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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贱宗首席弟子     东汉末年立志传txt下载     东汉末年立志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二章 吕不韦与黄雀(二)

    --襄阳--

    “大哥,你说那张素素会答应么?”

    在荆州水军都督府上,蔡和有些怀疑地询问着自己的兄长蔡瑁。

    只见蔡瑁吹了吹手中茶碗里那漂在茶水上的茶叶,慢条斯理地说道,“答应?她为什么不答应?”

    “这不是,那个……”

    “你啊,”没好气地望了一眼自己的同胞弟弟,蔡瑁轻抿一口茶水,低声提点说道,“你怎么这么糊涂,那张素素凭借什么才有如今的权势?别忘了,她是夺了曹cāo的权,又挟持天子以令诸侯,这才获得这般强盛局面,对于张素素而言,曹cāo与小皇帝刘协至关重要,手中没有了这二人,她就难以如此安稳地坐享权势,说到底,张素素终究是夺曹cāo的权这才上位,根基不稳,倘若曹cāo脱困,振臂一呼,倒也说不好谁胜谁败,况且又丢了天子这张底牌,使她失去了大义的拥护,啧啧啧,麻烦不小啊……”

    蔡和恍然大悟,随即一脸错愕地问道,“既如此,我们何必要将曹cāo与天子作为条件再还给那张素素?”

    “唔?”蔡瑁起初没有听明白,皱眉问道,“留下曹cāo与天子?”

    “是啊,”蔡和点点头,压低声音说道,“那曹cāo暂且不说,是死是活都与我荆州毫无瓜葛,可是那天子……何以大哥不留下天子呢?由我荆州在拥护天子。岂不是比听命张素素要好得多?”

    蔡瑁闻言愣了愣。有些惊讶地望了几眼自己的弟弟,笑着说道,“二弟,看不出来啊,你也颇有些心机……”

    见兄长夸奖,蔡和嘿嘿一笑,而这时,却见蔡瑁微微摇了摇头,正sè说道,“其实这件事我也考虑过。但终究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为何?”蔡和惊讶问道。

    只见蔡瑁深深吸了口气,皱眉沉声解释道,“拥护小皇帝?以什么名义呢?清君侧?倘若如此,好比就是将那张素素指为逆臣。如此一来,我荆州便与其彻底对立,势同水火,再难共存……”

    “可是那妖女此番出兵便是为我荆州而来啊!”蔡和诧异说道。

    “即便如此,也不可在眼下便撕破脸皮,为人处世,需谨记留下一条退路……如今那张素素帐下猛将如云,强兵无数,一支青州兵,直打地张绣、刘备二人鬼哭狼嚎。无奈之下这才来投奔我襄阳,我襄阳兵甲不弱,但终究是厌兵已久,虽有二十万之众,恐怕也难敌张素素麾下北方jīng锐之师……”

    蔡和闻言缓缓点了点头,毕竟这些年来,荆州确实没有什么战事,虽说士兵平rì里的训练不曾荒废,但哪里比得上张素素麾下的北方兵马,要知道。那可是经历了无数战事而存活下来的jīng锐老兵。

    “再者,”端茶喝了一口,蔡瑁继续说道,“我听说那张素素有令死人复活的本事,是真是假为兄无从证实。然而,那董卓、孙坚、吕布三人在其麾下听用。这可是不争的事实,别人尚且不说,那孙坚,为兄当初可是亲眼看着他被那陈蓦所杀,其尸首为兄也瞧过许多次,岂会有假?倘若那孙坚当真死而复生,那便证明,她张素素确实有通天本事,倘若当真如此,我等凡人如何抵挡?”

    蔡和听闻点了点头,抱拳说道,“小弟明白了!——对了,大哥,我先下去了,我去挑选一些心腹侍卫……”

    蔡瑁愣了愣,莫名其妙问道,“挑选侍卫做什么?”

    岂料蔡和比蔡瑁还要纳闷,诧异说道,“大哥不是说要拿曹cāo与天子向那张素素换荆州么?小弟自然要去准备一些厉害些的侍卫,好待那曹cāo与天子抵达荆州时,将其擒拿……”

    蔡瑁闻言哑然失笑,摇头说道,“这你着急什么?好歹我襄阳也有二十万兵马,一战未战便投降那张素素,岂不是惹人笑话?”

    “大哥的意思是?”

    “姑且陪那刘备、曹cāo二人耍耍,倘若张素素此战战败,我等自然不必再去理会她,反而可是趁机进兵汝南,倘若此战她得胜,我等只消说为了安抚刘备、曹cāo二人,被迫无奈与她为敌,如此一来,她也怪罪不了我等,毕竟我等有意投靠的书信,早早便交到她手中了……”

    一番话直说地蔡和眉开眼笑,连声说道,“兄长英明!”说着,他好似想到了什么,压低声音说道,“兄长的意思是,当真要与刘备、曹cāo合作?”

    “唔!”蔡瑁点点头,把玩着手中的茶碗,淡淡说道,“我荆州好歹也是一方天下,就这么拱手让与他人,为兄也不那么舍得……那封书信,不过是预先留一条退路罢了!”

    “原来如此……”

    二人正说着,忽然有一名小校匆匆走了进来,抱拳说道,“都督,刘备派人向襄阳讨要兵器、粮草,不知该如何回覆?”

    “这刘备,何以这般不识好歹?!”蔡和闻言皱了皱眉,没好气说道,“你随便找些我荆州淘汰的兵器予了他吧,至于粮草,就给他一百石吧……”

    见蔡和发话,那名小校正要点头,却见蔡瑁微微一笑,摇头说道,“二弟莫要鲁莽!”说着,转头对那名小校说道,“给那刘备我襄阳最好的兵器,那刘备眼下大概还有九千人左右吧,那我就给他一万套!——一万柄兵器,一万套铠甲,头、肩、手、足、胸、腹,俱要齐备,至于粮草,给他一千石……”

    “大哥?”蔡和大惊之sè,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蔡瑁。

    却见蔡瑁摆了摆手,示意蔡和不要说话,继而继续对那名小校说道。“你叫刘备领了这批屋子后。到襄江口驻扎,回头我会再遣一支万人兵马与他,请他于江口驻防,防止敌军渡江!”

    “诺!”那小校点头领命而去。

    望着那小校离去的背影,蔡和无法理解地问道,“大哥,何以要如此厚待那刘备?”

    只见蔡瑁微微一笑,淡淡说道,“我不是说了么,暂且联合刘备、曹cāo看看。看看是否是那张素素对手,既然打算要与刘备合作,我蔡瑁自也不会小气,眼下我拨出襄阳最好的兵器与他。倘若他再无法得胜,那就是与我等无关,谁也不能再说我蔡瑁公报私仇……”

    蔡和闻言这才恍然大悟,正要说话,忽然堂下传来一声通报。

    “启禀都督,张副都督派人来报,曹cāo所遣特使荀攸,已至我襄阳水寨。”

    “唔?怎么跑水寨去了?”蔡和一脸不解。

    “荀攸、荀公达素来jīng于用兵,多半是去看看我水军状况吧,”蔡瑁不以为意。转头对蔡和说道,“二弟,你带些人去,将那荀攸请到城内,好生招待……”

    “小弟明白!”

    且不说蔡和亲自去接待荀攸,且说那名小校奉了蔡瑁的命令,在襄阳库房内最好的兵器中挑了一万套,命人搬到城外刘备军的临时驻扎地,随即又去领了一千石的粮草,亦将它运到了刘备那里。

    不得不说。当刘备与其麾下文武望见那批物质时,显然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没听错吧?一万套?”瞪大眼睛望着在自己面前前来交割物质的军需官,张飞急急忙忙跑到后面的车队,从车队上叠地整整齐齐的铠甲中扯出一套,稍稍用力一扯。随即面sè微变,打量了一眼车上其他铠甲。随即有些不知所措地回头望向刘备,说道,“大哥,都是上好的牛皮所制,厚达一指……”

    刘备闻言微微一惊,要知道在铠甲当中,虽说以铜甲、铁甲防御xìng能最好,但是同样的,金属质地的铠甲在重量方面确实有些差强人意,倘若寻常士卒穿上一整套,或许连移动都成问题。

    是故,军队中的铠甲质地渐渐由铁转变为牛皮,一来是牛皮容易获得,二来,牛皮确实要比其他猪皮、羊皮、鹿皮更为坚韧,尤其是在折叠几层的情况下在火上烘烤过,那厚达一个指节的皮甲,甚至不会比铁甲逊sè几分。

    更关键的是,这种牛皮所制的皮甲要比铁甲轻得多,更何况普通士卒在一般情况又仅仅只穿胸甲,其重量,可以说是每一个士卒都能够承受的,退一步说,即便是穿上一整套的皮甲,也不会出现无法移动脚步的尴尬之事。

    也难怪刘备会吃惊,毕竟这一次蔡瑁实在可以说是花了大本钱。

    “都督有令,请刘使君在交割这批物质之后,率军到襄江口驻扎,以防敌军渡江……随后都督会遣一支万人兵马助刘使君一同把守江防……”

    “是,是……”

    见蔡瑁又送兵器、又送粮食,还送兵马予自己,刘备喜地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连连点头称是。

    “望大人替刘备转告蔡都督,蔡都督这份大礼,刘备感激不尽!”

    “应当,应当……那,刘使君倘若无其他事的话,卑职就先告辞了……”

    “哦,恭送大人!”

    “不敢不敢……”客气地说了几句,那位军需官带着人返回了襄阳。

    “都是上好的铠甲……嘿!那蔡瑁今个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转了xìng子了?”视察着每一辆车上的皮甲,见都是上好皮甲,张飞喜不胜喜。

    “不许胡说!——蔡都督也是深明大义之人!”尽管前些rì子与蔡瑁因为合作一事闹得有些不愉快,但是眼下,刘备还是乐得替蔡瑁说好话,谁叫蔡瑁送的这一批物资实在太令他心喜呢。

    或许是见刘备太过于欣喜,军师徐庶摇头说道,“主公可莫要高兴地太早,我观蔡瑁此举,多半不是出于善心……无非是见我军雄武,是故安抚我等替他把守襄江口这个襄阳大门罢了……”

    刘备这才意识过来,心中的欢喜稍稍退却几分。继而微吸一口气。沉声说道,“即便如此,我亦欢喜!——我会去襄江口,但非是为他蔡瑁,而是为景升、为荆州、为天下、为汉室……”

    徐庶闻言为之动容,拱手拜道,“主公仁义之心,徐庶不及!”

    就在这时,远处赵云坐乘白马回来了,来到刘备面前翻身下马。抱拳禀道,“主公,襄阳已答应收留樊城、南阳两地百姓……”

    “唔,我知道了。”刘备微微一笑。毕竟,他蔡瑁既然已送出这么大一批厚礼,自然不会在乎收留南阳、樊城的百姓,毕竟这些年荆州风调雨顺,又无战事为祸,粮仓中堆满了粮食,足以抵一百万人一年之用。

    当rì,刘备便率领着他麾下仅剩下的九千兵马从襄阳启程,返回了襄江口,在这里构筑起一条防线。毕竟长江对岸就是樊城,这座曾经被誉为襄阳之门户的城池,如今已落入了张素素手中,成为她进军荆州的跳板。

    说实话,在进驻襄江口的期间,刘备很是不安,毕竟江对岸有张素素十余万魏军,其中包括五万青州兵,一想起青州兵那可怕的战斗力,刘备只感觉心中不安。这份不安,一直持续到蔡瑁如约派来了一支万人的兵马。

    不得不说,即便一万人在即将展开的战斗中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刘备也心安了许多,毕竟这一万人。可以视作蔡瑁与他合作的信用。

    其实蔡瑁的意思刘备也明白,无非是见他麾下有张飞、赵云、黄忠这等武神级的猛将。是故给人力、给物资,叫刘备替他蔡瑁把守江面,这到底,这是事关襄阳城池的事,是故,刘备倒也不担心蔡瑁从中作梗。

    反而是对岸迟迟未有动静的魏军更叫刘备担心。

    很奇怪的,张素素攻克樊城已有三rì了,但迟迟未见其渡江,这让刘备有些想不明白,他哪里知道,张素素之所以按兵不动,无非是估计到了曹cāo与天子会前往荆州,是故,想将其一网打尽罢了,毕竟眼下她张素素在明,曹cāo与天子在暗,倘若后二者不出现,那么张素素的麻烦显然会很大,与其如此,倒不如yù擒故纵,引二者出面。

    显然,张素素也预料到了蔡瑁那摇摆不定的打算,并以此算计曹cāo、刘备等人。

    值得一提的是,陈蓦此刻亦在襄江口刘备军中……

    倒不是说陈蓦已改变主意投入刘备麾下,只不过碍于他在襄阳举目无亲,与其居无定所,倒不如继续在刘备身边再混上一阵子,毕竟在陈蓦看来,刘备等人对他也颇为客气,虽说有个叫魏延的人张口闭口喊他师傅,着实令他有些头疼……

    “宁儿,你在哪里?”

    在一rì的夜里,陈蓦哄罢赵家姐弟睡下之后,独自来到了江边,望着月光下的江水发呆,心中很是思念下落不明的张宁。

    忽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轻笑。

    陈蓦下意识地转过身去,却发现自己身后不知何时竟站着一个女人,长发、白衣,那酷似女鬼般的装束,叫陈蓦着实吃了一惊

    “你……”陈蓦下意识望了望四下无人的江边,眼中露出几分惶恐不安的神sè,只感觉心中发毛。

    饶他素来胆大,也被这突然出现的女子吓了一跳,要知道附近可没有什么人家……

    难道是女鬼?

    他下意识退了一步,却不想脚下一滑,整个身体倾向江中。

    “小心!”那女子眼中闪过几分着急,几步走上前来,一把将陈蓦拉住。

    这时,夜空的乌云渐渐散开,陈蓦这才看清眼前的女子,只见对方头戴木簪,身穿素白绣花锦服,貌美如花,一双仿佛具有灵气般的眼睛微微泛着几丝光,再加上那一袭垂至腰间的乌黑长发,这份古典女人的魅力,美地叫人窒息。

    “不要问……”在扶着陈蓦站好之后,女子抬起右手,轻轻一点陈蓦的嘴唇,继而柔声说道,“小女子闺名素素……”

    啊,此刻在陈蓦面前的,正是如今天下权势最盛的诸侯,张素素。

    原来,在听到曹cāo与刘协相继逃离的报讯后,张素素这几rì的心情极为不佳,或许是为了散心吧,她这几rì都在夜深人静之时来江边散步。

    而就在今rì,她走着走着,忽然瞧见对岸江边站着一人,细细一瞧,这才发现那人竟然是自己久久寻觅不得的陈蓦。

    那一刹那,张素素心中是何等的欣喜,真可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就在她正要上前相认之时,她忽然想起,当初她曾被张宁所迫,发下了今生今世再不出现在陈蓦面前的誓言,无奈之下,她只好用幻术改变了自己的面容,这也使得陈蓦没有将她错认为张宁。

    “你在这做什么?”强忍着心中的喜悦,张素素柔柔问道。

    陈蓦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放开了抓着张素素的手,在细细打量了她许久后,这才小声问道,“你……是人?”

    张素素愣住了,在望了一眼无人烟的四周后,这才明白过来,咯咯笑道,“素素自然是人……你看!”她指了指自己脚下的影子。

    陈蓦这才长长松了口气,正要伸手擦去额头吓出的冷汗时,却见张素素递过来一块散发着幽香的手帕。

    “呃,谢谢……”犹豫接过手帕擦了擦,陈蓦好似感觉到了什么,好奇问道,“你……认识我么?”

    猛然间,还以为是陈蓦瞧出不对劲的张素素心中一惊,勉强笑道,“为……为何这么问?”

    “哦,”陈蓦释然一笑,说道,“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老是碰到一些奇怪的人,说是认识我,叫我陈奋威,还说了一些关于我的事,可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

    “说的什么?”张素素低声问道,语气略微有些急促。

    陈蓦不疑有他,耸耸肩说道,“他们啊,说我曾经是黄巾军的将领,帮助一个叫张素素的恶女子助纣为虐……”说着,他好似想到了什么,疑惑地望着张素素说道,“说起来,你也叫素素?”

    见陈蓦目光望来,张素素勉强露出几分笑意,干干说道,“真……真的很巧呢!”

    “呵呵,对了,现在已经深夜,你一个女人,孤身到这里来做什么?最近荆州这边不是很平静,你一个人,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你家在哪?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望着陈蓦眼中的关切之sè,张素素忽然回想起了当初两人在汝南逃亡时的情景。

    那个时候的他,亦是这般温柔……

    暗暗叹了口气,张素素蹲下身,在江边坐了下来。

    不知为何,此刻的她,忽然打消了将陈蓦虏回去的想法。

    “呐,你能多陪我一会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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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九年

    即便是盛夏,襄阳的夜晚亦稍稍有些寒冷,是故,陈蓦与张素素在江旁的乱石堆中点起了一堆篝火。

    “呃……你真的不回家吗?”望火堆丢了几根树枝,陈蓦轻声说道,在他看来,如此深夜,对方一个女人流落在江边,这实在是相当的不安全。

    失去记忆的他,根本就不知道,眼前的这位女子究竟拥有着多么强大的实力。

    在陈蓦担忧的目光下,张素素蜷缩着身躯靠着石块坐在篝火旁,仿佛具有灵气般的眼睛痴痴望着篝火中跳跃的火苗,低声笑道,“家?是指用来遮风挡雨的屋子么?那样的地方,回不回去都无所谓……”

    “一般来说,应该是指归宿吧?”陈蓦一脸古怪之sè,低声嘀咕道。

    似乎是听到了陈蓦的嘀咕,张素素淡淡一笑,惆怅说道,“归属么……那样的东西,好多年前就丢掉了,被我亲手……”说着,她抬起头望了一眼陈蓦,眼中的神sè复杂地令陈蓦有些难以置信,但是随即,她又低下了头,双手环抱着双膝,将头枕在膝盖上。

    陈蓦愣了愣,显然不明白张素素话中的深意,在迟疑了一阵后,犹豫问道,“家人呢?”

    “都不在了……”张素素摇了摇头。

    陈蓦闻言面sè一惊,表情颇为尴尬,倍感歉意地说道,“呃,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素素知道……”张素素温柔一笑。望了一眼眼前的篝火。随即又望了一眼身旁的陈蓦,眼中露出几分痛苦之sè。

    她忽然回想起了当年在汝南逃亡时的情景,那时也是这样,被三河骑兵追捕的二人,在好不容易甩脱了追兵后,因为太过于寒冷,在那个夜宿在颍水河畔的夜晚点起了一堆篝火……

    --九年前,汝南颍水河畔--

    “噼啪噼啪……”

    那是篝火中木柴燃烧的声音,陈蓦与张素素都没有说话,毕竟二人刚刚死里逃生。从那三名三河骑兵的手中。

    唔,更确切地说,应该是陈蓦服用了张宝所炼制的丹药,以牺牲阳寿为代价得到了足以自保的力量。反过来将追赶他们的那三名三河骑兵杀死了。

    一个是心有余悸,一个是被杀人的罪恶感所束缚,是故,二人都没有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篝火中的火焰渐渐衰弱下来,见此,陈蓦站起身来,说道,“我去拾些柴火来……”

    然而话音刚落,便见先前毫无动静的张素素一把拉住了陈蓦的衣袖。

    “不要……不要丢下素素……”

    陈蓦回头望向张素素。见她全身颤抖,心知是白天受到了莫大惊吓,好生哄道,“不会丢下你的,我们不是相互发下了誓言么?你看,我就到那边的林子……”

    “不要!”任凭陈蓦任何哄,张素素始终不肯松开扯着他衣袖的左手。

    无奈之下,陈蓦只好重新坐了下来,没好气说道,“待会柴火烧尽。会很冷的……”

    “素素宁可……宁可挨冻……”

    “……”无奈地望了一眼张素素,陈蓦没好气地摇摇头,将所剩无几的柴火丢入火中,可惜那寥寥几根柴火如何能燃烧一宿?

    没过多久,篝火便熄灭了。这使得二人身旁的温度,一下子降下了许多。

    当时的陈蓦。已拥有了戾气,倒不是很在意那份寒冷,然而当时的张素素,却还没有如今这般强大的力量,只不才子时前后,她就被夜里的寒风吹地面sè苍白、嘴唇发青。

    见此,陈蓦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张素素身上,就在这时,却见张素素转过身来,半依在陈蓦身上,死死抓着他的衣衫,幽幽说道,“不要丢下素素一个人,小蓦……”

    听着那话中的颤音,望着她颤抖的身躯,陈蓦轻轻将外套披在她身上,继而在犹豫一下后,将她搂在自己怀中。

    “啊,永远不会……”

    “真……真的吗?”张素素抬起头来,眼眶挂着几分晶莹。

    伸手抹去了张素素眼角旁的泪水,陈蓦郑重地说道,“啊,因为这是一生的誓言!”

    “嘻嘻,”张素素顿时破涕为笑,她这才意识到她的姿势,这让她羞地有些抬不起头来,将头深深埋在陈蓦怀中,临末嘟着嘴怯生生说道,“小蓦,素素好冷……”

    “你啊!”陈蓦没好气地摇了摇头,犹豫说道,“要不再去找些柴火来点一堆篝火?但愿那个打火石还能用……”

    “素素已经没力气了……”

    “那去就可以了……”

    “不要!”张素素朝着陈蓦的方向挪了挪,尽可能地将自己的身躯紧紧贴在陈蓦身旁,继而抬起头,可可怜兮兮地望着陈蓦。

    “还是好冷……呜呜……”

    “喂喂,别……别哭啊……”

    “可是真的好冷啊……唔,抱紧我,小蓦……”

    “哦,哦,这样么?”

    “嗯……”

    ……

    望着那跳跃的火苗,张素素在脑海中回忆着当初的往事。

    忽然,身旁传来了陈蓦那倍感惊愕的声音。

    “你……你怎么哭了?”

    “哭?我么?”张素素愣了愣,不解地望着陈蓦,她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脸颊,这才发现手上竟有几分湿润。

    “你怎么了?”陈蓦面容古怪地望着眼前这位女人,在他看来,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实在太过于诡异,先是呆呆望着篝火发呆,随后又莫名其妙地流泪,更叫他惊愕的是,竟然连她本人也没意识到。

    或许是注意到了陈蓦脸上的古怪表情吧。陈蓦不动声sè地用袖口擦去那两道不知何时留下的泪水。牵强地解释道,“可……可能是被风吹的吧,我从小就这样……”

    “是哦……”陈蓦勉强地点点头,看他表情,显然不是很相信张素素的解释。

    见陈蓦望向自己的目光越来越古怪,张素素心中苦笑一声,搓了搓双手岔开话题说道,“说起来,这篝火是不是被方才弱了许多?”

    虽说张素素是为了替自己开脱,不过话说回来。这堆篝火烧到现在,确实是被方才弱了许多,是故,倒是顺利地移开了陈蓦的注意力。

    “这样啊。那我去那边的林子拾些木柴回来吧,不然待会会很冷……”

    “不要!”张素素下意识地抬起左手,一把拉出了陈蓦,死死扯着他的衣袖。

    “……”陈蓦一脸愕然。

    或许是意识到了什么,张素素缓缓松开了左手,低声说道,“熄灭也没有关系,你不要离开,你答应过我,要陪我在这里到天亮的……男人许下的承诺。不应该是用一生去守护的么?”

    “那……待会会很冷哦!”

    “嗯!”

    “……”深深望了一眼张素素,陈蓦重新坐下,心中却倍感惊异。

    她怎么会知道我的座右铭?

    巧合么?

    隐约间,他隐隐有种很怀念的感觉,就仿佛以前在什么地方也发生过这样类似的事似的。

    而就在他回忆之时,突然间,他的脑袋传来一阵仿佛触电般的剧痛,那毫无征兆的痛苦,叫陈蓦痛地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然而就在他为此不解之时,却忽然感觉一股沁人的幽香。一抬头,却见张素素满脸担忧地望着自己,连声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告诉我……”

    “……”

    “……”

    在相视了整整数秒后,张素素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忙松开手,紧紧抱着双膝。将目光望向那队篝火,不敢去看陈蓦。

    而陈蓦则是揉着被抓地隐隐有些作痛的手腕,莫名其妙地望着张素素。

    “你,其实认识我吧?”

    听闻此言,张素素心中一震,也不抬头,低声说道,“为什么这么问?”

    “按理来说,你我不过是初次相识,你没有理由对我这么关心吧?你到底是谁?与我有什么关系?”陈蓦皱眉追问道。

    也是,虽说他眼下失去了记忆,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变得傻了,哪里会看不出其中的不对劲?

    “不要问……”张素素连连摇着头。

    “为什么?”

    “不要问……”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不能问?”

    “求求你,不要问……”

    陈蓦呆住了,因为他望见眼前这位女子的脸上满是泪水,望着那恳求的目光,不知为何,他心中一软,在张素素震惊的目光下,很是随意地抬起手,擦拭了张素素脸上的泪水,随即用无可奈何地语气说道,“怎么又哭了,我不说说过不会丢下你么……”

    当最后一个字说完时,陈蓦呆住了,张素素也呆住了。

    倘若说陈蓦因为是惊愕于自己竟然对眼前这位女子做出这般亲昵的举动,更说出不会丢下你这种话来,那么张素素心中的震惊,无疑是因为陈蓦竟然还记得当初的话。

    怎么可能?

    小蓦怎么可能还记得?

    自己明明已经用妖术抹去了他所有的记忆,为什么?

    惊恐交加的张素素下意识地抬起头,死死盯着陈蓦,却见正莫名其妙地望着自己的右手。

    她的心,怦怦直跳……

    她很清楚万一陈蓦回忆起了所有的事后会导致的结果……

    啊,他永远不会原谅她……

    回想起当初在燕城时,闯进宴席的陈蓦望向自己时那冰冷而充满愤怒与仇恨的眼神,张素素只感觉心中一片冰凉,双膝下意识地抱紧了双膝,由于用力太大,以至于手指间的关节呈现出几分青白之sè。

    不要……

    不要小蓦想起来……

    绝对不要!

    说什么也不要!

    想到这里。张素素眼中闪过一丝厉sè。继而,大量的妖力被凝聚到双眼,很显然,这是她施展魅惑之术的征兆。

    好不容易抹去了陈蓦的记忆,希望能在与他在一起的张素素,如何会让陈蓦回想起来,回想起那件她亏欠他的事?

    啊,那件事,张素素愿意用自己是所有去偿还,可以说。无论陈蓦想要什么,她都能满足他,哪怕是陈蓦想要女人……

    要知道,以张素素的嫉妒心而言。那可是比杀了她更痛苦的事,但即便如此,她亦不愿意让陈蓦回想起一切……

    因为,她真的不想陈蓦再用那种令她绝望的眼神看她,倘若一次尚能承受,两次,她会崩溃的……

    然而,正在张素素准备施展魅惑之术迷惑住陈蓦,并再次施展妖术将他记忆抹去一回时,却发现陈蓦正用担忧的目光望着她。

    “很冷吗?”

    “……”望着陈蓦眼中的担忧。不知为何,张素素双目中凝聚的妖力渐渐消退了。

    魅惑之术?就是用这个迷惑了董卓么?

    嘻嘻,小蓦生气了……好啦,别生气了,素素才不会出卖自己的身子呢,那种家伙,只要用幻术就足够对付了,素素呀,是小蓦的女人呢,嘻嘻……

    咳……那个。很厉害啊,那什么魅惑之术,什么人都能迷惑么?

    嘻嘻,当然了,只要对素素的美sè动sè心的……小蓦也能哟!

    我……我?

    看你吓的。骗你的啦,素素无论如何。也不会用这种妖术来迷惑小蓦的……

    真的么?

    自然,小蓦可是素素的男人呢!那有用妖术迷惑自家丈夫的女人呢,就算要迷惑,也不是用妖术……

    那用什么?

    小蓦要知道么?咯咯咯……

    算了……我已经猜到了……

    咯咯……

    终究,张素素还是未忍心打破当初与陈蓦玩笑间所立下的誓言。

    啊,纵观天下之大,她张素素用妖术来迷惑、甚至控制任何一个人,但唯独不会是陈蓦,唯独只有他,她不会那么做,尽管她好几次那么想过,想过用妖术控制陈蓦,让他留在自己身边。

    可是,那样的陈蓦,还是她心中的小蓦么?只不过是一个傀儡吧?

    或许是用这样的理由来说服自己,张素素终究没有对陈蓦施展迷惑之术,仅仅只是在心中祈祷陈蓦莫要想起那一切。

    因为在心底有个声音多次提醒着她,一旦她这么做了,那么,她心中那份思念、那份感情就会变质,那时候,她才算是真正的失去了一切……

    而陈蓦显然不知张素素此刻正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他见张素素不说话,还以为是张素素出于矜持,不好开口,遂脱下了身上的外套,披在张素素身上。

    “……”猛然间,张素素浑身一震,呆呆望了一眼身上披着的外套,继而难以置信地望着陈蓦,望着他眼中的担忧与关切。

    她抬起右手捂着嘴,强忍已久的泪水终于止不住地夺眶而出,她忍不住无声啜泣起来。

    “喂……喂?”本以为是做了一件好事的陈蓦哪里料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顿时手足无措,就在他方寸大乱之际,张素素忽然一头扑在陈蓦怀中,死死抓着他衣襟,放声痛哭。

    “喂,你……”见一位记忆中并不相识的女子扑在自己怀中痛哭,陈蓦一动不敢动。

    “抱我……”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哭声,张素素用梗咽的声音说道。

    “我……”陈蓦挠了挠头,尴尬说道,“我有妻室了,这……”

    “抱我!”

    “哦,哦……”望着张素素满脸的汗水,陈蓦顿时惊慌失措,犹豫着抱住了张素素。

    “抱紧我……”怀中的丽人又说道。

    生怕对方再哭下去,陈蓦无奈之下只要照做。

    渐渐地,哭声停止了,张素素静静地趴在陈蓦胸膛上,一如当初在汝南时逃亡时的往rì。

    不得不说,此刻的陈蓦可以说是心惊肉跳,甚至屏着呼吸不敢去闻张素素身上那淡淡的处子幽香,生怕一时冲动,做出什么对不起张宁的事来,然而那张素素却显得极为平静与安详。

    或许,这是她四年以来最感觉平静、安详的时候,什么天下、什么荆州、什么曹cāo、什么刘协,在这一刻,都变得无足轻重。

    这里,才是我的的归宿……

    感受着陈蓦胸膛上的温暖,感受着那份久违的祥和,张素素竟不知不觉睡熟了……

    恐怕也只有在陈蓦跟前,她张素素才能感到这般安心吧。

    听着怀中丽人发出的弱弱鼾声,陈蓦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算什么事啊!

    无可奈何的陈蓦长长叹了口气,仰头望着夜空中的星辰。

    他不敢低头,因为一低头,便会闻到怀中这位女子那淡淡的幽香,那种仿佛会让他全身血液都沸腾起来的幽香。

    “……”忽然,陈蓦愣了愣,猛地低下头,皱眉望着在自己怀中睡熟的张素素,随即略感痛苦地捂了捂额头。

    时间悄悄流逝,也不知在何时,陈蓦也抵挡不住困意,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而等他再睁开眼睛时,他这才发现天已大亮,而那位女子却消失了,昨晚盖在她身上的外套,此刻也好好盖在他自己身上。

    疑惑之下,陈蓦站起身来,望了眼四周,可是四周哪里还有那位女人的踪迹,尽是一片荒凉。

    “莫不是真的见鬼了?”或许是想到了什么不美好的东西,陈蓦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嘴唇上微微有些湿润,下意识地伸舌头一舔,却隐隐感觉到几丝淡淡的甜味。

    而与此同时,在江对岸的林中,在陈蓦看不到的角度,张素素背靠着一棵树的树干,缓缓抬起右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嘴唇,继而露出几分会心的笑意,仿佛是坠入爱河的十七八岁的女子那样。

    忽然,张素素深深吸了口气,眼中露出浓浓杀意。

    “无论如何,也要解决掉那个碍手碍脚的仙人!不惜一切代价!——等着我,小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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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曹刘之盟

    --建安四年八月十九rì,襄江口刘备军营--

    鉴于张素素这些rì子止步于长江、未曾挥军南下,刘备等人不敢有丝毫松懈,毕竟在他们看来,对方既然这么做,想必是有所图谋。

    而就在刘备等人苦苦思索那张素素何以久久不强渡长江时,军营中却来了几位客人。

    “玄德,好久不见!”

