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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枪手1号     马踏天下txt下载     马踏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五十二章:小手段

    “吃讨午饭道李锋一行人开始续续兴致盎然地继续观看士兵得较技,尚海波的解释暂时让李锋得到了一些安慰,但在较技结束,紧跟着王练安排的一场表演中,李锋的心情再一次跌到了谷底。

    这是一场整队士兵的冲刺劈杀演练,在校场上,一狠狠碗口粗细的木桩被立了起来,数百人的骑兵在呐喊声中策马冲杀,一队队的骑兵在木桩从中展转腾挪,马刀带着寒光重重劈下,碗口粗细的木桩应声而断,不到盏茶功夫,场上的木桩已齐齐地矮上了一截,看到这一幕的李锋和他手下的将领位终于变了颜色。

    骑兵所有的马刀与步卒们用的战马是大不相同的,一般马刀都在三到四斤左右,太重就不太适合骑兵使用,而步卒用的佩刀一般到在七到八斤,这时间题就出来了,骑兵所用的马刀比步卒的佩刀要稍长一些,这也是为了适应在马上的砍杀,但刀轻而长,这对马刀的打制工艺和原材料的质量便有了更高的要求,轻而长的马刀使用不得法的话,是很容易折断的”像常胜营这样用马刀来砍碗口粗细的木桩进行练习,固然可以让士兵们得到很好的缎炼,但因此而折断的刀只怕不是一个小数目,这可是一大笔花费,李氏的骑兵是从来不进行这种训练的,看到常胜营士兵砍断的桩上那整齐光滑的茬口,李清心里不由阵阵发寒。

    晚间,大帅府,李清正在与路一鸣议事的时候,尚海波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怎么样,这孩子有什么反应”李清摸着唇上整齐的胡子,笑问道。

    “少候爷有些所了,整个下午都有些神不守舍……”尚海波笑道““也是,本以为自己的士兵就算不是天下无敌”但至少也要算是能碰对手,陡然看到一些与他的认知完全不同的事情时,都会有这样的反应……”

    李清道:“这些人坐井观天惯了,以为蛮兵那些不成气候的土匪呢!尚先生,你继续安排李锋他们去前线看看,嗯,就让他们去旋风营那边,让他们看看正与姜本作战的纳奔的龙啸军的实力。让他们知道,打仗可不走过家家,没他们想的那么简单,他们想独挡一面,不磨练一番,我可没这个信心……”尚海波笑道:“大帅,这些李氏将领们军事素养还是很突出的,只要在磨练一番,倒也不失为一支强军”

    “是啊”还得磨练,这事,尚先生你安排吧,最好还是把他们先折散以翼为单位分到骑营中去,打上几仗,有了实战经验再归建。”

    “嗯,我会想办法”这事先要得到少候爷的首肯,大帅私下里还是与少候爷!哦”大帅,您与老路还在商议那债卷的发售问题吗……”

    说到这个,路一鸣又是愁容满面起来”“是啊,形式还是不乐观啊,前几天清风司长说有办法,但到今天还是没有什么成效啊,也不知道清风司长到底用是什么办法,什么时候才会有效果”

    尚海波冷笑“清风司长能有什么法子,这事啊”我们还真不能指望他,大帅,要不还是你亲自出面,去拜访一下这些家族,看在您的面子上,总是能弄一些银子来的。先救一下急也好……”

    “尚先生此言大谬”房门外忽地传来一声冷哼,随即一阵环佩叮当,人尚未到,一阵淡香已是先传了进来,尚海波不由皱起眉头道转头看着刚刚走进来的清风”不满地道:“清风司长,我此言谬在何处,还请指教……”

    并风道:“我们差的银子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却不说现在前线花钱如流水,便是每日从复州出发的水师,抛开船上的那些物资不说,光是水师,出海一趟就要多少银子?眼看着与蛮子的战争必然要延续到冬季,冬季作战,耗费更大,你让将军去乞讨吗?便算能讨来银子,那又能有多少?让将军去低声下气地看人脸色,这等注意你居然也好意思说出来……”

    听到清风毫不留情地讽讽,尚海波气得脸色发黑“时也势也,必要之时低低头又算什么,只要此关度过,有的是让那些家伙后悔的时候,更何况大帅此举,只会是折节下交,礼贤下士,何来乞讨一说……”

    “文过饰非,当真是闭着眼睛说瞎话,这脸,你丢得起,我可丢不起,将军更丢不起……”清风冷笑着坐下。

    尚海波气得发昏,猛地跳了起来“好,好,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办法能在短时间能筹到大笔银子,误了军机,你担当得起吗……”

    清风大刺刺地坐着,道:“我当然有办法,你便瞧好吧,三两天之内,便见分晓……”

    定州城的座豪华的府邸内,向文金已准备休息了,今天与几今生意上的伙伴聚会,多喝了几杯,有些昏头转向,到底是年纪大了,精力不如以前,要是倒转十年,这点酒,也只不过是润润喉咙罢了。斜躺在床上,刚纳进门不久的小妾如花替他按摩着大腿,白生生的小手在大腿上揉来捏去,不仅让向老爷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正卖力地替老爷按摩的如花的小手被一件忽然昂起来的东西碰了一下,已历风雨的如话当然明白那是什么,脸嘬地一下便红了,向女金看到娇俏的小妾脸一直红到了脖子里,不由大乐,这个刚进门不久的小妾善解人意,在床第之间更有一桩向文金才知道的秘密,那便是巫山之际,如花的身子便如同棉花一般,浑似没有了半根骨头,这等异事便是久历风月的向文金也从没有碰到过,第一次尝试过后不由大呼自己运气极佳,居然猎得此等尤物。

    嘿嘿笑着的向文金一把便将如花拉过来,拥进怀里,刚刚上下其手之时,如花已是如同被抽了骨头一般,瘫在了他的怀里。

    正要一尝朵颐之际,房门却不合适宜地被敲响了,而且甚是急促,向文金眉头一皱”沉声问道:“什么事”

    “老爷,我走向大啊,有一件要紧事马上要回禀老爷”房门外传来一个了向府大管事的向大的声音。向文金不由一怔,向大是一个极沉稳的人,听他的声音,居然带着一些惶急,只怕这事小不了。看了一眼怀里喘息甚急的小妾,笑着拍拍对方的丰臀,道:“在房里等着爷,爷一会儿就回来拾掇你……”

    站起来略为整理了一下衣服,拉开房门,向大带着惊慌的眼色向向文金的心不由一沉。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一边的书房,落座之后,向文金问道:“出什么事了?是我们在内地的生意出了问题吗?这一次内地有不少势力为难定州,但那也只局限于大帅手上的生意,我们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啊……”

    向大咽了一口唾沫,道:“老爷,是有事,有大事。老爷还记得我那个邻居许二郎么”

    向文金不由大奇,许二郎嘛,好像是听向大说过,以前极穷的一个酸秀才,后来好像在定州找到了差事”日子是一天好过一天了,不过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老爷”这个并二郎叫许云,以前与他老娘相依为命,家里精穷”我看他们可怜,吃了上顿没下顿”便经常接济他们一点,后来他老娘死了,没钱安葬”也是我出了几两银子替他老娘买的棺材”

    向文金奇道:“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吗”

    向大道:“老爷,这咋)许云后来进了定州的统计调查司,现在已是司里一个小头目”手下管着一个不小的部门呢……”

    “统计调查司……”向文金屁股像着了火,一下子跳了起来。

    向大道:“是啊,这个许云发迹之后,倒也没有忘了我,也经常与我来往,逢年过节也给我送一些礼物。我见他为人不错,便慢慢地也与他交往起来,现在倒成了朋友……”

    “你做得好,有这么一个人做朋友,我们做事便会容易许多。”向文金点头赞许道。

    向大脸色有些苍白“老爷,今天那许云到我家去了,说是去找我喝酒,但我看他倒是有心事,与我东扯西拉,话里话外居然透着让我马上辞了府里的管事,去外地玩上一段时间……”

    向文金脸色慢慢地发白,发青。哑声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向大道:“当时我也挺奇怪的,便一边与他喝酒,一边慢慢地套他的话,他对我甚是感恩,被我逼不过,含含糊糊地告诉我,他们统计调查司掌握了我们府上前些年与蛮子作生意的证据。我让他说详细一点,但他死活不说了,慌慌张张地走了,临走时还一再告诉我马上辞工”

    向文金脸色血色褪尽,在定州,像他这们的豪门巨富,那一个与草原上的蛮子没有生意上的往来,但就看有不有人拿捏你,这个许云话里的意思,便是统计调查司要对自己下手了,一想起前任知州方文山他他的族弟方文海的下场,不由浑身冰凉,背景强横如方家,也被李清宰小鸡一般地杀了,自己算什么东西?

    “怎么办怎么办”向文金困兽一般地房中走来走去,第一反应便是跑,但这个想法一出来便被否决,跑,往那里跑,何况自己这一大家子,只怕连定州城都出不去。

    “每大,你说,你说,李清为什么要对我下手呢?我只不过与蛮子做做生意而已,而且也是几年前的事了……”

    “老爷,我听说现在大帅缺钱”向大低声道。

    向文金一听便明白了,大帅缺钱,所以要他们下手,这一下他是真的绝望了。

    如果李清动了这心思,那他无论如何都是没有活路了。一下子便有些绝望了。

    “老爷,要想办法啊,不然统计调查司一动手,可就晚了……”

    “办法,有什么办法……”向文金喃喃地道,忽地跳了起来“向大,李大帅缺钱”

    “是啊”

    “所以他发行那个什么绩卷来筹钱!”

    “对啊……”向大有些不明白。

    “我有办法了……”向文金忽地大笑起来“大帅这个东西卖不出去,听说到现在为止,也只有静安县的那个龙四海出了十万银子,明天一早,我出二十万两,不,我出五十万两银子去买大帅的债卷”我要大张旗鼓地去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某点,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

第二百五十三章:大惊喜

    第二百五十三章:大惊喜

    路一鸣脸拉得很长,阴沉的脸色似乎要滴下水来,这让定州公债发行司的一干官员们个个都心惊胆战,这个让人前所未闻的衙门是李清忽发奇想后成立的,对,就是忽发奇想,反正路一鸣是这么想的,基于对大帅的崇拜和以往无数次成功的信任,路一鸣对成立这么一个衙门保持了支持的态度,公债发行司的司长是州里的理财好手付正清,路一鸣是考虑到州里财政现在无比困难,这才忍痛将他调到这个司担任司长的。干了快半个月的付正清已丝毫没有了当初上任时的热情,独自掌控一个衙门的惊喜早被现实击打的粉碎,大帅抱着大希望的这个公债发行司筹到的款项相对于州里的赤字而言简直就是杯水车薪。所以付正清也是一脑门子的官司,现在他满脑子想的就是快点脱离这个苦海,不要天天坐在这个衙门里煎熬了。

    “付司长,情况还是不好么?”路一鸣毫不客气地坐在付正清的位子上,问道。

    付正清束手立于下首,一迭声地叫苦道:“大人,我们司上下几十位同仁已是竭尽全力了,满州奔走,上门劝买,每个人可都是瘦了一大圈,但效果实在是不好,说实话大人,只怕全州没有一个衙门有我们司凄惨了,现在我绰号都被改了。”

    “哦?”路一鸣有些感兴趣了,“你不是叫铁算盘么,现在叫什么?”

    付正清一脸苦相,“大人,我现在被称为乞讨司长。”

    路一鸣大怒,啪的一拍桌子,正想怒骂几句出出闷气,但转念一想,可不就是乞讨司长么,前两天尚海波还怂踊大帅也去乞讨呢,简直不成体统。一想到这里,气不知不觉便泄了,“只要能讨来钱,便被叫做乞讨司长也没什么。”

    付正清张大嘴巴,呆呆地看着自己的顶头上司,简直不相信这句话出自路一鸣之口。

    两人相对无言,付正清想着怎么再在顶头上司面前哭诉一番,好将自己调走,他相信路一鸣还是很看重他的,以前他也做得很好,现在州里的财政困境不是他能解决的,能坚持到现在,他已是竭尽所能,简直是超水平发挥了。而路一鸣脑子里却转着另外的心思,清风说这两天便会有效果,算算也该是时候了,他这才特意跑到发行司来,但现在看来,并没有什么起色啊?莫不是清风大言诳人,不,不会的,清风此人绝不会无的放矢,以路一鸣对她的了解,既然清风当着尚海波的面夸下了海口,她就一定能办到,人争一口气,佛争一口香,清风是宁肯输给自己,也绝不会在尚海波面前折面子的。

    两人正自相对无语之时,衙门外忽地传来阵阵暄闹声,仔细听来,居然还有锣鼓的声音,这当口,居然还有人来发行司捣乱?路一鸣不由怒气勃发,霍地站出来,正自一口气没地儿出,刚好拿几个不开眼的来出口闷气。

    刚刚走到大堂中间,外面一个衙役已是如飞般奔来,满脸的惊喜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大人,大人……”

    “谁来捣乱?”路一鸣虎着脸,气呼呼地问道。

    “捣乱?”奔进来的衙役一脸的莫名其妙,半晌才反映过来,结结巴巴地道:“大人,不….不是捣…捣乱定州…定州向府的族长…了”

    “向府,向文金?”路一鸣张大嘴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来这里干什么?”一句话刚刚出来,不由猛拍了一下脑袋,“他来这里自然是买大帅的公债的。否则还能是干什么”一撩衣袍,跑地便向外面奔去,乞讨司长付正清也是满头雾水,看着路一鸣跑得飞快,赶紧跟了上去,“大人,大人,小心点,别摔着了”

    两人一前一后奔到衙门口,张大嘴巴看着衙门前正络驿行来的一群人,两人都被向文金的阵仗惊着了。

    当前两面大幡,幡上一溜大字特别醒目,一面上写着拥护大帅平定蛮族,另一面上写着群策群力购买公债,两面大旗之后,向文金一身簇新的袍子,在家人的簇拥下,笑容满面地走向发行司,而在他的身后,锣鼓家什正卖力地奏着喜庆的乐曲。

    “佩服,真是佩服啊”付正清侧脸看着喃喃自语地路一鸣,还以为他说的是佩服向文金,其实路一鸣这个时候脑子里满是想着统计调查司的清风大人,当真是说到做到啊,路一鸣不管清风使了什么手段,他反正看到的是向文金心甘情愿,高高兴兴地来了。

    “路大人,付司长”看到两个大人物正在衙门口看着自己,向文金赶紧一溜小跑地到了二人跟前,长揖到地,“二位大人,向某何德何能,敢劳二位大人亲自出门迎接?”敢情他以为路一鸣是听到了风声,特地跑来迎接自己的,眼见着一州之长如此郑重地在发行司门口迎接自己,本来还有些忐忑的心倒是放下了不少,自己搞了这么大的声势,又准备拿出这么银子,于情于理,大帅都不会再为难自己了吧?

    “向员外,你是…来购买公债的?”路一鸣不放心地问了一声。

    向文金笑道:“路大人,自然,大帅保境安民,让我们得以安居乐业,现在能为大帅出一点小小的微不足道的力气,向某实在是不幸荣幸啊”

    付正清心里乐开了花,这向文金可是条大鱼啊,只要肯出手,那就一定不会小气,怎地也不会比静安县的龙四海差吧,“向员外,你准备购买多少公债?”他试探地问道。

    向文金微笑着伸出一个巴掌,付正清不由大失所望,才五万两啊,比龙四海差远了,不过有总比没有好啊,“向员外出资购五万公债,付某先谢过了。”

    “不是五万,是五十万”向文金微笑着纠正。

    “什么?”付正清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一边的路一鸣也被惊着了,五十万,这可是大手笔了两人都有些不相信地看着向文金。

    “五十万,向某出资五十万购买公债,为大帅的平蛮出一点点小力。另外,向某还邀请了不少的生意上的伙伴一齐来购买,嗯,总额应当不会低于八十万两”

    路一鸣在心里大大地惊叹了一下,八十万两,太好了。竖起大拇指,“向员外真是深明大义,路某人佩服,请,里请”

    付正清已是一溜小跑地先进到衙门里,大声吆喝道:“来人啊,看座,上茶,上好茶”

    从向文金开始购买的这一天起,公债发行司突然成了全州最热门的衙门,每天定州两州的豪绅巨富们都络驿不绝地从各地赶来,涌进公债发行司这个本来门可罗雀地衙门,大肆地购买定州公债,每天入库的银两数额之大,让路一鸣笑到嘴合不拢的时候,又不禁开始担心一年后这巨额的利息可怎么还啊?

