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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在南方的毛豆     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txt下载     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百四十章 种猪的性福生活

    王比安一愣,摇了摇头:“我、我不知道,没见过,那个,应该和狗狗差不多吧。”

    姓谢的中年人身后的几个男女都轻笑起来,其中一个女的走上几步道:“没事,交给我吧,我原来是镇里兽医站的,懂得怎么配种。王比安小朋友,你就到旁边休息一会儿吧,喝杯热茶。”说着,就要接过王比安手里的绳子。

    王比安把手一背,摇摇头道:“不行,我要亲自看着,说好了配一次种200公斤米的。”

    几个男女又是一阵哄笑,那女兽医道:“行,你要看就看吧。只是不要难为情就行了。”

    王比安红着脸道:“有什么难为情的,我、我可是大人了。”

    王比安牵着公猪,来到了小广场中间,只见广场中已经放了一只架子,前高后低,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这时,一群10多只母猪被赶了过来,广场周边聚拢了一群看热闹的,王比安赶紧数母猪头数--好家伙,这次公猪立大功了,爽歪歪几下就替崖山赚了这样多的米。

    这时,公猪也嗅到了发情期母猪的味道,顿时来了劲儿,一个劲儿往母猪群里挣,王比安紧紧拉住绳子,人都被公猪拉得站不住脚。

    不说王比安和发情的公猪叫劲儿,那位女兽医已经忍着笑,和几个汉子一起,将一头母猪赶上了那个奇怪的架子,那架子的结构正好容母猪趴在上面。女兽医又将母猪的四条腿全绑在架子的支架上,摆了个--好吧,标准的后入式架势。

    王比安手里的二师兄早已经被架子上母猪**的体态和“妖媚”的哼哼声刺激得口吐白沫,嚎叫一声,硬生生挣脱王比安的手,拖着绳子,一头扑了上去。

    王比安被绳子磨得手心生痛,只一转眼,就看到公种猪已经扑到了母猪的背上,两只前蹄架在母猪身上。后蹄直立。从下腹伸出一杆细细长长的“家伙”--这公猪看似肥壮,那“家伙”却是细长型的,只见公猪一阵乱捅,急切寻门而入。旁边女兽医的纤纤玉手一托一送。帮助二师兄入了那母猪的身子。

    那公猪顿时兴奋地耸动起来。母猪也直哼哼。当真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周边围观的众人顿时哄笑起来,有女子捂着孩子的眼睛。呸着道:“不要看,这脏东西有啥好看。”

    立刻有小伙子反驳道:“什么脏不脏的,咱们还指望着人家夫妻洞房后,赶紧生小猪呢,平时你不也盯着这几头猪大流口水,念叨着啥时候能吃它们的肉,白白喂了那么多陈化粮,当祖宗一样供着。这要是多生几窝小猪,咱们才能吃肉啊。到时候,看你肯不肯比别人少吃块肉。”

    广场上的众人笑闹着,还有人给公猪加油打气。

    王比安脸也有些红红的,他是第一次看到公猪交配,怎么说呢,总是有点少儿不宜。这时,那谢健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要不要到我家里坐坐?这交配还要花不少时间呢?”他挤了挤眼:“你不会对这个感兴趣吧?想从头到尾看个全?”

    王比安涨红着脸:“我才没这种变态爱好呢!”他顿了顿:“那就去你家坐坐吧。”

    谢健带着王比安绕过人群,向仓房后面走去,王比安沿路看到,广场两侧,晾晒着大批的白花花的大米,空气中略有淡淡的霉味儿,王比安禁不住一皱眉。

    旁边谢健敏锐地观察到了王比安的神色,他道:“你放心吧,咱们给你们的粮食都是好的,这些粮食是用来当饲料的。”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王比安看到,一个巨大的仓房里,停放着成排成排的大型机械,铲车、吊车、挖掘机应有尽有,谢健落落大方地道:“这些车辆都是我们这里一个私营老板的,他专门做施工机械出租生意,生化危机暴发时,幸亏有这些机械在,才帮我们挡住了丧尸,后来又挖出鸿沟,挡住了尸潮的冲击。”

    谢健三转两转,带着王比安进了一排平房,那平房显然新盖不久,外面只抹了简单的一层水泥,王比安留意看着,平房的隔间有大有小,小的也就10多个平房,大的倒有2、30平方,显然是给不同的家庭居住的。

    谢健的房间是个小户型,里面就一张床,一桌,两把椅子,却没看到卫生间和厨房间,想来另有大型卫浴设施和食堂。

    谢健拖过一把椅子让王比安坐下,从一个热水瓶里倒了杯东西,递给王比安。

    王比安接过,低头一看,杯子里的是白色的液体,同时,鼻子里嗅到了熟悉的腥气,他脱口而出:“牛奶!”

    果然是牛奶,上好的牛奶,王比安只喝了一口,淡淡略带奶腥气的牛奶就在嘴里弥漫开来,这奶极淳厚,比王比安以前喝过的甬港市地产所谓8元一小盒的顶极环保奶还香甜。

    崖山虽然有牛,却是耕田的黄牛,不会产奶,那只母羊也就是在孕期产奶,而且味道也不好喝,王比安尝到久违的牛奶忍不住咕嘟咕嘟连喝好几口,这才放下杯子,舔了舔嘴唇上的一圈奶汁,不好意思地冲着谢健笑了笑:“不好意思,真好喝。”

    谢健端起热水瓶道:“喜欢就多喝点。”热情地重新将杯子加满。

    王比安忙道:“够了够了,这样的好东西稍微喝点就够了。”

    谢健笑道:“什么好东西,咱们的奶牛场里每天都有大量的新鲜奶,因为没有冰箱,所以一定要赶紧喝光,要不然,很快就变馊,只能倒掉了。我们这里原来有个甬港市牛奶公司的定点养殖场,一色澳大利亚进口的荷斯坦奶牛。每头牛每天产奶50公斤呢,我们都是当水喝的。”

    王比安一呆,往着杯子里的牛奶怔怔道:“这样好的牛奶,就这样倒掉了?”

    谢健耸耸肩:“有时候也会用来喂喂猪。”

    王比安刚见识了白花花的大米发了霉,被用来当饲料,又见到牛奶喂猪喝被倒阴沟里,不知为何,想起老爸王路刚到崖山时,因为找到了一包红肠欢天喜地献宝一样塞到自己怀里的那一幕,心里不由自主一酸。端在手里的牛奶杯子。变得异常沉重。

    王比安勉勉强强将剩下的牛奶喝了。站起身对谢健道:“我们回广场上去吧。”

    谢健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这样快就回去吗?还早着呢,配种还没结束呢。再坐一会儿吧。”

    王比安心中一动,他隐隐察觉,谢健似乎想将自己拖在房间里。糟糕。难道他们有什么阴谋对付自己--不。不像是对付自己,难道,是要对付咱家的独一无二的宝贝种猪?

    王比安转身就走。也顾不得和谢健再客套,快步向广场跑去,谢健耸耸肩,嘀咕道:“这王比安倒还不是个笨蛋,只不过,应该是赶不及了吧。”

    王比安冲到广场上时,看到围观的人群依然在,里面也传出自家种猪的哼哼声,松了口气,还好,种猪没遭“毒手”。

    他分开围观的众人,挤进人圈中,只看了一眼,就僵在当场。

    只见那公种猪,依然扑在架子上,只是古怪的是,架子上并没有母猪,那公猪只是在架子上徒劳地耸动,而更离奇的是,猪身下蹲着那个女兽医,一手抚着公猪细长的那话儿,一手却端着一只不锈钢的茶杯,将杯口对准那话儿的口,嘴里还学着母猪的声音哼哼着。

    王比安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好半晌才醒过神来,大叫一声:“你做什么!”就想扑进场中。

    他身形刚动,就被人摁住了肩膀,谢健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别动,这是在人工采精呢。”

    “人工--采精?”王比安结结巴巴道。

    “是啊,确切地说应该是公猪徒手采精配种,其实除了公猪,对马啊牛啊也可以用得上,这可是兽医站唐阿姨的拿手好戏呢。”谢健笑嘻嘻地道,但手上却没松劲,牢牢摁住了王比安。

    这时,那名姓唐的女兽医终于放开了公猪的器官,站起身来,端着杯子看了看,笑道:“够了,足够给剩下的母猪人工授精的了。”

    王比安这时终于挣脱谢健,冲到了场内,先是上下抚着查看了自家的公猪一番,只见这二师兄吧咂着嘴似乎很享受的样子,混不知自己刚才是被打了手枪,并没有别的异常,这才转身瞪着那唐兽医嚷道:“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把我们家的种猪弄坏了怎么办?!”

    唐兽医一边盖好杯盖,一边轻声细语道:“姓王的小朋友,你放心好了,阿姨这样的人工采精做过不知几百上千回了,绝对不会伤着你家的猪的,而且我这样做,其实是在保护公猪啊。”

    王比安气得头脑发胀:“你用手--那个--这样子,怎么还说是保护我家的猪?”

    唐兽医一笑:“真的是在保护它啊,这公猪配一次种也很伤身体的,可它自己不知道节制,你牵来母猪,就要硬上,次数多了,不但伤了它自己的身子,配种成功率也受影响。我采用人工采精,这公猪一次正常交配的精液,就能给10多只母猪配种,而且成功率在90%以上。你说,我这不是在保护你家的公猪吗?王小朋友,这色字头上一把刀,对人是这样,对猪也是同样,过度交配可要不得。好吧,你把你家的公猪牵下去吧,我要给母猪配种了,可有得忙了。”

    这时,早有尚田镇的人上前,将公猪牵下架子,将母猪送上去,又向唐兽医送上针筒等物,谢健忍着笑,一手拉着王比安,一手拉着种猪挤出了人群,“王比安,谢谢你亲自跑一趟啊,现在配种已经完成了,你可以走了。对了,这张条子上开了些我们需要的物资,如果你们能帮我们弄到的话。尽管来交易,想要米、猪,甚至奶牛都可以。”

    王比安被人耍了一把,却有苦说不出,拉着脸牵着意犹未尽哼哼着的种猪往门口走,门口已经停了一辆车,上面装着配种交换来的粮食。王比安已经吃了一次亏,生怕再上当,跳上车打开每个袋子查看了一遍,确是还算干净的陈米。他刚绑上袋子。突然一怔:“不对!说好了配一次种给200公斤米,这里哪有200公斤,顶天了只有600公斤!”

    王比安冲着谢健怒瞪双眼,叉着腰道:“好哇。你们说话不算话!怎么着。当我们崖山是好欺负的?我告诉你。就算是你把我抓起来当人质,我爸--我们崖山的王路队长,也有的是办法灭了你们这样的定居点!”

    谢健连连摇手道:“王比安。你误会了,崖山的威名我们当然听说过,我们也没有和你们打仗的意思。你看仔细了,我们真是按照原来说好的交易条件给的米,哪里欺负你们了?”

    王比安怒急而笑:“呸,你当我瞎了眼吗?你们整整拉出来14头母猪,该给我2800公斤的两年期陈化粮!”

    谢健还是笑眯眯的:“没错啊,配一次种给200公斤粮,可你家的种猪只配了两次种啊,一次是它自己和母猪交配的,另一次是由唐阿姨采精的。你看,前前后后就两次,我们现在给了你600公斤粮食,已经是格外优惠了。”

    王比安张口结舌站在车上,半晌说不出话来。谢健拍了拍王比安的肩:“王比安啊,虽然咱们俩第一次见面,可我在电台里也经常听到你的名字和事迹,你可不是那种胡绞蛮缠不讲理的人。没错,咱们是用你家公猪的精液给10多只母猪人工授精了,可那是唐阿姨的技术好,她这技术,算不到你们崖山商队的功劳上吧?唉,什么打打杀杀这种话不要说了,我们尚田镇欢迎崖山商队下次再来,走好,不送啊。”

    王路和封海齐等在沟边,看到一辆车从粮仓那儿开回来,上面站着的正是王比安,两人齐齐松了口气。

    崖山商队等车子过了钢板桥,从上面卸下粮包和公猪,王比安也跳了下来,车子掉头返回,钢板重新吊了起来。

    王路打开粮袋捏了几颗米扔嘴里嚼了嚼:“还行,可以吃。”他转身拍了拍王比安的肩:“好样的,一个人敢深入敌友不明的阵营,你小子,倒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王路不说还罢了,这夸赞王比安的话才出口,王比安脸皮赤涨,跺着脚道:“老爸,我们上当了!那些家伙不是好人!”

    当即将自己在粮仓遇到的事一一说了,商队众人个个听得张口结舌,王路当场哈哈大笑起来:“老封,你听见没有?人才啊,真是人才啊。这末世什么最宝贵,还是人才!那个姓唐的女兽医我可真想见上一见,一个女人甘于当个兽医,还有一手精湛的人工采精配种的技术。这样的人才,蜗居在尚田这样混吃等死不知进取的定居点,实在是大大屈才了,她要是到了崖山,可不知能用自己手里的技术,培育出多少良种来。”

    旁边王伯民也点头道:“是啊,如果我们有这样的人才的话,也不用把种猪带在大车上了,只要事先采了精液,弄个保温箱装着,就能到处人工授精了,而且也可以很方便的采集别处牲口的精液,这姓唐的女兽医,一个人顶得上一群配种牲口了。”

    卢锴在旁边磨拳擦掌道:“那还等什么?咱们这就来硬的,让尚田镇的缩头乌龟把女兽医交出来,要不就杀上门去!”

    古有为了海伦传唱千年的特洛伊战争,现有王路为了女兽医不惜一战,这个,倒也不让古人专美于前。

    王路挠了挠下巴,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算了,和气生财,和气生财,不要动不动就耍刀弄枪的,这样吧,咱们和尚田镇的人商量商量,租用一下那个女兽医,一路上请她帮着采精授精,至于价格嘛,让他们自己开。”

    王比安道:“老爸,不会吧,你居然想租人?这、这不是和奴隶贸易差不多了。人家会同意吗?”

    王路轻轻弹了一下王比安的脑门:“笨小子,什么奴隶贸易,这叫人才流动。那女兽医在尚田镇也就是给奶牛、猪啊什么看看病,并没有别的大用处,跟着我们走倒是能用手里的技术捞些好处,这样的机会白白放走才傻了呢。”

    不一刻,尚田镇里的人们就收到了崖山商队的请求,那谢首领脸有不乐地道:“你们看看你们干的好事,早说了不要惹人家,偏偏仗着技术好,在配种上戏弄崖山的人,咱们又不缺这点粮食,这下好吧,惹祸上身了!”

    唐兽医仔细盘问了守在沟边的人员,得知崖山商队并没有多少生气的样子,来传递请求时,脸上带着笑,还用了“请”字。她松了口气道:“谢主任,崖山的事迹我们也没少听,这次他们上门做生意,倒也说得上公正,并没有以强凛弱。我刚才之所以坚持在配种上搞些花样,就是想看看崖山的人本性到底如何。谢主任,咱们这尚田粮仓就是块大肥肉,早晚要被别的幸存者发现,如果人家心怀恶意,免不了刀枪血雨,要是我们能和崖山……”(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一章 没有签卖身契的丫环

    谢主任一摆手:“你不用说了,我是不会投靠任何一方的,咱们不去打别人,别人想来打咱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真要走到绝路,我一把火将粮仓放火烧了,老子得不到,谁也别想得到。”话说到此,眼中浮起一层狠厉之色、

    唐兽医暗暗叹了口气:“谢主任,就算是不投靠,但俗话说得好,多个朋友多条路,咱们也用不着得罪崖山,再怎么说,咱们还希望人家能帮我们带点别的资源来,也能让大伙的生活更好点。”

    听说“生活更好云云”,旁边的众人纷纷点头,一个男子道:“听说崖山有发电站,如果能用上他们的电就好了,如今仓库通风全靠人工,因为晾晒不及时,大批粮食发霉,如果能重新启动自动化仓保系统,那就能省力多了。再说,这粮食也不能吃一辈子啊,再怎么保管得力,顶天了10年后就不能食用了。咱们不如通过崖山的商队,多交换些别的物资。”

    谢主任原是胸无大志之辈,要不然也不会坚守着这样大的粮仓只顾自家保命,碌碌无为,这时听得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心里顿时也没了主张,心烦之下,想起来这番争议,都是唐兽医引起的,手一挥道:“这事唐医生你自己看着办吧。”居然转身就走了。

    夜幕低垂,尚田镇鸿沟外的临时市场燃起了星星点点篝火,虽然旁边的房屋里也可以烧饭,但商队里大多是年轻人。觉得商队野外露宿不用篝火简直是没情调到家啦,原本他们甚至想过连睡觉也要搭帐篷,被稳重的王伯民呵斥了几句,才收敛一点。

    李咏突然道:“沟对面有人来了。”

    王路抬起头,借着篝火飘忽的火光一看,果然沟边来了两个人影,依然是用竹竿的方式,轻轻松松过了沟,两人一落地,商队众人才看清其中一个居然是女的。

    王路早已经迎了上去。满脸笑容地道:“是唐医生吗?欢迎欢迎。”

    那女的正是姓唐的女兽医。她见王路不叫自己兽医,而称医生,晓得这是对方表示对自己的尊重,当下也伸出了手:“唐慧。”

    王路用力握了握手:“王路。”

    旁边伴随唐慧而来的谢健也伸出了手:“谢健。”

    王路笑道:“小朋友。多谢你照顾王比安啊。”也握了手。

    谢健老成地道:“我已经16岁了。算是成年了。可不是什么小朋友。”

    王路呵呵笑道:“好好,欢迎两位大朋友参加我们崖山商队,来来来。坐,我们正准备吃晚饭呢。”

    唐慧自打过了鸿沟,就成了崖山租用人员,倒也不客气,就随着王路坐到了篝火边,沙林很有眼色的递过来一个饭盒,唐慧一瞧,里面是香喷喷的大米饭,西红柿炒蛋、腌黄瓜、半块肉脯。她也不矫情,取过调羹就大口吃起来。

    谢健坐在唐慧旁,也端着个饭盒边吃边道:“王首领,我们的条件是这样的,租用一个人给一件防弹衣,然后是每天50斤大米。”

    王路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道:“行,卢锴,挑件最好的防弹衣让谢健带回去。”

    谢健却摇了摇头,竖起两根手指道:“是两件防弹衣,一件是租用唐阿姨,一件是租用我。”

    王路晓一转念,就知道这是尚田镇对自己一行人还不放心,派个人护着唐慧--他却不知道,唐慧是去是留尚田粮库的谢主任根本不放在心上,是谢健和她感情深厚,担心她孤身在一群陌生人中间受欺负,所以一起跟了来,甚至连他的远房族叔谢主任那儿也没有汇报,只是托人带了个口信。

    王路毫不迟疑地答应了,防弹衣是死物,能换两个大活人是最合算不过,谢健这孩子的机灵老成他也很是欣赏。

    却没想到,这事惹到了旁边一个人,正是卢锴。

    卢锴本就不满谢健和唐慧在配种一事上联手捉弄王比安,更心痛宝贵的防弹衣被交换到尚田镇,依他的心思,反正人都到商队了,拍拍屁股走他娘的就行了,以后如果给商队立下了功劳,那自然该给些奖赏,可现在两人寸功未立,就涎着张脸伸手要东要西,这可真是马不知脸长了。

    卢锴在旁边重重“切”了一声:“我说,姓谢的小子,唐医生换件防弹衣倒也算了,你算什么啊,居然也要我们拿防弹衣来换?我们说得好好的,只是想租用唐医生,可没说搭你这个拖油瓶。你有什么能耐啊,喔,对了,你学猴子跳来跳去倒蛮好玩的,不过耍猴在末世里可没人看,更不会有人给赏钱。”

    王比安在旁边扑哧笑了半声,被王路一瞪眼,忙忍住了。

    谢健却也不生气,一边大口扒拉着饭,一边瞅了几眼王比安和卢锴,含含糊糊地道:“你们两人可以参加商队,为什么我不行?我年龄比王比安还大咧。”

    卢锴气急而笑道:“我们能参加商队,是因为我们有异能,能为商队做贡献,年龄大光会吃白饭有个屁用啊。”

    谢健咽下了嗓子眼的最后一口饭,反手一抹嘴:“王比安的异能我倒是听说过,好像是女性丧尸老少通吃,你又有什么异能了?”

    卢锴一挺胸:“小子,看好了。”他走到旁边的丧尸群中,随手拉出一只丧尸,站在它面前,脆声声一声“滚蛋”,丧尸扭头就走。

    卢锴斜过眼,得意地看着谢健:“瞧见没有,我告诉你,在咱们崖山,武装部的队员人手一个录了我卢锴声音的‘滚蛋机’,随便走到哪儿,丧尸都不敢靠近。”

    谢健拍了拍手:“果然是好厉害的异能。麻烦你帮我端盘水来。”后半句话,却是对王比安说的。

    王比安看看卢锴。又看看谢健,挠了挠头,起身去端了满满一盆水来,还好心地道:“这水是从民房旁的大缸里舀来的,应该是雨水,恐怕不怎么干净,不能喝。”

    谢健道了声谢谢,将水盆平端,头一低,将脸埋入了水中。

    卢锴在旁边抱着胳膊冷笑:“搞什么名堂?”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其实早在谢健将头泡在水里憋气一分钟时,商队众人已经聚了过来。王路和封海齐交换了一个眼色。这个水下呼吸的异能。应该是类似水丧尸的变异吧。

    “五分钟了。”沙青瞪着眼珠子道:“娘的,老子憋2分钟顶天了。”

    平时不太发话,也不参与战斗的茅丽这时清冷地道:“有个德国人的水下憋气世界纪录好像是15分钟。”

    王伯民已经拿出了手表正式计时。10分钟,15分钟,20分钟,30分钟……

    卢锴终于怪叫一声:“姓谢的,算你厉害,老子服了。”

    谢健从脸盆里抬起头,下巴上滴着水珠,冲王路笑道:“我这点本事,值不值得一件防弹衣?”

    王路轻轻拍了拍手:“值,太值了。”

    卢锴做事一向大条,既然谢健露了一手,他倒也心服,上来拍了拍谢健的肩膀道:“你在水下最长憋气的时间是多少?”

    谢健抹着脸道:“差不多有23个小时吧,其实再长时间也撑得住,只是当时包围我的水丧尸太多,我打不过它们,只得上了岸。”

    卢锴一翘大拇指:“好汉,比水浒传里的浪里白条还牛。”

    王比安这时也凑了过来,好奇地问道:“你在水下是像鱼一样能在水里呼吸呢还是完全不呼吸?”

    谢健挠着头道:“我也不知道啊,反正就算是有水进了肺部,也没关系的。对了,你的异能为什么这样古怪啊,只对女丧尸有效,这异能还分性别的……”

    看着三个孩子说说笑笑,唐慧知道,直到此时,自己和谢健才算是正式加入了崖山的商队。她之所以愿意参加商队,也有几分担心崖山用武力威吓的成份,这时看到王路平易近人,队员们待人亲和,甚至商队里还有茅丽这样的美女,这才放宽了一颗紧提着的心。

    收拾过餐具后,商队众人各去道旁的民宅休息,王路冲唐慧道:“唐医生,你就和我们的--这位茅丽茅医生住一个房吧,她是我们卫生院的医生,说起来你们也是同行。”

    唐慧谢过了,和着茅丽一起进了道旁一幢小楼的二楼房间,这幢楼并不仅她们两个居住,沙林、王伯民等人也各自找了房间住。唐慧冷眼瞧着,崖山众男人并没有来自己和茅丽的房间探头探脑,更没有什么不规矩的举动,她知道自己虽然算不上什么美女,但长得也颇为耐看,茅丽更是一等一的美女,崖山的男人们并不迷于美色,让她颇为意外,却不知这是王路特意吩咐过的,还是这些崖山人的确是这样的品性。

    一时睡不着,唐慧起身开了窗,吹进阵阵夜风,刚要返身上床,却看到崖山商队住宿的小楼门口,整整齐齐站着几排丧尸,她是早就听说了崖山商队驱使丧尸拉车的,如今亲眼看到丧尸居然当起了守卫,心里百感莫名。她却不知道,和自己躺在同一个房间里的大美女茅丽,就是不折不扣的智尸呢。

    唐慧无声地叹了口气,如今崖山算是正式租用自己了,说得好听点,是人才流动,说得难听点,自己应该算是还有点自由度的奴隶,嗯,说奴隶有点刻薄了,王路对自己还是很尊重的,应该差不多是古代人家的佃户、长工、没有签卖身契的丫环。唉,要不是想着给死守粮库的众人找一条出路来,自己又何苦趟这摊子混水。可是,明明知道谢主任缩着头最后只会连累大家人人死无葬身之地,自己就算不为别人考虑,也该为自己找条生路啊。却不知,那王路,能不能给自己找条在末世生存的道路来。

    次日起了床,王路让谢健送去了两件防弹衣。便准备上路,顺口问了问唐慧附近的定居点,唐慧却一问三不知,原来尚田镇粮库定居点自设立以来,就深沟壁垒,执行全面的闭关锁国政策,虽然曾经遭遇过几股不知从哪里来的幸存者袭击,但都被他们打退了,而这也更坚守了他们坚守不出的决心。对外界的了解,只是通过电台。所以他们知道数十公里外的崖山。却对自己数公里外的周边毫不了解。

    王路和封海齐嘀咕了一阵。最后决定,上甬台温高速,往鲒埼镇去。鲒埼镇是个沿海乡镇,以近海养殖业为主。如果能在那儿搞到船的话……海洋捕捞可是个生发的好买卖。运气好的话。一网捞上来的渔货就有好几吨,这可比种田划算,甬港市的渔民向来比农民赚钱。

    商队找了一处地势平坦的高速公路和乡道联接处。硬生生破开隔离铁丝网,上了高速路,这一段既没有出入口,又没有立交高架或隧洞,虽然偶有抛锚的车辆,却并没有完全堵塞,大车队还能通行。

    王路坐在车上,一边看着尚田镇列的所需物资清单,一边和封海齐聊着:“看看,不是要发电机就是要汽柴油,嘿,说到底,是缺电。”

    封海齐道:“咱们崖山的电送到尚田这样远的地方,技术上倒不算什么难题,只要修好沿线的变压站就行了,只要有足够的零配件,也就是裘韦琴的电力部花点时间。但问题是,这条线路一架起来,就防不住沿线的幸存者趁机搭便车偷电啊。”

    王路知道封海齐言下之意--幸存者团体有大有小,像尚田镇这样,算是大的,但散布各地的自然村落里,肯定也还有别的幸存者,甚至一家三口运气好的话,也能挣扎着活到如今。这电一通,沿线附近的幸存者只要不是傻的,搭根线就能用上,崖山对此也拿不出有效的管理措施。

    王路倒不是舍不得这点子电,只不过,不想为他人做嫁衣裳而已,在敌友未明的情况下,他可不想做割肉饲鹰那样只有满头肿包的佛祖才做得出来的事,咱们种花家讲的是以德报德,以直报怨。

    王路把尚田镇的清单往裤袋子里一塞:“他们列这张单子,其实还是在试探我们,要是真的信任我,早就直接说从崖山拉电线了,也不知道那粮库里主事的是什么人物,这样瞻前顾后迟疑不定。嘿,还不如唐慧和谢健一个女人和孩子呢。”

    封海齐瞟了王路一眼:“怎么,听你话里的意思,对粮库那帮人很不待见啊,人家也没惹你啊。”

    王路哧地冷笑了一声:“我只不过是看不惯那些眼皮子浅的家伙,这叫什么来着,对,插标卖首,不知死活。”

    王路道:“不足百来个人,死守着数十万吨的粮食不放,不知进取,这不是找死吗?也不知道有多少幸存者和智尸在盯着他们。难道他们能在粮库窝一辈子?粮食再多,陈化了照样不能吃,他们早晚不得不走出粮库,面对这个险恶的世界。在我看来,他们和中东的狗大户差不多一个德性,守着石油就什么也不干,却不想想,有一天地下的石油用光了怎么办。”

    他冷笑了一声:“听说那个粮库的首领叫什么谢主任,哼,估计也就是乡镇机关里的小头头,副科级干部,哪里有什么远见?眼皮子浅得就只看得到面前的食盆。”这话说得有点损,直把那个没见过面的谢主任视做了鸡犬之辈。

    封海齐掏了掏耳光:“有长进,比我刚见你时眼界开阔多了。”

    王路一怔,这才想起来,自己刚认识封海齐时,可不也一样抱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念头不放,只想凭着崖山之险安稳过自家的小日子。饶是他脸皮厚,也有点尴尬。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响一声枪响,王路忽地跳了起来:“敌袭!”