    “大哥……”

    不得不说,当曹cāo与关羽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刘备是又惊又喜,他既震惊于曹cāo出现在此地的目的,又大喜于自己的结义二弟关羽脱离牢笼。

    “你们怎么……”

    “刘使君,我等不如入帐细商?”与曹cāo、关羽一同前来的贾诩微笑着提醒道,毕竟此刻众人还站在帐门以外。

    “哦,对,对,请!”刘备一伸手,请曹cāo与贾诩入帐。

    碍于曹cāo与贾诩的身份,仅仅只有左将军衔的刘备自然不好意思高居主位,是故,他在帐内当中摆下三张桌案,三面而立。

    毕竟曹cāo与贾诩那是代表着两个势力,前者除了曹cāo自己外,来的人还有许褚、典韦二人,而贾诩则是自己一个人,也并不曾带有侍卫,他所代表的,是天子刘协。

    是故,无论如何刘备也不敢自己厚颜高居上位。

    “请!”刘备抬手说道。

    “请!”拱手抱拳,曹cāo与贾诩二人俱入席就坐。

    望了一眼曹cāo身后的许褚、典韦二位侍将,又微微回头瞥了一眼身后的关羽、张飞。刘备犹豫一下,抱拳率先开口道,“我二弟得以脱困,想必是曹公加以援手。刘备在此谢过!”

    “玄德客气了,”曹cāo轻笑一声,摆了摆手,随即指着贾诩说道,“此事要多亏贾大人,若不是贾大人,云长与曹某恐怕此刻尚陷身在许都,难以脱身……”

    “曹公言重了!”贾诩微微一笑。

    在寒暄了几句后。叫士卒中军营中的库房取来一些酒水招待曹cāo与贾诩二人,刘备犹豫了好久,这才试探着问道,“敢问曹公此来。究竟是……”

    或许是注意到了刘备眼中的戒心,曹cāo摇头一笑,也不隐瞒,自嘲说道,“当不起曹公之称。曹某如今多半乃朝廷通缉的要犯,玄德称呼我表字孟德便是……”

    “这个……”刘备有些迟疑,倒不是说他不敢称呼曹cāo表字,只是碍于当初二人对立的关系。如今却以表字相称,终究有些不自在。

    曹cāo显然明白刘备心中的芥蒂。也不说破,在犹豫了一下后。沉声说道,“此前想必玄德也有所耳闻,如今曹某已失势,大权皆为那张姓之女所夺……”

    “……略有耳闻。”刘备迟疑地点了点头。

    “大概在四年前吧,”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曹cāo惆怅说道,“我与袁本初交兵于官渡,历经数败,终得一胜而扭转乾坤,将袁本初百万大军击溃,将其治下四州收入囊中……在世人眼中多半是这样吧。”

    “莫非事实上并非如此?”虽说多少听说了一些传闻,但刘备终究不知其中具体。

    “唔!”曹cāo点了点头,叹息说道,“事实上,在击溃袁本初大军之后,我麾下兵力已不足,当时那张素素主动请命,驱其麾下青州兵乘胜追击,那时我虽疑她有异心,但终究不甘心放过这反攻的大好机会,以免袁氏东山再起,是故,我应允了此事,却没想到,这一番任命,致使冀、并、幽三州尽皆落入那张素素囊中……”

    “可是据备所知,那张素素乃曹公从军……”

    “啊,”曹cāo苦笑着点点头,叹息说道,“徐州时与那张素素合谋诛吕布,岂会想到她rì后竟然敢反噬其主……”

    “凭得没用,连个女人都对付不了!”张飞嗤笑地撇了撇嘴。

    话音刚落,非但曹cāo面sè微变,他身后许褚与典韦二人更是满脸怒sè,齐声斥道,“张翼德,你说什么?!”

    “难道我说的不对么?”张飞冷笑说道。

    “翼德,闭嘴!——还不向曹公致歉?!”刘备连忙出声呵斥,随即歉意地望着曹cāo。

    不得不说,曹cāo终究是曹cāo,胸中器量实非常人所能及,只见他哈哈一笑,望着张飞说道,“说的不错,曹某当时也是这样想,我曹cāo自诛董卓起南征北战,打下偌大基业,岂会连区区一个女人都应付不了?但是结果,你们也瞧见了……”他摊了摊双手,示意了一下自己身上所穿的士子服饰。

    平心而论,因为当初身处敌我,是故张飞对于曹cāo的印象相当差,但是如今见他竟然有这般胸襟,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无礼,心中亦有些敬佩,虽没有道歉,不过话中的口气倒是和善了许多。

    “那张素素,当真那般厉害?”

    曹cāo显然是注意到了张飞语气的改变,微微一笑,自嘲说道,“倘若如此,曹某岂会落到如今这般局面?”

    即便是见曹cāo不在意,那边刘备依旧狠狠瞪了张飞一眼,继而才疑惑说道,“据备所知,那张素素是趁曹公卧病在床时,这才夺了曹公大权……”

    “外界是这样传闻的没错,”曹cāo苦笑一声,说道,“不瞒玄德,我患有头风之疾,病发时痛苦难忍,好似万蚁噬脑,难以忍受,而当时,有一个叫吉平的太医医术高超,是故,我便将他请来……”

    刘备闻言心中一动,惊声说道,“莫不是此人有问题?”

    “不错!”曹cāo脸上的表情变了变,恨恨说道,“我万万想不到,此人竟是大平道中人士。更是那张素素心腹,在服用了此人的丹药后,头风之疾确实转好,但是每rì却不知为何昏昏yù睡。异常疲倦,当时此人说此乃忧劳成疾,需静养些rì,是故,我便将朝中的事物托付于程昱、荀彧、郭嘉三人……此三人乃我心腹智囊,我万万没有想到,在我卧病在床的期间,那程昱竟暗中相助那张素素。待我发觉不对时已不及应变,不但整个许都为张素素所掌握,就连我府上侍卫,也暗中被其控制……”

    “控制?”

    “啊。玄德想必不知,那张素素jīng通妖术,擅用妖术魅惑他人,只有这样可以解释,那些本忠于我的心腹侍卫何以会叛变。唯有曹某此刻身后二人幸免……”

    “曹公或许有些夸大其词了吧?”徐庶闻言皱眉说道,“既然如此,何以两位将军幸免?”“这个我也不知……”曹cāo摇了摇头。

    这时,坐在徐庶身旁的诸葛亮开口说道。“魅惑之术,在下也稍有耳闻……那张素素是否是异常美貌?”

    “这位是……”曹cāo疑惑望向刘备。

    “此乃我军中军师。复姓诸葛,单字名亮。字孔明……”

    话音刚落,便见贾诩深深望了一眼诸葛亮,轻笑说道,“年纪轻轻便为刘使君帐下军师,职位尚在徐军师之上,呵呵呵……足下想必是身怀绝技!”很显然,贾诩从诸葛亮的身上感受到了仙家之气,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叫做诸葛亮的人,手中定有那三卷六册天书之一。

    而诸葛亮自然也感受了贾诩身上的仙家之气,心照不宣地说道,“只是略懂一些妖术罢了!”说着,与贾诩相视一笑,谁也没有拆穿对方。

    “原来是jīng通妖术的异士,”曹cāo面sè为之动容,不敢小觑诸葛亮,在抱了抱拳后,回答道,“诸葛先生说的不错,那张素素天生丽质,异常妖媚,尤其那是一双眼睛,勾人心魄……若不是我心底一直提防着她,恐怕多半也会被她迷倒。”

    “那就对了,”诸葛亮点点头,说道,“据在下所知,张素素所魅惑之术,本乃道家摄魂震魄之术,再加上她天生丽质,要用此术迷惑他人,自然是事倍功半,想来也只有曹公与两位将军这等意志坚韧、且对其充满戒心的人,方才得以幸免!”

    “原来如此……”曹cāo好生琢磨了一下,觉得还真是这么回事,遂露出恍然大悟之sè。

    此后,曹cāo便将张素素如何一步一步将他架空之事告诉了刘备等人,丝毫不曾隐瞒,直听得刘备等人唏嘘不已。

    “……就是这样了,如今曹某失势,当初麾下旧部大多已归降那张素素,也只有我曹家、夏侯家几位族中弟兄依然对cāo死心塌地……”

    “曹公的意思,是想与我主联手对付那张素素么?”其实徐庶早已猜出了曹cāo的来意,只是不好贸然开口,是故直到眼下这才说破。

    “正是!”曹cāo点点头,沉声说道,“如今那张素素权势滔天,非你我一人可破,曹某自是想从她手中夺回原本属于曹某的东西,奈何力不从心……”说着,曹cāo见诸葛亮与徐庶二人窃窃私语了几句,面sè微微一皱,望着刘备说道,“倘若玄德yù从曹某身上要些东西的话,恕我之言,曹某如今一无所有!”

    见曹cāo的表情有些不渝,刘备摆手说道,“曹公说的哪里话,曹公肯屈尊与刘备合作,实在我刘备毕生之幸,又岂会不识好歹,曹公且放心,刘备虽不才,亦知事分轻重,眼下那张素素挥军屯扎于长江北岸,觊觎我荆州,此乃当务之急!”

    “玄德能这么想,那自然是最好,”顿了顿,曹cāo压低声音,说道,“实不相瞒,来玄德处前,我亦叫荀攸、荀公达以我名义与那蔡瑁商谈了一番……”

    “如何?”刘备问道。

    只见曹cāo微微皱了皱眉,摇头说道,“据荀攸所言,蔡瑁已应允联手合作一事,然而据他观察襄阳城内,却发现几处蹊跷……”

    “蹊跷?”

    “唔!”曹cāo点点头,皱眉说道,“襄阳城中谣传那蔡瑁yù投张素素以自保,虽说此乃市井谣言,但正所谓空穴来风并非无因。是故,cāo不得不谨慎处之……”

    “蔡都督yù投那张素素?”刘备闻言一惊,随即摇头说道,“应该不会。前些rì子,蔡都督尚且说过要与我等死守荆州……”

    “防人之心不可无,”曹cāo微微一笑,随即压低声音说道,“实不相瞒,cāo脱困时,已暗中联系我族中兄弟,叫他们在不惊动张素素一方的情况将麾下兵马拉出来。粗粗估计,cāo眼下可用之兵,怕是仅仅只有四到五万左右,且不知玄德如何?”

    “这个……”刘备闻言倍感尴尬。犹豫了半响,讪讪说道,“大抵两万人左右吧,其中一半还是蔡都督遣来的援军……”

    “如此,七万人……”曹cāo凝眉沉思了一番。终究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不够,还是不够。据cāo所知,眼下江对岸的张素素麾下有不下三十万兵马。别的且不说,至少在兵力要与其持平。否则……”他没有说下去,但是帐内众人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可是眼下,哪里去凑足这三十万兵马?”刘备一脸难sè。

    曹cāo微微一笑,似有深意地说道,“玄德怎么忘了,襄阳城中不是还有二十万水军么?”

    刘备闻言面sè猛变,皱眉望着曹cāo说道,“曹公的意思是……”

    只见曹cāo抬起手做了一个下劈的动作,压低声音说道,“眼下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计,传闻那蔡瑁有投敌之心,此事不可不防,与其rì后被他所连累,倒不如此刻集你我可用兵马,先拿下襄阳,以此为据……”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刘备打断了。

    “不可!备当rì居无定所,皆赖景升将新野予我作为安身之地,如此情深意重,我又岂能去夺他基业?”

    “非是夺刘景升基业,实是为抵御那张素素麾下大军!”

    “即便如此,备亦不愿去做那小人之举!”说着,刘备抬头望向曹cāo,眼神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一时间,整个帐内的气氛改变了,见此,徐庶急忙开口,打着圆场说道,“曹公明鉴,正所谓兵贵jīng而不贵多,集曹公与我主麾下jīng锐,想来是不惧那张素素!”

    “……”这边曹cāo正皱眉与刘备对视,见后者丝毫不退让,心中不禁有些恼怒,暗骂刘备不识大局,不过终究没有发作,而如今见徐庶解围,也只好就此顺阶下台,点头说道,“不错,徐军师所言极是……”然而他话中的勉强,却是谁都听得出来。

    不得不说,此刻帐内的气氛已经没有方才那样融洽。

    似乎是注意到了这一点,刘备歉意地望了一眼曹cāo,虽说在荆州之事上仍不肯松口,但是却向曹cāo述说了有关集合天下诸侯盟军的事,这让曹cāo略有些吃惊,吃惊刘备等人目光竟有这般长远,早已暗暗准备

    “哦?竟有此事?”在听说陈宫已承诺他所属的白波黄巾会尽可能地去说服汉中的张鲁与西凉的马腾,并且,西川方面刘备亦派去了使节,曹cāo的面sè顿时好看了许多。

    毕竟倘若这三路兵马能够赶来相助,于大局而言那是相当重要的。

    “眼下张白骑正是白波黄巾之首,曹公应该也认识……”

    “唔!此人当初在我麾下……”

    “联合之事,正是张白骑麾下谋士陈宫提议,并且,他已承诺过会尽量说服张鲁与马腾,而备这边,亦派去简雍、孙乾二人作为使节向益州刺史刘焉大人求助,事关我汉室江山,刘焉大人想必会出兵相助,只剩下江东……”说到这里,刘备的脸上露出了为难之sè。

    也难怪,汉中与西凉由张白骑一手包办,益州的刘焉与刘备同宗,况且眼下张素素来势汹汹,倒也不至于袖手旁观,然而江东方面,刘备从来不曾与其打过交道,更要命的是,荆州与江东有杀父之仇,平心而论,刘备实在没有把握说服江东出兵助荆州击退张素素大军,哪怕是江东人明白唇亡齿寒这个道理。

    曹cāo闻言点点头,随即又暗暗皱眉,心中想道,你刘备与江东没有交情,难道我就有么?

    也是,作为曾经的北方霸主,曹cāo何曾与江东有过交集?

    退一步说,即便有交集,恐怕曹cāo也不敢出入江东,毕竟,谁能保证江东有抵抗张素素大军的决心?万一人家见势不妙,将他擒住,向那张素素邀功,那他曹cāo岂不是自投罗网?

    别忘了,就连拥有二十万水军的襄阳,都在流传蔡瑁yù投靠张素素的谣言,更何况是在兵力上要弱于荆州的江东?

    想来想去,曹cāo与刘备也未曾想出一个合适的人选,无奈之下,只要暂时将此事搁浅,毕竟眼下当务之急,是如何抵挡张素素大军渡江,毕竟江东距荆州千里之遥,即便对方应允出兵,一时半会也难以起到作用。

    啊,关键还是在蔡瑁,还是在襄阳那二十万水军,毕竟在将领方面,就在曹cāo与刘备联手的那一刻,已不会弱于张素素一方,唯有兵力……

    与此同时,在长江对岸的樊城,张素素正一脸微笑地望着摆在桌案上的襄阳周边地图。

    据她猜测,曹cāo此刻多半已暗中抵达了荆州,与刘备以及蔡瑁取得了联系,并商量着如何对付她的策略。

    对于这件事,张素素丝毫不放在心上,她很清楚,蔡瑁不会就这么心甘情愿地投降,他多半会率军与自己打上一场,试探一下她张素素的实力。

    而在张素素看来,她有非常大的把握拿下这场战斗,并且拿下荆州。

    啊,她所考虑的,并不是如何应付曹cāo、刘备以及荆州的三方兵马,她此刻考虑的,只不过是攻克襄阳之后的事。

    比如说,如何设计引出那位仙人,并且解决掉他!

    “襄阳……”

    直直望着地图上所标注的襄阳城池,张素素眼中露出几分冷意。

    这时,忽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张颌与高览一身戎装走了进来。

    “主公,一切准备就绪,只待主公一声令下,大军便可出击!”

    瞥了一眼张颌与高览,张素素微微一笑。

    “差不多是时候了……传令下去,三军渡江!”

    “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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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襄阳之战

    “呜呜,呜呜,呜呜……”

    建安四年八月二十一rì,伴随着张素素军中三声低沉的号角声响起,延迟了将近半月的荆州襄阳之战,终于在此打响。

    长江北岸的魏军,如蚁群般涌向南岸,那嘹亮的喊杀声,那慑人心肺的庞大气势,让集结于南岸的荆州方面军士气为之一滞。

    “何等猖狂!”襄阳水军马步兵统帅文聘皱了皱眉。

    而作为这次作战最高统帅的蔡瑁,心中亦不禁有些不渝,毕竟在他看来,对面的魏军实在太过于肆无忌惮,竟然就这样当着南岸十余万守军的面,堂而皇之地展开攻势,仿佛丝毫就没有将蔡瑁等人放在眼里。

    不得不说,张素素确实没有把蔡瑁等人放在眼里,甚至于,她竟然在下令全军渡江之前还对襄阳下了战术,书中明确写清了她yù在今rì渡江的种种事宜。

    她仿佛是在说:我就在今rì渡江,有能耐你就来挡我看看!

    啊,她张素素一开始就没有寄希望于蔡瑁的投诚,她之所以延缓渡江的事宜,无非只是想等曹cāo与刘协抵达荆州,而后好一网打尽罢了。

    她张素素,准备在这一战中,彻底摧毁荆州抵抗的决心,至于蔡瑁降不降,在她眼里根本无足轻重。

    不得不说,蔡瑁高估了自己,高估他自以为在张素素心中的分量。

    在受到了曹cāo与刘协抵达荆州的消息后。他蔡瑁原以为可以学吕不韦奇货可居。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眼中所谓的奇货,在眼下的张素素眼中一文不值。

    曹cāo、刘协,不得不说,这二人是关乎这段历史的重要人物,是故在此之前,张素素并不敢轻易加害他们,毕竟一旦她这么做了,天道就会示意那位仙人来找她的麻烦,因此。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张素素一直放任曹cāo与刘协存活,否则,以她如今的权势。当初要在许都加害他们二人,简直是易如反掌。

    或许当初谁都认为是因为荀彧的求情,张素素这才罢手不除去曹cāo与刘协,然而谁也不知道,归根到底,只是她张素素不愿在当时与天道彻底对立罢了。

    然而眼下的情况已大为不同,当张素素前些rì子在江边恰巧碰到陈蓦之后,她已发誓要解除天道对其的束缚,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将陈蓦带回身边。

    但是要带陈蓦回去。这并不容易,因为她曾经在张宁的胁迫下对天发下了誓言,倘若违背,那么那位苦于找不到理由与机会的仙人便会出手。

    毕竟天道是无法亲自来对付她张素素的,它只有假借他人之手,比如说那位仙人。

    说得难听点,那位仙人好比就是天道所准备的打手,替天道解决所有不听话的家伙,反过来说,只要能解决那位仙人。那么即便是天道,也再奈何不了她张素素。

    但是要解决掉那位仙人,这谈何容易,前些rì子的交锋已让张素素明白,这位仙人即便在不运用天道方面力量的情况下。实力亦比她张素素高出一大截,不得不说。张素素所选择的道路,那是一条布满荆棘的道路。

    但是,她依然选择那么做……

    九年前,在听说父亲、叔伯等亲人皆死于朝廷之手,愤怒的张素素在青州发下了要推翻汉室的誓言,但是在随着她实力的增长、地位的升迁,她渐渐迷失了自己。

    在四年前,随着地位的越来越高,张素素的野心越来越大,她已不单只是为了报仇,而是为了取汉朝而自代,甚至于,为了得到最后的胜利不惜牺牲了对她不忠的陈蓦。

    控制了皇帝,架空了曹cāo,她张素素已坐上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位,甚至于,她随时都可以废掉刘协,篡位为皇。

    不得不说,人,大多都是对自己没有得到的东西充满期待,然而在得到之后却发现,那终究也只是那么一回事。

    权利、地位,当张素素得到了曾经所希望得到的一切东西后,她忽然感觉,自己的心异常空虚,或许,这就是所谓的高处不胜寒吧。

    当失去了能够与自己分享喜悦的人后,成功已不再是一件有意义的事,相反地感到莫名的惆怅,就拿张素素来说,她麾下的张颌、程昱曾不止一次地暗示她篡位,但是张素素却没有那么做。

    倒不是办不到,毕竟在眼下皇权旁落的年代,她张素素要篡位实在是轻而易举,唯一值得考虑的,恐怕也只有那个仙人而已。

    啊,并不是办不到,只是她感觉没有意义,要知道以她如今的地位与权势,篡不篡位又有什么区别?说到底,天子刘协不过是她手中的一个傀儡罢了。

    至于最重要的一点,是因为她失去了那个能与她分享胜利的男人……

    他rì你为王,我为后……

    曾经在长安时,张素素便曾经向陈蓦提起过,只可惜被陈蓦断然拒绝。

    或许,张素素并不单单只是渴望得到权力,毕竟,她张素素再是离经叛道,但终究也是这个时代下的女人,不可否认她的想法、她的观念都被时代束缚着。

    或许她最初的打算,仅仅只是想与陈蓦一同站到那世间的最高处,让他来取代这个汉室,只可惜,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之间矛盾的激化,使得张素素渐渐迷失了自己的初衷。

    可能说起来有些可笑,像她张素素这样的女强人,其实骨子里,也只是想当一个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罢了……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宿命吧,就像张宁。她煞费苦心也要摆脱自己那既定的命运。然而直到最后才发现,正是因为自己的偏执与固执,才会让失态的发展变得同她之前所看到的未来一样……

    拥有青丘九尾狐庞大妖力,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妖术师,终究还是屈服于自己既定的命运,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放弃了生命。

    姐姐认命了……

    但是妹妹却没有放弃,如今张素素,正是要与天为敌,为此她将……

    不择手段!

    “曹cāo果然到了荆州!”借助妖术,张素素显然注意到长江对岸那乔装打扮策马立于刘备身旁的曹cāo。

    “要替你杀了他么?”扛着龙戟枪。陈二大模大样地坐在地上,斜着眼睛望着张素素,嬉笑说道。

    “不,我的准备还不充分。暂时留他与刘备一条xìng命,先拿下襄阳,眼下汉室的气运,大多集中在荆州与益州,只要拿下荆州,汉室的气运便会大大受损……”说着,她望了一眼战局,沉声说道,“我要一战击溃襄阳守军的士气,是故……你等亲自去吧。我青州兵五营大将!”

    张素素身旁诸将闻言面sè微微一变,下意识地望向陈二、董卓、孙坚、吕布四人,后三人的实力那自是不必说,那三位就是曾经威震天下的武神,而至于那陈二,那可是比武神更强的家伙啊!

    “张辽、张颌、高览,你们也去!”张素素继续说道。

    诸人闻言面sè猛变,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张素素竟然叫七位武神打先锋,即便其中高览的实力尚不及真正的武神。但是,这种华丽的先发阵容……

    简直是史无前例!

    不知不觉间,张素素麾下军队的士气被彻底点燃,不由自主地发出一阵嘹亮的呐喊。

    “唔?”长江南岸,刘备显然却注意到了魏军士气上的突然改变。心下有些纳闷,然而。当张素素麾下那七位武神级人物踏足长江南岸的那一刻,刘备终于明白了。

    “有必要一开始就让我们几个上场么?”手提七星刀,董卓无可奈何地望了一眼对面一脸茫然之sè的荆州军士卒。

    “既然主公有说,那就是有这个必要!”对张素素死心塌地的高览深深吸了口气,沉声说道。

    董卓闻言撇了撇嘴,讥笑说道,“你这条看门狗倒是忠心……”

    话音刚落,便见张颌缓缓从董卓身后的影子中浮现出来,将手中短剑架在董卓脖子上,用充满威胁的语气说道,“董胖子,你说什么?”

    只可惜董卓丝毫不为所动,在用余光瞥了一眼张颌后,似笑非笑说道,“哦,是两条……”

    张颌闻言大怒,眼神凶光一闪,就在这时,伴随着一个枣红sè的影子闪过,策马赶上的吕布用手中方天画戟分开了二人,冷冷说道,“张儁义,董仲颖,你二人做什么?”

    望着吕布眼中的怒sè,张颌与董卓各自嘿嘿一笑,分了开来。

    望着一幕闹剧微微摇了摇头,孙坚握了握手中的黑刀,望着南岸的荆州军喃喃说道,“但愿有值得孙某认真出手的家伙……”

    值得你孙坚认真出手的家伙?

    不发一语的张辽闻言脸上露出几分古怪之sè,毕竟孙坚与吕布、董卓、陈二等人一样,是他张辽即便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战胜的对手。

    就在这时,只见一道黑影划过,陈二扛着龙戟枪出现在众人面前,望着面前不远处的荆州军舔了舔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嗜杀之sè。

    不得不说,即便是吕布、董卓等武神,在见到陈二的那一刻,气势也不禁稍稍一滞,在心中暗骂一句,这个疯子!

    毕竟除了陈二以外,没有那位武神会为了自己的取乐去屠杀一个县城的百姓,哪怕是董卓也不会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毕竟作为武神,他们好歹有着自己的底线,除了陈二这个疯子,这个家伙一旦起了杀心,哪里还会去管其他。

    杀戮,屠杀,这恐怕就是陈二除了与强者交手外唯一感兴趣的事。

    很难想象,眼下凌驾于世间武人之上的最强武神,竟然会是这种家伙。

    不得不说。当陈二、吕布等七位武神踏足于长江南岸后。整个战场的气氛顿时改变了,且不说魏军士气大振,光是这七人那强大的气势,就已经彻底压倒十余万荆州军。

    “怎……怎么回事?”蔡瑁面sè大变,因为在他看来,那七个人的气势,竟然比他麾下十余万荆州军还要强大,更有甚者,他竟然在其中看到了孙坚。

    “董卓、吕布、孙坚……那张素素竟然令死者复生……”另外一旁,刘备皱紧双眉叹了口气。随即压低声音说道,“关羽、张飞、赵云、黄忠,你们四个上!”顿了顿,他犹豫着说道。“避开那个陈二,这是命令!”

    “是,大哥!”

    “是,主公!”

    关羽、张飞、赵云、黄忠四人对视一眼,默默点了点头抱拳领命,策马而去。

    毕竟他们很清楚,即便是以他们的实力,恐怕也很难压制住那个陈二,毕竟,那陈二可是曾经以一敌众。击败了张飞、赵云、黄忠等人的联手。

    与其自己过去找死,还不如避其锋芒,压制住其他六个。

    而同时,刘备身旁的曹cāo亦对身后典韦、许褚说道,“你二人也去!”

    “是,主公!”典韦与许褚抱拳领命,追赶着关羽等人而去。

    而这时,陈二、吕布等人已杀入了荆州军军中,不得不说,在他们这些武神面前。普通的士卒简直就是待宰割的牛羊,起不到任何作用。

    以至于一个照面间,荆州军的先锋便被打溃,被陈二、吕布这区区七人,要知道。这还是在吕布等人留手的情况下,毕竟作为武神。去屠杀那些普通的士卒,实在是太过于掉价,也只有陈二这个家伙,手持龙戟枪在乱军之中大杀特杀,出手狠辣毫不留情。

    也是,这个为杀戮而生的家伙,哪里会去在意什么其他的事。

    “真是个令人不愉快的家伙!”在一画戟杀死了几名荆州军士卒后,吕布撇头望了一眼陈二的方向,微微皱了皱眉。

    话音刚落,身旁传来一声冷笑。

    “难道温侯就不是么?”

    “……”吕布闻言皱了皱眉,转过头来,轻蔑地望着出现在他面前的关羽,奚落道,“关云长,你不是在许都监押狱关着么?什么时候逃出来的?”

    关羽闻言面sè微变,眼中充满了怒意,右手偃月刀一抬,沉声说道,“吕奉先,当初徐州一战,你我未分出胜负,今rì,你我就分个胜负吧!”

    “就凭你?”吕布冷笑一声。

    话音落下,吕布与关羽同时挥出了手中的兵器,只听轰地一声巨响,两人同时被震退半丈有余,竟然是平分秋sè。

    “果然,”吕布的面sè微微一变,沉声说道,“你果然也到达武神这个境界了!”

    “那是自然!”关羽左手一撩长须,喝道,“若非如此,岂敢出现在温侯面前?!”

    “有意思……”吕布撇嘴一笑。

    【武神吕布,对武神关羽!】

    ---与此同时---

    董卓愕然地正望着自己面前那位坐跨白马的年轻将领。

    因为那位年轻将领,方才竟然在一瞬间施展出了漫天的枪影,击穿了董卓的身体,差点就将他的身躯戳地如同一滩烂泥。

    要知道董卓最大的优势就在于他武魂【九婴】那如同不死之身般的能力,只要他身上九处命门不在短时间内被他人伤到,他便拥有着近乎不死的能力,然而方才,那位年轻的将领何止是在一瞬间击溃了董卓九处命门所在?

    简直就是差点将他整个身体都捣成肉泥,要不是张素素给予了董卓不死的身躯,恐怕这一个照面间,他董卓就会死在对方手上。

    “小辈,报上名来!”在董卓说话的期间,他胸口的枪孔逐渐愈合。

    “常山,赵子龙!”

    毋庸置疑,能全盘克制董卓武魂的人物,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赵云了,除了他以外,哪怕是吕布、孙坚都无法如此压制住董卓。

    “哦,你就是赵云,我听说过你……”说话间,董卓的身后冉冉升起九条蛟龙,显然,他施展出了自己最强的实力,因为他很清楚,对面的赵云,拥有着克制他的武魂。

    “赵某亦听说过董丞相……”

    “嘿!”董卓嘿笑一声。

    【武神董卓,对武神赵云!】

    ---与此同时---

    “竟然完好无损……”

    孙坚不可思议地望着自己面前的许褚,因为在他看来,眼前的许褚,恢复能力相当于董卓,皮粗肉糙程度不下于张飞,以至于他那招连张飞都吃不消的虎狩,竟然被许褚挡了下来。

    “并非是完好无损,”许褚摇了摇头,好不隐瞒地说道,“许某的武魂,只要许某站在大地之上,那便不可能会倒下!”

    “原来如此……”孙坚的眼中,露出了几分欢喜之sè,畅快笑道,“那你我还等什么?”

    许褚愣了愣,继而明白过来,抱拳憨憨笑道,“如此,许某得罪了!”

    “来!”

    【武神孙坚,对准武神许褚!】

    ---与此同时---

    “哟,老头,你这是来找死么?”

    张颌轻笑地望着在他面前的黄忠,却见黄忠举起了手中的三石之弓,沉声说道,“樊城一战,你我还未分出胜负吧?”

    “嘿!”

    【武神张颌,对准武神黄忠!】

    ---与此同时---

    这家伙就是张飞么?

    张辽皱眉望着自己颤抖不停的双手,而在他面前不远处,张飞咧嘴一笑,露出一副洁白的牙齿。

    真是不走运,怎么偏偏碰上这个家伙!

    张辽暗骂一句。

    不得不说,张辽的运气确实很差。

    【武神张辽,对武神张飞!】

    ---与此同时---

    高览皱眉望着自己面前那个主动找上门来的对手,典韦。

    “你的武魂,就是封闭对手的五感吧?但是对我典韦是没有用的!——我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你体内血液的流动,感受到你心跳的声音……”

    闭着眼睛,典韦抬起右手指着高览。

    望了一眼自己左臂上那一处仿佛被什么利器刺穿的伤口,高览用凝重的目光望着对面的典韦,望着他身旁那些漂浮着的东西……

    啊,不是戾气,而是……

    血!

