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马踏天下TXT下载马踏天下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马踏天下全文阅读

作者:枪手1号     马踏天下txt下载     马踏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零七章:探病

    “纪思尘”尚海波笑吟吟地说出了一个名字,让与会诸人一个个都目瞪口呆,清风更是大怒欲狂,纪思尘是请风准备替代肖永雄,成为统计调查司策划分析署署长职务的人选,尚海波这是公然地挖墙角,削清风的面子了。

    “我反对!”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居然不是清风,因为这时候清风气得胸脯一起一伏,已有些说不出说来,第一个反对的是文官系统首领路一鸣。

    “本来军情调查司属于军方系统,按理我不该多说什么,但是这个纪思尘是新近归附我定州的,其人还没有经过考验,其忠诚度更是堪虞,怎么可以将这么重要的职位交手一个我们尚不知其根底的人。”

    尚海波道:“路大人此言差矣,纪思尘,以前一直走向显鹤的首席幕僚,有学识,有谋略,说到忠诚度,路大人,难道你还不相信清风大人的眼光么,此人可是清风司长准备让他掌管策划分析署的大将啊,如果此人不可靠,清风司长焉会将统计调查司的核心部门交于他?”

    路一鸣脑袋摇得象拨浪鼓“尚参军不要偷换概念,这完全是两个不同的问题,此人有学识不假,有谋略可能也不错,清风司长器重他也并不能说明此人忠诚度很高,要知道,他在统计调查司中只是清风司长的下属,以清风司长的能力,当然可以很好地掌握他,压制他,利用他的能力而不虞有它,但让他独掌一司,却是事关军事的大事,焉能让人放心?”

    尚海波笑则不答,眼光看向李清,清风的目光此时也转向李清此时的她反而不好说些什么因为此时说什么都是错,大概尚海波也正指望着自己跳起来大发脾气地反对吧,只是委屈却是明显地挂在了脸上,尚海波这是明目张胆地骑到自己头上拉屎拉尿了。

    看到清风眼眶中盈盈欲滴的泪水,李清不由心一软,这一次削清风统计调查司的权利,自己内心的目的是不希望清风因为权力过重而遭到内部的猜忌,更是害怕她日后没了下场,但定州的崛起,自己的崛起清风也是立下了汗马功劳的权是要削,但也不能让她如此失面子,尚海波此举也太过了。

    李清沉着脸道:“好了,军情调查司何等事关重大焉能用一个刚归附我定州不久的人,这不是拿我定州数万儿郎的性命开历笑么,纪思尘不用再议了。这个人选我会戡酌的,今天会议先到这儿吧,大家按今天所议之事,都去做事吧,定州遭此重创,大家更需同心协力,齐渡难关,如果我们过不了明后两年与蛮族这一关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可争的。”站起来,大踏步地离开了会议室。

    清风紧跟着站了起来,横了尚海波。眼,柳腰轻摆也出门而去。

    路一鸣一边收拾着面前的文案,一边埋怨尚海波道:“老尚,不是我说你大帅本来心情不好,你又来这一出,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才不相信你这么看好那个纪思尘?”

    尚海波摇头:“老路,你不明白我不是信任那个纪思尘,我去………………,算了,不说了,老路,你刚才可说了,定州现在处于危机时间,在财政上,你可要鼎力支持啊!”

    路一鸣叹了一口气“老尚,怎么说咱们也算同出一门,虽然现在有些尿不到一个壶里,但是你以为我会在这个时候为难你吗?同丹共济啊,便是清风,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与你叫板的,你看她今天,就很内敛,你如此逼迫,她也忍了,你呀,锋芒太露了些,也不是什么好事,算了,这些话我料你也听不进去。”尚海波叹气,将收拾好的文案夹起,意兴阑珊地离去。

    尚海波独坐在空荡荡的大厅中,若有所失,我太过了么?不,不是的,清风锋芒太露,对于定州以后的发展决不是什么好事,现在看来,大帅也以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重新设立了军情调查司,开始从清风手里分权,我作为大帅的首席谋士,决不能只看到眼前,我应当看到以后更远的地方,看到大帅逐鹿中原的时候,看到大帅鼎定天下的时候,清风始终是一个不稳定的因素,她会为以后的大帅造成困扰,那我就要将这种困扰消灭在萌芽壮态之中。

    想到这里,刚刚意志有所动摇的尚海波又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站了起来,大步走了出去。

    李清知道,今天清风受了委屈,情报的失误不能全怪到清风的头上,巴雅尔刻意做出来的局,不论是自己还是尚海波都是上了他的大当,但这件事情必须有一个人出来负责,加上自己已有了抑制清风权力过大的想法,借此机会,让清风让出来一部分权力也是平衡定州体系内日益加深的矛盾的一个办法。

    清风是自己的女人,李清想,如果非要有一个人做出牺牲的话,李清希望是清风,他也希望清风明白这一点,清风担心自己的未来,但李清认为,只要自己还活着,就不会有任何人能动清风分毫,就算是未来的倾城公主也不行,但眼下,清风显然已有些失态了,她的手开始伸到了军队,这是李清不能容忍的。让李清很恼火的是,清风显然对自己缺乏信心,因而急切地想要拥有强大的权利或者是利盖集团来保护自己。也许自己该深入地与清风谈谈了。

    李清一边想着这个问题,一边向内宅走去,想着要不要就在今把清风找过来谈一谈这个话题。恰在此时,一名亲卫急步走了过来,在李清的耳边低抵地说了几句话,李清当即便睁夹了眼睛“怎么会这样?请了医生么?”

    那喜亲卫点头道:“请了,桓秋大人亲自去了,但雾月小姐眼下这种境况,拒秋大夫说还需要大帅亲自去一趟,也许比任何药石更有效、”

    李清吐了一口气,这事儿,还真是让人头疼!

    “走吧,备马,我去一趟!”

    城郊,桃园小筑,赶到的李清将马丢给亲卫,大踏步地直奔房内,桃园小筑是定州一位豪富送给李清,整个园子几乎被桃树占满,在桃树的间隙之间,一幢幢风格各异的小木屋居于其间,有的粗旷大气,有的精致到了极点,霎月所居的却是一幢尖顶木屋,明一暗三的格局,走进房内的李清看到几个婆子丫环,皱眉问道:“怎么会事?为什么不照料好小姐?”

    看到李清脸色不豫,几个婆子丫环都害怕起来,径自跪下来,一个为首的婆子颤抖着道:“大帅,我们也不知道,几天前,小姐忽然就不吃饭了,每天就喝一点水度日,整日价地便跪在观音像前祈祷,怎么劝也不听啊!”

    李清一问日子,心中顿时明了,那一天正是自己中计被困白登止,的那一天,霎月在这桃园小筑中,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目光扫向身后的几名亲卫。

    几名亲卫脸色都有些发白,为首的一人低头道:“大帅,是我们几个在园里悄悄议论过这事,大家都想随军去救大帅,很可能,很可能是被雾月小姐无意中听去了。”

    李清眼中略显怒意“以后小心些,这件事在定州都属于绝密,怎么能随便议论,你们是我的亲卫,以前,现在,以后都会知道很多的机密,要是都这样口无遮拦,让我怎么放心得下让你们再呆在我身边?”

    这话就说得很重了,几名亲卫身体都是剧震,叶嗵一声跪在李清的面前:“大帅,我们知道错了,请大帅不要驱逐我们。”

    李清倒无意驱逐他们,只是借这个机会让他们稍稍懂得一些保密意识,正在此时,桓秋在霎月贴身丫环的陪同下走了出来,李清随即道:“下不为例,这一次就算了,如有再犯,你们自己知道后果。”几名亲卫如蒙大赫,满头大汗地叩头“多谢大帅恩典!”

    “怎么样了?”李清轻声问道。

    桓秋微微躬身,低声道:“大帅放心,无碍地,就是霎月小姐本就身子弱,又饿了好几天,身体便顶不续了,属下已开了一些滋补的方子和药粥,已让下人们喂着吃了一点,现下气色好多了,只是要调养一段时间。”

    “费心了!”李清道。

    “份内之事!”拒秋微笑道:“大帅可以进去了,属下先告退,属下还要去瞧瞧姜王二位将军呢!”

    “你去吧,姜本和王璀一定要小心照料好,虽然有你叔叔打下了包票,但仍是不能掉以轻心,他们两人伤太重了!”

    “大帅放心,属下省得,这些日子属下便住在大帅府里,为的就是就近照料,只要再过个几天,他们就完全脱离生命危险,剩下的便也只能慢慢调养了!”

    李清走到雾月的闺房前,稍稍迟疑了一下,便推开门走了进去,房里烧着炭火,暖绒绒的,弥漫着一股药香,红绿相间的帐幔挡住了宽大的阁床,只露出小小的一截,隐药透出白色的被褥,侧身而卧的霁月一只洁白如藕节的小臂放在被褥之外,满头青丝没有扎束,随意地披散在枕头上,遮住了那张精致的小脸。

    李清慢慢地走过去,坐在了床前的锦凳上,凝目瞧着只是一段日子没见,便又清减了许多的雾月。

第二百零八章:故事与歌

    许是屋里的炭火烧得太旺,盖着厚厚棉褥的霁月掀开了被子,上半身完全露了出来,月白色的贴身内衣包裹着发育得很好的身材,随着她的呼吸有节奏地起伏。丝之下,一张削瘦的小脸便如同精雕细琢的瓷娃娃一般,让人有一种触之即破的感觉,不知在梦中梦见了什么,霁月的脸上居然带着一丝笑意。

    看她睡得香甜,李清却有些担心她受凉,站起来,蹑手蹑脚地靠近床边,两手轻轻牵起被褥,小心地替她盖上,虽然动作极其温柔,但沉睡中的霁月仍然惊醒过来,乍一睁眼,便看见李清正俯身在自己的头上,不由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两眼之中闪现出一片惊惶,被子中的身体瞬间蜷缩起来,卷成一团。

    李清尴尬地看着像受惊的小鹿一般的霁月,两手保持着牵着被角的模样,仔了片刻,才解释道:“霁月,你打被子了,我怕你受凉,所以想替你盖上。”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将被子放下。

    霁月的眼角忽地露出笑意,嘴角调皮地翘起来,两眼直直地盯着李清,看得李清心里发毛,赶紧后退几步,坐回到锦凳上。

    两手扯着被子”仅仅将一个小小的脑袋露在外面,霁月小声道:“李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有一会儿了,你感觉好些了吗?”李清道。

    “好多了,其实听到大哥你平安地回到了定州城,我就感觉好多了,只是身子骨不挣气,心神一松,反倒是支持不住了。”霁月道。

    李清摇摇头,“霁月,你怎么能这样呢?几天不吃饭”便是一个粗壮汉子也受不了,你一个纤纤弱女子,身子骨又一向不好,这不是作践自己吗?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让我怎么跟你姐姐交待?”

    霁月听到李清提起清风,神色不由一黯,但转瞬又高兴起来,笑道:“那有这友娇弱的,只不过是饿了几天而已,大哥遇险,霁月只恨自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不能提刀拿枪去救大哥,便只能焚香祷告”祈求观音娘娘大发慈悲,将我的大哥还给我。

    不吃饭只走向娘娘表示一下自己的诚心而已!”

    李清的脑袋上不由冒出汗来,霁月说得平常之极,便像是家常便饭一般,但在李清听来可就惊心动魄了,霁月的心思一目了然,李清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一番话中包含着对自己的一片深情,但他委实将霁月当作一个可爱的小妹妹一般”压根就没往这方面想,再加上清风的关系,更让他不敢越雷池一步,便是清风一个,尚海波等人已是颇为不游”要是再加一个霁月,那还不跑来跟自己横挑鼻子竖挑眼么?

    霁月很可爱,也单纯之极”与清风比起来,让李清感到的是完全的放松,与霁月在一起,倒是可以放下一脑门子的官司,真正地完全让自己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看到霁月现在的样子,李清越发有些后悔让清风掌管统计调查司,也许当初便让清风作一个女夫子,那她说不定也和现在的霁月一个样子,但现在,却是欲罢不能了”清风不可能退下来,而自己也不敢冒让统计调查司瘫焕的危险,眼下定州已到关键时刻,任何的动荡都是李清要极力避免的。

    清风的能力勿容置疑,自己真得需要推心置腹地与她深入地谈上一谈了,还有,尚海波那边也要好好地谈上一谈,对清风,他太咄咄逼人,这不是什么好事,眼下两人在对外之上,还能通力合作,但李清就怕一旦外敌既去,大事已定的情况下,自己最为绮重的两人内斗起来,于自己,于定州整个利益集团就都是一场灾难。各退一步,海阔天空。

    霁月看到了李清忽然有些发呆,明显是心里想起了别的事情,不由小嘴一扁,从被窝里伸出手来,扯扯李清的衣襟,嗔道:“大哥,难得你来我这里一趟,能不能不要想那些烦心的公事啊?说一点开心一点的吧!”

    李清啊了一声,回过神来,“开心一点的事情,是啊,是应当说一些开心一点的事情,说什么呢?”脑子里转了一圈,居然张口结舌,居然想不起来什么持别开心的事情,也许当年在崇县”自己向数万百姓大声说我们顿顿吃干那句话是自己最为开心的时候。

    看到李清有些为难,霁月也不由替他难过起来,可怜的大哥,居然想不起来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来说,“可惜我爬不起身来,不然为在哥弹弹琴,唱唱歌,跳跳舞,大哥就会很开心的!”霁月黯然道。

    李清笑着摸了摸霁月满头的乌发,“傻丫头,其实你不再牟傻事,快快地将身体养好,夹哥就最开心了。”

    “嗯,我一定听大哥的话!大哥,要不,你讲个故事给我听吧!”霁月呐呐地道。

    “讲故事?”李清奇道。

    “是啊,是啊,不论是什么敌事都行啊!”霁月显得很快活,看着李清,眼角眉梢尽是笑意。小巧的脸蛋上两团红晕在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醒目。

    “好吧好吧,讲个故事,讲什么呢?嗯,从前啊,有一头大灰得……,……李清话刚一出口,便觉察出不对,不由哈的一声笑了出来,与此同时,霁月也大笑起来,“大哥,你把我当小孩子了?”

    “你不就是一个小孩子吗?”李清笑道。

    霁月瞬间收起笑脸,“才不,大哥,我今年十八了,在别人家,这今年龄都出嫁为人妇了,有的更是当母亲了呢!”

    说到这里,霁月脸色有些便显得有些不好,难过地偏过头去。

    李清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话题,两人都沉默下来,片刻之后,难过的霁月肩头耸动,传来微微的啜泣声,却是哭了,李清伸出手去,想要安抚安抚她”手伸到一半,却又缩了回来,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房门轻轻地叩响,李清赶紧道:“进来,什么事?”

    贴身丫环巧儿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怯生生地道:“大帅,框大人吩咐的药粥已经熬好了,拒大人说,姑娘醒了的话,就要让姑娘吃一小碗。”

    李清点点头,“进来吧!”

    从托盘里拿起小碗,用调羹轻轻地搅伴了一下,看着腾腾冒起的热气,李清道:“好了,你下去吧!”

    巧儿嗯了一声,乖巧无声地退了出去,李清端着小碗,小声道:“霁月,起来吃一点粥吧!”

    霁月在被子里扭动了一下,赌气地道:“不吃!”

    “好了好了,霁月,别生气了,我的话你不听,大夫的话是一定要听的,像你现在这个模样,要是不好生调养,怎么能给我弹琴唱歌跳舞呢,我还盼着欣赏呢!”

    霁月不由破啼为笑,转过身子,将青丝拨到耳后,看着李清道:“那大哥,你喂我我就吃!”这话说出来,霁月已是连耳朵根子都红了。

    李清道:“行,行”只要你吃,我喂你又何妨!”

    从边上拿过一个靠枕,扶着霁月半坐起来,斜靠在床前,小心地舀起!调羹药粥,轻轻吹了吹,送到霎月的嘴边。

    两眼看着李清,樱桃小嘴微微张开,将药粥吞了进去,皱眉道:“好苦!”

    “良药苦口利于病嘛,这是药粥,肯定是有药味的,来。”李清笑道。

    “大哥,你会唱歌吗?你一边唱歌一边喂我吃粥,我就不会感到苦了!”霁月又提出了要求,李清不由哭笑不得,自己一州统帅,手下谋士大将无数,居然要为一个小姑娘唱歌喂粥,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歪了嘴巴,有心拒绝,但一看霁月那张瘦弱的脸庞和期盼的眼神,终是恨不心来,捏肠挂肚地想了好一会儿,才道:“行,我唱歌,你吃粥!”

    “火光凄厉地照亮夜,城破时天边正残月,那一眼你笑如昙花,转眼凋谢,血色的风把旗撕裂,城头的灯终于熄灭,看不到你头颅高悬,眼神经蔑,焚成灰的蝴蝶,断了根的枝叶,挣脱眼眶前冻结的悲切,鲜血流过长街”耳畔杀伐不歇,守护的城阙大雨中呜咽。(呃”我喜欢河图的歌,借用一下,别喷我!)

    霁月用心地看着李清,用心地听着李清的歌声,歌词中的杀伐之意,哀切之情,让她不由悚然心有所动,“大哥,这歌好伤心。”

    李清点点头,“这首歌里有一个很悲伤的故事,称想听么?”

    “我想听!”霁月点头。伸手从李清手里接过碗,自己一每一勺地大口吃起来,“大哥,你讲给我听吧!”