    等王路赶到最前线时,枪声又先后响了七八声。

    所有的大车都停了下来,按照预案,一应人员借着车身和丧尸的掩护,向枪声传来处摸去。

    今天在前方探路的是卢锴,王路看到他时,卢锴正和王比安趴在大车底下,举着枪正向高速公路下瞄准着,路基下是茂密的绿化带,隐隐绰绰的,什么也看不见。

    王路也爬进了大车下,先打量了一眼王比安,又瞟了眼卢锴,见两人身上都没有血迹,这才气喘吁吁道:“怎么回事?有没有人受伤?”

    卢锴道:“有人从绿化带那儿向我们开枪,当时李咏带着丧尸走在最前面,子弹是冲着他来的,打在胸口,被防弹衣挡住了。”

    王路松了口气:“刚才的枪声都是对方打的?”

    卢锴道:“怎么可能!我们总不能光挨打不还手吧,我一听到枪声就冲上来开了好几枪。”

    “打中了没有?”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却是谢健举着手枪挤了上来,这也是个好事的。

    卢锴咳嗽了一声:“好像,那个打中了--反正我看到人影晃了一下。”(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二章 敢惹我,灭你全家!

    王路很想当场就命令所有的丧尸都冲进此时变得静悄悄的绿化带里,但好歹记得专业的事该交给专业的人去办,自己指挥丧尸的“微操作”水平还太次。

    他用对讲机召唤来李咏和丁伟,李咏胸部的防弹衣绽开了一个破口,王路伸手摸了摸,只是外表的普通织层破了,里面的防弹层没破,后面的金属插板更是连轻微的变形都没有。这插板原本应该是特种陶瓷,不过王路手里可没有这样的军用材料,只能用普通钢板充数,别的人都赚这玩意儿太沉重,非战斗时间都不插,也就是李咏和丁伟两个体质特殊,一直插在身上。他满意地点了点头,防弹衣真是个好东西。他抬头问李咏:“有没有搞清对方的情况?”

    李咏道:“我挨了一枪后,立刻指挥丧尸冲了上去,想查清对方的火力部署,但不知道为什么,丧尸找不到对方的人影,看不到也嗅不到,还失去了好几只丧尸的感应。我现在只能派丧尸把枪声响起那一块绿化带团团包围起来。”

    王路眼神一缩:“你是说对方有很强大的异能者,将丧尸给干扰了?”

    李咏道:“是的,除此我想不到别的答案。”

    丁伟在旁边突然道:“我们的丧尸不够多。”

    王路明白他的意思,数百只丧尸面对一个强大的异能者,根本不是对方的菜,他当年异能刚觉醒,还需要拍板砖激发时。就不怕1000以下的丧尸群了。

    王路立刻道:“我这就招呼更多的丧尸来。”他二话不说,立刻发动,一股股强大的脑电波扩散开去,顿时,无论是高速公路上,村宅里,田野上的丧尸,都吼叫着向车队所在地蹒跚而来。

    封海齐并不阻止王路的所作所为,李咏穿的是正常人的衣服,对方射击的是他的胸口而不是头部。说明对方是将他当人了。当成了一个会驱赶丧尸的异能者。就算对方没有看见车队,也没有看见车队打的崖山商队大旗,但对方冲着一个自己的同类,招呼也不打直接开枪。就说明不是善类。

    王伯民这时小跑了过来:“王队长。要不要组织火力侦察?”

    王路想了想:“不用。我们带的弹药不多,得节省一点。你再等等,一会儿我搜集起足够数量的丧尸后。由它们来开路,你再组织大家集中射击对方暴露出来的人员。”

    这边厢,王路耐着性子召唤更多的丧尸助阵,丧尸毕竟不是军队,一声号令就能迅速集合,它们只能大致感应到王路召唤的位置所在,蹒跚而来,路途中还有不少丧尸走迷路的,但既使如此,这段高速公路周边的丧尸依然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多。

    高速公路路基下的绿化带树林里,10来个人也发觉了这一异常,一个在外围警戒的人员匆匆跑了回来:“三哥,不好了,那群王八蛋招来了更多的丧尸,再耽误下去,咱们就冲不出去了!”由不得他不急,一伙人中,只有三哥才有异能,但也正是因为太相信他的异能,向来只带了10来个人就能纵横四方乡镇,这一次三哥一出手就被对手反击,还受了伤,余下众人顿时没了主张。

    人群中,三哥躺在地上,手捂着腰部,大口喘着气,心里是又急又怒,他这次带着少部分人员外出,就是急需给港口搜集大量的物资,没想到刚出来没多久,就撞到了崖山这支商队。他原来还以为自己眼睛看错了,这什么年头啊,居然还有人胆大得敢行商,等看清商队只有10来个武装人员护卫,其他都是依靠异能者驱赶丧尸做免费的劳力时,顿时冷笑出声。对方的异能者是很强大,可惜小看天下英雄了,异能者最大的对手就是异能者,只要自己克制住商队的异能者,10多个普通人--还有几个是孩子,根本不是自己一伙人的菜。

    三哥当场命令手下人在路基下的绿化带隐蔽下来,只等自己敲掉在前方指挥丧尸开路的异能者,就一齐下手。虽然商队的成员都有枪,但三哥相信,只要干掉了带头的异能者,普通人轻松就能收拾掉。

    三哥的异能能屏蔽异能者或智尸对丧尸的感应,在他的熟练操控下,李咏身边原本担任防卫的丧尸渐渐散开,李咏暴露了出来。

    三哥算盘打得挺好,可却没想到,自己志在必得的一发子弹,却被对方身上的防弹衣挡住了,然后,商队反映也极是迅速,丧尸立刻对大车队展开了保护,而对方的还击的一枪居然打得这样准,正中自己的腰部。

    三哥自然也穿着防护服,虽然有异能,但他一向认为多一点保护自己的手段绝不是坏事,但那防护服也只是些薄金属垫片,哪里挡得住卢锴手里的五六半自动。

    这一枪伤得三哥极重,腰部的伤口持续失血,他的精神力涣散,只能勉强运用自己的异能挡住周边丧尸的攻击,幸运的是,商队显然也担心丧尸数量不足以一击制敌,暂停了进攻,而是改为围困。

    三哥知道,如果再不想办法突围,等丧尸大军一到,自己一行人就死定了。他一咬牙:“快,把我左胸口袋里的那玩意掏出来。”

    他的手下一愣:“三哥,那玩意儿多用了,可是要上瘾的啊,对你的身体伤害太厉害了。”

    三哥苦笑道:“这种什么还说什么屁话,保命要紧,再说了,老子早上瘾了,你多弄点,要不然效果不好。”

    手下从三哥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玻璃瓶,取过一张香烟的锡纸,铺开,打开瓶口,抖了抖手,一些白色的粉末掉落到了锡纸上。三哥贪婪地盯着白色粉末,哑着嗓子道:“不够,再多弄点。”

    手下又倒了点粉末。三哥迫不及待地道:“快,快给我。”

    手下将锡纸凑到三哥鼻子底下,三哥用力一吸,白色粉末都吸入了他的鼻孔,三哥眯上眼睛,抬起头一动不动,他的鼻尖还沾着一点粉末。

    白色粉末很快起了作用,三哥的松果体分泌出了相应的物质。三哥猛地睁开眼。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力量是那样强大,连腰间的枪伤都混如无事一般,总算他还勉强保持了一点清醒,脑电波散发开去。再一次屏蔽了丧尸们的感应。他手一挥:“快走。这海洛因的效果维持不了多久。妈的,用的次数多了就上瘾了,量太少起不到刺激作用。”

    那伙袭击者应了一声。架起三哥就跑,他们所过之处,丧尸一动不动,仿佛一路滴着鲜血的三哥只是块木头。

    海洛因,这正是三哥刚才所用之物。

    这一伙人,长年在海上讨生活,有搞近海养殖的,也有搞远洋捕捞的,尤其是后一种人,因为在远洋经常能遇上一些外国船只,互相会交换一些生活物资,就带来了国内较少见的高纯度毒品。吸毒,已经成了沿海地区半隐藏的公害。

    三哥就是在海上捕鱼时碰上了海洛因,但他这人倒也有毅力,知道这玩意儿不是好东西,自己是不吸的,悄悄带上岸,高价贩卖给别人,也是生财之道。

    末世降临后,三哥连遭惨变,亲人尽失,虽然活着,却也如死人一样,正是在这绝望的境地下,他开始吸海洛因解愁。却没想到,在一次大病后,海洛因突然激发他产生了异能。此后他就发现,吸的海洛因越多,异能的力量就越强大。

    这却也难怪,因为海洛因能直接刺激松果体,让人产生快感,同样,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刺激异能。只不过,三哥好歹知道海洛因不是好东西,而且自己手头的存货也不多了,所以一直用的极为节制,只是今天大祸临头,性命交关,狠下心,超量使用,不过刺激异能的效果也格外的好,一行人轻轻松松就脱离了丧尸的包围,急向海边冲去。

    王路并不知道钓上的鱼已经溜走了,他一直耐心地等到有上万只丧尸听从自己的号召聚集过来,俗话说得好,人上一万无边无际,一眼望过去,整段高速公路,连带路基上,密密麻麻都是丧尸。

    王路冲着李咏和丁伟一点头:“进攻。”

    立刻,丧尸们向始终毫无动静的绿化带冲去,如一股黑潮一样,将其吞没,商队的所有人员都将枪口瞄准了绿化带,只要看到一个人影便会立刻开枪--崖山虽然待人宽厚,可也不是好惹的,对方伏击打在李咏身上的那一枪,已经宣告了双方不死不休,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然而,王路的脸色很快垮了下来,敌人藏身的绿化带面积并不大,丧尸群很快冲了进去,从头到尾筛了一遍,然而李咏和丁伟报告--没人,一个人影也没看见。对方早就跑掉了。

    王路勃然大怒,瞪着李咏道:“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已经派丧尸将他们团团包围了吗?不是说没有任何人触动丧尸组成的警戒线吗?现在一堆大活人就在丧尸鼻子底下跑了,你还一点没察觉!你他妈的是猪啊!”

    李咏劈头盖脸挨了骂,却木无表情地道:“我想应该是对方的异能屏蔽了我和丧尸之间的联系。”

    王路骂骂咧咧地道:“真没用,你一个正版的,还斗不过人家一个冒牌的。”他言下之意,李咏这正版的智尸,还斗不过对方一个假冒智尸的异能者。

    李咏认真地道:“王队长,这和正版冒牌没关系,谁脑电波强,谁就胜。”

    王路泄气地挥挥手,不再理睬李咏,转身对众人道:“大伙儿搜索前进,小心点,李咏、丁伟他们的异能不一定管用了。”

    众人应了声,向绿化带搜索过去。

    不一会儿,众人就在绿化带里找到了埋伏者藏身的地方,那儿的草木被踩得乱七八糟的,一眼就能看到。

    王伯民找到了一滩血迹,他高声嚷道:“王哥。快来看,这儿有血,对方有人受伤了。”

    卢锴远远得意地叫道:“肯定是我射中的。”

    王路和封海齐都赶了过来,封海齐用手指沾了沾血迹,“的确是新鲜的血迹,对方受的伤可不轻,咱们这就追上去。”

    王路对李咏越发不满,招手唤过他:“瞧见没有,这样大一摊血,说明对方穿越你组织的丧尸包围圈时。依然还在流血。可你倒好,居然就这样让他逃跑了,你不要告诉我你手下的丧尸不仅眼睛瞎了,连鼻子也堵上了吧。”

    李咏道:“是。对方的屏蔽很厉害。丧尸在他面前无论是视觉听觉嗅觉都失去了作用。”

    王路一怔。他突然冷静下来,该死,自己还是小看了异能啊。这埋伏者的异能居然能这样神奇,如此一来,自己以为得力凭仗的丧尸,完全失去了作用。

    王路当场下令:“全体人员成搜索警戒队形散开,沿着血迹搜索前进。李咏、丁伟,你们两人指挥丧尸在每个队员前当**盾牌,小心,不要再出差错了。”

    封海齐一直在观察埋伏者的藏身地,这时,他突然从一处草丛下捡起了一张锡纸,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还凑过鼻子嗅了嗅,最后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王路正看得莫名其妙,却看到封海齐突然呸呸地吐着唾沫:“海洛因,高纯度的,不是土烧(国内制造的别称),绝对是洋货。要是我没弄错的话,甚至不是金三角货色,而是墨西哥来的。”

    王路古怪:“老封,你一个乡镇派出所长,怎么对海洛因这样了解啊?”

    封海齐苦笑道:“有啥好奇怪的,这几年毒品在沿海地区泛滥海里很快,像广东、福建都有毒品的加工厂,甬港地区虽然没这样严重,但因为有钱人多,生活空虚,染毒的人也很多,我也接受过一些查毒品案子的训练。你不知道,一些乡镇企业家的孩子,往往是毒品贩子眼中最好的客户,因为父母本身素质低,孩子没有受过良好的家教,手里有的又是钱,被人勾引着吸毒的不在少数,这玩意儿,一碰上就一辈子完了,家里再有钱也能给你败光。”

    王路苦笑道:“见鬼,我们碰上的不仅是个强力异能者,还是个吸毒的瘾君子,连在战斗中都忍不住要吸毒。这他妈的什么事儿啊。”

    茅丽突然在旁边插话道:“这可不好说,海洛因在临床上也可以当强效的镇静剂,这人受了枪伤,估计没有医用麻醉品,这只能用毒品来压制疼痛,以方便自己施展异能,逃出我们的包围圈。”

    王路一挥手:“不管怎么说,宜将剩勇追究寇,追,追上他们,干掉他们!他妈的,敢惹老子,灭他们全家!”

    封海齐留下丁伟和沙林、茅丽、唐慧看守车队,谢健再三要求参加追击,只得带上他,一伙人下了高速公路,沿着血迹,追上了124省道。对方显然急于逃跑,根本没有顾得上掩藏自己的行迹,公路上的血滴清清楚楚,简直和路标差不多。

    封海齐边追边疑惑地道:“奇怪了,他们这样不顾一切的逃跑,难道不知道我们很快就能追上来吗?而且对方失血这样多,就算有毒品刺激,一路狂奔也会很快撑不住的。”

    王路对这一带地理较熟悉,他稍一转念就嚷道:“不好,对方这是要跑到海边上船!”

    他转头命令道:“快快,加快速度,对方到海边就甩掉我们了。李咏,赶紧指挥丧尸上去,干扰他们。”

    然而已经晚了,王路带着队伍跑了3公里后,从124省道右拐上了沿海中线,眼睁睁在海边看到两条小船摇着桨远去,追得最近的丧尸扑到了海里,然而因为不习水性,很快被海浪冲到了岸上。

    王路气得连连跺脚,这还是崖山第一次被人欺负还没法报复,就连家园的精英战士,也被王路和王桥联手咬了一口咧,今天居然被几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土鳖,咬了一口就跑了。

    两条小船上的人员看到崖山商队在海边徒劳地喘着气,得意洋洋地叫嚷着:“崖山的孙子,敢惹我们半岛的人,走着瞧,等我们大哥带队来,非把你们全灭了!”

    卢锴气得举枪就想射,王路一把拦住了:“省点子弹吧,距离太远了。”

    两条船儿渐渐消失了,众人这才有时间打量自己所在的海边,此地却是叫崔家村,这段海滩多是泥涂,此时正是退潮时间,只见海涂上竖着许多长条形的水泥柱,倒有点像反登陆用的器材。

    王比安好奇地问:“老爸,那水泥柱是干啥用的?”

    王路没精打采的道:“养牡蛎用的,海水一涨潮,水泥柱就淹在水底下,上面长着牡蛎。不过这种方法很早前就淘汰了。如今用的都是轮胎法,将牡蛎下在长条的旧轮胎上,浮在海面上,随波逐流,这样一天24小时都沉在海水里,牡蛎长得快,个儿也大。只不过这种牡蛎有股橡胶的怪味,我是从来不吃的。”(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三章 气吞万里如虎

    卢锴眼珠子一转,就开始脱鞋子卷袖管,王路道:“你做什么?”

    卢锴嬉皮笑脸道:“我看那水泥柱上有不少大个的牡蛎,想挖几个来尝尝鲜。”

    王路哭笑不得,这些孩子倒是无知者无畏,放跑了这样一个大敌,心里却一点不当回事,居然还想着吃牡蛎,可一转眼,见不仅仅是王比安、谢健,连沙林也在准备下泥涂,只能叹了口气,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担心来担心去,总不能活活愁死。

    封海齐一直在打量海边,突然问道:“这一带的地理你熟悉吗?”

    王路想了想,随手捡了根树枝,在地上划着:“这里是鲒琦,沿着214省道继续向前是西店--那已经是宁海县了,然后是强蛟镇,这几个乡镇都靠着海。”

    封海齐问道:“有没有叫半岛的乡镇?那群人离去时叫嚷着什么半岛的人,估计他们老巢就在那儿。”

    王路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摇了摇头:“甬港的乡镇没一个叫半岛的,至于村嘛,那我就不知道了。怎么,你还想打到人家老巢去?”

    封海齐道:“这个地理位置太重要了,不仅把守住了我们南下的陆地交通,连我们想要出海也被他们看得死死的,除非我们跑到甬港市从三江口出海。既然结了梁子,一不做二不休,就将他们连根拔掉,我建议派周春雨和王桥带大队人马过来。”

    王路吓一跳,没想到封海齐居然这样杀气腾腾。对方只不过开了一枪,在李咏防弹衣上打了个洞,他就要全军出动,搬出直捣黄龙府的架势。

    封海齐看了王路一眼:“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你啊,你忘了我以前是当兵上过战场的。这战场上与敌相对,绝对不能轻纵,要打就要打得对方翻不了身。打蛇不死反伤其身,要嘛不出手,出手就要下死手。以前我们守在崖山,是等着麻烦找上门。如今我们组织商队。是主动上门找麻烦,不把敌对势力彻底消灭在萌芽中,你还不如依然呆在崖山做你的老好人呢。”

    王路笑道:“老封,你不用激我。其实我刚才一直在想对方的老巢在哪里。”

    他用树枝点了点自己画的地图:“你看。对方刚才是利用两条小船逃出我们的追杀的。要知道。甬港市的远洋捕捞业极发达,钢质大马力渔轮是渔民必备的吃饭家伙,虽然如今柴油必然紧缺。轻易动不得大马力钢质渔轮,但依然可以用传统风帆木船,这样的船在近海也很常见。可那10几个人,为什么不用风帆船,反而要用费力速度又慢的划桨船呢?”

    王路和封海齐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他们的老巢就在这附近!”

    划桨船极耗人力,根本不可能长途航行,袭击者的定居点就在这一片洋面上。

    王路抱着胳膊转着圈:“为什么要用桨?为什么要用桨?如果用帆船,不是更加方便?是了,帆船太过引人注目,而且受风力影响大,袭击者需要隐秘的行动,还需要随时能快打快撤。再说,这一带都是泥涂,还有牡蛎水泥柱,太大的船吃水深,不方便随地停泊。但是,如果他们是这一带的幸存者,为什么要这样小心翼翼地行动?是为了防丧尸吗?不像。以那个受伤的异能者的实力,就算是一般觉醒程度的智尸,也不是他的敌手。这可真奇怪,为什么?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原本并不是针对我们行动的,只是误打误撞碰上了,以为遇上了肥羊想捞一票。”

    封海齐没有打断王路的自言自语,他一直细细打量着王路画的简陋的地图。

    他突然道:“王路,你刚才说,西店过去是哪儿?”

    王路随口道:“是强蛟镇。”

    “强蛟也是个渔业镇吗?”

    “是的,这个镇三面是海,地利位置比较优越,有搞养殖的,也有搞捕捞的。上面有电厂、船厂、码头--”

    王路突然顿住了话头,扑到自己画的地图前,他刚才画的线条太过粗陋,这时捡起树枝又重新勾划了一番:“强蛟镇像条舌头一样伸入海中,三面环海,舌根--也就是和陆地联接处也就2至3公里宽。它的形状,正像一个半岛!”

    封海齐脸色一肃:“看起来,我们找到自称半岛的幸存者定居点了。”

    这时,王比安、卢锴、谢健等孩子们笑闹着从牡蛎柱那儿返回,几个人浑身上下都抹着淤泥,卢锴还在嘲笑着谢健:“真没用,敲几个牡蛎下来都会被割手,要不要到茅丽阿姨那儿包扎一下啊。”故意把“茅丽阿姨”四个字叫得娇滴滴的。

    谢健倒也不否认,将被锋利的牡蛎壳割得血淋淋的手掌甩了甩,满不在乎地道:“去了壳的牡蛎我倒是吃过,软软的,没想到这外壳居然这样锋利,卢锴你不要说我,王比安也被割了好几下。你小子太没义气,早知道这牡蛎壳伤人,也不提醒一下。”

    卢锴没想到被谢健倒打一钯,竖起眉毛刚要反击,突然看到旁边的李咏模样有些古怪--它盯着王比安的左手,呼吸有些急促。卢锴仔细一瞧,却是王比安的手掌被牡蛎壳割伤处,正一滴一滴往泥涂上掉着血珠。

    卢锴上前重重拍了拍李咏的肩:“喂!”

    李咏被卢锴挡住了视线,他猛地抬起头,眼神一闪,恢复了以往平静无波的神情:“卢锴,有什么事?”

    卢锴盯着他的眼睛道:“你刚才在看什么?”他的右手顺到了枪的肩带上。

    李咏道:“我在看王比安受伤的手。”

    卢锴眼睛一眨不眨:“是的,王比安受伤了。”

    李咏道:“王比安需要医生。”

    卢锴死盯了他半天。这才慢慢放开了枪肩带上的手,粗鲁地道:“这事儿轮不到你来管,你不是应该去负责警戒吗?别以为自己有--有那种能力就天下无敌,今天如果不是你身上有防弹衣,那一枪就算是不爆头,也会在你胸口上开一个大洞。”他得意地道:“当然,你还得谢谢老子我,要不是老子反击快,第一枪就打中对方的异能者,现在咱们还在拼死拼活呢。哪里能悠闲地吃牡蛎。”

    李咏低下头。摸了摸自己防弹衣上被子弹打得绽破的织层:“防弹衣是好东西。”

    卢锴有些气结,这个李咏,不感谢老子,反而感谢一件防弹衣。这时。王比安远远嚷道:“卢锴。快来吃新鲜牡蛎啊。”

    卢锴应了声。扔下李咏匆匆跑去,他的脚将王比安滴在泥涂上的血滴全都深深的踩到了淤泥底。

    中午,商队一行人就在海边吃饭。除了牡蛎,又用弯曲的大头针加蚯蚓,钓上来了几条海鱼,抓了一盘子沙蟹来,众人在崖山虽然偶尔能吃到肉和淡水鱼,却是长久没吃到海鲜了,这一餐更是让众人鲜得将舌头都差点吞到肚子里去。

    王路食指大动,亲手做了两道牡蛎菜,一道自然是鲜牡蛎,挖出的牡蛎在清水里一飘,然后在放了切得细细的姜丝的米醋里一沾,放到嘴里,咕咚一声就能吞下去,那个鲜美。还有一道则是鸭蛋炒牡蛎,从大车上的鸭笼里摸出几只刚下的鸭蛋,打成蛋沫,放进牡蛎,然后倒在热油锅里翻炒,蛋一成形就能出锅。这道菜有蛋的香味又有牡蛎的嫩滑,是甬港市的一道名菜。

    唐慧一边吃着饭,一边悄悄打量着王路,这个男人,在隐藏的强敌面前,居然还有闲心炒菜,而且居然厨房手艺比自己还好--这样的人,不是白痴,就是自信自己力量的强大。

    吃完了饭,王路一抹嘴,就对聚拢过来的众人,一一分析了自己和封海齐的猜测。

    末了,他指着海面上道:“毫无疑问,半岛上聚集了一支有相当规模的幸存者团体。我甚至认为,从鲒琦、西店到强蛟这一带沿线,有许多幸存者会聚集在这个半岛上。因为这个半岛的地理位置实在是太好了,只要将陆地通道一堵,半岛上有山有水有田有林业甚至还有丰富的渔业资源,当真称得上是个自给自足的桃花源,能养活不少人口。”

    王比安道:“比我们崖山还好吗?”

    王路点点头:“好得可不止一点两点,这个半岛原本就不是人口密集区,只有几个小渔村,如果换了是我,手里只要有100个队员,就能在堵塞陆路通道的同时,集中力量,一个一个清剿分散在各个小村的丧尸,一个月,不,半个月内,就能打出一个太平安乐的家园。”

    王伯民道:“水丧尸会是个大麻烦吧?这样长的海岸线,如果丧尸群从海里偷袭,根本防不胜防啊。”

    王路摇了摇头:“王伯民,你忘了刚才我们的丧尸追击偷袭者,被浪头拍上岸陷在淤泥里的情景了?这一带都是泥涂,丧尸从海里偷袭的话,在海浪的冲击下很难保持自己身体的稳定,一旦陷入淤泥后,幸存者们只要踏着泥马,就能轻松干掉它们。”

    “泥马?那是什么玩意儿?”沙林好奇地问,他是北方人,没见过泥马的样子。

    王路比划了一下:“就是几尺长,底部像条小船,上面装了个把手的讨海用的家伙,渔民一只脚踏在泥马上,一只脚蹬着淤泥,可以在滩涂上往来如飞,毫无障碍。”

    沙林瞪着眼睛道:“见鬼,这样说来这滩涂也称得上天险了,不要说丧尸了,就算我们要摸上去,陷入淤泥也只有挨宰的份儿。”

    封海齐道:“这样一处攻守皆备、物资丰富、地理环境优越的好地方,没有幸存者占领才见鬼了呢。毫无疑问,这处‘半岛’定居点,是我们崖山创立以来接触过的除基地以外最强大的幸存者团体!而就在一个小时前,我们刚刚和他们交过火。还打伤了他们中的必然有着重要地位的强大异能者。不管我们愿意与否,我们面临的,都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卢锴哗啦一声将子弹上膛:“封老伯,你就说吧,,咱们怎么干他们丫的。他妈的,虽然老子也知道,这行商要和气生财,可也不能让人当软杮子捏,这次我们被袭击。如果就这样忍声吞气。那以后就不用在道上混了。绝对会有许多不开眼的家伙来打我们的主意,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再说猛虎难敌群狼,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怎么也得拿下这个狗屁半岛。来个杀鸡儆猴!”

    卢锴这一通话夹七缠八却说出了在场众人心中之意,王伯民等崖山旧人是不用说了,自是以王路马首是瞻。而一些从基地过来的武装部人员,原本在王桥手下就是干惯了打家劫舍的活的,如今只不过是重操旧业,一想到以前攻克下一个定居点个人能捞到的好处,个个喜笑颜开,纷纷嚷道:“干他娘的,王队长,上吧!”