    是那家伙体内的血!

    望着那些仿佛活物一样的血液,高览皱了皱眉。

    怎么回事?

    这家伙的武魂……

    【准武神高览,对准武神典韦!】

    除了陈二之外,其他人都遇到了自己的对手,这让注意到这件事的陈二感到相当无趣。

    就在这时,战场上掠过一袭白影,其极其快的速度穿过两军士卒,朝着陈二笔直而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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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宿命的对决

    “但愿一切都顺利……”

    双手握着马缰,刘备凝眉望着战场的动态,长长叹了口气。

    在刘备身旁,副军师徐庶微微一笑,压低声音说道,“主公放心,张素素的布局,不是正按着我等预料的那样行事么?”

    不得不说,作为正军师,诸葛亮的经验还不足够,无论是洞察先机,还是预留退路,依然还比不上长他四、五岁的副军师徐庶,尽管诸葛亮在妖术方面有着杰出的天赋与资质。

    而与诸葛亮不同,徐庶之所以能成为刘备军的军师,作为诸葛亮的副手,完全是凭借自己的本事,而不是什么所谓的天书。

    啊,他是出身儒家的谋士,而不是妖术师!

    其实早在几rì前,徐庶便料到张素素会派出陈二、吕布等麾下最强的阵容来应战这场关乎襄阳命运的决战,并对此作出了巧妙的安排。

    他根据关羽、赵云、张飞等人的描述,在猜测了吕布、董卓、孙坚武魂能力的同时,为诸将分派了对手。

    关羽、赵云、张飞、黄忠、典韦、许褚,这是眼下曹cāo与刘备麾下实力最强的武将,也是仅有的武将,要知道,虽说曹cāo还有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曹纯等一批悍将,但他们终究没能来得及赶到荆州参战,是故,如何用眼下仅有的力量去尽可能地阻挡张素素的大军,这便是徐庶要思考的问题。

    而在经过反复的思考后。徐庶终于做出了决定:

    首先。关羽应战吕布。

    拥有大范围杀伤xìng招数的关羽,即便无法真正击败吕布,但也能短时间限制后者的作为。

    其次,赵云应战董卓。

    拥有螣蛇武魂的赵云,恰恰是拥有九婴武魂的董卓的克星,可以肯定的是,在赵云的面前,董卓不会再有任何作为。

    再次,许褚对孙坚。

    不可否认,孙坚的武魂【白虎】其特xìng锐金。注定他是世间攻击xìng最强的武将,在他面前,

    任何强度的刚体都难以起到作用,是故。与其选择专jīng刚体的张飞作为他的对手,倒不如选用许褚,毕竟许褚的武魂号称是大地之主,拥有着大地之上不败的特xìng,只要他的双脚还站在大地之上,那么,许褚便拥有着足以媲美董卓与张飞的恢复力与防御力。

    啊,不是考虑如何击败孙坚,只是要拖住他。

    再次,张飞应战张辽。事到如今,谁都清楚,魏国大将军张辽的武魂,可以限制周围所有武魂与戾气的存在,而单凭**便足以傲视群雄的张飞,便是最合适的选择,如此一来,张辽也不会再有什么威胁。

    至于最后,黄忠对张颌、典韦对高览。

    不得不说,这是徐庶无奈之下的选择。其实按理来说,对付张颌最佳的人选应该是夏侯渊,毕竟夏侯渊的武魂特xìng,拥有着能够限制影子、伤害jīng神的能力,是恰恰就是张颌的武魂【铮】的天敌。

    毫不客气地说。哪怕就算是张颌躲入影子以避开天下所有人的攻击,却绝对避不开夏侯渊的箭矢。因为后者的武魂能力完全克制着他。

    而用典韦来对付高览,更是如此,幸运的是,典韦的武魂【血蜘蛛】不但能够感受到周围生物体内血液的流动,而且可以zì yóucāo纵自己体内的鲜血。

    但问题是,典韦的武魂特定决定他与高览是同样的存在,未伤敌先伤己,因为只有在自己受伤的情况下,他才能施展自己的武魂能力,毕竟他的能力是cāo控自己体内的血液。

    如此一来,与其说他典韦与高览之间是实力的比拼,倒不如说是耐力的比拼,看看究竟是高览先无法承受自己能力所带来的反噬,还是说典韦先耗尽自己体内的鲜血而亡。

    唯一的例外,只有陈二……

    这个如今已凌驾于吕布之上,成为世上最强武神的家伙,徐庶实在是想不到任何办法,毕竟对方是独自迎战张飞、赵云、黄忠三人还可以轻松取胜的男人,其武魂贪狼的速度更是神鬼莫测,而眼下,刘备与曹cāo麾下可用的武将显然不足以来应付这样一个家伙。

    无奈之下,徐庶在刘备、曹cāo商议之后,只好忽略了陈二,叫诸将暂避其锋芒,以此来限制张素素麾下其他六人的作为。

    再怎么说,这个家伙也不可能独自一人击溃十余万的荆州军吧?

    徐庶曾侥幸地想过。

    不得不说,徐庶低估了陈二,低估了武魂贪狼的杀伤力。

    也难怪,毕竟徐庶并不清楚陈蓦曾经凭借着武魂贪狼的力量,在乌巢梅林一战,独自一人应战文丑十万大军,并拿下了杀两万余、叫其余七八万士卒全军崩溃的辉煌战绩。

    啊,世人只知道征西将军陈蓦的辉煌那是在白马一役,率三千黑狼骑夜袭袁绍六十万大军,在连破数营后安然无恙地撤退,却不知陈蓦作为武将其真正的巅峰是在乌巢梅林那一战,因为就在那一战,陈蓦终于踏足了武神的境界,成为来有史以来唯一一位仅仅只维持了一rì、甚至于只有短短几个时辰的武神。

    而如今,那个陈二的实力,更远远要比陈蓦的巅峰时期更加强大,更糟糕的是,眼下的陈二说到底不过是戾气与意志的融合体,严格说来,他并不具备完整的**,这意味着他已脱离了当初**的束缚,意味着他可以无限次地施展禁忌的招式。

    比如说【缩地】……

    比如说【天地崩.神鬼乱舞】……

    **崩溃限制的解除。或许这才是陈二之所以比陈蓦更加强大的原因。与其说他是陈蓦的分身,倒不如说,他已近乎于上古时期的凶兽、也就是贪狼的本体那样。

    要知道,即便是吕布等尸鬼,也无法像陈二那样zì yóu地运用自身武魂最强大的力量,毕竟一旦超过了界限,他们的身躯便会崩溃,即便张素素给了他们不死的能力,但重组身躯终究需要时间,然而陈二不同。他如今本身的构成就是强大的戾气,且不说只有掌握戾气的人才能真正地触碰到他,而至于想要击败此人,击败一个已解除了**束缚的武神。那实在是难如登天。

    “哈哈哈,哈哈哈哈!”

    伴随着一波又一波仿佛洪涛巨浪般的戾气,陈二一脸疯狂之sè地屠杀在十余万荆州军当中。

    啊,是屠杀!

    在荆州军中,没有一个人能够挡陈二一招,因为两者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从左翼杀至右翼,从前军杀至后军,短短半个时辰,死在陈二手中的荆州军。竟已超过万人。

    “陈奋威?这家伙不是死了么?难道张素素连他也复活了?——快,shè杀此人!”早前听闻陈蓦已死于乌巢之战的蔡瑁面sè大惊,毕竟早在五六年前,他蔡瑁便清楚地见识到了这个家伙的实力。

    很遗憾的,蔡瑁并不清楚其中的缘由,但是他围杀陈二的做法,到不能说是不明智,只可惜,在他麾下,真的有能够阻挡陈二的人物么?要知道。那可是连吕布、赵云、孙坚等都阻拦不住的绝世强者啊!

    “荆州大将马继在此,休要……”

    一位荆州军的将领出面挑战陈二,但结果是,他的话还没说完,他的脑袋便被陈二拎在了手中。要知道此刻,那颗脑袋的主人。依旧保持着抬手指向陈二的动作。

    望着那位坐在马上一动不动的无头尸体,众荆州军士卒面面相觑,心中大为惶恐,因为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那个叫做陈二的男人,终究是怎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己方将军的脑袋拿了去。

    “休要什么呀?”提着对方脑袋在自己跟前晃了晃,陈二随手将其抛起,随即手中龙戟枪一甩,竟将那颗脑袋从中劈成两半。

    在附近荆州军士卒惶恐不安的目光下,陈二舔了舔嘴唇,嘿嘿笑道,“啊啊,从哪里杀好呢……”说着,他的目光落在了一名荆州军伯长上,骇得那人一下子瘫坐在地,面露绝望之sè,而下一秒,一道气斩将他劈成了两半。

    “哈哈哈,畅快,畅快……”大笑声中,陈二单手抡起龙戟枪,屠杀于十余万大军之中,那残忍的场面,使得远处观望的刘备不忍地转过了视线。

    倒不是说他见死不救,只不过实在没有什么办法,无论是他,还是曹cāo麾下,眼下已找不出能够与陈二抗衡的猛将了。

    忽然,徐庶面sè一滞,惊声说道,“主公,快看!”

    刘备愣了愣,顺着徐庶所指的方向望去,他这才惊愕地发现,战场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手持利剑的白衣剑客,一剑架住了陈二屠杀士卒的兵器。

    “这个人是……”刘备与曹cāo满脸震惊。

    而与此同时,作为当事人的陈二,亦愕然地望着眼前的剑客,对于有人竟然能够挡下自己手中的龙戟枪,陈二那是极为吃惊的,但是当他一瞧对方,他脸上的惊愕顿时被狂喜所取代。

    “你果然在荆州,理智的那部分哟!——或者,应该叫你王越更恰当?”

    原来,出手挡下陈二那一枪的,竟然是从陈蓦体内分出去的、除陈二以外另外一股力量,雒阳剑师王越。

    面对着陈二那狂喜的表情,王越依旧是那样的平静,仿佛死水般不起丝毫波澜,在望了一眼四周那仿佛地狱般的残酷场景后,他冷冷说道,“你做得太过了,冲动……不,眼下你叫陈二,对吧?”

    “呵呵呵,哈哈哈哈!”陈二捂着额头狂笑几声,舔了舔嘴唇说道,“猛虎食兔,这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有什么不对?”

    王越闻言皱了皱眉,沉声说道,“弱肉强食,你说的不错。但是。猛虎不会在饱食的情况下加害弱者,它们猎食,只是为了生存,而你,仅仅只是为了取乐!——视世俗罡理于无物的你,连禽兽都不如!”

    “……”陈二脸上的表情,顿时沉了下去,在深深望了一眼王越后,冷笑说道,“同胞哟。好不容易出面,就是为了讽刺我么?”

    “并不是单纯为了讽刺你,只是想让你明白,无意义的杀戮。不会令你收获任何东西!”

    “那可不见得,”将手中龙戟枪抗在肩上,陈二抬起左手,伸出两根手指朝王越摇了摇,邪邪笑道,“我感觉很愉悦哟,在收割这些弱者生命的同时……”

    “你这家伙!”王越眼中瞳孔一缩,脸上布满了怒意,望着陈二冷冷说道,“没想到你竟然堕落到这种地步……”

    “堕落?”陈二撇了撇嘴。不屑说道,“我可不这么看……弱小,即便是罪!”说着,他手中龙戟枪一甩,朝着王越狠狠劈下。

    王越眼中怒意一闪而逝,手中利剑划过了一个圈,将陈二的枪卸开一旁。

    “看来,和你说什么都没用了……”

    “啊!”或许是意识到了什么,陈二的嘴角扬起几分笑意,舔舔嘴唇说道。“你我之间,也早该分个胜负吧,看看究竟是谁,才配称为最擅长战斗的人格……”说着,他整个身体突然消失在原地。在一转眼的工夫后,又出现在王越身体左侧。

    【缩地!】

    可惜的是。就如同陈二继承了贪狼的武魂一样,王越一样继承了白泽的武魂,作为贪狼毕生的宿敌,白泽又岂是如此轻易便被会击败。

    “铛!”伴随着一声金属交击之声,王越妥妥地接下了陈二一枪,并且,看准时机猛然刺出一剑,在陈二的右侧脸颊划出一道剑痕。

    怎么回事?

    这把剑……

    仿佛意识到了什么,陈二连忙退后几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随即惊异不定地望着王越手中的利剑,直觉告诉他,那柄剑的来历并不寻常。

    “磐郢!”或许是注意到了陈二眼中的惊异,王越也不隐瞒,举了举手中的利剑,沉声说道,“又名胜邪,乃chūn秋战国年间铸剑大师欧冶子所造神兵,专破戾气……陈二,你可不要逼我!”说着,他一挥手中胜邪剑,顿时,一股腥红的妖风平地卷起。

    看得出来,王越手中的胜邪剑,那是不折不扣的妖邪之剑。

    相传古代铸剑名家欧冶子在铸造这柄剑时,从中察觉到了恶气,每铸一分,此剑便更恶一分,故名胜邪。

    随后,欧冶子将此剑连同鱼肠一同献给吴王阖闾,此后,吴王阖闾便用此剑来主持祭祀,其原因就在于,此剑能斩妖邪,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此剑不时散发出邪气,会影响此剑主人的心神,着实是一把xìng质极恶的剑,恐怕也只有意志最为坚定的王越能够不受影响,毕竟王越是陈蓦xìng格中理智与意志的那部分。

    “看来你早有准备啊……”陈二眼中露出了几分凝重之sè,毕竟王越手中那柄剑的来历实在太过于惊人,拥有着斩妖诛邪的效用。

    何为妖邪?

    所谓的妖邪,指的并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而是指世间一切不规范的存在,比如说,像陈二、王越这样的存在,像董卓、孙坚、吕布这样的存在,凡是不被天道所承认的,都属于妖邪一类,就连陈蓦那比起尸鬼来更为完全的不死之身,也属于这一类。

    换而言之,王越手中的胜邪剑,拥有着斩杀陈二、斩杀尸鬼、甚至是斩杀陈蓦的能力。

    此,即为神兵!

    “别人我可以不管,但是你……”王越亮了亮手中的胜邪剑,一字一顿说道,“只有你,我绝对不能姑息!”

    “为了这个,就掘了吴王阖闾的坟墓?”陈二戏谑笑道。

    王越面sè一红,脸上闪过一丝惭愧之sè。

    当初,在张素素施法拉出了陈蓦体内的贪狼与白泽两尊武魂后,就如同陈二借助贪狼之力构成存在一样,陈蓦理智与意志的那部分人格,也借由白泽之力塑造人形。

    那时王越就已经预料到。他与陈二之间必定会有一场交锋。然而以他们如今的形态而言,谁杀死谁都是不现实了,毕竟他们已从人体的束缚中脱离了出来,几乎等同于上古年间的妖兽。

    是故,王越需要一把能够斩杀妖兽的神兵。

    为此,在陈蓦与张宁隐居在荆州的期间,在陈二投身张素素麾下的期间,王越一直没有露面,因为他正在寻找能够斩杀陈二的神兵。

    在那长达半年多的时间里,王越寻遍了古代帝王的坟墓。终于,在chūn秋时期吴王阖闾的坟墓中,找到了胜邪这把作为陪葬的邪剑。

    虽说这件事外人不得而知,但是被陈二一句道破。王越终究感到莫名的难堪,毕竟掘墓这种事,实在是有违他的cāo守,即便是他除了胜邪剑外,没有动王墓内其他任何东西。

    “一切都是为了阻止你……陈二,别逼我,倘若你再冥顽不灵,别怪我用此剑将你斩杀!”

    “斩杀?”出乎王越的意料,陈二脸上扬起几分笑意,邪邪笑道。“一柄不知在坟墓里呆了多久的破铜烂铁,你以为凭它就能对付我?——所谓的神兵,应该是这样的!”说着,他面sè一变,握紧手中龙戟枪,奋力一甩,但见一道黑气袭过,周围的荆州军士卒当即被斩成无数块。

    “……”王越面sè大变,下意识地用胜邪剑挡在胸前,挡住了那道诡异的邪恶之气。随即难以置信地望着陈二手中的那柄怪模怪样的枪,因为他感觉到,陈二手中的那柄枪,其恶力竟然丝毫不比自己手中的胜邪剑逊sè。

    “你有所准备,难道我就没有么?”陈二很满意地望着王越骤变的表情。举起了手中的龙戟枪哈哈大笑道,“不过我可没你那么傻。那种在坟墓里呆了不知多久的破铜烂铁,就算找出来,还能有什么作为,倒不如自己重铸一把……”

    望着那柄枪上的邪气,王越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你究竟杀了多少人?”

    陈二邪邪一笑,举起一根手指,轻描淡写地说道,“一个县!我用一个县的人来生祭这把枪,比起你那柄破铜烂铁……哈哈哈!斩杀我?”

    “你这家伙!”即便是理智部分的王越,在听到如此丧心病狂的话后,亦不禁勃然大怒,只见他沉喝一声,身上骤然爆发出强大的正气,那浩然正气,叫人不禁心生膜拜。

    与此同时,陈二身上亦爆发出一股丝毫不逊sè王越的强大之气。

    “啊啊,就是要这样啊!——为了与你这家伙一战,我等了好久啊!”

    “陈二!”

    “愤怒么?愤怒吧!只有你,只有你这家伙才配当我的宿敌啊!”

    伴随着轰地一声巨响,强大的气浪顿时席卷了整个战场,将附近的双方士卒吹地人仰马翻,即便是吕布、赵云这等顶尖的武神,亦被这两股强大的气势所震惊。

    放眼望去,在战场的zhōng yāng,一匹巨大的黑狼与与一匹同样体型的白狼互相撕咬在一起,而在它们的下方,陈二与王越正进行着前所未有的厮杀。

    那两股剧烈碰撞着的气,那是何等的强烈,强烈到波及到了周围的两军士卒,将他们的身躯搅地粉碎。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啊!”眼中闪耀着无比强烈战意的陈二狂笑着,身躯一隐一现,出现在王越四周任何地方。

    解除了身体限制的缩地,其速度远远超乎当年的陈蓦,甚至于,当陈二再次出现时,往往前一个影子尚未消失,这是何等超常的速度!

    然而即便如此,陈二亦无法攻破王越那滴水不漏的防御,更有甚者,有几次反而被王越复制缩地的招数弄得手忙脚乱。

    “痛快,痛快!——果然,你这家伙要比本尊强得多,那个废物,根本不懂得运用贪狼与白泽这两尊武魂,他以为贪狼是什么?贪狼在实力上可是要凌驾于王兽啊!”说着,陈二突然出现在王越身前,左手猛地刺向王越的胸膛,就在王越复制缩地避开的同时,陈二的左手刺入了一名荆州军士卒的胸膛。

    那名士卒吓得魂飞魄散,然而当陈二抽回左手时,他却发现,自己竟然丝毫无损。

    “我……还活着?”那名士卒解开衣衫,心有余悸地望着自己完好无损的胸膛,然而当他再望向陈二的左手时,他却惊呆了。

    因为他发现,陈二的左手上,竟然握着一颗咕嘟咕嘟跳动不停的心脏……

    “咔嚓!”伴随着陈二左手猛地一捏,将那颗心脏捏碎,那名士卒顿时口吐一口鲜血,倒地毙命。

    “那个废物可能至今都不会明白,贪狼,那是zì yóu行走于空间的妖兽!”甩了甩手中的鲜血与肉块,陈二转过头身来,凝神望着王越,邪邪笑道,“那么白泽呢?你那双眼睛,究竟能看到什么?”

    王越皱了皱眉,继而微微吸了口气。

    “一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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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宿命的对决(二)

    作为上古时期的圣兽,白泽的能力究竟是什么?它那双眼睛究竟又能看到些什么?

    或许,就连白泽曾经的主人陈蓦也不是很清楚。

    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无非只是白泽并没有真正地承认陈蓦。

    与思想复杂的人类不同,上古妖兽从某种角度来说,要比人类单纯许多,毕竟它们更多时候只是凭着本能、直觉行动,恶就是恶,善就是善,而在人类当中,便有太多披着仁义外衣的伪君子。

    或许有人曾经感到疑惑,为何得到武魂的,大多都是武人,甚至于是一些头脑简单的莽夫,而不是那些谋事缜密的文人,其实道理很简单,因为大多数的武人,单纯而率直。

    与文人处事思前想后不同,武人在做事之前大多不会考虑什么结果,比起思考,他们更倾向于行动,颇有种一往直前的意思,而这种处事的方式,恰恰与上古时期的妖兽相似。

    对于武魂而言,同xìng相吸这句话是有道理的,只不过这里的xìng,是指xìng格,就如好战的妖兽【朱厌】找上同样好战的张飞,恪守cāo守的【白虎】被遵从武德的孙坚所吸引一样,上古妖兽所残留的jīng魄,即便是在失去主观意识的情况下,也会下意识地选择最合适自己的主人。

    因为拥有着无人能及的气魄,是故,吕布得到了【穷奇】;因为xìng情乖僻、嗜杀,董卓得到了【九婴】。除此之外,天下武人大多都是如此,但是,偶尔也会出现例外。

    比如说。陈蓦。

    从后世来到这个战乱年代的陈蓦,在观念与想法上,与这个时代的武人有着本质的区别,比起像吕布、孙坚、董卓、张飞、赵云这等武人,陈蓦在想法上要更为复杂,更为矛盾,既有着受到社会压力而产生的压抑,亦是单纯的对于事物的美好看法。与其他武人不同,陈蓦心中既有善念、又有恶念,这直接导致他的武魂的存在方式有区别于其他人。

    心中的恶念被凶兽贪狼所看中,而另外一部分的善念。则被圣兽白泽所选择,正因为如此,陈蓦才会出现同时拥有两尊武魂的这种极为不可思议的事,只不过凡是都有利弊,同时拥有两尊武魂的陈蓦。并没有因此得到助力,相反地,正因为心底善恶两种观念分不出胜负,这才导致贪狼与白泽谁也没有真正地承认陈蓦为主人。

    毕竟嗜杀的贪狼不可能找一个满嘴仁义道德的圣人作为主人。而推崇正义的白泽,更不会选择一个满心邪恶、滥杀无辜的家伙。

    倘若说。陈蓦的xìng格更主动些,主动舍弃掉心中善、恶的任何一方。那么无疑会得到贪狼或者白泽的承认,可惜的是,这家伙的xìng格素来就是优柔寡断、毫无主见的那一类人,这导致贪狼与白泽不得不做出另外的选择。

    最终,贪狼选择了陈蓦心底冲动与暴戾的那部分人格,也就是陈二,而白泽则选择了陈蓦心底理智与意志的那部分人格,即便是王越,而作为主人格的陈蓦,竟得不到二者任何一个的承认。

    也是,单单看陈蓦这种毫无主见、随波逐流的家伙,作为上古妖兽的jīng魄,谁也选择他作为自己的主人,没瞧见其他那些拥有武魂的武人,哪一个不是xìng格鲜明、行事果断?

    而这一切,陈蓦并不清楚,或许他曾经还侥幸地为自己拥有两尊武魂而感到喜悦,但是实际上,如果不是陈二与王越的默许,陈蓦根本动用不了贪狼或者白泽哪怕一丝一毫的力量。

    而既不是自己真正的主人,贪狼与白泽这两尊武魂,又岂会将自己全部的力量交给陈蓦?

    啊,陈蓦一直都没有注意到,他曾经所认为的贪狼与白泽的全部力量,实际上仅仅只有那一部分而已。

    就好比陈蓦曾经认为贪狼拥有着跨越空间的能力一样,实际上,贪狼的身体本身就是一个隔绝的空间,而它的能力,也远远不止缩地那一种攻击方式。

    就如方才,陈二在不伤及那名士卒**的同时,将对方的心脏拿了出来一样,这才是贪狼完整的能力,他既可以让自己的身体处在他人无法触及的空间从而避开所有的攻击,亦可以zì yóu地以空间的方式侵入他人的身体,要不陈二怎么会说,贪狼是zì yóu行走于空间的妖兽?

    而作为贪狼的宿敌,难道白泽的能力仅仅就只是拥无死角的视觉、并且复制他人的招式么?要知道,倘若白泽单单只有这种能力,又如何能对付贪狼?叫贪狼视为毕生的劲敌?

    “不可否认,本尊在这方面确实不怎么擅长……”微微叹了口气,王越并没有反驳陈二的话,毕竟在他看来,陈蓦不了解贪狼,同样也不了解白泽。

    唯一陈蓦没有猜测的一点就是,白泽所有的能力,都来自于它的眼睛,但是,这一双白泽之瞳,不仅仅只拥有无死角视野、看破对手招式并将其复制那么简单。

    白泽的眼睛真正能看到的,是因果啊!

    忽然间,王越眼神一凛,手中胜邪剑划过一道弧线,直指陈二胸口。

    只见陈二嘿嘿一笑,不见他有任何动作,但很不可思议的,王越手中的胜邪剑竟然凭空穿透了陈二的身体,就仿佛那个身体仅仅只是空气一样。

    “太慢了,在你出招之前,我已将这部分身体转移到了其他空间……”陈二得意地大笑着,忽然,他浑身一震,竟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更不可思议的是,当他的目光望向自己的胸口时,却发现方才不见有丝毫异常的胸口,竟然浮现出一条若隐若现的诡异剑痕。剑痕中所带的恶念,正迅速地蚕食着他的身躯。

    “不可能,”陈二难以置信地摇头说道,“我明明已经将这部分身体转移了。怎么可能会……”说着,他猛地抬起头望向王越,惊声说道,“你这家伙,究竟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王越淡淡一笑,说道,“我只不过是提起剑刺了你一下,你不是都瞧见了么?”

    “可是……这……”陈二满脸惊骇。要知道,曾经他在樊城也施展过这种招式,而当时,像赵云、张飞、黄忠这等世间顶尖的武神。亦拿这招没有任何办法,然而如今,他却被王越如此轻易地伤到,这实在是叫他难以理解。

    就在陈二满心惊疑之际,王越一甩手中胜邪剑。淡淡说道,“世间万事万物,皆有因果,有果必有因。有因必有果,我提剑刺你为因。伤到你为果,然而。在那因还没出现的时候,我已看到了果……既然我已看到了伤到你的果,你又如何逃得过因?”

    “因果论么?”陈二的眼中浮现出了几分惊骇,作为陈蓦的次人格之一,他与陈蓦共享所有的记忆,又岂会不清楚那所谓的因果?

    “不错!”王越一震手中胜邪剑,令剑身发出一声仿佛龙吟般的声响,继而望着陈二沉声说道,“看清世间的本质,洞察一切因果,这就是白泽真正的能力!”

    不得不说,就如同陈蓦不了解贪狼一样,他同样不了解白泽,其实也难怪,毕竟陈蓦使用白泽之力的次数,也只有那么寥寥两次罢了,一次是在弘农与郭汜交手,一次是在徐州与吕布厮杀,短短两次,他如何能正确把握白泽的真正能力?

    其实在曾经,陈蓦也曾有过怀疑,为何贪狼仅仅只有一种跨越空间的能力,而白泽却同时拥有数种不可思议的能力。

    全方位无死角的视野,即便望着前方也能注意到背后的事物;

    能够准确地推断出对方的出手招式,甚至能提前数秒看到未来的事物;

    以及最不可思议的,复制对手的招式。

    作为与贪狼同一阶的妖兽,白泽何以会同时拥有三种能力?

    但是事实上,陈蓦误会了,无论是无死角的视野,亦或是准确推断对方的出手招式、甚至是复制对方的招式,其实这仅仅都是同一个能力,那就是因果中的因。

    他根本不会了解白泽真正的可怕之处,要知道,白泽真正可怕的地方,并不是它可以洞察世界所有的因,而在于它能够看穿事物因与果之间,并且,拥有着能将其中联系斩断的能力。

    啊,并不是因为看穿了对手的攻击套路,从而避开了对方的攻击,实际上,那是因为斩断了对方攻击到自己的果,扭曲了这个未来的事实,从而重塑现在。

    换而言之,只要斩断了对方出手后的果,就算站着不动,对方也无法伤到自己,相反地,自己却可以以重塑因果的方式,以任何手段伤到对方,正是因为如此,陈二方才才会受伤,因为王越已经提前塑造了陈二受伤的果,只要他王越提剑刺向对方的因诞生,那么因果之间就会联系起来,即便陈二再怎么提防,也不可能逃过因果的束缚。

    啊,这才是白泽真正完整的能力!

    没有坚韧的**,没有锋利的爪牙,却拥有着能令宿敌贪狼都为之忌惮的实力,这便是白泽,喜静而不喜争斗的上古圣兽白泽!

    除了被高览的武魂【浑沌】这样能够剥夺视觉的存在完克以外,白泽不存在任何弱点,也不惧怕任何的存在。

    白泽,与贪狼一样拥有凌驾于王兽的力量!

    “我说过的,陈二,当我这双眼睛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已立于不败之地!”说话间,王越的身体中爆发出无数道凌厉的剑气,震地地上那些无主的兵器锵锵作响,实不愧其剑神的盛誉。

    “……”陈二闻言面sè顿时沉了下来,继而,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果然这样才有意思啊,王越。果然只有杀了你才能证明我,证明我才是最强的人格……不,是最强的人!”

    “不知所谓!”王越轻哼一声。

    “嘁!”见王越一脸淡然,陈二撇了撇嘴。吐了口唾沫,带着几分不屑、几分怒意冷冷说道,“我就是讨厌看到你这种眼神,这种自大、自以为是的眼神!——你以为你是什么?高高在上的神么?”

    “难道不是么?”王越很少有地开了个玩笑,啊,确实,他是剑神。

    “你这家伙……本大爷还是武神呢!”怒喝一声,陈二单手抡起龙戟枪。一个缩地消失在原地,随即出现在王越身后。

    “没用的!”一剑封住了陈二所有的出手空间,王越淡淡说道,“在我这双能够洞察因果的眼睛面前。你不会有任何机会!”

    “少给本大爷信口开河!”

    “哼!”一侧身轻易地避开了陈二的攻势,王越冷哼一声,淡淡说道,“你还不明白么,陈二?在白泽的因果之力面前。就算是贪狼,亦要束手就擒!”说着,他面sè一正,沉声喝道。“五步之后,我当取你左臂……”

    “少开玩笑了!”陈二怒声斥道。

    “一步……”

    王越一扭身。手中胜邪剑一转,卸开了陈二的龙戟枪。

    “两步……”

    两人力拼一记。各自被反弹之力逼退三尺。

    “三步……”

    再次施展缩地的陈二,以极快的速度抓向王越脑门,只可惜王越早已注意到,一挥手中胜邪剑,险些将陈二的左手斩落下来。

    “四步……”

    见几番强攻没有任何效果,陈二眉头一皱,右手从腰间摸出一柄短剑,甩向王越,却见王越一转身,左手一探,轻而易举地将其握在手中,继而反过来甩向陈二。

    下意识间,陈二用缩地闪避,就在这时,王越的嘴角扬起几分笑意。

    “五步!”

    “嗤啦……”伴随着一阵类似腐蚀般的渗人声音响起,陈二连退几步,不可思议地望着自己那被王越手中胜邪剑贯穿的伤口,以及伤口上那不断冒起的白气。

    怎么可能?

    明明是自己占据上风,为何反而会是自己受伤?

