸福源于建勇武馆的停业。伴随着武馆的停业,过去四处流窜的小混混们,似乎一夜间就蒸发了。这意味着,没人再到商户们那里捣乱了,也没人去收保护费了。

    商户们对这突然的变化很不适应,一时间议论纷纷,这到底是怎么了。

    随后,从治安局中传出了“严打”的消息,众人这才恍然,为什么这些小混混们失踪了。不过,商户们还是有人疑惑不解。按说,这以往也不是没有过严打,可以建勇武馆为核心的这些混混们,从来没有收敛过,反而是更加嚣张。因为治安“严打”的铁拳,从来没有落到过他们身上。

    看来,这一次是准备对他们动真格的了。有商户如是说。

    紧接着,这个说法传遍了整个行政五区。听到这个消息的商户们,纷纷弹冠相庆,也无暇去想,以前的“严打”是不是闹着玩的。

    然而好景不长,商户们还没等乐呵够,就发现,这严打的势头开始不对了。尤其是过了五月,开始频繁有治安局的人来商户的店铺里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做些莫名其妙的调查。

    再之后,就有个别的商户无声无息地失踪了。有传闻,是被治安局的人带了回去。至于为什么,无人得知。还据说,得要二十万元担保金才能放人回来。再后来的说法是,只要开店的,就会被抓,抓进去了,就得交担保金。至于为什么,说法也是众说纷纭,有说是因为前些时rì的街头凶杀案,还有的说是某个大人物潜逃了。

    这传言是愈演愈烈,越传也越玄,而行政公署始终没有给出个明确的声音。

    谁跟钱都没仇,谁没事愿意交那担保金?二十万担保金,大点的店等于三年白干,小点的店,合着得十年。换做出小摊的,恐怕这辈子都挣不出这笔钱来。

    我开店你罚我,我不开了行吧,我避避风头总可以吧?

    于是商户们一致地选择了用脚说话,关门大吉。从五区的核心商业区开始,各个商户都选择了停业,来应对这场并非空穴来风的商业危机。短短的几天里,行政五区里的商铺几乎尽数拉上了铁闸门,开始了无限期停业。

    而后,这股停业风像瘟疫一样,蔓延了整个行政区。一、二、三、四区,商户们都跟着停止了营业。

    直到五月中旬,行政公署才签发了公告,说抓人罚款都是谣言,请商户安心经营,不要被谣言误导。行政公署会尽力保证行政区的社会治安稳定之类云云。

    这才把这商户停业的这场风波平息下来。

    风波过后,不少心有余悸的商户,还是不敢放开胆子做生意,很怕哪一天再闹出一场类似的事情来。这时候,已经没人去考虑建勇哥和他的武馆的事情了。

    那么,行政五区的小霸王建勇哥到底哪里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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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打参与了谋杀洛和平一事后,建勇哥就像个受惊的兔子一样,整天东躲xī zàng。一倒下睡觉,保证会被噩梦惊醒。不是梦到被人枪杀,就是梦着被人分尸。别说去自己的武馆张罗人去收保护费,就连回家他都不敢。通讯器一天只敢开一会,开了通讯器就是打电话给自己的妈,问问家里的情况,得知家里还没什么异常,就算松了口气。

    这种提心吊胆的rì子折磨得他都要发疯了。

    他不知道洛和平是谁,但有种感觉,这个人肯定不简单;他也不知道让自己联络野区杀手的人是谁,只是觉得,那个人手眼通天,随时都可能找到自己,把自己干掉。

    关于刺杀洛和平的细节,张建勇其实知道的并不多。他只是个居中联络人,把那个用枪顶自己脑袋的人提供的信息,原封不动地提供了到野区,自己的迷幻剂供货商那里,由他们来联系佣兵集团,然后再由佣兵集团安排杀手。

    就张建勇知道的而言,野区有两个佣兵集团,搞刺杀,只是他们业务范围中的一个。至于更复杂的业务,张建勇这个层次的接触不到,也不懂,只是听说这佣兵集团实力很强。至于强在什么地方,怎么个强法,张建勇一概不知。

    直到他们把这刺杀搞得如此轰动,张建勇才意识到,他们到底有多可怕。

    问题是,光意识到这没有用啊,一切为时已晚。强烈的后怕感就此笼罩在了张建勇头上,很怕有一天,治安局的人会找到自己的头上来。当然,他更怕那个用枪顶着自己脑袋的人,再要求自己做些什么。

    藏匿,与外界隔绝,让张建勇几乎断了一切消息来源,也断了经济来源,连他最得意的“咕嘟”几口六号迷幻剂都没了条件。

    几乎走投无路的张建勇只得向腾化光求助。

    腾化光在张建勇的私房里看到他的时候,几乎认不出他来了。过去壮得像头小牛的张建勇,如今形容枯槁,活像副包了皮的稻草人。看那架势,活活瘦了五圈。

    放腾化光进了屋后,张建勇又蜷回到了沙发上,木然无语,眼神里透着惊恐与惶惑。

    腾化光不解,问道:“你怎么着了,这脸sè都小鬼子绿了。出什么事了?”

    张建勇一脸晦气不改,隔了一会道:“特么的又做噩梦了。刚才梦着几个人要杀我,其中一个人,拎着麻袋就要往我脑袋上套。我就吓醒了。”

    “然后呢?”看张建勇说完就没了后文,但又像话没说完,腾化光就追着问了一句。

    “然后……”张建勇哭丧着脸接着道,“然后,我缓了会又睡下了。结果,特么的刚一睡着,就又梦着那个拎麻袋的人了。他笑了,说,你小子还敢回来……之后,我就又吓醒了。直到你来前,我一直都没敢睡。”

    我靠,做个噩梦还带接上的,你当是连续剧呢?腾化光听得哭笑不得,这笑话也太无厘头了。只是,看张建勇这神情,又不像是在说谎。这时候要是说几句风凉话,未免太没有同情心了。想到这,腾化光决定岔开话题。

    “跟你说个事,咱俩的面子估计是找不回来了。那个洛和平,真的是你们矿管所的人,背景老硬了。这口气忍了吧。”腾化光道。

    “嗯。嗯……嗯?你说什么?”张建勇茫然地应了一声,而后觉得腾化光说的事情好象有些问题。

    “我说,洛和平是你们矿管所的人,背景很硬。咱俩别跟人死磕了。”腾化光重复道。

    “他没死?”张建勇急问道。

    “你睡糊涂了怎么着?他死什么?哎,松手松手,你激动个啥。”腾化光把张建勇抓着自己胳膊的手摘开,又道,“前一阵我还路上看着他了呢,哦对,还有一次在空间站。那排场,老大了,身边跟一溜人,全是统一制服的。看那意思,全是你们所里护矿队的人。身上还都带着家伙……”

    “你什么时候看着的他?”张建勇又问道。

    “有几天了。四月份的事。嗯,应该四月下旬了,临月底的事。怎了?”腾化光反问道。

    “没事儿,没事儿。”张建勇嘴上说着“没事儿”,却是一阵失神。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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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九话:北区风云(下)

    洛大少爷的失踪,给矿管所带来了巨大的冲击。一切都乱了套。

    远在T行星的唐白,得知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就回到了矿管所里控制局面,然而老天似乎非要和矿管所的jīng英们开个玩笑,让一切都不如人愿,正在向失控的方向发展。整个矿管所就像艘破旧的大船,在风雨飘摇中缓缓行驶,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沉没。

    封锁消息,还是封锁消息。矿管所里一干高管对于洛和平失踪一事,只能暂时采取这种办法来争取时间。基本原则是,能捂多久是多久。除此外,就是竭力派人寻找着这失踪的总监察。

    然而,世界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把希望寄托在消息走露前,所里能找回洛和平,这本就是个不靠谱的想法。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上哪里去找?

    种种的怪事已经揭示了,矿管所高管们的计划,失败了。洛和平失踪的消息,一定是走漏了风声。

    5月15rì,林卫方所长接到了来自第七的特赦令。特赦令中叙述了林卫方在服刑期间诚心悔过,认真改造思想之类云云,又表彰了林卫方在矿管所里子虚乌有的功绩。最后点明了主题,从即rì起,解除了对林卫方的流刑,并敦促其即刻返回第七星系。

    接到特赦令,这对于流刑徒并不稀奇。但是没有任何先期征兆的特赦令,就有些诡异了。这不合常理的特赦令中,浓郁的yīn谋味道力透纸背,充斥了字里行间,让人避都避不开。

    流刑徒的刑期一旦结束,就失去了继续在矿管所里工作的资格。这是由流刑徒制度所决定的。

    也就是说,自林卫方的特赦令产生法律效力那一刻起,从法理上讲,他的所长职务就被解除了。至于说,还要做个辞职仪式什么的,那只不过是走个程序而已。

    林卫方的辞职程序,选择了在小会议室里进行。除洛和平外,矿管所其他几名高管一律列席,接受林所长的辞职,并代表所里向林所长的刑满释放表示庆祝,和最诚挚的慰问。只是在场的几人脸上的神情,没有任何庆祝的意思,个保个哭丧着脸,那劲头比参加个葬礼还沉痛。

    “怎么都没动静了?一个个都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林卫方先开了腔。

    “所长,我们舍不得你……”冉秋云先抬起了头,沉声道。

    你那是舍不得我吗?你那舍不得的是我能给矿管所当保护伞!

    林卫方心里冷笑道,可嘴上没那么说。“秋云啊,这世界上没有不散的宴席啊。和你们相处四年多,我也很舍不得你们。但是,有什么办法呢……”一大串套话就此从林卫方的嘴里说出来,把小会议室里的氛围推向一个更为古怪的方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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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刑徒,与矿管所的其他管理者,在权力的分配上,存在着天然的,不可调和的矛盾。然而矿管所又不能缺乏流刑徒。矿管所存在的意义和价值,都因流刑徒而起,自然无法和流刑徒割裂联系。

    历史的渊源,时间的沉淀,让矿管所既是流刑徒的矿管所,又不全是流刑徒的矿管所。还有一大批人在矿管所的羽翼庇护下生存。于是就构成了流刑徒与矿管所中其他掌权人共治矿管所,两者间唇齿相依的局面。

    当面临外界的压力时,流刑徒挺身而出,做为矿管所的保护伞存在;而平时,流刑徒的利益,则需要这些掌权人来来保证。

    这和一个小型帝国的结构何其相似?

    对于矿管所的实际掌权者来说,流刑徒并不是一个任何时候都惹人喜爱的角sè。因为在权力的争夺上,双方是天然的敌对者。

    对于流刑徒的态度,掌权者向来是,看着难受离了愁。既需要流刑徒的存在,又厌烦他们的存在。

    与矿管所历史中其他的流刑徒相比之下,林所长在矿管所里,与掌权者的关系,相对还算融洽。这源于林卫方的做人。林卫方讲原则,讲规矩,讲制度,言出必践。在矿管所里,他最大的成就就是建立了表决制度,但恰恰是这个制度,把他自己套进了制度的陷阱里,使自己失去了话语权。

    一个仅能做象征的流刑徒,是掌权者们最喜欢的流刑徒。

    然而,这个皆大欢喜的局面,马上就要改变了。

    原本,洛和平的到来,等于给矿管所的保护伞加上了双保险。他的存在,相当于帝国的王储。即便是林卫方有朝一rì流刑期满,矿管所里依然有候补的流刑徒作为政治保护伞。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因他的失踪而产生了巨大的变化。更为雪上加霜的是,林卫方被突然解除了流刑。这意味着,矿管所的政治保护伞至此消失,而且短期内看不到恢复的希望。

    可以预见,不远的将来,矿务管理司将会动用行政力量,放心大胆地对矿管所下手,而无所顾忌。

    眼见着矿管所即将成为上级管理机关砧板上的鱼肉,矿管所里所有高管都觉得心中冰凉,那就像寒冬腊月穿着单衣在雪地里遛弯,还时不时地吞上两颗冰疙瘩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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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īn谋,这是彻底的yīn谋!”唐白忍不住拍起了桌子。

    送别林所长的会议刚刚开完,还没等散会,一封来自矿务管理司的公函就到了矿管所里。

    公函很简短,就是要求唐白立刻动身,回赛尔上述职。至于其他的事情,干脆都没有提。没有敲山震虎,没有旁敲侧击,连措辞都显得异常平淡。

    如此敏感的时刻,谁能相信这平淡是真正的平淡?那背后的不平静早就呼之yù出了。

    又是死一般的沉寂,弥漫在小会议室里。沉寂带来了窒息的压抑。没人愿意说话,像是说句话就会被魔鬼给套上锁链拘走。问题是,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青天将倾,谁人能挽?说什么,都于大势无补,连减免损失都做不到。所以,都得了失语症。

    说漏屋偏逢连天雨,说祸不单行,其实潜在的台词都是:事情没有最坏,只有更坏。

    在一片死寂中,冉非凡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顶不住了。至多五天。如果五天后,他还不回来,我就只能按叛逃上报了。背个处分,总比人头落地要好。有个消息,不一定准。可能赛尔那边要下来调查组。和你们那边的人打好招呼,有点心理准备。”冉非凡的话说得隐晦又直接。那个“他”,当然指的是洛和平。

    毋庸置疑,冉非凡正在承受着巨大的政治压力。

    根据第七星系《行政法》,所有行政官员,无论是在本星系任职,还是外派至其他星系任职,凡是知情不报者,最高可判处死刑。误报者,可降职处理,最高可彻底剥夺公职。

    拿流刑徒叛逃这件事来说,惟独如实上报,而且所报情况属实,行政主官才会得到最轻的惩处:仅仅是一个记过的处分,至于惩处原因,则是失察。

    明眼人,很容易看清楚这其中的漏洞。

    在某些事情上,行政官员一旦出现了误报,当他自己发现的时候,唯一的补救措施不是订正自己上报的内容,而是将这误报的东西坐实,让误报的内容成真。事后,只要把自己违法cāo作的痕迹抹得干净,就会将损失控制到最小的范围里。

    两害相权取其轻,对于行政官员来说,这何尝不是种无奈的选择?

    “有的时候,人真的不能和命运较劲,认了吧。”这是冉非凡在电话里说的最后一句话。切断电话前,冉非凡一声叹息。

    冉非凡的叹息,彻底湮灭了众人心中的希望,连最后一点点幻想,也都像风化的神像般,片片剥落。

    在众人万念俱灰的时候,林卫方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其实我本不该让大家把希望寄托在不切实际的幻想上。不过,我还是想说点我的想法。可能在座的各位差不多都知道了,当初在赛尔上,我和洛和平就认识,而且认识了好多年。这个孩子,我几乎是从小看到大。就我认识的他而言,他不会叛逃,而且他应该还活着。他也没那么容易就死掉。再者说,我们还有时间。哦,对,我已经不再是所长了……你们,还有时间,在没有最后盖棺定论前,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所长,不管你走到哪,你永远都是我们心中的所长!”这孩子气的话,一瞬间响起在林卫方的耳边。虽然知道,这无非是场面上的应景之语,可林卫方仍然湿润了眼角。

    ……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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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上就要出门,恐怕需要休两天假了。也很郁闷,无论我怎么努力,收藏依然是掉个不停。最近写得很疲惫,希望被鼓励一下吧。

九十话:二次菊花保卫战(上)

    洛和平一直认为,那些绑架连海源和自己的人,只是群不入流的土匪。哪怕是这群人动用大量军用装备来搜捕自己,他想法依然不变。

    直到一场荷枪实弹的武装对峙,甚至是冲突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这些绑架者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刚刚的武装冲突中,周三儿挂了点花,被一颗流弹擦伤了大臂,经过包扎处理以后,在装甲车里疼得龇牙咧嘴。..

