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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枪手1号     马踏天下txt下载     马踏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百零六章:雪,血!

    呼的一声,高台也上,架投石机投臂猛地高高扬起,团黑影撕裂飘雪,带起劲风,划破长空,狠狠地砸在刚刚用冰雪加高的城墙之上,轰隆一声巨响,冰屑纷飞,一大段冰墙破裂,倒塌,大坨的冰块衙将下来,拳着大小的小碎片则四处乱飞,到处砰砰作响。十几名躲在冰墙之下的士兵顿时重则断筋裂骨,小则头破血流。

    随着这一格石弹的落地,数百枚石弹同时飞起,砸向破裂的这一段冰墙,而与此同时,城内数处地方,也飞起石弹,落向离城不远处的雪台,轰隆隆之声不绝于耳,一枚枚石弹或嵌在雪台的前壁之上,深深地镶嵌在其中,震得雪台之上的投石机摇摇晃晃,有的则落在雪台之上,被冻得坚实的雪台将石弹反弹而起,一路蹦跳着向前,直至落下雪台,所过,之处,鲜血斑斑。

    更有的直接命中投石机,将巨大的投石机砸得轰然衙塌,落下近二十米高的雪台,支离破碎。

    随着双方的对射,城下无数的步兵呐喊着冲上来,一些人顺着攻城漫道冲向城池,另一部分则抬着云梯,推着攻城车,前面带着巨大包铁尖木桩méng冲车,亡命而来。

    城上鼓声隆隆而起,一排排士兵冲上城头,手里握着一品弓,张弓搭箭,向下射出,一箭射毕,立即退后,身后第二排随即冲上,两排箭手交替,不停地向下射着利箭,城下攻城人数如此之多几乎不用瞄准士兵的责任只是将手里的利箭射下去就可以了。

    相比与射出利箭,士兵们更大的精力是用来躲避从天而降的石弹或者被石弹击中之后弹飞的碎石冰块虽然身上甲胄精良,但被这些高速而来的家伙打中,也不是玩儿的,如果运气不好,命中面门那就只能伸tuǐ了。

    吴玉bō矗立在城头,他的麾下负豆北面城头,混编之后吴玉bō本来成为一个营的副指挥,但在年前的一战之中,他的定州上司被一枚八牛弩箭射中,身子都断了两截,他便成为了这个营的主官。

    差不多近一个月的战斗,让芦州兵们在战火之中飞速地成长,虽然付出的代价很大,但相比之下,吴玉bō更愿意指挥现在这支像狼一般凶狠地部队。

    懦弱胆怯,怕死,畏战等一系列负面情绪在血战之中在鲜血喷溅这中,在断肢横飞之间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绝境之下,彻底消失有的只是一股狠劲,戾劲工芦州兵们学会了面对着劈来的钢刀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狠狠地刺出手中的长矛,学会了在战斗的间隙坐在满地的血泊之中一边大口地喘气,一边嘲笑着同伴州才的拙劣,学会了坐在敌人的尸体之上大口地吃着伙夫送来的饭食,吃完之后顺手在敌人的尸体之上揩干净手上的油腻,学会了将在满地的残缺尸体之中仔细地寻找着同伴不见了的身体的一部分,然后小心地样在一起,有一赢担架或者一chuángchuáng单裹着抬下去。

    精兵从来都是打出来的,吴玉bō想起了金超转述的李大帅的话,心道这的确是至理名言,不上战场,不至绝境,芦州兵即便训练一辈子,也休想达到眼前这个地步。

    敌人这几天来的进攻出呼意料之外的猛烈,看来严冬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对方,他们想要速战速绝,吴玉bō嘴角lù出一丝狞笑,城里还有六千多兵力,想要打下来,对方起码要付出数倍于此的伤亡,他们,付得起么?

    刚刚打退了敌人一bō进攻,身后,士兵们正在紧张地清理城头,敌人的尸体被扔下城去,同伴的遗体则被小心地抬着运送到城下。不时会传来一两声低微的啜泣声,那肯定是有熟识的同伴战死了,偶尔也会传来一声惊喜的呼喊“还活着,还有气儿,大大,大夫!”随着喊声总是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奔跑声以及〖兴〗奋的议论声。

    趁着战斗的间隙,士兵们在抓紧时间恢复体力,而逃进城里的百姓则立煎挑着一担担的冰雪涌上城头,用锹将雪拍在城垛之上,再浇上水,将则刚被打碎的冰墙修补一次,虽然下一次开战之时,这些冻得还根本不结实的城墙完全挡不住投石机的打击,也受不住八牛弩的冲击,但只要他们还能起到一定的阻挡作用,便能减少战士的伤亡。

    敌人又冲了上来,吴玉bō拔出他插在脚边的凝固着鲜血的长刀,大声吼道:“准备战斗!”

    “弓箭手!上!”

    “长矛兵,准备!”

    “投石兵,上!”

    “钱枪,给我推开那些该死的云梯,跌死那些南蛮子!”

    随着吴玉bō的命令,城上随即响起一阵阵震天的呐喊声。

    石弹的冲击,冲车的撞击,城墙不停地微微摇晃,似呼随时都有可能倒车来,但又好像永远会矗立在那里。

    几天前落下的大雪曾让这里洁净无比但现在…这甲还是一片血世界…只是很可惜…此血非彼雪了蓝玉看着城头之上的jī战,虽然每一次进攻,南军都能攻上城头,但也仅此而已,到现在为止,南军还没有一次能在城头之上真正的站住过脚,每一次登上城头,除了留下一堆尸体之外,毫无所获。

    雪仍在下,风仍在刮,寒冷的天气却无法掩盖冲天的杀气,打到这个时候,双方已是真正杀红了眼,雪台每一天都在向着城头方向延伸,jī烈的攻防战之中,蓝玉没有忘记将雪台一步步向前推进,那怕是用鲜血将这条道路一路铺进,当雪台接近城头之时,南军便可利用优势的兵力突上城头,围歼城内守军。

    “还需要多少天才能将雪台堆到城头?”蓝玉问道。

    许思宇道:‘1至少还要十天,蓝将军…代价太大了。

    吕大兵的骑兵已经数次逼近我们的大营…一个不小心,我们便会遭到他们的算计。,。

    “对手还是没有撤退的打算啊?”蓝玉咬着牙,道。‘…加大进攻力度,给他们更大的压力。不计伤亡,推进雪台:,。

    垢内,徐基和金超也面临着更为艰难的选择,两位将领清楚…如果雪台推进到城头,便是阳泉城破之时,阳泉城破,卫州城将失去最后的门户,直接面对对手的进攻。

    而直到此时,在卫州城的田丰,并没有给他们传来撤退的命令,没有命令,就意味着他们还要继续坚守。还能守多少天呢?

    阳泉守军伤亡率已接近一半,如此大的伤亡率早已过了一支部队能承受的极限,现在的阳泉,就像一支快要绷带的弦。

    “作好最后的准备吧,准备巷战,如果雪台推进到城头,我们便放车在城头的艰守…退回到城内,利用街道展开巷战,进行最后的抵抗,直至战到最后一步一卒工…,徐基道。

    金超点点头…这样的绝境,他并不是第一次碰到。

    “城内已经作好巷战的准备了,所有街道上已经开始修筑街垒。安置弩箭,蝎子炮,即便敌人破城,我们也还可以抵抗一段时间。…。

    卫州城,田丰如坐针毡,阳泉的困境他一清二楚,但在阳泉抵抗越久,便越能让对手的意志崩溃,从而更早地吸弓更多的南军进入卫州,南军援军不进入卫州,阳泉便不能撤退,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南军援军仍然没有进军的消息,而阳泉的伤亡日渐增大,眼看着便到了最后关头,这让田丰举棋不定,要不要先行撤出阳泉守军呢,对手放开了一条口子,显然便是要逼迫阳泉守军主动弃城,如果撤退的话,当可保存一部分力量。

    俯身凝视着身前的沙盘,阳泉附近一面小红旗显得是那么地势单力孤。而在卫州与芦州的交界处,一面面小红旗代表着李清伏在此处的大量兵力,这时准备反攻之时的吕大临集团,这个沙盘如今还是绝密,除了田丰,整个卫州城中知道此事的人屈指可数。

    卫州知州刘源满脸喜sè,一头撞进了房间,‘…田大将军,大喜,大喜啊!…,看着刘源〖兴〗奋的脸上发红,田丰心头一动“南军动了,那一支部队?,。

    刘源呵呵笑道:‘…动了,动了,好大的动静啊,监察院送来急件,辽州的胡泽会部队共计十万余人,再路并进,一路走陆战,另一路利用雪撬走沱江,正在快速地向卫州tǐng进。,。

    田丰长舒一口气,与刘源击掌而庆。‘…来人,急命阳泉徐基金超,放弃阳泉,全军撤退。…。

    “命令吕大兵所部,掩护阳泉守军撤退,防止敌人趁势追杀。…。

    “传令卫州所有部队,准备作战吧”。

    “通报吕大将军,鱼儿上钩了。,。

    下达了一系列的命令后,田丰笑着转向刘源“刘知州,我们好好地喝两杯?,。

    刘源看着田丰,‘1可是还有一个不太好的消息,田大将军。…。

    田丰一愕,‘1什么消息?…。

    “吴贵失踪了”。

    吴贵!田丰一惊,吴贵也在阳泉,但这些天来,阳泉也并没有传来消息说吴贵出了问题呀,吴贵的身份非同一般,他是李清宠妃常宝儿的弟弟,如果出了什么意外?

    田丰的喜悦顿时被浇灭了一半。

    “要不要上报定州?…,刘源踌躇地道。

    田丰摇摇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怎么报?…。

    “可是如果他有什么意外,日后常妃责怪下来?…,刘源道。

    田丰咬咬牙“吴贵是一名军人,军人战死沙场,亦是一和荣耀,主公不会怪罪我们的。”田丰只说大帅不会怪罪,而不说常宝儿,自然是知道如果吴贵真死了,常妃一定会记恨他们的。@。

第八百零七章:弃城

    点点星火在残破的城头之上飘飘dàngdàng,映着城头上下斑斑的血迹,这两天以来,蓝玉与许思宇即便在夜间也会发动进攻,城内伤亡日增,士兵们顾不得地上的冰冷与潮湿,盘地而坐,兵刃抱在怀里,抓紧时间小息一下,说不定什么时候敌军便会再一次发动进攻。身前,毕毕录录烧得正旺的柴火在寒冷的天气之中也只能给人以心灵上的慰藉了。

    日趋逼近城池的数个雪台在黑夜之中犹如一个怪兽,对阳泉城虎视眈眈,白天里,双方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对方的面容。

    “还需要几天对方就可以直接进攻城头了?”徐基凝视着不远处昏暗的雪台,问道。

    “最多三天!”金超神sè凝重“徐将军,这是最好的情况。”

    “三天啊?能作战的士兵还有多少?”“不到五千人了。

    伤的少,死的多,这一段时间,能上来的都上来了,凑巴凑马,也就五千人了,已经开始组织城内的民壮上城了。”金超道。

    “下堡坪那边情形怎么样?”

    “我们与那边的音讯已被切断很多天了,哨探也渗透不过去,不过没有看到曾逸凡的兵马,下堡坪应当还在我们手中。”金超笑道:“魏将军是我们定州有名的防守大师,对手又是曾逸凡,不会有与我们死磕的心思,相对于我们要轻松一些。,…

    “我们这里一旦守不住,他们那里也轻松不了了。”徐基摇摇头“曾逸凡那里毕竟有五六万人,现在只是没有发力打而已,我们这里一垮,曾逸凡必然会全力猛扑,不然他不好交待。”金超默然,半晌才低声道:“不知道主公那边怎么样了?南军主力有没有被吸引过来?如果对手动了,我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徐基笑了笑“如果对手上了当的话,我们或许很快能接到田大将军撤退的命令。一天没有接到命令,我们就要在这里坚守一天,直到战至最后一人。”

    “徐将军,金将军!”一阵急促的喊叫声传来,两人转身看去,

    吴玉bō一瘸一拐地跑了过来,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农夫打扮的人。

    “两位将军,卫州来人了!”

    “卫州来人了!”徐基与金超齐声叫了出来,都是一脸的惊喜,吴玉bō身后那人向前一步“监察院军情调查司卢福拜见两位将军。”“免礼,免礼,卢福,你带了什么命令?”徐基急切地问道。

    卢福哗啦一声撕开衣襟的夹缝,从中取出一卷纸条,双手呈给徐基。

    徐基急急打开,瞄了一眼,对金超道:“是田将军的信。”

    “要我们干什么?”

    “撤退!”徐基抬起头“胡泽全大部动了,两路并进,一路自泉城应城而来,一路自沱江而来,田将军命令我们即刻放弃阳泉,退回卫州,吕大兵的骑兵队伍将会掩护我们,刘山也率一部前来接应。”金超点点头“如此一来,可避免让对手咬着我们的尾巴。”

    “不过?”徐基沉吟了一下“田将军问起了吴贵!”两人对望一眼,都是沉默,和吴贵一起出去的几支部队早就返回了阳泉,就是吴贵一人至今杳无音讯,只怕已是凶多吉少。

    城外,南军大营,车保仁一股风般地冲进了蓝玉的营帐”“蓝将军,敌人开始撤退了。”蓝玉霍地站了起来,与许思宇对视一眼,脸上lù出喜sè“他们终于顶不住了。”大步走到地图之前,看着地图。

    许思宇手按腰刀,〖兴〗奋地道:“只要对手一出城,我们就可以扑上去狠狠地咬他们一口,没有了城池的掩护,我倒想看看他们还拿什么与我们对抗?”

    蓝玉想了想“还是要小心啊,对手既然毫无掩饰地撤退,丝毫不怕我们知道,必然有所恃。”

    “不过就是吕大兵的五千骑兵罢了。”许思宇不屑地道:“这漫天冰雪,天寒地冻的,骑兵部队的威力大打折扣,怕他个鸟。”

    “你以为田丰会这样看着我们吃掉他的这股部队?”蓝玉摇头道:“田丰也是威名素著的老将,咱们贸然行事的话,说不定还会给他倒打一耙。”伸手点在地图之上的一个地点“对手伤兵众多,走也不会走得太快,天亮之后,我们开始追击,但有一个点,绝对不能越过这个点,我敢断言,田丰必然已经在这里布置了接应的兵力。”

    “杀虎。?”徐思宇道。

    “不错,杀虎口。明天让吕逢春带着骑兵部队先追,车保仁,你率三千步卒紧随其后。”蓝玉道。

    “让吕逢春去?”徐思宇有些迟疑地道。

    蓝玉哈哈一笑“吕逢春本身就擅长骑兵作战,手下还有二千骑兵,思宇,你再给他补充一千骑兵,让他打头阵吧。

    “这合适吗?毕竟………

    蓝玉冷笑一声”那又怎样?他还是以前的吕逢春么?眼下他只有二千骑兵了,除了为我们冲锋陷阵,还想怎么样?,

    许思宇耸耸肩,两手一摊,示意车保仁下去布置,走吧,我们去看看徐基会搞些什么huā样出来?,蓝玉从桌上拿起头盔,对徐思宇道,

    吕逢春接到命令,送走车保仁后,满腔的怒火终于发作了出来,拔出刀来将帐内的椅子一阵狂砍,直砍成了一堆碎木,这才喘着气,拄着刀,停了下来想不到,现在自己竟然沦落到了一个前锋小将的地位?

    追击溃兵本身是一个油水丰厚的活儿,但问题是,眼下的敌人是主动撤退,而且实力犹存,追击的过程之中必然会遭遇到顽强的抵抗,而且,吕大兵的数千骑兵在一侧虎视眈眈,一不小心便会张开血盆大嘴,将自己一口吞下去,

    ,吕帅,他们欺人太甚,我们不理会他们!…一名将领在一边气愤地道,

    吕逢春闭目半晌,长叹一口气”虎落平阳被犬欺,拔毛的凤凰不如鸡,如今的我们,那里还有资格与他们讲条件?敢违令的话,蓝玉就敢用军法杀了我,如果我手里还有足够的实力,他会如此吗?瞧瞧曾逸凡,在下堡坪磨洋工,蓝玉除了让许思宇去信不轻不重地警戒了一番,连重话也没有说上一句,不就是因为曾逸凡手里还有五六万兵么”

    ,吕帅,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们干嘛要在这里受这闲气?