    陈二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sè。

    见此,王越淡淡一笑,缓缓举起右手上的胜邪剑,将其指向陈二,随即压低声音说道,“没有什么不可能的,陈二,我已经看到一切的因果……再七步,我会取你右臂,十三步,取你左腿,十八步,取你右腿,二十三步,我手中的剑,会刺穿你的胸膛……”

    听着王越话中那毫不掩饰的自信,陈二不知觉地后退一步,他忽然有种古怪的念头,仿佛他已陷入王越的计算之中,就如同陷入蛛网的飞虫,无论如何也逃不出成为食物的宿命。

    滴水不漏,毫无破绽……

    这就是如今的王越给陈二所带来的感觉。

    不得不说,王越很强,强地与陈二在伯仲之间,更可怕的是,作为陈蓦理智与意志的那部分人格,王越实在太过于冷静了,冷静到他能够通过jīng密的计算,在零点一秒间避开陈二的攻势,冷静到能够在利剑堪堪触及皮肤的情况下,亦面sè不改。

    倘若说陈二是一团越燃越旺的火焰,那么王越便是一块万年不化的寒冰,他的心境,要远远超过世间任何一个人。

    “七步,右臂!”

    在陈二满脸的怒sè下,王越手中的胜邪剑,刺穿了陈二的右臂。

    “十三步,左腿!”

    伴随着王越那平淡地如同机械般的话语,他手中的胜邪剑,在陈二左腿上刺了一记。

    “混蛋!混蛋!”

    连番失利的陈二如何能够忍受着这种愤怒,手中的攻势更加凶猛了几分,但遗憾的是,依旧未能突破王越那滴水不漏的防御。

    “没用的!——十八步,右腿!”

    在继左腿之后,陈二的右腿亦受到重创。

    不得不说,胜邪剑确实是用来对付妖邪污秽之物的神兵,它所造成的伤势,显然是其他普通兵器所无法媲美的。

    短短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陈二的身躯饱受重创,那些被胜邪剑所刺伤的地方,仿佛是被腐蚀一般,冒着滚滚白气。

    “怎么可能逃得过因果的束缚?到此为止了,陈二,这都是你咎由自取!——二十三步,胸膛!”伴随着一句异常冷静的话,王越手中的胜邪剑刺向了陈二的胸口。

    但是令人颇为诧异的是,陈二竟然停了下来,任凭王越手中的利剑刺向自己的胸口。

    “逃?本大爷从来不逃!”

    伴随着陈二那极为自负与豪气的声音,王越手中的胜邪剑顿时贯穿了陈二的身躯,但是就在这时,陈二突然抬起了左手,一把抓住了胜邪剑的剑身。

    “嗤嗤……”

    伴随着一股仿佛强酸腐蚀物体的声音,陈蓦的左手顿时被腐蚀地惨不忍睹,但是即便如此,他紧紧握住剑刃的左手,亦不曾有丝毫松手。

    “什么狗屁因果论,很了不起么?本大爷就超脱因果给你看看!”

    在王越难以置信的目光下,陈二大喝一声,强忍着那份被腐蚀身体的痛苦,硬是踏上前一步,任由那诛斩妖邪的胜邪剑穿透自己的身躯,继而右手一把抓住了王越的肩膀。

    “抓到你了!”陈二邪邪笑道,继而竟张开嘴,仿佛野兽般,一口咬在王越肩膀上,在他肩膀上撕下一块肉来。

    “嗤……”被撕下的皮肉顿时化作一丝戾气消失地无影无踪,毕竟王越也只是单纯由戾气组成的存在。

    他捂着肩膀退开几步,难以置信地望着那被胜邪剑贯穿身体,全身上下冒着大量白烟的陈二。

    王越惊呆了,他万万没有想到陈二竟然不退反进,更震惊于,陈二竟然看出了白泽能力上弱点。

    啊,白泽的因果之力,有着扭曲因果的力量,只要有因,就必定生果,只要有果,就必定会产生因,但是,期间会出现怎样的过程,却是连王越都预测不到的。

    正因为如此,陈二方才这才没有闪避,因为他无论做什么,都会出现胜邪剑刺穿他胸膛的果,与其如此,倒不如抓住机会作为反击。

    这是何等乱来的战斗方式!

    望着陈二紧咬牙齿将刺入体内的胜邪剑拔出,望着他浑身白烟滚滚,王越心中对于自己必将取得胜利的观点产生了几分动摇。

    他终于明白,为何贪狼会成为白泽毕生的宿敌,也明白了,陈二为何会成为凌驾于吕布之上的最强武神。

    这两个,都不是能用常理来判断的家伙……

    “来啊,再来啊!——看看究竟是本大爷先消失,还是你这家伙先承受不住!”

    摊着双手,陈二一脸狰狞地狂笑着,将手中的胜邪剑丢还给了王越。

    默默地拾起胜邪剑,王越不发一语。

    果然是【冲动】的那一部分啊,行事丝毫不考虑后果,真是愚蠢!

    不过……

    【冷静】的自己,真的能够压制这份【冲动】么?

    隐约间,王越眼中隐隐浮现出几分顾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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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襄阳之战开启

    理智,真的能够压制冲动么?

    在此之前,王越对于自己终将得到最后的胜利这件事坚信不疑,直到他再一次与陈二交上手。.zhuixiaoShuo.

    “哈哈哈,哈哈哈哈!——畏惧了么?你这家伙也会畏惧么?畏惧本大爷的力量!”

    力量?

    不,并不是那样的东西……

    是魄力!

    或者说是执念……

    望了一眼右臂上那大量冒起的白烟,王越深深吸了口气,抬头望向陈二。

    完全丧失的左臂,异常扭曲的身躯,甚至连脑袋都被腐蚀地只剩下了一半,浑身上下倒处都是沸腾的白烟,由戾气组成的身体不时出现怪异的扭曲,更甚于,腐蚀的速度每一秒都在加快,仿佛下一秒叫要腐蚀殆尽,但即便如此,这个男人仅剩的那只眼睛中,其眼神亦没有丝毫的退缩。

    “怎么了?怎么了?大剑神?!本大爷可是还没倒下啊!”

    口中咬着匕首,唯一的右手握紧那柄龙戟枪,陈二仿佛鬼神般傲立在王越面前,这份对于胜利的执着,对于王越而言简直就是最强烈的震撼。

    那一刻,王越迷茫了。

    理智压制冲动,不应该是这样么?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是占据上风的自己,反而感觉到畏惧?

    “锵……”手中的胜邪剑发出一声颤抖。

    是剑的颤抖么?

    还是说。是自己的心的颤抖?是自己的意志的颤抖?

    jīng于计算的自己。竟然还打不过一个做事完全不考虑后果的莽夫?

    耻辱!

    简直是最大的耻辱!

    不知不觉间,王越的眼神逐渐平静了下来。

    即便是这样……

    即便是这样……

    自己也要……

    代替本尊,解决这个家伙,哪怕是与他同归于尽!

    啊,或许,这样才是最好的选择……

    “陈二,这是最后一击了!”

    “哈哈哈,来啊,来啊,本大爷都迫不及待了!”

    伴随着一声大吼。王越手中的胜邪剑与陈二手中的龙戟枪不约而同地刺向对方的身躯。

    这是最后的一击!

    继牧野之战后,再次回到世间的贪狼与白泽这对宿敌对对方的最后一击!

    然而,就那一把剑、一柄枪即将刺入对方的身躯时,忽然。有一双素白的小手伸了过来,一手抓住了二人手中的兵器。

    “到此为止了!”一个优雅而充满霸气的女人声淡淡说道。

    “张素素?!”

    望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张素素,以及她那同时拦下自己与陈二的那份不可思议的强大力量,王越心中不禁吃了一惊。

    这个女人想做什么?

    心中大惊的王越下意识地做出了戒备的举动。

    而张素素显然是注意到了这一点,微微一笑,淡淡说道,“放心,我不会对你不利的……唔,准确地说,我不会对你们不利。你们都是属于小蓦的力量,是故,对于你们这种愚蠢到想要同归于尽的做法,我也是不会允许的!”说着,她充满威胁意味地望了一眼王越。

    “……”或许是感受到了那张素素体内那股庞大的妖力,王越面sè一滞。

    “嘁!”相比较气势受挫的王越,陈二那傲然的xìng格注定他不会这般屈服,只见他一把夺回自己的兵器,冷冷说道,“滚开。女人,这是我与那家伙的事!”

    张素素并没有恼怒,在微微一笑后,静静说道,“你们这两个分身究竟想要怎样。我张素素一点也不感兴趣,但是有一点给我记住。你们的力量都是属于小蓦的,我不允许任何人夺走其中任何一部分!”说着,她瞥了一眼身体正呈现异常扭曲与溃散的陈二,一挥衣袖,顿时,一股庞大的气势流入了陈二体内,让陈二瞬间恢复了平rì的模样。

    “你也一样!”在对王越说了一句后,张素素故技重施,治好了王越右臂上的伤势。

    说是治疗,其实不过是给予了二者足够的气罢了,毕竟陈二与王越都是单纯由戾气组成的能量体,本身不具备像人类那样的身躯。

    “别以为这样本大爷就会感恩戴德!”陈二冷冷说道,很显然,他对于张素素插手他与王越一战这件事相当的不满。

    张素素闻言轻笑一声,淡淡说道,“我不需要你的感激,治好你,不过是为了让你有余力应付接下来的事……没有忘记,今rì我等最主要的目的!”

    在王越诧异的目光中,陈蓦浑身一震,随即眼中露出浓浓狂热之sè,咧嘴邪邪笑道,“啊啊,你不说我还真忘了!”说着,他不屑地望了一眼王越,举起手中的龙戟枪指向后者,嘿嘿笑道,“今rì就到此为止,下一次,下一次你我之间,必定要分出一个胜负!”

    “……”王越闻言脸上露出几分难以置信的表情。

    那个好战如命的陈二,竟然会中途罢手?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不得不说,对于陈二的异常,王越感觉很是困惑,因为他注意到,陈二并没有受张素素的威胁,也是,像这种天大地大唯我独尊的家伙,又岂会受人威胁?

    换而言之,比起与自己交手,那个家伙眼下还有一件更感兴趣的事……

    这家伙与张素素究竟在谋划什么?

    王越微微皱了皱眉。

    难道是……

    忽然间,他好似想到了什么,眼神中露出几分震惊。

    或许是注意到了王越的神sè,陈二哼笑一声,压低声音说道。“同胞哟。你的xìng格说得好听是从容不迫,说得难听,是缺乏激情,打败像你这样无趣的家伙,对于如今超越你许多的我而言,不过只是茶余饭后消遣时间的做法罢了……”

    “消遣?以付出差点崩溃的牺牲作为消遣么?”王越一脸平静地讥讽道。

    陈二闻言皱了皱眉,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家伙,果然还是得彻底杀了你……”

    “陈二!——别忘了,什么才是眼下最重要的!”张素素皱眉喝道。

    望了一眼目光已渐渐变冷的张素素。陈二撇了撇嘴,随即望着王越冷冷说道,“感谢这个女人,懦弱的家伙。从本质上而言,你与本尊一个德行!——滚,今rì,我有比杀你更感兴趣的事!”说着,他扛起手中龙戟枪,转身走向远处。

    王越默然不语,其实他也很清楚,倘若不是张素素突然插手阻拦,或许他此刻已与陈二同归于尽,就如当年牧野之战那样。

    啊。这已是最好的打算了,同归于尽……

    不可能能战胜这个家伙,这个家伙对于胜利、对于强大的执着实在是太强烈了,强烈到即便是在jīng魄受到严重损伤的情况下亦能继续与自己战斗,而自己……

    做不到……

    太过于冷静,太过于理智的自己,根本无法向那个不安常理出牌的家伙那样,无限次地超越自身……

    比牧野之战更强了,贪狼……

    并不是力量,而是那份意志……

    本尊潜意识中那份压抑了许久的冲动与暴戾。实在是太过于强烈了,强烈到连作为理智的自己也无法压制。

    这个家伙,越来越强了,而自己,却因为太过保留而处于原地踏步的阶段……

    或许终有一rì。那个家伙能够改写当初牧野之战的结局……

    想到这里,王越下意识地握紧了右拳。继而,抬起头望了一眼张素素。

    “不要做愚蠢的事哦!”或许是注意到了王越的神sè,张素素微笑着jǐng告道,“离开这里,白泽,我不会计较,不过,倘若你硬是破坏我的大事……属于小蓦的力量,仅仅只有贪狼,也不是一件坏事……”

    “……”王越听罢默然不语,在望了一眼手中的胜邪剑中,蓦然转身,整个身躯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战场之中。

    自己,还不能消失……

    必须传达给本尊……

    那份意志……

    以及白泽的力量……

    贪狼的力量,越来越强了,强大到连自己也无法压制……

    理智已无法来压制冲动了,眼下,需要一股更为强大的意志……

    本尊啊,只有作为本人格的你,才能压制贪狼……

    而只有压制住贪狼,才能阻止……

    阻止那个女人,阻止那即将发生的灾难!

    想到这里,王越加快了速度,因为他要尽快赶到陈蓦所在的地方,将他带离,否则,等此战一过,张素素便会将他带走……

    天道的阻碍,已经阻止不了那个女人了!

    且不说看到了未来的白泽正朝着陈蓦所在而去,且说张素素突然现身于战场之中……

    不得不说,张素素的主动现身,让刘备以及曹cāo提高了jǐng惕。

    “妾身,美么?”

    站在无数不知所措的荆州军士卒当中,张素素咯咯咯地笑道,那绝美的身段,美丽的脸庞,勾人心魄的眼睛,令众荆州军士卒不禁咽了咽唾沫。

    “美……”仿佛是受到某种魅惑般,众荆州军士卒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那……”抬起右手,用指尖轻轻划过嘴唇,张素素咯咯笑道,“为了如此美貌的妾身,尔等愿意献出自己的生命么?”

    “愿意……”周围众荆州军士卒再次点头。

    “那还等什么呢?”

    伴随着张素素咯咯咯的笑声,数以百计的荆州军士卒诡异地举起了兵器,刺向了自己的身躯……

    “这是何等妖邪之术!”清楚看到了这一切的刘备深深皱紧了双眉。

    在他身旁,曹cāo死死盯着张素素的所在,喃喃说道,“不妙啊……”

    “确实不妙!”接过了曹cāo的话茬。刘备军军师徐庶压低声音对刘备说道。“主公,看来我等实在是低估了这个妖女,再这样下去,恐怕……”

    徐庶并没有说下去,但是刘备已经明白了他言下之意,毕竟此刻战场上的局势,已经是青州军占据了上风,虽说像吕布、孙坚、董卓这匹实力强大的武神已被赵云、关羽等猛将拖住,但是要知道,张素素麾下可是还有乐进、于禁、李典等一批万人敌啊。再加上眼下张素素亲自出面,这……

    “撤!”曹cāo压低声音说道,因为他已经意识到,单凭兵力的多寡。已不足以对付如今的张素素,如果说在以往,普通的士卒尚能起到炮灰的作用,那么眼下,荆州那些所谓的jīng锐水军,在张素素、陈二这些人面前,甚至连炮灰都不如……

    必须组织起一支特殊的军队!

    想到这里,刘备与曹cāo对视一眼,暗暗打定了主意。

    然而就在这时,他们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轻笑。一声女人的轻笑。

    “你们要去哪呀?临阵脱逃可是不好的哟!”

    “……”刘备等人面sè大惊,猛地回过身来,却见张素素不知何时已经在自己等人身后,侧坐在一名副将的战马上,再看那位副将,早已七孔流血而死。

    什么时候?!

    刘备与曹cāo大惊失sè,下意识地抽出了腰间的兵器。

    要知道,张素素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他们身后,甚至还杀了一名副将,这说明她随时可以杀掉刘备与曹cāo二人。这如何能使二人安心?

    或许是注意到了刘备与曹cāo眼中的震惊,张素素咯咯一笑,侧身坐在马上,伸手抚摸着胯下战马的马鬃,咯咯笑道。“不要轻举妄动哦……只要两位乖乖的呆到此战结束,妾身不会杀你们的。或许还会封两位一个安乐王哟!”

    刘备与曹cāo眉头一皱,虽说心中苦思脱身之计,但终究未敢轻举妄动。

    见此,张素素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不错,不错,只要你们乖乖地听话,妾身不会杀你们的……”说着,她抬起头望了一眼天空,忽然提高声音,斥道,“还不出面么?再不出面,我可是要杀他们两个了哟!”

    她在与谁说话?

    曹cāo一脸莫名其妙,与刘备对视一眼,不解张素素的做法,反观刘备,却是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战场上凭空刮起一阵旋风,当风势停歇时,曹cāo忽然注意到,自己跟前竟然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身穿青sè儒衫的儒士。

    此人,正是当初在江边救了刘备一命的仙人!

    “你定是要逆天而行么?张素素!”比起前一次,儒士那平淡的话音中,隐隐透露出几分怒意。

    毕竟三番两次被张素素威胁而露面,对于这位维系着世间平衡的天道代言人而言,简直就是藐视天道的行为,是可忍孰不可忍!

    “谁叫你管地太多?”张素素脸上浮现出几分冷意,冷冷说道,“你的手,伸得太长了,既然如此,我只能将它斩下来!”

    “……”儒士双目一眯,眼中怒意一闪而逝,只见伸出一挥,忽然,整个天空黯然了下来,大地上出现了许许多多整整齐齐的方格,与此同时,乌云密布的天空中,忽然砸落下一枚枚巨大的棋子,那些棋子在落到地面后,竟然从中伸展出了手脚,变成了一个个高达三丈有余的傀儡,在这些黑白二sè的傀儡胸口,贴着乾、坎、艮、震、中、巽、离、坤、兑字样的图案方纸。

    “九宫之卫士么?”张素素闻言微微一笑,戏谑说道,“没有天也可以zì yóu地施展这种无中生有的至高境界道术,看来天道确实给予了你诸多方便呢!”

    儒士不发一言,瞥了一眼呆若木鸡的刘备、曹cāo、徐庶一行人,沉声说道,“你们先走!”

    “呃?”刘备愣了愣,正要说话,却见侧坐在马上的张素素咯咯笑道,“就是说,凡人还是早早离开的好,否则,你们死了,天罡岂不是就彻底崩溃了?”

    儒士闻言双眉一皱,挥手一推刘备与曹cāo众人,沉声喝道,“还不走?!”说话间,他伸手一抓,竟然凌空将正与吕布等人交手的赵云等人从空无一人的地方扯了过来。

    “又是这种情况么?”已有过一次经验的张飞下意识地停下了手中的兵器,其余其他人,虽说万分惊讶,倒是没出现将手中兵器砍到刘备与曹cāo身上的这种尴尬。

    “张素素?!——大哥,怎么回事?!”曾经见过张素素的关羽面sè大变,在举起手中兵器戒备的期间,压低声音询问刘备。

    刘备摇了摇头,确实,眼下的他,实在有些搞不懂状况,只是在望了一眼那位儒士后,压低声音说道,“撤!先离开此地!”

    “主公,到底发生了何事?”赵云皱眉问道。

    只见刘备摆了摆手,打断了赵云的话,沉声说道,“先离开此地,别的rì后再说!”说着,他抬头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张素素。

    只不过,张素素根本就没有来注意刘备这些人,甚至于,在那位仙人露面之后,张素素再没有用正眼去瞧过他们。

    啊,这才是张素素心中真正的襄阳之战的展开啊!

    什么二十万荆州水军,什么武神、万人敌,在她张素素眼里只不过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家伙罢了,唯有那位仙人……

    张素素嘴角扬起几分冷笑。

    “就这么有把握么?”儒士淡淡说道。

    张素素咯咯一笑,在儒士疑惑的目光下,忽然从怀中取出一叠符纸,随手将其抛出,无比诡异的是,那些画满了道咒的好似在一瞬间变成了活物,四下盘旋飞舞,随即钻入了战场上无数青州军与荆州军士卒的体内。

    “这是……”儒士的眼神微微一变,因为他注意到,有一名荆州军士卒在被一枚符纸钻入身躯后,整个身体忽然暴增了几十倍,继而竟然变成了一头高达十余丈的羊形怪物。

    “上古妖兽……夫诸?”儒士面sè猛变。

    伴随着一声惨叫,又有一名士卒的身躯炸裂开来,竟然变成了大如磨盘的蜂鸟。

    儒士的眉梢一颤,喃喃说道,“上古妖兽钦原……”

    在他说话的工夫,又有多大近百名士卒纷纷身体暴裂,变成了一只只长相怖人的怪物,这些怪物疯狂地吞噬着地上的血肉,散发出极其强大的气势。

    “九十九都天咒杀大衍之阵……”在儒士微变的面sè下,张素素冷冷说道,“这可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

    说话间,陈二、孙坚、董卓、吕布、张辽等人亦围住了这位儒士。

    长长吸了口气,儒士淡淡说道,“亏得你竟然能够凑到这九十九只妖物啊……”很显然,他将张辽、张颌等人也算了进去,毕竟在他看来,既然这些人选择站在张素素那一边,就意味着与天道为敌。

    “并不是很辛苦的事哦,流离在天际的妖兽jīng魄多的是,我只不过是随意找了一些凶、神一阶的妖兽加以控制罢了,另外……”说着,张素素从马上跳了下来,微笑说道,“是一百只哟!”话音刚落,她身上猛地散开一股无比强大的妖气,继而,在妖力中浮现出九条摇动不停的尾巴。

    啊,还有一只王兽等级的青丘九尾狐……

    也只有它,能够控制如此众多数量的妖兽!

    眼下,这才是真正襄阳之战展开……

    弑神之战!

第三十九章 难以战胜的对手

    曾经在商周时期的牧野之战,大批大批的妖兽陨落了,这使得人终于能够成为世间的主宰。

    但是,那些数量众多的妖兽却并没有因此而消失,它们的妖力与世间同化,成为了道术得以施展的媒介,而它们的意志,则在漫长的岁月中流逝,那些残存的jīng魄,无非只是唯一剩下的本能罢了。

    这些具有本能的妖兽意志,有的与世间的强人融合,成为他们的力量,有的,则继续飘荡在天际之中,变成了那仿佛云彩一般的存在。

    终于有一天,一个叫做张素素的女人以多达数万乃至十余万的人作为牺牲,用他们的血肉将那些飘荡在天际的妖兽jīng魂再次唤醒。

    不同于与武人融合之后被称为武魂的存在,这些被道术强行唤醒的妖兽,充其量也只不过是失去了意志的怪物,只是单纯地遵从于自己本能,那份长达上千年的饥饿,使得这些妖物在复活的那一刻起,便不断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生物。

    啊,在千年之前,这些妖兽才是站在食物链最顶层的存在,而不是世间的人……

    “啊!”

    “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无数的荆州军士卒成为了这些妖兽口中的食物,到处都是妖兽咀嚼血肉发出的咔嚓咔嚓的声音,震惊之余,亦令人作呕。

    “怎……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襄阳水军大都督蔡瑁震惊了,眼睁睁看着自己麾下那jīng锐的士卒成为那些不知从何而来的妖物的口粮,这位荆州军最高统帅,心中充满了恐惧。

    其实且不说蔡瑁,就连董卓、孙坚、张辽、张颌这等见惯了杀戮与牺牲的武神,亦有些无法承受那些妖物带来的震撼。

    自己体内的武魂,其本质就是这样的玩意么?

    张素素麾下但凡拥有武魂的将领,都不约而同地有种异常不舒服的感觉。

    啊,无关凶兽还是神兽,只有当这些上古的存在具有意识的时候。它们才会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相反地,倘若失去了意志。变得只遵从于心底的本能,那么无论是凶兽也好、神兽也罢,与眼前这些只知道吞噬血肉的怪物不会有任何的区别。

    说到底,神兽与圣兽。也不过只是克服了自己心底嗜杀**的上古妖兽罢了。

    忽然间,孙坚、董卓、吕布,凡是张素素麾下拥有武魂的将领,都不约而同地感受到了一股仿佛庆幸般的感觉。

    庆幸?

    啊,不过或许并不是出于他们的感情。而是他们体内那些作为武魂存在的妖兽的感情……

    “死也不愿变成这样么?白虎?”

    喃喃自语着,孙坚默默地望了一眼自己的右手。

    他忽然想起了他与自己武魂白虎的初次相见,那是在一个时将近二十年前的rì子,当时他孙坚仅仅只有十四五岁,在与父亲外出省亲的时候,在江面上碰上了水贼……

    对于素来心高气傲的孙坚而言,他如何能够容忍那些水贼的威胁与胁迫,是故。他反抗了……

    然而。那时的孙坚,尚不是如今名震天下的武神,仅仅只是一个粗略学过一些武艺的小鬼罢了,如何能够应付那上百个身强力壮的壮汉?

    但是即便如此,孙坚亦没有低头,哪怕他的父亲在旁苦劝。

    就在最危急的关头。孙坚冥冥中仿佛听到了一个声音……

    那一rì,孙坚觉醒了武魂。

    与孙坚一样。董卓也不禁回忆起他幼年在西凉受尽欺凌的过去……

    当时的他,发誓要报复那些欺凌过他的家伙。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以十报还以报,然后,不知不觉地,他莫名其妙地觉醒了自己的武魂,九婴。

    为了诛灭并州的马贼替惨死在他们手中的乡亲与幼年的好友报仇,吕布觉醒了武魂【穷奇】;为了赶超心中憧憬的对象陈蓦,张辽觉醒了武魂【宪章】……

    还有诸如张颌、高览、于禁、乐进,或许他们曾经在怀疑,为何那些上古的存在会如此轻易地选择成为他们的力量,直到亲眼看到眼前那惨不忍睹的一幕,他们终于明白了。

    哪怕是选择与人同存,也不愿意回到最初么?回到那只知道遵从本能的最初……

    隐约间,诸将心中升起一股很怪异的感觉,那种仿佛掺杂着悲伤的愤怒,谁都清楚,那是体内武魂的情感,哪怕它们已经在漫长的岁月中失去了意志……

    “你做得太过了,张素素!”默默地望着战场上那一幕幕令人无比震撼的景象,那位俨然是天道化身的儒士长长叹了口气,继而用严厉的目光望向张素素。

    即便是最张素素忠心耿耿的吕布、张颌、高览等人,在这种时候也说不上话来,因为他们清楚地感受到了体内武魂的愤怒。

    “你实在怪我么?”张素素咯咯一笑,继而,缓缓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冷冷说道,“都是你们逼我的……天道无情,将万物视为棋子,但是凭什么,凭什么我要做你们手中的棋子?”说着,她一挥衣袖,顿时,战场之上的那近百只妖兽仿佛得到了什么指示般,缓缓朝着那位仙人爬了过来。

    不得不说,在吞噬了大量的血肉作为补充后,这些妖物大多都已恢复了上古年间原本的模样,然而意志却无法恢复,充其量也不过是被张素素所cāo控的傀儡罢了,而当这近百只妖物汇聚一处时,确实是极为壮观,即便是那位儒士,眼中亦露出了几分凝重之sè。

    “看来你是注定要逆天而行了……”说着,儒士转头望向董卓、孙坚、吕布、张颌等人,平静问道,“那么你们么?要跟她一起与天为敌么?”

    除了吕布当即站到了张素素那一边外,其余众将默然无语,过了许久,孙坚长长吐了口气,将手中的黑刀指向了那位儒士,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平心而论。那个女人的做法,确实令我很看不过眼,只不过……”

    “只不过?”儒士微微一愣。

    “我只问你一件事。就算没有那个陈蓦,我孙坚,是不是该死,是不是该死在荆州?!”

    “……”儒士默然不语。毕竟在天道所安排的故事里,就算没有陈蓦,孙坚依旧会战死在荆州。

    “那就行了,”见儒士默然不语,孙坚长长吐了口气。一步一步走到了张素素面前,转身望向儒士,沉声说道,“我孙坚一生问心无愧,然天道却置我于死地,但是那个女人,却给了我生的机会,给了我再见一眼家中妻儿的机会。所以……”他没有再说下去。但是无论是谁,都已明白了孙坚的意思。

    “你呢?”儒士转头望向董卓。

    董卓嘿嘿一笑,指了指孙坚,yīn测测地笑道,“我的问题,与他一样。不过嘛,既然平生坐做事问心无愧的那家伙都得不到善终。我就更不用说了,再怎么样的恶人。也不会甘心去死啊……”说着,他缓缓抽出了手中的七星刀。

    “你们呢?”略过已选择站在张素素一方的吕布,儒士又转头问张颌、张辽、高览、乐进、于禁、李典等人。

    相比于张颌与高览在犹豫一下后终究选择了张素素,张辽等人则低头思考了许多时候,随即,在瞧了一眼孙坚、董卓等人后,他们坚定地站到了张素素的一方。

    毕竟如今这个局势,摆在他们眼前的道路俨然只有两条,要么帮助天道对付张素素,要么帮助张素素对付天道,事已至此,不会再让他们有置身事外的选择。

    问题在于,早些时候他们再不知就里的情况下,已与面前的这位仙人有过一次冲突,是故,很难想象天道会既往不咎。

    而更重要的一点在于,张素素虽然为人乖僻,喜怒不定,但是到没有做过亏待他们的事,退一步说,即便rì后张素素当真要杀他们,他们也不至于连丝毫存活的机会也没有,毕竟打不过可以跑嘛,她张素素又不是通天的神祗,哪里能满天下地找到他们?

    然而倘若是天道要除去他们,那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得不说,弱者之所以敢联合起来对付强大的一方,有时并不是出于勇气,而是出于恐惧。

    “无知者无畏……”儒士暗暗叹了口气,转头望向陈二,刚要说话,却见陈二邪笑一声,忽然间出现在那位儒士面前,右拳印上了他的胸膛。

    “轰!”伴随着弥漫的尘埃,那位儒士被陈二一记虎炮打退了数十丈。

    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下,陈二扛着龙戟枪,瞥了一眼张素素麾下众将,不屑说道,“要打就快打,废话真多!——知道这年头邪恶为什么压制不了那什么正义么?就是因为恶的一方,在最后的关头总是废话太多!——拜托,我们现在是反派诶,早点杀了那家伙不就完了么?!”

    面对着陈二的冷嘲热讽,即便是张素素也不禁面sè一红,更别说其他人,或许,即便他们在心中做出了选择,可是一想到要与天道为敌,心中终究会有一些迟疑吧,也只有目空一切的陈二,才具有偷袭仙人的胆量。

    “嘁!你这家伙废话也不少!”孙坚与董卓恼羞成怒地说道。

    就在这时,场中的烟雾稍稍退去,露出那位仙人的身影,只见他轻轻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望着陈二喃喃说道,“看来,你也选择了与天为敌……”

    “……”望着那儒士丝毫无损的模样,陈二吃惊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了一眼自己的右手,这时,孙坚走了过去,压低声音问道,“几成力?”

    望了一眼孙坚,陈二咽了咽唾沫,喃喃说道,“十成……”

    “哎呀,那可真是不妙啊……”听到了陈二与孙坚对话的董卓脸上露出几分苦笑,要知道陈二的十成力,那可是能够很轻易地摧毁这里除张素素以外的任何人啊。

    “事到如今,还说什么?——莫非你怕了?”冷哼一声,吕布已开始施展武魂吸收周围的戾力了,毕竟只有当戾气吸收到一定的程度,他才能展现出足以匹敌陈二的最强状态。

    “嘁!——本相不死之躯,怕什么?”董卓撇了撇嘴。

    就在二人斗嘴的期间,忽然身后传来了张素素的声音。

    “都闭嘴!他要动手了……”

    下意识地,董卓与吕布转过头去。而就在这时,他们震惊地发现,那位仙人竟然已经在他们身旁。伴随着“咔嚓”一声,二人的手臂仿佛枯枝一般被那位儒士折下。

    继而,只听熊地一声,儒士的双手上燃起一团纯净的白sè火焰。顿时将那两条断臂吞没。

    “不要大意!——这个家伙对你们来说是致命的!”张素素急声喊道。

    董卓与吕布闻言呆若木鸡,就在这时,那位儒士飞身上前,双手掌心两团白焰按向二人脑门,下意识地。董卓与吕布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他们隐约意识到,倘若那团火焰碰到自己的脑门……

    神形俱灭!