    “看你娘啊,小白脸,没见过受伤流血啊……”周三儿骂骂咧咧地扫了洛和平一眼,又道,“还真特么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是个红人,还得了什么什么奖。过去还真小瞧你了。行,正好,这回得把你赎金开高点了。”

    周三儿的话说得洛和平云里雾里,不明其所以然。洛和平想开口问问,可看周三儿那副德行,突然就懒得理他了。洛和平抬了抬眼皮,扫了眼周三儿,没搭腔,就看周三儿在那像说单口相声一样说个没完。

    “你怎么得罪绿衫军了?”周三儿的话,洛和平仍旧充耳不闻,连眼皮都没撩一下。这让周三儿脸上有点挂不住,晃着身子穿过空间狭窄的装甲车过道,挨到洛和平身边,拿脚轻踢着洛和平道,“问你话呢,小白脸!嘶……”车身突然的晃动让周三跟着一晃,牵动了胳膊上的伤口,疼得倒吸了口凉气。..

    顾不得洛和平有没有回应自己,周三儿抬起头骂道:“怎么开的车?特么的稳当点!”骂完司机,周三儿又把注意力集中到洛和平身上。

    “你怎个事儿?问你话没听着,是不?”周三儿拿脚再拨弄着捆得像粽子一样的洛和平。

    洛和平心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要想弄死我,就不用废这么大个劲,既然这样,我也没必要认这个怂。想到这,洛和平瞟了周三儿一眼,道:“你也就这时候能跟我显显混。就你这货的,我一个能打仨。你敢放开我练练不?”

    “哟嗬……”周三儿显然对洛和平的态度很意外,随后被气乐了,道:“我可不敢放开你。你那小胳膊小腿的,万一给你掰折了,回去可没法和我们大哥交代。”说完,周三儿便不再理洛和平,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看周三儿不再说话,洛和平反倒觉得不自在起来。

    洛和平其实对对周三儿嘴里的“绿衫军”很感兴趣,但又拉不下脸主动和周三儿说话。用他自己的话来说,那么干有点太贱皮子了。

    就这样,直到抵达羁押小楼前,洛和平一直处在这种冷遇的状态中。一路上,除了刚上路时的武装冲突外,其余时候,都还算平稳,没有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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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车,进了小楼,周三儿长出口气,活动了下自己没受伤的胳膊,一幅如释重负的模样。

    看了周三儿的反应,洛和平犯起了合计。看这意思,他这一切都按部就班了,想要办的事都办成了。这不行啊,我就这么顺着他们的节奏走,是不是有点太被动了?我得争取点主动。过去看了那么多书,不能白看啊。你看看书里的主角,一个个的,都在被动的形式下追求主动,然后一举翻盘。我应该也行啊!

    想到这,洛和平开始动起了脑筋。

    他们是军人,应该有点血xìng。我应该挑起他们的怒气来,和他们打上一架,然后我趁乱逃跑……不行,他们有枪,那样的话,我容易成活靶子。对,我可以把周三儿当chéng rén质,这就好跑了。

    空想不如实干,于是洛和平开始了向周三儿挑衅。

    “你敢把我放开不?”洛和平斜瞟周三儿道。

    周三儿扫了洛和平一眼,问道:“怎个意思?”

    “敢不敢把我放开,跟我堂堂正正打一场?”洛和平道。

    “哟,你这是……不服?”周三儿突然换上了一副笑眯眯的表情。

    洛和平歪着头道:“废话。你们一群人围着我,还带着枪,胜之不武,我当然不服。有种的,你和我单挑。”

    “然后呢?”周三儿的表情里充满戏谑。

    “然后……咱俩绑点彩头吧。让你放了我,估计你也不敢,你也没那个胆子……这么样,打赢了我,随便你处置,打不赢我,你得回答我三个问题。”洛和平觉得自己这个说法很技巧,这里有个选择xìng的逻辑陷阱,是他jīng心设计的。

    如果周三儿受不住激,说,自己能做得了主,打赢就放洛和平走,显然洛和平就赚到了。到时候他就算反悔,自己也有了胁迫他就范的口实。如果周三儿选了后者,那么起码能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最主要的是,不用被捆缚着手脚,哪怕是没办法顺利脱身,但总归是不至于像个粽子。

    至于能不能打赢周三儿,这个事洛和平都没多做考虑。凭刚刚在装甲车里看周三搏命时的身手,洛和平觉得单对单,自己还有那么几成胜算。

    总之,不管怎么周三儿怎么选,怎么着他洛和平都不吃亏。现在只差着周三儿按着自己心里拟订好的剧本来演下去了。想到这,洛和平满心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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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三儿嘿嘿一笑道:“看来你小子是找揍……”

    洛和平本能地觉得,周三儿下一句话是:来,把他放开,老子要和他过过招之类的云云。却没想到,周三儿直接甩过来一记耳光。

    这耳光谈不上多痛,但是羞辱味道十足。因为没有心理准备,所以洛和平促不及防。再者,被捆个严实,身体平衡感也差,闪避也不那么灵活。总之,洛和平挨了记耳光。

    我艹,这尼玛太不科学了!按小说里说的,这种龙套应该无脑啊,应该很容易过度激动中我的计啊。他居然没上当!他还是个军人么,他还是个爷们么,遇着这样的挑衅,居然不说跟我单挑,居然打一个没有反抗能力的人!更可恨的是,特么的居然打我脸!

    很快,身上的疼痛让洛和平终止了无谓的遐想。周三儿抓住洛和平,照准胸腹处就是一记膝撞,然后又像撇沙袋一样把洛和平掼到地上。

    “我艹,你太卑鄙了吧?”洛和平忍住疼痛,开口骂道。

    “卑鄙?老子过会再教你卑鄙怎么写。兔崽子,老子早看你不顺眼了,一直就忍着没拾掇你,你还特么的没完没了了……”周三儿说着,钻回到装甲车里。片刻后回来,手里拎了一块防震板。

    看周三儿回来,洛和平说了一句自己都认为非常没水平的话:“你不守信用!你怎么不把我放开打,有种你把我放开!”

    “嘿,真特么怪了。老子什么时候答应过把你放开了?你现在就是老子盘子里的菜,我想怎么吃怎么吃,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挥老子了?再说了,现在是老子想揍你,不是想跟你单挑较量!”说完,周三儿把防震板罩到洛和平身上,按住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有防震板做缓冲,不至于伤筋动骨,可打上一样的疼。洛和平这会算是遭了点洋罪。好在他牙关够硬,除了闷哼几声,愣是没疼得哭爹喊娘。

    打完人,周三儿掸掸手道:“兔崽子,知道什么叫打人不见血不?老子这份手艺怎么样?”

    洛和平咬着牙道:“你特么是治安局行*政*执*法出身的?”

    周三儿一愣,旋即嘿嘿笑起来:“行,小子,眼力不错。老子当年还真就是临时工。”随后,周三儿道,“气出完了,该把你给大哥送去了。你小子也不地道,当初敢耍我们大哥。大哥火还没消呢,你等着朵朵菊花开吧。”说完,周三儿笑得更为yín亵,随手从衣兜里掏出了麻醉剂的小瓶,拧了开,顺到了洛和平的口鼻前。

    一提起爆菊花的事,洛和平立刻激动起来,心想,这个事可不中。再看到那麻醉剂的小瓶,洛和平大惊失sè道:“我艹,你不能这么卑鄙……”话没说完,洛和平只觉得一阵神志模糊,眼皮重似千钧,抬也抬不起来。之后便人事不省。

    看着洛和平昏了过去,周三儿起身,一挥手道:“抬走!”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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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mback……

    累死了,先更新……

    我属于手残党,写得慢。琐事又多。惨不忍睹的数据几次让我萌生退意,可实在不忍放弃。

    我总要给自己留下点东西。所以,我一定会把这个故事写完。我希望被鼓励,真的希望。

九十一话:二次菊花保卫战(中)

    每个人在自己的世界里,都是自己的主角。每个人都理所当然地认为,主角光环应该笼罩着自己。然而在客观的世界里,能不能做主角,取决于客观的形势和自己的实力。如果把意*yín中的世界当成了真事儿,在自我定位和认知上出了错,那可能就会沾上点麻烦。往小了说,是闹笑话;往大了说,就是给自己找倒霉了。

    你是自己的主角,但在别人心目中,你可能是号都排不上的龙套。千万别太把自己当主角。..

    洛和平恢复了神志,想着主角和龙套的问题渐渐清醒。刚一清醒,一股惊悚感惊了他一身鸡皮疙瘩。因为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碰触自己的肛*门。

    我艹了,不会吧?

    洛和平只觉得像一盆凉水迎头扣在了脑袋上。

    作为一个xìng*心理,xìng*取向正常的男人,被当做“0”,被人鸡*jiān了,那绝对是种莫大的羞辱,更是jīng神的摧残。

    想到自己“贞cāo”不保的菊花,洛和平不由得悲愤异常地大吼起来。

    “这声音倒是满宏亮,有把子力气啊……”一个不yīn不阳的声音从洛和平身后传了过来,随着声音,那张不男不女,满是邪气的脸从洛和平的身后绕了过来,像是自顾自地说道,“终于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可以爆你的菊花了……”..

    “等等,你说什么?你是说,你还没对我那……做什么呢?”洛和平忍不住急问道。

    小楼里的“大哥”上下打量着洛和平,脸上满是讥诮道:“你等不及了?马上就满足你。我不喜欢对着一团死肉玩,那样太没有意思了。我喜欢人清醒时候的感觉……”说完,大哥的眼里迸shè出一丝狂热的光芒。

    那眼神看得洛和平不寒而栗,立刻觉得菊门一紧。

    洛和平看大哥说完话,转身便往外走,他心里大为紧张。因为他实在摸不清这大哥的脉门,不知道他下一步准备干什么。对未知事物的恐惧感,促使他本能地地喊出声:“等……等等……”

    大哥回头冷冷地望了他一眼,不理不睬地出了门。

    屋子里只留下了洛和平一个人,他才有空闲仔细审视着自己处境。自己早已一丝不挂,被固定在一个合金的架子上,如同一个“大”字一般,动也动不得。

    洛和平仔细感觉了一下自己的肛*门,的确是没有异常感,这下心中稍安。随后,恐惧感再次笼罩了上来,像不散的yīn霾一般。

    该来的,总都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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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出去了不一会,就返身回到了关押洛和平的屋中,手上还拿着些洛和平看不懂的东西。或者说,他看懂了,但他不愿意相信。

    大哥手里拿着皮鞭,还有些瓶瓶罐罐,还有着一条像内裤样的东西,上面有着一根亮闪闪的金属棒,酷似男人胯下之物。

    他这特么是想要干什么?洛和平异常困惑。

    很快,洛和平的疑惑被雨点般落在身上的皮鞭解开了。大哥兴奋地抡起皮鞭,在洛和平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红的印记。

    这特么是给我上刑啊!洛和平心中哀嚎道。问题是,他这好象就是为了上刑而上刑啊,他不提问题,不提要求,这就纯是以折磨人为乐?

    看着大哥眼里迸发出异样的兴奋光芒,如点点繁星般灿烂,洛和平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无限接近于真相。

    让洛和平心生更大恐惧的戏肉,才刚刚开始。鞭刑过后,大哥从一个小罐里挑出一团药膏,看似温柔又细致地往洛和平布满鞭痕的身体上涂抹。随着药膏上身,一股由表及里的疼痛感让洛和平脑皮都发炸,连声骂着“我草*拟*妈”!

    大哥不以为忤,咧开嘴,开心地笑了。退回几步到一个cāo作台上,掀动了一组按钮。瞬间,在固定洛和平的金属架上打起了幽蓝的电火花。

    洛和平只觉得全身一滞,好象心脏都停止了跳动一般。身体的记忆告诉他,他被电击了。

    大哥微微地笑道:“不要反抗哟,反抗得越激烈,电得就越厉害。脑子里最好都不要有反抗的念头。这设备非常敏感,发现你有反抗的意图,它就会对你放电的喔。”

    大哥又掀动了一组按钮,金属架开始产生了变形,调整了洛和平的体态,硬是逼迫他抬起了屁股。

    洛和平骇然,一股非常糟糕的预感开始充斥了他的神经。他破口大骂道:“畜生!混蛋!放开我……我草*拟*妈!”

    大哥还是那副柔和的笑容,此时看起来却是异常的令人憎恶。大哥对洛和平的狂骂根本不以为异,只是顺手抓过那条带着凸起金属棒的短裤穿了上。闪亮的金属棒上也打起了火花。

    “骂吧,接着骂。等我用这带高压电的棒棒爆你菊花的时候,我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大哥的话说得轻柔可亲,根本不像是恐吓,更不像威胁,只像柔和地陈述着一个事实。

    大哥没有骗洛和平,的确那固定着洛和平身体的金属架会根据他的反抗情况,不断增加电流和电压。可是眼睁睁看着大哥绕到自己身后,即将对自己的菊花下手,洛和平又怎么能不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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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常人被电击,肌肉可能会僵直,心脏会骤停,像钢针穿过大脑一样痛苦。所以,电刑是多年来始终没被淘汰的刑*讯手段。遭遇电击,痛苦是一方面,主要的是对神经和肌肉的冲击,让人会丧失行动能力。

    但这条规律对洛和平不适用。在704上,洛和平遭遇过几次电击,但最终的结果没有一次是让他丧失行动能力。不仅如此,电击之后,他会在一瞬间变得力大无穷。

    这一次,也不例外。

    在大哥即将碰到洛和平的身体时,洛和平再一次爆发了惊人的力量,将牢固的金属架生生掰断,从上面逃了下来。

    这个……

    看着伏在地上喘着粗气的洛和平,大哥有了几分错愕感。再看那已经损坏的设备,大哥更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金属架已经四分五裂,散落在地面上,剩余的半截底座上各种颜sè的连接线有的断,有的没断,乱做一团。连接线处时不时打着电火花,还有一部分在冒着青烟。

    大概是这设备太老了……不对啊,这东西我才买半年……一定是质量问题,我要投诉他们,我要找厂商退货!这第七星系的货质量实在是太次了,尤其是他们的内销货,再也不能买了!

