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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贱宗首席弟子     东汉末年立志传txt下载     东汉末年立志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七章 下马威

    或许,孙尚香其实心里明白的。

    在八年前,若不是陈蓦徇私,暗中放走了她,或许她早已死在当年的郿坞。

    是,陈蓦确实率军围住了郿坞,将居住在里面的数百口董氏族人尽数杀尽,但是说到底,并不是他想那么做,真正下达诛杀董氏一门的凶手,乃是当时的朝中司徒,王允、王子师。

    至于陈蓦,他只不过是一个听命于人的小角sè罢了,甚至于,他连这个小角sè都称不上,要知道,最初王允派往郿坞执行他这个命令的人,乃是吕布。

    是陈蓦说服了吕布,主动接手了这个任务,为的,恐怕就是完成董卓临终时的最后恳求,暗中放走董卓最疼爱的孙女董白,也就是如今的孙尚香。

    平心而论,陈蓦亏欠董氏一门么?

    不!

    他原本可以置身于外,不插手这件事,但是,他还是那样做了,为了董卓最后的恳求,为了延续董氏一族的血脉。

    要知道,倘若当时是吕布亲自前往郿坞,他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啊,吕温侯,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

    这么一说的话,陈蓦其实还是董白的救命恩人么?

    还有在平阳谷一役,当时董白刚刚被孙坚所收养,并欣喜地接受了孙尚香这个名字,然而还没等她习惯那来之不易的亲情时,孙坚却因为陈蓦战死沙场。

    恨!

    董白。不。是孙尚香,那时的她,对陈蓦充满了恨意。

    可是实际上,孙坚真的是被陈蓦所杀么?

    作为当时堂堂第二武神的孙坚,竟然会被连万人敌都不是的陈蓦所杀?

    这简直就是一件极其不可思议的事。

    事实上,是孙坚太过于自信,误中了埋伏,被蔡瑁数千弓弩手堵在了平阳谷内罢了。

    倘若是在其他环境,孙坚想来还能进退自如,但是在前后出路都被阻断的情况下。他即便是武神,也难以逃脱这万般绝境。

    只要他被耗得jīng疲力竭,那么更待孙坚的,便唯有一个死字。

    是陈蓦。是他不忍孙坚这样的豪杰被弓弩耗死在山谷中,是故向其挑战,而明白了这一点孙坚,便将自己的身后事托付给了陈蓦。

    何谓身后事?

    无非就是当时被蔡瑁大军围住的孙策、孙尚香,以及以韩当、程普、黄盖等人为首的万余江东兵罢了。

    说实话,在孙坚死后,其麾下剩余的那些兵马,根本不是陈蓦以及蔡瑁的对手,说句不客气的话,那时的陈蓦。其实根本就不需要与江东谈条件,他完全可以率军剿灭他们。

    但是,他没有那么做,而是用传国玉玺为条件,徇私放过了孙策等人。

    这也是当听说陈蓦作为使节前来江东后,像程普、黄盖、韩当这批老臣没有露面的原因,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陈蓦并不算是江东不同戴天的仇人,江东真正的死仇,依然是袁绍与刘表。

    也只有太史慈、甘宁、周泰、凌统这些年轻一辈的江东将领。才会听从孙尚香的挑唆,在陈蓦抵达柴桑之时给他难堪,毕竟孙尚香在江东享有极高的声望,尤其在这些年轻的将领心中,那更是爱慕的对象。

    如此。也难怪似太史慈这等武神,也会在接到孙尚香的书信后。千里迢迢从芜湖赶来,为的就是陪孙尚香上演这场闹剧,其余等人,无论是同为武神的甘宁,还是万人敌水准的周泰、凌统,多半都是这个心思。

    可以肯定地说,就算孙尚香真的杀死了陈蓦,挑起了江东与刘备、曹cāo之间的怨愤,这些年轻将领亦会坚定地站在她身边。

    但问题是,孙尚香真的是想杀了陈蓦么?

    哦,这样啊,那你还等什么?

    不得不说,当听到陈蓦轻描淡写地说出了那句话后,孙尚香整个人都呆住了,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要知道,如今她手中的利刃就抵在陈蓦咽喉,更何况陈蓦又并非施展刚体抵挡,如此一刀下去,就算是武神也得毙命……

    他为什么不反抗?

    这个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孙尚香的心中,乱成一团。

    她哪里知道,如今的陈蓦,除了有着不死之身这不可思议的能力外,大抵与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而孙尚香这些年来,可从未停止过习武,如今的她,已达到万人敌的水准,这让仅仅只是普通人的陈蓦如何反抗?

    啊,陈蓦不是不想反抗,只是做不到罢了,他只感觉跨坐在自己身上的孙尚香稳如磐石,哪里是他反抗就能脱身的。

    既然不能反抗,陈蓦索xìng就任对方处置,反正他拥有不死之躯,就算被扎到一万刀,也不会死去。

    然而孙尚香却不知陈蓦拥有不死之身这件事,是故,她犹豫了。

    杀?

    还是不杀?

    在白眊军与江东将领双方对峙的期间,孙尚香很认真地思索着这个问题。

    在她看来,这一刀下去,当初灭门之仇、杀义父孙坚之仇,都能在今rì报仇雪恨,可是……

    真的是这样么?

    香儿,你要想清楚,那个你所恨的人,实际上,却是保护了你……

    当初义父孙坚所说的话,孙尚香依旧记在心中。

    她不得不承认,孙坚的话是正确的。

    毕竟,正是因为陈蓦将杀死了董氏一门的仇恨都揽到了自己身上,她才不至于去找王允报仇雪恨,否则,以她当年那弱小的身体与力量,如何能够对付朝中如rì中天的当朝司徒?

    然而。孙坚却不知道。这却是孙尚香最恨陈蓦的这一点……

    明明与你没有关系,为何要揽到自己身上?

    这样很有趣么?

    戏弄自己,真的很有趣么?

    其实,她懂的,只不过,她不能不这样。

    要知道,正是那份向陈蓦复仇的信念,才激励着她一直走到现在,而倘若那份仇恨被否定……

    她还剩下什么?

    当初咬牙忍饥挨饿,受尽周围人的侧目而视。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活下去,有朝一rì找陈蓦报仇么?

    而突然有一天,陈蓦摇身一变,不再是她的仇人了。那她这些年来的苦难都是为了什么?

    啊,她会发疯的……

    复仇,唯有复仇!

    就算在明知陈蓦并不是自己真正的仇人,孙尚香亦要向其报复,因为这是她活到现在唯一的目的。

    但是……

    你长大了……

    当听到那个可恶的男人用平静的语气说出这句话时,孙尚香忍不住心中一酸。

    为什么?

    为什么他还能如此平静地面对自己?

    他应该是自己的仇人吧?

    就算不是……好歹也装得是吧,可恶!

    否则……

    否则自己该怎样?

    “别以为我不敢!”将陈蓦那无所谓的表情误认为了挑衅,孙尚香心中的怒火被挑了起来。

    “你当然敢,八年前就敢伺机行刺的你,怎么可能会不敢呢?”陈蓦轻笑着说道。

    “你……你还记得?”孙尚香愣了愣。

    “啊。”耸了耸肩,陈蓦轻笑说道,“当时我也吓了一跳了呢,没想到,一个年仅十来岁的孩子,竟然也敢举刀行刺我……”

    “谁是孩子?”孙尚香闻言眉头一皱,不渝呵斥道,“别说得你很大似的,你也不过比我大四岁罢了,当初的你。也不过十五、六岁!”

    “外表看起来年轻罢了……”

    “我去你的!”

    殿中,无论是白眊军的将领,还是江东的将领,在听闻二人的对话后,都有些不知所措。

    “这什么情况?”曹洪压低声音询问兄长曹仁。

    曹仁面容古怪地摇了摇头。显然,他也搞不懂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而另外一边。江东军的将领们亦是在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那个叫陈蓦的家伙,不是我江东的仇敌么?郡主更是说要将他大卸八块的,怎么感觉……”

    “感觉想是多年不见的好友是吧?”

    “唔……”

    或许是注意到了身后将领的窃窃私语吧,孙尚香面sè一红。

    怎么回事?

    自己怎么会和这个家伙聊起来?

    而且……

    隐隐还有种开心……

    不对!

    一定是哪里不对劲!

    想到这里,孙尚香狠狠甩了甩脑袋,一改方才的神sè,呵斥道,“陈蓦,你休要耍花样,就算你要求饶,今rì我也定要杀你!”

    陈蓦淡淡笑道,“不会的,求饶这种事!——你大可动手!”

    “你!”孙尚香闻言面sè一滞,又气又恼,连她自己也不知为何而恼怒。

    “你猜这位郡主是因为陈帅的挑衅而恼怒,还是因为陈帅直言不会求饶一事?”已渐渐瞧出几分端倪的黄忠轻笑着低声问赵云道。

    “不是因为挑衅么?”魏延一脸纳闷地说道。

    话音刚落,赵云微微一笑。

    多半,是后者吧……

    赵云在心中暗暗说道。

    就在僵持之际,忽然,陈蓦趁着孙尚香不注意,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兵刃。

    孙尚香一慌,兵刃在被陈蓦夺取之前,一刀划在陈蓦脖子处,顿时,殷红的鲜血流了出来。

    “陈奋威,你做什么?!”

    “陈奋威,你敢造次?!”

    江东的将领,以太史慈与甘宁为首,见此纷纷出言怒喝,隐隐有上前的意思,连带着白眊军的将领亦不觉有些暗惊,唯恐在这里大打出手。

    而就在这时,却见陈蓦瞥了一眼江东诸将,淡淡说道,“受伤的是我,你们瞎叫唤么?”

    “呃……”江东诸将闻言一愣。哑口无言。

    而这时。陈蓦又抬头望了一眼面前的孙尚香了,示意了一下被自己握在手中的利刃,没好气说道,“好了,第二次行刺失败,你可以起来了……作为女儿家,这样坐在一个男人身上,终归有些不妥吧?”

    而此时,孙尚香正失神地望着陈蓦脖子处的鲜血,在听到陈蓦的话中。不觉面sè一红,慌忙站了起来。

    说实话,或许她心底里并没有真正想杀陈蓦的意思,多半……多半只是想让后者求饶吧……

    想让那个当初趾高气扬丢给自己短剑。让自己去尝试行事他的可恶家伙求饶……

    或许是注意到了孙尚香眼中那隐约的几丝不忍与内疚吧,陈蓦缓缓站起身来,摸了一下脖子处的刀痕,喟叹说道,“你可以放一万个心,我不会死的……”

    其实,那处刀痕不浅,鲜血才哗哗直流,是故就连孙尚香,亦对自己方才的失手有些内疚。但是在听闻所言后,她却不禁感觉几分怒气涌上心头。

    “你什么意思?你难道是想说,凭我,杀不掉你么?”

    “正是这样!”说着,陈蓦一改面sè,反握利刃,狠狠一刀扎在自己心口。

    “你……你做什么?”孙尚香惊呼一脸,连带着江东诸将亦是一脸骇然。

    尤其是孙权,整个人都站了起来,一声充斥着无尽担忧的师傅脱口而出。好在身旁诸人都被陈蓦的举动吓呆,没有发觉孙权的异样。

    “要这么刺……才对!”面对着呆若木鸡的江东诸将,陈蓦面sè自若地说道。

    要知道,就算是武神,在心口被刺中的情况下也难以存活下来啊!

    江东诸将面面相觑。孙尚香捂着脸后退几步,忽然双腿一软。瘫坐在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也难怪,毕竟她这些年来,满脑子都是如何像陈蓦复仇,甚至在晚上做梦,偶尔都会梦到用到手刃陈蓦的梦境,从某种角度说,陈蓦已几乎是她生活中的一部分,而突然之间,见到陈蓦眼看着就要死在自己面前,她着实有些无法承受。

    毕竟陈蓦一死,她又改何去何从呢?

    这种事,她可从未想过的……

    这么会……

    这个家伙怎么会……

    就在孙尚香心中思绪万千之时,忽然间,陈蓦拔出了深深刺入心口的利刃,望了一眼刀刃上的鲜血,淡淡说道,“并不是小看你,只不过……我有不死之身!”

    在他说话的工夫,他心口处流出的鲜血,忽然回流到了体内,继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至于他脖子处的刀痕,更是早已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痊愈。

    “不……不死之身?”江东诸将惊呼一声,个个面露震惊之sè。

    按理说来,人怎么可能会有不死之身?

    可是,他们又亲眼看着陈蓦用利刃刺入了自己的心口,由不得他们不信。

    “嘿!”

    白眊军的曹洪与曹纯对视一笑,虽说他们对陈蓦多少也有点意见,不过在眼下,能够见到江东人呆若木鸡的模样,他们倒是也感觉到了几分自豪。

    当然了,至于陈蓦的不死之身乃是因为张素素的这件事,他们自动忽略掉了。

    “不死之身……”喃喃自语一句,孙尚香忽然浑身一阵,盯着陈蓦愤怒说道,“原来你方才一直在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我可是一直就说,你大可动手!”说着,陈蓦将手中的利刃递还给了孙尚香。

    “可恶!”孙尚香咬牙切齿地站了起来,直到如今,她依然感觉双腿有些发软,多半是因为方才受了惊吓一事。

    可恶!

    这个家伙……

    明明自己还在担心……

    唔?

    自己怎么会去担心这个家伙?

    不对……

    肯定有哪里搞错了……

    莫名其妙地望了一眼面sè忽变的孙尚香,陈蓦不再去管他,抬头望向坐在主位暗暗松了口气的孙权,抱拳说道,“白眊军主帅陈蓦,见过吴侯!”

    孙权下意识的站了起来,随即,在感觉到周围人疑惑的目光后心中一惊,将错就错的他顺势走下台阶,拱手笑道,“陈将军的威名,孤……我素有耳闻,久仰久仰!——招待不周之处,还望陈将军多多包涵!”说着,他瞥了一眼魏延,却见魏延正瞪大眼睛死死盯着自己,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面容,心下不禁暗暗一笑。

    不得不说,孙权在对待陈蓦这件事上,要比孙尚香成熟许多,比起后者的主观臆测,孙权能够客观看待事物。

    其实,在当初孙尚香对他说起了陈蓦之事后,孙权早已派人调查过当年的事,他也意识到,陈蓦实际上并非是江东真正的仇人,了解这件事的他,不由暗暗松了口气。

    毕竟陈蓦可以称得上是他的师傅,师徒互为仇敌,那可是莫大的悲哀。

    “招待不周?不不!”或许是解决了长久以来困扰着自己的心境问题,或是见到了曾经的徒弟,亦或是方才与孙尚香的那一场闹剧,陈蓦的心情着实不错,闻言玩笑说道,“吴候的招待还是很隆重的,你看,又有刀斧手,又有沸腾的油锅,还有用以炮烙的铁柱……”

    说话时,他缓缓走到油锅旁,竟伸出右手食指,搅了搅油锅内那些沸腾的滚油,继而摇摇头,又走到那根烧地通红的铁柱旁,依旧用那根手指在上面划了一下。

    江东诸将闻言面sè大变,一脸难以置信之sè,就连白眊军诸将,亦露出了震惊的目光。

    要知道,那根烧红的铁柱以及那一锅滚油可是没有耍什么花样的,当陈蓦的手指与它们接触时,四周的空气中顿时飘起一股淡淡的肉香,继而微微有一股焦臭。

    这让江东诸将隐隐感觉腹内有种翻江倒海的错觉,看他们那古怪的表情,或许好几rì都不会再去碰肉食了。

    而至于白眊军的那些将军之所以震惊,那是因为他们知道,虽然陈蓦拥有不死之身,但是痛觉依旧是存在的,而将手指深入油锅搅动滚油,以及触碰用以炮烙之刑法的铁柱,这需要多么坚韧的意志才能够忍受?

    不愧是年纪十五岁便扬名天下的陈奋威!

    即便是作为武神的赵云,心中亦不觉起敬。

    毕竟先前陈蓦用利刃扎向自己心口,无非只是卖弄自己拥有不死之身的能力,而眼下,那才是能够突显其匪夷所思的意志力。

    “陈将军说笑了,快,快撤下去!”虽然本来就认为这种不值一提的小把戏不足以吓住陈蓦,但是在见到陈蓦的举动后,孙权亦大为震惊,暗暗敬佩陈蓦的意志,隐约间,竟对陈蓦作为自己师傅一事有几分自豪。

    诸护卫一番忙碌,终于将那些渗人的油锅之类的东西都撤了下去,这令殿内宽敞了许多。

    这时,陈蓦环视了一眼殿内诸将,微笑说道,“玩笑时间已过,不如让我等来商议一下正事,如何?”

    江东诸将闻言对视一眼,不发一语,很显然,他们被陈蓦震住了。

    甲子年的黄巾……

    果然是不同凡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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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赌局

    不得不说,想给陈蓦以及其麾下白眊军一个下马威的想法,并不单单只有孙尚香一个人。

    否则,作为江东水军大都督的周瑜,又岂会姗姗来迟?

    很显然,他是算到了孙尚香等人的举动,清楚即便是孙权也不可能阻拦下孙尚香,是故,这才让陈蓦等人独自前来柴桑,而自己则在一rì后这才缓缓赶来。

    倒不是说什么小肚鸡肠,只是作为江东的大都督,周瑜有义务要为江东谋取利益,尤其是在明知陈蓦等人是来寻求联合的情况下。

    是故,周瑜对太史慈、甘宁、周泰、凌统等人无故离开值守的地域一事视而不见,因为他觉得有必要在作为使节的陈蓦等人面前,展示一下江东的实力,以免叫他人误以为江东软弱好欺。

    但是周瑜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单单陈蓦一人便镇住了江东诸位猛将。

    啊,不死之身……

    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啊!

    在柴桑城内的吴侯府大殿,在那商议刘备、曹cāo、江东三方联手讨伐张素素的军事会议上,迟到一rì的周瑜静静听着诸葛亮与陆逊的争论,并没有插嘴的意思。

    预期的效果,没有达到……

    周瑜暗暗叹了口气,不动声sè地打量着隶属于白眊军的诸将,继而又不时地望向孙尚香,在他看来,孙尚香才是与陈蓦最佳的对话人选,毕竟在孙尚香与陈蓦二人间,前者显然属于弱势的一方,一来她是女子,二来她是受害者,就算提出什么较为过分的条件,在别人看来,也属正常,而倘若是由他担任江东水军都督的周瑜主动插嘴为江东谋取利益,这未免有以众凌寡的嫌疑。

    是故。周瑜从始至终没有插嘴,因为他知道,孙尚香一定会说些什么的。

    果不其然。当听诸葛亮说起白眊军的建立目的,以及刘备与曹cāo推荐陈蓦作为主帅一事后,孙尚香按耐不住了。

    “凭什么是这家伙担任联合军的主帅?我江东亦有不少擅战猛将!”

    说话时,似太史慈、甘宁等人。当即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为孙尚香助威。

    可是这话听在周瑜耳中,却令他暗暗皱眉。

    不是这句话啊,郡主……

    正如周瑜所料,诸葛亮闻言微微一笑。指着陈蓦对孙尚香说道,“郡主明鉴,白眊军乃我主刘玄德与曹公商议之后做出的决定,yù联合三方猛将,组成jīng锐之师,既然是三方联合,未投身任何一股势力的陈将军,岂不是最佳的主帅人选?想来贵方也不希望由关云长将军、或者夏侯元让将军作为主帅吧?将心比心。我主刘玄德以及曹公。多半亦不会将指挥这支jīng锐的权利全权托付给贵方,望郡主理解……”

    “哼!刘玄德与曹孟德,其眼下区区兵力,亦能与我江东平起平坐不成?!”冷哼一声,孙尚香不屑说道,“在我看来。刘玄德新遭惨败,可用兵马不过万人。而曹孟德虽说聚夏侯惇、夏侯渊等兵马,也不过三、四万之数。而我江东,且不说八万常备水军,更有十余万预备军,如此军容,难道我江东做不得联合军之主么?”

    一句话直说地周瑜眼睛一亮,心中暗赞。

    善!

    也是,如今刘备与曹cāo的兵马加到一起,也不过五六万,还没有江东一半多,凭什么要江东与他们平起平坐呢?

    或许,周瑜就是在等孙尚香说这句话。

    不得不说,孙尚香的这一番话,就连诸葛亮一时间也是哑口无言,毕竟她说的都是事实,诸葛亮无从反驳。

    而就在这时,却见陈蓦用手指敲着桌案上的茶盏,淡淡说道,“郡主的意思是,要等张素素率领大军兵临城下,杀得你江东只剩下万余可用之兵时,贵方才会心平气和地坐下来与我等商谈么?”

    不得不说,陈蓦的话,直说得周瑜等江东将领眉头一皱,脾气较为暴躁的甘宁更是拍案怒道,“陈奋威,你说什么?!”

    岂料陈蓦看也不看甘宁,瞥了一眼皱眉不已的周瑜,哂笑说道,“不过到那时,恐怕我们已经全部被干掉了,你们江东就算是想找盟友,也是为时已晚了……”

    “倘若联盟不成,难道你等yù独自迎战魏军不成?”周瑜终于开口了,说出了他自到场后第一句话。

    “你在质疑我的胆量么?”陈蓦淡淡笑道。

    周瑜眉头一皱,一言不发。

    他很清楚,眼前这个男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此人行刺过当今天子且成功弑君,又两度行刺过当朝丞相,与吕布联手杀死了董卓,白马一役,此人又率领区区三千黑狼骑,夜袭袁绍六十万大军,似这样胆大包天的人,还会有什么不敢做的?

    他会去的,如果江东拒绝与刘备、曹cāo联手,他势必会独自面对魏军,虽说胜少败多,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然而,一旦刘备与曹cāo败北,江东又岂会有好果子吃?

    就算是周瑜,也没有那个自信能独自面对张素素的大军。

    想到这里,周瑜微微一笑,儒雅地说道,“陈将军的威名,周瑜尚为白身时便已听闻,又岂敢质疑?只不过嘛,周瑜有些怀疑,眼下的陈将军,是否还有实力指挥众人!”

    “什么意思?”

    “呵呵,”周瑜淡淡一笑,温文儒雅地说道,“陈将军身具贪狼、白泽两大武魂,此事如今已人人皆知,白泽武魂之力如何,尚不得而知,不过那贪狼……传说只要在目视距离内,便能瞬息而至,但是前些rì子,周瑜曾听说一个令人倍感匪夷所思的事……据说张素素麾下有个叫陈二的人,他所使用的招数,竟然与陈将军一般无二,敢问这是为何?”

    陈蓦闻言皱了皱眉,其实他也清楚,陈二那件事终究会传到江东,只是没想到,竟然传地那么快。

    在诸江东将领的注视下,陈蓦皱眉说道,“不错。陈二所拥有的武魂,正是贪狼……我如今已失去贪狼武魂,甚至连白泽都失去了。眼下的我,不过是一个拥有不死之身的普通人,这样的我,有什么资格作为白眊军的主帅!——周大都督是想说这件事么?”

    周瑜愣了愣。继而微笑着摇头说道,“陈将军言重了……”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陈蓦打断了。

    “我可以负责地告诉你们,陈二就是我心中嗜杀、暴戾的一部分,如今得到了贪狼承认的他。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对付的!”

    “陈奋威是说,我江东没有一个人是那陈二的对手?”甘宁一脸不善地说道,其余众将亦是冷笑不已。

    出于众人意料,陈蓦微微一笑,继而忽然面sè一改,沉声说道,“我就是这个意思!——陈二是什么样的人,贪狼又是什么样的武魂。你们会比我更清楚?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在场这些人,陈二想杀谁就杀谁!”

    凌统勃然大怒,怒声说道,“陈奋威,你……”

    岂料陈蓦目光一瞪,厉声喝道。“小辈给我闭嘴!——本将军驰骋天下之时,你还在吃nǎi呢!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你!”凌统气得满sè涨红。却又无言以对。

    确实,毕竟陈蓦十五岁时便扬名天下。与当初的豪杰吕布、孙坚、董卓并肩立于世间,手中所斩杀的人又何止数千,而当时,在坐的众人又在做什么?

    太史慈还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曲将,甘宁还在鄱阳湖当水贼,周泰、蒋钦二人还在长江以抢掠为生,就算是凌统的父亲凌cāo,也只是九江一个个小小的守备令而已,又更何况是他。

    毫不客气地说,在场诸人中,没有一人能与陈蓦平起平坐,哪怕是赵云、曹仁也不能够,毕竟陈蓦成名实在太早了。

    而就在众人鸦雀无声之际,却见孙尚香冷哼一声,讥笑说道,“陈将军还真是气魄过人啊!——哼!我就是讨厌你这种目空一切!”

    江东诸将只听地暗暗点头,继而却又感觉有点不对劲。

    讨厌?

    这是多么微妙的用词啊……

    或许是注意到了自己话中的语病,孙尚香面sè微微一红,怒视四周,斥道,“看什么看?!”

    一句话就令凌统、周泰、曹纯、魏延这些暗自打量她的将领说得低下了头,就连赵云与黄忠、曹仁,亦暗自惊讶于此女的威势。

    他们三人岂会知道,在孙权执政之前,整个江东的事,那可是孙尚香一手打理的,如此,也难怪她身上会有一种不符合她身份的霸气。

    而陈蓦此刻显然没有时间去理会孙尚香,主动接手了联合江东一事的他,迫切希望与江东取得联盟,正因为如此,他方才才会摆出那么高的姿态,因为他知道,如今的江东要比刘备、曹cāo加到一块还要强,如果不能折服他们,令他们心服口服,此次的出使也就失去了意义。

    谁都知道,江东会借此扩大他们在联军中的势力,而这样一来,势必会影响到联军内的势力平衡。

    在他看来,刘备、曹cāo、江东,这三方在联军中的势力比重应该是平起平坐,倘若江东占的比重过高,势必会引起刘备与曹cāo麾下诸将的不满,从而引发内讧,而如何说服江东,让他们放低姿态,以与刘备、曹cāo同样的地位加盟联军,这才是陈蓦此行的目的。

    而从眼下看来,此事相当棘手,江东显然是自重身份,不愿意与刘备、曹cāo平起平坐。

    想到这里,陈蓦沉声说道,“陈二,我会解决掉他的,而在此期间,倘若你江东任何一人能够杀死或者打败此人,那么,我便推荐他来当白眊军的主帅,这样可以么?”

    “此事当真?”太史慈与甘宁眉头一皱,沉声问道。

    “自然!”陈蓦点了点头,继而淡淡说道,“只不过我要提醒你们,陈二,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说话间,赵云与黄忠露出了深以为然的表情,毕竟当初在樊城,他们二人连同张飞,以三敌一。却几乎是毫无反抗之力便被那陈二逐个放倒,虽说是因为首次交手,赵云与黄忠不清楚贪狼的能力才会导致那样的事情发生。但不得不说,陈二的实力要凌驾于武神之上。

    正如陈蓦所说的,在场众人,陈二想杀谁就杀谁。因为贪狼的能力,用于偷袭实在是最佳,即便是能够停滞时间的赵云,也没有完全的把握应付贪狼那匪夷所思的高速。

    或许是注意到了赵云与黄忠的表情,太史慈疑惑问道。“你二人与那陈二交过手?”

    赵云与黄忠苦笑一声,颇为尴尬地点了点头。

    “战况如何?”甘宁问道。

    赵云与黄忠没有说话,但是脸上的尴尬表情却已出卖了他们。

    “嘿!所谓的白眊军,所谓的刘备与曹cāo麾下猛将,也不过如此!”先前被陈蓦气地不行的凌统抓住机会讥讽道,一句话便说得赵云而黄忠面sè涨红,隐隐露出几分怒意,连带着曹仁、曹洪、曹纯、魏延等人亦是满脸怒容。只是碍着陈蓦在。没有发作罢了。

    就在这时,却听陈蓦微微一笑,淡淡说道,“是不是徒有虚名,试试不就知道了!”

    而这时,考虑周详的周瑜在想通了各方面的利害关系后。已放弃了谋取白眊军主帅的想法,但是对于这支jīng锐的实力。他却颇为好奇,毕竟。他是倾向于与刘备等人联手的,换而言之,他势必也要挑选几位猛将加盟白眊军,以免别人说闲话,而这样一来,他势必要先摸清白眊军的实力,看看这些是否是刘备与曹cāo麾下真正的猛将。

    想到这里,周瑜微笑问道,“敢问陈将军,怎么个试法?”

    “很简单,只要我等与贵方,任何一方胜出三场,就算赢,如何?”

    深深望了一眼陈蓦身后的白眊军诸将,周瑜微笑说道,“善!”说着,他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既然是斗将,何以不加点彩头?”

    目视了一眼周瑜,陈蓦嘴角扬起几分不可捉摸的笑意,忽然说道,“也好,那就这样,倘若贵方胜了,陈某便将白眊军主帅之职拱手相让,如何?”

    话音落下,别说太史慈等人,就连周瑜亦是大吃一惊,连声问道,“当真?”

    “当真!但是,倘若是你江东败了,那么rì后此事便休要再提!”

    “好!一言为定!”

    于是乎,众人便来到了吴侯府的后院校场,那原是孙策、孙尚香、孙权用来习武的地方,而眼下,这个校场已是人满为患。

    “陈帅,此事恐怕不妥吧?”在前往校场的期间,赵云低声说道,旁边曹仁亦是皱眉劝说。

    只见陈蓦苦笑着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不让江东心服口服,他们恐怕是不愿就这么放弃,就算勉强放弃,rì后也怕是会yīn奉阳违,不听我号令,与其如此,倒不如在此做个决断!”

    白眊军诸将一听,也是纷纷点头。

    “可万一输了怎么办?”魏延犹豫这着问道。

    话音刚落,便遭来了诸位同僚的侧目而视。

    “没出息!”无可奈何地瞪了一眼魏延,陈蓦没好气说道,“就你这样,还想当大将军?”

    魏延面sè一惭,讪讪一笑。

    会输么?