    不过相比于眼下的困境,一年后还远着呢,到时再说,有了巨额的银子入库,路一鸣这些走路都是轻飘飘的,看谁都是笑眯眯的一团和气。

    “清风大人,你到底是怎么说动他们的?”私下里,路一鸣悄悄地向清风打听,准备从她这里取一点经回去好教育一下付正清等人,清风微笑着,摆摆手,道:“小手段而已,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不到十天的功夫,定州便利用发行公债,从全州募集了大约五百万两银子,如此巨额的银两别说今年与蛮子的作战,便是再打上一年,也足足有余了。

    李清决定要好好地酬谢一下本州这些深明大义的商人们,不管他们是出于什么目的,还是清风使用了什么手段,他们掏出来可都是真金白银,自己这个大帅总得要表示一番。于是大帅府里便摆开了宴席,李清宴请所有出巨资购买了公债的富绅们,当然,第一个出银子的静安龙四海和出钱最多的定州向文金是他重点要酬谢的人物。

    龙四海的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自己的决定真是英明之极,从现在起,自己最自豪的便是这一笔投资了,与这一件事比起来,便是自己白手起家挣小偌大的家财也不值一提,自己只不过出了十万两银子,儿子龙啸天便被大帅简拔进了大帅府,虽然只是担任一个幕僚,但这只是开始啊,以后的前程必然会随着大帅的青云直上而步步高升,而且大帅居然还记得自己的名字,看看这满席的富绅们,哪一个出钱也不会比自己少,只会更多,但大帅能叫出他们的名字么,大帅会亲自去敬他一杯酒么?整个宴席上,也只有自己和那个出了五十万两银子的向文金才享受到了这个荣光。更何况,比起向文金,自己的十万两银子可是投入产出比要大多了,不仅儿子进了大帅府,大帅还亲笔题写了“义薄云天”的牌匾,回到静安县一挂,便是静安的知县,也得对自己礼让三分了吧。

    向文金也高兴得很,出了五十万两银子,买了一个平安,大帅还破例写了一副对联给自己,有了这些傍身,料想统计调查司再也不会找自己麻烦了,看来以后还得与大帅多绑紧一点才能平安无事啊听大帅说这银子州里明年是会还的,最好便不还了这样大帅便会一直觉得欠自己一个人情啊

    李清与这些富商们各得其所,一个个都笑得很开心,只是当清风微笑着出现在宴席上时,所有的富商们都同时感到身上凉嗖嗖的。

    题外话:今天去书评,看到一个“枪手进来”的书评,便钻进去看了一眼,倒是有些愕然,如果清风,李清的心思如此简单的话,那枪手还写个啥哟,大家都猜到了嘛李清所谋是为天下,清风所谋不到本书结尾部分,我想书友们是猜不到的,可以讨论,但不要妄下定语哦(这一段是零头,不会收费的,哈哈,好久没要票了,弱弱的问一声,有票木有)

第二百五十四章:公主要来了

    荆岭战区,一座熊熊燃烧的大营前,革锋和他的部下们脸色都有些发白,他们刚刚随军参加了一次与蛮子小规模的战斗,旋风营的一个翼约二千骑兵突袭蛮子一个小部族,对方全族能动员起来的精锐战士不过千人,但在战斗中,上至白发苍苍的老头,下至尚没有马高的半大小子,统统跨上了战马,参与了战斗,战斗的激烈程度出乎李锋的意料,他们本以为一鼓而下的战斗足足持续了数个时辰,追逐数十里,才将这一股蛮军全体歼灭,以优势兵力,优势装备和敌人根本不具备的高昂士气的旋风营士兵面前,蛮兵的抵抚之坚决让他瞪目结舌,而交战双方特别是蛮族那高超的控马技巧,奔射的高命中率和亡命的勇气,更是让他气沮,李锋看得很清楚,如果旋风营不是人多势众,而且装备精良的话,想要全歼这股蛮兵必将付出更大的代价,但饶是如此,旋风营仍然伤亡数百人。

    “姜参将”蛮子的战斗力都是如此强劲么?还是这是一个例外……”李锋问道。

    姜本摇头,不以为然地道:“那里啊,这只是一个小部族,无论是战斗力还是装备,比之草原上蛮子的强军都有很大的差距,像狼奔和龙啸,如果没有部卒为我作后盾的话,我是绝对不会与他们的骑兵决战的……”

    “难道这些人还不是最厉害的蛮兵么……”李锋问道:“我看他们的战斗力相当强啊”

    姜本失笑,歪着头看了一会儿李锋,才道:“小候爷,你刚来草原,不太了解蛮族啊,蛮族最厉害的军队是白族的龙啸和狼奔,我们刚刚剿灭的只是一些小鱼小虾,那里能同狼奔龙啸相比肩,这些蛮子从小在马背上长大”走路都还不利索呢,便已经能骑马了,我们的骑兵与他们相比,那是不如的,也只有大帅从全军精选出来的常胜营,才可与他们一较长短……”

    李锋的脸色更白了。刚来定州里那一番要与草原一英一决雌雄的雄心壮志此时已剩不了多少了,他想立功,想扬名立万,但可不想将随自己而来的五千骑兵葬送在草原上,像刚才这种烈度的战斗”如果是自己的骑兵的话,只怕将损失旋风营数倍的人手才能拿下,自家人知道自己事,看了真刀实枪的的死斗”李锋方才知道战争远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

    “小候爷,现在的这此蛮子”知道灭亡之日不远,抵抚的意愿便也更强烈,现在每一仗打下来,我们都要损失不少人手”这些蛮兵狗急跳墙,还真是难以对付……”姜本的声音传来”“不过现在小候爷来了,哈哈”我们旋风营可要松口气了,总算可以好好地整修一下了,我已经上书请小候爷的部队替换旋风营”我们营打了几个月的仗,一直没有整修的机会,这次总算可以喘口气了……”

    李锋嘴巴张了张,却没有说话,心里却是打定了注意,自己带来的翼州骑兵决不能被折散,但也决不能顶上一线,像今天这样的战斗,打上化回,那翼州骑兵能跟着自己回家的人只怕便廖廖无几了。自己得找大哥好好商量一下,既要让翼州兵得到贬炼,但又不能伤亡太大。

    李清对于李锋的要求很爽快,一口便答应了,翼州骑兵将分成两部,分别负责维护抚远至止林里,定远至荆岭的后勤运输的安全,随着战事的日趋深入草原,蛮族的小股骑兵经常渗透进来,对两条后勤运输线进行偷袭和打击,这些骑兵人数少,来去如风,很难抓住他们道而李清又没有多余的部队派出专门来清剿,而后勤插重的卫护部队在战斗力和机动力上又远远不如这些渗透进来的蛮族精锐,是以这一个多月来,损失极大。

    李锋非常高兴,这样的话,自己的部队既能同蛮子作战以达到缎炼的目的,又不至于损失太大,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五千骑兵,维护两条运输线,完全不是问题,从李清这里得到命令,李锋便兴高采烈的开始安排他的部队上任了。

    现在已走到了九月,过去的年头里,从九月开始,一连几个月都是定州最为紧张的时刻,因为这个时间便是蛮族开始侵略袭扰定州的开始,往往持续数月,到初冬方才结束,自从李清入主定州后,终于扭转了定州年年被动防御”岁岁忍痛挨打的局面,今年更是一举攻入草原,定州军大部深入草原,战据数个战略要点,兵锋所向,已是直指草原的核心所在,白族王庭。

    今年的定州完全没有往年的紧张气氛,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安居乐业的景象,李清对草原的策略是将战事拉长,秋天与蛮族决战不是一个好时候,这个时候正是蛮子膘肥马壮,战力最强的时间,从债卷筹到大量的银子的时候,李清的底气便更足了,他理想的时间是在今年冬季的时候开始发动总攻,这个时候,双方骑兵的差距将最大限度的缩小,而定州的步卒则拥有蛮族难以比拟的优势,更何况,在冬季作战,已不仅仅是战士的战斗力比拼了,后勤,装备将成为决定双方成败的另一个重要因素。发了财的李清决心要将这一优势用到极限。

    “我用银子砸死你”李清得意地想着。

    在这一战略指导思想下,定州军猛烈的攻势在支持了短短的一段时间后,便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派出部队不停地清剿小股部族,同时又开始专心地修建营垒,积蓄物资,一副准备长期作战的架式。

    巴雅尔不是不明白李清的心思,但现在的他有苦难言,他需要时间重新调配草原兵力,由于战争前期大部草原精锐集中在定州一线,后方被过山风与室韦军队搅动得一团乱糟,溃不成军,以致于过山风的数万精兵逼近到王庭数百里的地方,随时可能发动对王庭的攻击,而室韦人则如同蝗虫一般,分成数股在草原上纵横劫掠。

    双安同时安静下来,都在积蓄着力量,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

    原上弥漫着浓浓的战争气息,所有能上马最]好的男子都被征招入伍,这让巴雅尔在短短的时间内又积聚了近二十万的兵力,当然,这些士兵的战斗力不可能同先前的士兵相比,李清突然停止进攻,也让巴雅尔正中下怀,如果有数月的时间让他来重整军队,那这些新招集起来的士兵的战斗力也将得到大幅度的上升”双方各怀心思,但却不约而同地放慢了战争的步伐。

    与原上不同的是,定州准备战争的步伐是有条不紊的,现在定州的主要心思已没有放在同原舟决战之上,至少这几个月不是,因为另外有一件大事已正始通传整个定州,倾城公主将在新年的第一天下嫁给定州大帅李清。

    公主下嫁”影响必将深远,不仅仅是李清将告别名义上的单身生活,定州迎来主公夫人,更重要的是对定州对整个大楚的政治格局将产生深远的影响。

    李清”尚海波”路一鸣,清风四人,便构成了定州最为核心层的决策圈子,此刻,他们正在讨论这一件足以对定州和大楚都产生大影响的联姻展开讨论。

    再事人李清将自己的大婚完全看成了一件政治事件,殊无即将作新郎的喜悦,更何况,此刻他正关心清风的心情,坐在他下首的清风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眼中的神情也很平静,正在对公主下嫁定州,各方势力的反应娓娓道来,便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这一份养气功夫让他对面的路一鸣很是佩服不已。要知道,公主下嫁定州,第一个受影响的便是清风本人。

    路一鸣是佩服,尚海波则是戒惧,清风越是平静,他便越是担心,他更愿意看到清风恼羞成怒或者赌气不出席这一次会议,但现在清风的反映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清风太平静了,尚海波相信,这种平静之下必然蕴藏着巨大的危险,清风从来不是善男信女,对于威胁到她的事情一向是毫不留情的打击,自己能在与他的争斗中占得上风,目前完全是由于大帅有意地限制清风势力的澎胀,尚海波很担心,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大帅出于对清风的歉疚,会不会纵容清风。这是自己必须要考虑的问题。

    从绕计调查耳里分离出军情调查司,是自己的一个重大胜利,这两个情报部门的分离将会极大地限制清风在军中的影响,而新任的军情调查司司长茗烟与清风两人之间并不和睦。当初清风初创统计调查司的时候,可是将情报老手茗烟毫不客气地排除在外,逼得茗烟不得不远走室韦,另打天下,现在功成归来,顺理成章地就任军情调查司最高官员。

    虽然眼下军情调查司无论是在实力和规模上都无法与统计调查司相提并论,在许多事情上还不得不依靠统计调查司已经日期趋成熟的情报网络,但尚海波相信,以茗烟不输于清风的个人能力,再加上自己的鼎力支持,用不了多久,军情调查司必将成为与统计调查司相提并论的情报巨头,有了茗烟的制衡,或许能将清风可能爆发的危险降至到最底。

    回头要叮嘱茗烟,在公主下嫁的这一段时间里,一定要提高警慢,时刻盯着清风才行。尚海波想着自己的心事。

第二百五十五章:出浴纪事

    第二百五十五章:出浴纪事

    清风疲乏地走进统计调司内那独属于她的小院时,三更的梆子已敲响,身体虽然有些酸痛,但脑子却是出奇地清醒,没有丝毫的睡意,钟静知道这一段时间清风的心情极度不好,虽然外面看着非常平静,但作为距离清风最近,也最为了解她的人,钟静知道清风其实正处在崩溃的边缘,这所以还能坚持下来,完全是因为个人的意志实在远非常人可比。

    屋里早已备下了热水,半人高的木桶内热气蒸腾,花瓣飘浮其上,被热气一蒸,香气弥漫满屋。“小姐,先泡个澡,去去乏吧”钟静道,“今天累了一天了,小姐的身子又一向不好,可别累着了。”

    看着钟静关心的目光,清风勉强一笑,“那有这么娇贵。”

    在钟静的服侍下,清风褪去衣裳,将身体浸入到温水之中,头靠在桶的边缘,一头青丝披散下来,一时之间,尽显庸懒之态,看着清风滑如凝脂的皮肤,凹凸有致的身姿,钟静即便也是女人,一时之间,也有些失神,钟静少年习武,十数年如一日,虽然成就了一身大多数男子也难以企及的身手,却也失去了很多女人钟爱的东西,不说别的,单是皮肤,钟静与清风一比之下,便是天上地下的区分。看着清风那令人惊心动魄的美丽,钟静自嘲地看了一眼自己布满茧子的双手。

    闭目不语的清风自然不知道钟静正在欣赏自己的美丽,此时的她在回想着今天的商讨,倾城终究是要来了。这一年以来,自己竭尽全力地收集着有关倾城的一切资料,脑子里对这个名声显赫的女子已有了一个大致的轮廓,对她的性情,习性也算是了如指掌了。

    倾城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啊,清风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从自己的了解来看,倾城是一个很简单的人,但就是因为太简单,反而让人无从着手,作为一个从小便浸yin在军队中的女子来说,倾城信奉的是力量决定一切,任何事情在她那里,都能化繁为简,简而言之,倾城是那种任你千般计谋,我只一法应对,以力破巧,虽然粗暴,但却非常有效。

    而实力,却正是倾城的强项,不提她那显赫的背景,便是将要随着她来到定州的一千多名宫卫军,其实力也是相当可观的,更不要说倾城本身便是一个武功高强的女子,而这些,在定州扩充实力的阶段,却正是急需的,第一次,清风有些痛恨自己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事实了。

    “钟静,我们要搬家了”清风幽幽地道。

    “搬家?”正舀着热水慢慢倾洒在清风身上的钟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要搬家?”

    “倾城公主下嫁,大帅现在的府弟便有些嫌小了,要扩充府弟,我们统计调查司的地盘已被纳入了这个范围,很快便要搬走了。”清风忽地发出一阵吃吃的笑声,让钟静着实吃了一惊。

    “小姐,这肯定又是尚海波的提议吧他欺人太甚”钟静气愤地道。

    清风微微一笑,“你倒猜得准。”

    “小姐,你答应了吗?”钟静看着清风,心道清风肯定不会答应,大帅府要扩建,又不是一定非要统计调查司搬家才行。

    “为什么不答应,我本来就已经决定这么做了,尚海波先提出来,正中我下怀”清风微笑道,自己的委屈求全,不仅将军看到了,便是当时路一鸣也显出有些不忍的神态,至少今天,自己在路一鸣那里是加了一点印象分的。

    “为什么?”钟静不解地问道,这不是搬不搬的问题,而是涉及到清风与尚海波两人之间的争斗,如果清风退让,便意味着尚海波占据上风,一直以来,清风不断地退让已经让钟静有些迷惑了,了解清风的她知道,这绝不是清风的性格。

    “倾城来了,我还在这边算什么?”清风道:“我与将军的事情难道倾城不知道吗?我可不想倾城进了大帅府的第一件事便是跑来堵死那扇月亮门。免得将军深更半夜偷偷摸摸地钻过来。”

    钟静一下子笑了起来,但旋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道:“小姐,大帅对您的宠爱尽人皆知,不论搬到哪里,大帅还是会来的。倾城公主与大帅只不过是一场政治联姻,而您可是与大帅共过患难的,这其中的亲疏,不是一目了然么?再说了,倾城怎么说也是堂堂一个公主,这种小家子行径,即便她心里这么想,也是万万不会做的。”

    清风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钟静的话让他想起了当初的那些艰难岁月,蓦地脑子里闪过一个影子,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

    “钟静,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清风道。

    “小姐”钟静看着脸色忽然变了的清风,清风挥挥手,钟静无奈地站了起来,退出去,轻轻地带上房门,守在了门边。

    清风整个人慢慢地滑到水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头完全地没入到水下,直到肺里感到一阵阵的火辣,才重新露出水面,“大帅的宠爱?”她苦笑了一下,从小便熟读经史的她,更了解一位想有所作为的雄主,有时并不能光凭着感情做事的,掌控着统计调查司的她,只怕比将军更了解大楚的乱象,群雄逐鹿的时代将要到来,而将军会成为这些豪雄当中的一个,而且还是实力很强的一个,登上那个位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而想登上这个位子,只怕将军以后身不由己的事情会越来越多,想要保全自己,并让妹妹能有一个最好的归宿,自己便必须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房门外,钟静侧耳倾听着房内的动静,在这里,她并不需要太担心清风的安全问题,说实话,统计调查司内的戒备,比起大帅府也是不遑多让,放松的心情和太过于专注房内清风的动静的她,居然直到李清走到离她不远处,她才霍然转过头来。

    李清竖起指头,放到嘴边,同时摇摇头,钟静立时便明白了李清的意思,看到李清这个时候过来,钟静的心里也是充满了欢喜,看起来,小姐在大帅心目中的地位还是相当重要的,钟静相信,大帅这个时候还过来,肯定是因为今天小姐在会上受了委屈,大帅过来安抚了。

    无声地鞠了一躬,钟静侧身让开,李清微笑着向她点头示意了一下,轻轻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钟静一双眼睛笑成了月牙,侧头却看见月亮门哪边,唐虎正抱着膀子靠在边上,正看着她笑,回望了一眼已紧闭的房门,轻手轻脚地向着那边走过去。

    听到房门打开又关闭的声音,清风还以为是钟静又进来了,“钟静,给我倒一杯酒吧”

    李清站在她身后,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蒸气中那骄好的身影,听到清风的话,无声地笑了一下,走到桌边,没有倒酒,却是拿了一杯清水,走到桶边,笑道:“太晚了,喝酒不好,喝点水吧”

    清风一惊,哗啦一声从水里站起来,看着已走到自己面前的李清,旋即发现自己身上未着一缕,脸刷地一下红透,赶紧又蹲了下去,却不防蹲得太急,水花溅起,却是溅了正蹲到浴桶边的李清一脸。

    “将军,你怎么悄没声地就进来了”清风嗔怪地道。

    李清哈哈一笑,放下手中的杯子,手抚过清风湿漉漉的长发,道:“都老夫老妻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看你,脸都红成这样了?”手顺着头发下滑,在清风的脸上轻轻地拧了一下。

    轰的一声,一股热流从清风的心里猛然撞了出来,直冲头顶,清风感到自己的鼻子一酸,眼眶有些发热,有了李清这一句话,她觉得什么都值了。侧过脸去,借着蒸腾的水汽掩饰自己着自己难以抑制的泪水。

    李清没有注意到清风的神态,兴致勃勃地道:“清风,来,我来替你舀水。”边说边舀起一瓢热水,慢慢地从清风裸露的肩头倒下去。

    清风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幅度越来越大,李清终于发觉有些不对,丢下水瓢,伸手扳过清风,让她面对着自己,看到清风如同断线珠子掉下的眼泪,李清不由有些心疼起来。

    “清风,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也知道你受了委屈,这些日子以来,你一直忍受着痛苦,我都明白,都明白的。”

    听着李清的温言抚慰,清风再也抑制不住,猛地将头埋在李清肩上,号淘痛哭起来,似乎要将一直以来无法对外人道的心事全都在这泪水中倾泄而出。

    清风痛哭的声音是如此之大,以致于外面的钟静与唐虎都听到了,钟静一惊,转身便向房间走去,唐虎一把将她位住。“你干什么?”