    ,将领恨恨地道,

    吕逢春苦笑”我们还能去哪里?李清那里没有我们立锥之地,而且他与我有杀子之仇,夺土之恨,我岂肯向他低头,便是与他共立一片天之下,我也不愿意,而且现在我们手里这点实力,那那里都不会给人瞧得起……

    ,吕帅,咱们就是去占山为王,也比现在快活……

    吕逢春大笑,笑声之中却多了无数的苦涩”当山大王,山大王,说不定有一天,堂堂的卫州大帅,吕氏家族会沦落成为一个山大王啊?,

    ,导帅?,

    吕逢春摆摆手,…不要叫我吕帅了,去准备吧,天一亮,即刻出击,追击阳泉守军……

    徐基与金超完全是明火执仗地在准备撤退,城内灯火通明,城上人影幢幢,吴玉bō率领一部精锐已提前出城,奔往徐基预定的第一个点上,预设阵地,而徐基将在第二批出发,在这一批之中,集中了大量的伤员和民壮,金超则率一部精锐断后,

    全州,泉城,胡泽全已经抵达了这个要点,而在沱江之上,无数的马拉雪橇正拉动着无数的物资在沱江厚厚的冰面之上络驿不绝的奔向这里,泉城,将作为南军最大的物资中转基地,由这里,再向前分发,在胡泽全所部进入卫州之后,临兆将成为第二个物资中转要点数年过去,胡泽全须发已是全白,这个大器晚成的将军,如今已是宁王麾下第一大将,手中控制着近十万兵马,这一次倾巢而出,可见宁王对于拿下卫州的决心,

    ,泉城,留下五千人留守,胡泽全对艾拥军道”挑一个老成持重的将军坐镇这里不能出一点纰lù,他关系着我们十数万大军的安全……

    艾拥军笑道:,这里是全州,敌人还远在卫州,能出什么事?将军多虑了……

    胡泽全笑了笑”是啊!但我不能不多想一点,拥军啊,娄们失去了水师,我最担心对方的水师会在这个时候强袭安顺港啊,如果安顺港失守,那么对方的水师陆战队便可以穿插进来了,我们走后,我不认为曾氏留下的那些地方兵能挡得住他们,…

    ,庞将军不是坐镇在安顺港么?,

    ,水师实力已远远不如对手,如果对手强行来袭的话,庞军不见得挡得住,即便安顺港不失手,我们也得防着对手的部队穿插进来,拥军,你忘了对方的水师陆战队当初曾在三天之内强行行军三百里,还一路打下了数坐府县的事情了吗,1小心无大错,我这一辈子,能活到今矢,甚少打败仗,就是胜在一个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胡泽全语重心长地道,

    ,末将明白了,多谢将军指点,艾拥军道:,那就让鲁鑫将军镇守泉城吧”@。

第八百零八章:巧遇

    吕大兵策马立干一座小山丘之上,身后,吕字大旗迎风飘扬,手持着点钢枪,目视着远处,金超的断后部队缓缓后退,而在他们的身后,吕逢春的骑兵紧紧跟随,“姑爷,要不要冲击一下?,脱脱手痒痒地看着远处的对手,”我们的手下败将又来了,他的话弓起了一阵笑声吕大兵摆摆手”这家伙的身后还跟着几千步卒,贸然上去,我们讨不了什么好处,这个马蜂窝咱还是别忙着去捅我们的任务是保护阳泉守军安全撤退,如果对手不打,咱们就不动,“看着敌人就在眼前,却不能去砍杀一番,当真有些憋闷呢!…拉里拉塔策马走了过来,”姑爷,这吕逢春也真狡滑,就这么吊着,金将军那里也难受啊!,吕大兵嘿嘿笑了几声,”不要紧,金超这家伙jiān诈着啦,他这是想引yòu对手干一场呢,这家伙知道我们就在阶近,而且在他身后不到二十里地,吴玉bō已经设置好了第一处接应阵地,而在杀虎口,刘山严阵以待,他是有恃无恐,“要是蓝玉的大队人马上来了呢?…脱脱有些担心地道,”那我们也得跑路了!,“南军这些天冻得够呛,在蓝玉和许思宇看来,阳泉这几千残军跑了便跑了,无所谓,这天气追上来,成功了不过是几千残部而已,万一中了计,吃个亏,可就太不划算了,蓝玉也是名将,知道田大将军肯定会有所布置,他不mō底细,断然是不会动手的,你看那南军步卒,不正拿着吕逢春当试金石吗?可怜的吕逢春啊,沦落到了如此地步,我看着都伤心!,吕大兵一脸的悲悯之sè,浑然忘了将吕逢春一次又一次地打到现在这个地步的正是他这个元凶,“如爷,这阳泉一失守,下堡坪可就完全孤立无援,成了一座真正意义的孤城了,那里怎么办?,拉里拉塔道,“田大将军已经派人去那里了,他们那儿另有安排,你们瞎操心干什么?打好你们的仗,多砍敌人的头颅,我还等着瞧,钟金到底花落谁家呢?,吕大兵大笑,“当然是我!,脱脱与拉里拉塔异口同声地道,紧接着两人便怒目对视,看着两个活宝,吕大兵摇摇头拉转马头,”我们走!,而此时,让卫州上下一众高级将领都牵挂不已的吴贵正蜷缩在一个雪洞之中,正用力地咀嚼着一块肉干,不时捞起一团雪塞进嘴里,噎得直翻白眼,绕过车保仁,准备去暗算对方一把的吴贵没有想到车保仁的谨慎出乎他的想象之我,在对方屁股后面跟了好几天,毛都没有捞到一根,倒是险些儿几次上了对方的当,本来准备在对方攻打桃子冲军寨的时候却兜对方的屁股,不成想,蓝玉和许思宇的大部队跟了上来,对方的哨骑发现了他们,要不是见机的快,拔tuǐ便逃,现在的吴贵已成了对方的点心了,饶是如此,在狼狈而逃的过程之中,还是折损了百余人,离阳泉已是越来越远,而追击他们的部队仍然yīnhún不散,虽然人数不多,但比起他来,却还是大有富余的,跟对手捉了大半个月的mí藏,逮着机会便咬一口,咬了便跑,这个追击他的家伙比起车保仁来,明显是差了一个档次,几次下来,饿是被吴贵吃掉了二三百人,终于也变得老实了,但这几次干下来,吴贵手里也只有不到三百人了,身边备的一些**已经耗光,受伤的士兵已得不到急救,一旦受了较重的伤,在这和醅寒的天气之下,很难活下来,这几天,吴贵已经眼睁睁地看着好几个本来不会有事的士兵因为失血,身体抵抗力急据下降而丧生在醅寒之下的兄弟而受了重伤的弟兄,吴贵也只能流着眼泪,给他们一个痛快,让他们毫无痛苦地死去了,雪仍在下,吴贵却发现现在自己当真是前无去路,后有追兵,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这是一片背风的山坡,厚厚的积雪之上,被吴贵的士兵挖出了无数个雪窝,士兵们便在这些雪窝之中休息,“吴大人!,冬瓜从外面钻进一个头,吴贵用力地咽下嘴里的肉干,”冬瓜,发现了什么?,“吴大人,发现了几个家伙正鬼鬼祟祟在出现在我们不远处,看打扮,倒是老百姓,吴贵呸了一声”什么老百姓,这附近还有老百姓啊,早死得死经,跑得跑了,铁定是探子,拿下来,看看是什么鸟儿?***,这当口,肯定是南军的探子,“是,吴大人,冬瓜看出吴贵心情不太好,一溜烟地去了,锥子是徐基的亲卫,功夫不错,跟着徐基已经有年多了,如今是鹰扬校尉,田丰在跟徐基的信中,同时也有给下堡坪魏鑫的命令,徐友撤退之时,但命令锥子带着两名士兵潜伏下来,想办法到下堡坪,将田丰的命令传递给魏鑫由于现在阳泉至下堡坪已完全成了南军的天下,所以这一次锥子带来的只有口信。

    避开了南军的部队和游哨,锥子深一脚浅一脚地带着两个士兵艰难地跋涉这里已经远离战场,而且人迹罕至,锥子一颗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放松了心情的他汪然不知,在他身前不远处,厚厚的积雪之下,正有人在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冬瓜和安心两人带了十数个士兵,将自巳藏在积雪之下,目的便是活捉这几个家伙,此竟离得近了,可以很清楚地看见这几个人的模样,身上虽然穿着百姓的服装,但脚上的军靴却暴lù出他们的身份锥子从身上mō出一张地图,仔细地看了一下,张望了一下地形,确定了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距离下堡坪已经不远了,只消翻过前面的那道梁子,再向前走个几十里路,便可以看到下堡坪了脸上不由lù出一丝微笑,猝变就在此时发生,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两名士兵身边的积雪突然腾起,不等两个士兵有所反应,飞起的积雪之中几个人影便按街了他们,锥子大惊失sè,伸手入怀mō着了刀柄,还没有拔出来,两只脚踝一紧,被人握住用力一拖,锥子仰天便往下倒去,倒下去的同时,锥子已mō出了匕首,背州一着地,借势便要坐起来的锥子手中匕首便向一侧扎去,手腕之上却传来一阵剧痛,匕首脱手飞去,跟着脖子一紧,一把长刀便架在了脖子上,“别动,动就割断了你的脖子!,有人厉声喝道锥子心中一惊,遇到了敌人,想也不想,脖子一tǐng,便往对手的刀上撞去落到对手手上,恐怕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果受不过刑吐lù出自己知道的军情,那就糟了,还不如现在一死求个痛快咦的一声惊呼声传来,对手显然有些出呼意料之外,但手上却丝毫不慢,刀一缩一翻,已是变成了刀背,跟着啪的一声,刀面敲在了锥子的脸上,顿时将他打晕了过去,安心收回了长刀”***还tǐng硬气啊,居然想求死,来人啊,给我拖到吴大人哪里去,吴贵看着被死狗一样拖进来的锥子,一伸手,抓着对方的头发便将对方的脸仰了起来,一看这下不由吃了一惊,”锥子?,他惊呼道,与安心这样的征级军官不同,吴贵虽然军级不高,论说也不够资格出乎徐基的大帐,但吴贵另一个身份却让他能够在这些戒备森严的地方来去自如,锥子他自然是认得的这不是徐将军的护卫么,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吴贵心中顿时浮现出一丝不祥的预感,难道阳泉失守了!

    “快,弄醒他!,吴贵大声道,这是徐将军的亲兵,唉呀,解绳子,解绳子,不要绑着他了,随手抓了一团雪,在锥子的脸上样命地揉了几下,锥子悠悠醒转,眼睛一睁,身子一tǐng,便想扑向吴贵,马上被有防备的冬瓜给死死按住,“锥子,我是吴贵,吴贵大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阳泉怎么了?徐将军他们呢?,吴贵连声问道,锥子脸上挨的那一下着实不轻,还印着一道刀痕印子,眨巴着眼睛半晌终于认出了吴贵,”吴校尉,你在这里,太好了,徐将军金将军都急坏了,田丰将军也特地问到了你,生怕你遭了不测呢?,吴贵哼了一声”老子福大命大,还要做将军呢,怎么会这么早就蹬tuǐ,锥子扭了几下,看着他已经完全清醒,冬瓜这才放过他,锥子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伸手mōmō脸上的伤痕怒目瞪视着身后的冬瓜,”妈的,刚刚谁暗算老子?,安心立竟缩到了一边,锥子可是徐基的亲卫,他可惹不起吴贵拍拍锥子”算了算了,你这么突兀地出现在这里,我们以为你是敌人的探子呢,快说说,阳泉怎么了,我们的部队怎么样了?,“阳泉失守了!,锥子道看到吴贵的脸sè突然变白,锥子接着道:,是我们主动放弃的,现在全军正撤往卫州城,“那你怎么会在这儿?,吴贵问道,心里却在想,这大部队走了,自己可就麻烦了,“我本来是去下堡坪传达命令的,没想到在这儿遇到了吴校尉你,这可太好了,锥子笑道,“去下堡坪,什么事?,锥子看了看四周,yù言又止,“说吧说吧,没事,都是好兄弟,吴贵道@。

第八百零九章:突围

    吴贵只要能在战场上活着回去,铁定便是一个要步步高升的人,这一点锥子可是清楚得很,作为徐基的亲兵,他知道许多一般将领都不知道的东西,包括李清对宝儿的宠爱,将来要是宝儿再有了主公的子息,那吴贵的前程更是如花似锦,所以吴贵了话,锥子虽然知道自己所说的是绝密军情,按理像安心冬瓜这样的人是完全没资格知道的,他也毫不犹豫地便说了出来……眼前可是现在的大tuǐ,只要抱上了,日后飞黄腾达那是完仝可期的没看到吴贵一个小小的振威校厨失踪,上至大将军田丰,下至徐将军,金超将军一个个都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么!

    听完锥子转述的徐基的命令,吴贵有些惊讶地道:.怎么是让魏鑫将军往鹰嘴岩方向撤退,这不是离卫州城越来越远了么?.锥子笑了笑,‘吴校厨’这可是一篇大文章呢!现在魏将军想回卫州城是不可能了,且不说曾逸凡的军队,便是在阳泉,敌人的守军也不是魏将军能闯得过去的,而往鹰嘴岩,却是为了接下来的反攻啊!

    .反攻?好小子,你到底还知道此什么?能不能一气儿说完啊,这说半截吞半截的,让人难受的很,现在我们那儿的兵力反攻啊?.锥子神秘地一笑,俯在吴贵耳边,以只有吴贵才能听到的声音低低地说了几句……

    吴贵的眼睛蓦地瞪圆了,满脸都是惊讶之极的神sè,‘这’这是真得么?.

    ‘我在徐将军跟前听了一点点’大栅就是这个意思!.

    吴贵兴奋地一拍巴哼,‘我就说嘛’老挨打不还手不是我们定州军的风格啊!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妙……好,主公果然厉害锥子,你还是按照原计划去下堡坪,我派几个人护送你过去‘告诉魏将军’我在城外接应他们,反正现在我也是回不去了,就跟着魏将军去鹰嘴岩那边……

    ‘冬瓜’你小子机灵,便随着锥子一起去……

    ‘是’吴大人!.

    下堡坪,曾逸凡对下堡坪的攻击仍是不愠不火,每天都在打,但小受挫折便立即退后,而下堡坪城内的魏鑫自然是乐见其成,对魏鑫来说……在定州需要的是时间不过对方这种打法,魏鑫倒也不好意思出城打逆袭了,一旦将对方打得狠了,对手恼羞成怒,拼起命来,这可不符合眼下的利益……不过这让田新宇很不爽……田新宇如今已是好得利索了,但每日仍然只能观望着这场战争……这种烈还轮不到他去冲锋陷阵,只急得抓耳挠腮.

    曾逸凡大帐内,看到许思宇写来的信,曾逸凡冷笑一声,将信纸揉成一团,扔在地上,脚下轻轻一碾,已是没入泥中‘四五万南军打阳泉’不也是没有打下来么?阳泉也只有一万余人,我这里面对的魏鑫兵力比阳泉少不了多少,而且魏鑫还是有名的防守大师,他们有什么脸面来指责我?.

    何平也愤怒地道:‘少爷’我们不是他们南军的奴才,许思宇凭什么用这种语气和我们说话?.

    .他们急了!.曾逸凡笑道:‘南军久居南方’对于卫州的天气没有足够的认识,哼,我们的士兵虽然没有他们那么好的装备,但是对于这种天气却比他们适应多了,想必蓝玉军中因天气减员很多,指望我们早点打下下堡坪好去支援他们!.

    ‘少帅’得到确切消息,南军胡法全大军两路进入全州,现在先头部队已经快要进入卫州了‘曾氏悍将钟汉良一步跨入帐中’大声道……

    曾逸凡脸sè一变,.胡泽全的部队全来了?.钟汉良用力点点头,‘驻扎在辽州的十万南军尽数涌入全州’先头部队在胡法全麾下大将艾拥军已进入卫州境内了……

    何平看着曾逸凡,‘少帅’我们怎么办?.

    曾逸凡双手据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仰天思索了片刻:‘何平’从明天起,你部展开对下堡坪的进攻……

    .怎么打?.

    ‘还能怎么打’当然是力图在最短的时间内攻下下堡坪.

    ‘我明白了末将这就回去调整布署’从明天起,全军压上,强攻……

    几乎在曾逸凡下令调整对下堡坪的攻击策略的时候,锥子一行人等潜入了下堡坪直到此时,魏鑫才彻底明白了李清的整个战略意图,作为一名老将,魏鑫自然知道其中的厉害,如果主公当真能占据泉城,应城,切断南军的后路,拥入卫州的近二十万南军与曾逸凡联军便是一个全军覆没的下场,在这个严寒的冬季,没有后勤疥给,除了死路一条之外,真还没有第二条路好走.

    ‘田大将军命令魏将军’穿插到鹰嘴岩一线,在卫州起反攻之时,李大帅将切断泉城应城,此时敌人必然溃败,而魏将军即率领麾下抢在敌人之前,拿下临兆城,并据城死守。一.好!‘守住临兆’敌人便将无路可走,唯一的通道便是结了冰的沱江,而主公想必已在沱江之上严阵以待了……不走沱江的话,对手便不得不翻越高达近三千米的横断山脉,对于一支毫无后勤补给的队伍来说,那与自杀无异……

    ‘传令全军’今晚突围‘魏鑫一拍桌子’大声道田新字霍地站了起来,.末将愿意为先锋!.

    魏鑫哈哈大笑,‘早知田将军手痒痒了’好,就以田将军为先锋,为全军杀出一条血路来……

    三更时分,整个要塞内已是整装待,田新宇以三千兵马为前锋,全军还有近五名骑兵全部被集中了起来,这些人大都是各部的斥候,现在被临时征集组成全军的箭头‘田新宇全身拔挂’提着他的丈八蛇矛,看了一眼城楼之上的魏鑫……

    ‘开城门’突围!‘魏鑫手一挥’大声下令……

    西城门轰隆一声被打开,一声呼啸,田新宇一把当先,突出城采,在他身后,五名骑兵齐声呐喊,冲向不远处的曾军营寨西城门边驻守的正是何平的大营,让何平以及曾逸凡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一直没有任何迹象要突围的定州军突然之间便开始突围,而且选择的突围地点还是西城,要知道,这个方向并不是前往阳泉或者其它定州军控制方向啊,从这个方向上突出去,是向全主州方向突进……

    何平刚刚调整完军事布署,全军正在埋锅造饭,准备吃饱喝足之后,便开始动对下堡坪猛烈的打击,洲划端起饭碗,便听到了如山般的呐喊声,以及哨楼之上凄厉的号角示警声……

    何平扔掉手里的饭碗,几个大步窜出营帐,看到以五骑兵为先,近三千定州军呼啸而来,直到此时,何平仍然没有意识到这是城内定州军大规模的突围,而以为这是对手的一次逆袭.时机选得真漂亮!‘何平咬牙道’‘前营给我死死顶住’吹号,全军集结,将这些定州兵给我赶回城去……

    田新宇纵马飞驰而来,这些天来困坐城中的郁闷不翼而飞,挥舞着丈八蛇矛,感受着凛冽的寒风吹打在脸上,只觉得快意无比‘狗崽子们’爷爷来了!.