    心思转念间,大哥一丝理智尚存。眼前的小子已经脱离了物理束缚,得尽快制伏他才是。于是大哥准备对洛和平施加擒拿手段。哪曾想,这小子居然还有余力还击。

    大哥刚一靠近洛和平,一巴掌便迎面拍来。大哥很努力地向旁边躲闪着,可那一巴掌太快,快到根本无法躲开。挨上这一巴掌,大哥只觉得呼吸一窒,随后发现自己的身子居然漂了起来,向后快速的飞去。

    挨了电击的洛和平不单力气变大,而且异常暴躁。刚刚的屈辱感,也让他中烧的怒火难以自抑。

    杀人的心都有,动起手来自然是不留情面。一巴掌搧飞大哥,不等他摔到地面上,洛和平就冲了过去,凌空接住了大哥,直接锁住了他的咽喉。

    大哥终归是大哥,也不愧得了这称呼。重击后短暂的眩晕并没让他彻底慌乱。对于洛和平的锁喉,大哥没有直接理会,丰富的格斗经验让他选择了直接重击洛和平,以摆脱被动的局面。用一句古兵书上的话来解释叫:围魏救赵。

    大哥一记肘击打得洛和平鼻血横流,也摆脱了洛和平的纠缠。

    见了血,洛和平更加暴怒,猛冲上前,和大哥进行了更为惨烈的近距离格斗。随着打斗,洛和平的灵台逐渐清醒,他决定先制住大哥再对后一步的事做决定。

    一则是要找回刚刚的面子,先折腾一下这个混蛋再说;二则是离开这里,还得靠眼前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

    大哥同样想制住洛和平。做大哥的尊严和骄傲让他不屑于招呼手下来解决问题,尤其是自己刚刚挨过这个小子的巴掌。再者说,这小子不寻常的身份,会成为一个很容易勒索到大笔赎金的肉票。

    同样的目的,让两个人迅速从膝肘互攻,演变成以擒拿为主的近身格斗技比拼。

    洛和平不着寸缕,身上没有衣服作为辅助的受力点,大哥明显感觉吃力。作为对手的洛和平,也发现了大哥是个难缠的对手,不但反应极快,而且身上的肌肉总能以诡异的角度发力,很容易就震脱洛和平的把控。

    几次抓住大哥手臂的洛和平,都被他轻松挣脱。洛和平甚至感觉对面的人像条泥鳅,滑不溜手。

    终于,洛和平碰到个好机会,他一把掏住大哥肩颈处的衣物,不等大哥反应过来,洛和平就先向自己这边较上了力,只想着拉对手一个趔趄,就能顺势扭住对方另一侧的胳膊。却不想,那衣服比他预计中脆弱得多。只一把,洛和平就把大哥的衣服扯了个对开,直接把大半片衣服拽成了破布。

    随后,眼前的一幕让洛和平惊得合不拢嘴。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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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嗓子里总有异物感,吃东西觉得刮嗓子,谁知道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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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二话:二次菊花保卫战(下)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被大哥……不,应该是被大姐扼住喉咙的洛和平,怎么也没想过,一群老爷们畏之如虎,喜欢玩虐待,喜欢给男人爆菊的“大哥”居然是个女人。

    扯开“大哥”上衣,白花花的胸脯就闪了出来,差点晃瞎洛和平的氪金狗眼。发觉走光受辱的“大哥”立刻脸红得像涂了鸡血,对发怔的洛和平采取了致命打击。一记窝心拳跟着一记膝撞后,直接扼住了洛和平的喉咙。..

    什么赎金,什么肉票,此刻一切念头都已被刻骨的屈辱感挤出了脑海。眼下没有大哥,只有一个感觉自己受了侮辱的女人,准备杀掉那个用眼睛侮辱了自己的男人。

    女“大哥”双目血红,喉咙里嗬嗬有声,嘴里念念有词:“我要杀了你!”

    求生的本能,让洛和平扯开女“大哥”的双手,而后将其重重地抛了出去。随后,洛和平双手抚住喉咙,不住地咳嗽起来。

    怪不得她要穿上带外加工具的皮裤来搞人,原来她是女的,没有家伙事儿!洛和平突然间就想通了一些事。

    狂怒的女“大哥”不会留给洛和平太多的思考时间,转眼间,她又扑了上来,状若疯虎。..

    洛和平既愠怒又心虚,连躲带闪,在屋内和女“大哥”玩起了躲猫猫。

    “疯婆子,你没完了你!”洛和平话音落定,女“大哥”更为疯狂,靠近洛和平就是一顿暴打。

    对手由男人变成女人,洛和平总觉得下不去手。吃了几个闷亏后,洛和平开始正视这个现实:女“大哥”打起人来,丝毫不比男人逊sè。

    让洛和平更为尴尬的是,缠斗中的身体相触,让小洛和平渐渐jīng神抖擞起来。没有衣物的阻拦,洛和平觉得非常别扭。

    洛和平很想和女“大哥”探讨一下休战,穿好衣服再打的问题,可越发紧张的格斗让他无暇分心。

    女“大哥”身上的衣物随着打斗,片片碎裂,脱落到地面上,渐渐露出一具健美的女xìng躯干来。

    眼前的景象让洛和平一阵阵喉头发干,反复的咽着口水。洛和平再三告诫自己,这是人受刺激的正常生理反应,千万不能分心,如果注意力不集中,很可能被面前这个疯女人给活活打死。可他心中的念头依然管也管不住地飞向别处。

    趁着女“大哥”体力下降,动作稍有迟缓,洛和平鼓足力气从背后锁住了她的手臂。“咱休战,好吗?”

    女“大哥”稍稍一愣,洛和平以为她在考虑自己的提议,却不想她只是调整了身体状态,而后骤然发力,把洛和平崩飞出好远。

    “你做梦!”女“大哥”再一次猛扑上来,把洛和平骑在身下暴揍。

    就这样,洛和平的休战梦破灭了。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和女“大哥”打下去。护住头脸,腰身发力,将女“大哥”掀翻,只是治标。想治本,还是得让她丧失攻击手段。洛和平选了最笨,但也是最有效的办法:

    面对面,他把她压在了地面上。两个人脸红脖子粗,气喘如牛地较着劲。

    这是幅神奇的画面。任谁作为旁观者,也不会想到,这对赤身**,用如此暧昧的姿势纠缠到一起的男女是在生死相搏。

    “不打了,成吗?”洛和平咬牙抬起头,再一次向女“大哥”提起建议。女“大哥”同样咬紧牙关,却是一语不发,全身发力,用身体的语言明确地向洛和平表达了她的意见:我不同意!

    万般无奈的洛和平只得再次较劲,向女“大哥”的身体重新压过去。

    这时候,意外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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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心爱的女人尽享鱼水之欢,这在洛和平心中是何等的天经地义。他始终认为,这种事,应该和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做,起码第一次,应该是和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做。只可惜,没等他和他“心爱的女人”享受到这人伦之欢,他就成了流刑徒。

    在704的rì子里,洛和平有太多的机会可以摆脱童子身,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但他放弃了这些机会。至于为什么,细说起来原因很多。对爱情信仰的忠诚也好,对道德cāo守的坚持也罢,这都是他放弃破除童子身的理由。然而,有两个更深层的心理要素,是不可忽视的。假设可以把这摆到桌面上来说,那洛和平绝对不会承认。

    一个是潜藏着的恐惧心理,他很担心自己的第一次会表现得非常糟糕,从而成为伴侣的笑料;另一个是,他并没在其中尝到过什么甜头。xìng,对他的诱惑力,远没到可以让他丧失自我抑制能力的阶段。

    洛和平从没想过,自己会在这样的场合下,结束自己的童子身。事实上,这也不是他主观愿望的选择。

    在和女“大哥”角力的最艰苦阶段,“小洛和平”竟然诡异地钻进了一个它从没进过的地方。

    那一瞬间,世界仿佛静止。

    女“大哥”大睁着双眼,大张着口,却发不出半点声音。紧压在她身上的洛和平看不到她的表情,只是觉得下身的紧握感非常诡异。

    本能摧毁了理智,洛和平意识到了些什么,大脑却一片空白,只是顺着本能动起来。转瞬之间,脊椎通电样的感觉让他不能自抑。然后,结束了。

    洛和平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的“秒shè”而羞愧,就被身下的女人撇了出去。紧跟着,是女人对自己更为残酷的殴打。

    虽然那一丝声音细若蚊蝇,但洛和平仍然听得真切:“废物。”

    废物。

    洛和平直觉里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是刚刚有过负距离接触的女人给予自己男xìng能力的评价。这评价到了洛和平的心里,就像沸腾的油锅里溅了一滴水,引起了剧烈的澎溅。洛和平血贯顶梁,怒火中烧,一瞬间,力气充满了全身每一个细胞。

    男xìng能力被歧视,这种羞辱不可受!

    洛和平猛地把女“大哥”掀翻在地,野兽样扑了过去,以破罐子破摔的态度,拿自己再次雄起的下身做起了武器,像长矛一样戳了过去。

    洛和平大吼一声:“我特么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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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场战斗,以自己的血肉之躯为武器的战斗,虽然无关生死,却也令人血脉贲张。呻吟声和**的撞击声混做一团,却没有半分旖旎。这场野xìng十足的交媾,更像是饱含愤怒的发泄。

    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道战了几个回合,两个人都已筋疲力尽,如死鱼一样躺在一片狼籍的地板上沉沉睡去。

    醒来之时,洛和平发现了偎在身边的女人正搂着自己的胳膊酣睡,一条腿不老实地压在了自己的腿上。洛和平尝试着从女人的怀里把手臂抽走,换来的却是女人半睡半醒的娇嗔:“别闹,没睡醒呢。”

    洛和平的手臂刚在她的酥胸前蹭过。

    洛和平几分心虚,几分心慌,小心翼翼地从女人身畔撤开,坐到离女人两步远的地方,才长出了口气。

    洛和平充分地体会了没干好事的后果,混身上下,筋骨皮肉,从里到外,无一处不疼。整个人都像泡在醋缸里处理过一般,周身又酸又软,惟独胯下之物依旧坚挺,大有直入云霄之势。

    刚刚打斗的痕迹已经呈淤青的形式展露了出来,不光是自己身上有,女人身上也有。看到这些,再看着乱得跟遭过灾似的的屋子,洛和平心中五味杂陈。

    坐在地上少做休息,洛和平顶着昏沉的脑袋站了起来。他想着,此地绝对不宜久留。于是在屋子里开始翻箱倒柜。找到了套衣服,也不顾合不合身,就直接套到了身上。又找到了把车钥匙后,洛和平决定动身离开了。

    倒不是屋子里没有其他的物件,而是洛和平实在想不出那些物件对自己有什么意义。他现在只认为一台车是自己最需要的东西。此时此刻,没有什么愿望比让他回到矿管所的愿望更为强烈。

    临别前,洛和平到底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倒在地上沉睡的女人,而后悄然隐没在门外。

    从大哥的房里到停车场,一路顺利得惊人。路上没有森严的守卫,只是偶遇巡逻人,远远地就在向洛和平敬礼,招呼着“大哥好”!

    看着肩上的银星,洛和平大概猜到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是什么人的。顿时一种荒唐感在他心底滋生。不过,洛和平无心细体会这感觉,只是尽可能快地找到与手里钥匙对应着的车。

    一台探索者在钥匙遥控系统的启动下,闪起了车灯。洛和平就势钻进了车中。直觉告诉他,这车就应该是女“大哥”的座驾。车里并无异常之处,只是在角落里有一个陈旧的玩偶,上面有一行铭文,写着:祝友谢凌早rì取得贝雷勋章。

    洛和平发动了车子,又依照连海源传授的经验,把车调到手控档位,避免着全自动遥控系统将车自动导航回原处。

    驱车绕过小楼,穿过庭院,到了门禁处,洛和平壮着胆子给车减速,等门卫给开门。果然,这一次又被他赌着了。门禁处站岗的人看到车,立刻肃然敬礼,紧接着就打开了大门。

    此时,天光尚未放亮,墨蓝的天上繁星点点,若隐若现。天际处一丝泛白,把天与地分割成难以交汇的两块。放眼望去,目光可及之处还不很清晰,依旧幽深无垠。洛和平深吸一口气,缓慢,却坚定地踏下了脚下的动力板。

    就这样,穿过门禁,一车绝尘而去。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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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上洛大少爷就要回北区了,有什么想知道的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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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三话:闯关

    不管你愿不愿意,你总都会失去。

    不管你如何抗拒,最终你都会变成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历经近十个小时的驾驶,洛和平终于到了北区边境。身体的疲惫,痛苦,还好忍受。心中的痛苦,却是种难以抵抗的折磨。

    我一直是个好人啊,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好人。可我都干了些什么?我杀人,我强*jiān*妇女,我这是怎么了? . .

    不对……这都是意外,我无路可走。我没的选择,想活着,我就必须这么做。

    可……可我到底是干了这些事啊,无论什么原因,我都做了恶事。在谁的眼里,我都是个坏人。

    不,我早就是个坏人了。联邦法*庭早就把我描述得罪大恶极了。

    可我那个时候还没有做过任何坏事!

    这一路上,洛和平的心就始终没平静过,像有两个小人儿,在他的心里唇枪舌剑地交战着。几次走神,都让洛和平把车开岔了路。不然,他还能更早些抵达北区边境。

    胯下的肿胀感,时刻提醒着洛和平,昨夜发生了些什么。

    更要命的是,路上休息,捎带着方便的时候,那痛苦感尤甚。干脆排不出尿的感觉憋得洛和平直跳脚,心想,这活人还能叫尿憋死了?可我这真就是快憋死了!这算是干坏事的惩罚吗?怎么那么多人迷恋这点破事儿呢?这个事儿……它真的没什么意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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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区既控制人口外流,又谨慎地提防外人入境,尤其是南区人北行。

    若无完备的手续,想通过正式的关口从南区进到北区,那基本不可能。

    正是因为有太多往来南北的需求,而又难以搞到合法而完备的手续,所以才有了“闯关”这个说法。

    对于“闯关”的概念,洛和平有些想当然了,他以为是直接穿越南北区的边界线。后来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南北区的边界封锁,准确地说,是北区对边界的封锁,非常严格,在陆地上,除了两个直接连接南北区的要道关口外,根本没有其他途径跨越边界。

    其实,无论从南区到北区,还是从北区到南区,还有另外一条路可选。只是这路并不在陆上。当时洛和平根本不知道,还有这样一种走法。

    闯关需要的东西,只有一样,那就是钱,钞票。有了钱,那险峻的关口,就不再是天堑一样的阻碍,反倒成了坦途,虽然未必是通往幸福的康庄大道,但也足够顺利通过。

    费尽波折到了关口处,洛和平开始有些犯愁。原因是,他没带钱。

    通过面前的视野显示屏,洛和平看到一条漫长的队伍正排在关口前,等待着检查。这一幕看起来是如此的熟悉,仿佛自己又回到了遥远的赛尔之上。

    赛尔上的高速通路,每段路口前,都有这种关口。只不过,在赛尔上,那关口是收费口用高速通路,是要交过路费的。第七星系其他行星,洛和平没有去过,料想也是如此。

    《联邦真理报》曾经立场鲜明地赞扬过,高速通路的广泛开通是第七星系经济发展的一个壮举,是第七星系经济跃进乃至腾飞的必经之路。贷款修路,收费还贷,这种创新的商业模式,非常合理。不仅使第七星系中各个行星上,布满了交通快捷的高速通路,还拉动了整个星系的经济需求。这种可持续发展的商业模式值得引起关注,适合在多个行业推广。

    高速通路的数量和长度,是经济发展的重要指标。新商业模式的开创,使得第七星系在这一重要经济发展指标上,迅速赶超了第二星系等经济发达星系。这是一种首开历史先河的伟大进步……

    对于这种陈词滥调的语言暴力,洛和平根本不想回忆,可这东西就那么野蛮地往脑子里钻,拦也拦不住。凡是在第七星系中生活过就知道,这种腔调的官样文章无处不在。理解成灌输也好,洗脑也罢,都无妨,就是要把你笼罩在这样的一个氛围之中,让你摆脱不得,也无可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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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闯关需要用钱,这件事没人和洛和平提过。意识到这个事情,洛和平都用不着灵机一动,仅仅是凭他在第七星系生活的经验,就足够让他把这其中的关键想个透彻。

    打开远视野显示系统,关口发生的一切在车里就清晰可见了,简单一句话说就是:交钱过关。洛和平原来以为,可能会含蓄一些,关口守卫起码会象征xìng地查一下过关人的手续。然而现实是,在关口处,连这点基本的遮羞布都不要了。这状态,几乎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没什么分别。

    正因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所以电子货币,金融票据之类的,一切通通都不要,只要现钞。

    这年头,要的就是个快捷,都这么忙……谁有心思跟你玩暧昧?你没看着还有那么多人等着呢么?痛快点,比啥都强。明明都当了婊*子,还立什么牌坊!