    钟静道:“松手,你没有听到小姐在哭么?”

    唐虎大嘴一咧,很是瞧不起地扫了一眼钟静,“大帅与清风小姐两人之间的事情,你想去干什么?怎么,小姐哭了,你准备去将大帅痛扁一顿?说不定这是清风小姐感动地哭,或者动情地哭,你跑去煞风景,算怎么一回事?还是女人呢,连这个都不懂。难怪外面都叫你母老虎,黑修罗”

    钟静一双柳眉慢慢地竖了起来,一双拳头握得卡卡作响,“唐虎,你想找揍?”

    唐虎嘿嘿一笑,“怎么着想大发雌威啊,咱可不怕你,来来来,咱们过这边来打,别干扰了大帅与小姐两人。”

第二百五十六章:我不愿意

    清风伏在季清的胸膛上,满头的青丝披散开来,遮住了她绝美的脸庞,两手环抱着情朗的脖子,倾听着李清有力的心跳,曲线迷人的身体微微起伏,喘息不定。李清满足地眯着眼睛,手轻轻地抚摸着清风光滑的脊背,低声道:“清风,我已经决定了一件事。”

    “将军?”清风微微抬起头,水汪汪的眼睛注视着李清,此时此刻,李清如果有什么重大的决定的话,一定便和她有关。

    “倾城要过门了!”李清的声音低沉,“为了匹配驸马的身份,也为了酬谢我大败蛮族的功勋,天启皇帝准备封我为镇西候,这你知道吧*……”

    清风侧过头,低声道:“知道。”

    李清嘴角牵出一个弧度,似笑非笑地道:“镇西候?天启陛下还指望着我为他镇守西疆呢?”

    清风微笑道:“将军虽然不在乎这个什么捞什子的候爷,但这个名份却还是很有用的*……”

    李清嘿然一笑,道:“还有二个月,倾城公主便要自洛阳启程了,十二月到达复州,新年的第一天我就要与她成婚,在与她成婚之前,我想先做一件事。”

    清风身体微微一抖,已知道了李清想说什么。

    “我要先纳你进门*……”李清道:“虽然我不能给你正妻的地位,但我要让你先进门*……”

    清风没有做声,看着李清的眼光却有些迷朦,脸上的神色变幻不定,倒似是内心之中正在进行着一番剧烈的挣扎。

    “这是我能补偿你的*……”李清道:“清风,你会喜欢吗?”

    清风默默地撑起身子,抱膝坐在床上,长长的秀发垂下,将她的脸完全挡住,李清翻了个身,看着清风”隔着那一帘秀发,清风的回答让李清完全呆住了。

    “不,我不喜欢,我也不想要!”清风的声音恢复了她一贯的冷静。

    李清呆呆地僵了片刻,霍地坐了起来,“清风,为什么?”

    清风抬起头来,道:“将军,清风虽然落难,但仍然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女子”放眼天下,能让清风佩服的女子真的没有几个,我也有我的骄傲,既不能为妻,也绝不愿作妾。”

    李清哑然无语,“清风,你知道的”如果我是一个普通人,我早就将你娶进了门,但以我现在的身份,的确无法给你正妻的位子”这里面的牵涉太大。但你也应当知道,我是喜欢你的。

    我一直希望能与你白头偕老,举案齐眉。”

    清风冷静好目光慢慢地娈得热烈,“将军,同样的,我也喜欢你,我比你爱我更爱你”但请你允许我保留我最后的骄傲*……”

    “我们的爱不能化解这所谓的名份吗?”李清有些愤怒了,“难道你就不能为了我牺牲一下你那最后的骄傲吗?”

    清风别过头去,声音有些哽咽,“将军,世言有缘无份”我与将军,大概便是这样吧!如果时光能倒转,那一天我没有出城,而是好好地呆在定州城里,我仍然是当今士林领袖,儒家大师的孙女”我的现在又会是怎样的呢?但是真那样的话,我有可能认识将军吗?会与将军有这样一段缘份吗?造化弄人,莫过于此”我找到了我爱的人,却失去了与他相伴的资格。将军”就这样吧,这样不也很好吗*……”

    李清掀开薄被,**裸地从床上跳了下来,“这样很好吗?我不觉得。”气冲冲地穿上内衣,抱起外套,拉开房门便向外走去。

    “将军,我可以去看看云容吗?”清风看着李清即将夺门而出,脸上闪现过一丝痛苦的神色。

    李清回过头来,脸上的恼火不加掩饰。“云容就在桃huā小筑,你不怕被她赶出来,便去吧!清风,你让我很伤心*……”

    砰的一声,门狠狠地合上,又向外弹开,一阵凉风灌进来,清风紧紧地抱着膀子,身子瑟缩成一团,脸上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将军,你是伤心,我是心碎,你还会踏进我这扇门吗?”

    钟静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看到清风的状态,不由大惊失色”“小姐,小姐,你怎么啦?”

    李清怒气冲冲地跨过月亮门,迎上来的唐虎被李清脸上的怒容吓了一跳,迎上几步,“大帅,您怎么了,与清风小姐吵架了?”

    李清哼了一声,看养唐虎,“你怎么了,几个时辰未见,倒顶了两个黑眼圈?被谁揍了?”

    唐虎尴尬地一笑,“还能有谁,清风小姐身边的那个母老虎钟静呗!”摸了摸有些肿涨的双眼,心有余悸地道:“这女人好生厉害,不过她从我这里也没有讨得好去,胯上被我狠狠地踹了一脚,没有三五天,也好不了*……”

    李清有些愕然地看了一眼唐虎,自己与清风吵架,这两个人怎么便在外面打起来了,这时他倒时想起来,自己出门的时候,钟静的确有些腿脚不利索。

    “回去吧,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做,你,今天就不要跟着我了,两个熊猫眼,很好看么?打架居然输给女人,气死我了!”李清狠狠地道,一跺脚,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后面的唐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大帅这是怎么啦?钟静这头母老虎功夫厉害走出了名的,整个定州军能干得过她的就没有几个。以往听说某某被钟静打败了,大帅也只是一笑而过,今天怎这么大火,得,肯定是与清风小姐吵架输了,自己成了出气筒……想到这里,倒也释然了。出气筒便出气筒呗,谁叫咱是大帅的贴身侍卫呢!迈开大步,赶紧去追李清。

    定州城外的桃huā小筑,从外面你是绝对看不出这里与其它那些星罗棋布在城外的富豪之家的庄园有什么不同,但只要你走得近一些,便会立时感到异样,因为这里居然散布着不少警卫,而且还不是一般的警卫。曾经有几位在定州城有些地位的文人们在桃huā盛开时节到过这里,见到挡驾的那些警卫后,这几人立刻便二话不说地原路返回了。时日已久,这里似乎成了一片禁区。

    这一天的上午,却有一辆黑色的马车沿着大道缓缓驶来只看随行的人员,便知道马车中的人身份不凡,桃林之中,负责这里的原亲卫营云麾校尉刘强有些紧张地看了一眼那辆马车,他当然知道这辆马车里坐得是谁,作为原亲卫营的军官,这辆特制的马车在整个定州现在也只有两辆。

    “怎么办啊?”刘强在桃林里打起了转转,这个人他是不敢拦的,但大帅又曾经吩咐过,这个人恰恰又正是要拦的。

    伸手招过一名卫士低声道:“你,马上去告诉雾月小姐,就说清风司长来了!”

    又喊过另外一人,“你马上飞马回去禀告大帅!”

    看着两人分头离去,刘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量地让脸上的笑容看起来自然一些,然后大步地走出了桃林。

    “桃huā小筑侍卫长云麾校尉刘强见过大人!”刘强站在大路中央,行着标准的军礼,大声地自报家门。

    马车无声无息地停在他的身前,一名身着统计调查司那身特制的黑色制服的人驱马走到刘强跟前翻身下马,“统计调查司振武校尉高家柄*……”

    刘强向他行了一个军礼,“见过大人!”对方的军衔比他高一级。

    “我们进桃huā小筑,你前叉带路!”高家柄吩咐道,说完转身便向回走,显然认为这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刘脸上肌肉抽抽了一下,既没有前头带路更没有侧身让道,而是躬身道:“大人,我不能让你们进去。”

    “嗯?”高家柄身体一僵,猛地回过头来,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神色“你说什么*……”

    话既然说出了。,刘强反而胆气壮了起来,挺起胸膛,“大人,我不能让你们进去*……”

    高家柄的脸色阴沉下来,反手握住腰间的刀柄。刘强丝毫不惧地盯着他。

    “你胆子够大刘强,你只不过是名云麾校尉,敢挡我的路。”高家柄冷冷地道。

    “大帅有令没有大帅苒命令,任何人不能踏进桃huā小筑。”刘强毫不示弱地对上高家柄眼光就偷偷地瞄了一眼那辆毫无声息的马车,他不怕高家柄,但却不能不畏惧车里的人。高家柄一听这话,不由没了声息,刘强抬出大帅的命令,他也不敢再也言威逼了。

    “这道命令也包括了我么?”马车里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声音虽低,但刘强听来却如是如雷贯耳,苦笑着向前小跑了两步,走到马车前,躬身道:“清风大人,原来是您亲自过来了?”

    清风哧的一声笑,“刘校尉,你倒会装糊涂,倒是聪明的紧,好吧,现在我要进桃huā小筑,你可放过过去?”

    刘强身子矮子半截,咬着牙半晌,低声道:“清风大人,大帅的命令是任何人没有他的命令都不得踏足桃huā小筑。”

    “这么说你是不会放我进去得罗?”清风冷哼道。

    “职责所在,请大人原谅!”刘强道。

    “如果我硬要进去呢?”清风道。

    “清风大人,大帅有令,刘强不敢不遵,如果清风大人硬要进去,除非,除非从我身上踏过去!”刘强声音很弱但却很坚决。

    “。萝*……”清风重重地哼了一声,“给我将他赶开!”高家柄等卫士立刻向刘强走了过来。

    刘强见势不好,一个矮身便冲了出来,高家柄倒没想到这家伙在清风司长的面前还敢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却让刘强冲了出去,转身正待去追,却见刘强已停了下来,手里拿着一个哨子,拼命一吹,高家柄顿时僵住了,他是听得懂刘强吹的哨音的,那是定州兵准备战斗的哨音命令,随着刘强的哨声,一队士兵从桃林里奔了出来,强弓硬弩,瞬间便瞄准了这边的人。

    马车上的门霍地井开,一个身影钻了出来,站在马车车辕上,手按剑柄,“刘强,你好的胆子!”

    刘强抱拳,“钟静大人,抱歉,职责所在!刘强不敢有违大帅命令。请各位大人稍等,我也派人去禀告大帅,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得到消息,请各位大人在此稍后*……”一边说,刘强一边后退,顷刻间便已退到身后的士兵中间,目光炯炯地盯着他们。

    “小姐,要不要我去将他们放倒?”钟静回首低声道。

    “算了,本来我是征得将军同意的,但想不到将军有这么一条命令给这里的卫士,等等吧。”清风淡淡地道。“这个校尉倒不错,挺忠于职守的。”

第二百五十七章:割袍

    这一等便是大半个时辰,马车上的清风似乎毫不着急,闭目假寤,钟静盘坐在车辕之上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手里的宝剑,不时抬着看上对面一眼,每看一眼,堵在路中间的刘强便觉得像被刀子剜了一下,心里头凉嗖嗖的。

    要说不怕那是假的,对面被自己堵在路上的那是谁啊?统计调查司的清风司长,那是跺跺脚定复两州都要抖三抖的大人物。刘强虽然腿发软,甚至有些抽筋的前兆,但他仍然坚持着,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驰道上传来急骤的马蹄声,刘强重重地吐了一口气,声音之大让他自己也有些吓着了,看着身边的士兵看着自己奇怪的目光,干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这下好了,应当是大帅的命令到了,不管是放还是不放,自己都解脱了。

    随着报信的卫士一齐来的是大帅的贴身卫士唐虎参将,刘强更加高兴,有了这位爷,那自己就更不用担心了。

    顶着两个黑眼圈的唐虎飞马奔到清风车前,下马拱手道:“清风小姐*……”

    清风似笑非笑地道:“虎子,你训的好兵啊!连我也赶拦啊!”

    唐虎一听这话可算是连自己也怪上了,不过他可不怕清风,笑道:“清风小姐莫怪,那小子就一死心眼,大帅的话在他心中便跟圣旨一般,我这就去叫他让路,清风小姐马上就可以进园子里去看霁月小姐了*……”笑着转身走到刘强跟前,挥挥手道:“散了,散了!”如蒙大赫的刘强赶紧指挥着士兵撤去强弩,收起硬弓,沿着道路站面整齐的两排。

    看到唐虎顶着两个黑眼圈的钟静,哧的一声笑,低声道:“自己就是一特大号的死心眼,居然还说别人,这姓刘的校尉心眼可比他强多了*……”

    清风也笑道:“钟静”虎子那两黑眼圈是你的杰作吧,你怎么跟他打起来了?”

    钟静道:“谁叫他口无遮拦,逮着机会我还揍他!”

    “是吗?我看你也受了伤吧,今儿个走路都有些不方便!”清风道。

    钟静一咧嘴,有些无可奈何地道:“小姐,这唐虎打起来就是一不要命的疯子,他打架不是想打赢,而是时刻想着和对手一起死,让我束手束脚,总不成真要他的命而自己落一个重伤”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赏了他两拳,还被他踢了一脚!”

    清风呵呵笑了起来,“好你受点挫折也好,你呀,练得是江湖功夫,虎子没正儿八板地学过功夫,一招一式都是从战场上千锤百炼中历练出来的”别看一对一他不是你对手,但真把你们俩放到千军万马的战场上,他活下来的机率可比你要大得多。”

    钟静也不再是那个以前在江湖上厮混的侠女了,跟着清风”见多了千军万马厮杀的场面,知道个人武功再高,在战场上能起的作用也有限。当下点头道:“小姐说得是*……”

    “你真明白我的意思了吗?”清风瞟了钟静一眼,“我不懂武功,但平常看你们练功,倒是看出些差别,你练剑时很好看”但虎子们练功夫时却很是枯燥,就是那么简单的劈,刺,削,崩*……”

    钟静霍然惊道:“小姐,你是说我的招式太huā哨不实用?”

    清风点头道:“剑是用来杀人的,不是用来起舞的。”

    钟静若有所思,“小姐,我有些明白了。”

    清风一笑,不再作声,马车慢慢地开始向前走”驶过刘强身边时,清风忽地探出身子,微笑着对刘强道:“刘强校尉是吧”你很好,很好”我记住你了!”

    刘强身上的冷汗唰地一下冒了出来,这是什么意思?记住我了,是要收拾我么?一想起清风的身份,脑门上的汗大滴大滴地掉了下来。

    “唐参将,清风司长说,说他记住我了,唐参将,你可要救救我*……”一把拉住唐虎,刘强心惊胆战地道。

    唐虎满不在乎地一甩手,“清风司长收拾你?就为了你将她拦在这里半个时辰?刘强,你没吃错药吧,小姐要收拾你,还要跟你打招呼,随便派个人就把你拾掇了,你还真把自己当号人物了。把心放到肚子里吧,清风司长说记住你了,那就是记住你了,说不定这还是你的福缘呢!”大大咧咧地说完,挺胸凹肚地也向内走去,只留下一个呆呆地刘强,站在哪里反复念叼着,记住我了?记住我了?

    马车一路驶进桃huā小筑的大门,在霁月常居的那幢房子前停下,钟静扶着清风走下马车,得到卫士禀报的霁月站在小楼的门口,神色复杂地看着正缓缓向自己一步步走来的姐姐,小嘴张开又合上,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妹妹,不准备让姐姐进去吗?”涛风脸上带着微笑,走到霁月的面前。伸手摸了摸霁月的脸庞,顺带着轻轻地扭了一下她的鼻子。

    霁月无声地叹了一口毛,清风的这一个动作让她眼中的坚冰慢慢融化,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身子一侧,“姐姐,进来吧!”

    房子不大,但却布置得很精巧,里面的物事都是李清精心挑选的,桌子上放着一个针线筐子,一双还没有纳完的鞋底便放在桌上,清风叹了一口气,拿起鞋底,看着那一看就知道是极度用心才能纳出来的鞋底,轻声道:“你还在为将军做鞋吗?”

    霁月脸微微一红,低声道:“也没什么事做,便做做鞋,打发打发时间,对了,也不仅仅做鞋,我现在还会做衣服了。”

    随意地在桌边坐下,清风放下手中的鞋底你每天就做这些来打发时间?”