    虽然只带着10来个人员,王路却毫无为难之意,他淡淡道:“嚷嚷什么?真打起来,有你们化力气的时候。老封,你觉得半岛上会有多少幸存者?”

    封海齐摸着下巴道:“我记得强蛟镇差不多有15000多的人口吧,但是生化末世爆发时,不可能所有人员都在家,有外出打工的,捕鱼的,养殖的,刨去感染变异成丧尸的人员,差不多能有4、500的幸存者。不过,考虑到鲒琦、西店的部分幸存者也会投靠半岛,总人数不会在1000以下。”

    即使如卢锴这样胆大包天,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愣小子,听到1000这个数字时,也不禁倒抽了口冷气--这果然是崖山有史以来遇上的最强大的敌人。

    王路和封海齐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想到了当初逆袭基地的往事,只不过,那时有王比信和张骏做内应,而如今,半岛却肯定得到了逃脱的重伤异能者的警告,崖山已经失去了打击的突然性和隐蔽性。

    这将是一场面对面,硬碰硬,刀尖对刀尖,双方战士的呼吸都能撞到对方脸上的恶仗!

    王路有点兴奋,即使他的本质是个宅男,但在任何一个男人的内心深处,都渴望着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吧。

    末世行商的核心,就是利用更广泛的资源壮大崖山,甚至能建立起一支强大的军队,如果连一个千人盘踞的半岛定居点都不能攻克,还谈什么雄心壮志?

    王路稳了稳心神,沉声道:“兵贵神速,半岛偷袭我们的异能者肯定正在往老巢赶,从鲒琦到强蛟,从狮子口海峡走,也就是10公里的水路,我们要抢在他们派出大部队报复前,立刻从陆路赶往强蛟镇!”他将手里的树枝往地上的强蛟半岛图形上一戳:“全面展开侦查工作!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许与敌接火!”

    卢锴正在那儿兴奋的磨拳擦掌,听到王路最后一句话,顿时僵在当场,半晌才怪叫一声:“王队长,你有没有搞错!你刚才说的是什么?不许与敌接火?!你是让我们去打仗还是去玩过家家?”

    王路还没回话,封海齐先瞪了卢锴一眼:“卢锴,敢情我给你上的军事课都白上了?我们十来个人去打1000人的定居点,你当我们个个都是兰博啊?虽然王队长有异能,但对方肯定也有我们不知道能力的异能者存在,任何的轻敌都是战争的大忌。这次和半岛的战争,必定要调动后方的崖山和基地的大部队,我们目前最迫切的任务是对半岛实施全面的侦察,尽量给大部队提供详实的敌情。”

    卢锴一窝脖子:“得嘞,封部长我明白了,开枪的不要,偷偷的进村。见鬼,每次侦察都让我感觉自己是去偷窥差不多。”

    王路冲着唐慧和谢健点了点头:“两位,你们并不是崖山的人员,不需要参加这样危险的行动。我现在没有人手送你们回尚田镇,要不你们就近在一所民宅里躲藏起来,备中充足的物资,等战事结束后……”

    唐慧和谢健对视了一眼,谢健重重点了点头,唐慧道:“王队长,我俩可是你拿了两件珍贵的防弹衣换来的,自打进了商队,我们就该为商队服务,哪能躲在一边自求平安。王队长,你别看我们是女人和孩子,可也没少和丧尸拼杀过,给我们一支枪,我们也要参加侦察。”

    王路想了想:“行,王伯民,拿两支保养得最好的单打一来。”

    王伯民送上单打一,王路递给唐慧和谢健道:“这枪看着丑陋,精确度倒还高。防个身还行。”他又特意对谢健道:“这单打一虽然不如你的五四能连发,但射击距离可比五四远,而且子弹也较充足。记住,这次任务不需要拼命,万一暴露了,那就跑。”

    封海齐立刻将手下人员分成了几组,分别由自己、王路、王伯民等人带队,下高速,借沿途村宅的掩护,向强蛟镇进军。各组之间对对讲机联系。(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四章 贩卖战争

    从鲒琦到强蛟不到20公里,步行需要3个小时,但因为提防着半岛派出人员报复,崖山众人行进的并不快。

    王路和王比安原本父子单独一组,没想到茅丽硬挤了进来,说什么她跟着别人不安心,还是王队长最能给她安全感,接着封海齐又提出来,干脆唐慧也跟着王路好了,两个女人在一起,也能互相照顾。

    王路哭笑不得,知道封海齐是故意扯自己的后腿,弄了茅丽和唐慧这两个麻烦,存心拖累自己的脚步,不让自己前出接敌。

    王路一边前进,一边不时通过对讲机与各小组联系,众人出发已经1个多小时了,进展非常顺利,半岛的人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王路眉头锁得越来越紧,唐慧察觉了王路的异样,问道:“王队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的脸色好难看。”

    王路沉声道:“我觉得有点不对头,半岛的反映怎么这样迟钝?那个受伤的异能者肯定已经回到定居点了,如果是我,要不派出精锐的多支小分队,执行搜索消灭任务,要不就是集合一支上百人的队伍,以泰山压顶之势,沿着高速公路追击我们。可问题是这样长时间过去了,半岛居然毫无反映。”

    就在这时,王路突然一侧头:“那是什么声音?”王比安、茅丽和唐慧也仔细倾听。

    王比安和唐慧都一无所得,茅丽却道:“好像。是枪声。”

    王路如今的视力和听力远超常人,他刚才隐隐听到一阵密集的枪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想到茅丽也听到了。他连忙举起对讲机:“全体人员注意,前方有枪声,注意隐蔽。”

    “收到。”“明白。”“王叔叔,哪儿有枪声啊,我怎么没听见?”最后一个是卢锴。

    因为听到枪声,商队众人前进的速度越发慢了,太阳快下山时。看路标。离强蛟还有2、3里路。

    但各支侦察小队的人员都打起了十分的精神,无他,前方果然传来一阵密一阵疏的枪声,隐隐。还能听到呐喊声!

    王路在紧张之余。也是一头雾水--这枪声明显是半岛传来的。可是自己一方还没和对方照上面啊,唯一合理的解释是,半岛正在和另一方势力发生冲突。

    封海齐的声音突然从对讲机传来:“全体人员停止前进。前方敌情不明,让我先去摸清情况。”

    王路并没有反对,封海齐是老侦察兵出身,这原本就是他最擅长的。

    等封海齐孤身一人往枪声处摸去时,王路通过对讲机将各个侦察小组都叫到了自己身边,找了一家废弃的超市安顿了下来。李咏和丁伟原本想召唤大量的丧尸将超市保护起来,王路拒绝了,让两人将丧尸都安顿在超市旁的村老年活动中心,如今敌情末明,他可不想让别人因为丧尸异常的行动而盯上自己。

    大伙儿在超市都有些激动,连续两个多小时的侦察行军状态还是蛮累人的,更重要的是,阵阵枪声表明,前方正在发生一场战争。每个人都把手里的枪弹检查了一遍又一遍,卢锴和谢健更是坐立不安,时不时探头往窗户往看,被王路瞪了好几眼,才讪讪地坐了下来。

    天色越来越暗,众人就着手里的水,吃了点干粮,今晚将是漫长的一夜,有的经验丰富的战士,已经坐在墙边闭上眼睛休息,以便节省体力应付接下来有可能的激烈战斗。

    不知过了多久,对讲机里突然传来约定好的敲击声,王路猛地睁开了眼睛:“老封回来了!”

    大伙儿迅速在超市散开,占据了有利位置,枪口直指大门。王路在对讲机里轻声道:“吉山村好多多超市。”

    又过了一支烟的时候,超市的卷帘门哗一声被拉了赶来,一个人影钻了进来,立刻,几支战术手电照了过去,“是封部长。”

    王路上前重新拉下卷帘门:“老封,外面究竟怎么个情况。”

    封海齐抹了把汗:“战争!强蛟半岛上正在发生一场战争。”

    犹如一条长舌头一样的强蛟半岛,在峙山、狮子山以及长畈岭一线,是半岛最狭窄的地方,约有2.5公里长,如今在这里,一道高墙依托山势的险要地形,横贯整个半岛。在高墙内外,两伙不明身份的武装分子,正在展开激烈的厮杀!

    “我看不清墙内的人员,但外面攻打的武装人员有600到700人,从武装看,有自制的火药枪,更多的是冷兵器。”封海齐道,这时,王伯民向他递上一壶水和一包饼干,他谢了声,接过吃喝赶来。

    王路的眼神在黑暗之中看不清楚,但他的语气中却满是兴奋:“我知道了,怪不得袭击我们的异能者用的是划桨船,显然他们正在受到强敌的攻打,所以派了一支小分队,想来个敌后登陆逆袭,却没想到遇上了我们,也许他们将我们也当成敌人了,所以招呼也不打一个就偷袭。好哇好哇,我原本还担心半岛的势力太强大,我们一口啃不下不好收拾,可没想到,他们自己也正陷于战争之中,连腾出手来报复我们也做不到。这样的好机会要是不抓住,那可真是没天理了。”

    王路并不知道,他其实只猜对了一半,那半岛定居点的确正发生延续多日的战争,可三哥登陆并不是为了逆袭,而是因为半岛内物资紧缺,逼不得已,只得上岸想深入敌后补充给养。正好撞上崖山的商队,三哥原以为这是头肥羊,却没想到一脚踢到了铁板上。

    卢锴、沙林等人已经嚷嚷起来:“王队长,这可真是天上掉馅饼了。咱们这就去找攻打半岛的那伙人,和他们联手,一起攻克半岛!嘿,这下连崖山和基地的力量也不用动员了。”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是最简单不过的道理。

    强蛟镇,涨家溪村,通往峙山的陈桥线上,几堆篝火正在熊熊燃烧,几个手持钢筋所制长矛的男子正在皱着眉侧耳听着沿海长城方向传来的喊杀声,突然。长城方传来几声震天的巨响。震得远在篝火边的男子耳朵都嗡嗡响,巨响消失后,喊杀声突然沉寂下来。

    其中一个男子跳脚骂道:“涨家溪村的赤佬,居然用上祭祖用的钛雷。妈的。那玩意儿炸在身上痛得要死。亏他们下的去手,大家说起来还是亲戚咧。”

    旁边一个年纪较大的冷哼了一声:“打到现在,还说什么亲戚不亲戚的。你没见别的地方都用上火药枪了吗?涨家溪村那帮人,好歹还手下留点情面,你真以为他们手里只有钛雷啊,又不是没有真正能要命的家伙。相骂无好口,相打无好手,这打着打着,自然打出火气来了,不过到现在,不管是他们还是我们,还是没下杀手,虽然动用了枪,也只是往手脚上招呼,没出过人命。其实我们这儿的子弹,填火药时也减了分量,没真想要他们的命。”

    最早开口骂赤佬的男子气冲冲一顿手里的长矛:“再这样打下去,搞不好就要撕破脸了。他妈的,半岛上打渔佬的粮仓不是早就被烧了吗?他们怎么还能坚持这样久?”

    年纪大的道:“海里有的是鱼,虽然吃不饱,可也饿不死。”

    就在这时,一个队员突然道:“好像攻打长城的大伙儿撤回来了,今天的进攻又失败了--咦,不对,这声音是从我们身后传来的。不好,大伙儿小心,后面道上有人来了!”

    “是不是自己人?”“不像,没有通知啊。”“是一支车队--不是我们的,啊,打了个旗帜,叫什么崖山商队。”几个守卫乱糟糟的嚷着,迎着车队冲了上去。

    “干什么的?站住!”

    车队老老实实的停了下来,最前面的大车上跳下一人,满脸是笑地迎了上来:“各位,不要紧张不要紧张,我们是崖山商队,到这儿来没恶意,请问这儿哪位是负责人。”

    看守篝火的几个人这时也发现,崖山商队拉车的居然是丧尸,而其他的几个人手里个个持枪,而且是军用枪支,可比自己手里的钢筋长矛牛逼多了,气焰一下子低了下来,但好歹知道任务在身,不敢就此示弱。那个年纪大点的男子上前道:“有什么话跟我说吧。你们、你们真是崖山的人?就是那个鄞州区鄞江的崖山?”

    对方笑容更加真诚:“是的,我就是崖山的首领王路。几位,我们前来没有恶意,正像我们旗帜打的,咱们是一支商队,出门在外是做生意求发财的。”

    年纪大点的男子看了看装得小山一样高的货物的大车,想了想,鼓起勇气道:“王首领,你的大名我也听说过,这世道,你们敢拉着大车做生意,让人佩服,不过,你们还是回去吧,咱们这里正打仗呢,和你们没生意好做。”

    王路笑道:“怎么会没生意?有生意有生意,而且还是大生意。我特意赶来找你们的首领,就是要做笔大生意--把半岛打下来送给各位。你们说,这算不算大生意?做得做不得?”--好个王路,他居然不再满足于贩卖物资,而是要贩卖战争了,这厮活脱脱成了战争贩子。

    看守篝火的几个人正在张口结舌,以为王路一行人疯了时,突然身后一阵喧哗声,挨挨挤挤跑来一群人,嘴里叫嚷着:“快快,拿伤药来,老李被钛雷崩到脸上了!把头盔都炸裂了,搞不好伤到了眼睛。”

    只见这一群人个个蓬头书面,穿着的铝片盔甲残破不堪,手里倒拖着刀枪棍棒等武器,队伍中抬着一个人,双目紧闭,整张脸薰得乌黑,眼角和耳朵还有血丝流出来。

    看守篝火的几个人也顾不上王路等人--对方虽然来得古怪,但并没有动刀动枪,话说回来,对方真要动用枪支,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干脆撂下他们不管--转身迎上了刚从长城战场上败退下来的伙伴,急着找酒精棉花,找烧伤药。只是他们个个粗手大脚,哪里会做这种细活。

    这时,崖山商队转出一个人影,柔柔地道:“我是医生,让我来看看这位伤员吧。”

    这时,战场上败退下来的一伙人才注意到这支奇怪的队伍,有个小头目越众而出:“你们是干什么的?”

    曾和王路对过话的年纪大的男子在旁边道:“他们是崖山来的商队,说是--说是来帮我们忙的。”他毕竟不敢说王路刚才狂言要将半岛打下来送给他们。

    那小头目看看“洋溢着亲切慈祥笑容”的王路。再看看艳丽无双的茅丽。听到身后老李的呻吟声,手一挥:“那就麻烦你了,这位医生。”

    茅丽刚要上前,车队里又闪出一人。却是唐慧:“我来给你打下手吧。”

    茅丽其实是半路出家。在钱正昂处学医也是半心半意。唐慧虽然是兽医可是正经科班出身,她之所以主动站出来帮忙,却是封海齐暗中请她帮茅丽一下。因为封海齐担心茅丽这个二把刀搞个医疗事故出来。

    果然茅丽拎着手术器械箱,蹲到那名老李身前,就想取出酒精棉花给他擦脸,唐慧忙摁住了她的手:“这位伤员的脸显然是被火药灼烧的,用酒精会因刺激产生剧痛,还是用蒸馏水吧,你看,这些黑点是没有充分燃烧的火药颗粒,这些白点显然是摩托头盔上的有机玻璃碎片,得用镊子先夹出来,嗯,还好,入肉并不深。”

    唐慧边说边动手,茅丽转眼就成了打下手的,茅丽却也不以为意,她原本就是被王路推出来的,有人愿意做这活,她还巴不得呢。

    唐慧做事很麻利,也许在她看来给男人治伤和摆弄大牲口差不多,虽然在她手下,老李一直哼哼不停,偶尔还嚎叫几声,她的手却颤都不颤。

    老李脸上的火药残渣的有机玻璃碎片被清理干净,上了药,双眼缠上了洁白的纱布,唐慧停下了手,对一直目不转睛盯着的小头目道:“他耳朵里出血是因为耳膜被近距离的巨响给震破了,不过没关系,只要静养几天,就能自行愈合的。”

    小头目松了口气:“谢谢两位医生,对了,我这里还有几位兄弟受了伤,麻烦你们也给看看。”

    唐慧和茅丽又检查了几位伤员,发现都是冷兵器造成的伤口,唐慧心细,发现伤处多在胳膊腿上,并不是致命伤,包扎一下,吃点消炎药便没事了。她心里有些疑惑,看这些人的装备,穿的盔甲都是薄铝片做的,碰上重斧利刃,根本没多少防护力,可受的伤却如此之轻,只能说,对方是留一手的。

    这时,从战场上匆匆撤下来的众人定下心来,又得到陌生美女医生的救护,心情缓和了不少,这时纷纷开腔骂起人来,骂的都是当地的方言,却是什么“田阿狗的二儿子真不是东西,他摆结婚酒老子还送过礼,今天居然把老子从长城上推下来,摔得老子腰骨痛。”又有人骂“烂脚张这个瘟生,他阿姐和我还是邻居,居然拿刀砍了我好几下,虽然说是刀背,也砸得乌青都肿起来结棍痛。”

    唐慧留心听着,却发现这些人骂的就是刚才在长城上和他们作战的敌人,可偏偏这些敌人,又个个沾亲带故的,打起仗来,双方也并没有以命相搏,各有留手,这可真是一场奇怪的战争。非要一比,倒有些像以前村与村之间争水争山林,村民们做对儿打架,打起来又叫又骂扯头发吐口水,看起来热闹,其实下的手并不重,打过吵过之后,村民间照样走动来往。

    小头目看到茅丽唐慧果然将自家的兄弟收拾得妥妥帖帖,有的医疗用品自家备得不够,二话不说就从崖山的药箱里拿来用,的确是友非敌。

    小头目走到王路面前伸出手用力握了握:“王首领,谢谢,太谢谢你们了。”

    王路道:“路见不平,自当拔刀相助,对了,能不能请你联系一下你们的首领,就说崖山王路愿意在攻打半岛上助一臂之力。”

    小头目一怔,看看王路又看看他身后的车队:“这样吧,我用对讲机联系一下。”说着转身自去联系首领,片刻后,他握着对讲机转了回来:“王首领,我家大哥请你去见他。”

    那所谓的“大哥”,在长城的另一端下家湾村的临港公路指挥作战,王路在小头目的陪同下,向下家湾村而去。路上王路随口问了几句那个小头目攻打半岛的起因,那小头目对崖山和王路颇有好感,刚才又承了两位美女医生的情,再说他本就不是什么正规的军事人员,心里也没什么保密意识,当下夹七缠八说出一番话来,让王路听了哭笑不得。

    却原来,鲒琦、西店、强蛟等三个乡镇都是半山半海,生化危机暴发时,人人各寻生路,其中三个乡镇的部分渔民,逃到了狮子口洋面上的横山群岛上,那儿大大小小有12个小岛,除了横山主岛、中央山岛、白石山岛是个较为偏僻的旅游景点,全年也只有万把来人的游客外,其他岛屿罕有人迹,所以有不少渔民得以全家逃出命来。(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五章 睡在上铺的兄弟

    只是日子一久,小岛生活的不便也处处暴露出来,最大的问题还是粮食和饮水,那些小岛都是石头山,根本没有土地可供开垦,除了中央山岛有个小水库外,多数没有独立的水源,所以幸存者们开始将目光转向了生存条件更好的强蛟半岛。

    不得不说,这些幸存下来的渔民们极有头脑,在攻打强蛟半岛时,他们并不是在最北端下月岙一带登陆,然后一路向南平推扫荡丧尸,而是兵分两路,实施了一次漂亮的敌后登陆行动--在如今长城的两端,峙山和狮子山下登陆。

    登陆成功后,渔民们立刻用木料和石块将内陆与半岛的道路给堵塞上了,这一工程并不难,因为纵贯强蛟半岛的公路其实就两条--陈桥线和临港公路,其他地区都被高高低低的山头所阻。在切断了外界丧尸进入半岛的线路后,渔民们才开始着手清理岛上盘踞的丧尸。

    清理的过程简单而又高效--渔民们集合了仅剩的柴油,组织了一次捕捞,然后将收获的鲜鱼忍痛倒在了海涂上,鱼的腥气将躲藏在村里的丧尸全给吸引到了海涂上,当丧尸们追逐着蹦跳的鱼不知不觉陷入泥涂时,渔民们轻轻松松就砸碎了它们的脑袋。

    此役,共杀死丧尸3000余只,而450多位渔民无一受伤,堪称经典。

    虽说如今和半岛是敌对方,王路也忍不住在心里为半岛幸存者与丧尸的拼搏叫了声“好”。甬港市的渔民自有一股豪气,与渤海、南海的渔民比,东海的渔民胆子向来泼天大。唐朝明州期间,甬港市的大海船就能东到脚盆国,南下佣人国--当时还没有佣人国,都是一群树上的土著--大搞海外贸易,甚至还在脚盆国搞搞基础建设。这可不是吹牛,甬港有一梅山,出产上好的梅山石,海船远航时。需要压舱石。就拿梅山石压仓,运到脚盆国,那脚盆国见是中华上国的出产,连石头也认做宝贝。就请随船的高明匠人。拿梅山石在脚盆国建筑寺庙。不仅石料产自中华,连风格也一般无二,这些寺庙如今都成了脚盆国的国宝。

    而到了现代。甬港的渔民更是牛叉,顶着国家的禁令大造大马力钢质渔轮,跑到钓鱼岛,跑到佣人国家门口捕鱼的,多是甬港渔民,搞得海洋渔业部门一听甬港的渔民就头大,生怕他们乱跑一不小心被人家扣船。可要是禁钢质渔轮吧,不说渔民不会老实听话,就连有尊大神也不依,那就是部队,因为这数千艘的渔轮,可是今后收复湾湾最好的民间后勤力量。

    王路对半岛的幸存者大有改观,对那小头目道:“这样说来,这些人倒也称得上好汉,可为什么和你们打起来了呢?”

    小头目苦笑道:“其实我们也不想打啊。当时为了躲丧尸,海里的渔民往岛上跑,我们这些种田的和在厂里打工的,就往山上跑。听王首领的口音也是甬港人,你应该知道,从鲒琦到强蛟,基本上就以高速公路为界线,路东边的是靠出海打鱼要么是海水养殖讨生活的,路西边就是种田搞花木开小厂子过日子的。那个时候乱啊,大家只顾着逃命,像我就住在后岸村,当时村里好多人都被感染了,我拖着老婆就逃到白鹤山上了。”

    原来这一带的幸存者们逃得性命后,各自安顿下来靠山靠海各自讨生活,倒也相安无事,可没想到,自从智尸出现后,越来越多的丧尸进入山区,过上了“有组织”的生活,山里的幸存者逐渐站不住脚,在和智尸指挥的丧尸拼杀中,损失惨重。这时就有人提出来,这山里的日子本就难熬,少量的经济林和贫瘠的梯田养不活多少人,干脆下山,到海边讨生活去。

    这个时候,一批渔民收复了强蛟半岛,建立起了一个面积达2、30平方公里的定居点的消息也早就传开了,听到消息的人无不眼红,要知道,这半岛上有白沙塘淡水塘,有8000多亩的滩涂养殖,更有大片的粮田,这样一处地方,凭什么让几百来个打渔佬占着,合该给大家用才是!

    这话听起来似乎有点不讲道理,因为强蛟半岛是渔民们从丧尸手里打下来的,山上的幸存者并没有出过一分力,但问题是,农村人自有农村人的道理,而且还是大道理--那就是,占据着强蛟岛的渔民们,和如今躲在山上的农民们,不少都是沾亲带故的亲戚。

    原来鲒琦、西店、强蛟的农村之间多有婚姻关系,进门出门就喊叔叔伯伯,过年过节就向七大姑八大姨讨红包,如今山上的穷亲戚混不下日子,到你家里讨点饭吃,那绝对是再天经地义不过的事情。更何况,如今逃上山的人中,有一些甚至原本就是强蛟镇里逃出来的,这时名正言顺地回故里,看谁敢空口白牙地指责他们?

    可万万没想到,山上的大大小小幸存者定居点在集体讨论了数次,最终决定一起返回强蛟镇时,却从强蛟镇传来消息--那伙渔民,不许他们返回,更绝的是,那伙打渔的还将原来用来防备丧尸的长城加高加厚,把出入口也堵得死死的,摆出来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带回这个口信的村民,是占据着强蛟镇的渔民中的一个小伙子的舅舅,当时他脸皮紫胀,在口口声声小赤佬、娘希匹的骂声中,将这个消息告诉山上定居点的各位首领。这个消息是确凿无疑的,因为带信的这位舅舅,就被自己的外甥给赶了出来。

    山上的幸存者一下子炸窝了,原本在大伙儿心中,返回强蛟镇算不得什么难事,只要收拾了山寨里的锅碗瓢盆。当天下山,午后就能在半岛歇脚了,可没想到,半岛上的“强盗胚子”居然关上门拒绝了。

    “凭什么啊!这岛子上少说也能养活上万口人咧,他们一群打渔的才多少人?满打满算连500个人都不到!”那小头目越说越生气,用手里的钢筋敲得水泥地咚咚响。

    王路微微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所以你们就打起来了?”

    小头目一挥胳膊:“当然打,这帮小娘养的,不打不服气。我们有1000多人,两个打他们一个。还怕打不过?”小头目豪言壮语才出口。立刻想起来就在刚才自己带着一群人从长城上狼狈而回,两人打对方一个,还真打不过。他老着脸皮道:“我们现在打不下来,只是看在亲戚情面上没有下死手。让那些小娘养的占了站在长城上居高临下的便宜。真要是恨下心下杀手--哼哼。大家撕破了脸皮就不好看了。”

    王路随口问道:“你们在这长城上打了多久了?”

    小头目一怔,不无尴尬地道:“差不多有半个月吧。”他飞快地道:“不过我们很快就能把半岛打下来的,听说他们的粮仓不知怎么过了火。刚收下的夏粮全被烧了,他们坚持不了多久的。”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临港公路旁的一幢小楼前,小头目和几个守卫打着招呼:“周大哥在不在?我把崖山的首领王路带来了。”

    王路听了个“带”字多少有些不爽,他如今也是一方首领,崖山和基地实力比这些刚刚从山上下来的握着钢筋长矛土制火药枪的泥腿子强了不是一点半点,如今他已经表明了善意,是前来助拳的,却被人像个小喽罗一样“带”来“带”去,连个“请”字也没有,脸上就有些难看。

    就在这时,楼内突然冲出一个魁梧的汉子,大叫大嚷道:“王路?!你他妈的真是王路!!妈的!妈的!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王路浑身一怔,看着张开双臂大步而来的男子,眼睛瞪得老大:“你、你是周建平!我操,真的是你!”

    两人像一对好基友一样重重抱着一起,又笑又叫。

    “他妈的,多少年没见面了?差不多有10来年吧?”