    暮色渐渐降临,房里的光线逐渐暗了下来,巧儿轻轻地进来点上灯火,又退了出去”躺在床上的霁月也已睡着”看着那长长的键毛上挂着的泪珠,李清不由感到一阵心疼,也许梦中的她还在回味着那个倾尽天下的故事吧?那位开国的皇帝白炎,那位守城力蝎被擒斩首的红颜谢婉。“不记得阴晴或圆秧我看过花开和花谢,渐渐地回忆起喜悦与恨有别,王城的姓氏都改写,我还在这里守着夜,等什么从灰烬里面破茧成蝶。”李清默默地念着歌词,站起身来,退出房去,轻轻地替梦中的霁月掩上了房门。

    走出桃园小筑,李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明天,又是一个新的开始了。

第二百零九章:刺杀

    草原,慕兰山下,白族王庭,数十甲方园!内,被布置赔成了巨大的欢庆会场”草原各部首领云集于此,欢度一年一度的慕兰节,但所有人都明白,往年盛大的慕兰节今年在另一件事的反照下,将会黯然失色。数百年来,草原上将要出现第一个帝……”元武帝国”白族族长巴雅尔将出任元武帝国的第一任皇帝。

    巴雅尔仿照大楚的帝制,建立帝国,中*央集权,成立统一的军队,统一的政府,统一的指挥,唯一不同的是,元武帝国的帝位传承不是家天下体制,而是推举制,唯贤是举吧雅尔要吸收大楚先进的经验,却又想极力避免皇族势力的衰弱,“我要让草原人仍然保有浸在他们骨子里的狼性,进则生,退则死。一位优秀的统治者从来都是在风雨之中长大的,如果我的子孙不能在这场争斗中获胜,那就是他们无力引领草原人前进,如果尸位素餐,那还不如退而让贤,不仅能保得身家性命,更不会因杰他们的昏庸而将草原人带入深渊。”巴雅尔掷地有声地话让所有草原部落首领们心悦诚服,即便是一直以来与他不对路的哈宁齐,也明了在胸襟与抱负上,自己于巴雅尔相比,的确是大有不如,也难怪自己会是这一场争斗中的失败者。

    慕兰山下的白族王庭,经过近一年的扩建,已经初具一座大城的规模,虽然与大楚的一座州城比起来,也是不如,但仍有一股森严的气象隐隐透出,白族龙啸军负责这一次慕兰节即巴雅尔登基的安全,全军数万人马分布在王庭四周数十里方圆之内,内里更是戒备森严。

    看到龙啸军的军容以及刚刚在与定州作战中获得胜利的狼奔两军的盛势,即便还有一点点小心思的部落首领们更是死心塌地,再也没有一点别的什么想法。

    数十里内的草原上,燃起无数堆篝火,盛喜的草原人围着篝火,载歌载舞,马头琴,冬不拉奏起悠扬的歌曲,肥美的全羊在火上被持得滋滋作响,油脂滴下,爆起一朵朵红色的小花。一代代的马奶酒随意地堆放在地上,任由人取用,整个草原,呈现出一派欢乐的气氛。

    这是草原人的狂欢之日。

    而此时,在一顶不起眼的帐蓬内,却聚集着一群人,人人脸色凝重,寂静无声地盘坐在地上,眼光看着中间的一个汉子。穿着草原人服饰”头发打散辫成无数细小的发辫,蓄着满脸胡须,脸色黝黑,腰里别着一把草原弯刀的统计调查司行动署署长王对的目光在帐内众人的眼上一一扫过。

    “弟兄们,这是我们行动署成立以来最大的一次行动,也是一次绝死的行动,我可以开诚公布地说,这一次行动生还的可能性不大,所以,我不勉强大家,不愿意参与的人可以现在退出,没有人会耻笑你。”

    帐内众人没有一个人稍微动弹一下,稍停,一个汉子闷声道:“王头,不要说这些废话了,老子一家人都死在蛮子手里,我跟他们不共戴天,大家潜进草原这些日子,不就是为了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来报仇么,有什么好说的,更何况,老子在定州已留下了种,老子的香火不会绝。有大帅在定州”我也不用担心他们生活无着。”

    “是啊,王头,分配任务吧!”汉子们露出决绝的神色,他们的情况与先前开口说话的人都差不多。

    王骑赞财点点头,这一批人都是他精心挑选出来,在草原上已潜伏很久了,这一次,他带着司长的指令来到草原,亲自策划指挥这一重大行动。

    “为大帅复仇,为牺牲的定州健儿复仇,搞乱草原,如有可能,更是要让草原陷入混乱,互相猜忌,死不信任。”清风司长的原话王椅牢牢地记着。

    “这一次行动的目标如下,青部哈宁齐,红部富森。这两个人与白族有隙,杀他们一可复仇,二是让草原各族猜忌这是否是白族下手,所以各位弟兄,如果你们不能活着出来,便请自己将身份完全灭失,不能让人猜出或是看出你们是定州人,下面我来分组。”

    被念到名字的人沉默地分成两个小组,王椅从一卷裹着的兽皮中抽出十数柄连弩,道:“各位,这是我们统计调查司刚刚开始配装的五发连弩,无论是盛力还是射程,比军方配备的更为强劲,所装弩箭全部为全铁打制的破弩箭,五十步内具有破甲能力,三十步内命中要害,无论此人穿没穿甲,都断无生还之理,除非他穿着我们定州的精钢甲,但很显然,他们是不可能拥用这种甲具的。”

    一群汉子摸着手里沉甸甸的连弩,脸上都是露出喜色,有了这种利器,刺杀的成功性大增,他们都不怕化,但却想在死之前拉上几个够份量的垫背的。有草原部落的首领死,在自己手下,自己将名垂青史。

    “弟兄们,大家都过来看看这幅图,如果大家能活着出来,这是你们的撤退路线,我会在这里等大家三天,三天之内,如果我没有等到你们,我就要离去了……”王椅有些沉重地道。

    “王头放心吧……”汉子们齐声道。

    一碗碗酒被一字排开在地上,王椅从怀里摸出一柄断刃,划破手指,将血滴到碗里,所有汉子一个接着一个地划破手指,将血滴到碗里,王琦椅端起一碗血酒:“弟兄们,行动时间便在两天后,预祝你们马到成功,安然返回……”一仰脖子”一饮而尽。

    “万胜……”所有人同时将碗中酒喝干。然后沉默地一一向王绮行礼,转身离开,王椅脸膝跪倒在地,以头触地,直到所有人都离开,这才站了起来。

    次日,草原是的慕兰节,也是巴雅尔的登基大典,数十里内的草原人的目光都转向白族王庭所在,不管能不能看到,能不能听到,所有人都默默地等待着那象征着登基大典完成,元武帝国正式立国的号角声传来。除了牛喊马嘶”竟无一人说话。

    天空中又飘起了雪花,片片飞舞而下,落在众人的身上,旋即化为水滴,顺着脸庞滑将下来。

    来了,来了,号角声从远处依稀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终于,清晰的号角声带着喜悦在耳边响起,所有静默地草原人欢呼起来,将头上的皮帽,手里的任何东西高高抛起,不管认识还是不认识,大家聚在一齐”喊着,跳着,相互拥抱着,“万……”的呼唤声响彻草原。

    白族狂欢的背后是青部的落寞,参加完巴雅尔的登基大典,目睹自己最大的对手登上了至高无上的草原至尊地位的哈宁齐一分钟也不想在这里多呆,带着部下飞马赶回青部,青部的幕兰节浑没有欢乐的节日气氛,所有的青部部民都在默默地收拾行装,准备远赴葱岭关那一片贫涛的土地,在那里重新建立他们的家园。

    次日,十数万青部部民整装待发,所有的家当都装上了马车,无数的牛羊散布在草原之上,大家的目光都注视着那一顶象征着青部的首领导巴雅尔的金帐。只要那里一声令下”全部都将要立即开拔,离开这片他们生活了无数年的家乡。一股即将背井离乡的郁愁在人群之中弥漫,压抑的哭泣声隐隐可闻。

    大帐打开,哈宁齐盛装而出,骑上子战马,缓缓地在青部部民之中穿行,目光扫视着他的了民吧达玛宁布随侍在他的身后,所有的青部首脑人物的眼中都透出浓浓的不甘,看着白族王庭所在,目光中的恨意难以掩饰。

    “大首领,我们不想走啊……”一声号哭陡地从人群之中传出,如同一声号令,无数的人同时大哭起来,“大首领,我们不想走啊……”人群涌动,向着哈宁齐拥来。

    哈宁齐的亲卫们组成一道人墙,拼命阻挡着部民靠近哈宁齐。

    “大首领,大首领……”更多的人向前边涌来,现场一片混乱。

    “父亲,我们快走吧!”,巴达玛宁布担心地看着混乱的现场。

    哈宁齐摇摇头,“是我没有带领好青部,我对不起他们……”腰身用力,双手一撑,他笔直地站到了马上。

    “青部的子民们……”他声嘶力蝎地大喊道,“大家听我说……”

    首领导的威信在这一刻显露无遗”哈宁齐高高站在马上,青部激动的人群终于安静下来,跪伏在地。

    “今天我们的离开,是为了我们来日的返回,这里是生我们,养我们的故乡”不论我们走到那里,我们都不会忘记这里是我们的家,终有一天,我们青部会昂着头回到这里……”

    人群之中,几个汉子不引人注目地抬起头,嘴角噙着冷笑,“你永远也不可能回来了……”几个汉子互相对视一眼,同时跃了起来,“大首领,我们不想走啊!”,他们齐声大喊,但手里闪着寒光的连弩却让所有人大惊失色。

    让人胆寒的弩箭利啸声响起,十数支利弩闪电般地射向哈宁齐,高高站在马上的哈宁齐距这几个汉子不过二三十步距离,是一个明显得再也不能明显的活靶子了。弩箭哧哧有声,穿透了哈宁齐的凯甲,哈宁齐的目光着闪动着不可思议挑芒,目光瞪视着几个刺客,推金山,倒玉柱,从马上一头载了下来。父亲。吧达玛宁布大喊道。“抓刺客!”更多的人大喊起来。

第二百一十章:意料之外

    与哈宁其同样不爽的还有红部的富森,从巴雅尔手里接过正红旗的大旗及旗主大印时,看着那面通红的旗帜,似乎每一点上都沾着父亲的鲜血,大典完毕,他便匆匆地回到了红部大营。将大旗和大印扔在墙角,再也不愿去多看一眼。

    心情烦燥的他想喝酒,想喝醉,“去,把那个人带来,我要和他喝酒……”富森大声吩咐亲兵。当案桌摆好时,帐外传来了叮叮当当的声响,一个大汉带着脚镣,昂然而入,看到满桌的酒肉,丝毫不客气地大步走过去,一屁股坐下,伸手捞起一块带骨的羊肉,啃得满嘴冒油,不时伸出油腻腻的手”端起大碗,大口地向嘴里灌酒,酒汁顺着嘴角流到颈里,他却似乎丝毫不觉。

    富森端着酒碗,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大帐猛地掀开,一名亲兵匆匆地跑了进来,对富森行了一个礼,脸色却不甚好,“族长,刚刚得到消息,青部族长哈宁其被刺身亡。眼下青部大乱……”

    “什么……”富森一下站了起来,今天他还看到哈宁齐生龙活虎,怎么转眼之间便被杀了?呆了片刻,富森忽地哈哈大笑起来,“死得好,死得好,哈宁齐,你出卖我的父亲,想芶安一时,想不到你也没有多活几天,痛快,痛快啊!此事当浮一大白,来,我敬你……”他冲着戴镣铐的汉子举起酒碗。

    汉子哈哈大笑,“与我定州作对,便是这种下场,富森,当心下一个便轮到你了……”

    富森面色一变”冷哼道:“谁说一定是你们定州人干的……”转头问那亲兵,“知道是谁干得了吗……”

    亲兵道:“族长,那几名汉子当时眼见不得脱,拼命撕杀之后,一个个都自刻了”更让人不解的是”他们临死之前”将自己的面目划得稀乱,再也不能辩识了……”

    “将自己的脸欢得稀乱……”富森手一抖,这是何等的死士,才能做出这等事来?看着那汉子,冷笑道:“哼,如果是你们定州人,死便死了,还用将自己的脸砍乱让人认不出来吗?”,本来一脸笃定的汉子也是诧异起来,摇头表示不解。

    “但是从缴获的用于行刺的武器来看”的确是定州人无疑。”,亲兵道:“,那是一种连弩,我们草原人从来都没有……”

    “连弩……”富森冷笑一声,“你难道不知吗,上次我们在白登山大败定州军,从后来冲进来的那批连马都披着甲的那些家伙手中可是缴获了不少这种连弩,“哼哼,白族将这些精良的甲具,连弩统统收走了,一根毛也没有给我。啊哈哈,我看这一次巴雅尔如何说得明白?更何况,这事说不定就是他做的。”,转头看向那汉子,“你怎么说……”

    汉子笑道:“你们草原人的这些龌龊事,我怎么知道?不过大有可能,大有可能啊……”一幅唯恐天下不乱的幸灾乐祸模样。

    富森在帐内踱了几步,若有所思地道:“哈宁齐眼见不敌巴雅尔,为了避祸便想远赴葱岭关,但青部实力之强,仅次于巴雅尔,如果真让哈宁齐有十数年的休养生息的时间”当时又将成为白族大敌,巴雅尔为白族谋,为子孙谋,完全有可能下手,以他的手段,自是不会留下这个祸胎……”霍地站住,“绝对是这样,不然说不通这些刺客为什么要砍乱自己的脸,否则能行刺青部这样大的部族之长,绝对是名扬天下的事情,即便死也是值得的,这些人这么做,只是害怕活着落到了青部之手,给巴雅尔带来麻烦。如果是定州人,根本就不会这么麻烦……”

    他肯定地点点说,“绝对是这样!”,亲兵有些担心地道:“族长,如果真是巴雅尔做的,那他会不会趁着现在一片混乱,一不做,二不休,对您也下手啊!”,富森身体一震,脸上猛地露出醒悟之色,大有可能,哈宁齐只不过是对他的位置有威胁,但自己可是与他有着杀父之仇啊!

    “招集亲兵,将我的大帐给我团团围住……”他大喝道。

    亲兵答应了一声,转身欲走,便在此时,厚实的牛皮大帐发出哧的一声响,被利刃剖开了一道口子,嗖嗖连声,利弩的声音传来,亲兵大叫一声,合身扑到富森身上,几支势在必得的弩箭顿时全部钻到了他的身体里,惨叫一声,这名亲兵已是倒毙在富森身上。

    富森惊骇欲绝,一手拔出腰间的弯刀,一手架着已死去的亲兵,将他作为盾牌挡在自己面前,“,来人啊,有刺客……”他大吼道。

    本来坐在地上的汉子已是敏捷地掀起桌子,挡住自己,只露出了一颗头打量着账内的情形。

    从剖开的缝隙中,几名汉子一跃而入,除了手执钢刀,另有几柄黑沉沉的连弩让富森几乎软倒,如此近的距离,如此多的连弩,自己绝无可能躲过。

    “富森,去死……”一名汉子大吼,举起手里的连弩,便在此时,他看到了一边的戴着镣待的汉子,脸上陡地现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吕参将,怎么是你?”,吕大兵一跃而起,对方既然识得自己,那自然是定州军责或是统计调查司的人员无??

    便是这稍稍的一犹豫,富森已是举起手里的尸体,狠狠地砸向几名刺客,便在几名刺客闪避的当口,他已一跃而起,到了吕大兵的面前,戴着镣错的吕大兵行动不便,一下子便被他架住,闪着寒光的刀已搁在了吕大兵的脖子上。

    几名刺客举起弩箭,却不知如何是好了。

    帐门大开”大群的士兵一涌而入,几名刺客一咬牙,转身便想发射弩箭,吕大兵大吼一声,“住手……”几名刺客一楞神的当口涌入帐来的士兵已是扑了上来,将他们按倒在地,死死扭住。

    喘着粗气的富森眼见大局已定,这才松开吕大兵,惊魂未定地走到几名刺客面前,凶犯地拳打脚踢起来。

    “富森你个狗日的给我住手……”吕大兵两眼通红,大骂道,他知道,今天要不是自己在场,让这几名舍生忘死的刺客投鼠忌器,现在的富森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富森转过身来,大笑道:“好,好,吕参将,你今天救了我一命我给你这个面子……”回到座位上坐下,道:“来人”给吕参将换一张桌子,重新上一桌菜……”

    几名刺客被按着跪倒在地上”富森看着他们的,把玩着手里的连弩摇头道:“了不得了不得,真是你们定州人干的,不但行了刺,还载赃给了巴雅尔,了不起,不过我喜欢,哈哈哈……”

    几名刺客倔强地昂着头恨恨地盯着富森,要不是有这么一个极其令他们意外的情况出现,现在的富森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吕参将”你看,我真是好人有好报啊当时活捉了你”我没有杀你,而是好好地把你藏了起来好酒好肉地伺候着,今天你便救了我一命长生天,我感谢你对我的眷顾。作为回报,吕参将,我愿意让你来为这几个胆大包天的家伙选择一个死法……”富森笑吟吟地道。

    “杀了他们对你有何好处……”吕大兵“地道。

    “没有好处,本来我可以伪造一个现场,嗯,就是模仿哈宁齐那边,然后将脏水泼到巴雅尔身上去,但想想还是不行啊,要是让巴雅尔恼羞成怒,来一个!不做二不休,假戏真做,我可就惨了,所以嘛,我最后还是选择让他们静悄悄地消失……”富森冷笑道。

    吕大兵盯着富森,“富森,你为什么不杀我,反而要将我藏起来……”

    富森笑道:“我高兴,我乐意,我愿意把你像一条狗一般地圈养着,高兴地时候就拿来取取乐,不高兴地时候就抽你几鞭子……”

    吕大兵呵呵笑了起来:“,富森,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是害怕了,你害怕巴雅尔赶尽杀绝,你害怕我们定州军得到最后的胜利,你也是无路可走,所以你把我藏起来,便是想为自己留一条后路是不是……”

    富森脸色变幻不定,出人意料的却没有反驳。

    “富森,你与巴雅尔有了杀父之仇,虽然代善是你亲手杀的,但我想你一定把帐记在巴雅尔的身上,你有假意投降定州,将李将军陷入绝境,使我定州吃了大亏”上万儿郎因此死于非命,富森,这方园数千里之地,两个最有权势的人都与你有了不共戴天之仇,你害怕了,是不是……”

