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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在南方的毛豆     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txt下载     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百五十五章 识时务者为俊杰

    船老大知道,大势已去,没了自己这些首领压阵,长城防线在山民们的攻打下很快就会失守--不,甚至有可能,山民已经和崖山商队勾结了起来,此时此刻,长城上肯定正打得热火朝天。

    他在心底暗叹了口气,说到底,这场战争的失败,也有自己私心成份在内,正是因为和山民长时间的战争,强蛟半岛内部缺衣少食,自己也日夜担心长城能不能守得住,于是找了个借口,将自己等三位首领和几个最铁杆的下属,安置到了这艘最大的船上。甚至将仅剩的少量柴油,都运到了船上,打的就是一旦长城被突破,自己一行人立刻乘船就逃跑的主意。却没想到,就是因为这一点私心,被偷袭的崖山商队抓住,区区4个异能者和智尸,再加几只丧尸,就把强蛟半岛上的中枢一锅端了。唉,如果自己依然坚守在长城上,左右全是兄弟姐妹,崖山的人身手再好,也不可能就这样无声无息就制服自己。

    这时,隔壁船舱又响起一阵打斗声,不一会儿,李咏和丁伟又押进了三名水手,向王路汇报道:“王队长,码头附近一公里再没有旁人了,所有的敌人都在这里。”

    王路得意洋洋,正要开腔,那船老大突然道:“王队长?你就是崖山基地联盟的首领王路?好胆色,好本事,你一个拥有上千号手下的首领,却敢只带着几个手下就闯我的强蛟半岛,我输得心服口服。王首领。王队长,我没别的话好说,只求你饶过我们兄弟几人的性命,就是把我们赶出强蛟半岛也认了。”

    王路没想到这船老大如此光棍,输了就输了,该求饶时就求饶,倒也是个直肠子的汉子。

    他故意冷笑道:“饶了你们的性命?哼,你忘了,我一进门就说了,想要你们性命的另有旁人。我们只不过是受人所托罢了。”

    船老大顿时一怔。但是他并不是蠢人,稍一转念,就想明白了,相比以往从无交道的崖山。还有哪些人更希望他们这些渔民的首领们去死。他脱口而出道:“该死的山里佬。他们、他们好毒啊!虽然我们和他们争斗不休,可我们一直留着情,没下过杀手。他们倒好,居然一心想要我们死!王队长,王老哥,你帮帮忙,放了咱们哥三个,我、我一辈子记你的大恩!”

    王路暗中点头,这个船老大倒是聪明人,马上分清了谁是真正的敌人,谁是真正的朋友,而且当机立断,向自己服软,并隐隐有效忠之意。

    他故意叹了口气:“唉,我这个人一向最好说话,虽然说你们的老三和我们有点过节,但毕竟我们并没有大的损失,这好端端的非要杀你们几个人,实在是不忍心啊。我们这些幸存者已经够少的了,你们在长城上都能手下留情,我又怎么下得了这黑手,对你们说杀就杀?”

    船老大听话知音,连忙道:“是、是、是,王队长,我们如今幸存者已经够少的了,我正是因为眼看着丧尸智尸肆虐,咱们这些幸存者走投无路,这才带领大家打下了这个强蛟半岛。王队长,我徐猛挺这一辈子,从来没害过人,手上没有沾过无辜者的血,倒是从丧尸口下救过不少幸存者。王队长你好人有好报,把我们兄弟几个放了吧,我、我把所有的船都给你!”

    原来这船老大叫徐猛挺,看他身高体壮,倒的确称得上一个“猛”字,不过他刚才的话却不尽不实,他要真是天下为公,一心一意为幸存者,又何苦与山民们打一仗,至于把所有的船都给王路,更是空头人情。

    只不过,王路很欣赏徐猛挺的态度,果然是个识实务的,而且身段柔软,不是那种一根筋的,这样的人,是最好的合作对象。徐猛挺绝对称不上忠心,但只要自己代表的崖山有足够的实力,他就不会自不量力地与自己为敌。

    合作,是的,合作。王路此次冒死横渡海峡,亲手擒获三位船老大,就是为了合作,而不是为了周建平来杀人的。

    只要自己保住了三位船老大的命,出于自保,船老大不得不抱住自己的粗大腿,借此和山民们对抗。

    王路原以为自己还要费一番口舌来说明船老大们,可没想到渔民们的头号大哥徐猛挺这样上道,一看局势逆转,立刻毫不迟疑就来抱自己的大腿。

    王路故意为难地皱着眉道:“这,我们远在崖山,你就算是把船队给了我也没用啊。我的弟兄们之间,连个会开船的都没有。你这番心意,我是很感激,只是看起来要白白浪费了。”

    徐猛挺听到王路的话,眼睛顿时一亮,他有点不敢置信地看着王路,只见王路似笑非笑,果真有诸葛之亮兼关云之长,他立刻大声道:“王队长,没关系,谁都不是天生就会开船打鱼的,你派人来强蛟,我们兄弟手把手教他们。从今后,我们三兄弟,不,我们强蛟半岛所有的渔民,都是你的手下。”他转了转眼珠:“那些山里佬这样不讲情面,同为幸存者都下得了黑手,还请王队长和崖山保我们这些打鱼的一条贱命。”

    同样是相求王路,只片刻之间,徐猛挺就从央求王路“饶命”变为了“保命”。好,果然是个聪明人。这只一字之改,就确立了崖山对强蛟半岛渔民的主从关系。

    王路正在欢喜,李咏突然匆匆进了船舱:“王队长,马路上来了一队人,带头的我认识,是那个山民的首领周建平。”

    王路冲着徐猛挺一笑:“你想不想知道究竟是谁这样急切地想要你们三位船老大的命?”

    徐猛挺听到周建平的名字时,瞳孔就是一缩。这时听到王路的问话,他立刻道:“不管是谁想要我们的命,我们的命都是王队长你的,只要你不点头,谁都拿不走。”

    周建平带着自己的一群心腹手下匆匆沿着陈桥线,向磨盘山码头赶来,长城一线的战斗在10多分钟前终于全线停火,山民们获得了压倒性的胜利,除了极少数的渔民因为激烈反抗而被枪支击伤了手脚外,数百名强蛟半岛上的幸存者最后都选择了主动投降。

    周建平这才带着人匆匆向码头赶来。他有些疑惑。因为据他的手下报告,崖山商队的王伯民、卢锴、沙林等人都在驻地没有外出,就连王路的儿子王比安也在,如果不是王路、封海齐等人不见踪影。周建平绝对要怀疑自己托付王路杀三名船老大这件大事。是不是被放了鸽子。

    周建平远远的就看到码头上晃荡着一群丧尸。带领丧尸的,正是王路的手下丁伟,太好了。王路已经夺下码头了!

    周建平三步并做两步,就想往船上闯,丁伟却拦住了他:“周首领,等等,我去通知一下王队长。”

    周建平一怔,继而有些发怒:“通知什么?这强蛟上下都是我们的,我到了自己的码头,上自己船,还需要王路同意吗?”他一挥手,示意紧跟着自己的一行人:“上船!”这明摆着,是想先下手为强,将整支船队掌握在自己手里,原本答应过王路给他半支船队的事,早就成了过耳春风。却是吃死了王路除了这几只丧尸,手下并没有几个人,而周建平自己带的队伍,却是个个持枪。

    丁伟如何会吃周建平这一套,他除了服从王路,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他立刻指挥丧尸们围了上来,周建平哈哈一笑,随手一挥:“滚开滚开。”顿时,迎面的十多只丧尸顿时转身就走--却原来,周建平的异能和卢锴的滚蛋功能有点类似,但效力更强,算是群发。

    丁伟的手下一共才30来只丧尸,他连忙指挥别的丧尸上前堵截,这时,只听见哗拉啦一阵响,周建平身后的10来个山民将枪口顶上了丁伟的脑袋。

    周建平理都不理丁伟,正要抬腿上船,突然船甲板上一阵匆匆的脚步响起,一伙渔民冲到了船舷边,举枪瞄准了船下的山民们,其中一人大声嚷道:“周建平,你想做什么!?”

    周建平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顿时像遭了雷击一样,结结巴巴地道:“徐猛挺?!你、你怎么没有死?”他的脑袋如同一锅糨糊一样,为什么徐猛挺和他的手下还活着,手里还拿着武器?难道王路的突袭失败了?可为什么王路的手下丁伟又率领着丧尸保护着船只和码头?

    这时,船头响起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周建平老同学,说什么死不死的,你们山民和渔民都沾亲带故的,闹点小意气倒也算了,何苦非要人家的命,大家团结起来在这强蛟半岛上共建和谐家园不好吗?听我一句,别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多伤和气啊。”

    周建平猛地抬起头,只见船头笑嘻嘻地站着王路,身后是封海齐和李咏,三人都持着枪,枪口朝向码头。而这时,原本已经受到自己异能影响的丧尸突然回身,将自己一行人包围了起来,发出阵阵贪婪的吼叫,蠢蠢欲动,任自己怎么施展异能,都不再服从。

    只一瞬间,周建平就知道自己被王路坑了,这个王八蛋,居然不知怎么的和打鱼佬结成了同盟,眼见着自己好不容易整合山民,在长城上苦苦拼杀了近一个月,才打下强蛟半岛,王路却轻轻松松将这个胜利果实吞下了肚。

    周建平眼睛发红,正想不顾一切让自己手下的人开火,在码头上和王路与船老大们火拼,杀一个算一个,这时,背后又匆匆传来众多人的脚步声,只听见崖山的卢锴高声大气地嚷道:“太好了,码头上的船只都在,啊哈,咱们王队长和你们的周建平首领也在。”山民们的小吴首领则嚷道:“船上的是徐猛挺船老大吗?放下枪吧,咱们大伙儿不要再打了,你放心,我们在长城上也没下杀手,大伙儿都活得好好的。”

    徐猛挺高声嚷道:“多谢各位手下留情。我已经向崖山的王路首领投降了,从今后,咱们都是一家人,不分彼此,共抗丧尸。”他这一句话却含糊,将山民、渔民以及崖山,都算成了一家人。

    但匆匆赶到码头上的山民们却异常兴奋,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他们顺利攻克了长城,担心码头上的渔船趁乱逃跑,在王伯民、卢锴等人的“提醒”下。率队狂奔而来。没想到码头上一应船只全在,船老大徐猛挺更是已经投降--至于是向谁投降,性格大条的山民们毫不在意,他们只知道。战争真的结束了。而且还是完胜。有了强蛟半岛丰饶的土地,有了船只,他们今后的生活将更美好。码头上顿时欢腾起来。甚至有人冲动地向天开着枪。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死盯着船头上王路的周建平长叹了口气,馁然放下了手里的枪。大势已去,非人力可挽回。

    台风眼过去了,天又开始下雨,那一轮满月也再次被厚厚的云层遮住了,但老于世故的人都知道,台风已经登陆,大自然最狂暴的时候已经过去,风雨将越来越小,到了明天,又是风平浪静,碧空如洗。

    雅戈尔动物园,办公楼。

    一楼职工餐厅的厨房里,一只砂锅正在煤气灶的小火下,哧哧的冒着热气,一个圆脸的姑娘打开了盖子,取过勺子,舀了半勺,盛到碟子里,又取过筷子尝了尝,微微点了点头:“火候到了,这银耳莲子枸杞羹用砂锅烧果然比高压锅要好吃。”

    圆脸姑娘关了火,将银耳莲子枸杞羹盛到一个保温瓶里,又取了一幅碗和调羹,用盘子托着,出了厨房。

    走廊被台风带来的雨水给淋湿了半边,几个男子正在用铁铲和拖把清理积水,看到圆脸姑娘端着一盘子东西过来,忙提醒道:“韩蓉姑娘,小心脚滑。”

    那圆脸的韩蓉小心地踩过积水,笑道:“你们辛苦了,这三更半夜的,还要打扫清理。”

    其中一个男子道:“这点子积水倒还好,刚才有阵风儿太大,吹断了好几处树枝,打破了一扇窗户玻璃,还吹倒了园子里的几棵大树,你爸爸正带着人到园子里巡逻,看看还有没有受损的地方。”

    韩蓉脚步稍一迟疑,但看了一眼盘子,虽然担心爸爸,但手里的活更重要,便向几位男子点了点头:“这台风已经登陆了,接下来风力也弱了,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韩蓉一直来到二楼的总经理房间,因为两手都端着盘子,只得轻声唤道:“小毕,帮我开下门。”

    门立刻开了,一个长发高挑个儿的女子笑着道:“可来了,刚才那阵风雨那样大,我都担心你被淋湿了。”

    韩蓉边进门边道:“我在厨房干活,又怎么会被淋湿。姑娘还好吗?”

    小毕道:“姑娘还没睡,一直在看书。你把银耳莲子枸杞羹送过去吧,吃了这碗羹,再过会儿也该睡下了。”

    韩蓉应了,脚下不停,到了卧室门口,小毕忙帮她开了门,门内一女子正半躺在床上,盖着一床薄毯,就着一盏台灯看书,听到门口动静,抬起头来,笑道:“小韩,辛苦你了,天天给我弄什么宵夜,我要是再这样吃下去,非变成胖子不可。”

    韩蓉和小毕齐齐笑道:“姑娘你身材这样好,连模特儿也做得了,吃点宵夜哪里就会胖了,再说,你这身子……正是要补营养的时候。这银耳质量极好,没用硫磺薰过,姑娘快乘热吃了吧。”

    说着,小毕已经在床上架了一条平板小餐桌,韩蓉将银耳莲子枸杞羹从保温瓶里盛出来,摆在了小餐桌上。

    那姑娘放下了手里的书,接过小毕递上的温毛巾,擦了擦,取过调羹,在银耳莲子枸杞羹里搅了搅,那银耳莲子枸杞羹熬得适到火候,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莲子清香,韩蓉道:“姑娘吃吧,这莲子可是刚采下来的新鲜莲子,去了莲芯和莲衣,我还放了点冰糖,正好可以败败火去去湿气。虽说如今已经快到中秋了,不过天气还是有点湿热。”

    床上的姑娘听到中秋两字,长长的眼睫毛忽扇了两下,小口小口将银耳莲子枸杞羹吃了,又接过小毕递上的湿水,涮了涮口,吐到韩蓉递上的痰盂里,又重新接过热毛巾,擦手擦脸。

    等韩蓉和小毕收拾好碗具和小餐桌,姑娘道:“我要睡了,你们也下去休息吧。”

    韩蓉忙道:“姑娘,你刚吃过宵夜,倒头就睡对胃可不好。”

    姑娘笑道:“我哪里就这样弱不禁风了,又不是林妹妹,没事儿,你俩也忙了一天了,都去睡吧。”

    小毕道:“那要不我给姑娘量一下心跳血压什么的?”

    姑娘拗不过,只得道:“我看我要是不量一下,小毕你睡觉也不踏实,那就量吧。”(未完待续。。)

第七百五十六章 园子里的那位姑娘

    那姑娘偏身坐到床边,小毕忙取过听诊器、血压计、体温计等零零碎碎的器具,开始检测起来,忙碌了好一会儿,才放下了听诊器:“姑娘,你的一切指标都很好,要不要……”她的视线滑向姑娘的腹部,姑娘下意识的将手放到了平坦的腹部上,轻笑道:“算了,反正后天有个大检测,到时候再说吧。对了,剩下的银耳莲子枸杞羹不要浪费了,你们吃了吧。”

    看着姑娘上了床,盖好毯子,关了灯,小毕和韩蓉才退出了房间,轻手轻脚关上了房门。

    小毕自在外间的床上睡下,她一天24小时守在姑娘身边,一有召唤就得上前伺候,韩蓉因为有着一手好厨艺,专门负责姑娘的伙食和营养调剂。

    韩蓉回到走廊上时,特意对还在清理的几个男子道:“姑娘睡下了,你们动静轻一点。”那几个男子连忙应了,放下了铁铲等物,改为蹲着用毛巾擦洗走廊,显然在他们心中,不容任何一点多余的声响影响到姑娘的休息。

    韩蓉回到厨房,洗了锅碗,给小毕留了一碗银耳莲子枸杞羹,把剩下的依然盛在保温瓶里,带回了自己住的一楼的卧室。

    过了许久,韩蓉听到通往办公楼的石子路上一阵人声,她忙小跑到门边,推门一看,却见到自己的父亲韩大军带着几个小伙子回来,他们人人穿着雨衣,打着强光手电,显然是刚巡逻结束。韩蓉忙道:“小声点,姑娘睡下了。”

    一众人立刻安静了下来,韩大军挥挥手,示意大家各自回屋,自己也跟着女儿回了家。关上门,韩蓉才道:“爸,那,这是干衣服,赶紧换了吧。对了,这银耳羹还热乎着。你赶紧吃了吧。”

    韩大军一边用毛巾擦头一边道:“又是姑娘给的?呵。你煮的宵夜,倒有一半进了咱们自己的肚子。姑娘对人真是没话说,大方。”

    韩蓉不以为然地道:“这算什么?你也到厨房来过,小仓库里堆满了各种物资。我看啊。就算我们敞开肚皮吃。也够我们吃上十年的。”

    韩大军忙道:“别瞎说,那些物资都是为姑娘准备的,咱们承姑娘的情。如今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你可不能把人家的客气当自家的福气。”

    韩蓉道:“我知道,我知道,虽然我们吃的饭食另外有大灶供应,但也一直有鱼有肉,分量更是管够。不过,姑娘从来不是小气的人,我看啊,有时候她是特意点几个菜,又借口吃不了,分给我和小毕吃。我曾经听到她私下里嘀咕说,有些东西不赶紧吃,都要烂掉了,与其当垃圾扔掉,不如大家一起吃。”

    韩大军呼噜噜大口喝着银耳羹,放下碗抹了把嘴:“姑娘是个好人啊,自打咱们到了园子里,从来没对我们说过一句重话。唉,两个月前,我们还窝在村老年活动室里,为了采田里的几株菜,都要和丧尸打生打死。突然--突然被带到了园子里,住得安稳,吃得充足,要做的事只不过打理几块菜地,修剪一下花木,管管牲口和鱼塘。这日子啊简直和天堂里一样,都是托了姑娘的福啊。”

    韩蓉笑而不语,心思,却转到了两个月前,第一次见到姑娘的那一个晚上。

    韩蓉是东钱湖镇姜浪村的村民,生化末世后,这个村有10来个村民生存了下来,除了上过职高的韩蓉外,其他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汉,他们既无处可去,又从没想过什么争霸天下。他们集体居住在一所废弃的村小学内,依旧守着村里的土地过活,虽说因为没有异能者,所以种田时总是受到丧尸的袭击,但好歹有些收成勉强能糊口。

    韩蓉上过职高,学的就是厨艺,心思比她爸爸和别的农民要活泛得多,经常鼓动爸爸去甬港市,因为市区里的资源更丰富,比从土里扒食吃要好过得多。然而,当她有一天看到附近的梅湖村幸存者们,被自称是基地的一帮武装分子攻破了定居点,抢走了所有的物资,带走了青壮男子和女人,而孩子和老人都被遗弃后,她再也没提过进城的话,老老实实跟着爸爸种田,甚至自己还在学校杂草丛生的操场上,开了块小小的菜地。

    韩蓉所在的定居点并非处于要道,人口又少,不要说如基地这样强大的存在,就连智尸也嫌弃几个老农民身上没几口肉可以啃而懒得来攻打,偶尔只有三三两两的丧尸前来骚扰,农民们只要把校门一关,熬几天,等丧尸自行散了,就没事了。韩蓉原以为,这样平静而又乏味的生活会伴过自己的一生,这个破村子,连个电台都没有,根本无从了解外界的信息。

    然而,就在那一天,几个荷枪实弹的功夫高手将小学团团围了起来,他们清一色带着渡膜的摩托车头盔,从外面根本看不到他们的面貌,全身着保安制服。但韩蓉知道,他们绝对不是保安,因为他们的功夫实在是太好了,许多在电影特技里才有的招术,在他们手里轻轻巧巧就施了出来。他们一弹未发,只出动了一个人,就将这个小小定居点里的村民全都干扒下了。