    霁月点点头,旋即又摇头道:“还有看书啊,弹琴啊。”

    清风眼中闪过一丝痛惜,“妹妹,你坐吧,我们姐妹俩好好说说话*……”

    霁月温顺地坐在清风的对面,眼睛盯着清风,抿着嘴,却是一副倔强的模样。

    “妹妹你寂寞吗?”清风忽然问ω道。

    “有时觉得有点寂寞!”霁月点点头道,“不过大哥有时间总会过来陪我说话,听我弹琴,便不觉得寂寞了*……”霁月眼中神采飞扬起来。

    “大哥,你叫将军大哥么?”清风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是啊,大哥便是让我这么叫的!”霁月有些羞涩地道。

    说话间,霁月的贴身婢女巧儿冲了茶端过来,有些战战兢兢地放在桌上,大气也不敢喘一口。“你叫巧儿是吧?”清风忽地开口道。

    巧儿没有想到清风会跟他说话,乍一闻之下手一抖险些把托盘丢在地上,“婢子是叫巧儿!”

    “你下去吧,将屋子里的下人都出去,我和妹妹要说些体己话,你们就不用呆在屋里了*……”

    “是,清风大人!”巧儿赶紧施了一礼,急匆匆地退了出去招呼屋里的几个丫头婆子都退出了房子。

    霁月奇怪地道:“姐姐,这几个人都是我到了桃huā小筑之后,大哥给我配备的,你怎么知道她叫巧儿。”

    清风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轻声道:“霁月,在定州,只要我想知道的事,就一定会知道。”

    霁月的脸色慢慢地沉了下来。

    “霁月,你也不要恼火,我今天来是想与你好好地谈一谈,这不但关乎着你的未来,也关乎着姐姐的未来。你能认真地听我说完吗?”

    房门外,唐虎施施然地走了过来,看到守在门外的钟静示威般地向她挥挥拳头,咧开大嘴,无声地笑了一下,钟静翻了一个白眼,懒得理他,抱着剑靠在一株树上脑子里却想着清风跟她说过的话,小姐虽然不懂武功,但却一眼看出了自己功夫中的弊端啊自己的剑招中,的确有好些huā式好像用不着,像昨天与唐虎那个疯子打斗,自己就根本用不出来那些招式,更多的是一些直接的反应。嗯到这里,不由又看了一眼唐虎,却看见唐虎正在另一侧盯着他呵呵地笑。两手互握,将骨节压得啪啪作响。钟静不由大怒,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了剑柄,正想说话,却见房门打开,巧儿和几个丫头婆子都走了出来。

    唐虎不由有些动容,伸手招来巧儿,问道:“巧儿,你怎么出来了,不在里面服侍小姐么?”

    巧儿倒是认识这个一直跟着大帅来这里的黑汉子,躬身福了一下,细声细气地道:“唐将军,大小姐要跟小姐说话,让我们回避呢!”

    唐虎疑惑地看子一眼钟静,挥挥手道:“好子,你下去吧!”心道,两姐妹分开也够久了,而且还是吵了一大架才分手的,这么长时间没见,想必火气都下去了,好好诉诉离别后的情况,倒也正常。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唐虎即便肠子再直,也觉得有些不正常了,这体己话也不免说得太长了,竟然一个上午还没有说完,早已过了午饭时间,唐虎示意巧儿去请示是否先吃了饭再说,也被清风一顿呵斥给赶了出来。

    疑惑地目光看向钟鼻,却见钟静也是一脸的迷惑。无奈地唐虎只得再等,大帅让他过来,就是怕清风又跟霁月说什么不好听的话,但现在这种状况,自己也不好撞进去啊!

    又过了半个时辰,屋中忽地传来霁月的啜泣声,唐虎脸色一变,大步便想闯进门去,还没走两步,眼前人影一闪,钟静却已拦在了他面前。“小姐没有叫你进去!”钟静冷冷地道。

    唐虎按住刀柄:“又想打架么?”

    “随时奉陪!”

    两人瞪眼对峙,互不相让。房*中霁月的哭声却是越来越大,中间还夹杂着清风压低了声音的喝斥,虽然听不清清风说得是什么,但毫无疑问,就是在斥责霁月。唐虎不由急了,大声道:“母老虎,再不让路,我真要动手了!”

    “你个夯货,动手试试!”钟静一听唐虎在这么多丫头婆子面前这么叫自己,脸都绿了,幸亏让高家柄一帮人远远地候着,否则这脸就丢大发了。

    两人正剑拔弩张之时,房门霍地打开,清风一脸铁青地走了出来,“钟静,我们走!”她大声喝道。

    钟静狠狠地到了一眼唐虎,转身迎向清风,唐虎却走向房门。

    “姐姐,你站住!”霁月忽地出现在门口,手里却拿着一把剪刀,唐虎陡地见到这一幕,一下子毛了,“霁月小姐,你要做什么,放下剪刀!”

    霁月对唐虎的话充耳不闻,看着清风,冷冷地道:“姐姐,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姐姐了,今日你出门之后,我们姐妹情谊,一刀两断!”扬起剪刀,哧啦一声,剪下一断衣袖,扔在清风的脚下,转身走进房门。

    房外所有的人都楞住了,目光都呆呆地看着那在地上被风不断卷动的衣袖。

    清风脸庞微微抽搐了一下,弯腰拾起那截衣袖,看了半晌,塞进怀里,一言不发,转身向外走去。

    唐虎站在原地,看看远去的清风,又看看紧闭的房门,“这,这是闹的那一出啊?”

第二百五十八章:疑虑

    第二百五十八章:疑虑

    崔义城现在要算是定复两州官员中最为消闲的一个了,大楚内地在几股强大势力的推动下,对复州的私盐买卖进行了强有力的打击,将私盐销售网络几乎一扫而空,想以此来切断李清最大的财政来源,但李清旋即蛮不讲理地进行了强有力的回击,不仅将私盐停了下来,连官盐也停止向外发售。复州是大楚三大食盐产地,对食盐的价格的影响可想而知,李清的这一举动,立即导致了大楚内地盐价飞涨。

    食盐虽然每日用量不大,但却是每家必不可少的日常用品,影响着千家万户,复州此举立刻让大楚内掀起了食盐抢购潮,屯集潮,盐价在短短的时间内上升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价格,这是因为一些大盐商或多或少知道内情,这一场没有销烟的战争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是以大规模的屯集食盐,减少或停止向外发售,以期待食盐走向一个更高的价位,从而从中谋取暴利。

    以宁王为首的始作俑者,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李清的反击是如此的蛮横,李清的财路的确是断了,但自己领地内的盐价却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一些地方甚至已开始没有食盐出售了,民间一时一片怨声载道。李清是听不到这些抱怨的,这些怨气首当气冲要面对的便是各大势力的首脑们。

    天启皇帝责令复州马上恢复食盐供应的圣旨,被李清冷笑着扔到了角落里,根本不予理会,至于如何去敷衍天启皇帝,李清有大把的理由,台风来了,海啸来了,海盗来了,等等,要多少可以找出多少来,反正复州现在是没盐。

    在这种背景下,定复两州最大的私盐贩子崔义城便成了最悠闲的人,不到一个月,倒是胖了一圈。今天突然被李清召到大帅府,倒是兴奋的很,看来自己又有事做了。

    “参见大帅”虽然召见的地点是在内堂,李清也是一身便衣,但崔义诚仍然是毕恭毕敬的大礼参拜,与当年初见李清相比,现在的李清威权日重,定州的势力也越来越大,崔义诚可以想见,灭掉蛮族之后,定复两州将在李大帅的周围将形成一个巨大的军事利益集团,而自己,有幸也将成为这其中的一员,虽然还算是比较外围的,但崔义诚已经非常满意了,现在的自己比之几年前可是不可同日而语,只要上了这条船,那自己便有机会爬得更高。

    “不用多礼,起来吧,崔大人。”李清笑着虚扶了一下,这两年,盐务在崔义城的打理之下,井井有条,为定州提供了大量的金钱。崔义诚也证明了自己的能力,李清已决定要让他担负更大的责任。

    “崔大人这几年为定州东奔西走,着实辛苦了。”李清微笑着道。

    “大人言重了,能为定州,为大帅效犬马之劳,是卑职的荣幸。”崔义城欠欠身体,谦卑地道。

    “对于我们完全切断食盐的销售,你有什么看法?”李清问道。

    崔义诚犹豫了一下,小心地看了一眼李清,心中忽地一动,“大人,某此势力妄图破坏大帅的平蛮大计,想从经济上打垮我们,这才有这场针对我们的商战,大人断然反击,引起他们治下百姓的不满,在下是极佩服的。”

    李清笑了笑,“嗯,你似乎话中有话啊?”

    崔义城道:“大帅,现在内地的盐价已涨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很多地方的官盐都在苦苦支撑,其实这也是一个赚钱的机会,我们可以透过一些渠道悄悄地弄一批盐过去,卖给那些焦头乱额的地方官府,让这些地方官府去和盐商打擂台。到了一定时间,如果大帅觉得有必要,我们只要宣布重新发售官盐,便可以对这些地方官府和盐商们给以沉重一击。”

    “嗯,这件事稍后再说,我今天召你来,是要告诉你,你从今天起,便是复州的盐务总管,盐的生产,贮存,销售全部由你来负责处理,以前复州的各盐务衙门统统归入你的麾下。”

    崔义诚呼地一下站了起来,心砰砰直跳,以前的他只是负责私盐这一块,说难听一点就是李清手下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盐贩子,为李清敛财而已,但李清现在所说的盐务总管就是将整个复州的盐务完全交给了他,盐是复州的支柱产盐,自己掌握了这个部门,几乎就等于进入了复州的统治核心,当然,也等于进入了李清利益集团的核心圈子里。

    “你愿意承担这个责任么?”李清笑眯眯地道。

    “大帅如此信任,义诚岂能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崔义诚激动地道。

    “嗯”李清点点头,“我们对大楚内地的食盐封锁还要持续上几个月,这一段时间里,你正好整合盐务部门,力争在最短的时间内建立一个精悍高效的盐务署,当我们重新对外销售的时候,私盐便全部给我禁绝。”

    “当然,你先前所说的那些东西这几个月里你也不妨试上一试。要么不干,要干就要做得狠一点。”李清道。

    “是,大帅,义诚下去后,马上着手去办。”

    唐虎进来的时候,两人正在商议着如何让复州的盐业能在短时间能执大楚盐业之牛耳,看到唐虎进来的脸色,人精儿一般的崔义诚马上明白,唐虎一定是有事,而且是很急的事。他马上站了起来,道:“今日能聆听大帅教诲,真是胜过义城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下面如何做,义城已经有了一些眉目,就不耽搁大帅的时间了,卑职告辞。”

    李清笑道:“崔大人干练过人,我是很放心的,盐务一事,就要拜托了,你下去后再去一趟路大人那里。”

    “是”崔义诚躬身,忽地又想起了一件事,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笑道:“大帅即将大婚,前些日子义诚在外倒是得了一件东西,颇为应景,今天蒙大帅召见,便想到献给大帅,倒是险些儿忘了。”

    李清笑着接过盒子,打开一看,不由动容,居然是一件心形的火红色的玉石,最为珍贵的是,这块心形玉石分成了两块,两块合拢,便构成了一个完整的心形。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两块玉石一看便知是天然形成,没有经过任何人工雕琢。想来价值不菲。当下高兴地收下,把崔义诚乐得合不扰嘴,看来自己这件东西当真是非常合大帅的心意。

    崔义诚乐呵呵地走了,李清方才转向唐虎,“虎子,出了什么事?”一看唐虎的脸色,李清便知有事发生了。

    唐虎三言两语将桃花小筑发生的事讲了一遍,“大帅,开始还好好的,后来不知为什么,清风司长与霁月小姐便吵了起来,后来更是直接闹翻了。”

    李清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没有听到她们说什么?”

    唐虎摇摇头,“连贴身的丫环当时都被赶了出来,谁也不知道他们谈得是什么,不过大帅,您可以去问问清风司长呀”

    李清摇摇头,“清风是不会说的,难道说清风还没有死心,居然还在逼迫霁月?”有些生气的李清砰地拍了一掌案桌,脸色沉了下来。

    “大帅,清风司长走后,霁月小姐一直在哭,您看?”唐虎试探地问道。

    李清思忖了片刻,道:“这件事我要搞明白,从清风那里是问不出什么的,我们去桃花小筑,也许能从霁月那里问出些事情,清风,真是太不象话了。”

    李清匆匆忙忙地赶去桃花小筑,而此时,尚海波正与军情调查司的茗烟在一起。

    “你是说,今天清风与她妹妹彻底闹翻了?”尚海波问道。

    茗烟笑道:“我那里得来的消息便是这样,看样子两人是彻底闹翻了,听闻以前清风司长曾逼霁月嫁人,被霁月拒绝,这一次是不是清风又旧事重提了呢?”

    尚海波笑道:“清风一直想把手伸进军队中来,看来到现在还没有死心啊,这样也好,她与霁月闹翻,更能让大帅看清她的真面目,这对于遏制清风的野心大有助益。”

    茗烟有些疑惑地道:“尚先生,清风聪慧过人,此等事她一次不成,岂会再做第二次,这里面会不会有别的什么关节?我总觉得这事儿没有这么简单啊?”

    尚海波笑道:“也许利令智昏,便是形容形在的清风吧,你从她手里活生生地抢走了军情调查这一大部门,从被她挤兑得无处安身到现在与她分庭抗礼,想必她心中的郁闷无从发泄,这才又想出这个馊注意来。”

    茗烟一笑,“军情调查司初创,那能与调查统计司相比,以后还要请尚先生多多帮助啊”

    尚波哈哈一笑,“茗烟司长,你这就见外了,军情调查司隶属军方,我们本是一家人,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一定不遗余力地帮你。”

    “如此可就要多谢尚先生了。”茗烟微笑道。

    “清风不是个好对付的人,不过她现在与霁月闹翻,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好消息,我看大帅啊,对那个霁月姑娘可也不大一般,我以前一直担心这姐妹两人联起手来,现在总算放了心,以后就算霁月进了大帅府,以清风的性格,两姐妹必然也是水火不容的。而那霁月又是个性子极淡的,根本无心权势,只求与大帅厮守,倒是好相处得很。”尚海波道。

    茗烟微笑着点头应是,心里却浮起一层淡淡的阴霾,清风精明过人,怎么会出此昏招,难不成她真是妒忌妹妹会从大帅那里分走对她的宠爱?轻轻地叩击着案桌,茗烟心里有些疑虑

第二百五十九章:如夫人

    桃花小筑里的气氛很凝重,早前发生的一幕太过干震撼。以至于桃花小筑里驻扎的卫兵,丫环婆子们到现在还没有缓过气来,而从紧闭的房门中隐隐传出来的哭声却又让巧儿等人心急如焚,无论她们怎么哀示,房内的霁月就是不肯开门。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李清在一众亲卫的护卫下,飞马到了桃园小筑,看到李清阴沉的脸庞,忽拉拉地上马上跪满了一片,李清翻身下马,将马鞭扔给唐虎,看也没的一群人,径自走向房门。

    “霁月,开门,是我!”李清低声道。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双目红肿,满面泪痕的霁月出现在门口,看到李清,似乎看到了依靠一般的霁月纵身入怀,将纤细的身体完全依偎在李清的怀里,“大哥!”她放声大哭。

    伸手抱起小猫一般挂在自己身上的霁月,李清走进门去,唐虎伸伸舌头,转身对仍然跪在地上的一群人道:“起来吧,还跪着干什么?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

    李清这一进去,便一直呆到黄昏,才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大帅!”唐虎迎了上去。

    “回城!”李清简洁地吐出两个字。唐虎有些疑惑地回头望去,却见门口,霁月容光焕发,一脸笑在门口,正目送着大帅远去,这半天里,大帅到底做了些什么,让原本伤心不已的霁月拨开云雾见青天了呢?唐虎带着一肚子的疑问随着李清往回走,他再夯,也不敢去问李清这些事。

    但很快,唐虎便知道霁月为什么这么开心了!

    回到城中的李清马上便召来了尚海波与路一鸣,一开口,便让包括唐虎在内的三人全都呆住了。

    “我要纳霁月为如夫人。”李清斩钉截铁地对尚路二人道。

    两人有些震惊将目光转向唐虎,李清去桃花小筑他们是知道的,但这半天时光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李清做出了这个决定呢?但二人一看唐虎同样震惊的脸孔”便知道这位也不知道。

    “大帅,出什么事了?”尚海波问道。

    “大帅,要不要请清风司长过来?”路一鸣问道。

    李清横了二人一眼,“不必!”他的语气之中带着不容置疑,“路大人,尚先生,你二人为我择一个吉时良辰吧,越快越好!”

    尚海波与路一鸣二人对望一眼,“大帅,会不会太仓促了?”尚海波再一次提出了反对意见。

    路一鸣接着道:“大帅,现在时机也不太好啊,还有几霁月公主就要进门,这个时候您纳如夫人,是不是…………”路一鸣的声音越来越低,终于将声音完全吞进到了肚子里。

    李清敲了敲桌子,道:“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时间二位来定,致于操办嘛,就由路大人来负责吧,接下来三天我要去上林里看看,回来后”我希望你们一切都已办妥了。”

    路一鸣怔了好一会儿,直到尚海波悄悄地扯了扯他的袖子,才反应过来,点头道:“是,大帅,您回来时,会看到所有一切都已办好……”

    李清点点头“有劳了……”转身大步离去。留下三人大眼瞪小眼,“唐虎,究竟出了什么事?”二人围了上来,向唐虎仔细打听下午的所有细节,唐虎这个夯货没有瞧出来的事情”他们不见得看不出来,但唐虎只向二人摊了摊手,道:“二位大人,下午我根本就没有见门,更不知道霁月到底跟大帅说了什么!”