    “屁,整整15年没见面了,最后一次见面还是我结婚时你来我家喝喜酒。”

    “对对对,你小子在老家的操场上摆了50多桌喜酒,我们一直到吃完饭,还没等到你和新娘子来敬酒,都骂你不讲哥们义气。”

    “扯他妈淡,老子结婚还请了你,你结婚生孩子屁都不放一个。你小子才没义气。”

    “啊呀没办法,老婆不喜欢太热闹,当时结婚就叫了几家亲戚吃饭。我倒是听说你生了个女儿,哈哈,毕业的时候我就说你性子急,以后一定生女儿。”

    小头目和周边的几个哨兵见着周建平和王路谈笑无忌,个个都有点发呆,这时周建平揽着王路的肩膀道:“都看清了,这是我在大学里的老同学,货真价实睡在我上铺的兄弟,王路。”

    王路笑道:“得了,那可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岁月,咱们全寝室的哥们最怕的就是你睡觉后的呼噜声,我睡在你下面天天恨不能拿扫帚柄捅你的菊花。”

    周建平哈哈大笑:“走走走,到里面坐坐。”

    王路和周建平一起往房间里走,一边打量着身旁的这个男人,心里是无限感慨。王路以往吹牛,说自己是上海华东师范大学毕业的,其实只是拿了个华东师范大学的在职研究生毕业班的证书,他的老底,却是甬港市师范学院中文系的学生,只是如今师范学院早已经被甬港大学并吞,挂上了教师教育学院的牌子,知道他的老底子的人并不多。

    当年王路是最后一届国家包分配的大学生,拿着每个月30元的奖学金,住着8个人一间汗脚味薰得耗子也绝迹的寝室,每天愤怒眼红于英语系的美少女们过一楼的中文系而不入,却踩着高跟鞋飘上了二楼大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体育系的大猩猩的寝室。

    周建平当时就住在王路上铺,因为是重读补考才上的大学,是当年班级里最年长的一个学生。沾染了不少社会上的习气,王路的抽烟喝酒都是向他学会的。这厮最令人不能容忍的坏习惯就是打呼噜,当真是惊天地泣鬼神,令人恨不能半夜磨刀将他宰了。只是他的老爹极好,开学时特意陪着儿子一起来,还给每个同寝室的学生送了一袋自家做的地瓜干,说周建平今后就由大家照顾了,看在他老爹的分上,王路才让这厮活到毕业。

    周建平是农家出身,过日子极朴素。王路虽然家里也只给每月50元的生活费。可偶尔也能上小餐厅炒几个菜喝点啤酒,甚至能为心仪的女生办个小小的生日派对--当然,这些小殷勤最后都成了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复返,心仪的女生不是名花有主就是派张好人卡。过几日就见到她和体育系某男牵了上手(天诛体育系!)。周建平却连2元钱一盆的炒螺丝也舍不得点。这厮为了沾王路便宜。就鼓动王路学抽烟喝酒。王路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只是觉得手里不夹支烟泡妹子就不够派儿,一包烟拆了后。倒有大半包进了周建平的嘴里。

    周建平毕业分配回了老家,一年不到就结了婚,把同寝室的同学都叫了来喝喜酒,大伙儿知道这家伙是为长达四年的吃白食回请,但心里也为他终于过上了踏实的生活而高兴。只不过此后,他和众人的联系就少了,王路更因为转行到媒体混日子,不在教育圈内,更是断了和他的音讯。

    王路如今再见他,这个男人,居然成了一方幸存者的首领,人生际遇之奇,莫过如此。

    周建平搂着王路的肩进了小楼,对楼内几个没精打采或躺或坐的男子道:“来来来,介绍你们认识我的一个铁哥们--这是王路,我大学四年的同学,也是甬港市崖山基地联盟的首领,崖山啊,你们都应该听过崖山的电台吧,哈,那就是我这老同学的。”

    那几个男子忙上前与王路握手连称幸会,周建平在旁边介绍着,这几个男子却是山上几个定居点各自的头目,看起来,周建平是这个临时团队的负责人,自然,这负责人,也是临时推举的--王路在不动声色间估量着这个松散的团队,正因为是临时的组合,周建平作为首领并没有一言九鼎的威信,再加上手下的部众和敌人又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这一场本应该是生死相拼的抢夺生存地之战,硬是打得好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只不过,周建平能让这些乌合之众打了半个多月仗而没有一哄而散,依然有些士气,也算是有手腕的了。

    周建平将王路带上了楼上的一个房间,房间里的床上睡着个女人,周建平粗鲁地踢了踢了床脚:“起来,给老子和兄弟弄点吃的。”女人蓬松着头发爬了起来,也不穿鞋,光着脚下地就往门外走去,王路一眼看到,床头扔着揉皱了的一条胸罩和内裤--那女人居然是真空的。王路禁不住暗中皱了皱眉--却不是因为那女人真空,而是那女人分明不是周建平的老婆,其实周建平的老婆长啥样王路早忘记了,但是这个躺在周建平床上的女人年龄却对不上,太年轻了,足够当周建平的女儿了。

    周建平坐到沙发上,从角落里摸出两瓶啤酒,将瓶口在茶几上一磕,打开,一瓶递给王路,一瓶自己嘴对着嘴吹了起来,王路看了看瓶子上的标签,却是过期的,苦笑了笑,浅浅呡了一口,也坐了下来。

    周建平一口气灌下半瓶,这才打了个嗝:“兄弟,你的名字我是早听说了,可就是没对上号,一直以为是同名同姓的。呵呵,你想想,当年在学校里,你戴着个眼睛,明明是个胖子还要留着个长头发,碰到个女生就吹自己是校报的记者,偏偏写作期末考试还考了个不及格,这样子的你,我怎么也没法和这世道里的强人领袖联系起来啊。”

    王路放下酒瓶:“他妈的,那次考试我一说就来气,上写作课的崔老王八是故意和我作对,我那篇文章在《萌芽》发表时,可是以主编寄语的方式推荐的,结果这个老王八居然给了我个不及格,后来我拿着杂志告到校长那儿,他才捏着鼻子给我打了个合格。”

    周建平摇了摇头道:“那个时候你天天趴着写文章,连怎么追女生都不会,到毕业了还没泡上妹子,我们都取笑你,不过后来看起来还是你聪明,凭着大学时发表的文章跳出教育圈到了媒体,哪像我天天当孩子王,烦都烦死了,拿的也是些死工资,在乡下学校,连想做家教也没学生上门。”

    王路叹了口气:“说这些做什么,现在我们什么都没有了,什么记者教师工资待遇,早已经是过眼烟云,不,干脆是整个人生都像投胎重生一样,所有的一切都毁灭了失去了,活过今天,不知道能不能活过明天。”(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六章 引狼入室

    周建平沉默下来,半晌才向王路举了举酒瓶:“不管怎么说,你如今还是比我混得好。崖山基地联盟的首领啊,好家伙,如果早知道王路就是你,我一定跑你家里来混饭吃。”

    王路笑道:“你现在也是一方首脑了,怎么还说这种话。”

    周建平“切”了一声:“屁个一方首脑,要不是老子有点异能,谁肯听我一个乡镇学校教务主任的话?呸,就是一群寄生在老子身上的臭虫,要不是还有那么点好处,老子早就甩手不干了,有异能在到哪儿不能混碗饭吃。”

    王路惯于察言观色,和三教九流打交道,见周建平嘴里骂着手下是臭虫,脸上却有得色,自然知道他其实在末世混得也不错。

    就在这时,周建平嘴里说的“那么点好处”之一来了,那衣裙下真空的女子端了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上来,却是咸菜肉丝面,周建平挥着筷子道:“吃吃,乡下没什么好东西,吃饱,一定要吃饱。”

    那女子烧的面条倒不错,料虽然简单,却有股香味,似乎里面放了猪油,王路也不客气,举着筷子呼噜噜捞面条吃,一边问周建平:“你家人还好吧?”

    周建平点点头:“老子算运气好,女儿、老婆、老妈、老爹都活了下来。只不过这几天前头在打仗,他们都在后面,帮忙整点吃喝运送些弹药啥的。你呢,嘿。瞧我这问的,我记得电台里说,你老婆儿子也都活着,对了,你那儿子还有了异能,这倒比我女儿强。”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好像真是老同学久未见面偶尔相遇忆往昔岁月,一个不提正在旁边打得热热闹闹的长城之战,一个也不说自己愿意出手相助,只说过往故事。谈谈家人朋友。

    王路一边胡乱问候着周建平老爸老妈安康与否。一边心里腻味得直想吐,自己和周建平嘴巴上老同学长老同学短,其实都在提防对方呢。

    周建平变了,这也是应该的吧。10多年过去了。是个人都会变的。只不过,末世里给人的变化更大,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是异能者了。掌控这样一个七拼八凑的联盟。并不是件容易事吧,没有一定的城府和手腕,周建平也坐不住这个位置。

    他对自己的警惕,更是应当的,如果自己正在和一个强劲的对手干架,突然跑来另一个强者,口口声声说要无私地帮助自己,王路同样会疑虑重重--无事献殷勤,非奸既盗啊。

    老同学又怎么样?近20年没联络,再铁的情分也剩不下多少了吧,更何况……

    王路无声地叹了口气,在心里安慰自己,其实这样也挺好,和周建平这老同学打交道,总比和一个陌生人来得强,不管怎么说,自己不是登堂入室,嘴里还喝着热乎乎的面汤吗。不像在尚田镇,人家连门都不敢让自己进,不得不捏着一把汗让王比安去探路,虽然自己做了些相应的布置,可心还是吊得高高的,王比安哪怕磕破点皮,自己可怎么和陈薇交待啊。

    王路正琢磨着找些什么话头和周建平攀谈--这货如今却也油滑,自己问他有什么样的异能,就一直哼哼哈哈的。

    突然,楼下传来一阵喧哗声,不知多少人嚷嚷着跑了回来:“出大事了出大事了,老马从城墙上掉下来摔断腿骨了!”

    周建平腾一下站起身来:“王路,你坐一会儿,我下去看看。”

    王路忙道:“你忙你忙。”

    周建平匆匆下了楼,王路把手里喝光的面汤放到桌子,这时,一直坐在一边的那女人悄步上前收拾,王路道了声谢谢,却不知该如何称呼她--总不成叫嫂子吧--却没想到,那女人突然冲着王路抛了个媚眼,倒把王路吓了一跳,连忙低下眼皮,心里暗叹,这周建平的眼光也太那个了,居然喜欢这样的骚娘们。

    这时,楼下传来阵阵吵闹声,“他妈的,那帮打渔佬太不给面子了,我们一直让着他们,他们倒是蹬鼻子上脸了,对老马下这样的狠手,这腿断得骨头都戳破皮肉了,就算是救过来,一辈子也残疾了。”

    “现在还说这干什么,快叫医生来救人啊。”

    “叫医生有个屁用啊,他们就只会坐在村卫生室里给小孩子头痛脑热发发小药片,这样重的伤,哪里会治。再说了,这段时间弟兄们天天都有受伤的,这药早就已经用光了!”

    “太妈的,老子忍不下去了!弟兄们,跟我走,抄真家伙,和打渔佬拼了,一枪一个洞,看谁拼得过谁!”

    周建平的声音传来:“小吴,你发什么疯!你抄真家伙,人家就没真家伙了?真要是上了军用火器,咱们两方就真成了自相残杀了,你一枪打得死别人,别人的枪就是吃素的,打不死你?这仗打了半个多月,我们是留了手,难道人家就没留手吗?老马摔断了腿,我也心痛,可我们这几天也没少把找渔佬打伤的,大家忍到现在,只不过是不想撕皮脸皮,斗个两败俱伤!”

    那小吴显然也是一方首领,对周建平的话并不买账,气哼哼地道:“这打仗不下死手,是周建平你提出来的,可你看看,这样长时间没打下半岛,再这样僵持下去,我们的粮食和物资都要不够用了,到时候怎么办?大家伙再回山上去?为了打下半岛,大家可是把老底子都兜出来了,回山上不用等丧尸来围攻,我们自己饿都饿死了!”

    他这话一出,颇受大家认同,楼下客厅时顿时嗡嗡声一片,却多数是支持小吴提议的抄真家伙干的。

    周建平急了,一脚踢翻一条凳子。发出咣一声响,厉声喝道:“小吴,你什么意思?!没错,打仗不下死手是我提议的,可也是各家首领一致同意的,你当时不也赞同了?你自己的三姨和姨夫就在半岛里面,你说,你见了面,能下死手杀了他们?咱们这里的人,倒有大半和长城里的人是沾亲带故连皮带骨的。当时我提议只伤人不杀人。你们个个叫好,现在怎么的,想把黑锅往我身上栽?!话再说回来,你可别忘了。如果半岛里的那伙打渔佬被我们打得急了眼。人家上船就能跑路。到外岛上照样讨生活,可我们原来还指望着用他们的船打渔鲜当口粮呢,没了船。下半年的粮食哪里来?”

    小吴嚷道:“你还好意思说咱们的粮食,就是你手下的人看管粮仓不专心,被打渔佬一把火烧掉了大半年的口粮,才害得大家要饿肚子。”

    周建平怒急而笑:“看管粮仓的人员又不止有我的人,那个公共粮库是各家定居点派人一起看管的,出了事,凭什么只算到我头上?”

    小吴哼了一声道:“看守人员里你派的人手最多,我只派出了一个,当然是你该负最大的责任。”

    这时旁边众人忙劝道:“好了好了,不要吵了,咱们粮库被烧的消息可不能泄漏出去,要是被打渔佬知道了,他们防守的心意就更坚定了。他妈的,真是奇怪了,他们的粮库听说也出事故被烧了,咱们打到现在全靠山里的地瓜撑着,他们又是在吃什么居然撑到现在还有力气守长城?”

    “肯定是用船打渔了吧,捞一网鱼上来,也够他们吃很多天了。”

    “哎呀,这样说起来咱们打到啥时候是个头啊,手下的弟兄们这几天越打火气越大,特别是看到身边人受伤后,要不是我再三苦劝,早有人下辣手了。”

    “我看啊小吴说得有道理,再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干脆上真家伙,咱们不是还留着点开山的炸药吗?把长城炸了!一路冲进去,谁挡就杀谁!就算是打渔佬坐着船跑了,这半岛的地可是咱们的了,现在还来得及补种点玉米,再加上蔬菜,熬到明年应该没问题。”

    “得了吧,你说的没问题是指青壮吧?到时候老人和孩子一定会被削减口粮,光吃蔬菜怎么行?”

    “老人和孩子又不是没手,趁着涨潮赶点小海,也能养活自己啊。”

    “扯这些太远了!要我说,干脆今晚就抄真家伙上,打长城上的那些打渔佬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这几天他们也没上真家伙,我们出其不意杀进去,没准运气好能一口气打到海边,把他们的船都给俘虏了。”

    眼看着话题越扯越远,也赶来越脱离自己的掌控,周建平突然重重一拍桌子:“都他妈的给老子静下来!”

    厅堂里一下子静了下来,然而,这只是短暂的安静,这里的人个个都是一方定居点的首领,周建平吹胡子瞪眼却也唬不住他们,小吴脖子一梗正要开腔,周建平却呵呵笑起来:“好了好了,我也知道,这连续半个月仗打下来,大伙儿都有些心浮气躁了,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只不过,大家应该还记得,我们当初说好了,不能把半岛真的打烂了,打烂了,对谁都没好处。我也知道最近受伤人员越来越多,物资粮食也有些紧张,所以我专程请来了崖山的王路首领相助。王路是我大学里的铁杆好朋友,你们也知道他领导下的崖山基地联盟有多强大,有他相帮,半岛那些打渔佬轻轻松松就能拿下来。”

    厅堂里再次安静下来,半晌,有人问道:“王路,你说的就是崖山基地联盟的首领王路?就是手下有数千人枪的王路?”

    周建平点点头:“这甬港市难道还有第二个王路吗?当然就是他!”

    小吴的定居点只有30来个男女,拥有数千之众--其实这是周建平为了狐假虎威瞎吹了,崖山基地合起来也就千把人--的王路毫无疑问是个不可想像的存在。他吞了口口水道:“你、你乱说,你要是和王路认识,为什么不早说?”

    周建平笑而不语,小吴也知道这问题太过愚蠢。人家难道还要事事向你汇报不成?他吃吃地道:“你说王路会帮助我们,倒是让我们看看他打算怎么帮。”

    周建平笑道:“我的老同学王路已经亲自带着手下,运着一批物资,到咱们这儿来了。他人,现在就在我办公室。”

    王路在楼上,将下面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不禁好笑,形势比人强啊,周建平面对自己时还支支吾吾,不想让自己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不速之客干涉他领导的幸存者团体。可现在面临小吴等强硬派的逼迫。干脆将自己当一张王牌打了出来。这样也好。自己原本还在发愁怎么插手半岛上渔民和山民之间的争斗,因为这场战争发生在一群亲戚朋友之间,自己要横插一竿子在其中上下其手捞好处,还并不容易。如今由周建平引狼入室。那可真是太好不过了。好得呱呱叫,别别跳。

    终于轮到自己出场了。王路施施然从沙发上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然后向自从听说自己就是崖山的首领后一个劲向自己抛媚眼,还把胸口的衬衫又解开了两粒的女人挤了挤眼,向楼下走去。

    在强蛟半岛的另一边,峙山长城下,卢锴拉着王比安正悄悄打量着长城,那长城,是借着山坡和要道垒起来的,个别地方还借用了民居,并不曾如真正的长城那样是较平直的一条防线。象在一些地势险要的人难以攀爬的山坡上,所谓的长城只是一排没有削过皮的树干做的木墙,当然,道路和农田里的长城就象样多了,4、5米高的城墙,上面还有敌楼,能看到不少持冷兵器的人影来来往往。

    卢锴不屑地呸了一声:“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工事呢,挡挡没脑子的丧尸还有点作用,这要是换我们崖山的人来打,安排几个枪法好的,再派上几辆铲车或吊车,分分秒秒就拿下不了。”

    王比安放下了望远镜道:“没这样简单,我刚才打听了一下,这攻打的和防守的,其实以前都是一家子的亲戚,所以攻防时都没下死手,我用望远镜看了些长城上的守卫,果然看到他们样子虽然狼狈,但受重伤的却极少。你要是带着我们的人真的下重手攻打,这边的人还不见得认你的好咧,因为在他们眼里看来,你是在杀害他们的亲人。”

    卢锴瞪着眼珠子,半晌才愤愤吐了口唾沫:“我操,那我们来帮忙还帮错了?”

    王比安挠了挠头:“是啊,所以不是有句老话,叫清官难断家务事嘛。”

    两人正聊着。王比安带的对讲机突然响起来,却是沙林在呼叫:“王比安,快回来,王队长派人叫我们过去。”

    不一会儿,崖山长长的车队迤逦来到了半岛另一端的临海公路,王路和一群人站在一起,笑呵呵介绍着:“这是封海齐,东海舰队的老兵,这是王伯民,这是卢锴……这是犬子,王比安。”

    周建平一一握手,特别拉着王比安的手晃了晃:“小伙子不错,比你爸爸长得帅,有女朋友没有啊,咱们宁海出美女,要不要伯伯给你介绍一个?”

    王比安涨红着脸说不出话来,王路笑道:“行了老周你,见到大侄子也不给个见面红包,倒来捉弄他。”

    周建平那一边的人,看到王路手下人人持枪,再看到满载的大车队,都是又惊又喜,原本以为周建平所谓请来王路相帮只是说大话,可没想到,不但王路来了,还带来了大批物资。有的人想得更深,那崖山离强蛟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上百公里的路,可如今是末世,这百多公里可是步步惊心,没有强横的能力,根本寸步难行,要是这天下任人往来,大伙儿又何苦为了一个小小的半岛和打渔佬死磕?

    只是古怪的是,有了崖山王路的相助,那半岛长城眼见得可一鼓而下,但不知为什么,众人眉头并没有喜悦之色,连周建平在内,笑容和热情,都有些勉强。

    众人一起进了小楼,只有李咏和丁伟在外面看着拉车的丧尸,卢锴最是心急,人还没坐定,就冲着周建平嚷道:“你们是要攻克那道墙头吗?这样简单的事儿,要是让咱们崖山的人来攻打,早就拿下来了,这事儿不要太简单,布置几杆自动步枪狙击,远程封杀墙头的增援力量,安排一支擅长肉搏的战士顺长梯爬上去,穿重盔重甲,只要突破了一段,两翼展开……”

    卢锴说得正兴奋,王路瞪了他一眼:“大人说话,你个小孩子乱插什么嘴,坐一边喝茶去。”卢锴一咧嘴,老老实实蹲到了后面。

    王路拉着封海齐笑着对周建平一行大大小小首领道:“这位是崖山基地联盟武装部部长封海齐,派出所所长,当兵时可打过仗见过血,咱们有战事上的问题,请教他绝对错不了。”(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七章 不让帮忙就是不给面子

    王路扭头对封海齐道:“强蛟半岛这场战争有些不同寻常,具体情况让周建平和你说说。”

    当下,周建平啰啰嗦嗦将山民和渔民这场古怪的战争七颠八倒解说了一翻,旁边几个首领也夹七缠八插着话,等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讲明白前因后果,旁边茅丽和唐慧早已经将那个倒霉的断了腿的老马给上好了夹板,战场上没有x光机,无法精确判断骨头有没有完美接上,这腿就算是今后长好了,行动也多少有些不便。

    但老马已经忍着满头的汗连声称谢了,想那山上定居点虽然有医生,可都是赤脚医生的水平,哪会治断腿这样的重伤。那老马却不知道,两位美丽的女医生中,唐慧这个兽医没少给大牲口看在田沟里不小心拗断的腿骨,不会说话的牲口可比人难伺候多了。

    封海齐面带笑容地听着山民们乱糟糟的你一言我一语,心里面早已经下了一个定论--胆小鬼。

    胆小鬼,这是一群活脱脱的胆小鬼,因为在末世里从丧尸智尸手里挣扎出了生命,于是对生命就更珍惜,更不舍得死。

    什么沾亲带故啊,什么手下留手啊,都是屁话。其实就是借着这一层亲朋关系,指望半岛里的幸存者不要下死手。

    周建平们有枪,半岛的渔民们也肯定有枪,真要是以命相搏,早就杀得血流如海了,可因为胆小,谁都不敢用枪。因为不管谁先开了枪,对方还击的子弹也同样会要了他的命。

    这样争斗的场景,在以前农村争地争水争电时很常见,双方隔着池塘或田埂,挥舞着锄头、钉钯谩骂着,推搡着,但绝不会下死手。

    不得不说,这样胆小愚蠢的方法,在农村是司空见惯的,千百年来。农民就是这样争吵打斗。很少会真的闹出人命,半岛的那帮子渔民,也是同样的心思。

    周建平等山民是胆小鬼,半岛上的渔民同样好不到哪里去。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有退路。只要上了船。那就是海阔任鱼跃了,甬港周边有的是海岛,到哪里不能讨生活。何必为了强蛟半岛就拼死拼活,如今的争斗,只是不甘心就这样轻易放弃而已。但是如果“誓死保卫”、“一寸山河一寸血”云云,还是免了吧。

    只不过,形势比人强,封海齐到强蛟半岛上的所见所闻,以及周建平等人的吞吞吐吐,已经让他看出,这帮子胆小鬼已经不耐烦了,粮食危机的阴影日益临近,而在长城上搏斗的青壮火气也越来越大,他们正在找一个机会,找一个下杀手的机会!

    当然,前提是自己要安全,要能保命!

    厅堂里终于安静了下来,周建平将所有情况都和盘端出,他倒是极有诚意,连自家所剩粮食不多,半岛里的渔民粮库被毁等关健消息,也毫不隐瞒。

    一屋子的人,都巴巴盯着封海齐,封海齐并不是神仙,光看对方的眼睛就能辨认出什么“真诚中含着一丝疑虑”,“坦然的直视着有着不可察觉的阴影”,那都是小说家言,谁要是能看出这样的细微心理变动,那他绝对是--疯子。但封海齐不用看眼神就知道,这厅堂里的一伙子山民,必定各抱各的心思,在攻打半岛这件事上,绝对不是一条心的。

    强蛟半岛是个好地方,但是里面的田地、鱼塘、海涂细分下来也有三六九等,如果半岛真被攻打下来了,谁能保证自己这一伙人就能占到好田好地?这时候留个三分力,以后分果子时,才能多捞点好处。

    现在王路带着崖山人强势横插一手,看似给他们送来了急需的帮助,但是这天上从来没有白掉馅饼的美事,有付出总需要回报,王路给予的帮助越多,事后捞取的好处也不会少。更糟糕的是,山民中势力最强大的周建平一伙又和王路是老同学,如果王路事后和周建平联手,那强蛟半岛毕竟是何人之天下,可实在不好说了。

    封海齐知道,这一场战争,如果不安抚好这些大大小小首脑心里的小九九,绝不可能获胜。

    终于,封海齐咳嗽了一声:“在我看来,要打这场战争很简单。我刚才来时,已经暗中观察过长城的防守了,对方也就400来人,分守在几公里的长城上,只能择要点进行防守。当然,原本你们的人数也并不宽余,虽然比半岛上的渔民多了点,但考虑到是仰攻,人数比差不多要在2:1,甚至3:1,才略有优势,这才导致相持不下。但现在不同了,半岛的渔民没想到我们来了,有我们这种生力军,只要一个突袭,攻破长城一段,然后沿着突破点投入精干但强有力的预备队,就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在沿长城线的其他防守部队还没反应过来前,直达他们的老巢码头,码头一被攻克,半岛上所有人的抵抗意志,就会全部瓦解。”

    山民们互相打量着,半晌,小吴道:“你们才只有10来个人,那些渔民可不是好对付的,他们长年在海上讨生活,力气可大着呢。如果你们不能快速突破,码头上收到风声后,开了船就能跑的。”

    封海齐昂然一笑:“我们人少,但我们有枪!卢锴,让各位叔叔伯伯看看你的枪法。”

    一向爱显摆的卢锴大喜,高声应了声“是”,当场站起身,枪上肩,冲着窗外,略一瞄准,乒就是一枪。

    厅堂内的众人正在疑惑卢锴这一枪不知打到了哪里,外面一阵喧哗声,片刻后,有个小头目匆匆跑进来,看了一眼抱着枪口还在冒着一缕硝烟的八一杠而笑的卢锴,凑到周建平耳朵边刚要说什么。周建平瞪了他一眼:“有话大声说,这样子做什么?”

    小头目忙大声道:“周大哥,刚才外面一个哨兵嘴上叨着的烟被子弹打飞了,不过好还好,他人没有受伤。”

    厅堂内顿时一阵大哗,周建平一举手:“那个哨兵离这儿多远?”

    “100来米吧。”小头目又看了卢锴一眼。

    周建平半张着嘴,看看王路又看看卢锴,黑暗中,没有辅助灯光照明,百米外的烟头。一枪击落。还不伤人,用的还是普通的没带瞄准镜的八一杠,这简直比抗日神剧里的狙击手还牛了。

    末世,有枪的人不在少数。就是在山民手里。也有几杆枪。甚至是军用枪支。但是,有枪并不代表你就是好枪手,枪法是靠无数的子弹练出来的。但如今子弹金贵,谁舍得敞开来练枪法?卢锴,只是崖山车队中的一个孩子,却居然有如此高明的枪法,其他人的实力那就更不用说了,这10来个人就是一队凶神啊。周建平似乎已经能看到,他们冲上长城一枪一洞,将半岛的渔民们纷纷爆头,所向披靡。

    周建平却不知道,自己其实高估了崖山众人的实力,卢锴的高明枪法,也就是从隔离室里出来后,才展现出来的。这小子一向爱显摆自己的异能,觉得用枪不够拉风,但从隔离室出来后,偶然用了一次枪,却发现自己指哪儿打哪儿,比部队里的神枪手也不差。要不然,封海齐也不会将少量的八一杠配给他了,要不然,在高速公路上遇袭时,卢锴随手一枪也不会重伤对方的异能者了。

    周建平尴尬地干笑了笑:“好枪法,厉害,真是太厉害了,只是……”他吞吞吐吐地道:“那帮子渔民也是有枪的,听到枪声,他们肯定会还击……”

    封海齐盯着他断然道:“没关系,我们的队员都是经久锻炼,我指挥起来如臂使指,而对方只是一盘散沙,只要我们以快打快,多打死他们一些人,他们就会害怕了。”他轻笑了笑:“其实在战场上,你不可能杀光所有的敌人,更多的对手是因为害怕才落败的,我们杀得越快越恨,对方就会越害怕,他们持枪的手会发抖,他们腿会发软,同伴的脑浆溅到自己脸上时,他们就会一心想着逃命。他们毕竟不是丧尸,做不到心底无情无欲,绝不会死拼到底。”

    封海齐说得很慢很平和,但厅堂里的山民们个个觉得身上发冷,他们相信,封海齐绝对说得出做得到。

    “不行。绝对不行!”旁边断腿的老马挣扎着道:“半岛上再怎么说也是我们的亲戚,这、这……反正我是下不了手的。”

    封海齐在旁边插话道:“没关系,你们只要像平时一样和他们进行低烈度的打斗,干扰他们的判断,拖住他们的人手,由我们来杀人好了。”

    山民们面面相觑--由崖山的人来杀人?不说被杀的都是自己家的亲戚,这强蛟半岛打下来后,却是算谁的?崖山的人这样强悍,难道他们会心平气和将拼死奋战打下来的半岛拱手相让?