    富森啪地将酒碗狠狠地砸在地上,怒吼道:“是,我是害怕了,那又怎样?至少现在我还活着,你却是我的阶下囚,我要取你们性命易如反掌……”

    “然后呢……”吕大兵讥笑地看着他,“然后呢,你就等着不是被巴雅尔,便是被我定州李大帅录皮抽筋,千刀万剐……”

    富森颓然坐下,默然不语。

    “放了他们……”吕大兵道:“你既然留下我作为一条后路,为什么不再为自己还找一条……”

    “还找一条……”富森有些茫然地抬起头。

    “定州统计调查司的清风司长你有所耳闻吧,那是我们定州的核心人物之一,你放了这些人,便是卖了一个面子给清风司长,将来便会得到回报……”吕大兵正色道。

    富森略为意动,看了几眼几个刺客,他们都是小角色,杀或者不杀意义不大”但如何利用这件事让自己得到最大的好处,便需要好好想一想。

    “虎子也在这里,你让他们带着虎子回去,虎子伤极重,还在你这里呆着,迟早必死无疑。只有回到定州,才会得救……”吕大兵接着道:“唐虎是李帅的贴身护卫,关系之亲密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如果你让唐虎回到定州,李大帅也会感谢你!”,“你呢?你为什么不让我把你也放回去,这样李大帅不是会更感谢我吗……”富森忽地讥笑道。

    吕大兵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笑道:“富森”我知道,你在等,你还在选,草原,定州不到最后时刻,能分出胜负的时候,你是绝对不会轻易做出选择的,所以,我只能呆在这里。你也不可能放我,对吗……”

    富森仰天大笑。

    吕大兵嘴角也带着笑容,端起酒碗,大口大口地向嘴里灌着酒。

第二百十一章:惜别

    拖着沉重的脚镣回到红部大营一个偏远角落的小帐蓬里,吕大兵掀帘而入,帐里传来一股腐臭的气息,唐虎原本壮硕的身材只剩下一个骨头架子,左大腿上胡乱缠着一些布条,布条已呈黑紫色,显然是内里鲜血渗出时日已久而造成。看到吕大兵进来,唐虎有些艰难地转过头,独眼之中闪着一些戏谑的神色。

    “吕参将,还是你这样的英佐小生占便宜啊,瞧瞧,你嘴角还有肉沫子没有擦干净呢,一身的酒气,也不知道给兄弟我弄点回来,真是不够义气啊……”

    吕大兵脸上虽然带着笑,但眼中却殊无笑意,反而带着一丝痛惜之色,慢慢地走到床前,蹲下,用轻轻地抚过唐虎的伤腿,道:“还说什么吃肉喝酒,我要是给你讲讲今天的所见所闻,比让你喝几斤酒都爽……”

    唐虎呸了一声:“又来骗我……”

    吕大兵嘿地一笑,依着床沿坐下,伸长双腿,道:“大帅派人过来,干掉了哈宁齐!”,啊哈!唐虎兴*奋地大叫一声,双手一撑床板,想要站起来,触动伤口,又叶通一声摔了下来,疼得雌牙裂嘴,倒抽凉气。

    “你老实一点吧,不想活了!”,吕大兵道。

    “反正也活不了几天了,有什么关系呢……”唐虎苦笑道:“大兵,你说富森这狗娘养得想干什么呢……”

    吕大兵沉默了一会儿,“大帅也派人来杀富森了……”

    “杀得好,杀了这狗娘养的,这狗娘养的害死我们了……”唐虎恨恨地道。

    “可是我倒是无意中救了他一命。”,吕大兵幽幽地道。

    “什么……”唐虎惊道。

    “我当时正在那大吃大喝呢,那几个刺客认得我,一看到我就呆了,便是这么短短的一个失神”机会便没有了……”吕大兵叹道。

    “可惜可惜,这狗娘养的运气恁好……”唐虎叹息道。

    吕大兵歪过头,看着唐虎,“虎子,你真想死么……”

    呸了一口,“如果不死,谁会想死,但现在我们怎么可能活下来。那富森只不过戏耍我们罢了,喂,小白脸,你可不要软了骨头,说不定那富森正想等着你在他面前痛哭流涕,再得意地干掉我们呢!”,“我啐你一脸唾沫星子……”吕大兵怒道:“老子是怕死的人吗?但是虎子”这虎森与巴雅尔不是一条心,我们一时半会是死不了了……”吕大兵得意地笑了起来。

    “我已经说动了他”释放那几名刺客,同时将你也带回定州去……”

    唐虎的独眼眨巴了几下,“你呢……”

    “我……”吕大兵笑了一下,“我走不了,富森以为我奇货可居,那里肯轻易放我走,恐怕要等到与蛮族的大战大局已定的时候,我才能看到我的结尼,或者死,或者回到定州!”,“我留,你走……”唐虎算单地道。

    吕大兵冷哈一笑”轻轻拍拍唐虎的伤腿,饶是很轻,唐虎仍是痛得叫了起来:“怎么可能?你看看你”伤口已经感染化脓,你自己高烧不退,虎子,你回到定州还有一线生机,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正因为如此,才要你走我留,反正我活着的机会微乎几微了”不能再为大帅效力,还不如你回去,以后替我多杀几个蛮子!”,唐虎道。

    “虎子,你还不明白么?富森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留下你这个生死未卜之人,再说了,我还有一个大哥,在定州身居高位,说句你不爱听的话,我的身价可比你高多了,所以,你根本就不用和我争,也没你争的份……”吕大兵道。

    唐虎沉默下来。

    “虎子,回去告诉大帅,定州胜,则我生,定州败,则我们就相见无期了……”帐帘掀开,先前的几名刺客走了进来,向二人躬身行礼,“二位将军,我们要走了!”,吕大兵点点头,嗯了一声,道:“唐将军伤很重,你们一路上要悉心照顾……”

    “吕将军放心!”,几人合力将唐虎放到担架上,抬了起来,唐虎独眼之中泪水长流,“大兵,你这个小白脸,可千万要等着我杀到草原上来啊……”

    吕大兵笑道:“放心,我命硬着呢,你瞧上一次那么危险,我不是还活着吗,还将你这个家伙也拖了出来,嘿嘿,要不是称这个家伙,我说不定就跑了呢?下一次小心点,再要成为一个累赘,我可就懒得理你了……”

    唐虎用被子蒙着头,不作声。吕大兵看着不断抖动的被子,挥挥手,便像赶一只苍蝇一般,连连道:“走走,快走……”

    就要过年了,李清终于盼到了好消息,统计调查司行动署的行动人员在草原上的行动取得了巨大成功,相比于杀死了哈宁齐,更让李清喜出望外的是几名行动人员居然带回了重伤的唐虎和吕大兵也还好好活着的消息。

    天快黑了,李清仍然站在大帅府门。”翘首以盼,天空大雪飞扬,但李清便如同雕塑一般,站在大门外,任由雪花飘落在他的身上,将他染成白色,在他的身后,尚海波,路一鸣,清风等人依次而立,虽然脸色冻得青乌,但却没有一个人离开。

    大帅府门前广场的尽头,终于出现了一辆马车,这车是李清得到消息后,马上派去的那辆独属于他的专车,得得的马蹄声似乎声声敲在李清的心上,终于到了身前,几外行动署人员一跃而下,拜伏在地。

    李清摆摆手,一个箭步窜上去,打开车门,马上看到了唐虎那张憨厚的脸庞,虽然身体已是虚弱不堪,但那只独眼中的光芒还甚是锐利,看到李清,唐虎咧开大嘴一笑,“大帅,我活着回来了!”

    李清强忍住眼中的泪水,小心地将手伸到唐虎的身下,将他托了起来横抱在臂弯里,大步便向大帅府内走去,一边走一边大喊道:“桓秋,桓秋在吗?”,桓秋一溜小跑地赶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几名助手抱着大大小小的药包器械,“大帅,桓秋在这里……”

    将唐虎放到床上,桓秋小心地用剪刀剪开那层缠在腿上的破布,看到伤口,他和几名助手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唐虎的大腿被一刀砍中,深可及骨这外伤倒还算不了什么,桓秋尽可处置得来,关键的是伤。已严重感染,伤处的肌肉已基本坏死,一股浓重的腐臭味自打开这几层破布之后便在房*中弥漫开来,伤口处,白色的蛆虫爬进爬出,让人目不忍睹。

    “桓秋你有把握吗?要不要叫桓熙大师来……”李清问道力桓秋摇摇头,“大帅,唐将军的这种状况,便是叔父来了,也不会比我更有办法我尽力一试,但至少,唐将军的性命是无碍的……”

    李清一下子便听出了桓秋话中的意思也就是说,唐虎的这条腿是不见得保得住了。咬着嘴唇,李清道:“桓秋,我想要一个最好的结果……”

    桓秋点点头,“我明白,大外,我会尽力。接下来这里便交给我吧大帅,您先去忙吧!”,李清走到唐虎的跟前看着唐虎,用力地握了握他的手“虎子,还想跟我上战场吗?还想跟着我去杀蛮子吗……”

    唐虎独眼一亮”“大帅,想,我当然想了。等桓大人治好了我这条腿,我便又跟着大帅去杀蛮子……”

    李清笑道:“好,有你这句话就行,虎子,你这伤一半桓秋,一半看你自己了,我等着你!”,伸手摸了摸唐虎胡子拉碴的脸,硬起心肠,转身走了出去。

    议事厅中”清风已经询问完毕了行动署署长王椅与几外具体的行动人员,正等在那里”看到李清,尚海波等人走进来,清风将一叠记录交给了李清。

    后进的三人默默地传看着一张张的记录。一柱香功夫之后,尚海波抬起头来,“大帅,这是一件好事……”

    李清默不作声,半晌才道:“的确是好事,大兵还活着,暂时也没有性命之忧,我对吕将军总算也有了一个交待。富森,嘿嘿,居然想脚踏两条船,这么如意?”,“大帅,与蛮族的决战就在明后两年,这个时候有富森这样一个变数,对我们是大利啊……”尚海波道:“青部已可以不考虑,红部也算是草原大部,附属于他的小部落也不少,虽然巴雅尔登基称帝,最大化地削弱了这些部族首领的权力,但长期以来,富森这些人在小部落中形成的影响力是不可低估的。善加利用,便可以极大的增长我们的胜算……”

    路一鸣闷闷地说:“我们在富森手里可是吃过一个大亏,此人还可信么……”

    “此一时也彼一时……”尚海波反驳道,“富森当时的情况我们可以理解,代善谋图破坏巴雅尔的大计,被抓了现行,富森如果不顺着巴雅尔,只怕红部当时便已不保。但现在却不同,富森已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但他不能不担心,如果巴雅尔一旦击败我们之后,会不会秋后算帐,富森能在那么短的时间之内,那样的情况之下,当机立断斩杀自己的生父以求得红部的牛存,其人之谋断权变不可小视,巴雅尔不会看不到。富森也是心知肚明……”

    李清默默地坐在哪里,听着尚海波与路一鸣两人辩论,半晌,他抬起手,挥了挥,道:“好了,我曾在白登山上发誓,红部士卒与狼奔军一个不赫”但眼下这种情况,为了定州对草原的大局,我只能食言,尚先生,这件事你和清风司长两人会合办理,这几天,我去英烈堂向白登山之役死难的弟兄们祈求原掠,请他们原掠我自食其言,红部如果同降,我可以放过,但狼奔军,我一定会送他们的面前……”

    李清站了起来,大踏步地走出了议事厅。

第二百一十二章:伏波起航

    冬去春来,廖峭的寒风逐渐远去,阳光也不似冬日那般苍白无力,枯黄的草地上”一点点鲜绿正悄悄地探出头,近看尚不明了,但隔得远了,便可以看出起伏的大地上斑驳不一,一片片的绿夹在枯黄之间,宛如给大地穿上了一件花衣。

    春风习习,阳光灿烂,这本是踏春的好日子,但在定州,显然人们并没有这个心思,定州远探入草原之中,掌握着进攻草原咽喉要地的上林里,战争气息却随着春天的到来而愈发浓厚起来。

    吕大临丝毫不在意蛮军会来攻打上林里,对于蛮族来说,上林里基本上就是无法攻克的,这里的城防的坚固,是吕大临从军以来见过的最坚固,也是最阴险的城防结构。更何况,上林里有足够的士卒”进可攻,退可守。

    “各位,所以我们上林里,在即将到来的与蛮族的大战中绝对不会成为主战场,根据大帅府的判断,巴雅尔最大的可能便是派一支人马来牵制住我们,使我们不能向草原深处突进。而他们的主攻方向肯定在定远,威远一线。”吕大临扫视着手下的将官,笑道:“所以,各位,你们有什么办法可以化解这个局面,嗯,我是说我们能更主动一些,有力地声援定盛一线,减轻定威防线的压力的办法,不妨说说看,人多力量大,说不定咱们就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

    “吕将军,我们上林里有数万人马,而且骑兵占大多数,机动性极强,只要对方不是狼奔和龙啸,我们完全可以主动出击,击溃对手,进一步深入草原威胁到巴雅尔的根本,我不信巴雅尔还能从容地进攻定威一线。”吕师骑兵神武营参将邓克涛大声道。

    吕大临拍手笑道:“你说得不错,可大帅预测,到时来牵制我们的多半便是虎赫的狼奔军狼奔军约有四万之众,在兵力上可是他们占优势。再说了,大帅的意思本来就是不想有太大的伤亡,即便我们能惨胜虎赫的狼奔军,大帅也是绝不答应的。”

    邓克涛为难地道:“吕将军,这可就难了,想要没有大的伤亡便击败如此强敌这种可能性几乎微乎其微。”

    “且拭目以待吧!各位将军,战争前期,定州的策略便是稳守战线,以各坚城为中心,建立一个个的防御中心消磨对手的实力和耐心,而超过了防御中心的百姓必须后撤到定州城内,在定州距前线近百里内,坚壁清野,让蛮子们找不到一颗粮食,找不到一点可以利用的物资。”吕大临笑道:“大帅说,我们首先以空间换时间等待最佳时机的出现。”

    “最佳时机?”众多将军都不太明白这个最佳时机到底是什么时候,“吕将军”如果狼奔军切断我们与抚远之间的联系,那我们的后勤供给可就要出问题了。”

    “完全切断是不可能的。”吕大临道:“他也只能骚扰,小规模的骚扰不起多大的作用,大部队出击嘿嘿,虎赫会这么蠢,他真敢大部人马切入我上林里与抚远之间,我倒不介意与抚远的杨一刀两人来一个掐头去尾。”

    吕大临看着沿着上林里城延伸出去的围屋,脑子里想得却是复州海陵是马上要从复州海陵出发的过山风的移山师,这是一柄从蛮子背后捅过来的大刀,将让蛮子首尾不能相顾。西渡计划在定州尚只限于高层和参与此项计划哼操作的人知晓,便是这些位至参将的各级将军也不知还有这么一个庞大的计刮正在进行中,这也是李清强力要求在战争初期定州必须采取守势的原因。

    复州,海陵。如今的海陵与去年相比,已是模样大变,整个海陵码头已全部被军方征用,民用商船已不得不另寻去处,水师营地比原先要扩充了数倍,饶是如此,仍是显得挤,因为姜黑牛的健锐营五千人马便挤在这里,他们将走过山风的移山师第一支西渡的军队,前锋。

    邓鹏意所风发地站在崭新的五千料的旗舰伏波之上,俯视着港。里的五艘五千料大船,离自己不远的左右两侧的是劈波与斩浪,更远一些停在原先的民用码头的是追星与逐电,而三千料的大船也十余艘,剩余的各种舰只密密麻麻地塞满了整个港口,虽然码头已扩大了几乎一倍,但仍是显得很拥挤。

    大帅答应他的事正在一件件变成现实,这让邓鹏感激不尽,更是有了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念头,拥有一只强大的舰队,一直以来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事情,现在自己的梦想已经实现,最多一年之后,还有五艘五千料大船下水,那时水师的强大,便是邓鹏也感到难以想象。

    自从水师另起灶炉,重振旗鼓之后,复州近海一些海岛上的海匪要么便是投降,要么便走向着海洋的深外躲避。反正是要远远地避开水师的锋芒,稍有那么两个桀骜不训,自以为在海战中还有几把刷子的海匪在邓鹏的强力打击下,已是灰飞烟灭,更让邓鹏高兴的是,在这几次的剿匪中,他重塑了水师军威,提高了士兵们的心气,更让大批的新兵见识了血和火,从而迅速地完成从菜鸟向老兵的转变姜黑牛的健锐营士兵正在有条不紊地列队走向一艘艘大船,这五千人将是第一批西渡人员,在他们之后,邓鹏还要将过山风的整个移山师全部运送到室韦人控制区,人员倒还好说,但海量的器械物资和战马却是让人挠头的问题。他们在海上将要走上至少一个月,这么多的战马能有多少活着走到地头,还真是难说。

    副将尹华匆匆地奔上伏波号的顶层,向邓鹏么了一礼:“统领,大帅马上就要到水师码头了。”,邓鹏嗯了一声,“去,让儿郎们打起精神来,准备迎接大帅……”看着尹华匆匆离去的背影,邓鹏心里却有些感慨,自从那件事之后,自己对尹华终是有了一层心结,再也不能重回昔日两人之间那亲密无间的关系了,而尹华也明显地感到了这一点,对自己愈发地恭敬起来,但恭敬之间却显示着两人关系的疏离。以前尹华经常去自己家蹭饭,但现在,好像一次也没有了,只是逢年过节地礼节性地上门拜访。两人之前再也不象以前那样无话不谈,而更多地说得是公事了。

    邓鹏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这样也好吧!归顺定州这么长时间了,对于定州军内部的一些东西那鹏也有一些了解,尹华和自己的疏离也许正中定州军核心层的下怀。不过尹华与统计调查司的清风司长走得太近了,邓鹏虽然方正,但也是久历沉浮的宦海老人,一名军队将领与定州黑暗世界的头领关系过于密切可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给他带来灾难,要不要提醒一下尹华呢?邓鹏边想着这个问题,边沿着舷梯走到甲板上,恰在这时,码头上传来了一阵阵急骤的马蹄声和回避的大声呼喝,看着那面迅速接近的李字大旗,邓鹏加快了脚步,将这个问题暂时抛到了脑后。

    “参见大帅……”码头上,陆军以过山风为首,水师以邓鹏为首,大批的将军们抱拳躬身,水师码头上忙碌的士卒们也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转身面向李清所在的方向,恭敬地向其行军礼。

    大笑声中,李清翻身下马,伸手挽起两位大将,拍了拍过山风的肩头,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却转身面对邓鹏,指着港口里的军舰,笑道:“怎么样?我的邓大统领,还满意么……”

    邓鹏激动地对李清道:“大帅,邓鹏从没有想过有生之年,还能指挥如此强大的舰队纵横海上,劈波斩浪,这一切,全是大帅所赐,邓某必不负大帅所望,定让定州军旗永远飘扬于海洋之上……”

    “好……”李清赞赏地点点头。

    “一切都准备妥当了么……”

    “回大帅,后勤物资昨天便已装船完毕,整装待发,半个时辰之后,姜参将部将全部登船,我们便要扬帆起航了……”邓鹏道。

    “姜黑牛……”李清喊道。

    站在过山风身后的姜黑牛一个大步跨到前面,躬身道:“大帅,黑牛在此……”

    “此行任务你都明确了么……”

    “明白了……”

    “你是前锋,也是我们在向室韦人展示兵威,扬我大楚国力,所以,你此行,其一是助茗烟完成平定室韦内乱,其二还要让室韦人对我们心生畏惧,为了达到这两个目标,我给你配备了最好的凯甲,最锋利的兵器,你会让我失望么……”

    “黑牛愿拿脑袋担保!”,李清哈哈一笑,“我要你脑袋甚么?在过将军的大部到达之前,你必须完成这两个任务,我希望过将军到达之日,就是我们与室韦联军出击葱岭关的时间……”

    “大帅请放心!末将一定能完成……”

    “你们去吧……”李清挥挥手。

    邓鹏领着一干水师将领与姜黑牛一齐向李清行了一礼,转身登船。

    号角声声响起,伏波号高大桅杆的刁斗之上,信号兵拼命地挥舞起信号旗,向港口里的船只下达着一系列的命令。

    李清立在码头之上,看着伏波号楼船三层侧舷上,一排排全副武装的士兵森然而立,随着伏波号缓缓驶离码头,港口中的船只一只接着一只地离开了海陵,向遥远的西方而去。

第五百一十五章 彩虹风云

    请大家积极登陆阅读。感谢大家的理解与支持!