    “清风司长那边要不要通报一声?”路一鸣有些迟疑地道。

    尚海波摇摇头,“只怕她早就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了”今天从桃花小筑回来后,她径自去了复州,说是去督查那边的统计调查司的工作”今天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呢?”尚海波百思不得其解。

    消息传出,定州官员大都张口结舌。清风司长与大帅的关系那是众人都心知肚明的,众人也一直以为清风司长是大帅当然的如夫人人选,但事实显然有众人的想法有了太大的出入,以至于所有听到这个消息的人第一时间的反应是:这是谁在造谣啊?但接下来大帅府的一系列举动让众人不得不相信,这个消息的的确确是真的。众人将目光转向统计调查司,但清风却已不在定州,而统计调查司的官员们正忙着搬家呢!当然,谁也没胆子去问这些沉着脸的身着黑色官服的家伙,没有谁想找不自在。嗯必清风也是窝火得紧,这才躲得复州去,的确,这事放在谁身上也都不舒服。大部分的官员都作如果想。

    虽然只是纳妾,不会大张旗鼓,但这也得看是谁纳妾啊!这可是定复而。实际上的主人,李清李大帅纳妻,虽然主事的路一鸣早已被吩咐要低调办理此事,但实际上办起来仍然比一般人家娶正妻要热闹了无数辈。

    霁月不愿意到大帅府住,倒也正中尚路二人下怀,要是霁月先住了进来,保不齐过几月那倾城公主进门时便要据此生出些由头来,于是桃花小筑便成了李清的金屋藏娇之所,老百姓和一些普通官员们自然是没有资格进来道贺的,即便如此,定复两州的高级官员以及一些有头有脸的豪绅世家仍然挤满了桃园小筑,送来的礼物堆集如山。

    桃园小筑内自然是不可能大摆酒宴的,城内早已准备好子宴席,大数的宾客在桃园小筑送过礼,道过喜之后,便自觉地返回去城里吃喜宴,而能留在桃园小筑里吃上一杯酒的,也就只那么廖廖几人。

    三更鼓过,连那尚路等人也是告辞而去,张灯结彩的桃园小筑安静了下来,李清略带着酒意走进精心布置的洞房,纳妾自然是没有什么红盖头要挑的,是以穿着礼服的霁月抬眼看到李清进来,一张脸可就马上红透了。眼波流转,媚态天成,让稍有酒意的李清不由也觉得心跳血涌。

    “大哥!”霁月站了起来,有些手足无措。

    李清拉着霁月挨着自己坐下,轻捻着霁月的一双小量霁月,直看得霁月娇羞不已。食指大动的李清将霁月打横放在怀里,一件件地褪去霁月的衣裳,倒似录竹笋一般,这时节本也穿得不太多,片刻之间,那嫩白如玉的笋心便暴露在了李清的眼前,摇曳的红烛之下,那道柔美起伏的曲线让李清不由叹为观之。平常出不见霁月怎么丰满,但今日一见真容,李清倒真有些奇怪起来,这么一对丰润挺拔的软玉温香,平日自己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蛮腰纤细,臀股圆润,却又偏偏带着一点这今年纪才特有的青涩,紧闭双眼的霁月平躺在床上,两手紧紧地抓着床单,胸口不住地起伏,显得极为紧张,倒让李清分外怜惜起来。

    长年习武而变得有些粗糙的双手在细如凝脂的身体上抚过,少女敏锐的皮肤微不可见的战栗起来,直到那双手终于握住胸前的那一团酥软,霁月的喉管里发出一声动人的呻吟。

    知道霁月这是人生第一遭,李清格外的体贴,一只手轻轻地在胸前揉捏,另一只手却尚着圆润的臀股滑下去,轻轻地分开少女有些僵硬的双腿,抚上那一处幽胜之地。而那隐密之地的被触动,却如同一股电流一般流过少女的全身,一声似吟似诉的叹息,双腿猛地绷直,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

    拥美如怀的李清轻轻咬着怀里美人的耳轮,低声地安慰着,慢慢地引导着霁月的小手向下,握住那支高昂,自己则仍是耐心地抚弄着少女,直到水漫密庭,这才将自己的身躯覆上去。

    一股刺痛让霁月痛叫起来,两手不由自主地扳住李清的腰,指甲深深地陷了进去,贝齿紧咬嘴唇,却是强忍着疼痛。但终是从喉腔深处发出如泣如诉的微声。

    “痛吗?”李清停了下来,在耳边轻轻地问道。

    “不,不要紧的!”紧紧地拥着李清,霁月强忍着不适。

    李清没有再乱动,而是就这样将少女拥在怀里,感受到李清的坚挺,即便不通世事的霁月也知道这是为了什么,“大哥,我不要紧的!”她低低地道。

    李清拥着她的手不由又紧了紧。

    复州海陵,涌起的海浪撞击着岩石,粉身碎骨,但后浪却仍是义无反顾地一波接着一波地扑上来,一块较为平坦的巨石上,清风盘膝而坐,手里却举着一壶酒,遥遥向着定州方向,“祝贺你妹妹,你的心愿终得偿了!”仰着大口大口地将酒倾进喉中,身侧,钟静痛惜地看着外表平静的清风。他们在复州海陵已呆了多天,今天,定州传来了消息,自今夜始,霁月小姐正始成为大帅的如夫人了。

    “钟静,你也来喝一口吧,这可是我妹妹的喜酒呢!”清风笑着回顾钟静。

    “小姐,我知道你很伤心,你,你要哭就哭出来台!”钟静跨前一步,低声道。

    清风吃吃地笑起来,“我为什么要哭?我深爱的妹妹有了归宿,我今天很高兴,很高兴!”仰头将酒喝完,劈手将酒壶扔进海中,双腿一软,早有准备的钟静一把捞住清风,却见她已是醉倒了,长叹一口气,将清风抱起,钟静向不远处的一幢房子走去。

第二百六十章:意外

    李清突然纳了一位如夫人的消息没有用几天时间,便在定复两州传播开来,旋即又随着南来北往的商队以及无孔不入的情报人员而传遍大楚。对于李清在大婚前几个月突然纳妾的举动,除了极少数模模糊糊地知道一点内情的人外,其余的***多会心地一笑,李清虽是绝世猛将,但也有着男人的通病啊!英雄难过美人关嘛,以后做了驸马可就没那么便当了,抢在公主进门之前,先将美人纳进门来,便是公主再生猛,现在的她恐怕也只能坐在宫里生闷气了。高明啊!大楚无数同道同声赞扬。

    相比李清在大婚前不顾公主脸面悍然纳妾在大楚腹地引起的巨大轰动相比,在定复两州却相对平静,也只是偶尔在茶余饭后稍作谈资罢了,相比而言,现在两州的百姓更关注是对蛮族的最后决战。

    便是普通的老百姓也感到战事越来越迫近了,络驿不绝的车队不分日夜地行驶在通往草原的驰道上,一队队刚刚训练完毕的士兵在军官的带领导下,正赶赴前线。“早点打败蛮子好回家过年!”一些路人挥舞着手臂,大声地向士兵们呼唤,士兵齐唰唰地回头,脸上露出笑容,但没有军官的允许,他们却不能回答,带队的军官用力地挥挥拳头,回应道:“打败蛮子,回家过年!”

    “打败蛮子,回家过年!”这个军官手下的士兵整齐地叫了起来。不久,这个口号便在出城的这些新兵队列中叫开了。

    一家新开的作坊里,李清侧耳倾听着街上传来的呼喊声,笑着对身边的尚海波道:“尚先生,士兵们希望在过年前打败蛮子,我还真没什么信心呢?”

    尚海波神采飞扬,“大帅,时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士兵产必胜的信心,军心可用,大胜可期。”

    两人的对面站着的这家作坊的主人却是静安县的龙四海,自从率先出十万两银子买了大帅发生的债卷后,这位士绅算是洪运当头了,不仅是儿子进了大帅府当差,李清还把给了他另外一个发大财的机会,就是生产一些军用物品。这些军用物品倒不是帐蓬等大物件,这些东西定复两州早有固定的合作商人,李清交给他的却是一些看着不起眼,但利润却绝对可观的小物件。

    其一是手套,以前军中是没有这个东西的,冬季作战,士兵的手大都被冻裂,长时间在外作战的话,裂开的血口子往往和武器沾在一起,想要取下来那可是撕心裂肺的痛,很多老兵们用布条缠手,但这种布条一是不能保护手指,二是缠上布条后,手的灵活性也大幅下降,李清在看到这一情况之后想起了手套。

    其二是头罩,同样的,士兵们带着的头盔以前里而只是简单地衬上了一层布,李清则设计了一个头罩,带头盔时,先将这个头罩带上,再罩上头盔,不仅保暖,而且也增加了防护作用。

    “大帅,这是我们生产出来的样品,您瞧瞧,如果合意的话,那就以这个为模本,大规模地生产了。”龙四海精神抖擞,成为军方的固定供货商,这里面蕴含的财富便是猪也能猜得到啊。

    拿起被龙四海做得分外漂亮的手套,李清大笑起来,“龙先生,您这是给我们做军用手套吗,我觉得倒是王孙公子,大家小姐们带上你这双手套,骑上高头大马显得更拉风一些。”

    龙四海脸上不由冒出了汗,大帅的意思这就是不满意了,做这双手套自己可是很用心的,而且都按这个成本来造的话,自己赚得钱并不多,自己的打得注意便是放长线,钓大鱼,在大帅身上做长线投资的啊!

    “请大帅指教!”

    “龙先生,我这些东西是要用来给士兵们用的,第一要保暖,第二要防滑,第三要结实,满足这三条的情况下,能兼顾舒适,至于漂亮吗,如果你保证了上面几点那也无所谓啊!”李清笑道。

    “小的明白了!”龙四海恍然大悟。

    “龙先生,这第一批货物可是要在一个月后交付的,你能保证吗按时交货吗?如果到时你不能按时交货,那不仅要受到惩罚,而且后续的订单可就不会给你了。”

    “放心大帅,小的一定按时按质按量地交货。现在作坊已是全员开工,我正准备扩大生产,多招募工人。”

    李清边走边道:“龙先生啊,你这里需要的大多是女工,而这些女工中很大一部分都是我定州军的军属,烈属,你在工钱上可不能亏待这些工人啊!要是让我听到一丝风声,后果你是知道的。”

    龙四海陪笑道:“大帅,那能啊,小人是规规纪纪的生意人,按劳付酬,绝对不会有大帅所说的情况出现。”

    “可惜啊!”李清弯腰从作坊里捞起一把手套中的填充物,摇头道:“这些丝填到里面,虽然有保暖的作用,但比起棉花来,可是远远不及,可惜,我虽然四处打听,但也没有找到这种东西。”

    “棉花?”龙四海挣大眼睛,“那是什么花?大帅,他能起什么作用?”

    李清吁了一口气,道:“棉花是好东西啊!”当下简单地跟尚海波与龙四海两人说了说棉花的用途,“可惜啊,看来我们大楚没这东西啊?”

    “这东西不知长什么样子?大帅,您可曾听说这东西那里有吗?”龙四海两眼放光。

    李清描述了一下那棉花的模样,道:“我也没有见过,不过早年曾听人说过,这种东西据说在很远的西方那边有这种作物。如果有棉花的话,我们用来他作棉衣,被褥,军帐,鞋袜,那便是冬天再冷上一倍也不怕。”

    一边的尚海波越听越是惊讶,看着李清道:“大帅,您所说的这种花就叫做棉花吗?他真有这种用途?”

    “当然!”李清道:“没事我骗你作甚么?”

    “大帅,这花开起来都是什么颜色?”尚海波又问道。

    “这也不一定,红的,粉的,白的,啥颜色都有!”李清不在意地答道。

    尚海波却一下子跳了起来,反应之大让李清和龙四海吓了一跳,“你怎么啦,尚先生?”

    “我见过,我见过这东西。”尚海波大声道。

    “什么?”李清又惊又喜,“你在那里见棉花?我们大楚已经有人种植了么?”

    尚海波摇头,“不,不是的,我是在茗烟那里看到的,茗烟将他作为一种花在养着,我曾好奇地问过她一次,她说是从室韦人那里时,在山上看到这种花,觉得挺好看,便挖回来养着的。”

    李清一听之下,狂喜不已,转身便走,“走,尚先生,我们去看看!”

    军情调查司的衙门便设在以前的茗烟故居陶然居,李清和尚海波的突然来访让军情调查司好一阵忙乱,与调查统计司光定州总部便有数百人相比,军情调查司显得很冷静,门口除了一个年纪较大的门子外,连一个警卫都看不到,要不是门口那黑白分明的军情调查司的牌匾,过往的人是万万想不到这里是定州军一个异常重要的衙门的。

    “大帅,尚先生,您二位怎么有空联袂来了?”茗烟匆匆地迎了出来,尚先生是经常来军情调查司的,但大帅却只在成立挂牌之时来过一次,今天定州两大巨头同时来到,时不是出了什么特别重大的事情?茗烟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茗烟,你那些花呢?”尚海波迫不及待地问道。

    “花?什么花?”茗烟莫名其妙,陶然居原来是她当红姑娘时的故居,里面花草树木,园林亭如一应俱全,光是花少说也有几十上百种。

    “便是你从室韦人带回来的那几盆花!”尚海波大声道。

    茗烟奇怪地道:“尚先生,现在什么时节了,那花早就枯了。”

    李清不管尚海波失望的脸色,道:“结了果子吗,有种子吗?”

    被弄得莫名其妙的茗烟点头道:“当然有,这花挺好看的,我特意收集了些种子,准备明年在这里多育几株苗了。”

    “拿过来!”李清命令道。

    棉种很快就送到了李清的手中,附带着的还有那熟悉的棉花,李清高兴得大笑起来,“就是这东西,就是这东西,茗烟,你立功了,这种东西室韦人哪能里有吗?”

    尚海波三言两语地对茗烟解释了一下,听到李清发问,茗烟道:“是啊,我在室韦人那里见到过,但好像他们也不知道这花的用途啊!”

    “茗烟,马上派人,派人去室韦人那里,收集这种花的种子,越多越好,我们明年便能拥有棉花啦!”李清捡了宝般地大笑起来。

第二百六十一章视察

    意外得到棉种和棉花的一此消息,对千奉清来说,只不过是意外之喜罢了,就算能从室韦那边搞到大量的棉种,想要大规模的椎广种植和利用也还要几年的功夫,而现在,他的注意力已完全转向了对蛮族的作战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气候已越来越凉,眼见着冬天便要来临,而这个冬天正是李清规划的对蛮族作战的时间,冬季作战,部队要面临的困难比起其它季节要大得多,不过相对于这个季节对于蛮族更大的限制时,李清觉得还是利大于弊的。

    冬季作战对于后勤方面的要求就更大了,这个季节可不是运去粮食和武器便算完成任务了,为了支撑这次作战,从几个月前,定州便开始向上林里及荆岭大本营运送大量的越冬帐蓬,木炭,现在,这两个地方的物资已堆集如山。

    利用债卷筹集到了大笔银两的李清现在着实是财大气粗,恨不得将他的士兵武装到牙齿,这就是李清与当时绝大部分势力首脑不同的地方,在他的心中,始终认为人才是最重要的,银子没了可以再赚,土地丢失了可以再打回来,但人没有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失地存人,人地兼得,夫人存地,人地皆失。

    抱着这个信念不停地让自己的士兵得到更好装备的李清当然不知道,他的每一次提升装备,提高士兵的待遇换来的都是士兵更加的感激涕零和更高的忠诚。而指挥这些士兵的将军们则对胜利的信心更足。

    第一股北风光临定州的时候,李清来到了荆岭。带着龙四海刚刚做出来的数万双手套和头罩。

    “大帅真是爱兵如子……”荆岭的最高指挥官王启年衷心地叹服,能为士兵想得这么周全的统兵大帅”除了李清,至少他是没有听过的。

    李锋的见识比王启年要广得多,他惊骇的是,在翼州李氏,即便是伯父的嫡系部队,也不可能做到这一地步,顶多也就是盔甲武器好一些,晌银高一些而已。李锋来定州数月,虽说没有大规模地与敌作战,但护送粮草物资,子上规模骚扰的蛮族骑兵还是交锋多次,与当初相比,整个翼州军已是强了不少,在李清看来,已勉强可以上阵一战了。

    翼井骑兵的武器盔甲本是自翼州来时自备的,战场上的损耗便由定州补给”但是不久之后这些翼州骑兵便发现,那些损坏了盔甲的袍泽们从定州领取的新甲和武器比他们自己所有的要好很多,于是一场自损盔甲的行动便悄悄地在翼州兵之中展开,每一次小规摸的战斗之后,总是有极多的人声称自己的盔甲损坏,战刀磨损,要求更换,对于这些小动作,李锋心知肚明,但却有意纵容,他也眼红那些装备啊。

    于是几个月之后,这只军队便完全拥有了一声定州骑兵的制式装备,李清很大方地连连发手弩都给他们配备上了,当然,这一次带来的手套和头罩也有他们一份。

    荆岭大营是定州进攻草原的左翼,这里已深入草原进百里,在李清的计划中,这里不仅是左翼的物资中转站,更是在战时要承担起收容伤兵等一系列的任务,所以荆岭大营的建设除了常规以外,还建起了不少的永久型建筑,便是帐蓬里,也建起了火龙,从定州运来了大量的煤炭和木炭,以备越冬时应用。