    韩蓉当时也举着一把锄头冲上去了,因为她知道,如果不拼死一搏,保住刚刚打下来的粮食的话,她和爸爸将在寒冷的冬季里活生生饿死。然而,冲到那个站在学校旗杆下的保安面前时,自己眼睛一花,锄头就脱手而出,然后,自己就象腾云驾雾一样,被扔到了旗杆旁的大樟树枝杈上。韩蓉紧紧抱住树枝不让自己掉下来时,看到那保安单手接住了飞起来又掉落的锄头,摆了个很帅的朝天一枪的架势。而同时,所有的村民都已经趴在了他脚下,或抱着头或搂着肚子呻吟。

    村民们以为,接下来,这些有着电影特技一样功夫的保安们,将抢走贮存在教学楼二楼教室里的所有的稻谷、咸菜、刚刚晒干的黄豆、腌好的咸蛋、土豆、番薯时,那些保安们却做了个让所有的人吃惊的动作,他们一把火烧了教学楼,然后押着所有村民,来到了雅戈尔动物园。

    在动物园里。韩蓉和村民们看到了姑娘。以及堆积如山的充沛的物资,他们这才了解,为什么这些保安根本看不上自家那点子家当。村民们那些微薄的收成,和动物园里的物资相比。根本是乞丐和龙王爷比宝贝。

    从此。村民们就在园子里住了下来。说真的,这是个好地方,堪称鸟语花香。比晒发着霉味儿,一下雨就到处漏水的村小学不知好多少。

    村民们要做的事很简单,一是照顾姑娘,二就是干老本行,种田。其实种田也是为了姑娘,因为姑娘需要吃新鲜的蔬菜,仓库里的物资虽然丰富,但唯独缺少新鲜的菜蔬。这原本就是村民们最拿手的活儿,没有了丧尸的干扰,他们很快将园子里的大块空地和湖泊利用了起来,除了稻谷因为过了季没法栽种外,他们开辟了成片的菜地,抓来了活鱼养在了湖泊里,在功夫保安的帮助下,捕捉来了好几头牛、羊、猪,甚至还有两头奶牛,而鸡鸭则更多,动物园原本就养有天鹅、大雁等野生飞禽,也被村民们当家禽一样喂养。

    这日子,过得是相当的滋润,甚至有村民暗底里开玩笑,早知道在园子里能过上这样写意的生活,他们当时根本不会反抗保安,拍拍屁股自觉就上门来了。这倒是真的,那些会功夫的保安们,从来没亏待过村民们,除了给姑娘供应最新鲜的食品外,其余吃穿住行等物资都是敞开供应,刚到园子里,常常有人在大食堂吃饭时因为塞得太多,边打嗝边翻白眼,过了一星期,才习惯了想吃就吃的“奢侈”日子。

    相比农民们,韩蓉过的日子更加轻闲,在得知她在职高学习过厨艺后,保安立刻让她负责姑娘的日常饮食,其他的活儿,样样不用干。

    过了两天后,院子里又多了一批人,那就是小毕等医生。

    和村民们一样,刚到园子的医生们因为不知道自己落入了谁的手里而惊恐不安,等随着时间的流逝,发现他们只需要照顾姑娘一人时,也放松下来。

    而韩蓉也从小毕口里陆续得知,原来医生们都是崖山基地联盟的人,原本安居在鄞州的一所大型综合性医院里,那医院虽说处于基地外围,但警卫并不松懈,而且因为医院为周边4、5处定居点提供服务,那定居点的数百人口,也隐隐是医院的护卫者。然而,只不过一夜间,医院就在功夫保安以及丧尸的攻击下,被陷落,不但医护人员,连许多大型设备都被洗劫一空。幸运的是,功夫保安们并没有伤人。

    韩蓉把这个消息告诉爸爸韩大军后,两人都是暗暗心惊,因为他们就算是消息再闭塞,也知道甬港市基地的强横,可功夫保安们却居然敢惹到对方头上,不但让基地吃了一个大亏,甚至连事后的报复都没有。要知道,这可是在末世弥足珍贵的医务人员和医疗器械、药品啊,不是牺牲一些普通的老幼青壮可比的。

    这些会功夫的能够指使丧尸的从来不露面貌的保安,到底是谁?

    更重要的是,姑娘又是谁?

    因为,农夫、厨师、医生、护士、堆积如山的物资、宝贵的医疗资源,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照顾姑娘一人!

    韩大军是个很本份的老农民,种了一辈子的地,虽然老伴变成了丧尸,但他认为那就是命,没什么好多抱怨的,如今能和女儿韩蓉衣食无忧的住在园子里,这小日子,比生化末世前还乐胃,不管姑娘是何许人,他都真心感谢姑娘。

    韩蓉对正在洗碗的韩蓉道:“姑娘今天还好吗?”

    韩蓉点了点头:“挺好的,姑娘因为今儿有台风,所以没出门,只是在屋子里看看书,胃口也不错。我做的一个小葱烤肉她特别喜欢,还多吃了小半碗饭呢。我担心姑娘闷在屋子里无聊,原想着把禽鸟观赏区的那只会说话的八哥带来,不过被小毕劝住了,她说这种禽鸟身上常有细菌,万一感染了姑娘可就不好了。她还说不仅不能带进姑娘的屋子,就连我,也要少去禽兽鸟观赏区,以免间接感染。要我说,这小毕也小心过头了。咱们乡下人怀了孕。家里阿猫阿狗照养,鸡鸭照喂,也没见谁受影响的。”

    韩大军脸色一沉:“丫头,你可别乱来。咱们这所有人在园子里。就是为了照顾好姑娘和姑娘肚里的孩子。那可真真是一点岔子也不能出,要我说,小毕医生做得对。在姑娘身体的问题上,怎么小心也不过份。”

    韩蓉忙道:“爸爸,你放心,我也就是这么一说,在姑娘面前,我做活可勤快了。”

    韩大军松了口气,但他还是想敲打敲打女儿,只见他悄悄走到窗户边,撩起窗帘往外瞟了一眼,确认室外无人,这才冲着韩蓉招了招手,将女儿唤到身前,压低嗓子道:“孩子,你可千万不能因为这段时间日子过得松快,就忘了如今是什么世道。用你们年青人的话说,是生化末世,这是一个死人吃活人,活人自相残杀的世界!”

    “你怎么就不想想,把我们还有小毕医生他们抓来的,到底是什么人?你在厨房里二门不出大门不迈的,爸爸这几天将整个动物园逛了一遍,这样大的一个园子,除了咱们村里的人、医生,还有姑娘,就再没有旁人了。”

    “可是在动物园的围墙外面,却密密麻麻围满了丧尸!为什么大家老老实实待在园子里?除了这儿物资丰富,就是因为没有一个人逃得出去,谁要是踏出园门半步,那些丧尸绝对将你啃得光剩下一幅骨架!”

    “我们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那些功夫保安是什么人,是幸存者?异能者?还是智尸?他们把我们关在这园子里,到底是为了什么?我连自己伺候的那个姑娘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啊!说难听点,那些功夫保安能让我们舒舒服服生活,也一样能让我们说死就死。听爸爸一句话,在这园子里,你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韩蓉咬着唇,重重点了点头:“爸爸,我知道。”她迟疑了一下:“爸爸,你看,那些会功夫的保安,会不会都听从姑娘的命令?姑娘其实是这个动物园定居点的首领?”

    韩大军沉着脸道:“这可不好说啊,自从我们进了园子后,就没见过姑娘联系过外人,如果她是一方首领的话,怎么的也该安排一些工作啥的吧?姑娘平时也就是在这园子里散散步,活动活动腿脚,这样子,哪像一方首领啊。古时候就算是皇帝老子,也要上早朝处理国家大事咧,那些不早朝的都是昏君,手下大臣是要造反的。姑娘如果是一方首领,这样万事不管,每天睡了吃吃了睡,手下的人早就寒心了,不是叛变投敌,就是谋朝篡位。”韩大军平时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听几段戏曲,这几句话文不文,白不白。

    韩大军突然迟疑了一下:“除非,除非……要不然也没法指挥那样多的丧尸啊,可是……这样子也不像啊。”

    韩蓉推了推韩大军:“爸爸,你刚才在嘀咕啥啊?”

    韩大军脸色有些发白,吞吞吐吐地道:“孩子,你说,姑娘她、姑娘她会不会是只智尸啊?那些功夫保安还有丧尸,其实都是她的手下,所以她足不出门,才能命令和控制它们?”

    韩蓉吓了一跳,但很快就摇了摇头:“爸爸,你胡说什么啊,我在姑娘身边,小毕医生每次检查身体,我都在旁边看着呢,姑娘就是个和我一样的普通人,心跳、体温、血压都正常得不得了。话又说回来,你忘了?姑娘怀着身子呢,哪有智尸会怀孕的?”

    韩大军连连点头:“是我想岔了,是我想岔了,那丧尸智尸只是会走路的尸体,就算是智尸,也只不过长得更像人一点,从来没听说智尸会怀孕生孩子的。”

    韩蓉道:“爸爸,你也不要胡思乱想了,不管怎么说,咱们还好好的活着,姑娘又是个心善的,到如今连句重话都没对我和小毕说过。我倒觉得,你这样东想西想,还不如一门心思只管伺候好姑娘,你不是怀疑姑娘就是这处园子的首领吗?那咱们一家只要照顾好了姑娘和她怀着的孩子,不看功劳也看苦劳,姑娘总不会亏待了我们。”

    韩大军连连点头:“孩子你说得对,象咱们这样的普通人,到哪儿都是服人家管,以前吧,那是政府说啥,咱就做啥,末世里吧,谁拳头大,咱就听谁的,这样说起来,倒是在姑娘手底下做事最安逸。”(未完待续。。)

第七百五十七章 生化末世最可怕的丧尸

    韩氏父女俩又嘀咕了一阵子,这才双双怀着心思睡下。

    不知过了多久,韩氏父女的窗户下突然有块黑影一动,扒着窗户沿,悄无声息的跳到了楼下,不一会儿,就消失在黑暗中。

    雅戈尔动物园附近的梅湖村,这里原有数十名幸存者,但被基地抢掠后,遗弃的老人和孩子又纷纷逃亡,不知流落到哪里,整个村子,都已经被废弃。在村委会办公室里,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男子,摘下了头戴的全封闭摩托车头盔,月光照进室内,显出了一张帅气的脸,不是王璐,又是谁。

    旁边,一个身形略显瘦小的保安也摘下了头盔,却是黄银凤。

    黄银凤道:“园子里的监控设施什么时候才能到位?这样每天都要劳动兄弟姐妹才能对园内事务进行监控,不但浪费我们仅有的兄弟姐妹宝贵力量,效率也太低了。”

    王璐道:“上星期抓来的那个网络总监倒是个技术好手,他已经把设计好的监视监听设计图给我看过了,倒也蛮像样的,相应的设备也已经到货,全是原装未拆封的。如今的问题是稳定的电源,除了柴油发电机,我正打算去搞一批太阳能电板,下星期二就能将监控设施全部安装到位,终端就装在这里,我们很快就用不着再派兄弟姐妹去做听壁脚这种无聊的事了。对了,你刚才派兄弟姐妹听到了些什么?”

    黄银凤道:“那个姓韩的小厨娘和她爸爸,对冯臻臻--啊不。是孙美萍的身份产生了怀疑,那个韩老头甚至猜测孙美萍是智尸,他倒是猜得蛮准的,只是因为孙美萍怀着身孕,最后还是认为她只是个普通人。”

    王璐挥挥手:“那就让他们继续这样误解下去好了。”

    黄银凤道:“王璐,你真的认为打造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对孙美萍生育孩子有好处吗?”

    王璐沉思了片刻,慢吞吞地道:“黄银凤啊,你也已经看到孙美萍身上的巨大变化了,如今的她。除了拥有强大的脑电波。不惧生化病毒的感染外,其他各方面已经与一个正常人无疑,噢,对了。就在前天。孙美萍放了她身为智尸后的第一个屁。”

    这可真是个重大的消息--孙美萍。放屁了。

    屁,其实是肠胃内微生物群落产生的多余的气体,而丧尸和智尸的特殊体质。让微生物无从生存。但现在,在孙美萍体内,对环境极为敏感的微生物得以生存下来,并且一应活动正常。制造出了智尸诞生以来体内第一个自然产生的屁,说明孙美萍在生理机制上,已经完全和常人一样了。

    也许再过几天后,孙美萍就该拉屎拉尿了--这段时间,孙美萍和韩蓉、小毕住在一起,为了掩饰自己的异常,一直是假装上厕所的,一次又一次空冲着抽水马桶,要不然,韩蓉和小毕发现孙美萍整月不排泄,肯定将她当怪物。

    黄银凤点点头:“孙美萍在进化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她的身体在全面活性化。”

    王璐却摇了摇头,他道:“你说这是进化,但我却有不同的想法,你看,这是不是一种痊愈?孙美萍身体的一连串变化,其实是她的身体已经自动治愈了生化病毒,从而正逐渐恢复成一个普通人?”

    王璐抱着胳膊,在满是灰尘的办公室里来回踱着步:“曾经不惧刀枪的身体重新变得柔弱,吃喝拉撒代替了不吃不喝就能长时间生存,身上散发出异味,迷恋于种种**--这就是所谓的天人五衰。黄银凤,你看这孙美萍,究竟是在进化,还是在退化?她是即将成为新的神,还是沦落到成为一个再平凡不过的芸云众生?”

    黄银凤没有回答王璐的问题,她道:“你向孙美萍发过誓向她效忠,怎么,这才两个多月,你就想反悔了?我知道对使者来说,不,对任何人来说,所谓的誓言其实都没有任何约束力。但你这样做,不显得你当初的表忠心很愚蠢可笑吗?”

    王璐淡淡地道:“我效忠的是终极进化,如果孙美萍是个假神的话,我的誓言当然没有约束力。你呢?难道你的誓言就能束缚你吗?”

    黄银凤道:“我们女人和你们男人不一样,对我来说,只要能像孙美萍一样生孩子,就是我唯一的心愿。”

    王璐盯着黄银凤道:“如果生孩子的代价,是放弃你现在拥有的一切,甚至……”他的声音低如耳语:“甚至失去永生不死的能力呢?”

    黄银凤眼睛一眨不眨回望着王璐,突兀地道:“孙美萍的脑电波越来越强大了,她的身体日益像普通人,但她的脑电波却一日强于一日,我想,现在我们两个联手,也不一定能压制她了。这就是你所谓的天人五衰吗?”

    王璐耸了耸肩:“你这样严肃真是太不可爱了,我也只不过提出一种猜测而已,这个,说到底,我还是关心孙美萍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罢了。”

    黄银凤垂下眼皮,轻声道:“王璐,你也不用猜测来猜测去的,所有的一切,等孙美萍十月怀胎顺利生下孩子后,都会明了。等那时候,你想干什么都可以。不过我很怀疑,等到了那个时候,你还能干什么。”

    王璐半晌没吭声,他缓缓吐出了三个字:“30分钟。”

    黄银凤摇摇头:“你这已经算是比我强的了,我只能坚持20分钟。只有20分钟。每当我站在孙美萍面前时,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要拜服在她脚下,无论她要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拒绝。我并没有失去自己的独立意识,但不知为什么。只要近距离接触孙美萍超过20分钟,我就觉得只要她一声令下,我愿意为她赴汤蹈火,甚至献出自己的生命。”她顿了顿:“其实并不仅仅你和我,我相信,只要孙美萍下令,她同样能自如的操控兄弟姐妹。”

    王璐喃喃地道:“重新拥有丰富多彩的情感,能够孕育新的生命,强大无比的脑电波,令所有使者和选民无条件的服从--这是多么强大的力量啊。如果这力量归我所有。该有多好。”

    破败的办公室里。一时静默无声,王璐和黄银凤各自不知想着什么心事,过了好一会儿,黄银凤道:“崖山王路那儿。你真的就这样放弃了?”

    王璐淡然道:“不放弃又能怎么办?难道你想冲进崖山。将王路吃得干干净净就能获得和孙美萍一样的进化吗?”

    “没用的。孙美萍的超常进化绝不仅仅来自于王路的血肉。我们两人都在兄弟姐妹的帮助下潜入过崖山,你也看到王路的身体完好无损,这就说明孙美萍并不是通过大量食用王路的血肉来获得进化的。我们还看到了茅丽。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屏蔽了自己的脑电波,但也看得出来,她虽然略有进化,却无法和孙美萍相媲美--不,应该说远远不在一个量级上。以茅丽的聪慧,她待在王路身边,没少能搞到王路的身体组织,而她的进化迟缓,再一次证明孙美萍的进化并不在于吃了王路这样简单。当然,我们可以不顾一切将王路捉来吃了,但是,如果事后并不能得到进化,那我们根本就是在杀鸡取卵。而且,我们还得准备在事败后,接受孙美丽萍对我们的滔天怒火,虽然她如今离开了王路,但是王路永远是她孩子的父亲,难以想像孙美萍为了复仇,会对我们展开怎样的报复。”

    “等待,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孙美萍和王路的孩子出世,我有一种预感,终极进化的钥匙,并不掌握在孙美萍或王路手里,而是应该在那还未出世的孩子身上,他融合了两者的基因,他才代表了真正完美的进化!”

    黄银凤点了点头:“是的,我和你想的一样。而且,相比强大的孙美萍和王路,毫无自卫能力的婴儿就更好掌控吧。我能够抵抗孙美萍的影响20分钟,你则有30分钟,这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够我们做一些事情的了。你之所以将整个园子封闭起来,只将普通人类送到孙美萍身边,甚至连孙美萍原来的属下,那个断了胳膊的家伙也支得远远的,就是不想让她有机会掌控选民和使者,将她彻底的架空,以备将来下手时,她身边连一点依靠都没有。”

    王璐的身影潜藏在黑暗中,他的声音平静无波:“黄银凤啊,何必将话说得这样透呢。我想要的,也正是你想要的,在那个孩子出生前,我们应该亲密合作才是。要知道,我们潜在的敌人是数不胜数啊。孙美萍和王路是不用说了,如果他们的孩子落入我俩手里,绝对会追杀我们到天涯海角。还有别的使者,他们如果发现了有孙美萍这样独特的存在,一样会想得之而后快。甚至连普通人类幸存者也是我们的敌人,万一有个正义感超强的家伙看我们不顺眼,想来消灭我们这些丑陋的恶心的丧尸智尸,结果殃及池鱼,波及到如今和常人无异易受伤害的孙美萍身上,那可是……”

    黄银凤点点头:“我知道你的意思,所以我们需要掌握更强大的力量,保护孙美萍,保护我们自己,我之所以召唤来了周边这样多的丧尸,总数已经有30多万,就是想从中培养出更多的兄弟姐妹。”

    王璐摇了摇头:“兄弟姐妹连王路都不肯杀,对上孙美萍更是毫无用处,在孙美萍强大的脑电波面前,他们到时候不反噬我们已经谢天谢地了。”

    黄银凤问道:“选民没法用,使者不敢用,连兄弟姐妹也无法依靠,王璐,难道你有别的办法对付孙美萍?不要否认,我知道你的为人,如果不是在对付孙美萍上有足够的手段,确保自己能获得最后的胜利,你根本不会像一个奴才一样伺候孙美萍。”

    王璐摸了摸鼻子:“虽然说得有点难听,不过你不愧是我的红颜知己啊。我这点小心思根本瞒不过你。”

    黄银凤死盯着王璐:“你究竟有什么办法?”

    王璐道:“办法嘛,暂时还只是个不成熟的想法,如果我分析得没错的话……能对付孙美萍的,只有它了。不过,它实在是很危险,很危险。”

    黄银凤并不在意,以自己的强大和拥有的数十万丧尸,就算是对上京城的堡垒,也有一搏之力,有什么危险可言。她道:“有多危险?”

    王璐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我们现在有多少兄弟姐妹?”