    完全不可能,因为有赵云在。

    不得不说,谁也没有注意到陈蓦方才耍的把戏,他并没有指定每一方各出多少人,只是说,一方胜三场便算赢,换而言之,只要赵云打败了对方三人,白眊军就赢了。

    要知道论单打独斗,世间胜得过赵云的,那可是屈指可数啊。

    一个陈二,一个张飞,没了。

    也难怪,毕竟赵云的武魂螣蛇,在某种意义上简直就是凌驾于天下众武人之上。

    “老子第一个来!”

    江东方第一个上场的,是甘宁,是江东如今仅有的两位武神之一。

    见此,陈蓦转头目视了一眼赵云,压低声音说道,“尽量保留体力!”

    赵云闻言愣了愣,继而顿时会意,重重点了点头。

    尽量保留体力?

    换而言之,就是尽可能一招打败对方咯?

    明白了陈蓦意思的赵云,提着银枪走入校场,对手握两柄铁戟的甘宁抱了抱拳。

    “赵云,赵子龙!”

    而甘宁,亦抱拳回礼。

    “甘宁,甘兴霸!”

    “双方准备!”站在两人之间,孙尚香手举一枚手绢,回顾二人说道,“待手绢落地便开始,有疑问么?”

    “没有!”赵云与甘宁对视一眼,摇头说道。

    “那好!”说着孙尚香举起右手,忽而松开手,只见那枚手绢当即飘落地面。

    此时此刻,赵云与甘宁这两位武神,俱是收敛心神,握紧手中兵刃,死死盯着那缓缓飘落的手绢。

    终于,手绢稳稳落在了地上。

    “汰!”伴随着一声大喝,甘宁全身爆发出一股无比强大的戾气,率先强攻,手中两柄铁戟狠狠朝着赵云砸了过去。

    而与此同时,赵云全身那翻滚的戾气中,亦隐隐浮现出螣蛇的虚影。

    【百鸟朝凰枪.万翎!】

    刹那间,赵云手中的银枪一化二,二化四,瞬时间化作无数枪影,伴随着无数仿佛鸟鸣般嘈杂的声音,稳稳罩住了甘宁。

    而在下一秒,明显占据上风的赵云却忽然暴退,嘴角淌下了一丝血迹,此刻再看他肩窝的铠甲,竟然不知何时被打烂。

    “全数刺空?——这不可能!”看得出来,赵云受到了不轻的打击。

    又惊又怒的他举起长枪,刺向甘宁。

    令人匪夷所思的,银枪竟凭空穿透了甘宁的身躯,丝毫没有受到阻碍,仿佛那里根本就没有任何东西。

    难道这甘宁也会与那个陈二一样的招数?

    赵云心中大惊,在甘宁哈哈大笑的攻势下节节败退,身上的伤势越来越多。

    更令他万分震惊的是,他根本就不明白那甘宁究竟是如何伤到他的。

    “甘将军,好样啊!”

    “做得好,兴霸!”

    “赵将军?”

    双方各自为其呐喊助威,唯有陈蓦,死死盯着甘宁。

    半响之后,他的嘴角扬起了几分笑意。

    “原来如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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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赌局(二)

    刺空!

    刺空!

    尽数刺空!

    怎么可能?!

    当再一次看到自己手中的银枪毫无阻碍地穿过甘宁的身躯时,赵云心中的焦虑越来越浓,素来稳重的他,竟然萌生了几分急躁。

    【百鸟朝凰枪.振羽!】

    随着赵云手中枪招一变,一改方才漫天的枪势,此刻,他将所有的攻击目标都指向了甘宁。

    枪势连绵施展开,就仿佛是鸟儿振羽飞向半空的那一刹那,看似缓慢之际,实则极为迅速,隐约间,甚至能够听到一阵撕裂空气的破空之声。

    不得不说,这是何等的速度!

    毫不客气地说,赵云这一瞬间的爆发,出招的速度甚至还要在拥有贪狼武魂时的陈蓦之上,然而即便如此,他那凌厉的枪招亦无法对甘宁造成任何威胁。

    刺空!

    再一次地,尽数刺空……

    不得不说,这对赵云的打击非常之大。

    但凡武人,他们对自身的武艺都有着其各自的理解。

    就好比吕布,习惯独来独往、素来都是以一敌众的他,其招式偏向大开大合,非常jīng通于借力打力,当初在汜水关时与刘备、关羽、张飞等人交手时,他几次在关羽大刀劈下的同时将其拨向刘备,险些令刘备负伤,在加上他的武魂穷奇那绝无仅有的特殊能力,使得他在群战时相当的强悍。

    倘若说吕布的武艺称为巧。那么张飞的武艺则偏向于力。天赋异禀,拥有着他人无法匹敌臂力的他,根本不需要什么jīng妙的招式,他所需要做的,仅仅是将手中那沉重的蛇矛砸到对手身上,连带着对方的身躯一同砸地粉碎。

    而陈蓦的武艺则偏向于刁钻,其大抵是两种思路,一种是先用过人的臂力震开对手的防御,随后趁对手无法及时作出回防时予以致命一击,这是他最常用的手段;而另外一种。便是借助贪狼武魂那不可思议的缩地,佯攻寻找对手防备中的破绽,伺机给予一击必杀。

    正因为如此,陈蓦基本上都能在几回合之内解决掉对手。但是当他碰到像张飞这样臂力强他一筹,用jīng于刚体的武将时,他的实力便大打折扣,这也是陈蓦为何打不过张飞的原因所在。

    至于赵云的武艺招式套路,则不同于前三者,自幼苦练枪术二十余年的他,对于手中的银枪可以说是运用自如,就仿佛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似的,论枪术的巧妙丝毫不逊sè吕布,攻守兼备的程度不在张飞之下。同时也拥有着像陈蓦那样一瞬间的爆发,可以在眨眼间将对方杀死。

    毫不客气地说,单论自身武艺与武魂的完美结合,赵云可谓是天下第一人,连番刺空,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毕竟赵云对于自身枪法所注重的,便是jīng准与速度,要取你左眼,就绝不可能伤及你右眼。

    要知道,赵云平时对自己枪术的训练。就是将一块石头上抛,在其下落的同时,计算他用枪尖击中那枚石头的次数,这样的他,竟然会连番刺空?

    简直难以想象!

    怎么回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

    真的是自己刺空了么?

    还是说。是自己的出枪速度慢了,以至于对方能够及时闪避?

    不得不说。饱受打击的赵云,心中不禁开始胡思乱想,这使得原本就已落于下风的他,变得更加岌岌可危。

    “看来这首场,要由我江东胜出了!”另外一边,周瑜微笑着望着这一切,转头对就在自己身旁不远的陈蓦轻笑说道。

    陈蓦淡淡一笑,不置与否地说道,“周都督就这么肯定?”

    周瑜轻笑着耸了耸肩,并没有说话,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就在这时,忽然陈蓦沉声喝道,“横扫!”

    而此时场上,面对着再次攻向自己的甘宁,赵云正准备做出最后一次反攻,他将所有的赌注,都投在这一击上,然而陈蓦那猛然间的一声大喝,却令他心神一惊,还没反应过来,手中的银枪已化刺为横扫。

    难道横扫就能击中甘宁么?

    显然不是!

    赵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手中的银枪横扫过甘宁的身躯,依旧是那样毫无受力的感觉,而就在他暗自埋怨陈蓦多事时,他却愕然发现,手中的银枪竟然传来了受力的感觉。

    “砰!”

    在在场所有人瞠目结舌的注视下,赵云的长枪在空无一人的地方受到了阻力,继而,那明明已被银枪穿过而丝毫无损的甘宁,竟然当即被击飞了整整丈余,好在赵云仓促之间出招,力道不足,否则这一下,恐怕就要甘宁断几根肋骨。

    “怎……怎么回事?”围在校场边缘的众人大为愕然,就连首次击中了甘宁的赵云也是一脸匪夷所思之sè地望着自己手中的银枪。

    至于甘宁,更是倍感震惊地转头望向场边的陈蓦,一脸骇然。

    在周瑜微微皱眉的注视下,陈蓦望了一眼甘宁,轻笑说道,“折光,扭曲光线,令对手难以判断自己真正的位置,这恐怕就是甘将军武魂的能力吧?看似实体是在眼前,实际上,那个却只是光线折shè而产生的幻影,真正的实体,应该在幻影前、后、左、右四个方位中的一个……”

    深深望了一眼陈蓦,甘宁微微皱了皱眉,继而不动声sè地说道,“陈将军在说什么,末将不明白,什么折光……”

    岂料陈蓦根本不理睬甘宁,继续说道,“正因为如此,子龙的枪才会连续刺空,也是。怎么可能会命中呢。那不过只是一个幻影罢了,而甘将军之所以能毫无预兆地伤到子龙,也只是因为如此,子龙,他太过于在意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幻影,而没有意识到,甘将军真正的实体,在他所看不到的地方……”

    甘宁闻言面sè一僵,无言以对。

    不得不说,陈蓦说得一点不错。扭曲光线,这便是甘宁的武魂【螭吻】的能力。

    与刘辟的武魂【蚣蝮】类似,甘宁的武魂【螭吻】同样拥有着以光线来隐藏本身的能力,只不过前者侧重于隐藏自己。彻底消失在对手面前,后者则更侧重于欺骗对手,以扭曲光线的方式制造出一个幻影来吸引对手,而自己则潜伏在暗中寻找时机。

    不得不说,甘宁的【螭吻】,其能力的运用难度,要比刘辟的武魂【蚣蝮】更甚,倘若运用巧妙,很轻易便能将对手玩弄于鼓掌之间,但是当这个骗局被揭穿之后。无论是【螭吻】也好,【蚣蝮】也罢,便再难起到什么作用。

    其实世间大多数的武魂都是如此,在对方不了解的情况下,基本上都能起到绝佳的效果,而一旦秘密被他人知晓,便很难有什么奇效。

    这也是天下武人为何死守自身武魂秘密的原因所在。

    不得不说,陈蓦的一句话,给予了赵云莫大的助力,毕竟赵云先前一直在纠结于自己的长枪为何无法命中对方。甚至于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而如今,甘宁的武魂能力被陈蓦一语揭破,场中的局势顿时整个掉转过来。

    或许有人会说,就算陈蓦揭破了甘宁的武魂能力又能如何。甘宁真身所在依旧无法得知,但是要知道。赵云也不是愚笨之人,他只不过是受制于这个时代的知识局限,从而无法猜到甘宁的武魂能力,而如今甘宁的武魂能力被陈蓦说破,赵云又岂会想不出找寻甘宁真身所在的办法?

    “轰!”在陈蓦暗暗称赞之余,赵云一枪抽在地上,扬起一片沙尘,继而横抡长枪,只舞得密不透风,令扬起的沙尘全部吹向甘宁那一方。

    伴随着校场围观诸人的一声惊呼,在场中甘宁右侧大概一丈远的位置,隐隐浮现出一个朦胧的身影。

    虽说只是一个朦胧的影子,但是对于像赵云这样的武神而言,已经足够了。

    “陈将军,这样恐怕不太好吧?”相比于甘宁一眼的怒意,周瑜倒是相对平静许多,但是话中,亦充斥着不少对陈蓦的不满。

    “周都督指的什么?”陈蓦故作不知地说道。

    望着陈蓦那无辜的表情,周瑜微微摇了摇头,淡淡说道,“周某只是觉得,陈将军此举有欠公平……”

    “哦!”陈蓦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继而笑着说道,“不过周都督,方才也没说过,观战的人不能插嘴吧?陈某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倘若周都督看破了子龙的武魂,也可以告诉给甘将军嘛!我是不介意的……”说着,他转头望向赵云,轻笑说道,“想来子龙也不会介意!”

    正抢攻甘宁的赵云面sè微微一红,说实话,他对方才陈蓦出言提醒自己一事,感到几分惭愧,但是一想到此战关系到白眊军主帅谁属,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故意装作没听到。

    “你看!”陈蓦耸了耸肩。

    周瑜张了张嘴,哑口无言,尤其是当望见节节败退的甘宁将目光望向他后,他心中更是恼怒,不过恼怒之余,他心中亦是暗暗震惊,震惊于陈蓦竟然在短短的一刻时间内便看穿了甘宁的武魂能力。

    想到这里,素来自诩才智过人的他转头望向赵云,结合方才赵云所展现的能力,苦苦思索,但终究无法猜透赵云的武魂能力。

    也是,毕竟在这个时代,世间尚未能形成时间这个概念,既然如此,周瑜又如何猜得到?

    无奈之下,周瑜只能对陈蓦报以不满的目光,倒不是说他小肚鸡肠,只是两位武神级的猛将交手,能否得知对手的武魂能力,这关系实在是太大了。

    “公平?这次刘、曹、孙三方联手,而周都督却一力yù令江东孙氏占据鳌头,为此,陈某已是让步。借以由此次切磋武艺来定夺白眊军主刷一职……”

    “话虽如此……”

    “好好好。既然周都督如此不忿,那我就将子龙武魂告诉你等,这算公平了吧?”

    周瑜面sè一愣,继而眼中隐隐闪过一丝喜sè。

    “合该如此!”

    “嘿!”暗笑一声,陈蓦也不失言,如实将赵云的武魂能力告诉了周瑜以及江东众人,并且说得十分详细。

    “停滞时……间?”周瑜直听得面sè大变,尤其是当他细细一想后,更感觉不对劲。

    要知道,在陈蓦的心中。他对天下众多武魂的分类,大致只有两种,一种是在对方不知底细的情况下能有奇效,但是一旦被看破。就难有什么作为,就好比甘宁、刘辟二人的武魂;还有一种就是,就算被对方看破其中奥秘,其能力也不会因此大打折扣,这类首举贪狼为例,如今天下,知晓陈蓦武魂贪狼,并且知道其有缩地这种特殊招数的,又何止是几百几千人,但是就算如此。也没见有什么人能够真正限制住贪狼。

    而赵云的武魂【螣蛇】,就恰恰属于后者,就算你知道他的能力是令时间停滞,难道就有办法对付他么?

    再好比张辽的武魂【宪章】,就算你知道他的能力是禁锢周围所有的戾气运行,那又能怎样?还不是乖乖中招?

    “这回周都督总满意了吧?”陈蓦轻笑说道。

    “……”深深望了一眼陈蓦,周瑜勉强堆几分笑意,点了点头。

    不出意外,第一场,赵云与甘宁。赵云胜!

    也是,毕竟两者间的武魂类型不同,甘宁的武魂,只能说是奇兵,一旦被对方得知秘密。便失去了出奇制胜的效果,而赵云。就算你明知他的武魂能力,依旧没有丝毫办法。

    当然了,也不是说赵云就天下无敌了,毕竟张辽就可以克制他,陈二也可以用缩地击杀他,关羽可以用大范围的控制招数远程限制赵云,张飞就更不必说了,哪怕是吕布、孙坚、陈二、赵云,只要敢在他面前露出片刻失神,那么,他张飞便能够轻易击杀他们。

    不得不说,这场赵云赢地很侥幸,甘宁输地很憋屈,毕竟,如果不是陈蓦看穿了后者的能力,那么此战,赵云绝对是胜少败多,哪怕他拥有天下武神前三甲的实力。

    你给我等着!

    在甘宁郁闷地离开时,陈蓦看懂他望向自己时那充满愤怒的目光,对此,陈蓦丝毫不放在心中。

    且不说如今的他拥有不死之身,就算没有这种能力,陈蓦就会去怕甘宁?

    开玩笑!

    当年死在陈蓦手中的万人敌还少么?

    就算他甘宁是武神又怎样?

    陈蓦又不是没有踏足过武神的境界,无论是贪狼或者白泽,随便哪一个武魂他都能打爆甘宁,毕竟后者的武魂,在探明其究竟后实在太弱了,甚至于,倘若陈蓦拥有贪狼武魂,多半会叫甘宁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就如同颜良、文丑这两位当初威震河北的猛将。

    或许,这就是当初陈蓦的威名尚在吕布之上的原因所在吧,因为面对后者,那些猛将们尚有抵挡几回合的能力,但是拥有贪狼武魂的陈蓦,却往往是一两个回合便毙命,不得不说,武魂确实对武人的实力起着极大的制约。

    “第二场,我来!”作为江东唯有的两位武神之一,在见到甘宁败北后,太史慈终于按耐不住了,主动前来向周瑜请战。

    而此时,周瑜的目光尚在赵云身上,因为他注意到,赵云似乎没有离场的意思。

    瞥了一眼不发一语的陈蓦,周瑜哪里还会猜想不到,当即拍手笑道,“赵将军果真是勇冠三军,实力不凡,周瑜佩服、佩服!——来人,还不速速搬座椅来,请赵将军歇息!”说着,他用目光示意几位在旁伺候的侍女去请赵云离场。

    要知道此刻赵云也不过二十六、七岁,又尚未婚配,被那些莺莺燕燕一拉扯,顿时心中一慌乱,颇有些手足无措,站也不是,停也不是,最终,也只能无可奈何地被那些侍女拉走。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陈蓦,也不好意思开口让赵云继续打下一场,他很清楚周瑜想到了那一层,故意叫人请离赵云,但是却没有任何办法,毕竟周瑜方才吃了暗亏,心中自然气恼不已,倘若眼下再不给他点面子,显然大为不妙。

    可是除赵云以外,自己等人中,还有能对付太史慈这位武神级猛将的人么?

    皱了皱眉,陈蓦的目光落在曹纯与黄忠这二人身上。

    在他看来,他二人已是白眊军除赵云外最强的人了,除在武神以下、万人敌以上的水准,其余曹仁、曹纯差了不止一筹,更别说刘封、魏延,那简直就是天与地的差别。

    怎么办?

    派谁恐怕也赢不了啊……

    望了一眼手持长枪已立在场中的太史慈,陈蓦暗暗叹了口气。

    忽然间,他灵机一动,抬手指向魏延,沉声说道,“文长,你上!”

    “啊?我?”正暗自琢磨着究竟是黄忠还是曹洪、亦或是曹仁出场的魏延,根本没有想到陈蓦竟然会让自己上场。

    别说他想不到,黄忠与曹洪等人更是想不到,不过待二人转念一想,却是暗暗惊讶陈蓦的机智。

    是啊,明知无法战胜,与其派他黄忠与曹洪上场,去搏一搏那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胜算,倒不如放弃这一场,派一个最弱的人上场……

    虽说是输了一场,可是能换走对方一位武神,那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只要他黄忠与曹洪等人拿下后续那几场不就行了么?

    而对于魏延而言,这或许是一次绝好的实战交手经验,虽说他的对手实在是太强了……

    在不明就里下,魏延被黄忠、曹洪等人推入了校场,这令太史慈以及周瑜面sè一变。

    糟糕,太着急于挽回劣势,被摆了一道……

    太史慈与周瑜对视一眼,心中暗叫不妙,可以话已说出口,太史慈又不能反悔,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去赢得这场必胜的切磋。

    与此同时,在柴桑城南三十余里的渡口,有一名身高八尺有余、面容刚毅的青年下了舟船,振臂深深吸了口气。

    “伯符徒儿,等等为师!”伴随着一个苍老的声音,船上走下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

    一时间,那青年面sè一沉,转过头去,没好气说道,“老不死的,谁是你徒弟?”

    老者闻言也不气恼,只是自怨自艾地摇摇头,嘴里嘀咕着什么,这令那青年更为不爽,在白了一眼那老者后,深深注视着眼前的景致,眼中露出几分怀念。

    “我孙策,回来了!”

    话音不高,但隐隐透露出一股无人能及的霸气。(未完待续。。)

    p

第五十章 赌局(三)

    当望见魏延鼓着勇气踏入校场,与太史慈面对面站立时,围观在校场周围的众人感到相当诧异。

    “魏延、魏文长?”

    “那是谁?”

    “难道与方才的赵子龙一样,亦是一员大将?”

    抱着诸多怀疑,众人窃窃私语着。

    然而其中有些见识过人的武将早已发觉,眼前的魏延比起方才的赵云那可不止差了一筹。

    “怎么回事?派个连万人敌都不到的家伙来对付太史将军?”江东年轻一辈的翘楚,凌统一脸狐疑之sè地询问着身旁的同僚徐盛以及丁奉,毕竟在他看来,魏延那拘束的表情,着实不像是一位实力出众的猛将。

    “莫非是故意隐藏实力?”徐盛纳闷说道。

    凌统尚未说话,行事较为稳重的丁奉微微摇了摇头,古怪说道,“我看不太像……”

    就在江东诸将面面相觑之时,另外一边,周瑜在望了几眼场中那畏畏缩缩的魏延,心中忽然想起曾经在古书上看过的一段故事。

    “今以君之下驷与彼上驷,取君上驷与彼中驷,取君中驷与彼下驷……”

    正说着,周瑜身后忽然想来一声轻笑。

    “看样子大都督被摆了一道啊……”

    周瑜下意识地转过头,见身后不知何时立有一将,待微微一愣后,脸上露出几分轻笑。

    “子明,何时到的柴桑?”

    只见来将身高八尺、皮sè黝黑。浓眉大眼、气质沉稳。正是江东少有的帅才,亦是周瑜心腹爱将,吕蒙、吕子明。

    见周瑜问起,吕蒙抱拳笑着说道,“方才才至,听守门士卒言起,我江东正与荆州派来的使节在此切磋武艺,是故赶来……”说着,他转头望了一眼正用诧异目光望向自己的陈蓦,抱拳微笑说道。“想不到陈奋威陈将军亦知田忌赛马之典故……”

    “啊?”陈蓦哪里知道周瑜方才口诵的便是古代名军师孙膑教授田忌赛马赢得其君王的轶事,闻言一愣。

    而吕蒙却会错了意,见陈蓦一脸诧异地望着自己,连忙抱拳说道。“阁下想必便是当初扬名天下的陈奋威、陈将军吧?末将仰慕将军久矣!——哦!末将吕蒙、字子明,领副将衔,任解烦军主帅一职!”

    “解烦军?”陈蓦嘀咕一句,正要问话,却见周瑜故作咳嗽瞥了一眼吕蒙,有意无意地岔开了话题,陈蓦心中一愣,继而顿时明白过来。

    很显然,既然周瑜这般掩饰,这解烦军必然是江东暗藏的jīng锐!

    想到这里。陈蓦也不再多问,毕竟谁家没有些秘密呢?

    而与此同时,场中太史慈与魏延的切磋却已开始。

    随着孙尚香丢出的手绢掉落在地,围观在校场周围的众人忽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压力,仿佛连空气都凝固起来。

    不,那并非只是气势上的压力,而是确确实实的沉重感。

    “重力?”陈蓦面sè微变,喃喃自语。

    仿佛是为了验证他的猜测,只听咣当一声,校场角落一架放置着擂鼓的木架轰然倒塌。

    在陈蓦、赵云以及其余白眊军将领瞠目结舌的注视下。太史慈松了松筋骨,面带不屑地望着面前的魏延,朝着他勾了勾手指。

    自重身份的太史慈,并没有率先抢攻,而是给了魏延一次机会。或许这就是作为武神的高傲吧。

    看得出来,此刻的太史慈心情极为恶劣。一来是作为同僚兼好友的甘宁败给了赵云,二来是自己竟摊上这么一个不像话的对手,这使得他心中极为郁闷,是故,他一上场便给在场所有人一个下马威。

    “【上古神兽】,狻猊,这便是太史将军的武魂!除我江东旧rì之主外,无人能及!”尽管也受到了异常重力的影响,但是周瑜依旧是那副温文儒雅的神态,不过他话中深意,却极具挑拨xìng。

    无人能及么?

    换而言之,就是算我们走运咯?

    听明白了周瑜话中深意的陈蓦淡淡一笑,故作不知。

    说实话,陈蓦从未小看过江东,毕竟他两度在老将黄盖手中吃过亏,对于那位老将,陈蓦只感觉万般无奈,更别说孙坚。

    但即便如此,眼下太史慈所展现出来的实力,亦大大超乎他的想象。

    cāo纵重力的神兽,狻猊……

    要知道,这可不是方才甘宁那种一旦被看穿效果便大打折扣的能力,而是与陈二的贪狼、赵云的螣蛇、张辽的宪章一样,就算你知晓这种能力的底细,也很难当即作出应对。

    更可怕的是,太史慈的能力是如同赵云、张辽那样,是作用于周围大范围的能力,这使得即便太史慈的武艺与甘宁相差不多,但是由于武魂的差异,他显然要比甘宁更难对付,甚至于,就算是赵云上场,也不见得便有多少胜算,而其余像黄忠、曹洪等人,更是不必说。

    想到这里,陈蓦不禁暗暗有些庆幸。

    究竟能从这场切磋中学到什么呢,文长?

    或许,这就是陈蓦如今唯一所想的事。

    但是话说回来,对于魏延是否真的能在这场切磋中学到什么东西,陈蓦实在不报以希望,毕竟,他方才暗自估算过,太史慈似乎给周围所有人都加持了一个二到三倍的重力,这可不是所有人能够承受的。

    就在陈蓦暗自皱眉之时,场中的太史慈似乎也等得有些不耐烦了,面sè不渝地嘲讽道,“你还在等什么?出招啊?莫不是连移动的力气都没了?”

    “没力气?为……为何?”魏延讷讷说道。

    “……”

    太史慈原以为是自己的能力给予了魏延太大的束缚。使得这家伙甚至难以移动脚步。但是当他细细注意魏延时,却意外地感觉有点不对劲。

    抱着诸般怀疑,太史慈诧异问道,“你……没有感受到?”

    “感受到什么?”魏延一脸愕然地问道,继而莫名其妙地望着校场周围那些因为无法承受重力而坐在地上的人群。

    顿时,校场周围一片哗然,连带着陈蓦等人亦万般吃惊。

    要知道太史慈所施展出的能力,甚至连赵云、黄忠、曹洪等人都感觉移动步伐异常艰难,但是眼下看魏延的神sè,他竟丝毫没有感受到?

    下意识地。众人瞥向魏延身上那股称不上浓郁的戾气,隐隐发现其中好似涌动着一头异兽,只见那头异兽背负龟甲、蛟首蛇尾,爪牙锋利。低声咆哮,卖相着实不凡。

    “旋龟?”站在周瑜身旁的孙权略带惊讶地喃喃自语道。

    然而话音刚落,便见身旁的陆逊轻笑一声,淡淡说道,“不,此乃玄武!——没瞧见其龟甲正中有九块异常齐整么?此乃九宫之相!”

    孙权与周瑜对视一眼,大感意外,顺着陆逊所指望着,这才注意到,那头异兽背上确实有九块相对方正的壳片。异常整齐。

    不同于孙权又惊又喜的表情,周瑜暗暗皱了皱眉,与听到了陆逊说话而转过头来的陈蓦对视了一眼,但谁也没有说话。

    竟然是玄武?

    正如周瑜心中猜测的那样,陈蓦此刻喜之又喜,毕竟魏延称得上是他的徒弟,倘若徒弟实力太弱,做师傅的脸上也无光不是?

    是故,陈蓦一直希望魏延能够觉醒一只实力强大的妖兽jīng魄作为武魂,毕竟武魂的差异。对于武人的限制实在是太大了。

    但是即便如此,他也万万没有想到,魏延竟然能够吸引与白虎其名的玄武作为自己的武魂。

    能力,能力是什么?

    难道说,是不受外界影响的类型?

    从在场众人皆感觉到太史慈所施加的重力的影响、而魏延独独没有感受到这件事上。陈蓦暗自推测着魏延的武魂【玄武】的能力。

    而推测得出的结论,令他心中一惊。

    要知道。倘若魏延的武魂玄武当真具有着不受外界异常力量影响的能力,这意味着张辽与赵云的武魂能力对他也起不到任何作用,甚至于……

    或许,自己小看了文长了?

    其实他拥有着不逊sè文远的潜力?

    陈蓦暗暗惊讶,要知道他一直认为魏延无法超越张辽,甚至说,连与后者一战的资格都没有,然而如今看来,却似乎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显然,并不熟悉这段历史的陈蓦根本不会得知,在历史中,魏延本来就是不逊sè张辽的猛将,他本来就是西蜀后期独一无二的猛将,担任汉中太守的魏延,是西蜀抵御魏国的最后一道防线。

    倘若说,张辽拥有着能令整个江东都为之战栗的实力,那么魏延,便是令魏国几次止步于汉中的真正原因。

    若曹cāo举天下而来,请为大王拒之;偏将十万之众至,请为大王吞之。

    似这般霸气的人物,即便在历史中,又有几人?

    当然了,如今的魏延远远没有达到他在历史中那样的崇高地位,他还仅仅只是白眊军中一个普普通通的偏将。

    大器晚成!

    或许,这就是玄武选择魏延的原因吧。

    毫不意外地,魏延败了,太史慈轻而易举地为江东挽回了一场胜利。

    也难怪,毕竟魏延的武魂大抵与张辽类似,他们不像贪狼、螣蛇,他们的武魂并不能直接给自身带来多么强大的力量,更多还是要靠他们自身的武艺,但是,毫不客气地说,一旦当他们的武艺超越了世间所有的武人,那么,他们便断然不可能会战败。

    “输……输了……”

    魏延哭丧着脸回到陈蓦身边时,看得出来,他很沮丧,因为他又一次地证实了自己与太史慈、赵云、陈二这等世间最强武神之间的差距,这恍如无法跨越的鸿沟般的差距。令他颇受打击。

    “本来就不可能会赢。以你现在的实力……”陈蓦毫不客气地指明魏延与太史慈的差距,继而,在犹豫了一下后,忽然说道,“但是,也不会一直就这样输下去,只要你平rìjīng于习武……你会赶上张文远的!”

    魏延愣了愣,继而重重点了点头。

    “是,师傅!”