    王启年的居所是全部用石头搭建起来的一个永久性建筑,分为内外两间,外面约有数十个平方,正中间摆着一张巨大的沙盘,沙盘上做得正是草原的地形地貌,上面插满了颜色相异的旗帜,白色的代表着蛮族,红色的是启年师,黄色的是上林里的吕大临部,蓝色的表示着过山部与室韦人联军,从沙盘上看去,三支部队如同三把巨大的利剑,深深地扎入草原腹地,将白色的旗帜压成一个扁扁的形状。

    “大帅!,”王启年指着红色的旗帜,道:“这几个月来,我们不断地清理周边的小股蛮族,将他们慢慢地逼到一齐,现在周围百里之内,除了我们正面的纳奔部外,已看不到其它的蛮族部落了。大帅请看,纳奔本部两万龙啸军,再汇集了万余小部落的残军之后,约有四万之众,盘距在红土沟,按照大帅的战略,近一个月,我们没有再发起大的战事,而是等待纳奔集结更多的部落军队后,在入冬之后开始发动与他们的决战……”

    李清道:“现在纳奔已有了四万人,想必再过上一段时间,还会有更多的小部族来投,这样纳奔的军队很可能澎涨到五万到六万

    天,你这里加上旋风营,拢共不足四万人,有把握在正面会战中击败对方吗?要知道龙啸军可不是一般的部队。”

    王启年笑道:“其实我们真正的对手也就是这两万龙啸军,其余的小部落纵然人多,但他们的战斗力无法与龙啸军相比,而且这么多的部队集结在一起,对他们的后勤压力之大可想而知,他们的背后可没有一个强大的定州在支撑,我估计现在他们就够呛了,等再过一段时间,冬季到了,他们会更困难……”

    “而我们的士兵却是养精蓄锐,其实纳奔也算得上聪明的了,这几个月来,数次主动来找我们寻求决战,但我们坚守荆岭大营不出,依托营塞,利用箭弩给他们造成了巨大的杀伤,无可奈何的纳奔除了白白地损兵折将外,一无所获,所以啊,纳奔现在只能绝望地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我想他应当已看到了这场战事的最后结局……”王启年兴奋地道。

    “大帅,我想大雪漫天的时候,就是我们进攻的时候了吧?“

    李清笑了笑,“大致就在那一段时间,却也要弄具体的情况,或早或晚,现在也说不准啊……”手指点了点蓝色的旗帜,“其实巴雅尔现在还想先西后东,先击败过山风与铁尼格的军队,然后再全师向东,与我决战,所以,他调走了黄部伯颜,这是他手里除了龙啸与狼奔之外最强的力量了”但过山风聪明的很,拖着巴雅尔在草原上兜圈子,就是不与他决战,而室韦人的战斗力也让我很吃惊,当初姜黑牛写给我的战报很是瞧不起对方,但现在看来,是姜黑牛的看法太偏颇了”当时他轻易地击败扎兰图,很可能是因为那是一场王位争夺战,交战双方都是室韦自己人,一旦失利,很容易导致军心溃散而一败涂地,看看室韦人与巴雅尔龙啸的几场遭遇战,可圈可点啊!“

    王启年笑道:“是啊,如果不是室韦人擅战,当初也不会让虎赫在葱岭关呆上那么久了。援引室韦人入关,大帅这着棋可是极妙……”

    “虎赫已经开始向后退缩了……”李清道,“吕大临现在已转守为攻,步步为营,始终缀在虎赫的身后,让他的撤退变得极为艰难。胡子,三路大军,你的对面实力最弱,我希望你这里率先取得突破……”

    “大帅放心。……”王启年双眼放光,“我一定会击败纳奔的……”

    “只要你这里取得突破,便会引发连锁反应……”李清伸手拔起一杆白旗,咯巴一声折断。

    再人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阵阵欢呼声,李清不解地看了一眼王启年,王启年笑道:“很可能是在外面巡逻的游骑又有所斩获,得意洋洋地回来了……”

    “胡子,士气高是好事,但你一定要向部下强调,千万不要轻敌,狗急了还要跳墙,更何况你对面还有数万敌人”那是数万如狼似虎的强敌,不是数万头猪,任何失误都可能影响到整个战局,今天我在你营里,看到的大都是这种情绪啊!,”李清看着王启年,严肃地道。

    “越是在接近胜利的时候,便越是要小心在意,因为这个时候,便也是敌人反扑最厉害的时候,见过受伤的野兽吗?那时的它往往比毫发无损的它更恐怖……”

    王启年悚然而惊。“是,大帅,是我太大意了”我一定会注意这一点,大帅,您既然来了,何不见见众将,由您来强调,岂不是更有效果……”

    李清呵呵一笑,“不见了,如果由我来说,那你这个一军之帅威严何在?还是由你来办吧!接下来我还要去旋风营姜本那里看看……”

    对于王启年这里能率先取得突破,李清是深信不疑的,王启年的启年师现在汇集了关兴龙,魏鑫等一大批安州将领,这些将领手下的士兵都是久经战事,战力极强,李清派出大批的新兵进驻三要塞,而将三要塞中这些老兵老将调出,整编入启年师,就是希望王启年率先击败纳奔,在李清看来,纳奔便是草原蛮族三股大军之中最大的一个弱点。击败了纳奔,将迫使虎赫大幅度地后退,而在王启年师与吕大临师的逼迫之下,虎赫要么决战,要么退向白族王庭,与巴雅尔会合,但不管虎赫如何选择,李清想要的便是在隆冬季节,将虎赫和巴雅尔一齐困在白族王庭,到时候,希望白族的守城技巧能与他们的野战能力比肩。李清在心里冷笑道。

第二百六十二章:真性情

    视察完荆岭大营,李清旋即又去了上林里,吕大临已开始转守为攻,与虎赫不时有小规模的战事发生,老成持重的吕大临阴魂不散地缀在虎赫的身后,如果虎赫有进攻的意图,他就后退,虎赫转身后撤,他便不即不徐地跟上。反正大家伙儿都是骑兵,方便

    相对于吕大临的轻骑追踪,虎赫可就难过多了,以前大营中的辎重现在他要想法设法地运回去,经验丰富的虎赫知道,接下来的时间,也行会有很多年,主客易势,将是草原处于劣势之中,那自己大营之中那些辎重,工匠,军械都将是极为宝贵的财产,如果能全须全尾地带回去,将会为接下来的战斗增加一些成算。但如此一来,行军的速度就可想而知,加上吕大临如附骨之蛆一般地紧紧跟着,只要有一点漏洞,他会立刻像嗅到血腥味的猛兽一般猛扑上来,狠狠地咬自己一口的。

    虎赫只能步步为营,缓缓后退,看到日渐寒冷的天气,虎赫的心情一日比一日沉重。

    视察完两地的李清心情愉悦地回到定州,两路大军气势正佳,草原蛮族已是日薄西山,现在的自己只需要居中调度即可,冲锋陷阵的机会会越来越少,也许,当攻到白族王庭的时候,自己会亲自去指挥这一仗。

    与上林里和荆岭浓厚的战争气息相比,定州城里显得是那样的平静,毕竟这里隔着战场有好几百里路呢?而且在定州人心中,蛮族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了,有李大帅和他的军队这架大伞罩着,定州人已经可以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了。

    “大帅安好”

    “大帅吉祥”

    “大帅长命百岁”

    从进城门开始,一路之上总有不少的百姓在道路两旁向李清行礼请安,李清也微笑着向众人挥手示意。

    “大帅威武”

    “大帅百战百胜”

    两个特别宏亮的声音在街边响起,李清循声看去,却见两个穿着粗布麻衣的残疾人正站在街边,一个断了一支膀子,另一个却是拄着拐。那神色一看之下,便知道是退役的军人。

    李清翻身下马,大步向两人走去,看到李清向自己走来,两名伤残军人脸上放光,齐齐地向李清行了一个军礼。

    “在那里受的伤啊?”李清问道。

    “回大帅,我们是在抚远之战时受的伤。”缺了胳膊的人大声道。

    “大帅,我们是常胜营的兵”拄着拐的退役军人骄傲地道。

    “原来是老兄弟”李清笑着捶捶两人的胸膛,“生活可还过得?”

    “大帅放心,我们受伤退役,县里安置得很好,现在我们都娶了婆娘,有了娃娃,种着十几亩地,日子过得好得很就是不能跟着大帅打仗了,心里很不好受。”

    “那就好”李清笑道,“虽然不能打仗了,但你们种好地,多打粮食,也是为定州作贡献嘛,唐虎”

    唐虎应声走了过来,“大帅”

    “拿两柄刀过来”李清道。

    从唐虎手里接过两柄钢刀,李清递给两名军人,有些伤感地道:“当年我们常胜营里的老兄弟剩下不多啦,这两把刀送给你们,是新家伙,比以前的要好很多,当年我们要是用这些锋利的家伙,你们也许就不会受伤了”

    两名军人接过刀,兴奋得直喘粗气。

    李清笑着翻身上马,“拿上刀,虽然受了伤,但也不要忘了你们曾是军人,将这两把刀将来传给你们的儿子。”

    碰上两名当年的常胜营老兵,倒是勾起了李清的怀旧心思,对唐虎道:“虎子,还记得我们当初刚刚立营时,只有三百多人的凄凉吗?”

    “大帅,当然记得,那时我没了一只眼睛,一刀大哥肠子都流了出来,我们都以为活不下来了呢,幸亏碰到了大帅,我们不但捡了一条命回来,还有了今天的富贵。”

    李清想起当时的情景,笑道:“当时是你还是一刀啊,抱着我的大腿,大声嚎哭来着?”

    唐虎脸一下子红了,独目偷偷地瞄了一下四周,小声道:“大帅,留一点体面哦,虎子现在好歹也是参将了,当年的糗事可不能让现在这些小家伙们听到了。”

    李清大笑了起来,稍倾,道:“虎子,回头去查一下,当时那三百多人还有多少人活着,活着的不管他们现在在干什么,找个时间都请到大帅府,我摆宴,大家聚一聚,如果没了的,还有家属的话,便以我的名义再每家送一点银子表表心吧”

    “我知道了,大帅”唐虎道:“只怕剩下的不多了”

    李清默然无语,这一批三百多人便是常胜营的骨干力量,冲锋打仗都在最前面,虽然都是老兵,但当时的那种情景之下,伤亡也是极大的。也许十不存一了。

    一边向大帅府走,一边与唐虎讲着话的李清忽地停了下来,眼睛看着前方不远处,脸上神色陡地有些复杂起来,唐虎顺着大帅的眼光看去,却见前方一辆黑色的马车停在街边,一个窈窕的身影正从马车上下来,却不是好久不见的清风司长吗?

    很显然清风也看到了正走过来的李清,身形稍微僵了一下,但只是微微一顿之后,便转身跨进了大门,只留了一个背影给李清。

    “大帅,前边是统计调查司的新衙门,他们刚刚搬过来,大帅,要去看看吗?”唐虎小心翼翼地道。

    李清摇摇头,“不必了,清风刚刚从复州回来,想必有大量的公务要处理,我们就不去打扰他了,更何况,明天我们不是要议事吗?清风也是要出席的。到时再问他吧”

    唐虎知趣地没有作声,对于大帅与清风姐妹的问韪,直到现在,他还是糊里糊涂,一直没有搞清楚为什么一转眼之间,霁月小姐被大帅娶进了门,而清风反而被搁到了一边

    京城,洛阳,皇城里和翼州李氏都是一片忙最快}乱,倾城马上就要自洛阳出发,下嫁定州大帅李清,皇室公主下嫁,排场自然少不了,李清不在京城,一应的该完成的礼节却都是由李府来操办。

    倾城公主是天启皇帝最为宠爱的妹妹,自然这出嫁的嫁妆也是分外惊人,除了按规纪公主应得的那份之外,天启皇帝额外赏赐更是让天下瞩目,不说别的,单是那陪嫁的一千五百名宫卫军便足以震惊世人,这一千五百人可都是有家有室,光是将他们的家属移居到定州,便是一笔巨大的花销。

    公主还有一段时间才会出门,但已经有大批的人开始提前出发了。

    宫中,倾城终于脱下了军装,换上了红妆,皇后娘娘那里专门派了老宫人来言传身教一些待嫁的女子应知的事情,礼部的官员也要每日来给公主讲出嫁的相关礼仪,总之,即将出嫁的倾城是每日无比的烦恼,这些东西比舞刀弄枪难多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们现在都给我出去”不胜其烦地倾城终于发飙了,将几个礼部专门派来的老学究一股脑地赶了出来,明晃晃的钢刀让几个喋喋不休的老人脸露惊慌,跌跌撞撞地逃将出来,正好碰上下朝的天启皇帝,一看他们的模样,天启便知道几乎隔几日便要上演的戏码再一次出场了。

    “倾倾”走进门,天启有些恼怒地看着正将长裙提起挽在腰上,手里提着把刀气呼呼地站在房子正中的倾城。

    “皇帝哥哥,不就是嫁给人吗,那有这么多又麻烦又罗嗦的礼节”倾城很是不满地道。

    “不要胡说”天启气呼呼地坐下,“这些礼节关系皇家威仪,岂能马虎倾城,从明天起,你必须认真地听这些官员给你细细讲授,你也要一条一条地铭记在心。”

    看到天启真有些生气,倾城软声道:“皇帝哥哥,你又骂我了,倾城就要走了,远赴定州,也不知什么时候才又能看到你,我走了,你便是想骂也骂不着我了”

    听到倾城的话,天启不由心一软,皇家子女,像自己和倾城这样自小感情便极佳的兄妹可以说是少之又少,一想到倾城即将远嫁,只怕以后见一面都难了,心里也不由伤感起来。

    “倾城,你知道吗?李清已经要大获全胜了,他三路大军齐出,已将将巴雅尔包围起来了”天启决定说些高兴的事情。为祸大楚数百年的蛮族终于要在自己手中被终结了。

    倾城狡滑地一笑,“是啊最啊,听说李清高兴的要死,为了庆祝还专门纳了一个如夫人进门呢”

    天启张口结舌地看着倾城:“倾倾,这是那个多嘴的跟你说的?”

    倾城笑眯眯地道:“皇帝哥哥,你可别忘了,倾城可不是大门不迈,二门不出,养在深宫的那种公主哦这些事情,岂能瞒得过我,李清在大婚前抢着纳妾现在已是传遍天下的风流轶闻了,大楚那个不知,谁人不晓,真是可恶,这不是存心让我难堪吗?对了,皇帝哥哥,李清是纳了那个叫清风的入门么?”

    天启哼了一声,“你不是什么都清楚么?还问我做什么?这事不是已传遍天下了么?”

    “皇帝哥哥,外面也只传说李清纳了一个妾,可没有说这妾叫什么名字,对了,肯定不是清风,否则,以那清风的名声,传闻之中那会不提及,哼,原来还不只一个”

    天启看着一只脚踩在凳子上,一手提着刀的倾城公主,心里一片悲哀,倾倾又暴露出她长年厮混军营的真性情了,看来想在短时间里将倾倾打造得稍具淑女形象的计划是完全破产了幸好李清与倾城打交道不多,否则见到倾城这个形象,只怕早将他吓跑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准备

    嗖嗖嗖三道残影自空中掠过,笃笃连声之中,百步之外的标靶的正中心便多了三支利箭,收起长弓,两腿一夹马腹,战马骤然加速,急奔百米,在速度到到高峰之后,突然转向,绕了一个小小的弧线,手中长枪犹如毒蛇吐信,一连声的脆响之中,排成一行的木头人胸腹要害之上炸开一个个小洞,巨大的冲击力让这些木人远远飞出去,轰然落地。

    一圈奔过,数十个木人已全数倒地,战马减速,随着吁的一声,战马在校场的正中央停了下来,倾城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战果。啪啪的掌声和喝彩声在校场上响起,一群身着宫卫军制服的军官涌上前来。“公主殿下,您的武力是愈发精进了。”一名军官替倾城挽住马缰,笑着道。

    顶盔带甲的倾城笑眯眯地一跃下马,摘下头盔,随意一扔,身旁早有军官伸手耳空中接住头盔,“当然,这一年来我起早贪黑的苦练,要是还不长进,岂不是没有天理,哼哼,早晚总会让我打着机会痛揍他一顿,以报当日之仇!”倾城脸上笑着,嘴里说出的话却是恶恨恨的。

    一群军官都会意地微笑起来,倾城公主这话虽然说得不明不白的,但他们可都明白这话里的意思,定州大帅当初入京之时,被公主诳进校场,本想给未来的夫君一个下马威,不成想偷鸡不着蚀把米,被未来的驸马爷倒教训了一顿,据说当初的场景还挺香艳的。

    “那是当然,公主日夜苦练,进境神速,而李帅日理万机,事务繁多,提刀上阵的机会太少,也没多少时间练习,再次交手”公主必然大胜……”一名年轻军官笑道。

    此话一出,场里顿时安静下来,众人面色都是古怪之极,看着那军官,脸上都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而倾城脸上表情却是精彩之极,半晌之后,又羞又恼地指着校场,大声道:“你,给我绕着校场跑一百圈去。”倾城公主与李清的那一点恩怨众人那是心知肚明”但咋地也不能公开说出来啊,说到底,公主马上就会成会李帅的夫人,这夫人找丈夫打架,私下里那叫闺房之乐,要是说开了,那可就是夫纲不振”牝鸡司晨,对李清与公主的名声都是极不好的。

    倒霉的年轻军官一脸衰相地去跑圈,倾城一阵短暂的羞恼过后,很快地便恢复了平静”出现在这里的宫卫军官都是她的亲信,也是将要随着她移民定州的一批人,在几名军官的帮助下,倾城脱下沉重的盔甲,看着几名军官,问道:“秦明,你们的家人都安排好了么?”