    田新宇马速奇快,将身后最快的骑兵也甩了数十步之远,刚刚奔到对手营门,对方营方正好打开,一彪骑兵冲了出来,正正迎上田新宇……

    呀呀个呸的!田新宇嗥——声,手里的丈八蛇矛第一时间却是当作棍棒自上直劈下来,一声巨响,第一个冲出来的骑兵脑袋立时没有了,胯下的马四蹄一软,竟然吃不住这一劈之力,四蹄跪倒在地如此神力,让身前身后的骑兵们都直了眼.

    哈哈一笑,蛇矛扒动,田新宇连挑三名骑兵,一头扎进了对方的队伍之中,也正在此时,身后的骑兵呼损啦地全涌了上来,斥候的装备是极好的,马还未到,手弩已是射了出来,哧哧连声响之中,冲出营来的敌骑纷纷栽倒.

    一轮手弩射罢,定州骑兵们端起刺枪,上身俯卧,一声喊,两脚猛磕马腹,向前疾冲……

    长长的刺枪借着马速,捅进对方的身体,不论是人佑还是马的身体,一感受到枪杆受力,定州骑兵立即枪掉枪杆,这个时机要把握得非常恰当,否则就会巨力就会反噬自身,当然,这对于一名斥候兵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枪杆折断,枪尖却插入了对方的身体,五骑兵瞬息之间就突入进了对方的大营,在他们的身后,步卒们疯狂地跟着冲了上来一排排的栅栏被推倒.

    田新宇划划将一名曾军的校尉挑上半空,回头看见如狼似虎的部属已跟了上来,大笑道:‘杀人’放火!.

    蛇矛一抖,营中的一堆正在燃烧在木柴飞了起来,落在附近的帐蓬之上,火头立时被点燃.

    前军的溃败速有些出乎何平的预料之外,看到那个在前军之中纵横来去,有如无人之境的敌军大将,何平哼了一声,.田新宇!.

    魏鑫在城楼之上注视着田新宇部的行动,眼见着田新宇以极快的速便击溃了对手的前军,不由赞道:‘田新宇’虎将也.

    ‘魏将军’我们出击!.李生智大声请令道魏鑫大笑道:‘儿郎们’轮到咱们暴熊营出马了,老子被称作乌龟流大帅,连累咱们暴熊营的弟兄都成了乌龟,今天咱们该亮一亮暴熊营的爪子了,别辜负了大帅赐于我们暴熊营的名头.

    ‘定州军’万胜!‘暴熊营的士兵出一声喊’冲出城来@。

第八百一十章:疑兵

    此时,田新宇的先头部队已经与何平的辛力碰撞在一起,田新宇大呼小叫地挥舞着丈八蛇矛左刺右挑,招招夺人xìng命,手下竟是没有一合之将,其实论起个人勇力,田新宇在定州军当中真还是数得着的人物,只不过名气远远不如定州军那些功成名就的大将大罢了,当年的萧天州号称京城第一勇将,在他手下也只是一招便丢了xìng命,虽然有些事出意外,但也可以看出田新宇的本领,何平看到田新宇纵横采去,心中不由大怒,上马提刀,便要迎上去,要是让这个人这样杀下去,对士气是很大的打击,身子刚刚跨上一半身边的副将已是拉住了他,”何将军,你看!,何平抬眼看向前方,这一看,险些让他从马上掉了下采,车堡坪城的方向,密密麻麻的敌军已经涌了上乘,正冲着自己的大营猛扑过来“不是逆袭,对手要突围!,何平猛地省悟过乘,采人,赶紧向少帅报告,何平麾下拢共也不过万余人,而下堡坪选择的突围时机出乎意料,选择的突围地点也让人mō不着头脑,连番失机之下,即便何平此时反应过乘,急切之间军事布署也难以调整过来,”飞马报给少帅知道,我在这里顶住,何平狂喊道,曾逸凡的大营离着何平的营寨约有数里远,当西方喊杀声渐起的时候,曾逸凡第一时间就登上了望楼与何平一样起初他也以为这是对手的一次逆袭,刚开始还以为自己调兵遣将为对手所察觉所以对手采取先发制人的策略,这和逆袭一般乘说,对手会一击得手之后,迅速后撤,但片煎之后他便发现不对,对手居然深深地扎进了何平的大营之中,还在不断向前突袭蓦然间,他便意识到,对手不是逆袭,而是突围,“击鼓,聚将,命令钟汉良立刻攻城,余部随我支援何平,曾逸凡匆匆奔下望楼,边向下走边大声地下达着命令,江营之中,立庶响起雷鸣般的鼓声一名shì卫牵采了战马另几个shì卫则早就捧采了曾逸凡的盔甲与兵器,匆匆穿戴好,不等大股人马集起曾逸凡立刻翻身上马,带着先期集结起乘的一批部队赶向西城此时距离田新宇龚营已经过去了一柱香时间,曾逸凡估mō着大概还要一柱香的时间自巳便会赶到西营那边,相信以何平的能力,应该能tǐng到那个时候,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魏兰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一个时刻突围,但在曾逸凡看幕,这是好事,只要对手肯出城作战,对于人数上远远占据优势的己方,这是大大的利好,可以最大限度地减少巳方的伤亡,而击败对手,何平挡不住了,连他自己也不相信,自巳弓以为傲的军队居然挡不住对手的一轮冲击田新宇的先锋部队几乎要将自巳的大营剖成了两半,而在他的身后,越幕越多的敌军冲进了大营,整个西营已成了一片火海,前军刚刚承受了第一轮的猝然打击,好不容易凝聚起一部分士兵准备自后攻击田新宇部,城内魏鑫的暴熊营适时杀将了出来,再一次将前军击溃何平无法可施,直到此时,他才深深了解到了定州军的肉搏能力,精良的装备,训练有素的士兵,悍不畏死的勇气构成了定州军战无不胜的三大要素,定州军万胜的口号声愈采愈响,何平策马冲向田新宇,如果能一举斩杀对方的这员前锋悍将,或许能打击对方的士气,遏阻住对方的气焰,“杀!,何平高举着大刀,冲向了田新宇,正在冲杀的田新宇前面突地闪开了一条胡同,一名敌方大将凶神恶煞般扑了上乘,看对手的装束田新宇大喜过望,”哇哈哈,一只大鸟!,夹马腹,迎了上去,一矛便捅了过去,刀矛相交,当的一声响田新宇手腕发麻,”这厮好大的力气!,田新宇暗赞一声,两人胯下的战马吃两人相击的巨力一顿,都是停了下乘,田新宇只是手腕发麻,何平可就苦了,只觉得长刀刀杆在自巳手中突突跳动,几呼要握不住刀杆了,眼见对手蛇矛在空中舞了下一个圈子,味的一声又扎了过采,其速之快,与先前几乎没有什么两样,只能勉力两手举刀一架,味哧之声响起,金属的枪杆磨擦,冒出阵阵火花,何平两臂先前被田新宇一击之下,已是受了暗伤,这一下手臂举到一半,竟是架不上去了,大骇之下,赶紧缩头,当的一声,头盔已是飞上了半空,这一下三hún可是飞走了俩,猛摧战马,向前狂奔田新宇哈哈大笑,”有两下子!,长矛挥甩,向着已到了身后的何平背出去,虽然听到风声,赶紧伏低了身子,但这一矛杆速度太快,仍然是擦着了他的背心,。喉头一甜,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田新宇收回蛇矛,一矛挑飞了面前的一名敌军回望了一眼逃窜而去的何平,”算你运气好!,何平的营被田新宇的三千前锋完全打乱,这让后续跟上的暴熊营根本就没有费什么力气便冲了进来,李生智触目所处,敌兵此时已完会没有章法,满营都是乱窜的身影,偶有形成规模的抵抗,立竟便被暴熊营冲上去打散,“不要恋战,突围,让这些小崽子们再多活几天,魏友刀尖上连一点鲜血都没有沾着看着一片狼藉的对方大营,”我们走!,曾逸凡率军赶到西营的时候,看到的只是狼狈无比,一个个失神呆立的西营士兵,整个大营已经几乎成了一片废墟,瞧着极头散发,嘴角血迹斑斑,几乎连站着都没有力气的何平曾逸凡连斥责他的心思也没有了,”你就地收编溃军吧,收编之后便进驻下堡坪,让钟汉良马上采支援我,一夹马腹”我们追!,磨盘溪,吴贵坐在雪地之上凝视着远处,”乘了!…他猛地跳了起乘,”作好准备!,远处,蹄声滚滚,雪地之上,一条火龙滚滚而采,而友他们身后十数里处,更多的火把正铺天盖地地奔采,***,追得蛮紧的啊!,“安心,传令,点燃火把!,“是,吴大人!,曾逸凡看着不远处的敌军,打坚城自巳舍不得士兵去送命,但城外野战,老子一人一口唾沫也淹死了你,而且在自巳身后,钟汉良的部队马上就会赶到,只要缠住对手,不可一世的定州军便铁定要吃一个大败仗,“少帅,你看!,曾逸凡猛拉马缰,战马长嘶人立,远处,一支支火把犹如夜空之中的星星,骤然之间便亮了起乘,竟然延绵数里之长,“伏兵!…曾逸凡失芦而呼,”全军停止前进!,安心,包括吴贵,几百名定州军人乎两根火把,在事先准备好的,插在雪地之上,绑上树衩之上的火把一根接着一根的点燃,几百名士兵脚下生风,分片包干,立争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所有的火把都点燃,给敌军造成这里有大量的伏兵的错觉,似乎在与伏兵相呼应,前面一直在亡命奔逃的定州军的速度猛地减缓下来,竟然好整以遐地开始整顿队列,骑兵居然勒马反奔了回采,开始掩护步卒列阵,曾逸凡手脚冰凉”定州军哪里乘的兵马,居然在这里隐藏了如此多的军队?,看着远处那绵延两三里的火把,听着定州兵的欢呼声,看着划州还在奔逃的对手开始列阵,曾逸凡暗自叫苦,千防万防,还是上当了,对手哪里是突围,分明是在把自巳往陷阱里弓“火把延伸!向前点,两百名士兵向前奔跑,一路点燃火把,数士名士兵则在后面,将一些火把有次序地灭掉,在远处看采,便会形成一和错觉,对方大量的士兵正在向前tǐng进,“列阵,缓缓后退!,曾逸凡大声下令,敌情不明,他可不愿意贸然与大股的定州军展开野战,此时自己手里也只不过两万余人,而看对手的规模,显然不会低于己方,而刚刚看了对手突破何平大营时的情景,对方的战斗力未免太过于恐怖了。

    “见过魏将军!”吴贵兴高采烈地奔了过采,向着马上的魏鑫行了一个军礼,“定州军振威校尉吴贵见过魏将军!”

    “好,好!”魏鑫mō着山羊胡子,“自古英雄出少年,好一个疑兵之计,吴校尉,要是没有你,要摆脱这些瘟神,真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时于这今后台极硬的少年校尉,魏鑫自然不乏溢美之词。

    瀚海,一支部队疲惫之极,艰难地向前tǐng进,比起出发之初,他们的队列已经大大缩水,驼马几乎在那一场持续一天一夜的沙暴之中损失殆尽,大军携带的物资十成之中也去了七八成,好在事前准备充分,人员损失不大,在沙暴之中只是失踪了数百人,对一支两万人的部队乘说,微乎其微,不过让李清等将领感到揪心的是,将士们随身携带的水,干粮已经几乎没有了,如果再做不出瀚海,那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不言而喻。

    剧烈的沙暴将瀚海原有的地形地貌完全改变,连向导也说不清现在到底到了什么地方,距离他们的目标有多远。@。

第八百一十一章:天佑

    bō纹般的沙浪从眼前一直延伸到远处,然后被一道无边无际的少在所阻挡,金黄sè的沙子充斥着整个视线,看不到一丝其它的颜sè,天sè仍是那么yīn沉,铃云重重,似乎随时会垮将下来。

    李清和他身周的人都已经了黄sè的人儿,原本明亮的盔甲上落了一层黄沙,凝结其上,衣服里也不知钻了多少沙子进去,动一动,便会簌簌地落下来,长途跋涉,身上的汗出了又干,干了再出,原本松软的内衣早已是板结成了**的一片,要多不舒服便有多么地不舒服。

    嘴chún上起着一个个的大泡,从昨天开始,李清一滴水也没有沾,

    不是没有水,作为这支军队的最高领袖,李清的饮用水还是能保证的,但为了表示自己与士兵同甘共苦,李清硬tǐng着不肯沾一滴水。

    伸出同样干燥的舌头tiǎn了tiǎn了裂开的嘴chún,李清指着远处的那道沙丘,笑道:“看到了吗,说不定咱们番过那道山丘,便有一条河流,一片绿洲出现在我们眼前呢!”李清的话,让周围的人精神一振,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条银带似的河流在眼前流过,那潺潺的水流声,眼前比任何音乐会更美妙。

    李文声音有些嘶哑了,看着孙泽武“孙将军,让你的飞鹰去探探,主公说有,那说不定就真的有呢!”孙泽武点点头“我亲自去。”看到李文看过来的眼神大有深意,微微一怔,转瞬便已明白,所谓望山跑死马,这里距沙丘看着近,实则起码有小半日的路程,李文的意思是即便没有,也不妨骗骗大家,让大家鼓起勇气向前。

    看着一队飞鹰离开大队向前奔去,李清笑道:让“我说有,那便有,哈哈哈,我又不是神仙,前些日子,我说不要沙暴,沙暴不还是来了么?”

    众人都大笑起来。李清摇摇头“人力有时而穷,大自然的威力才真正是惊天动地啊。李文飞鹰的人倒还tǐng精神啊,我看你都有些萎靡不振了。”李文笑道:“这些家伙,说起武功来着实不咋地,但这求生的本领,我是自叹弗如,这漫天瀚海之中,他们也能随时找到吃的不过我看了便觉得有些恶心,实在吃不下。”

    李清也是苦笑着连连点头,这些年来,他那里还吃过什么苦头看着孙泽武他们从沙子之下掏出一些蝎子,冬眠的蛇,还有一些沙鼠,乐呵呵地便这样生吃,险些让李清吐了出来,第一次孙泽武乐颠颠地提了一只沙鼠送到自己面前,可是让李清干瞪了半天眼儿也没有吃下去。

    “这些人受过特训这些东西在他们眼里都是美味。”铁的也是一脸的苦笑“监察院的特训真是魔鬼一般让人受不了,我曾见过王琰抓着一条蚯蚓,就这么提着吞了下去,还对我说这东西营养价值高。

    吃一条便能顶一顿饭那可是让我当场就吐了。”“住嘴吧,你!”李文一个爆栗敲在铁豹的头上“你是成心想让我们吐吗?”

    众人说笑着,疲劳倒是减弱了一些,踩着沙子,向前走去。身后长长的队伍艰难地向前蠕动着。

    “如今这个状娄我们坚持不了几天了如果再找不到出路或者发现水源的话,通知王琰,杀马!”李清道。

    “杀马?”李文一惊“主公,常胜营的骑兵把马看作他们的战友爱马如命,杀马的话,只怕这些士兵不会愿意。”

    “不愿意也得愿意,马与人比起来,那个更金贵,马没有了,我还能为他们再配齐,人没了,就什么也没有了。”李清道:“你将我这个意思先透给王琰知道,让他知会各级军官,做好心理准备,我不希望到时候出现一些不必要的场面。”

    李文默立片刻“我知道了,主公。”这一席话让众人的心情又一次地揪了起来,看来大帅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了。

    孙泽武带着数十名飞鹰,策马直奔远处那座山丘,对于那道沙丘的背后是什么,孙泽武并没有抱什么希望,如今之计,只能想尽一切办法鼓舞起士气,让士兵们能更长时间的坚持下来,如果只有飞鹰这些人,孙泽武自信可以带着这些人在瀚海中长期生存下去也不是没可能,但现在,多达两万人的大部队便成了一个天大的难题,孙泽武知道,部队实际上已快到极限了,顶头再坚持个两三天,如果再找不到水源,看主公的意思,便会杀马了。

    轻轻地抚mō了一下爱马硕大的头颅,孙泽武叹了一口气,战马感受到了孙泽武的爱抚,仰起头来,很是享受的嘶鸣了一声。

    一行人飞奔上了沙丘,孙泽武的眼睛瞬间瞪大,身子发软,险些从马上一跤跌了下来。

    沙丘之后,一条银白sè的玉带镶嵌在黄sè的沙子之间,是那么的显眼,那是一条河,一条结冰的河,虽然那河的两岸,原本应有的植被都已经枯黄,但那的确便是一些植物,东一丛西一簇的低矮的灌木叶子全掉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条在风中摇曳。

    喜悦来得是如此突然,跟着孙泽武来的所有士兵都呆呆地看着那一条银sè的带子,嘴chún蠕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半晌,孙泽武一声大叫,圈转马头,向回狂奔而来,远远地便用力地挥舞着手臂,狂喊道:“主公,水,我看到水啦!”