    或许是一开始就没对魏延报什么希望吧,是故。对于魏延居然能在太史慈手中撑过十合,黄忠、曹洪等人还是颇感意外的,纷纷出言鼓励、揶揄,这令魏延的心情逐渐转好。

    反倒是胜利一方的太史慈。沉着脸走出了校场。

    也是,打败一个连万人敌都不是的小辈,对于他这等武神而言,又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

    眼下,白眊军与江东俱是一胜一败,但是局势却明显对江东不利,要知道,陈蓦身旁可是还有黄忠、曹洪这两位武神以下、万人敌以上的猛将,而反观江东凌统、徐盛、丁奉、周泰这些人,却大多只是万人敌上下。其中的差距,着实有些大。

    不可否认地说,只要再过些年,当凌统等人成长起来,那么江东势必会成为天下第二股强大的势力,就如同历史中那样,但是眼下,江东尚处于新老交替的尴尬局面,说到底也只是靠太史慈、甘宁这两位武神撑一撑门面。

    但糟糕的是,两位武神已不能再上场。其余等人,真的会是黄忠、曹洪的对手么?

    果不其然,仅仅不到半柱香的工夫,第三场出战的曹洪便战胜了江东一方的将领凌统,为白眊军取得了第二场胜利。

    面对着白眊军二胜一负的战绩。这对于江东而言,简直就是背水一战。

    望着那已踏入校场的老将黄忠。望着从容不迫的姿态,谁都知道,那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第四场,我来!”

    就在江东人倍感焦虑之时,忽然孙尚香站了出来。

    “姐姐?”且不说孙权大吃一惊,就连周瑜、陈蓦亦是倍感意外。

    “怎么了?难道我不算江东人么?”孙尚香怒视着周瑜与孙权。

    周瑜讪讪一笑,要知道他与孙策是结义兄弟,而孙尚香则是孙策最疼爱的妹妹,基于这层关系,周瑜素来对孙尚香亦是疼爱有加,甚至于,在当初孙策失踪之际,是他首先支持孙尚香暂时统帅江东上下军民,直到孙策归来,亦或是孙权有能力肩负起江东这个重担。

    也正因为如此,周瑜才对孙尚香有些独断独行的作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很清楚,孙尚香这么做都是为江东。

    但也正因为如此,周瑜才不能令孙尚香轻身赴险。

    虽说眼下只是切磋,可事有万一啊,万一伤到了这位郡主怎么办?

    且不说重伤,就算是稍微划破皮,周瑜也对不起自己那位下落不明的义兄啊!

    “这个……不太好!——对吧,主公?”周瑜一个劲地向孙权示意着,后者连连点头。

    岂料孙尚香看都不看他二人,径直走到黄忠面前,见他背着一柄铁弓,疑惑问道,“你是弓将?”

    此刻黄忠亦是万般为难,闻言苦笑说道,“是……是啊,郡主!”

    “那好,”孙尚香轻笑一声,说道,“那我等就来比试一下弓术!”

    “怎么个比法?”

    只见孙尚香示意两名士卒取来两个草人,放置在百步之外,继而回顾黄忠说道,“你我各取十支箭,命中草人多者,胜!——如何?”

    黄忠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孙权接口说道,“好,就这么办!”

    事到如今,孙权与周瑜显然已顾不上这场比试的胜败了,在他们看来,保证孙尚香安然无恙才是最重要的。

    “陈将军有什么要说的么?”周瑜转头望向陈蓦。

    瞥了一眼至今犹对自己怒目而视的太史慈与甘宁二人,陈蓦转头望向黄忠,说道,“黄将军的意思呢?”

    说实话,以黄忠的倨傲,怎么可能会真的和一个女人动武?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及笄不久的女子?

    是故,见陈蓦问起,黄忠连忙点头。

    “陈帅拿主意便是!”

    言下之意,黄忠已同意了这样的比试,这让周瑜与孙权暗暗松了口气。

    在周瑜的示意下,校场摆放草人的那一侧人员全部散开,只见在场上,孙尚香手持雕花银弓,与黄忠比肩站在一起,此刻他们与草人的距离目测一百二十步,陈蓦换算下来,大概是七十米左右。

    不得不说,这对于弓将而言,也是一个相当极限的距离,哪怕是对黄忠而言……

    其实说实话,只要黄忠动用自己的武魂,要命中那个草人简直不费吹灰之力,但是他并没有那么做的意思,毕竟在他看来,与一个小女孩较真已属不该,倘若动用武魂,那岂不是以大欺小?

    但愿当初的功力未有衰弱吧……

    黄忠暗自捏了手中的三石之弓。

    而此时,孙尚香已挽弓shè出一箭,但听一声破空之响,那枚箭矢笔直朝着对面的草人shè去,不偏不倚地命中了草人的胸口。

    “好!”校场周围的江东诸将士心中大喜,高呼一声。

    反观白眊军诸将,却是惊愕地望着孙尚香,哑然无语,就连黄忠亦是一脸吃惊。

    这小丫头可以啊……

    望了眼一百二十步之外的草人,又望了眼孙尚香,陈蓦倍感震惊,而当他下意识望向黄忠时,却见他脸上虽有惊容却依然从容不迫,这才放缓了些心神。

    与此同时,在吴侯府外,孙策正抱着诸般怀念之情,缓缓走过府邸的围墙。

    忽然,府内一声高呼引起了孙策的注意。

    “唔?”

    微微皱了皱眉,在身后老头摇头叹息的目光注视下,孙策跃上府邸的外墙,盘坐在围墙上,纳闷地望着校场方向。

    或许是校场周围的人眼下都将注意力集中在黄忠与孙尚香二人身上,以至于竟没有人察觉孙策的归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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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逼近的乌云

    【一箭之地,计百三十步。】

    古时,人们几度以它来作为衡量长度的度量,那么一箭之地究竟有多少距离呢?

    chūn秋时,士大夫注重自身的仪态,走路相对较缓,那时的一步,大抵靴子的两倍长度,按如今来看,估摸是不到半米左右。

    而后,秦灭六国,秦武士的武步也就逐渐传播开来。

    武步其实就是跨步,就是速度较为急促的步伐,比起chūn秋时士大夫那缓慢的走姿相对比较雄武,是故在军中比较流行,尤其是注重军容的大汉朝。

    要知道,汉朝的人大抵在八尺左右,较高者甚至要超过九尺,他们的这一步,那可是不得了,比起chūn秋时,几乎要多出三分之一。

    这使得一箭之地这个用来衡量长度的度量产生了一些数值上的变化。

    换而言之,此刻黄忠与孙尚香距离那两个草人的距离,已远远超过了当初一箭之地的范围,说白了,这已经是弓箭所能shè至目标的极限,甚至于,并不是随随便便哪个人便能办到,至少要拥有近乎三石之弓的臂力。

    是故,当陈蓦望见孙尚香连续八箭命中草人时,他着实吃了一惊。

    他很难想象,孙尚香那看似柔弱的双臂,竟然能够挽起那般的强弓。

    “笃!”又是一箭命中,围观在校场周围的江东将士再次发出一声欢喜的呐喊。

    喂喂喂……

    陈蓦下意识地抬起右手。挠了挠额头。不得不说,此刻的他略微有些焦虑。

    是焦虑么?

    亦或是对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感慨?

    就如同董卓在撞见赵云、黄忠、张颌、张辽后等人的感慨那样,陈蓦也没有想到,在自己隐世不出的这几年,天下竟有了如此巨大的改变,且不说后来者居上的人物比比皆知,哪怕孙尚香这个当年自己眼中的小丫头,亦有这般实力。

    看似有些可笑,望着场中的孙尚香,陈蓦隐约有种廉颇老矣的错觉。尽管他如今还只有二十四岁……

    唔,他身体的年龄,已永远停止在张素素施展法术救他的那一rì。

    “咦……”

    就在陈蓦暗自感慨之余,校场中发出一声充斥着遗憾的嘘声。

    原来。孙尚香在最后一箭竟然shè偏了,以至于箭矢堪堪擦过草人,无力地掉落在距离草人一两长远的位置。

    是失误么?

    不,从此刻孙尚香那香汗淋漓、气喘吁吁的模样看,多半是因为体力上的原因。

    也难怪,毕竟女子在体力方面本就逊sè于男子,当然了,这话显然不能当着孙尚香的面说,否则恐怕就是一场轩然大波。

    “啪啪啪!”校场周围响起一片掌声,原来是周瑜望见孙尚香面sè不佳。显然是极为在意最后那一箭的shè偏,故而带头鼓掌,毕竟在他看来,孙尚香已经做得十分出sè了。

    真的十分出sè么?

    真的,至少陈蓦是做不到的,如果让他来挽弓,十箭中能命中其一,那恐怕就要谢天谢地了。

    正因为如此,陈蓦亦没有吝啬,亦拍了几下。

    只可惜孙尚香没有瞧见。因为她此刻正失神地望着黄忠。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仅仅从黄忠挽弓的动作中,孙尚香便意识到,黄忠是一位弓术极其jīng湛的弓将。

    果不其然。只听笃地一声,黄忠shè出的箭矢。稳稳命中的草人的头部,令人颇为惊讶的是,他似乎连瞄都没有瞄,便将随后的九支箭矢都shè了出去。

    在孙尚香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黄忠shè出的十支箭矢,其中有九支箭矢竟然几乎是命中在同一个位置,只有一支似乎因为力道有些偏差,命中了草人的身子处。

    更不可思议的是,他所用的时间,几乎只有孙尚香的一半。

    非但十箭全部命中,而且其中九箭几乎命中同一个位置,甚至于,所花费的时间仅仅只有孙尚香的一半,这不管从什么角度来说,都证明黄忠赢得了此次弓术比试的胜利,赢地让江东人哑口无言。

    要知道,先前在见到孙尚香命中九箭时,他们还是很坚信孙尚香能够获胜的,甚至说,就连孙尚香也以为自己会有几分获胜的希望,但岂料强中更强中手,黄忠所展示出来的卓著弓术,让孙尚香意识到,就算是最后一箭没有shè偏,她恐怕也难以获胜。

    不得不说,或许孙尚香的弓术不差,但遗憾的是,她选错了对手,要知道黄忠与曹xìng,那是陈蓦所见过的弓将最强的三人,尤其是配合他们自身的武魂,实力甚至要远在夏侯渊之上。

    “是我输了……”

    长长吐出一口气,孙尚香很坦然地对黄忠说道,尽管她脸上带着诸多不甘,但其实他也明白,在弓术的造诣方面,她确实距离黄忠还有一段距离。

    见孙尚香虽为女儿身,况且年龄又小,却有着像君子人那样的坦荡,黄忠对她亦是充满好感,在抱了抱拳后,说道,“郡主承让了!——郡主可知,你输在何处么?”

    孙尚香闻言皱了皱眉,面sè似乎有些不渝,然而待他望见黄忠那诚恳、真诚的目光时,心中却是一愣,轻声说道,“愿闻其详!”

    只见黄忠微微摇了摇头,轻笑说道,“或许郡主没有在意……郡主每一箭都花了数息时间用以瞄准,虽说jīng准是弓术的基本,不过这样长时间的挽弓,对于体力无疑是一大消耗……”说着,他望了一眼孙尚香,继续说道,“恕我直言,郡主似乎过于在意此战胜负。心有旁骛。又如何能够做到心神合一?此乃大忌也!”

    孙尚香张了张嘴,却又哑口无言,苦涩说道,“这位将军说的是,我确实是……”

    或许是看出了孙尚香眼中的不甘,黄忠一捋细须,轻笑说道,“不过郡主年纪轻轻便有如此造诣,着实令我备男儿汗颜,倘若rì后郡主在此道上有何疑惑。不妨告知黄某,黄某必会为郡主解惑!”

    一句话直说得孙尚香心中大喜,毕竟她已经意识到,眼前的黄忠在弓术上的造诣。那可远远不是她能够比拟的,倘若有他教导,岂不是一桩美事?

    “固所愿!”

    且不说这边孙尚香与黄忠聊得投机,且说周瑜与陈蓦这边。

    很遗憾的,孙尚香没能替江东挽回最后的机会,这使得江东以一胜三负败给了白眊军,虽说有些可惜,不过既然事已至此,周瑜也没有办法。

    “愿赌服输,既然我江东一胜三负。那么白眊军主帅一职便由陈将军担任,我江东rì后再不会提及半句!”

    然而话音刚落,不知何处却传来一个充满纳闷的问话。

    “赌注?什么赌注?还有什么白眊军?”

    与陈蓦一样,周瑜一脸愕然地转过头去,望向传来声音的方向,随即,在场所有的江东将士都呆住了。

    “主……主公?”

    “义兄?”

    “大哥?”

    不管是孙权、还是孙尚香,亦或是周瑜、太史慈、甘宁,俱是满脸震惊望着盘坐在围墙上一脸纳闷之sè的孙策。

    大哥?

    义兄?

    难道是孙坚的长子,孙策、孙伯符?!

    陈蓦心中微微一惊。

    此人不是失踪了么?

    对于孙策此人。陈蓦早前便有所耳闻,正所谓虎父无犬子,这位将门虎子在父亲孙坚战死后,凭借一己之力收复江东,将江东众多英杰豪侠收归麾下。故而被江东人誉为小霸王,言下之意。无疑是将孙策与当年西楚霸王项羽相提并论。

    不得不说,陈蓦暗自感觉有些庆幸,庆幸孙策的时机实在是太巧妙了,恰恰在周瑜承认了白眊军主帅一职后现身。

    想到这里,陈蓦偷偷望向周瑜,果不其然,方才一直温文儒雅的周瑜,此刻正是一脸郁闷,瞧瞧孙策、又望望自己,似乎想说些什么。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见陈蓦用话堵住自己,周瑜苦涩一笑,继而无语地望向孙策。

    正如陈蓦心中所想,此刻的周瑜相当郁闷,说实话,对于孙策安然无恙地返回,作为义弟的他是非常欣喜而庆幸的,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

    回来了你好歹说一声啊!

    “义兄,方才一直在墙上观战?”周瑜黑着脸询问走向自己等人的孙策。

    “是啊,”孙策哪里知道此刻周瑜心中的郁闷,拍了拍扑到自己怀中哭泣不已的孙尚香的后背,笑着说道,“本来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后来注意到香儿似乎在这里与人比试弓术,是故就观望了一番……”说着,他望了望四周,莫名其妙地说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呢?”

    望着孙策一脸茫然的表情,周瑜只感觉一口气赌在心口,上不去又下不来,着实憋得难受。

    也难怪,倘若孙策早来片刻,以他武神的实力,江东必然是有赢无输,又哪里会将白眊军主帅一职让给陈蓦?

    然而眼下为时已晚,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无论是江东还是周瑜,又哪里好意思食言而肥?

    “原来是这样……”在经过周瑜的解释后,孙策这才弄明白这一群人究竟在做什么。

    “白眊军……我江东三负一胜么?”孙策环顾了一眼白眊军诸将,顿时,众人只感觉一股异常强烈的压力袭上心头。

    “就在方才,此事已有定论,吴侯想做什么?”或许是意识到了什么,赵云站了出来,皱眉问道。

    按理来说,孙策的吴侯之位已传给孙权,不过这会赵云用这个称呼来称呼孙策,众人倒也没感觉不妥。

    “呵,”或许是注意到了赵云眼中的戒备,孙策轻笑一声。颇有气度地说道。“输就是输,赢就是赢,我江东人向来是拿得起,放得下,再者,那什么白眊军主帅一职,我孙策也不稀罕!”说着,他忽然面sè一沉,转头望向陈蓦,沉声说道。“陈奋威,你与我江东有不同戴天之仇,竟然还敢踏足我江东地域,莫不是欺我江东无人么?——那什么白眊军主帅一职。给了你也无妨,不过作为代价,你可敢与孙某切磋一番?”

    赵云等人眉头一皱,谁不知道眼下的陈蓦已失去了所有戾气,哪里还有当年的实力,让他与孙策这位武神交手,那岂不是自寻死路……唔,自寻难堪么?

    “义兄……”好在周瑜为人也正直,见孙策并不清楚陈蓦眼下的境况,遂低声向他解释了一番。

    孙策哈哈大笑。挥手说道,“既然如此,我与他比试拳脚不就好了?”

    “可是义兄……”皱皱眉,周瑜将陈蓦拥有不死之身的事也告诉了孙策,他原以为这样能说服孙策取笑这场没有意义的比试,岂料孙策听闻脸上笑容更甚,舔舔嘴唇说道,“那不是更好?我下手可以更重一些,不用担心会失手将他击毙……”

    望着孙策那坚定的目光,陈蓦也知这场交手南所难免。遂抱拳说道,“既如此,望吴侯赐教!”

    “眼下吴侯乃我弟仲谋,我孙策不过是江东一武人罢了!——你我之间的交手,不过是武人之间的切磋!”此时的孙策。已从周瑜的口中得知的一些具体事物,知道江东将他吴侯以及君主的位置传给了弟弟孙权。对此,孙策丝毫没有意见,毕竟按他的xìng格,本来就极为不愿担任江东之主,只不过碍于父亲孙坚死后,家门后继无人,这才勉为其难统帅众人,如今重担交给了弟弟孙权,又可以轻松快活,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又如何会在意。

    在所有人屏着呼吸的注视下,孙策与陈蓦相继来到了校场。

    一个是出身甲子年黄巾、成名近十年的世间悍将,一人是统领江东诸郡的小霸王,他二人之间的交手,显然要比方才的那几场比试更引人注目。

    “大哥……”孙尚香的眼中隐隐露出了几分担忧。

    “没事的,别担心……”拍了拍妹妹的后背,示意她站远一些,见她不为所动,孙策压低声音说道,“公瑾不是说了么,那家伙有什么不死之身,是杀不死他的,大哥只是给他一点教训!”

    孙尚香闻言面sè一红。

    或许,在场所有人都以为孙尚香在担心兄长孙策,也只有这些年与她相依为命的孙策最了解妹妹此刻心中的想法。

    啊,给那个家伙一点教训……

    舔了舔嘴唇,孙策眼中逐渐露出几分邪意,这令陈蓦隐隐感觉有些不妙。

    而待孙策的拳头重重落在陈蓦脸颊时,陈蓦终于意识到,眼前这小子,根本不是为了什么方才的比试,只是单纯地想打自己一顿出气罢了。

    “这一拳,是为我父孙文台打的!”

    “这一拳,是为我当初那些因你而死的江东将士打的!”

    在所有人瞠目结舌的观望下,陈蓦仿佛沙袋般承受着孙策仿佛暴风雨般的重击,即便后者守信没有动用一丝一毫的戾气,可就算是单纯的腕力,打在人身上那也是相当疼痛的。

    所谓泥人也有三分火气,被孙策毫无预兆地暴打了几拳,即便是陈蓦,心中亦被激起了怒火。

    于是乎,校场周围围观的众人傻眼了,他们傻眼地望着孙策与陈蓦仿佛两头被激怒的猛兽般,扭打、翻滚在一起。

    此刻的他们,哪里还像是享有盛名的猛将,哪里还像是江东引以为傲的霸王?

    “咳!”咳嗽一声,周瑜回顾身旁的凌统说道,“叫不想干的人都散去……”

    此刻凌统正汗颜地望着校场中的二人,闻言连忙点头。

    也难怪,毕竟这种事传出去,势必会影响到孙策在江东的威望。

    一炷香时间过去了,陈蓦与孙策依旧扭打在一起……

    半个时辰过去了,二人虽气喘吁吁,却依然竭力将自己的拳头揍向对方……

    一个时辰过去了,即便是恢复能力极快的陈蓦,亦被孙策揍地鼻青脸肿,更别说孙策了,看他披头散发、眼眶充血的模样,孙尚香、孙权、周瑜三人只感觉脸上一阵灼热,恨不得就当即离开,而至于太史慈、甘宁等人,早已在半个时辰之前便识趣地退后很大一段距离。

    “噗通……”

    终于,两人支撑不住了,他们的体力终究耗尽了,见此,太史慈、甘宁,以及赵云、魏延,急忙过来搀扶。

    不得不说,此刻的孙策鼻青脸肿,很是狼狈,但是谁都清楚,若不是陈蓦拥有不死之身,恐怕方才就真的被这家伙打死了。

    着着实实的,孙策暴揍了陈蓦一顿,虽说他也付出了极为沉重的代价。

    “先前的事,一笔勾销!”在陈蓦愕然的目光下,孙策喘着粗气说道,看得出来,其实他也没真正将陈蓦视为杀父仇人,否则,杀父之仇不同戴天,又岂有一笔勾销之理?

    难道是为了化解双方旧rì的恩怨?

    想到这里,陈蓦略感惊讶地望向孙策,却忽然发现对方眼中的几分自得,心中顿时明白过来。

    这家伙,或许真的只是想揍自己一顿……

    “走!——去商议一下联合的事!”在陈蓦郁闷的目光下,孙策转身朝着府内殿堂走去,走着走着,忽然又走了回来,朝着陈蓦的脸颊,出其不意地又重重挥了一拳,只打地陈蓦一个踉跄。

    “孙将军莫要欺人太甚!”为人稳重厚实的赵云终于动怒了。

    就在这时,却见孙策用异常凝重的口吻,沉声说道,“这一拳,这为我小妹打的!”

    陈蓦闻言愣了愣,莫名其妙说道,“这你方才不是打过了么?”

    深深注视了一眼陈蓦,孙策撇嘴一笑,转身张扬而去。

    不明所以的陈蓦下意识地转头望向孙尚香,却见她满脸怒sè,只是眼中,似乎隐隐闪过几分惊慌。

    与此同时,在柴桑西城门,有一位异常貌美的女人走入了城中,用略带茫然的目光望着城内繁华的街道。

    “小蓦,你在哪?”(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 逼近的乌云(二)

    “这么说,荆州除江陵与江夏外,其余尽归了张素素?”

    在吴侯府的偏厅,坐在主位上的孙策微微皱了皱眉,看得出来,即便是欠缺谋划的他,也不禁对目前的境况感到几分忧虑。

    在他下首,周瑜、太史慈、甘宁死死压低着头,为的就是不去看孙策那鼻青脸肿的脸,就连站在身旁的孙尚香,亦是满脸羞红,心中暗暗责怪兄长行事不分轻重,至于孙权,倒是几次偷偷打量其兄,看他眼中神sè,竟隐隐有几分好笑。

    或许,孙权从来未见过他那位素来勇武的兄长会有如今这般狼狈。

    “是的,孙将军,这也是刘使君与曹公为何要一力与江东联手的原因!”陈蓦沉声说道。

    虽说被孙策揍地异常惨,但是因为拥有着不死之身,陈蓦脸上的浮肿早已消退,就仿佛根本就没有受过伤似的,对比他与孙策脸上的伤势,这让白眊军众人暗暗有些好笑,只不过碍于江东的颜面,不敢表露出来。

    “父亲也张素素麾下为将?相国董仲颖亦是?”孙策皱眉问道。

    “是!——还有吕布!”陈蓦说道。

    瞥了一眼身旁不发一语的妹妹孙尚香,孙策长长吐了口气,拄着下巴说道,“尸鬼……早前我在外面游历时,亦曾听说过此事,当时置若罔闻,只道此事乃无稽之谈,却不想竟是真的……”

    在他说话期间。堂内诸将亦是面面相觑。尤其韩当、黄盖、程普等老将。

    要知道,他们最早可是孙坚的左膀右臂,而如今看情形似乎要与旧rì的主公两军对战,这对这三位老将而言,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大哥,父亲为何要帮助那张素素?”孙权面sè犹豫地问道。

    孙策缓缓摇了摇头,在停顿了半响后,喃喃说道,“父亲想来是有他自己的打算……”

    “如果……如果……那,真的要与父亲交战么?”孙权犹豫着又说道。

    转头望了一眼孙权。孙策苦笑一声,抬手揉了揉弟弟的脑袋,继而深深吸了口气,沉声说道。“倘若事情当真一发而不可收拾的话……凡与我江东为敌者,必诛之!——这件事仲谋就不必考虑了,此事为兄会处理的……”

    听孙策言中的意思,似乎有要大义灭亲的意思,只要孙坚真的助张素素挥军江东。

    或许是被孙策的话所影响,孙尚香眼中迷茫、犹豫之sè渐渐退去。

    就在这时,偏厅内忽然响起一个略带哂笑的苍老声音。

    “你等真的以为,凭你们联手,就能对付得了张素素那个小丫头?真是不知死活!”

    众人闻言面sè一变,下意识地转过头来。却见跟随着孙策而来的那位老者正在角落正襟而坐。

    其他人碍于老者与孙策的关系而敢怒不敢言,然而孙策自己可没什么顾虑,闻言拍案怒道,“老不死的,你胡说什么?”

    “胡说?不不,贫道只是不想伯符徒儿白白送死罢了!”

    “你!”孙策闻言大怒。

    在他身旁,孙尚香好奇地打量着那位老者,纳闷问道,“大哥,这位是?”

    只见孙策气闷地瞪了一眼那位老者。没好气说道,“姓于名吉,一个会耍弄些妖术的妖道!”

    话音刚落,江东诸将倒抽一口冷气,孙权更是瞪大眼睛惊人说道。“莫不是早些年,被称为仙人的于道人?”

    见江东诸人吃惊地望着自己。老者于吉微微一笑,点头拱手,“贫道稽首,承蒙江东百信错爱,贫道愧不敢当!”

    “嘿!”孙策哂笑一声。

    望了眼兄长孙策,又望了一眼眼前的老道于吉,孙尚香心中隐隐有些明白了兄长为何会失踪的原因,好奇问道,“于道人,听道人口气,似乎道人有传授家兄一些本事么?”

    “自然,自然!”于吉微笑点头,另外一边,孙策虽脸有愤sè,但却没有反驳,显然,孙策确实从于吉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

    “可是这位于道人,既然是传授东西于我义兄,又何必将其掳走,令我江东百般寻找?”周瑜皱眉问道。

    于吉闻言淡淡一笑,摇头说道,“也罢,贫道便将此事原原本本告知诸位……”说着,他好似想起了什么,转头望向陈蓦,微笑说道,“说起来,贫道与这位陈蓦出身相同……”

    众人闻言一愣,继而心中一惊。

    “黄巾?”陈蓦一脸愕然。

    “看来陈将军也不知此事,”见陈蓦脸上惊sè,于吉便知陈蓦不知自己的来历,细细说道,“九年前,黄巾之乱,何以天下饱受战乱之苦,唯江东、荆州、西川三地幸免于难,诸人可曾想过?”

    厅中诸人面面相觑,摇了摇头。

    “实不相瞒,贫道亦属黄巾,”于吉长长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再者,贫道长年在江东布道,为的便是策应张角的起兵,除贫道外,左慈、南华那两个老家伙,亦属黄巾……”

    诸人闻言sè变,尤其是赵云与诸葛亮,眼中隐隐露出几分惊骇。

    在诸人瞠目结舌的注视下,于吉眼中露出几分回忆之sè,喃喃说道,“十余年前,我大汉朝朝纲崩坏,又兼天下天灾不断,致使黎民百姓饱受苦难,当时,贫道与左慈、南华几位同道谈及此事,纷纷认为此乃上天暗示我道门,乃我道家兴盛之大好时机,而此事,天象亦显示我大汉朝有一场无可避免的兵祸……”

    “黄巾之乱……”周瑜喃喃说道。

    于吉闻言苦笑一声。点头说道。“不错!黄巾之乱……然而我等当初却以为,此乃改朝换代之天兆,是故,按照天象所示,贫道与左慈、南华三人寻遍各处深山,找到三卷六册天,并由南华将其托付给一个叫做张角的人……”

    “大贤良师张角?”陈蓦闻言一惊。

    “大贤良师么?只不过当时他还只是一个屡次自荐举人不果的读人……”于吉苦笑一声,摇头说道,“两年后,张角学得天中所载仙术。并邀请天下道门同僚,当时除贫道、左慈、南华外,还有汉中五斗米道张道陵后人张鲁,我等商议一番后。相约举兵反汉一事,张角起北地,贫道起江东,南华起荆州、左慈起益州、张鲁起汉中,五路一齐并进……”

    “五路?”陈蓦闻言一愣,皱眉道,“不是只有汉中与冀州两路么?”

    “那是后事了,”于吉长叹一声,摇头说道,“本来是五路的。只是我等当时得到了jǐng告,天道的jǐng告,当时贫道等才明白,天象所示的兵祸,并不是要令汉朝灭亡,只是想令这个愈加腐朽的王朝重新振兴,也就是所谓的不破不立……当明白此非我道门兴盛之良机后,贫道与左慈、南华有些心灰意冷,然而那张角却一意孤行,甚至提出了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口号。当时我等几个老家伙万般惊恐,当即躲了起来……反天?我等本乃天下之人,何以反天?

    果不其然,不久之后,不听天命的张角便被仙人所败。重伤身亡,冀州黄巾亦被覆灭。若不是张鲁那小子见势不妙,当即抽身,恐怕他五斗米教也要受到牵连……”

    “仙人?”孙权一脸的古怪表情。

    或许是看穿了孙权心中的想法,于吉微微一笑,自嘲说道,“吴侯误会了,贫道所说的仙人,那可是真正的仙人,受到天道庇佑,至于贫道等人,也不过是稍稍懂得一些法术的凡人罢了,凡夫俗子妄想猜测天意,实在是胆大妄为……”

    “此事与你掳走家兄一事有何关联?”孙尚香疑惑问道。

    “这正是贫道眼下要说的,”对着孙尚香点点头,示意她稍安勿躁,于吉继续说道,“张氏三兄弟死后,黄巾覆灭,贫道以为此事已告一段落,却不想到,张梁遗有一女,名叫张素素,此女明明应该死在汝南,却不想为何竟然逃脱……”说着,他转头望了一眼陈蓦,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孙尚香闻言望了一眼陈蓦,却见后者低头不发一语。

    “张素素此女活着回到青州后,便重振黄巾之气势,当时我贫道等人便知此事还没完,果然,半年后,此女派人暗杀我大汉朝天子,致使朝野震动,民心难附,继而,又占据长安……”

    听到这里,陈蓦脸上的神sè更是难看,毕竟于吉所说的事,他都有着无法推卸的责任。

    “眼看着黄巾死灰复燃,天下又要再起兵祸,贫道等几个老家伙商议,既然黄巾因我等而起,便该由我等而终,但是,鉴于贫道等人先前已受到过天道的jǐng告,不便主动出面,是故我等便四处寻找合适的人选……”说到这里,于吉深深望了一眼诸葛亮与赵云。

    “原来如此,”孙尚香恍然大悟,点头说道,“于道人掳走家兄,就是为了让家兄对付那个叫做张素素的女人么?”