    黄银凤道:“25个,不过有11个刚刚才接纳我们,在操控熟练度上,还差了点火候。”

    王璐道:“明天。不。后天。把这25个兄弟姐妹全都带上,跟我去一个地方。”

    黄银凤立刻明白,王璐所谓的拜访。其实是要去对付那个“很危险,很危险”的家伙,可是,是什么样的家伙,居然让王璐如临大敌,要聚集25个兄弟姐妹发起进攻呢?要知道,这25个兄弟姐妹如果操控得当,足以消灭崖山基地联盟的了。

    黄银凤突然心中一动,自己和王路操控兄弟姐妹是有数量限制的,每人一次性最多能同时控制5个兄弟姐妹,也就是说,两人同时出马,顶了天只能操控10个兄弟姐妹,一股脑儿把25个兄弟姐妹都带上毫无必要,根本就是浪费。除非--除非在王璐心中,兄弟姐妹在对上那个“很危险,很危险”的家伙时,会有重大的损失,所以他带上了所有25位兄弟姐妹,以备在出现伤亡时,能尽快补充力量。

    是了,如果那个“很危险,很危险”的家伙能够用来对付孙美萍的话,那它就是一把非常、非常锋利的刀,这把刀,同样能危及握着它的王璐!

    这是什么样的家伙,居然能让王璐如此小心翼翼,如临大敌?

    次日,王璐和黄银凤破天荒地将所有兄弟姐妹也就是崖山众俗称的功夫丧尸都调集到了自己身边,连用来监控孙美萍的几个也调了回来。

    王璐命令25个兄弟姐妹都穿上了防弹衣,但奇怪的是,却并没有配武器。

    王璐递给黄银凤一把五四式手枪,黄银凤检查了一下子弹:“怎么只有一个弹夹?这点子弹可不够支撑一次交战的。”

    王璐道:“这把枪不是用来攻击对方的,我们此次行动力求活捉对方。枪是在万不得已时用来防身的。相信我,对方肯定是贴身肉搏,而且,你只有一次击中它的机会,一击不中,万事皆休。”

    黄银凤看了看枪,又看了看王璐,她知道,王璐虽然表面上不着调,其实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他既然如此慎重,那说明对手异乎寻常的强大,以及,可怕!

    王璐、黄银凤和25个兄弟姐妹,分坐了两辆面包车,向北进发。黄银凤对甬港市并不熟悉,但她辨认出,面包车是沿着环城公路在前行。这一带的道路因为地处郊区,倒还通畅,沿途遇到不少丧尸,也有智尸向车队靠拢,但在感应到王璐和黄银凤的脑电波后,立刻退后,期间还遇到了少数人类幸存者的窥视,但王璐都毫不在意,车辆疾驶而过。

    一个小时后,两辆车过了甬江,又行驶了一段路,左拐上了北环东路,然后,就停了下来。因为北环东路正在大修,倾斜的施工车辆、脚手架、沙石堆得到处都是,连找个落脚处都难,更不要说开进体形较大的面包车了。

    王璐和黄银凤带着兄弟姐妹下车步行,不时要攀爬脚手架,甚至从施工了一半的高架上爬行,黄银凤刚翻过几辆泥头车翻倒后形成的障碍,突然听到扑通一声,一扭头,却看到一只兄弟姐妹从侧翻的车斗上摔了下来,正笨拙地从地上爬起来。

    黄银凤瞟了眼王璐--兄弟姐妹都是王璐在指挥,但他一次性只能指挥5个兄弟姐妹,剩余的兄弟姐妹在没有合体的情况下,只不过比普通丧尸稍为灵活点而已,以至于连一辆泥头车都没法自如的翻越。王璐这样大费周章,带上所有的兄弟姐妹,到底要对付的是什么样的存在?

    这个答案,很快就揭晓了,下了北环东路,进入只有双车道的庄合线,走了5、600米,王璐站住了脚:“我们到了。”

    这是一幢五层楼的灰白建筑,门口有排金色的大字,上书“甬港市康宁医院”。

    康宁医院?黄银凤稍稍思索了一下,就明白这所医院的真正功能:“这是家精神病医院。”

    “对。这是甬港市最大的也是唯一的精神病医院。”王璐仰头打量着医务楼:“我们今天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捕获这个世界上最特殊的存在--精神病选民!”

    “精神病选民?”

    “对,精神病选民。它,就是我们对付孙美萍的秘密武器。”(未完待续。。)

第七百五十八章 武疯子的世界

    王璐看了一眼黄银凤:“你一定以为我疯了吧?放心,身为使者,是不可能发疯的。你听我说,众所周知,使者对选民,因为脑电波的巨大差异,天然就可以控制选民。但是,精神病选民的意识是不同于普通选民的,它们只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它对外界的感受和认知,在生前不同于健康人,在变异成选民后,也不同于普通的选民。它们,永远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从某种程度上说,在精神病人的世界里,无论是人类还是选民,他们都不受这个世界的任何规则束缚,是真正自由的。”

    “使者能控制选民,但肯定无法控制精神病选民,因为两者的思维和脑电波就像存在于不同的时空一样。这就好像面对一个持枪的警察,普通人会敬畏,会害怕,会屈服于警察拥有的武力和他代表的法律。然而,对一个疯子来说,警察的枪支、制服没有任何意义,他会迎着枪口扑上去,仅仅为了往警察脸上吐口水。孙美萍的脑电波再强大,对一个精神病选民来说,那也只不过是个屁而已。”

    黄银凤沉默了半晌才道:“这只是你的猜测。”

    王璐点点头:“是的,这只是我的猜测。但是,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可以用来对抗孙美萍的办法。事实上,精神病选民唯一的作用就是用来对付孙美萍,它们很可怕,但它们并不强大,一枚子弹就能打死它们。但是。如果把它当刺客使用,在一个适当的时间在一个适当的地点,用它来对付特定的人员,却是无往而不利。”

    黄银凤立刻想到了动物园,那里只有一群普通人和孙美萍,如果把精神病选民放入园子,手无寸铁的孙美萍,既无法用脑电波压制精神病选民,又无法通过脑电波召唤外界的丧尸相助,其下场可想而知。

    黄银凤盯着王璐:“你真是个可怕的家伙。”

    王璐耸了耸肩:“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生存的意义,就是追求终极进化。”

    黄银凤摸了摸腰间的枪:“好吧,我们要把这所精神病院里的所有疯子全都带走吗?”

    王璐摇了摇头:“全部?不,黄银凤。你又想岔了。不是全部。而是一个。我们只要带走这所精神病院里的一个精神病选民。”他顿了顿道:“因为。这所医院里只剩下一个精神病选民了。”

    黄银凤不解地道:“难道医院里的精神病选民都已经逃出医院了?”

    王璐盯着完好无损的医院大门摇了摇头:“不,我想,它们并不是逃出精神病医院。只是已经,死了而已,被这所康宁医院里最强大的那只精神病选民给吃了。”

    “精神病,寻常人又称疯子,疯子又分文疯子和武疯子,文疯子除了作践自己,并不伤害他人,但武疯子却不一样。生化末世前,年年都有武疯子上街砍伤砍死多人的新闻发生,偏偏这样的人又无法判处死刑,只能关在精神病院里,年复一年坐着没有期限的大牢。喔,不对,并不是没有期限的,如果精神病人的家属没有钱交费,病人也可以被释放。反正对医生来说,他可以让一个正常人被精神病,也可以让一个真正的疯子被正常化,所谓的治愈与否,只是一张轻飘飘的鉴定证书而已。”

    “一所精神病院里,最可怕的就是那些武疯子,它们会攻击身边所有的人,医生、护士、亲人乃至同样身为疯子的其他精神病人。当这样的武疯子感染生化病毒后,它们本身已经失控的意识,再加上生化病毒造成的身体变异,以及吞噬的本能,将化身成最可怕的存在。它将会吞噬一切,所有的生灵,都是它的食物,甚至在无物可食时,它将咀嚼自己的身体。”

    “如果我推测的没错,这所精神病院里,已经只剩下了一只精神病选民,那只最疯狂,最强大,最变态,最贪婪的武疯子选民。而其他的精神病选民,都已经成了它腹中之食。”

    黄银凤再次摸了摸自己腰间的枪,瞬间与5只兄弟姐妹合体,对王璐点了点头:“行动吧,让我们见识见识那个疯子。”

    康宁医院的大门,半开着,旁边的门卫室里空空如也,王璐、黄银凤小心翼翼地指挥着兄弟姐妹以标准的城市巷战队形进门后,看见的,却是鸟语花香。

    是的,康宁医院医务楼前,一派鸟语花香。正是洋槐树开花季节,一串串娇黄的槐花被风一吹,扬扬洒洒掉落在地上,铺了一地金黄,枝头能看到麻雀和灰掠鸟的影子,偶尔响起几声清脆的鸣叫声。绿地上的野草肆意地生长着,掩盖住了石制长椅,和健身器材,不时有几只蝈蝈在草丛间蹦跳,看不到丧尸、智尸以及任何疯子丧尸的身影。

    王璐刚走了几步,脚下突然咔拉一声响,踩着了什么东西。他俯下身,拔开杂草,这才发现,自己脚下踩着一根骨头,一根人的肋骨。

    王璐向黄银凤打了个手势,黄银凤走上前来,一眼就看到了那白骨,她蹲下身,在茂盛的杂草里摸索着,不一会儿,就找到了好几根骨头,有弧形的肋骨,也有长长的腿骨。

    每根骨头上,都有牙齿啃咬的痕迹。

    没错,这白骨并不是自然腐烂的,而是被生生啃光了所有的肉,骨架零乱地散了一地。

    自生化危机暴发以来,其实真正死的人并不多,相当一部分人直接就变异成了丧尸。然后,被丧尸啃咬的人,也变成了丧尸,被丧尸啃得一块肉都不剩的倒霉鬼极少见,只要头颅不受伤害,就算是被吃得只剩下上半身,也一样能“活着”。

    王璐点点头:“这些骨架很符合疯子的行事风格。对疯子来说,做事是没有底线的,进食不存在饱了就停止的问题,哪怕是将自己的肚子撑爆,它也会永不停止的吞噬下去。”

    医务楼外的公共绿地里,共发现5具散落的尸骨,头颅全被砸碎,里面的脑浆空空如也。

    王璐摇了摇头:“可惜,从这几具骨架上,看不出当他们被疯子选民生吞活剥时。是活人还是已经变异成了选民。”

    黄银凤转头看向医务大楼道:“没关系。到里面去就能找到答案了。”

    医务大楼,所有的出入口的门都被粗大的链条锁紧紧地锁着,在正门的玻璃门上,门把手上不仅缠了好几把锁。玻璃上还有已经发黑的血迹留下的几个大字。“不要开门”。旁边是几个巨大的惊叹号。

    厚重的防爆玻璃被打砸过,有一块玻璃出现了大片网状的裂纹,但并没有破裂。看起来这些防爆玻璃还是忠实地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这倒也难怪,精神病院的戒备,和监狱也有得一比,好歹监狱里的犯人还是有理智的,不会胡乱攻击守卫,而疯子毫无逻辑可言,医生和护士随时随地都要警惕他们的袭击。

    王璐拔出了枪,瞄准锁头,乒就是一枪,沉重的链条锁随着锁头的脱落,哗啦啦滑落到了大理石地面上。

    王璐指挥5只兄弟姐妹,以前二后三的队形,推门而入,在室外阳光的照射下,大厅内亮堂堂的,康宁医院的大厅,倒和普通医院差不多,挂号窗口、取药处、门诊走廊……唯一不同的是,一地尸骨。

    又是零乱的被啃咬过的尸骨,只是数量更加多,王璐和黄银凤小心地避开脚下的骨头,在大厅里转了一圈。在挂号窗口,王璐停住了脚步,他向黄银凤示意道:“瞧,这儿有样好东西。”

    所谓的好东西,是一具骨架,坐在挂号窗内办公桌椅子上的一具相对完整的骨架。

    挂号窗口的门关着,但是窗口的玻璃却没有大门口的防爆玻璃结实,有一处窗口玻璃被砸了个粉碎。

    王璐和黄银凤从这处破损的窗口,钻进了挂号室。

    室内一片狼籍,挂号单散落一地,电脑屏幕、打印机东倒西歪在桌子上或地上,墙壁、大理石地面上到处是已经发黑的血迹。王璐绕开地上的破烂,走到了那只尸骨前,尸骨的头掉落到了地上,身子却依然坐在椅子上,确切地说,是被一只手拷,拷在了椅子上。

    王璐眼睛一亮,仔细检查了骨架和手拷,然后又大步走到门边,转了转把手,门,是从外面反锁上的。他点了点头:“这具骨架的主人,是在变异成选民后,才被吃得只剩下白骨的。”

    他向旁边的黄银凤解释道:“这挂号室里显然发生过搏斗,有活人变异成了选民,袭击别的医务人员,现场的血迹说明有人被选民咬伤。她之所以被拷在椅子上,说明她当时已经被生化病毒感染了,很可能就是其中一位伤者,但还没有完全变异,她的同事不忍心当场杀她,就用手拷将她拷了起来。然后……”他一指反锁的门:“她的幸存的同事离开了挂号室,还把门从外面反锁了起来。”

    “这位受伤的挂号护士,很快变异成了选民,但因为她被手拷拘束着,挂号室又成了封闭的密室,所以一直无法离开自由活动。”

    “直到有一天,一个力大无穷的疯子,生生将玻璃砸碎,然后进入挂号室,将被拷在椅子上的这个护士选民,吃得只剩下一幅骨架。”王璐捡起了掉落在写字台下面的头骨,将它摆放到骨架上。

    黄银凤想了想,点了点头:“我同意你的推测,这房间里虽然血腥味浓重,但这把椅子下面却散发着掩盖不了的尸液味,分明是这个护士选民被吃时,流下来的。”

    王璐道:“这下你该相信我对于精神病院有可能存在不受使者与选民普遍本能约束的武疯子选民的推理了吧?这具骨架就是最好不过的证明,武疯子选民不仅攻击自己的选民同类,更以他们为食,这正是我们要找的那把‘刀子’。”

    王璐直视着黄银凤:“捉活的。我们一定要捉活的,记住,除非危及你的生命,要不然,绝对绝对不能用枪。因为,它是我们对付孙美萍唯一的希望。”

    康宁医院的二楼以上,就是住院区,这里的戒备就与大厅完全不同了,走廊里有粗大的栏杆制成的隔离门,每个病房都配有厚重的大门。可以透过观察窗窥视里面病人的动静。只不过。这一切安保措施,都已经失去了效用,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些“先进”的安保系统都是电子化的。通过电子门禁卡出入。可是在全面停电后。所有的磁性电子锁都失去了作用。

    尸骨,尸骨,走廊里。病房里,到处都是尸骨,有扭打在一起的,有静静躺在床上的,但毫无例外,全都被啃得干干净净,从遗留在地上的衣服碎片看,有医务人员的,也有病人的。

    二楼病区,除了尸骨,一无所有。

    三楼,王璐在一间病房前,突然停住了脚步--这间病房的门,被桌椅从背后顶住了,但是又被刀斧等利器砍开了一个破口子,王璐从破口里张望进去,他看见了一具骨架--一具骨架的下半身,吊在空中。

    王璐指挥兄弟姐妹钻入病房,搬开了堵住大门的桌椅,王璐推开残存的门,抬头细细打量着那具骨架。

    骨架还活着,是的,还活着。

    骨架的下半身的皮肉全被啃光了,但在腰部以上,在较高处,她的身躯还是完整的,用病号服编成的绳子,上端拴在风扇上,下端依然牢牢吊在已经干枯的脖子上。

    脖子上,是张顶着一头白发的干瘪老脸,一双混浊的眼睛向下盯着王璐,偶尔动一下,显示它的主人,依然还活着。

    黄银凤跟了进来:“这个选民还活着,可是,为什么我感应不到它的脑电波?”

    王璐用手指在脑袋上比划了一下:“我早说过了,疯子选民的脑电波频率和我们完全不同,我们是感应不到它们的。黄银凤,我再说一遍,在这座大楼里,你要完全放弃自己身为使者的一切行为模式,要不然,你会害死你自己的。相信我,我绝对不会为了救你伸一根手指头。”

    黄银凤对王璐的话毫不在意,她翻了翻挂在病床上的病历卡:“俞明,67岁,重度忧郁症。”

    王璐瞟了一眼床头柜的一个翻倒的空药瓶,瓶上的药名是“安思定”,他抱着胳膊打量着挂在电扇上的俞明:“忧郁症啊,这种精神病患者在不发病时,智商和常人无异。看起来,这个老家伙在生化病毒暴发时,从自己的病房里发现了外界的异常,于是用桌椅将门给顶住了。忧郁症患者意志力都不强,容易有轻生的念头,于是老家伙面对崩溃的世界决定将自己给吊死。为了死得舒服一点,他服下了所有的安思定药片。可他没想到的是,辛辛苦苦将自己吊死后,他依然没有逃过生化病毒的手掌,早已经潜伏在他体内的生化病毒,在他死后,将他变异成了选民。然后,一个武疯子选民用利刃砸开了门,将他的下半身给啃光了,之所以留着上半身,估计是这家伙够不着吧。这个叫俞明的老家伙能留下半条命,真是幸运啊。”

    王璐拔出了自己的枪,咔一声上膛:“我们离那位武疯子越来越近了,看起来,他的确就在医院里没有离开。”

    四楼,依然是病房。同样是零乱的尸骨。

    只剩下最后的五楼了。

    王璐冲着黄银凤点了点头,王璐指挥自己的5只兄弟姐妹先上了楼,黄银凤则命令自己合体的5只兄弟姐妹护卫在两人身边。

    五楼是办公区,王璐指挥兄弟姐妹刚踏入走廊,突然顿住了身形,“是他!”

    黄银凤通过兄弟姐妹的眼睛,也“看”到了他。

    一头乱发,胡子拉渣,全身**,一只脚光着,另一只脚拖着一只病号拖鞋,右手拎着一根白骨,白骨的一头是尖锐的断面,握在他手里,就似一把尖刀。

    他正站在走廊里,面朝着墙站着,正用头,不断地撞着墙,发出磕磕的轻响。

    王璐冲黄银凤打了个手势,指挥自己的5只兄弟姐妹扑了上去,只一眨眼,身手敏捷的兄弟姐妹已经将他包围了起来。

    然后他却毫无反应,依然用头撞着墙。

    黄银凤带领剩余的20只兄弟姐妹也冲入了走廊,里三层外三层将他围了起来,小小的走廊顿时被堵得水泄不通,王璐和黄银凤在兄弟姐妹的最外围,身处最安全的地方。

    黄银凤这才有空仔细打量一下他,她这才发现,他的下身那话儿,居然是挺立的!

    在一团杂乱的如一大蓬海草一样的毛发中,那话儿金刚怒目,昂然而立,极是雄壮。黄银凤并不是不通人事,她稍一比较,就发现他的话儿,很大,极大,真的是,太大了。当然,大并不关健,关健是,为什么他的话儿是挺立的?那分明是有生理机能的表现!

    强大如王璐都不能人事,为什么一个疯子丧尸,却依然保持着那机能?(未完待续。。)

第七百五十九章 连自己也吃的怪物

    王璐并没有察觉黄银凤在打量着武疯子选民的那话儿,他一直死死盯着武疯子选民,从两人带着兄弟姐妹上楼梯进走廊,直至将武疯子选民包围了起来,武疯子选民完全视若无睹,只是持续拿头撞墙,轻重、频率丝毫不变。

    王璐知道,这武疯子选民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他来说,王璐、黄银凤以及25个功夫选民,都是不存在的。

    这是个好机会!

    王璐不再迟疑,合体指挥两个功夫选民,一左一右向武疯子选民靠了上去。哗啦,左边的功夫选民亮出了手拷,就向武疯子丧尸的手腕拷去,咔嚓一声响,半幅手拷异常顺利的拷上了粗壮的腕部……就在王璐认为事情已经成了一半,而自己原来的推理将武疯子选民想像得太可怕时……武疯子选民,动了!