    突然的,这么一段话,毫无预兆地蹦到洛和平的心里,让他哑然失笑。

    洛和平并不知道,每年因收受贿赂,私放人入关一事,处死过多少关口守卫。但严刑竣法并不能阻止这通关交易,不仅不能阻止,反而让这通关交易变得更甚,大有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的架势。

    守卫们都在赌,赌自己不会被查到。

    在这干上一年半载的,如果幸运地没被查处到,而后调岗了,那么揣着这钱就可以安心养老了。

    一遭违法,终身受益。这很容易让人产生用命赌一下的心理。况且,被查的,终究还是少数。

    巨大的关口,像是魔鬼张开的大嘴,吞噬着漫长的队伍。渐渐的,洛和平驱车靠近了关口临检的位置。

    洛和平有些心里打怵。这关口就像那联邦法*院一般,两扇大门左右开,有理没钱莫进来。如今这兜里分文没有,眼前这关口可怎么过呢?和守卫说,自己是矿管所的洛和平?人家认识你是谁啊,吃不吃你这一套啊?再者说,你矿管所的人,为啥要到野区去?介绍信呢?通关手续呢?被绑架过去的?谁信啊!你要是被绑架过去的,怎么不找行政区驻野区联络处,怎么不走正规渠道,遣送回来?

    洛和平觉得有点乱。没等他清理明白思路,两名关口守卫已经把他的车拦住了。看着手势,好象是让洛和平下车,接受检查。其实那意思很明白,就是让他下车交钱。洛和平不想下车,打开了声音传递系统,准备在车里和守卫谈谈。

    这时,两名守卫身后又走过来几名守卫。

    洛和平顿时紧张起来,因为不知道他们准备干什么。

    不想,戏剧xìng的一幕出现了。后来的守卫中走出一人,看似守卫头领,照着拦车的两名守卫的屁股,给了一人一脚。踢完两名守卫后,这看似守卫头领的人,恭恭敬敬地对着洛和平的车鞠了一个躬,然后做出个引领的姿势,亲自引导洛和平过关。

    洛和平被这诡异的一幕搞得一头雾水,心想,这是唱的哪出啊?

    事发仓促,他也来不及多想,就直接随着守卫头领的引领过了关。

    过关以后,洛和平一阵后怕。直想着,这不科学啊。怎么能没收钱就放我过去了,这里面明显有猫腻啊!万一他们要是布下埋伏,我这可就掉进坑里了。

    又驱车走了十几分钟,彻底远离了关口,洛和平悬着的心才落到了肚子里。只是他对刚才的怪事依然费解。

    自打到704以来,洛和平饱受yīn谋论的熏陶,对于一切不符合常例的事情,都会猜测其背后复杂的动机。可是今一次,他费尽心思,也没能从这份不同寻常里猜出些端倪,只得做罢。

    进了行政区,洛和平再调出电子地图,对好了坐标后,准备驱车开往矿管所。可临上路前,他又改变了主意。觉得,自己应该先和马厨子碰个面,顺便把连海源接走。直觉告诉自己,应该这么办。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干,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脑海里模糊的有这么个印象:把连海源控制在手里,自己可能会主动很多。

    于是洛和平调转车头,直奔天涯大市场而去。

    洛和平没有想到,仅仅是这么一个直觉,仅仅是自己的一念之差,竟然改变了整个事态的发展轨迹,将矿管所,乃至整个704都推向了一个未知的前景当中。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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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北区了,马上就要起点热闹了,推荐还不走起?明天周六,临时有事情,休息一天。争取周rì来个小爆发!

九十四话:北区风云(一)

    北区甲字关口,关口守卫办公室。

    关口守卫头领像训孙子一样训着手下两名守卫。

    “你们俩特么的失心疯了?谁的车你都敢拦!活腻味了,想找死的话,你俩自己跳空间站的能量环去,别特么拖上我!”守卫头领背着手,掂着脚在地面上踱来踱去,像是要就此升天一般。那嘴里的骂声一声比一声更高。

    两名守卫被训得像鹌鹑一样,头不抬眼不睁,缩着脖站在办公室zhōng yāng,任自己的同僚们看着笑话。 ..

    隔了半晌,没了动静,两名挨训的守卫才松了口气,知道领导这是骂完了。其中一人怯怯地抬起头,低声问道:“头儿,那是谁的车啊?”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茬,守卫头领又是一阵火起,自然也没了好声气,道:“那特么是谢老大的车!”

    “谢老大?哪个谢老大?”问车的守卫下意识地又问了一句。

    “还特么能有哪个谢老大?”压不住火的守卫头领劈头拍了问话那守卫一巴掌,正中额头。又觉得不解气,连连拍了几巴掌,直把这守卫打得蹲在地上抱头惨叫还不肯罢手。守卫头领边打边说道,“满704上就那么一个谢老大,你问我哪个谢老大。你特么是真傻还是假傻?缺心眼到家了是不是?我让你好好长长记xìng!银星谢老大!银星军的谢老大!记住没有?” ..

    “记……记住了!”蹲在地上的倒霉家伙忍着眼冒金星,忙不迭地回答道。

    拍过了巴掌,守卫头领仍觉得不够解气,又在蹲地守卫身上补了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才意犹未尽地哼一声,停下了手。

    听头领说出“银星军谢老大”这几个字,不少老守卫陡然sè变,立刻眼里带了惶恐。还有一人惊得捂住了嘴。

    一文书模样的守卫,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守卫头领:“头儿,可好久没听说他的消息了……”

    “谁说不是呢。好长时间没听说他什么消息,我还以为他死了呢。没想到,这又开始活动起来了。我早就应该想到,他没那么容易死。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祸害一千年。以前吧,没他信了,我还落个眼不见心不烦。这眼下见着他又露面了,虽说跟咱没什么关系,可我这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守卫头领一声叹息,牢sāo道。

    看着守卫头领好象消气了,方才躲才一旁的几名守卫才壮着胆子走过来,听领导说事。一名老守卫出于拍马屁的心思,跟着道:“头儿,能不能分析一下,他这过关是要干什么去?”

    守卫头领一瞪眼,一句话就把这问题噎了回去:“我特么哪知道!我又不是谢老大!”

    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自然要有挨蹄的准备。拍马屁老守卫一缩脖,讪讪一笑,退了回去。

    另一个新守卫无心搭梯,却引得领导顺杆往上爬。按说这小子也是找抽的命,可不知道因为啥,这话就对了守卫头领的心思:“这谢老大过关的事,万一被发现了,不能查到咱们身上吧?”

    众守卫听了这话,纷纷侧目,心道:这破乌鸦嘴,纯是找抽!等着头儿搧你大耳刮子吧。

    不想,守卫头领只给了个白眼,道:“谁查?怎么查?谁敢查?那谢老大不出手还则罢了,出手就是惊天大事。他们瞒还瞒不过来呢,谁能没事掀这盖子?给自己找毛病,嫌自己屁*股眼儿上的屎不够多是怎么着?”

    听完守卫头领的分析,众守卫纷纷点头称是,赞叹领导高瞻远瞩,有见识有水平。此外,又在心里暗叹,什么人什么命,刚刚这小子真是狗屎点子。换往常,说这废话,早挨头儿的大耳刮子了。嗯,一定是刚才头儿发泄过度了,这才让这龟孙躲过一劫。

    点了一支烟的守卫头领,揪过刚才问谢老大过关做什么的老守卫道:“我告诉你,以后少特么瞎打听。知道的事儿越多,就越危险。你知道的再多点,都够给你灭口了!像谢老大这种人的行踪,像他们要干什么事儿,都不是你我这种小人物能过问的,明白不?”守卫头领顿了顿,又做出语重心长的态度道,“咱北区这阵子乱得很,指不定是哪个神仙把谢老大召唤了去。他们神仙打架,和我们这些凡人无关,不干咱们鸟事。咱们就干好咱们的工作,闷声发大财才是正道。都懂了没有?”话说完,守卫头领抬起头,扫了一眼众守卫。

    众守卫齐声应道:“懂了!我们要闷声发大财!”

    守卫头领这才叼起烟,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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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和平在行政区一路开车,总感觉氛围怪怪的。至于怪在哪,他又说不出来。直到进了天涯大市场,他才发现,往rì繁华的大市场如今变得异常萧条,几乎门可罗雀。整个市场里,基本看不到人。无论是商户,还是客商,都不在视野范围之内。此时在这市场里,若是有人出现,都会显得非常突兀。

    洛和平颇为奇怪,还担心车里的影象显示系统出了故障,特意把车窗打了开,探头到外面看了看。结果与车内显示屏里的景象并无两样。

    嘿,这是见鬼了啊!

    洛和平带着满心的诧异,驱车到了马国帅的老巢,马记包子铺门口。下车一看,大门紧锁,空无一人。门上似乎还有着粘过纸条的痕迹,不过那纸条已经不在了,只是残留下一点纸片痕迹,也不知是被风吹坏了,还是有人人为扯掉的。

    洛和平走近一看,残纸上还有些文字痕迹,只是残留的部分太小,根本无从判断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

    洛和平在马记包子左近走了一圈,发现周边的商铺无一例外地关了门,想找个人打听下情况,都找不到人。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人都哪去了?洛和平皱起了眉头。

    一阵凉风吹过,兜洛和平一个透心凉,几片废纸从眼前飘过,飞到了远处。洛和平突然间有了股毛骨悚然感,虽然明晃晃的阳光洒得一片温暖,可洛和平却感觉不到半点暖意。

    洛和平刚要上车离开,却发现,马记包子铺斜对面,有一家小店的窗户似乎嵌开一条缝。缝里好象有人在偷眼向外观瞧。

    洛和平重新掩上了车门,从车门处走向那个开了小缝的窗前。他刚走过去,就发现那窗子已经关了起来。洛和平又听到悉悉索索地插窗栓的声音。

    洛和平心中暗笑,抬起手来敲了敲窗子,看屋里没有反应,他才朗声道:“我知道屋里有人,把窗户打开,我有话问你。”

    洛和平一连说了几遍,竟然无人应答。洛和平对此有些不悦,敲窗的声音也就大了许多。还看屋里没有反应,洛和平就大声威胁道:“你再不露面,我就砸你窗户了。我数三个数!一!二……”

    没等数到三,就又听窗内响起了那悉悉索索的窗栓声,料想是里面的人在开窗。

    果不其然,窗户重新嵌开了一条小缝,缝里传出一个怯懦的声音道:“你有什么事?”

    “这市场里怎么了?”洛和平问道。

    “不知道。”说完,窗内人立即准备关上窗子。却没料到,洛和平比他眼疾手快得多,直接夺过窗子,硬生生将窗子拉了个四畅大开。

    窗内人手没离开窗把手,对这硬拽开窗的事情根本没做防备,好悬被猛开的窗子直接带出窗外来。随着窗户的洞开,窗内人大半个身子都已闪到窗外,和洛和平来了个正正好好的面对面。

    窗内人是个猥琐的中年男子,瘦弱不堪,脸上挂满惶恐和懦弱。一眼看去,就是典型的天涯商户。他被眼下的事情彻底惊呆了,连惊叫声都忘了发出。

    “我问你这市场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洛和平重复了自己的问题。看男人木呆呆地快速摇头,他就知道,自己在这个家伙嘴里问不出来有价值的信息了。不过洛和平不死心,本着逮个蛤蟆攥出尿的心思又问,“你认识马国帅吗?”

    男人依旧快速地摇着头,喃喃道:“不认识。”

    洛和平补充道:“就是你对面马记包子铺的老板。”

    男人还是刚才的神情,摇头道:“不认识。”

    凭借男人恐惧的眼神里有一瞬的光亮闪烁,洛和平断定他在撒谎。

    怎么办?洛和平不想在这个地方,和这个男人就询问马国帅所在方位的事情上浪费时间。他选择了他曾经最不齿的做法:刑讯与恐吓。

    洛和平一把抓住了男人的锁骨上方,稍一用力,男人就发出了杀猪样的嚎叫。洛和平稍一松手,还没等再开口问,男人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英雄饶命啊,我和马胖子不熟啊,我就知道他走私……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没问你这些废话。我问你他在哪,他现在在哪?”洛和平尽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冷酷一点。其实这已很无必要。因为面前的男人已经彻底崩溃。

    “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啊,英雄,你可以去他家找他。他家住在安宁大街平安路十五号七栋三零八……”

    知道了马国帅住在哪,洛和平即刻丢下了这涕泪横飞的男人,转身回到了车上,发动了从南区偷来的空间车,准备直接开往马国帅家里。

    坐进车里,洛和平陡然发现,又有几扇窗子悄然打开了缝隙,这几个窗子里,每一个之中都有人在向外窥探,窥探着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洛和平觉得,自己当前的第一要务是找到马厨子,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往后撂撂。

    于是,他错过了一次获得一些信息的绝好机会。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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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rì一更,晚上二更,时间大约11点前后。

九十五话:北区风云(二)

    车上有电子地图,找起安宁大街平安路就显得简单了许多。只需要在电子地图上搜索,定位即可。洛和平发现,女“大哥”这台车上的设备还是比较完善的。尤其是当他在储物箱里找到了自己喜欢的赛尔香烟时,他甚至有种感觉,这车就是为他准备的。

    他抓起烟,点了一支,心中窃喜道,我这打怪寻宝也算够极致了吧?拿到这台车,绝对可以算得上柳暗花明。

    想到这,洛和平美得哼起了轻快的小曲。 . .

    在南区半个月,那廉继几乎要把洛和平折磨疯了。抽起来不仅拉嗓子,还会生粘痰。更cāo蛋的是,第二天起来还咳嗽,可以说十分遭罪。这,还不是最糟糕的事情。最糟糕的事情莫过于,即便是两元钱一包的劣质烟,洛和平都舍不得多抽,因为穷,因为没有钱,因为舍不得买,这让烟民洛和平更为痛苦。

    洛和平可以不讲究吃,不讲究喝,甚至不讲究穿着打扮,但在烟上,一贯是挑剔得很。如果不是因为身边还有个连海源,需要靠着他洛和平救济,需要靠着他洛和平才能及早回到行政区,洛和平说什么都要买上两包南区的顶级高端烟:领袖还有星球尝一尝味道。哪怕是因为这,晚回上矿管所几天,他也在所不惜。

    从天涯大市场开望安宁大街的一路上,洛和平总觉得有人在跟踪自己,可是他又摸不着头脑,找不到跟踪者的痕迹。为了尝试摆脱跟踪者,洛和平驱车绕了好多弯路,可是那古怪的,被跟踪的感觉始终驱之不散,挥之不去。 . .