    “并非要掳走,”于吉微微一声,望了一眼孙策,苦笑说道,“只是伯符xìng子太烈,任凭贫道如何述说,他都不为所动,无奈之下,贫道也只好施展妖术将其掳走……按天象所示,伯符徒儿早该命绝……”

    “什么?”江东诸人闻言一惊。

    “非是贫道信口开河,此乃千真万确之事!——本来,贫道并不赞成伯符徒儿眼下回来,而是想让他改名换姓,rì后贫道在施展妖术,制造一些他身死的假象,多半也能骗过天道……”

    “既然如此,此次义兄又何以能够回来呢?莫非局势有了变化?”周瑜不愧是江东才智杰出的一辈,一语中的。

    “不错!”赞许地望了一眼周瑜,于吉沉声说道,“贫道万万没有想到,张素素那个丫头,在短短九年后。竟然有能力杀死了仙人。仙人一死,天机顿变,天道再不是当初拥护汉王室的天道,而是太平道的天道,大汉气运……已尽!”

    “什么意思?”太史慈与甘宁面面相觑。

    “就是说,即便张素素再道出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口号,亦或是她想改朝换代,天道也不会再对其阻拦,相反的,甚至会助她一臂之力……”

    “这怎么可能?”陈蓦闻言面sè一惊。要知道,他当初在汝南时,可是亲眼见过天雷劈黄巾大旗之事。

    望了一眼陈蓦,于吉沉声说道。“原因就在于张素素斩杀了那位仙人,改变了天下大势!”

    “她真的有那么厉害么?那个叫做张素素的女人?”虽然是问于吉的话,但是孙尚香不知为何却望了一眼陈蓦,显然,她是清楚陈蓦与张素素之间的关系的。

    “厉害不厉害……”于吉苦笑一声,摇头说道,“据说此女幼年时,张角曾将手中三卷六册天尽皆让其观阅,换而言之,张素素会天中所有记载在内的法术。更有甚者,此女吸收了其胞姐张宁体内的上古妖术青丘九尾狐全部妖力,如今的他,非你此等能够匹敌的……”

    “什么?她吸收了宁儿?”陈蓦闻言面sè大变,正要追问,却忽然发现孙尚香正不知为何恶狠狠地瞪着自己,而再看孙策,他面sè亦是极为难看,不明所以的陈蓦,竟是没有再追问下去。

    “难道就真的就没有办法对付那个张素素么?”诸葛亮问道。

    只见于吉犹豫了一下。皱眉说道,“眼下张素素有了天道庇佑,要杀她,是极为不易的,在此之前。此女可是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才杀死了那位同样受到天道庇佑的仙人,那份代价。是你等所承受不起的,是故,为今之计,唯有找到那三卷六册天,只有这样,才能够暂时抵挡住天道,而至于任何对付那张素素,就看你等的了……”

    “可是据天象显示,三卷六册天,有一册下落不明,有一册在张素素一方,这……”诸葛亮皱眉说出了心中的顾虑,这是他此前没有对刘备与曹cāo细说的事。

    “你竟算到了?”于吉惊讶地望了眼诸葛亮,继而赞许地点点头,说道,“不错,按照天象显示,天下三分,天亦三分,蜀得两册,魏得两册,吴得两侧,但是实际上,眼下问世的天,却仅有五册,有一册并未露面……”

    “天卷下册《奇门遁甲》?”诸葛亮犹豫着猜测道。

    “不错!”于吉点点头,继而回顾陈蓦说道,“陈将军必须将这一册天拿回来,否则,难以抗衡张素素……”

    “我?”陈蓦闻言一愣,继而皱眉问道,“也罢!且不知那一册天究竟在何处?”

    只见于吉微微摇了摇头,沉声说道,“《奇门遁甲》,本是那位仙人所有,但是张素素在杀死了那位仙人后,却并没有找到那一册天,显然,那位仙人将它放置在一个隐秘的场所,陈将军要做的,便将找到它,将它带回来……”

    “这……”陈蓦闻言满脸愕然,古怪说道,“你不告诉我具体位置,我怎么能找到?”

    于吉微笑着摇了摇头,正sè说道,“那位仙人曾托贫道等三人传言与陈将军,只要陈将军细细琢磨前因后果,陈将军会找到的,再者,也只有陈将军能找到!——陈将军,何以你屡次逆天而行,天道却未有出手对付你?”

    “难道说……”陈蓦浑身一震,继而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屋外忽然传来一声报讯。

    “启禀主公,江陵有急使来报!”

    “江陵?”无论是陈蓦等人,亦或是江东诸将,对此都是万般纳闷。

    这个时候,江陵派人来做什么?

    “莫非出事了?”赵云眼中神sè一紧。

    瞥了一眼赵云,孙策沉声喝道,“快传!”

    半响之后,便有一人在江东士卒的带领下匆匆奔入屋内,一见陈蓦,连忙走到他身旁,附耳低语了几句,继而又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陈蓦。

    “陈将军,这样不好?”望了一眼陈蓦,周瑜略有些不渝地说道,“既然你等与我江东联合,有什么消息恐怕不应当瞒着?”

    话音刚落,便见孙策抬手一指陈蓦,对身旁孙尚香说道,“去拿过来!”

    孙尚香点点头,几步走到陈蓦面前,还没等后者反应过来,便将他手中的信夺了过来,拆开便看。

    “说的什么?”没有去理会陈蓦无语的表情,孙策沉声问道。

    只见孙尚香粗粗一阅信中所写,满脸惊愕,古怪说道,“刘琦,死了……”

    “刘表之子刘琦?江陵的太守?”

    “刘公子?”

    陈蓦与孙策等人闻言俱是sè变,却见孙尚香在看完全文后,颦眉说道,“两rì前,张素素亲自前往江陵,寻找……的下落。”说着,她瞥了一眼陈蓦,在场众人顿时明白过来。

    “然后呢?”

    “刘琦为隐瞒白眊军的动向,死活不说,当即被张素素所杀,当时刘备、曹cāo亦赶到,张素素又转而逼迫其二人,与关羽、张飞、夏侯惇、夏侯渊、许褚、典韦等人恶战一番,见势不妙,刘备与曹cāo弃了江陵,投奔江夏,并派人来提醒我等,那张素素似乎已猜到,正往江东而来……”

    “来得好!”孙策闻言冷笑一声,拍案而起,知他xìng格的于吉皱皱眉,急声说道,“伯符徒儿休要鲁莽,眼下你等万不是那张素素对手,唯有暂退……”

    正说着,忽然屋内传来一阵咯咯咯的笑容。

    “果然在这里……”

    屋内众人面sè大变,下意识地朝着传来声音的方向望去,却见该处几丝清风袭过,继而露出了张素素那娇美的容颜。

    什么时候……

    屋内众人面sè大变,就连于吉眼中亦露出几分绝望之sè。

    “终于找到你了,小蓦……”

    在诸人又惊又俱的目光注视下,张素素丝毫不理睬屋内众人,缓缓朝着陈蓦走去,脸上满是温柔之sè,很难想象,这位看似温柔贤淑的女子,竟然便是行事狠毒的妖女张素素。

    “小蓦,素素来接你了,来,和素素回去……”

    一时间,整个屋内鸦雀无声。(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 半年之期

    这个女人,何时出现的?

    竟如此神不知鬼不觉?

    对视了一眼,赵云、曹仁、太史慈、甘宁等武将心中提高几分戒备,有的甚至伸手摸向腰间的佩剑。

    然而张素素却没有去理睬他们,继续一步一步缓缓地朝着陈蓦走去。

    “妖女止步!”见张素素如此肆无忌惮,凌统大怒,抽出腰间佩剑怒声喝道,“岂能容你在我江东撒野?!”

    “公绩,退下!”孙策拍案急声喝道,但是,他还是晚了一步。

    只见张素素轻轻一挥衣袖,甚至于,根本没有触及到凌统的身躯,凌统便如同是断了线的风筝般,被一股无形的气浪击退,狠狠撞在后面的墙壁上,大口吐着鲜血。

    “妖女敢尔?!”

    见张素素出手伤及凌统,太史慈与甘宁亦是大怒,两位武神并肩上前,却见张素素又一挥衣袖,二人顿时感觉一股无比庞大的气流涌向自己,惊地他们下意识地站稳弓步,这才堪堪站牢在原地,但即便如此,他们亦被张素素一袖拂得身形一晃,险些跌倒。

    怎么可能?

    在场众人见此大惊失sè,万万没有想到江东两位武神尚未出手便已落于下风,要知道,那两位可是武神啊!

    或许是因为太史慈与甘宁二人没有被自己一袖震飞,张素素眼中略微露出几分惊讶,继而皱眉说道。“妾身来此。只是想带妾身的男人回去,不要逼妾身……”

    说着,她环视了一眼在场众人,眼中的浓浓威胁意味,硬是唬地在场所有人不敢轻举妄动。

    “很好!”张素素脸上露出几分满意的笑容,缓缓走向陈蓦,一直走到沉着脸一言不发的陈蓦面前,伸出手,仿佛贤妻良母般温柔说道,“小蓦。来,跟素素回去……”

    但遗憾的是,陈蓦丝毫不为所动。

    “……”在屋内众人古怪的目光下,张素素神sè一黯。眼中露出几分伤心,低声说道,“素素知道,小蓦你恨急了素素,可……素素已经知道错了,不要这样,和素素回去……”说着,她犹豫着伸出手,抚向陈蓦的脸庞,却见后者微微一撇头。避了开去。

    “无论如何小蓦都不肯原谅素素么?”张素素娇躯一颤,脸上露出几分伤心yù绝的神sè,苦涩说道,“素素已经知道错了,只要小蓦肯原谅素素,素素愿意做任何事来弥补……”

    就在这时,忽然旁边传来一声冷笑。

    “要你死也可以么?”

    屋内众人闻言心中大惊,暗道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竟然在这个时候插话,待他们转过头去一瞧才发现,插话的竟然是孙尚香。

    “郡主……”

    “香儿!”

    以孙策为首的江东人纷纷示意孙尚香莫要插口。但这时,张素素已转过头来,将目光落在孙尚香身上,神sè不善地说道,“你方才说什么?”

    一把推开了太史慈、甘宁二人的阻拦。孙尚香走前两步,冷笑讥讽道。“说你是个不要脸的女人!——你难道就看不出来么?他分明已与你断绝关系,可笑你还死死纠缠……”

    “你胡说!”张素素闻言勃然大怒,猛地抬起右手,掐住了孙尚香的脖子,怒声喝道,“贱人,你这是找死!”

    眼看着孙尚香被张素素掐住喉咙,只掐地面sè涨红,孙策怒发冲冠,拍案而起,携着浓重力气的拳头直取张素素面门。

    “放开她,妖女!”

    “就凭你?”张素素冷笑一声,裙摆下爆发出一股无比强大的妖气,那阵阵妖气,竟然凝聚成九条雪白的狐尾,狠狠抽在孙策身上,将其震退数丈。

    “义兄!”

    “大哥!”

    周瑜与孙权面sè一惊,而太史慈、甘宁、周泰以及江东的老将程普、黄盖、韩当等人,早已按耐不住,抽出兵刃杀向张素素。

    “你们这是自寻死路!”余光瞥见了众人的行动,张素素冷笑一声,裙摆下九条由妖力凝聚而成的雪白狐尾顿时伸长,仿佛鞭子般抽打在众人身上,但听阵阵惨叫,转眼间,冲上前去的江东诸将竟是个个口吐鲜血,跌倒在地。

    怎么可能?

    差距竟然这么大?

    捂着胸口跌倒在地,眼睁睁看着妹妹孙尚香那痛苦的表情,孙策怒声吼道,“妖女,放开……”

    “放开她!”

    就在这时,忽然屋内响起一声沉喝,那熟悉的声音,顿时令张素素娇躯一颤,下意识地松开了死死掐住孙尚香脖子的右手。

    毫无疑问,发话的正是陈蓦,此刻的他,正愤怒地望着张素素,那神sè,那表情,恍如当初在燕城时的光景,令张素素心痛之余,倍感惶恐。

    “你还要杀多少人,素素?”长长叹了口气,陈蓦用几乎若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那是一种极度失望甚至近乎绝望的语气,这令张素素心中更是难受。

    在此之前,她祈祷着陈蓦不要再用当初在燕城时那样的目光望自己,但是此时此刻,她却宁可陈蓦用那样的目光望自己,也不愿陈蓦露出这般失望乃至绝望的眼神。

    望了一眼瘫坐在自己脚边连连咳嗽不已的孙尚香,又望了一眼正用愤怒目光望着自己的陈蓦,张素素脸上勉强堆起几分笑容,喃喃说道,“她是小蓦认识的人么?不,素素不知道……小蓦别生气,哦,难道说小蓦你喜欢这个丫头么?那……那我们可以带她一起走,素素不会嫉妒的……”

    “你回去,我不会跟你走的。”打断了张素素的话。陈蓦用近乎绝情的语气说道,“当初在燕城之时,我就已经说过,从今以后,你与我恩断义绝!”

    “不……不……”听着那几乎不包含任何情绪的平淡话语,张素素娇躯一颤,面sè惨白,苦涩说道,“为什么?”

    这句话不说还好,待她说完。陈蓦脸上露出浓浓怒sè,沉声说道,“为什么?你还问我为什么?黑狼骑一事我就暂且不提,宁儿呢?馨儿呢?还有南阳、樊城两地的百姓……这些年来。你究竟杀了多少人?!”

    “宁儿?张宁?是她不好,她明明是素素的亲姐姐,却一直与素素作对,在许都时又过河拆桥,挟持素素,逼迫素素发下此生永远不再见小蓦的毒誓,是她不好!至于唐姬,素素没有杀她,她还好好的,就在许都。小蓦不信的话,素素可以马上带你去见她……”

    “那南阳、樊城二地的百姓呢?他们与你有什么关系?何以你要令青州兵将其屠杀……长坂坡,你竟然下令要将其尽数屠杀……”

    “不!那不是素素下的令!”张素素神情激动地说道,“那是吕布,是吕布擅自下令的……”

    “没有你的应允,他会那么做?!”

    “我……”张素素哑口无言,毕竟她确实向吕布下达了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陈蓦带回去的命令。

    “没话可说了?”陈蓦冷哼一声,继而长长吐了口气,沉声说道,“你走。我不想再见到你!”

    顿时,张素素脸上仅有的一丝血sè亦退地一干二净。

    在沉默了片刻后,她的双目中隐隐浮现出几分决然,在深深吸了口气后,惨笑道。“是小蓦不好,素素本来不想用强的……”说着。她猛地抬起抬起手,一指陈蓦,沉声斥道,“定!”

    骤然间,陈蓦只感觉身体重达千斤,竟是丝毫也动弹不得。

    不好!

    赵云、黄忠、曹仁等人见此面sè大变,当即抽出腰间佩剑护在陈蓦身前。

    “挡我者死!”张素素那娇美的容颜中,隐隐浮现出几分狰狞,看得出来,她是铁了心要将陈蓦带回去。

    而就在这时,孙策站起身来,怒吼一声,令张素素娇躯一震,身体一个踉跄。

    隐约间,能够看到孙策周身的戾气中,隐隐浮现出一头通体乌黑的猛虎虚影。

    “妖女,我江东岂容你在此撒野?!”

    而与此同时,先前被张素素所震退的太史慈、甘宁等将亦跟随着孙策冲了过来。

    一时间,十余位万人敌乃至武神级的猛将将张素素团团围住,施展出浑身解数,因为他们已经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女人,或许真的不是眼下的他们能够抗衡的,倘若不全力施为,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找死!”见众将拦阻自己,死活不让自己靠近陈蓦,张素素愈加震怒,裙摆下九条雪白狐尾瞬间伸长,仿佛风车将般整个屋子搅得天翻地覆。

    “轰!”

    但听一声轰响,可怜那间屋子,即便是由泥石、转头所造,可哪里能承受张素素那庞大的妖力,一时间,整座屋子轰然倒塌。

    众将见此大惊失sè,纷纷施展起刚体护住全身。

    “那个妖女呢?”待头上的砖瓦尽数落地,孙策皱眉一望四周,沉声喝道。

    “在那!”老将程普抬手一指不远处。

    众人转头望去,却见阵阵灰尘之中,张素素被九条狐尾所保护,竟是丝毫无损,甚至于衣服竟然没有一丝尘埃。

    “唉,你们这是……”于吉满脸焦虑,急得直摇头,他很清楚,眼下在场所有人,就算加到一块恐怕也不是那张素素的对手。

    不得不说,于吉的猜测的准确无误的,只不过,那只是张素素全盛时期……

    “咦?”

    “怎么回事?”

    在众将窃窃私语之余,明明是丝毫无损的张素素竟然露出了痛苦的神sè,众将没有注意到,在那九条狐尾的遮掩下,张素素正死死捂着小腹,豆大的汗珠逐渐从她额头渗透出来。

    侥幸,实在是侥幸,由于方才气怒攻心,张素素竟不慎动了胎气。此刻的她。只感觉小腹绞痛不已,伴随着阵阵恶心yù呕、头晕目眩的感觉。

    毫不客气地说,倘若是在平时,哪怕在场所有人一起上,也不会是张素素的对手,因为此刻的她,已受到了天道的庇佑,就如同当初那位仙人那样,天道会随时支援她,毕竟如今天下大势。已逐渐涌向了张素素这一方。

    但遗憾的是,由于方才心情起伏太过于激烈,使得张素素不慎动了胎气,这无疑令她的实力大打折扣。

    “小蓦。你就真的不愿意跟素素回去么?”强忍着小腹的绞痛,张素素幽怨地望向陈蓦,此刻的她,已解除了方才对陈蓦的定身咒,因为她知道,单凭眼下的她,是不足以在这么多位猛将之中将陈蓦带走的。

    “……”望着张素素那痛苦的神sè,陈蓦眼中隐隐闪过一丝不忍。

    除了陈蓦以外,或许没有人注意到,在那间屋子轰然倒塌的时候。是张素素驱使着那九条狐尾击飞了即将落在他身上的砖块、断梁。

    终归是当年海誓山盟、同生共死过的二人,陈蓦与张素素,就像曹cāo曾经所说的那样,有着旁人所无法理解的深深羁绊。

    尽管当年张素素因爱生恨,背叛过陈蓦,导致黑狼骑全军覆没,甚至连陈蓦也险些战死乌巢,但是说到底,那绝非她的本意,不得不说。她深深爱着陈蓦,深深爱着当年将她从乱军之中救出来的陈蓦,深深爱着一直支持着她的陈蓦。

    是故,她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陈蓦留在身边,哪怕为此死再多的人!

    而反过来说。难道陈蓦就真的对张素素再无丝毫情义么?

    或许也并非如此,要知道。倘若陈蓦真的想杀张素素,他当年在燕城就可以办到,因为那时的张素素,根本就没有任何想要反抗的意思。

    啊,陈蓦其实也不想加害张素素,倒不是说他怕死,毕竟眼下的他,还不知道张素素与他的xìng命其实已连在一起。

    只要张素素活着,那么陈蓦就永远不可能会死去,他的身躯,永远定格在二十四岁,并且,有着不死、不灭的身躯,但反过来说,倘若张素素死了,那么陈蓦也难以再存活于世间……

    啊,这些事,陈蓦眼下尚不知情,他只是单纯地不忍加害张素素,毕竟张素素也是他所深爱的女人,但是,他却不得不那么做。

    为了赵茹、赵成,为了所有死在青州兵手中、所有死在长坂坡的无辜百姓,陈蓦发誓要结束这个乱世,发誓要杀死张素素……

    想到这里,陈蓦深深吸了口气,沉声说道,“你走!——他rì相见,唯有在战场之上!”

    “战场?”张素素闻言一愣,强忍着恶心的感觉,惊疑说道,“小蓦当真要与素素为敌?”

    “是!”

    “呵,呵呵,”苦涩一笑,张素素幽幽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小蓦觉得,集齐这些乌合之众,便是素素的对手?素素实话告诉小蓦,若不是今rì素素身体不适,必然能将小蓦从这些无能之辈手中带走……”

    在场诸将闻言面sè大怒,却又无从反驳,只能暗自生气,毕竟张素素以一敌众,尚能丝毫无损,反观他们,却是个个负伤,这让他们不禁有些气馁,甚至于,对于rì后与张素素一方的交战,也失去了几分信心。

    “要试试么?”环视了一眼周围诸将,陈蓦沉声说道。

    很不可思议地,尽管此刻的陈蓦已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但是他所说的话,却莫名地有种让人不得不信服的感觉。

    “小蓦还是像当初那样自信,素素真是很庆幸没找错人……”痴痴望着陈蓦,张素素用旁人难以听到的声音喃喃说道,继而,脸上露出几分笑意,咯咯笑道,“素素说过的,只要小蓦开口,无论什么事,素素都会答应的,咯咯咯……既然小蓦要尝试一番,素素自然会奉陪到底,就当是一场游戏,说起来,素素好久没有与小蓦游戏了呢……”

    “游戏?”陈蓦闻言一愣,面sè隐隐有些发怒的迹象。

    但是这一次,张素素却没有道歉,咯咯笑道,“是游戏呀,赌上这世间的一切!”最后两个字,她刻意加重的语调,这证明她没有在开玩笑。

    而陈蓦显然也从张素素的话中听出了隐藏的深意,摇摇头失望说道,“将关乎人命的战事视为游戏,素素,你真的走得远了……”

    “可能素素天生就是一个坏女人,”望着陈蓦眼中的失望之sè,张素素自嘲一笑,继而低头望了一眼自己已隐隐能够瞧出几分端倪的小腹,抬起头,正sè说道,“半年之期,半年之后,素素会携百万大军挥军江东,以最强的军势来陪小蓦玩这场游戏……”说着,她用带着浓浓眷恋的目光深深望了一眼,一抚衣袖,整个人化作一道清风,消失地无影无踪。

    “半年么?”

    “为何要给我等半年时间?”

    “小看我等么?可恶!”

    诸将一脸愤慨地窃窃私语着。

    他们不会知道,张素素之所以给了他们半年时间,并非是小看他们,而是因为张素素腹内的婴儿,已有五个月大,她需要静养半年来诞下这个孩子,毕竟,随着怀胎的rì子越来越久,张素素已渐渐将腹内的孩子当成亲子一般,容不得有丝毫差错。

    至于其他嘛,或许,张素素也是想着给陈蓦一些时间,毕竟眼下陈蓦一方,在他张素素眼里实在是不堪一击。

    既然是游戏,就要双方旗鼓相当,不是么?

    且不说陈蓦与江东诸将,且说张素素施展妖术远遁之后。

    此刻的她,比起来时显然要惬意地多,手中扬着一小支不知从何处折来的树枝,缓缓走在长江的南岸。

    “我的男人,会是世间最负盛名的豪杰……”

    抚了抚隆起的小腹,张素素轻轻将手中的树枝丢入了江中。

    “我腹内的孩儿呀,看来娘亲我只有去当一个恶女人了呢,咯咯咯……”

    不知为何,此刻的她,心情竟然出奇地好。(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 了结

    “你真的决定了么?”

    在陈蓦的面前,坐在一块石头上的王越缓缓睁开了眼睛。

    “啊,”陈蓦微微叹了口气,用带着几分严肃的口吻沉声说道,“因我而起,就必须由我来终结……”

    “不错!”王越缓缓点了点头,忽而沉声喝道,“看着我!”

    那骤然的喝声,使得陈蓦心神一震,下意识地抬起头,对上了王越那双微微发出几分蔚蓝sè光亮的眼睛。

    也不知过了多久,王越这才满意地轻笑起来,点头说道,“不错的眼神,坚定而没有丝毫迷茫,看得出来,你确实已经下定决定了,那么……拿去吧!”说着,他将身旁那柄胜邪剑丢给了陈蓦。

    “这是?”接过了王越的胜邪剑,陈蓦疑惑问道。

    “此剑名胜邪剑,你已决定要与那陈二做个了断,那么,这柄剑会帮你的……”说着,他深深望了一眼陈蓦,低声叮嘱道,“记住,本尊,再次融合后,我将再帮不上你,如果你败给了陈二,那么你的一切都会被他所夺走……”

    “我知道……”

    “那个家伙,很强!”

    “我知道……”

    “比眼下世间所有的武神都要强!”

    “我知道……”

    “那么,祝你好运了,记住了,你还不能死在这里!”

    “唔!”

    二人相视一眼。继而。王越缓缓闭上了眼睛,整个身化作了一团光亮,缓缓融入了陈蓦身体当中。

    “结……结束了么?”远远地,孙尚香带着几分迟疑问道。

    捏了捏拳头,仰头缓缓吐出一口气,陈蓦转过身去,微微点了点头。

    “真是难以置信,”孙尚香走了过来,一脸古怪地摸了摸王越方才所坐的石头,纳闷问道。“雒阳剑师王越,就是颍川黄巾陈蓦?你们俩其实是一个人?”

    “是!”淡淡应了一声,陈蓦抽出了胜邪剑,眯着眼睛注视着微微散发着几分寒气的剑刃。喃喃说道,“好一柄邪剑……”

    “我瞧瞧,我瞧瞧!”被好奇心驱使的孙尚香一把夺过陈蓦手中的胜邪剑,随手挥了几下,惊讶说道,“确实是一柄神兵,只不过……”

    “怎么了?”陈蓦疑惑问道。

    只见孙尚香将胜邪剑递换给陈蓦,搓着双手古怪说道,“不知道怎么回事,骨子里有种很冰冷的感觉……”

    “不是告诉你了这是一柄邪剑么?”陈蓦哂笑一声。锵地一声将胜邪剑收入鞘中。

    望着他欢喜的模样,孙尚香倍感不爽地嘟了嘟嘴,继而好似忽然想起了什么,疑惑问道,“你真的要去找那个陈二么?”

    “是!”

    “可是那家伙不是很厉害么?我听说你们白眊军的赵云将军,连同我师傅、还有张飞将军三人联手都不是那个陈二的对手……”孙尚香口中的师傅,指的便是黄忠。

    自与张素素遭遇已经将近三个月,在这三个月里,正如那个女人所说的,魏军一直在荆州筹备着挥军江东种种准备。至于张素素本人,更是音信全无。

    是故江东有许多人都在猜测,猜测这个女人是不是早已返回了许都。

    而事实上,张素素确实已离开荆州返回许都,因为她怀有身孕的模样已越来越明显。即便是素来视世俗礼仪于无物的她,恐怕也不想自己挺着大肚子的模样被他人所看到。

    至于荆州方面。张素素将麾下所有的jīng锐都留了下来,更委任了张颌、张辽二人作为此军主帅,其中,由张辽负责荆州境内的民生以及对荆州军民的安抚,而张颌则负责训练水军,以应付rì后对江东的战事。

    青州兵五营大将,亦被留在了荆州,尤其是那个陈二,这家伙丝毫不理会张素素所约定的半年之期,在这三个月里,已先后袭击汉阳、石阳等几座城池,甚至于,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竟然还独自一人袭击已屯有重兵猛将的江夏,令联盟军疲于应付。

    这也是刘备、曹cāo、孙策等人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

    说起来,在经过陈蓦与江东的接触后,以孙策、孙权为首的江东孙氏一门,已经与刘备、曹cāo联手,甚至于,孙策还让太史慈、凌统、周泰等猛将加盟白眊军……

    唔,本来是这样的,只不过后来又加了一人,一个女人……

    “说起来,你为何要加入白眊军?”陈蓦转头望向孙尚香。

    “什么意思?”见陈蓦旧事重提,孙尚香显然有些不渝,面sè不善地说道,“在你陈大将军看来,女人就得在家看孩子,是么?”

    望着孙尚香脸上的冷笑,陈蓦不禁有些尴尬,随手将胜邪剑系在腰间,尴尬说道,“那倒不至于,我只是觉得,战场很危险,身为女儿身……”

    “这个就不必陈帅cāo心了!”没好气地打断了陈蓦的话,孙尚香毫不领情地说道,“本副将再怎么说也有自保之力,陈帅还是想想如何对付那个陈二吧,要是陈帅不幸死在那个家伙手中,那白眊军主帅一职可就要另选他人了!”

    “你还真是……不可爱!”陈蓦苦笑着摇了摇头,转头朝前走着,他并没有注意到,当他说道可爱二字时,孙尚香倍感震惊的俏脸上,隐隐浮现出几分羞涩。

    “你确定要跟着么?”走了几步,陈蓦忽然转过头来。

    “当然,”孙尚香心中一惊,有些慌乱地望了望四周,故作讥讽地说道,“谁知道你这家伙会不会临阵脱逃,我可是受了大哥的托付,特地来看着你的!”

    “……”无语地瞥了一眼孙尚香。陈蓦微微摇了摇头。

    其实。对于陈蓦对自己的那复杂的感情,陈蓦多少也看出了几分,但是,他没有任何表示,或者说,他不想有任何表示。

    一来是陈蓦对孙尚香始终怀有内疚,二来,他对她并没有什么爱慕的想法,至于其三,眼下的局势。根本容不得他有时间去考虑这种男女之情,就算有,他也不会去想到的,他最先想到的。无疑是唐馨儿、张宁、以及张素素。

    这三个女人,无一不是他曾经深爱过的女子,但是,此刻却一个也不在身边,甚至于与张素素,两人竟属敌我双方,不得不说这是一种莫大的悲哀。

    半rì后,陈蓦与孙尚香便来到了目的地,那是陈蓦与陈二选择的交战地点。

    赤壁!

    而当陈蓦与孙尚香来到时,陈二早已抵达。正斜扛着那柄龙戟枪靠着江边一块石头坐着,看情形,似乎已等候多时了。

    “哟!不愧是本尊,想地真周到,还带个小妞来给自己收尸么?”远远地,陈二便瞧见了陈蓦,用他惯用的讥讽作为招呼。

    “一个人?”陈蓦望了眼四周,问道。

    “按照约定!”陈二哂笑一声,继而略带深意地瞥了一眼孙尚香,后者连忙说道。“是我逼着他带我来的!”