    李清等人仍在艰难地向前tǐng前,没有人说话,以免浪娄现在特别珍贵的唾液,看到远处孙泽武打马狂奔而来,手臂挥舞,嘴里不知在嚷些什么,铁猫奇怪地问道:“孙泽武在说些什么?”

    “不是山丘那边真有水吧?”

    李清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孙泽武离着十几步时,已是翻身下马,连滚带爬地向着李清奔来,直tǐngtǐng地跪下“主公,天估主公,天估定州,我看到水啦,一条河,一条结冰的河!就在山丘的那一边。”孙泽武话音刚落,周围已是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欢呼声“天估主公,天估定州!”

    前面的欢呼声传到队伍,须臾之间,长长的队伍一齐欢呼起来,不用摧促,所有人都是脚下生风,向前狂奔起来。

    纵马踏上山丘,看着不远处那一条蜿蜒的玉带,李清几乎落下泪来,再看向远处,已可以模模糊糊地看到山峦起伏的影子了。

    “走,我们喝水去!”李清大手一指,士兵们欢呼着冲下了山丘,冲向了那条冰河。

    李清大笑着,在李文铁豹以及孙泽武的簇拥下,奔向前方。

    王琰的骑兵部队马快,率先到达河边,看着那冰河,王琰手中的流星锤一前一后飞出,两声巨响,厚厚的冰层顿时被击破,两股清泉卟哧一声喷了出来,翻身下马,王琰伸出嘴去,贪婪地大口大口地吞咽着冰水,身边的战马也伸长了脖子,舌头一卷一卷将水卷进大嘴之中。

    “慢些喝,慢些喝,不会渴着你了。”王琰抱着马脖子,爱惜地替马梳理着鬃毛。

    大队的骑兵们挥舞着手里的冰器,破开冰层,趴在冰上,大口地喝着水,自己喝饱了,揭下头盔,舀起满满当当一头盔头,喂食着战马,另一边,王琰挥舞着他的流星锤,将面前的冰面砸得支离破碎,lù出一块十几米方园的水洼,三两下扒掉盔甲,赤luǒluǒ地纵身跃入水中“痛快,痛快!”王琰在水中扑腾着,一边打着哆嗦,一边纵声大叫。

    铁豹在地上铺上一块毯半,然后从包里掏出一个铁壶,纵马奔到上游,去为李清取水,前面这一段,成千上万的士兵聚集在水边,他们毫无顾忌地喝着水,总不能让李清也喝这些家伙们扑腾过一遍的水吧。

    看着欢呼着的士兵,李清微笑着,脱下靴子,哗拉拉地从里面倒出一堆沙子,用力地将鞋子在地上摔打着,脚下有些痛,不用说,这些该死的沙子已经将脚磨起泡了。

    “主公!”李文笑呵呵地走了过来“天估主公,天估定州啊。

    向导已经认出这里的地形了,这里距我们的目标偏了不到五十里。

    “侥幸啊!”李清叹道,出兵之前虽然考虑到了困难,但却没有想到困难一致如斯,如果真地还在瀚海之中走上十几天,那就糟糕透顶了,不过正如李文所说的那般,天估定州啊,只要自己走出瀚海,那便大局以定,南军只怕做梦也想不到,从渺无人烟的禁地之中,居然会出现定州的大队人马。

    “立即派出哨探,探明这周围的地形地貌,以及这里距离应城的距离,对方的驻军情况,道路情况,等,联系监察院的探子,他们应当在这一带接应我们。”

    “是!”

    “全军暂时在比修整,等所有情报都探明了,便即刻发兵,攻打应城。”李文转身去办理一应事务,铁猫已是打马奔了回来,水壶里装了满满一壶水“主公,请饮用!”接过水壶,李清一口气喝下了半壶,感受着那一股清凉从喉间直下肚腹。

    “哇哈哈,我抓到了一条鱼!”在河里扑腾的王琰两手高举,在他的手中,一条尺许长的银白sè的鱼儿正在拼命扭动着。@。

第八百一十二章:取应城

    应城,南军将领李善斌奉命驻守。李善斌,当年奉命驻守奇霞关,奉宁王之命截停中原输往定州的粮草,因此造成了李清下令奇袭奇霞关,李善斌亡命而逃的过程之中被定州军截住,却又在李清的命令下,躲过生死大劫,不过也因为此事,李善斌在南军之中一直不能受到信任,从而遭到排斥。本有上将之才,如今却屈居于应城,当一个区区小城的守备将领,手下也只有一千南军精锐,另外配备了三千应城本地的杂兵。

    泉城应城虽然地处要冲,但两地之间相隔并不远,而且与泉城比起来,应城的地位便大大不如,是以胡泽全在泉城驻以重兵,但在应城就重视不够了。而且南军的物资总中转站也设在泉城。

    坐了冷板登的李善斌倒也不生气,经历了那一场由生到死的场面,他人心xìng倒是有了大变化,如今倒是老婆孩子热炕头,过得颇为滋润。

    “将军,该去巡城了!”李善斌的亲卫走进了书房,躬身道。

    放下手中的毛笔,端详着自己刚刚写的一副字,李善斌微微一笑,颇为得意,这几年,倒是笔力大进,看来跟这些年自己心xìng的变化有关,少了些杀伐之气,多了一些圆润流畅。

    一边给李善斌拿来盔甲,服shì着李善斌穿上,亲兵一边凑趣地道:“将军的字写得真好看,比起那些读书人写得强多了。”李善斌哈哈一笑,“你个小子乱拍马屁,固然有读书人的字写得不如老爷,但只怕大多数人比我都要强一些的。”

    亲兵笑道:“小的说得是武将,在武将之中,还能有谁比将军您的字写得更好么?连城里那些当官的都说,将军您是文武双全的儒将呢!”

    李善斌摇头笑道:“你又错了,那些人对你这么说,只不过是想通过你拍拍我的马屁罢了,说起武将当中,字写得好,称得上天下无双的倒还真有一个,别说是你家将军我了,便是天下百分之九十九的读书人也得甘拜下风!”

    “还有这样的将军?”亲兵咋舌道。

    “有的,有的。只是可惜得很,我也是只闻其名,不见其字啊!”李善斌抬头看向定州方向。伸手抓起桌上的腰刀,“走吧,咱们去巡城!”

    寒冬深夜,城上站岗的活儿,城里的一千南军自然不会来干,所以,现在城上的守卫都是应城本地的士兵,严格来说,这只能算是一群拿起兵刃的农夫而已,曾氏的精锐现在都被曾逸凡带走了,留守辽沈的除在了沈州城,辽州城,全州城还有一部分象模象样的士兵外,其它地方,都是临时征集起来的士兵,先不说战斗力了,首先军纪便是一塌糊涂。

    城上看不到一个士兵,本来应该在岗位上的士兵大都躲在藏兵洞中生火取暖,空dàngdàng的城头除了明灭不定的气死风灯,便再也看不到别的。

    走在城头之上的李善斌眉头紧皱,这些本地兵居然差到这一地步,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到应城来十数天了,虽然也召集那些本地军官来申军纪,但目前看来,效果基本没有,别说士兵了,连军官都没有看到影子。

    走到主城楼上,仍是空dàngdàng的一无所有,李善斌的怒气已是完全无法抑制,回首对身边的亲兵道:“给我擂鼓。”

    亲兵抢到城楼一侧,拿起鼓槌,一扬手,咚咚之声顿时响彻全城。

    鼓声一起,城头顿时炸了窝,各个藏兵洞中,士兵们一窝蜂地涌了出来,有的忘戴了头盔,有的居然是赤手空拳地便跑将出来,看着没头苍蝇一般的这些士兵,李善斌气得连发怒的心思都没有了,“瞧瞧,这便是我们的士兵,你说说,如果有敌人来袭,我们能指望他们吗?”

    李善斌回首亲兵,那名亲兵也是一脸苦笑,“将军,这不过是一群拿起武器的农夫而已,能指望他们做什么?好在这里深处腹地,安全有加,不会有什么敌人。”

    说话间,城头之下响起阵阵整齐的脚步声,一队队的南军士兵开上了城头,在城楼之下,列成整齐的队列。

    数名军官大踏步走了队列,仰望着城楼,行了一个军礼,“李将军,末将等奉命赶到!”

    李善斌点点头,“嗯,今天是一次演习,你们的表现不错,能在半柱香功夫便从军营之内赶到城头,我很满意。”

    虽然有些诧异为什么要突然举行军事演习,但几名军官仍是神sè不动,躬身一礼,退了下去。李善斌的眼光瞄向另一侧,那里,仍然是乱哄哄的,几个军官正在大声喝斥着士兵列队,但看起来效果不佳。

    李善斌森严的目光看这一侧,一挥手,南军千余精锐陡地发出一声呐喊,手中长枪霍地举起,齐齐向前跨出一步。

    这一声喊倒比那几个军官的喝斥声有效多了,乱哄哄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

    “再敢喧哗者,斩!”李善斌冷冷地道。身边的亲兵跨前一步,大声地将李善斌的命令重复了一遍。这一下,那些乱哄哄的草头兵才终于lù出了惧意。

    “你们,还象是士兵吗?”李善斌喝道:“你们简直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乌龟王八都比你们守规纪一些。”

    “巡城,守城,你们的岗位在哪里,是在藏兵洞中守着火炉喝酒吃肉打鼾睡觉么?如果有敌人来袭,下场是什么,你们知道么?你们会莫名其妙什么都不知道就被敌人砍去了头颅,死了也是一个糊涂鬼。”

    下面一阵sāo动,几名士兵低声道:“这里哪来什么敌人?大冷天的,当官的都在屋里,却让我们受冻,没天理啊!”

    “住嘴,小心李将军砍了你的头!”一名军官低声喝斥道。

    “来人,给我将衣甲不整者,手无兵器者,拖出来!”李善斌一挥手,一队南军奔将出来,冲进对面的人群之中,将大约数十名士兵横拖竖拉地拉了出来。

    “本应斩尔等首级,但念在初犯,每人二十军棍,有敢呼号者,加二十军棍。”李善斌森然道,“自今日起,但凡让我察到有人脱岗,斩无赫。”

    李善斌拂袖而去,下面,一阵南军执法官已是三下五除二扒掉了这些人的kù子,按倒在地,着力地揍了起来。

    “一,二,三,四,五!”随着棍棒的落下,一名南军一五一十地开始数了起来,李善斌有言在先,虽然棍子落在屁股之下,疼痛以忍,但却没有一人敢出声呼叫,咬着牙死抗,不大会儿,已是有数人昏了过去。

    距离应城不到两里地,孙泽武等几百人披着白sè斗蓬,伏倒在雪地之上一动不动,远远望去,便如一团团隆起的积雪一般,极难分辩,他们是奉命前来夺取城门,并坚守至身后骑兵的到来,城内突然响起的鼓声,让孙泽武等人都是大吃一惊,还以为自己一行人的行踪已经暴lù,正暗自叫苦之时,却发现对手居然是在整顿军纪,孙泽武顿时气得不轻,早不搞晚不搞,偏生这个时候搞,这不是给自己添乱么?

    李善斌这一顿折腾,却是将时间拖到了二更时分,伏在雪地之中,体温融化了积雪,雪水浸湿了衣服,整个人如坠冰窖之中。

    李文慢慢地爬到孙泽武跟前,“孙将军,跟王琰将军约定的时间是三更,现在只差一个时辰了,我们必须得行动了。”

    孙泽武点点头,“李将军,我带领飞鹰爬上去先夺下城门,你们随后赶到。”

    李文看了看对面的的城墙,小声道:“这城墙不低,而且又结了冰,极滑,不好爬,我先上去。”

    孙泽武想了想,“李将军武功非我等能比,这也行。”

    李善斌一肚子气回到了城里头的信所,啪的一声将腰刀拍在大案之上,余怒未消,“将军消消气吧,这些人就这样,好在我们这里安全,也不会有敌人打过来,前头有胡泽全将军,蓝玉将军,曾逸凡将军几十万大军呢,整顿军纪啊,慢慢来好了,犯不着为这些事儿气坏了身体。”

    李善斌摇摇头,“带了半辈子兵了,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垃圾,真真正正气煞人也。”提起笔来,想写几个字静静心,几次下笔,写上一两笔,却又觉得心浮气燥,根本就写不下去,气恼地将笔扔在案上。

    “将军烫烫脚吧!”亲兵端了一盆热气腾腾的水进来,“这全州的天气啊,当真冷得难受,远不如咱们南方暖和啊!”

    李善斌坐下来,脱了鞋袜,将脚放进热气腾腾地水中,不由舒服地长吸了一口气,正想说些什么,外面传来的震天的喊杀起让李善斌惊得跳了起来,脚盆被踢翻,水溅得满地都是。

    “怎么回事?”手忙脚乱地套上鞋袜,一手抓起腰刀,窜出屋去。

    李文与孙泽武两人先期爬上城去,然后坠下钩索,将数十名飞鹰队员拉上城头,紧接着,数百人的队伍便一一悄无声息地爬了上来。

    城门在片刻之间便被奔下,城门大开之时,守在城上的应城士兵才反应过来,拼命地擂响了战鼓,一群群地涌向城门,想将控制住城门的这一群来历不明的人逐出去。

    只是很可惜,城内虽然人多势众,但毫无组织,战力更是低得可怜,在李文的带领下,人少的一方反而将人多的一方杀得步步倒退,城门没有夺加,反倒被赶得倒退了回来。@。

第八百一十三章:说降

    李文和孙泽武两人率数百十兵,死死地堵在城门口,生生地将城内反击的部队阻挡了一柱香的时间,这一柱香的时间是要命的,当李善斌领着南军精锐赶到城门口时,大量的应城池方兵反而阻挡住了他们反击的步伐,而城外,急骤的马蹄声已经清晰地传来。火光之下,可以看到,大量的骑兵已经出现在不远处。

    当第一骑兵呼吵着穿过大开的城门,手中锃亮的马刀劈开一名士兵的头颅时,李善斌便知道大势已去,这一幕是那么的熟悉,当年和种竟然在这一瞬间一幕幕地浮上心头。

    也是小股敌人秘密潜入夺取城门,然后是大队骑兵呼啸而来,击溃防守,夺取城池,这一幕与当年定州军夺取奇霞关几乎是一模一样,都说一个人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上两跤,但自巳却在同一种战之下连败了两次。

    火光之下,一名定州大将手中落星锤些此起彼落,大队骑兵的涌入,在瞬息之间便击散了城门口的大批部队,在定州铁蹄之下,别说这些本来就战力低下的应城本地兵,便是南军精锐也不可能挡住。

    李善斌脸上露出一丝惨笑,唯一不解的便是这些定州兵到底是从那里冒出来的。

    “将军,快走吧,退走,再不走点来不及啦!”身边的亲兵看到失魂落魄的李善斌。

    “走,走到那里去?”李善斌喃喃自语。

    “将军,赶快逃到泉城去啊定州兵一定会去奇袭泉城的他们是来断我军的后路的,赶紧去泉城让鲁鑫将军做好准备啊!”亲兵急道。

    李善斌悚然而醒,不错,如果泉城一丢,已进入卫州的数十万军将将死无葬身之地。

    那将是整个南军的灭顶之灾。

    “走,走撤退!”李善斌拨转马头便走。

    主将遁走,一千南军精锐紧裢李善斌而去,城内数千应州本地兵瞬间轰然而散大多数抛掉兵器,双手报头,蹲在街头,还有一些钻进了城中民居之中,脱掉军服,换上便装,瞬间便成了老百姓,他们本来就是这城中的百姓,只不过临时被征入到了军中:

    夺取应城之战出呼意料之外的迅速便连王谈也有些惊讶,对手完全没有战半意志,看着满街的降兵王谈有些意兴索然,流得锤在手中滴溜溜转着圈子摇头道:“这就完了?”

    “王将军,王将军守应城的主将斗李善斌,率约一千人出城跑了:”一名校尉策马奔来。

    “李善斌,熟人啊!”王谈哈哈一笑。

    “将军,我率一队骑兵去追击:”校尉大声道。

    “行,你去吧,不要迫得太紧,更不要让他们跑散了。”王琰笑道:“他们跑不了,主公在前面等着他们呢!”王琐道,主公攻城之前,便已预料到漏网的敌军会逃往泉城方向,此时,在远处黑暗之中,万余步卒早已布下天罗地网,正等着他们一头撞上去呢!

    寒风之中,李善斌带着千余士卒在寒风之中,深一脚浅一脚地向着泉城方向急急奔逃,身后,隐约可以看见一条火龙正在向他们这个方向而来,地肯定是来来应城方向的追军,李善斌嘴里发苦,此去应城百十数里,自己跑得掉么?

    黑暗之中,陡地响起利箭的尖啸之声,一队队的士兵瞬息之间,齐唰唰地栽倒在地,与此同时,震天的呐喊之声响起,在他们的前方,成千上万枝火把齐齐点燃,火光之下,一队队正阵以待的士兵正冷冷地注视着他们。

    有伏兵。

    李善斌只觉得一盆凉水从头淋到脚,刚刚奇袭应城的骑兵,以他目测,便已过成,而在这里,他在他的前方,左右两面,一排排的士兵肃然挺立,闪着寒光的利箭遥遥对准着他们,起码也有万余多人,定州兵到底有多少潜入到了全州,这么大股的敌人到底是中何进来的?