    实在找不到跟踪者,洛和平也没有办法,只能自我安慰着:大概是自己这段时间波折太多,有些敏感过度了,这不过是错觉而已。

    于是他咬着牙,顶着这股不爽的感觉,驱车向马国帅家楼下驶去。

    后来的事实证明,洛和平的感觉是对的,被人跟踪,不只是个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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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马国帅家楼下,洛和平连车都没下,在车里就看到了马国帅的圆头圆脑。他正提着两个大口袋,向自己家的楼口走去。看这意思,好象他刚买完东西回家。

    洛和平决定和马国帅开个玩笑。

    像秀车技一样,洛和平把车子兜了个圈,横在马国帅面前停了下来,几乎吓了他一个倒仰。当洛和平打开车门时,看到他的马国帅正抚着胸口道:“你吓死我了……”

    稍后,等马国帅意识到,是洛和平站在他面前时,他忽地像拉汽笛样高声叫了起来:“啊……”

    洛和平忙扑上前用手堵住了马国帅的嘴。

    “你……怎么回来的?”马国帅摆脱开洛和平的手,像见鬼一样,瞪大了眼睛盯着洛和平,压低声音道。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洛和平道。

    马国帅会意,不再作声,直接领洛和平进了楼道,回了自己家中。

    马国帅的居所,坐落的位置在行政区里临近闹市,交通便利,又不算过度喧哗,基本上可以定义成闹中取静的地方。

    更为难得的是,这里的房子价格相对比较低廉。相对于价格而言,这里的整体环境属于上佳的范畴以内。总的来说,这地方的房子xìng价比相当的高。因为房价低廉,在经济上比较容易接受,所以这地方的房子非常受704行政区的低收入人群的欢迎,有贫民区里的安乐窝之称。

    作为704新居民的洛和平,之所以对这地方有印象,是因为在所里听基层员工们讨论过,影影绰绰有那么点印象而已。对于那些薪水收入不算高,又想买房的基层员工,安宁大街平安路十五号的房子是首选之地。

    对于洛和平这种身份的人来说,若不是有意外存在,恐怕究其所有在704的rì子,也都将与这个地方绝缘。若他或者和他身份相似的人,想买房,那考虑霞山脚下的别墅,或是幸福大道西侧的浮光庄园,才是正道。

    马国帅家中的陈设,典雅谈不上,但还算规矩。进门看了这些,洛和平寻思着,这马厨子不仅房子会挑地方,rì子也过得挺有层次。

    关上了家宅的大门,不等洛和平开口,马国帅抢先问洛和平一句:“你这是咋了,叫人xìng*虐*待了是怎么着?”

    眼下,洛和平对一个“xìng”字严重过敏,问题又不好对马国帅发作。这个事儿……它也没法开口。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生事,十之不如意六七,可与人道者不足二三。于是洛和平憋红了脸,咬着牙根吐出一个“滚”字。

    马国帅不以为意,又道:“真的,你看看你这模样,都吓人了。等着……”说着,马国帅到卫生间里取出面半大的镜子递给洛和平。

    在镜中,洛和平才看到自己如今的模样。

    往rì的俊秀不在,脸上被抹糊得一塌糊涂的血渍,早已干涸,变了黑sè。还有些许部分血渍干裂,掉了茬,露出掩盖在血渍后面的皮肤。比起脸上其它脏得魂画魂的位置,那曾被血渍掩盖下的部分皮肤,显得过分白皙,甚至白皙得刺眼。

    额角的筋包,颧骨处的肿胀,脸颊边的淤青,无不证明着,洛和平经历过一番艰苦的打斗。

    洛和平本不太在意个人形象,不过眼下这形象未免太过凄惨了点,凄惨到他自己都不能接受。

    “老马,有水没?我去洗把脸。”洛和平问道。

    马国帅一脸深沉,一言未出,挑起拇指,向身后的卫生间指了指。洛和平也不惜外,径自走了过去,打开了水,在净水池里洗起了脸。

    马国帅尾随洛和平到了卫生间,斜偎在门边问道:“你这身衣服在哪整的,怎么看起来像个兵似的?”

    洛和平趁着往脸上撩水的间隔答了一句:“偷的。”

    洛和平给出的这个答案,让马国帅很是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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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吃的没有?”洛和平问马国帅。

    “有。”马国帅从自己刚刚提的两个大袋子里拿出了塑封的熟食,挑了个烤兔腿扔到了桌上。

    洛和平抓起兔腿撕开塑封就往嘴里填。

    “你急啥,我给你热热。”马国帅随口道。

    “用不着……哎,对了,连海源呢?”洛和平不拘小节地大嚼着烤兔腿,边吃边问道。

    “老连啊,在屋里睡觉呢。”马国帅淡淡道。

    “他病怎么样了?好点没有?”洛和平又问道。他很担心,连海源就这么病死了。

    提起连海源的病,马国帅立刻大嘴撇得像八万似的,道:“回来就好得差不多了。”

    “这么快?”洛和平觉得很意外,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转问道,“你给他用别的药了?”

    “没。就是你给带的那些药。”马国帅坦然道,随后,风凉话就顺嘴出溜了出来,“要不怎么说你是大少爷呢……你这也真是太不会照顾人了。指望你这大少爷照顾病人,那病人都得病死。”

    洛和平心合计,我怎么就不会照顾人了?同样,这话也顺嘴说了出来,像抬杠一样。

    “你别犟。你要是会照顾人的话,为啥老连病一直不见好?”马国帅歪嘴道。

    洛和平说:“那他就是不好我有什么办法?一样的药,在我那,给他怎么吃都不好使,换你手里,一吃就见好。这不邪门了吗?”

    “这不正说明你不会照顾人吗?这就好象厨师做菜,同样的材料,有的人做出来的就好吃,有的人做出来它就没法下咽。就像作家写作,同样的字,有的人组合出来,那读着就是顺畅有美感。有的人拼出来那就是口水小白文,干瘪拉渣,读着就是没味儿。”马国帅说得义正词严。

    洛和平吧嗒一下嘴,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他听着就是觉得不对劲。问题是,他还真没有什么更好的例证,可以举出来反驳马国帅。可他真真儿不愿意承认,自己个儿不会照顾人。

    在门厅里吵吵闹闹半晌,洛和平和马国帅两个人根本没察觉,连海源从卧室里走了出来。直到他给了声招呼,洛和平才看到他跑出来刷存在感。

    眼前的连海源看着还是病号,可脸sè却比在南区时显得好了很多。

    尽管只是一天一夜没见,洛和平与连海源却有了一种生离死别的感觉,像久违的朋友一样,两个人抱在了一起。

    好一会,马国帅装着清嗓子样咳嗽了两声道:“差不多行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是好基友呢。”

    洛和平这才连海源分开,笑骂了一句,各自落座。

    “你怎么回来的?刚才老马还说,明天要过去接你呢。”连海源问洛和平,又解释道,“北区往南区走的车不是随时都有。”

    洛和平倒是不关注马国帅为什么不立刻返回南区接自己,大大咧咧地拿起没吃完的烤兔腿继续吃着:“你先等我吃完再说,太饿了……我跟你说,我这一路老传奇了,真的,一言难尽啊……”

    吃了个大半饱,洛和平才拉开话匣子,捎带着吃,开始讲起了马国帅与连海源走后自己的遭遇。洛和平有意略去自己杀人和在小楼的香艳事。不过仅仅是这一天经历的残片,就听得马国帅和连海源瞠目结舌。

    “这……都够写个意*yín小说了吧?套个主角光环,你就是个在人间战无敌的神啊!书院的十三先生,也不过如此吧?”连海源叹道。

    洛和平连连摇头声称也不行。

    马厨子更甚,喊着要拿纸和笔,记录下来洛和平前一天的经历,回头做小说的素材。洛和平说,你个厨师起什么哄。

    马国帅不忿道:“厨师怎么了?厨师就不能写小说了?我还真就告诉你了,我的同行,真就有过著名的小说家。我不怕跟你们说,我的理想还真就是做个小说家。等我有一天衣食无忧了,我就专门写小说,还得是连载的,rì更万字……”

    是啊,厨师怎么了,厨师一样可以写小说。

    曾经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边远的,名字叫做地球的小行星上,就有一个厨师成了闻名遐迩的网络小说家。最有名的作品,还在那发表他作品网站上领过月票冠军哩。

    谁敢保证,咱们的马厨师不会是下一个静官?

    生活,原本有无数种可能。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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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也许依旧两更。推荐收藏走起,好么?

九十六话:北区风云(三)

    找到马国帅和闹着病号的连海源,洛和平心中的石头算是着了地,他计划着尽快回到矿管所里,把自己叛逃这件事给解决了。洛和平把心中的想法和马国帅他们一说,马国帅沉吟半晌才说道:“和平,你先别急着回去了。我想来想去,这事儿不太妥当,应该从长计议。”

    “计议个屁啊。再计议,我就特么真的成叛逃了。到时候别说我欠你的钱还不上,整不好我都得把小命丢了。”洛和平举重若轻地调侃着,看着他把生死挂在嘴边,却是一副混不吝的架势。..

    马国帅的回答很慎重,又隔了一会才缓缓道:“如果真给你这个事定xìng成叛逃了,你早回去也没用,反倒是自投罗网。如果还没定xìng,那你就不如准备充分点,回去处理问题也能从容一点。”

    连海源插话道:“我也认为老马说得有道理。”

    洛和平说:“问题是我准备啥啊?我现在半个月没回来,啥事儿都断片儿啊。”

    马国帅道:“你应该准备什么,我不知道。不过有些事,我觉得你有必要心里有个数。我不知道这些事对你有没有影响,但我觉得对你有用,所以就留心了解了一下。我一说,你一听,有用你就记着,没用你就一听一过。我说的第一个事是,我确定,第七星系派调查组下来了,昨天刚到的。这个事儿我是在空间站亲眼看着的。”..

    “你没事跑空间站干什么去了?”洛和平觉得奇怪,问道。

    “闯关啊……你说的不是废话吗?我不到空间站怎么闯关!”马国帅觉得洛和平的问题很匪夷所思。

    “空间站和闯关有什么联系?”洛和平还是很不解。

    马国帅忽然发现,自己和洛和平理解的闯关有出入。于是他问洛和平是怎么闯的关。洛和平就原原本本地把自己如何从关口过来的事情说给了马国帅听。

    马国帅顿时哭笑不得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你进北区来那叫闯关?”

    “是啊。难道不是?”洛和平反问道。

    马国帅抚了半天额头,才抬起头道:“我的少爷,你那叫通关,不是闯关。你要拉两车皮货,你也从关口走啊?罚不死你!东西给你扣了不说,整不好还得给你送治安局去。不过话说,你这关过得属实很牛*逼,居然都没交钱。”

    “那你说,什么叫闯关?”洛和平有些心虚,追问马国帅道。

    于是马国帅详细地解释起了闯关的cāo作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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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闯关,主要是依靠两个物流库来完成cāo作。究其原理,应该得从星际间跨越技术谈起。

    在人类最初能向所在星球外迈出那一步开始,走近太空的目标,都是通过速度来完成。应该说,三个宇宙速度是远古航天技术的基础理论依据。然而,即便是满足了三个宇宙速度的最大速度,也只能是在空间距离较近的两颗星球间穿梭。因为速度的限制,使得两颗距离相对遥远的星球间的旅程,将是个漫长的过程。许多星球相互间的距离,对于航行者来说,究其一生都无法抵达。所以说,在那个时代里,许多理论值上可以探索得到的星球,在事实上成为可望而不可及的梦想。

    然而人类的野心和梦想又怎么会被这束缚?

    当速度的探索达到物理的极限,依然无法突破瓶颈时,开始有科学研究人员,探寻其他的方式,可以更快捷的抵达宇宙中更远的地方。然而这个过程很曲折也很漫长。航天学曾一度陷入低迷之中。

    直到“虫洞”发现,也就是“罗森桥”的理论得到了验证后,古老的航天学才重新焕发了青chūn。科研者发现,通过“虫洞”,可以使人能更为快捷的穿梭到宇宙中更远的地方,而不必在旅途中耗去漫漫人生。这就成了人类征服宇宙的开端,也就是银河各星系开始有了人类生存痕迹,乃至繁衍,乃至建立政权的起源。

    那个人类通过“虫洞”迈向宇宙的rì子,就众望所归的被定义成了银河纪元元年的第一天。可以这样讲,自银河纪元以来,“虫洞”就成了人类在宇宙中的主要交通通道。

    至于后来,人类更娴熟地应用“虫洞”,使得在星际间的穿梭时间逐渐缩短,就是后话了。因为这不属于划时代的变革,也不值得细细道来。

    值得一说的是,“虫洞”是宇宙中天然形成的天体结构,并不能人为创造,但它却能被人为破坏掉,最典型的例子莫过于始于银河纪元3539年,终结于银河纪元3582年的临碑之战。那场战争不仅摧毁了富饶的临碑星,还捎带着毁灭了两个临近临碑星的“虫洞”。在未探索到新生虫洞前,甚至临碑星左近的其他行星或卫星,都成了一片死域,几乎与整个银河隔绝。

    “虫洞”当然也能人工修缮,只是耗资过于巨大,罕有人去做,除非极有必要,比如个别作为星系间交通主干道的“虫洞”,就会得到人工修缮维护的待遇。

    尽管在宇宙中,“虫洞”并不罕见,而且频繁有新生的“虫洞”出现,可它仍然会被各个星系当成稀缺资源来争夺。原因在于,它的诞生有突发xìng和偶然xìng,甚至是不规律xìng。很可能,一颗行星附近有几个“虫洞”,也可能几颗行星加几颗卫星附近只有一个“虫洞”。

    这种作为几颗星球共用的“虫洞”,就成了星系间重点争夺的稀缺资源。

    控制了“虫洞”,就等于掌握了银河里的经济命脉银河中最富有野心的政治家曾如是说。

    星球与“虫洞”的联系,通常由能量磁环来完成。能量磁环使空间扭曲,从而形成星球与“虫洞”的接驳口。理论上,一个“虫洞”可以有无数个接驳口。但是同时向虫洞通过太多的物质,则会引起“虫洞”堵塞。在早年技术不发达的时候,“虫洞”堵塞事件,曾经造成过巨大的灾难。现如今,已经可以通过技术手段避免这种祸患出现。

    通过“虫洞”,两个接驳口间可以zì yóu传送物质,这就成了704上“闯关”的理论依据。应该说,这是个重大的管理漏洞,只是没有人理会它,也没有愿意去堵上它,反而任由其发展。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其原因就很耐人寻味了。

    T行星范围,算是“虫洞”资源相对富足的范围,起码704卫星就有一个独享的“虫洞”。704一端在这个“虫洞”上,就挂了两个接驳口。一个是北区的物流库加空间站,另一个就是南区的物流小库。

    物流库和空间站虽然不处在同一个坐标位置,但依然用的是一个接驳口,只是采用了接驳分离技术,使得接驳口可以分离出两条通道来,一条用来走人,一条用来走物。

    用马国帅的观点来看待这个事情,就是脱裤子放屁费二遍事。把物流库和空间站修到一起,才是最经济也是最合理的方案。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不这么修,怎么能弄出天价的设计方案,怎么能多花出去钱呢?反正花的也不是自己的钱。祸害去呗。纳税人的钱,不花白不花。白花还不花,那不是傻吗?再者说了,不多花出去钱,哪来的回扣?只有回扣,那才是自己的钱。把钱揣到自己的腰包里才是王道,其它一概是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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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马国帅解释明白到底什么是“闯关”,洛和平闹了个大红脸。敢情是自己想当然了。洛和平很为自己的无知而感到惭愧。

    其实说起这关于“虫洞”的知识,洛和平并非一无所知。毕竟上学时候都学过。只是现下听马国帅一谈起,心中别有一番滋味。印象也跟着更深刻了许多,理解得也更为透彻。

    洛和平暗想,若是上学时候,老师能讲得这么生动,恐怕学生就没有不爱听“自然科学”这门课的了。

    “老马,你真应该改行。你这口才,不当老师去白瞎了。”洛和平由衷赞叹道。

    “那是,咱哥们干啥像啥!”马国帅颇为自得道。

    可洛和平的后话却变了味道,差点气得马国帅吐血三升:“真的,老马,你别干厨师了,真没啥发展。你去直接当老师吧……好象还不行,你没证儿,就那个当老师的资格证。可以这样,你先从基础做起,去做那个安宝莱的讲师。洗脑啥的,你比他们牛多了。等你出名了,再考个老师资格证,就妥妥的了!”