    陈二作怪似地吹了一声口哨,那捉狭的意味,不禁令孙尚香有些面红耳赤,在偷偷望了一眼陈蓦后,迅速低下了头。

    “少废话了。”从腰间解下胜邪剑,陈蓦沉声说道。“你我今rì来的目的,你想必也清楚!——还等什么?”

    “你急什么?”陈二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转头望向此刻较为平静的江面,戏谑说道,“应该知道吧,我为什么要将交战的地点选在这里?”

    “赤壁之战?”陈蓦迟疑说道。

    “不错!”耸了耸肩,陈二嬉笑着说道,“再过三个月,张素素那个女人挥军江东,如果按照历史发展的话,就应该在这里吧?啧啧啧,你们打算再来个火烧赤壁么?嘿,不是我说,张素素那个女人,可不是曹cāo能够相提并论的,什么苦肉计、什么火烧连船,多半不会起什么作用……”

    “哼!”轻哼一声,陈蓦淡淡说道,“本来就没想过要靠这个方式取胜!”

    这边陈蓦与陈二顾自对话,那边孙尚香却是听地一头雾水,一脸疑惑地问道,“什么赤壁?苦肉计?火烧连船?你们在说什么呀?”

    “唔?”陈二略带几分惊讶地望了一眼陈蓦,嬉笑说道,“哟,本尊,这你可不厚道啊,人家千里迢迢陪你一道来,等会还要给你收尸,你连你的来历都不打算告诉她么?”

    “要收尸也是替你收尸!”孙尚香怒声说道,显然,陈二的出言不逊激怒了她。

    “哟!”陈二惊讶地吹了一声口哨,笑嘻嘻说道,“很刁蛮么,我喜欢……”说着,他摸了摸下巴,似有深意地问道,“喂,小妞,你和他,睡过了没?”他伸手指了指陈蓦。

    孙尚香顿时面sè通红,继而心中大怒,抽出腰间的佩剑便要冲向陈二,却被陈蓦伸手拦住,因为陈蓦清楚,其实陈二并不单单只是他xìng格中冲动的那一部分,还有疯狂的那一部分,对于这家伙,任何时候都不得掉以轻心,谁知道这家伙会做出什么来。

    辣手摧花,对于陈二而言不是没有可能的。

    不过,眼下的陈二似乎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心情不错啊,你!”陈蓦皱眉说道。

    “嘿嘿嘿,”只见陈二嘿嘿一笑,好不掩饰地说道,“既然你在这里,就说明王越那个该死的家伙已经消失了吧?得到了白泽的承认了么?”

    陈蓦没有说话,只是释放着自身的气,在陈二哂笑不已地注视下,陈蓦周身气息中隐隐浮现出一头通体雪白,似鹿、似虎、似狼的妖兽,此妖兽鹿首豹身狼尾,额头生长有琉璃sè的独角,上面缠绕着丝丝电花,四爪锋利,犹如刀刃一般,更不可思议的是它那一双眼睛,蔚蓝地犹如天空般让人痴迷不已。

    “终于恢复原来的样子了呢!”陈二缓缓站了起来。周身那犹如瘴气般浓重的戾气中。突然蹦出一头通体乌黑、腹部纹有不知名金sè符文的凶恶之狼,一双血红的狼目滴溜溜转动着。

    “那就是贪狼……”望着贪狼那双犹如鲜血般鲜艳的双目,孙尚香不禁倒退一步,因为她从那双眼睛中,感受到无尽的杀戮与疯狂。

    缓缓垂下手中的龙戟枪,陈二摆好架势,似笑非笑地说道,“说起来,我真有点纳闷啊,理智那家伙……不对。叫王越是吧?王越那家伙,就真的心甘情愿再次被你吸收?”

    “郡主,你退后!”示意了一下孙尚香,让她退后一些距离。陈蓦亦缓缓抽出腰间的胜邪剑,望着陈二皱眉说道,“他不像你……”

    “确实!”陈二嘿嘿一笑,舔舔嘴唇说道,“想要让本大爷屈服,先看看自己的斤两吧!”说着,他眼神一凛,整个人突然消失在原地。

    【缩地!】

    在孙尚香一声惊呼中,不为所动的陈蓦骤然朝着无人的地方刺出一剑,口中冷哼说道。“陈二,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胜邪剑的剑身堪堪擦过陈二的右臂,跃后几步的陈二略带惊讶地望了一眼陈蓦,继而恍然大悟般说道,“我差点忘了,你已经得到了白泽的承认,不过……”

    “不过什么?”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你能够把握白泽的力量么?”邪邪一笑,陈二再一次突然消失在原地,继而出现在陈蓦身旁。不可思议的是,出现在陈蓦身旁的陈二,竟然有两个。

    就在这时,只见一阵耀眼的剑气闪过,两个陈二各自捂着手臂暴退。神sè惊愕地望向陈蓦。

    “你以为这三个月里就只是钓鱼打发时间么?”陈蓦冷笑着说道。

    说实话,其实在遭遇张素素的次rì。陈蓦便将白眊军的军务暂时交给赵云等人,出发寻找王越的踪迹,因为他知道,要阻止张素素,势必要拿回本来属于他的力量,贪狼与白泽这两个武魂。

    而二者之中,白泽可以说是最难得到,也是最容易得到。

    对于当初的陈蓦而言,他是绝对不可能得到白泽承认的,但是如今,他心中那要阻止张素素,结束这场动乱的誓言,恰恰与白泽产生了共鸣,更何况,王越本身就有将白泽还给陈蓦的意思。

    但问题是,并不是单单得到武魂白泽便能够打败陈二,是故,在这三月里,陈蓦一直与王越切磋jīng研,毕竟陈蓦对白泽的能力几乎是一无所知,就算王越毫无保留地告诉他,也不见得能在短时间内掌握,而最好的办法就是,切磋。

    与王越的切磋,说实话相当危险,毕竟王越是陈二那一级的武神,几乎能稳压三个月前的吕布、赵云等世间最强的一些武神,要不是陈蓦拥有不死之身,恐怕早已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而与王越切磋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陈二,作为王越的宿敌,陈二不可能不去研究如何针对白泽的办法,在这一方面,陈蓦不得不承认,陈二比他还要擅长,是故,陈蓦必须在掌握白泽力量的同时,多少清楚一些如何克制他的办法,从而来应付陈二的针对。

    毕竟陈二可远远没有王越那么好说话。

    “这还真是……令人意外!”瞥了一眼左臂上那兹兹冒着白烟的剑创,陈二舔了舔嘴唇,脸上逐渐露出几分疯狂之sè,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要来了……

    可以说是最清楚陈二xìng格的陈蓦当即握紧了手中的胜邪剑。

    果不其然,三声大笑过后,陈二突然面sè一正,亦极快的速度掠向陈蓦。

    这一次,他没有施展缩地。

    “锵!”伴随着一阵金属交击之声,陈蓦手中的胜邪剑稳稳接住了陈二的攻势,但是他心中却隐隐感觉有点不对劲。

    就在这时,只见陈二邪邪一笑,右腿在地上画过一个圆弧,身形一转,竟然将陈蓦的胜邪剑拨到了一旁,而同时,他手中龙戟枪的末端小刃,直取陈蓦的脖子。

    “……”

    心中一惊,陈蓦下意识地一仰,以至于龙戟枪的小刃堪堪擦过他的咽喉。

    要知道,据王越所说,陈二手中的那柄龙戟枪也是能够克制邪气的难得神兵,要是被其伤到,尽管拥有不死之身的陈蓦并不会当即死去,但是实力大打折扣那也是肯定的,而一旦力量处于弱势,那么和死又有什么区别?

    毕竟陈二可不会手下留情,一旦被其打败,那么他势必会用手中专克妖邪之气的神兵杀死陈蓦,让自己得到真正的zì yóu。

    “陈奋威,小心!”突然间,孙尚香传来一声惊呼。

    陈蓦闻言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望向陈二,却见他再次重复了方才的动作,唯一不同的是,这次,他用龙戟枪的枪身击向陈蓦。

    糟糕!

    眼看着自己左侧腰部的空门即将被陈二击中,陈蓦急忙收回剑势,硬生生挡住了这一枪。

    但令他意外的是,陈二的这一挥击,劲道出乎意料地强,伴随着陈二一声沉喝,陈蓦整个人竟被他甩向半空。

    糟了!

    陈蓦微微皱了皱眉。

    果不其然,就在这时,陈二突然消失在他的视线中,而下一秒,他的肩窝被抓住了……

    虽是走兽,却能在天空行走……

    【缩地.天狼!】

    只不过眨眼的功夫,还没等陈蓦反应过来,他便被陈二拖向数百米的高空。

    但即便如此,陈蓦亦没有丝毫的惊慌,毕竟他眼下拥有着白泽的武魂,只要陈二放开死死抵着自己后背的手,那么他便可以施展复制下来的缩地脱身,哪怕是在即将接触地面的一瞬间,毕竟对于缩地这个招式,陈蓦再了解不过。

    就在这时,陈蓦听到了陈二那哂笑不已的声音。

    “你以为我会放手?嘿!”

    在说话间的功夫,二人垂直从数百米的高空坠落,狠狠甩在地面上。

    直到最后,陈二都没有放开手。

    “轰!”

    在孙尚香一声惊呼中,被陈蓦与陈二砸出的那个坑洞中唰唰窜出两道人影。

    此刻再看陈蓦,却见他一条左臂呈现不寻常的扭曲,显然这是相当严重的骨折,反观陈二,尽管他亦是气喘吁吁,但由于他的身体是有戾气所组成的,是故,并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伤势。

    “这个家伙……”感受着来自左臂的剧烈疼痛,陈蓦皱眉望着面前不远处的陈二。

    他险些忘了,这才是陈二最可怕的地方。

    既不是贪狼的武魂,也不是过人的实力,而是他那种不惜自损一千也要做到伤敌八百的凶狠。

    就像是一头饥饿的野兽般,要么自己被咬死,要么咬死对方,绝不会有妥协的可能!

    “王越那家伙好像说过,本尊真正的实力应该不止这样吧?”

    哂笑着,陈二朝着陈蓦勾了勾手指,神态中充满了挑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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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了结(二)

    曾经,孙尚香恨急了陈蓦,因为后者屠尽了她的亲族,杀死了包括她父母亲在内的数百口董氏族人,这份灭族的深仇大恨,一直以来都是激励着她努力活下去向陈蓦复仇的理由。

    啊,只是理由,只是一个她用来说服自己的解释罢了……

    自幼便聪慧过人的她很清楚,她的族人之所以会遭到灭族之祸,无非是因为祖父董卓太过于暴戾无道、以至于在朝中引起公愤,继而牵连全族。

    并非是出于恩怨,而是朝廷政治间的勾心斗角,这让明白了这一切的孙尚香有些迷茫,她根本不知究竟该向何人讨回这笔血债。

    朝廷?天子?亦或是王允?

    至于陈蓦,当时他在孙尚香眼中不过是一个听命于人的可怜虫罢了,有什么值得向他复仇的?

    然而,就是这个听命于人的可怜虫,竟然恬不知耻地对她说出了那样的话。

    恨我么?恨我吧!努力地活下去,然后,来找我报仇吧!

    什么嘛!

    明明只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奋威校尉,还是自己祖父曾经的部将,反叛之后竟然还恬不知耻地将这份罪硬生生扛在自己肩上?

    你以为你是谁?

    天下第一的温侯吕布么?

    可恶!

    只是一个小小的奋威校尉而已……

    就这样,在陈蓦根本不清楚其中究竟的情况下,他顺利地让孙尚香恨上了他。

    只是一个小小的奋威校尉……

    只不过懂得一些粗浅的武艺……

    曾经的孙尚香,并没有太将陈蓦当回事,她天真地以为,只要自己努力,终有一rì可以向陈蓦报仇,唔,那是他自找的!

    然而,孙尚香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便是这个她曾经认为没什么了不起的微末将军。一路斩将夺旗,先后击败孙坚、吕布、袁术、刘备、曹cāo、袁绍,一跃成为天下间最负盛名的风云人物。

    难道。他真的有那么厉害?

    在随着义兄孙策回到江东之后,孙尚香暗中派人打探着关于陈蓦的消息,随着打探得来的消息越来越多,她渐渐地开始了解这个行事令人捉摸不透的男人。

    出身黄巾。——反贼就是反贼!

    曾经行刺当今天子。——还是个大逆不道、欺君弑君的反贼!

    据说是为了张素素。——唔……还是一个蠢地无可救药的反贼!

    又为了另外一个女人行刺当朝丞相。不敌被擒。——唔……活该!

    长安一事后辞官,与一叫做唐馨儿的女子在颍川成婚,并在听说张素素被袁术所迫时独自前往搭救,于千军万马中迫使袁术撤军。——张素素……

    由于张素素反戈投向曹cāo,此人为曹cāo所用。——又是那个张素素?

    乌巢一役。与其麾下麾下黑狼骑身陷重围,又遭张素素抛弃,全军覆没,战死乱军之中。——笨蛋……

    孙尚香还记得,当自己听说陈蓦战死冀州乌巢一带时的感觉。

    并非是高兴,也并非是痛快,而是一种茫然,一种怅然若失。

    那个家伙怎么可能会死?

    他明明说过会等自己前去找他报仇的。怎么能够死?

    茫然的孙尚香。默默地在自己的房间中翻着从前的关于陈蓦的消息,她这才发现,只要是有关于陈蓦的事,其中基本上都有着一个女人的名字……

    张素素……

    她到底给了你什么,值得你这样去帮他?

    孙尚香实在想不明白,其实。非但她想不明白,全天下的人也想不明白。

    曾经孙尚香以为。是陈蓦贪图那个叫做张素素的女人的美sè,这才如此费心地相助她。毕竟女人最大的本钱就是自己的身体嘛,谁知道那个家伙是不是受到了那个女人的诱惑?

    然而,据说那个张素素至今为止依然是处子之身……

    那个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不为名、不为利,而且还不是贪图那个女人的身体,有必要这样卖命地替她办事么?怎么喜欢助人为乐?怎么不见你来帮我啊?!

    或许,就连孙尚香自己也没有注意到,她心中对陈蓦的那份恨意,渐渐改变了……

    嫉妒?

    恩,是嫉妒!

    嫉妒之余,孙尚香隐隐对那个恨之入骨的男人产生了几分怜悯。

    他,究竟是为了什么?

    究竟又得到了些什么?

    这些疑问,让孙尚香在江东有成百上千个夜晚难以成眠,因为她实在看不懂。

    一别数年,直到再次见到他时,孙尚香这才仿佛有些明白。

    这个男人,或许一直在寻找着属于自己的归宿吧……

    就像自己一样,当时失去了所有亲族的自己,也不是像他一样么?但是自己比他幸运,没有了祖父,还有义父,没有了义父,还有义兄,还有江东孙氏许许多多溺爱自己的人,但是他,却只有一个张素素,更令人悲哀的是,后者还曾经背叛过他,将他视为弃子……

    他,应该会很绝望吧,在得知自己被抛弃的时候……

    啊,多半会呢……

    就如同当年自己眼睁睁看着所有的亲人死在自己面前一样……

    隐隐地,孙尚香竟有些感激那个痛恨的男人,因为,如果没有他当初那一袭话,或许她早已投河自尽,追随逝去的母亲而去,也就没有了如今的孙尚香……

    是他,救了自己呢……

    可惜,却没有能够挽救他的人……

    唔,有的!

    张素素!

    三个月前,当看到张素素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自己府上时,孙尚香真的怕急了,至于害怕什么,如今的她有些说不清。

    是害怕张素素这个女人么?

    还是害怕她的出现,会令那个好不容易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可恶男人再次消失?

    是后者吧?

    唔,是后者……

    回想起来,义兄因为自己婚姻之事,曾给自己推荐了许许多多江东杰出的英杰呢,呵呵。其中竟然还有太史字义将军……

    唉,或许义兄心中很倾向于自己嫁给太史子义将军吧?毕竟太史将军是义兄同生共死、亲如手足般的爱将。

    说实话,太史将军确实不错。武艺高强,容貌也俊秀,又是江东之鼎石,只是。自己却没有任何想要嫁给他的意思……

    或许,早在九年前,当那个可恶的家伙对自己说过那番话时,自己的心中便早已被他所填满了吧,只是当时年少无知的自己。并不明白那究竟是什么……

    想到这里,孙尚香幽幽叹了口气,抬起头望着不远处那二人激烈的交锋,抱着双手紧紧贴在胸口。

    尤其是瞥见那溅起的一缕缕鲜血时,孙尚香只感觉胸口一阵紧缩。

    不要死啊,陈蓦……

    你答应过我的,你会等着我向你报仇……

    所以……

    在我向你报仇之前,无论如何都要活着……

    望着陈二与陈蓦的激烈交锋。孙尚香在心中默默为陈蓦祈祷着。

    而令她颇为不安的是。场上的局势明显对陈蓦不利。

    “汰!”

    随着陈二一声厉喝,手中的龙戟枪仿佛一条怒龙,只见一片血sè袭过,锋利的戟刃划过陈蓦的肩膀,连肩甲带皮肉扯下一大块。

    尽管陈蓦痛得冷汗直冒,却依然做出反击。手中的胜邪剑一剑贯穿了陈二的手臂。

    “咳咳咳……”

    两人喘着粗气,被对方手中神兵所伤到的地方。更是兹兹地冒着白烟。

    孙尚香粗粗一数,陈二身上大概有七八处伤势。而陈蓦身上竟然多达十余处,而这仅仅只是几个照面的工夫。

    何等激烈的交锋!

    没有所谓的试探,也没有所谓的以退为进,二人几乎一开始都施展出了最强的实力,尽可能地抢攻着。

    双方很清楚,按着他们对对方的了解,一旦进攻的势头被压制,那么,便不再会有反击的机会。

    唯有进攻!

    有进无退,退而必死!

    【狼卜食.骶喉!】

    【狼卜食.骶喉!】

    同一个人,同一个招式,陈蓦与陈二各自握紧着手中的神兵,直抵对方咽喉。

    按理来说,咽喉作为人体的致命要害之一,想来会得到保护,在这种情况下,暂时退让才是正确吧?

    然而,陈蓦与陈二都没有退,因为他们很清楚,一旦在这里逼退,就意味着在气势上弱于对方。

    伴随着两声闷声,二人的咽喉相继被对方的神兵贯穿,这让在远处观战的孙尚香下意识地捂紧了嘴,生怕自己的惊呼声影响到陈蓦。

    【狼卜食.择羊!】

    【狼卜食.择羊!】

    又是相同的一招,两人手中的神兵再次贯穿对方的身躯,这一次,双方依旧没有退让。

    【缩地!】

    【缩地!】

    【虎炮!】

    【虎炮!】

    “轰!”一阵血肉横飞,孙尚香难以置信地望着陈蓦整条左臂炸裂,血块与肉末四下飞溅,反观陈二,他那一条由戾气构成的左臂亦同样失去了下落。

    “嘿嘿嘿嘿!”望着陈蓦狼狈的模样,陈二忍不住笑了起来,但是随即,他笑不出来了,因为他注意到,陈蓦被炸裂四周的血肉,竟然再次飞回了陈蓦的左臂,同时,陈蓦咽喉处的伤势亦恢复如初。

    动了动恢复如初的左臂,陈蓦默然望着陈二。

    “你那个小情人对你可不错啊,怕你轻易被本大爷杀了,还给你一个不死之身……喂,斩下头你还能活着么?”

    “你可以试试!”一剑斩向陈二,陈蓦冷冷说道。

    而此时,陈二的左臂也重组地差不多了,只见他嘿嘿一笑,整个人突然消失在原地,继而以极快的速度飞奔在陈蓦四周。

    一时间,陈蓦身旁,竟然出现了数十个陈二的影子,陈蓦连斩几个,竟然全部都是虚影。

    要知道,以白泽的眼力。是绝对不能看漏的,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

    陈二的速度,远远超过了陈蓦的反应。哪怕是陈蓦的眼睛能够准确无误地看到对方,身体也因为反应的局限而赶不上这个速度。

    【缩地.身返!】

    “唰!”在孙尚香难以置信的目光下,突然出现在陈蓦背后的陈二,一戟斩下了陈蓦的脑袋。然而就在这时,明明已经失去了头颅的陈蓦,反身一剑,将陈二整条左臂都斩了下来。

    “这样都不死?!”暴退几步之余,陈二又惊又怒。眼睁睁看着那颗掉落在地的头颅化作一片类似于晶体般的东西,重新回到陈蓦脖子处,在短短几个呼吸间,恢复如初。

    “……”陈蓦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看得出来,他对方才之事亦是心有余悸,望着他完好如初的模样,孙尚香暗暗松了口气。

    “来而不往非礼也!”沉喝一声。陈蓦亦照搬照抄陈二的招式。

    “嘿!”陈二大笑一声。并没有着急闪避,在站了许久后,手中的龙戟枪突然朝着身后刺去,口中笑道,“太天真了,本尊!”

    话音刚落。耳边隐隐传来一声冷笑。

    “你说是谁天真?”

    在孙尚香一脸惊喜之余,不知何时出现在陈二身侧的陈蓦。抬头一剑将陈二的脑袋削了下来。

    “赢……赢了?”不知为何,孙尚香眼中浮现出难以压抑的喜悦。

    而就在这时。四周却响起了陈二那独特的邪邪笑声,继而,在孙尚香难以置信的目光下,陈二那颗被削飞的脑袋迅速化作一股戾气,回归了自身。

    “他……这家伙也是不死之身?”孙尚香愕然地望着陈二。

    或许是注意到了孙尚香的声音,陈二动了动刚刚接好的脑袋,转过头去,戏谑说道,“不死之身?不不不,本大爷既没有真正所谓的身体,又何来不死呢?”说着,他又将目光转向陈蓦,故作沉吟地说道,“你那个小情人,还真是给了你一个不得了的身体啊,啊啊,究竟这么做才是杀了你呢?”

    “你觉得呢?”陈蓦淡淡说道。

    只见陈二邪邪一笑,隐隐带着几分疯狂之sè,说道,“按着本大爷的xìng格,还是倾向于把你剁成一丝丝……喂,本尊,这样你还能活着么?”

    “你可以试试!”

    “嘿!”陈二闻言舔了舔嘴唇,嬉笑说道,“算了,本大爷向来没什么耐心,这么辛苦的活,多半不适合我,看来,还是找个更轻松的办法好了,比如说……”说着,他抬起左手,用手

    抹去了溅在脸上的鲜血,那是陈蓦的鲜血。

    “……”

    在陈蓦疑惑的目光下,陈二嘿嘿一笑,用沾着鲜血的手指一抹龙戟枪的剑刃处,顿时,整杆枪浮现出妖异的鲜红,隐约间能够看到剑刃处徐徐浮现出一行不知名的诡异符咒。

    或许是注意到了陈蓦惊愕的目光,陈二邪邪一笑,耸耸肩说道,“没办法呢,谁叫本大爷现在这个样子,没有办法弄出点血来呢……”说着,他脸上扬起几分诡异的笑容,一甩手中龙戟枪。

    随着陈二那看似轻描淡写的斩击,只听轰地一声,泥石四溅,在他右侧的地面上,赫然出现一道足足长达十丈的深痕。

    何等惊人的威力!

    陈蓦不由心中一惊,深深望了一眼陈二手中的龙戟枪,只感觉这柄神兵上的妖邪之气,要比方才更浓重几分。

    “王越那家伙没有告诉你么?这柄枪,本来就是用活人生祭铸成的,理所当然,需要血才能激发其威力……”说着,他瞥了一眼陈蓦手中那柄式样古老的胜邪剑,嘴角扬起几分笑意。

    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望着陈二得意的模样,陈蓦皱了皱眉,继而也将自己的鲜血抹在剑身上,顿时,胜邪剑的剑身亦浮现出一行诡异的咒令,只不过其闪耀的妖异红光,显然要比陈二手中那柄神兵不止弱上一筹。

    “别得意,就算是这样,亦能斩你!”

    “嘿!”陈二哂笑一声,没有说话,毕竟他也知道,尽管效果低上一些,但陈蓦手中的胜邪剑好歹也是流传了数百年的神兵,倘若是在被已激发剑中邪气的情况下砍中,就算是他陈二,恐怕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怎……怎么回事?”

    在场外观战的孙尚香显然不会明白二人手中神兵的厉害,不会明白那是对付陈蓦、陈二以及尸鬼最有效的神兵,即便是陈蓦的不死之身,亦或是陈二那由戾气构成的身躯,亦难承受这两柄神兵的威力。

    是故,陈蓦与陈二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他们的目光,死死盯着对方,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下一招……

    一切都会结束!

    无论是陈蓦与陈二,显然是想到了一块。

    也难怪,毕竟他们都是刺客类型的武将,并不擅长长时间的战斗,他们的作战方式只有一种。

    一击必杀!

    此刻,仿佛连场中的空气都凝固了,那两股强大的气息,更是压得孙尚香连呼吸都倍感困难。

    整片天空乌云密布,继而雷声隆隆,一道道的闪电划过天际。

    “滴……”

    忽然间,孙尚香感觉脸颊一凉,下意识地抬手一摸,感觉有些冰凉、有些湿润。

    就在她抬头的工夫,暴雨倾盆而下,连带着她,连带着陈蓦,连带着陈二,将三人淋成了落汤鸡。

    但即便如此,陈蓦与陈二亦未有丝毫举动,尽管那暴雨已几乎让孙尚香看不清不远处的二人。

    “轰!”一道笔直的闪电落下,将陈蓦与陈二两人不远处一颗大树拦腰劈断。

    不约而同地,陈蓦与陈二眼神一凛,大吼着冲向对方。

    “怎……怎么?”

    由于受到了暴雨的阻碍,孙尚香根本瞧不清远处二人的交手,她只知道,一股股暴戾的气流四下乱窜,携着冰凉的雨势,打在她脸上,隐隐生疼。

    不要死……

    望着雨帘中那两个朦胧的身影,孙尚香倍感紧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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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了结(三)

    暴雨,停了,被乌云所笼罩的天空,再度放出徐徐光亮。

    抱着双膝坐在远处,孙尚香静静地望着远处依旧处于战斗中的陈蓦与陈二二人,那湿漉漉的衣衫紧紧贴在她的肌肤上,让她感觉非常不适。

    尽管在郿坞的变故后,她独自一人在外流浪了长达一年之久,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十分珍惜如今的rì子,溺爱她的兄长,敬畏她的弟弟,还有江东许许多多关心着她的人。

    说起来,自从来到江东中,她还从未像这样地淋过雨呢……

    微微吐了口气,孙尚香打理了一下贴在额头的几缕乱发,继而托着下巴望向不远处。

    只见在不远处,陈蓦与陈二拖着疲惫的身躯,依旧在战斗着。

    差不多四个时辰了呢……

    这两个家伙是怪物么?

    想到这里,孙尚香眼中不禁露出几分怪异的神sè,毕竟在这差不多四个时辰的时间里,眼前的那两个人几乎没有片刻的停息,以至于战斗到如今,两人都是气喘吁吁、jīng疲力尽,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在此期间,两人的身躯不知被摧毁过多少次。

    两个不死的怪物……

    孙尚香在心中暗自嘀咕道。

    “还真是……难缠啊!”就在孙尚香在心中暗自诋毁那两个不似人类的怪物时,陈二长长吸了口气,终于说出了一个多时辰来第一句完整的话。

    此刻的他。脸上已浮现出一条条诡异的兽纹。不难想象,他几乎将贪狼的力量施展到了极致,以至于身躯渐渐被妖兽的jīng魄所影响,呈现出诡异的变化,也就是所谓的半妖兽化。

    这是所有拥有武魂的武人都会出现的征兆,要知道早在九年前,孙坚在长社之战时便有过类此的事,只不过当时孙坚发现后便下意识地收敛了自己的力量。

    毕竟,尽管那些妖兽的jīng魄已失去了本身的意识,并不会给人体带来多大的危害。但是说到底,变得像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终究不是很好看。

    当然了,话说回来。其实只有在这种状态下,才能施展出武魂临近极限的力量,说到底,人的躯体终究与妖兽不同,就算在怎么样,人也不可能施展出妖兽生前全身时期的战斗力,充其量也只是尽可能地接近这个数值罢了,无论是当初的孙坚,郭汜,还是如今的陈二。都只是这样。

    而反观陈蓦亦是如此,尽管此刻的他浑身鲜血淋漓,但是那一双蔚蓝地犹如天空般的眼眸,却依旧那样鲜明。

    “这句话,应该由我说才对!”陈蓦同样气喘吁吁地说道。

    虽然他早已预料到陈二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家伙,但是直到亲自与其交手才发现,陈二对于战斗的擅长、对于胜利的执着,实在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原来,自己骨子里也是一个争强好胜的人么?

    说实话,这一点陈蓦还真是不清楚。

    当再一次硬拼过后。无论是陈蓦还是陈二,都已无法承受那股反劲,不约而同地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几近四个时辰的激烈战斗,使得他们几乎已到达了极限。尤其是他们身上那不计其数的伤,被神兵所灼伤的地方。不时地发出滋滋的声音,亦不时冒起一股又一股的白烟,毋庸置疑,他们手中神兵上所附带的邪气,正迅速地腐蚀着他们的不死之身。

    “嘿嘿嘿,痛快!——不愧是本尊,要比王越那个软弱的家伙有趣许多!”看得出来,此刻的陈二心情出奇的好,这个为战斗而生、为杀戮而死的家伙,竟然首次认可了陈蓦。

    “真是想不到,你这家伙竟然会这么说?”陈蓦感觉很惊讶。

    “意外么?”陈二撇嘴淡淡一笑,毫不在意地说道,“我只不过是看不惯你先前那做作的态度罢了,既要活得自在,却又去肩负没有必要的责任,你那种生活,我看着就觉得累!”