    秦明大约四十来岁”在宫卫军中已呆了近二十年,声望极高,也是倾城统率宫卫军的得力助手,听到公主问话,秦明道:“回公主,都已安排好了,这次随公主去定州的一千五百名宫卫军都已收拾妥当,第一批家属已于日前起程,皇帝陛下和翼州李氏调拨了近千辆马车转运,估计一个月后,他们便可以到达。”

    倾城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走到校场边的椅子上坐上,早有宫女泡好了茶水,倾城喝了一口水”道:“你们在京城住惯了,突然到那苦寒的边州”只怕不大适应,倒是要让你们受苦了。”

    秦明微笑道:“京城有京城的繁华,边州也有边州的风光,能跟随公主是我们的福分,再说我们宫卫军被称为军中战力第一,但却从没有真刀实枪地上过战场,倒是有些名不符实,这一次能赴定州,说不定还能赶上对蛮族的最后一战,兄弟可都憋着一口气呢!能上阵杀敌,大家都兴奋得很。”

    倾城微微一笑,她虽然在众人的映象中一向大大咧咧,其实心思细腻得紧,否则一个女儿家那能将宫卫军这帮骄兵悍将整治的服服帖帖,大楚嫁公主多了,可从来也没有陪嫁宫卫军的先例,皇帝哥哥的心思倾城岂会不明白,她是希望自己到定州后能对李清有所约束,这一批心腹军队的便是自己的底气,否则自己孤家寡人一个,到了定州,除了一个名义上的大夫之外,又能有什么作用?

    到了定州,李清倒真说不安希望他们上战场,但自己是绝不会同意的,这批宫卫军绝不能消耗在平蛮的战场上的。

    此时看到秦明等人热切的目光,她只是含笑不语,倒也不便说破。

    一想到还没有进门,便与未来的夫婿玩起了心思,倾城心中不由有些苦涩,李清年少有才,放眼大楚,在这今年纪上有这种成就的不敢说后无来者,但绝对前无故人,自己能嫁与他,也算是对得起心高气傲的自己,但一想起自己到了定州后要面临的复杂的局势,饶是她才智过人,也是心底阵阵发麻,自己真能应付得来吗?李清的才智自不必说,便是他手下一帮人,又有那一个是省油的灯。脑子中突地闪过一个人名,倾城不由微微摇头,清风,林云汐,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呢?从职方司那里,倾城对定州的核心层已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黄公公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作为与定州打交道最多的太监,他也是这次陪嫁团中的一员,满头大汗的他看到校场之上的倾城,不由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公主殿下,老奴可算是找着您了。”

    “黄公公,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啊?”倾城放下茶杯。

    “哎呀呀,公主殿下,现在应该是您听礼部的老爷们讲礼仪的时间啊,礼部的几位老爷子已等得很不耐烦了,您老人家赏他们一个面子吧!”黄公公陪笑着。

    “不去!”倾城断然拒绝。

    黄公公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公主殿下,不去不行啊,皇后娘娘听说您这几天一直没有去,很不高兴,今天要亲自去监督呢,老奴算着时间,这个时候只怕皇后娘娘已快到了,您还是赶快过去吧,您要不去,老奴的屁股又要开huā了。”

    黄公公心有余悸地摸着屁股,显然之前已吃过苦头了。

    倾城倒是一下子被逗笑了,黄公公被皇帝哥哥拨给自己,以后就是自己身边的大太监了,这点面子还是要给,不然真让皇后打烂了屁股,下面的那些人不免要说自己不体恤人。

    站了起来,道:“还真是烦人,听那些老学究讲课,不用半个时辰,本公主就会睡过去了,罢罢,权当是一番磨练,走吧!”

    跟着黄公公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道:“秦明,你去武库里,将士兵们的盔甲全都要换成新的,这事抓紧办吧,递补进来的宫卫军这几天便要领装备了,你要去得晚,可就捞不着了……”

    秦明笑着应了声。

    不提倾城回宫昏昏欲睡地去听老学究们讲经,安国公府里,这一段时间里也是热闹非凡,除了老大李思之没有回来,本已回到翼州的李牧之为了李清的婚事也赶回到了洛阳,再加上李退之,李氏的重要人物再一次地在洛阳汇集一堂。

    安国公李怀远的精神头明显要比以前要得多,这一次李清大婚,李氏负总责的是老二李退之,忙得脚不沾地的李退之刚刚向老爷子汇报了这一段时间的事情,正等着老爷子的指示。

    “我向皇上请辞的事,皇帝驳回来了……”李怀远淡淡地道。

    李退之兄弟二人都是一惊,“父亲大人,不能更改了么?”

    李怀远摇摇头,“消息是从宫里来的,绝对可靠,只怕明天就会有明旨下来,皇帝陛下不愿放我离京啊。”

    李牧之一咬牙道:“父亲大人,实在不行,到了那时节,您也只能悄悄离开了。”

    李怀远一笑,“我是谁,我是安国公,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正在盯着我呢,更何况,现在正是我李家风生水起的时候,更是让人瞩目,皇上不让我走,也正是存了这个意思,罢了,我便呆在京城,那些人又能奈我何?”

    “父亲大人,这太冒险了!”李退之也劝道,“我们暗影,再加上定州的统计调查司,在那个时间到来之时,应当可以将您安全地送出京城。”

    李怀远摇摇头:“那是不可能的,真到了那个时候,我是他们第一个要控制的人,不过也无妨,公主殿下离集后,牧之带着家人马上返回翼州,退之要代表李氏去定州,只要我不动,你们将家人带出京城,也就不会引起太多的怀疑,我一个孤老头子,留在京城怕什么?暗影在京城明面上的人都要撤走,暗地里的人要全部潜伏下来,什么事也不要做,而统计调查司的人也不要去惊扰他们,清风将这批人埋在京城,一直没有动用,也是有她深层次考虑的,更不能为了我让他们暴光。这批人以后有大用的。”

    说起清风,书房里沉静了一小会儿,李牧之有些不解地道:“父亲大人,这一次清儿突然纳妾,纳的还是清风的妹妹,这让我实在有些不解,传闻李清与清风为了其妹起了极大的争执,清风更是与她妹妹两人恩断义绝,不知此事会不会影响到统计调查司的运作?”李牧之话里的意思其实是有些担心统计调查司对李清的忠心问题,必竟现在的统计调查司在大楚行内也算是赫赫有名了。

    李怀远闭目半晌,才低低地说了一句,“这个女子,不简单呢!我一直以为很重视她了,谁知还是小看了她,放心吧,她不会对清儿有二心的。”

第二百六十四章:勾心

    第二百六十四章:勾心

    太和殿,御书房,当值得太监都被撵了出去,偌大的书房中只留下了天启皇帝,倾城与帝师,当今首辅陈西言。

    “倾倾,京师与定州两边都已准备妥当,良辰吉时也已择定,二天之后,你便要启程了”天启看着坐在自己下首的妹妹,温言道。

    “是,皇帝哥哥”倾城微微欠了一下身子,“哥哥是有什么话对我说吗?”

    天启微微一滞,眼光转向陈西言,当今首辅会意地点点头,有些话,天启来说就不大合适了,不论是做为皇帝还是做为倾城的兄长,所以,这就是皇帝把他留在这里的用意。

    “公主殿下”陈西言抱拳行了一礼。

    “不敢当首辅大人礼”倾城赶紧还礼道。

    “公主殿下,您自小便在军营之中长大,这么多年来,一直统率宫卫军,身份与其它金枝玉叶大有不同,老臣有些话虽然不当讲,但为了大楚社稷,还是要直言不诲了。”

    “陈大人尽管明言。”倾城看了一眼天启,心中微微一酸,国事艰难,看似风光的哥哥只是几年时光,发丝之间已可见根根白发了。

    “国事艰难,虽然皇帝陛下励精图治,但沉岢已深,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世家豪门,把持朝政,架空皇室,皇上诏命,出京城数百里便成为一纸空文,大楚已是岌岌可危。”陈西言正色道。

    倾城脸色微变,虽然知道国事艰难,但她尚没有想到朝政已糜乱到这一地步,她早已知自己下嫁于李清便是一桩赤luo裸的政治联姻,听陈西言如是说道,只怕自己此去定州,身上的担子会更重。此时她忽然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带上一半宫卫军了。

    “李清虽是世家子弟,但究其根本,他的发迹一大半倒是他自己挣取而来,此子雄才大略,短短数年之间,便崛起于边关苦寒之地,现在更是将巴雅尔逼得穷途末路,平定蛮族,已是旦夕之间的事情。挟平蛮之威,此子在大楚的声望将一时无俩”陈西言道。

    “倾倾,朕本已对国事灰心到了极点,但李清的横空出世,倒让我看到希望,这便是我将你嫁于他的本心,虽说事前没有与你商量,但以李清的家世与才华,你嫁于他,倒也不会辱没了你。”天启忽然插嘴道,似乎在向倾城说明什么。

    倾城微微一笑,没有做声。

    陈西言接着道:“李清此人,或为治世能臣,或为乱世枭雄,二者之间,不过一线耳”

    倾城悚然而惊。

    “以公主之才能,到了定州之后,自会有一翻大作为,如能辅佐李清成就那治世之能臣,公主殿下于大楚之功,将无人能比”陈西言娓娓道。

    倾城低头不语,陈西言此话之中意思很明,想要让李清成为治世之能臣,首先便不能让他成为乱世之枭雄。

    “与其它世家豪门相比,李清治下有一桩于公主极有利的事情,那就是他的部将重臣几乎没有什么世家豪门的影子,大都出身苦寒之辈,起于草莽之间。像军方重将王启年,姜奎,过山风等都是贫寒出身,便是如吕大临辈,亦如是也。其它文官系统,首席军师尚海波,文臣之首路一鸣,均是原先不得志之人,此辈对于世家豪门毫无好感,便是李清,从先前的表现来看,对于世家门弟也殊无好感。”陈西言开始分析李清麾下重臣。

    “李家虽然在李清发迹之后,竭力拉拢,但目前看来,李家对于定州的渗透效果并不大,所以公主去定州之后,大有可为。”

    “首辅大人是要我拉拢李清麾下重臣?”倾城问道。

    陈西言微微一笑,“天家威仪,对于那些豪门世家来说,已没有什么吸引力,但对于这些出身贫寒的文臣武将而言,则还是非常有用的。”陈西言此话说得已近乎赤luo裸了,天启心里不大舒服,但也不得不承认,也只有陈西言这种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人,才会毫无顾忌地说出这些话来。

    “公主下嫁之后,便是定州主母,而且公主以前就不是那种养在深闺的金枝玉叶,这一点李清也是清楚的,那公主自然可以名正言顺地接触这些文臣武将,试探,分化,拉拢。让这些人能够忠于朝廷,忠于公主”

    倾城吸了一口气,摇头道:“陈大人,据我所知,这些人都是李清生死之交,或是于李清有活命之恩,或是李清简拔于微寒之末,想要让他们背叛李清,只怕是不可能的。”

    陈西言笑道:“何来背叛一说?公主,你可是定州主母啊只要他们能像效忠李清一般效忠公主一般那就可以了,如果一年半载之后,公主你能为定州诞下鳞儿,则更佳了”

    倾城虽说豪爽,但骤闻此言,仍是面红过耳,眼中微带怒意,瞟了一眼陈西言,但一看天启皇帝的脸色,将一口气硬生生地蹩了回去。

    “到得那时,皇帝陛下坐镇中枢,如有所需,一声召唤之下,定州悍勇入关响应,定可震慑宵小,为陛下赢得时间来慢慢振兴朝纲”

    倾城心情有些沉重,陈西言此计说白了就是要让自己以公主的身份,慢慢地分化拉拢李清部将,将李清架空,但这事有这么简单吗?

    “定州数年之间有如此成就,除了李清本人,只怕他的手下多有聪慧远见之辈,岂会给我偌多机会?”倾城有些迟疑地道。

    陈西言叹道:“这是自然的,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以公主的能力,加上您贵不可言的身份,成功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您去了定州,要特别注意两个人,其一是尚海波,此人志不在小,从职方司对他的调查来看,此人其志不小,很难对付,其二便是统计查司司长清风,此人虽是女子,但行事高深莫测,比之尚海波,更让人难以测量,想必近来发生的一些事您都已清楚了?”

    倾城点点头,“清风此女,我早有耳闻”

    “有一个利好的消息便是,清风与尚海波二人水火不容,矛盾甚深,此中大有文章可做,以公主之才,当可把握机会和火候。”

    倾城大感头痛,她更感兴趣的是统率兵马,直来直去,一听到陈西言这弯来绕去的勾当,头皮便阵阵发麻,但她不得不仔细地去听,去想,乃至去做。

    “公主此次下嫁,陛下将复州做为陪嫁与公主统领,公主可以宫卫军为骨干,组建复州军,在定州这种军镇之中,您手中只要有一支绝对忠心的军队,再加上您的双重身份,便可立于不败之地。”

    “我明白了”倾城点头道。

    天启站了起来,“倾倾,我知这事于你很是为难,虽说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但你是皇室公主,身份不同,我元氏一脉,自立朝数百年来,从未有像今日这般形式险恶,为江山社稷,为元氏历代先祖,要辛苦你了。”

    倾城也站了起来,“皇帝哥哥,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做到这些,我一定会让定复两州成为哥哥的得力外援。”

    陈西言与天启皇帝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神色。

    洛阳,萧府,齐国公萧浩然,靖安候方家洛,御林军大统领萧远山正聚在书房之中密议,一天前天启皇帝与陈西言,倾城公主的密谈的内容赫然出现在齐国公手边的一份卷宗上,看到这些内容,齐国公呵呵笑道:“陈西言当真打得好算盘,皇帝陛下倒也舍得,让他最钟受的妹妹去行这等事,当真是病急乱投医啊”

    靖安候方家洛冷笑道:“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我们的皇帝陛下这一次可是下了大本钱,我倒想看看这位名声显赫的倾城公主能不能将定州掌在手中。”

    萧远山摇头道:“不可能,如果说倾城公主带兵统将还有一套的话,这种勾心斗角绝非所长,定州尚海波,清风无一不是心机深沉之辈,只怕这位公主去了定州,几番折腾下来,便会被打磨得没了脾气。”

    “以这位公主的个性,如果暗底里无功,说不定便会来一个真刀实枪来明夺,如果能搞乱定复两州,那于我们就太好了。”靖安候方家洛对李清可谓是恨之入骨,倒是希望倾城去了定州之后,能引起定州内乱。

    “我们不以将希望放在这个之上,远山,你牢牢地将京城控制好,做好一切准备,家洛贤弟,你马上去一趟并州和兰州,我要在京城发动之后,这两州能立刻全州动员,防备李清挥师入关。”

    “族长,如果真是那样,李清会挥兵叩关么?”萧远山问道。

    “这只是防患于未然”齐国公笑道,“我们要选一个最佳的时机,那个时段,让李清便是有此心也无此力,等他回过神来,我们这边大局已定,他又能怎样?”

    萧远山恍然大恍,“您是要等他与蛮族最后决战之时发动。”

    “对”萧浩然道:“那个时候,全天下的目光都集中在定州,而我们,便在这个时候发动。等他有精力回顾之时,我们这边大局已定,他能奈何?”

第二百六十五章:出发

    十月初六,是倾城公主出嫁的良辰吉时,从凌晨起,洛阳古都便万人空巷,簇拥在倾城出城必经的街道两边等候着公主的车队,早有御林军从皇宫开始,沿着街道站成两排,肃清街道,将百姓拦在路边。

    倾城出嫁的规格是空前的,天启皇帝亲自送出宫门,老当益壮的韩王亲任送亲使,李氏这边却是老二李退之,李清的父母双亲大人却是不能去的,断无老子给儿子担任送亲的道理,便也只能在宫门前代表李清叩谢天恩,安国公笑眯眯地目送着倾城与天启皇帝洒泪而别,登上巨大的凤辇。

    金鼓齐鸣声中,庞大的队伍开始缓缓启动,洛狙的百姓算是好好了饱了一次眼福,打头的前队出了洛阳城,断后的队伍尚在皇宫前那巨大的广*场上整装待发。

    文武百官奉诏送亲至洛阳古都的城门口,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目送着车队出城而去,齐国公萧浩然满脸堆笑,冲着安国公李怀远笑道:“李公,李氏圣眷正浓,得倾城公主下嫁,实是可喜可贺,今日可要叼扰一杯喜酒了。”

    李怀远哈哈大笑,“那是自然,府里早已备下酒席,今儿个老夫要不醉不休,能与齐国公同醉,实乃不胜之喜,请,请!”

    威远候府之中,酒宴早已齐备,送完亲的文武百官们说不得还是要备上一份礼物,去凑一个热闹,车队消失在众人的眼帘之中的时候,早已过了饭点,饥肠辘辘的官员们便三五成群地向着威远候府而去。

    温氏泪眼婆娑地看着车队消失,儿子大婚之喜,自己却不能坐在主位之上,让儿子媳妇敬上一碗茶,心中不免甚是难过,看到温氏的脸色,李牧之自明其意”温言开解地道:“定州战事正在关键时刻,等这阵过去,清儿总会回家的,那时自然要补上这一课,走吧,赶紧回家,今日府中不仅有到贺的文武百官,更有不少的家眷,你还要招待他们呢,哭得两眼红肿”如何见人?”