    “我艹!你特么不合计好道!你就糟践我吧!”马国帅一口啐出来。

    一笑过后,马国帅连声说洛和平打岔,说想不起来刚才说到哪了。洛和平提醒他,说在空间站看见了调查组的人。

    洛和平又问:“你那么确定是调查组的人?”

    马国帅很肯定地说道:“我确定。因为其中有一个人我认识。那人是我在第七星系时候,一个邻居的亲戚。我和那人还说过话。那时候我就知道,他在联邦风纪管理委员会工作。”

    听完马国帅这些话,洛和平若有所思。

    “还有件事。我听说矿管所的所长辞职了。”马国帅接着道。

    “什么?你听谁说的?消息可靠吗?”洛和平激动得站起了身型。调查组的消息远不如这消息带给他的震撼更多。

    马国帅点头道:“千真万确。就是前两天的事。那个所长……叫林卫方吧?听说他昨天就返回赛尔了。如果时间上没差错,那么现在他应该还在路上。这件事我向好几个矿管所里的工作人员核实过了,属实。”

    林卫方离开704的消息让洛和平一阵失神,甚至连马国帅后面的话,都没有留意。回过神来的时候,洛和平才从马国帅嘴里听到了另外的消息。

    这消息,同样令他头疼不已。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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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出意外,仍旧是两更。

    说封面像个生殖器那哥们,如果能设计出来更好的,我感激不尽,请@我。那个说刘邦变项羽的哥们,我个人以为,定义得不够准确,但我不想纠正。您慢慢看,会发现,和你想的有出入。

九十七话:北区风云(四)

    唐白也撂下了摊子,回了赛尔。这对于洛和平来说,同样是个噩耗。

    对林卫方,洛和平是情感上的倚重,对唐白,洛和平清醒地知道,他才是自己的利益同盟。

    迄今为止,没有第二个人能把矿管所运作得如臂使指,全盘的管控这个经济组织。他洛和平不行,许三川不行,钱望海也不行,其他人就更不行了。

    说“这个世界缺了谁都照样过活”的话,只不过是种无奈的逞强。是,缺了某个重要的人,天不会塌,世界不会灭亡。但是未来生活的走向,将会脱离原来的轨迹,驶向一个未知的前景中去。而且多数时候,可预期的未来只会变坏,不会变好。 . .

    洛和平不喜欢瘦驴拉硬屎式的装13,所以他认得清这个现实,摆得明白轻重。起码他知道,矿管所不能缺了唐白,尤其是这个时候,更不行。

    听马国帅说唐白也离开了矿管所,洛和平更坐不住了,起身就要出门。

    马国帅一把把他拉住,问道:“你干什么去?”

    “这时候不能让唐白走。我得回所里。”洛和平回答得异常简练。

    “你现在回去也不赶趟了。那个姓唐的副所长是早上走的。你先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马国帅淡淡道。 . .

    洛和平咬着牙根坐回到椅子上面,说道,“老马,你这还真是一个惊喜连着一个惊喜的给我啊。”

    马国帅不理洛和平的牢sāo话,道:“北区现在全乱了。丰源、灵关,两个菜市全关门了。天涯也关了。基本上快没营业的店了。打、砸、抢的事到都是。据说今天晚上开始戒严,第七星系的驻军已经开始动身了。”

    “704上不是撤出驻军了吗?已经很多年没有驻军了。”洛和平道。

    马国帅顿了顿说:“是,这个事我知道。所以我才觉得奇怪,到底是多大的事,还动用上了驻军。这xìng质就完全变了。虽然没什么根据,但我总觉得,这可能和矿管所的变动有关系。”

    “老马你这也太yīn谋论了吧?比我还yīn谋论。这俩事根本风马牛不相及啊。”洛和平突然觉得很荒唐。

    “我也觉得很荒唐,但我就是有这么个感觉,所以就原封不动告诉你了。我是局外人,信息断条太多,里面的弯弯绕绕我也合计不明白。反正听不听的,在你。觉得没用,你就一听一过。哦,对了,还有个事,据说第七星系还派下来一批有杀人执照的家伙,用来维护704上的稳定局面。”

    “杀人执照?”洛和平一愣。

    “嗯,杀人执照。就是那个治安局行*政*执*法队的临时工证嘛。多了不解释,你懂的。”马国帅挤了挤眼睛道。

    洛和平恍然,顿时哭笑不得。

    也对,这帮人搞起“维*稳”来,比那些军队的人经验丰富得多。他们更知道,这些平民百姓怕什么,担心什么,对什么更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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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说的,都说得差不多了,洛和平决定了离开。他现在对北区的现状有了些感xìng的认识。再具体些的情况,还得需要他自己去了解。

    “行了,老马,我得走了……正好,现在你也不用去南边接我了……你和老连俩人就在家呆着吧,别到处走。可能我一会儿就回来找你们。”洛和平和马国帅打了出门招呼。

    一路小心。这是马国帅和连海源共同的嘱咐。

    洛和平刚一出门,立刻又转身返了回来。看着马国帅疑惑的眼神,他有点不好意思开口了。不过,他心里对自己说,脸皮厚,才能吃个够。

    “那个……老马,还得跟你说个事……”洛和平涎着脸皮道,“能不能再借我一百块钱?要不八十也行,正好凑个整。一共管你借二百。”

    “我艹,你还能不能行了!又借钱!”提起钱来,马国帅立刻激动得脸上的肉都要跳起来。虽然嘴上咋呼得欢,可马国帅没有拒绝的意思。他一脸怨怼地站起身形,从兜里掏出了一百元。

    把钱拍到洛和平手上前,马国帅气哼哼地说道:“你原来可不是欠我一百二,而是五百。你自己说还我五百的。加上这一百,是六百了!”

    “好好好,六百就六百。”洛和平满脸堆笑地从马国帅手里接过钱,飞身出门。

    马国帅做梦也没想到,洛和平又借一百元只是为了买烟。如果他知道洛大少爷仅仅是为了买烟而借钱,他能气得追出去把这钱要回来。

    提啥别提钱,提钱消气。

    透过阳台的窗子,看到洛和平驱车离开,马国帅不由得一声轻叹。心想,我怎么就跟这么个败家货扯到一起了呢,也不知道我上辈子欠了他多少。按说,他这种身份的人,总该得有点贵族气质吧?可这混蛋吊丝得也太亲民了点吧?别说什么高贵气息,在他身上,能找出点品味和格调都是件难事。

    真是朵奇葩!

    马国帅把自己的想法和连海源如实一说,连海源耸肩一笑道:“他就那样。我和你的看法完全一致。和他在南区半个月,我就没见过他不猥琐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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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和平驱车在行政区里绕了好大一圈,也没找到个还在营业的店铺。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处于半营业状态的小便利店,那里还没有他想买的赛尔烟。没办法,洛和平只要挑最贵的烟买了两盒。

    店主是个猥琐的半大老头,给洛和平拿完烟后,就出了店门,蹲在门口抽着闷烟。

    想到诸多店铺都关了门,惟独这小店还没彻底停业,洛和平心思转动,就没有急着离开。他佯作歇脚抽烟,趁着这工夫,和这小店的店主攀谈起来。

    “老兄你胆真大,我看这别人都关门了,就你还敢开门营业。不怕有人来找麻烦?”洛和平不知道行政区到底乱到什么地步,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会sāo扰到店家,不过眼巴前这些乱相,总归是有些原因在。洛和平很想知道些马国帅没提到过的消息,万一对自己有用呢?

    为了勾搭老头说话,洛和平玩了一个套话技巧,这还是当年在安保局的黑牢里跟左寒秋学的。那就是装知情人。两个知情人之间,很容易产生jīng神的共鸣,信任成本相对低不少。

    装知情人的窍门是,要把话说得隐晦些,得让人听起来躲躲闪闪的,还得有意无意地蹦出两个敏感字眼来。这种装模做样,神秘兮兮的架势,很容易让人信以为真,当成知情人来看待。若是碰着个戒备心弱一点,再愿意多说两句的家伙,肯定能有所收获。

    所以洛和平故做神秘,把话说得含含糊糊,心里异常希望这小老头是个外向人,能跟自己能唠上几句,喷出点有含金量的消息。

    不过老头好象没有跟洛和平套瓷的意思,继续在那抽着闷烟,把洛和平生生晾在了那。

    洛和平一句话扔出去没人接着,就那么啪叽一下摔到了地上,不觉有些讪讪然。若是就这么起身离开,还有点太掉面子,不走吧,老头还没个动静。洛和平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像根傻木头桩子一样杵在店门口,不尴不尬地抽着自己的烟,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堵了店门口,讨人嫌。

    老*逼*灯你说句话能死啊?哪怕你敷衍我一句也行啊。洛和平心中怒骂道。

    不过反过来一想,人家做的也没什么不对的。毕竟人家跟你也不熟,不搭你的讪,你也找不出人家什么可指摘的毛病。

    得,抽完烟再自己找台阶下吧。洛和平心想着。

    老头的烟先抽完了,还恋恋不舍地嘬了几口烟屁股,才把烟蒂用手指弹了出去。而后侧脸抬仰视着洛和平,古铜sè的脸上皱纹堆起来,显得皮肤的颜sè更暗。老头问道:“小伙儿,你来704上没多长时间吧?”

    嗯?这话问得洛和平一愣,没等他想好怎么回答,老头又问道:“你这身上的衣裳是别人的吧?”

    洛和平更是觉得诧异,一句话脱口而出,像是责备一样:“你这话是怎么说的?我衣服穿我身上,怎么还成别人的了?”

    老头冷哼一声,道:“你这身皮我认识,特么的是雇佣军穿的。冲你这办事,我就知道你不是那帮逼养的玩意儿。他们来还能说买东西?不直接进屋抢就不错了。他们来,基本上车都不下,直接就扔过来一句:老头,给我拿啥啥啥。别说不拿,就是拿的慢了,都不行。上回,西边开店那家的二小子,就因为拿东西慢了点,直接就叫他们拿枪把腿崩折了。咱们这些开店的,碰着这帮瘟神,算是倒了血霉了。哪敢让他们下车啊,巴不得让他们拿了东西赶紧走。你等要是让他们下车了,那事儿就大了。东西给你抢了不说,还得把你店砸了个稀里哗啦的。咱惹不起,也犯不上……”

    老头的话说得洛和平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好不尴尬。

    洛和平的尴尬不为别的,只因为三个字:穿帮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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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更完成,连续两天7k。

    争取继续这个速度写!

    请支持,请鼓励!

九十八话:北区风云(五)

    吹牛、撒谎、做戏穿帮后,会害羞,会觉得难为情,会坦承自己说假话骗人了的,是诚实的人;会承认自己说的不全是真的,部分是假话的,而且声称自己没有恶意的,是寻常的人;会脸红脖子粗地争辩,说自己没有骗人的,是固执的人;会顾左右而言它,转移话题的,是狡猾的人;会用极度夸张的鄙夷语气说“你不懂”之类的云云,又拿不出什么真材实料来证明自己的,那是安宝莱的讲师;至于面不改sè,厚颜无耻地继续瞪着眼说瞎话,大言不惭地声称自己说的是宇宙真理的,那是第七星系的政治骗子。..

    洛和平不在这几个层次之中,所以他尴尬得大脑充血,于是又犯了二。

    听老头讲完雇佣军都是怎么对待商户的之后,他说出了一句自己恨不得抽自己嘴巴的二话:“怎么不报告给治安局?”

    老头满眼揶揄地看着洛和平,嘴边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那眼神似乎在对洛和平说:小伙儿,露馅了吧?一听你这话唠的,你就是个外行啊。

    老头的眼神看得洛和平非常不舒服,不等洛和平做别的反应,老头说出了一句极无厘头,又极为逻辑混乱的话:“要是这种事报告给治安局有用的话,那还要治安局干什么?”

    “这……是怎么个意思?”洛和平听得如堕五里雾中。..

    老头嘿嘿地笑起来,道:“小伙儿啊,要不我怎么说你没在704待过多长时间呢。一听你这话问的,就知道你没怎么在这地儿待过。治安局是干什么的?治安局是专门收拾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啊,他们哪能跟那些雇佣军对着干!”老头自问自答后接着道,“这帮逼养的命多值钱啊。那帮雇佣军,一个个都有枪有炮的,还都成群的活动。和他们呛呛起来,那不得流血,不得死人吗?你瞅瞅治安局那几头烂蒜,谁敢拼命去啊。再者说了,要是因公负伤了,殉职了,那行政公署不得给赔钱?那哪赔得起!

    前几年,就有过一回,几个治安官在洗澡的地方跟雇佣军的人抢按摩的娘们儿,结果叫人一气干死仨。后来这可不得了了,那治安局的呼啦吵的,一大群子人,又罢工又游*行的,说什么要给同事讨个公道。咱这小老百姓合计着,这治安局的是准备跟那些雇佣军干上一仗了?结果特么的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人家是帮着治安官家属要钱去了,向行政公署索赔。好家伙,那死人的一家就讹了行政公署好几十万呐。一共死了仨,你算算,这多少钱?这还不算呢,还有受伤的呢。总之,行政公署是破财免灾了。

    这事儿出了,死了三个人,最后怎么算啊?结果人家治安局和行政公署发出个公告来,说这三个人是与歹徒搏斗,因公殉职。要不你说怎么说?因为piáo娘们叫人给打死了?这么说也太寒碜了,也说不过去啊。

    这个事儿,行政公署肯定是吃亏了,心里还憋着口气。不光是这样,问题还有后患呢。这以后要是治安局的人和雇佣军磕磕碰碰的,出了点啥事儿,那还不总得找行政公署来赔钱?哎,咱这行政公署更绝,人家把治安管理条例改了,明令禁止治安局的工作人员和雇佣军发生冲突,如果发生冲突,有死伤的情况,责任自负。这下好了,治安局的,名正言顺地可以躲着雇佣军走了。

    你还别不信,我跟你说,这jīng彩的还在后面呢。人家行政公署说了,出于尊重生命,保护治安官的人身权利……哎呀,我是说不明白了,那话老绕嘴了。总之,再有什么雇佣军寻衅滋事,扰乱治安的事,一律都交给驻军处理。只有军队对军队才是正理儿嘛。特么的,704上快二十年没有驻军了,让驻军来管雇佣军,这是有多能扯王八犊子?”

    洛和平听得不知该说什么好,隔了好半晌,才问道:“那照你这么说,治安局就管不了雇佣军闹事了?”

    “哎,怎么管不了?你可别乱说啊。正经管呢。”老头急忙一本正经地纠正道,“事儿缺德就缺德在这。前年还是大前年,我记不准了。治安管理条例里头加那么一条,大概那个意思就是,我们这些商户被雇佣军抢了,是不对的。我们不应该,也不能被他们抢。如果被抢了,就是相当于资助了非法武装犯罪集团,是违法行为。如果被治安局查着了,还要罚我们,追加罚款。你听明白了没有?就是我们被抢了以后,还得挨罚。你说,这个事我还怎么报告给治安局?”