    “是么……”

    “难道不是么?——明明没有什么理想与抱负,每rì得过且过混吃等死也就是死了,还要没事找事去帮别人,仅仅只是为了一句可笑的需要与不需要……”

    “……”

    “那个女人之所以会走到现在这种地步,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的纵容,才会导致现在这个局面!”

    “……”

    “装什么英雄?以前在汝南时,你要是早上了张素素那个女人,她早就乖乖跟你走了,还非得帮她完成什么夙愿,现在这样满意了?”

    “……”

    “还有那边那个小妞……成天到晚的逞强,杀董氏一门那是王允交代吕布的事,关你屁事?非要自己去招惹,你得到了什么了?”

    “……”

    “没话可说了么?嘿!我就是看不惯你这种自以为是!——自以为能帮黄巾,可是结果呢?可是黄巾照样覆灭;自以为能帮张素素那个女人,可是结果呢?人家活得比当初还要不自在;自以为能给唐姬幸福,结果呢?还有张宁……你以为可以保护你所在意的人,但是结果,一个都没有守护住……”

    “不是我想这样的……”

    “当然不是你想这样,因为你整天活在幻想里嘛……你他妈童话故事看多了吧?现实中哪来那么多完美结局?”

    对于陈二的讥讽,陈蓦默然不语,因为前者每一句话,都戳中了他心中伤处,令他无从反驳。

    “要白,就一路白到底,要黑,就一路黑到底,中途还给我来个转折,突然间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你当你是谁啊?!——我要是你。早带着张素素、唐姬远走他乡不就完了么?张素素那女人要是不听话。就狠狠地揍她屁股……”

    “你这家伙……”陈蓦一脸苦笑,但是他不得不承认,陈二说的话是正确的,如果他当初在发现张素素有所改变时没有选择沉默,没有选择逃避,而是向她指明,甚至于,激进些将她带走,或许,眼下就不会落到如今这种地步。

    默默叹了口气。陈蓦低声说道,“确实,我确实太纵容她了,正因为这样。所以我要弥补……”

    “弥补就让那些因为你们而死的人复活?”陈二讥笑说道。

    陈蓦苦笑一声,自嘲说道,“至少可以让活着的人能活得更久吧……”说着,他顿了顿,用很诚恳的口吻说道,“为此,我需要你的力量!”

    “……”仰躺在地上的陈二撇头望了一眼陈蓦,哂笑说道,“本大爷可不是那么好控制的哟!”

    “啊,我知道。如果可以的话,我还真希望就保持这样,只不过……”

    “没有信心赢过那个女人?”

    “或许吧,在我不知情的这几年,素素拥有了太强的力量,你应该明白的,当一个人拥有世人所不能及的力量时,会发生什么……”

    “嘿!——那又关本大爷屁事!”陈二哂笑一声,显然他是明白的。

    陈蓦闻言皱了皱眉,继而压低声音说道。“其实,你也畏惧她,对不对?”

    “……”下意识地,陈二面sè一沉,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确实,尽管陈二是凌驾于天下武人之上的武神。但终究也不是拥有上古妖兽青丘九尾狐全部妖力的张素素的对手。

    “继续吧,”在孙尚香惊讶的目光下,陈二摇摇晃晃地再次站起身来,俯视着陈蓦淡淡说道,“要令本大爷臣服,那就得看你的本事了!”

    “这样最好,”挣扎着站起身来,陈蓦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似笑非笑地说道,“说起来,对于你这个家伙,我一直是抱着一肚子的怨气,你要是这么容易就降服,我还真有点不自在!”

    “真敢说啊!”陈二眼眉一挑,舔舔嘴唇,脸上露出几分邪笑。

    伴随着一声轰响,两人的拳头再次落到对方身上。

    【虎炮!】

    【虎炮!】

    “轰!”扬起的气浪袭向四周,险些让正回忆着往事的孙尚香一个踉跄。

    还要打么?

    孙尚香有些无奈地望着面前的那二人,要知道在她看来,这二人显然已经摇摇yù坠,说句不客气的话,哪怕是她也有很大信心撂倒他们。

    也难怪,毕竟陈蓦与陈二已经战斗了足足四个时辰有余,除了他们以外,普天之下何人能够这般耐力?

    两个怪物!

    在孙尚香古怪的目光下,陈蓦与陈二狠狠将自己的拳头打在对方脸上,尽管他们的气力已经消耗殆尽,出拳的力道远远不如最初,但是二人眼中的战意,却没有丝毫减弱。

    终于,在一次相互的对拼中,陈二脚下一个踉跄,扑通一声跌倒在地,反观陈蓦,尽管身躯摇摇yù坠,却终究咬紧牙关站住了脚步。

    “你输了,陈二!”在深深吸了口气后,陈蓦俯视着一脸错愕的陈二,喘着粗气说道。

    倒在地上喘着粗气,陈蓦瞥了一眼陈蓦那止不住颤抖的双腿,他很清楚,陈蓦显然也已经到达了极限。

    不!这家伙,超越了自己的极限呢!

    怎么可能?

    白泽的力量并不会给自身的**带来什么增益啊,为何这家伙能坚持到现在?

    是意志么?

    啊,是意志呢……

    “变得顺眼了呢,本尊!”陈二邪邪笑了起来。

    “这算是称赞么?”陈蓦疑惑问道。

    “是吧!——至少你现在的眼神,让我感觉很愉悦,相对而言,以前的你,实在是叫人作恶……”

    “没有这么严重吧?”陈蓦一脸古怪地说道。

    “拿去吧!”长长吐出一口气,陈二淡淡说道,“受你的影响,本大爷向来也是一言九鼎,既然输了,那就……”说着。他的身躯逐渐崩溃。化作一缕缕仿佛晶体般的东西,徐徐融入陈蓦的身体。

    见此,陈蓦暗暗松了口气,毕竟从他的角度来说,他是不可能会对陈二痛下杀手的,毕竟陈二也是他身体以及力量中的一部分,倘若无法重新拿回贪狼武魂,rì后对张素素,胜率显然会大打折扣。

    而就在他暗自庆幸之余,他忽然听到了一个声音。那是陈二的声音。

    “做到准备吧,本尊,要融合本大爷,可是要付出极大代价的……可别让本大爷的疯狂吞噬了你啊……”

    “怎么可能!”陈蓦撇嘴一笑。但是神情却异常严肃。

    “赢……赢了么?”在旁观战的孙尚香下意识地站了起来,但却疑惑地发现不远处的陈蓦一动不动。

    “陈奋威?”她好奇地走了过去。

    就在这时,陈蓦的体内突然爆发出一股无比强大的气势,那浓郁地仿佛要遮天盖地的戾气中,贪狼与白泽两头武魂互相撕咬在一起,此刻再看陈蓦,却见他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sè。

    “陈……陈蓦,你怎么了?”孙尚香心中一惊,紧走几步,但是迎面而来的强烈气浪。却硬生生将她逼退。

    “啊!”伴随着陈蓦一声大吼,顿时,那浓浓的戾气向四周散开,继而,场上有回复了最初的平静。

    “陈蓦?”望着场中的陈蓦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隐约有倒下的迹象,孙尚香心中一惊,连忙跑过去,将他扶住。

    只见在孙尚香担忧的目光下,陈蓦缓缓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说道,“你在担心我么?”

    孙尚香闻言不禁面sè一红,就在这时,却见陈蓦轻轻挣脱了她的搀扶,轻声笑道。“可别喜欢上我,会很麻烦的!”

    “你!”孙尚香又羞又怒。但又隐隐感觉不对劲,她只感觉眼前的陈蓦,变得相当陌生。

    更令她感到不安的是,陈蓦那用来调戏她的口吻,明显于方才的陈二同出一撤。

    “你是陈二?!”惊怒之余,孙尚香的右手缓缓摸向腰间的佩剑。

    或许是注意到了孙尚香的举动,陈蓦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态,甩了甩脑袋,有些尴尬地说道,“抱歉,还有些不适应……”

    孙尚香闻言将信将疑,在狐疑地打量了陈蓦几眼后,迟疑问道,“你真的是陈蓦?”

    陈蓦淡淡一笑,也不说话,朝前走了几步,拾起了地上了胜邪剑以及陈二遗落的龙戟枪,转过头来示意了一眼孙尚香。

    “回去了!”

    “哦……哦……”孙尚香如梦初醒。

    她感觉眼下的陈蓦既陌生又熟悉,还有一种令人说不出的古怪感觉,但直觉告诉她,眼前的这个男人,依旧是她既痛恨又倾慕的那个人……

    这应该才是真正的他吧?

    不知为何,孙尚香心中竟隐隐有种莫名的雀跃。

    不得不说,再次将陈二以及王越融合后的陈蓦,令江东以及白眊军众人有些难以适应,只感觉眼前的陈蓦既隐隐有着陈二那种唯我独尊的疯狂意味,亦有王越那让人从潜意识中竖然起敬的气势。

    而更令众人感到惊讶的是,在他们看来,眼下的陈蓦明明没有散发出任何属于强者的气息,但是直觉却不时地提醒着他们,眼前的这个男人,相当危险。

    “恢复力量了么?”孙策略感惊讶地说道。

    要知道原先在他想来,陈蓦全盛时期就算再强,也不会超过他多少,但是直到如今他才发现,九年前便扬名于天下的陈蓦,或许真的有其独到之处。

    不过这一点他却想错了。

    其实陈蓦全盛时期,也不会比孙策、太史慈、甘宁、赵云这些武神强上多少,说白了,再次融合了陈二与王越的陈蓦,已经远远超越了他当初最强盛的时期。

    也难怪,毕竟陈二与王越本身就是超越一般武神的武神,将他二人重新吸收的陈蓦,其实力会强到何等地步,可想而知,毕竟那是两位拥有超常实力的武神的集合。

    毫不客气地说,眼下的陈蓦,哪怕是同时应付在场所有武神,恐怕也不见得会败北。

    当然了,要阻挡张素素,这是必须的,否则,陈蓦一方根本就没有与张素素一斗的资格。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陈蓦已经得到比起当初更为强大的力量,也不见得就能击败张素素,毕竟后者已得到了天道的庇护,这可不是实力上的差距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那六位拥有天书的人物,合力在抵挡天威,然而天下之大,要找齐这六人,何其不易?

    然而几rì后,陈蓦一方却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简雍与孙乾作为刘备请援西川的使节,顺利得到了益州刺史刘璋的援助,并带回了一名叫做法正的文士,而更令人意外的是,这位文士恰恰就是手掌三卷六册天书的人之一。

    如此一来,诸葛亮、吕蒙、陆逊、法正,陈蓦一方便凑齐了四本天书,但是余下两本,却叫众人感到相当棘手。

    毕竟其中一本在张素素麾下一个叫做郭嘉的谋士手中,而另外一本,更是下落不明。

    “有没有可能,不在这个天道管辖之下?”在议论最后一本天书奇门遁甲的下落时,作为刘备等人联系陈蓦以及江东的使节,诸葛亮的好友庞统说道,“否则,怎么可能丝毫讯息也查询不到呢?”

    诸葛亮与陆逊闻言对视一眼,要知道他二人手掌的天书中,可是有能够探查天机的卜卦之术的,而在这三个月里,他们也曾费心费力地寻找,但是却一无所获,就好似那本天书凭空消失了一样,这让他们有些不解。

    而如今听庞统这么一说,他们恍然大悟之余,却又感觉有些疑虑。

    毕竟天道囊括万物,怎么可能会出现不受天道管辖这种事?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坐在主位的陈蓦却拄着额头默然不语,他亦思索着这件事。

    不在这个时代?

    猛然间,陈蓦眼睛一亮。

    难道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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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大势所趋?

    --建安五年初,许都--

    距离张素素攻下荆州已有近八月有余,随着这个女人的权势越来越大,朝野上下,没有人敢对她说个不字。

    哪怕谁都知道,金殿帘幕之后那自称为刘协的人只不过是一个用以代替天子的傀儡。

    啊,朝中这些大臣们,其实都清楚的,真正的天子刘协,早在半年前便在近侍大臣贾诩的帮助下逃离了许都,但是他们能做什么?

    眼下的这些朝臣,不过仰张素素鼻息而存活罢了,说得好听是朝中大臣,说得难听些,不过是些摆设,比之庙宇中的泥胎塑像还要不如。

    真正的大权,乃是由张素素的心腹大臣程昱把持着,就算是荀彧,也难以改变这个事实。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按照惯例,那坐在帘幕之后假扮刘协的人,从始至终就没有说一句话,说实话,这是一件很不遵循常理的事,但是有谁敢说呢?

    要知道为了这件事,程昱以及张素素在这半年里又何止杀了成百上千人?

    啊,有些事,装作不知道就行了,活得太明白的人,死得也快。

    或许正因为清楚明白这一点,在这些年里,司马懿也未急着博取功名,但是张素素却几次提拔于他,与其是说是看中了他的才华,倒不如说是顾念他与陈蓦的交情吧。

    唔,说起来。已经有大半年瞧不见那个女人了呢……

    抱着几分猜疑。司马懿走在回家的路上。

    “司马大人!”

    “司马大人!”

    路过的朝中同僚大多向司马懿拱手行礼,尽管其中有些人的官职甚至要比司马懿高上许多阶,这让司马懿更坚信了自己的观念。

    任人唯亲啊……

    记得司马懿幼年读书时,对于朝中任人唯亲的这个现象深恶痛绝,不过这会作为当事人,他倒是觉得有些……

    呵呵,或许这就是人的通病吧,即便是司马懿也不能幸免。

    “回来了?”回到府中后,妻子张chūn华正在屋中看书,见丈夫回家。起身相迎。

    “唔!”司马懿点点头,将身上的貂绒罩衣递给妻子,继而接过妻子递来的热茶,坐在椅子上美美喝了一口。感觉一口热茶,将身上的寒冷全部驱散了。

    “今rì朝中情况如何?”妻子张chūn华问道。

    “还是那么一回事,朝中大事,皆有程昱一人把持着……”

    “那个女人还是没有露面么?”

    “唔!”

    “真是奇怪了,整整半年了,她在做什么呢?莫不是在设计对付曹系旧臣?”张chūn华诧异说道。

    “为夫倒是不怎么看,”司马懿淡淡一笑,摇头说道,“剩下的那些百官也不是傻子,怎么会在那张素素权势如此鼎盛之时发难?半年前那两回。已经杀了不少人,剩下的,多半也被吓破胆了,程昱那家伙可不是什么善茬,而那个张素素,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

    “说的也是,”张chūn华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继而,她好似想到了什么,在司马懿对面的座位坐下。语重心长地说道,“不过夫君,你这些rì子也未免太过于逍遥了吧?按理说来,摆着你与陈蓦将军那层关系在,只要夫君稍稍争取。位列三公也不是没有可能,可是夫君呢?眼下却还是一个小小的黄门侍郎……妾身就不信了。倘若夫君自表求官,那个女人会拒绝……”

    “黄门侍郎怎么了?”司马懿面sè微红,睁大眼睛反驳道,“为夫走在大街上,那些将军啊,公卿啊,还不是一个个向为夫行礼?”

    张chūn华闻言无可奈何地白了一眼自家夫君。

    说起来,她也本是河东名门氏族之后,当初下嫁给司马懿时,其实只是她的家族看中了司马懿之兄司马朗在朝中的权势,本来她还有些不乐意的。

    但是在成婚后,张chūn华才渐渐发现,自己似乎有些小看了自己这位丈夫,要知道,她本来对自己的学识是相当自信的,但是在司马懿面前,却如同孩童般幼稚,更令人想不到的是,她的丈夫,竟然受到了朝中最俱权势的那个女人的看重。

    大疑之下,张chūn华追问自己的丈夫,这才得知,自己的丈夫竟然与当初那位陈蓦将军是至交。

    天啊,成婚三年多,她可从来没听说过这件事。

    要知道在这半年里,许都不止一次传开谣言,说张素素此次进军荆州,为的并不是收复天下,而是为了找回当年传言在乌巢一役中战死的将军陈蓦。

    一个权势滔天的女人,如此处心积虑要找到一个男人,除了感情,难道这其中还有别的什么么?

    至少张chūn华是不信的。

    也正因为这样,她对自己的丈夫产生了几分不满。

    唔,也不是不满吧,她只是受不到自己丈夫那种为人处世。

    你说你主动找张素素那个女人求个官怎么了?

    人生在世,不就是为了名利二字么?

    倘若你荣登三公之位,那不是司马家、张家的荣耀么?不是能给这两个家族带来不少便利么?

    真是的!

    想到这里,张chūn华没好气地瞥了一眼丈夫。

    见此,司马懿赶忙低下了头,故作装作没看见。

    说起来,自从妻子张chūn华为自己诞下一个儿子后,她在司马家的地位愈来愈高,还博得了老夫人的宠爱,即便是在司马懿几个兄弟中,亦有不少威望,至少司马懿的长兄司马朗不止一次地夸过她,这使得司马懿倍感压力。

    司马懿承认。妻子所说的话是正确的。倘若他飞黄腾达了,司马家与张家,势必会得到不少便宜,但问题是……

    唉!

    “好了,不要再说了!”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司马懿的表情变得有黯然。

    显然张chūn华也是一位知书达理的贤妻良母,即便在规劝丈夫之余,亦会给丈夫留有余地,是故,见此司马懿面露不喜之sè。她便不再说话,只是看她表情,依旧对此感觉有些可惜。

    就在这时,屋外匆匆奔入一名府上管家。神sè诡异地说道,“老爷,夫人……”

    “什么事?”

    “这个……方才门仆来报,说丞相府请老爷前去赴宴……”

    “啊?”司马懿愣住了,一时间竟没有回过神来,茫然不解地说道,“丞相府?”

    “是……”

    “有说起,还有邀请其他人么?”

    “这个,似乎是丞相府单单邀请了老爷……”

    “单单邀请我?——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望着管家离去的背影。司马懿脸上露出几分疑虑,回顾爱妻说道,“那张素素已有半年不曾露面,此次突然派人邀请我前去,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这不年不节的,那张素素邀请我做什么?”

    张chūn华点点头,深以为然,在犹豫了一下后,忽然建议道,“不如托病退辞?”

    “不要命了?”司马懿没好气地白了一眼爱妻。他可是太清楚了,一旦他以抱病作为借口推辞,那么,不出一个时辰,那张素素便会再次派人将其带去。那个女人,可不会管你是否是抱病在床。

    “那夫君的意思是?”

    “是瞧瞧吧!”懒洋洋地站起身来。司马懿拿起一旁架子上的貂绒罩衣,吐了口气说道,“按理来说,那个女人也不至于拿我怎么样……”

    “说的也是!”张chūn华附和地点点头,毕竟司马懿与张素素之间,实在说不上有什么恩怨交集。

    在嘱咐了爱妻几句后,司马懿披上外套,走出了自家府邸,踏着路面的积雪朝着张素素的丞相府而去。

    在来到丞相府跟前时,司马懿特地瞅了瞅屋外围墙边那几块拴马石,发现并没有什么马匹、马车停留。

    “看来那张素素当真是请了我一人,也不知是福是祸!”

    暗暗叹了口气,司马懿走向府门,正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嘛,当真遇到祸事,再怎么逃避也没用。

    好在门府处的那位护卫对他依旧那般客气,让他暗暗有些松心,尽管他也知道,这些护卫的态度根本不足以证明什么。

    “司马大人!”忽然,一声娇呼惊动了司马懿。

    司马懿转头望去,却见张素素的贴身侍女依儿竟然就站在府门内等候着他。

    “依儿姑娘!”司马懿深鞠一躬,毕竟这个小女孩是张素素的心腹侍女,再者,似乎与大将军张辽有着一些暧昧的关系,哪怕是仅仅为了与自己关系不错的张辽,司马懿也得客客气气的。

    当然了,话说回来,也正是因为这样,让司马懿悬起的心稍稍平复了些。

    既然这位侍女亲自来迎接自己,那就证明,张素素这回邀请自己,并非是要对自己不利,不过究竟为了什么,司马懿还是弄不明白。

    “敢问依儿姑娘,此次丞相大人是单邀小可么?”

    “嗯,是的,”走在前面领路的依儿点点头,回过头来说道,“此次小姐只邀请了司马大人一人!”

    “不知所谓何事?”

    “这个……”依儿的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与为难,讪讪说道,“这个司马大人待会就知道了……”

    司马懿闻言愣了愣,因为看依儿的表情,她似乎是知情的,既然知情还对自己这般客气,那就是说,此次并非祸事。

    难道是好事?

    将信将疑之余,司马懿跟着侍女依儿一路来到了丞相城的深处,一直来到了一座较为偏僻的屋子。

    “小姐就在里面……”回头对司马懿说了一句,依儿推开屋门,请司马懿入内。

    望了一眼光线明显有些不足的屋内。司马懿深深吸了一口。大步踏入,即便他可以肯定邀请自己前来并非处于恶意,但当依儿关上房门时,他心中依旧一惊,隐隐有些紧张。

    “是仲达么?”幽幽地,屋内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司马懿眯了眯眼睛,在适应了屋内昏暗的光线后,他这才发现,声音是由屋内一角处那张床榻上传来的。

    透过悬挂在床榻前的那一袭薄纱,司马懿隐隐看到床榻上侧躺着一个身影。

    “正是小可……”司马懿赶忙应了一声。继而才感觉有些不妥,深躬一礼,正sè说道,“下臣司马仲达。拜见丞相!”

    “仲达是自己人,就不必如此拘礼了!”床榻上的张素素咯咯一笑,说道,“坐!”

    司马懿闻言一愣,回顾了一眼四周,这才发现屋内早已摆下一张席位,案上摆着几碟小菜,以及一小壶酒。

    “多谢丞相赐座!”再次行礼作为感谢,司马懿毕恭毕敬地坐入席中,这时。依儿走过来,替他斟上一杯。

    “多谢多谢!——多谢丞相赐美酒!”司马懿连声道谢,颇有些受宠若惊地一口饮尽。

    至于那些小菜,他却没有去动,一来是这样不像话,二来,他实在没有食yù。

    也是,摆着张素素这么一位动辄而惊动天下的奇女子在,他还能有食yù?

    “咯咯,仲达。今rì妾身请你来,非是以丞相的身份,是故,仲达实在不必如此拘束……”

    “是是,微臣明白……啊不。小可明白!”

    “咯咯,”床榻上的张素素微微一笑。继而轻笑说道,“说起来,这些年实在委屈仲达了,仲达乃小蓦至交好友,然而妾身却未对仲达多番照顾,以至于……仲达的官职,如今还停留在黄门侍郎吧?”

    “是……不,小可才疏学浅,资质愚钝,愧居黄门侍郎已属惶恐不安,又岂敢奢望高位?”

    “仲达自谦了,仲达的才识,妾身是知道的……这样吧,从明rì起,仲达便升任太尉一职吧,反正原太尉杨彪屡次上书告老还乡……”

    “太……太尉?”司马懿着实吃了一惊,要知道黄门侍郎与太尉,那距离可远不止两三阶,简直就是平步青云啊。

    倘若换做其他人,这会恐怕是早已欣喜若狂,也只有司马懿,能在这种时候保持清醒。

    多智如司马懿岂会不知,张素素如何会平白无故地给他这般好处,很显然,这个女人是要让他办事。

    不妙啊……

    大大的不妙啊……

    瞬间,司马懿的脑中闪过诸多念头。

    推辞?他是不敢的。

    接受?却又不知眼前女人这个要他做什么。

    就在司马懿万般苦恼之余,张素素淡淡说道,“那就这么决定了吧,明rì早朝时,妾身会叫仲德向百官传达此事!”她口中的仲德,指的便是程昱。

    “是……多谢丞相!”司马懿满脸苦笑之余,亦暗生感慨。

    太尉,三公之一,竟在张素素片言之间便决定了下来,四百年的大汉朝,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

    罢了罢了,也不知这个女人要自己做什么。

    就在司马懿暗暗猜测张素素的目的时,却意外地发现,张素素口风一转,竟然说起了一些不相关的事。

    “对了,仲达,说起来你也当父亲了吧?”

    见张素素说起此事,司马懿愣了愣,继而满脸欣喜说道,“承蒙丞相吉言,去年小可幸得子嗣……”看得出来,他对此事颇为自得,这恐怕也是他那般敬重、礼让自己那位家中贤妻的原因吧。

    其实不光是他,他的兄长司马朗也对此事颇为欢喜,毕竟眼下司马家虽说已有些起sè,但终究还不上其他世家,而要振兴家族,人丁兴旺那自然是必须的。

    “听说,长子名师?”

    “对对!”司马懿笑吟吟地点点头,点着点头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

    长子?

    自己就一个儿子啊,何在长子?

    就在司马懿惊愕之余,忽听榻上的张素素慢悠悠地说道,“不过妾身还是颇为欢喜幼子,前几rì冒昧向你夫妇二人讨要,如今想想,实属不该,是故,今rì将仲达请来,将你幼子归还……”

    可以想象此刻的司马懿究竟是一副什么表情。

    是莫名其妙?是一头雾水?

    他根本搞不懂张素素究竟在说什么,以至于当侍女依儿将一个天庭饱满的婴孩递给自己时,司马懿犹如置身于云端。

    直到榻上那层薄纱被拉起,露出张素素那略显苍白的脸庞时,司马懿这才恍然大悟,毕竟张素素此刻的模样,他当初在自己亲自产下孩儿已经瞧到过。

    恍然大悟之余,他又倍感心惊,他终于明白,张素素今rì找来他的原因,以及为何会突然间升他为太尉的原因。

    这算什么事啊?

    司马懿哭笑不得地接过婴儿,至于这孩子的父亲,他不用猜就知道是陈蓦,他只是好奇那两人那种让人倍感莫名其妙的关系罢了,至于这个孩子的真正母亲应该是张宁一事,司马懿自然是猜不到的。

    “敢问此子名……”司马懿犹豫地望向张素素。

    “仲达怎么连此事都忘了……”

    是压根不记得有这件事!

    司马懿暗自苦笑着,犹豫一下,勉强笑道,“是这样的,丞相将此子带走前,我夫妇二人尚未为他选名择字,既然丞相如此喜爱此子,不如便请丞相为他赐名,如何?”

    也是,来暗暗猜测到来龙去脉的司马懿,又岂敢妄自尊大给这个婴孩取名?

    张素素愣了愣,带着几分意外与赞许望着司马懿点了点头,继而深深注视着他手中的婴孩,长长叹息道,“就叫招吧……”

    招者,唤也,至于张素素想要呼唤何人,不言而喻。

    说实话,张素素并没有读过多少儒家圣贤的书籍,是故她起的名字很直白,但是饱读诗书的司马懿却会错了意,品了品点头说道,“昭者,明也……不错,不错,陈昭……”

    话音刚落,司马懿忽然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抬头一看,却正巧望见张素素正面sè不善地注视着自己,心下一惊,一想到张素素是尚未出阁的女子身份,他连忙改口,“不不不,司马昭,司马昭……”

    在司马懿满头大汗之余,张素素下了榻,缓缓朝着他走去,走到司马懿跟前时,压低声音说道,“仲达……”

    “小可在!”

    “对于这个天下,妾身没有什么兴趣,然而妾身的儿,却势必要做这天下之主!”

    “是……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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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回归?

    且说司马懿抱着友人之子回到家中,却把等在房中等候的爱妻张chūn华吓了一跳。

    “这……这是怎么回事?”张chūn华显然难以理解,自己的丈夫明明是去丞相府赴宴,结果却带了一个几乎还不到满月的婴孩回来,这算是什么事啊?

    “这个小家伙可了不得!”苦笑之余,司马懿将先前张素素与他的对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妻子,毕竟她的妻子也是饱读诗书、聪慧过人的女子。

    “你说他是……”听闻丈夫之言,张chūn华倍感震惊。

    “嘘,不要命了?!”司马懿连忙捂住妻子的嘴,毕竟此事关系重大。

    根据张素素的反应看来,那个女人多半不想世人知道这件事,毕竟未婚产子这种事,实在是有违世俗理念,司马懿敢打赌,要是他们夫妇二人胆敢将这件事随便透露给他人,那么不过三rì,司马家与张家多半会被张素素冠上莫须有的罪名,毕竟这个婴孩的亲生母亲,那可不是什么善茬。

    在经过丈夫的提醒后,张chūn华也觉得此事干系重大,从丈夫手中接过婴孩,带着几分恍然大悟的口吻,喃喃说道,“妾身说那个女人这大半年怎么未曾露面,原来如此……”

    “你可莫要到处乱讲啊!”司马懿忍不住提醒道。

    “夫君当妾身是无知之妇么?”张chūn华没好气地瞥了一眼丈夫。继而注视着怀中的孩子。轻笑说道,“妾身就说嘛,今早还瞧见几只喜鹊来着,此乃大吉之兆啊,这不,便遇到了此等好事,有此子在,我司马家与张家,何愁不得兴旺?”

    司马懿闻言倍感无语地望了一眼妻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的妻子哪里都好,就是有些趋功进利,说白了就是有些虚荣,总是喜欢和谁家谁家相比。什么谁家的什么人当了什么官啦,什么谁家的人有多少威望啦,这让司马懿感到有些压力。

    不过话说回来,若是没有家中这位妻子rì复一rì的鞭策,或许司马懿在为人处事方面还要更为懒散、懈怠也说不定。

    “对了,这件事莫要告诉老夫人,连长兄亦告知不得!”司马懿再此提醒道,他口中的老夫人,指的便是他与长兄司马朗的亲生母亲。

    虽说为人女人,不应欺瞒生母。可奈何这件事实在关系太大,一旦泄露,恐怕他司马家人丁并不旺的那十几人,都会受到牵连,甚至于还会祸及到亲家张家。

    “妾身明白,”张chūn华点点头,说道,“夫君放心,好在前些rì子妾身感觉身体有些不适,在家歇息。就说是又怀了一胎,待过个大半年,再去禀告老夫人便是……”

    司马懿想了想,虽觉得有些不妥,但是一时之间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总得说来。用抚养一个孩子的代价换来太尉之职,还有司马家、张家rì后的飞黄腾达。这显然是一桩稳赚不赔的买卖。

    “对了,夫君,那张素素可曾替这个孩子取名?”