    2楼

    “冬去春来,廖峭的寒风逐渐远去,阳米也不似冬日那般苍白无力,枯黄的草地上”一点点鲜绿正悄悄地探出头,近看尚不明了,但隔得远了,便可以看出起伏的大地上斑驳不一,一片片的绿夹在枯黄之间,宛如给大地穿上了一件花衣。

    春风习习,阳光灿烂,这本是踏春的好日子,但在定州,显然人们并没有这个心思,定州远探入草原之中,掌握着进攻草原咽喉要地的上林里,战争气息却随着春天的到来而愈发浓厚起来。

    吕大临丝毫不在意蛮军会来攻打上林里,对于蛮族来说,上林里基本上就是无法攻克的,这里的城防的坚固,是吕大临从军以来见过的最坚固,也是最阴险的城防结构。更何况,上林里有足够的士卒,进可攻,退可守。

    “各位,所以我们上林里,在即将到来的与蛮族的大战中绝对不会成为主战场,根据大帅府的判断,巴雅尔最大的可能便是派一支人马来牵制住我们,使我们不能向草原深处突进。而他们的主攻方向肯定在定远”威远一线……”吕大临扫视着手下的将官”笑道:“所以,各位,你们有什么办法可以化解这个局面,嗯,我是说我们能更主动一些,有力地声援定威一线,减轻定威防线的压力的办法,不妨说说看,人多力量大,说不定咱们就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

    “吕将军,我们上井里有数万人马,而且骑兵占大多数,机动性极强,只要对方不是狼奔和龙啸,我们完全可以主动出击,击溃对手,进一步深入草原,威胁到巴雅尔的根本”我不信巴雅尔还能从容地进攻定威一线……”吕师骑兵神武营参将邓克涛大声道。

    吕大临拍手笑道:“你说得不错,可大帅预测,到时来牵制我们的多半便是虎赫的狼奔军,狼奔军约有四万之众,在兵力上可是他们占优势。再说了,大帅的意思本来就是不想有太大的伤亡,即便我们能惨胜虎赫的狼奔军,大帅也是绝不答应的……”

    邓克涛为难地道:“吕将军,这可就难了,想要没有大的伤亡便击败如此强敌,这种可能性几乎微乎其微……”

    “且拭目以待吧!各位将军”战争前期,定州的策略便是稳守战线,以各坚城为中心,建立一个个的防御中心,消磨对手的实力和耐心”而超过了防御中心的再姓必须后撤到定州城内,在定州距前线近百里内,坚壁清野,让蛮子们找不到一颗粮食,找不到一点可以利用的物资。“吕大临笑道:“大帅说,我们首先以空间换时间,等待最佳时机的出现……”

    “最佳时机……”众多将军都不太明白这个最佳时机到底是什么时候““吕将军,如果狼奔军切断我们与抚远之间的联系,那我们的后勤供给可就要出问题了……”

    “完全切断是不可能的……”吕大临道:“他也只能骚扰,小规模的骚扰不起多大的作用,大部队出击,嘿嘿,虎赫会这么蠢,他真敢大部人马切入我上林里与抚远之间”我倒不介意与抚远的杨?Q一刀两人来一个掐头去尾……”

    吕大临看着沿着上林里城延伸出去的围屋,脑子里想得却是复州海陵”是马上要从复州海陵出发的过山风的移山师,这是一柄从蛮子背后捅过来的大刀,将让蛮子首尾不能相顾。西渡计划,在定州尚只限于高层和参与此项计划“操作的人知晓,便是这些位至参将的各级将军”也不知还有这么一个庞大的计划正在进行中,这也是李清强力要求在战争初期定州必须采取守势的原因。

    复州,海陵。

    如今的海陵与去年相比,已是模样大变,整个海陵码头已全部被军方征用,民用商船已不得不另寻去处,水师营地比原先要扩充了数倍,饶是如此,仍是显得挤,因为姜黑牛的健锐营五千人马便挤在这里,他们将走过山风的移山师第一支西渡的军队,前锋。

    邓鹏意所风发地站在崭新的五千料的旗视伏波之上,俯视着港口里的五艘五千料大船,离自己不远的左右两侧的是劈波与斩浪,更远一些停在原先的民用码头的是追星与逐电,而三千料的大船也十余艘,剩余的各种舰只密密麻麻地塞满了整个港口,虽然码头已扩大了几乎一倍,但仍是显得很拥挤。

    大帅答应他的事正在一件件变成现实,这让邓鹏感激不尽,更是有了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念头,拥有一只强大的舰队,一直以来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事情”现在自己的梦想已经实现,最多一年之后,还有五艘五千料大船下水,那时水师的强大,便是邓鹏也感到难以想象。

    自从水师另起灶炉,重振旗鼓之后,复州近海一些海岛上的海匪要么便是投降,要么便走向着海洋的深翅躲避,反正是要远远地避开水师的锋芒,稍有那么两个桀骜不刮,自以为在海战中还有几把刷子的海匪在邓鹏的强力打击下,已是灰飞烟灭,更让邓鹏高兴的是,在这几次的剿匪中,他重塑了水师军威,提高了士兵们的心气,更让大批的新兵见识了血和火,从而迅速地完成从菜鸟向老兵的转充

    姜黑牛的健锐营士兵正在有条不紊地列队走向一艘艘大船,这五千人将是第一批西渡人员,在他们之后”邓鹏还要将过山风的整个移山师全部运送到室韦人控制区,人员倒还好说,但海量的器械物资和战马却是让人挠头的问题。

    他们在海上将要走上至少一个月,这么多的战马能有多少活着走到地头,还真是难说。

    副将尹华匆匆地奔上伏波号的顶层,向邓鹏么了一礼:“统领,大帅马上就要到水师码头了。“

    邓鹏嗯了一声“去,让儿郎们打起精神来,准备迎接大帅!“看着尹华匆匆离去的背影,邓鹏心里却有些感慨,自从那件事之后,自己对尹华终是有了一层心结,再也不能重回昔日两人之间那亲密无间的关系了,而尹华也明显地感到了这一点,对自己愈发地恭敬起来,但恭敬之间却显示着两人关系的疏离。以前尹华经常去自己家蹭饭,但现在,好像一次也没有了,只是逢年过节地礼节性地上门拜访。两人之前再也不象以前那样无话不谈,而更多地说得是公事了。

    邓鹏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这样也好吧!归顺定州这么长时间了,对于定州军内部的一些东西那鹏也有一些了解,尹华和自己的疏离也许正中定州军核心层的下怀。不过尹华与统计调查司的清风司长走得太近了,邓鹏虽然方正,但也是久历沉浮的宦海老人”一名军队将领与定州黑暗世界的头领关系过于密切可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给他带来灾难,要不要提醒一下尹华呢?那鹏边想着这个问题,边沿着舷梯走到甲板上,恰在这时,码头上传来了一阵阵急骤的马蹄声和回避的大声呼喝,看着那面迅速接近的李字大旗,那鹏加快了脚步,将这个问题暂时抛到了脑后。

    “参见大帅!“码头上,陆军以过山风为首,水师以邓鹏为首,大批的将军们抱拳躬身,水师码头上忙碌的士卒们也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转身面向李清所在的方向,恭敬地向其行军礼。

    大笑声中,毒清翻身下马,伸手挽起两位大将,拍了拍过山风的肩头,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却转身面对邓鹏,指着港口里的军舰,笑道:“怎么样?我的邓大统领,还满意么?“

    邓鹏激动地对李清道:“大帅,那鹏从没有想过有生之年,还能指挥如此强大的舰队纵横海上,劈波斩浪,这一切,全是大帅所赐,邓某必不负大帅所望,定让定州军旗永远飘扬于海洋之上。“

    “好……”李清赞赏地点点头。

    “一切都准备妥当了么……”

    “回大帅,后勤物资昨天便已装船完毕,整装待发,半伞时辰之后,姜参将部将全部登船,我们便要扬帆起航了……”那鹏道。

    “姜黑牛……”李清喊道。

    站在过山风身后的姜黑牛一个大步跨到前再,躬身道:“大帅,黑牛在此!“

    “此行任务你都明确了么……”

    “舟白了!“

    “你是前锋,也是我们在向室韦人展示兵威,扬我大楚国力,所以,你此行,其一是助茗烟完成平定室韦内乱,其二还要让室韦人对我们心生畏惧,为了达到这两个目标,我给你配备了最好的凯甲,最锋利的兵器,你会让我失望么?“

    “黑牛愿拿脑袋担保……”

    李清哈哈一笑“我要你脑袋甚么?在过将军的大部到达之前,你必须完成这两个任务,我希望过将军到达之日,就是我们与室韦联军出击葱岭关的时间……”

    “大帅请放心!末将一定能完成!“

    “你们去吧……”李清挥挥手。

    邓鹏领着一干水师将领与姜黑牛一齐向李清行了一礼,转身登船。

    号角声声响起”伏波号高大桅杆的刁斗之上,信号兵拼命地挥舞起信号旗,向港口里的船只下达着一系列的命令。

    李清立在码头之上,看着伏波号楼船三层侧舷上,一排排全副武装的士兵森然而立,随着伏波号缓缓驶离码头,港口中的船只一只接着一只地离开了海陵,向遥远的西方而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起点,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U

第二百一十三章:室韦

    葱岭关,是草原蛮族赖以挡住他们眼中的野蛮人室事人的一道险要关口,室韦人与草原蛮族在数百年前争奔草原的战争中失利,被逐到了这片穷止,恶水之间,那场惨烈之极,为争夺生存空间而拼死战斗的两个民族都是伤亡惨重,室韦人固然败逃,但蛮族也无力斩尽杀绝,于是在葱岭筑起一座城,以此来抵挡室韦人的反扑。

    如果让大楚的任何一名将军看到这座在室韦人眼中的险城,几百年都无法攻破的城池,一定会当场笑倒在地,哪怕这数百年来,草原蛮族一直在对其进行加固,特别走到了巴雅尔时期,更是对其作了一翻修饬,但他在见惯了险城雄城的大楚人眼中,仍是不值一晒。

    室韦人与蛮族一般,都是崇尚野战,马上决胜负,而对于守城攻城,基本上都是门外汉,蛮族在与大楚争斗多年之后,终于学到了一些浅薄的守城知识,便是依靠这些守城的技巧,他们便牢牢地锁住了室韦人东进的道路。

    室韦人所处的这片穷山恶水资源极其缺乏,一边是汪洋大海,而另外两边则是浩翰大漠,中间则狭窄的一片区域便是室韦人的地盘,为了生存,室韦各部落在数百年中不但联合起来进攻葱岭关,也在自己内部展开弱肉强食,互相残杀,几百年的优胜劣汰之后,室韦已只剩下了比较大的三个部落口蒙兀部,落坦部”达坦部,这三大部落中尤其又以蒙兀部最为强盛”实力几乎凌驾于落坦与达坦两部总合之上,与草原蛮族出现了一个巴雅尔一样,室韦人在这一代中也出现了一位英明的部落首领,蒙兀部的老王,几十年的奋斗之后,他将室韦统一整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强大的政权,迫使巴雅尔将狼奔军派到了葱岭关以抵挡室韦人日盖凶猛地进攻。

    但很可惜的是,天不假年,这位英明的老王突然离奇地死去,而留下的悬而未绝的室韦政权的王座,却成了他几个儿子眼中的美味,人人都想座上那镶金嵌玉的宝座。谁坐上了蒙兀部的乞引莫咄贺(室韦人的首领称乎)的位子,谁就将成为整个室韦人的王,而落坦部与达坦部的乞引莫咄贺已明确表示了在几位继承人的争斗中保持中立,不论是谁坐上蒙兀部乞引莫咄贺的位置,他们都将表示恭顺。这更加剧了几位继承人之间的争斗。

    当茗烟和他的随从踏上这块尖地的时候,争斗的局面已呈白热化,而在几位实力不济的人相继退出后,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最后的两位争夺者身上,老王的大儿子扎兰图与老四铁尼格二个人的身上。

    当茗烟看到室韦人的生存状态时,不由有些惊呆了,出生在富庶的大楚的她,从来没有想到还有这么贫穷与落后的地方。

    这还是一个以游猎,游牧为生的最为原生态的人种,因为所处区域的狭小,他们也发展起了一些其它的生存方式来弥补游牧与游猎的不足”靠海让他们开始了捕鱼,船是那种用整棵木料掏空了中心而做成的最简陋的勉强能称之为鱼船的东西,看到那些室韦人划着这种船出海捕鱼,简直让茗烟担心随时会有一个浪头将他们永远地击沉在海底。也有一些农业耕种,主要是种植粟和麦。但由于严重缺乏铁器,他们的耕种还处在非常原始的阶段。看到这种状况的茗烟”不由甚是担心”这样一个极端落后的民族能对大帅平定草原蛮族的大业有什么助力吗?

    邓鹏的那些大型舰船并不能在这里靠岸,因为室韦人用不着修建这么大的船靠岸的码头,每年总会有一些船只到这里,与室韦人交易,带来室韦人极需要盐,粮食,特别是铁器”换走室韦人打来的一些珍贵动物的皮毛,从海里捞起的珍珠等等。

    每当有船只到来的时候”总是这些室韦人最为欢乐的时候,因为这些大船能带来他们极度缺乏的东西,而对方要的却是他们根本不需要的东西,这对双方来说都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大船上陆续放下数艘小艇,不停地向岸上运输着东西,而今天,海边的室韦人都显得非常地守规纪,因为他们尊贵的王子,老王的四儿子铁尼格降尊屈贵,亲自到了海边,这也让普通的室韦人非常奇怪,往年这些交易从来都没有让这样级别的贵人来过,葡伏在地上的室韦人偷偷地看着小艇向岸上运送着一口口的箱子和全副武装的卫士,而最后上岸的人更是让他们眼前一亮,那是一个穿着雍容华贵,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

    看到这个女子,铁尼格也是眼前一亮,疾步走了上去,左手抚胸,弯腰道:“尊贵的天朝上国的客人,室韦铁尼格欢迎你来到这里……”

    茗烟微微屈膝还子一礼,“尊贵的格王子,大楚落难女子茗烟来此请求你的庇护,请不要拒绝一个弱女子发出的请求……”

    铁尼格站直了身子”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这是我的义务,茗烟公主,铁尼格已为你准备了最好的房子,最舒适的床榻,最可口的饭菜,足以让你消除因长途跋涉而带来的疲乏……”

    看着大王子铁尼格用最尊贵的礼节迎走了这个神秘的女子,海边的室韦人都是惊讶不已,纷纷猜测这个神秘女子的身份,看她的穿着,看他的卫士身着的精良的凯甲,带着的制作精良的腰刀,这些东西,即便是室韦贵人,也不见得能拥有啊,而这些在室韦人眼中便是身份象征的东西居然随随便便地穿在这个女人的卫士的身上,可见这个女人的身份肯定贵重之极,而且王子曾称呼他为公主,难道是遥远的天朝上国大楚的公主么?