    “嗖嗖!”两条洁白的狐尾蹿了过来,一把卷起董卓与吕布二人,是张素素。

    而在那两条狐尾放开之后,董卓与吕布惊喜地发现,自己的手臂竟然又恢复如初了。

    “别大意,”cāo控着其余七条尾巴攻击着那位儒士。张素素沉声说道。“那个家伙所用的,是极为刚猛的阳气,恰恰是你等尸鬼的克星,小伤无足轻重,不过无论如何也要保证印堂不被这家伙伤到,否则……就不是死那么简单的事了!”

    “这种事要早说啊!”正攻击着那些儒士的孙坚闻言面sè一变。下意识地躲开了那位儒士按向他额头的阳火。

    话音刚落,却见儒士身后浮现出张颌的身影。冷笑说道,“对尸鬼有效。换而言之,对我等生人就没有那么有效了吧?”

    而在这时,却见那位儒士右手一掐印,沉声喝道,“乙木生乙火,阳炎!”

    还没等张颌反应过来,只听轰地一声,他全身爆炸一团火焰,好在张颌在火焰袭向自己的一瞬间遁入了影子当中,否则那一下,就足够让了他的命。

    没瞧见被这种火焰袭中的尸体在一瞬间灰飞烟灭了么?

    “真五行道术……”张素素眉梢一颤,大声喊道,“这个家伙会真五行道术,威力不是你们能够承受的,避开!”

    “这种事要早说啊!”再次从影子中显出身形的张颌没好气地擦了擦满脸的灰尘。

    而这个时候,那近百只体型庞大的妖兽亦在张素素的cāo控下对那位儒士展开攻击,其中一只牛形态的妖兽更是逼近了那位儒士的后背……

    就在这时,忽然见那位儒士手恰一个道印,沉声喝道,“灭!”

    在众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下,那头足足高达六七丈有余的妖兽,身躯突然剧烈膨胀起来,随后,只听砰地一声,竟然炸裂开来,散落一地不知仿佛尘土、泥沙一样的东西。

    “灭!”

    “灭!”

    “灭!”

    伴随着那位儒士连喝三声,又是三头妖兽化作尘埃消失地无影无踪。

    望着这一切,董卓咽了咽唾沫,难以置信地说道,“喂喂喂,我等到底是在和怎样的家伙交手啊!”

    不怪他如此震惊,要知道被张素素所召来的妖物,那可都是凶、神一阶的妖兽,换而言之,与他们体内的武魂不会有太大的区别,然而转眼之间,却被那位仙人干掉了四头……

    “轰!”

    不,是五头……

    好在张素素皱眉时的一句喃喃自语,好歹让董卓等人稍稍恢复了几分信心。

    “同时cāo控那么多妖兽,果然还是有些托大了……”

    什么嘛!

    暗自嘀咕一句,诸将被悬起的心神稍稍放松了几分,但即便如此,对于那位儒士随手一击便干掉一头妖兽的那种力量,众人亦是心有余悸。

    毕竟在这里的妖兽,每一头都拥有着足以比拟万人敌以上、武神以下的力量,唯一的不足,就在于它们不存在意识,只是在张素素的cāo控下按照本能行事,不得不说,这使得这些妖兽的威力大打折扣,但是即便如此,就算是吕布、董卓、孙坚、陈二想要去对付那些妖兽。恐怕也要费些力气,哪里会像那位仙人那样随意。

    就在众人心惊之余,那位仙人却陷入了众妖兽的包围当中。唔,与其说是包围,倒不是说是他正踏着诡异的步伐,行走在众妖兽之中吧。

    “这个是……”张素素的面sè微微一变。因为她注意到了地上被那位儒士的脚印,以及那由脚印汇聚而成的北斗星图案。

    “糟了!”

    伴随着张素素惊呼一声,那位儒士终于在最后一颗星辰的图案上停了下来,手捏道印,低沉喝道。“南斗注生,北斗注死……七星诛邪!”

    话音刚落,那乌云密布的天空忽然散开,浮现出七颗异常明亮的星辰,而当这七颗星辰的光芒直直照到地面时,忽然在一瞬间,凡是被星辰之光所照到的妖兽,全部在吼叫声中化作阵阵尘土。灰飞烟灭。

    “一……一下子……”

    “干掉了三十多头……”于禁与高览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在多达三十多头妖兽仿佛沙烁一般倒塌而引起的土尘当中。儒士平静望着张素素,沉声说道,“还要再打下去么?”

    “可恶!”张素素银牙一咬,不知从何处取出一卷阔达三尺有余的卷宗,微微摊开几分,冷冷说道。“啊,我说过的。我决不允许他人来插手我的事,哪怕是天道!”

    “愚昧!”一回手击毙了一头妖兽。儒士微微摇摇头,淡淡说道,“你这又是何必呢?”

    张素素闻言苦笑一声,冷冷说道,“天道认为黄巾无道,覆手之间就将当初我百万黄巾付之一炬,保住了那所谓的大汉朝……但是实际上呢?你们只是保住了大汉朝那个名号而已,根本不去管它骨子里早已烂透!——什么三分天下?什么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说到底,你们只是抬出了一个较为好听的名义罢了,有做过什么务实的事么?”

    “时机未到……”儒士淡淡说道。

    “我呸!那不过只是自欺欺人的说法罢了!”

    “愚昧!”儒士闭上了眼睛,平静说道。

    “哼!”张素素自嘲一笑,苦涩说道,“啊,我确实是一个愚昧的女人,丝毫不知自己竟然活在别人安排好的故事里,也不知正是因为自己的偏执,才会与他产生那样的误会……但是很不凑巧,我张素素并不是那样乖巧的女人,我绝不允许别人来插手我的私事……我不要做棋子,我要做执棋的人!”

    “……”儒士闻言不禁皱了皱眉,然而随后张素素所说的话,更让他皱紧了眉头。

    “之所以覆灭黄巾的理由,只是因为那句话吧,”情绪稍稍平静下来的张素素,嘴角扬起了几分冷笑,一字一顿地说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放肆!”儒士脸上露出浓浓怒sè,一时间,天地变sè,那翻滚的乌云中,一颗巨大的蛟龙脑袋垂落下来,双目死死盯着张素素。

    “终于承认了么?”张素素撇嘴一笑,不屑说道,“什么时机未到,什么大公无私,不过只是因为曾经我黄巾不敬你天道,是故你怀恨在心,将其覆灭罢了,这种天道……不要也罢!”

    “咕隆隆……”

    伴随着一阵连绵不绝的闪电,天空乌云密布,那翻滚的乌云,恐怕多半是眼下天道的心情,如果天道也具有人一样的感情的话。

    “愤怒么?愤怒吧!”仰头望了一眼乌云密布的天空,张素素大声喊道,“我张素素绝不是任人摆布的女人……”

    “轰!”一道闪电直直朝着张素素劈下,却见张素素一手甩出一叠符纸,竟然将其接了下来,只不过,她的脸sè有些不好看,比起方才少了几分血sè。

    “愚蠢!”本yù出手的儒士微微摇了摇头,或许他也没想到,张素素竟然胆大到直言天道的不是。

    犯天威者,天雷轰之,神形俱灭!

    忽然间,一道粗如玉柱般的雷电直直落在那儒士身上,毫无声息。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那位儒士抬起右手,望了一眼闪耀在手中的几许电光,随即用怜悯的目光望了一眼张素素。

    因为就在刚才,他得到了天道的训诫。

    “你,太愚蠢了……”儒士的声音中,充满了惋惜,或许在此之前,他并没有真正要对张素素不利的意思,但是现在……

    就连他也挽回不了了,因为那是,天道的意志!

    “那可不见得!”张素素冷笑一声,忽然摊开了手中的巨大卷轴。

    顿时,四周狂风大作、黑烟滚滚,从那卷巨大的卷轴从飞出无数道黄sè的气,隐约间仿佛能够瞧见,那些黄气,竟然是一个个头裹黄巾的人……

    唔,人的魂魄……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从四面八道,那一阵又一阵坚定而洪亮的呐喊,仿佛山呼海啸般袭来,响彻天际。

    “这是……”

    儒士的面sè,终于变了。(未完待续。。)

    p

第四十章

    曾经,我以为黄巾之所以会战败,原因有三。

    其一,是黄巾军军一名叫做唐周的jiān细向朝廷禀报了黄巾军即将起兵的消息,致使大贤良师张角无奈之下仓促起兵,以至于各地的黄巾军在人员以及后勤上都未能做好充分的准备。

    其次,作为百万黄巾军的领袖,大贤良师张角无辜卧病在床,无力出面主持大局,致使当时三大黄巾主力军只能各自为战,犹如一盘散沙,以至于被朝廷所派的大军逐一围剿。

    再次,在黄巾军势如破竹攻向洛阳的局势下,黄巾军中的jīng锐、颍川黄巾忽然受阻于长社,多达八万的颍川黄巾jīng锐,面对仅仅只有两、万的官兵,结果竟然却是颍川黄巾全军覆,继而,南阳黄巾与冀北黄巾失去联系,继而,黄巾军全线溃败。

    天下人都认为,黄巾之所以败亡,只是因为他不占大义,谁也不会去想,这其中是否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啊,事情原来不是这样的……

    要知道在黄巾军密谋骑兵的期间,大贤良师张角早已在洛阳的朝廷安插了内应,那个内应,叫做封谞,是皇帝身旁最为信任的十几个官宦之一,谁也不会想到,他会与黄巾军联手。

    按照原来的计划,冀北黄巾、颍川黄巾、南阳黄巾三头并进,杀至洛阳城下,然后那个叫做封谞的宦官暗中打开城门。放黄巾军入城。这才是黄巾军起义事最初的计划。

    但是!

    那个叫做唐周的jiān细全盘打乱了黄巾军的布局,正是因为他的告密,才使得朝廷惊闻黄巾军的图谋,致使黄巾大将马元义被杀,洛阳的内应宦官封谞被凌迟处死。

    或许有人认为那个唐周畏惧起兵失败,怕受牵连,故而向朝廷告密,但问题在于,此人在向朝廷告密之后便从此失去了下落,是被朝廷收监或者斩杀了么?

    不!

    按照常理而言。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下,朝廷绝不会斩杀那个告密的唐周,因为这样一来,就绝了黄巾军士卒投降朝廷的路。无论是皇帝还是朝中的百官,都不至于连这种浅显的事都想不明白。

    是故,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个唐周,一开始就是某个势力安插在黄巾军中的jiān细,他的任务,就是及时地提醒当时尚未得悉黄巾军造反一事的汉王朝。

    还有大贤良师张角患病一事……

    很难想象,手中握有三卷六册天书的张角,拥有着常人所无法匹敌实力的张角,竟然会卧病在床。甚至于最终病死在榻上?

    难道没有人感觉这其中有点不对劲么?

    啊,或许并不是染病,而是受了重伤,而就当时而言,手握三卷六册天书的张角,足以被称为世间最强大的存在,那么,究竟是谁伤了他?

    还有颍川黄巾军的长社一战,世人都清楚,致使颍川军全军覆没的真正原因。在于那一场大火,正是这一场火,葬送了颍川黄巾八万jīng锐,铸就了大汉朝廷中郎将朱儁与皇甫嵩二人以弱胜强的辉煌战绩。

    谁也不会知道,那一晚。本来无风,官军放的火。根本不可能在短短的半个时辰内波及颍川黄巾长达十余里的营寨。

    但是当皇甫嵩与朱儁以及此战最耀眼的将星孙坚率军赶到时,本来无风的天气却狂风大作,而且风向明显有利于朝廷的兵马。

    而当时,皇甫嵩与朱儁军中,根本就没有懂得天象之术的妖术师。

    啊,从一开始,黄巾军的对手便不单单只是大汉朝,比起那些所谓的官兵,真正cāo纵着这一切的,是站在大汉朝背后的势力,天道!

    生于忧患,死于安逸,在九年前,用这句话来形容朝廷那真是再恰当不过,这个腐朽的王朝,正逐步走向灭亡,但是,却有人不希望这个王朝就此灭亡,而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对于这个王朝适当的威胁。

    是故,还未是大贤良师的张角,在深山中得到了那三卷六册天书。

    继而,黄巾军诞生了……

    一切,都只是一个yīn谋,从一开始,黄巾军的出现,只不过是为了刺激大汉王朝,就如同是供奉神明的牺牲。

    正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自汉武帝后,天素来是世人心目中最高的神祗,就连皇帝也自称是天子,何为天子?天之娇子罢了!

    而张角,正是一个自幼苦学儒家之术、几次应选举人失败的人,按理来说,也不至于说出违背苍天的话来,那么,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让张角提出了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口号?

    这件事,我最初一直都弄不明白,直到从那个同胞姐姐的口中得知了天道的存在,我才彻底地明白了……

    苍天,那是大汉朝的苍天,而不是我黄巾的苍天,即便他始终存在,但是在我黄巾军眼里,他早已覆灭!

    或许,这才是大贤良师张角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吧。

    也正是因为如此,黄巾军自起兵以来,历尽磨难,往往好不容易能够东山再起,却又被打回原形……

    我黄巾,从一开始就是被天道所遗弃的弃子!

    然而,弃子亦有反扑之时!

    就在今rì!

    想到这里,张素素缓缓地抬起右手,微微一握拳,顿时,整个战场鸦雀无声。

    是战场上没有人么?

    不,要知道除了蔡瑁已率领着荆州军撤退以外,此地尚有将近五万青州兵、十余万平南军,但是这并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在于,除了这十余万兵马外,整个战场上还充斥着数以百万的兵马……

    啊。如果那些仿佛透明、仿佛灵魂一般的东西也可以算作兵马的话……

    “喂喂喂……”作为武神的张颌。也不禁因为自己所看到的这一切而震惊了,如果说张素素以往所用的法术他尚能理解,那么眼下,那个女人所施展的法术,已经远远超乎了张颌的理解范围。

    那些立在空中,重叠在一起,仿佛虚幻一般的人影,那究竟是什么?!

    忽然间,张颌注意到那些人影中那三面同样飘忽虚幻的巨大旗帜。

    【冀北黄巾】!

    【颍川黄巾】!

    【南阳黄巾】!

    当初黄巾军三大主力军,如今竟然齐聚一堂?

    “太慢了!”张素素幽幽说道。

    就在张颌等人疑惑她究竟是在和谁说话时。忽然她身旁刮起一阵黑sè的旋风,待旋风散去之后,露出了张角的身影。

    “唔,不过总算是赶上了……”张角依旧用他那让人感觉无比怪异的口吻说道。

    “大贤良师?!”伴随着几声惊呼。弥漫在天空中的黄气,窜下数十条身影,落在地上,化作一个个容貌各异的男人,其中有几个,孙坚认识。

    “冀北黄巾辖下,东郡黄巾渠帅卜己,见过大贤良师!”

    “南阳黄巾渠帅,张曼成,见过大贤良师!”

    “颍川黄巾渠帅。波才,见过大贤良师!”

    “颍川黄巾辖下,汝南黄巾渠帅彭脱,见过大贤良师!”

    “南阳黄巾副渠帅,韩忠,见过大贤良师!”

    “冀北黄巾辖下,东郡黄巾渠令,严政,见过大贤良师!”

    “冀北黄巾辖下,东郡黄巾渠令。卞喜,见过大贤良师!”

    “南阳黄巾,孙仲,见过大贤良师!”

    “南阳黄巾,孙夏。见过大贤良师!”

    ……

    当年三方黄巾主力军中的顶梁柱,如今竟齐聚在此。这让董卓、孙坚等征讨过黄巾军的将领感到了莫名的压力。

    或许,当年所谓的黄巾军主力,在如今身为武神的张颌、张辽、董卓、孙坚、吕布等人看来着实有些弱了,说句不客气的话,他们的实力,已远远跟不上如今这个时代,但是黄巾军亡魂中的气势,却是比较当年未有丝毫减弱。

    生是人杰,死亦为鬼雄!

    恐怕也只有当年气吞万里如虎的黄巾,才具有这般的凝聚力!

    啊,黄巾军曾经被称天下第一军,依靠的不仅仅只是作战的能力,更关键的,是他们那份无以伦比的凝聚力。

    然而,令这些归来的黄巾亡魂颇为错愕的是,张角并没有接受诸人的叩拜,反而是抬起手指向张素素,沉声说道,“眼下,她才是我太平道道宗!”

    当年赫赫扬名的黄巾诸将面面相觑,终究拜倒在地。

    在包括那位仙人在内的无数人的注视下,张素素走前一步,将手中的巨大黄sè卷轴直立余地,沉声喝道,“我众黄巾英灵,当初战败,非尔等之过,实乃天道从中作梗,不yù我等推翻汉室,坐享这天下,此仇此恨,我等应当报否?!”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数百万黄巾亡魂高声呐喊,那洪亮的吼喊声,直达天际,竟盖过天空那阵阵雷鸣之声。

    “好!”张素素大喝一声,右手高高举起,大声喊道,“那么,我便请我黄巾军诸位叔伯、诸位弟兄、诸位同胞,与我张素素一道,叫这不公的天,改变颜sè!——归来吧,我数百万黄巾哟!”

    “喔!”伴随着一阵震天般的吼喊声,无数道黄气从四面八道汇聚,继而落在地上,竟变成一具具骷髅,有的身披挂甲,有的仅仅只套着一件单衣;有的骸骨俱全,有的支离破碎。

    “归来吧,以我张素素的名义,从地府,从幽冥,返回这阳世,我数百万黄巾英魂!”

    伴随着张素素一声娇呵,笼罩着整片天空的百万黄巾亡魂,顿时化作一道道黄气,回归自己原来的尸体。

    “咔嚓、咔嚓……”

    在诸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下,那数以百万的骷髅忽然动了起来。似波才、彭脱等实力较为强大的。在融合了地上的沙土后,变成了与孙坚、董卓、吕布等尸鬼相似的存在,而实力比较弱的大部分黄巾士卒,依旧是那副骷髅的面容,不得不说,看上去很是渗人。

    “……人挡之,杀之;仙挡之,诛之!——去吧,我百万黄巾英灵,今rì便是我等向这不公的天。讨回公道之时!”

    伴随着张素素最后一声号令下达,数以百万的黄巾英魂如蜂如蝗般涌向那位儒士,那凶如洪涛巨浪般的气势,即便是那位儒士。亦为之动容。

    “尔等身为幽冥之鬼,却返回阳世助纣为虐……既如此,我也不得已要大开杀戒!”说着,那位儒士手掐道印,大喝一声。

    “丁水生丁木,奎柳!”

    话音刚落,只见地面产生一阵剧烈的震动,继而,无数棵粗达两人合抱的巨木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生长,其蔓藤。将大批大批的黄巾骷髅搅地粉碎。

    继而……

    “丁木生丁火,离火!”

    伴随着轰地一声,战场上那些诡异生长出的树木突然无故燃烧起熊熊火焰,在那幽蓝sè的火焰火焰,只听得一声声惨叫,无数黄巾英魂化作灰灰。

    那一刻,不知有多少黄巾英魂身形俱灭。

    望着那惨不忍睹的一幕,即便是张颌,亦不为心生不忍,喃喃摇头说道。“差的太远了……”

    他很想说,连他们这等武神都无法压制的对手,难道会被这些乌合之众压垮么?

    但是接下来所发生的事,却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或许,九年前黄巾军的三大主力。已跟不上如今这个时代,甚至于在张颌看来。这百万黄巾的英魂,不会比乌合之众强上多少,但是,黄巾军真的是乌合之众么?

    不!

    甲子年的黄巾,那是真正的黄巾!

    在拥有统帅指引道路的情况下,甲子年的黄巾即便面对再强大的对手,再艰难的处境,亦不会有一人退缩!

    “难以置信……”

    在张辽等人瞠目结舌的注视下,大批大批的黄巾英魂前赴后继地涌向那位仙人。

    送死?

    或许是吧,或许在张辽这等武神眼里,这些黄巾英魂那冲动的举动,无非只是单纯的送死而已,但是他们却忘了,世间有句话叫做,蚁多咬死象!

    不可否认,在那位仙人面前,那数百万黄巾英魂不过是蝼蚁罢了,就算是陈二、吕布等武神,也不过是比较大个的蝼蚁,但是,当这些蝼蚁的数量达到一定程度时,他们甚至能够撼动天地!

    人定,胜天!

    就好比眼下,在数以百万计的黄巾英魂前仆后继的涌向那位仙人时,即便是作为天道的代言人,那位仙人亦出现了手忙脚乱的迹象。

    确实,他一个道术或许就能令数以千计、甚至数以万计的黄巾英魂灰飞烟灭,但是,当那数百万黄巾英魂一用压向自己时,恐怕连他也吃不消。

    那一时间,无数的骷髅将其淹没,有的抓住了他的手,有的扯住了他的衣襟,很难想象,即便方才对阵陈二、吕布等绝世武神亦不曾露出半点失态的仙人,眼下却连身上的儒衫都被扯破。

    何等失态!

    何等狼狈!

    “疾!”仙人勉强地施展出一个道术,这时,天空中忽然传来了轰轰的响声,不难想象,那是天道对他的支援。

    “唰!”

    一道闪电劈在仙人身上,使得这位仙人方才已渐渐有些衰弱的仙气顿时得到补充,然而那些淹没他的骷髅,却被神雷打地灰飞烟灭。

    但是下一秒之后,还不待那位仙人施展一个道术,又有大批的黄巾英魂将其淹没。

    “唰唰!”

    又是两道神雷劈下,但是这次,其中一道却被张角接下,而挡下另外一道的,竟然是不计其数的黄巾英魂,这些黄巾军曾经英勇的战士,用自己最后一份意志,挡下了天雷,挡下了天道对其不公!

    “陈二!”张素素大喊一声,唤醒了看傻了眼的陈二。

    “嘿!”用略带敬意的目光望了一眼那些在风中消逝的黄巾英魂,陈二转头瞥了一眼那位狼狈不堪的仙人,撇了撇嘴。

    “痛打落水狗么,偶尔做做这种事也不错!”

    一声邪笑之后,陈二一个缩地出现在那位仙人身前,在后者惊愕的目光下,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

    【狼卜食.凿骨!】

    一声巨响,陈二手中的龙戟枪正中那位仙人胸膛,却被后者硬生生挡住。

    不得不说,依附在那位仙人身体外的仙气,甚至比张飞的刚体更坚硬百倍,以至于就连陈二手中的神兵也无法贯穿。

    而就在这时,一柄黑刀砍在那位仙人肩膀……

    【锐金.虎狩!】

    即便是仙人,此刻时也不禁身体一倾,就在这时,九条长相狰狞的蛟龙从烟尘中窜来出来,咬向那位仙人。

    【九婴.九龙相杀!】

    待烟雾散开,还没等那位仙人做出反击,张颌已出现在他身后。

    【遁影.身换影之术】!

    “锵!”张颌手中的短刃崩断了,那位仙人愤怒地转过身来,却愕然见到吕布与张辽同时出现在他两侧。

    【干戚之舞!】

    【干戚之舞!】

    无数道剑气四下飞舞,将那位仙人与无数黄巾军英魂笼罩其中。

    按理来说,这种不分敌我的招式实在不适合在对付一个人的时候使用,好在那些黄巾英魂在某种程度只是魂魄一样的存在,骨干被打碎对他们而言,并不是什么致命的伤害,毕竟只有那位仙人所施展的至阳之力,才能令他们灰飞烟灭。

    伴随着那无数道剑气逐渐消失,当那位仙人再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他头上的发髻被打乱,就连嘴角亦留下了一丝血迹。

    这让在场的所有人,顿时充满了信心。

    “苍天已死,黄巾当立!”

    “苍天已死,黄巾当立!”

    “苍天已死,黄巾当立!”

    伴随着一声又一声响彻天际的呐喊声,无数黄巾英魂义无反顾地冲向天际,以自己的英魂来抵挡在一阵又一阵的天雷,而其余的,则是前赴后涌地涌向那位仙人,丝毫不给后者丝毫的喘息机会。

    每一个呼吸间,都有数以万计的黄巾英魂灰飞烟灭,同时,他们的名字也消失在张素素那巨大的卷轴中,彻底消失,神形俱灭……

    即便是素来铁石心肠的张素素,此刻捧着卷轴的双手亦不禁微微颤抖。

    “说什么……说什么也要在今rì,将你覆灭在此!”

    既是为了她自己,也是为了黄巾……

    在千军万马的前方,张素素一振手中卷轴,昂首望向天际。

    “此战之后,苍天不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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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变天

    --荆州,襄阳--

    “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襄阳城的城墙上,蔡瑁与麾下部将站在城楼上,不解地望向那片被乌黑的瘴气所笼罩区域。

    此刻的天空,乌云密布,yīn沉地吓人,不时闪过一阵又一阵的闪电,仿佛天怒一般。

    “我们的兵马,都撤出来了么?”蔡瑁转头望向身旁的部将。

    那名副将点点头,抱拳说道,“启禀都督,都撤出来了,除了……”

    “除了什么?”

    “刘备那些人,并没有入城,据看到的士卒禀告,好似是投江陵去了……”

    “刘备么?”蔡瑁皱了皱眉,忽然挥挥手说道,“算了,就随他去吧,比起这个,我更在意……”说着,他的目光望向那片被瘴气所笼罩的区域,口中喃喃说道,“不是我襄阳,又不是那刘备,那么眼下与那张素素十余万大军抗衡的,究竟是谁?”

    “莫不是其他郡的援军?”一名部将犹豫着插嘴道。

    蔡瑁闻言没好气地望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说道,“连我襄阳二十万jīng锐水军都无法阻挡那张素素,你认为其他郡县那些乌合之众,就能办到?”说着,他长长叹了口气,懊恼说道,“想不到,那张素素麾下兵马,竟有那般雄壮……还有那些妖术所变的怪物……”

    “都督,眼下我等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蔡瑁没好气地瞪了一眼部下。苦涩说道。“战而不敌,唯有降尔!”说着,他瞥了一眼身旁的弟弟蔡仲,压低声音说道,“那位可还在城中?”

    蔡仲会意,同样压低声音说道,“兄长放心,那位大人身旁只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根本不足为惧,小弟已暗中派人封锁了那座宅邸的四面。保管他插翅难逃!”

    听闻此言,蔡瑁长长吐了口气,点点头说道,“唔。那就好,那就好,那位大人是我等最后的筹码了,切记要做到万无一失!”

    “是,兄长!”蔡仲点点头,心中却颇为不以为然。

    毋庸置疑,他口中的那位大人,指的正是当今天子刘协,而那所谓的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显然是贾诩无疑。为了看住这两个人,蔡仲整整派了五百人封锁了那座宅邸,在他看来,这已是万无一失。

    但是,这样真的就万无一失了么?

    --与此同时,襄阳城南外两里左右的山坡--

    “文和,你我为何要逃啊?我等最初的目的不就是来荆州救助的么?”拉着贾诩的衣袖,年已十六、七岁的刘协一脸不解之sè。

    贾诩闻言微微一笑,恭敬说道,“那是因为情况变了……”

    “咦?”

    见刘协满脸疑惑。贾诩轻声解释道,“我原以为,陛下与那刘表属同宗,荆州或许是最佳的去路,但是没想到。久处安逸的荆州竟是那样的不堪一击,陛下也瞧见了。那蔡瑁派了重兵将我等所居住的宅邸团团包围,恐怕并非真是出于护卫之心,而是为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后路?”

    “啊,据臣看来,如今战况已明显对荆州不利,根据前些rì子流传在市井的谣言,不难想象,那蔡瑁有将我等作为牺牲、以向那张素素换取荣华的打算……”

    “这……”刘协惊地一脸苍白,难以置信地说道,“刘景升与朕同宗,难道他……”

    “或许并不关刘荆州,不过是那蔡瑁一己之见罢了,”摆了摆手打断了刘协的话,贾诩长长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只是这样一来,我等便不能再在荆州久呆了……”说着,他又叹了口气,皱眉说道,“原以为可借荆州二十万兵甲助陛下振兴汉室,却不想……可惜!可惜!”

    “文和有这份心,朕甚感欣慰,只不过……”说着,刘协脸上浮现出几分黯然,喃喃说道,“从许都到荆州,朕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这天下……实不再属于我炎刘,民心……已失!”

    “陛下……”

    深深吸了口气,刘协对上堆起几分勉强的笑容,苦涩说道,“其实有些话文和虽未言明,然朕也是明白,文和将朕带离许都,虽说是yù借助荆州兵力重夺汉室声威,但实际上,只是为了朕不再受那张素素胁迫吧?——其实文和很清楚,以如今那个女人的势力,想要重振汉室,简直是难如登天!”

    “……”贾诩哑口无言。

    说实话,他对汉王室并没有多少忠心,只不过是单纯地放心不下刘协罢了,就像刘协所说的,此次他贾诩带着刘协趁机离开许都,与其说是想让汉王室重振旗鼓,倒不如说只是为了让刘协得到zì yóu,免得终rì像个傀儡一样被那张素素控制。

    “或许当个无权无势的百姓也不错呢!”刘协笑着说道,只是笑地有些勉强。

    贾诩配合着笑了几声,因为他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虽然他可以带着刘协从许都逃离,也可以带着他从蔡仲派去的五百jīng锐手中不知不觉地脱身,但是对于如何击败那张素素,贾诩实在没有任何把握。

    “若是陈蓦师傅还在就好了,还有唐姬姐姐……”刘协幽幽叹了口气,说到底,他终究只是一个年仅十六、七岁的孩子,在面临困境之时,不免会想到最亲近的人。

    而对刘协来说,如今最亲近的人,除了贾诩之外,恐怕也只有陈蓦与唐馨儿了,即便陈蓦曾经是他的杀父仇人。

    望着刘协脸上落寞的表情,贾诩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抬手揉了揉刘协的脑袋,轻声安慰道。“陛下请放心。道听途说终究只是道听途说,微臣相信,陈将军与陈夫人,必定能够安然无恙、逢凶化吉!”

    “嗯!”刘协一脸喜悦地点点头,随即好奇地望着贾诩,疑惑说道,“说起来,文和,我们在这里做什么呢?”

    只见贾诩脸上闪过一丝惊sè,下意识地转过头去。望向遥远处那片被瘴气所笼罩的区域,叹息说道,“微臣在等结果……”

    “结果?”

    “唔!——陛下看到了么,那片被瘴气笼罩的地方……”

    “嗯!”

    “在那里。有我等最后的希望,倘若连他也败了,那么世间,恐怕就真的没有能够对付那张素素的人物了……”

    “咦?”刘协闻言脸上露出几分惊讶与好奇,惊声说道,“那是谁?”

    只见贾诩凝神望着远处良久,忽而长长吐出一口气。

    “仙人!——天道的化身!”