    “昭!”

    “昭?”张chūn华愣了愣,喃喃唤道,“司马昭,听上去还不错的样子……那表字呢?”

    “这倒是没有……”

    略感意外地望了一眼自家夫君,张chūn华皱眉说道,“夫君行事何以如此疏忽?——此子乃是那张素素怀胎十月所生,倘若由我等取字,这合适么?不若夫君再回去问问那张素素?”

    “我可不去!”

    司马懿断然拒绝,要知道方才那一趟,就几乎唬地他差点丢了半条命,他哪里还敢自己再送上门?

    “那怎么办?”

    望着妻子犹豫的表情,司马懿皱眉想了想,说道,“既然此子生母要他成为人上人,便叫子上,如何?”

    “子上?司马昭,司马子上……”张chūn华连唤数声,附和地点了点头,她也感觉这个表字十分稳妥,想来那张素素也不会介意。

    次rì,司马懿上朝时,果然程昱对朝中大臣们传达了升他为太尉的消息,甚至于,张素素还特地赏赐了一座府邸给司马懿,非但装饰奢华,府内设施、佣人亦是一应俱全,甚至于,规格竟不比张素素的丞相府差上多少,显然,张素素早在数月前便在着手准备这件事。

    司马夫妇心里很清楚,张素素赏赐的那座宅邸,其实并不是给他们的,而是给他们的二子,也就是张素素的亲生儿子。

    毕竟司马懿原先那座宅邸,虽说也算是宽敞,但在张素素眼里,终究还是有些败落,作为生母,她又岂能忍心让自己的孩子在那样的府邸中长大?

    不得不说,这突如其来的任命,叫诸位朝中大臣有些措手不及,而他的妻子张chūn华也装作怀有身孕的样子,府上也谢绝了所有访客,这让那些争抢着想向司马懿道贺的朝臣暗道可惜。

    此后的十余rì,由于产后身体还需要一些rì子恢复,张素素并没有急着回归荆州,而是依旧以抱病作为借口在府上修养。

    直到建安五年二月六rì,在亲自登门拜访了司马懿的太尉府,秘密见过了自己的儿子后,她这才带着郭嘉踏上了荆州这块整场游戏的舞台。

    建安五年二月十七rì,张素素抵达了荆州,但是,她并没有进襄阳,而是来到了襄阳城南一处较为平坦、偏僻的荒野,因为那里,有一座她半年前让张角代为督造的祭坛。

    她说过的,会以最强的军容迎接陈蓦的挑战,为此,她要将曾经战死在沙场上的诸多猛将唤回。

    不得不说,三rì三夜的祈法,让身体状况并没有完全痊愈的张素素有些吃力。但是很幸运地。在她施法的过程中并没有出现什么差错。

    死者复生,成为尸鬼,即便是张辽、张颌这等武神,也对这个过程倍感兴趣,更别说吕布、董卓、孙坚这些位尸鬼。

    三rì之后,襄阳城的百姓突然发现,天空乌云密布,无知的他们当然不会知道,那是张素素施展了通天法术,逆天改命。强行将死去的灵魂唤回了阳世。

    终于,第一个人从被瘴气笼罩的祭坛中走了出来的……

    “这家伙是……”骤然,张颌睁大了眼睛,在他身旁。高览亦露出了凝重之sè,毕竟这个人他们太熟悉了,那正是他二人当初的同僚,同为河北四庭柱之一的河北猛将,颜良。

    只见在张颌与高览怪异的目光下,从那一片黑sè的瘴气中走出来的颜良,默然地望了眼自己的右拳,继而捏了捏拳头,随即脸上露出几分喜悦。

    对于这种喜悦,孙坚、吕布、董卓三人太熟悉了。因为他们曾经也像颜良一样,以难以置信的惊喜来面对这不可思议的重生。

    啊,只有死过一次的人,才会感觉活着的可贵,也只有死过一次的人,才会真正体会到,世间有比名利更珍贵的东西,比如说生命,比如说亲人……

    “颜良,还记得你方才的承诺么?”张素素淡淡说道。

    “这个声音……”颜良诧异地抬起头。望向张素素,对于这个将自己从无尽黑暗的深渊拯救出来的声音,他太熟悉了。

    “末将颜良,愿效犬马之劳!”

    “很好!”张素素微微一笑,继而望向那股黑沉的瘴气。而这时,又有一个人从瘴气中走了出来。

    郭汜。竟然是当年在弘农与陈蓦有过一次激烈战斗的西凉猛将,郭汜!

    “末将郭汜,愿听丞相调度!”

    “很好……”

    继郭汜之后,文丑、祖茂、李纲、荀正这些当初战死沙场的将领,逐一以尸鬼的形态的复活,归顺了张素素帐下,甚至于,就连波才、彭脱、卜己这些在仙人之战中并未身形俱灭的甲子年黄巾将领亦再次复活,以至于原本空荡荡的祭坛之下,如今竟然人满为患,粗粗一算,竟然有数千人。

    这数千人中,有的曾经是袁术的部下,有的曾经是袁绍的部将,有的则是曾经被冠名反贼的黄巾将领,他们彼此以往所处的阵营或许是对立的,但是此时此刻,他们却处在同一个阵营,不得不说这是一种讽刺。

    而这些的实力亦是参差不齐,有的是万人敌以上、武神以下的猛将,有的是万人敌,有的尚不及万人敌,但是无论怎样,要比普通的军队士卒强得多。

    “真是了不得……”望着那数千名曾经亦扬名一时的各地猛将,站在一旁围观的张辽不禁皱了皱眉。

    在他身旁不远处,于禁说出了他的心声。

    “好一支……虎狼之师!”

    瞥了一眼于禁,张辽默然不语。

    虎狼之师?

    啊,正是虎狼之师,曾经驰骋战场的猛将齐聚一堂,区区刘备、曹cāo、孙权等人,又如何能够抵挡?

    不妙啊,蓦哥……

    就在张辽暗自皱眉之余,吕布凝眉望了一眼那些位重生复活的旧rì猛将,回顾张素素疑惑问道,“人数何以如此之多?这样,恐怕不好调配……”

    也难怪,要将这数千人旧rì沙场猛将分配到张素素麾下数十万大军中,这确实是一件极大的工程。

    岂料张素素闻言淡淡一笑,摇头说道,“不,妾身并没有将他们分派到各军的意思,兵贵jīng而不在多,要击溃小蓦的白眊军,这些人就足够了!”

    “你的意思是,让他们自成一军?”吕布眼眉一挑,看得出来有几分震惊,他根本不用去想,也知道那究竟是一股多么强大的力量。

    “那怎么称呼这支军队呢?”望见自己当初战死在陈蓦手中的部下祖茂亦在那些人中,孙坚带着几分感慨问道。

    只见张素素闭目想了想,忽然沉声说道,“猛如虎狼,凶如狮豹……虎豹骑!”

    “虎豹骑?”孙坚与董卓等尸鬼对视一眼。暗自点头。

    确实。在他们看来,用虎豹骑来形容这支军队,那简直就是恰如其分,毕竟这些被复活成为尸鬼的猛将中,哪怕是实力最弱的人,也有着以一当百的实力,作为将军或许能力不足,可是作为士卒运用,那简直就是一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取的军队。

    “开始了哟,小蓦。”高高立于那座祭坛之上,张素素俯视着底下黑压压的人群,喃喃说道,“你我之间的游戏。赌上世间一切的游戏……素素可是给了你半年的时间来筹备呀,可别让素素失望……”

    说着,她长长叹了口气,仰头望着天空。

    “你……在哪呢?又在做什么呢?——咦?怎么……”

    不知为何,张素素微微皱了皱眉,眼中露出几分惊讶。

    --时间回溯到几rì前--

    就在张素素在赶往荆州的期间,她所rì夜思念的对象,正处在距离她无比遥远的地方。

    “回……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站在那熟悉的街道,望着街上那熟悉的行人,熟悉的车辆。陈蓦隐约有种在世为人的感觉,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有朝一rì,他还能回到自己那个熟悉的世界。

    “这就是你以往生活的地方?”在陈蓦身旁,孙尚香倍感惊讶地打量着四周。

    “何其不可思议……”xìng格稳重的赵云,亦瞪大眼睛望着街道上那一辆辆行驶而过的汽车,似乎正在惊讶于它们与马匹的异同。

    孙尚香、赵云、太史慈、曹洪、凌统,正是此次随同陈蓦前来寻找最后一本天书所在的人选,如果没有他们。陈蓦甚至还以为在汉朝的那几年只是一场梦境,当然了,此刻套在他身上的那套汉朝式样铠甲,亦明显地出卖了那并非梦境的这个现实。

    “……我们快离开这里!”陈蓦压低声音对身旁的几人说道,因为他已经注意到。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正用无比怪异的目光望着他们,尤其是孙尚香。毕竟身着铠甲的貌美女xìng,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是那样的养眼。

    “走?为什么?”即便是聪慧过人的孙尚香,似乎也没有意识眼下的处境,然而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却被陈蓦一把拉住手臂,强行拉入了一旁的小巷中。

    赵云、太史慈、曹洪、凌统四人对视一眼,亦紧紧跟上,尽管他们对四周那些新奇的一切充满了好奇。

    在也不知在旁人怪异的目光下飞奔了多久,陈蓦等人这才来到一条人烟稀少的小巷,在放开面sè略有些羞红的孙尚香的手臂后,他回顾众人说道,“我们先换一身衣服……”

    “为何要换?”太史慈有些不解地望着自己身上的铠甲。

    无可奈何地望了一眼太史慈,陈蓦没好气说道,“你不觉得我们几人的装束与行人相差很大么?如果你不想到处被人盯着看,就听我的!”

    会想到方才旁人怪异的眼神,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那换什么样的衣服呢?”赵云问道。

    陈蓦闻言望了望四周,正巧旁边便有一家服装店,于是,他便指着玻璃橱窗内的衣服说道,“就换这样的……”

    话音刚落,就见曹洪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办!”说着,他便走向那家服装店。

    而这时陈蓦正在叮嘱赵云等人,说着说着,忽然听到身后咣当一声,一回头,一颗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因为他正看到曹洪正跨过被他打碎的玻璃橱窗。

    “你……你做什么?”陈蓦惊声说道。

    曹洪疑惑地转过头来,纳闷说道,“不是你说要换么?”

    “……”陈蓦哑口无言,在思忖再三后,终于打消了向曹洪解释什么叫做入室偷窃的念头,毕竟对于向一个几近两千年前的古人解释这种事,难度实在太大。

    不过错已铸成,再说什么也是白费,无可奈何的陈蓦,只好再次带着众人跑路,毕竟那家店的店主已经听到了玻璃破碎的声音,正带着疑惑与惊怒从屋内走出来。

    几近辗转,陈蓦带着赵云、孙尚香等人来到了他曾经居住的地方。

    什么?钥匙?

    哦,根本不需要那种东西,那所谓的防盗门,已经在太史慈轻描淡写的一推间变成了一块废铁,连带着里边的木质门。

    拜托,这可是自己父母花了不少积蓄给自己买的一套房子啊,知道你是武神,你厉害,可你好歹悠着些啊!

    颇为幽怨地望了一眼太史慈,陈蓦摇摇头走了进去,在望着屋内那些堆满灰尘的家具叹了口气后,从衣柜中随意拿出几套衣服,丢给赵云等人。

    好在赵云、太史慈、曹洪、凌统等人的身高、体型与陈蓦都大致差不多,是故穿上之后,倒也不觉得难看,甚至于,还有些帅气,如果这几个人愿意将他们头上发束剪了的话。

    当然了,陈蓦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毕竟汉朝人都认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要当他们对自己的头发动刀子,那简直是难如登天。

    然而,赵云等人倒是好解决,可到了孙尚香那里却碰到了难题。

    “你……是你穿过的?”面sè通红的孙尚香下意识地便将陈蓦递给她的衣服丢在了地上,还狠狠地踩上了几脚。

    “我没穿过好不好?”望着孙尚香那隐隐带着几分愤恨的怪异目光,陈蓦yù哭无泪。

    这算什么事?

    回到现代第一件事不是寻找那最后一本天书的下落,而是给孙尚香那个丫头买衣服么?

    翻箱倒柜地从柜子里取出银行卡,在叮嘱了赵云等人几句后,陈蓦走向了距离住处不远的那一家女xìng内衣店。

    这算是什么事!

    在售货人员古怪的目光下,面sè涨红的陈蓦瞥了一眼柜台上那些女xìng内衣,在犹豫再三后,终于一发狠,将其丢入了购物篮中。

    该死的,非要跟来!

    倍感难堪的陈蓦恶狠狠地想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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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回归?(二)

    不得不说,乌巢之战是陈蓦所面临过的最大危机,在黑狼骑全军覆没的情况下,陈蓦独自一人应战文丑十万大军,那种孤立无援的独孤感,简直就是对身心极大的摧残。

    而如今,陈蓦再一次地体会到了这种感觉。

    那是在一家女xìng内衣店的柜台前,强忍着店中好些位女xìng猜疑、惊讶的目光,陈蓦将手中的购物篮递给了那位售货人员,一个看起来比陈蓦大不了几岁的女人。

    “这是给别人的!”当注意到那位柜台小姐那怪异的目光时,陈蓦忍不住解释道,毕竟他可不想被人误认为是变态。

    也难怪,毕竟独自一人闯入一家女xìng内衣店,在店内十几位女xìng顾客中鬼鬼祟祟,这实在有些……

    “是给女朋友买的吧?”柜台小姐倒是挺好说话,看了一眼陈蓦手中那款内衣,忽然说道,“先生知道您女朋友的尺码么?”

    “……”

    一时间,陈蓦愣住了,他这才意识到,给女人买衣服和给自己买衣服这两者的区别。

    或许是注意到了陈蓦那呆若木鸡的表情吧,柜台小姐微微一笑,说道,“这样吧,您告诉我您女朋友的身材,我帮您挑选一套……”

    “哦,谢谢,谢谢,”连连道歉之余,陈蓦皱眉回忆了一下孙尚香的体型,比划着说道,“身高大概是一米七左右,体重……唔,九十斤?”

    似乎是注意到了陈蓦语气中的不确定,那为柜台小姐莞尔一笑,又问道,“胸围呢?”

    “这个……”陈蓦傻眼了。

    也难怪,毕竟在他记忆中,孙尚香不是身穿铠甲,便是身穿宽松的长袍,哪里瞧得出具体,再说了。他又怎么可能去盯着她那种部位看?

    “大概……大概……”双手胡乱比划着,陈蓦满脸尴尬之sè,使得店内的女xìng顾客都感觉有些好笑。

    堂堂武神……

    我堂堂武神……

    “我明白了。那就这一套吧,我感觉应该适合,如果不合适的话,请尽量在今rì来本店换其他尺码。如果时间迟了,就有点……”说着,柜台小姐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按理来说,内衣,尤其是女xìng内衣。一般售出之后是不予更换的,但这位柜台小姐可能是看在陈蓦满头大汗的份,放宽了一些尺度,毕竟给女朋友买内衣的男人,实在不多见。

    “那真是太感谢了!”陈蓦倍感感激地望着那柜台小姐。

    在店内十几名女xìng顾客的轻笑声以及窃窃私语中,陈蓦像做贼似的,赶忙付了款,狼狈逃离了那个对他而言威胁更甚于乌巢之战的禁忌之地。

    堂堂武神……

    我堂堂武神……

    灰溜溜跑出来的陈蓦。满脸通红。只感觉满大街的人都在笑话自己,几个折转转入一条小巷,甚至于差点用缩地开溜,尽管那些人只是莫名其妙于陈蓦那诡异的表情罢了。

    这算什么事啊!

    踏过自家那扇已面目全非的防盗门,陈蓦摇摇头走到客厅,却愕然地望见孙尚香正一脸兴奋地在沙发上蹦上蹦下。

    听着那张沙发发出吱嘎吱嘎的痛苦声音。陈蓦只感觉心中滴血,站在门边忍不住说道。“有趣么?”

    “很有趣啊,这张椅子……”正说着。只玩地满脸兴奋的孙尚香这才注意到一脸面无表情的陈蓦。

    就在这时,那张沙发发出嘎嘣一声,陈蓦明显瞧见其中凹进去了一大片。

    “……”

    “……”

    一时间,整个屋内一片寂静,孙尚香倍感尴尬地从沙发上下来,仿佛是犯了错的小女孩那样,双手反折在背后,不时地搓着。

    “你……你回来了?”

    “唔!”瞥了一眼那张显然已经报废的沙发,陈蓦暗暗告诉自己,莫要与眼前这个丫头计较,继而,他将手中的袋子丢给了孙尚香。

    “这是什么?”孙尚香疑惑问道。

    “衣服!”走到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对面那张报废的沙发,陈蓦抬手抹了抹脸,倍感疲倦地说道,“薄的是内衣,厚的外套,薄的穿在里面,厚的穿在外面……”说着,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卧室,言下之意,就是让孙尚香到卧室去更换衣服。

    可能孙尚香有些尴尬于自己方才的失态,很意外地没有和陈蓦顶嘴,乖乖按照陈蓦所说的走入了卧室,并关上了房门。

    而这时,陈蓦才注意到,赵云、太史慈、曹洪、凌统不知为何竟然不在屋内,这个发现令他倍感震惊。

    “喂,丫头,赵将军与太史将军他们人呢?”

    “谁是丫头啊!——哼!谁叫你回来地那么迟,他们等不及了,赵将军说他出去侦查一下情况,曹将军与凌统那小子说饿了,出去找吃的去了,至于太史将军,你路上没有遇到么,他说去找你的……”屋内,传来了孙尚香倍感不满的话音。

    “什么?!”陈蓦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侦查情况?

    知不知道这是两千年后啊,就去侦查情况?

    还去找吃的……

    该死的!曹洪与凌统是准备用铜钱付账么?还是说想吃霸王餐?

    还有那个太史慈,你路都不认识还去找我?

    “我不是说了叫你们都呆在这里么?!”陈蓦显然隐隐有些动怒了。

    “嚷什么嚷!——你安心啦,他们有能力照顾自己,不会出事的!”

    听闻孙尚香之言,陈蓦气个半死。

    担心?

    担心那四个家伙?

    拜托!

    我是担心这座城市好不好?!

    也难怪陈蓦如此紧张,要知道赵云、太史慈等四人那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即便是实力最弱的凌统也拥有着万人敌的水准,而万人敌的水准在这两千年后的现代那究竟是什么概念?

    说白了,子弹都打不死这家伙,更别说赵云、太史慈这两位武神,就算是出动大批防暴部队,恐怕也是白搭。

    武神,在这个时代简直就是人形的原子弹,举手投足间摧毁一座城市那还算是轻的。一拳击塌一座高楼,那更是像吃饭一样简单,这如何能让陈蓦不紧张?

    “好了。总之怪你,谁叫回来地那么晚……喂,你还在外面么?喂!”

    “……在在在!”陈蓦倍感无力地应着,心中暗暗祈祷赵云等人莫要做出太惊世骇俗的事来。

    “在你也不吭声。对了,陈蓦,这个怎么穿啊?还有,这肚兜怎么这么奇怪?”

    肚兜……

    陈蓦无力地叹了口气,越来越感觉此次带孙尚香、赵云等人前来就是一个错误。

    啊。怎么会带上他们几个呢?

    陈蓦暗自埋怨自己,埋怨自己轻信了刘备、曹cāo、孙策等人的劝说,带上这几个名义上的护卫……

    确实,是护卫没错,如果有突发情况出现,陈蓦相信赵云、太史慈等人会起到绝好的作用,但问题是,他们自身暗藏的危险xìng也不小。这不。刚一回来,曹洪便险些让陈蓦成为了某入室抢劫的犯罪团伙头目。

    这玩意那四个人搞出点事来……

    陈蓦不敢再想下去了。

    毕竟那实在是,太可怕了……

    “陈蓦!陈蓦!”而这边,孙尚香依旧在不间断地喊着陈蓦的名字,这让陈蓦倍感心烦,一怒之下站起身来。一把推开房门,怒声斥道。“喊什么喊,是不是我给你买了之后。还要我替你穿啊!啊?!”

    不过话刚说话,陈蓦自己却是一惊,因为他注意到,孙尚香此刻已卸去了身上的甲胄,连褒衣都退去了,上身仅穿着一件红sè的肚兜,这个发现,让他后面的话都说不下去了。

    而孙尚香显然也傻眼了,手中提着一条布料极少的文胸,呆呆地望着陈蓦,似乎没想到陈蓦竟然会突然闯进来。

    “……”

    “……”

    在相视沉默了半响后,陈蓦下意识地想抽身退出房外,但是转念一想,他又感觉这样不妥。

    毕竟以孙尚香的xìng格,势必会在醒悟过来后和他拼命,还不如将错就错,装作没看见……

    想到这里,陈蓦不退反进,走上前去怒声说道,“你说你们来做什么?尽给我添麻烦,一点用都没有!——这叫文胸,穿戴在胸前的!”

    而此时,孙尚香已渐渐从方才的呆滞回过神来,正如陈蓦所料,心中又羞又恼的她,右手已隐隐摸向了一旁的佩剑,似乎打算将眼前这个坏自己清白的家伙乱剑砍死,然而陈蓦那劈头盖脸的一袭教训,却是将她说蒙了。

    “不知道才问你嘛……”如果说平rì里的孙尚香野得就像是一只豹子,那么眼下的她,便温顺犹如家猫一般,显然,她误以为陈蓦真的发怒了,以至于底气不足,不敢在计较这件事。

    不得不说,陈蓦还是有一点急智的。

    大抵小半个时辰,哦,大概是四十分钟时间,孙尚香终于换上了陈蓦替他买来的衣服,扭扭捏捏地走到客厅。

    不得不说,此刻的他,令陈蓦不禁眼睛一亮。

    内衣且不论,外衫上身是一件粉白sè的短袖西衣,下身一条青sè牛仔裤,单单看她此时的装扮,很难想象,这位年轻活泼的女孩,竟然来自于两千年前的汉朝。

    只不过,孙尚香的脸上,羞红之sè却始终不退,尽管陈蓦在教会她如何穿戴后便借机溜了出去。

    “好……好看么?”孙尚香倍感羞涩的问道。

    “还不错,”见孙尚香似乎已经遗忘了方才之事,陈蓦暗暗庆幸,继而,见她一副yù言又止的模样,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只见孙尚香一脸尴尬,低着头说道,“这奇怪的衣服,不太舒服……”说着,她忍不住身后扯了扯皮带扎牢的牛仔裤,隐约间,陈蓦瞥见那条略显低腰的牛仔裤边缘,露出一层白sè的花边。

    “咳!——第一次穿总会不适应的,穿久了就习惯了!”将视线落在窗外,陈蓦目光飘忽地说道,显然。他是清楚那一层白sè花边究竟是指什么的。

    其实也难怪,毕竟汉朝的女xìng大抵都是以肚兜作为内衣,下身穿一条褒裤。都是属于十分宽松的类型,突然间让她改穿两千年后的衣服,不习惯那显然是肯定的。

    “说起来,你在这边的府邸好奇怪。没有使唤的侍女、下人么?”望了望四周,孙尚香倍感疑惑地问道,想来这个问题多半已经困扰了她许久。

    “……”陈蓦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他根本没有力气去和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丫头解释,站起身走向屋外。口中说道,“走了!”

    “哦!”孙尚香倍感不适应地跟了上去,继而疑惑问道,“不等赵将军他们么?”

    “等?你觉得他们会记得回来的路?”一句话说得孙尚香哑口无言,陈蓦没好气地扶起被太史慈打飞的木门,勉强将其支在门户上,毕竟那好歹是自己的家,至于这扇木门是否还能起到原有的作用。陈蓦已没有心情去考虑这件事了。

    堂堂武神……

    我堂堂武神……

    倍感疲倦地走在大街上。望着孙尚香不时用雀跃的表情望向四周,陈蓦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虽说是自己建议诸葛亮是否有办法用六丁六甲之术送自己回来原来的世界,寻找那最后一本天书的下落,可是孙尚香这些人,实在是……

    累赘啊累赘!

    “呐呐,陈奋威。那个会动的铁盒子是什么?”孙尚香好奇地指着行驶在路面上的汽车问道。

    “那叫汽车,在这个世界。一种很普遍的交通工具,相当于汉朝的马匹……”

    “哦。”孙尚香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继而又说道,“你去买一个给我!”

    陈蓦闻言险些一头撞在路边的电线杆上。

    买一辆给你?

    说得轻巧!

    钱呢?

    知道你江东财大气粗,可问题是两千年前的货币,能在两千年后使用么?

    陈蓦敢肯定,一旦自己拿出哪怕一枚两千前内的铜钱,保管第二天便上报纸头条。

    无可奈何地陈蓦,只好像孙尚香解释汽车与汽油的关系,以及没有汽油汽车便不能发动的这个常理,好说歹说,才令孙尚香一脸遗憾地打消了购买汽车的念头。

    “还有件事,现在开始,你别叫我陈奋威,什么陈帅、陈将军统统不许叫!”

    “这是为何?”孙尚香疑惑问道。

    陈蓦哭笑不得,这要是在公共场合,你来句陈帅、陈将军,四周的人会怎么看我?我受得了受不了?

    “总之就是不许叫,否则,我就把你丢在这里!”没有兴致做出解释的陈蓦低声威胁道。

    孙尚香闻言凤目一瞪,怒声说道,“你敢!”

    陈蓦知道,要是这会儿不把这个小丫头的气焰压下去,那么以后还不知要引发多少麻烦。

    想到这里,陈蓦冷笑一声,说道,“你觉得,恢复了力量的我,会怕你那个兄长孙策?你可想清楚了,要是不听话,我直接缩地走人,你就一个人在这边流浪吧……”

    孙尚香闻言气势一滞,毕竟她早已吃够了一个人流浪的苦头,在狠狠瞪了一眼陈蓦后,不情不愿地说道,“我知道了……那你以后也不许再叫我小丫头?”

    “唔?那叫你什么?孙尚香?董白?还是郡主……这个不行!”说到郡主二字,陈蓦连连摇头,因为这个郡主的称呼,与他陈奋威、陈将军的称呼xìng质一样,要是被在公共场合被其他人听到,铁定会让人笑掉大牙。

    “谁让叫我郡主了……”孙尚香暗自嘀咕一句,在几番犹豫后,终究略带几分泄气的表情说道,“我就叫你陈蓦,你就叫我孙尚香……”

    “尚香怎么样?”

    孙尚香闻言面sè一红,在微微咬了咬嘴唇后,低声说道,“也……也行……”

    或许,她是误以为陈蓦认为直呼其名不妥,哪里知道,她孙尚香这个名字本身就与郡主、陈将军一个xìng质,至于陈蓦,那倒是普通地很,注意不注意都一个样。

    “还有,赵将军、太史将军什么的也不许叫,就叫……赵大哥与太史大哥……”似乎是见孙尚香眼下颇为乖巧,陈蓦心中亦有些不忍,遂简单将这个时代的一些常识告诉了孙尚香,这才让孙尚香恍然大悟。

    “早说嘛!——表字也不行吗?”

    “不行!——记住了么?”陈蓦摇了摇头。

    “这么点小事怎么可能记不住?”孙尚香没好气地望了一眼陈蓦,忽然间望见一对情侣挽着手迎面走来,顿时,她小脸一红,惊声说道,“大庭广众之下,竟如此伤风败俗……”但是她的话尚未说完就被陈蓦的咳嗽声打断了。

    “咳咳!——别大惊小怪的,这在这个时代是很常见的事!”

    “很常见?”孙尚香满脸震惊,注视那对男女情侣惊声说道,“一男一女……男女授受不亲,这……这很常见?”

    “啊,是!”陈蓦使劲地点着头,心中暗暗好气孙尚香哪里来那么多问题。

    忽然间,他整个人像触电一样,浑身一颤,下意识望向左侧,却见孙尚香面sè通红地挽住了自己的左臂,就如那对情侣中那个女人一样。

    似乎是注意到了陈蓦惊愕的目光,只感觉脸上一片灼热的孙尚香用极其低的声音说道,“不……不是说……很……很常见么?”

    “是……啊……”陈蓦讪讪一笑,很明智地没有向孙尚香解释情侣与一般男女之间的区别,因为他知道,以孙尚香的xìng格,在明白了其中区别后,多半会恼羞成怒。

    好歹她也拥有着万人敌的力量,这一旦失控暴走……

    太可怕了!

    想到这里,陈蓦恶寒地甩了甩脑袋,任由孙尚香挽着手臂,走在街道上。

    或许在一些行人那略带羡慕的眼中,他们是一对情侣吧……

    啊,确实很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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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最后的天书

    “真是没想到……”

    “什么?”

    夜幕徐徐降临,在路灯的灯光下,陈蓦与孙尚香漫步在街头,对于孙尚香而言,陈蓦所处的世界是那样的陌生而充满吸引力。

    没有皇帝、没有战乱,这种rì复一rì的和平,是她所难以想象的。

    “真好呢,出生在这里的人……”

    或许是注意到了孙尚香脸上那隐约几分羡慕之sè,陈蓦心中一愣,略带诧异地问道,“你似乎很喜欢两年前后的世界?”

    “为什么不?”放开挽着陈蓦的双臂,孙尚香蹦蹦跳跳走前几步,伸展双臂转了一圈,轻笑着说道,“比起不间断的战乱,这里不是要好得多么?像你所说的,不用去被迫杀人,也不必去担心被人所杀……每早清晨睁开眼睛,享受和平而宁静的生活……”说着,她眼中隐隐露出几分落寞的表情。

    见此,陈蓦暗暗叹了口气,毕竟,孙尚香那些亲人的死,他有着无法推卸的责任。

    “对了,这里是哪?”

    “杭州……”说着,陈蓦微微思索了一番,用不太确定的口吻解释道,“唔,大抵就是扬州吴郡境内一个县城,差不多是这样……”

    “咦?”孙尚香一愣,继而惊讶地望着陈蓦,倍感意外地说道,“这里是江东?”