    小吴干咳了几声:“那个,我觉得吧……杀人这个还是算了,乡里乡亲的,咱们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对、对、对。”旁边的众人附和道:“大家都是末世里的幸存者,杀来杀去的,最后便宜的是丧尸,咱们总不能比丧尸还不如,一个劲儿自相残杀吧?”

    王路在心中摇了摇头,他知道封海齐这是在戏弄山民们,故意用夸张的言辞,激烈的手段来吓唬他们,用当地的土话,就是“搅脑子”。封海齐唱完了红脸,该自己唱白脸了。

    王路长长叹了口气:“是啊,我们幸存者的数量已经够少的了,再自相残杀,实在是不应该,我想各位心里一定也是这样想,这才在和渔民们的打斗中手下留情,并不仅仅是为着亲朋好友的关系。”

    周建平、小吴连带着老马,都是连连点头,“王队长,你有啥好办法,倒是说来听听。”

    王路想了想道:“我们崖山这次出远门,其实是想做生意来着,这做生意嘛,自然应该和气生财,并不适合做打打杀杀的事。咱们是商队,又不是玄幻小说里的佣兵。但是,各位的忙我自然是要帮的,不说周建平是我的老同学,就看着强蛟半岛上的渔民独霸着这样一块丰饶的土地,不允许别的幸存者入住,我心里就不服气。这末世,理该大家同舟共济,共抗丧尸智尸,那些渔民们实在是太自私自利了!”

    “王队长说得好!真说到我们心里去了!”“就是。那些打渔的太自私了。目光又短浅,除了一身蛮力,就没别的花头了,连团结才有力量这样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王路站起来拍着胸脯道:“兄弟我帮不上什么别的忙。只不过随行的车队中有不少各位用得上的好东西。”他扭头道:“王比安、卢锴、王伯民。去。把我们的货品带些来,让各位叔叔伯伯看看。”

    不一会儿,精米、腌菜、鸡鸭、自制枪弹、防弹衣。都捧了上来,放在正中央的桌子上,让各位首领细看。

    王路笑着道:“这打仗,打的就是后勤,打的就是钱粮,我这里有大批的米,足够大家吃好长一段时间,听说半岛里的粮库已经毁了,那些渔民就算短时间内能捕捞海鲜填肚子,可时间一长也撑不下去的,人总是要吃米饭的。到时候,各位的手下吃得饱饱的,力气足足的,还怕打不过一帮子饿得手足无力的人?再有……”王路抖开了一件防弹衣:“这可是正宗军用防弹衣,穿在身上,连八一杠近距离射击都打不穿,有这衣服防身,你们就不需要担心自己的手下会受重伤,这就像游戏里开了上帝模式一样,成群结队的穿着防弹衣的战士们冲上去,那小小的长城,哪里还有不被攻克的道理?”

    周建平等人眼睛闪闪发亮,周建平接过王路手里的防弹衣,摸了又摸,又试着用手里的一把尖刀刺了两下,嘴里啜啜道:“好东西,真是好东西。”他已经想像到,一队队穿着这样防弹衣的手下突然冲上了长城,而防守的渔民们习惯性地用冷兵器来阻敌,而自己的手下却个个刀枪不入,就算渔民们想起来用火药枪或自动武器,山民们却已经突破到了他们身边,以多打少,任你什么雄关,也是一鼓可下。

    周建平咽了口唾沫,他的嘴里有些发干,好不容易冷静了一点,转过身对王路道:“王路老同学,咱们俩可是上下铺睡了4年的关系,你尽管开口,给我们提供这些物资,你们需要什么样的代价?”

    因为看到了充足的物资,正在喧哗的厅堂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大家这才意识到,这些东西虽好,却不是自己家的,而是王路所有。王路不是善财童子,没事干末世里乱逛到处施舍好东西,用了崖山的物资,必定需要付出代价,这是1加1等于2这样简单明了的事实--当然,并不是没有人想过,干脆把这些物资硬抢过来,但看看卢锴等人紧握的钢枪,再想想传说中崖山基地联盟的强悍,立刻主动打消了这个念头。别的不说,崖山的异能者居然能驱使丧尸拉车,就不是这里大大小小首领能做到的,他们虽然有异能,但最多也只是护着自己不在丧尸群里受伤害而已。哪里敢把丧尸当免费的奴隶使用。

    王路笑道:“周建平啊,你也太见外了,咱们兄弟什么关系,不就用点物资嘛,尽管用尽管用。强蛟半岛这样的好地方,不打下来占在手里,实在是暴殄天物啊。”

    周建平满脸涨红,一个劲道:“不行不行,我怎么能沾你便宜呢?你既然做的是商队生意,我们便没有白吃白拿的道理,老同学我是这样不地道的人吗?你尽管发话,要什么东西来换,我砸锅卖铁也给你整来。”旁边其他首领们也纷纷附和,他们也不是蠢人,王路的便宜是这样好沾的?不如丑话说在前头,看自己能承担怎样的代价。

    双方一翻你推我让,客气得不得了,王路非要无偿提供资源,周建平绝对不让王路吃亏,当真是人人情深意切,到最后王路拍着桌子怒吼:“你心里到底有没有同学情份,不让我帮忙就是不给我面子!”周建平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以极微不足道的物资,回报王路提供的物资。

    的确是很微不足道,商队提供给山民们急需的粮食,只要明年山民们用新打下的粮食,以1:2的比例返还,而防弹衣,则算是临时借用,等战争结束后,就还给商队,而代价则是象征性的--今后强蛟岛生产的盐,都由崖山的商队包销,不再售给任何第三方。

    这个协议可谓皆大欢喜。

    周建平是不用说了,能以这样几近吃白食的方式,在战争的要紧关头获得急需的物资,他今后在各首领之间说话的分量会更响,只要打下强蛟半岛,有安全稳定的环境进行生产,1:2的粮食借贷简直是白送一样。防弹衣和平时期根本没用,它的价值就体现在战争时期,用过以后还给商队,其实是王路变相给自己最大的优惠。有那么一瞬间,周建平简直要误以为王路的确是和自己老同学感情深厚,只不过,这一错觉很快就自行打消了。(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八章 借刀杀人

    周建平知道,王路必然心中有所图,但是,他同样看不出王路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包销盐?这算得了什么大事,靠着海,还怕吃不到盐吗,相反,通过崖山的商队,不值钱的盐还能换些物资来,当真是何乐而不为?周建平左思右想,都是王路吃亏自己沾便宜,可又看不出其中是否别有门道,只得作罢。

    有了充足的粮食,有了保命的防弹衣,更有王路率队的崖山队员做后盾,山民的首领们对攻克长城信心实足,个别人如小吴已经叫嚷着明天全军饱餐一顿就一举攻下长城。

    倒是周建平稳重点,指出因为长达半个多月的持续进攻,其实大伙儿的体力和精神都已经很疲惫了,不如暂时先撤下来,好吃好喝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再一鼓作气进行大决战。

    但这条建议也有不少反对意见,当下就有人道:“我们在休息,那些打渔佬也一样可以休息,没错,我们有崖山王首领提供的粮食,但那些打渔佬的兵力从长城上撤下来后,就可以驾着船到别的沿海乡镇搜刮物资,甚至可以出海打渔,这样一来就算是我们有防弹衣,对方恢复了体力后,打起来又要纠缠个没完没了了。”

    厅堂里吵吵嚷嚷,人人争得脸红耳赤,这时,王路不轻不重咳嗽了一声:“各位,我有点不成熟的意见,不知能不能说两句?”

    王路此举有些过了,这好歹是人家山民们的内政。你这个外人插什么嘴,只是刚才崖山商队提供的物资实在是大手笔,多少欠了王路的情,山民的首领们只得干笑着让王路尽管“说两句”。

    王路笑着道:“我看周建平的提议挺好的,战士们休息好了才能发挥最大的战力,不过刚才老马和小吴也说得对,不能让长城那一边的打渔佬借机休整。”王路先和了番稀泥,两不得罪,这才道:“我们这次带来的防弹衣有限,也只有百来件。不可能给所有的战士们每人一件。我的建议是。前线的战士们依然保持原本的进攻节奏和方式,暗底里却不动声色轮番将人手撤回来休整,然后--嗯,我觉得有一个星期时间差不多了。一个星期后。选出最强壮的百名战士。穿上防弹衣,找一段地理位置最容易攻打的城墙,尽全力进攻。”

    厅堂里的众人思索了片刻。就连声称好,只有小吴突然问了句:“为什么要一星期以后啊?我觉得有个三四天的休整时间足够了。”

    王路脸色平淡无波:“是这样子的,我们商队和尚田镇也有些商业关系,他们那儿有些大型施工机械,我可以介绍你们和尚田镇联系一下,问问看他们愿不愿意租借一下机械,这样也方便攻打城墙。这一来一回,再加上把机械运到长城下,差不多需要一星期。”

    小吴眼睛一亮:“真的?那可是好事,我以前打工时就开过铲车,有这些施工机械帮忙,我们可以直接选择修筑在公路上的长城段下手,一旦突破后,沿着公路就可以快速突击,哈哈,来个闪电战,大范围包抄,把那些打渔佬包饺子。”

    王路心里发笑,这小吴看来也是个军迷,动不动就闪电战、大范围包抄,真当自己手下有雄军百万啊,但嘴上却道:“没错,就是这样。”

    周建平也挺高兴的,尤其是他从王路话中听出,崖山并没有想独霸山民和尚田镇之间的商路的意图,而仅仅是起到沟通作用。这样一样,自己一方直接就可以和尚田镇商谈关于租用机械的费用,而不必再被王路在其中插手盘剥一翻。

    只是让周建平想不明白的是,王路既然拉起商队,这商队的利润就在于沟通两地的有无,低价进高价出,然后从中谋利,如果是换了他自己来做这笔生意,肯定是以一个较低的代价,从尚田租来机械,然后再高价租给山民们,山民们为了减少进攻时的损失,无论多大的代价都愿意付出。可王路居然轻飘飘一句话,就将这样丰厚的利润转让出来。

    想到刚才王路也几乎是以白菜价提供给自己粮食和防弹衣,难道说,这家伙果然是个大好人,对自己这个老同学友谊地久天长?周建平脸上带笑,暗底里却一直盯着王路的神色,可实在是看不出异样来,只得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到现在为止,王路所做的一切都急公好义,坦坦荡荡,这天上,居然真的掉下了免费的大饼。

    当下,周建平等大小首领们自去吩咐手下人,一面是告诉他们崖山助拳的喜讯,一面叮嘱不得走漏风声,轮批撤下来休息,只派了少量人员坚持在长城上依然要喊打喊杀,打得“热热闹闹”。这时,王路也命令沙林,将粮食什么的卸下来,给已经有段时间没吃饱饭的山民们开火做饭。

    周建平笑得见牙不见眼,走到王路身边,又是叹气又是拍肩膀:“好兄弟,真是好兄弟,这四年上下铺可不是白白睡的。没说的,等我们占据了强蛟半岛后,有什么事,王路你尽管带一句话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砸锅卖铁都要还你今天这个天大的人情。”

    王路笑道:“你看你,见外了不是,如果我真需要帮忙,不找你找谁啊。”

    王路和周建平又攀谈了一会儿,王路很是关切地问了问渔民们的实力,有没有船只,码头的方位。周建平知无不言,原来强蛟沿海岸线多是养殖用的滩涂,并不是随处可以泊船,最大的码头有两个,一是国华电厂的码头,一是磨盘山码头,其他几处都是小埠头,国华电厂听说已经被毁,如今渔民们的船都停在磨盘山码头。

    周建平道:“磨盘山码头在半岛的最北边。如果不能快速攻克这处码头,夺取船只的话,那我们只能说成功了一半。”

    王路明白周建平的意思,放跑了渔民们的首领,山民们就算占领了半岛,今后也会时时受到对方的报复。

    周建平突然向王路打了个眼色,王路心中一动,当下两人悄悄上了楼,进了周建平的房间,周建平冲着重新躺回床上的女人一瞪眼:“滚出去。”女人忙下了床。光着两条长腿反锁上了门。

    周建平侧耳听了听。见其他的首领依然在厅堂高声谈笑,没人发现自己和王路私下谋划,他倒也爽利,张口就道:“老同学。请你帮我一个忙。帮我杀几个人!”

    王路脸上并没有惊讶之色。他淡淡地道:“杀谁?”

    周建平道:“还能是谁?当然是渔民的首领,他们那儿有三个船老大做主,你帮我个忙。趁着发起反击的那一天,快速突入磨盘山码头,把那三个老大全杀了,事成之后,我给你一、不,三条船!”

    三条人命,换三条船,这绝对是个好买卖,王路终于失却了强做的平静,他的呼吸有点沉重,舔了舔嘴唇道:“为什么让我们动手杀人?你自己不能杀吗?你的手下比我商队的人可要多多了。”

    周建平摇了摇头:“我的人再多也没用,你也看见长城上的打斗了,简直就是场笑话。你看着,就算总攻那天他们仗着防弹衣攻破了长城,也不会对对方下杀手的。可是那三个船老大绝不能让他们逃走,要不可真是后患无穷,我的手下顾虑太多,到时候阳奉阴违,反而坏了大事。你的队员人数虽少,但个个精干,手里有自动武器,身上穿着防弹衣,到时候趁着长城被攻克的混乱,以最快的速度一口气冲到磨盘山码头,对那三个船老大来个斩首行动,才能永除后患!”

    王路沉思了半晌,突然问道:“那三个船老大不是你亲戚?”

    周建平直视着王路的眼睛:“老同学,我也不瞒你,他们三人和我都没情分,却和另外几个首领有些亲戚关系。”

    王路立刻明白为什么周建平要对三个船老大痛下杀手了,周建平原是山民们共推的临时大首领,他在王路帮助下,攻克了半岛的话,功劳最大,自然今后的话事权也最大。可万一如果三个船老大不死,而是见机不妙投降了山民们的话,他们的船只和手下,立刻会被同是亲戚的山民中的几个首领并吞,周建平其实并不在乎三个船老大驾船逃跑,他担心的反而是三个船老大眼见大势已去识实务就地投降,而这一幕是极有可能发生的,届时就算打下了强蛟半岛,周建平也只不过是给另外几个首领做了嫁衣裳。

    王路突然一笑:“好一招借刀杀人之计!”

    周建平老脸一红,他的确是打着借刀杀人的念头,反正王路是外人,他的手下动手杀人,这笔仇恨算不到自己头上,反而自己还可以借机安抚一下惊恐的渔民,将失去首领的渔民和船只都拉到自己麾下。

    周建平一咬牙:“老同学,我也让不你吃亏,五五开,最后缴获的船只你一半我一半。”

    王路皱着眉头思索了半晌:“干了!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发,错过这个机会,老子光靠商队连一条渔船也赚不到手。”

    周建平见把王路拖下了水,长长松了口气,分出一半的船看起来是大手笔,其实这些船还是捏在周建平手里,因为船不是汽车,能开着到处跑,崖山和基地都地处陆地,这船难道还能开上陆地去不成,就连开进鄞江,都是个笑话。

    而强蛟半岛上不但有3000吨级的码头,还有一个船舶修造厂,王路就算是分到了船,这船只的使用、停泊、维修,还是要依靠强蛟半岛。更重要的是,王路手里没有人才,驾船出海、修造船只,都是技术含量很高的活儿,这样的人才只有自己手下才有。要不然,那基地的老大早就占据了市中心,按理说,也掌控了几个码头和修理厂,可就是因为没有相应的人才,从来没听说过基地开出来大船队过。

    王路就是分去了一半船只。这船还是只能停泊在强蛟半岛,王路只是挂了个名而已,就算分些渔货给他,实权依然在周建平手里。

    王路和周建平谈妥了大事,两人相视而笑,都认为自己在这场见不得人的交易中占了便宜。

    这晚,崖山的商队被安置到一个小罐头加工厂,厂子虽小,但停车场却蛮大,能容纳得下车队。王路在门口送别周建平后。回到了临时充做卧室的厂办公室。

    商队的所有成员都在,王路才一进门,卢锴已经嚷嚷起来:“王叔叔,亏了亏了。这趟生意做亏了。咱们给的粮食和防弹衣。正是他们这些乡巴佬最需要的东西,你就换了点新粮和盐巴,这也太亏了。”

    这话。还只有卢锴说得,这小子说话一向没大没小,根本不在意,刚才这笔生意,是由王路主持达成的,说这笔生意亏了,那不是当众打王路的脸嘛。

    好在王路知道卢锴的性子,也不以为意,只是问李咏道:“安全吗?”

    李咏点了点头:“厂门外有两个看守,除此就没有别人了。”

    王路笑了笑,这才对卢锴道:“你一定觉得我刚才做的这笔生意,活脱脱是冤大头吧?其实真说起来,咱们可是占足便宜了,给周建平他们的粮食,原本就是从尚田镇交换来的陈粮,这粮食要不赶紧脱手,积在我们手里不仅占地方,还得担心保质问题。如今这伙子山民欢天喜地接了手,用明年的新粮换,里外里我们的利润可是四倍以上。再说防弹衣,那仅仅是租用一下,以强蛟半岛上那些渔民的火力,并不会有大的损坏,换来的却是一个稳定的盐源。盐这玩意儿虽然不起眼,却是人人天天都离不得的,甬港人有句老话,三天不吃咸下饭脚骨就要酸汪汪,缺少粮食咱们还能瓜菜代,没有盐几天下来人就垮了。”

    王路一挥手:“最重要的是,我并不在乎这些物资,我看重的是强蛟半岛的这处特殊的港口地理位置。原本这半岛上有两宝,一是国华电厂,二就是3000吨级的码头,可惜的是,从刚才周建平提供的信息来看,国华电厂已经被毁了,但是,3000吨级的码头,是我们必得之物。”

    “我们今后的商队想越走越远,生意越做越大,用丧尸拉车早晚是要被淘汰的。甬港原本就是我国最早的海港之一,大运河、海港,联通着内陆和沿海地区,我们不发挥海洋运输的优势,那可不是傻了吗?占据强蛟半岛,我们就有了一个出海口,这才是这笔生意中我们最大的收获。”

    卢锴挠了挠头:“啊呀,王叔叔说得有道理,咱们拿出些陈米就能换个港口,这可真是天下最大的暴利了。”

    王路看到王比安动了动唇,一幅有话要说的样子,他点了点王比安:“王比安,你想说什么?说来听听,你现在的身份不是我儿子,而是商队的一员,你和大家一样都能发表自己的意见。”

    王比安道:“嗯,是这样的,我有点不明白,说到出海口,我们鄞江以前就有啊,鄞江不是通甬江的吗?沿着甬江我们也能出海啊。”

    王路点点头:“你说得没错,沿甬江也能出海,可你忘了,甬江出海口有个千年雄关镇海招宝山。自唐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明代抗倭、清代抗法国远征舰队,都是在招宝山下打的。而如今咱们的老熟人11号作战方案的要点守卫部队就把持在那儿!这支部队现在与我们的关系非常微妙,如果家园的部队真是如我们以前猜测的那样是他们出手救了的话,他们是敌人的可能性更多过是朋友。从甬江出海,他们轻而易举就能拦截我们。所以我们不能仅仅依靠甬江这个出海口,强蛟半岛是象山港位置最好的港口之一,我们如果能掌握这个出海口,对我们长远的发展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

    王路顿了顿道:“此外,还有一个关健就是我们没有海运和造船维修的人才,崖山没有,基地王桥那儿也没有,但强蛟的渔民却是积年的老水手,甚至还有懂修造船的技术工人,这些也是金不换的宝贵财富。”

    在场的众人听了人人意动,崖山如今生产的物资还没有丰富到需要通过海运做生意,但是,这是一步立足长远的棋子。商队这次出行,正好遇上山民和渔民争夺强蛟半岛,如果这时不插手进去,那可真是天予不取反受其纠了。

    大家心中明白,商队这次前来的时间节点真可谓妙不可言,无论是以前渔民占据着半岛,还是山民攻克半岛以后,商队前来接触的话,搞不好人家关着门睬都不睬你,如今周建平一伙人开门揖盗,甚至付出相当代价请崖山帮忙,这才是真正的天上掉馅饼做梦都笑醒的美事呢。(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九章 爪牙初露

    王路拍了拍手:“我这儿还有一笔好买卖。”便将自己和周建平私下突袭船老大瓜分船只的密谋说了,他的话音刚落,房间里一片叫好声,就连王伯民这样的本份人都连声道王队长这次做了笔好买卖。

    这当然是笔好买卖,帮助周建平等人打下强蛟半岛,控制权依然在人家手里,崖山虽然可以凭借这次的人情进行正常的商业活动,但对强蛟内政的影响力并不大。话说难听点,如果有一天周建平突然翻脸了,崖山一点制衡的措施都没有。除非在长城上发动一场硬攻,而那时的一战,肯定不可能像如今这样“温柔”了,不付出重大牺牲,是拿不下强蛟的。但分到手一半船只后,崖山理所当然派员过来,就成了扎在强蛟半岛上的一枚钉子。

    杀其人,占其所有,睡他的老婆女儿--嗯,这后面一条算了,在王路心中,这样的生活,才是末世里最正常不过的情景啊。原来侦探小说里所谓的犯罪的快感是真实存在的啊,那种无视规则,肆意践踏旧世界的条条框框,的确让人心跳加速,兴奋异常。王路自从带着家人沦入末世来,其实行事多有底线,甚至称得上迂腐两字,直到今天他才露出爪牙,任意妄为。也许离开了崖山,没有陈薇在身边,他才敢如此彻底地放纵自己。

    王路对同样脸带兴奋跃跃欲试的众人道:“突袭渔民们的船老大,是我和周建平私下的交易。大家在正式行动之前,还是要小心不要走漏了风声。”

    大伙儿自然是一迭声称是,王路转向唐慧道:“唐医生,和尚田镇联络租用大型机械的事,要不麻烦你跑一趟?”

    唐慧干脆利落地一口就答应了,她道:“咱们那些机械平时也难得派上用场,堆在仓库里生锈呢,租用一下就能换些好东西来,就算是一向保守的谢主任也肯定乐意。王队长你放心,我一定尽快把这件事办好。”

    王路却摇了摇头:“不。唐医生。租用机械的事绝对不能太早办成,一星期,一定要在7天后总攻发起的当天,将机械运到。绝对不能提早!”

    唐慧一怔。但她看着王路的眼睛。却知道他绝对不是在开玩笑,她迟疑道:“一定是7天后吗?不能早也不能迟?”

    王路重重点点头:“没错!记住,到时候周建平会派人跟着你一起回尚田镇。这桩交易为了卖人情,我们商队并不打算插手,所以你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保证这批攻长城用的机械,在7天后才能运抵强蛟前线!”

    唐慧思索了片刻,重重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她口里说着明白,其实心里并不明白,王路为什么这样做。但是,显然尚田镇在这笔交易中只会占便宜不会受损失,机械早两天晚两天到位并不是什么大事,毕竟如今交通线处处是障碍,运送大型机械极不方便,随便找点借口,就能把时间耽误下来。

    一夜无事,次日,周建平果然前来和王路谈从尚田租用机械的事,王路便将唐慧介绍给他,特别言明唐慧是尚田镇的人,一应事宜都可以通过她联系,至于崖山商队嘛,“为了下星期的总攻,我们要做不少准备,这事儿实在是抽不出人手参与,只能交给你们双方自己办了,不好意思,老同学,我只能帮到这儿了。”王路颇为歉意地道。

    周建平忙道:“这算什么话,你把唐医生介绍给我,已经帮了我大忙了,我这就派几个人和唐医生一起回尚田镇。”

    强蛟半岛长城战线上,山民们正在紧锣密鼓准备着等尚田镇大型机械到位后,发起一场绝地大总攻,而渔民们却毫无所知,在他们眼中,除了山民们的进攻力度有点减弱外,其他并无异常,照样每天在前线上双方吼得惊天动地,手里的冷兵器却挥舞得无精打彩,各式烟花爆竹也不时在长城上炸响,但最多只是薰对方一脸的黑灰。

    这天中午,长城的一处敌楼里,几个渔民面对着一脸盆的白蟹,个个愁眉苦脸,这白蟹只只都有巴掌大,要是在以往的酒店里,少说也要7、80元一斤,可现在,渔民们看着肥壮的蟹,却像看毒药一样。没错,无论是谁,连吃了一个星期的白蟹,再好吃的美味,都成了毒药。

    有个渔民看了看手里的一块糯米饭团又看了看蟹,终于忍不住把手里的筷子往脸盆上一扔:“又是蟹,这玩意儿又不能当饭吃,这几天连着吃这个,我都已经拉肚子了。”他摊看着手上的糯米团,“每餐就只有这一小块加了盐和醋的糯米,谁还有力气和那些山里佬打架啊。”

    旁边一人叹了口气:“咱们守长城的能吃到糯米算好的了,后面的老人和女人只能天天啃蔬菜,人走路都打飘。唉,没办法,山里佬太毒了,偷偷摸摸一把火烧了咱们的粮仓,要不然这些王八蛋哪里打得过我们?”

    “唉,算了,大家忍了忍吧,听说山里佬的粮库也走水被烧了,他们也没多少粮食,这场仗再撑一段时间,就能结束了。”

    众人纷纷附和,因为这几天,山里佬的进攻力度的确减轻了不少,有时打不了几个回合居然转身就逃了。果然是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没饭吃,还打个屁啊。

    这时,长城上的守卫咣咣敲起锣来:“山里佬来了,山里佬又来了!”

    众渔民一把将手里的糯米团塞嘴里,戴上头盔,拿着武器就冲上了长城。

    果然,长城脚下,一伙山里佬抬着长竹梯乌糟糟拥了过来,毫无队形可言,进入百米范围后,长城上的渔民开始用弩射击。只是因为专用弩箭不多,如今的弩箭都是金属头配上木杆子,这样的箭太轻,海边风大,一吹,就偏离了射击方向,打在山里佬举着的竹盾上,一点影响都没有。

    进入50米范围后,几把自制的竹弓也加入了射击,因为使用了偏心轮。这竹弓倒也射得像模像样。因为是抛射,终于有箭支越过竹盾,射到了人群里,顿时山里佬里传出一阵“贼儿子”、“娘希匹”、“中生胚”等粗鲁的骂声。还有人叫骂着“林家的老三。我和你老爸是10多年的朋友。你小子敢射我,等我上来要你好看”,长城上的渔民也不甘示弱。同样骂得唾沫横飞,有人还开始扔石头和板砖,砸在竹盾上劈里啪啦响,不时有人被砸得哇哇叫。

    竹梯终于架上了长城,因为上面带着钩子,钩住墙垛后,上面的渔民一时难以解开,但渔民们也不急,举着棍棒就守候在城垛旁,只等梯子后的山民一露头,就乱棍齐下,就算对方戴着全封闭式的摩托车头盔,也非打得他晕头转向掉下梯子不可。

    果然,山民们抓着晃晃悠悠的竹梯子爬了上来,刚探出头,渔民们就发一声喊,有人举着棍乱敲脑袋,有人拿着叉子探出身捅胸口,想将他捅下去,山民一手扶梯,一手举着根棍子乱挥还击。

    正乱成一团时,一处竹梯上,突然有人大吼一声,顶着满脑门的乱棍,也不还手,咬着牙拼命往上爬,他居然没带防身的兵器,两手空空,爬得极为利索,硬是顶着渔民们敲木鱼一样的乱棍,翻上了城墙。上了城墙后,他也不前进,就守在垛口边,用肉身挡着四周雨点般的打击。同一时间,他护卫的垛口后面的竹梯上,又接连冒出两条灵活的身影,他们一翻进城墙,就向前面那个战士扔过来一把长砍刀,三人汇合在一处,齐齐发一声喊,如下山乳虎般,向渔民们冲去。

    渔民们措手不及,一下子被砍倒好几个人,不过,被砍的人员虽然身上疼痛,却没流血,仔细一瞧,那三人虽然用的武器是长砍刀,却是没开刃的,砸得痛人,却不伤人致命。渔民们松了口气,只要不坏了“规矩”,怎么打都可以,当下站得远远的,只用长兵器乱挥,不让那三人靠近自己。但也有人不服气的,也换了没开刃的刀斧,上来相打,其中一人居然拿着一把藏刀,嗷嗷叫着冲上来。还没想到那三人个子不高,人也并不强壮,但配合却极灵活,三人中一人挥刀拒敌,一人拦住别的渔民相帮,一人却抽冷子专攻挥藏刀者的下三路,其中一刀背砸在挥藏刀渔民的小腿骨上,痛得他尖叫着抱着腿一屁股坐倒在地。

    三人抱成团在长城上横冲直撞,打倒了不少渔民,可自己也挨了不少家伙,有个渔民被打出了火气,一扬手扔出一块板砖,将其中一人的头盔有机玻璃面罩砸了个粉碎。被砸碎头盔的那人大叫道:“卢锴,不行了,不能陪你玩了,咱们撤!”