    自洛阳命案之后,裘氏虽然没有被休,却也是被变相软禁在府中,如今的威远候府,后宅里作主的可是李清的母亲温氏。

    洛阳这边热热闹闹地关公主出了门,定州这边却平静许多,李清的目光现在正注视着荆岭大营”进入十月之后,两方的战事烈度已开始慢慢升级,知道形式危急的纳奔眼见着对面的荆岭大营兵马汇集越来越多,粮草物资更是堆集如山,而自己这边的后勤辘重却是日渐枯竭,草原内的支援已越来越少。如此拖下去,一旦入冬,只怕便要支撑不住了。

    必须要打了!最好的结果当然是能击败对面的王启年,就算无法获胜,也要想法子将部队撤走,在这里对峙的时间越长”对己方就越不利。

    王启年也想试探着进攻一下,几个月的对峙下来,士兵们都有些懈怠了,必须要让士气一直保持在最旺盛的时候,而保持士气最好的办法当然是与对方干上几仗”当然,规模要加以限制,慢慢地消磨对手的实力。

    两方主将抱着相同的心思,荆岭大营与纳奔的红石谷大营之间的几十里草原,便成了双方角逐的角斗场。纳奔放弃了让那些小部族的士兵们先冲上去的想法,直接派出了手下最精锐的龙啸”草原军队的士气再也受不起任何的打击,也只有龙啸,方能在对方的攻击之下不落下风”甚至还能占到一些便宜,这个时候”如果再存着让这些小部落当炮灰的话,只怕这些小部落便要一轰而散了。

    龙啸军的战力的确要比启年师的战斗力强,初始的战斗之中,龙啸军大占便宜,在小股部队的剿杀之中,总是能成功地击败启年师,一直到交战双方的人数开始上升到千人左右,启年师开始动用步卒为骑兵压阵的时候,双方才开始呈胶着之势。

    虽然小胜不断,但纳奔却是一日胜过一日的苦恼,盘踊在一侧的定州旋风营一直在吐着毒蛇信子,让他在面对荆岭大营时,还得分出一只眼睛来盯着对手,旋风营的骑兵才是纳奔最忌惮的部队,这支军队战力极强,所有骑兵都是配备着双方,一匹驮马,一匹战马,长途作战能力,比起龙啸也不遑多让,纳奔想要脱身,即便击败了王启年部,如何摆脱旋风营,也是一个大问题。启年师大部都是步卒,如果自己找准时机,脱离战场不是难事,但在这之前,必须要解决掉旋风营。

    纳奔胸中蕴酿着一个疯狂的计划。

    定州,李清和尚海波被路一鸣强拉着出来去视察已接近完工的新的镇西候府,敕封李清为驸马都尉,镇西候的圣旨已提前到达了定州,而新的镇西候府便是依托原来的大帅府而建的,由于公主长居洛阳古都这样的大都市,所以镇西候府的格局不免要照顾公主的习惯,专门从洛阳赶来的大匠们带来了图纸,李清只瞄了一眼,便清楚这定州从此以后便又要多一座江南园林风格的庞大建筑长。

    数百户居民迁居,除了这座镇西候府,还新建了一条紧挨着镇西候府的街道用来安置随公主来到定州的一干五百名宫卫军的家属,这条街道被称为公主坊。全部工程完工之后,估计要用去白银近五十万两,这让李清着实肉疼。huā这么多钱建这个,还不如多打造一些兵器呢!但是他没有办法,皇家总是要体面的,便是李氏,也是要体面的。这些钱,李清也只能咬着牙拿出来。

    跟着路一鸣走马观huā,李清的心思却完全不在这上面,对身边的尚海波道:“尚先生,你注意到荆岭大营这一段时间的动向了吗?”

    尚海波笑道:“当然,纳奔急了,想跑了!”

    “他想跑,便必然要打旋风营的注意,否则他便是跑也跑不了多远,便会被旋风营缠住,然后王启年部跟上去,便又上和目前一般无二的境况*……”

    “不错,旋风营是他想跑的最大障碍”大帅,有必要提醒一下王启年和姜奎了,纳奔已经要狗急跳墙了。”

    “不必了!”李清笑道:“上一次我去荆岭大营视察,王启年已想到了这一个问题,并给我提出了一个构想*……”

    “王启年想将计就计,一战解决纳奔?”尚海波笑道。

    李清点点头,“几葬过去了,胡子从一介小兵终于慢慢地成长起来了,现在的他已真正具备了一名统兵大将的能力,我告诉他”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要的是结果,而怎么做是他们的问题。”

    “不错,大帅,与蛮族的战争已到了最后时刻,大局已定的情况下”不妨让这些将领们磨练一番,这对以后将大有帮助,以后他们碰到的情况将全比今天要复杂得多*……”尚海波的眼光看到东方。

    李清微微一笑,没有做声。从统计调查司在京的探子发回的情报”只怕剧变便在旦夕之间了,“乱吧,乱起来,乱起来才有机会!”李清在心里道。

    荆岭大营,纳奔发起的大规模的进攻已持续了三天,攻势一天比一天更猛,荆岭大营的两个卫营都已先后被放弃”兵马全都撤回到主营。在两军之间的战场上,横尸遍地,双方都是伤亡极大。

    “差不多是时候了!”王启年站在荆岭大营的最高处,看着远处正在整顿队伍的纳奔部,身后,魏鑫,关兴龙等一众部将聚在他身侧。

    “魏鑫将军,我们走后,你能守住大营吗?”王启年的目光转向正抚摸着自己那一把山羊胡子的魏鑫。

    “王大人放心,只要给我五千人马,以荆岭大营的坚固程度和充足的储备,纳奔那龟儿子休想从我这儿占到一点便宜!”魏鑫一脸傲然地道。

    众人都笑了起来,魏鑫被称为乌龟流大师,防守那是他最擅长的”在场的还真没有一个人能在防守上与他比肩。

    “那好,我给你一万人!”王启年笑道。“纳奔想要壮士断腕,我们不断要他的腕,连他的人也要留下来。”

    “又来了*……”关兴龙指着不远处,蛮军再一次呼啸冲来。

    又是二天过去,荆岭大营的战争已走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双方殊死争夺着每一块阵地,已是夜色降临,但纳奔仍然没有退兵的意思,成千上万支火把将天地间照得一片透亮,魏鑫站在大营的指挥台上,笑顾左右道:“小狗今天便要动手了,告诉弟兄们,顶住这一波,蛮子便要完了!”其时,荆岭大营已只剩下万余人,其余的军队在几天里被王启年陆陆续续地偷偷地调出了大营。

    魏鑫麾下大将李责智遗憾地将带血的铁枪在地上重重一顿,“可惜啊,我们被钉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其它人去吃肉,我们只能喝一点汤汤水水了!”

    魏鑫哈哈大笑,“你小子不要不知足,这战过后,首功铁定是我们。”

    说话之间,蛮军再一次地攻了上来。“上*……”魏鑫怒喝道。

    李生智狂吼一声,率领着士兵猛冲上去。

    中宵,蛮军的攻击烈度已愈来愈无力,终于在一次冲锋之后,偃旗息鼓。

    “狗娘养的,还做得真像啊*……”魏鑫冷笑道”“每一次进攻之后便偷偷地抽走一支部队,要不是事先便料到,还真是看来出来,李生智,我们对面,这时候就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了!”

    李生智眼鼻一亮,“魏将军,我们出去干他一票!”

    魏鑫眼睛一瞪,“干屁,你出去一干,这事便暴光了,纳奔又不是猪,王将军煞费苦心地等了纳奔几天,让你小子坏了好事,不录了你的皮才怪!”

    李生智嘿嘿一笑。

    “看着嘴边的肉不吃,总是难受。”

    “忍忍吧,用不了多久,那边干起来,我们这边才能动手,不过对面就剩下一些老弱兵残,着实意思不大!”

第二百六十六章:胜利

    距离荆岭大营数十里,驻扎着姜本的旋风营,这一段时间以来,纳奔疯狂地攻击荆岭大营,姜奎的旋风营也派出骑兵作出进袭纳奔侧翼的态势,迫使纳奔不得不分出部分兵力防备姜奎便佯攻为真攻,今日黄昏时分,龙啸军似乎难以忍受旋风营的挑衅,主动挑起战斗,两军却是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仗,双方各有损伤,直到入夜时分方才罢兵休战。

    中夜时分,纳奔幽灵般地出现在胡沙安军营中。

    “胡沙安!白天你主动进击没有引起对方的怀疑吧?”纳奔问道。

    “二王子放心,白天我那可是真刀实枪地与他们打上了一仗,死伤了百多骑兵,对方应当不会怀疑我们的用心。”胡沙安回答道。

    纳奔看着不远处,姜奎军营中那星星点点的营火,咬着牙道:“我在荆岭大营抛下了数千老弱病残,将精锐一步步地调到了姜奎的两翼,今天便给他致命一击。”

    胡沙安佩服地道:“二王子高明,想必这个时候,姜奎们还在呼呼大睡罢,白天才与我们打了一仗,他万万想不到我们本应当在荆岭大营前的主力已到了他的面前。这一仗,稳胜无疑。”

    纳奔深吸了一口气:“即便打赢了他也没什么好欣喜的,只不过是让我们安然退军,胡沙安,这一仗抢得就是一个时间,荆岭大营离这里不到五十里,一旦发动,荆岭王启年那边马上便知道上了当,虽然王启大都是步卒,但从荆岭赶到这里,最多也不过要一个时辰而已,所以,我们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来击溃姜奎……”

    “二王子放心,旋风营拢共六千骑卒可这一次我们集中了近四万骑兵,雷霆一击之下,必能得手!”胡沙安道。

    纳奔叹了一口气,“虽说有近四万骑兵,但主力还只能是我们的龙啸,这几天我们的军队一直在打仗,没有得到什么时间休整,战力又要打一个折扣。所以不要大意,那怕对手没有防备,也要以狮子搏兔之势迅雷不及掩耳地打倒对手,否则让对方缓过劲来,我们就有麻烦了。”

    “二王子放心吧,龙啸正面突击,其余两万骑卒左右侧击,三方夹攻,兵力又数倍于对手焉能不胜!”

    “准备进攻吧……”纳奔拔出了弯刀,“我们能不能顺利撤回王庭,便在今夜了!”数支鸣嘀带着尖厉的啸声射向姜奎的大营,随着鸣嘀的飞起草原开始震颤起来,如雷的马蹄声从三个方向奔向大营。喊杀声瞬间在寂静的夜里震天响起。

    无数的铁骨头,铁锥飞出,击打在单薄锋栅栏上,营破,成千上万的骑兵涌入了大营。大营内寂静无声,星星点点的营火被挑起落在帐蓬上,霎时便点燃帐蓬,成了一堆熊熊燃烧的篝火。

    过程太顺利了,顺利得让正面突击的胡沙安大惊失色,顺利得让正带着后军准备作第二拨攻击的纳奔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

    营内被挖出了无数的陷坑坑不深,但却足够宽,偷袭者想破脑袋也不会明白为什么旋风营要在营内挖出这么多的陷坑,一声声地惨叫声很快变成一片片的惨叫,一排排地跌进陷坑的蛮族骑兵注定再也不可能爬起来,马和人在短短的时间内便将这些陷阱填满攻破了第一道大营的他们看到的却是一排排整整齐齐,好整以遐地等待着他们的百发弩,床弩八牛弩。

    尖利的啸声响起,箭如飞蝗支支夺命。

    而在这些弓弩的背后,是一支支全副武装,排成一个个攻击队形的骑兵方阵,对方早有准备。胡沙安抹去脸上被溅到的血水,狂呼道:“杀过去,他们只有几千人,我们的军队是他们的数倍,杀光他们!”

    纳奔的脸上血色已褪的一干二净,姜奎早有防备,那王启年会不知道吗?荆岭大营那边?那回过头去,似乎在响应他的想法,咚咚战鼓声传来,在他的身后,一支支火把开始亮起,启年师数万步卒和骑兵正呈一道弧线,在十数里之外缓缓逼了过来。

    姜奎大笑,一伸手拔起插在面前的长枪,“纳奔小儿,你想要我的大营,便送给你吧!”随着姜奎的一声令下,早已蓄势良久的旋风营发一声喊,从营内反冲而出,踏着一地的血肉冲进了蛮族的军阵。身后,发射完所有弓矢的士兵丢掉这些弓弩,翻身上马,尾随着姜奎冲向营外。

    六千人的旋风营分成三个锥矢阵形,一头扎进了蛮兵当中。姜奎一马当先,冲进了正面的龙啸军之中,铁枪左挑右刺,杀出了一条血胡同,直奔纳奔,“纳奔小儿,今儿个就留下来给爷爷我祭旗吧!哈哈哈……”左右两翼的蛮族杂兵们早在旋风营发起冲锋之际,便已士气全失,筹谋良久的脱身之计居然是一个大大的陷阱,眼看着旋风营席卷而来,发一声喊,在自的族长带领下”一个转身,便四散逃向黑暗之中。

    纳奔木然地举起战刀,“杀!”从他的嗓子发出一声嘶哑的吼声。

    王启年率领着数万步卒稳稳地推进,对于那些见缝插针,四处乱窜的杂兵,启年师的士兵根本不予理会,只要你不瞎着眼睛冲到军阵之前,王启年的目标便是全歼纳奔尚余的近两万龙啸,斩灭了他们,巴雅尔又将遭受重创。

    胡沙安满身是血地冲到了纳奔身边:“二王子,我们上当了,我来断后,您快快杀出去!”

    似乎被胡沙安的浑身血迹惊醒,纳奔身子一震,回过神来,苦笑道:“走不了了,你没有看到吗?对方根本没有追杀那些小部落的士兵,他们瞄准了我们。”

    胡沙安抬头看去,不远处,姜奎正哇呀呀地怪叫着,所向披糜,直直地对着这个方向杀过来。

    “二王子,我去阻挡姜奎,您快突围吧,王启年部多是步卒,您杀出去的希望还是很大的。”胡沙安急急地说完,一拍马,便迎向已近在咫尺地姜奎。

    纳奔扬起了战刀,蓦地一声暴喝,一头便杀进了潮水般涌来的定州兵之中。

    “荆岭大捷!”一名背后插着红旗的传令兵飞马而来,人还隔着定州城门老远,声音已是清晰地传了过来。

    “荆岭大捷!”城楼上,城门口驻守的士兵,过往的行人,看到飞马而来的报捷信使”人人欢喜若狂。

    “荆岭王将军打赢了!”这一消息瞬间便长上了翅膀,随着信使的战马在城内奔驰,而传遍定州城。

    大帅府前,信使翻身下马,一阵风似地奔进大帅府。

    “报!荆岭大捷!”信使一路高呼,一路向内直奔。

    议事厅,李清”路一鸣,尚海波,清风,许云峰”王琰,等一众人正在议事的人听到信使的呼唤,轰地一声全都站了起来。

    “禀大帅!”信使跑进大厅,干脆利落地行了一个军礼:“王启年将军报,昨夜击溃龙啸,阵斩纳奔,荆岭大营前”再无一名蛮军!”

    尚海波回过身来,对着大堂之上的李清深深一揖:“贺喜大帅,恭喜大帅,蛮子三股大军,今去其一”破蛮大业,指日可待!”

    “为大帅贺!”厅内众人齐声道贺。

    李清心中欣喜,一摆手道:“同喜,同喜,虎子,带这名士兵下去休息”好酒好肉地招待,重赏!”

    那传令兵高高兴兴地随着唐虎下去,李清却回过头来”凝视着身后墙上那副巨大的草原地理图。

    尚海波上前一步,大声道:“大帅”可让王启年姜奎部稍事整顿,立即经草甸进逼虎赫狼奔右翼,如果能将狼奔也击垮击残,大事定矣!”

    李清猛地集过身,道:“王姜二位将军,立了大功,立刻传令给他们,休整三天后,立即出兵,王琰!”

    王琰大踏步向前,“大帅,王琰在此!”

    “你马上率常胜营六千骑兵先行出发,汇合抚远杨一刀的选锋营,支援吕大临,同时传令吕大临,不要担心损失,给我死死地拖住虎赫。”

    荆岭一战,两万龙啸军自纳奔以下,全军皆墨,其余各部,侥幸得脱者大都作鸟兽散,一部分去投靠富森,另一部分则狂奔数百里,到了虎赫的狼奔军之中。

    虎赫重重地跌座在虎皮交椅上,瞬时之间,便如同老了十数岁。座下众将无不如丧考妣,纳奔全军的覆灭,不仅让草原又失去了一股重要的作战力量,更直接的是,让狼奔的侧翼也完全地暴露在了定州军的兵锋之下。

    “虎帅!”诺其阿一脸悲愤地走到虎赫面前,“请节哀吧,只怕我们马上便会受到攻击了。我们狼奔再也不能重蹈纳奔王子的覆辙,如何带领狼奔安然返回王庭,还要请虎帅早做筹谋啊!”

    虎赫默默地注视着铺在大案之上的地图,惨笑道:“狼奔只怕也难逃厄运了!吕大临想必马上便会粘上来缠住我们,而王启年部肯定也正在日夜兼程,逼近我军。”

    “虎帅,虎帅!”一名斥集将领跑着进来,“禀报虎帅,吕大临部突然逼近到我军十里外下营。”

    “果然来了!”虎赫霍地站了起来。

    “对方的将旗多了两面,一面是常胜营营旗,一面是选锋营营旗!”这名斥候将领又说了一个对虎赫来说极不好的消息。

    “很好,李清还是很看得起我的,定州军大将云集在我虎赫的面前了,吕大临,杨一刀,王琰,王启年,姜奎,嘿嘿嘿,还真是看得起我,好吧,我们便来好好地较量一翻,看你们能不能留下我虎赫!”

    虎赫抽刀,重重地砍在面前的大案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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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踏天下介绍:
他穿越而来,却不幸活在一个战乱世代
他本是世家子弟,却被迫流落在外
为了活下去,为了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他拿起了战刀,跨上了战马
纵横驰骋,马踏天下。马踏天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马踏天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马踏天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