    他的头突然扭过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向王璐瞟了一眼,那一眼,即使强大如王璐,依然心底警觉,就在这一刹间,武疯子丧尸被手拷拷住的左臂一挥,偷袭他的两只功夫选民顿时撞在了一起。

    王璐忙指挥两个功夫选民一对掌,拍一声,眼见着就要撞在一起的功夫选民借着掌击之力,双双跃开,几乎是同时,王璐指挥合体的另三个功夫选民扑了上去,企图利用人数优势,将武疯子丧尸牢牢困住。

    面对群殴,武疯子丧尸只做了一件事,他一抬手。将依然牢牢抓着手拷另一端的一个功夫选民扯到了自己身前,然后,重重一个头锤。

    王璐清晰地听到了咯嘞一声,头骨碎了。不对!碎的不仅仅是一个头骨,而是两个!这一击头锤力道是如此之大,不仅是受攻击的功夫选民,连武疯子选民也同样受了伤。只是,功夫选民受的伤害更大,他软软倒了下去,王璐在瞬间。就感应到自己的其中的一股脑电波。被“下线”了,那只撞破了头颅的功夫选民,死了。王璐与他合体,空有一身本领。却完全没机会施展出来。武疯子选民只是一招。就废了他。

    之所以这样简单,那就是王璐和武疯子选民的区别,王璐虽然是智尸。但他的思维模式依然是人类的,他在合体指挥兄弟姐妹时,从没想过拿宝贵的兄弟姐妹以命搏命。一方面是功夫选民太难得,一命换一命实在是不值得,另一方面,身为演员的王璐,从来没有杀自己以换取杀对手的战斗思维模式。

    因为只有疯子,才会这样做战,王璐与功夫选民合体时,面对他人的攻击,下意识地就会躲避,原本以兄弟姐妹超乎想像的身手,这并不算什么,可没想到,今天遇上了完全不按常理出版牌的武疯子选民,只一招就杀了王璐的一个兄弟姐妹。

    王璐毫不迟疑,立刻接手指挥了又一只新的待命的功夫选民,和前四只功夫选民一起,继续向武疯子选民扑去,动作最快的功夫选民,已经搭上了武疯子选民的肩。

    武疯子选民突然就地蹲了下来,五只功夫选民差点互相撞上,就在王璐手忙脚乱指挥五个兄弟姐妹平衡身体时,武疯子选民突然大叫一声,双腿一弹,冲天而起,如一只瘌蛤蟆一样,从五个兄弟姐妹的包围圈空隙中跳出来,左手顺势一扬,还吊在腕部的手拷重重砸在其中一个功夫选民的脸上,尸液四溅,这一下,砸碎了那个功夫选民的一只眼珠子。

    武疯子选民这一跃跃得极高,刹那间就脱离了王璐指挥的五个功夫选民的包围,但它快,王璐的脑电波比它更快,电光火石之间,王璐已经解脱了那五个兄弟姐妹的合体,转而将自己与武疯子选民落下来时正对着的另五个功夫选民合体。

    这一下切换,就好比打电脑游戏时用快捷键切换作战团体一样,当真比眨眨眼睛还快,武疯子选民还在空中时,下面已经探出了好几条胳膊,齐齐向呈自由落体的他抓去。

    武疯子丧尸反映虽快,但毕竟还要遵守基本物理规则,绝不可能来个旱地拔葱或梯云纵什么的,在半空中凭空位移,但他在落下时,还是做了个动作--曲膝抱腿。

    蜷缩成球一样的武疯选民落入了王璐合体的五个功夫选民脚下,顿时,好几双强壮有力的胳膊向他探去,然而,武疯子丧尸身上不着寸缕,光溜溜的,只有一头乱发可以纠住。

    现场正乱成一团时,咔嚓一声轻响,武疯子选民突然将拷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拷的剩余半边,拷在了离自己最近的一只功夫选民身上--抓住了!这武疯子选民根本就是自投罗网。

    果然是疯子,做事毫无逻辑,王璐刚刚这样一闪念,现场奇变再起,只见武疯子左臂一挥,硬生生将和自己拷在一起的高大的功夫选民抡了起来,当成一个大号流星锤一样,向旁边的兄弟姐妹抡去,顿时周边的兄弟姐妹被砸得东倒西歪。

    身手不凡的兄弟姐妹,在武疯子选民的手里,简直如婴儿一样不堪一击!

    这全是王璐的错!

    王璐和黄银凤,都可以一次同时合体操控五个功夫选民,然而,一次性控制的选民越多,相应的动作灵活协调性也就越差。

    这就象一个初学者练打字一样,用一个指头一个按键一个按键的敲打,看起来笨拙,其实并不容易出错,反而因为专心致志,输入打字速度并不见得慢。而如果换成并不熟练的五个手指甚至双手盲打,表面上看起来双手飞舞,其实却因为协调性不够,不断打错字,反而比一指禅要慢得多。

    王璐现在就处于这样一个高不成低不就的状态,同时合体五个兄弟姐妹已经到了他操控的极限。可最后做决定的还是只有他自己一个大脑,功夫选民是没有自主反映的,这样一来,受他指挥的兄弟姐妹,连平时一成的威力都没有发挥出来。

    这就是因为王璐以前是个演员,不知道在工程学中,有个系统集成的问题。

    就好比造飞机、坦克、航母,因为需要涉及的部件太多,要把这样多的高科技设备集成在一起,并且充分发挥自己的功能。外行人看起来简单。其实是个极高精尖的大难题,只有区区几个大国,才能克服系统集成的难题。阿三哥的lca研究了30年,依然没能量产。系统集成就是一个制约大瓶颈。相比种花家。辽宁号从一个空壳子到一个让四邻皆惊的“试验训练平台”,就是因为我们有独到的系统集成能力。

    王璐并不知道这些弯弯绕,他的思维模式其实很简单。依然停留在“打架就一定要人多,谁人多,谁就赢定了”的老套想法上,更重要的是,手下的功夫选民越多,越给他安全感,今天要是只带着一个兄弟姐妹,操控的熟练度是上去了,可王璐也没胆子进康宁医院的大门了。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是王璐生存的不二法门。

    其实不止王璐,黄银凤在旁边也同样不知所措,她指挥的五个兄弟姐妹一直在外围,里面打得一团乱,她却插不进去手,因为走廊实在太狭窄,只能勉强容三个人并行,24只兄弟姐妹,1只已经死了的兄弟姐妹,王璐、黄银凤,再加一只打发了性的武疯子选民,简直连转个身的空隙都没有。

    只见走廊中,兄弟姐妹往来纵横,窜高伏低,腿脚齐飞,大开大合,一阵阵沉闷的打击声连绵响起,这场打斗看起来有声有色,王璐却是有苦难言。因为武疯子选民下手毫无顾忌,招招毙命,可他却要保证活捉对方,许多致命的招数就轻易用不得,功夫选民们并不是没有击中武疯子选民,只是打在身上直如隔靴抓痒,毫无用处。

    转眼之间,咚一声响,和武疯子拷在一起的兄弟姐妹的脑袋撞在墙上,颅骨破碎,王璐又折一员大将。

    黄银凤掏出了腰间的枪:“王璐,这样子不行的,一定要用枪,打断他的一条胳膊或者一条腿就容易下手了。”

    王璐断然阻止:“绝对不行!他是我们对抗孙美萍的唯一希望,如果残废了,就是前功尽弃!黄银凤,如果你还想得到进化,就一定要活捉他。”

    这时,武疯子选民抓住了又一只兄弟姐妹,死死摁在地上,几口就咬破了对方的喉咙,大口吞咽着血肉,那兄弟姐妹并没有死,它在王璐指挥下,干脆伸出胳膊紧紧抱住武疯子的身体,如八脚蜘蛛一样,死死缠住不放。

    机会来了,王璐立刻指挥另一只功夫选民扑上去,咔嚓一声,武疯子选民的右手,也被拷上了。

    武疯子选民狂乱地挣扎着,然而他的左手上吊着一只撞墙而死的功夫选民,右手的手拷被另一个功夫选民紧紧拉住,活动能力大受限制,王璐念头一闪,顿时有三个功夫选民扑了上去,将武疯子选民死死压在地上。

    成了!

    武疯子选民束手就擒,虽然牺牲了两个兄弟姐妹,但这代价值得,武疯子选民是独一无二的,而兄弟姐妹,有庞大的普通丧尸群在,今后依然有机会选拔出更多来。

    王璐驱散开了“围观”的功夫选民,这些功夫选民真是来当了回酱油众,不仅帮不上忙,反而挤在走廊里碍手碍脚,王璐走到摁压着武疯子选民的5个兄弟姐妹身边,黄银凤也走上前来,两人细细打量着武疯子选民。

    也许是因为有康宁医院里大量的同伴和医务人员为食的原因,武疯子丧尸显得比一般丧尸要强壮健康,少有干枯之色,他的眼睛子胡乱转动着,嘴里呵呵有声,不时扭动着被死死压着的身躯。

    王璐瞄了眼武疯子选民的长发和大胡子,心里突然一动,精神病院里的病人有专门医务人员打理个人卫生,是不允许有这样的大胡子和长发的,因为容易滋生寄生虫。武疯子选民的头发和胡子,显然都是在感染生化病毒变异后长的。

    武疯子选民赤身**。全身再无伤痕,看起来,他在生化病毒暴发初期,就变异成了丧尸。而康宁院的大批疯子和医务人员,成了滋养他身子最好不过的补品。以致于这武疯子选民不仅没有象普通丧尸那样干枯朽烂,反而吃得壮壮实实的。

    王璐突然问黄银凤:“你还记不记得你们京城使者最大的敌人--‘他’?这武疯子倒和‘他’有些相似,以吃选民同类为食,幸运的是这武疯子没有外出,吃不到使者,要不然。天知道他会进化成什么样子。那个‘他’以吃使者为进化。已经够疯狂的了,而这个武疯子,则是比‘他’更疯狂的存在。幸好,这武疯子选民就像动物一样。有着恋巢的本能。这康宁医院就是他的家。再加上出入口被最后逃离的幸存者牢牢锁住,要不然,这个武疯子选民进入外部的世界。不知会在使者和选民界掀起怎样的涛天巨浪。”

    黄银凤想起京城那地下车库,一排排陷入永恒的睡眠的使者和选民们,喃喃地道:“幸好,这武疯子并不和我们生活在同一个世界里。”

    王璐明白黄银凤的话中之意,武疯子选民虽然可怕,但他除了求食,就只生活在自己脑海中的世界里,他不象王璐、黄银凤,以及“他”,各自有着各自的人生追求。王璐是希望自己不断进化,不受别的高等级使者的控制,黄银凤是想生孩子,而“他”--也许是争霸天下。武疯子想要什么?谁都不知道。就象普通人永远无法理解一个疯子的追求一样,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在别人的眼里,疯子又脏又臭,可在疯子的心里,自己却高贵如帝皇,快活似神仙。所以,武疯子选民只是可怕,却远不如一个怀着野心的使者,对这个世界危害更大。

    而王璐,就是个怀着野心的家伙。

    黄银凤不动声色地瞟了王璐一眼,不知道自己跟随着他探索进化之路,究竟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更不知道,两人如今背着发誓效忠的孙美萍,在这里搞七捻三,是不是其实在一条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直到再不能回头?

    王璐指挥合体的兄弟姐妹,将武疯子选民从地上挟了起来,他上上下下打量着武疯子选民。啜啜点着头:“好、好、好,不错,不错。”倒像极了一个地主老财打量着新得的大牲口一样。事实上,他脑子里正在疯狂转动着,如何以武疯子选民为武器,来对付孙美萍。

    王璐其实并不想杀孙美萍,他想要的,是那个孩子,那个凝聚了使者和人类异能者最优化的dna的孩子。

    但是,毫无疑问,孙美萍会拼命保护自己的孩子,以她脑电波之强大,王璐根本没有取胜的把握,只要在孙美萍面前超过2、30分钟,王璐就会无条件地服从她。

    而这2、30分钟,是王璐仅有的攻击的机会。

    武疯子选民,是他唯一的助力,当然,黄银凤也可以算一个,只是她的身手--唉,不提也罢。

    但武疯子选民这把刀却是不受控制的,他也许会攻击孙美萍,但他也有可能转而攻击王璐和黄银凤。

    更糟糕的是,万一他袭击刚出生的婴儿怎么办?这是绝不允许的!

    如何保证不受控制的武疯子,只攻击孙美萍,这可是太难,太难了。

    黄银凤的视线,又不由自主滑向了武疯子选民的那话儿,事实上,在整个打斗过程中,她的视线一直被这个昂然挺立的家伙牵引着。这很不正常,非常不正常,这番打斗,前前后后持续了近一个小时,可武疯子那话儿,一直挺立着。不要说使者和选民,就算是正常人,这个器官长时间充血,也是极为罕见的,虽然是个男人都喜欢吹嘘自己是一夜三次郎,但事实上,极大多数男人,能维持个半小时高速磨擦运动就算是“相当”不错了。

    如果这也是种进化,这武疯子选民是如何做到的?

    孙美萍肚子里的孩子,是使者与人类异能者的结晶。

    但是,如果选民或者使者也有性功能的话,选民与选民之间,使者与使者之间,能不能……

    王璐和黄银凤正在各自想着心事,现场突变!

    有那么一会儿呆呆站着的武疯子,突然动了,只见他忽地低下头,抬起胳膊,将手凑到自己嘴边,咯吱咯吱咀嚼起自己的小手指来。只见他如进食的猛兽一样,甩动着自己的头,将小指生生撕裂了下来,带着一缕手掌上的皮肉,挂在嘴唇边大口吞咽着,黑色的尸液大股从他手掌上喷出来。

    黄银凤猛地拔出了手枪,直指武疯子选民的脑袋:“王璐,我们一定要杀了他,这就杀了他,他连自己也吃,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他不吃的?这样的怪物,不应该存在这世界上,我们一定要杀了他。”(未完待续。。)

第七百六十章 命根子

    王璐手一伸,一个跨步挡在了黄银凤面前:“等等,黄银凤,让我们试验一下,联合我们俩人的脑电波,能不能控制住这个武疯子选民。”

    黄银凤迟疑了一下,放下了手里的枪:“好吧。”

    王璐和黄银凤手挽手,协同一致,发出了脑电波,向武疯子选民下了“停止进食”这样一条简单直接的指令,然而,在长达5分钟的时间里,武疯子选民对强大得如同实质的脑电波毫不在乎,视如狗屁,依旧大嚼着嘴里的指头,发出刺耳的咔嚓声。

    黄银凤松开了和王璐挽在一起的手,断然道:“不行,没用的,王璐,我们俩联合的脑电波已经足够强大了,除了孙美萍这样进化已经到达完美级别的使者,这天下几乎没有别的使者能抵挡,可是你看看这武疯子选民……不行,王璐,我们一定要杀了他,如果一件武器不受主人的控制,那威力越强,危害也就越大。所谓凶器噬主,就是这个道理。”她再次抬起了手里的枪。

    王璐连忙挡在了武疯子选民面前:“别啊,黄银凤,这武疯子选民不受我们控制就对了,这意味着连孙美萍也对他束手无措,如果刚才武疯子选民听从了我们的命令,我才会失望,可现在他的表现,真合我心意。黄银凤,我再说一遍,武疯子选民是我们唯一的希望,甚至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存在,我不敢保证在别的城市。是否还有类似的武疯子选民存在,因为你看到了,他们异常凶残,可又同样不懂得保护自己,如果碰上一个持枪的普通幸存者,都能轻易干掉他。我们如果就这样杀了他,以后也许永远没有机会找到类似的武疯子了。黄银凤,给我,也给你一次机会,让我带他回去。慢慢的研究他、了解他、试验他。孙美萍还有8个月后才生产,我们还有时间找出控制他的办法来。”

    黄银凤的脸色毫无表情,但她的脑电波显示她正在激烈的思考中,她不得不承认。王璐说得对。这对自己追求的生育能力而言。何尝也不是一次绝无仅有的机会。

    王璐背对着武疯子选民,黄银凤的视线也被挡住,两人都没察觉。武疯子选民吞下了嘴里的小手指,再次将手凑到嘴边,啃咬起来。只不过,这一次,他换了一只手,换成了右手。

    同样是小手指被生吞活剥的撕咬了下来,粗粗咀嚼了几下,就骨嘟一下,咽到了喉咙里。

    然后,随着武疯子选民左手的自然下落,他的手拷,脱落了。

    武疯子选民的左手手拷,拷在已经被他在墙壁上撞破了头颅的功夫选民手腕上,武疯子选民活生生吃掉了自己的左手小手指后,手掌比原本小了一圈,他的手腕上的黑色尸液,又无形中起了润滑的作用,那扣在手腕上的手拷,被地上沉重的功夫选民尸体所牵动,只一滑,就从武疯子选民手腕上脱落了。

    这其实是很常见的一招,在魔术大师的逃脱表演中,经常被用到,只不过,魔术师是用手指脱臼办法,来改变手掌的形状大小,而武疯子选民,直接将手吃掉了小半边,不多不少,正够手拷滑落。

    王璐与功夫选民合体时,他视既我视,原本,武疯子选民的一举一动皆在他的监视之下,可好巧不巧的是,与武疯子选民的左手铐在一起的功夫选民已经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又何来感应监视一说。偏偏王璐和黄银凤又在争执如何处置武疯子选民,居然就在两人眼皮子底下,武疯子丧尸无声无息获得了自由。

    黄银凤与王璐之间的关系很特殊,可以说亦师亦友又有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王璐教给了黄银凤合体进化法,两人又结伴相游,在京城重重危机中互施援手,而黄银凤置京城诸多高等级使者的追求不顾,却跟着王璐这个外来和尚远下江南,这里面的猫腻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清。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黄银凤与王璐之间的关系是平等的,王璐绝不能以命令的方式,来强迫黄银凤接受自己对武疯子选民的处置。王璐正盘算着该怎么说服黄银凤,他其实心里也明白,关键在于武疯子选民的控制问题,如果自己能想出一个稳妥的方案,在某种程度上控制武疯子,黄银凤肯定同意自己的意见。

    然而这是个解不开的套。王璐看中武疯子选民,就在于他不受任何使者的控制,而如果王璐能想到控制武疯子选民的办法,那武疯子选民就失去了自己唯一的价值。

    黄银凤突然道:“没用的,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是第二十一条军规怪圈,你永远走不出这个逻辑陷阱。”

    她再度举起枪:“我这就杀了他。”

    王璐刚要阻止,眼前突然一花,一条满是粗大汗毛的胳膊伸过来,一把就夺走了黄银凤手里的枪,那夺枪的手,少了一根尾指,“血”肉模糊,正是武疯子选民的手。

    王璐反应也极快,刚要指挥合体的功夫选民有所动作,武疯子选民已经举起了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近在咫尺的王璐脑门,手指一扣,呯!