    --与此同时,襄阳城南三十里处战场--

    在这片被瘴气所笼罩的区域,张素素与天抗衡的战斗依然在艰难地进行着。

    张辽麾下十万平南军首先撤了出去,随即。青州兵也撤了下来,剩下的,除了张素素、张角、董卓、孙坚、吕布这等实力超群的人物外,也只有那数百万黄巾军英魂以及几十头妖兽依然与那位仙人做着殊死搏斗。

    不得不说,在这位仙人那强大的力量面前,张素素所有的底牌都被彻底打残了,在付出了近百只凶、神一阶妖物被全部摧毁,数百万黄巾英魂有大半飞灰湮灭这样沉重的代价下,张素素一方,终于首次令那位仙人受伤了。而且是不轻的伤。

    “滴答,滴答……”

    金sè的血液低落在地上,犹如黄金般耀眼,不得不说这位仙人果然是与世人不同,他的血液。竟然是金sè的。

    然而像陈二等人,他们所付出的代价却是更加沉重。甚至于,就连张素素那件平rì里素来不染半点灰尘的素白sè衣衫,此刻亦被鲜血所染红。

    在相距那位仙人不远的地方,一条长达数百米的巨龙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在数百万黄巾英魂不计生死的疯狂攻势下,这条巨龙甚至连身上的龙鳞都被剥下。

    很难想象,露出这等狼狈之态的,竟然会是上古时期最强的龙形妖兽,主宰时间与空间的存在,烛龙。

    “终于……终于走到这一步了……咳咳!”说着话,高览的嘴里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啊!”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张颌转头望了一眼那仿佛骨骸海洋一样的四周,随即又望了一眼浑身鲜血昏迷倒地的乐进、于禁、李典等万人敌,在喘了几口粗气后,苦涩说道,“只不过,这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确实……”望着那损失了大半的黄巾军英魂,张辽默默叹了口气,继而望了一眼自己那双颤抖不停的双手。

    自开打到现在,已经足足有一个时辰,即便是作为武神,众人的体力与jīng力也消耗地差不多了,除了陈二、董卓、张角以及张素素依然与无数黄巾英魂围攻着那位仙人以外,就连吕布、孙坚、张颌、张辽这等世间绝对的强者,亦不得不暂时退出战圈休息片刻。

    “哈哈哈哈,痛快痛快!”脸被那位仙人的至阳之气腐蚀了大半的陈二在攻击之余放声大笑。

    “这家伙难道就不会感觉到疲倦么?”张颌与张辽没好气地想道。

    “轰!”

    随着那位仙人的一挥手,cāo控着九条蛟龙的董卓,半边身体顿时化作灰灰,但是在一瞬间,九婴那强大恢复能力,却又让董卓再一次恢复如初,不得不说,九婴那近乎不死的能力,配合如今董卓作为尸鬼的身体,简直就是如虎添翼。

    也正是因为如此,就在吕布、孙坚等人亦不得不退下的期间,董卓依然能够抗在最前线。

    嗯,挨打。

    这是眼下董卓唯一的作用。

    或许有人会因此发笑,笑话当年堂堂武神的董卓,眼下却像是一个沙袋般,承受着那位仙人一次又一次的攻击,但是实际上,如果没有他的援护,陈二、张素素、张角三人根本不可能还能站到现在。

    “陈二。你他娘的快点。本相快坚持不住了!”自重生zì yóu素来注意自己修养的董卓,这次终于忍不住开骂。

    然而另外一边,陈二原本就为无法重伤那位仙人而暗自懊恼,听闻董卓之言,面sè更是不渝,大声骂道,“吵死了,本大爷连吃nǎi的力气也用出来了!——这家伙的皮太硬了!”

    “莫要废话!”用妖术替陈二挡了一记,张素素沉声说道,“陈二。你尽可能地出手,我与大伯从旁策应!”

    “……”唯有张角,从始至终默然不语。

    “砰!”终于,陈二被击飞了出去。半边身躯支离破碎。

    继而是董卓与张素素,好在吕布、张辽、张颌、高览等人在旁看得分明,连忙上前扶住二人。

    “轰!”

    伴随着一声轰雷般的巨响,仙人手中那白sè的天雷与张角手中那红sè的神雷撞在一起,暴走的能量顿时牵起了一圈气浪,将遍布在周围的黄巾英魂震退了大半。

    “大伯?”瞥了一眼正在张颌、高览搀扶下擦拭嘴边鲜血的张素素,仙人眼中露出几分疑惑,皱眉说道,“方才我就想说了,你为何要假扮张角?”

    话音刚落。只见张角眼中露出浓浓震惊之sè,压低声音急声斥道,“胡说什么,我就是张角!”

    “不对吧?”仙人淡淡一哼,在抬手挡住了一道红雷的同时,面无表情地说道,“真正的张角,早已魂飞魄散……”说着,他瞥了一眼张角,淡淡说道。“你并非张角,乃张角之胞弟,张梁!”

    “……”面sè大变的张角突然一改方才的攻势,猛地抬起手按住了那位仙人的额头,将其狠狠按在地上。

    只听一阵急促的电流声。一道赤红sè的闪电从天而降,砸在二人身上。噗嗤一声,那位仙人口吐一口鲜血。

    “我就是张角!”用满带不安的目光望了一眼远处的张素素,张角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

    “原来如此……”仙人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语气平静地说道,“为了弥补过去对女儿的亏欠,是故冒名顶替你那魂飞魄散的兄长么?”

    “你胡说什么!”素来面无表情的张角,竟然露出了愤怒的神sè。

    “罢了,反正此事与我无关……”说着,那位仙人再次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不得不说,比起之前,眼下他要狼狈许多,那青sè的儒衫上到处是灰尘与红、金二sè的鲜血,头上的发髻亦被打乱。

    他抬头望了一眼那被黄气所笼罩的天空,正是因为那片厚实的黄气,才使得他与天道失去了联系,从而力量渐渐衰弱,毕竟,所谓的仙人,实际上也只是实力比其他人更为强大的存在罢了,在进行了长达一个时辰的激战后,实力却不免会有所衰弱,没瞧见吕布、张辽那些武神,早已失去了战力么?

    更尴尬的是,吕布、张辽等人有空闲歇息,可是这位仙人,却连丝毫喘气的机会也没有,只要他一停下来,那数百万黄巾英魂便会再一次地将他淹没。

    也难怪,强如这位仙人,张素素岂会给他片刻的歇息机会?

    终于,仙人身上那阵银sè的光芒越来越弱了,最终消失地无影无踪,眼下的他,看上去与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

    果然是被隔绝的时间太长,以至于他无法从天道那里及时得到力量的补充么?

    “人定……胜天么?”那位仙人默默地抬头望着天空中那片黄气,他很清楚,那些黄气究竟是什么,那是不计其数的黄巾英魂在用自身的英灵对抗天雷后而残留的几分仿佛意志、仿佛信念般的东西。

    在张素素等人一脸莫名其妙的注视下,那位仙人喃喃说道,“天之道,损有馀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馀。孰能有馀以奉天下,唯有道者。是以圣人为而不恃,功成而不处,其不yù见贤……”

    “那家伙在说什么?”张颌一脸愕然地望向高览,随即好似想起了什么,惊声说道,“莫非是念什么古怪的咒语么?”

    “不像……”高览怀疑地摇了摇头。

    话音刚落。便将张辽瞥了一眼张颌。淡淡说道,“那人是在说,天道所谓的公,是指对世间的公正,是故,天道的做法,是损减有余来补充不足,但是人则恰恰相反,损减贫穷不足来供奉富贵有余,谁能让有余来供奉天下呢?只有有道之人。因此。圣人有所作为却不自恃己能,有所成就也不居功自傲,他不愿显示自己的贤德。——多读读书吧!”

    “你这家伙!”张颌面sè一红,咬牙切齿地瞪了一眼张辽。

    “这并不是什么咒语。而是用来约束自己、用以自律的戒条,”略带惊讶地望了一眼那位仙人,孙坚皱眉说道,,“此言出自道德经,乃道家先贤老子所著,如此看来,这位仙人此前恐怕也是一位饱读书经之人……”

    孙坚正说着,忽见那位仙人长长叹了口气,沉声说道。“天地之象分,yīn阳之候列,变化之由表,死生之兆彰,皆在天罡……”说着,他顿了顿,在深深望了一眼张素素后,摇头说道,“天者,二人也;二人者。从也;从者,丛也……除我一人,你亦改变不了什么!”

    说完,他整个身体砰地一声,化作了无数片仿佛琉璃一样的东西。随风消逝。

    “赢……赢了?”张颌不敢相信地问道。

    “大……大概吧……”高览含糊地回答着,毕竟他也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喔!”

    在一阵短暂的沉默后。众人振臂欢呼,连带着那残存的数十万黄巾英魂亦高声呐喊。

    唯有张素素,皱眉眉头走到了那位仙人消失的地方,望了一眼地上那些仿佛琉璃一样的碎片,面sè若有所思。

    “终于,终于……”浑身鲜血的张颌长长吐了口气,忽而,他好似想到了什么,转头问道,“对了,那家伙死之前,说的些什么啊?什么天啊,人啊的?”

    这时,失去了小半身躯的陈二用他仅剩下的右手扛着龙戟枪走了回来,淡淡说道,“他说,他只是天道无数个身份之一罢了,杀了他,也改变不了什么……”

    “这……真的?”张颌满脸震惊,其余诸将亦是满脸惊骇。

    也难怪,要知道这一场张素素一方可是付出了极其沉重的代价,而倘若正像那位仙人所说的,世间有无数个天道的化身,那岂不是……

    或许是注意到了张颌震惊的面sè,张素素摇头说道,“放心吧,天道在选择自己化身的时候,相当注重所选人的品行与道德,我可以肯定,如今天下,仅他一位仙人,否则,能够洞悉一切的天道,又如何会单单叫他来应付我等?”

    诸将闻言心中一愣,继而顿时释然。

    也是,如果世上有两位仙人的话,恐怕另外一位早就过来帮忙了,要知道刚才,就连天道自己也出面袒护这位仙人了。

    “不过rì后就难说了……”张素素微微叹了口气,她也清楚,一旦眼前的这位仙人陨落,天道想必会另外选择一名合适的人选,到时候,那就只能祈祷了,祈祷天道无法在短时间内找到替补的人选。

    毕竟天道自己,是没有所谓的善恶观念的,天道以往之所以针对黄巾,无非是因为那位仙人的主观意识。

    简单地说,天道只是想维持眼下的局面,不允许改朝换代的事情发生,并且将这个任务交给了那位仙人,是故,那位仙人已便只好以黄巾军起兵反汉的方式刺激大汉王朝,以免这个越加腐朽的王朝在安逸中灭亡。

    而如今,那位仙人已经陨落,天道对黄巾军的敌意自然就消失无影了,就算有,也无法亲自来对付张素素与黄巾,说白了,天道自身就是规则与法则的结合,就连他也无法违背自己所定下的规则,否则那就是失去了制定规矩的意义了。

    就好比一盘棋,如果没有没有规则,那岂不是整个乱了套?

    建安四年八月末,世间各地连续出现了大规模暴雨现象,那掺杂着电闪雷鸣的暴雨,整整持续了七天之久。

    而七天之后,一切又恢复如初,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各地的百姓照旧过着自己的以往的生活。

    也只有一些见识卓著的人,才能从那不寻常的天象中,发觉一些蛛丝马迹。

    天,变了……

    大汉的气运,终于断绝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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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追逐

    --三rì后,襄阳城刺史府--

    “我等……拜见丞相大人!”

    大殿之上,蔡瑁率领着荆州众武将跪倒在殿上,手托荆州水军的虎符,而以蒯越、蒯良为首的荆州文臣,亦识趣地交出了荆州刺史的一系列印章,这代表着荆州已成为张素素的囊中物。

    说起来,张素素早在三rì前便将襄阳收入囊中,但是,召见荆州文臣武将却在今rì,其中三rì的差隔,难免会让人有些胡思乱想。

    至少蔡瑁此刻心中便是七上八下,倍感不安。

    但是实际上,张素素之所以没有立即召见荆州文臣武将的原因,仅仅只是她在那场与仙人的战斗中动了胎气,以至于这几rì里时而头晕目眩、时而恶心作呕,当然了,对外扬言自然是说这位丞相大人在前些rì子的战斗不慎中了流矢,毕竟未婚先孕这种事,实在是不好听。

    “起来吧……”用右手托着额头,张素素缓缓抬起左手,随意地挥了挥,看得出来,她的面sè很差。

    也难怪,毕竟她可是恶心、呕吐了三rì,外加吃不好、睡不好,神sè也难免疲倦至极,不过在他人眼里,她这种慵懒的模样,倒是别有一番魅力。

    听闻张素素的话,以蔡瑁、蔡仲、蒯越、蒯良为首的荆州文臣群臣站了起来,一股脑地站到了右侧,毕竟左侧站的可是张颌、张辽、高览、于禁、乐进、李典这等张素素麾下猛将,他们哪里敢和这几位大爷去抢位置。

    这使得大殿这种呈现出一种怪异的现象。大殿左侧宽敞无比,大殿右侧人满为患。

    “蔡瑁啊……”张素素轻声唤道。

    蔡瑁一听,慌忙又出列,跪倒在殿上。毕恭毕敬地说道,“卑职在!”

    望了一眼殿下的蔡瑁,张素素嘴角扬起几分微笑,淡淡说道,“此次本相能够血不染刃收复荆州,蔡将军功不可没……”

    “岂敢岂敢!”蔡瑁连声说道。

    要知道在三rì前,当张素素解决掉那位仙人,进军襄阳之时。是蔡瑁主动打开了城门,甚至于,还组织了无数百姓在城门口迎接张素素的大军,声势弄地何其壮大。

    他之所以这么做。无非只是想向张素素表示:你看,我已经投降了,主动打开了城门,还召集了那么多百姓如此盛大地迎接你,你总不好意思再杀我了吧?

    只可惜那时张素素在战斗中不慎动了胎气。强忍到战斗结束已着实不易,一入城便找了处府邸歇息去了,以至于蔡瑁连张素素的面都没见到。

    正因为如此,蔡瑁这几rì来茶饭不香。唯恐张素素派人来杀自己,他岂会知道。张素素之所以无暇见他,只是因为她被自己腹内的孩子弄得痛苦不堪罢了。

    “你很聪明。也很识时务,不错……”点了点头,张素素抬手说道,“起来说罢!”

    “谢丞相……”见张素素话音平静,蔡瑁心中如释重负,他岂会知道,张素素根本就没有杀他的意思。

    与其说是没有杀他的意思,倒不如说是不屑去杀,在解决掉那位仙人的如今,还有谁是她张素素的对手?

    “咯咯咯,”望着蔡瑁微微一笑,张素素玩笑似地说道,“蔡不韦,你的奇货何在?”

    殿中的众人谁也不明白张素素话中的含义,唯独蔡瑁听得明白,不过明白归明白,他的额头却不禁淌下了豆大的汗珠。

    他知道,这是张素素在问他大汉天子刘协的所在,以及刘备、曹cāo等人的所在,毕竟蔡瑁曾经给过张素素一封信,信中暗示了他手中有能够与张素素交易的筹码,只可惜,在前几rì的战败后,刘备与曹cāo根本没有入襄阳城,转道奔江陵去了,而被软禁在府上的刘协与贾诩二人,竟也神不知鬼不觉地逃走了,这让得知这一切的蔡瑁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在殿内众人疑惑的目光下,蔡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死死压低着脑袋,语音颤抖地说道,“卑职该死!卑职该死!——奇货……奇货跑了……”

    “哼!”张素素轻哼一声,正要说话,忽然吕布从殿外大步走了进来,走到张素素身边,附耳说了几句。

    顿时,张素素面sè大变,猛地一拍桌子,怒声说道,“什么?人没了?开什么玩笑?!”

    堂下诸将面面相觑,心中自是好奇吕布究竟对张素素说了什么,使得后者如此震怒,可是他们知道,蔡瑁却不知道,他哪里知道张素素这句话是对吕布所说的,当下吓地浑身一软,抖得如同筛子一般,连声求饶。

    “小姐,注意身体呀……”张素素的贴身侍女连忙劝道,最后,还用别人无法听到的声音低声说道,“小心又动了胎气……”

    张素素闻言心中一惊,毕竟这几rì来的痛苦遭遇,她可不想再感受第二次,慌忙长长吸了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后,而这时,她才注意到殿下那磕头如捣蒜的蔡瑁。

    “行了,起来吧,你口中的奇货,跑了就跑了吧,没什么大碍……”

    确实,在已解决掉那位仙人的眼下,无论是刘协还是刘备、亦或是曹cāo,都已无法再对张素素造成任何威胁,这些人在眼下的张素素眼里,已无足轻重。

    归根到底,张素素想要找的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刘协、刘备、曹cāo,她只想找到陈蓦!

    但可惜的是,方才吕布亲自前来禀告,他带人搜遍了襄阳、襄江口四处,也找不到陈蓦的身影,这才使得张素素肝火大盛。

    也难怪,好不容易解决掉了那位仙人,使得她张素素可以毫无顾虑地再和陈蓦在一起。却没想到陈蓦竟然下落不明了,张素素如何能够接受这种事?

    “刘备曾经的驻地找了么?”张素素问道。

    吕布点点头,说道,“我第一次找的就是那里。但是他不在……据陈二所言,刘备等人可能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所以,不排除刘备撤军的时候,带着他一起走了……”

    “也有可能是那个白泽……”张素素一边用手指敲着桌面,一面皱眉接上了吕布的话。

    “失策!失策!”张素素疲倦地捏了捏鼻梁,忽而问吕布道,“那个刘备。现在到哪了?”

    吕布闻言一愣,张辽、张颌、于禁、乐进等人面面相觑,谁也说不上来,也难怪。毕竟他们几个这几rì都在城内养伤,今rì听闻张素素召集这才带伤前来,哪里还会去在意那个刘备究竟逃到了哪里。

    就在这时,忽然见右侧的荆州文臣中走出一人,拱手说道。“恕蒯越斗胆,倘若丞相大人眼下立即派出援军追赶那刘备,多半还能赶上……”

    此人,正是荆州别驾。领刺史府主簿一职的蒯越,刘表曾经的左膀右臂。

    “哦?”张素素愣了愣。略感意外地望了一眼蒯越,疑惑问道。“你就这般肯定?”

    蒯越并没有在意张素素眼中的怀疑,不卑不吭说道,“刘备既投东南,想必是奔江陵而去,襄阳距江陵,路途遥远,期间更有崇山峻岭,倘若是行舟,四、五rì可抵达,倘若是行陆,恐怕七、八rì亦难赶到。再者,在下听闻刘备逃走之时,襄阳城内亦有不少百姓跟随,这些百姓原本来自樊城、南阳一带,惧于丞相大人,是否与刘备一同逃窜,如此一来,便成刘备之累赘,倘若他刘备不忍弃之,yù将其带往江陵,那么,没有十rì,恐怕是难以抵达江陵……”

    张素素闻言为之动容,惊讶问道,“荆州地理,你竟如此熟悉?”

    “丞相大人过奖,”蒯越微微一笑,拱手说道,“倘若丞相大人yù追击刘备,在下以为,还是速决交好……在下家兄,对荆州地理了如指掌,倘若丞相大人用之,势必能将那刘备手到擒来!”

    一番话说得张素素怦然心动,毕竟在解决了那位仙人后,她已是再难压制心中对陈蓦的思念,闻言喜悦说道,“好,你兄何在?”

    话音刚落,右侧的荆州文臣中走出一位面容消瘦的文士,容貌与蒯越甚是相似,只见此人急步走到殿中,拱手拜倒在地,口中说道,“不才蒯良,蒯子柔,愿为丞相大人效犬马之劳!”

    “好!”张素素很是满意,在反复打量着蒯良、蒯越两兄弟,微笑着点了点头后,欣悦说道,“蒯良、蒯越……本相记住你二人了!——只要办成此事,本相必有重赏!”

    蒯氏兄弟二人对视一眼,眼中不禁浮现出几分喜悦。

    说到底,他们之所以自荐为张素素效力,也无非是为了自己的仕途与自己家族的兴旺考虑,毕竟荆州已不再属于刘表了,而是属于眼前这位异于常人的女子,说句有违儒道的话,只要能得到眼前这位女子的宠信,那么他蒯家在荆州的地位,自然是稳如泰山。

    “谢丞相!——蒯良势必会将那刘备抓至丞相面前……”

    蒯良正表着忠心,忽然见张素素轻笑一声,摆摆手说道,“区区刘备,我岂会在意?——本相要找的,不是他!——依儿!”

    “这……”蒯良愣住了,正要说话,却见张素素的贴身侍女依儿走了过来,手中捧着一袭丝绢,轻声说道,“蒯大人,这才小姐要找的人……”

    “哦,有劳姑娘大驾……”蒯良连忙施礼,随后小心翼翼地接过,毕竟眼前这个岁数与自己女儿差不多的小丫头,她可是那张素素的侍女,蒯良岂敢得罪。

    不过话说回来,对于张素素丝毫不在意刘备的生死,却叫自己去追刘备,找其中另外一个人,蒯良很是疑惑。

    他小心翼翼地地摊开那丝绢,目光落在那丝绢内所画的图像上,继而面sè一愣。

    男子?

    这张素素要找的,竟然是一个看似二十来岁的男子?

    蒯良偷偷抬头望了一眼张素素。迟疑问道,“敢问丞相大人要找的这人究竟姓甚名甚……非是在下多嘴,只是……丞相你想,既然是丞相大人要找的人。想必是大有来历,在下倘若是不甚冒犯,这……”

    原本见蒯良问起,张素素心中着实有些不喜,不过在听完解释之后,她却暗暗赞赏蒯良会做人,在想了想后,说道。“本相要找的人,乃当初征西将军,陈蓦!”

    话音刚落,堂下诸人俱是变sè。

    征西将军陈蓦?

    此人不是战死在乌巢了么?

    就连张辽眼中亦是露出几分惊讶以及类似不出所料般的神sè。

    “你要将他好好地带回来。明白么?——事成之后,无论是你,还是你蒯家,本相俱有重赏!”

    “是!——在下一定会好生将陈将军带回来……”蒯良心中暗喜,连忙说道。

    话音刚落。忽然蔡瑁插口说道,“丞相大人,倘若是寻找陈将军,卑职此前曾与陈将军有过一面之缘。不如将这件事交给卑职吧?”

    蒯良、蒯越二人一听,眉头一皱。蒯越更是不渝说道,“蔡将军何以如此无礼?丞相大人已将此事交给家兄。何以蔡将军要从中作梗?”

    岂料蔡瑁丝毫不理睬蒯越,依旧抱拳望着张素素争取着。

    陈蓦是谁?

    纵观天下之大,谁会不清楚?

    谁会不清楚陈蓦与张素素之间的关系?

    要知道当年张素素失势时,那可是陈蓦一手支撑着摇摇yù坠的黄巾,要是他与她二人之间没有什么猫腻,打死蔡瑁都不相信。

    陈蓦,那是张素素的男人,是她的丈夫,这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是故,蔡瑁一定要争取到这一次的任务。

    毕竟,从方才张素素的表情来看,只要能带回那位陈大爷,势必能够博得这位女中豪杰的宠信,如此绝好的机会,蔡瑁岂会放过、任由蒯良、蒯越二人前去?

    然而,蔡瑁能想明白的事,难道蒯良、蒯越就想不明白么?

    自然不会!

    “蔡将军太过无礼了,丞相大人已将这件事交给在下……”

    “非是蔡某信不过蒯主簿,只不过,刘备虽败,然麾下jīng兵猛将亦有不少,然而二位,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即便追上逆贼刘备,又如何将陈将从那群反贼手中救回来?——非是蔡某争功,实是担心二位误了丞相大事!”

    “你!”蒯良闻言大怒。

    而这时,张素素也回想起刘备麾下确实有不少jīng兵猛将,在想了想后,说道,“罢了,都不要再说了,蔡瑁,蒯良!”

    “卑职在!”

    “属下在!”

    “你二人就一同前去吧……”

    蔡瑁与蒯良对视一眼,只得答应,毕竟他们都清楚对方不会放弃这种讨好张素素的绝佳机会。

    “是!”

    “蔡瑁,襄阳有多少骑兵?”

    蔡瑁抱了抱拳,说道,“启禀丞相,荆州素来少战骑……约四千左右!”

    “全部带去,此行步卒就不必带了,另外……”说着,张素素转头望向左侧的自己麾下部将,说道,“张颌、高览、于禁、乐进,你们一同去,还有奉先,你也去!——我军中有多少骑兵,就一同带去!”

    “是!”以吕布为首的众将抱拳领命,这让望见这一切的蔡瑁与蒯良、蒯越三人心中更加笃定。

    “不带上陈二么?”吕布说道。

    “不用了!”张素素微微摇了摇头,她很清楚,陈二撞见陈蓦后会发生什么。

    即便眼下的陈蓦拥有着比尸鬼还要完全的不死之身,但是,陈二那个疯子素来不按常理出牌,万一他在见到陈蓦后动了杀机,亦或是随后见杀死不了陈蓦就对他万般折磨,这种事,张素素实在不敢想象。

    这时,张辽站了出来,抱拳说道,“末将请缨!”

    张素素闻言深深望了一眼张辽,忽然微笑说道,“文远前些rì子的伤势还未痊愈,还是在襄阳多休息几rì的好,依儿,今rì替文远换伤药了吗?”

    聪慧的侍女依儿连忙说道,“不曾呢!”说着,她几步走到张辽跟前,示意张辽跟自己走。

    “并非是信不过将军,只是……唯独陈将军的事,小姐是不会交给将军的……”依儿用别人听不到的声音低声对张辽说道。

    张辽听罢默然不语,事实上,连他自己都在怀疑,在见到陈蓦的时候,会不会助他逃走。

    也难怪,毕竟张辽骨子里是非常反感张素素与陈蓦在一起的,毕竟张素素曾经出卖过陈蓦,使得他憧憬的陈蓦心灰意冷地离开,远走他乡。

    “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带会陈蓦将军,无论何人,倘若胆敢阻拦……杀无赦!”张素素用充满杀机的话语对众人下达了命令。

    “是!”

    或许有人会感到奇怪,以张素素那比起陈二更可怕的实力,为何不自己前去呢,原因就在于,前几rì与那位仙人的那一场战斗,她体内的妖力消耗地太多,兼之又动了胎气,这使得她眼下全身乏力,哪里还能像平rì那样zì yóu地施展妖术?

    更糟糕的是,她体内的九尾狐jīng魄似乎有了苏醒的迹象,若不是张宁替她压制着,或许她现在就要陷入与体内妖兽jīng魄争夺身体的尴尬局面。

    而与此同时,正如蒯良所猜测的,刘备带着自己的残兵败卒,以及那些选择跟随他前往江陵的大批百姓,眼下正缓缓地朝着江陵的方向赶路。

    其中,就包括陈蓦……

    “陈大哥,你在想什么?”与弟弟赵成一起坐在马上的赵茹,转过头来问道。

    她的脸颊有些红,多半是因为她的背紧紧贴着陈蓦胸膛的原因。

    “唔……”陈蓦闻言点了点头,仰头望了一眼天空。

    是不记得,还是你根本就不想去回忆,只有你自己最清楚!——该是时候停下脚步来想一想了吧,想一想你这些年究竟做了些什么?原本能做些什么?而眼下又能做些什么……

    “做些什么……”回想起前些rì子那位身穿白衣的剑客对自己所说的话,陈蓦陷入了沉思。

    忽然,他自嘲地笑了笑。

    “不知所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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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长坂坡

    “连那位先生都……都不幸蒙难了么?”

    刘备跨坐在在马上,暗暗叹着气,尤其是一想到那位仙人曾两度救他xìng命,他心中着实不是滋味。

    “是的,主公,如今天下,恐怕已无人能够阻挡张素素……”年纪尚未弱冠的诸葛亮,都不符他年龄的沉稳语气说道。

    “当真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么?”策马走在刘备身旁的曹cāo皱眉问道。

    “这个……”诸葛亮犹豫了一下,苦涩说道,“那就要看,下一任仙人何时出现了……”说着,他便将何谓仙人对曹cāo与刘备解释了一遍,直听得两位君主面sè为之动容。

    “竟……竟然当真有天道?”刘备满脸惊sè,而曹cāo则相对沉稳许多,抚摸着嘴边的胡须,皱眉问道,“反过来就是说,倘若那什么天道未能来得及寻找到下一任的仙人,我等没有胜算?”

    “那倒也不然,”诸葛亮摇了摇头,在犹豫了一下后,凝声说道,“曹公想来也听说过那三卷六册天书吧?”

    曹cāo愣了愣,愕然说道,“略有耳闻!”

    “那小生便直言了,相传天书乃世间至高宝物,囊括万象,张素素所学妖术,亦俱在其中,倘若能找齐那六位手握天书之人,想来还是有抵挡之力!”

    “此事当真?”曹cāo面sè微微一惊。

    诸葛亮点了点头。

    见此,曹cāo一抚胡须。沉思了一番,继而又皱眉说道,“可是天下之大,要找齐那六位异士。何其困难?”

    “那倒不见得,”诸葛亮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卷古书,微笑说道,“小生不才,便是那六人之一……”

    “什么?”曹cāo闻言大惊之sè,神sè惊愕地盯着诸葛亮手中古书,惊声问道。“这……这便是那三卷六册天书?”

    或许是见曹cāo有想要一阅的心思,诸葛亮也不吝啬,将手中古书递给曹cāo,微笑说道。“小生手中这一册,乃天卷上册,《六丁六甲》,除此之外,还有天卷下册《奇门遁甲》。地卷上册《龟甲神章》、地卷下册《百战奇略》等五册……”

    “换而言之,我等只要再找齐其余五个就……唔?”正说着,曹cāo面sè一愣,因为他发现。那卷古书内竟然空无一字,为此。他莫名其妙地望向诸葛亮。

    或许注意到了曹cāo眼中的怀疑,诸葛亮正要解释。忽听刘备在旁笑道,“看来曹公也并非受上天宠信啊……”

    曹cāo闻言一愣,继而顿时明白过来,想想也是,这种不同寻常的天赐之物,又哪里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观阅的。

    “换而言之,玄德多半也未曾一睹其中奥秘吧?”反唇奚落一句,曹cāo小心翼翼地将那册注有《六丁六甲》字样的天书交换诸葛亮。

    至于这卷天书的真伪,曹cāo根本不会怀疑,因为在拿到那本书的那一刻,他便感受到了一股无以伦比的仙家之气,仿佛有种整片天空都要压下来的巨大压力。

    “咳,这个嘛……”刘备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忽然转过头去,岔开话题问不远处的赵云道,“子龙,距离江陵还有多少路程?”

    赵云哪里知道这是刘备刻意转移话题,是故,在曹cāo一脸哂笑的表情下,有些不解地望着刘备,抱拳犹豫说道,“这个……恐怕还有四五rì的路程,前方便是长坂坡,待过了长坂坡,再赶三四rì的路程,便是江陵了。——主公,此事末将方才不是已经禀告过了么?”

    “是……是么?”刘备讪讪一笑。

    “哈哈哈!”曹cāo闻言哈哈大笑,笑了三声,他好似忽然想起了什么,回过头去望了一眼队伍后方,长长叹了口气。

    “真是想不到,当初威震天下的陈奋威,竟然……”

    见此,刘备略带惊讶地问道,“曹公似乎很器重陈奋威?”

    “英雄不论出身,”曹cāo微微一笑,说道,“在我曹cāo看来,执黄巾之牛耳者,必陈奋威也!——张素素失此人,如断一臂!”

    “备倒是也听说了,曹公此言可是亲自为陈奋威写了一副祭词,内中有一句便是陈蓦之后再无黄巾……”

    “算是心有戚戚吧,此人实为天下豪杰,却落得如此命运,实在令人感慨不已……”

    曹cāo正说着,忽然有一骑斥候飞奔赶来,直至曹cāo与刘备面前,翻身下马,叩地对刘备说道,“启禀主公,后方有大批追兵追赶而来,俱是骑兵!”

    刘备闻言,下意识地与曹cāo对视一眼,二人眼中充满了震惊。

    “糟了,必定是那张素素派来的追兵……”

    “明明江陵已近在咫尺,难道终究是跑不掉么?”曹cāo面sè大变,手握马鞭,一脸焦虑,喃喃说道,“子孝、元让,你等何以还不赶到?”

    话是这么说,其实曹cāo也知道,曹仁、夏侯惇等人在接到他送去的书信后,必然会带着手中心腹曲部rì夜兼程赶来相助,只不过这些人大多都在黄河两岸,而夏侯惇甚至远在青州,要想他们率领兵马赶来荆州相助,一个月之内显然难以赶到。

    “主公,当速速做出决定!”军师徐庶急切说道。

    只见刘备皱眉望着那些背着包裹跟随着自己的百姓,在半响之后终于长长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彼信刘备,是故跟随刘备,弃之,不仁!——传令三军断后!”