    统计调查司为茗烟设计的身份便是一位曾经的大楚的公主,其爷爷辈因为企图谋反而被诛杀满门,只剩下她这样一位孤女在忠心卫士的保护下走脱,后来这位孤女长大,获得了某位大楚边疆重臣的帮助,因而得以西渡室韦避难,当然了,这位边疆重臣便是定州大帅李清了。

    铁尼格当然知道最近两年声声名鹊起的李清,这是一个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青年人,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连续大胜室韦人最大的敌人蛮族,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这一原则,铁尼格已是先入为主地将李清视为了一个潜在的盟友,保护一下这位公主是小事,如果能与李清取得联系,能从那里获得帮助,那对于自己来说,可就走了不得的大事了,只看李清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动用水师将一位钦犯送到这里来,便可知他的能量,能送人来,当然也能送其它的东西来。看着这位落难公主的卫士那一身精良的装备,铁尼格便觉得心里痒痒的。

    蒙武部落的所在地是一个两山之间狭小的盆地,方园数百里,是室韦人所占有地盘中最为肥沃的一片土地,农业上的出产基本能满足蒙武部落的日常所需,这也是蒙武部落的实力远超其它两部的根本原因所在,能很容易地填饱肚子,那自然有精力去做更多其它的事情。

    铁尼格所谓的最舒适的房子也不过只是一幢用巨石建造的房屋,简陋的家具,最为原始的装饰,看到那些挂在墙上,铁尼格引以为傲的尚带着血迹的鹿头,茗烟不由有些作呕。不过那些椅子上,床上,地上铺着的销好的珍贵的兽皮,则表明铁尼格的确是用心在招持这位所谓的公主。

    安顿下来的茗烟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让铁尼格死心塌地相信这位落难的公主能为他带来巨大的帮助,通过邓鹏的水师,李清陆续为铁尼格提供了一批定州淘汰下来的兵器,弓箭,这些武器为铁尼格在击败几位竞争对手时发挥了重大的作用,在他的一些兄弟们还在用角弓,骨箭的时候”铁尼格的卫队们已装备上了铁甲,铁弓,清一色的铁制兵器,他轻而易举地击败了几位竞争者,从而正面对上了实力最为强大的兄长扎兰图。

    扎兰图拥有蒙武部落最强的实力,几位被铁尼格击败的竞争者也相继投到了扎兰图的麾下,这让铁尼格的日子难过了起来,现在的蒙武部落,扎兰图拥有三分之二的实力,而铁尼格则勉强只能占到三分之一一。

    连续几次的争斗都以铁尼格的失败而告终,眼看大局将定的落坦和达坦支持扎兰图的意向日盖明显,这让铁尼格分外心焦,跑到茗烟这里的次数也分外勤便了起来,铁尼格知道,自己的那几个弟兄投降了大哥还会得到收容,而自己即便投降也不可能让大哥放过自己,如不能胜利,则自己便只能是死路一各。

    “放心吧!铁尼格王子,现在我们需要的只是时间,用尽你的所能,尽可能地拖延时间,时间越长,对我们越有利,我已经向李清大帅发出了请求支援的请求,我想,用不了多久,你就会看到精锐的大楚士兵西渡室韦,这些装备精良的士兵将会聚到你的麾下,将你的敌人杀得一干二净……”茗烟温言细语地安慰着铁尼格,其实在茗烟的心里,也是焦心的很,通过统计调查司的情报系统,她也得知了定州在白登山失败的消息,她不能肯定,在这种情况下,定州还能不能抽调部队西渡室韦。

    但她的这个疑虑在新年过后便烟消云散,定州来人明确地告诉茗烟,定州的先头部队将于四月到达室韦人控制区,这让茗调松了一。气,更让铁尼格欣喜若狂。

第二百一十四章:姜黑牛的计划

    第二百山十四章:姜黑牛的讣划当邓鹏的庞大水师舰队出现在海平线上时,铁尼格与他的交待者们都是欢呼雀跃起来,开年过后,在茗烟的督促之下,铁尼格动用了他所有能支配的资源,在海边修建了一个简易的码头,勉强能让一艘五千料的大船靠岸,而这些行动都是在抵抗大哥扎兰图的进攻中完成的,铁尼格已经丧失了他的大部分领土”但他用尽了所有的力量保卫着海边的这一片领地,将希望完全地寄托在了定州援军的身上。

    铁尼格明白,虽然自己偈力地封锁消息,但扎兰图肯定已知道了茗烟公主的消息,而对于茗烟公主来说,无论是自己还是扎兰图都能给她提供庇护,对于定州李清来说”支持自己和支持扎兰图区别并不大。反正他需要的只是一支能打破葱岭关,从屁股后狠狠地戳巴雅尔屁股的军队。所以,在自己手里还握有一定筹码的时候”迎来援军是不幸中的万幸。

    伏波号缓缓靠岸,那巨大的船身让岸边的室韦人感到窒息,以前这样的大船远远地停在海面上”还不觉得他的盛压,但今天他近在眼前的时候,才真正让人感到他的庞大。

    跳板放了下来,一队队士兵开始从伏波号上鱼贯而出,姜黑牛脸色有些苍白,深一脚浅一脚地从船上下到陆地上,犹自感到自己的身体还在一上一下地晃动,看看自己的士兵,大都与自己一样。这一个月来,他的健锐营在海上可是吃足了苦头虽然已经在海陵作了一些适应性训练”但真正到了海上,见识了海上的风浪之后,姜黑牛才明白,那些适应性训练都是小儿科。

    看到在滴天的巨浪中,自己眼中的巨舟如同玩具一样的被抛上抛下,而那些打着赤脚的水师官兵兀自健步如飞地在甲板上操作风帆固定器械,姜黑牛不由敬佩不已,这大概就是大帅所说的术业有专攻吧要是自己,别说做事,便是想站稳,也困难得很。

    稍稍重新适应了一下踏上陆地的感觉,姜黑牛感到心里踏实了不少,在厚实的土地上,才是自己的战场,而海上,便让邓鹏那些水里鲂龙去做吧。看到不远处正向自己走过来的一位盛装女子姜黑牛心知那必然就是先期到达这里的统计调查司的茗烟了”而与他并肩而行的一位青年男子肯定便是铁尼格了。

    “定州李帅麾下参将姜黑牛见过茗烟公主殿下……”姜黑丰单膝跪下,依足了礼节参拜茗烟。

    “,姜参将快快请起……”茗烟双手虚虚一扶道:“,落难女子得李帅如此看重,实是茗烟的福分,更要感谢姜参将不远万里跨海而来,为茗烟排忧解难。

    姜黑牛站了起来,笑道:“,不敢”李帅吩咐,黑牛此来,所有行动完全听茗烟公主的指挥。这位是?”,姜黑牛的目光转向铁尼格。

    “这位便是室韦人未来的乞引莫咄贺,铁尼格王子。”茗烟笑着介绍道。

    “久仰大名!”,姜黑牛抱拳行礼,“,还要打扰王子殿下了不知王子殿下可为我军准备好了营地没有?”

    铁尼格微笑点头看着正从船上鱼贯而下的定州军队,虽然装备精良但怎么都面色苍白,踏上陆地之后东倒西歪,更有一些已是一屁股坐在地上,怎么看也不像是一支精锐军队啊?

    注意到铁尼格的异样,姜黑牛笑指着自己的部下,道:“王子殿下,末将的这些士牟都是陆上健将,在海上漂了一个月,可是吃足了苦头,王子殿下容他们休息一日,明天您就会看到一支生龙活虎的军队。”

    铁尼格笑道:“不敢,姜将军,营地早就为贵军准备好了,只是现在铁尼格处境困难”营地里很是氟陋……”

    “,无妨,无妨……”姜黑牛连连摆手,道:“只要有一块地方便足够了”其它的我们可以自己来!”说话间,伏波号已下完了人,缓缓离开码头”停在远处的劈波”斩浪开始依次靠拢过来。

    码头上,健锐营的军官们吹起尖厉的口哨,下船的士兵们迅速地摆好队列,在军官们的指挥下,由铁尼格的向导引路,向着不远处专门为他们准备的军营出发。

    庞大的水师舰队卸货足足用了一天的时间,军队倒也罢了,后来的庞大的物资器械让铁尼格不由有些傻眼,堆集如山的刀枪弓箭,蝎子炮,八牛弩,投石机,让铁尼格宛如深处宝山之中,“公主殿下,这些东西,这些东西,能装备一些给我的部队么?”他看向茗烟。

    茗烟笑道:“,铁尼格王子,这些都是属于定州军的,定州李大帅能应我的请求派出军队,已经让我感激莫名了,这些东西,如果您想要,应当去向那位姜将军请求,不过,我可以为你从中说合。”,“谢公主!”铁尼感激地抱拳向茗烟行礼,从刚刚那位定州将军对茗烟的恭……态度上来看”只要茗烟肯开口,那位将军断然不会拒绝的。

    健锐营五千士兵到了自己的宿营地后,很快便在军官的带领下开始重新布置军营,设置防务,这些日常工作在平常的训练中早已是千锤百练,做起来熟练之极,到了落日时分,当水师卸货完毕,大量的物资开始向军营中运送之时,赶到这里的铁尼格基本上已经不认得这座营地还是自己亲自督造的,他已经完全面目全非了,营地之前,纵横交错的壕沟将地面分割成一块一块不相连的部分,只余下了一条宽约十数丈的通道正对着营地的大门,壕泡内插着亮闪闪的尖刀,拒马,鹿角,遍布营前,几座临时搭起的哨楼上,闪着寒光的弩箭遥遥瞄准着任何一个随意向大营靠近的人。

    营地里已开始升起炊烟,健锐营已开始埋锅造饭了,而在姜黑牛的大帐中,他却正在一张铺开的地图上,研究起室韦人的势力范围,考虑即将开始的战斗。大帅的要求很明确”不但要帮助铁尼格获得这个捞什子的乞引莫咄贺,更要在这些室韦人中树立起定州军无敌的威势,这一点肯定是为战后赫服对方在作铺垫了,仗要赢,还要赢得漂亮,而且必须在过将军到来之前完成,也就是说,留给自己的时间只有两个月,两个月后,过将军的移山师到达,便要着手准备进攻葱岭关了,这是大帅对自己的信任,但也让姜黑牛感到肩上的担子很重。

    蒙武部控制着这片区域内最为富庶的盆地,而在他们的外围,则是现在尚保持着中立的落坦部和达坦部落,铁尼格王子的形式其实已非常危急,他的势力范围已被压缩到了沿海的一个狭长区域内”即将被逐出这片富庶的盆地,如果没有定州军的介入,可以说扎兰图胜卷在握,看着地图中那座象征着蒙武部落权力中枢的红色小点,姜黑牛的手指狠狠地摁在上面,这个红色小点是蒙武部落的王庭所在”一拉里城”现在已落到了扎兰图的手中,姜黑牛决心直捣黄龙,直接进攻拉里城。而要实现这一目标,首先便要取得落坦部和达坦部的支持,让他们表明态度支持铁尼格,从而分散扎兰图的兵力,使拉里城变得空虚起来,只要自己占领了拉里城,便可以将扎兰图的势力范围从中一刀两断,截成两个分散的区域,从而可以容地各个击破。

    对于铁尼格的到访,姜黑牛一点也不意外”武装铁尼格的部队本就是计刻中的一环,不直接在码头上移交那些本就准备交给铁尼格的装备,只是为了将铁尼格更牢地绑在定州军的战车上。

    铁尼格乘兴而来,满意而归,姜黑牛答应首批武装铁尼格的部属三千人”从武器到盔甲一应俱全,当然,如果铁尼格的部队在随后的战斗中表现出了相应的战斗力,相信大帅会为他装备更多的士兵。

    铁尼格离去,茗烟却留了下来,他还要与姜黑牛商量一些具体的行动细节。

    “姜参将,你真准备直捣黄龙么?”茗烟看着姜黑牛,有些担心,“扎兰图手中的兵力如果完全集合起来的话,恐怕不会少于三万人马,而铁尼格这边连番大败后,我看他最多能集合起万把人的队伍就不错了,加上你的键锐营五千人,在军力上也明显是处于下风啊!”

    姜黑牛笑道:“茗烟小姐,大帅说过,军事从来都只是政治的延续,我们定州军大举来此,已表明了我们的态度,想必落坦和达坦部落的人已经知道,如果茗烟小姐会同铁尼格,能去拜访一下这两位首领,许一些让他们不能拒绝的愿,我想让他们完全倒向我们不是不可能,他们二部倒向我们后,扎兰图便不得不分兵提防他们,此时,他能集合起来对付我们的兵力便不足了,更何况,看看他们的装备,完全还是原始的。而我们键锐营用大帅的话来说,就是武装到了牙齿,如果这样还不能将其一举击溃的话,那我姜黑牛真要抹脖子去了。”

    茗烟焉然一笑,“这些室韦人虽然装备简陋,但打起仗来那一股悍勇之气真是让人不敢小觑,我曾目睹了铁尼格与扎兰图的两场小规模的冲突”说实话,场面的血腥让我一边好几天都做恶梦。”

    姜黑牛哈哈一笑:“悍勇血性弥补不了武器上的巨大差距,茗烟小姐,让我们有百发弩来将他们的悍勇完全打掉,让他们以后一见我们定州军便浑身发抖。”

    “那好,既然将军已下定决心,我明天将与铁尼格去拜访落坦达坦两位部落首领。”

第二百一十五章:悍勇就是这样被灭杀的

    拉里城,扎兰图很愤怒,今天得到的消息让他坐立不安,遥远的大楚,那个传说中的富庶无比的国家悍然地介入到了室韦人的王位争斗战中,但可惜的是,他们支持的不是自己,而是弟弟铁尼格,而且很明显,落坦部落与达坦部落肯定也知道了这个消息,原本派来自己商量在自己登上大位之后,二部的一些实际利盖的使者忽然语焉不井起来,刚刚更是得到这两部的使者已连夜离去了。

    对于那个遥远的国度,扎兰图并不清楚,只是知道他们很富有,很强大,这从铁尼格那里便可以得到验证,在自己与铁尼格争端初起的时期,铁尼格只是零星地得到了他们的一些武器供应,但就是这些武器,便给自己的部队造成了巨大的伤害,虽然自己的实力比铁尼格强过太多,利用为数的优势强行将对方压制了下去,但现在在股的大楚军队进入,胜负已不可预期了。

    “大王子,胜负就在朝夕之间了。”蒙武部的萨满莫霍忧心仲忡地看着暴怒地扎兰图,“如果我们不能尽快地解决掉铁尼格,一旦拖延下来,大楚的军队会源源不断地涌入室韦人的地盘,到那时,不但您的位置,性命不保”便是我们室韦,也将不会存在了,很明显,铁尼格已投入了他们的怀抱,他只看到了大楚人能帮他登上乞引莫咄贺的位置,却没有看到大楚人同样对我们室韦也是虎视眈眈啊!”

    “萨满大人,依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扎兰图道。

    “根据我们获得的情报,今天刚刚登陆的那一批大楚军队明显不适应海上的风浪,现在是他们最虚弱的时候,如果我们此时大胆出击,将他们歼灭,则大势已定。”

    扎兰图靠在虎皮交椅上,道:“萨满大人,我也明白这一点,但是我担心”我们如果歼灭了这一股大楚军队,惹恼了远方的那个巨人的话,他们源源不断地派来大军,那我们室韦人就大难临头了。

    莫霍摇头笑道:“不用担心这个,大王子,据我所知,支持铁尼格的是定州边军统帅李清,他为什么要支持铁尼格,无非就是想铁尼格登上乞引莫咄贺的位子之后,率领我们室韦人进攻葱岭关,分担他与蛮族作战的压力,铁尼格能做到这一点,我们难道不能做到吗?我们先拓垮他这一批部队,让李清知道,我们的力量比铁尼格要强得多,这个时候”我相信李清肯定会改弦易辙,转而支持我们,至于这些被消灭的士兵,你认为在李清这样的人的眼中,又算得了什么呢?”

    听了莫霍的一番话,扎兰图不由兴*奋起来,“萨满大人,你有这个把握?这些大楚军队装备精良,远非我们能比,我们有把握打垮他们吗?”

    莫霍笑道:“军事上的东西我不是太懂,但我知道,这些大楚人现在是最虚弱的时候,拖的时间越长”他们就越强壮,如果我们将拳头捏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过去,我相信他们一定挡不住。只要我们胜一仗,即便不能完全消灭这支部队,也能让落坦部和达坦部重新倒向我们,而此时我们再派出使者与对方交涉,铁尼格答应的条件我们也完全耳以答应,如此,大事定矣!”

    啪的一声,扎兰图一拍桌子,“萨满大人说得有道理,便是这样,明天我就集结军队,全力进攻,至于落坦和达坦,哼哼,我料定他们只会在一边看热闹,如果这一仗我打输了,他们自然会落井下石,但如果我赢了,他们便会毫不犹豫地支持我。”

    天蒙蒙亮时,键锐营中响起了悠长的号角声,一队队的士兵全副武装从帐蓬里钻将出来,准备开始他们一天中的第一场训练,虽然在海上漂泊了一月之久,大部分的士兵极不适应,但在海陵的适应性训练终于还是起了作用,经过一夜的休息,绝大部分的士兵已恢复了过来,精神抖撤地挺立在队伍之中。

    姜黑牛与普通士兵一样,每天都照样参将早课”一身短打装扮的他提了一柄大刀,正准备下令开始早练的时候,一匹奔马狂奔到了营门口,一人飞身下马,向着营门口的哨兵亮出腰牌,大声道:“统计调查司外情署特勤,有急事晋见姜参将!”

    姜黑牛看完这名外勤署的特勤送来的急件,笑着摇着手里情报,“这个扎兰图时机还是抓得挺紧的啊,可惜我们要让他失望了,本来还想让大家好好地休息一下,再去教训他,现在看来扎兰图已是迫不及待了,好啊,那就这样,让扎兰图见识一下现代战争是怎样打得吧!”

    身边的将领们都是大笑起来。

    “传令全军集结,准备战斗!”