    枪声在狭窄的走廊里响起,在四壁上反弹开来形成了回声,随着枪声,一个半跃起的身体重重落到了地上,扑通一声,僵卧在地,他的头上,近距离射击的子弹几乎掀掉了半边脑壳,白色的脑浆和黑色的尸液,淌了一地。

    黄银凤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刚指挥合体的功夫选民扑过来,武疯子选民手里的枪就对准了她的脑袋,黄银凤一动不动,受她指挥的功夫选民也一样一动不动。

    这时。武疯子选民做了一个动作--他一翻手腕,将刚开过枪,枪口发烫还冒着硝烟的手枪枪管,塞到了自己嘴里,使劲地咀嚼起来,牙齿和钢铁部件刮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吱声。

    说时迟那时快,旁边的几只兄弟姐妹扑上前来,夺枪的夺枪,抓手的抓手。抱腰的抱腰。然而,呯呯呯,在一连串枪击声中,三只功夫选民先后摔倒在地。果然是功夫再高。也怕菜刀。在枪支面前,什么神功秘籍,都是渣。

    五四式手枪装有8发子弹。已经发射了一半,每枪都击毙一个功夫选民,黄银凤还可以指挥更多的功夫选民冲上去,然而她不敢保证,最后的4发子弹中,会不会有一发击中自己的头。然而黄银凤没有选择,她咬了咬牙,再次指挥5只功夫选民扑了上去,而她自己,也一矮身,扑向了武疯子选民……

    武疯子选民的枪口一动,已经瞄准了其中一个临空向自己扑来的功夫选民,手指一扣……枪声并没有响起,因为武疯子选民突然怔住了,一动不动的怔住了。

    旁边的几个功夫选民乘机扑上来,再次牢牢制住了武疯子选民,那只五四式手枪也被夺了回来。

    “起来吧,我已经把他制住了。”黄银凤半蹲在地上,保持着一个姿势,淡然道。

    “我的天哪,你干了什么?黄银凤,你好像真的找到对付这把危险的刀子的办法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地上传来。

    说话的正是王璐,他的身上压着一具被爆头的兄弟姐妹。

    却原来,武疯子选民在开枪的一刹那,王璐心思电转,几乎是同时,操控最近旁的一个功夫选民,跃起挡在了自己身前,武疯子选民这一枪,正好击中功夫选民,要不然,王璐的鼻梁上就会爆开一个大洞。

    王璐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功夫选民尸体,走到了依然僵立不动的武疯子选民,和保持着半蹲姿势的黄银凤面前,仔仔细细打量了一回:“黄银凤,我服了你了,你怎么知道这玩意儿就是武疯子的弱点?”

    只见黄银凤以弓箭步的姿势蹲在地上,右臂前伸,纤纤玉手死死握住了武疯子选民那胯下堪称伟岸的话儿的两颗蛋蛋。

    黄银凤也不回头,淡然道:“凡是雄性动物,这玩意儿都一样是很脆弱的吧,我也是临时起意,这枪口都要顶到我脑门子上了,干脆搏一把,可没想到居然蒙准了。”确切的说来,黄银凤并不完全是临时起意,她刚才一直在暗中观察武疯子选民挺立的那话儿,既然能挺立,就说明那话儿是有功能的,并不是一嘟噜死肉。在电光火石之间,为了保自己的命,黄银凤依照着本能就出了手,要知道,在农村,强悍的娘们和男人打架,第一招就是捏男人的卵蛋,其次才是扣眼珠子,吐口水。这一刻,黄银凤被古往今来的剽悍娘们附体了,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是全中国所有的悍妇们在战斗。事实再一次证明,再牛逼的爷们,也怕猴子偷逃这一招。

    王璐围着呆怔的武疯子选民转了一圈,想了想,操控功夫选民,将武疯子的双手反到身后拷上,自然,将手铐圈调到了最小,武疯子选民除非把半只手给啃了,否则绝对不能再逃脱了。

    做完这一切,王璐对黄银凤道:“咱们再来试试看,等会儿我让兄弟姐妹松手,看看武疯子选民的反应。”

    黄银凤也知道,这的确该试一试。

    王璐操控功夫选民,一个接一个松开了抓握在武疯子选民身上的手,所有的手,都松开了,只剩下黄银凤的手,依然紧紧捏着蛋蛋。

    王璐死盯着武疯子选民,他一动不动。

    王璐缓缓道:“黄银凤,你松手。”

    黄银凤迟疑了一下,终于松开了手,黄银凤手指一松开,武疯子选民就一头撞向离他最近的功夫选民,黄银凤还未完全缩回的手一探,再次捏住了蛋蛋,武疯子选民好像是被关了电源的玩具一样,再次“熄火”。

    如是者三。

    那蛋蛋果然是武疯子选民唯一的弱点,好似武侠小说里金钟罩铁布衫的命门,再软弱的碰触。就能制住他。

    王璐也不顾恶心--当然,这家伙根本没有恶心的感觉,也试着摸了几把蛋蛋,当真是百试不爽。

    王璐终于直起身来,对黄银凤道:“怎么样?你现在还想杀这武疯子选民吗?”

    黄银凤摇摇头,又点点头:“尚可一用。只不过,咱们还得想出更精确操控他的办法,让他懂得攻击特定的目标。”

    王璐道:“8个月,我们还有8个月的时间。”

    黄银凤道:“走吧,我们回去。如今这每分每秒。对我们都是宝贵的,错过了,就错过了一辈子。”

    当下,王璐指挥功夫选民。从病房里找来了一幅担架。几件拘束衣。给武疯子选民穿上,带上了口部约束器,捆上了脚。然后抬上了担架,准备离开康宁医院。

    王璐带头前行,走了没几步,突然站住了脚:“他们……这是怎么了?”

    黄银凤道:“出什么事了?”

    王璐直视着医院走廊,在那儿,有6个功夫选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其中一只,正是被武疯子选民用手拷砸碎了眼珠子的。半晌,他才一个字一个字道:“他们拒绝了我的合体。”

    黄银凤走上前来,试着合体那6个功夫选民,同样被拒绝了,黄银凤刚想问王璐为什么会出现这样古怪的情况,心中突然一动,她的视线望向走廊,走廊里,倒着6具功夫选民的尸体,都是死于武疯子手下。

    只是,死亡原因有着细微,但是本质的不同。

    有两个功夫选民,是与武疯子选民贴身肉搏时,被撞破头颅而死,有三个功夫选民,是在制服无意中挣脱了手铐的武疯子选民时,死于他的枪口下。但还有一个功夫选民,却是武疯子选民向王璐开枪时,王璐在千钧一发之际,将功夫选民当肉盾、当替身,挡在了自己前面,这个功夫选民死了,而王璐,则活了下来。

    黄银凤记得,王璐曾经说过,与功夫选民合体,无论是使者还是选民,都要无条件地放开自己的脑电波,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如果使者存在恶意的话,功夫选民可以主动切断合体。

    今天,刚才,在生死之际,王璐违背了这一原则。

    如果这只功夫选民,是与其他5个功夫选民一样,因为技不如人,死在互相搏斗之中,这很正常,可是这个功夫选民,却是被王璐当替死鬼而死的,同样是死,意义却大不一样。

    因为王璐违背了心,与功夫选民心心相印的心。

    黄银凤知道,合体进化法,不但能促进自己和王璐这样的使者进化,对功夫选民同样有唤醒他们智商的作用,越是合体时间长,越是动作灵活的功夫选民,其智商以及自主性越高。

    如今,木然站在走廊那一头,摆出与王璐和黄银凤绝决姿态的6个功夫选民,正是剩余功夫选民中,进化最完美的几个。

    他们不会开口说话,但他们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们,绝不会再与背叛了功夫选民的心的王璐在一起。

    即使如黄银凤这样没有感情的使者,也知道这是一个巨大的损失--王璐和黄银凤,在数十万个选民中,历经1年多,找出了25个功夫选民,可在刚才与武疯子选民的搏斗中,最强壮最聪明最灵活的6个功夫选民死了,而现在,剩下的6个相对进化较完美功夫选民,也选择了离开。

    这一次康宁医院之行,虽然最终抓获了武疯子选民,但兄弟姐妹的实力却损失了近一半!当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惨胜。

    黄银凤回过头,对王璐道:“你有没有办法劝他们……”她的话说了一半说不下去了,身为女人,她知道,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其实是非常微妙的,尤其在王璐和合体选民之间,那种心心相印的微妙联系,一旦某一方面做出背叛,那真是叫货真价实的心灵的背叛。如果这种关系是金钱、**或者别的物资的交易,也许增添筹码,能重建破损的关系,可如果是心灵的背叛,那是用什么也挽回不了的。

    因为,伤了心了。

    王璐看了看僵立的6个功夫选民,又看了看黄银凤,耸了耸肩:“不是他死,就是我活,我并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对,换了你,你也一定会这样做的。他们想离开我们,那就让他们离开吧。这天下有无数的选民,还怕找不到新的能合体的选民?”

    他指了指担架上的武疯子选民:“不用理睬这几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离开了我们的操控,他们只不过比普通选民稍微灵活点,碰上幸存者或者异能者,分分秒秒就能送命。而且,现在我们有了更强大的武器,只要找到精确控制他的办法,功夫选民在武疯子选民面前直如婴儿一般,你想想看,刚才武疯子选民只是凭本能行动,就杀了我们6个功夫选民,如果由我亲自操控的话--啊,我真是迫不及待想看到这一天了。走、走、走。”(未完待续。。)

第七百六十一章 内衣大盗

    王璐也不停步,指挥依然服从自己的功夫选民们,下了楼梯,黄银凤瞟了走廊角落里那6只功夫选民的叛逆者,摇了摇头,也下了楼。

    不知过了多久,那6个功夫选民也下了楼梯,出了尸骨遍地的康宁医院,他们的动作的确比普通选民强多了,虽然失去了王璐的操控后,再做不出飞檐走壁的夸张动作,但也利落地爬上了正在施工的高架桥,很快消失在地平线的远处。

    只不过,如果王璐依然在场,他会发现,6个功夫选民离去时,还带着一样东西--一个头颅,一个还活着的头颅,却是那个忧郁症疯子选民俞明的头。

    雅戈尔动物园。

    正如韩大军预料的,台风过后,雨过天晴,气温也下降到了27度左右,正适宜人外出踏青。

    水禽湖畔,传来一阵阵女子的清脆的笑声,韩蓉、小毕正陪着姑娘在打球,羽毛球,姑娘怀孕也就两个多月,做些这样并不激烈的运动对身体有好处。

    白色的羽毛球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负责计分的小毕嚷嚷道:“20比11了,姑娘加油,再一个球就赢了!”

    孙美萍笑着打了个高飘球,却没想到,正巧一阵风吹过来,将羽毛球吹落到了旁边的湖泊里。韩蓉啊地叫了一声,快步跑到河边,正倒转球拍柄,想将漂浮在水面上的球给捞起来,却没想到游过来一只白天鹅。将那羽毛球认做了好吃的,伸过优雅的脖子,连着啄了好几口,顿时将好端端的一只羽毛球啄得羽片残缺,眼见是不能用了。

    韩蓉气得向白天鹅挥舞着拳头:“你这个馋嘴的,又不是没喂你,连只羽毛球都想吃,吃吃吃,吃下去非把你的胃给撑坏了不可。”

    那白天鹅并不怕人,面对韩蓉的训斥。拍了拍翅膀。昂昂地叫着,红掌一拔,自游向了湖中。

    孙美萍和小毕看了都发笑,小毕见姑娘额头上有点汗。便道:“姑娘。今天的运动量差不多了。要不,我们休息吧?”

    孙美萍点了点头,对韩蓉道:“韩蓉啊。把那只羽毛球捞起来吧,别让那些傻鸟儿真把球给吃了。”

    韩蓉一边捞着球一边嘟囔着:“这些傻鸟儿遇见姑娘才算幸运呢,不说没宰了它们下锅,还经常来喂它们,偏偏这些家伙也不生个蛋孝敬孝敬姑娘,还不如我爸爸养的那群鸡和鸭子呢,天天都能生不少蛋。”

    孙美萍坐在湖畔的藤椅上,拿手巾擦着汗,旁边小毕端上了一杯红茶,她笑着道:“韩蓉啊,说到这蛋,我一个人哪里吃得了那样多,你让老韩分给大伙儿吃吧,咱们又没冰库,要是放坏了,可太浪费了。”

    韩蓉可不敢答应,因为那些劫持他们的戴着全封闭头盔至今没见过面目的“保安”们可再三警告过,姑娘的一切供应要最好的最新鲜的,园子里其他人都不允许吃专供给姑娘的物资,当然,面向其他人的物资都是敞开供应的,的确不需要姑娘再另行接济了。

    她连忙转移话题道:“对了,姑娘,我爸爸正试着拿大雁和白天鹅交配呢,听说这样交配生出来的家养天鹅,可会生蛋了,那蛋比成人的拳头还大,吃一个能顶一餐饭呢。”

    孙美萍笑道:“哟,你们这是在养猪呢,还是在照顾我啊,再这样吃下去,我都要变成母猪娘了。”

    小毕笑道:“姑娘你放心,你现在的饮食控制得很好,无论是你还是肚子里的孩子,各项指标都很正常。对了,今天一大早洪放大夫将你的妊娠期保健手册送来了,上面记载了你最新的血压、体重指数、胎心率、血常规、尿常规、血型、空腹血糖、肝功能和肾功能、乙型肝炎病毒表面抗原、梅毒螺旋体、hiv筛查、心电图等,洪大夫说,这些指标都能打100分了。她建议你继续服用叶酸到孕期满三个月,同时口服牛奶。”

    孙美萍应了:“小毕,这方面你是专家,我都听你的。”

    小毕笑了笑,自己虽然年轻,却是三甲医院的护士长,照顾一个孕妇根本就是马尾巴穿豆腐--不值一提的小事。但是,一想到当初医院被围攻的架势,小毕就知道,姑娘绝不是普通人,要不然,为什么攻克了一所医院,拉走了这样多的宝贵医疗设备,还有10多个医护人员,就是为了照顾姑娘一人?

    进了这园子,看起来生活安逸,但其实谁也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毕竟,大家如今是“受制于人”。医院里被劫持来的医务人员中,曾有一名男大夫自认有些勇力,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偷偷摸到了围墙边,想逃出去。谁也不知道这位男大夫翻越围墙后,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他居然自己一个人又会到了寝室,身上全无伤痕,但脸色却惨白得吓人。

    小毕的心思很简单,虽然前途不可捉摸,但自己贴身照顾着姑娘,只要把姑娘伺候好了,今后就算是有什么危机,姑娘也会看在自己尽心尽力伺候的分上,留点香火情份。

    三个女人离开湖畔,说说笑笑回到了房间,孙美萍自去洗澡,小毕收拾了她换下来的衣服,往洗衣房走去。

    小毕边走边翻着放在竹篮子里的衣服,内裤和胸罩是要手洗的,裤子是杂色的,不能和素色的上衣一起洗,得分开。管洗衣房的大妈是个农妇,做事情老实巴交,挺卖力的,但不注重这些生活小节,什么都做一堆塞进洗衣机里洗,上次就把姑娘的一件真丝睡衣给洗坏了,自己还得提醒她一下。

    小毕进了洗衣房,刚抬起头要叫阿姨。却怔住了,洗衣房里不见阿姨,却站着一个人--一个戴着全封闭摩托车头盔,身着保安制服的人!小毕的腿突然有些发软,喉咙像塞住了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如何认不出这就是劫持自己一行人的行动古怪神秘的陌生保安之一,可是,他、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洗衣房里?自从进入园子后,这些保安就再没露过脸,他现在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难道是要对自己……

    保安伸出了手--“给我。”他的声音在头盔里显得闷闷的。

    小毕呆立在当场。全身就像僵硬了一样。

    “给我。”保安又道。

    小毕的身子像风中的落叶一样控制不住的发抖,她放下了手里的竹篮,抬起手,开始脱衣服……

    “你做什么?”保安问。

    小毕的眼睛里转着泪水。哑着声道:“你、你不是要我吗?我这就脱衣服。你、你不要杀我。你、那个你放心。我虽然不是处女,可我只和男朋友一个人好过,我的身子是干净的。如果我能让你满意。求求你饶了我的命。”

    虽说已到了秋季,甬港地区的天气还是在27、8度左右,小毕穿得并不多,连衣裙,披肩,胸罩,以及最后的小小内裤,一一落在了洗衣房的瓷砖上。

    小毕是个典型的江南女子,个头不高,比例却宜人,鸽子般小巧却挺拔的**,盈盈一握的腰,笔直的腿--她的腿是俗称的铅笔腿,配上踮在瓷砖上的纤纤玉足,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会食指大动,只待猛扑上去,将这个可人儿压在冰冷的瓷砖上,征服她,蹂躏她。

    保安,一步步走上前来。

    小毕咬着唇,闭上了眼睛,从长长的睫毛,到玉趾,都在微微的颤抖,轻风拂过,她胸口两朵粉色的蓓蕾,因为冷风的刺激,而硬挺了起来,这令她倍更感羞辱,紧闭的双眼旁渗出了一滴晶莹的泪。

    不哭,千万不能哭。在这园子里,其实比在外面好得多。在基地,稍有姿色的女人都是男人的玩具。就连自己,要不是有个护士长的职位,早就被基地的小头目们给压在身下了。可就算是这样,自己为了求得院长的保护,也让这个老家伙玩弄了好几次,他那又皱又臭的家伙根本硬不起来,每次都强迫自己用嘴……

    如果自己能让这个保安满意,那自己在这园子里,除了姑娘,就又多了一条生路--小毕强压下了自己对既然到来的没有前戏和安抚,只有粗暴的插入的交配的恐惧,深吸了口气,挺了挺背,好吧,正象网络上说的,如果你无法反抗强奸,那就闭上眼睛享受好了。

    不,不仅仅是享受,自己更要尽最大的努力取悦这名色心大动的保安。要知道,除了他,这园子里再也没来过别的保安,也许,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这样说来,自己还得庆幸保安没有找上韩蓉,而是自己。要知道,韩蓉好歹还有个老父亲保护她,自己可只有孤身一人啊,如果因此有个保护人,可不是好事?而自己付出的,其实微不足道,乡下无知村妇都知道摸一摸又不会少块肉。

    自己以前也看多了女人拿自己的身体做交易,不少女人因为**过多,不想怀孕流产,还特意来做了结扎手术,要知道,那可是没有麻醉的手术啊。为了生存,那些女人们都忍得住承受那样非人的痛苦,相比之下,自己又何必矫情呢。

    小毕在这刹那间,心思电转,已经连续换了好几个念头,心态也从恐惧,转为稍稍的有些心喜。她紧绷的腰,松了下来,甚至微微张开双臂,摆出了一个接纳的姿势。

    然而,除了清风入怀,小毕面前空无一人。

    听到沉重的脚步声从自己身边擦身而过,又渐渐向门口而去,不等惊诧莫名的小毕张开眼,传来保安沉闷的声音道:“以后姑娘穿过的衣服都不准洗,就放在洗衣机旁的篮子里。”

    呆张着嘴的小毕睁开了眼,洗衣房除了她空无一人,同时消失的,还有一篮子她带来的姑娘的脏衣服。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自己青春活力的身体,居然比不上姑娘的穿过的脏衣服对男人更有吸引力?好吧。姑娘是很漂亮,可她穿过的衣服也只不过是堆织料而已,难道一堆布头比自己献上的温热的身体还诱人?还是说,那个、那个保安是个变态内衣狂,就只喜欢女人的内衣?

    小毕想起以前在电脑上看到,脚盆国有变态喜欢女子用过的内衣裤,公开买卖女子用过的内衣,还分“一天”、“两天”、“三天”货,价格最贵的是处女穿了7天的内裤--虽然很怀疑脚盆国还有处女这种早就灭绝了的资源,但这也够恶心的。

    小毕想像了一下那个保安在暗地里。将姑娘穿过的内裤套在头上的模样。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忙将地上的衣服重新穿回身上,匆匆离开了洗衣间。

    房间里,姑娘和韩蓉正在下跳棋。听到小毕的脚步声。韩蓉回头笑道:“送衣服去洗衣房怎么去了那么久?快来帮我。我要输了。”韩蓉和姑娘玩的是一种立体跳棋,难度比平常的弹珠跳棋高多了,韩蓉和小毕都是新手。姑娘却似乎以前玩过颇有经验,常常将两人杀得丢盔败甲,韩蓉要和小毕合作,眼观六路,才能分析清楚局势,勉强掰回一局两局。

    小毕勉强笑了笑:“好,我来帮你,只要姑娘不说我们赖皮就是。”

    孙美萍抬了抬眼:“小毕,怎么了?脸色这样差?刚才外出遇上什么事了?”

    小毕举手摸了摸脸,笑道:“我脸色很差吗?啊,可能昨儿没睡好。”

    韩蓉盯着棋盘,头也不抬地道:“小毕你也就去趟洗衣房,又能有什么事了。快快,快来帮我看棋。”

    小毕应了声,坐到了韩蓉身边,不一会,就叽叽咯咯指手划脚起棋路来。

    小毕打定主意,绝不能将发生在洗衣房里的事情告诉姑娘,原因很简单,在她心里,保安比姑娘更可怕,因为自己一行人就是被保安掳来的。她现在也已经想明白了,那个保安带走姑娘的脏衣服,绝不是因为什么心理变态,定然是别有他用,虽然不知道最终用途,可看那保安鬼鬼祟祟的行事模样,就知道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那保安,必不利于姑娘!