    曹cāo闻言为之动容,即便他也想过丢下那些百姓,轻装赶路,但是如今见刘备这么一说,他却不好意思再开口了。

    “曹公且先行一步……”

    望着刘备那真诚的目光,曹cāo苦笑着摇了摇头。喃喃说道,“玄德真是……真是……倘若在此时退却,cāo又有何颜面见家中父老?”说着,他缓缓抽出了腰间的倚天剑。回顾刘备笑着说道,“真是想不到啊,玄德,有朝一rì,竟然还会与你联手退敌……”

    “曹公何以这般健忘,九年前黄巾一役,你我不也曾联手拒敌么?”抽出腰间双股剑,刘备轻笑说道。

    曹cāo闻言一愣。继而哈哈大笑。

    “好!就让那些小辈瞧瞧见识见识,我等可不是贿赂督邮、官宦才至如此高位!——典韦、许褚!”

    “末将在!”两位对曹cāo忠心耿耿的侍将大吼着呼应。

    “玄德,据cāo估计,cāo之族弟曹仁、夏侯等人。多半已据此不远……在他们赶到之前,小心行事!”

    听着当初的敌人如今却这般诚恳地嘱咐自己,刘备宽心之余,不免有种很古怪的感觉。

    “曹公放心……”

    “我如今落魄如斯,还算是什么曹公。叫我孟德便是……”

    “这……好吧,恕备冒犯了……”

    不得不说,在张素素这位强敌面前,刘备与曹cāo这两位当年雄霸一方的君主。也不得不放下当年的成见,联手抗敌。

    而这时。张素素派来的追兵已越来越近了……

    “启禀温侯,前方发现曹cāo与刘备二人兵马!”

    果不其然。在刘备方的斥候发现身后的追兵时,吕布派出的斥候,也同样探明了对方的身份。

    “好!”吕布微微一笑,转头望了一眼身旁不远处面sè苍白的蒯良,点头说道,“蒯先生不愧是荆州名士,对荆州地理竟是如此了若指掌,若不是先生算出那刘备、曹cāo二人逃逸之路,引我等从小路追赶,恐怕未能如此快将其追上……”

    “温……温侯过奖了,在下万万不敢当!”面sè苍白的蒯良勉强堆起几分笑意。

    不得不说,连rì来的急行军,对于身体素来虚弱的文士而言,着实有些勉强了。

    这时,张颌似乎瞧见了什么,脸上扬起几分戏谑笑意,笑着说道,“那刘备与曹cāo胆量倒是不小……”

    “唔?”作为此次主帅的吕布愣了愣,转头望去,这才隐隐望见,在遥远的的前方,刘备与曹cāo的兵马竟然停了下来,似乎有要与己方一决胜负的意思。

    “确实是胆量不小!”吕布冷哼一声。

    这时,高览说道,“温侯,儁义,此次主公仅仅只是叫我等带回陈蓦将军,若无必要,还是应该尽量避免与刘备、曹cāo硬拼,要知道他二人麾下,亦有不少jīng兵猛将……”

    虽说高览说地很隐晦,但是吕布与张颌还是听懂他话中深意。

    要知道他们前些rì子可是与那位仙人进行了一番血战,在那场血战中,上至实力远超武神的张素素与陈二,下至万人敌的乐进、于禁,几乎是人人负伤,而对面刘备与曹cāo麾下的猛将,这几rì来却是平安无事,在己方负伤的情况下与敌方猛将交手,这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哪怕他们的实力曾经要比对方高出一筹。

    或许是注意到了高览身上依然裹着的伤布吧,吕布眼中露出了几分迟疑之sè,在他看来,眼下张素素已解决掉了那位仙人,剩下的,能够阻碍她进图天下的,恐怕也只有刘备、曹cāo这些不安分的各地诸侯了。

    虽说这些人,以张素素的实力,多半能轻易解决,但是,倘若需要张素素亲自出手解决所有的事,那还要他们这些部将做什么?还要他吕布做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倘若因为这样而折了张颌、高览这些猛将,吕布也不希望看到这种事发生。

    尽管以张素素的实力,即便张颌与高览等人战死沙场,她亦能通过尸鬼的方式将其救活,但问题是……

    变成尸鬼可不是那么有趣的事啊!

    用那双冰冷地仿佛尸体般的手,还能够挽起曾今视如生命的挚爱么?

    吕布暗暗叹了口气。

    说实话,他万般不情愿陈蓦再次回到张素素身边,但是,他没有办法,因为他无法让张素素变得开心。甚至于,他没有这个资格。

    他只是尸鬼……

    为此,他心甘情愿接受了这次的任务。

    他会带陈蓦回去,回到张素素身边……

    一切。都只是为了再次看到,看到她那充满喜悦的笑容。

    至少……

    至少要替她扫平前方的阻碍!

    一切的阻碍!

    想到这里,吕布握紧了手中的马缰,沉声说道,“先与刘备交涉看看,倘若那刘备识趣,那缓则罢了;倘若不然,就在此地将其悉数解决!——这些人留着。rì后也是祸害!”

    张颌与高览对视一眼,附和地点了点头。

    至于于禁、乐进、李典等人,却露出了为难的神sè,毕竟他们很清楚。曹cāo眼下就在刘备军中,要知道曹cāo可是他们曾经的主公啊!

    “怎么办?真的……真的要与主……要与曹公为敌么?”于禁小声询问着自己两位难兄难弟。

    却见乐进长长叹了口气,摇头说道,“一步踏错,就再也无法挽回了。眼下的我等,没有选择!”

    三人对视一眼,默然无语。

    正如乐进所说的,只要张素素还活着。他们便再无翻身之rì,永远是张素素麾下部将。

    反叛?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他们身在许都的家人怎么办?

    说到底,张素素虽然平rì里待人宽容。可是一旦发怒,那可是远比曹cāo更加可怕啊,别忘了皇甫嵩、朱儁、卢植三人的前车之鉴,要知道在时隔数年之后,张素素依然不忘当年的恨意,将其灭族、不留一人,这份心狠手辣,光是想想,于禁等三人都感觉不寒而栗。

    抱歉了,主公……

    我等,已没有选择!

    随着两军越来越近,于禁等人清楚地瞧见了曹cāo的身影,在心中暗暗说道。

    “刘玄德!”

    就在于禁等人纠结于要与曹cāo这位当初的主公为敌的为难中时,吕布抬手令麾下兵马停了下来,手持方天画戟指向刘备,毫不客气地说道,“你以为你们逃得了么?”

    对比了一下对方与己方的兵马数量,刘备心中苦涩一笑,然面上却不露出丝毫异样,沉声说道,“备虽不才,然亦非坐以待毙之人,既逃走无望,那便唯有拼死一战了!”说着,他身上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当真不愧是黄巾之战时除了孙坚、曹cāo以外最耀眼的功臣。

    “呵,有胆气!”吕布见此淡淡一笑,在停顿一会后,忽然改口说道,“不过嘛,凭你还有你麾下那些人,还不足以入张丞相眼界……陈蓦,交出来!”

    “啊?”刘备愣住了,与曹cāo对视一眼,均是不解吕布话中意思。

    见此,吕布重复说道,“陈蓦、陈奋威,当年的征西将军,此刻就在你等军中不是么?把他交给我,我便就此撤军,如若不然……”说着,他一挥手中方天画戟,厉声喝道,“格杀勿论!”

    “怎么回事?”刘备满脸惊愕,回顾曹cāo说道,“这吕奉先千里迢迢追赶而来,竟然只是为了陈将军?——莫非其中有诈?”

    “此事我倒不觉得,”得知一些其中隐情的曹cāo闻言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说道,“据cāo所知,那张素素一直对当年舍弃陈将军黑狼骑一部之事耿耿于怀,甚至有传言,她此次进军荆州,也只是听说陈奋威就在荆州……”

    旁边军师徐庶听得眼睛一亮,连忙说道,“主公,倘若此事属实,不如暂时隐忍,眼下,我等实在是……”

    徐庶没有说下去,但是众人却已明白了他的意思。

    也是,带着十余万百姓,还要逃过吕布的追兵,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倘若单单交出陈蓦一人,便能叫吕布大军撤退,何乐而不为?

    就在刘备犹豫之时,张飞怒声斥道,“你这酸儒,说的什么?!”

    旁边赵云、关羽、黄忠等人亦露出了不渝之sè。

    “不妥,此非君子所为!”

    “可是主公,据曹公所言,那张素素与陈将军本就情同夫妇一般,又岂会加害陈将军?”

    “可是……”刘备摇了摇头。

    “不若问问陈奋威的意思?”曹cāo在旁提醒道。

    也难怪,即便是曹cāo,也不愿意在曹仁、夏侯惇这等猛将还没赶到的情况下与吕布死拼。

    好在陈蓦尚未离开太远,大约一刻左右,便被刘备派去的人带了回来。

    随即,刘备便将这件事告诉了陈蓦,直听得陈蓦面sè大变。

    也是,毕竟眼下的陈蓦,哪里还记得他与张素素之前的情感羁绊,更糟糕的是,在他从南阳到荆州的这段路上,耳闻目濡的都是青州军滥杀无辜的话题,甚至于,出于自己的私怨,刘备一方的将士也难免摸黑张素素,将张素素说成是一个比起纣王也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残暴女人,这使得陈蓦对张素素充满了恐惧。

    “什……什么?她……她……她要抓我?”面sè惨白的陈蓦,甚至连话也说不完全,身旁赵茹更是死死抓住陈蓦的手臂,惶恐地望着周围的人,生怕刘备等人将其抓起来。

    “抱歉,陈将军,事到如今,我等也没有办法……”歉意地望了眼陈蓦,徐庶挥了挥手,示意周围的侍卫将陈蓦捆起来。

    而就当那些位侍卫即将走近陈蓦时,忽然魏延冲了出来,手握砍刀,怒视众人,喝道,“谁敢放肆?!”

    就连黄忠,亦站到了魏延这边。

    徐庶皱眉望了眼魏延、黄忠二人,转头望向赵云、关羽、张飞等人,却见赵云顾自望着手中的银枪,关羽闭目养神,张飞冷笑不已,很显然,三人丝毫没有要插手的意思。

    “元直,强人所难,非君子所为,罢了吧!”刘备劝道。

    “主公……”见此,徐庶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嘲说道,“还真是……”说着,他歉意地望了一眼陈蓦,拱手施以一记大礼,说道,“陈将军,方才在下多有得罪,实在抱歉!”

    “哦……哦……”搞不懂究竟是怎么回事的陈蓦,倍感不安地点了点头。

    “看来,只能一战了!”环视了一眼众将,刘备苦涩一笑,继而策马来来到阵前,朝着远处的等待着结果的吕布沉声喊道,“抱歉,温侯,我军中,没有一个叫做陈蓦的人!”

    “你敢耍我?”吕布哪里知道刘备军中方才那番闹剧,还以为是刘备故意拖延时间,心下大怒。

    “既如此,你们全部给我死在这里!”说到这里,怒意大盛的吕布对自己的部下下达了残酷的命令。

    “传我令,杀过去,一个不留!”

    吕布很清楚,陈蓦拥有着不死之身,与其从那十余万百姓中漫无头绪地寻找陈蓦的踪迹,倒不如将其全部杀死,如此一来,最后活着的那一个,那肯定就是陈蓦了。

    不得不说,吕布的想法不错。

    只不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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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归来

    怎么会这样?

    自己明明只是想找回宁儿,既没有想过要给他人带来麻烦,更不想受到他人的牵连,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连这种小事都不能成全?

    “啊!”

    “不要,不要杀我……啊!”

    “呀!”

    充斥在耳边的,都是无穷无尽的惨叫;而在眼前的,更是敌军杀戮己方百姓的残酷场面。

    仅仅只是因为自己不愿意去那个叫做张素素的女人那里,那个叫做吕布的将军就下令屠杀这里十余万的百姓么?

    为什么?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荒唐之极的事?!

    带着赵茹、赵成两姐弟,陈蓦随着人海望前方逃逸。

    战马?

    早就在一刻之前被敌军的士卒shè死了……

    “扑通!”

    奔跑在陈蓦左侧的一个中年男子忽然倒了下去。

    陈蓦转头一瞧,愕然见到他后脑中了一箭,那混合着鲜血的白sè物质,缓缓地从后脑的箭孔中流淌出来。

    “爹爹?!”他那仅仅只有七八岁的女儿扑到在他身上,嚎嚎大哭,但是随即,便被乱箭shè死。

    小陈,你还活着么?太好了,还能碰到一个街坊……

    李大叔?你们也逃出来了么?

    是啊,差点就……

    呃,婶子呢?

    唔,她……唉!

    ……

    “扑通!”陈蓦面前那一家三口。他们那仅仅只有几岁的孩子倒在了血泊中。

    “小狗子?小狗子?”家中的女人哭嚎着跪倒在血泊当中。死死抱着自己那已没了呼吸的孩子泣不成声。

    “我跟你们拼了!”愤怒的父亲cāo起那用来挑行李的扁担,一脸狰狞地冲向身后的魏军,但是,没有再回来。

    小兄弟姓陈么?带着两个弟弟、妹妹,真是辛苦啊……

    呃,是……是吧?

    我这里还有一些干粮……

    不,这个……

    呵呵,用不着这么见外,出门在外,谁能没有个什么困难呢。来……

    那……多谢!——大哥贵姓?

    什么贵姓啊,我叫张力,托个大,你叫我一声张大哥就行了……

    那。多谢张大哥!

    谢什么谢啊!

    ……

    “爹爹?!”

    “孩子他爹……”

    “妈……”

    陈蓦不敢再听,因为他的耳边尽是哭嚎之声,认识的,不认识的,熟悉的,不熟悉的,数不清已有多少人永远倒在了那血泊当中。

    “你们这里谁叫陈蓦?!”

    “有没有一个叫陈蓦的?”

    “快说!”

    凶神恶煞的魏军士卒终于追了上来,提着明晃晃的兵器,将陈蓦等众多百姓围在当中。

    是在找我么?

    为什么?

    那个叫做张素素的女人,为什么一定要抓我?

    “没有么?”领头的魏军将领皱了皱眉。忽然沉声喝道,“全都杀了,继续追!”

    全……全部都杀了?

    陈蓦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怎么回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人命竟然低贱到如此程度么?

    “反正活不了,大伙跟他们拼了!”一名壮汉站了出来,鼓励着身边的百姓。

    “对!很他们拼了!”男人们神情激愤地都站出来。

    然而……

    “哟!还想反抗?有意思!——杀!”

    伴随着那名魏军将领一席话,数百骑兵当即对附近无数手无寸铁的百姓展开了屠杀,尽管百姓中有不少血xìng男儿为了自己的家人拼命反抗,但终究不是那些正规军的对手。

    也是,手无寸铁的他们,面对着全副武装的魏军。又能做什么呢?

    杀戮!

    无休止的杀戮!

    整整十余万的百姓,竟然在短短一个时辰内,被屠杀了将近大半……

    你,明明可以阻止这一切的……

    冥冥中,陈蓦仿佛听到了一个声音。

    阻止?

    用什么来阻止?

    用什么来阻止那些手中握着锋利兵器的骑兵?

    够了!

    难道用我的命去换他们的命么?

    抱歉。我没有那么高尚的德cāo!

    紧要牙齿,陈蓦怒声回覆道。

    ……那个声音微微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陈大哥?怎么了?”似乎是注意到了陈蓦脸上的表情很是怪异,赵茹诧异问道。

    “没什么……”陈蓦微微摇了摇头。

    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要当什么英雄,啊,没有想过……

    自己只是一个素来安分守己的市井小民,拯救黎民于水深火热的英雄?

    虽然听起来很不错,但是,那终究不是自己的菜!

    “陈大哥,我怕……”赵成呜呜地哭了起来。

    一手抱起年仅十岁左右的赵家弟弟,陈蓦一面疾奔着,一面拍着他的背,说道,“别怕,小成不是说要当大将军的么?天下可没有只会哭的大将军哟!”

    或许被陈蓦的话吸引了,赵成抽了抽鼻子,终于停止了哭泣。

    “那我不哭了……我要当大将军!”赵成很勉强地堆起几分笑容,几分比哭还难堪的笑容。

    “啊,”拍了拍赵成的后背,陈蓦附和地说道,“当了大将军以后,就能为赵大哥他们报仇了呢!”

    话音刚落,却见赵成摇了摇头,很认真地说道,“不,当上大将军之后,就能保护姐姐和陈大哥了……”

    保……护?

    陈蓦愣住了。正要说话。却见赵茹在一旁说道,“小弟,姐姐并不需要你来保护,等你有能力之时,你应该做的,是结束这个乱世,还天下百姓一个安稳和平的rì子!”

    “哦……”赵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怎……怎么回事?

    陈蓦难以置信地望着赵茹与赵成。

    不得不说,赵家姐弟的话给了他很大触动。

    天下久乱,民心思定……

    忽然,陈蓦回想起了刘备军军师徐庶的话。

    自己……

    竟比这两个年仅十几岁的孩子还要……

    不成熟!

    结束……这个乱世么?

    呵!

    一定只是孩童的胡思乱想罢了。结束乱世,拯救黎民这种事,哪里是说说就能办到的?

    自己小时不也梦想要成为超人么?

    啊,一定是这样的!

    陈蓦如此说服着自己。但不知为何,心底终究不是很好受。

    “笃笃!”

    两支不知从何处飞来的箭矢shè中了陈蓦的后背,令他身子一倾,脚下一滑,顿时摔倒在地。

    “陈大哥?”

    赵茹与赵成惊慌失措地将陈蓦扶了起来,然而这时,那至杀人不眨眼的魏军骑兵,终于赶了上来。

    糟糕了……

    暗暗皱了皱眉,陈蓦将赵茹与赵成护在身旁,思考着脱身的办法。

    可惜的是。这一次对方的人数更多,竟然有将近千人……

    这支将近千人魏军骑兵,将陈蓦以及附近数千百姓全部圈到一起。

    “你们其中,有一个叫做陈蓦的人么?”领头的魏军将领问道。

    然而半响之后,那数千惶恐不安的人中,却没有一个回答,这令那位魏军将领很是不渝。

    “没有么?——杀!”

    “锵!”近千凶神恶煞的骑兵抽出了腰间的砍刀,开始屠杀百姓。

    一时间,惨叫声、哭嚎声、求饶声不绝于耳,赵茹与赵成畏惧地缩在陈蓦怀中。

    怎么办?

    怎么办?

    此刻陈蓦的思绪。一片混乱。

    “陈大哥,我怕……”赵成低声哭泣起来,作为的姐姐的赵茹,一手死死抓着自己的弟弟,一手死死扯着陈蓦的衣衫。尽管小脸被吓地苍白,却强忍着没有哭出声来。

    “别怕……”望着他们恐惧的模样。陈蓦深深吸了口气。

    “我就是陈蓦!”

    就在陈蓦yù站出来时,百姓中有一名青年一脸愤sè地站了出来,手指那名魏军将领说道,“要杀要剐随你便,但,这些百姓是无辜的,放了他们!”

    “你?你就是陈蓦?”那位魏军将领策马走上前来,狐疑地打量了一眼那名青年,忽而抽出了腰间的马刀,狠狠一刀砍在那名青年胸膛。

    顿时,鲜血四溅,那名青年一脸愕然地指了指那名青年,扑通一声倒在血泊当中。

    “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傻啊……”一位老妪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跪倒在那名青年胸口嚎嚎大哭。

    “呸!本将军还高兴一下……”那名魏军将领显然也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脸上露出几分怒意,继而瞥了一眼那位老妪。

    那位老妪依旧在痛哭着。

    “我的儿啊,你丢下为娘,叫为娘怎么办啊……”

    “这还不好办?”那名魏军将领冷哼一声,策马上前,一刀砍在那位老妪背上,顿时,老妪口吐一口鲜血,伏在他儿子的尸体上不动了。

    “我jǐng告你们,少给本将军耍花招!”提着染血的砍刀指了指眼前的数千百姓,那名魏军将领怒声斥道,“温侯说过,那位陈蓦大人乃天上神仙下凡,非是我等凡人可比……那是我等杀不死的,谁敢假冒那位大人,格杀勿论!——你们要冒充?行!只要你们能挨本将军一刀还能无恙!”

    “杀不死?”数千百姓面面相觑。

    说实话,其实这十几万百姓当中,已有不少人为了自己的亲人,冒名承认自己就是陈蓦,一开始魏军的将领还会相信,可是人数一多,傻子也会发觉其中有不对劲之处。

    为此。吕布无奈之下。给麾下骑兵下达了一个命令,凡是那些承认自己就是陈蓦的人,首先去砍他一刀,能活下来的,才是陈蓦。

    也难怪,毕竟吕布虽说认识陈蓦的容貌,但他终究只是一个人,如何能从这十余万百姓中找到真正的陈蓦?

    况且,眼下他正被刘备麾下赵云、张飞这等武神级的猛将拖住,分身乏术。

    “还有谁要说自己就是那位陈蓦大人的?”那位魏军将领大声喊道。

    数千百姓默然不语。因为他们已经明白,就算自己冒名顶替,也不见得有什么作用。

    人……怎么可能杀不死呢?

    “没有么?”见数千百姓鸦雀无声,那名魏军将领脸上露出几分失望。挥手下令道,“杀!”

    其麾下近千骑兵听闻,再次举起屠刀。

    就在这时……

    “我就是陈蓦!”

    在赵茹与赵成难以置信的目光下,陈蓦缓缓站了出来。

    “陈大哥,不要……”赵茹哭喊着拉扯着陈蓦的手臂,却被后者轻轻撇开。

    “我就是陈蓦,我跟你们走,这些人是无辜的,放了他们!”陈蓦几乎照搬了方才那位年轻的话。

    “你?嘿!还真有不怕死的人啊!”那名魏军将领脸上露出几分哂笑,策马来到陈蓦面前。似笑非笑地说道,“你有何证明?”

    话音刚落,只见陈蓦忽然扯开自己的衣衫,露出自己的胸膛。

    那干脆的举动,倒是令那位魏军将领面sè一愣。

    “有意思……”舔了舔嘴唇,那位魏军将领高高举起手中的砍刀,朝着陈蓦的胸口狠狠劈了下来。

    陈蓦没有躲,因为结合这位魏军将领的话,以及当初自己死而复生的遭遇,他已隐隐得悉。自己,似乎真的拥有着他人杀不死的特殊能力,尽管他丝毫不知这种令人咋舌的能力究竟从何而来。

    “哧……”一股热血迸出,陈蓦缓缓倒在血泊中。

    “哼,又一个送死的!”瞥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陈蓦。那位魏军将领毫不意外,撇嘴冷笑一声。

    “不……不要!”伴随着一声尖叫。赵茹瘫倒在地,在望了一眼血泊中的陈蓦后,忽然,眼中闪过一丝杀意,疯狂地冲向那位魏军将领,而她的弟弟,亦跟随着姐姐冲了过来,在那位魏军将领愕然的目光下,死死扯着他的铠甲,竟将他从马上扯了下来。

    “你……你们做什么?!造反啊?”

    被扯落马下的魏军将领面sè大怒,一脚踹在赵成的胸口,可怜那孩子仅仅只有十几岁,被这一脚踹中,登时就倒地不动了。

    “小弟!”赵茹哭嚎一声,发疯似的扑在那位魏军将领身上,一口咬住他的脖子。

    “啊!”那位魏军将领痛嚎一声,翻手抓住赵茹的后背,硬是将其从身上扯了下来,狠狠摔在地上,连带着脖子处也被扯下一块血肉,以至于脖子哗哗流血。

    “可恶的小崽子!”那位魏军将领气喘吁吁地站了起来,伸手摸了摸脖子处的伤处,望着在地上口吐鲜血的赵茹,眼中露出几分杀意,提起一柄长枪朝着她走了过去。

    可怜赵茹这位年仅十五岁的女孩,便那位魏军将领奋力一摔,早已摔地口吐鲜血,全身难以动弹,只能眼睁睁着,望着那位魏军将领一步一步走向自己。

    “陈大哥,小弟……”

    缓缓地,赵茹闭上了眼睛。

    “哧!”长枪刺入人体之声。

    “唔?”那名魏军将领愣住了,因为他发现,方才被自己所砍倒在地的陈蓦,竟然不知何时又活了过来,用自己的身体替那个小丫头挡在一枪。

    “还没死透么?”

    因为陈蓦背对着他,是故,那位魏军将领并没有注意到陈蓦胸前是刀伤正迅速愈合。

    或许,吕布与陈蓦都误会了,张素素虽然给了陈蓦不死之身,但是痛觉,却依旧是存在的,毕竟陈蓦依然是人,而不是吕布这等毫无知觉的尸鬼。

    而这一点,陈蓦也不清楚。

    说到底,他方才之所以会倒下,只不过是被一瞬间的剧痛触发了人体的自我保护功能,令他处于暂时的昏迷罢了。

    “小茹,小茹?”

    跪倒在赵茹面前,陈蓦惊慌失措抱起眼前那仅仅是有十五岁的女孩,轻声呼唤着他。

    “陈……大……哥?”赵茹缓缓地睁开眼睛,在见到了面前的陈蓦后,眼中露出几分喜悦。

    “你没……事,太……太好……了……”说着,她眼中神采渐渐消逝。

    “不……不……”陈蓦连连摇着头,使劲地咬着赵茹的手臂,忽然,他好似意识到了什么,猛地低下头,这才发现,那柄刺穿他身体的长枪,竟深深刺入了赵茹的小腹。

    忽然,他全身一震,又有三柄长枪刺入了他的身体,原来,是那位魏军将领以为他还没有死透,是故叫自己的三名部下又补了一枪。

    “陈……大哥,小茹……好困……”

    “不要睡,不要闭上眼睛,不要……”

    “可是我……真的……好困……下辈子,下辈子一定……一定要当陈大哥的……妻子……”缓缓地,赵茹闭上了眼睛,脸上露出几分笑容。

    “不!”陈蓦大吼一声。

    而这时,那位魏军将领已隐隐感觉有点不对劲了,要知道陈蓦眼下已身中一刀、四枪,却依然没有要死去的迹象。

    难道……

    咽了咽唾沫,那位魏军将领望了一眼抱着赵茹的陈蓦,下意识地缩了缩脑袋。

    忽然间,他见到那个男人竟然缓缓站了起来,在身体还插着四杆长枪的情况下……

    当上大将军之后,就能保护姐姐和陈大哥……

    小成……

    小弟,不需要来保护姐姐,如果你rì后你真的能当上大将军,姐姐希望你能结束这个乱世,换天下百姓一个安稳平和的rì子……

    小茹……

    在千余魏军骑兵与数千百姓难以置信的目光下,陈蓦缓缓站了起来,一根一根抽出了插在身体里的长枪。

    “当啷!当啷!”

    几根染满鲜血的长枪被丢在地上,陈蓦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继而又睁开了眼睛。

    突然间,陈蓦身体中爆发出一股无比强烈气势,一时间,这股无比强烈的气势仿佛飓风般席卷了整个战场,令所有人心头一震。

    就连吕布、赵云、张飞这等武神,亦下意识地停下了厮杀,惊疑不定地望向远处。

    深深望着赵家姐弟的尸骸,陈蓦喃喃说道,“都交给陈大哥吧,陈大哥会……斩断战乱之源,结束这个乱世!”

    说着,他转头望向那位魏军将领,沉声说道,“回去告诉张素素,我,会去找她的,然后,我会结束这一切!”

    “呃……是!”

    终于回来了,这位曾经威震天下,持黄巾之牛耳,视天下豪杰如无物的绝世悍将。

    征西将军,陈蓦!

    他,终于找到了值得贯彻信念的目标。

    “这是我唯一能做的……赎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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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白眊军

    “什么?他……他真这么说?”

    三rì后,当那名魏军将领把陈蓦的话带给张素素后,张素素整个人都呆住了。

    瞠目结舌也好,呆若木鸡也罢,这都不足以来形容此刻的张素素。

    “你们……到底都做了些什么?”那颤抖的话音中,透露出张素素无比的愤怒与恐惧。

    堂下诸将默然不语。

    “说啊!”猛地一拍桌案,张素素骤然提高声调,怒声斥道,“说啊,你们都做了些什么?!”说话间,她那由烛光照shè在墙壁上的影子,隐约浮现出一只摇动着九条尾巴的狐狸影子。

    “小姐息怒,小心身体……”张素素的贴身侍女依儿急忙劝道,她可是知道,张素素的身子骨,眼下可动不得怒。

    或许是被依儿劝住了吧,张素素强压着怒气深深吸了口气,随即转头望向吕布,沉声说道,“奉先,你说!”

    吕布的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在犹豫了一番后,将前因后果全部对张素素说了一遍,直听得后者长吁短叹不已。

    不可否认地说,吕布当时的做法,除去极为不人道外,确实没有什么值得诟病的地方,毕竟刘备麾下亦有赵云、关羽、张飞、典韦、许褚这等猛将,他不可能还有余力在那十余万百姓中一个一个地寻找陈蓦,那么最好的办法,显然就是将那十余万百姓全部杀死。鉴于陈蓦拥有不死之躯。理所当然,最后还能活着的,必然只是陈蓦。

    说句不客气的话,即便是张素素当时在场,恐怕也未必能找到更好的主意,只可惜天意如刀,丝毫也不随人愿。

    “怎么会怎样……”长长叹了口气,张素素仿佛虚脱一般,瘫坐在席中,用手托着额头。

    不应该是这样啊……

    不应该会是这样啊!

    明明自己已经解决了那个仙人。剩下的事,只有找回小蓦……

    哪怕他这时已经恢复了记忆也无所谓,自己向他道歉就是了,一次不够就两次。两次不够就三次,他若还是不忿,就让他杀了自己就好……

    想到这里,张素素低头望了一眼自己微微已有些隆起的小腹。

    自己才不信他会下得了这个狠心……

    就算他下得了狠心杀死自己,难道他还能对自己腹内的孩子下狠手么?

    啊,小蓦的xìng格,自己再清楚不过……

    这个男人,吃软不吃硬,只要自己放低架势,委屈忍受。他终究会心软的……

    倘若他定要离开,自己就大闹一场。

    一哭二闹三上吊……天下女子普遍的做法不是?

    虽说有些丢人,不过为了将他留在身边,自己会去做的……

    可是……

    可是怎么又会发生这种事?

    “你们太让我失望了……”张素素长长叹了口气。

    堂下诸位默然不语,尤其是吕布,更是一眼的愧疚。

    “下去……”张素素疲倦地挥了挥手。

    堂下诸将面面相觑,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来弥补,却见吕布默默走了出去。

    既然吕布都走了,他们自然没有理由再留下来,毕竟像张颌、高览这等聪明人。他们可是很清楚的,眼下的张素素,心情极为恶劣。

    “末将等……告退!”

    低声说了一句,诸将仓皇而退,谁也不愿意留下承受张素素不知何时爆发的怒火。

    望着诸将离开的背影。依儿小声劝道,“小姐。别生气了,依儿认为,此事不能全怪吕将军……”

    “我知道,”张素素长叹一口气,苦笑说道,“就算当时我在场,恐怕也不会比他做得更好,只是……依儿,你知道什么叫做天意么?就是天意。——在人万分得意之时,给予惨重的失望作为打击……天道,就是这么一个混账东西!”

    “小姐……”依儿的眼中隐隐露出几分担忧,因为她看得出来,眼下的张素素心中压抑了太多的愤怒,只不过是怕影响到腹内的婴儿,是故没有爆发出来罢了。

    “我要去见他……”在短暂的停顿过后,张素素猛地站了起来。

    “小……小姐?”依儿心中一慌,惊声问道,“您要去江陵?”