    三人齐齐向城垛冲去,后面的渔民倒也不追杀,打了这半天,那小块糯米早就消化完了,肚子扁扁,浑身无力,能节省点力气就节省点。三人爬上城垛,却也不爬竹梯,身子一跃,跳到了紧挨着长城的一棵树上,抱着树干,出溜一下就滑了下去。

    这时,山民们的攻打告了一个段落,揉着身上的伤痛,依然在叫骂声中,扛着竹梯回撤,那登上长城的三个勇士也混杂在其中。脱离了长城上渔民的远程武器打击范围后,那个被砸碎了面罩的人才将头盔摘了下来,“他妈的,好险,差点就把面罩给砸穿了。”这人正是谢健。

    旁边一个个子稍矮的也摘下了头盔,却是王比安,他嘴里也抽着冷气,虽然身上穿着防弹衣,但背上挨的几下板砖还是震得胸口发闷。第三个人一样摘下了头盔透气,却是卢锴,他却是一脸兴奋:“谢健,你胆子也太小了吧,这算啥呀,我们崖山以前火拼基地时,那可是真刀真枪,连火箭弹都用上了。”

    谢健翻了个白眼:“王叔叔只是让我们来观察一下防弹衣抵御冷兵器的效果,原本让那些山民穿着防弹衣冲锋一次就行了。是卢锴你非说想亲自体验一下,拉着我和王比安一起上长城混战。你只顾着玩得痛快,要是不小心把我们装备了防弹衣的秘密给提前泄露了,看王叔叔怎么收拾你。”

    卢锴耸了耸肩:“当时如果提前暴露了我们身上的防弹衣,那干脆就直接冲进去好了,你在长城上也应该发现了,那群渔民其实警惕性并不高,我们三个孩子就能打他们一大片了。”

    谢健瞪着眼睛道:“卢锴,你可别乱来,打乱了王叔叔的部署……”

    卢锴嘿了一声:“王叔叔长。王叔叔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咱们崖山的人呢,你可别忘了你从尚田镇出来加入我们的队伍才几天啊,少在这里摆谱教训我。”

    眼见两人居然要吵起来,王比安忙劝架。拉着卢锴说找王路汇报是正经。卢锴一甩手:“你自己找你老爸汇报好了。”说着扬长而去。

    王比安喊了几声没喊回卢锴。只得拉着谢健去找王路。

    卢锴漫无目的地在山民们之间晃荡着,如今山民都已经认识了崖山的人,不少人和他打着招呼。卢锴懒洋洋地胡乱回着,突然他的眼睛一亮,看到山民中有个陌生人,忙凑上前去:“这位大哥,我是崖山的卢锴。”那汉子笑道:“认识认识,你刚才在长城上打得真结棍,不过你们不用这样冒险的,反正过几天就反攻了,不小心弄伤身子可不划算了。”卢锴大大咧咧道:“没事儿,我有防弹衣。对了,大哥,你在这一带讨生活,有没有见过这个女孩子。嗯,她可能会一个人行走,但也可能带着两个小娃娃。”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头,摊开,却是一张在a4纸上黑白打印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子,正是郑佳希。这照片,却是卢锴从自己手机里找到,并用一台激光打印机打印出来的,因为是打在a4纸上,清晰度没有照片高。

    那汉子接过打印纸,兜着阳光看了看,摇了摇头,“没见过。”

    卢锴急道:“大哥,你再瞧仔细点,好好想想。”

    汉子依然摇了摇头:“如今这世道到处是丧尸,我要是在外面看到过这样漂亮的小姑娘,还带着更小的孩子的话,一定会记得。”他看了看卢锴:“是你妹妹?唉,小伙子,你妹妹如果走失了的话,你这样找根本就是大海捞针啊,不说遍地的丧尸智尸,如果遇上一些心肠歹毒的……”

    卢锴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打印纸:“你不用说了,佳希她一定活着,一定!”

    他怒气冲冲挤进人群,不一会儿,又找到一个不相识的山民,再次掏出打印纸询问起来,然而,几句对话后,他的脸上依然浓浓的是失望。

    从罗蒙,到尚田,一直到强蛟,卢锴拿着这张打印纸问过无数的人,甚至连唐慧那儿也问过。遗憾的是,唐慧告诉他,尚田镇粮库的幸存者根本不出那条鸿沟,就连谢健也只在四周一两公里范围内活动,从来没见过类似的小姑娘。

    卢锴原本想着,周建平等人手下的山民们来自各个定居点,分布较广,也许会有郑佳希的踪影,可没想到,一路问下来,依然毫无音讯。

    卢锴越焦虑,心情就越差,刚才他冒险亲自上长城和渔民们拼杀,倒有大半是为了发泄心里的郁闷,却没想到连累了王比安和谢健,卢锴虽然有点内疚,但他拉不下脸来道歉,反而和谢健闹僵了。

    卢锴抬头仰望天空,佳希,你究竟在哪里啊。空中的云低沉沉的,旁边一个山民嘟囔道:“起风了,看样子要下大雨。”

    王比安和谢健跑到商队所在的小楼时,雨下了起来,一阵大一阵小,两人的防弹衣都有些淋湿,谢健心痛得忙把防弹衣脱了下来,这防弹化纤碰着水后,防弹效果就差了。

    王比安和谢健找到王路后,将防弹衣的表现说了一番,王路没想到三个孩子居然胆大包天亲自冲上了城墙,不过也因此获得了渔民第一手战斗资料,所以他也没多责怪王比安,看起来,在渔民们战斗意志薄弱的情况下,装备防弹衣的山民们的确有望全面压制对方,当然,这后面,缺不了自己的暗中一击。

    让王比安和谢健下去后,封海齐陪着周建平匆匆而来,撑着伞的周建平半边身子都湿了,他远远就嚷嚷道:“见鬼,这雨下得好大,不知会不会耽误尚田镇那头大型机械的运输?”

    王路扔给周建平一条干毛巾:“用不着担心,你用柴油交换尚田镇的大型机械,唐慧在给机械加满油后,今天中午已经出发了。要是放在以前,这样的施工机械该用平板车运送的,现在只能靠自己的履带前进了,这履带不比轮子,就算在高速上走得也比较慢,更何况还要不时清理挡路的车辆残骸,速度自然快不起来。不过我估计今天晚上就能到强蛟了,车辆修整一下,正好在明天傍晚发起总攻。不多不少,离我们制定计划时,正好7天。”(未完待续。。)

第七百五十章 分而治之

    王路提起柴油,周建平就有些心痛,那可是整整5吨柴油啊,是周建平以前从一座加油站里搜刮来的,一直藏着舍不得用,想着以后如果能弄到几条渔船的话,有这些柴油就能驾船出海打渔。可没想到,尚田镇的谢主任这样贪婪,虽然答应了租给自己6辆铲车、挖掘机,可开价就是要分渔船,那渔船本就被王路分走了一半,自己兜里剩下的哪里舍得拿出来,好说歹说,最后说定了以5吨柴油做租金,不过这些施工机械从尚田开到强蛟的油费,都要周建平掏腰包--这尚田的谢主任,当真是刻薄得紧。

    但周建平的心情很快转好了,他斜瞟了王路一眼,等明晚总攻击之后,强蛟半岛就是他的了,虽说要分王路一半的渔船,但这船王路又无法带到崖山去,总还是要停在码头上,就算崖山派几个人来管着,可这是自己的地头,天长日久,自己有的是办法处理这批人。就算是给王路留点脸面,不对这些人下杀手,可县官不如现管,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向自己低头。而对内,又可以借王路的这面大旗,压服岛内的有歪心思的家伙,自己这一股人原本人数就最多,势力最强,假以时日,全面掌控崖山半岛并不是句空话。

    周建平想着想着,脸上情不自禁带上笑来,连王路招呼他都没注意,直到王路推了他一下,才惊醒过来:“啊,什么事?”

    王路压低嗓子道:“明晚总攻前。我会安排好人手,照你吩咐的去做那件事……明天要是没什么事,你尽量不要来找我,以免被别人看出什么不妥来。”

    周建平连连点头:“是、是、是,应该的应该的。王路,你尽管放手去做,老哥绝不忘你这次的恩情。”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这时,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狂风吹得树枝哗哗响。周建平看了眼窗外:“糟糕。看样子是台风来了。”

    王路一皱眉:“我也觉得这阵风雨来得有的点古怪。没想到是台风。”

    周建平点点头:“虽然如今没有气象预报,但我从小长在宁海,这绝对是台风,只不过看不出何时登陆。风眼中心是不是就在我们甬港市。但明后天有大风大雨是肯定的。”

    王路脸色沉重:“那这总攻击……”

    周建平一挥手:“仍旧照原计划举行。这风雨正好掩护我们大型机械的行动。这可真叫天助我也。”

    两人又商量了一下行动细节,这才分头行事。

    送走了周建平,王路抬着看着外面的狂风暴雨。在心中苦笑,自己千算万算却没算到突然跑来一股台风,这下横生变数,甚至危及到生命,只是这一切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要不然,过了明晚,整个强蛟半岛都归周建平所有,自己可真成了练嫁衣神功的傻子了。

    不知何时,封海齐站在了王路声后,陪着他一起看着外面的大雨,院子里的大车早就罩上了雨布,李咏和丁伟带着丧尸正在往车上多加几股绳子捆绑固定,丧尸们做得有板有眼。

    封海齐叹了口气:“原本咱们等的是月底月圆时的大潮水,可没想到如今又多了一股台风,这天文大潮加台风,海浪的威力可是增加了好几倍,这样的天气,连大型船只都要进港避风,咱们这行动……”

    王路脸色铁青,紧握双拳,断然道:“行动按时进行,虽然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可总不能稍有挫折就退缩不前,咱们走到这一步,已经回不了头了!”

    王路大步走回厅中央,翻开了一张地图,这地图正是强蛟镇的地图,王路借口需要了解半岛的地形,由周建平特意送来的,这地图可比王路原本用树枝胡乱划的要精确不知多少倍。

    王路一点地图:“老封,你看,我们原本打算在总攻发起之时,利用月圆之时的天文大潮,从西店镇的双山下海,横渡狮子口海峡,直接就在3.5公里外的磨盘山码头登陆。因为当天是大潮水,轻易就能越过原本是天险的滩涂,打半岛上的渔民们一个措手不及,第一时间将所有渔船和渔老大掌握在手里。这利用天文大潮度过海峡天险的招术在军事史上并不新鲜,当年国姓爷郑成功打台湾荷兰佬,就是利用大潮水从鹿耳门内海登陆,我王路只不过是以古人为师罢了。”

    “周建平让我把所有的渔老大全杀了,嘿嘿,他想拿我当枪使,我要是真杀了渔老大们,那和他们沾亲带故的都成了我们崖山的仇人,我们以后又如何在强蛟半岛立足?周建平这混蛋,自己当好人,让我背黑锅,哪有这样的便宜事!我不但不能杀渔老大们,而且必须在乱军之中将他们俘虏并保护起来,免得周建平在背后捣鬼,不放心我,自己派出人手悄悄向渔老大们下黑手。”

    “渔老大们不能死,还得活得好好的,他们不是讲究亲戚朋友情谊互相之间不忍杀来杀去吗?好,那我王路就来当个大大的和事佬,等总攻结束后,我将那三个渔老大完完整整地交还回去,让他们依旧成一家子和和美美的相处,那些渔老大就算成不了名义上的首领,但那些渔民肯定信服他们,依然需要几个老大维护自己的利益。这样一来,这强蛟半岛上,山民和渔民互相合作又彼此提防,两方都需要外部势力--也就是我们崖山的支持,这样一来,我们就能以超然的身份,实际上却牢牢控制着强蛟半岛。无论是山民还是渔民,都得争相讨好我们。”

    “尤其是那些渔老大,如果让他们知道周建平曾经想暗中杀了他们,肯定对周建平恨之入骨。对我们崖山俘虏了他们又给他们自由感恩戴德,更因为在今后的强蛟半岛权利结构中处于弱势,不得不紧紧抱住我们的大腿。到那个时候,我又怎么会在乎周建平许诺我的半支船队--哼哼,整支船队以及渔民、船厂,都几乎掌握在我们崖山手里。周建平就算名义上能成为强蛟的大首领,但实惠却让我王路得了。”

    周建平看着王路越说越兴奋,脸上浮起病态的潮红,双手无意识地比划着,口水四溅。只是淡淡地听着。并不插话。

    王路此举,其实并不新鲜,只不过分而治之四个字而已。

    这是老牌帝国主义玩烂了却又是非常管用的招数,像牛牛国。以前没少玩这一招。将独立后的殖民地坑得找不着北。基本上可以说这星球上一半以上的战争,都是当年牛牛玩分而治之这把戏留下的“遗产”。在苦逼的中东,甚至有句话说如果你走路被一块石头绊倒了。那你骂牛牛绝没有错,这块石头绝对是他们摆在那儿的。

    其实种花家也被牛牛坑过,藏南这块就是最大的心病。种花家后来也发现分而治之的好处来,当然那也是交了非常昂贵的学费的,南方的猴子国在种花家帮助下统一就是一大败笔,早知道猴子们翻脸不认人,叫嚣什么木棉花开处都是他们的领土,就应该像处理棒子国一样给划道三八线,分个南北猴子国分而治之。

    王路这个伪军迷,以前就喜欢到处跑军事论坛,发些自以为是的帖子,其中就有假想过将猴子国一分两半后种花家会捞到哪些好处的帖子,这次遇到强蛟半岛这复杂的形势,立刻想到了“分而治之”这一招。

    而这一招的关键,就是既要打击渔民,又要打而不死,暗中扶持三位船老大。如果船老大死了,无论是死在王路手里还是周建平手里,那这一招就玩不了啦。所以王路一定要抢在周建平前面,甘冒大险,将渔船和船老大都控制在自己手心里。

    只是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王路刻意让唐慧出面,押后七天才将大型机械运到,原本等得就是月底天文大潮,可没想到,突如其来一股台风凑热闹。崖山虽然有气象台,但也只是预测一下二三天内的天气,哪里能观察得到台风的运行轨迹,这非要气象云图才能办到。

    封海齐叹了口气:“王路啊,这台风的威力可不是人力可以抗拒的,你看……”

    王路轻轻的,却是确凿无疑地摇了摇头:“老封,你不要劝我了,不要说是台风了,就算是天下下刀子,这次行动也得照原定计划进行。”他缓了缓:“不过,参与人员调整一下,就我、李咏、丁伟参加行动,你知道,我们都不是普通人……”

    “胡闹!”封海齐喝呵斥道:“虽然你们体质与常人不同,可也一样是血肉之躯,又不是超人,到了海里,一个浪头拍过来,摔到礁石上,跟石头砸鸡蛋一个样!不行,这次行动必须取消!王路,我知道你急于想要个出海口,但是如果你把命丢在这强蛟半岛上,这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王路道:“老封,你别急啊,我想过了,因为有这台风在,我们不能在双山下海了,我打算从上游的东岙下海,借助潮水的流向,冲滩下游的磨盘山。台风时风浪虽大,但有一处却是平静的,那就是台风眼。我向你保证,如果风浪的确太大,我绝不冒险,但如果时机凑巧,总攻发起时,正好是台风登陆,我们处于台风眼中,那危险性就小多了。”

    封海齐见劝阻不了王路,知道他的赌徒心性又发作了,拿自己的命去搏一个出海口,自己除非把他绑起来,要不这家伙是无论如何不听劝的,只得叹了口气:“我也要参加行动。你不要拿保护王比安来当借口,有王伯民、卢锴他们在,也没什么不开眼的人会对我们商队下手。”

    王路迟疑了一下:“行。”

    封海齐叹了口气:“你啊,唉,该说你什么好。”

    王路苦笑道:“老封,我又不什么经天纬地的绝世之才,要不拿自己的命豁出去干,哪里挣得下如今的家当?咱们这次行商。明着轻松,暗里危机重重,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过你放心,对这次行动的成功我自觉有八成的把握。”

    封海齐还是摇了摇头,迟疑了半晌道:“你的那位老同学,真的让你这样不放心?你知道,同学情谊有时候还是管点用的,凭着这次我们无私相助,再加上今后通过商队互通有无,强蛟半岛也不是不能为我所用。”

    王路挠了挠头:“老封啊。这样幼稚的话以前要是从我嘴里冒出来不希奇。怎么你今天也说这样的话?靠山山倒,靠河河干啊,靠什么,都不如靠自己。”

    他顿了顿:“我跟你说一件以前的小事。你听了。就知道周建平此人值不值得托以重任了。”

    王路上了大学后。喝酒抽烟泡妞,那是必备功课,其中抽烟。就是被周建平怂恿着学会的。周建平手头紧,舍不得掏自己的腰包买烟,但同一个寝室的哥们,自己抽烟时,总要分几支,所以他鼓动王路抽烟,自己也可以落几支烟抽抽。对此,王路是并不在意的,他虽然会抽烟,可没瘾,只是抽着在女生面前摆谱,一包烟买来,倒有大半包是分给同学们抽了,自然,周建平抽得最多。

    有一天,王路突然心血来潮,买了包万宝路,原因是以前多抽上游,红山茶,难得抽根洋烟,回到寝室后,自然又给同学们散了一圈,剩下的王路就小心放在了抽屉里,打算过几天再抽。没想到接下来事儿忙,王路忘了烟的事儿,等一星期后,再打开抽屉,却发现烟盒儿空了。王路一猜就知道肯定是周建平悄悄抽了自己的烟,这厮以前也不经自己同意取过烟,只不过这次有些过份,万宝路价格贵太多了,而且当时剩下了大半包,王路自己就有些心痛,不咸不淡说了周建平几句。

    过了几天,王路又买了包三五,依然是在寝室里散了一圈放抽屉里,第二天,王路打开抽屉,却看到一包烟都泡在了水里。周建平忙向王路道歉,说自己不小心打翻了水杯,这水沿着书桌面板上的裂缝,漏到桌子里了。此前,寝室里也发生过水杯翻倒淋湿书桌里的书本杂物的例子。但王路知道这泡在水里的烟,绝不是疏忽,原因很简单,因为连烟盒里也都是水,分明是有人拿着水杯往里倒水。

    王路细细回忆了过往,然后对封海齐一摊手:“这事儿用不着猜,我就知道是周建平干的,就因为他前次偷我的万宝路,被我当众说了两句,所以怀恨在心,明里不说,暗里下手。这样的人,你说我怎么可能就凭什么同学情谊,就把强蛟半岛放在他手里?这强蛟半岛依山靠海,进可攻退可守,是不下于崖山的宝地,山民和渔民的总人口也不在我们崖山基地联盟之下,假以时日,他们发展得肯定比我们好,到那时,强蛟半岛搞不好就成了我们的大敌。那时候如果我们再想收拾他们,可不知还要死多少人。所以,这个险,我不得不冒,必须冒!”

    到了次日,雨越发大了,狂风刮得树枝断裂,草团满地走,偶尔间还能听到瓦片从屋顶刮落打碎的声音。海塘上,数米高的海浪重重拍打在堤岸上,卷起千堆雪,幸运的是,这强蛟半岛本就处于象山港底部,风浪相对小一点,只是就算如此,这风浪也已经不是人力能抗衡的。海边抗台风却和长江上抗洪水不同,那是没法用人力垫沙包的,这个时候,只有一个撤字,谁要敢呆在大堤上,只一个浪头就能卷得人没影子。

    长城上,渔民们个个身穿雨衣,手持武器坚守着,这样的狂风暴雨,一些烟花爆竹是用不了了,但是山民们的攻击力度也减弱了不少,毕竟仰攻时大雨正好打在头盔上,看都看不清,更不要说拼杀了。到了夜间,长城的敌楼里点燃了几堆篝火,浇上了汽油助燃,倒也在雨夜里勉强为防守的众人提供了点亮度。

    长城的墙垛后,一个渔民打了个哆嗦,虽然说穿着雨衣,但这样大的风雨,早就从雨衣的夹缝里灌了进来,将全身都打湿了。只是那渔民长年在远洋上作业,遇到的巨浪不比这台风弱,已经习惯了这风里来雨里去的生活,好歹现在是脚踏实地,可比茫茫大海上孤聆聆飘荡的渔船要安全多了。

    渔民努力在雨中睁大双眼,只是看到的长城外都是白茫茫一片,山民们在晚饭前的最后一次攻击后,就停止了进攻--或者说骚扰,看起来台风对他们的影响一样大,山民们已经无力发动强有力的攻势了。

    城垛后的渔民正想着是不是回敌楼,把雨鞋里的水倒出来,突然顿住了身子--他隐隐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那不是风声,不是雨声,也不是海浪拍岸的涛声,而是一种似乎听起来很熟悉的声音,相比自然的声音,那声音非常稳定,几乎没什么变化。(未完待续。。)

第七百五十一章 海洋之子

    那是一种低沉的轰隆声,那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渔民有些不安,问旁边一个兄弟:“喂,你听见什么声音没有?”

    旁边的同伴侧耳听了听,干脆摘下了头盔,掀起雨衣的头盖,暴露在雨中细细听了听:“好像……是有声音!那个……是发动机声音,没错,是发动机的声音!”

    两个渔民对视了一眼:“我操,这些山民真不死心啊,这样大的雨还开着车子来进攻。”以前也发现过山民借着卡车为平台,进攻长城的例子,但在被渔民用燃烧瓶烧了两辆车子后,他们就心痛得停止了这一“机械化”进攻方式。只不过今天下暴雨,燃烧瓶不好用,山民们故施重技并不奇怪。

    其中一个渔民咣咣敲起铜锣来,立刻,正在敌楼里避雨休息的众渔民们在头目们的吆喝声中,个个骂骂咧咧跑上了城垛后。

    渔民们个个怒气冲冲,决定等会下手时力道重一点,给这些蟑螂一样影响他们休息的山民们一个教训。

    发动机声越来越近,甚至能感受到城墙轻微在震动,有渔民皱起了眉,这来的是什么车?重量挺沉的,不像普通的货车。

    突然,有个渔民怪叫一声:“看那儿!”

    白茫茫的雨帘中,突然冒出一头钢铁怪兽,它的两条沉重的履带在地面上缓缓压过来,前头高举着一个铁斗,正是一辆大型铲车!

    有眼尖的渔民一眼看到。铲车斗里,蹲着好几条身影:“铲斗里有人!有人!”

    那铲车高高举着铲斗,并不比城墙矮多少,可以想见,如果让铲车靠过来,铲斗里的山民们只要轻轻一个跨步,就能跳上城墙。

    长城上的几个小头目知道,今晚这次打斗可不能轻易了了,他们吼道:“他妈的,这帮山里家伙玩真的了。等会儿下手重一点。打伤打残了也没关系!”

    这时,已经有渔民开始射箭和扔砖块,但都被铲斗给挡住了,只砸出几声丁当声就落了下来。有小头上嚷道:“放近了打。放到城墙上打。这些山里佬都是胆小鬼。下了铲斗就腿软了!”

    铲车虽然行进得慢,但那是和汽车比,在渔民们的叫嚷声中。不一会儿那铲车就靠上了城墙,铲斗缓缓倾转,稳稳靠在了城垛上,只听得一声大喝,铲斗里10来个人猛冲了出来,只见他们个个头顶钢盔,身穿雨衣,手里举的却是木棍。

    没错,是木棍,打得人痛,却打不死人的木棍。

    渔民们先松了口气,看起来,这帮山里佬还是顾念着亲戚情份,不想闹出人命来。

    渔民们也不甘示弱,迎了上去,各举武器,向山民们身上打去,自然,手下也留了几分力道,但是,他们很快就惊讶地发现,这些以往相对来说胆子较小的山民们,今晚却不知吃了什么枪药,这刀背斧柄砸在身上只是闷哼一声,继续挺身和自己相斗,虽然他们的棍子打在有着简易防护的自己身上同样并不会致命,但也挺痛的。

    城墙上山民和渔民顿时打成了一团,虽然山民只有10来个,却并不落下风,反而越打越勇,这时,有渔民嚷道:“不好了,那铲车又铲了人上来!”果然,那铲车将第一批人员送上城墙后,就降落了铲斗,将长城下早就做好准备的又一批山民送了上来。

    一看对方源源不断送上生力军,长城上的渔民小头目急了,他一咬牙,决定给这些山里佬一些厉害瞧瞧,他举起长刀,不再用刀背,而是用刀刃,向眼前的一个山民砍去--自然,他还是手下留情了,落刀处是对方的胳膊,虽然能伤人,会见血,但绝对死不了人。他甚至在落刀前,还大叫了一声以示提醒:“他妈的,吃老子一刀!”

    这一刀,只一闪,就砍破了那山民的外罩的雨衣,端端正正砍中上臂,那渔民小头目就等着对方因伤了胳膊而惨叫,然而,刀锋所及之处,却是隐隐有股阻力,根本不是砍在**上的感觉,他正觉得奇怪,那名硬挨了一刀的山民却已经挺身而上,一棍子,结结实实打在自己头盔没有遮挡的脖子上。

    山民头一晕,一口气没上来,脚一软,扑倒在地,总算有些清楚,吼出半句:“小心,他们穿着盔甲……”

    其实山民们身上有古怪,其他的渔民早就已经发觉了,雨衣下不知穿了什么盔甲,居然打到现在一直硬打硬挨,渔民们嚷嚷道:“小娘养的,以为穿了盔甲就不怕打了,弟兄们,上真家伙啊!”