    “降者免死!”对面的定州军大声喊了起来,在叫喊声中,一双双大脚踩破积雪,向他们挺进,如山的枪林扑面逼来。

    南军个个脸上露出惊惶失措的神色,目光一齐看向李善斌。

    “杀,杀出去!”李善斌抽出战刀,戟指前方,嘶声吼叫道。

    “杀!”千余人一挺手中武器,冲了上去。

    看到对手附隅顽抗,对面的定州军中鼓声陡变,士兵们陡地加速,冲向迎面而来的敌人,而在他们的后方,弓箭手们开始抛射,蓬蓬箭雨自天而落,将后方的南军一个接着一个地掀翻。

    李善斌奋力向前冲杀着,眼前的对手一波接着一波的扑来,似乎永无尽头,手早已酸痛不已,全身上下已是数处负伤,身后的士兵一个接着一个地被砍翻在地,已是越来越少了。

    一柄大刀迎面斩来,风声甚急,李善斌大喝一声,长刀上撩,将大刀向外封去,两刀相撞,砰的一声,李善斌两腿一软,卟嗵一声跪衡在地,头上那刀硬生生地压将下来,大骇之下,另一手托住刀背,猛力发力向外推去。

    迎面飞来一脚,李善斌眼睁睁地看着那只那脚越来越大,砰的一声,映在自己面孔之上,两眼发黑,向后摔角,迷糊之中,只听有人喝道:“这是只大鱼,捆好罗,其余的人一个也不能放过,全都拿下,走了一人,提头来见!”

    不知昏迷了多久,李善斌悠悠醒转,脸贴在雪地之上,冰凉冰凉的,面门正中,火辣辣地疼痛阵阵传来,想来是那一脚的缘故。略一挣扎,便发现自己被四马攒蹄般地捆着,根本就动弹不得,迷糊之中,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

    “情况怎么样?”

    “回主公,大约千余名南军,战死约六百余人,被俘约四百人,应当没有一人走脱,现在末将麾下士兵正在仔搜索,已防有漏网之鱼:”

    “嗯!我们自身伤亡如何?”

    回话那人笑道:“打了对方一个出其不意,对方又刚刚丢了应城,失瑰落魄,那有多大的战力,主公,我们们只不过伤亡了百余人,其中战死的大约占一半,其余的都受了一些轻重不等的伤。”

    “不错不错!”听得出来,那人很满意。“将俘虏押到应城去关押吧。”

    李善斌努力地让自己混乱的头脑清醒下来,主公,什么主公,定州军中有谁有资格被称为主公?想到这里,身体一震,顿时明白过来,李清,一定是李清,李清竟然亲自带领部队潜进来了。

    脚步声传来,听着走向着自己这个主向,李善斌闭上了眼睛,不想看到对方,这个时候,他真想自己仍然昏迷着才好。

    李清微笑着看着蜷缩在地上的李善斌,半蹲下来,瞧了一会儿,看到对方紧闭着的眼皮之下,微微转动的眼珠,不由失笑,“来人,给李将军松开绳子,李将军,既然已经醒了,就不用装了。”

    嚓的一声响,李清身边一人抑刀斩下,将绳索削为两截,却丝毫没有伤着李善斌的手腕,既然被对方看破,李善斌便也无意再装,挣扎着爬了起来,只觉得手酸脚软,一个踉跄,险些又载倒在地。

    早有人拿来一咋,马扎,李清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看着面前的李善斌,笑道:“给李将军也拿一个过来。”

    “李将军请坐!”

    李善斌瞪着眼睛看了李清半晌,缓缓地道:“李大帅,你也不用这般客气,你是想利用我去赚开泉城的城门么,我是不会这么做的。”

    李清大笑,“李将军快人快语,倒也爽快,不错,我李清正是有此想,想请李将军相助。”

    “休想!”李善斌一口回绝。呛啷一声,一把刀拔了出来,架在了李善斌的脖子上。

    李清摆摆手,铁豹哼了一声,还刀入鞘,退了下来。

    “李将军,我们虽没有见过面,也算是老相识了,对于李将军,我还是很了解的,李将军也是一身本领,但这半生却始终得不到施展,困居一隅,一败再败,在南军之中始终受到排挤,我说得不错吧!”

    李善斌眼光闪烁,“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李清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李将军,你是大将之才,当明白既然我军出现在这里,南军出击卫州的数十万部队的下场如何?”

    李善斌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只要泉州不失,南军便还有一条退路也不见得就会全军覆灭工,”

    “我既然来了,泉州还保得住么?”李清冷笑,“不瞒你说,在泉州城内,我定州监察院早已潜伏了一支队伍,正等着我军打过去,现在我数万部队已经连夜向泉城开拔,明天便会出现在泉州城下,你认为,里应外合之下,泉城能守多久?”

    “既然如此,那你还需要我做什么?”

    李清笑道:“如有李将军相助,我军可以最大程度地减少伤亡,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泉州城,当然,即便李将军不愿意,我也可以在明天拿下泉州城,只不过付出的代价大一些罢了,死上个一两千人,我李清这个价码还走出得起的。”

    “可是这样一来,于李将军就很不好了。”李清笑道:“李将军如肯相助,日后李清自有回报,许你一个施展才华,青史留名的机会只是小事一桩。李将军,我军即将出发,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愿意为定州效力么?”

第八百一十四章:诈城

    鲁鑫接列应城遇袭的消息时,正在吃午饭,当啪一声,手中的酒杯跌在地上,摔得粉碎。

    “多少人来袭?”看着那个蓬头垢面,一身农夫打扮的密探,鲁鑫霍地站起。

    “回将军,小人只看到骑兵,大约有一万余骑兵。铺天盖地的袭向应城,小人那个时候看到应城那边已是火光冲天,料想敌人肯定已经袭城,不敢向前靠拢,便向泉城赶来,想不到一路之上,都有敌人的游骑,险些儿便被拦住了。”探子心有余悸。

    “他们想封闭消息,对了,敌骑职然大股来袭,而应城又已火起,说明应城里有潜伏的敌人,应城多半已经不保,知道李善斌将军的消息么?”鲁鑫问道。

    “不知道,小人走时,听到应城那边喊杀声震天,敌军如此之多,只怕李将军很难自保。”

    鲁鑫还想再问,外面突地响起阵阵警钟声,钟声响彻全城,鲁鑫一把取下挂在墙上的战马,拔腿便向外跑去。

    “敌人来得好快!”鲁鑫一边向展外跑,一边大声叫道:“来人啊,全军集结,上城,敌人来袭!”

    鲁鑫登上城头之时,南军已是严阵以待,一台台的八牛弩推向城墙边,从城垛之间露出狰狞的利箭,一台台投石机被绞紧,一枚枚石弹置入投臂之中,士兵们弯弓搭箭,向下瞄准工

    “是应城的李将军!”一名校尉忽地惊呼起来,“鲁将军是应城的李善斌将军在他们身后有敌人:”

    鲁鑫紧握着战刀,俯身撑在城墙之上看着远处一杆李字大旗迅速接近,四五百名溃兵紧随着那杆李字大旗向着泉城狂奔,他们中的许多人居然连武器也没有,更多的人则丢掉了自己的盔甲,撒开两条腿摸命地向着这边奔来,而在他们身后数里之处,飞舞的骑蹄践踏起一条雪花飞龙正在逼近。

    “能救出李善斌么?”鲁鑫沉声问道。

    “末将带一千人出城,背城列阵,再辅以城上的远程攻击武器,可以将李将军等接应进城。”校尉道。

    “好,快一点,一旦李将军进城,你们便立即撤回城中,对方马快,要提防对手乘机冲上来夺取城门。”

    “末将明白!”校尉匆匆奔下城去泉城大门洞开,一千南军排成数列,整齐地奔出城来通过吊桥,越过护城河列成军阵,中间分开留给了奔逃而来的李善斌部一条进城的道路。

    “李将军,快快进城!”南军为首的校尉站在步卒中间,大声地冲着丢盔弃甲奔逃而来的李善斌喊道:

    “多谢华校尉!”李善斌冲着那校扇一拱手,脸上伤痕累累,嘴角血迹斑斑,显然两人是熟识的。

    四五百溃兵踏上吊桥,奔上城门,城上,投石机开始轰鸣,射程远达数里的投石机射出的石弹飞向正狂奔而来的定州骑兵,八牛弩发出声声弩吼:鲁鑫紧握着拳头,常胜营,来得竟然是定州的王牌部队常胜营:

    石弹尚在半空,远处的常胜营整齐的马队便突然炸了窝,宛如受惊的鸟雀一般,轰的一声四下散开,拉开了极大的间距,马上骑士手腕一翻,一面面小型铁盾旋即出现在手中,护住要害,仍是策马狂奔而来。

    鲁鑫的身体微微颤求起来,如此快的反应速度,如此的应变能力,作为一名老将,除了叹为观止,简直没有别的语言可以形容,与这样一支军队作战是每一个人的梦魇。

    第一轮打击取得效果廖廖,第一波攻击而来的常胜营骑兵多达上千人,但却只有十数人被击下马来:

    嗡的一声,第二轮射击又开始了。

    李善斌冲进了城门,身后,数百名溃兵也有一半冲进了城门,外面的校尉已开始命令部队,缓缓后撤,但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骑在马上的李善斌猛地暴喝一声,“杀!”手臂一振,手中的长枪一弹,将城门洞里的一名南军士兵当胸捅死:

    李善斌一发难,跟在他身后的面无人色,气喘吁吁的溃兵瞬间变身为死神化身,手腕抬起,从衣服里摸出一柄柄连发手弩,嗖嗖连声之中,城门洞中的南军士兵猝不及防,被一一射倒,这些杀人的溃兵冲上去抢过南军士兵掉下的武器,发一声喊,便向内里杀去,而城门之外,另一批手有武器的溃兵在前部发难的弊间,也是齐齐发一声喊,一个原地掉头,返身杀了回来,正背对城门缓缓后退的南军士兵还没有搞清楚什么情况,已是多达数十人倒在了地上。

    溃兵之中一人跃身而起,两柄飞刀从他手中打着旋地飞了,嚓嚓两声,粗大的吊桥绳索立时被一斩而断。

    这一批溃兵,除了李善斌,

    剩余所有人都是定州军所扮,甲面更是夹杂着一百多号飞鹰大队的特种士兵。

    昨夜,李善斌向李清投降。

    突然的变故让城外我梃局傻了眼,“你们干什么,昏了头了!”

    城上的鲁鑫反应则快多了,城下变故骤生,他便什么都明白了,“李善斌叛变投敌,来人啊,杀下去,奋回城门,华为,给我往回冲!”

    鲁鑫在匆忙之中犯了一个绝大的错误,他不该下令让华为带兵回冲,鲁鑫想两面夹攻,迅速地全歼对手,夺回城门,但他却没有想到,华为麾下千余人一涌而上地涌向城门,更是将城门洞里堵得死死,的,此时别说关城门了,被堵在城门洞里的人连转身都难,两边都是亡命摒杀,一边知道如果夺不回城门,敌人骑兵冲进城来,那就是一个死字,而另一边也知道,如果守不住城门洞,让对手关上了城门,则前攻进弃。

    亡命的厮杀中,根本不可能闪避,纯粹地以命换命,招招夺命,式式见血,每一刀砍下去,捅出去,都是一条人命,因为你根本没有空间招架,闪避,即便连混杂在队伍之中的李文,铁豹,李善斌这等高手,也只能保全自己而无遐顾及他人。

    没有人喊叫,因为所有人都咬着牙将手里的刀向前面捅去,前面的倒下,后面的被拥堆着便上了第一线,即便有怕死的,也无后退半步。

    王谈知道这是夺城的关键时屯,手中流星锤舞得风车一般,护住要害,饶是如此,身上也零零碎碎地挂了好几支羽前,好在身上盔甲精良,虽然受伤,但却不致命,也不影响他的战斗力,此时,分散开的骑兵一部随着王谈冲向城门口,另一部则打马沿着城池飞奔,在马上弯弓搭箭,对城上实施压制射击。

    接近吊桥,王琐大喝一声,两腿一夹马腹,战马腾身跃起,落下来时,正好落在挤的南军人从之中,惨叫之声连连响起,也不知这一下压死了几个人,战马腹上也被好几支长矛捅了进去,鲜血狂喷,悲鸣一声,已是倒了下来,马上王琐腾身跃起,手中流星锤一支远击,一只近打,片刻之间,已将身周清出了一块空地。

    “杀!”王谈豹目圆睁,一步一步向前挺进,每进一步,便杀一人:在他身后,马队狂冲而来,奔腾的马队涌上吊桥,冲入城门,挡在前面的不是被撞死,便是被砍死,最前方的马上骑士战马撞上人群,猛地停了下来,马头折断,而马上骑士也是腾云架雾一般地飞了起来,摔进人从之中。

    城门口一片大乱:

    “堵住口子,堵住,杀出去,杀出去!”鲁鑫眼媾都红了,挥舞着战刀,大声吼道。

    但随着越来越多的骑兵冲上来,城外华为的一千南军已是荡然无存,城内士兵再也挡不住,步步后退,而在远处,战鼓声声,黑压压的步兵从已走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鲁鑫眼眶迸裂,看着越来越多的骑兵冲进城来,他绝望地抽刀便想亲自冲杀下去,几名亲兵死死地拖住他,“鲁将军,城门夺不回了,退回城上去,去西城门,西城门,组织军队再反击,将泉城夺回来:”

    东城瞬息之间便崩溃掉了,骑兵狂冲进城,沿着街道一路杀进去,更有一部直接纵马沿着阶梯冲上了城头,对城头之上的士兵进行追杀。

    远处的步兵甩开大步,狂奔而来,带队的军官大呼道:“弟兄们,快点上啊,再晚肉便全被骑兵吃光了,咱们就吃能喝汤了,上啊,吃肉去。

    “万胜!”士兵们兴高采烈地撒开大脚丫子向着泉城狂涌而来。

    李清立于在风中猎猎作响的大旗之下,放声大笑,泉城得手,进入卫州的南军精锐覆灭无日。

    西城,鲁鑫终于没有能够组织起有效的反击,进城的骑兵纵马冲击,将所有的反击无情的碾得粉碎,随着定州军步卒冲入城中,更多的骑兵向西城冲来,城中的数千南军分分割开来,已成了对手案板上的鱼肉。

    鲁鑫身边只有数十名骑兵,而围在他们周围的,却多达数百名定州骑兵。而在这些定州骑兵中,李善斌,王琰,李文,孙泽武一个个赫然在列。

    “李善斌,你这个叛贼,我要扒了你的皮!抽你的筋,喝你的血,吃你的肉!”鲁鑫眼角迸裂,如果不是李善斌诈城,泉城那会如此轻易失手:

    王谈甩着流星锤,若有所思地看着李善斌,李文微笑不语,剁泽武歪着脑袋,手里的刀却已还刀入鞘。

第八百一十五章:投名状

    提着尚自向下滴着鲜血的长枪,李善斌策策缓缓向前,目视着鲁鑫。

    “鲁老将军,定州李大帅率兵出现在这里,这场战争的大局便已成定局,入卫州的数十万大军即便不全军覆灭,也将所剩无几,而胡泽全将军所统帅下的这支军队已是南军最后的精华,此战过后,南方将再无可战之兵,宁王败势,无可挽回,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良禽亦当择木而栖,鲁将军,投降,定州李大帅不会为难你的。”

    鲁鑫两眼喷火,huā白的头胡须之上沾满意了点点鲜血“叛贼。”他怒吼道。“谁为我诛杀此贼?”

    身周几十名士兵面面桠觑,竟无一人上前。“谁为我诛杀此贼?”鲁鑫再一次吼叫道。

    身边一名亲兵跃马而出,手中钢刀高举,呼喊着冲了上来,李善斌点起长枪,闪电般地刺出,卟哧一声,当xiōng将其刺了一个对穿,手腕一抖,将那士兵高高挑起,尸体啪的一声甩在鲁鑫马前,沽沽的鲜血流出,瞬间浸透地面。

    “鲁将军,你当真要为宁王陪葬吗?李大帅兵进南方,马踏天下几已成定局,你即便不为自己xìng命着想,也得为你子孙后代想想!”

    李善斌高高地举起手中带血的长枪,规劝道。

    “狗贼给我拿命来!”鲁鑫怒目圆睁地冲了上来。

    李善斌也是一声大叫,策马冲了上去。双方交错,瞬息之间,两人已是交手数合,分开之时,鲁鑫的头盔已经被挑飞,而李善斌腰间的束甲亦被削断。

    圈转马头,两人再一次呐喊着冲了上来。

    鲁鑫虽然也是武艺精熟,但毕竟岁月不饶人,而李善斌却是正当壮年,几个回合下来,鲁鑫便已是气喘吁吁,若不是李善斌心中有些愧疚,鲁鑫早已作了枪下亡灵了。

    孙泽武慢慢地策马走到李文身边“李将军,不若我去解决了这个老匹夫!”