    可是,这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姑娘是好人,但保安却能要自己的命,为了保命,不要说一篮子脏衣服,就是让自己在姑娘的饮食里下毒都没问题。自己与姑娘非亲非故,充其量只是个佣人兼保健护士,有什么值得自己辖出命来保护姑娘的?那不是傻子吗?

    这就是现实,这就是末世,绝对的利己主义大行其道的天下。

    孙美萍又下了招棋,拍着手道:“好了,这下你们非死不可了,我再走四步就到巢里了,你们两个联手也赢不了我。”看着韩蓉和小毕心急地在棋盘上寻找着走活棋子的办法,孙美萍如个孩子一样雀跃。

    洋溢着孩子一样纯真笑容的孙美萍,在心底,却叹了口气。

    她看得出,小毕有心事,还刻意隐瞒着自己。

    一定和自己有关吧。

    自从怀上孩子以后,自己的身子一天天在转变,变得,更加象一个活人,一个普通的活人,同时,也和活人一样脆弱。

    曾经超凡敏锐的听觉、嗅觉消失了,恢复了各种感觉的身体,会劳累,会痛疼,会出汗,会流血,会发臭。前几天自己在环湖路上跑了几步,跑得急了,居然开始气喘,这在以前身为智尸时,根本是不可想像的。也正是因为此,原本小毕在不远处的洗衣房做了什么事,孙美萍一侧耳朵就能听到,可现在,只能任由小毕撒谎,而自己根本没办法揭穿她。

    自己再次蜕变成了普通人,孙美萍相信,如果现在有人在自己心口捅上一刀的话,自己一样会死。

    惟一不变的,是自己的脑电波,而且越来越强大。可能比王路还强大吧。不,比当初在洞桥镇与王路联手时,对抗王璐与黄银凤还强大。

    时至今日,孙美萍早就猜到,暗中对付王路和崖山的,就是王璐和黄银凤,虽然不知道双方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但现在,王璐和黄银凤肯定是不会再去找王路的麻烦了,因为他们两人,都已经发誓向自己效忠。

    他们俩的确把自己照顾的很好,这动物园营造得如世外桃源一般,特供的最新鲜无污染的食物,专业医生24小时贴身服务,整整一所综合医院的设备都用来照顾自己和腹中的孩子,就算是自己亲手亲为,也不能比这做得更好了。

    不过孙美萍不会因此幼稚地相信王璐和黄银凤所谓的誓言,誓言,之所以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被用来背叛的。

    王璐和黄银凤名义上让自己在园子里好好休息,不需要管外界的一切,其实,只是种变相的隔离,软禁。自打自己进了园子后,连原来的手下如断臂男智尸也完全见不到了,普通丧尸更是离得远远的。(未完待续。。)

第七百六十二章 丧尸之癌

    王璐和黄银凤只在不为人所知时,才匆匆来见上自己一面,每时停留不超过半小时,就借口有许多杂务,匆匆离去。虽然他们对自己恭敬的态度挑不出一丝差错来,但孙美萍却知道,王璐和黄银凤之所以来去匆匆,是不想被自己通过强大的脑电波,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一些两人在背后鼓捣的见不得人的小伎俩。

    当然,他们有所为,有所图。

    孙美萍甚至知道他们所图的是什么,--不就是自己的孩子吗?

    孙美萍看着韩蓉和小毕为下哪步棋争论着,悄悄地抚着自己的腹部。这个孩子,注定是个传奇,自己从超凡脱俗的使者,恢复成一个普通的小妇人,那是因为腹中的孩子吸收了自己所有的能力,但同时,他也给了自己回报。

    那就是在王璐和黄银凤眼中看来无匹强大的脑电波。

    他们错了,他们以为那脑电波是孙美萍发出的,可只有孙美萍自己一人知道,那全是自己怀中还没有出世,只有两个多月大的孩子借着自己的大脑发出的!

    两个月的胎儿,身长也就2到3厘米,体重约为4克,“尾巴”逐渐变短,头、躯干、手脚慢慢分开,多少有了点“人形”,头部、心脏、肝脏、肠胃等内脏器官的原形也逐渐形成。

    就是这样一个还是“肉团团”的胎儿,他已经开始保护自己的母亲!很难想像,随着这个孩子越长越大。他的能力能到达哪一步。

    孙美萍相信,自己的孩子,才是这个世界上真正的神迹!

    她绝不允许任何人、异能者、丧尸、智尸伤害到自己的孩子!

    王璐和黄银凤在做小动作,但他们手里的资源相对而言却是有限的,有自己强大的脑电波存在,智尸、丧尸只会为自己所用,就连王璐和黄银凤自己也会服从自己的命令,孙美萍暂时还猜不出他们俩用来对付自己和自己孩子的手段。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自己习惯于当一只智尸。倒是把以前的一些本领搁下了,有些人,还真当“冯臻臻”是个普通弱女子,如果他们猜测到真相的话。一定会把下巴磕到地上。

    孙美萍漫不经心的道:“小毕。园子里有没有健身器材啊。”

    小毕摇摇头:“这倒没有。”

    孙美萍道:“你记一下。过几天让外面送几架力量练习架、臂屈伸练习架、腰背肌练习架……”她随口报了几个常见的健身器材。

    小毕迟疑了一下:“姑娘,虽说你才怀孕,做些健身也没什么。可这些器材锻炼强度还是大了点,咱们打打羽毛球、乒乓球不更好吗?”

    孙美萍笑道:“我这不想着生了孩子后需要复原修身嘛。”

    小毕笑道:“放心吧,姑娘,我到时候帮你制定一套有氧锻炼方法,保证你的好身材不走样。”小毕走到一边,取了纸和笔,坐在姑娘身边,认认真真记了起来。

    孙美萍含笑打量着近在咫尺的小毕,坐得近了,看得也就更加清楚,小毕的衣服有些零乱,带着不该有的折痕,披肩的一角有些湿,因为是在脖子后面,所以小毕自己并没有发觉,更重要的是,小毕的袜子穿反了。

    小毕今天穿的是半高根凉鞋配透明冰丝圆点短袜,出门往洗衣房送衣服时,袜子还穿得好好的,但是回来后,她的袜子却穿反了。

    结合那披肩上的湿痕,孙美萍可以断定,小毕在洗衣房里将全身的衣服包括袜子在内,都脱到了地上,然后又匆匆穿上,所以披肩沾上了地上的水珠,所以袜子才穿反了。

    她是在和什么男人交合吗?

    看样子不像,时间不够,而且,她身上也没有受到性侵的痕迹,就算是被强奸,女人也会有一些生理反应的,但小毕除了脸色有些发白,再无别的异样。

    到底在洗衣房发生了什么事呢?

    算了,自己何必在这里瞎猜,其实真相很简单,那说明王璐和黄银凤已经等不住了,他们终于开始动手了。

    只不过,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可不是单方面一厢情愿搞些见不得人的小动作就能取胜的,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动物园的围墙处的一扇小门开了,一个保安带着一桶衣服匆匆出了门,穿过重重丧尸的包围,往梅湖村走去。

    他径直来到村委会办公室,进了房门,这才把头盔脱下,不是王璐,又是谁?

    房间里,黄银凤正在沐原帮助下,将成卷的铝箔当墙纸往墙壁上贴,已经贴了一小半,小小的办公室里铝箔的反光明晃晃的,都有点刺眼。

    黄银凤迎上王璐:“回来了?还顺利吗?”

    王璐点点头:“非常顺利,只不过我遇到了那个孙美萍身边的小护士,那女孩子居然以为我想强奸她,还主动把衣服给脱光光了。你还别说,她是那种温婉型的女孩子,我以前也蛮喜欢这种类型的。可惜……唉,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要不是怕时间耽误得太久我有可能被孙美萍发现,我倒有不少小手段让那女孩子好好享受享受……”

    王璐正在胡说八道,黄银凤淡然道:“你知道我问的你顺利与否,是问你这个特制的头盔可防得住孙美萍的脑电波?”

    王璐拍了拍头盔:“这个头盔里不但衬了铝箔,连面罩都是金属镀膜的,我们事前不是试过了吗?我戴着这头盔,孙美萍绝对感应不到我。”他抬头看了看办公室:“呵,进度挺快的嘛,入夜前这间全屏蔽的房间就能使用了。上次我们使用信号屏蔽器,后来全都过栽烧糊了。说明用无线电屏蔽手段遇到强力使者时,依然不保险,还是用这样看起来简陋的物理隔绝脑电波的方法更好。”

    黄银凤道:“谁也不知道孙美萍的脑电波能增长到何等地步,你瞧瞧,就这几天,她的脑电波又增强了不少,我们在梅湖村外围都能感应到了,要不把这间办公室屏蔽起来,搞不好我们以后做什么事情,孙美萍远在园子里都一清二楚。”

    她看了看篮子。抽了抽鼻子:“孙美萍居然会流汗。唉,啥时候我能恢复成这样子该多好。”

    沐原在旁边嘟嚷道:“会流汗有啥好的,你们看我,天天一身汗。偏偏又没地方洗澡。只能勉强在旁边的小池塘里擦擦身。听说园子里有湖。还有自备的水塔,王路的臭婆娘天天能洗热水澡,啥时候放我进去也洗个澡?”

    王璐摸了摸下巴:“你小子给我消停点吧。我可警告你,孙美萍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你连一根头发丝都不能碰她们的。”

    沐原耸了耸肩:“我知道我知道,在你老人家找到进化秘密前,不要说那个什么孙美萍和孩子了,连王路都不能动。”

    王璐淡然道:“没有我的帮助,你一个人能收拾得了王路?人家如今可是一方千余人定居点的首领,没等你带着枪靠近他,早有数不尽的枪手、异能者将你给收拾了。行了,沐原你老实等着吧,只要我找到了完美进化的关健,王路失去了利用价值,那他就是你的了。”

    沐原舔了舔嘴唇:“如果孙美萍也没用了,还得加上这个添头,妈的,我从来没见过女智尸这样漂亮的,咱也试试玩女智尸的味道。”

    王璐刚想否决,看到黄银凤的背影,一笑道:“好,如果孙美萍身上的秘密都被我挖掘了,她就归你了。可别不小心玩坏了。”话中轻松之意,倒像说的是送个玩具娃娃给沐原。

    经过一通忙碌,办公室终于被完全屏蔽,连窗户缝都堵得密不透风。王璐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拎起篮子:“走,我们该去‘喂食’了。”

    王璐、黄银凤、沐原,以及一只普通丧尸,向村里一所工厂走去,工厂高大的车间里,放着一只集装箱柜,只是离奇的是,集装箱柜并不是平躺在地上,而是高高地竖着。

    王璐示意沐原脱下丧尸身上所有的衣服,然后,把篮子递给他:“把这些衣服都穿在他身上。”

    沐原一眼就认出里面是女式衣服,但丧尸,却是男的,只不过对于王璐的任何命令,他都不会质疑。

    沐原从篮子里取出衣服,从里到外,一件件给男丧尸穿上,女式的内裤有点窄,男丧尸的半腐烂的性器官从内裤边冒了出来,挂在了外面。男丧尸终于穿好了衣服,他看上去象一只变态风格的玩具人偶。

    集装箱旁有梯子,王璐、黄银凤、沐原和变装丧尸爬上了梯子,变装丧尸手脚不灵活,全靠沐原半拉半抱弄了上来,沐原有些不解,不知道为什么王璐不让兄弟姐妹做这些事。他却不知道,自从兄弟姐妹在康宁医院背叛了王璐后,王璐轻易不敢让兄弟姐妹看到一些不该看的东西。而现在他所做的,正是不该让兄弟姐妹看到的东西。

    咣铛声中,竖着的集装箱大门打开了,汰原立刻听到了里面传出一阵吼叫声,以及有物体在集装箱里冲撞的声音,他探头一看,只见一只赤身**的男丧尸正在集装箱里上蹿下跳,只是竖着的集装箱极高,他够不着门框。

    王璐取过早已准备好的绳子,让沐原将变装丧尸捆上,然后两人一起用力,将变装丧尸一点点吊入了集装箱内。

    还没等变装丧尸落到底部,**全身的男丧尸突然高高跃了起来,一起搂住了变装丧尸,沐原手里的绳子一沉,差点一头栽下去。沐原连退几步,这才站稳身子,他有些不解,集装箱里的**男丧尸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看起来,似乎是在攻击变装丧尸,可这很荒诞,因为丧尸从来不攻击丧尸。

    王璐稳稳站在敞开的集装箱门口:“看,他开始吃了。”

    这时,黄银凤走到门边。低头一看,点点头:“是的,他开始吃了。”

    沐原一怔,吃?这是什么意思?

    他挨到门边,探头一瞧,顿时呆怔当场。

    集装箱底,刚刚被自己吊下去的变装丧尸一动不动站在底部,那只裸身丧尸正紧紧地抱着它,张开大口,一口一口撕咬着变装丧尸脸上的肉。

    丧尸。居然在吃丧尸!

    那变装丧尸没有感觉。任裸身丧尸生生将它脸上的肉啃去了大半,扣出了眼珠,咬下了鼻子和耳朵,露出了半边牙床。依然一动不动。它不会反击。也无从反击。如果现在攻击它的是别的生物,人类或者野兽,出于吞噬的本能。它会不顾一切的上前攻击,可是,现在在撕咬它的,却是它的同类,变装丧尸依然守着同类不相残的本能,任对方吞噬着自己。

    这就像人身上的健康细胞,被癌细胞所欺骗,误认为是同类,结果被癌细胞不断吞食,而从不还击。

    武疯子丧尸,就是丧尸种族的癌。

    沐原绝不是个胆小的人,他看到过人与人之间的残杀,看到丧尸血淋淋的生吃人肉,也看过复仇的人群将丧尸剁成碎块,可是,现在看着集装箱底部,那**的丧尸大口大口撕咬着木然不动的穿着女装的丧尸,还是涌上一股反胃的感觉。

    无论是人还是丧尸,脸部的肉其实并不多,除去唇、鼻子、眼睛、耳朵这些柔软的部位,“人头”远不如鸭头美味,那**丧尸显然也是这样认为的,它这时换了个进餐的部位--腹部。

    **丧尸的力量很大,它又是用嘴啃又是用手扒,生生在变装丧尸的腹部挖开了一个大洞,将脸整个儿埋了进去,沐原只看到它露的外面的双肩一动一动的,显然正在大嚼相对“鲜嫩”的内脏。过了一会儿,**丧尸抽出了头,它的脸上、胸口全沾着滴滴答答的尸液,嘴里还吊着一根肠子,随着嘴里的咀嚼,一动一动的。

    沐原转过了头。这实在太恶心了。在沐原看来,人杀丧尸,或者丧尸吃人,这并不算什么,因为两者完全是两个物种,但是丧尸吃丧尸,就像人吃人一样,实在是太变态了。

    然而,王璐和黄银凤却依然死盯着集装箱底部,看着狂吞乱嚼的武疯子丧尸吃得肚子已经微微发鼓,却依然没有停嘴。黄银凤注意到,来自孙美萍的衣服已经被武疯子丧尸撕得稀烂,有的甚至夹杂在血肉里,被武疯子丧尸吞到了嘴里。

    她心里有些明白王璐的计划了--巴甫洛夫应激反应。

    武疯子丧尸无法通过脑电波指挥,它身上的兽性远超人性--嗯,应该是选民的本性--只能像对待一只野狗一样的训练它。将沾染有孙美萍气味的衣服穿着普通选民身上,然后当成食物投喂给武疯子丧尸,通过长期的封闭式训练,让它认定有着孙美萍气味的目标为唯一的食物。

    古代就有类似的方法,用来训练猛兽攻击特定目标。

    但是,这个方法并不是没有风险,因为正如王璐反复提醒的,不能以正常选民或使者的本性来看待武疯子丧尸,任何认为自己已经完全控制它的想法都是愚蠢的,甚至是要命的。

    黄银凤私底下想过,使用武疯子丧尸这一秘密武器时,必然是在孙美萍生出孩子的时候。那时,产房里有孙美萍,有刚出生的婴儿,有医护人员,当然,自己和王璐也必定在场,这个时候,放开了锁链的武疯子丧尸到底会袭击谁呢?它一定会如王璐训练并期望的那样扑向孙美萍吗?抓它的蛋蛋是自己脱身的唯一希望,但这一招一旦用过就没有了任何神秘性,不要说孙美萍,就是普通人也是一看就会学会,那武疯子丧尸这件武器,就根本没了作用。

    难啊,真是太难了。

    王璐一直死死盯着武疯子丧尸,这时看到它抱着变装丧尸的头部,正使劲往集装箱厚重的金属壁上猛撞着,显然是想吃里面的脑子,点了点头,喃喃道:“吃吧,吃吧,这只是第一步,我会给你送来更多的食物,教你学会更多的本领。你会成为专属于我一人的最锋利的刀子!”

    集装箱底部的武疯子丧尸终于撞破了变装丧尸的头骨,将嘴凑到破骨处。咕咕地吸着脑浆,对王璐的嘀咕声,充耳不闻。

    它,永远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王璐、黄银凤和沐原回到梅湖村的办公室时,传真机吱吱响着,正传过来一份文件。

    这传真机,另一头联接的正是动物园的文员室,通常情况下,园子里需要什么物件,或急需什么帮助。都通过这台传真发送文件。

    王璐捡起传真瞄了一眼。上面是手写的一个物品单子。他喃喃道:“有趣,真是有趣。我们的大肚婆是想将自己锻炼成兰博吗?”说着,他将传真递给了黄银凤。

    黄银凤一看,却是小毕列出的姑娘所需要的健身器材。她淡然道:“我这就命令那个断胳膊的家伙去搜集这些物品。明天就送进园子去。那个残疾使者倒是对孙美萍忠心耿耿,听说是给他的主子娘娘干活,肯定巴结得那个快。”

    王璐道:“怎么。你没看出孙美萍要这些东西的用意?”

    黄银凤道:“用意?你和我真在乎这所谓的用意?身为使者,脑电波才是我们最强大也是真正可以依靠的武器,依靠这些人类笨重的器材去锻炼身体,指望练出一些肌肉纤维就来对抗我们,这可不是缘木求鱼吗?如果是以前,我可能还会在意几分,可有武疯子在,她的任何举动都是可笑而又不自量力的挣扎。由她去吧。”

    园子内外,双方各怀心事,勾心斗角,表面上却相敬如宾,过着“悠闲”的日子,而在百多公里外的强蛟镇,经过最初几天的混乱后,山民和渔民们终于共坐一堂,商讨结盟大计,而崖山王路,则成了观察、庆贺这次盛事的特邀代表。

    强蛟岛七星大酒店的上下四层楼的包厢和大厅里,开出了一桌子又一桌子的酒菜,普通山民和渔民们杂坐其间,正在推杯换盏胡吃海塞。他们之间多是亲朋好友,战争一结束,认亲的认亲,述谊的述谊,很快就相逢一笑泯恩仇。这里面自然得益于崖山商队提供的医疗服务,那些伤在最后台风之夜长城之战上的山民、渔民们,都得到了良好的救助,奇迹般的没有死一人。既然不死,那就要继续过日子,形势比人强,渔民们吃了败仗,自然要夹着尾巴做人,所以面对山民们,还要刻意巴结几分,于是这酒席上居然气氛和睦,热闹非常。

    山民和渔民间有亲戚关系的,更是特意坐了同一桌,互相拉着家常,约定重新定居后,大家住一块儿,好互相有个照应。这是很正常的事,末世里,血缘是最坚固最传统的纽带,一大家族一起生活,一起战斗,人口越多,抵御外来危险的能力也就越大。从这方面而言,其实山民与渔民们的大联合,是势在必行之势,只是在部分野心家的操弄下,才打了这一场兄弟阋墙之战。

    相比楼下的热闹劲儿,七星大酒店顶楼最大的包厢四海居里,就安静得多了。

    可容20人的大圆桌并没有坐满,上首坐着以周建平为首的6位山民首领,而下首,则坐着徐猛挺和排行第二的船老大,受伤的三弟依然还在救治之中。王路和封海齐并没有上桌,只在旁边的休闲沙发上慢悠悠喝着茶。强蛟虽然有淡水,但水质并不好,不如山区的水清凉,王路喝了两口就不喝了,只是端着茶杯装样子,支着耳朵听着旁边酒席上的争论。

    其实,也没什么好争论的,就只听到周建平大嗓门的哇啦哇啦声,他是名义上山民大首领,挟胜利之威,当仁不让,端坐主位,指点江山,舍我其谁?