    健锐营这架战争机器随着姜黑牛的一声令下,紧急而有序地运作了起来。

    作为王启年天雷营的老部下,姜黑牛深谙以步破骑的要领,健锐营也是以步卒为主,只是配备了一个侧翼掩护的骑兵翼,但他们的装备却??精良,李清为了确保第二战场的顺利开辟,优先将最好的兵甲武器装配给了这个先锋营,整个健锐营便如同一架钢铁怪兽一般,簇拥着无数的器械游出了营盘,向战场开拔。

    扎兰图集结了他所有的三万军队,完全不管落坦和达坦会不会袭击他的侧翼,他只想一举击溃远道而来的大楚军队,打垮了他们,则其它的都不会是问题。他预先设定了战场,此时,他的三万军队居高临下地看着远处,自己的兄弟铁尼格的部队。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中间那铁尼格飘扬的大旗下,那一片深黑色让他紧紧地咬住了嘴唇,室韦人资源极其缺乏,绝大数的士兵连皮甲都不能配备,自己三万人马中,配上铁甲的不过千余人,而眼下对面,铁尼格的军队中,全身铁甲的士兵不下三千人,这肯定是那些可恶的大楚人为他装备的。扎兰图心中怒火燃烧,等自己击败了铁尼格,大楚人也会求着自己,主动地来为自己装备部队的。

    远处一片黑色的洪流迅速靠近,铁尼格部大声欢呼起来,那是健锐营在迅速地接近战场,看到那一片钢铁洪流,扎兰图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支部队即便是一名普通士兵,也浑身笼罩在铁甲之中,铁脸部也被铁甲遮得严严实实,使整个看起来便像是一个移动的铁块。

    “那些走在最前面的铁厢子是什么……”扎兰图指着一个个步兵方阵前方,装在车上隆隆推进的东西,问莫霍道。

    莫霍摇摇头,“不知道,也许这是大楚人的武器。

    姜黑牛看着远处扎兰图那斑驳不一的军队,摇摇头,对传令兵道:“给铁尼格发信号,让他让出正面战场”准备出击侧翼”正面交给我们了……”

    随着铁尼格的部队缓缓向侧移动,扎兰图的眼睛又眯了起来,这是**裸地蔑视,对方要以五千之众硬捍他三万骑兵,大怒之下的他阴沉地看着对方那一个个整整齐齐的小方阵,道:“大楚人,今天便让你见识到室韦人的悍勇和不怕死亡的决心。”,“全军进攻……”

    随着扎兰图一声令下”洪流一般的骑兵在广阔的战场上奔腾起来,犹如一波又一波的洪水,卷向不远处的健锐营。

    姜黑牛看着席卷而来的骑兵”笑道:“,难怪大帅一定要将室韦人拖到这场战争中来,看他们控马的技巧,果真是不输于草原蛮族啊,一品弓准备,仰射,丰发连击……”

    黑色的洪流之中,一片箭雨在崩的一声松弦之下,冲天而起,飞到高点,猛地落下,毫无阻碍地钻进缺乏防护的室韦骑兵身上,带起一蓬蓬血花,一片片的人栽下马来。将冲锋的队伍中扫出大片大片的空白。

    “百发弩,准备……”姜黑牛默默地在心中数着步数,适时地下达命令。曾经让红部代善与虎赫吃了大亏的百发弩再一次露出狰狞地面孔。

    密集的箭雨横扫整个战场,没有盔甲保护的士兵往往被百发弩洞穿之后再射进身后同伴的身体,如同割韭菜一般,将室韦骑兵一排排地扫下马来。

    姜黑牛将骑挥动,一个个小方阵迅速奔跑起来,眨眼之间,便汇合成了一个庞大的方阵,枪矛如林”在哨音之中,迈着整齐的步子向前缓缓推进。

    发射完毕的百发弩迅速后退,早有技师抱着一个个的匣子,将弩箭再一次装填进百发弩柜中。被抑制住冲锋势头的骑兵迅即被定州步卒切入,分割,歼灭,两者之间装备上的巨大差距此时显示住了差异,一刀下去,定州兵只是稍微偏一下,让这些刀斜斜砍下,往往便只在盔甲上留下一道痕迹,而对士兵造不成任何伤害,而这些骑兵只要中了一刀一枪,便立即失去了战斗力,更可怖的是,这些步卒居然也装备了手弩,在手弩强力的突袭下,骑兵们一个个地倒载下马,根本无法发挥骑兵的优势。

    扎兰图惊呆了,铁尼格惊呆了,他们所信仰的战斗方式在这些大楚军队面前如此不堪一提,还没有接触到对方的士兵,已经损失如此严重,两军之间的战场上,横七竖八地躺倒着无数的士兵尸体和马尸。当第一波攻击结束,定州军的阵形重新形成,那些百发弩再一次地出现在步卒的前方时,扎兰图的军队终于失去了战斗的意志,发一声喊,拨马便向回逃。

    战鼓声隆隆响起,步兵方阵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前步步推进。而侧翼,兴*奋的铁尼格指挥着他的骑兵,切进了扎兰图的侧翼。

    姜黑牛微微摇头,“大帅说得真对,打仗,就是打得银子啊,像我们这样一阵狂射”每一支箭出去,可都是差不多几钱银子,这些士兵的盔甲,那一幅不要几十两银子,还有这瞬息之间便射出去的数百支箭,啧啧,穷人,还真是打不起仗啊!”

第二百一十六章:虎狼

    第二百一十六章:虎狼用兵败如山倒来形容扎兰图此时的状况一点也不为过,??州健锐营正大光明地在正面战场上击败,悍勇和血性眨眼之间便被对方的强弓利弩击得粉碎,只剩下了惊惶与恐惧。铁尼格乘势自胁部切入,健锐营稳步推进,顷刻之间,扎兰图的三万大军便成了满山奔跑的羔羊。

    而一直在观望局势的落坦部落与达坦部落此时的行动也快捷了起来,两部尽起精锐,四面拦截扎兰图的败兵,最后除了扎兰图带领着少数心腹手下狼狈逃走之外,整个蒙兀部落已完全蒂入了铁尼格的手心。

    在键锐营的护送下,铁尼格踏进了拉里城,坐上了象征着最高权力的那把虎皮大椅,正式成为了室韦部落的乞引莫咄贺。

    健锐营一战便确立了定州军的赫赫盛名,现在所有的室韦人看到定州军的士兵,脸上都是不由自主地露出畏惧的神色,而健锐营的营塞四周,直接是生人辟易,根本看不到一个室韦人。

    铁尼格开始了整合室韦部,伴随着这种整合的大都是血腥的清洗,姜黑牛不愿意卷进这样的事件中去,撤兵回到了海边的营寨,在这里,他指挥着键锐营和一批室韦民夫,开始整修扩建码头。

    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大晴天,姜黑牛舒舒服服地盘坐在一块大礁石上,看着一波一波的海浪涌来,打在礁石上,撞得粉身碎骨,高高溅飞的白色浪花在阳光的映照下反射着七彩的光芒”远处,室韦人那种很特别的小船箭一般地在海上窜行,船后拖着的鱼网里不时有鱼儿挣命地蹦挞几下,姜黑牛饶有兴味地打量着这种小船,速度可真快啊!

    茗烟脸色苍白地走了过来,自顾自地在礁石上铺了一块锦帕,坐了下来”双手托腮,看着风起云涌的海浪,默不作声。

    “你可有着公主的身份”这样地坐在这里与我说话,可是会被人说闲话的……”姜黑牛开玩笑地道。

    茗烟叹了一口气:“任务已基本完成了,这公王身份还有什么紧要的?再说了,这四周那里不是我们定州军,有什么好顾忌的。”

    看到她心情很不好,姜黑牛奇怪地道:“你不是拉里城协助那个铁尼格整合室韦部么,怎么今天有空到我这里来了?”,茗烟看着大海,道:“我受不了了”所以我到这边来散散心”黑牛”我在那些室韦人之中”就感觉到自己像是处在一群野兽中一般……”

    姜黑牛吓了一跳,“你这是什么意思?茗烟”很长一短时间以内,他们可是我们的盟友,你这样评价他们,传到他们耳中可不好……”

    “你知道他们怎么对付扎兰图的么……”茗烟问道。

    “抓到扎兰图了?”姜黑牛知道扎兰图在当时逃走了。

    茗烟不自然地笑了笑,“,几个室韦人为了一百头羊和十头牛的赏格,将在他们那里躲避的扎兰图打翻绑起来送到了拉里城。”

    “这是很正常的事啊,茗烟,你不知道,一百头羊和十头牛对穷人来说,是不笔不得了的大钱,想当初”我家便连一头牛也买不起……”姜黑牛笑道。

    茗烟摇头,“我不是说这些人出卖扎兰图”而是说铁尼格对付他的兄长的手段,让人不寒而栗……”

    姜黑牛讶道:“这有什么好说的,铁尼格自然要一刀砍翻了扎兰图,反之铁尼格落到扎兰图的手中,还不是一样的车场。”

    茗烟苦笑了一笑,“那有这么简单,铁尼格将扎兰图的一些心腹部将和他的家人都绑了来,脱得赤各条的,便这样活生生地将人扔进了大锅里”生生地烹熟了,然后捞起来淋上佐料,分给自己的部将和士兵们,他居然,居然逼着扎兰图吃自己儿子的肉!”

    茗烟脸色苍白,说到这里,一手捂住嘴,不停地干呕起来。

    姜黑牛张大了嘴巴,直楞楞地看着茗烟”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还算是人吗?

    “最后扎兰图是被铁尼格亲手砍断四肢,就这样仍在野地里,惨嗥了几个时辰才死去,拉里城中,人人面无人色。”

    姜黑牛砰地一举击在礁石上,“这,这铁尼格看起来彬彬有礼,居然如此禽兽不如,我……”,”霍地站了起来,但旋即又泄了气,一屁股走在礁石上,不停地喘着粗气。

    茗烟看着潮起潮落,幽幽地道:“我现在不知道,大帅为了消灭一头饿虎,是不是又引进来了一只更贪婪的恶狼……”

    姜黑牛狠狠地磨着牙,道:“饿虎势力大了,不得不引进这条恶很,但饿虎一死,恶狼还用留养吗?”,茗烟震惊地看着姜黑牛,不知道这是他的意思,还是定州李帅的意思?

    看着茗烟的神情,姜黑牛不好意思地一笑,“这是我瞎想的,你可别想多了,我就是听了你这话”心里疹得慌,你想啊,巴雅尔的蛮族虽然凶残,但也没有听说过吃人啊?这些室韦人比蛮族还要野蛮,如果击败了蛮族,却又让这些室韦人占据了草原,也许现在他们会无比恭顺,但说不定那一天,他们觉得有实力跟我们叫板的时候,便会露出镣牙的,所以啊,还是趁他们羽翼未丰之际,斩草除根的好……”

    茗烟看着姜黑牛,茗烟知道,姜黑牛并没有读多少书,只是在加入了大帅的亲卫营后,方才开始认字写字,以前也就是一个在土里挣命的农民,那里谈得上什么见识,但一旦让他拨开了挡在他面前的那层薄纱,他的才华便不可抑制地澎涌而出。茗烟在这一点上非常佩服李清,无论走过山风也好,姜黑牛也好,都是李清一手提拔起来,而现在,两人也都成长为了独挡一面的大将,过山风已是一师统帅,而姜黑牛,也绝非池中之物,总有一天也会一飞冲天。

    被茗烟看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姜黑牛不自然地笑笑,“喜烟姑娘,莫非我脸上开了花不成?”

    茗烟咋哧一笑,道:“,你说得倒也有道理,但这可不是我们能做主的事,还是交给大帅去闹心吧,对了,你说我们现在还在不停地武装室韦人,这不是为老虎装上翅膀吗……”

    姜黑牛摇摇头,道:“茗烟,打仗固然是要武器锋利,凯甲精甲,但还有很多其它的因素在其中的”我们武装室韦人,是为了他们能在接下来的对蛮族的战争中发挥巨大的作用,而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们要对他们动手的话,你想一想,远离故土的室韦人的后勤,情报,所以的一切全都依靠我们,便算给他们最好的武器又能怎样?饿他们三天,老虎也变成一只病猫……”铁尼格恐怕做梦也没有想到”刚刚帮助他登上室韦人的乞引莫咄贺的最大的两个助力,居然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下,坐在海边的礁石上讨论着以后要怎么收拾他。

    而他,此刻正兴*奋地派出使看来邀请茗烟与姜黑牛两人参加他就位的大典。

    葱岭关,青部首领,现在的元武帝国的正青旗旗主,巴达玛定布站在葱岭关上,看着关外那一片沾满蛮族与室韦人鲜血的土地,虎赫在这里守了多年,伯颜的黄部运气最好,只守了不到一年,便由自己来顶上了,而自己和青部,却不知要守到何年何月才是尽头,看到这一片穷山恶水,巴达玛宁布心头一阵悲哀。父亲在出发之前突然遇刺,让本就这几年多灾多难地青部雪上加霜,到底是定州李清还是巴雅尔遣人刺杀了自己的父亲,随着那几个刺客的自毁容颜已成了无头公案,虽然定州那边在几天之后大吹大擂这是定州抗击蛮族的又一伟大胜利,但现在的巴达玛宁布已根本不个相信这些表面上的东西,李清的确有很多的理由要干掉自己的尖亲,但巴雅尔同样也有。

    年轻的他担负起十数万青部部民的生存,这让他感到呼吸都有些困难,黄部换防时,带走了这里一切能带走的东西,留给他的只是一座空城,可恶的伯颜,巴雅尔的忠实走狗吧达玛布在心里狠狠地骂着。

    将十数万部民在这片穷山恶水之间安顿下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也幸亏了青部这些年还是颇有家底,一个多月的忙碌之后,青部终于稳住了阵脚,算是在这里安下了家,也直到这个时候,巴达玛宁布才有闲心派出探子出关去探听有关室韦人的消息,必竟自己驻扎在这里,最大的敌人便是这些室韦蛮子,虽然以他们的装备和战力,想攻破葱岭关纯熟痴心妄想,但小心无大错。

    一个多月来,青部与黄部忙着换防,一边忙于带走所有能带走的东西,兴高采烈地准备回到草原老家,另一边却是忙着安家落户,对于室韦人这里发生的惊天动地的大事居然毫无所觉。而此时,定州军已帮助铁尼格一统了室韦,整顿大军,已是蓄势待发,而在海上,此时过山风的移山师一万五千人正在遮天蔽日的船队护送下,源源不绝地西渡,当大战一触即发之时,巴达玛宁布还站在空荡荡的城墙上大发着感慨。

第二百一十七章:决战序幕

    PS四月,正是草长茗飞的时节,节节拨高的牧草生意盎然,随着微风翩翩起舞,不时有各色小动物们在草间快活地奔跑,空中的鹰隼们睁大锐利的眼睛,搜索着自己的目标,时而俯冲而下,在紧临牧草的瞬间一掠而过,有的利爪下已多了一些不住挣扎的小东西,但更多的却失望在再一次腾空而起,继续着自己的捕食过程。

    不出李清所料,巴雅尔果然派出了自己最得力的大将虎赫兵临上林里,在距上林里城五十里左右扎下大营,兵锋直指上林里,站在上林里城头之上的吕大临,看着远处隐隐可见的虎赫大营的旗杆,嘴角噙着冷芜定州已做好了战争准备,上林里也是万事俱备,延伸出去的围屋与上林里主城,卫堡已构成了一个完整的防御体系,最外围的围屋已经放弃,所有的武装屯民都向内收缩,现在临近上林里的围屋里,每一幢都大约集中了上百名武装屯民,每间围屋的楼顶,都有大约十余架强弩。

    流过上林里的小河被吕大临强行挖开河道,生生地让小河拐了一个夹弯,绕着上林里的防御体系转了一个半圆,形成了一道天然的护城河,虽然冬季这条小河经常性的断流,但一到春夏,这条河便奔腾呼啸起来,攻打上林里的军队想要渡过这条河,首先便必须拿人命来填。

    不怕你来打!吕大临在心里冷笑。

    虎赫根本没有攻打上林里的打算,现在铺在他的大案上的便是上林里的防御图纸,虽然只是从外观上大致地描绘出了上林里的防御体系,但虎赫只是单凭着多年的征战经验,便知道上林里绝不是可以轻易打下来的。用人命去填么?姑且不说能不能打下,便是能,自己也万万舍不得用狼奔去填这个无底洞的。

    上一次攻打抚远要塞,蛮族已经见识过了抚远那种新型要塞的威力,几百人驻守的城堡数千人攻打,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也没有完全占领,最后还是敌人主动放弃,而现在,定州已为这场战争准备了足足一年的时间,可以想象在这座防御体系中,有多少威力极大的武器正在瞄准着自己的儿郎。

    “吕大临想要我去攻打,但我绝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如果他敢与我出城野战,我倒是乐意奉陪,但要我去强行攻打这种坚城,那我可是敬谢不敏。””虎赫轻松地笑着,对他的手下大将们道。

    与定州有过多次交锋的诺其阿,虎赫的儿子安普,巴雅尔的次子纳吉,都笑了起来,“大帅想必已是胸有成竹了。””纳吉笑道:“大帅,我们屯兵于此,但一直不出兵也没有道理,不知大帅有何谋算。””

    虎赫点头道:“说得有道理,现在已是兵临城下,但如果长期不打一仗,对士气可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对上林里,我们是大打没有,小打么,可就要天天不断了。你们来看!””

    众人都围了上来,虎赫手指指着一道被描黑的粗线,道:“这是上林里直通抚远的驰道,上林里所需的军械物资都从这条驰道运送,我们的打击目标,便是这条驰道,派出小股部队,每天去骚扰,去消灭任何在这条驰道上井动的任何人。””

    诺其阿沉思片刻,道:“1大帅,上林里想必对这场战争早有准备,物资贮备一定非常富足,一到两次打击自然是可以奏效的,但次数多了,可就是枉自耗费精力,得不偿失了。””

    虎赫狡姐地一笑,“打击驰道自然不能持久,不论是上林里,还是抚远,都会派出部队来与我们出去的部队作战,而我们大队人马也不可能插进上林里与抚远之间,但是,我打击驰道,可是醉翁之间不在酒,你们想想看,我的真正目标是哪里?””