    “啊,我要去见他,我要把话都说清楚……”

    “可是您现在……”依儿为难地望着张素素。

    她很清楚眼下的张素素究竟是什么处境,伤势未愈,身体虚弱,况且又怀有三个月的身孕,这……

    “管不了这么多了!”皱了皱眉,张素素吩咐道,“这件事你莫要对其他人提及,就说我气怒攻心,卧病在床,谁也不见……”

    “这……”

    “依儿!”

    “是,小姐!”见无法让张素素改变主意,依儿默默叹了口气,小声说道,“那襄阳这边正在谋划对江东的征讨示意,小姐此刻离开,恐怕……”

    张素素闻言在堂中踱了几步,皱眉说道,“江东之事暂且不慌,蔡瑁那些人,恐怕还要个把月才能准备完毕,暂时就这样吧……”

    平心而论,在解决掉那个仙人后,似江东这等一方诸侯,如何有资格能让张素素放在眼里?

    毫不客气地说,只要她身体状况恢复,如今天下,谁会是她的对手?

    且不说张素素强忍着身体虚弱的不适,施展妖术遁离襄阳,望江陵而去,且说陈蓦这边……

    正如张素素所预料的,陈蓦眼下正在江陵。

    不得不说,他忽然间地恢复了记忆,实在有些叫众人大吃一惊,尽管像刘备这些人早已猜到陈蓦的身份。但是当他真正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亦不免大为意外。

    毕竟眼前这个男人,可是一手主导了眼下这个局面的罪魁祸首……

    征西将军,陈蓦!

    如果没有他,或许那个张素素早已死在汝南,早已被历史的车轮所掩盖,即便黄巾有死灰复燃的迹象,亦不会对汉室朝廷造成多少威胁。

    而没有张素素,张宁显然也不会离开汉中,这个拥有强大力量而且能够探知人内心的女子,多半会选择不为人知的生活。孤独终老。

    没有张素素,吕布、董卓、孙坚这等世间豪杰就不可能会死而复生;

    没有张素素,张颌、高览在战败后唯有投降曹cāo;

    没有张素素,曹cāo不至于失势。沦落到如今这种地步;

    没有张素素,天道所选择的仙人也不会陨落。

    一切的一切,都在于陈蓦当年在汝南奋力救下了张素素,这是导致一切变故的起因……

    “师傅,您都在这里呆了半天了,不如我们先回去吧?”

    在江陵城外的一座坟墓旁,魏延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地说道。

    陈蓦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抚摸着那坟墓的墓碑。

    那是赵家姐弟的坟墓……

    “文长,你怪我么?”陈蓦低声问道。

    “啊?”似乎是没有听明白。魏延一脸的莫名其妙。

    “我听说了,你那个乡中的好友,死在襄阳之战了吧?”

    “呃……”魏延愣了愣,在迟疑了半响后,低声说道,“战死沙场,本就是我等武人宿命……”

    “可是如果不是因为我,或许你那位好友便不会死……”

    似乎是听出了陈蓦话中的萧条,魏延犹豫一下,沉声说道。“师傅说的或许,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没有师傅,我魏延还只是黄州城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无知之辈。说不清哪一rì便会因为自己的狂妄死在他人手中!”

    “……”陈蓦闻言不由转过头来望了一眼魏延,苦涩说道。“就算如此,你如今也不算是安全,一旦踏入了武人的这道门槛,就再也回不去了,不是杀人,就是被人杀……”

    “师傅的话,恕我难以认同,至少我认为,是师傅给了我能够反抗的力量,与其被人当牲畜一样杀死,我魏延宁可与其功归于尽!——是师傅,给了我这个机会!”

    “……”深深望了一眼魏延,见他眼神坚定,陈蓦心中不禁有些感触。

    “我们回去吧!——你不是说,刘使君派你来找我么?”

    “哦,对,我差点都忘了!”一拍脑门,魏延这才想起来,笑嘻嘻地说道,“主公派我来请主公回去,可不得了啊,似乎是针对魏军的作战会议,师傅,待会我就当是护卫,和你一起进去成不?——我可还没参加过这种会议啊!”

    “……”望了眼魏延嬉皮笑脸的模样,陈蓦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在深深望了一眼眼前的坟墓后,毅然转身,朝着江陵而去。

    会结束的!

    小成、小茹……

    陈大哥会结束这个乱世!

    “说起来,师傅,你的失魂之症康复了么?”

    “失魂?你说的是失忆吧?唔,虽然有点地方还有些模糊,但是大致都想起来了……”

    “那婶子……”

    陈蓦的脚步猛然一停顿,继而不发一语地朝着江陵走去。

    而魏延显然也注意到自己说错了话,死死捂着自己的嘴巴。

    婶子……

    是指馨儿呢!

    眼望着江陵城越来越近,陈蓦脸上露出几分苦涩笑容。

    明明曾海誓山盟,自己却竟然……竟然将她忘记……

    素素,你真的是……

    做得太过了!

    想到这里,陈蓦死死拽紧了拳头,对于张素素用妖术抹去他记忆一事,感到极为的不渝。

    “不过话说,师傅,张宁是谁啊?也是师母么?”不学乖的魏延忍不住又插口道。

    “……”陈蓦张了张嘴,哑然无语。

    张宁……

    宁儿……

    已几乎回想起一切的陈蓦。怎么可能会想不起张宁。那位为了他甚至牺牲得比唐馨儿还要多的可悲女子……

    “闭嘴!——再说话,我就打烂你那张嘴!”

    “呃……是,师傅!”魏延心中一惊,下意识地缩了缩脑袋。

    啊,这么霸气的话,这才是师傅啊!

    回想起当初在黄州城自己学武的经历,魏延忍不住浑身一颤。

    一刻之后,陈蓦与魏延二人来到了江陵城城守府。

    那时,府上大厅已坐满了人,左侧是奉刘备为君主的文臣武将。其实也就是诸葛亮、徐庶、赵云、关羽、张飞等寥寥数人;右侧则是曹cāo的势力,除去荀攸、典韦、许褚外,与陈蓦早先相识的曹仁、曹洪、夏侯惇、夏侯渊亦在席中。

    说起来,若不是这四位曹cāo的族弟及时率军赶上。恐怕刘备等人多半难以从长坂坡脱身。

    也是,即便陈蓦那时恢复了记忆,但是他的力量早已失去,剩下的,仅仅只有当年驰骋战场时的霸气罢了,说白了,眼下的陈蓦,不过只是一个拥有不死之身的普通人罢了,当然了,虽说是普通人。但亦拥有着近乎万人敌的实力水准,毕竟戾气虽说是失去了,然而那份杀人的本事,可是永远不会淡忘的。

    “这位想必就是扬名于天下的陈奋威吧?”在陈蓦走入堂中的那一刻,坐在主位上的刘琦站起身来,笑着迎接。

    作为刘表的长子,刘琦眼下正是这江陵城的城守,显然也只有他,有资格坐在主位上,尽管他对于自己的位置在刘备、曹cāo之上一事感到有些不适应。

    “陈某。见过刘太守,见过刘使君,见过曹使君……”陈蓦不亢不卑地还以一礼,看不出有什么拘束,比起前两rì。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陈将军且坐……”刘琦笑着请陈蓦入席,左侧下首的刘备。亦报以微笑。

    “陈奋威别来无恙啊!”曹cāo亦起身抱拳,其麾下诸将,亦对陈蓦打了声招呼,尤其是与陈蓦有过命交情的曹仁,更是招手请陈蓦一并入席。

    陈蓦并没有客气,抬步走向曹仁,与他一席,因为他注意到,刘备一方与曹cāo一方,都空出一张席位。

    其中理由,不言而喻。

    陈蓦并不是蠢人,哪里会不明白?是故,他既没有选择刘备的下首,也没有选择曹cāo的下手,而是与曹仁一席,言下之意,他既没有投身刘备的意思,也没有投身曹cāo的意思。

    这让意识到这一点的刘备与曹cāo二人,不免有些小小的尴尬。

    也难怪,毕竟像陈蓦这样的猛将,无论是刘备还是曹cāo,都希望能收入麾下,毕竟他们曾经也是一方诸侯,心中的野心,可丝毫没有消退,眼下,不过是见张素素势力太过于强大,无奈之下这才联手罢了。

    “老弟,哥哥可是救了你一回啊!”在陈蓦入座时,曹仁压低声音说道。

    陈蓦微微一笑,报以感激之sè。

    要说在场诸人中,何人与陈蓦关系最好,那显然就是曹仁,毕竟曹仁与陈蓦有着过命的交情,在白马一役,要不是陈蓦及时回援斩杀颜良救了曹仁一命,曹仁恐怕早已呜呼哀哉了,这也是曹仁为何在明知道曹cāo与刘备暗中斗法的情况下,还要替陈蓦解围的原因之一。

    倒不是说刘备与曹cāo算计陈蓦,只是碍于如今局势,他们也希望陈蓦能变成自己人,毕竟陈蓦的身份,实在太过于特殊了。

    “文长,那里还空着,你去那里坐!”陈蓦指了指刘备一方那张空着的席位,毕竟魏延是刘备一方的将领,站在陈蓦身后,着实不像话。

    “对对,站在像什么话,文长,来这里坐!”见陈蓦故作不知,刘备也乐得就此下台,招呼着魏延去那张空出的席位坐下。

    不得不说,魏延可是占了大便宜,没瞧见似关羽、张飞、赵云、黄忠等人,都是两人合座,而他一人,却占了一席。

    见此,曹cāo咳嗽一声,指自己一方那张空着的席位对身后典韦、许褚说道,“咳,仲康,你二人也坐!”

    显然,曹cāo他也要掩饰一下,尽管在场诸人心知肚明。

    “好了。既然陈将军已到。我等便商议一下rì后之事吧……”环视了一眼在座的诸人,刘琦转头对刘备说道,“叔父,侄儿才疏学浅,资历不足,还是请叔父代为执掌大局……”

    “这……”刘备有些为难地望了眼曹cāo,却见曹cāo微微一笑,毫不在意。

    也是,比起一个年仅弱冠的毛头小子来指挥众人,曹cāo倒是更倾向刘备。毕竟后者好歹也是在黄巾之战中杀出来的一方诸侯。

    “既如此,备多有冒犯了……”坐起对在场诸人抱了抱拳,刘备沉声说道,“据备猜测。张素素下一步,必然是江东,而江东有长江天险,jīng兵猛将比起荆州有过之而无不及,倘若我是张素素,恐怕也不会冒犯进军,想必会在襄阳打造战船,继而一鼓作气拿下江东,如此,我等便有片刻喘息机会……”

    “不错!”曹cāo下首席中军师荀攸点头说道。“我等可借此机会与江东取得联系……江陵有两万兵马,刘使君尚有一万,而我主有四万,单单这七万人马,显然难以与张素素百万大军抗衡,唯有联合江东!——说起来,刘使君尚未与江东联系么?”

    刘备闻言脸上露出几分尴尬,苦笑说道,“魏军步步紧逼,实在是抽身乏术。况且,我等与江东素未有过交集,想要找个合适的人选作为使节,实在是有些困难……”

    就在这时,陈蓦插口说道。“此事,就交给我吧!”

    “呃?”刘备与曹cāo闻言一愣。因为他们都知道,陈蓦与江东有着不同戴天的杀父之仇。

    “这……恐怕不妥吧?”曹cāo皱眉说道,毕竟他是很看好陈蓦的,他可不想陈蓦被江东孙氏一门乱刀砍死。

    或许是猜到了曹cāo的心思,陈蓦轻笑一声,淡淡说道,“谁能杀我?”

    众人心中一愣,这才恍然大悟,毕竟在眼下,他们都已知道,陈蓦拥有不死之身一事。

    “这么说来,陈将军倒是最佳的人选……”荀攸点了点头。

    确实,一个杀不死的人作为使节,还有什么好怕的?

    “既然如此,江东之行便交予陈将军,我等来商议一下第二件事……”

    就在徐庶这句话刚说完之际,整个堂内的气氛顿时凝重了起来,谁都清楚,这要商议的事,无非是选出一人来担任联合军主帅一职。

    一时间,刘备与曹cāo麾下诸将四目相对,竟是谁也不愿落于下风。

    然而就在这时,却见刘备与曹cāo对视一笑,俱抬手指向陈蓦,说道,“我二人认为,由陈将军来担任此职务!”

    不得不说,曹cāo与刘备的话,着实令关羽、张飞、夏侯惇、曹洪等人大吃一惊。

    但是细细想来,他们却也认为陈蓦是最佳的人选。

    一来,陈蓦久经沙场,经验丰富;二来,他并未表明自己投身何处,是故,刘备与曹cāo一方的将领,即便在其麾下听用,也不会感到尴尬。

    而倘若是关羽作为联合军主帅,恐怕夏侯惇、曹洪第一个就会感到不满,反过来说,倘若是夏侯惇作为联合主帅,多半关羽、张飞就会当场翻脸。

    也是,同样是武神,凭什么要听对方调遣?要知道在此之前,双方可是对立的敌人!

    而如果是陈蓦作为这支联合军的主帅,即便是关羽、夏侯惇,也说不出什么反对的话来。

    一来是他二人曾经都败于陈蓦之手,二来,陈蓦既不属于刘备麾下部将,也不属于曹cāo麾下部将,如今的他,不属于任何势力。

    显然,曹cāo与刘备多半也是想到了此事,是故早已有了默契。

    “赵云!”

    “在!”

    “黄忠!”

    “在!”

    “魏延!”

    “在!”

    “刘封!”

    “在!”

    “从今rì起,你等归陈将军调遣,不得有违!”

    “诺!”赵云、黄忠、魏延、刘封抱拳领命。

    另外一方,曹cāo亦对麾下的部将言道,“子孝、子和、子廉,从今rì起,你等暂归陈将军调遣!”

    曹仁、曹纯、曹洪三人对视一眼,抱拳领命,因为他们知道,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至于刘备与曹cāo为何没有让关羽、张飞、夏侯惇、夏侯渊等人也加入陈蓦麾下,一来是他们也需要几位武神来主持大局,二来,这几位多半不会那么听话,张飞与夏侯渊倒是还好说,至于关羽和夏侯惇,即便是陈蓦作为主帅,他们恐怕也拉不下这个脸。

    而对于刘备与曹cāo的任命,陈蓦丝毫不感觉意外,因为他昨rì便早已听说了此事,知道刘备与曹cāo打算创立一支专门对付张素素的jīng锐,一支全部由万人敌、甚至是武神的jīng锐部队,配合少量的jīng锐士卒,结合陈蓦擅长夜袭的本领,用以应付rì后的战事。

    毕竟在眼下,普通的士卒已难以再对战况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或许,这才是方才刘备与曹cāo都想让陈蓦变成自己人的最主要原因。

    “至于铠甲、兵器,江陵会一力承担!”说着,刘琦命人取出一套铠甲,诸将一听,纷纷点头,毕竟那可是上好的牛皮所制,甚至于,比起当初蔡瑁给刘备的铠甲,还要jīng良一筹。

    “那这支新军该怎么称呼呢?”诸葛亮好奇问道。

    众人转头望向陈蓦,毕竟他才是这种jīng锐的主帅。

    只见陈蓦抚摸着自己面前那套作为式样的铠甲,见头盔上罩着一层白sè牦牛毛,仿佛头巾般,下意识喃喃说道,“白巾军……”

    诸人闻言面面相觑,虽然有言在先,让陈蓦来主持大局,可是这白巾军……

    这未免也太……

    “听着感觉像白波黄巾……”张飞面sè古怪地嘀咕着。

    即便是曹仁、曹洪、曹纯,亦是面面相觑。

    就在众人倍感尴尬,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时,忽然徐庶灵机一动,抚掌笑道,“此军铠甲既有牦牛毛,不如就叫白眊军,如何?”

    诸将一听,纷纷点头,毕竟这白眊军,确实要比什么白巾军好听一百倍。

    “白眊军……么?”

    捧着手中的铠甲,陈蓦重重点了点头。

    建安四年九月二rì,对战用特殊jīng锐部队,白眊军建立!

    主帅一人,陈蓦担任,部将暂七人,赵云、黄忠、曹仁、曹洪、曹纯、魏延、刘封,麾下jīng锐士卒,五百人!(未完待续。。)

    p

第四十六章 江东

    --江东,柴桑--

    距弟弟孙权回到江东已有将近一年,对于他的改变,孙尚香感到十分的欣慰。

    比起从前那懦弱的弟弟,如今的孙坚已渐渐有了几分作为江东之主的威严,也渐渐地取得了一些像程普、黄盖等老臣的拥护,而年轻一辈的,比如像凌cāo、陆逊等人,更是不必多说。

    有时候,孙尚香不禁在想,或许弟弟孙权在作为君主的这一方面要比兄长孙策更为出sè。

    毫不否认地说,在孙坚战死沙场后,兄长孙策就如同是孙尚香心中的天,但是不得不说,孙策刚猛有余、谋略不足,至少在应对山越的措施上,孙策的肃杀手段没有孙权的怀柔政策更为有效。

    不能否认,孙策执政时,山越亦是对江东噤若寒蝉,孙策说一,他们不敢说二,但问题是,这种强压策略,并不足以令山越真正的臣服。

    果不其然,在孙策失踪后没过多久,山越便发动了一次有史以来最为浩大的反攻,投入的人力竟达到六万,以至于在短短三个月间,竟有多达四个郡的城县被攻破,若不是当时担任水军都督的周瑜与江东的猛将太史慈、甘宁及时从各地率军来援,恐怕山越的叛军多半要打到柴桑来。

    而如何处理战败的山越之民,便是当时摆在孙权面前的一大难题,也是他新任江东之主后面临的最大考验。

    那时,孙尚香静静地看着,她要看看,她的弟弟是否已有能力管理江东,毕竟,江东是孙坚与孙策打下来的基业,孙尚香说什么也不能让它葬送在她这一辈手中,哪怕是她的弟弟。

    但是事实上,孙权完美地解决了这个难题。

    年仅十六岁的他,带着同样年纪的陆逊。乔装混出柴桑,前往山越之民所居住的深山,说服了山越的领袖。

    仅仅两个人……

    事后。山越的领袖亲自与孙权来到了柴桑,并表示了臣服之意,双方在约定了几项条款后,数十万山越之民。便成了江东孙氏一门的私兵,而孙氏一门所付出的,仅仅只是一些无关痛痒的约定,比如说,不再滥杀山越之民、山越之民亦有担任江东官员的权利等等。

    不得不说。这让江东上下所有人瞠目结舌,毕竟在孙策当政的时期,由于双方的对立,山越在江东人眼中几乎等同于山贼、恶霸,谁也没想到,这些恶徒竟然有朝一rì会与踏上江东这条大船。

    就连孙尚香也没想到,或许是受到孙策的影响,她满脑子都是如何杀光那些南夷恶徒。竟没有想过将其收归。

    这对素来对自己要求甚高的孙尚香而言。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而在随后的rì子里,这样的打击更是屡见不鲜,她不得不承认,孙权作为江东之主的能力,比她更为优秀,甚至于。比兄长孙策更为优秀,因为他懂得宽容。

    宽容。看似简单,但却不是所有人都能轻易做到的。想想也是,当年孙策可是屠杀了十余万的山越之民,而山越的叛军亦屠杀了十余万的江东百姓,这份深仇大恨,哪里是那般轻易便能化解的,倘若不是孙权与陆逊亲自拜访山越之首,说服了对方,或许江东未来数十年内,依旧会被陷入与山越的征战当中。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

    来到了大殿之外的孙尚香,从窗户望了一眼殿内的孙权,后者正与江东的智囊张昭、鲁肃等人商谈。

    “主公,此次陈登主动与我等联系,老臣以为,可与之暗中联合……”说着,年已五旬的张昭将手中的书信递给了孙权。

    “唔……”孙权粗粗观阅一番,继而点头说道,“孤听闻,张素素夺了曹cāo权位后,其治下各地皆有不满之sè,如此看来,这陈元龙,多半也是对张素素不满了……好!劳烦张老亲自写一封书信与他,我江东与徐州暂时休兵,唔,还可以隐晦写明,倘若张素素yù对徐州不利,我江东愿助其一臂之力!”

    “主公英明!”议事大夫鲁肃微微一笑,连带着张昭都暗暗点头,赞许孙权想地长远。

    “还有一事……”好似是想起了什么,张昭又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孙权,口中说道,“此乃大都督从九江发来的书信,信中言及蔡瑁战败而降,那张素素已攻克荆州,正在襄阳督造战船,多半是要对我江东用兵,都督希望主公早作准备!”

    “此事我已知晓,”孙权点了点头,微笑说道,“两位想必不知,堂兄孙贲半月前便听说了此事,火速派人将此事禀告于我,当时我已打算请太史将军将麾下兵马徐徐迁调此地,只是碍于徐州,不敢轻动,而如今,那陈元龙既与我等暗结盟约,那么留在秣陵与丹徒的军队,便可以抽调至此了,唔,且留下五千作为应变吧,其余悉数调至荆、扬边界……”

    张昭与鲁肃对视一眼,两人眼中均有些吃惊,闻言拱手说道,“是!”

    “主公,变了许多啊……”

    “唔?”孙权闻言抬头望了一眼鲁肃,疑惑问道,“子敬指的什么?”

    只见鲁肃轻笑一声,拱手言道,“恕微臣斗胆,一年前,主公尚略显稚嫩,喜动而好完,多言而少沉稳,而如今,主公话虽不多,却每每一语中的……简直是判若两人!”

    “是么?”孙权愕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殿外,望着这一切的孙尚香微微叹了口气。

    鲁肃说的不错,一年前的孙权,行事尚显轻浮,尤其是在孙策失踪之后,总有种哗众取宠般的逞强,很是希望得到周围人的看重,却又做不出值得令人信服的事来。

    然而自从黄州归来后,他的xìng格大为改善,从前的懦弱已消失无影,言行举止果断利索,就好像是一个多年来征战沙场的猛将,看淡了这类事似的。

    而更叫孙尚香极为不爽的是,从孙策的言行举止中,她隐隐瞧出了一个人的影子……

    那个话同样不多的男人……

    奋威将军。陈蓦!

    想到这里,孙尚香恨恨地咬紧了牙齿,直咬得牙齿咔咔所响。

    直到如今。她都不曾有一rì忘却当年,忘却当年他对她所说的那一句话……

    恨么?恨吧!在你有能力的时候,来找我报仇吧!

    一晃七、八年过去了,但是当时那个男人说话时的语气、神情。孙尚香始终牢牢记在心中。

    还有那次在平阳谷……

    是你?真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

    那种仿佛不屑的目光,即便是如今想起,孙尚香亦恨地血液发热。

    “报!”就在孙尚香暗暗咬牙切齿之时,忽然有一名校尉急匆匆奔入了大殿。叩地对孙权说道,“启禀主公,荆州有使节至,如今已至九江,周大都督命卑职立刻来报!”

    “荆州?使节?”正与张昭、鲁肃商议着如何应对张素素大军一事的孙权愣了愣,若有所思地说道,“荆州不是被张素素攻克了么?难道是江陵的刘琦?”

    话音刚落,便见鲁肃拱手微笑说道。“微臣以为。恐怕是刘备等人,据斥候来报,刘备曾与蔡瑁联手在长江堵截张素素大军,只可惜力有不及,惨遭败北,事后蔡瑁举城而降。而那刘备,则东投江陵。伺机反攻,此次。多半是刘备派人来与我江东联手……”

    “原来如此,”孙权恍然大悟,点头说道,“那刘玄德,孤也早有耳闻……对了,何人为使?”

    只见那校尉脸上露出几分古怪的神sè,犹豫说道,“说是白眊军主帅,陈蓦……”

    “什么?”孙权心中一惊,要知道陈蓦这个名字,这些年来已了解地太多,那可是……

    然而就在这时,殿外忽然传来一声惊呼,众人转头一瞧,却见孙尚香正站在窗户外,凤目冒火。

    即便是如今的孙权,在见到孙尚香时亦有几分畏惧,连忙站起,讪讪说道,“姐姐何时在殿外的?”

    说话时,孙尚香已大步走入的殿内,望着那校尉冷声喝道,“当真是那陈蓦么?奋威将军陈蓦?!”

    “这个……”那位校尉额头冒汗,惶恐地缩了缩身体,低声说道,“陈蓦是陈蓦,不过官名好似是征西将军……”

    “那就错不了!”在孙权、张昭、鲁肃三人面面相觑之余,孙尚香秀眉一挑,咬牙切齿地说道,“征西将军,那是当年曹cāo借朝廷名义给他封的官……想不到,真是想不到,他竟然还敢来我江东!”

    望着孙尚香眼中的无尽怒火,孙权咽了咽唾沫,讪讪说道,“那,姐姐见是不见?”

    “见!为何不见?”转头望了眼孙权,孙尚香怒声说道,“九江距离柴桑大概还有一rì路程,仲谋,你即刻调太史慈、甘宁回来,然后,再去军营选五百刀斧手来……对了,再去找一铜鼎,架起油锅,那个混账当真敢来,给我乱刀将其砍死,肉泥丢入油锅!”

    孙权、张昭、鲁肃三人面面相觑,只听得脑门冒汗。

    “这个……恐怕不太好吧?”老臣张昭为难地说道,“郡主,所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孙尚香打断了。

    “少给本宫扯那些没用的,再多嘴,我就把你的胡子都拔了!”

    张昭闻言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的胡子,毕竟他很清楚,眼前的这位主,那可是素来说一不二的。

    “要胡子还是要来使?”孙尚香怒视张昭。

    此刻的张昭,正暗暗怪自己多嘴,惹祸上身,听闻孙尚香威胁的话,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孙权与鲁肃,却见二人一个抬头望着天花板、一个毕恭毕敬低头盯着自己的靴子,显然没有帮着说话的意思。

    两个混小子!

    暗骂一句,张昭欠了欠身子,老老实实说道,“望郡主看来老臣多年的劳苦份上,放过老臣的胡子……”

    “那就照本宫说的做!”说着,孙尚香转头望向孙权与鲁肃二人。

    二人心中一惊,连忙拱手称是。

    “一切听姐姐(郡主)的意思!”

    “很好!”孙尚香满意一笑,直看得殿内众人头皮发麻。

    --一rì后--

    接过了出使江东一事的陈蓦,带着麾下白眊军的几位部将来到了江东。

    本来,按陈蓦的意思。是不需要赵云、曹仁等人跟随的,毕竟如今的他,拥有着不死的身躯。就算是砍下脑袋也能活下去,就算遭到江东人的无礼对待,又能奈他如何?

    但是刘备与曹cāo却持相反意见。

    说得好听,是培养一下白眊军内部将军的协同xìng。毕竟像赵云、曹仁等人,原本可是属于对立的将领。

    但是实际上,刘备与曹cāo的意思,显然是叫赵云、曹仁等人保护陈蓦。

    毕竟说白了,江东人虽然杀不死陈蓦。但他们可以软禁陈蓦啊,而这样一来,刘备、曹cāo这边就麻烦了,因为再没有人能比陈蓦更适合白眊军主帅这个的职位,倒不是出于实力的考量,只是因为身份。

    唯有陈蓦,既不属于刘备、又不属于曹cāo,他是最适合作为中间人的主帅。

    基于这些原因。陈蓦无可奈何地带着赵云、曹仁等七人来到了江东。哦,还有一个非特派的军师,诸葛亮,毕竟后者在妖术的妖术上造诣着实不凡,倘若众人当真在江东遇到麻烦,有这位妖术师在。显然会安全许多。

    不得不说,在前来江东之前。像赵云、曹仁这等较为稳重的将领,都思考过一些江东的应对。毕竟,陈蓦虽与江东有着极深的交集,但那可不是什么友谊,相反地,陈蓦是江东不同戴天的仇人。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们可不相信江东会摆出什么友好的架势。

    果不其然,江东摆出了极大的阵势来迎接陈蓦等九人,像什么用以炮烙之刑的烧红铁柱啊,什么煮沸的油锅啊,什么缝着刀刃的渔网啊,相比之下,周围那些手持刀斧怒目而视的护卫,反倒成了陪衬。

    即便是素来胆大的魏延,在见到这些后也不禁感觉头皮发麻,喃喃低声说道,“不愧是师傅,好大的排场……师傅,江东人是不是恨极了你啊?否则不用一上来就这样吧?”

    “老弟,小心为上!”曹仁压低着声音说道。

    “陈帅,殿内至少有两位与云不相上下的猛将!”白眊军中领中护军一职的赵云亦压低声音说道。

    “与赵将军不相上下……武神?”黄忠微微一愣,继而长长叹了口气,感慨在自己借酒消愁的期间,世间涌出了大批的猛将,这让让这位老将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就当是被骗了,硬着头皮上吧!”玩笑似地说了一句,陈蓦大步走入殿中,其余诸人面面相觑。

    然而,就在陈蓦踏足殿中的那一刻,忽然前面闪过来一抹红影,待赵云等众人看清时,却愕然看到,有一位年纪在双十上下的美貌女子,手持一柄利刃将陈蓦扑到在地,她手中那闪着寒光的利刃,直抵陈蓦咽喉。

    “陈帅!”赵云、曹仁等人心中一惊,正要上前,忽然两旁闪过来两位身披铠甲的将领,当即拦住了众人。

    左手那人,身披金甲,头戴金盔,浓眉大眼、器宇不凡,手持一柄长枪,正是江东不逊孙策的猛将,太史慈,太史子义。

    而右手那人,却只是穿着半套皮甲,为何说是半套时,因为那套皮甲仅仅只是从左肩到右腹,其余部位,则裸露在外,毋庸置疑,这位手持双戟,皮肤黝黑的将军,正是当初在称为锦帆贼的猛将,甘宁、甘兴霸。

    在孙策失踪后的江东,以此二人占江东猛将行列之首。

    而其余江东将领,比如周泰、凌统、丁奉、徐盛等人,亦相继上前,与白眊军诸将争锋相对。

    不得不说,就连赵云也没想到,江东竟然藏有如此多的猛将,毕竟这些上前阻截的将领,几乎都是万人敌的水准,尤其是太史慈与甘宁,更是赵云进殿前便早已察觉到的武神!

    不得不说,整个大殿的气氛变得极为紧张,大有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意思,只要白眊军的将领有何异动。

    想不到江东的反应竟然是如此激烈……

    麻烦大了!

    赵云与曹仁对视一眼,苦思着脱身之计。

    而就在这时,在压倒在地上的陈蓦挥了挥手,示意麾下部将收起兵器,继而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娇容,神sè古怪地说道,“第二次了吧?”

    “什么?”孙尚香似乎没有听懂,眼中露出几分疑惑。

    只见陈蓦抬手指了指孙尚香,继而又指了指自己,无可奈何地说道,“我是说,像这样偷袭我,第二次了吧?——你就没有新鲜点的招数么?”

    经陈蓦这一提醒,孙尚香这才回想起来,当初在平阳谷,她也曾这样偷袭过陈蓦一回,不由得,她面sè一红。

    “少给本宫油嘴滑舌!”一手死死拽着陈蓦的衣襟,一手握紧手中利刃抵在他咽喉,孙尚香怒声说道,“没有想到吧?有朝一rì你会落在我手里!”

    “啊,没有想到呢……”陈蓦微微一笑,瞥了一眼孙尚香那初具几分女子娇美模样的身段,平静地说道,“当年其貌不扬的小丫头,如今也长大了……”

    或许是注意到而来陈蓦望向自己胸前的目光,孙尚香面sè一红,又羞又怒地斥道,“陈蓦!八年前你灭我董氏一门,五年前你杀我义父孙文台,今rì,便是我报此深仇大恨之时!”

    “哦,这样啊……那你还等什么?”

    “你!”望着陈蓦那不以为然的模样,孙尚香面sè一滞。

    是大仇得报前的恍惚么?

    还是其他什么?

    她只感觉心中乱成一团。(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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