    说完,老头看着洛和平总结道:“所以,我说治安局就是专门设置来整治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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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能更荒唐点吗?洛和平心中各种草泥马狂奔,根本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老头看洛和平无言以对,又道:“小伙儿,我不知道你说的找茬的他们是谁。雇佣军?还是治安局?或者是商管处?要不就是治安局行*政*执*法大队?这边的地痞混混就更不用提了。总之,这帮逼养的没一个好鳖玩意。实话告诉你,我这也不是在开店营业,我这是等我儿子下班,好一道儿回老家躲上个几天去。这704上,现在太乱套了。也就是看你不像那群杂碎,我才敢卖你两包烟。”

    “这又是怎么回事呢?”洛和平感觉,老头打开话匣子了,自己的目的基本也就达到了,虽然开始丢脸了点,但并不影响最终的结果。他在提问的时候,依然是带着诱导倾向,没有特指704到底是因为什么乱,也没有特指老头为什么看自己不像“杂碎”。对于洛和平来说,老头说出来的东西,基本上就是有效信息,就有用。

    老头道:“行*政*执*法那帮人上来就是一个抢字,也没什么值得说的。我要是不跟他们呛呛,起码不至于挨打,也没啥大事。地痞混混,也就是小打小闹,小敲诈一点,这个也没啥。其实我感觉这些地痞里头,有的还好点,起码处时间长能处出来,有点啥事的话,你跟他吱一声,他还能帮帮你。不白拿你东西。cāo蛋就cāo蛋在前些时候治安局和商管处弄的联合整顿,逮着商户营业就罚钱。反正就是各种找茬,找你毛病。做生意的,还有找不着毛病的?咱们这些商户没招了啊,就只能停业。问题这停业了不光是不挣钱,还得往里搭钱啊。你想想,这店面的房租,还有人吃马嚼的,不都是钱嘛。有些商户就偷摸的,也做生意。哎,这帮逼养的就抓准咱们这些商户的这个侥幸心理,没事就捅咕点烂仔杂碎什么的,来买东西。你这一卖他们,得,就被抓现行了。你这没什么说的了吧?认罚吧。那一罚就是好几万,甚至是十好几万呐。哪辈子能挣回来哟。”

    老头说完,一脸心疼不已的唏嘘相。

    洛和平心想,这不就是第七星系流传已久的“钓*鱼*执*法”吗?敢情就这么流传到704上来了。这可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老头话匣子打开,就没了关上的意思,继续又说:“好不容易,罚钱风过去了。最近特么的又闹个什么流行徒逃跑的事儿。这下可好,治安局又逮着机会了。挨个商铺查,有没有流行徒的线索。要不就是质询商户们,是不是协助流行徒逃跑了。这特么什么意思啊?不就是要钱么。他们查个屁查啊,就是找个冠冕堂皇借口弄钱。就这么的,隔三岔五就给你来这么一遭,让你防不胜防的。再者说了,也不知道矿管所里那逼养的流刑徒是怎么回事,你闲的没事儿逃跑个什么劲呢!”

    老头越说越气,一口一个逼养的,把这“逃跑的”流刑徒祖宗八代差不多骂了个遍,骂得洛和平脸上直挂不住。洛和平又不好就这事跟老头翻脸,更不能开口说,我就是你骂的那个流刑徒,所以只能开口打岔,打听打听老头儿子工作上的事。

    从老头嘴里得知,老头的儿子也在矿管所工作,马上矿管所里就要停工放假了。所以,老头才和儿子决定回老家。一方面是休息一阵,一方面是避祸。

    听老头话里话外的意思,老头儿子在矿管所里并不算是中高层人员。因为据老头所说,矿管所里现在进驻了调查组,够级别的人,都不能擅自离开704,得接受调查组的询问和调查。

    和老头又聊了一会,洛和平发现,所能获得的有价值信息已经很有限了。再者,他实在难以忍受老头对流刑徒一口一个逼养的这态度。于是,洛和平告别了老头。

    回到自己的车上,洛和平有些庆幸,庆幸自己没有贸然地直接回到矿管所。因为他发现,事情已经复杂到完全超过预计之外了,这其中可以产生变化的变量太多,极难控制。甚至说,随意一个细节没处理好,都可能出现恶xìng的多米诺骨牌效应,直到整个事情都崩盘。好在自己眼下还没被纠缠进去,还有机会理清头绪。

    边想着这些,洛和平边发动了车子。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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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好,一夜没睡的人向大家致敬。

    醒得早就有二更,醒得晚就困难了。

    请祝福我早些起床!

九十九话:北区风云(六)

    临离开便利店前,洛和平从车窗里对店主老头说,驻军马上就要到704上来了,即将开展维护704上社会环境稳定的行动。

    老头听了洛和平这话,立刻说,那我更得准备早走了。兵匪一家,这是有数的。这世道,太不太平了。不能指望他们。

    回头老头又对洛和平道:“小伙儿,你也小心着点吧。能不在外面,尽量别在外面。还是自己的安全第一。” . .

    洛和平做了个手势,谢过老头的提醒后,驾车离开了便利店。

    尽管不能直接回到矿管所,可洛和平还是不死心。他总惦记着到矿管所附近去看看,到底矿管所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按老头的说法,矿管所现在已经停工了。这形势,得严峻到了什么程度?

    带着这个疑问,洛和平把车向矿管所的大门的方向开了去。一路上,总能看到三三两两穿着矿管所制服的人在徒步向外走,连开车的人都没有。

    这份反常,让洛和平心中更生jǐng觉。

    驱车经过矿管所门前,洛和平看到了几名戎装的守卫分列在那里,这不符合矿管所的惯例。更稀奇的是,平rì里的白天,矿管所门前的街上总是车流不断,而今天这条街上显得异常的冷清,罕有车通过。洛和平本能地觉得,这不正常。别说在这里逗留,哪怕只是慢慢通过,恐怕都会引起人的怀疑。 . .

    洛和平没有办法,只得狠踩动力板,一点速度不减的直接从矿管所门前掠过。兜了一个圈后,沿着路,反方向又从矿管所的门前通过了一次。这次路过发现,戎装守卫不变,但路上的行人却少了很多。

    洛和平沿着来路向回开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应该找个矿管所的人打听打听,也许还能找到些有价值的信息。可他却猛然发现,路上已经看不到穿矿管所制服的人了。而且越向前开,就感觉越荒凉,仿佛进到了一片鬼蜮当中,感受不到一丁点儿人的气息。

    最为夸张的是,不知道从哪个路口开始,就连路边的建筑里,都看不到人的影子。

    一股凉气开始渐渐从洛和平的后背升起。

    这有点太诡异了吧?人都哪去了?

    越想洛和平越觉得毛骨悚然。他本能地想把车开回到刚刚买过烟的便利店,去看看那刚刚那满嘴脏话,和自己牢sāo了好半天的老头。洛和平打心里希望看到老头的店还半开着门,老头仍旧蹲在那个地方。他又不希望看到老头的店开着门,因为他觉得,老头只要没把店门关上,就可能有危险。

    最理想的情况是,老头的店门关好,正领着儿子往外走。这样,自己不光可以开车送他们一道,还能多问几句话。

    转眼之间,小便利店到了。

    店门还像刚才一样,半开着,只是门前的老头不在了。

    洛和平抱着一万分的侥幸,希望着老头在店里安然无恙。可他的心里却像战鼓一样响个不停。因为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下车,进了小店之中,洛和平松了口气。因为他看到了老头正侧身坐在椅子上,一手拄着头,半仰着脸,似乎是若有所思。

    人还在就好。洛和平心中有了一丝安慰。

    “老哥,我还得和你打听点事。”洛和平说完话,发现老头没反应。洛和平心想,这老家伙还跟我玩刚才那套呢?哎,不对啊……我怎么感觉他像没有活气儿一样。

    洛和平凑过去,不经意中居然发现老头的瞳孔散开了。

    瞳孔散了……那不是死人么?不能吧!这么快就被发盒饭了?你丫上场还没多久啊。

    洛和平有点不太愿意相信这个事,还特意把手在老头眼前晃了晃,看没反应,又把手探到老头的鼻子下面,看有没有气息。看这些都昭示着面前的老头,已经不再是具有生命体特征的物质,洛和平仍不死心,贱贱的用手搭住老头肩膀轻轻摇晃了两下。

    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坐在椅子上的老头刷的一下散了架,瞬间四分五裂,变成了一堆血肉碎块,飞溅开来,铺得椅子上,旁边的小桌上,连带着地面上到处都是。

    洛和平忍不住一声尖叫,“嗷”的一嗓子蹦了起来。

    这尼玛也太惊悚了吧?我这怎么感觉像是拍电影呢?洛和平带着满肚子的腹诽,混身上下鸡皮疙瘩暴起。他不敢多做停留,直想冲出门去,脱离开这个如修罗场的地方。出门前,洛和平看到,yīn暗的墙角处,还倒着一个身着矿管所制服的人。那大概就应该是老头的儿子。

    不过洛和平无心多想其它,只考虑着怎么才能以最快的速度逃离此地。刚冲出门,就听到jǐng笛声大作。洛和平心中大叫不好,这是个陷阱!脑子闪现这个念头后,洛和平手脚上的速度加得更快,钻进车里就发动起车子,驾车逃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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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说,女“大哥”这台探索者xìng能实在优异,洛和平踩下了动力板,那车就像出膛的炮弹一样,飞一样弹了出去。等洛和平寻思着看看,是不是有人追过来时,才发现,车后面连个鬼影子都看不见。即便是曾经有人追过来,现下也早就被甩得无影无踪了。

    洛和平有些懊丧,心想,自己是不是太紧张了。如果动力板踩得不那么猛,跑得不那么快,兴许能看着那设陷阱的是什么人,可能还能多知道点线索。

    其实这是洛和平自己心里狂捶马后炮。就这种事,再来一千遍,他的选择也都是一个样,那就是开车就跑。瞎合计那些,无非也就是痛快痛快心思,意*yín一下。这个时候,借他个胆,他也不敢再开车回去探探究竟。

    关于这点,他自己心里也跟明镜似的,于是他叹息一声,摈除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开始考虑着下一步怎么办。

    想来想去,洛和平的思路又钻进了死胡同。他迫切的想回矿管所里。很多事情,必须回到矿管所里,才能把握到第一手的准确信息。只有拥有着第一手的信息,才能有效的处理眼下的难题,破开这个困局。

    而眼下的问题又是,他根本回不去矿管所。他有种预感,如果就这样直接回去,不仅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还可能使局面更复杂。

    这是个死循环啊!跟鸡生蛋还是蛋生鸡差不多啊!

    洛和平不说一筹莫展也差不多少,在车里一支接一支地抽烟,浑浊的烟气不大一会就灌满了整个车中,呛得洛和平自己都流出了眼泪。这时,洛和平才想起来打开车中的换气系统。

    换气系统更新空气需要时间,洛和平呛得受不了,等不及车里的空气更新完,他先下了车。

    眼下,洛和平把车停在一个石砬子脚下。着眼之处,尽是荒漠。这块地方,洛和平在矿管所的数据中心里查到过,叫无情海。之所以叫无情海,是因为这片地里全是沙砾,根本生长不下任何植物,自然也就没了动物。一片了无生机的沙地,自然也没了情。

    无情海里的沙子颜sè比较特殊,全是白sè。

    尽管这里没有任何美感而言,可洛和平仍旧觉得,在外面喘口气要比憋在狭小的车中挨烟熏的强。他恣意地抻了一个懒腰。

    白沙如雪,在过午的阳光下,映得人眼花。疲惫感顺着视觉神经就那么蔓延了全身。洛和平这时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快二十个小时没有休息了。那一瞬间,洛和平产生了一丝犹豫和动摇:是继续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还是到车里美美的眯上一觉,这两者间得做出个选择。

    仅仅两秒钟过去,洛和平就做出了决定。

    不为了别的,就矿管所如今的异相,就便利店老头刚刚的横死,就这一路上如进鬼城,空无一人的恐怖,都催促着他尽快上路。一种强烈的危机感和急迫感,如影随形地包围着洛和平意识,让他不寒而栗。他甚至有种感觉,自己动起来晚一分,这灾祸就会多一分。

    洛和平咬了咬牙,心想:不能继续在外面耽误时间了……

    嗯?不对,我真特么笨啊。我光想着回矿管所里才能搞到有用信息,才能解决问题。我怎么没合计到通过矿管所外围来往里切呢。我可以去矿区啊!

    想到这,洛和平兴奋得一个高蹦起来,直接回到了车里。

    该去哪个矿区呢?洛和平想来想去,自己最熟悉的,也只有十五号矿了。于是便把目标锁定在了那里。

    方向十五号矿,前进!心中默念着,洛和平踩下了车子的动力踏板。

    于是探索者的发动机再次轰鸣起来,载着洛和平飞奔而去。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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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好象有个什么新系统,有个“赞”,谁能给一个?

一百话:北区风云(七)

    林所长走了,离开了这所谓“囚禁”了他四年的地方。事实上,半年以前他就被允许到T行星上行走了。这是联邦zhèng fǔ给的特许资格。

    对于其他流刑徒来说,这是种特权。因为关于流刑徒的管理制度中,曾明确规定,流刑徒不得踏出流放地半步。

    想到这走路有些许跛脚的中年人,唐白心中抑制不住地生起了怅然之情。

    他很难说清,林卫方留在自己心中的印象。. .

    聪明?他总是干着那些迂腐透顶的事。明明是知道面前是个陷阱,却还是义无返顾地跳下去。美其名曰cāo守。当初在所里推广表决制度的时候,他明明知道,这对自己并没有好处,可他依然坚持。其实从一开始,他就知道,通过这个制度,会让自己丧失话语权,被边缘化。哪怕开始不知道,那么多尝试后,他也应该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他完全可以翻脸不认帐。因为他是流刑徒。可他依然如故,哪怕自己一再被否定。更可笑的是,这是他自己挖给自己的陷阱。

    愚蠢?他那双眼睛洞察一切,可谓世事通明。别人不知道,都以为他唐白能瞒天过海,通天彻地。其实唐白自己清楚得很,自己那些手段,几乎没有任何一样,能瞒过这老瘸子的眼睛。老瘸子不满意,老瘸子反对,但他从来不用yīn招拆台,从不在背后使坏。他绝不会为了目的而不择手段,而他明明知道,最有效的手段往往都是见不得光的东西。. .

    这就好象面对一头凶猛的猛兽,你明明手里有武器,却弃之不用。

    这是什么道理呢?