    诺其阿,安普,纳吉的目光都注视着地图,在地图上捏索着虎赫可能打击得到的目标”半晌,诺其阿眼前一亮,“大帅,原来你是想……”手指重重地指在一个地方。

    虎赫哈哈大笑起来,“你们三人轮番带队出击,每次带上一到两千人,但回来嘛,就不必这么多了,等我们凑足了三千人的队伍,便对这里实施雷霆一击。””虎赫重重地一拳击在虎案之上,震得上面的东西一下子全都跳了起来。

    “虎帅高明!””三人都竖起了大拇指。

    虎赫狼奔出兵上林里,对上林里的数万定州兵形成牵制,而巴雅尔的主攻方向却是放在定远威远一线,正黄旗伯颜,正红旗富森,正蓝旗肃顺,约八万精兵,再加上龙啸军的二万精锐,共十万人压向定盛一线,由正黄旗的伯颜统一指挥,而巴雅尔坐镇王庭,居中调配,供应物资,巴雅尔这一次是下定了决心,集整个草原之力,力求一战之下,占领定州,打通进攻中原的道路。

    而定州方面,却是采取了以前的战略,以定远,威远,镇远三座要塞,形成了一道防御链,每座要塞内驻军五千,这三座要塞不需要出塞作战,只要稳守要塞不失,李清给他们的指令便是,要像大海中那些顽强的礁石一般,不管海浪有多大,都得稳稳地矗立在哪里,让蛮族的大军不能挥军直入。

    而定州军的主力启年师三万人则在沙河镇布置第二道防线,这道防线才是真正低御蛮族入侵定州的关键所在,沙河镇已成了一座军事堡垒,虽然这里并没有构筑要家,但三万精锐部队便如一座大山挡在蛮族进攻定州城的道路上,想要长驱直入,即便不管身后的三座要塞,也必须先将其拿下。

    重建的旋风营和常胜营作为机动兵力,由李清亲自统率,将视战场情况,随时投入作战。

    而在沙河镇,战前的最后一次会议正在召开,定州的将领云集与此,旋风营参将姜本”常胜营参将王璀,定远守将独臂关兴龙”震远守将赵力,威远守将黄威,再加上启年师一众高级将领,李清的临时议事厅中,被挤得满满的。

    “各位!””李清扫视着下首的各位将领:“这一次草原蛮子倾尽全力”想毕其功与一役,与我定州作殊死之斗,这一天,想必各位也等了很久吧!””

    帐下众将轰的一声笑了起来,气氛很是轻松,这让李清很满意,草原与定州从力量对比上来讲,还是草原占据上风,定威一线,李清竭尽全力也只能维持五万兵力,这还是在定州城几乎空虚的情况下,庞大的定州城只留下了冯国的磐石营一个营五千人的兵力防守。

    但定州却有着一个巨大的优势,那就是依城作战,所谓攻城之战,五倍围之,十倍攻之”三座要塞里虽然兵力都只有五千,但以蛮族的攻城水平,几乎没有拿下来的可能,更何况他们在攻打这些要塞的时候,还必须时时分出一只眼睛来盯着沙河镇的定州大军。如果抛开这三座要塞,直扑沙河镇,他们又不得不担心这三座要塞袭击他们的后勤,袭击他们的粮道。

    “蛮兵兵势虽猛,但我们却有着主场优势,更何况,时间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李清双手虚按,示意众将保持平静”“这两年来,我们持续对草原保持着打压之势,不断地将定州边境的蛮子驱向草原深处”对草原实行了严厉的物资禁运,所以”巴雅尔在后勤上压力是很夹的,这场仗得得越久,胜利的天平便会向我们定州倾斜得更厉害。今天在这里,我还要向众将宣布一个消息。””

    李清卖了一个关子,看着众将,稍稍停顿了一下才道:“大家一定很奇怪,这一次的军力部署,过山风将军的移山师哪里去了?””

    除了极少数定州的核心人物,过山风这位将军的确是一个秘,前段时间神龙一现,在草旬狠狠地挖了虎赫一块肉,转眼之间,便又不知去了哪里。

    “过山风将军率领他的移山师西渡室韦,联合室韦人将从草原的屁股后面发动强大的进攻,当我们这力打响之后,草原蛮子的后院也将起火,我们两面夹攻,在今年便将草原蛮子彻底平定!””李清大手用力向下一斩,大声道。

    轰的一声,帐内顿时乱了起来,众将又惊又喜,巴雅尔将几乎所有的草原精锐压到了定州边境,草原腹地,后方必然空虚,如果这个时候有一支劲旅出现在蛮子的后方,必然让对方顾此失彼,如此之下,大胜可期。

    “当然,过山风将军西渡室韦,联合室韦人进攻,不可能在短时间内便发挥作用,所以在战争的前期,便靠我们在座的各位,抵挡住蛮子的强攻,将他们死死地拖住,不断地消磨他们的兵力和锐气。关兴龙!””

    独臂的关兴龙霍地站了起来:“大卑!””

    “你的定远要塞在这次大战中首当其冲,你可有信心守住?””李清问道。

    关兴龙呵呵一笑,“大帅,野战末将还真不敢打包票,但只是守住要塞,定远五千守军绰绰有余。””

    “很好,各位,你们所要做的便只是守住你们的要塞,而保证你们的粮道畅通,物资供应不缺,将由旋风营和常胜营担任,姜参将王参将!””

    姜奎和王琰同时站了起来。

    “你们二营将是我们定州的机动兵力,要准备随时支援任何出现危险的地方,还要清剿小股侵入后方的蛮子。””

    “是,大帅!””

    “各将安守本位,只需做好你们自己份内之事,那我们胜利可期。””

    当军议结束,各将纷纷上马”奔回自己的岗位的时候,李清转身对身边的尚海波道:“尚先生,定州城就交与你与路大人,所有定州的后勤统筹,安置后迁的百姓,千头万绪,你们要多费心了。””

    尚海波笑道:“大帅放心指挥作战吧,后方军事上有我,民事上有老路,一定会让大帅舒舒服服地在前线作战的。我二人只候佳音了。””

    李清一笑,“这一仗,只怕要打不少日子,但愿当今年过年的时候,我们能漂亮地结束这场战争!”

第二百一十八章:冒险

    ,相结于重乓屯集的定威一线,上林里战线反而率朱爆发,小规模的冲突不断加剧”在虎赫大营与上林里之间方圆五十里的土地上,斥候之间的相互绞杀已到了白热化的程度。冲突的规模不大,但烈度却甚强,几天下来,上林里斥候营损失数百名精锐士卒,而虎赫的狼奔军损夫人数也不在此数目之下。

    “吕将军,如此大的无谓损耗完全是没有必要的。”斥候营参将刘乐找到吕大临,一连几天,出去的斥候能完好无损的回来的极少,大都折损在草原之上,这让他心疼不已,这些都是上林里的精锐啊,既然定州军的整体作战是防守,那么在这区区五十里的范围内,完全没有必要让精锐的士兵去做这种亡命搏杀。

    “刘将军!”吕大临严肃地看着心急火燎,嘴上打了几个大泡的刘乐,“你损失了数百名士兵,那狼奔军呢?”

    “吕将军,狼奔军的损失绝对不会低于这个数目。”刘乐昂起头,要说安慰,这也算是能给他唯一带来一点安慰的地方了。

    “既然双方损耗差不多,为什么虎赫依然不断地派出斥候?难道他死的就不是精锐么?”

    “这……,…”刘乐不由语塞。

    “守城最忌闷守,围城也最忌闷困,虎赫现在摆出的就是围城的架式,只不过他是只是正面地威胁而已,他如果不为士兵找点刺激,长久下去,士兵们必然生起厌战心理,而我们也是一样,面对强敌,一味龟缩不出,也只能让我们的士兵士气日益下降,所以刘参将,你的牺牲是值得的,不管你斥候营死多少人,我这里便给你补多少。”吕大临厉声道。

    “是吕将军!”刘乐怏怏退走,大将军发了话,那么这场残酷的绞杀战就将还要持续下去。“死蛮子,你要打”老子就奉陪!”刘乐在心里发恨道,他决定扩大出城斥候的规模,每百人一队“要来就来一点狠的!”刘乐心里想,他知道,队伍规模越大,定州兵反而越占便宜,因为定州兵在装备上即便是草原精锐,巴雅尔的核心力量狼奔与龙啸也是瞪呼其后的。

    随着冲突双方在兵力上的增加,定州兵开始占据优势,而狼奔开始避免与定州斥候队正面接触,而是拉开了架式,长途奔袭上林里与抚远之间的驰道,呼啸而来一触即走,刘乐绞尽脑汁地想堵住这些狼奔斥候,但十次里成功不了一到两次,即便堵住,对方也是绝不恋战,一沾即走有时往往付出仍掉后卫的代价也绝不与定州兵熬战。这种打法再让刘乐骄傲地自认为打击了对方的嚣张气焰的时候,也有些迷惑不解,狼奔军不应是怯战之师,为什么会这样呢?

    虎赫似乎在拖延时间,而吕大临更想拖延时间双方主将倒似一拍即合,虽然小部队之间打得如火如荼,但双方的大部队却极为默契地都按兵不动。

    十数天之后虎赫微笑着吩咐纳吉道:“纳吉,是时候了你出发吧,给我将李清的匠师营灭了。”

    纳吉兴*奋地道:“虎帅放心,这一次我们出其不意,一定会大获全胜。”

    虎赫道:“不要大意,这一次的战斗便胜在一个快字,这十几天里,我们聚沙成塔,悄悄地隐藏了三千虎贲,绕过抚远要塞,直奔设在抚远的匠师营,你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李清的武器生产基地烧成一片白地,打下匠师营不是难题,那里基本上没有定州的正规军,但回来的路上却是险阻重重,不论是抚远扬一刀的选锋营,还是上林里的吕大临,都会派出军队阻截你,你要小心。”

    纳吉重重地点点头,“虎帅”我明白的,快去快回,绝不恋战。”

    这十几天里,虎赫利用小股部队的绞杀,大队出,小队回,在上林里和抚远之间的空白地段悄悄地隐藏了数千骑兵,就是准备实施这雷霆一击,给定州造成无可挽回的损失。

    虎赫非常有信心,从吕大临的反应上来看”对方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小动作。

    定州,统计调查司,清风从堆集如山的案卷中抬起头来,脸上掩饰不住的疲惫之色”战事一触即发,统计调查司里的每个人都是忙得连轴转,虽然李清准备设立军情调查司,但由于军情司的人选迟迟没有决定下来,这一块现在仍然是清风在负责,现在大战在即,忙碌可想而知。

    纪思尘匆匆地跑了过来,虽然知道清风司长已是一夜未睡,但纪思尘觉得手里的这几份情报太过于重要,他只能跑来找清风,现在纪思尘已经接替肖永雄担任了策划分析署的署长,想不到是,他居然如鱼得水,干得非常欢实”他的能力也着实不是肖永友能比拟的,不但见多识广,而且由于长期处于统治阶层的高端,对于很多的事情比清风看得还要透彻”分析得更加明了,这也让清风更加地器重他。

    上一次尚海波出乎议料地提议由纪思尘担任即将成立的军情调查司司长,与清风分庭抗力,将纪思尘吓得半死,幸亏清风根本不吃尚海波这一套,依然委纪思尘以重任,这让纪思尘感激涕零,心里也将尚海波恨得够呛,在阴谋诡计中打滚了大半辈子的纪思尘当然知道,尚海波的提议可不是对自己施恩,而是一箭双雕之策,自己与他无冤无仇,凭什么自己刚来定州对方就这样暗算自己,将自己架在火堆上烤,这也就是清风心里明白,换一个主子,只怕立马便会收拾了自己。

    “思尘,出了什么事?”,清风看到匆匆赶来的纪思尘,问道。伸手揉揉挂着两个黑眼圈的眼睛,拍拍脸颊,让自己更清醒一些,站起来,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清风这无意识地举动却让她绞好的身材暴露无遗,虽然脸色发暗便那倾国倾城的姿容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纪思尘目不斜视,清风司长再漂亮,那也是大帅一个人的,更何况在他的心里,清风是统计调查司的头目这一身份远胜于她是一个女人,在复州,他便见识了清风干练果绝的一面,而加入统计调查司这么长时间之后,他更是见识了清风狠辣的一面。也许经统计调查司中还有人欣赏清风的美貌,但纪思尘却更欣赏清风的才能容颜易逝,青春易老,才漂亮的皮囊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失,而才能,智慧却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而积累增多有时纪思尘也很是感慨,能将美貌与才干集于一身的人,放眼大楚,也没有几个吧。

    “司长,你瞧瞧这几份情报,我觉得很有问题……”

    清风接过纪思尘手里的文卷,看到上面已在一些地方披了红描出了重点,不由抬头冲纪思尘赞赏地点点头,自从纪思尘接手肖永雅的工作之后”她的确感到轻松了不少。

    看完情报,清风在屋里来回踱了几圈,问道:“你认为这里面有问题……”

    纪思尘道:“不错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司长,你瞧瞧,这几份情报里明确地标注了狼奔军出军的数目,返回的数目但与上林里的军报相对照,便能发现这数目不对啊……”

    清风返回桌边,翻出上林里发回来的军报两相对照,脸上不由一惊马上明白纪思尘想说什么:“你认为虎赫出多回少,他悄悄地集结了一支军队在上林里与抚远之间……”

    纪思尘点头道:“我就是这么认为,只是不知道他们的目标是什么?袭击拖远,不可能,这点人马根本不可能造成威胁,奔袭定州,那更不可能,虎赫想干什么呢?”

    清风双手据着案桌,闭目凝思,虎赫此举,蓄谋已久,如果他想要打击什么,那一定便是定州的软胁,而在这一块区域,定州的软胁在哪里呢?

    上林里,抚远,匠师营,宜陵铁矿,清风轻轻在嘴里念叼着,对了,匠师营!清风的脸色功地白了,对方的目标一定是抚远的匠师营。

    一把抓起情报,清风大步地向外奔去。

    “司长,你去哪里……”纪思尘大叫道。

    “我去找尚海波……”清风疾步如飞,一直如同她影子一般的钟静立时从门外的阴影中闪现,跟着清风疾步而去。

    “你确认你有搞错……”尚海波手有些发抖,看着清风,有些疑惑地问道:“前线的吕大临居然一点察觉也没有……”

    清风盯着尚海波,道:“,绝对没有搞错,就算我搞错了,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尚参军,将军不在,你是定州主持大局的人,现在怎么办……”

    尚海波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思索片刻,道:“立即传令抚远杨一刀,即刻增援匠师营,力争将这股敌人找出来,消灭掉。”,清风盯着尚海波瞧了半晌,忽地笑道:“尚参军,你如此做,这支蛮子很可能看到风声不对,转身便逃,我们什么也捞不到。”,“你想干什么……”尚海波瞪起眼睛,“匠师营事关重大,出不得半点批露……”

    清风冷笑道:“虎赫能将这样一支军队隐藏起来,不用说,这支军队一定是他精锐中的精锐,他既然钻进了我们有肚子里,又被我们察觉,我们凭什么不吃掉他,将他消化掉……”

    “我难道不想吃掉他吗?但我从那里调兵去,定州城里的磐石营是万万动不得的。

    清风思索了片刻,微笑道:“匠师营里重型器械比比皆是,只要事前准备妥当,然后将对方引诱过来,只要抵挡住对方的攻击,让对方打不进去,而此时杨一刀封住他的退路,咱们在抚远吃了这一股敌人……”

    尚海波吃了一惊,“难道依靠那些匠师……”

    “这些匠师操作这些器械,只怕比军中的士卒更加精擅。”,“不行,这太冒险了,我不能同意……”尚海波断然拒绝。

    清风看了一眼尚海波,“尚军师,这是千载难逢得机会,敌人对我们一无所知,而我们却对他们的行动了若指掌,还有比这更好的机会吗?你若不放心,我亲自去匠师营……”

    “你……”尚海波吃了一惊。

    “不错,我率领统计调查司的行动署去匠师营组织防守,行动署的战斗力想必你也很清楚,守住匠师营完全没有问题……”

    尚海波摇头道:“兵无常势,世上没有完全保险的事情”兵凶战危,说不定便有什么危险,你去哪里不行,万一出了什么岔子,我怎么向大帅交待……”

    清风嫣然一笑,“尚海波,如果我死了,你不是正好称心么!就这样说定了,我马上出发,你快马通知杨一刀吧,如果你真想我死,也不妨让信使晚一点出发……”

    看到飘然而去的清风,尚海波恨恨地一跺脚,“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来人啊,来人啊……”

第二百一十九章:火海

    纳吉是只雅尔的长午,一直以来,帮在虎赫的狼奔军中效力,与狼奔军中的另一员大将豪格一向并称狼奔双英,不过由于他身份贵重,在狼奔军中一直便是虎赫之下第一人。至于诺其阿,在狼奔军中反而是一个外来者,远不好纳吉与豪格一向便在狼奔军中东征西讨。

    巴雅尔登基称帝,纳吉嫡长子的身份一下子更加显贵起来,但纳吉很清楚,一直呆在父亲龙啸军的几个弟弟每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父亲当了皇帝,而他定下的皇位继承制又明确承诺了立贤不立长,这让纳吉有一种危机感。

    虎赫当然知道纳吉的心思,对于这个侄子一般的王子,虎赫一向是爱护有加,虎赫也清楚巴雅尔还是倾向于纳吉的,否则就不会让他一直呆在狼奔军中,自己老后,狼奔军自然要交给纳吉,而巴雅尔将诺其阿派来,更是大有深意,诺其阿一直便是龙啸军中的骁将,在龙啸军中有很高的威望,将他调任狼奔,就是为纳吉结交他创造一个机会,到了一定的时候,诺其阿重返龙啸,必定会手握大权,加上纳吉从自己手中接过的狼奔,他的位置无可动摇。

    当然,纳吉也必须要有显赫的功绩让众人心服口服,所以虎赫费尽必机麻痹了吕大临,创造了这样一个绝好的战机后,马上便想到了纳吉。孤军深入,直捣敌人军方重地,重创定州的武器生产基地”这一功劳许丝毫不亚于临阵斩将。

    孤军深处,危险当然是有的,对于这一点,虎赫哧之以鼻,一名优秀的将军,那一个不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他相信纳吉的能力,也相信这一次绝对不会有什么大的危险,最大的可能便是在回程中遭到拦截,但自己也作了相应的布置,至少吕大临的上林里驻军不可能大规模出动,至于抚远扬一刀的选蜂营,虎赫知道,那是一群新兵蛋子,而且步卒为主,两条腿想赶上四条腿,那是笑话,让他们在马屁股后面吃灰去吧。

    虽然深信定咐方面对于这一次的行动毫无所觉,但纳吉还是小心翼翼地派出斥候在队伍四周游戈,一旦发现定咐方面的斥候,务必要将其全部拦截下来。但让纳吉吃惊的是,一天下来,他连一个当兵的影子都没有看到,三千铁骑居然是畅通无阻地在抚远狂飙直进,在第二天中午的时候许他终于看到匠师营那庞大的营地,高高的烟囱。

    “定州人当真狂妄自大,居然以为凭借着上林里和抚远两座堡垒,就可以将我们完全拦在外面,在内里居然毫不设防,当真是天要将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儿郎们,准备冲锋吧!”