    李文正想说话,身后已是传来马蹄声,回望去,却看见一彪人马护着李清正快马而来“主公来了!”李文道“见过主公!”一行人等在马上行礼。

    “嗯!”李清点点头,眼光却落在场中正在拼杀的两人身上。

    李清已经进了城,李善兵听到主公的叫喊声,心头不由一震,先前的他便已经明白,对方数员大将都不出手,目的便是让自己亲手杀了鲁鑫,这也算是自己交出的投名状,李清既已到此,自己如再犹豫,只怕会在其心中落下一个不好的映象,心肠立刻硬了起来。

    “鲁将军,对不起了!”他低声道。两臂舞动钢枪,招娄瞬间便紧了起来,只数个回合,鲁鑫钢刀便被击飞,两臂张开,空门大开,长枪破xiōng而入,将鲁鑫从马上高高挑起,飞到半空。收枪,拔刀,刀光一闪,鲁鑫huā白的头颅已经与身体飞离,手臂一伸,已是将级凌空抓住,李善斌提马奔回,翻身下马,跪倒在李清面前“见过主公,泉城敌军主将鲁鑫级在此,请主公验看。”

    李清哈哈大笑。“李将军好功夫,不错。请起。来人啊,收下鲁鑫的级,悬挂在城头的旗杆之上,晓喻城内仍在顽抗的敌军,促其放下武器投降。”

    孙泽武策马上前,目视着场中因为鲁鑫阵亡而大放悲声的数十南军军将“顽抗者杀无赫,放下武器者免死。”

    随着孙泽武的话音落地,无数把手弩哗地的一声抬起,对准了场中的残兵。

    当的一声,一把钢刀落地,一人跪了下来,片刻之间,犹如瘟役一般,场中兵器落地之声不绝,数十名兵将手中的武器纷纷坠地,人则跪伏在地,孙泽武一挥手,一群士兵奔上前去,两个服shì一个,捆了一个结结实实。

    随着鲁鑫的阵亡,泉州城内的抵抗也越禀越弱,至入夜时分之时,城内已基本结束了战斗,入城的士兵开始忙着灭火,将战死者的尸体堆集到一齐,控制泉城内各个交通要道,接管所有的衙门,仓库。

    而在泉城原鲁鑫的原衙门之内,李清正在召开所有高级将领的会议,商议泉应一线的防御,可以想象得当,当胡泽全后路被断的消息传开,他必然会在第一时间后撤,在粮草耗尽之前,力图拿下泉应一线,逃回辽沈乃至南方。拿下泉应一线,断其后路,只是第一步而已。

    “整顿军队,修筑防线,扼守泉应一线,将南军精锐彻底堵死在卫州全歼,各位,我们将面临一场苦场,南军这一次为了逃生,必然会拼死进攻,所以,大家作好准备,只要能支撑过第一仗,对手士气必泄,我们便稳操胜卷了。”李清语气jī昂地道。

    李文笑道:“主公,胡泽全断了粮道和后勤被给,而他全军尚在卫州,又要面临着吕大临将军和田丰将军的全面反攻,我很怀疑,他的部队即便逃回到了这里,士兵们也不知饿得还有几分力气作战。”

    众将都笑了起来。

    “话是如此说,但也不可大意,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要蹬鹰一tuǐ儿呢,不管如何,即便是狮子搏兔,也得用上全力。”李清摆摆手。

    “现在,我命令!”

    室内众将哗啦一声全站了起来。

    等一切布署完毕,已是到了后半夜,众将正准备离去,李善斌犹豫了一下,问道:“主公,此次布署都是针对进入卫州的南军,而今天以后,我们拿下泉应的消息再也无法隐瞒,辽沈以及南方必针派来援兵进攻我们,以期两面夹攻,接应胡泽全部回去,我们不能不做防范啊!”

    李清点头赞道:“李捋军所虑甚是,不过有些情况李将军还不是很清楚啊,在我们动进攻的同时,在辽州安顺港,我定州水师已展开对辽州的猛攻,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辽州安顺港必将落入我手,我水师陆战队自安顺港登陆,进击辽州,派出援军,他们那里还有援军可派?

    在南方,宁王手里倒还有一些兵马,可是等他们赶来,黄huā菜都凉了。

    宁王岂会将最后一点点兵力也投入到这一场必败的战役中来,他该考虑后事了!”

    “原来如此!”李善斌心悦诚服,原来在李清进攻泉应之时,在卫州,定州军起了大举反攻,而与此同时,水师也动进攻,数路并进,早已将对手算得死死的了。

    “主公算无遗策,末将拜服!”

    李清哈哈一笑,拍拍他的肩膀“李将军此次攻莫大焉,此战过后,必会得到回报,你在宁州的家人,我已飞鸽传书,命令监察院将他们接到安全的地方,李将军放心作战!我从来不会让麾下大将有后顾之忧的。”

    李善斌一下子跪了下来“末将拜谢主公大恩。”本来自己投降定州,想来在宁州的家人必然无幸,想不到李清早已清楚这一切,并作出了相关的安排,怎能不让李善斌感jī涕零。

    辽州,安顺港外数十里,邓鹏汇集了启元,开泰两艘万料巨舰为核心的舰队,近两艘大大小小的舰只鼓风而来,直迫安顺港,根据李清制定的作战计划…,在卫州起反攻之日,定州水师将猛攻安顺港,拿下该港口之后,派遣陆上作战部队进击辽州,牵制辽沈及南方兵力,使其无法派出援军进入全州作战,从而为全歼进入卫州的南军主部队扫清障碍。

    近两艘各sè舰中,加上水师陆战队,李清一次xìng投入近十万兵力,海面之上,铺天盖地的舰只几乎将海面遮蔽,站在启元号高高的指挥舰桥上,邓鹏意气风,黑水洋现在已完全掌握在定州水师之中,在他们出现在辽州外海之时,庞军统率的南军水师自知无法与对手抗衡,只能扬帆远去,现在的安顺港,对于定州水师而言,就是一块肥美无比的鲜肉,正等着他们去大大地啃上一口。

    “传令全军,以五千料战舰为先知,抵近射击,掩护登陆部队上岸抢占滩头阵地,攻击对手城外防线。、。

    “遵命!”

    “传令水师陆战队及其它登陆作战部队,拿下城外防线之后,不必攻城,立刻向内穿插,切断辽州城与外界的联络与通道。”

    “是!”

    一个接着一个的命令通过旗语,迅速地传递到各军舰之上。

    “传令各军,全速前进,二个时辰之后,展开对安顺港的攻击。”邓鹏高举右手,用力劈下“属于定放,属于主公的时代来临了。前进,定州军,前进,定州水师。”

    数艘军舰娄高的刁斗之上,所有的信号兵同时挥舞起旗帜。

    “前进,定州军,前进,定州水师!”呐喊声从每只军舰之上震天船响起。

    安顺港口,警钟长鸣,一队队的士兵迅速奔向阵地,一架架投石机绷紧了绳索,一台台八牛弩上,闪着寒光的弩箭对准滩头,没有了水师,他们只能竭力阻敌与海滩之上,遥望着海面之上铺天盖地的船影越来越大,每一个士兵的心里都méng上了一层厚厚的yīn影。

    “这或许是我们最后一战了!”曾靖扶着城墙,脸sè惨然地看着身边的一位南军将领。!。

第八百一十六章:退路

    二月十五元宵节,噩耗经由八百里加急送抵宁州。

    钟子期手执着辽州字顺港失守,定州水师组织大量陆战队员进袭辽州的信件奔进宁王府邸的时候,另一封更让他们失hún落魄的加急信件已快马驰进了宁州城。

    李清亲率数万军队越过天险瀚海,一举攻占全州要冲泉城,控制泉应一线,扼断了前线数十万军队的粮道及后勤补给通道,将数十万军队完全堵在了卫州。

    刚刚好不容易消化掉定州水师攻克辽州安顺港的消息,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的宁王在这个巨大的打击之下,口喷鲜血,颓然倒地。

    宁王府乱成一团。

    一骑骑快马自宁王府奔出,驰向宁州城内各官员的府邸,一个个高官显贵或从酒席,或从温暖的被窝里被叫出来,迎着寒风冲进了宁王府。

    宁州城的百姓知道一定有大事发生了,因这在这个深夜,马蹄声不停地响起,等到天明,赫然看见往日安静的街道之上,已布满了全副武装的士兵。同时,一个个背插旗帜的信使飞马出城而去,奔向不同的方向。

    一股不祥的预感在所有人的心头萦绕。

    宁王府议事大堂,死一般的寂静,刚刚赶到宁王府的官员们被两个消息震得外焦里nèn,谁都知道这代表着什么。除了粗重的喘息之声,大厅之内再无一丝声息。

    宁王经过大夫急救,幽幽醒转,顾不得大夫要求他静养的要求,拥着棉被坐在chuáng榻之上,脸sè苍白之极。

    “形式突然恶化于斯,李清居然率数万大军于寒冬季节穿越死地瀚海,切断了我军后路,各位大人,计将安出?”宁王的眼睛扫过堂中的每一个人。

    “殿下,是不是情报有误,泉城驻扎着五千精锐,又有坚城为靠,怎么会在一夜之间便失守?”一名武将站了起来,不解地问道。

    钟子期苦笑着解释,“李清先是攻击了应城,应城守将李善斌投敌,然后赚开了泉城城门,城门被夺,定州敌骑冲入城内,五千步卒即便再英勇,又如何能是上万骑兵的对手,而且李清还有万余步卒紧跟而上,情报不会有误,镇守泉城的鲁鑫将军当场阵亡,首级便悬挂在泉城之上。”

    “混帐王八糕子!”这名武将破口大骂,“罪该万死的李善斌,该当诛连九族,钟大人,没有将他的家人抓起来么?”

    “早已人去屋空,看来是早有预谋啊!”钟子期叹道。

    “算了,不要说这些了,事情已经发生,即便将李善斌的家人千刀万剐又如何呢?现在我们该议的是陷在卫州的数十万军队该怎么办,即便不算曾逸凡的部队,直属于我们南军的精锐就足足有十五万人。这是我们南军最后的种子啊!”一名白发苍苍的文官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向宁王拱手道:“殿下,应当立即让胡泽全部返回,趁着现在尚有余粮,抢回泉城,打开逃生通道啊。一旦军粮耗尽,军中无粮,军心必散,不战则自败啊!”

    “雷老大人请坐!”宁王道:“胡泽军老将,经验丰富,且得到消息应当比我们更早,想必此时已经开始撤军了,今天我们要议的是,我们要做什么?”

    “请大家畅所yù言,不管有什么计策办法,都大胆地说出来,想必大家也应当明白,如果我们在卫州的军队全军覆灭,我们南方数州必然不保,定州铁骑袭来,所有一切都将化为乌有。”

    这场会议整整从深夜一直开到第二天中午,当所有官员们疲惫而又带着一丝绝望的情绪走出宁王府大门,奔向各自的衙门。

    宁州下辖各地从即日起实行军管。

    命令到达之日起实行宵禁。

    发布总动员令,宁州辖下年满十五周岁,低于六十周岁者一概征召入伍。

    满堂官员散去之后,强大精神的宁王全身骨头架子都如同散了一般,软倒在chuáng上,chuáng前,只余下了钟子期与秦开元两人。

    “子期,你怎么看当下时局?”宁王虚弱地问道。

    钟子期咬着牙,半晌方道:“殿下,恕臣直言,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了。”

    宁王惨然一笑,“最坏的打算?我们还有什么可打算的么?除了拼死一战之外,还能做什么?当年我大楚灭亡周朝,周朝太子尚能泛舟远去,逃亡海外,如今我们连这个可能也没有了,黑水洋完全掌握在定州水师手中,庞军水师已不堪一战,泛舟海上,我们只会尸骨无存。”

    “殿下,我们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胡泽全将军说不定能带领部分士兵突围而出,宁州,登州,勃州,殿下经营多年,势力雄厚,以此三州为基础,我们还可以绝地反击,南方多湖泊,湿地,沟渠纵横,河流交错,这对于定州骑兵来说,并不是最好的战场,庞将军在海上虽然已无法与对手争锋,但放弃大舰,以小船为主,撤入内河,仍可与敌周旋。”

    “不错!”钟子期一番话让情绪低落的秦开元也振奋起来,“父王,总动员令一下,我们仍可集结起数十万大军与敌交锋,胜负尚在两可之间,百姓为保家园而战,为自家xìng命财产而战,仍是大有可为的。”

    宁王不置可否,定州新政,主要便是发动群众,以土地为yòu饵,yòuhuò底层群众争相加入,而自己的统治基础却是以豪绅贵族为主,这些人倒是会奋起抗争,但那些饱受豪绅压榨的曾通百姓说不定会欢呼雀跃地欢迎定州兵的到来。

    “子期,你说,最坏的打算是什么?”宁王道。

    钟子期眼光投向远处,“宁王,十万大山。”

    宁王霍地坐起,“你是说马塔的老巢。”

    “不错!”钟子期道:“自从宁王将青州交于马塔之后,马塔开始将羌族慢慢地迁入青州,十万大山之内,他的老巢空虚,此时,殿下只需遣一支劲旅入山,便可dàng平十万大山之内的蛮族,将十万大山掌握在手中,万不得已的情况之下,我们退入十万大山之中,有些天然屏障,即便李清才智通天,也无法找着我们的行踪,即便找着,有十万大山中的无数天险,也足以让定州兵望而且步,无可奈何。”

    宁王稍一迟疑,“只时此举只怕会jī怒马塔啊!”

    钟子期晒然一笑,“jī怒又如何?只要我等先一步掌控住十万大山,怕他何来,再者,他在青州,又焉能轻易脱身,过山风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呢,当年殿下这一着棋实在是妙极。”

    宁王心下苦涩,这不是说自己当年就知道自己必败,所以预留了退路了吗,知道这是钟子期给自己留了面子。

    “能不能招来马塔,与其共进退,如此,有数万羌兵相助,我们实力倍争。”

    “万万不可!”钟子期断然道:“殿下,如果马塔真得与我们一起退回十万大山,那么回到他的老巢,他即为主,我等为客,他还会服服帖帖么?他与我们,只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他便卖了我们,我也毫不稀奇。”

    “最好的办法就是永绝后患,将其杀死,使青州羌兵陷入混乱,内乱,那么,世子便可利用世子妃这一层关系,收编部分羌兵,以增我等实力。”

    “杀了马塔?”秦开元失声惊呼。“兰花焉肯与我们合作?”

    宁王不满地瞪了一眼儿子,沉吟道:“如今时局,只怕马塔不会轻易前来宁州了?”

    “殿下可如召其前来宁州共商在大计,如其前来,可趁机掩杀之,如其不来,便是已生异心,那就更不必多言了,一方面利用各地隘口将其阻挡在青州,隔绝其返回十万大山的道路,另一方面则遣刺客密谋刺杀之。马塔一死,羌兵分化,必然乱成一团,于我们有利无害,更方便我们控制十万大山内的羌族各部,卧薪尝胆,以期反击。”钟子期道。

    宁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说得有理,这件事,便由你来主持,开元,你立即率你麾下二万精锐,开赴十万大山,哦,对了,带上马兰花与平儿一起前去。”

    “殿下英明!”钟子期道。

    “你去办此事吧!”

    钟子期躬身退出。

    秦开元看着父亲,“父王,我还是不明白,如果我们真杀了马塔,或者将马塔阻在青州,兰花焉肯与我们合作,协助我们接管十万大山?”

    宁王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儿子,“糊涂,子期当着你的面,有些话没有说明白,你这么大一个人了,跟着我署理政务这么久,怎么就听不明白呢?真到了这一地步,焉能留下马兰花?马塔毙命之日或者与我等反目成仇之时,便是马兰花的死期,至于接管十万大山,不是还有平儿么?平儿是马塔的嫡系外孙,有了平儿,而马塔与马兰花又都死去,我们接管十万大山不就名正言顺么?再加以分化拉拢,何愁羌族不平?”

    秦开元倒吸一口凉气,他万万没有想到,钟子期话中隐含的意思竟然是连自己的妻子也一起要杀了!