    当下渔民们纷纷挺着刀刃枪头,砍的砍戳的戳,虽然招呼的都是手脚四肢等不伤命之处,但下手却极猛,因为就耽误了这一会儿功夫,铲车已经送上来了三批人,而更多的竹梯已经加上了墙垛,不知有多少山民在往上爬,如果不赶紧把这一批穿着盔甲的山民赶下去,这段长城可就险了。

    然而面对渔民手中锋利的刀枪,穿着“盔甲”的这批山民们居然毫不闪避,甚至故意贴身攻击,摆出宁肯挨一刀一枪,也要趁机打一棍的架势。几乎是同时,山民们的棍子和渔民们的刀枪,都击到了对方身上,只听见长城上一片惨叫声,然而这叫声清一色都是渔民发出的,山民们明明受了更严重的伤害,雨衣上被砍捅出了一个个破洞,却无一人失声大叫,只是偶尔有人因为背上挨了沉沉一斧,而发出闷哼。

    就是再傻再不开眼的人也知道山民们身上的盔甲有古怪,有渔民怀疑那山民身上穿着厚重的金属盔甲,要不绝不可挡得住如此用力的砍击,但是看山民们灵活的身手。以及刀枪砍戮上去的声音,却分明不像是金属盔甲,甚至连铝片盔甲也不像。一个渔民终于忍不住,抓过一把火药枪,冲着正挥舞着木棍向自己冲来的一个山民扣下了扳机,乒,雨夜中闪起一道火光,那枪口几乎是顶着山民的胸口发射。

    山民的身体一顿,后退了半步,然后。又顿住了。他往身上摸了一把,咳嗽了两声:“**,真开枪啊!”他干脆扔下木棍,冲到还在发怔的渔民身旁。一矮身就对方抱了起来。吐起开声。嘿一下,就将那开枪的渔民扔到城墙下。

    “丧尸!是丧尸!”渔民们突然炸开了锅,但立刻有人嚷道:“不是丧尸。他会说话,是智尸!”

    正在乱成一团时,这段城墙上的小头目终于醒悟过来,他明白,山民们不可能指挥这样多的智尸效力,要不然,强蛟半岛早就被他们攻下来了,他毕竟以前在私营企业打过工,有些见识,脱口而出道:“防弹衣,他们身上穿着防弹衣!开枪,快开枪,把那几把五六式拿出来!开枪!”

    哒哒哒,五六半自动的声音在城墙上响起,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山民倒下了,但他们并没有死,只是捂着中枪处叫唤,“他妈的,痛死人了。”“阿三,死了没?”“没死,子弹打不穿。”“龟孙子开枪了,打他们这些狗日的!”山民们一拥而上,棍子雨点一般打在已经发蒙的渔民们身上,更有人仗着防弹衣在身,冲到手持五六半自动的渔民身边,空手夺枪,顿时,长城上双方翻滚着扭打起来。

    大雨倾盆,狂风呼啸,众人的动作在这天地之威下早就变了形,山民们仗着有防弹衣干脆扔掉棍子贴身扭打,渔民们手里的冷武器反而碍了自己的手脚,偶尔有渔民开枪,虽然子弹的近距离动能击倒了对方,但挨枪的山民除了倒地呼痛,一点事儿没有,相反,立刻有别的山民扑上来,又打又挠,将枪支夺走。

    这时,山民们的人数优势一下子显现了出来,更多的山民从长城下爬上来,加入扭打的阵线,很快形成了2、3人打一个渔民的态势,那渔民并不知道并不是所有的山民都穿着防弹衣,眼见着无论是冷兵器还是自动武器都伤不了对方,心里早就虚了。那山民中也有聪明的,一看自己一方已经占了上风,便嚷嚷道:“别打了,别打了,都是自家亲戚,别打了,李小胖,我是你娘舅咧,别打了,你们打不过我们的,再打下去,我们动了枪,可要出人命了!”

    那李小胖的头盔早不知被人扔到了哪里,耳朵上挨了一棍,正在出血,雨水浇着,火辣辣的痛,他正仗着自己身高力猛,和两个山民摔跤一样抱着扭打成一团,这时听到老娘舅的嚷嚷声,一愣,突然泄下气来,一屁股坐到地上,“老子不打了,打个屁啊!”

    有这李小胖带头,不少渔民也扔下了手里的武器,山民们也见得快,立刻他伯他叔地叫着,劝对方投降,更多渔民弃械坐到了地上,就是有几个忠心船老大的小头目,持着枪想瞄准山民们没有防弹衣防护的脑袋射击,早被有所准备的几个精干山民围了上来,他们手里持的正是崖山给的单打一,面对好几个黑洞洞的枪口,就算是再死硬的小头目,也知道大势已去。

    这一幕,在陈桥线以及临港公路的两段城墙上几乎同时发生,进展异乎寻常的顺利,周建平原本打算动用挖掘机将长城挖塌,后来看到身穿防弹衣的山民们所向披靡,乐得合不拢嘴,一迭声让已经准备好的挖掘机停止行动,毕竟这强蛟半岛以后就是自己的定居点,长城如果受到损坏,还得自己费心修补。

    这时,小吴在旁边连声下令:“快快快,让咱们的人沿着陈桥线快速前进,这就赶到码头去,别让打渔佬开着船跑了!”

    周建平脸色就是一沉:“胡闹,我们现在只是暂时压制住了陈桥线、临港公路两处城墙的抵抗,其他长城上还有几百号打渔佬没收拾,如果不全力进攻,将他们全压服了,万一有人趁着我们沿着陈桥线匆忙赶往码头的时候,从背后反击。那可就糟了。要我说,还是应该沿着长城一路推进,先解除所有打渔佬的武装,然后再召集人手去码头。”

    小吴一怔,周建平这话根本就是强词夺理,他不服气地道:“这时机稍有耽误,码头上的几个船老大就要坐着船跑了!”

    周建平冷哼一声:“跑?他们往哪里跑?这样大的台风,这船敢出海就是个死字!听我的,所有人员上城墙,给老子冲。缴枪不杀!”缴枪不杀。换句话说,不缴枪就要杀人了!的确,现在长城防线上大局已经明了,如果再有那负隅反抗的。就是几个船老大的死忠。那是非除去不可的。到这个时候,什么情面也不用讲了。

    山民们意气风发,眼见着历时近一个月的战争就要结束。个个奋勇争先,穿着防弹衣的更是冲在前面,大吼着:“缴枪不杀。”所到之处,渔民们稍做抵抗就一个个扔下了武器。

    周建平看着山民们摧枯拉朽一样的攻势,嘴角含着笑,暗中却心急如焚,他看着黑沉沉雨夜码头的方向,悄无声息地自语着:“王路啊王路,我已经帮你拖住我们的人马了,你一定要趁这个空挡,把那几个船老大给宰了!”

    此时此刻的王路,正在狮子口海峡里半浮半沉着,喝了好几口又咸又涩的海水,让他恶心反胃地想吐,一阵一阵的涌浪,更是让他分不清东南西北,他心里后悔得要死,早知道海况这样凶恶,自己绝能不逞能冒险了。

    时间倒推半个小时,在长城沿线总攻发起前,王路、封海齐、李咏和丁伟,就已经带着数百只丧尸偷偷摸摸来到了位于强蛟半岛西面的西店东岙一带的海滩上,瞪着海面发急--一个个小山一样高的浪头拍打在堤坝上,不要说横渡狮子口海峡偷袭对面的磨盘山码头,就是一下水,这浪头就能把人拍回到海滩上来了。

    王路水性一般般,他还带了个汽车内胎做的游泳圈来,原本想夹杂在同样套着各式花花绿绿游泳圈的丧尸群中,用狗爬式借着天文大潮水的势头,横渡海峡,可看着那咆哮的海浪,那些套着游泳圈的丧尸绝对会像一群橡皮鸭子一样,被打得七零八落。

    封海齐断然道:“不行,行动取消!你这根本是在玩命!我绝不会同意你下海的!”

    王路胆儿也有些颤,虽说富贵险中求,可这台风是大自然最强悍的力量之一,自己蝼蚁一样的凡人,哪里能和台风斗?自己指望的台风眼如今也毫无预兆,总不成真拿命去拼吧?

    可是,船啊,那可是一条条钢铁大马力渔轮啊,更何况还有未来的出海口,强蛟半岛丰饶的土地……王路眼珠子都发红了,他跺跺脚:“李咏,丁伟,你俩个过来!”

    面对李咏和丁伟,王路狠狠擦了把脸上的水珠:“这海面上波浪太大,但是水下面应该相对平静一些,你们两个水性怎么样?能不能从海面下潜游过去?”

    李咏满是雨水的脸上依然如往日一样刻板,他一板一眼地道:“我可以在水下活动,但受风浪的影响,不能保证行动完全受自己控制。”

    王路看向丁伟,丁伟也点了点头:“我在水下的活动能力比不上水丧尸,而在海里行动能力更是大受限制,我可以下海,甚至长时间呆在海水里,但能不能按时登上磨盘山码头,我没有把握。”

    王路当然知道李咏和丁伟泡在海水里一个月都不会死,但如果只是随波逐流,无法如期登上磨盘山码头,活抓三名船老大,又有什么意义?去洗海水澡吗?

    王路焦躁得如热锅蚂蚁一般,在海堤上转了又转,封海齐担心王路孤注一掷冒险,咳嗽一声,正要上前相劝,李咏突然向前走上一步:“王队长,我和丁伟在海洋里的活动控制能力比较低,但是,有、有别的、别的丧尸智尸在海洋里灵活地行动。”

    王路一怔:“你是说水丧尸?”

    李咏摇了摇头:“他们自称是海洋之子。如果用我们崖山平时对丧尸智尸的分类,他们属于海丧尸、海智尸。”

    王路呆立当场,他的脑海中如捣糨糊一样,好半天才喃喃道:“是了,没错,既然有水丧尸,为什么就没有海丧尸呢?大海大洋是如此广阔,比陆地面积不知大了多少倍,丧尸智尸能在陆地湖泊江河里生活,凭什么不能在海洋里生活呢?说起来,所有的生物起源都是在海洋,回归大海,也是很自然的事吧。”

    他突然清醒过来,直视着李咏道:“你怎么知道海里有丧尸智尸在活动?”

    李咏道:“我以前也不知道,只是我们前几天追击那些偷袭我们的人,来到鲒琦镇海边时,我感觉到了海里有丧尸在活动。后来到了强蛟半岛,我又再次感应到了它们,只是因为离得距离较远,并没有亲眼看到它们。我通过脑电波略微和它们接触了一下,才知道在海里,不但有海丧尸生活,更有海智尸在领导着它们。”(未完待续。。)

第七百五十二章 血的交易

    王路瞪着眼珠子:“该死!这样重要的事,你为什么不早向我汇报?我以前还猜测海洋里不可能有丧尸呢!”

    李咏淡然道:“我没有向你汇报,那是因为你从来没要求我向你汇报。”

    “你!”王路差点气死,但他知道,无论自己怎么暴跳如雷,李咏这个没有感情的智尸,根本不为所动,他会完全服从自己的命令,但绝不会摆出一幅奴才样。

    “听着,以后你有任何新的发现,都要向我汇报!”王路蛮横地下令。

    “我服从你的命令。”李咏道。

    王路挠了挠头,见鬼,这些康宁院出来的家伙虽然比谁都听话,可做事永远一板一眼,属算盘珠子,你不拨,他不动。

    就在这时,李咏突然道:“左侧100米楼房的二楼第三扇窗户被一截树枝打碎了,右侧200米杂货铺里的一包饼干正在发霉,建议不要食用,东南方向的小巷里有三块瓦片被风吹落地,正好砸在从下面经过的一只丧尸头上……”

    王路大吼一声:“闭嘴!他妈的,李咏,你搞什么名堂?”

    李咏木无表情地道:“我正在遵照你的命令,有任何新发现就向你汇报。”他顿了顿:“正西方400米有只丧尸狗,它嗅到了我们的味道,但又调头跑了……”

    “闭嘴!闭嘴!”王路大吼道,他尴尬地发现自己向李咏发布了一个错误的命令,智尸的听觉嗅觉异于常人。如果完全照自己下的命令的字面意思--“任何新发现”来理解,李咏可以一刻不停地向自己“汇报任何新的发现”,直到把自己唠叨死。

    王路喘了口气:“停,李咏,我刚才的命令作废,我命令你有任何重要发现及时向我汇报。”

    李咏道:“什么是‘重要’?”

    王路挠了挠头:“任何有可能对我,对崖山所有人造成危害的,都属于‘重要’的范围。”

    李咏应道:“是,我明白了。”

    他顿了顿:“王队长,周边2公里范围内。没有能对你或者崖山其他人造成危害的因素。但我建议封海齐部长能找一处避雨的场所,这样大的风雨已经淋湿了他的内衣,考虑到他的年龄,有必要减少类似不必要的伤害。”

    封海齐没想到自己被一只智尸这样“关心”。饶是他见多识广。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道:“李咏啊,那个,谢谢你的关心。只不过任何事都有轻重缓急,以你以前--那个受过的教育,应该理解我这句话的意思,现在我们急需考虑的是如何尽快渡过海峡,风雨这种小事你先放一边,赶紧把海丧尸海智尸的事向王队长交待一下。”

    王路也忙道:“没错,那个李咏,你能把海丧尸给召唤过来吗?”

    李咏呆了半晌:“王队长,这片海峡里就有海丧尸,只是我的感应范围不够大,再加上它们位于水面之下,很偶然才会冒出水面,所以一时无法准确命令它们。”

    王路立刻道:“让我来。”他的脑电波强横之处不是李咏可拟的,当下迎着风雨和巨浪站在海堤上,向着大海发出召唤。

    王路的召唤很快起了效,村子里陆续有丧尸和丧尸狗向堤坝聚集了过来,对这些自己登高一呼,应者云集的丧尸和丧尸狗,王路苦笑着让李咏指挥它们呆在一边,自己继续向翻滚着白浪的大海发出呼唤。--受海水的阻隔,也许自己脑电波不如在陆地上强大,要知道就算是最先进的攻击性核潜艇,当它坐沉在海底时,也无法自如地通过寻常的电波和地上进行联络,只有长波电台才可以勉强穿透几十米深的海水。自己的脑电波,也是波的一种,能不能如同在陆地上方便的指挥海丧尸,可真不好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封海齐突然道:“看,那是什么?”

    王路顺着封海齐手指方向过去,只见在数百米开外,白浪涛天的大海中,有几个极小的黑点在沉沉浮浮,海丧尸,那的确是海丧尸!能在这台风的大海里来去自如的,非这一新物种海丧尸不可为!

    只见海面上浊浪翻滚,因为靠近海边,海浪间起伏着不少乱木杂草,然而,那几个黑点在波涛间却似闲庭信步,忽起忽落间,轻轻巧巧就闪开了那些足以致命的飘浮物,离海边越来越近。

    王路倒吸了一口冷气,崖山因为靠近鄞江,王路很早以前就接触认识了水丧尸。初期的水丧尸其实极笨拙,与其说它们是在江水里游戏,更不如说是在爬行,用几张渔网就能困住它们。渐渐的,水丧尸才越来越灵活,到如今已经能在水中如鱼一样自由来去,游泳速度比有飞鱼之称的磕了药的菲尔浦斯还快。然而那水丧尸与眼前海里的海丧尸相比,却又逊了一筹,这就如同长江黄河之威虽然惊人,却依然无法与浩瀚的大洋相比一样,那海丧尸简直犹如精灵一样,在海里舞蹈着,离堤坝越来越近,近得王路已经能看清它们大致的相貌了。

    王路的眼神一凝,那海丧尸,居然是全身**的,嗯,这并不出奇,穿戴着衣服并不适合游泳,再加上在水里衣料的腐烂速度较快,很多水丧尸也不着衣服,只偶尔穿着不易分解的人造革皮鞋。但海丧尸却是绝对的不着寸缕,它们的身躯忽隐忽显地浪间,看起来是如此健美。

    的确,是健美两字,与陆地上表面皮肤多有腐烂枯朽的普通丧尸相比,海丧尸的身躯表面更为平滑,也许,这与海水有关。考古界有干千年,涝万年。不干不湿就半年的说法,这肉躯如果保存在沙漠等极干燥之地,自然保存很久,千年不坏,可如果是在沼泽里,也同样能保存肉身很长岁月,王路记得丹麦就曾在一处沼泽发现2000年前的古尸,那海丧尸生活在海水里,盐分和海水里的各种微量元素同样能保护它们的肉身。

    有5只海丧尸靠近了岸边,其中有两只居然是女性海丧尸。它们的**坚挺。大腿修长,身上挂着几缕海草,简直如同传说中的美人鱼一样,当然。这得忽视它们看到封海齐这个惟一正常的活人而露出牙齿。发出贪婪的吼叫声。那海丧尸并没有上岸。它们的身躯在拍打着水泥堤坝的大浪间起起浮浮,偶尔摆动一下腿和手臂忽上忽下随波逐流,居然并没有被堤坝下的巨石给刮擦伤。

    王路试着召唤它们。那些海丧尸居然并不上来,但也没有离去。

    王路有些焦躁,问李咏道:“它们为什么不上岸?”

    李咏回道:“它们更喜欢海洋。”

    已经完全适应了海洋生活吗?甚至不再留恋原本在陆上的生存方式。这丧尸的进化,再可谓无奇不有。

    王路对丧尸的操控其实并不熟练,这货异能一发动就能超大范围的影响丧尸,非要一比,就如同一台超大功率的干扰仪,一上战场,别的智尸的脑电波统统被无差别压制,但这种作战方式是傻大黑粗型的,而对丧尸的微操作,一直是王路的弱项。

    王路有些头痛,这海丧尸倒是召唤来了,说明它们还是接受自己异能的命令的,但是,如何精确的命令它们将自己一行人带到海峡对面的磨盘山码头呢?这毕竟不是顺丰快递,下个单子人家不仅要快速送达,还保证货物的安全。王路相信,如果自己现在强制下令海丧尸将自己一行人带到磨盘山码头,海丧尸也许会服从命令,但是自己一行人抵达磨盘山码头时,是死是活就不好说了,别的不说,看看波涛中沉浮的各色飘浮物,只要有块木头在自己脑门上来一下,自己就嗝屁了。

    王路对李咏道:“李咏,你来下令,让这些海丧尸安全地将我们带到对面的磨盘山码头,当然,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尽量让行动快一点,长城上的总攻击已经开始了,我们没多少时间耽误。”

    李咏立刻道:“王队长,我做不到。”

    王路一怔,这是他第一次从李咏,不,从他手下的智尸听到否定性的回答,这可真是--见鬼了!难道李咏居然敢反抗自己的命令!果然,是陈琼当时“种”下的潜意识不够强大吗?王路悄悄握住了挂在腰间的匕首,脸上却不动声色:“李咏,你说什么?”

    李咏再次道:“王队长,我无法强制性给海洋之子下达命令。它们--嗯,该怎么说,这些海丧尸和陆地上的普通丧尸在传达脑电波时有些不一样,我能和它们开展正常的交流,但如果是强迫给它们下令,却做不到。”

    王路死死盯着李咏,可惜这家伙永远面无表情,他又转向丁伟:“丁伟,你呢?你能不能指挥海丧尸?”

    丁伟也摇了摇头:“李咏说得没错,海丧尸的脑电波和我们有着细微的差别,也许是在海洋里长久的生活导致了这一差别,我无法像指挥普通丧尸一样强行命令它们。”

    王路一皱眉:“那么说,连我也不行吗?”他倒不信了,在陆地上,数十万的丧尸都拜服在自己脚下,这几只海丧尸自己难道会摆不平?

    李咏道:“王队长的脑电波异乎常人,这些海丧尸的确会服从,但这样的服从,更多是弱小的动物屈服于猛兽,不能保证在极端情况下,这些海丧尸会不会突然拒绝服从你的命令。”

    我操,居然有这种事情?!

    王路看着那几只依然在浪尖沉浮不愿意上岸的海丧尸,隐隐认同了李咏的意见,以往自己只要发出召唤,数公里范围的丧尸们可谓召之既来,可这几只海丧尸不愿意上岸的本能却依然超过了自己的命令,虽然留恋不去,却也没有无条件接受自己的命令说上岸就上岸。

    王路抬头看了看隐没在海那边的强蛟半岛轮廓线,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如果周建平抢先一步到了磨盘山码头……那自己当真是满盘皆输!

    王路突然大步走到堤坝下,捡起了一个空的可乐瓶,打开瓶盖,倒出了里面剩余的可乐,甩了甩,然后掏出随身的小刀,在手指头上划了一个小小的口子,往瓶子里挤了一些血,血并不多,只是稍稍淹没瓶底。

    李咏一眨不眨地看着王路动作。当王路因为手指上的伤口流血太慢。又用另一只手挤了挤时,他的喉咙不为人注意地动了动。王路重新盖上了瓶口,将可乐瓶递给李咏:“去,把这个给那些海丧--海洋之子。如果它们把我们安全带到磨盘山码头。这血就是它们的了。”

    李咏二话不说。爬上堤坝,通过脑电波和海丧尸交流起来,片刻后。他手一扬,那只可乐瓶划了道弧线,落到了礁石上,立刻一个浪头卷来,小小的瓶子一眨眼就消失了,只见旁边的几条修长的影子划过,却是海丧尸追逐着瓶子扑入了海中,当它们的身影再次出现在礁石上时,其中一只女性海丧尸手里高高举着瓶子。

    王路知道,交易成了。

    他妈的,自己在陆地上使唤普通丧尸简直如猪狗一般,可到了这大海里,这些海丧尸居然要自己出血贿赂才肯听从命令。王路正在心里嘀咕,却不知为何,突然又想起了水库营地里,那只守护圣火的女丧尸,它为了保护圣火,居然也能抵抗自己脑电波的命令,海丧尸和丧尸女祭司,这两者类似的行动隐隐揭示着丧尸的独立意识正在逐渐觉醒,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只不过,此时王路根本顾不上思考这些事情,既然和海丧尸谈妥了交易,一行人立刻准备出发。

    王路、封海齐、李咏、丁伟,将由海丧尸挟带着,穿越狮子口海峡,而普通丧尸则是听天由命,统统下海,能被潮水裹着冲上磨盘山几只就算几只。王路自认码头上防守空虚,有封海齐在,李咏和丁伟又是不惧刀枪的智尸,还是有相当把握制服三个船老大和他们的手下。

    王路在封海齐扶持下,套着橡胶游泳圈,战战兢兢下了堤坝,一个浪头拍来,他的脚下就是一滑,扑通一下就坐了个屁股墩,眼见自己被潮水裹着就向海里滑去,突然眼前一个影子一闪,自己就被一双胳膊挟住了。王路抹去脸上的海水一看,却是一只女性海丧尸抱住了自己,他还没看清女海丧尸的模样,那海丧尸已经挟着他一个鱼跃,一头扎进了海里。

    王路紧紧地闭上了嘴和呼吸,他知道,自己这一条命,就全在这女海丧尸手里了。

    王路没有睁眼,因为他知道睁眼也没用,象山港的海不同于海南岛这样旅游胜地的海,海底多是淤泥,海水非常混浊,甬港市考古研究所进行海底沉船挖掘时,曾经告诉王路等媒体,那海里打着特制的水下强光手电,2、3米外就看不见东西了,如今虽然人类活动减少,水体略有清净,但也好不到哪里去,王路虽然能在夜间视物,但隔着泥水,一样看不透。再说如今又是黑夜又是台风,海水底下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还不如眼不见为净。

    更重要的是,王路不想睁眼,免得--恶心。

    是的,他不想恶心自己。自从潜入海里后,那只女海丧尸就紧紧挟着自己在海水里飞速前进,虽然当中隔着个游泳圈,可面朝女海丧尸的王路,依然能感受到它长长的发丝缠绕在自己的脸上,身上。自己的脑袋,还不时,轻轻撞在对方的**上。袒露的**。更要命的是,自己生怕脱手,紧紧将胳膊环在了女海丧尸的腰间,两人之间的姿势,倒适似婴儿哺乳一样。

    那女海丧尸远远看着虽然比陆地上的普通丧尸样子更周正,一错眼还能当成美人鱼,可放近了看,其实就如一具浮尸差不多,一具会游泳的浮尸。王路虽然有异能,也常在丧尸智尸堆里混,可这样“紧紧依偎”在一具“浮尸”的怀里,还是件挺恶心的事。

    所以王路直打一入水,就紧紧闭上了眼。他只能感受到女海丧尸带着自己在海面下飞速前进,这里感受不到海面上狂风的呼啸和海浪的拍打,水流相对平稳得多,就连波涛声也因为隔着10多米的水深,变得若隐若现。

    海水里不时有海草等物划过王路的面颊,那海丧尸并不是呈一条直线前进,忽快忽慢,盘旋曲折,似乎在躲避海底的什么事物--王路如果敢睁开眼的话,他就会看到,狮子口海峡底部有几个庞然大物,却是渔船在末世初期失事后沉入了海底。海丧尸小心避让着渔船高高的桅顶,以免被这些钢铁物件勾挂到自己。海丧尸虽然可以在海底自由活动,但是那些沉船内部却结构复杂,曾有海丧尸无意中寻找食物进入沉船舱内后,却迷了路,找不到出口,还是依靠“她”的指点,才脱了身。(未完待续。。)

第七百五十三章 海底杀戮

    哗啦,女海丧尸带着王路浮出了水面,不得不说李咏很细心,他在用那瓶血和海洋之子们做交易时,特别提醒要定时冒出海面,以让王路和封海齐呼吸。

    王路大声咳嗽着,使劲呼吸着带着海腥气的空气,大雨还在下,落在他嘴里的雨水凉凉的,是淡水。

    王路贪婪地呼吸了几口空气,女海丧尸再次挟着他沉入了海面下。

    如此沉沉浮浮,王路偶尔间在再次浮出海面透气时,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却已经能看到磨盘山黑沉沉的山影了,知道很快就能渡过狮子口海峡,当真是喜不自禁,这次能得到海丧尸的帮助,实在是意料之外。他的心思又蠢蠢欲动起来,这海丧尸如此神奇,在大海大洋里纵横自如,如果能想个办法收为己用该有多好。那李咏说因为海丧尸生活在海洋里,所以脑电波有所不同,却不知道是如何不同法,用自己的异能不知道能不能彻底控制它们……

    王路正在胡乱打着算盘,突然一股巨力袭身,正搂着海丧尸潜游的自己顿时在海水里连打了几个滚。

    王路大吃一惊,还以为撞到了什么飘浮物上,忙睁开了眼睛,然而在混浊的海水中,什么东西都没看到。他正在疑惑,突然一道数米长的影子从黑沉沉的海水里冒了出来,亏得搂着自己的海丧尸闪得快,那道黑影才没撞到自己身上,绕是如此。那物巨大的尾巴还是重重拍打在自己和海丧尸身上,一人一海丧尸在海水里狼狈地翻滚着。

    王路瞪着那熟悉的三角形的鱼翅,要不是身在海水里,差点大叫出声--鲨鱼!居然是鲨鱼!

    的确是鲨鱼,还不止一条,是一个小小的鲨鱼群,有7、8条之数。

    鲨鱼这种海洋生物,其实在东海一带并不少见,不时会有渔民捕上船来,王路也没少吃过略有点酸味的鲨鱼羹。就连大型超市里。都能看到剁成小块零买的鲨鱼肉,价格也就20元到40元一公斤。这群鲨鱼之所以出现在象山港狮子口海峡,却是被这一带丰富的鱼群引来的。

    严格的说来,自打进入21世纪。东海近海已经没有大的鱼群了。渔民要远赴南海一带才能打到鱼。但是像山港狮子口海峡一带却是网箱养殖的重要所在,从鲒琦、西店到强蛟,有成千上万亩的海洋面积用网箱养上了黄鱼、鲈鱼等高价海鱼。自从末世降临后。这些鱼没了人工的喂养,再加上历经了几次台风,有不少鱼趁机逃出了网箱,只是这鱼却并没远去,一来是无人捕捉,二来是因为狮子口海峡长年开发海水养殖,投喂的人工饲料大量沉积在海底,无论是海水还是淤泥都极富营养,微生物大量繁殖,小鱼小虾贝类水母也随之旺发,那大群的鱼儿,干脆就将这里当了最好的繁殖地,在这末世,象山港一带的鱼群呈现出不正常的繁荣。无意中,也就引来了鲨鱼家族。

    这7、8条鲨鱼原本正在享受鱼群大餐,那海面上的暴风巨浪,根本不放在眼里,之所以会找到王路,却是王路当时割手指上的血与海丧尸做交易后,忘了包扎伤口,他搂着海丧尸进入海里后,伤口上的血滴无声地随着海水弥漫了开去。那鲨鱼,对血腥味极为敏感,小小一滴血化在海水里,它在十多海里外都能嗅到,吸引得它猛扑过来。

    这时,王路死死搂着海丧尸,在海面下左冲右突,而在旁边,几条庞大的黑影象高速鱼雷一样,追逐着王路和海丧尸的身影,横冲直撞,张着比垃圾桶还大的嘴巴,露着白生生的利齿,只想着将王路撕成碎片。

    王路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逃脱台风的威胁,却又撞到这一群海洋最凶残的杀手嘴下,当真是欲哭无泪,更要命的是,自己在水下时间已经很长了,那挟着自己的女海丧尸,为了躲避鲨鱼,一直没有浮出水面,自己眼见着憋不住气,难道要活生生淹死在海底?