    骑在马上,看到匠师营外围的那个小集镇里,居然还是人影幢幢,纳吉脸上不由露出了微笑,几年前,李清突袭安骨,将安骨杀得鸡犬不留,三十年风水轮流转,这一次轮到我们来偷袭你了,匠师营,我也要将你杀得鸡犬不留。纳吉在心里道。

    “冲锋!”随着纳吉的命令,三千铁骑席卷而来,隐隐听到对面报警的号角声凄厉地响起,小镇里兵慌马乱,人流四处乱奔。

    匠师营,端坐在一座哨楼上的清风看着奔涌而至的草原铁骑,笑顾身边的任如云和钟静道:“天要将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这个纳吉,传闻也是草原名将,不过如此,一天之内,深入抚远如此之深,连一个定州斥候也没有碰到,他当真以为我们定咐人都是猪么?哼,这个杨丵一刀,还是妇人之仁,露出如此大的破绽,要是换了诺其阿抑或是虎赫,必会看出这其中的问题,那我们这一次的精心策划可就落了空了。”

    任如云脸上冒着汗,神情却有些亢奋,听到清风批评杨丵一刀,不由笑道:“杨将军也是不愿将手下精锐的斥候白白地送去让他们杀啊!好在这纳吉白痴一般,还是上当了。

    清风冷笑道:“这一次是成功了,但扬一刀还是这般的话,终究成不了一代名将,慈不掌兵,枉费了将军对他的一片栽培。几十个斥候的死亡和歼灭数千蛮子精锐这笔帐,难道他算不过来吗?”

    任如云不敢再替杨丵一刀辩论,小声道:“司长,您还是去后面安全的地方吧,这里已布置妥当,有我在此督战,你尽管放心吧!

    清风仰起脸,神色坚定,“不,我就在这里看着,看着这些蛮子一个个死在我的面前。钟静,行动署的人布署好了么?”

    “小姐,每个重要的位置上都放上了一队行动署的精悍人员,已全部到位?”钟静一手捉着铁盾,一手捉着长刀,大声道。

    “很好,任大人躺手下虽然精擅操作器械,但白刃格斗却不是他们所长,而且这些匠师都是将军的宝贝,要是死得多了,将军会不高兴的。”清风道。听到清风如此形容自己这些匠师,任如云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不过他也承认清风说得是事实,匠师营里匠师上万,其中一大批力气是有一把的,但却从没有接受过正规的军事训练,曾经协助王启年在宜安用百发弩击败红部的任如云知道,两军交战可不是一群蛮汉打架,光有力气那是不成的。

    昨天深夜,清风赶到后,立即接管了匠师营的最高权力,将匠师营的守卫和他的行动署拢共算得正规军的五百人整编成五个小队,分配到了匠师营的各个要点上,再将匠师营里年轻力壮的匠师组织起来,整编成队,每队配备了一名军官,好在匠师营里盔甲武器多的是,将武库打弄,将他们武装起来,不知内情的人,一看这一片黑压压的装备精良的家伙,还真以为这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军队。

    而其余的技师则将匠师营里打制完毕的大型器械迅速组装起来,若要论起对这些器械的操作熟练程度,这些技师比起军队里的士卒那是强了一个档次。

    陷阱早已布置妥当,就等着纳吉义无反顾地一脚踩进来。而现在,纳吉已经来了,清风嘴角噙着冷笑,对于蛮子,她是恨不得将手~机他们一个个杀得精光,能看到蛮子浑身浴血倒在她的面前,于她而言,便是莫大的喜悦。一身白衣素裙的她端坐在高高的哨楼上,在她的前面,一架改装过的八牛弩正在几个技师的熟练操作中搭箭上弦,这种八牛弩其实与大楚传统的八牛弩有了很大的不同,改动最大的地方便是他一次可以同时上四支长箭,虽然说是箭,但在清风看来,那箭便跟长矛也相差不大。

    钟静舟警觉地提盾拿刀,卫护在她的身边。

    纲吉的三千铁骑洪流一般地冲进了匠师营前的小镇,想要攻击匠师营,必须要经过这座小镇,让纳吉惊讶的是,先前还看到的慌乱的人群此时已是踪影不见,居然空荡荡的看不到一个人。

    “跑得倒快!”纳吉冷哼道,不过这样也好,虽然不能杀人泄愤,但也节约了时间,可以直接攻击匠师营了。

    三千骑兵在小镇里开始整顿队形,在他们看来,匠师营那并不算高的围墙,于他们而言算不上什么障碍,一些骑兵已找来了一狠狠巨木,用绳索栓好,几名骑兵一个牵着一个绳头,准备借助冲锌时的马力来击打围墙和大门。

    匠师营内响起隆隆的战鼓,纳吉残忍地笑了笑,道:“进攻!”拖着巨木的骑兵开始椎动马匹,小跑起来。

    几块巨石从天而降,落在小镇之上,“投石机?”纳吉眼角收缩,这是对方在测试射距。“进攻!”他拔出刀来,率先向前冲锋。

    耳边忽地传来一阵天崩天裂般地巨响,纳吉抬头看时,一片火红完全占据了他的视野,从匠师营射出来的,不是石头,而是一个个燃烧着的火团。

    “不好!”许纳吉心里忽然泛起一个念头。

    火团砸了下来,有的砸在街道上,有的砸在马队中,将马上的骑士打下马来,更多的火团是直接砸破了小镇上屋顶,落在了密密麻麻的屋里,在众人有些茫然的眼光中,小镇各处突然冒起熊熊火光,大火一起便无法收拾,以奇怪的速度开始在小镇上漫延,很快,突入小镇上的骑兵们便身处火海。

    匠师营里的投石机还在不停地向外投掷,这一次却是一些落地就碎的瓦罐瓷瓶之类的东西,落在地上,便破裂开来,内里流出来的东西却让每个蛮族骑兵大惊失色,这都是一些油脂之类的易燃物,一旦沾上一点火星,便腾地一声冒起熊熊火光。

    纳吉心里一片冰凉,这所有的东西是对方早就准备好的,先前自己看到的都是假象,都是对方特意做给自己看的,这时的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在抚远境内跑了一天,居然没有发现一个对方的斥候了。

    “撤兵,撤兵!”他大吼道。

    “大王子,撤不了子,我们的后面全都是火!”一名亲卫大喊道。

    纳吉回身望去,他们的身后,完全被熊熊的火光所淹没,来不及躲避的骑兵们惨叫着身陷火海,和他们的马匹一齐在火中惨叫,挣扎。原本整齐的队形现在已完全乱成了一团。

    “向前,进攻,想要活命,就打破匠师营!”许纳吉狂吼道。(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某点,章节更多,支持作者,请支持正。阅读完后回帖支持,或者点击“赞”。你的举手之劳对我们却很重要OO~)

第二百二十章:一个不留

    第二百二十章:一个不留

    匠师营石垒的院墙上是不能站人的,除了几座哨楼上士兵,墙内的匠师营匠师们将攻城车一架架地推出来,高大的攻城车第二层已堪堪与院墙平齐,第三层已是高出甚多,匠师们站在攻城车上,操作着强弩与长弓,向墙外的蛮兵射击,墙外后无退路,前有阻截的蛮兵亡命地冲击着院墙,在马上弯弓搭箭,向攻城车上和哨楼上的定州人射击。不时有人惨叫着从攻城车上掉落下来。

    坐在哨楼上的清风纹丝不动,外面熊熊大火将他的脸孔映得一片绯红,不时有冷箭射向哨楼,身边的钟静提着盾牌将箭支一一挡下,哨楼上的八牛弩带着啸声射出,被大火逼得挤成一团的蛮兵被强劲的八牛弩往往窜糖葫芦一般地一射便是一串。

    清风丝毫没有指望杨一刀能按时赶到,她不能肯定尚海波会不会借刀杀人,所以当她来到匠师营后,所有的一切布置都是为了独立地消灭偷袭这里的蛮兵,将外面生活区里所有的人员全都撤到匠师营内,在街道上,房屋里遍设易燃之物,将蛮兵诱进小镇后,立即便举火焚烧,断其后路。看着院墙内已密密麻麻地排成整密队形的匠师,再看看外面已是七零八露的蛮族骑兵,清风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纳吉,今天便是你的死忌,这里的蛮兵没有一个人可以活命。

    墙外的蛮兵已没有退路,后面是步步迫近的大火,而墙内的投石机还在不断地投掷着油脂,大火映红了天空,一股股烧肉的味道在空气中漫延。

    “冲在去,冲垮围绕墙。”没有了丝毫退路的蛮兵们红着眼睛,拖着巨木一次一次地击打着围墙,终于,在轰隆一声巨响之后,石垒的围墙被撞塌了十几丈长,靠近这一段院墙的好几辆攻城车登时被撞塌,惨叫着跌落下来。蛮兵们欢呼着从这一缺口里蜂涌而入。

    纳吉来不及喜悦,因为他的喜悦被飞蝗般扑来的弩箭生生地浇灭在心头,墙内早已准备好的百发弩向着这一段缺口密集攒射,冲进去的骑兵们连人带马,身上密密麻麻地插满了箭支,如同刺猬一般。

    前面的蛮兵倒下,后面的蛮兵还在不停地涌入,因为身后的大火已是愈烧愈近,那带着烧肉味的大火比弩箭更加让人恐惧。

    一批批的涌进,一批批的倒下,顷刻之间,那十几丈的缺口已被人马的尸体填满。

    杨一刀心急如焚,接到尚海波的八百里加急命令后,他率领着麾下一千名骑兵先行,步卒随后跟上,离着匠师营还有十数里地时,看到匠师营那边冲天而起的大火,一颗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上,那边能不能顶住?

    匠师营里的围墙一段段地被击垮,越来越多的蛮兵开始冲进墙内,百发弩发射数次之后,终于开始告磬,再也来不及填装弩箭,技师们急急地拖着百发弩后退,在长臂弓的平射当中,步卒们排着密集的阵形,开始向前挺前。这些由技师们组成的军队没有受过任何的作战训练,只能依靠人数的优势,凯甲的精良,用人海战术淹没对方。

    纳吉看着身边的骑兵,眼下已去了近一半人,看到对面那黑压压的一片铁甲步卒,心里充满苦涩,原本以为是手到擒来的一大功劳,如今已是踏入死亡深渊的第一步,今日再也无法生离此地了。对方既然在这里布下圈套,那可想而知,即便自己冲出了这里,在更外面,只怕现在也早有伏兵正等着自己,更何况,他看了看身后的大火,嘴角牵了一下,也不可能冲出去了。

    抱着一丝希望的部下们正鼓起勇气向对面整装部卒发起冲击,但纳吉已知道,失败将无可避免,没有冲锋速度的骑兵面对着严阵以待的甲卒,面对着那长长的锋利的长矛,结局早已注定,更何况,他看到,在步卒的身后,那恐怖的百发已开始了装填弩箭。

    事实也正如同纳吉所看的那样,虽然匠师营的匠师没有受过任何的军事训练,但他们有的是力气,有的是精良的凯甲,锋利的武器,大家伙紧紧地挤在一起,将本就不大的战场填得满满的,后无退路的蛮族骑兵被无数的步卒挤得动弹不得,绝望地挥动着战马胡乱劈砍,除非砍到要害,否则很难一刀致命,而那些胡乱攒刺的长矛却根本让人无法招架,匠师们没有什么军事素养,他们有的戳人,有的刺马,胜在人多,一个接一个的骑兵被连人带马戳翻在地,被从场地上迅速地清空。

    纳吉眼中的神彩慢慢消失,变得有些空洞,任由战马在战场上逡巡,已完全不管手下骑兵们正在前赴后继地拼死厮杀。结局已经注定,只不过是垂死前的挣扎了。

    他抬头,看到不远处的哨楼上,一个白衣丽人正站在哨楼的边上,双手紧紧地抓信栏杆,脸上带着仇恨,带着讥诮,正冷冷地看着他。

    统计调查司司长清风。纳吉恍然大恍,对于定州的重要人物,在草原,都有他们的的画像,想不到虎帅精心策划的攻势,瞒过了吕大临,瞒过了杨一刀,却栽在这样一个女人手里。纳吉心里一股恨意不可扼制地升了起来,杀了她,一个声音在他的心里猛地叫喊起来,两腿一夹马腹,他摧动马匹,让战马加速,同时手上夹上了三支长箭,挽弓上弦,弦响三声,连珠箭发。

    钟静一直在小心地警戒着,当纳吉开始向这边奔跑时,她已提高了警觉,当一道黑线猛地出现在他的眼帘时,钟静心中一抖,好快的箭,盾牌一举,挡在了清风的身前,当当当连续三声,钟静手臂发麻,虎口剧震,盾牌已是脱手被震飞,眼见着对方又是连珠三箭,大叫一声,顾不得什么别的,一手抓住清风,合身一撞,已是将清风撞倒在地,连成一线的三前自她二人头上掠过,一身冷汗的钟静将清风压在身下,不待爬起来,已大声下令,“杀了他”

    看到清风倒地,哨楼上的士兵们无不魂飞魄散,数支八牛弩同时对准了纳吉,崩崩崩的响声连续响起,十数支长弩同时射出。

    纳吉来不及看他的战果了,长弩射出,他只来得及挥动手里的长弓,去击打长弩,但八牛弩的力量岂是人力能够抗衡的,虽然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只是让长弩稍微偏转了一下,仍是闪电般地扎进了他的身体,紧接着的八牛弩箭将纳吉连人带马生生地钉在地上,长弩透过人体和马,呈一个架子让纳吉虽然已死得透透的,但却仍是没有倒下,和了的战马一起,被架在了当地。

    纳吉身死,蛮骑战意顿消,开始了四散奔逃,更有的不顾大火熊熊,纵马跃入大火。清风好整以暇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看了看大局以定的战场,冷冷地下令,“统统都杀了,一个不留。”

    杨一刀赶到战场的时候,战斗已基本结束了,匠师们正拖来水龙,扑灭外面的大火,更多的匠师在收拾着战场,将死难的同伴用白布裹好,整齐地码放在一起,受伤的同伴则赶紧抬走救治,至于蛮骑,则一堆堆地堆在一起。

    杨一刀策发缓缓地走进匠师营,看到惨烈的战场,有些目瞪口呆,他已是拼命地兼程赶来,但想不到战事还是在他到来之前结束了,看到仍然被长弩架在战场中央的纳吉的尸体,他不由一阵心旌神摇,抬着看着哨楼上长裙飘飘的清风,他翻身下马,疾走到哨楼下,抱拳躬身道:“杨一刀见过清风司长。”

    清风俯身向下,居高临下地看着杨一刀,娇笑道:“一刀,你还是来晚了,战斗结束了。三千蛮兵,无一走脱。”

    杨一刀微笑着道:“贺喜司长,算无遗策,一战功成,灭杀巴雅尔长子纳吉,为我定州立下大功,大长定州士气。一刀本来想翼附司长身后,也捡一些战功,想不到紧赶慢赶,还是没有捞着,司长的手可也太快了些。”

    清风呵呵笑了起来,“纳吉么?一刀,将这个家伙的尸体收拾一下,送到上林里前线去,让吕大临还给虎赫,我倒还真想看看不可一世的虎赫看到纳吉的尸体时,脸上有什么表情,哈哈哈”

    虎赫设下计谋,险些让李清殒落在白登山,清风一直怀恨在心。

    歼灭来犯的蛮骑,清风收拾了纳吉的尸首,在杨一刀的陪同下向着上林里进发,而被破坏的一片狼藉的匠师营生活区及推倒的围墙,自有任如去来处理。

    早已得到消息的吕大临如坐针毡,数千骑兵突袭匠师营,让着实让他出了一身冷汗,虎赫的狠辣,让他着实领教了一把,好在统计调查司及时发现了对方这一行动,事先准备,反而将一件大大的坏事变成了好事,当听到飞骑赶来报信的斥候报告已尽歼潜入的蛮骑,阵斩贼酋纳吉的时候,吕大临终于放下心来。

    虎赫,这一次让你偷鸡不着蚀把米,看你怎么向巴雅尔交待?吕大临的脸上露出笑容,如果这一失败能让虎赫失去理智,那就更好了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7520/ 第一时间欣赏马踏天下最新章节! 作者:枪手1号所写的《马踏天下》为转载作品,马踏天下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马踏天下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马踏天下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马踏天下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马踏天下介绍:
他穿越而来,却不幸活在一个战乱世代
他本是世家子弟,却被迫流落在外
为了活下去,为了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他拿起了战刀,跨上了战马
纵横驰骋,马踏天下。马踏天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马踏天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马踏天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