    “开元,值此生死存亡之际,儿女情长万万要不得,当断则断,不断自乱,更何况,爹爹也知道你一直对马兰花并不满意,不是吗?你马上去整顿队伍出发。”

    “是,父亲!”秦开元无言退下,与马兰花成婚之始,他的确看不惯马兰花那一身的野蛮,丝毫没有南方女子的温柔与顺从,但这几年下来,特别是儿子平儿出生之后,两人的感情倒是日渐升温,秦开元从马兰花的身上感受到了另一种风情,现在陡然听到两人要以这种方式结束,一时之间,不由心乱如麻。!。

第八百一十七:青州局势

    青州,数年之前的一场大战让青州受创颇深,与其它地方不同的是,青州在受创之后却一直没有恢复过来。马塔从宁王手里接过青州的管辖权之后,五万羌兵进入青州,从凋蔽的大山之中陡然进入到中原的huāhuā世界,这些原本贫穷的羌兵的眼睛立刻huā了。

    他们的眼睛huā了,青州的姓就遭殃了。

    羌族相对于中原而言,还是相对落后的奴隶制,掌控青州之后,这些羌兵立刻便将自己视作青州的主人,对青州原住民予取予求,生死存亡不过便是在一念之间,原本在战争中受创颇深的青州人又经历了一次羌兵的掠夺之后,已经落入极端贫困之中。

    羌兵们从大山之中走出,一夜之间,便已暴富,人人都是赚得盆满钵满,而马塔在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对其后深远的影响,在他看来,自己既然得了青州,那自然就是青州的主人,青州的人,物,财那还不是自己的,而且按照羌族的规纪,羌兵们弄来的财物,先得上缴三成给他。

    不堪掠夺的青州随后便爆出了此起彼伏的农民暴动,这使马塔疲于奔命,四处〖镇〗压,但压下这头那头却又翘了起来,不仅是最底层的农民,连青州的富户门阀也逐渐开始介入,这些人在这场掠夺之中也是深受其害,这些人的介入使暴动农民的装备得到极大的加强,羌兵的〖镇〗压从一开始的势如破竹到最后的举步维艰,jī增的伤亡使马塔开始反思自己的处境与接下来的政策,迫于蜂烟四起的农民暴动,马塔开始笼络青州高门大户,世家豪门,经过近一年的努力,这才使青州逐渐趋于平静,但仇恨的种子却已埋下看似平静的青州实则如同一座在积蓄能量的活火山,随时都有可能暴。

    同样,青州现在也是职方司与监察院活动的重要地区,两方势力在这里活动频繁,各自手中都掌握着一些地下反抗势力,暗中谋划颠覆马塔,却又彼此对抗,经常生火并行为。

    随着过山风集团在击败兴州周同,迫使周同进入防御之后,过山风对于青州的威迫便一日盛似一日以李锋所统率的翼州营万余骑兵在秦青边境虎视眈眈,时常袭入青州境内,仗着骑兵机动灵活,移动快速的优势,将马塔打得叫苦连天,羌兵的确善战英勇不怕死,但问题是你光着脚板怎么跑得过对方四只蹄子啊!李锋又滑得如同一支泥鳅一般,马塔几次设下圈套,但在青州监察院的密切监视之下,在李锋胆大而又心细的作战风格之中都是无功而返,往往你在东边埋伏,翼州营却在西方大打出手。

    强大的压力之下,马塔开始允许青州的地方豪绅组织自卫队,各地豪绅设堡修塞,联军自保,的确在一定程之上压制了李锋的行动但却让地方势力实力大涨,这些在马塔掌控青州之后被压制得够惨的豪绅一旦手中有了实力,立刻便开始谋划起自己的未来,对于马塔,他们从来就没有认同过。趁此机会监察院和职方司大力渗透到这些势力之中去,现在的青州可以说是各个势力纵横交错,彼此纠缠。

    责文县,粱家。

    作为古夫县最大的豪门地主,粱长锋手中也掌屋着古夫县的自卫队武装,约三千人的一支地方武装基本由粱家子弟以及他的佃户组成,以粱家大院为中心,这支地方武装实际控制着几乎三分之二的古夫县而驻扎在古夫县的羌兵却只有不到五人,只能控制着县城。原来这里的羌兵现在都已被调往青秦边境应付定州李锋翼州营的压力。现在马塔掌控古夫,实际上必须通过粱氏家族。

    而粱氏家族,则早在马塔掌控青州之后不久,便已被定州监察院策反。

    事情的起因便缘于羌兵入青州之后不久,粱家也是深受其害,虽然家底厚,不至于像普通姓一般家破人亡,但也是大出血啊。作为一个历史悠久的中原豪族,对于来自大山之中的羌兵有着一种天然的排斥感和轻视,现在却被他们眼中的蛮子欺压,自然是不服气的,不过手中无兵,也只能感怒不感言,而族长粱长锋则深知,没有外部势力的介入,粱家纵然有钱,也难成事。开始积极地向外寻求援助和靠山。

    监察院就是在此时找上了粱长锋。此时定州李清的霸气已日渐显lù,定州势力迅速澎胀,定州兵锋所,势如破竹,这让也让孙长锋看到了机会,双方一拍即合,粱长锋便成为了定州的一员。

    随着局势的展,粱长锋开始以护卫本乡本土,〖镇〗压暴民为名义,组建粱氏军队,组建地方自卫队虽然得到了马塔的默认,但马塔可不会为他们武装军队,你可以组建军队,但必须自己筹措钱粮,筹措武器,同时,马塔还会派来监军,监视这支军队。

    钱粮粱长锋不担忧,作为古夫第一大地主,这些他不差,但是兵器就不行了,这时节,不用说钢了,便是生铁也是控制物资,民间是不允许开采铁矿冶炼生铁精铁的,而马塔自己的部队就缺乏好武器,更遑论这些地方武装了。

    军队组建之初,这支自卫队的主要武器便是铁叉,锄头,更多的则是削木为枪。

    这个时候,监察院的力量便开始显现出来,通过秘密渠道,大量在定州被淘汰的武器一批批被送到了古夫,武装粱氏军队,两年功夫,粱氏军队澎胀到三千人,更让四周势力侧目的是,这支军队已经做到了人人有皮甲,将领有铁甲,而粱长锋的亲卫队三人,居然人人穿上了锁子甲,虽然这在正规军队之中算不了什么,但在这些地方势力之中,却是难得一见了。粱长锋也旋即成为了青州最有影响力的人物之一。

    当然,这支军队之中,定州监察院往里面掺入了大量的沙子,数十名定州基层军官改头换面,加入这支军队,负责这支军队的军事训练以作战知识的传授。

    当然,在青州,有如此力量的还有高岚县的葛氏家族,不同的是,葛氏家族依附的却是洛阳职方司,职方司从兴州周同军中替葛氏也组建了一支数千人的武装。

    粱长锋在天sè将黑的时候迎来了一位客人,粱长锋在那位客人一进门的时候,便知道此人的地位在定州必然极高,因为一直与他联络他的定州监察院在青州的负责人在此人面前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恭恭敬敬,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

    “这位是定州监察院副院长纪思尘纪大人!”听到监察院青州分部的负责人向自己介始来人的身份之时,粱长锋顿时吓了一跳。果然是不折不扣地大人物啊,这等人物来到青州,一定是有大事要生了,难道定州要对青州动攻击了,但也不象啊,定州如今在卫州正与宁王jī战,从各方面得到的消息看起来,定州倒是形式不太妙,宁王数十万大军涌入卫州,定州军队节节败退,现在只掌握着卫州城周围有限的区域了,这让粱长锋有一种不妙的感觉,甚至在考虑是不是要切断与对方的联系,虽然定州在自己军队中有渗透,但这些人一直便在自己的监控之下,只要自己愿意,一声令下,便可以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见过纪大人!”粱长锋屈膝便要跪倒,纪思尘笑着伸手一扶,将他拦住“粱大人,勿需多礼。”

    双方寒暄几句,便正式切入主题“不知纪大人拔冗来到古夫,有何指点?”粱长锋亲自为纪思尘端上热茶。

    纪思尘微微一笑,慢长斯理地拨着茶上的浮沫,品了几口,放下茶杯,道:“如今我军正在卫州与宁王jī战,不知粱大人如何看这场战争?”粱长锋一怔,看着对方似笑非笑的脸,犹豫地一下道:“眼下看来虽然不利,但以我定州军之神勇,应当有惊无险,必然能取得最后胜利。”纪思尘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听说粱大人军中对此事颇有些看法,议论纷纷,军心不稳啊!”

    粱长锋手一抖,茶杯里的茶水险些泼了出来,自己曾与几个粱氏核心人物讨论过此事,对于是不是还继续跟着定州军进行了讨论,因为争论jī烈并没有下最后的定论,听对方这口气,似乎对此事了解得非常清楚,眼中蓦地闪过一丝杀意。对方在粱氏军中并不仅仅是跟自己在联络,他们还另有棋子。

    纪思尘看到对方那一闪而过的眼神,却是若无其事地伸手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轻抚着自己长长的胡须,一字一顿地道:“我此来却是为了告诉粱大人一个消息。”“不知是何消息竟然要劳纪矢人亲自跑一趟?”粱长锋定下神来,对方既然敢孤身来此,必然有所峙仗,否则以这等人物的身份,岂会以身犯险。

    “数日之前,我定州主公率数万大军,穿越瀚海,一举夺取泉城,应城,截断南军胡泽全,蓝玉,曾逸凡,许思尘二十余万部队的后路,吕大临将军的数万定州精锐尽数开入卫州,与田丰将军两军一齐展开了对南军的反击。”呼的一声,粱长锋霍地站了起来。!。

第八百一十八章:手快有时手慢无

    梁长风不能不震惊。梁长风对军事并非一窍不通非一窍不通,卫州战事爆发之后,由于李清政权的兴衰跟现在的他有着密切的利害关系,所以,他一直非常关注那里的情况,初期定州军的节节败退让他心都凉了一半,甚至开始打起了别的注意,颇有些三心二意的意思。陡然听到李清率军占领泉城应城,切断数十万南军退路的消息,心中泛起的波澜之大,让他几欲跳了起来。

    泉城应城一线落入李清之手,便代表着南军数十大军的后勤将完全被切断,近二十万军队啊,恐怕还得加上数目差不多的民夫等人,每天的粮食消耗便是数十万斤,加之现在更是严冬季节,其它的消耗会更大,一旦后勤被切断,数十万军队的崩溃用不了多长时间。

    纪思尘悠然自得地品着香茶,看着梁长锋的震惊之色,毫不意外,现在这条消息定州监察院是通过飞鸽传书得到的,其它一些势力恐怕还要迟上数天才能得到,可以想象,这个消息的传开,将给大陆带来怎样的震憾。

    “纪大人,这是真得么?”

    “你以为我到这里是为了跟你开这么一个玩笑么?”纪思尘冷笑道。

    “不敢,不敢!”此时梁长锋身上的内衣已是给渗出的汗水打湿,纪思尘若有若无透出来的意思,是已经很清楚地知道了自己的小动作。

    “梁大人,对于部下中那些三心二意,朝秦暮楚的家伙,要狠狠地整肃一番,我们定州决不会容忍这种人墙头草的。为梁氏家族未来计,梁林人可不要护短啊!”纪思尘道。

    “一定,一定!”梁长锋颤声道:“明天,不,今天晚上我就办,凡是这样的人全都拿下。”纪思尘微微一笑,“那倒也不用急,我此来,只不过是顺便告诉你这个消息罢了,我们还有另外一件大事要做。这件事,却需要你来帮忙。”

    “大人尽管说,我一定竭尽全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梁长锋拍着胸脯,道。

    “也不需要你赴汤蹈火,很简单的一件事!”纪思尘笑道:“我想见一见马塔,你给我安排一下。”

    梁长锋再一次跳了起来,“这,这怎么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纪思尘反问道。

    “大人,大人!”梁长锋结结巴巴地道:“马塔是我们的敌人,他是宁王的亲家,盟友,你这样的人物,一旦在他面前出现,那里还有活路?要是您出了事,将来,将来我怎么说得清楚?”

    纪思尘哈哈一笑,“梁大人,你是担心一旦为我们居中联络,你的身份便会暴光吧?”

    梁长锋咬咬牙,“这也是原因之一,纪大人,青州现在还在马塔控制之下,数万羌兵可不是我能抵挡的,一旦翻脸,便是玉石俱焚啊!”

    纪思尘冷笑,“马塔一旦知道我家主公已在泉应截断了南军后路,他还会与我们翻脸么?”

    “马塔这个蛮子懂什么,就怕他蛮性发作,不顾一切啊!”梁长锋的手在颤抖,看得出来,他是真怕了。

    纪思尘摇摇头,“马塔不是一个普通的蛮子,他还是有一点见识的,否则我也不会冒险来见他,当然,其中不是没有风险,但这种风险是很小的,值得我们去冒一次。”

    “如果马塔能投向我们定州,那么,我们在解除了青州羌兵的威胁之后,便有足够的兵力对兴州发起攻击,与洛阳的大战已是一触即发了。”

    梁长锋咽了一口唾沫,看到纪思尘主意已定,而且看起来还是定州高层一致的决定,这已不是自己能劝得了的了,当下只能艰难地道:“是,纪大人,我来安排。”

    纪思尘满意地点点头,“好,这事就有劳梁大人了,梁大人,我家主公鼎定天下指日可待,歼灭南军这最后一股精锐之后,东方,南方便是我家主公囊中之物,那时候,三路包围中原,天启皇帝覆灭便是旦夕之间的事情,而你,也将成为开国臣了。“

    “愿意追随在主公麾下效犬马之劳!”梁长锋躬身道。

    “好,好,我们共勉!”纪思尘拍拍对方的肩膀。

    “大人远来辛苦,我已安排好了一切,大人先去歇息吧,安排与马塔见面,恐怕需要个三五天时间,还请大人先在我家中小息几日。”

    “行,我不急。”纪思尘点点头。

    梁长锋的确费了一番夫,在客房之中,不断已经为纪思尘备下了消夜的酒食,更为其准备好了两个清纯可人的侍女。

    在古夫梁家大院之中呆了三天,这三天里,纪思尘在享受齐人之福的同时,也在不断地接见着梁氏军中的定州军官,以及青州监察院分部的各级头目,安排接下来的事务。

    “大人,再喝一杯嘛!”一个侍女举着酒杯,凑到了纪思尘的嘴边,娇嗔地道,柔软的身体在纪思尘身上挤来挨去。

    “行,我喝,我喝!”纪思尘呵呵大笑,嘴里叼着酒杯,一只手却在对方丰满的胸前揉个不停,另一只手拍拍对方的,一掐,那侍女哎哟一声,扑倒在他身上。

    “纪大人真是好艳福啊!”窗外忽然响起一个轻响之声,“就是不知清风小姐看到了纪大人现在这翻风貌,会作如何想啊?”

    纪思尘身子陡地僵硬,这声音好熟。

    窗户被推开,一个人轻烟般地掠了进来,居然好整以遐地关好窗户,大摇大摆地走到了纪思尘面前。

    “关一?”纪思尘猛地推开了两个女人,霍地站了起来,脸上满是惊讶,紧张之色。

    “难得纪大人还认得我啊!”关一笑着坐了下来,拿过桌上的酒壶,对着嘴长吸一口。

    纪思尘张嘴欲呼,关一笑道:“纪大人稍安勿燥,您外边的几个侍卫我让他们小睡一会儿,您也不用紧张,我如果想杀您,像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我一巴掌可以扇死几个,用不着这么费周章,我只是想来与你谈谈而已。”

    边说边走了过来,屈指在两个侍女身上一弹,两个女子顿时软倒在地。

    “你杀了她们?”纪思尘冷哼道。

    “看不出监察院副院长纪思尘大人还是怜香惜玉之人啊!”关一笑道:“放心,打昏过去而已,明天自然就醒了。”

    纪思尘已经慢慢地冷静了下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关一道:“你来了好几天了,我这段时间一直便在青州,如果还摸不清你的行踪,那我还叫关一么?”

    纪思尘脸上波澜不惊,心中却是狂怒,青州这一帮饭桶!自家行踪被对手摸得清清楚楚,他们还懵然不知,如果对手想要自己的命,此时自己便早成了一具死尸。

    似乎知道纪思尘在想些什么,关一笑道:“纪大人也不必责怪我的那些同行们,我可不是从他们那里探听到你来的消息的,只是这几天梁长锋活跃得紧,居然在找路子要见马塔,我这一想呢,梁长锋为什么要见马塔呢,梁长锋不过是定州一条狗而已,肯定是定州来了人要见马塔了,定州会来什么人呢,既然要见马塔,份量自然就不能轻了,但眼下定州正在打仗,有资格的人大多脱不开身,那这个范围就小多了,也就监察院的几位了,清风小姐不会亲自来,茗烟亦是一女子,那么来得是谁,不就呼之欲出了么?”

    “说吧,你想与我谈什么?”纪思尘冲着关一举起酒杯示意了一下,自己一饮而尽。

    关一突地笑了起来,“纪大人,何必对我如此见外,说起来,我也是定州监察院中的一员呢?”

    “哼哼,哈哈,呵呵!”纪思尘意议不明地笑了起来。

    关一耸耸肩,道:“深夜来访,扰了纪大人的春梦,实在是关某的罪过,不过今天不来,就有些晚了,纪大人,你是准备去见马塔吧!想说服马塔投靠定州?”

    纪思尘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不错,关兄亦有意乎?”

    关一摇摇头,“纪大人,我就是来告诉你,放弃吧,不用去见他了。”

    纪思尘心头一震,“这么说,洛阳已经捷足先登了?”

    “非也非也!”关一笑道:“洛阳也没有去见他,因为已经用不着了。”

    “为什么?”

    “这就是我来告诉纪兄的原因了。”关一笑道:“纪兄,李大帅的军马已经占领了泉城应城吧?”

    “你们的耳目当真不慢!”

    “宁王要杀马塔!青州马上就会陷入内乱了!”关一悠悠说道。

    “你说什么?”纪思尘眼皮一跳。

    “宁王要杀马塔!”关一重复了一遍。“我们在钟子期身边的人传来急信,宁王密谋杀死马塔。”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李清李大帅夺取泉应一线的消息传回的时候。”

    “他在准备后路,他想退往十万大山之中负隅顽抗。”纪思尘的脑筋转得不慢,马塔作为宁王的盟友,此时宁王要杀他,必然便是这个目的,否则宁王真退到十万大山之中,马塔作为地主,必然会店大欺客的。

    马塔若死,青州必然内乱,而定州对此并没有充分的认识,现在职方司却知道了,那么兴州的周同必然会早作准备,青州内乱一起,兴州兵必然大举进入青州抢占地盘,过山风那里准备不足,反应一慢,青州就会落入对方手中。

    纪思尘的额头上滴下汗来。看着关一,“这么重要的消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关一拍拍手,“简单,因为我也是监察院一员啊!”

    “放屁!”纪思尘脸上青筋毕露,读书人的斯文也不见了。

    关一拍手笑道:“难得一见纪大人也口出恶言啊。”

    “说你的理由。”

    关一脸上的笑容敛去,“理由很简单,给自己留条后路啊,李大帅突出奇兵,抢占泉应,南军大败已是无疑,南方,东方相继落入李大帅之手,在这场争霸之中,李大帅已是占尽了上风,接下来稳打稳扎,只要不犯什么致命错误,在这场争霸战之中,李大帅有六成胜面,我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将来也好见面啊!”

    纪思尘点点头,“你这么说倒也有几分道理,很好,我们监察院记下你这份情了,关兄,请吧!”

    关一站了起来,“如此便祝纪兄一路顺风!”

    “你知道我要去那里?”

    “我要去兴州,你自然便是去秦州了!接下来就看咱们谁的手脚快了。手快有时手慢无,且看周大将军与过大将军的手段吧!”