    “嘛,算是吧,两千年后的江东……”陈蓦耸耸肩说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一见就喜欢上了这里……”孙尚香恍然大悟地望着四周的景物。继而好似想到了什么,回头望向陈蓦,惊讶说道,“这么说来,你不也是我江东人?”

    “这个……不能这么算吧?”陈蓦苦笑不得地说道,然而此时的孙尚香却没有工夫听陈蓦的解释,蹦蹦跳跳地行走在街道上,引来不少路旁行人怪异的目光。

    “真不错呢,这里……”

    在夜幕之下,孙尚香站在路口。仰头望着一旁高楼上的灯光,喃喃说道,“呐,陈蓦……”

    “唔?”

    “待一切结束之后。你还会选择留在那里吗?还是说……会回来这里?”

    “大概会回来这里吧……”走前几步与孙尚香并肩站在人行道的路口,陈蓦喟叹道,“可能曾经的我会认为这里太过于无趣,但是现在……我却很怀念当初那无趣而平静的生活,就像你说的,不必去杀……咳,不必去担心一些不必要的事。”

    “这样啊……”双手折在背后,孙尚香用自己脚上那双依然不是很适应的靴子轻轻踢了踢路边的电线杆,不知为何,她的表情竟隐隐露出几分寂寞。

    “可以过去了。”陈蓦轻轻一拍孙尚香的肩膀。因为他注意到,对面路口的红绿灯已经亮起了绿灯。

    “哦……”孙尚香如梦初醒般应了一声,低着头缓缓跟上了陈蓦的脚步,继而,用几乎只有自己听见的声音低声说道,“那个时候,可以带上我吗?”

    “……”陈蓦心中一愣,停下了脚步转头望向孙尚香,却见她微微抬起头,认真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羞意。

    气氛。似乎渐渐变得尴尬,对视一眼的二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这时,旁边响起了一阵汽车的喇叭声,继而。一个男人从车窗中探出脑袋来,没好气说道。“喂喂,你们两个搞什么?”

    陈蓦这才反应过来,转头一看路口,见绿灯早已熄灭,一边连连向那个司机道歉,一边下意识地拉起孙尚香的手臂,带着她来到马路对面。

    而在此期间,孙尚香始终低着头没有说话,似乎在等待着他的答复,这与陈蓦记忆中的她,简直是判若两人。

    “我如果说不,你会乖乖听话么?”

    不得不说,此刻孙尚香正怀着紧张的心情等待着陈蓦的答复,忽然听这句话,她忍不住咯咯笑了出声。

    “是呢!——我为何要听你的话?这里是江东,我是江东的郡主,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狠狠踩了一脚陈蓦,孙尚香露出一脸的轻松喜悦之sè,心中原有的紧张与对失望的惶恐,全部消失不见。

    “真是刁蛮……”痛地龇牙咧嘴的陈蓦没好气地摇了摇头。

    半个小时之后,二人来到了一条比较安静的街道,比起方才刚才经过的灯火辉煌的市中心,这里显然要宁静、偏僻地多,这让孙尚香有些失望,毕竟她一心将见识一下两千年后江东的繁华。

    “呐,干嘛要来这里?”孙尚香有些不情愿地说道。

    意外的是,这次陈蓦没有理会,而且,他脸上的表情比起方才显然要严肃地多,这使得孙尚香不得不收起心中的不满。

    “应该这里了……”在孙尚香莫名其妙的目光下,陈蓦在一条路口的zhōng yāng停了下来,用复杂的目光望向四周。

    “这是什么地方?”孙尚香疑惑问道。

    只见陈蓦缓缓蹲了下来,用右手抚摸着地面,喃喃说道,“所有的一切开始的地方……”

    不错,就在九年前的某一个夜晚,陈蓦他就是在这里被一辆货车撞到,为了救一个女人,救一个与张素素十分酷似的女人……

    在哪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自己为什么会回到两千年前的汉朝?

    是因为那个女人么?

    陈蓦尽可能地回忆着记忆中的一些片段,但遗憾的是,在被那辆货车撞倒之后,他什么都记不得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九年前?”听完陈蓦的解释,孙尚香愣了愣,诧异说道。“你方才不是还说一年前么?”

    “是九年。但也是一年……”在孙尚香莫名其妙的目光下,陈蓦含糊地解释着。

    这件事,是陈蓦刚刚在吃饭时发现的,他注意到,诸葛亮用六丁六甲将他送回来的时间,竟然是他在这个世界消失一年后的同一天。

    从某个角度来说,今天十二点一过,便是陈蓦真正意义上的二十五岁生rì。

    “砰!”

    在孙尚香愕然的目光下,陈蓦一拳打碎了混凝土浇成的路面。

    “你做什么?孙尚香疑惑地问道。”

    只见陈蓦将打碎的石块扒了出来,皱眉望了一眼坑洞。但是令他颇为失望的是,路面之下一切正常,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果然是因为那个女人么?

    陈蓦皱了皱眉。

    就在这时,这条安静的街道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孙尚香小声示意道。

    陈蓦点点头。拉过孙尚香的手臂,疾走几步,隐在路边的yīn暗处,毕竟他可不想被人看到他一拳打碎混凝土路面的事。

    “哒哒……”

    脚步声越来越近。

    “是个女人?”在孙尚香小声说道。

    “唔……”陈蓦的眼睛眯了眯,因为他已注意到,那个手捧着一束白sè鲜花的女人,正是当年他在这里救下的女人。

    她来做什么?

    在陈蓦狐疑的目光下,那个面容酷似张素素的女人已走近了,只见她蹲下身,轻轻将手中的鲜花放在了路边。继而微微的叹了口气。

    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潜伏在身后的陈蓦与孙尚香二人,而是更多地将注意力放在眼前的路口。

    这时,陈蓦悄悄走了上去,一拍那个女人肩膀。

    “喂……”

    “呀!”那个女人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下意识地一声尖叫,待看清陈蓦的容貌时,更是两眼一翻,活活吓死过去,好在陈蓦当即伸手扶住。

    “她……晕过去了哟!”孙尚香苦苦憋着笑说道。

    “……”没好气地瞥了一眼孙尚香,陈蓦微微将几丝戾气凝聚于指尖。啪啪一点那个女人双肩,继而又掐了一下人中。

    大概半分钟后,那个女人这才长长吐出一口气,缓缓睁开双眼,然而待她看清眼前的陈蓦后。又忍不住全身一颤,一脸恐惧地说道。“我……我很感谢你救了我,我也没有忘记你,请……请不要加害我……”

    望着那个女人恐惧的表情,陈蓦知道越解释反而会令她更害怕,于是乎,便装出一脸疑惑的表情,说道,“这位小姐,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你……你不是那个……”那个女人错愕地望着陈蓦,继而偷偷望了一眼陈蓦脚下的影子,待见到影子的存在后,她这才长长松了口气,但对陈蓦的畏惧,依旧没有消失。

    “你……你想做什么?——你要钱的话,我可以全部给你……”

    望着对方眼中的恐惧之sè,陈蓦摊开双手,稍稍退后一步,和颜悦sè地说道,“你可以放心,我只是想问几个问题,不会对你怎么样!”

    “是呀,你不用害怕,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孙尚香亦在一旁说道。

    或许是因为孙尚香的存在,让那个女人少了几分恐惧,只见她理了理额前的乱发,低声说道,“那……你想问什么?”

    陈蓦想了想,问道,“小姐贵姓?”

    “司马……单名芸……”

    “那么司马小姐,在一年前,这里发生了一场车祸,你还记得么?”

    司马芸全身一震,恐惧地望着陈蓦,见此,陈蓦连忙说道,“是这样的,那个死去的人,是我的哥哥,我只是想问一下当时的事……”

    “哦,”司马芸这才恍然大悟般松了口气,苦涩说道,“真是对不起,因为那时我的疏忽,并没有注意到行驶的车辆,如果不是他,可能死的那个人就是我了……真是对不起!”

    “想来我哥哥既然选择了救你,就不会后悔……司马小姐还记得,当车祸发生之后,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么?”

    “特别?”司马芸的眼中露出几分疑惑。

    “就是那种……很不可思议的事……”陈蓦比划着双手说道。

    “这个……”司马芸皱眉思索了一番。缓缓摇了摇头。正要说话,忽然眼神微微一变,好似想到了什么,略带惊讶地说道,“哦,对了,我听说,当车祸发生之后,有一个司机看到一道红光,都说是闹鬼……”说着。她心有余悸地望向陈蓦,显然,陈蓦方才着实将他吓了一跳。

    “红光?”陈蓦眼神一紧,连声问道。“怎么回事?”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司马芸摇摇头,说道,“那个司机说,他看到一个老头在地上画什么东西,他按喇叭叫那个老头让开,这时,就看到一道红光向天空飞去……”

    “老头……么?”陈蓦下意识地便想到了那个曾经替自己算卦的老头。

    原来竟然是他?

    想到这里,陈蓦歉意地望着司马芸说道,“司马小姐。方才的事真的很抱歉,耽误了你的时间……”

    “没……没事的,对了,你……你叫什么?”司马芸连连摇头。

    深深望了一眼司马芸,陈蓦淡淡一笑,没有回答,只是转身朝着来路走去。

    “你很失礼呢!”回头望了一眼依旧站在那里的司马芸,孙尚香古怪地说道,“明明问了对方的名字,却不告诉她自己的名字……”

    “会吓死她的!”陈蓦苦笑说道。他敢打赌,那个司马芸肯定是知道那个救她的人的名字的,这要是一自报姓名,先前什么哥哥弟弟的谎言岂不是当即被拆穿?

    “借口吧?”

    “算是吧!——另外……”

    “另外?”

    “不,没什么……”陈蓦微微摇了摇头。

    “对了。那个女人真是没问题么?我感觉到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妖力呢……”

    “唔,”陈蓦微微皱了皱眉。点点头说道,“确实是说,但是淡到这种程度,不会是她的原因,应该是……”

    “应该是?”

    果然是那个老头呢!

    想到这里,陈蓦加快了脚步,朝着记忆中那个人烟稀少的公园走去。

    远远地,陈蓦便看到,那个老头依旧在当初那个地方摆摊,并且,似乎今天生意不错的样子,正在给一对情侣看手相。

    静静地,陈蓦走了过去,而这时,那个老头正聚jīng会神地望着那个女人手掌,连连摇头说道,“吉中带凶,非是祥兆,小姑娘,最近你可要当心啊,有祸事上门,不过,只要你谨慎小心,坏事也能够变成好事……”

    “说得跟没说一样,走了!”男人不屑地撇了撇嘴,丢下十块钱,带着自己的女朋友扬长而去。

    “唉!”老头叹了口气,捡起丢在地上的钱,放入口袋,喃喃说道,“正所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现在的年轻人啊……”

    陈蓦闻言淡淡一笑,蹲下身,伸出右手,沉声说道,“给我看一卦吧,老人家!”

    “问什么啊?”接过了陈蓦的右手,老头淡淡说道。

    轻笑一声,陈蓦沉声说道,“阳寿!”

    老头愣了愣,略带惊讶地抬起头瞥了一眼陈蓦,只是陈蓦刻意压低着头,是故他并没能看到陈蓦容貌。

    “算寿命啊,最近的小姑娘、小伙子一般都不会去算这个呢,你很特别啊……”玩笑似地说了句,老头摊开陈蓦的手掌看了看,继而略带遗憾地说道,“唉,很抱歉,小伙子,你的阳寿,止于二十四……唔?不对不对,怎么又……怪哉,怪哉!老头子我看了大半辈子手相,重来没有看到你这种手相,据手相显示,你应该……”

    “应该已经死了,对么?”轻笑一声,陈蓦抬起头来,玩笑似地说道,“老人家,还记得我么?”

    老头下意识地抬起头来,一望陈蓦,顿时惊地瞪大了双眼,面sè发白,嘴唇微微哆嗦。

    早已有过一次经历的陈蓦心中一惊,连忙上前扶住老头,左手抚着老头的后背,连声说道,“喂喂,老头,你没事吧?”

    如此过了半分钟,老头这才长长吐出一口气,哭笑不得说道,“这个玩笑可开不得啊,小伙子,差点就让把老头子把这条老命丢了……”

    陈蓦苦笑一声,连声道歉。

    “唉!合着也是老头子命中有此一劫!”自嘲说了一句,老头抬头望向陈蓦,又望了一眼陈蓦的手掌,惊讶说道,“何方高人有那么大本事,竟然可以给你长生不死之身……”

    “长生不死……”缓缓抽回右手,陈蓦淡淡一笑,压低声音说道,“看来老头你是知情的了……”

    似乎是看出了陈蓦眼中的凝重,老头苦笑说道,“也得分什么事……”

    “这样啊,”陈蓦低吟一声,压低声音说道,“比如说,《奇门遁甲》!”

    “……”忽然间,老头神sè微变,在望着陈蓦半响后,喃喃说道,“原来是你……”

    “什么?”陈蓦一脸诧异之sè,正要说话,却见老头当即收拾起了铺在地上的卦摊,将各种道具都撞入一个木盒,随即站起身来,颇为严肃地对陈蓦说道,“跟我来!”

    陈蓦与孙尚香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也不知走了多少路,也不知穿过了多少条街,陈蓦与孙尚香跟着老头来到一幢略微衰败三层小楼。

    停下脚步,老头沉声说道,“你要找的东西,就在这上面!”

    “江氏物业?”望了一眼那小楼上的巨大广告牌,陈蓦莫名其妙地望向老头,却见他竟然顾着离开了。

    “怎么办?”孙尚香小声说道。

    只见陈蓦皱眉望着那巨大的广告牌,继而淡淡一笑。

    “既来之,则安之!——上去看看!”

    “嗯!”

    与此同时,在这座三层小楼的三楼某办公室内,正有一位看似三十左右的男人正坐在电脑桌前的靠椅上,翘着双腿优哉游哉地翻阅着一本杂志。

    忽然,男人的眼神微微一变,瞥了一眼门口,继而张嘴说道,“薇儿,去开下门!”

    话音刚落,一个打扮异常时尚的漂亮女人端着两杯咖啡从一侧走了过来,将杯子放在桌上后,顺从地走向门边,口中轻笑说道,“你这常年没生意的小公司竟然还会有人光顾?真是意外!——是客人么?”

    “是呢!——了不得的客人!”端起桌上的咖啡杯喝了一口,男人的嘴角扬起几分莫名的笑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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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最后的天书(二)

    最后一本天书竟然会在这里?

    站在三楼一个很不起眼的办公室外,陈蓦一脸诡异地望着那扇门,望着悬挂在那扇门上的那块不知已有多少年没有更换的牌子。

    看起来就像是一家专门用来骗人的皮包公司……

    挠挠头,陈蓦犹豫着抬起右手,考虑着是否要敲门。

    而就在这时,门吱嘎一声打开了,门后露出一个极为美丽的女人。

    “咦?真的有人耶!”女人捂着嘴惊讶地望向陈蓦与孙尚香二人,在一瞬间的失神后,当即换上一副相当标准的职业化笑容,礼貌说道,“这里是江氏物业,两位请!”

    即便陈蓦见过不少所谓的美人,也不禁有些失神,这让注意到这件事的孙尚香心中很是不渝,狠狠一踩陈蓦的右脚,气呼呼地走了进去。

    显然,孙尚香的小动作没有逃过那个女人的眼睛,只见她咯咯一笑,请陈蓦二人入内,又去泡了两杯咖啡,端到二人所坐的沙发前,摆在那张大约半米高的茶几上。

    “谢谢!”陈蓦低着头道谢,无论是孙尚香那带着几分寒意的目光,还是依旧隐隐作痛的作痛的右脚,都在无时地提醒着他,提醒他莫要向方才那样失态。

    而见陈蓦这次学乖了,孙尚香显然很满意,端起茶几上的咖啡杯,在嗅了嗅之后,一脸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女人愣了愣。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很有礼貌地说道,“这是咖啡……”

    “咖啡?”孙尚香嗅了嗅,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继而小脸禁皱,吐吐舌头说道,“好苦……”

    在陈蓦暗叫不妙之余,那个漂亮的女人愣了愣,望着孙尚香歉意说道,“很抱歉呢,这种小公司也只有这种档次的咖啡了……”

    话音刚落。窗户旁的转椅上传来一个略带几分无奈地声音。

    “喂喂喂,这么说太过分了吧,薇儿?——我可是很用心地经营着呢!”

    陈蓦抬头望去,这才发现那张转椅上竟然坐着一个看似三十左右的男人。这个发现让他心中微微一惊。

    直到方才,他一直都没有注意到那里有人。

    要知道陈蓦可是武神,而且是实力凌驾于一般武神之上的武神,直觉那是何等的卓越,但是即便如此,直到那个男人说话之前,他却竟然没有发现对方的存在,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每天上网玩玩游戏,看看报纸,也算是用心经营?——照我说呀。这种不挣钱的公司,还是趁早关了得了,正好我和贞儿妹妹那里还缺一个人事部经理,反正你也就每天喝喝茶混混rì子……”女人一脸调皮地咯咯笑道。

    “那还真是要感谢乔总栽培了!”男人苦笑着摇摇头。

    “不客气……”女人咯咯笑着,继而才意识到陈蓦与孙尚香的存在,在歉意地望了一眼二人后,轻声说道,“失礼了,我叫乔薇……”说着,她从摆在办公桌上的时尚皮包中取出一张名片。递给陈蓦。

    乔氏皮草……

    执行总裁……

    陈蓦心中微微一惊,要知道他可是听说过乔氏皮草这个名字的,那可是规模极大的跨国公司啊,这个女人,竟然就是那个大公司的执行总裁?

    “你……不是这里的员工?”陈蓦错愕地望向乔薇。要知道在此之前,这个漂亮的女人给他们开门、倒咖啡。难以想象,她竟然是那家跨国公司的总裁。

    “员工?”乔薇愣住了,继而小手捂着嘴咯咯直笑,在瞥了一眼坐在转椅上的那个男人后,用带着揶揄的口吻笑道,“这种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破产倒闭的公司,怎么可能还请得起员工呢?别说员工,我看是连清洁卫生的钟点工都请不起了……对吧,老公?”

    “是是是,乔总教训的是……”男人端着咖啡止不住地点着头。

    “没个正经!”乔薇没好气地瞥了一眼男人,摇摇头说道,“好了,好不容易客人来了,你还摆什么架子,赶紧办公事吧!”说着,她走向墙边,拿起墙角的扫帚,清理着地板上的灰尘。

    原来他二人是夫妻啊,陈蓦这才恍然大悟。

    在陈蓦恍然大悟的目光下,男人从转椅上站起身来,端着咖啡杯走到陈蓦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轻笑说道,“很抱歉啊,自我介绍迟了,我是这江氏物业的董事长兼总经理兼员工,我姓江,单名哲……”说着,他在身上摸了摸,继而又望了一眼茶几,一脸纳闷地转头对正在打扫的妻子问道,“薇儿,我名片盒呢?”

    “哦,上次沾了点番茄酱,我看怪脏的,就给丢了……”

    “喂喂喂,”男人,哦,不,江哲无可奈何地望了一眼自己的妻子,继而尴尬地望向陈蓦,伸出右手,连声说道,“主要是客户太多,客户太多就容易出现……出现一些无伤大雅的失误,你说是吧?呵呵呵……”说着,他伸出右手。

    客户太多……么?

    陈蓦望了一眼一副破落之相的四周,很识趣地没有接口,伸出右手与对方我了握手,自我介绍道,“陈蓦!”

    “哦,”江哲点点头,收回手,轻笑说道,“那么这位陈先生,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无论是地域清洁卫生,还是绿化养护,你尽管说……当然了,价钱我们可以商量的!”

    “这个……”陈蓦犹豫了一下,摇摇头说道,“不是那些,我只是想找一样东西……”

    不露声sè地,江哲眼神微微一变,轻笑说道,“是什么呢?汽车钥匙?房门钥匙?房产证?还是说……一本名为《奇门遁甲》的天书?”

    听到先前那些玩意时。陈蓦只感觉哭笑不得。然而待他听到奇门遁甲四字时,忍不住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周身戾气顿时暴涨几分。

    一时间,整个办公室仿佛是刮起了一阵旋风,呼地一声将桌上无数书稿卷起。

    “你到底是什么人?”在浓浓戾气之中,陈蓦猛地站起身来,眼神凌厉地望着江哲,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男人。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怎……怎么回事?”正在打扫的乔薇惊呼一声,正要奔向自己的丈夫,却见自家丈夫摆了摆手,示意她站在原地。继而不为所动地望向陈蓦,用略带这几分惊讶的口吻笑着说道,“什么时候,汉末年的武将有这么强大的实力了?”

    这一句话,让陈蓦对眼前那个男人更心生几分jǐng惕,只见他微握右手,当即,浓浓的戾气便在他手心凝聚,凝成一柄长达两米有余的黑sè长枪,毕竟他的随身兵器胜邪剑与龙戟枪此刻都躺在家中的衣柜里没有带来。

    就在办公室的气氛变得极为凝重之时。忽然,江哲抬起双手,连声说道,“别别别,君子动口不动口……我可是文人,经不起你们武将一枪的……”

    “……”深深望了一眼眼前的男人,陈蓦缓缓撤去沉重的戾气,重新坐回座位,等待着对方的解释。

    “真是想不到……”在陈蓦jǐng惕的目光下,江哲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喃喃说道,“吕布应该都没有你强吧?”

    “啊,我比吕布强,强得多!”陈蓦接口说道,话语中隐隐带着几分威胁。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男人。并非像外表那么羸弱。

    硬要说这个男人和谁相似的话……

    贾诩、诸葛亮……

    陈蓦的脑海中突然跳出两个人身影,而这两个人,都是妖术师,而且是实力颇为强大的妖术师。

    或许,就连自己恐怕也不是对方的对手……

    “你比吕布还要强?”江哲意外地望着陈蓦,继而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虽然有点不可思议,不过我信了……”说着,他站起身,从一旁的书架上抽出一本书丢给陈蓦。

    陈蓦伸手接住,继而心中一惊,因为他感觉到,书中仿佛有一股如同天崩般的气息袭向自己,险些叫他握不住。

    毋庸置疑,这正是他苦苦寻觅的最后一本天书。

    “《奇门遁甲》……”陈蓦喃喃念着封皮上那四个小篆,略显激动地站起身来,望向江哲。

    “坐,坐!”江哲再度坐回座位,而这时,乔薇显然也意识到陈蓦与孙尚香并非一般的客人,丢下了手中的扫帚,走过来坐在江哲身旁,在瞥了一眼孙尚香后,轻笑说道,“真是走眼了,我还以为你们是一对普通的新婚夫妻呢,原来……”

    “新婚夫妻……”孙尚香一脸羞红低了下头。

    “刚才有多得罪!”将手中《奇门遁甲》天书放入怀中,陈蓦抱了抱拳,沉声说道,“陈蓦,白眊军主帅,大汉征西将军,武神!——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这最后一本天书,失礼之处,望两位多多包涵!”

    “大汉征西将军啊……”江哲的眼中流露出几分怀念,而他身旁的乔薇却是吃惊望着陈蓦,在上下打量了几眼后,点点说道,“果然是了不得的客人……”说着,她转头望向孙尚香,轻笑说道,“这么说,这位小妹妹的身份也很了不得咯?”

    或许先前孙尚香对乔薇还充斥着几分敌意,但是当明白她与那个男人是夫妇后,这种敌视当即消失无踪,只见她得意地哼了哼,说道,“本宫乃江东的郡主,你们既然也是江东人,见到本宫,还不行礼?”

    江哲与乔薇对视一眼,均有些疑惑,正要说话,却见陈蓦抬手揉了揉孙尚香的脑袋,歉意说道,“她是吴侯孙策的妹妹,孙尚香!”

    “哦!”江哲与乔薇恍然大悟。

    此后,在寒暄了几句后,尤其在得知对方的身份后,双方的关系顿时变得融洽起来。

    “果然如此,虽然都是汉末。不过陈兄弟与我所到的汉末。却有大有不同,至少我那里的武人,没有一个拥有陈兄弟这么强大的力量……”

    “平行空间么?”陈蓦皱眉说道。

    “大概是了,”江哲点点头,毫不隐瞒地说道,“在我的世界里,我是天卷下册《奇门遁甲》的得主,但是在你所处的世界里,却并没有我的出现……其实,我一直在等你!”

    “等我?”

    “唔。”江哲点点头,沉声说道,“其实奇门遁甲这本天书,在我回到这里时。我已经将它归还,因为那并不是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但是很奇怪的,几个月前,这卷天书竟然莫名其妙地就出现在我这张办公桌上,当时大为惊讶,用奇门遁甲卦算了一番,这才隐隐察觉,这本天书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原因以及目的……”

    “……”

    抬头望了一眼略带几分惊愕的陈蓦,江哲苦笑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在你所处的那个汉末,那个仙人多半便是我的分身,可能是天道复制了我,作为维护秩序的代言人,也正因为这样,当他消失后,许多并不属于我的记忆,渐渐地流向了我这边……很抱歉,之前一直针对着你们!”

    “这……”陈蓦苦笑一声。摇头说道,“现在想想,那个仙人或许是对的,是我救下了素素,因此扰乱了历史。但因为我并不真正属于那个汉末,天道便无法直接对我出手。只能尽可能地维护历史,可笑我还一直以为……”

    “改变了历史么?”江哲闻言微微一惊,皱眉说道,“这可不是一件说笑的事啊,你应该已经察觉到了吧,这个世界,与你离开之前的世界,已经有了几分变化……”

    陈蓦微微皱了皱眉,他忽然想到了那个叫做司马芸的女人。

    要知道在当初救她的时候,陈蓦根本没有从她身上感受到什么特殊的感觉,但是这次,他却隐隐从她身上感受到一股淡淡的血缘之情,就仿佛看待自己的子女般,至于其中究竟,就连陈蓦自己也不明白。

    “改变历史,可不是一件有趣的事,这会引起历史进程的崩坏,从而直接影响到现代,很有可能,有些本该活着的人突然消失,而有些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人却出现了,人际关系也会出现变化,昨rì的亲友极有可能成为今rì的仇敌……”

    “我知道,”陈蓦默默地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所以,我要带回这最后一本天书,然后,杀了她……”

    “下得了手么?杀了自己最爱的那个人……”江哲皱眉问道,由于那位仙人的记忆,他多少是了解一些的。

    陈蓦闻言长长叹了口气,喃喃说道,“当初是我在汝南救下了她,那么,便只能由我来结束……”

    “这样……”江哲微微点了点头,继而歉意说道,“很抱歉,我帮不上你……”

    望了一眼他身旁的乔薇,陈蓦点头笑道,“我明白的!”

    岂料江哲苦笑一声,摇头说道,“不,你不明白,并不是因为我有了家庭而无法帮你,只是我没有办法介入你所处的那个汉末,如果你早来一些时rì,在那个仙人还没有陨落的时候来我这里,我或许还有办法与那个世界的我、也就是那个仙人沟通一下,以他的身份插手这件事,但是现在……恕我无能为力了,要受到天道的默许,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只是像最初的你我那样,无关紧要的闲人,或许天道还不会理会,但是像如今的你我这样,这就很难瞒天过海了……”

    “原来是这样……”陈蓦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虽然帮不上你,不过我可以给你们一个建议,”在陈蓦意外的目光下,江哲压低声音说道,“你应该听说过吧,三卷六册天书有着逆天改命的能力……”

    “唔!——据说,得到这六本天书的人,便能够得到天道的承认……”

    “天道的承认?”江哲愣了愣,继而摇头说道,“不!错了,大错而特错!”说着,他用极其严肃的口吻压低声音说道,“并不是天道的承认,而是默许!”

    “有什么区别么?”陈蓦一脸疑惑。

    “当然!”江哲淡淡一笑,轻声说道,“承认,是指受天道庇护,但默许,那便意味着,连天道都不得不认可这件事……”

    “你是说……”

    “道家云,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而天书,就是这遁去的【一】!——你以为天书是天道之下的产物?不,其实不是……”

    “……”陈蓦心中一惊,一时间竟说不出任何话来。

    深深望了一眼陈蓦,江哲轻笑着说道,“集齐六本天书,你就能结束这一切!——非但能够结束这一切,或许还有别的好事也说不定……”

    陈蓦愣了愣,继而苦笑说道,“凑齐六本天书啊,这可不容易……”

    “怎么?”

    似乎是注意到了江哲眼中的疑惑,陈蓦苦笑说道,“因为有一本天书,就在素素麾下一个文臣的手中,要取来,谈何容易?”

    就在这时,窗户外吹进一股清风,继而,有一个清脆的声音咯咯笑道。

    “很容易呀!——只要小蓦开口,妾身当即便将它取来给小蓦……”

    话音刚落,屋内四人顿时sè变,下意识望向传来声音的方向,却见有屋内不知何时多了一位身着白袍的貌美女人。

    “素……素?”陈蓦显然惊呆了。

    “什么?她……她就是你口中的张素素?”在陈蓦的对面,江哲惊愕地睁大眼睛,惊声说道,“喂喂喂,没有天书也能做到跨越时空?天呐,怪不得那个我赢不了……”

    只见在众人瞠目结舌之余,张素素轻笑着走到陈蓦身前,趴在他胸口,双手搂着他的脖子,亲昵说道,“你们聊什么呢?素素也加入好不好?”

    感受着张素素胸前的柔软正抵在自己怀中的《奇门遁甲》天书上,陈蓦倍感心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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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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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末年立志传介绍:
宅在一处,静观风云
曹操、刘备、孙权、袁绍、袁术、刘表、张鲁、马腾、董卓以及等等一系列大能们,请无视我吧
活下去是我的目的,好好活下去是我的动力,我是来打酱油的
(注明:这是一个坑,无聊时写写,对更新莫要抱有期望!
Ps:文中事项内容,参照三国志,毕竟已经有一本参照三国演义了。)东汉末年立志传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东汉末年立志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东汉末年立志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