    电光火石性命交关之间,王路突然抓住圈在自己腰间的游泳圈,摸索到气门嘴,将气门嘴凑到嘴边,拔出了气门塞,使劲吸了一口游泳圈里的空气,这才缓过气来。游泳圈里跑出了不少气泡漏到了海水里,王路快手快脚重新插上气门塞,这个游泳圈,还能支撑自己不少时间呢。

    这时,又有一条鲨鱼扑了过来,王路自然不可能束手待毙,他早就横过了肩上的八一杠,将枪口对准了鲨鱼。看着飞速游来,身形在视野中越来越大的鲨鱼,王路反复提醒自己沉住气,八一杠虽然能在水下发射,但子弹在水中的阻力太大,就连专用的水下枪支,有效射程也只有20来米,八一杠的普通子弹,在海水里射出一米远依然能保持杀伤力算是顶天了。近点,让鲨鱼靠得再近点……

    挟着王路的女海丧尸不知道鲨鱼为什么要攻击自己,在海底世界,海丧尸在海洋生物眼里更类似于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鲨鱼并不是食腐动物,所以它们从来不会主动攻击海丧尸。而海丧尸也很少去惹鲨鱼这样凶猛又游得极为快速的生物,此时,女海丧尸只能带着王路左躲右闪,它记得要将王路安全送达磨盘山,所以对鲨鱼再三的进攻,并不当回事。女海丧尸的身体已经适应了海洋的环境,虽然挟着沉重的王路,行动依然灵便,它在海底游泳的姿势,倒颇像老式美剧《大西洋海底来的人》,两条修长的腿如鱼尾一样摆动着,一次又一次灵活地闪开了鲨鱼的冲撞。

    突然,呯的一声闷响传来,一条和王路、女海丧尸擦身而过的鲨鱼身上突然冒出一股血迹--王路开枪了。

    这一枪,并没有杀死这条长3米多的鲨鱼。反而因为剧痛,让它疯狂的扭动着,再次向王路和女海丧尸冲来,呯,王路再次开枪,这一枪却落空了,鲨鱼一头撞在王路和女海丧尸身上力量是如此之大,震得一人一丧尸脱了手,游泳圈带着王路飞快地向海面升去。

    当王路从海上冒出头来,连喝了好几口海水。看着滔天大浪。当真是肠子都要悔青了,海面上有台风巨浪,海底下是成群的贪婪的鲨鱼,自己出了血雇的海丧尸却又失去了踪影。难道这回真的要死定了。他正在自怨自艾。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咝咝声。低头一看,这才惊觉,游泳圈正在缓缓的瘪下去!却是刚才鲨鱼那一击。尾部好巧不巧扫过游泳圈,居然划开了一道小小的裂口,眼见着游泳圈越来越扁,只眨眼间,就失去了浮力。

    王路的游泳水平,也就是在游泳池的浅水区称王称霸,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纵横末世,正要开创万世不移的基业时,居然会因为一个游泳圈漏气而淹死在水里。

    王路正在海面上挣扎,却不知道,就在自己身下,一场激烈而惨烈的厮杀正在进行,鲨鱼和海丧尸正在互相吞食,从对方身上撕下大块大块的肉。这吞食,并不仅仅发生在鲨鱼和海丧尸之间,也发生在鲨鱼和鲨鱼之间。

    原来王路那一枪击中了鲨鱼后,虽然并没有致其死命,但却激发了它的凶性,那鲨鱼在身上剧痛的刺激下,胡冲乱撞,巨口开合间,就一口将原来挟着王路的女海丧尸生生咬下了一条腿。那女海丧尸受到攻击,自卫的本能压倒了帮助王路过海的命令,死死搂住鲨鱼不放,张口乱咬,在鲨鱼身上咬出了更多的血。那鲨鱼是海洋里最凶残的生物,在血腥味的刺激下,其他几条鲨鱼飞快地游过来,也不顾受伤的是自己的同伴,居然张口就咬那受伤的鲨鱼,只一口就从腹部咬下了月牙形的一大块肉,鲜血一大股一大股从伤口里涌了出来,甚至连肠子都漏了出来,那受重伤的鲨鱼也张口还击,在自己的兄弟姐妹身上留下了一道道皮开肉绽的伤口。一股股带着浓烈腥味的血,在海底扩散开来,吸引得更多海丧尸扑了上来。

    顿时,这海底如开了锅一样,鲨鱼和鲨鱼之间,鲨鱼和海丧尸之间,互相撕咬成一团,那只掉了半条腿的女海丧尸最是倒霉,在乱斗中被另一条鲨鱼一口咬成了两段,它水性再好,光剩下半个身子又有什么用,在混乱中,又一条鲨鱼冲来,巨口一开,咔嚓一下,咬破了女海丧尸的头颅。

    却不想,鲨鱼那一口,同时还咬破了一个瓶子,那个装着王路血的可乐瓶。却原来,那只女海丧尸得到王路的血后,光嗅着味道就知道是好东西,便想把那一小瓶底的血献给至高者--兽群里也有把最肥美的猎物献给种群的首领先吃的本能,所以将那可乐瓶用根海草拴了,挂在了脖子上。

    鲨鱼一口咬破可乐瓶,王路的鲜血顿时溶入了无边的海水中,他那血的气味,对鲨鱼来说算不了什么,却惊动了这片海峡更多的海丧尸,它们纷纷向这片正在发生纷争的海面扑了过来,和鲨鱼群展开了激烈的搏杀。虽然海丧尸也嗅到了从王路手指伤口处流出的细微血丝的味道,但凡有靠近王路的,都受制于他的脑电波,又纷纷散了开去,只顾和鲨鱼撕咬在一块。鲨鱼虽然个体比海丧尸要强壮许多,游泳速度更是迅速,但是架不住海丧尸数量多,而且一味纠缠不休,居然渐渐落入了下风,陆续有多条鲨鱼被海丧尸啃咬成白骨,缓缓沉到了海底。

    王路兀自在海面上挣扎,并不知道就在自己身下的海底,一场酷烈的杀戮正在进行中,负责护送他渡过狮子口海峡的女海丧尸已经身亡,虽然鲨鱼群在众多海丧尸的追杀中正在逃离这片海域,可是没有女海丧尸相助,王路沉没到海里只是迟早的事,不,并不是迟早,淹死一个人要多长时间?海水进入肺部的话,5分钟就足以致人死命的了。

    狮子口海峡的这番突如其来的厮杀,惊动了这片海域的众多生灵。不仅鱼群纷纷逃窜,周边的海丧尸前赴后继赶来,甚至,惊动了一处岛子上的某一个存在。它感应到海丧尸的脑电波后,刚刚下海,灵敏的触觉就嗅到了海水中除了鲨鱼的血腥味和海丧尸的尸液味道外,更有一丝似有若无的奇特的血的气息。它的眼神一亮,一跃入海,以不逊色于海鱼的速度,飞速向狮子口海峡游来。

    王路虽然拼命用手捂着橡胶游泳圈的裂缝。但里面的空气还是缓缓泄光了。王路已经扔掉了枪,解脱了防弹衣,扒掉了衣裤靴子,甚至连最后防身的小刀都扔到了海里。却毫无用处。终于一个浪头扑来。将赤条条的王路打下了海面,王路怒睁着眼睛,在混浊的海水里像只野狗一样疯狂的刨着四肢。然而这并没有多少作用,他缓缓的、缓缓地向海底沉去。

    咕嘟,王路吐出了肺部的最后一口气,失去了氧气的每一个肺细胞都痛得如钢针在扎一样,因为缺氧,脑子有些迷糊,视线也开始不清晰……突然一道修长的黑影划过,搂住了王路。

    王路感觉到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凑到了自己嘴上,然后,一股新鲜的空气从嘴里吹进了肺部,一下子就缓解了自己窒息的感觉。

    紧接着,自己就被一个身体带着,飞速地向海面上升,哗一下,王路再次在海面上冒出了头,他连声咳嗽着,贪婪地大口呼吸着带着咸咸味道的海风,这才发觉,不知何时,海面上的风雨已经停了,天空上甚至露出了一轮满月--台风眼,这是台风眼!肆虐的台风中心,唯一平静之地。

    王路刚缓过气来,就被一双手从身后拖带着向磨盘山方向疾游而去,因为没有了风雨,那双手的主人并没有沉入海底,它只是挟着王路半沉半浮的游着,王路总算不用再憋气了。他感受着身下那两团丰满,松了口气,那女海丧尸总算又回来了。亏它那白痴的脑袋瓜还记得要把自己送过海峡。

    只是,刚才在海底下的那口气,难道是女海丧尸用嘴巴渡给自己的?王路胸口涌上一阵恶心感,虽然说自己被这一口气救了命,但是一想到海丧尸其实是具内部腐烂的丧尸,总是让人反胃。唯一能安慰王路的是,那女海丧尸嘴巴并没有那种陆地丧尸惯有的腐烂的臭味。

    那女海丧尸游得极快,不容王路多想,他已经看到了磨盘山码头,码头长长的栈桥边可以看到好几条船只黑乎乎的身影,果然如他所料,因为天文大潮,栈桥旁边的水位很高,原本码头两侧的泥滩全被海水淹没,可以一直游到堤坝上。

    女海丧尸带着王路,灵巧地避开了海面上沉浮的杂物,借着一个浪头,轻轻一个鱼跃,上了石砌堤坝,王路这一番死里逃生,当真是腿都有些发软了,瘫倒在堤坝上,呕吐了好一会儿,将胃里的海水都吐了出来。

    王路喘息了一会儿,这才注意到女海丧尸就坐在自己身边没离开,他一怔,这女海丧尸居然上了陆地,但他立刻想到,要不是这女海丧尸,自己早就已经淹死了,当下也不管女海丧尸听得懂听不懂,向它抬了抬手:“谢谢啦,要没你,老子这次真的死定了。”那女海丧尸的头发披散下来,遮住了脸,王路也看不清它的相貌,并没察觉,其实面前的女海丧尸已经换了个人,最早和他“谈生意”的女海丧尸早就已经被鲨鱼咬死了。

    透过垂落的发丝,女海丧尸直直地盯着王路的手指,确切地说,是手指上的伤口,伤口上发出的血腥味对它有着极大的诱惑力,但同时,王路强大的脑电波也让它忌讳。它从小岛上赶到狮子口海峡后,立刻通过脑电波,从正与鲨鱼混战的一众海丧尸处,了解到了王路等人的来历,甚至知道了血的交易。

    王路这一存在令它迷惑,因为他感应起来是一个强大无比智尸,但从生理表现来看,却又与普通人类无疑,眼见着王路沉入海底,顷刻就会丧命,它毫不迟疑,立刻主动出手相救,并将他送上了码头。

    王路并不知道面前的女海丧尸脑海里有着那么多弯弯绕绕,他摇摇晃晃从堤坝上撑起身,晃荡着胯下的那玩意儿,因为长时间泡在海水里有些失温而打了个哆嗦。见鬼,封海齐、李咏、丁伟去了哪里?该不会出事吧?特别是老封,这老家伙可千万不能死啊!自己虽然到了磨盘山码头,从码头上悄无声息来看,自己来得很及时,长城上总反攻的消息还没传到这儿,横渡海峡的登陆奇袭成功了一半,然而,如今自己身无寸缕,一个帮手都没有,又拿什么去制服渔船上的几个船老大呢?

    王路正在发愁,突然前方传来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王队长。”(未完待续。。)

第七百五十四章 祸福无门惟自招

    是李咏!王路大喜,压低嗓子道:“我在这儿。”

    很快,一阵脚步声传来,三条黑影从堤坝下的芦苇丛里冒了出来,带头的,果真是李咏,后面两个则是丁伟和封海齐,王路又惊又喜,看到三人虽然浑身泥水,但是防弹衣、武器都一应俱全,显然他们在横渡海峡时,都非常顺利。

    李咏跑到王路身边,看到王路全身**,二话不说,抬手就解自己防弹衣和衣服,封海齐吃惊地道:“小王,你这是怎么回事?”

    王路苦笑道:“别提了,在海里遇到鲨鱼了,游泳圈也漏了,差点淹死,幸亏这只女海丧尸救了我……”他一回头,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身边的女海丧尸已经不见踪影了,显然它再次回到了海里。

    王路怔了怔:“算了,这事以后再说,我们必须立刻行动,按照原计划去抓捕三个船老大。”王路看向封海齐:“我的武器都丢了,咱们火力强度不够,大家要小心点,如果……该下杀手时就下杀手。”

    封海齐道:“你就用李咏的枪吧,等会儿听从我的命令行事。”王路点了点头,上了战场,面对着人类对手,封海齐就是当之无愧的王者,自然一切行动听指挥。

    丁伟在旁边道:“有32只丧尸也上了岸,它们也能派得上用场。”数百只丧尸,上了岸的只有32只,损员90%以上,这也就是丧尸组织的军队。才不会因为士气而垮掉。王路不知道几个船老大有什么样的异能,但有这32只丧尸助阵也好。

    他重新穿好了衣服和防弹衣,还在滴着海水的八一杠握在手里,胆气重新回到了身上,他冲着封海齐点了点头:“走!”

    四人带着30来只丧尸,匆匆潜入了芦苇丛里,半晌后,哗啦一声,海水里冒出一个修长的身影,它站起身。踮着脚。看着已经远去,只留下抖动的芦苇丛的王路一行。当李咏和丁伟、封海齐过来时,它立刻感应到了,自己只有孤身一人。对方人多势众。有智尸。有人类,更带着武器,它毫不迟疑就潜回了水中。只到王路等人离去后。才回到了岸上。

    它思索着,这真是一队奇怪的组合,一个奇异的男人,他的手下有智尸、丧尸,也有人类,而他们袭击的目标,显然是这个半岛上的渔民。也许,自己很快又有机会和那个奇异的男人再见面。

    借着一个打上堤坝的大浪,它无声无息地回到了大海里,无数的海丧尸游了过来,拥着它向小岛游去。

    王路跟着封海齐向栈桥扑去,这一带防守很松懈,也许因为是远离前线,而长城也从来没有被突破过,居然连个岗哨都没设立。

    数条钢铁渔轮随着波涛起伏着,互相碰撞,不时发出咕嘎咕嘎的钢板磨擦声,弯腰前进的封海齐突然举起了左拳,然后贴着船身趴了下来,他身后的王路、李咏、丁伟一一照做,连带着丧尸们也趴了下来。

    栈桥边,一条体型最大的船的舱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人探出头来:“台风过了?”

    后面又挤出一个人:“不像,好像是台风眼,过会儿还得起风,不过这台风只要上了岸,就没什么花头了,风浪会小得多。”

    “是啊,这股台风风力可不小,少说在10级以上,幸亏老大们见机得早,在台风来之前,就将所有船只都加固了好几道缆绳,下了锚,这才把所有的船都保住了。要不然,这样多船只有我们几个人守着,哪里守得过来?他妈的,那帮子山里佬日夜不停攻打长城,连这台风天也不歇一歇,害得我们根本没足够人手来护船。”

    “唉,这船就算是保下来了又有什么用。好不容易找来的柴油全都漏光了,没有柴油,这船就跟死鱼一样,根本出不了海。”

    “嘘,你小子小声点,几个老大为了柴油漏光的事眼珠子都红了,认定咱们强蛟里有山里佬的内应,暗中捣蛋把柴油放光了。要不然,如果咱们的船能出海,就算是粮仓烧掉了,也能打些鱼来吃,不至于大家这段时间只能吃些蟹笼抓来的蟹胡乱填肚子。”

    “内应?说到内应,咱们这里除了在船上讨生活的,谁和对面的山里佬没个沾亲带故的关系?这要是真要找什么内应,兜底翻出来都不够咧。几个老大也就是说说,连那粮仓被烧的事最后不也是没有细查吗?这要真查下去,搞得人心惶惶,这强蛟半岛能不能守住都成个问题了。幸好咱们老少爷们上下还挣气,虽然人数少,还是在长城上将那帮山里佬挡住了。熬着吧,我看山里佬也坚持不了多久了,早晚得撤军。”

    “对了,说到长城上,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一阵枪声?长城上难得动用自动武器,我还以为我听错了。”

    “我倒是没听到,刚才风雨这样大,又在船舱里,根本听不清长城上的动静。行了,你也别瞎操心了,如果长城上真出了什么事,早就有人来汇报了。你不会以为那些山里佬有实力将我们所有的人手都干掉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吧?咱们那些五六半也不是吃素的。”

    两个渔民正在议论,船舱里突然传出一阵嚎叫声:“痛死了!他妈的痛死了!快给老子白粉!快给我!给我!”

    两个渔民面面相觑:“三哥的瘾儿又发作了,他中的那一枪弹头一直没取出来,全靠白粉镇着痛,前几天白粉断了货,他痛得死去活来的,连大哥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船舱里又传出一阵打砸声,接着一个大粗嗓门吼道:“人都他妈死哪里去了?快来帮手啊!”

    两个渔民匆匆进了船舱,连门都顾不上关。

    确认船甲板上再无他人。封海齐长身而起,双手攀住船栏杆,双臂一叫劲儿,无声无息就上了船,他回身探出胳膊,将后面的王路也拉了上来,旁边,丁伟先上了船,李咏在下面,将一只一只丧尸托了上去。

    封海齐带头。推开了船舱门。久没有上油的金属门铰链发出嘎嘎的声音,只不过,从船舱下传出的吼叫和打砸声音实在太重,将这嘎嘎声都掩盖住了。

    封海齐毫不迟疑。沿着舷梯。向吼叫发出的舱室潜去。渔船的结构其实很简单,最上面是驾驶室,后面有个舷梯。通向船员生活室,再下面则是发动机舱和仓库。这条船显然是远洋渔船,船员生活室相比别的渔船较大,还分了隔室,其中最大的一间显然是船长室里,此时正从半掩的门里发出一阵阵喧闹声,有两个渔民正站在门口探头探脑。

    “痛死了,痛死了,老大,求求你了,给我点白粉吧。”被渔民们称呼为三哥的人哀求着。

    “老三,你忍忍,白粉早就被你用光了,再说,那玩意儿太伤身,对你的伤口一点好处也没有。”

    “我不管我不管,给我白粉给我白粉。老大,我跟你兄弟一场,你就忍心看我痛死?他妈的,真痛啊。”

    “老三,你再忍忍,等山里佬撤了包围,我带你去找最好的医生,去……去甬港市,基地拥有甬港市最大最先进的医院,一定能治好你的枪伤。”

    “老大,你别蒙我!我就是被崖山的商队打伤的,他们的老大王路就是崖山基地联盟的首领,他们给谁治伤也不会给我治伤啊!他妈的,我知道了,你们存心想让我死啊,等我死了,就可以吞了我名下的船队了!”

    另一个尖利的声音呵斥道:“老三,你说什么胡话,我们兄弟三人打拼到现在,有做过对不起人的事吗?你妈和妹子还是老大拼死从丧尸嘴里救出来的呢!”

    那老大的声音道:“老二,你别怪老三,他这是痛得受不了说胡话呢。老三,你放心,等山里佬撤了,我想办法搞到柴油后,开着船到甬港市三江口,拿一条船换基地救你的命。你虽然说是伤在崖山商队手里,可我们并没有伤着他们的人,这梁子也没结大,看在一条大马力钢质渔轮份上,他们肯定愿意救你的命。”

    老三的毒瘾似乎缓了下来,他呻吟着道:“大哥,对不起,我、我实在是痛得受不了啦,我都能嗅到腰里的伤口在化脓了,我知道我这次死定了,我等不到山里佬撤退了。大哥,我要是变成了丧尸,你千万别杀我,把我扔海里吧,让我也变成一只海丧尸,反正咱们好多叔伯乡亲都变成了海丧尸,我一辈子靠着海吃饭,变成海丧尸也算是有个归宿。大哥,我就求你一件事,帮我照顾好我妈和我妹子,我名下的船队都归你,你多给碗饭给我妈和妹子吃。”

    老大叹了口气,他也看出来,老三这次撑不下去了,强蛟半岛上没有专门的医生,虽然有些药品,但没人有能耐做取子弹这样的专业手术,老三能苦苦撑这样长时间,已经算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了,他道:“老三,我的为人你还不放心吗?别说是你妈和妹子,就是对这岛上的每一个人,我都是一碗水端平。你放心,你的要求,我都会帮你做到。”

    这时,老三的毒瘾再次发作,他嚎叫着在床上打着滚,将放在床头柜上的一支用来照明的小型内置电池灯都刮到了地上,老大忙向门外嚷道:“站在外面挺尸啊!快进来,摁住你们三哥!”

    正在门外探头探脑的两个渔民正要进门,突然身后黑影一闪,两个渔民的头部受到了枪托重重一击,软软倒了下来,狭小的船舱内正在弯腰捡小灯的老二眼见奇变突起,刚起直起身,一个人影已经冲进了船舱,一脚踢在他的头上,咣一声,老二的头被这重重一脚踢得撞在床头柜的尖角上,一声不哼就昏迷了过去。

    老大反应最快,手已经掏出了腰间的枪,就在这时,冲进门的人已经将八一杠的枪口捅到了他脑门上:“别动。动一动,你连丧尸也做不得了。”

    老大眼睛一瞟,只见又有几个荷枪实弹的人冲进了船舱,知道大势已去,手一松,咚的一声,手里的77式手枪掉到了地上。

    老三眼睁睁目睹着这一切,却因为毒瘾发作,鼻涕眼泪一大把,手脚发软。根本无力反抗。

    那一举制服5人的汉子掏出几个手铐。一一将所有人都拷了起来。老大感受着手腕上冰冷的金属,心里却悄悄松了口气,对方虽然身手不凡,但却没有下死手。这一船舱五个人。只是被制服。却并没有一人被杀,如今更是上了手铐,这说明来者不想立即就要自己一伙人的命。

    只要不要命。那就什么都好谈。

    老大吞了口口水:“这位兄弟,你们要什么尽管开口,只求饶了我们的性命。”

    那持枪的高手并没有说话,船舱门口进来一人,嬉皮笑脸地道:“要你们性命的不是我们,自有他人,你求我们饶命也没用。”

    船老大抬头一看,只见一男人倒背着枪,穿着不合身的衣服,紧紧裹着防弹衣,皮笑肉不笑站在船口,他的身后,还站着两个人--不!不对,那是--那是智尸!不仅如此,舱门外还有丧尸!

    这人是什么来头?!山民们的首领虽然有异能,但从来没听说有人能指挥智尸的,就连自己也没这个能力!

    船老大稳了稳心神,看着眼前的男子甚是陌生,要知道,那些山里佬的首领他一个个都认识,如果对方有这样强大的异能者,自己不可能不知道,他放低身段道:“这位兄弟,我们以前应该没见过,我们呆在这强蛟半岛上,从来没害过别人,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不知你为什么要来找我们麻烦?”他这话幼稚了,这末世,难道非要有麻烦才能害人不成,其实老大也知道这个理儿,只是他希望多少能用语言挤兑住对方,不让对方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杀人。

    这时,老三突然喘息着道:“大哥,他们、他们是崖山商队的人。”

    老大张口结舌,半晌才长叹了口气,没错到这突然杀上门来的真是仇人,偏偏这仇人还是自家招来的,当真是祸福无门惟自招。

    强蛟半岛因为与山民们的长期战争,缺食少药,船只又因为没了柴油动弹不得,前阵儿老三坚持带着几个人划着小船绕到鲒琦镇一带,看看能不能搜刮一些物资。

    老大也知道此次行动纯是无奈之举,因为这一带靠海岸的村子早已经被渔民、山民、丧尸、智尸反复搜刮过,还能剩下什么东西?只是死马当活马医,勉强凑了两条小舢板,10来个人,由老三带着搞了个敌后登陆,考虑到山民们也人手有限,兵力全堆在长城上,也许真能在敌后捞些东西来。

    可没想到,老三清晨天不亮出发,半天后就回来了,而且身上还中了枪伤,一问,说是在高速公路上找到了一支打着崖山商队的队伍,对方也就10来个人,其余的都是丧尸,老三仗着自己有异能,想搞个伏击,把长长一列车队的物资弄回强蛟半岛,有这一车队的物资在,长城战争渔民们是赢定了。

    这临时起意的一脚却踢在了铁板上,老三只开了一枪,就被对方还击击伤,更要命的是对方异能者极强大,老三要不是动用了毒品刺激异能暴发,很可能就把自己和10来个手下全都送命在高速公路路基下的绿化带里了。

    老三一行人坐着小船逃回强蛟半岛时,虽然向追击的王路等人大嚷什么报复云云,其实只是几个小喽罗的场面话,不说强蛟半岛面临山民们的持续进攻根本派不出多余的兵力,船老大也不愿意惹上崖山这个外来的强敌。他甚至在心里暗暗埋怨,这老三明明看到了崖山商队的旗帜,为什么还要动手,虽然商队人数少,可崖山是好相与的?整个甬港大市一带崖山基地联盟是势力最强大的幸存者定居点,而基地的老大王桥更是以心狠手辣著称,自己一伙人正和山民争斗不休,这个时候又何必贪心于那支车队物资,惹来又一个敌人。

    然而看着老三因为伤口剧痛而日日夜夜惨叫不停,船老大又不忍心责怪他,他们三个船老大,以前经常结伴一起出海,这在茫茫大海上,与突如其来的风暴相搏,与异国的不怀好意的持枪军警人员抗争,结下了浓厚的友谊。这在海上不比在陆地,如果不团结,整船人都得死,所以渔民比农民、山民更团结,更讲义气。幸运的是,此后也再没听到崖山商队的任何消息,船老大还以为崖山商队摸不清自己一方的底细,已经自行离开这一带了。

    船老大万万没想到,这支自己已经抛到脑后的崖山小小的商队,居然在这台风之夜,不知如何绕过防守严密的长城,潜入船上干脆利落地来了个斩首行动,自己几个首领一枪未发,就束手就擒。(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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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介绍:
什么是幸福,在末世,升斗小民达官贵人,都变成了丧尸,而你和你爱的家人,依然在城市乡野苦苦挣扎,这就是幸福。
这是一本关于追求幸福的书,在生化末世里追求幸福的故事。
这本书里,没有异能没有金手指,没有盖世的英豪,没有各种虐杀丧尸,更没有吃脑核进化背上长骨刺。
有的只是一个悲催的普通人,拼命的尽一个普通的父亲,平凡的丈夫的职责。他没有任何可以引以为豪的过人之处,只能用命去换一瓶干净的水,一个带着热气的馒头。
“杀了这个昏迷的女人,因为我要保护我的儿子和妻子。”“砍下我老公的头吧,我没勇气当着孩子的面这样做。”“这里是崖山,有水有电有吃的,我们欢迎每一个幸存者。”“献出你的血肉,为了疫苗,为了最后的胜利。”“不,谁也不能让我放弃这一切。谁也不能伤害我的家人。”
这,就是王路的生化末世,这,是一个凡人的地狱和天堂。
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