第八百一十九章:断腕

    第八百一十九章:断腕

    进入二月之后,继蓝玉,许思宇攻破阳泉,进逼卫州城之后,胡泽全十万大军开进卫州,会合曾逸凡所部之后,全部压向卫州城区域。

    胡泽全接管前线所有军队的指挥权,将全军布署于信陵至平阳一线长约百余里的进攻线上,以长宁为核心区域,由胡泽全艾拥军所部驻扎,曾逸凡部挺进信陵,许思宇部进入香炉山,蓝玉则攻陷平阳,对卫州城防军形成弧线进攻。

    而在定州方向,吕大临亦于二月统帅所部五万余人大规模进入卫州,与田丰所部汇合之后,总计十余万人的兵力与其对抗。卫州城由田丰守卫,而吕大兵部将董大胜进驻两河口,杨林则由徐基,金超担任守卫,熊继旺部驻扎周坪,常立青部驻扎望江,吕大临则将自己的指挥部设于两河口。

    两军此战共地动用正规军多达三十余万人,如果加上随军征用的民夫,已是超过百万人众,南军是孤独一掷,志在必得,此战若输,南军基本上便失去了所有的本钱,将彻底退出舞台,沦为任人宰割的对象,而定州,却也想利用这一机会一举鼎定南方,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宁王,将东方和南方这两个富庶的地区纳为己有,从而奠定与洛阳两强争霸的格局。

    三强之中,如果论起军队的实力,则以定州最强,如果稳打稳扎,其实于定州更为有利,但李清不愿意将这场战事长久地拖下去,与宁王僵持时间越长,洛阳方面直接介入战事的可能性便愈大,利用洛阳方面对于这场战事的错误判断,速战速绝,打洛阳方面一个措手不及,让他们即便想要救援也反应不及,这便是李清的想。

    中原的战争潜力深厚,人丁众多,尚海波在中原地区试点强行推广定州新政,在极短的时间内为洛阳朝廷筹措了大量的军费,如果任其拖将下去,数年之后,洛阳方面将全方位地赶上定州,特别是在经济总量方面,定州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对方的,拿下南方和东方,为自己打造一个厚实的基础,是李清必须要做的。

    洛阳方面判断李清与宁王的这一场战争,至少也会僵持个一到两年时间,但李清却想在春季到来之时,便彻底击溃宁王,所以这才有了李清冒着巨大的风险,率军穿越瀚海,攻战泉应一线,切断南军主力部队的后路的举措,可以说这是剑走偏锋,巨大的收获与巨大的风险相共伴存,一旦失败,不仅仅是卫州失守的问题,芦州必然也守不住,宁王的军队可以直接威胁到定州的腹心所在,那时,李清就被动了,将不得不收缩防线回守,在中原已经占据的地盘必然也会举步维艰。

    两边都是志在必得,在前线之上,惨烈的绞杀战已经连续进行多日,一方人多势众,一边却是早有准备,步步死守,寸土不让,先前在卫州定州军一路大踏步的后撤,至现今,所有兵力都收缩到信陵到望江的一百余里长,纵深五十里的防线上之后,便再也不肯后退一步,似乎这里已经是定州军的底线了。

    胡泽全在二月十八日亲临许思宇部,观看许部对周坪的进攻,“胡将军,对手在这一带修建了极为坚固的防线,我军打了三天,只拿下了第一道防线,前进不过里许之地!”浑身沾满血迹和灰尘的许思宇从第一线赶回,向胡泽全禀报道。

    胡泽全皱着眉头,看着前面仍在激烈厮杀的战场,“思宇,我总有一股不祥的感觉,这里倒好象是定州军预设的战场。他们早有准备。”

    许思宇有些不解,“胡将军,打破这道防线,卫州城便将直面我们的攻击,对手困兽犹斗,是可以理解的,眼下对方兵力不足,正是我们拿下他们的好时机啊,一旦让他们缓过劲儿来,动员大量士兵赶赴卫州,我们就为难了,虽然眼下遭遇困局,但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要迎难而上,谁能挺过这个坎,谁就能获得最后的胜利,我看对面的定州军也到了强弩之末,末将只要再努努力,就能拿下了。”

    胡泽全展颜笑道:“许将军绝世猛将,我是放心的,我这里先预祝将军马到成了,一旦拿下周坪,你便立即挥军攻向望江,协助蓝将军拿下望江,打下了卫州城的右翼,这场战事我们便赢了一半。”

    许思宇点点头。“末将亲自上阵去冲杀。”

    “我还要去信陵一趟,曾逸凡那边我最放心不下,他面对的又是吕部麾下的骑兵主力,董大胜乃吕大临麾下猛将,所部骑兵多次参与大战,经验极为丰富,我很担心曾部挡不信对手的反击。”

    许思宇笑道:“曾逸凡那边好歹也有五六万人,董部即便强悍,也不过一万多一点,曾逸凡怎么也不会输!”

    胡泽全摇头道:“曾逸凡心思刁滑,他最强的凤离营并没有调上前线,还是拖在后面,以监视在下堡坪逃跑的魏鑫一部为名,迟迟不肯顶上来,便是给自己准备了一条后路,这样的人,不盯紧点,说不定便出什么事。”

    “我看我这里进展最大,我将吕逢春部下三千骑兵给你调来,协助你冲击对面熊部,力争先在对方的防线上打开一个口子。”

    “多谢胡将军。”

    两人正商议着如何能尽快在对面打破一个口子,远处一骑快马飞奔而来。“胡将军,胡将军!”来人飞身下马,一路小跑到胡泽全跟前,“禀胡将军,艾将军请您马上返回长宁,有紧急军情。”

    “嗯?”胡泽全诧异地抬起头,“有什么事是艾将军不能处理的,还需要我赶回去?”

    来人大声道:“末将不知,不过艾将军说,无论如何,都要请将军立刻赶回长宁。”

    胡泽全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艾拥军跟着自己多年了,熟知自己的脾性,口信之中竟然用上了无论如何,那肯定是出大事了。

    “胡将军,怎么了?”许思宇有些担心地问道。

    胡泽全笑道:“不必担心,小艾就是这样,针眼大一点事儿就拿不定注意,我先回去了,你这里要抓紧。”

    “胡将军放心,不出三天,我就将周坪给您拿下来。”许思宇信誓旦旦地道。

    “那就好!”胡泽全翻身上马,向长宁方面而去。

    “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么急?”走了好一段路之后,胡泽全才低声地问送信的校尉。

    “末将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不过信使是从泉城赶过来的。”校尉迟疑了一下,“看样子很狼狈,而且,艾将军在看了信之后,便下令将那名信使关了起来,密令小人立即请将军回去。”

    胡泽全猛拉马缰,战马陡地停下,胡泽全怔怔地看着校尉,“泉城来的信使?”

    “是!”

    胡泽全心里一抖,泉城那边可千万不能出事。此时的胡泽全,还万万没有想到泉城已经落入李清之手了。

    驾!胡泽全猛鞭战马,向着长宁大本营猛奔而去。

    奔回大营,翻身下马,胡泽全大步流星奔向大帐,大帐之外,艾拥军正象热锅上的蚂蚁,在雪地之上走来走去,看到胡泽全回来,赶紧迎了上去。

    “怎么一回事?泉城是不是出问题了?”胡泽全低声问道。

    艾拥军看了一眼四周,“将军,回帐再说。”

    走进大帐,艾拥军强自镇定的神情终于完全消失,声音颤抖,“胡将军,泉城失守。”

    胡泽全全身一下子僵硬,霍地转头看着艾拥军,“你说什么?”

    “泉城失守了!”艾拥军颤声道:“李清亲率数万大军,穿起绝地瀚海,先是一举击破应城,应城守将李善斌投敌,赚开泉城城门,数万敌军一涌而入,泉城守将鲁鑫战死,泉应一线落入到了李清手中。”

    胡泽全身子一晃,几欲跌倒。

    “胡将军,胡将军!”艾拥军一把扶住胡泽全,骇然看到胡泽全一张嘴,喷出一口鲜血,雪白的胡须上沾满了血迹。

    “胡将军,值此生死存亡之际,您,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啊?”艾拥军胆战心惊地道。

    “穿起瀚海?”胡泽全一步一挪地走到大帐之中挂着的地图前,凝往着那带表着瀚海的大片白地,“穿起瀚海!”他大吼一声,猛地扯下地图,几把撕乱,扔在地上。

    “将军!”艾拥军看着失态的胡泽全,叫道。

    艰难地走回到大案之后,胡泽全双手支头,全身无力,几欲瘫倒在椅子上。

    “小艾,那个信使呢?”

    “我将他关在侧帐之中,胡将军放心,我已经吩咐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他不能见任何人。”

    “将他杀了!”胡泽全霍地站起,“一点消息也不能露出去。”

    “是!”艾拥军重重点头。

    “我们大营之中粮草还能支应多长时间?”

    “刚刚又有一批粮草送到,但是算上要送到平阳,香炉山与信陵去的话,所有粮草只能支应十天。”

    “不给他们送了。”胡泽全道。

    “那,那他们?”

    “告诉他们,由于天气恶劣,粮草要迟到数日,让他们尽力支持几天,同时,要他们全力猛攻对面防线上的敌人,力争在三天之内突破对手的防线。”

    艾拥军一下子明白了胡泽全的意思,脸色陡地苍白起来。

    “曾逸凡那边恐怕不会那么听话,你亲自去,亲自去传达命令。”

第八百二十章:你不仁我不义

    第八百二十章:你不仁我不义

    帐内的空间几乎凝滞,两人默然对望无语,前线上的局部优势随着李清占据泉应一线,瞬间便化为流水,现在已经不是兵败不兵败的问题,而是能不能避免全军覆灭的问题了。

    几十万大军和民夫的日常消耗每一天都是一个惊人的数字,每天行于道上的后勤物资源源不绝,这是军队的生命线,只要这条大动脉还在运转,战争便有保障,一旦出现问题,则不战自败。

    胡泽全刚刚一系列的布置目标非常明显,便是在抛弃前方数路军队的前提下,为南军主力争取到一定的时间撤退,这个消息一旦透露,前线必然军心无存,大溃败不可避免,而对面的吕大临和田丰肯定会趁势掩杀,那怕现在自己在军队数量上占优,但这种情况下,那里还堪一战。所以,只能用瞒住消息,督促前线拼死进攻,以前来迷惑队手,从而争取几天宝贵的时间。

    “去吧,去吧!”胡泽全疲惫地挥手,“小艾,这是没有办的办,如果我们能夺回泉城应城,蓝将军,许将军他们或许还会有一条生路,能够逃出去,如果我们夺不回来,那他们也只比我们早走一步而已。”

    “是,将军,我去了!”艾拥军忍着泪,哽咽着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信陵,曾逸凡大营。在曾逸凡的对面,便是定州军中鼎鼎大名的老将吕大临的中军行辕,与这样声名在外的人对阵,曾逸凡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来,不求有,但求无过,小心翼翼,按部就班地对信陵发动进攻,都说一个脚步一个印,曾逸凡是一个脚步几个印,不管对手怎么样,自己先将篱笆扎牢了。

    打了一二十天,进展并不大,在曾逸凡负责的这数十里区域内,双方军力犬牙交错,谁也奈何不得谁。

    “少帅,你来看,吕大临的中军行辕在两河口,其实离我们这里不到五十里距离,从这十几天的作战过程来看,对方似乎深受兵力不足的困扰,如果我们能派一支精锐部队穿插过去,直逼两河口,纵然不能捉弄住吕大临,必然也会让其手忙脚乱,疲于应付,而其它驻军看到两河口有险,肯定也会全力救援,如此一来,我们便可以占据主动,将战线一举推进到两河口附近,从而可以对中心长宁一带作出有力的支援。”何平指着地图,目光炯炯。

    曾逸凡眉头深皱,“能穿过去的确是一步好棋,问题是在这途中我们要翻过这座大山,在通过这条险谷,何平,如果对方在这里布下一部兵马,我们根本无突破啊!”

    “少帅放心。”何平道:“这些天我派出了好几拨哨探前去打探,对方在这里没有一兵一卒。”

    曾逸凡兴奋地一击手掌,“既是如此,倒是可以试一试,只是必得派一员猛将,打过去之后方能取得奇效啊。”

    “末将愿意率部前往。”何平道,“必能一举奏效,只要我们能率先取得突破,哼,看他们南军还有没有脸面怠慢我们。”

    何平脸上露出不平神色,这些天来,在后勤物资的运送下,南军对他们多有怠慢,很是有些瞧不上他们,也没有指望他们能在信陵率先取得突破,南军将领们的言下之意,只要他们能牵制住信陵的定州兵马,便是上上大吉了。

    “就这样办!”曾逸凡心里也是憋了一口气,“你去,给我打出一点威风来,一旦你那边打响,我这里就方刻发动全面进攻。”

    “少帅,是不是将郭全的凤离营调来?这样少帅的兵力就更充足了。”何平道。

    曾逸凡思索片刻,“且不忙,郭全现在还在盯着魏鑫,魏鑫那边还有万余人马,轻乎不得,再说了,我们必须留一支部队保护我们的侧翼,现在需要,便是以后,也是需要的。”

    何平点点头,知道少帅对南军也并不是百分之一百的信任。

    大帐掀开,一名亲兵小跑着进来,“少帅,艾拥军将军过来了。”

    曾逸凡与何平对看了一眼,都是露出诧异的神色,艾拥军这时候不在胡泽全身边听用,跑到这里来作什么?

    “走,我们去接一下。”曾逸凡道。

    外面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怎敢劳动曾将军大驾,这不是折我艾某人的寿么?”随着笑声,艾拥军走了进来。

    “见过艾将军!”何平拱手道。

    “艾将军怎么在百忙之中有空到我这边来呀?是不是胡将军有什么重大举措?”曾逸凡笑道:“来人呐,上茶!”

    艾拥军笑了笑,“前线这个样子,便想再有大举措也不可能施行,只要各部奋勇前进,进破对手防线,进逼卫州城那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曾将军,前两天胡将军刚刚从香炉山许将军那里回来。”

    曾逸凡眉毛一跳,“许将军已经打下了周坪?”

    艾拥军摇摇头,“虽然还没有完全打下来,但却也只差最后一击了。所以胡将军让我过来看看,想问问曾将军这边,何时才能取得突破?”

    曾逸凡冷冷一笑,“胡将军这是在责怪我曾某人没有用心哦!”

    艾拥军连连摆手,“曾将军误会了,误会了,曾将军这边面对的可是吕大临的主力部队,这些天来曾将军打得有声有色,那是有目共睹的,只不过胡将军希望你能再进一步而已。”

    何平踏上一步,“艾将军,我家少帅早已拟定好了作战计划,准备直捣两河口吕大临的老巢,只是军械辎重有些不足,如何艾将军能为我们再补充一部分箭矢弩炮,我军必能取得突破。”

    “哦!”艾拥军道:“直捣两河口?”起身走到地图跟前,细细察看起来。

    曾逸凡走到他身边,指点着地图,对艾拥军解说起来,“这支部队插过去之后,必然面临一场苦战,不过艾将军你也知道,我部一连打了数月了,箭矢等物损耗严重,各类弩炮更是严重不足,还请艾将军为我们补充一部分。”

    艾拥军沉吟道:“不瞒曾将军,由于天气恶劣,这些天来,运到大营的物资是日渐减少,在路上的损耗太大了,不如先这样,你先凑巴凑巴应急,我回去之后,立即给你调拨可好!”

    “艾将军此话当真?”

    “曾将军这是不信任我么,艾某人说过的话,什么时候不算数了?”

    “如此甚好,先就这样吧!”

    在眼看着何平率领一部人马出发之后,艾拥军满意地离去,看着何平一部意兴满满而去,心里不由涌起一阵怜悯,此时向前进得越深,接下来便会陷得越深,根本就没有逃生的可能了,但旋即,这股怜悯便消失无踪,这个时候可不是心软的时候,死道友不死贫道,曾部向前插得越深,己部便会有更多的时间逃亡。

    两天后,正在焦急地等待着两河口方向打响的曾逸凡没有盼来何平的信报,却等来了郭全部属吉通的到来。

    吉通的样子看起来很狼狈,飞马进了曾逸凡的大营之后,跃身下马,的战马便哀鸣一声,倒在地上不断地抽搐,一看就是长途奔驰没有得到休息,完全是跑得累死了,而下得马来的吉通跑了两步,更是一跤跌在地上,在士兵们惊讶的目光之中,吉通爬起来,带着满身的泥水,跌跌撞撞地冲向曾逸凡的大帐。

    “吉通,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凤离营出事了?”看到吉通的狼狈,曾逸凡大吃一惊。

    “少帅,有紧急军情,请大帅容我单独禀报。”看着帐内众人,吉通气喘吁吁地道:“郭将军差我星夜赶来,末将两日两夜都没有睡觉,跑废了三匹马。让我一定要万无一失地将消息送给少帅,并请少帅迅速拿一个注意。”

    曾逸凡楞了片刻,一挥手,帐内所有人立即退了出去。

    “郭全要你告诉我什么?”

    “定州李清率数万大军渡瀚海,于半月前一举占领泉城,应城。”吉通跨前一步,小声道。

    轰隆一声,曾逸凡连人带椅跌翻在地。

    吉通大吃一惊,赶紧上去扶起曾逸凡。“少帅,你没事吧?没事吧?”

    “你刚刚说泉城,应城失守?”曾逸凡脸色青白,颤声问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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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踏天下介绍:
他穿越而来,却不幸活在一个战乱世代
他本是世家子弟,却被迫流落在外
为了活下去,为了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他拿起了战刀,跨上了战马
纵横驰骋,马踏天下。马踏天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马踏天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马踏天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