    楼下的普通山民渔民是分菜吃,楼上这四海居,却是分享胜利果实,周建平仗着自己手下人马最多,吃相最难看,他当场提出来,新的强蛟半岛,再不能象山民们那样组建一个松散的联盟,而是成立一个上下一体,令行禁止,政令贯通的组织。(未完待续。。)

第七百六十三章 宴无好宴

    “这手指只有捏成一个拳头,打人才有力道嘛。”周建平晃着自己的拳头。

    团结才有力量,这道理谁都懂,问题是,谁来当新的强蛟半岛的首领?

    小吴最先跳了出来:“周大哥,你说得在理,合伙就合伙,只不过,就是水泊梁山好汉重义气,也要排坐次咧,你说,咱们这位置怎么摆?我丑话说在前头,这坐次如果排得让我不服气,老子还是要带着人单干!”

    老马咳嗽了一声:“小吴,有话好好说嘛,不要动不动说嚷嚷什么拆伙啊单干啊。单干能怎么干?给你在强蛟划个地盘关上门自己过日子?这能成吗?这不是在山上,各定居点占个山头是能勉强过日子,在强蛟半岛上,你要取用淡水,在滩涂上搞养殖,出海捕鱼,都要大家一起帮忙的。”

    老马仗着资格老,数落了小吴几句,但很快话锋一转,对周建平道:“建平啊,小吴虽然口气冲了点,可说得也有道理,蛇无头不行,鸟无头不飞,咱们这样多人--嗯,算算也有上千号人了吧,总得有个带头的,可老哥们也该有个说话的位置。说句不中听的,建平啊,当初选你当临时大头领,那是因为你手下人最多,我们要合成一股打长城,自然让你当老大才管用。可是今后咱们是要过日子的,要种田、养猪、开发滩涂、出海打鱼,可你是当老师出身的,这些活计从来没沾过手。万一要是办事有个失误,那吃亏的可是我们大伙儿。”

    周建平铁色铁青,勉强才压住自己的火气道:“我虽然是当老师的,可也是农家出身,原先在山上,我也将自己的定居点照顾得好好的,要不然,也不会有那样多幸存者来投靠。我手下人马最多,正好证明我的治理能力强。这样吧,我看。咱们还是来全民公决。一人一票,谁票数最多,谁当老大。”

    老马和小吴等首领全都嚷嚷起来:“不行!这样的大事得我们几个首领一致同意,搞什么全民公决。乱弹琴!”谁都知道。周建平提出的公决心怀鬼胎。他麾下的人手最多,到时候抱成团投票,其他首领如果不能团结的话。十有**是周建平胜出。

    山民们的众首领又吵吵嚷嚷起来,而徐猛挺等两个船老大,却始终一言不发。

    强蛟半岛的渔民们被打败后,身为他们的首领,三个船老大虽然没有被杀,政治地位却一下子从云端摔到了泥巴里,要不是看着他们在渔民中有威信,需要安抚人心,再加上山民们没有摆弄船只的经验,需要依靠他们丰富的航海技术,三位船老大肯定被削职为民了。

    这次论名次,排座位,徐猛挺等船老大如泥塑木偶一般,垂着眼皮,双手端端正正搁在膝盖上,比小学生还老实,而山民们也根本没注意到他们,或者说,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败军之将,能有他们一席之地就不错了。

    只不过,眼见着酒桌边山民首领们越吵越热闹,那周建平也并不是没有帮手,也不知道他许了别人什么好处,也有两个首领偏向他的提议,顿时和小吴、老马吵成一团,甚至有人拎着酒瓶子准备砸人,双方吵得红了眼。

    正在这时,咣一声响,老马重重将一个酒杯扔到了桌子上,碎玻璃片飞溅到了还没有动过一口的菜盘子里。老马的脚伤并没有痊愈,他费劲地撑着桌子:“吵吵什么?你、你还有你,想打架不成?长城上还没打够吗?不死几个人不舒坦吗?有种的,掏枪冲着老子顶门搂火!”

    大伙儿的脸上都有些悻悻的,老马叹了口气:“以前我们是在山上没有活路,这才不得不到强蛟半岛来讨口饭吃,现在整个半岛几十平方公里的土地都是我们自己的了,养活几万人口都够了,还要吵吵,你们啊,人心就没个满足的时候吗?”

    小吴梗了梗脖子:“不管怎么说,总得讲理啊,谁也不能爬到我们头上拉屎拉尿不是?”

    老马摆摆手:“小吴,你这话也过了,强蛟这样大一块地盘,山民和渔民加起来上千号人,的确需要统一号令。周建平如果在父老乡亲们心中威望足够大,那我们就该敲锣打鼓,披红挂彩请他上位当大首领。”

    周建平忙向老马拱了拱手:“老马客气了,我周建平保证,如果当了首领,绝对一碗水端平。”

    老马一摆手:“等等,周建平啊,这些客套话就不用说了,我是种田出身,不像你教书育人口头上来得。你刚才说全民公决,这办法不是不行,但我要问你一句话,既然是全民公决,那渔民们能不能投票?如果渔民们能投票,那徐猛挺三个船老大能不能参选?”

    周建平一口气憋在胸口,差点没喘上气来,连声咳嗽了起来,这阵咳嗽,倒有一半是假装的,因为老马这个问题太毒了!这是要釜底抽薪啊!

    强蛟从名义上讲,如今是山民和渔民的结合体,真要讲公正公平公开,自然也该让渔民投票,总不能将渔民视为二等公民或者奴隶吧?周建平真要敢厚着脸皮那样做,不说渔民要造反,就连和渔民们沾亲带故的山民们,也会觉得他这样做不地道,因为当时长城之战,与其说是以力取胜,不如说是统一战线政策好,渔民们是在“一家人不打一家人”的口号下半推半就归顺的。

    如果渔民能投票,那他们原来的首领三位船老大也就该有被选举权,同样能和周建平一起同台参选。

    这样一来,局势就大大不妙了。

    与由6家定居点联合起来的山民们相比,渔民们要团结的多。而且相对与山民们的“联邦制”,渔民们虽然有三个首领,其实最信服的还是大首领徐猛挺,到时候投起票来,6、700人的渔民,反而比800多人却分属各个定居点的山民们要齐心合力。搞不好选来选去,却让败军之将徐猛挺上了位。这不成了天大的笑话吗?!

    周建平明白,老马并不是不晓得其中的利害,他故意提这件事,就是想要恶心自己。让自己主动知难而退。但周建平哪里肯舍得放弃这样登上强蛟最高宝座的机会。他又不是活雷锋。带着的手下人打生打死,不就是为了出人头地的这一天吗?更何况,在处理三位船老大,争夺渔船这件事上。他已经得罪了王路。如果手里不能掌握强蛟这支力量。与崖山对抗,周建平根本吃不香睡不着。

    要知道,当时在码头上。周建平一度可是动了杀心的,他绝不相信王路是个大度的人,会就这样轻轻放过自己。王路这人貌似豪爽,其实心眼极小,想当年大学住同一寝室时,只不过抽了几枝他扔在抽屉里快要发霉的烟,王路就当着寝室里大伙儿的面羞辱自己。

    如今,强蛟半岛的众人还不知道自己与王路之间的矛盾,但是,一旦泄露出风声,这批白眼狼肯定不愿意得罪崖山,就算不将自己抛出去顶罪,今后自己也注定成为强蛟权力结构中的边缘人。

    已经品尝到权力美妙滋味的周建平,如何甘心再回到以往与丧尸智尸苦苦周旋,只为找口吃食的苦日子。

    怎么办?!怎么办?!周建平心急如焚,手情不自禁按在了腰间的枪套上,说不得,拼个鱼死网破!宴无好宴,自己早就想到了今天这一席酒绝不会碰个杯子你好我好大家好这样简单,特意安排下了手下人端茶递酒送菜,只要自己一拔枪,立刻就会血溅四海居!

    不过,周建平好歹还有些理智,知道这枪一拔,天就被捅破了。山民之间,山民和渔民之间,非因此大打出手不可,当时候强蛟就是一片腥风血雨,自己就算获得最后的胜利,也是惨胜。

    周建平的手在腰间抬起又落下,迟疑不定,眼珠子转个不停。王路和封海齐在一边,冷眼就这一切看了个清清楚楚,周建平的举动更是全都落在了眼里。这时,王路和封海齐互相打了个眼色,封海齐悄悄挪到了窗台边,可以遥制整个酒席的地方。王路咳嗽了一声,冲着时不时抬眼看向自己的徐猛挺打了个眼色,徐猛挺点了点头,突然站了起来,高声道:“诸位,能不能让我讲一句话?”

    酒席边的众人渐渐安静了下来,小吴的脸色有些不耐烦,这两个船老大都是手下败将,只是为了充充和谐的门面,才让他们坐在同一张桌子上,说到强蛟权力分配的问题,哪里有他们说话的余地?还真拿自己当根葱了。然而,坐在小吴旁边的老马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脸上挂着笑,客客气气地道:“徐老大有什么话,尽管说,咱们如今都是一家人了,用不着这样生份。”

    徐猛挺站起身道:“各位首领,我徐猛挺不是个不知轻重,不识好歹的人,这次大家能留我人兄弟一条命,给碗饭吃,已经非常感激了。我可以代表我们三个船老大在这里发誓,我们从此以后就在强蛟做个普通幸存者,安安份份过下半辈子。”

    周建平没想到徐猛挺这样上路,脸上的神情顿时一松,放在腰间的手也垂了下来,他打了个哈哈道:“徐猛挺啊,你不要背思想包袱嘛,咱们强蛟今后上上下下一视同仁,只要你为强蛟的强大和发展做出贡献,我们也要论功行赏的。”

    徐猛挺弯了弯腰:“谢谢周大哥的关心,这次我们渔民打输了,正说明了我们几个老大也就是打打鱼有能耐,这要管上上下下一摊子事,就能力不够了,我认为,还是让山民们几位老大哥治理强蛟才合理。”

    小吴跷着腿坐在一边,不耐烦地道:“这不是废话吗?不是由我们当家作主,难道还让你们爬到我们头上?”

    老马又在桌子下踢了小吴一脚,笑着道:“徐猛挺啊。你倒是个爽快的人,这样吧,既然你放弃了参加这首领之位的选举,称得上置身事外,没有了利益纠葛,多少能持一颗平常心,你倒是来说说看,咱们用什么办法选举这大首领来得好?”

    周建平瞳孔一缩,死死盯着徐猛挺,担心他说出不利于自己的话来。王路肯定在背后将自己想暗中杀了三个船老大的事透露给徐猛挺了。徐猛挺与自己既有“亡国之恨”。又有“灭家之仇”,他的嘴里,如何能说出有利于自己的好话来?

    徐猛挺连连摇手,一脸恐慌地道:“当不起。当不起。各位能让我坐在这里已经是不计前嫌。大肚容人了,我就是再没皮没脸,也不敢就这样的大事插嘴啊。”

    周建平松了口气。可谁想到,徐猛挺话锋一转:“其实这里有个比我更适合提建议的大人物在。”他一伸手:“崖山基地联盟的王路首领,他掌管着咱们甬港市规模实力地盘最大的幸存者定居点,本身又有强悍的异能,听听他的意见,准错不了。”

    徐猛挺话音一落,四海居里顿时安静下来,各山民首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老马咳嗽了一声道:“这个王路首领可是咱们的大恩人,要不是他出手相助,咱们山民和渔民间这场不必要的战争不知还要打多久,亏得有他借给我们防弹衣,才能不死一人收复了强蛟,别的不说,就今天这顿盛宴,不少物资也是崖山的商队提供的。咱们强蛟上上下下可承着王首领的大情面啊。”

    徐猛挺含笑道:“马首领,王首领的贡献还不止这些呢,唉,我是打了败仗的人,原本没脸提这事儿,但王首领的功劳不能因为我只顾着一张脸皮而抹杀了。各位首领,你们知道为什么磨盘山码头上所有的船只都完好无损的被缴获了吗?不瞒各位说,其实刮台天的那天晚上,我原本已经准备一旦长城被突破后,就冒着大风大雨开着船逃到海上去,剩下的渔船也全部破坏发动机或者自沉到海里。可没想到,王首领居然只带了区区3个人,就横渡狮子口海峡,将措手不及的我兄弟几个瓮中捉鳖,这才完好无损的保住了所有的渔船!”

    四海居里顿时大哗起来,人人交头接耳,那天晚上台风之夜风雨有多狂暴所有的人心里都门儿清,在陆地上走路都打晃,更不要说在海里了,王路这是在拿命搏啊!

    山民们原以为王路等人是趁着长城被突破的刹那,抢先从陆地赶往码头的,可没想到,王路居然只带了三个人,在台风之夜横渡海峡,制服徐猛挺等船老大又不伤一人,这、这,这得是多逆天的存在啊!

    强!太强大了!

    老马瞟了眼脸色铁青,紧紧闭着嘴的周建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唉,这样看起来,这场强蛟之战,功劳第一的,其实该是王首领才是。没有他,咱们早就饿肚子了,没有他,我们冲上长城不知要死伤多少兄弟,没有他,我们就算打下强蛟,可渔船也逃的逃,沉的沉,损失不知该有多大。”他说着说着,站起身冲着王路一鞠躬:“王首领,你对强蛟上下的恩情咱们永不敢忘,还请你多多指教。”

    小吴在旁边听得有些发急,老马这架势分明是要让王路对强蛟内部的权力分配进行干涉,可问题是王路可是周建平的老同学啊,他能胳膊肘往外拐,心向着别的山民首领吗?那准定会拉偏架啊。他实在坐不住,跳起来道:“王路首领对我们恩情是大,不过,他也不是白白帮忙的,咱们使用他的物资,是花了代价租的……”

    “住口!”老马断喝一声:“一些明年才能收获的稻米,一些臭鱼烂虾,再加些不值钱的盐巴,这算什么代价?你再提这个‘租’字,我老马的脸都丢光了!天地良心,王首领的大恩,咱们一定要报,只不过咱们现在手头缺衣少食,实在是拿不出像样的东西,所以报恩这事,以后再说。今天这里,我们请王路首领就咱们强蛟开门立派的大事说几句公道话,谁要是叽叽歪歪,就是跟我老马过不去!”

    小吴吓了一跳,老马这伙子人,人数不算最多,但最团结最敢打,要不,老马也不会因为身先士卒冲上长城,而被摔下来弄断腿了。山民的首领们,又有几个是真的在长城最前线打拼的,象周建平,长城上一次都没去过。自己要是得罪了老马,实在是不合算……咦,不对!老马这人虽然心眼实,可不是蠢人,这末世,真正的好人早就死光光了,这老小子并不是不知道王路和周建平的同学关系,却依然一力坚持让王路“主持公道”--这里面有猫腻!

    小吴的视线不自自主滑向周建平,一眼看到,虽然周建平一脸淡定的模样,可死死捏着手里的空酒杯却依然往嘴边凑的举动,却暴露了他真正的心情--这家伙心慌了!(未完待续。。)

第七百六十四章 打天下和坐天下

    小吴当机立断,端起满满一杯酒,向着王路一举:“王大哥,小弟我说错话了,你大人大量,我罚酒一杯。”一口喝干,还翻过杯底亮了亮。

    王路笑道:“言重了言重了,在商言商,咱们商队做的就是买卖,不能把买卖和交情混为一谈。当时说好的以粮食、鱼获、盐巴为代价,租用咱们商队的东西,最后的胜利也是各位洒下鲜血与汗水换来的。至于横渡海峡,对别人也许算是天大的难事,可兄弟我有点小小的能耐,倒是有惊无险。所以什么感恩之类的话请不要再提,咱们今后有来有往,敞开门快快活活做生意就行了。”他顿了顿:“不过兄弟我见大家刚才争执得厉害,为了不伤和气,倒的确有点小小的建议。”

    王路也不看周建平的脸色,自顾自说道起他的“小建议”来:“我看着,咱们各位首领原本的议事规则就不错,6位首领坐下来一起有商有量,大家伙谈妥了,再一起努力办事。这个法子,今后照样用得。当然,这里面又有些不同,这打仗不同于民政,民政事务繁杂,如果事事早请示晚汇报的,各位首领那就什么事都不用做了。我的建议是,咱们选出个大首领,由他负责日常性工作,但每逢大事,则6位首领齐聚,一人一票,以简单多数来确定。”

    王路笑了笑道:“这法子其实很常见,股份制企业的管理就是这样子的。”

    周建平坐在酒桌旁。半张着嘴,眨了眨眼睛--他感到难以置信,王路这话果真是持正之言,而且也符合强蛟的现状。周建平知道,强行整合强蛟所有的山民和渔民如今是难以做到的,自己也没有这个实力,股份制是最好的办法,而王路所谓大首领负责日常性工作,更是说到他心里去了,君不见股份制企业里。总经理实权有多大吗?

    周建平的脸色平缓了一点。他想了想道:“既然咱们学的是股份制,那企业里股份占的多的人,话语权也高,集体表决里。也得考虑股份的含量吧?”

    王路笑道:“那是应该的。我的建议是。强蛟半岛里,谁的人马最多,谁就当大首领。而且在投票时,大首领一票能抵两票。”

    王路话音刚落,小吴、老马等人齐齐变色,这样一来,周建平轻轻松松就得到了强蛟的所有大权,山民首领一共就6名,周建平一票顶两票,任何一人想推翻他的决定,少说也要拉拢另外三人,这、这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小吴眼珠子通红,刚想跳起来掀桌子,王路又幽幽地道:“不过,我这里还有点看法,这说到底,咱们各位首领占有各股股份,代表的是下属人马的利益。可是,现在的股份结构,却不能代表这强蛟半岛上还有一大群人的利益,他们,就是渔民们。要知道,他们可是占了全岛近一半的人数啊,这股权分配和表决上,缺了他们的代言人,不利于长久的稳定和发展吧?”

    老马缓缓点了点头:“王首领说得在理,既然我们山民和渔民如今已经是一家人,那就绝不能搞歧视。”他的视线转向徐猛挺等两位船老大,沉吟着道:“徐猛挺你们是渔民们原本的首领,威望足,能力强,我看,你们也该有投票权……”

    周建平大惊,徐猛挺三位船老大有三票,那自己在“董事局会议”上的优势荡然无存,他重重一拍桌子,气冲冲地道:“胡闹!胡闹!自古以来只有打天下的人坐天下,哪有败军之将反而爬到胜利者头上的!我不同意!我绝不同意!”