    林卫方主张的另一件事,始终没有得到所里的高管认可,这个提案也就没有通过。那就是,他认为,应该向所里的员工公开所里的信息。这个提案,不仅是唐白自己反对,还有其他众高管,一致反对。

    反对的理由,无外乎涉及机密,如果所里人都知道了,那么难免一些重要信息不会外泄。如果被别有用心的人掌握了,将对所里大大的不利。再者,员工们不关心这些东西,告诉他们也没有用。最坏的可能是,如果员工理解错了公开的信息,那么就会人心浮动,不思工作,所里会乱起来。莫不如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好安心工作。

    林瘸子当时……好象并不是一力推崇把信息公开,他说得摸棱两可。他说,信息公开是把双刃剑,有利也有弊。我们既然知道它的坏处,就可以防范,可以利用,不见得就会泄露重大机密。反过来说,即便是信息不公开,也不能保证机密不被泄露。

    可惜当时,没人听得进去他的话。

    从近些天发生的事情来看,林瘸子的话,的确有道理。说成是有先见之明都不为过。一定是有人泄密了,把I423失踪的消息传回到第七星系了。而且这绝不是以谣言的方式传递过去的。

    如果只是风闻,那么第七星系那边,一定不会下手这么果断,这么毒辣。肯定是先敲山震虎地试探试探,然后再采取措施。如今这做法,上来先解除了林瘸子的流刑,接着调自己回去述职,让矿管所的最高权力处于真空状态。这接近于孤注一掷了啊。如果不是掌握了准确的信息,他们一定不会这么干。

    因为这绝不符合第七星系上的官僚们的一贯作风。

    贪婪,怯懦,保守得不敢冒一点风险,只会把稳定压倒一切挂在嘴边。这是典型的第七星系官僚。在不确定风险的情况下,他们是那么的谦恭有礼,如谦谦君子一般。然而,他们一旦确认了没有危险,而且对手的实力远比自己弱小,他们的勇气就会呈几何级数增长,变得面目狰狞,让人完全不敢相信,前一刻他们还是那么的和蔼可亲。

    他们一定是知道了洛和平不在矿管所的消息,一定是!他们确认,矿管所里没有能力反咬一口,才敢如此胆大妄为。

    洛和平……

    想起洛和平来,唐白更是惆怅。

    这混蛋到底哪去了呢?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我原来还以为,他能成为我谋事的助力,能成得力的武器。现在看来,这家伙是个活脱脱的灾星啊!从打他来704上,这儿就没消停过。哗变,矿难,连带着我大病一场,不知道这些该不该算在他头上。

    当初我总被林瘸子掣肘,他来了,我就借到了可以突飞猛进的力量。可……一切就都好象失控了。这是我想要的?

    还有,灾星不在矿管所里的事,又是谁泄的密?

    唐白觉得脑子很快就绞成了一团乱麻,理不出头绪来。

    是非成败转头空。如今,天将倾了,我还合计这些干什么呢?阖上眼,再睁开,这一夜就过去了。这一夜过去,在704上的rì子也就结束了。可能永远不会再回来了,梦想,光荣,一切的一切,都没了。我还想这些做什么呢?不甘心?又有什么用呢。

    夜sè苍茫,弥漫在整个704的大地上,把这天穹之下尽数抹上yīn影。唐白的惆怅,在这黯淡的星光之下,显得格外的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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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长,您的行装已经打点好了。您看,还有什么要安排的没有。”万铭明还是如往常一样,习惯xìng地站在唐白的身后。

    “没有了。”唐白淡淡答道。

    “那……您早点休息。”万铭明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这一句看似极没有营养的话。

    在万铭明督促安寝前,唐白心里依然没脱离开繁复的思考。他考虑着,调查组在矿管所里已经做过的事情,和即将做的事情。虽然他还没交出权力,而且他也不准备顺顺当当把权力过渡,交接给调查组手里。可并不代表着永远会如此。即便自己如何抵触,总有一天,这权力终会沦落到他们的手里,被他们接收。

    罢了罢了,这出戏该落幕了。唐白这个演员也该告别舞台了。下面的戏,爱谁唱谁唱吧。

    想到这,唐白伸手拍了拍万铭明的肩头。半晌才说:“从现在起,你不再是我的助理,你被我辞退了。你和704矿管所也没有关系了。”

    “所长……”万铭明对唐白这辞退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直接愣住了,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急着要开口问个究竟,却被唐白用手势打断了他的话。

    “小万,你什么都不要问。从现在起,什么都不要想,回去好好睡一觉,然后,明天离开704,以后永远都不要回来了。记住,是永远。不要再趟这潭混水了。这潭混水太深了,你趟不起。无论是在政治头脑上,还是在背后的资源上,你都有先天不足。所以我说,你趟不起。不要不服气,真的,能离这里多远,就走多远。回第七星系也行,不愿意回第七星系,就走得远远的。到其他星系,读书也行,工作也行。总之,不要再和矿管所缠上瓜葛。最好也不要说做过我的助理。”唐白的话里,不祥的味道越来越重。

    “不!所长!我不接受你的辞退,我还是你的助理,我要陪你回第七星系!我要陪你回赛尔。”万铭明像狮子一样咆哮起来,双眼赤红,泪花闪闪。年轻人,总是热血沸腾,总是容易激动。

    唐白苦笑着制止了万铭明继续吼下去。

    “小万,你对我的忠心我懂。但是这个时候,不是逞能的时候。你曾经是我的助理,是我的兄弟,我要对你的人生负责。你也要对你自己的人生负责。你应该明白,如果不是到了山穷水尽,我不会做这种安排。这一次回赛尔,不说凶多吉少也差不多。跟着我,没有任何前途和希望。你不是孩子,不要闹孩子脾气。”

    好半天,唐白安抚好万铭明的情绪,才对他说道:“你下去吧,这里没有你的事了。”

    看着万铭明的背影,唐白突然心中浮起一种情绪,他很想知道,到底是谁背叛了矿管所,把矿管所,把他唐白出卖给了赛尔上那群混蛋。他抬起手,想喊住万铭明,交待他查出谁是泄密的人。可理智让他生生按捺住了这种情绪。

    何必呢,何必又搭上一个人?查这种事,百死一生,很可能费了天大的劲,也找不出个结果来。搞不好,还会陷小万到一个险地之中。再者说,即便查出来又如何?于事无补。天都塌了,仅仅查出个泄密者来,难道还能把裂开的天补上?笑话!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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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话啦,不知不觉的,居然一百话了。

    算是个小小的里程碑了吧。

    继续求推荐,求收藏。

    顺便罗嗦一句,其实今天早该发布的。网络不通,光修网络就花了六个小时,直接少码一章字。晚上还要有饭局。我争取把下一章码完,头夜里发出来。请给我加油!!

一百零一话:北区风云(八)

    704北区里能停业的地方,基本都停业了,街边的小酒馆自然也不例外。

    还能营业的,只剩下矿管所里的几个内部餐厅和酒馆。

    矿管所的围墙,把墙内和墙外分隔成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墙内的世界虽然陡生变化,不再像旧rì那么安稳,但是比起墙外的惊涛骇浪,风雨飘摇,那这里简直就是个避祸的港湾。 . .

    在唐白满心惆怅的这个夜里,许三川除去索然无味外,还感觉胸口中像憋闷了一团火。他认为,只有冰凉的啤酒才能浇灭这团火焰。

    说实话,许三川很不愿意在这些内部酒馆里消磨时间。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所里的酒馆远没有外面的那种氛围。用许三川的话说是,酒馆不像酒馆,餐厅不像餐厅,再混杂了一群穿着工作制服的所里员工,不伦不类的,简直和员工食堂没什么区别。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觉得,在自己的私人时间里,就不该有任何矿管所的痕迹,不管是人,还是事儿。到所里的内部酒馆闲泡,能避免得开所里的人吗?不能吧。这就违背自己的初衷和原则了。所以,不如不去。

    于是,在过去的rì子里,任何一家内部酒馆中,基本上都看不到许副所长的身影。 . .

    然而,如今外面的酒馆全都不营业,这一残酷的现实,逼得许副所长只能蜷缩到所里的小酒馆里喝上几杯。

    依照他平时的脾气,这一幕绝不会发生。宁可不喝,他都不会窝在这内部的酒馆里。可这一次,实在是太憋闷了。许三川觉得,这真的是不得已而为之了。

    没想到,这不得已而为之,却给他带来几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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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许三川的印象里,房寒不说是个滴酒不沾的人,也差不多少。凡是酒宴,一律推脱不去。实在避不过去的宴会,也是能不喝就不喝,即便勉强同意沾酒了,也是浅尝即止。

    看着他酗酒,这绝对是个新鲜事。

    房寒桌上的酒瓶子有五六个了,桌下临近脚底的位置,还横七竖八的放了十来个酒瓶。许三川寻思着,他这可没少喝啊。还真没看出来,这平常看似干脆不喝酒的人,酒量倒是不错。喝了这么多,居然还没倒,真挺不容易的。

    许三川发现在小酒馆里的房寒时,他忍不住心里多合计了一会,不过却没有上前去打个招呼的心思。你喝你的,我喝我的,井水不犯河水,挺好。

    所以许三川点完酒,就自己到了另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坐下来。喝了几杯,抬起头来,看房寒还在那一杯接一杯的喝,心里不禁又犯起了合计。

    这平时严谨得跟机器似的房寒,今天这是怎么了?单从这酒瓶子摆放上,就不像他的风格啊。按他的习惯,就码在地上的酒瓶子,都该横是横,竖是竖,一排是一排,不能有半点差错。

    看来,这人真是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心里感慨着,许三川又灌了一瓶酒。放下酒瓶时,却发现房寒已经站到了自己的旁边。

    “老许,你也来喝酒啊。”房寒淡淡地招呼道,脸上带着醺醺然的模样。

    房寒招呼得许三川好不尴尬。许三川心想,我这没想跟你碰头啊,问题你这打招呼了,我还不好不理会。无奈之下,许三川只得回应着:“啊,是啊。哎,老房,你怎么也喝上酒了?你平时不是不喝酒吗?”

    “烦。”房寒只用一个字就答了许三川的提问。随后,也不和许三川客气,直接坐到了许三川侧对面的沙发上。

    看这意思,这家伙也是不打算走了,准备缠上我了。许三川心里老大不乐意,但又不得不客气一下,道:“一起喝点?”

    房寒没答话,提起自己拎来的酒,高高举起,示意许三川碰瓶对饮。他用肢体语言认可了许三川的提议。

    这叫啥?既来之,则安之?算了,自己喝也是喝,陪他喝也是喝。别计较了。许三川心里一声叹息,脸sè却如常,也随着房寒举起了酒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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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妹妹怎么样了,好点没有?”房寒问许三川。

    许三川苦笑两声道:“还那样,没什么起sè。医生说……算了,特么的那帮蒙古大夫的话也真没法信。来,喝酒。”

    就这样,许三川轻描淡写地把房寒的话题敷衍了下去。的确,关于自己的妹妹,实在也没什么可说的。

    房寒也真是个不会找话题的人,就这样,话题终结后出现了冷场,他就任由这冷场继续下去。这冷场冷到许三川都要耐不住找话题的时候,房寒才又一次开口。

    “你不觉得调查组来得挺怪的?”

    房寒的问题,让许三川提起了一丝jīng神。他隐约觉得,好象今天和房寒聊天的戏肉出来了。按平时的习惯,许三川绝不会在喝酒的时候还谈论和工作有关的话题,可如今的情况太特殊了。一是平时的闷葫芦一反常态,二是现下形势紧张,所里人心惶惶,每个人都前途未卜。事关切身利益,许三川也不能彻底的超凡脱俗,做到漠不关心。相反,隐隐的,他还有那么点期许。

    “出了这么大的事,不下调查组才是怪事吧?”许三川道。

    “怎么大个事儿啊?不就是丢个流刑徒么。你信不信,如果不是流刑徒没了,就是704的天塌了,他们都不会下来半个人。”房寒一声冷哼道,“我敢给你打包票,绝对是有人把洛和平失踪的准确消息透给赛尔那边了。不然,以他们那耗子胆,才不敢过来。”

    “你说是有人泄密?不能吧。”许三川装做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来。

    房寒冷冷瞥了一眼许三川,没搭茬。那眼神把心思暴露无余:你许三川插上尾巴就是个活猴儿,比鬼还jīng,和我装这个傻有意思吗?

    房寒的眼神让许三川浑身不自在,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表演有点给力过猛,显得太假了。于是干咳了两声,以掩饰尴尬。之后问道:“问题是谁把消息透出去的呢?”

    “我啊……”房寒说着话,打了个酒嗝。之后就没了后文。

    许三川脸sè变了几变,到底是忍住没把酒泼到房寒的脸上。他觉得,像房寒这种智商绝对够用的人,一定办不出这种**事儿来。就算办了,也不会说。这是怎么个意思?难道说调查组的人在这,他觉得自己事情办得漂亮,之后就赢家通吃了,开始肆无忌惮地炫耀?难不成,贪yù真的会让人发疯?

    想了又想,许三川才干笑道:“老房你真逗。哪有没事往自己脑袋上扣屎盆子的。”

    房寒抬着手指着许三川哈哈大笑,笑得流出了眼泪。好半天,才止住笑声,正sè道:“我不给自己扣屎盆子,就没别人给我扣了?不光我脱不了这嫌疑,你也一样难逃干系。”

    许三川很想问一句,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但又怕被房寒小瞧。只得憋住没问。在他飞快动起脑筋想,房寒这么说的背后深意是什么的时候。房寒又说道:“你听过哪个流刑徒叛逃过的地方,还能做流放地的吗?我是没听过。”

    房寒说话时的表情柔和,可眼神里却透着凛冽的神彩。

    “704以后永远再也不会有流刑徒了。林瘸子走了,唐白除了要为流刑徒叛逃的事情负责外,其他的事故的追责,恐怕也要算在他的脑袋上。矿管所的权力中枢成了空白。咱们两个是离权力中枢最近的人,又都是副所长,未尝不会动一下角逐下一任所长的念头啊。你我……可都有这个资格。起码在别人眼里,是这样。”房寒一连串做了几个手势,说完就举起了酒瓶,狂饮一气。

    房寒的话,句句诛心,听得许三川出了一身冷汗。矿管所里的聪明人,何止一个两个?高层能猜到的泄密问题,难道中层就没人猜得到?这种出卖全矿管所利益的事情,如果被其他人猜到,再有意那么一扩散。做为谣言旋涡中人,当如何自处?还能稳当坐在现在的位置上么?

    问题是,这种zì yóu心证的东西,你根本解释不清。搞不好,不但许多事都要避嫌,甚至到时候自保都是问题。

    许三川的脸sè顿时变得非常难看。

    房寒像没看到许三川脸sè不好一样,继续说道,像自顾自,又像是对他说:“赛尔上这盘棋下的好哇。好大的手笔。你说,这提前释放林卫方,他们得动用多少资源,为这事造出多大的声势来?真难为他们了,这么短的时间就把事情办得如此利落。”房寒伸出手来,屈指敲打着桌面,嗓音都已嘶哑,不知是酒jīng的作用,还是怒火烧坏了喉咙。房寒低沉地吼道,“赛尔上那群畜生们的目标是矿管所,他们要的是毁了这里,把这变成他们敛财的工具,当成他们的政治资本!”

    房寒这闷葫芦打开嘴,就像个话痨一样说个不停,不过没有半句废话,句句犀利如刀,把这层层黑幕插得是千疮百孔,到处透风。

    随后,房寒再一次让许三川心惊肉跳。他眼中一瞬间迸发出那狂热的sè彩,直接穿透了醉眼中的朦胧,让眼神闪亮起来,并且紧盯住许三川。

    房寒一字一顿地问许三川:“你想过当所长吗?”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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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真的是个坑爹的饭局,到家就后半夜了。

    昨天许愿的两更没完成,争取今天完成。三更估计是没指望了。真的没有大神的手速啊。

    另,今天爬起来,就看到个上来骂的。难不成,踩到某些人尾巴了?还好,没惹到那群自干五。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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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赛尔星上的流浪汉,莫名其妙的在街头上成了青年领袖,在他尚未品味出命运魔方的真谛之时,他又成了囚徒。 MylifeforSiaer,MyfightforSiaer!为赛尔而生,为赛尔而战! 在这句从他一出生就耳熟能详的誓言中,他如何走完这从囚徒到元首之路? ******************************************************************* 有人问我,这是个什么类型的文。想来想去,我自己都不太好定义了。就当我装下蛋吧。不都是流行小白文么?我反其道行之,搞个大黑文吧。大,格局肯定够大,但绝对不是狗血的那种胡编乱造。至于黑么,怎么黑法,就见仁见智了。其实很简单,您收藏看看,不就知道是怎么黑了么?银河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银河,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银河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