    小吴肚子里笑得抽筋,他才不管徐猛挺等人有没有投票权呢,反正只要有人给周建平添乱,自己就开心,自己是没资格和能力当大首领的,但给你们搅搅局却没问题。他大声嚷嚷道:“周大哥,你这话就不对了,这打天下坐天下的言论,咱们末世前就被批臭批烂了,咱们不能光把强蛟上上下下父老亲都是一家人这话放在嘴上,还得落实到行动上。我看,徐猛挺他们是该有投票权,周建平你是当老师的,这海上讨生活的本事一窍不通,如果不尊重徐猛挺他们的意见,在大事上犯了错误,这个责任和代价,咱们强蛟可承担不起啊。”

    周建平的后槽牙咬得咯咯响,手又不自觉的伸向了腰间。

    王路不动声色间,将周建平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他在心中摇了摇头,这个老同学啊,以前在大学里最多算得上小心眼,可现在--唉,也许这就是权力在人心底的阴暗作用吧,其实换了自己,如果面对既然失去的巨大权力,也会铤而走险吧。

    他悄悄地再次向一直注视着自己的徐猛挺打了个手势,徐猛挺立刻站了起来,摆着手大声道:“不行不行,我们要什么投票权,我是相信周建平的领导的,他一定能公平公正地对待我们,我们三个兄弟,有没有投票权真的无所谓的。”

    小吴高声道:“徐猛挺,话不能这样说,这可不是为了你们三个船老大的私利,而是所有渔民们的应有的权利,这个叫什么来着,对,叫公民权和参政权。”好嘛,小吴这脸变得快,从原来的反对渔民参政,变成了普世派。

    眼见着酒席上越来越乱,周建平的脸色也越来越差,王路提高了几分声量道:“我倒有个建议,要不干脆这样吧,徐猛挺三位老大只算一票,而且在投出这一票前,他们三人内部也必须取得一致同意,各位看看,这个建设怎么样?”

    酒席上再次安静下来,所有的人都在琢磨,其实包括小吴、老马在内,他们之所以提出徐猛挺等人有投票权问题。其实也是为了掣肘周建平,给他添堵,但真要三个船老大有三票,那在“董事局”里占的话语权未免也太高了点,6个山民如今有点意气之争,等稍微清醒一点醒过味来,绝对不会容忍渔民们的这三票。

    可如果只有一票,而且还受到内部三人一致同意的牵制,那就大不一样了。更妙的是,这样一来“董事局”总共有8票。周建平想超过半数同意。就必须更“公平”地来玩这个游戏,尤其是徐猛挺等人天然站在周建平的对立面上,以后这强蛟,可有得好玩了。而各家首领。也更多了上下其手为自己争取利益的机会。

    小吴和老马都点头表示赞同。而徐猛挺也上路,大声表态,他们兄弟三人绝对不谋求大首领的位置。只要强蛟定居点存在一天,当家的永远是山民的首领,这一来,就连再对渔民们另眼相看的人,也没有意见了。

    周建平垂着眼皮,坐在椅子上,沉默了半晌,突然道:“我有个建议。”

    所有的人都看向他,大伙儿都知道,只要周建平首肯了,那强蛟的体制今后就永远确定下来了,但如果他反对……大家不敢相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惨剧,事情走到这一步,没有人再愿意让一步了,搞不好,这场酒席就成了最后的晚餐了。

    周建平抬起头,他、他居然在笑,在开怀的笑,他缓缓道:“大伙儿刚才谈论得很好,总的来说,我赞同也尊重大伙儿的意见,股份制、集体投票制,的确适合咱们这样一个多方幸存者定居点联合起来的团伙。只不过,我刚才突然想起来,既然以手下的人马、势力,以分股份、投票的依据,那我们这里还少算了一个人,他,原本也应当拥有一席投票权!”

    酒席上顿时响起一片细碎耳语声:“还漏了一个人?那是谁?山民、渔民各方首领都在啊。噢,渔民三当家的不在,不对,他的票数算在渔民总的一票里了,应该没少算人啊。”

    周建平的笑脸如阳光一样灿烂,他稳稳抬起手,对着角落一指:“就是他!”

    王路瞠目结舌,因为周建平手指的,正是自己!

    不等震惊莫名的众人开口相问,周建平抢着道:“各位,因为最近杂事忙,有件大事,我一直忘了和大伙儿交待。当时发动长城最后反击之战时,我担心磨盘山码头上的船只,在收到长城被突破的消息后趁乱逃跑,但我们手里的兵力不足以在全力攻打长城之时,再突袭码头。所以特意向王路求助,请他派出山商队的人员,助我们夺取码头和船只。为了感谢崖山的相助,我当时答应,缴获的船只分崖山一半!所以,如今咱们码头上的船只,有一半吨位是王路首领的,这样算来,他也是咱们强蛟的一份子,也理该有一票投票权。”

    王路的眼睛闪闪发亮,简直要为周建平的这一次绝地反击大声叫好了!老同学啊老同学,你的头脑还是足够清醒的啊。如今强蛟“联邦制”大局已定,虽然有谁的人马最多谁就当大首领的约定,但在这末世,不可能搞什么人才流动,想要吸引外地的幸存者来投靠,是千难万难的事,所以这权力地盘一旦划定,当真是称得上亘古不变了。

    周建平有望成为终身大首领,唯一的变数,就来自王路,因为王路有崖山商队,他可以任意收拢流浪的幸存者,送到强蛟来,只要掌控了人口流入这道关,王路就形同太上皇一样,想让哪支势力的首领当大首领,就能让谁上台。嘿嘿,王路当初提议谁的人马多谁当大首领,明着看是偏向了周建平,其实是挖了个大坑让他跳啊。只是一跳进去,就出不来了,周建平是如此迫切想当这第一任大首领,哪里还管得了长远。

    再加上股份投票制,以及徐猛挺等人虽然只有一票却称得上关健少数派的必然的掣肘,周建平这大首领之位,坐得并不安稳,当真可以用内忧外患来形容。

    这个时候,周建平急需盟友,而他找上的盟友,就是王路!

    只要把原本就答允的船只送给王路,再送他投票权。一方面削弱了徐猛挺的力量,一方面还能借此讨好王路。周建平是借这些船只向王路表示--“老同学,我以前做错了,还请你原谅,咱们再怎么说,也是老同学关系,总比别人要亲近一点,你与其帮人心隔肚皮的他人,不如还是来帮我,我一定知恩图报。”

    周建平引入王路这一票。可谓非常高明。因为王路毕竟是崖山基地的首领,手伸得再长,也不可能巴巴跑到相对弱小的强蛟来当大首领啊,那可真成了本末倒置了。而且王路真要细细分析起来。和强蛟的各方势力都不亲近--与山民们非亲非故。在以血缘为纽带的山民中。根本插不进手;而在渔民那儿呢?好吧,表面上看起来,徐猛挺等人是为王路所救。可要是换个角度看,他们同样是被王路俘虏的,要不是他横插一脚,渔民们在长城上不见得会输,而徐猛挺等人也有足够的时间驾船出海逃跑。这要叫起真来,徐猛挺等船老大和王路恩怨难分啊。

    对强蛟来说,王路的地位超然而独立,王路有点类似于董事局的“独董”,有权威,但不会干涉具体事务。同样,王路也不可能一口吞下强蛟,他染指强蛟只不过是想捞些好处,而为了保护自己在强蛟的利益,他同样需要合作者,所以,周建平向王路伸出了橄榄枝。

    这两人,真正说得上是天作之合。

    四海居里,众人总算是清醒了过来,老马在心底叹了口气,闹吧闹吧,个个怀着私心,人人想着争权,这可好,如今引狼入室,让王路代表的崖山势力借以进入强蛟,这恶客一来,可是赶也赶不走喽。只不过老马并不想多言,他的腿伤,可还是崖山的医生给他治的呢,多少算是欠了情。

    小吴不甘心地道:“这船原本可都是徐猛挺老大他们的,周建平你怎么可以自说自话就分人家的东西?”他的话音刚落,徐猛挺立刻道:“其实就算周首领不说,我们的船也都是属于王路首领所有,那是为了报答他救我们三弟的恩情。”--这当然是在胡扯,那些船原本是徐猛挺等人借以换自己命用的。但徐猛挺这样一说,王路得船就更有正当性了。

    山民的首领们互相交换着眼色,谁都不是傻瓜,都清楚如果交结王路,对自己一方的势力发展有何好处,而如果平白得罪他的话……

    周建平哈哈大笑,招手道:“来来,老同学,你坐我旁边来,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可不能见外啊,来来,喝酒喝酒!”

    王路施施然入座,他原本是个搅局者,能将徐猛挺等人推上位,是他预想中最好的结局,可没想到周建平这样上路,居然直接将自己推上了前台。不过这样也好,这支船队,可是自己今后要用来做大事的,放在徐猛挺等人手里,哪有自己直接掌控来得方便?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酒杯重新满上,菜也换过,各家首领以及王路齐齐举杯,一杯**辣的老酒下了肚,代表着分赃大会尘埃落定。

    得利的是首领们,千余号普通幸存者们却茫然不知情,在目前的格局下,各方首领肯定会严格掌控自己的下属,以免自家的人马被别人拉走--要知道,这哪家人马最多哪家首领当大首领可是道紧箍咒,就算自己无意爬上那个高位,也不能让个别野心家橇走自己的手下,成就了他的大业。聪明一点的已经想到,回去后要对下属好一点,拉拢人心,可性情粗暴一点的,就想着要严管严控,手下如果敢起异心,干脆一杀了之,总不能便宜了别人!

    酒席喝得很尽兴,各方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周建平终于坐上了强蛟的最高宝座,老马、小吴等山民首领们也能利用自己的投票权制约周建平,以防止他吞并,而徐猛挺等船老大更有意外之喜,不仅没有成为阶下之囚,而且能继续统带船队,甚至还有了参与政务的权利。

    而最大的赢家,则是王路。

    王路对强蛟半岛的攻略,是典型的走一步看一步,根本没有长远的眼光,起初只是想横插一脚,通过帮助周建平,今后在强蛟一带好方便行商,随带着也教训一下偷袭自己的渔民;周建平来做交易,求他偷袭码头,让王路看到了打造一支自己船队和出海口的良机;意外收伏徐猛挺等人,则在强蛟埋下了一颗大钉子,徐猛挺等人注定登不上强蛟的权力舞台中心,但又把持着业务部门最大的一块--捕渔业。而如今,王路名正言顺地成了强蛟的一份子,甚至还拥有了投票权。

    如果不是正在酒桌上,当着众人的面,王路非得开怀大笑三声不成!果然,一个帝国也好,一个部落也好,乃至小到一个末世的幸存者定居点,要想发展壮大,一定要向外开拓进取!用犁来埋头种田,哪有用刀剑和血火占领土地来得快。(未完待续。。)

第七百六十五章 搅局的意外收获

    崖山商队区区10来人,有生力量只有数百只丧尸,可自出鄞江以来,收罗蒙,镇尚田粮仓,更立足强蛟半岛,拥有了自己的船队和出海口,如此功业,是自己以前缩在崖山种田根本想都不敢想的!

    蠢啊,自己以前真是太愚蠢了,怎么就会有一辈子呆在崖山上填饱肚子就行了的想法呢?是了,自己心态的转换,应该是在有异能之后吧,自从异能越来越强大,自己的野--不,雄心也越来越旺盛。有句话说得好,能力越大,责任也越大,不过,应该改一改,能力越大,雄心也就越大,想得到的,也就更多!

    王路瞟了眼封海齐,老封当年苦口婆心劝自己争霸天下,偏偏自己自以为是,抱残守缺,不思进取,只想着老婆孩子热炕头,实在是……唉,往事不堪回首,当争朝夕!王路举起杯,遥遥向封海齐敬了杯,嗞溜一口,干杯。

    酒桌上喝得正热闹,突然有一个渔民匆匆跑来:“徐老大,徐老大,不好了,三哥撑不住了,那两个医生都说,凭她们手中的药品和器械,治不了三哥,你、你快去看看他吧!”

    徐猛挺呼一声站了起来,咣当一声将面前的酒杯都震落在地,急声道:“快,快带我去。”他身边的老二也站了起来,他们三兄弟倒也情深,当下就要赶去医院。

    周建平忙道:“老三如今也是我们自家兄弟了,要不我们也去看看?”他摆出要去看望的架势。可嘴里冒出来的却是一个疑问句。渔民们的老三如果死了,那可是件大好事,这意味着徐猛挺手里的力量又弱了一分,周建平甚至想着,能不能借机将老三名下的船队弄到自己手下。

    酒席上,其他的几个山民首领也是端坐不动,只是嘴里虚应故事,“唉哟,伤得这样重,再叫几个好医生去看看。”“是啊是啊。需要什么药就赶紧用上。崖山商队可带了不少好药来,大不了,咱们再多出点物资交换,毕竟是一条人命啊。”在这些首领们心里。那老三连个手下败将也算不上。被王路商队里的小角色都给收拾了的家伙。早死早投胎,省得打扰大伙儿如今的好兴致。

    王路站了起来:“这样吧,我去看看。救治老三的医生都是我们商队的人,有什么事,我也好处理,大伙儿就不用去了,这样多人挤在一起去探望,病房里都转不开身了。”众首领忙道王路辛苦。

    看着两个船老大和王路、封海齐匆匆离席,周建平若有所思,招手唤来自己的一个心腹,低声耳语了几句,那心腹匆匆就去了。在坐的山民首领中,有几人看到了这一幕,期间也不乏聪明的,很快想到了周建平的阴招,只不过,自己并不是大首领,想要管这事儿名不正言不顺,插不进手,而且,能削弱渔民的力量那也是桩好事,所以并不言语,只管喝酒。

    王路和徐猛挺等人匆匆来到强蛟卫生院,唐慧迎了出来:“王队长,病人情况非常不好,我担心他熬不过今晚了。”

    王路一边进病房,一边问:“子弹不是取出来了吗?怎么又恶化了?”

    唐慧暗暗叹了口气,不知该说什么好,自己是兽医,而崖山的那位美女医生,根本就是个二把刀,也不知道她的所谓医术是从哪个蒙古大夫那儿学来的,两人一番折腾,的确将病人身体里的子弹取出来了,可是,对于伤口的感染问题,却束手无策。

    王路、徐猛挺、封海齐等人都进了病房,王路只瞟了一眼,就知道那位老三的确不行了。只见他躺在病床上,双目紧闭,一动不动,胸膛的起伏几乎都快看不到了。腰间的伤口袒露着,那伤口边缘,已经发黑了,旁边还有暗红液体的水泡,流出恶臭的液体。

    王路一惊,扯过正站在病床边徒劳地用消毒液冲洗伤口的茅丽道:“这个是不是坏疽?”

    茅丽道:“应该算是吧。”

    唐慧挨到王路身边低声道:“的确是坏疽,还是最可怕的气性坏疽。病人受了枪伤后,没有得到及时治疗,又因为没有药品,后期护理也跟不上,就算我们取出了子弹,这坏疽已经发作了。我们的医疗条件有限,实在是没法治。”

    王路知道,唐慧这话已经算委婉了,不是没法治,而是根本没得冶!坏疽就算是在末世前,也是个致命性极高的疾病,治疗的唯一办法,就是提早发现,然后立刻截肢或者大面积挖除受感染的组织,如果稍有迟疑,毒血进入血液系统,那是神仙也没得救了。

    可老三的伤是在腰部,无论是截肢还是切除无生机的肌肉组织,都不可行。他必死无疑了!

    徐猛挺眼眶有些发红,他们兄弟三人之间,感情颇深,说到底,要不是为了帮助自己抵抗山民们的“侵略”,老三不会冒险搞什么敌后登陆,不会受伤,更不会死。可荒诞的是,如今山民和渔民成了一家,自己和老二也意外进入了管理层,可老三,却要死了。

    偏偏伤了他的是崖山商队的人,而自己又是被崖山商队的首领王路所救,今后更是要依靠王路,才能在强蛟立足。这种种恩怨,说不清道不明理不乱,只能说,老三真是太倒霉了。

    王路叹了口气,对唐慧和茅丽道:“你们下去吧,这几天辛苦你们了。”唐慧和茅丽对视了一眼,放下手里的药品器械,轻轻出了门,把门反手掩上了。

    王路对徐猛挺道:“徐兄弟,走到这一步,是谁都没想到的,唉,这都是命啊。就让老三他好好地走吧。”

    徐猛挺重重点了点头:“王首领,你说得对。老三这事儿怨不得谁,战场上子弹不长眼,更何况是他先袭击你们商队,你们的人是自卫还击。唉,老三他其实并不是个坏人,只是因为喜欢偷偷吸毒,做事不容易控制自己,爱走极端,是毒品害了他啊。”

    徐猛挺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这是我扣下的老三的剩余海洛因。干脆给他用上。让他舒舒服服一路走好吧。”

    徐猛挺说着,将海洛因用水化开,用针管注射入了点滴瓶里,海洛因一滴一滴进入了老三的静脉里。

    静脉吸食。本就是毒品起效最快效果最强的一种方式。比鼻粘膜或吞服等方法引起的快感强多了。片刻过后,一直半昏迷中的老三居然睁开了眼睛,他嘶哑着声道:“徐大哥。”

    徐猛挺紧紧握住老三的手:“老三。大哥来送你一程。”

    老三在海洛因快感的影响下,目光有些迷离,喃喃道:“徐大哥,兄弟我先走了一步了,我要去天堂了……这儿就是天堂,真的好美啊……大哥,我等你一起来啊。”

    这话很不吉利,甚至可以说不祥,但徐猛挺并不以为意,老三是好兄弟,在天堂里享受也不忘自家兄弟,虽然那天堂,只是海洛因的幻觉。他苦笑着拍了拍老三的手:“老三啊,你说得对,你只不过是先走了一步,反正以后我们所有人都要变成丧尸的。你死后,一定喜欢变异成海丧尸吧,你的水性本来就是我们中间最好的,从此以后,永远在海里自由自在的活着,倒比大哥二哥在强蛟劳碌要好。”

    老三已经完全渲沉浸在海洛因的世界里,双眼没有焦点地瞪着天花板,嘴里无声地喃喃着什么。

    王路在旁边心中突然一动,徐猛挺并不是个迂腐的人,他既然能容忍老三变异成海丧尸,甚至祝愿他从此超脱生死和人间的一切污垢,自由自在的在无边无际的海洋里生活,那么,他对智尸,又该是什么态度呢?

    王路突然想到了对老三的又一种处置方式,就算是死,也不能白白地死啊。

    王路正色对徐猛挺道:“徐首领啊,我这里有点特效药,也许能用来救治你的三弟,但是效果如何,我却不敢说了。”

    徐猛挺一怔,失态地差点跳起来,稳了稳心神,急促地道:“王首领,死马当活马医,我兄弟都这个样子了,无论你用什么药,事后是死是活,就赌这一把了!”

    王路点了点头:“那好,麻烦你们等在外面,让茅丽进来,帮我配药。”

    封海齐在旁边始终不发一言,这时听到王路的提议,动了动唇,终究没说什么,只是带了千恩万谢的徐猛挺等人到病房外等候。

    王路等茅丽进病房后,示意她关上门,自己已经卷起了衣袖:“茅丽医生,帮我抽血。”

    王路的打算很简单,那就是将船老大的老三转化为智尸,这是他第一次在没有陈琼的净化协助下,转化智尸,所以,他可以确定,变异后的智尸,不可能向自己忠心耿耿死心塌地。

    然而,王路知道自己总不可能永远带着陈琼,早晚有一天,自己得独立使用身上有着奇特力量的血的能力。而且并不是一定要让智尸成为自己的亲人、朋友、下属,双方之间才能合作的。

    没错,是合作。

    到如今,王路没少和形形色色的智尸打交道,有奚加朝这样因为被自己掌握着老婆女儿当人质,而半强迫不得已服从自己命令的;有潘静峰、谭樱那样敬服于自己的脑电波但又在相当程度上保持了自己独立性,更多是亦师亦友关系的智尸;有王桥、王比信以及李咏这样,由自己的血转化,被陈琼转变了底层记忆的“亲密战友”;但同样也亦是被自己的血所转变,可依然保持了极强独立性甚至和自己作对的孙队长……

    说一千道一万,王路发现,智尸,其实和人类一样!

    这并奇怪,智尸,原本就是人变异而成的,虽然生理发生了变异,但他们的大脑里,活动的依然是人类的思维。人与人之间,有多少种复杂的关系,那人与智尸之间。也同样可以有多少种复杂的关系。

    人与智尸如何相处,关键还在于两者之间的利益关系,有利则聚,无利则散。

    所以,王路想和船老大的老三做笔交易--等他转变成智尸后的交易,如果船老三能成为自己的“尸”,那自己在强蛟半岛的势力将更为稳固,更妙的是,就连在徐猛挺身边,也能埋下自己的一根钉子。

    有如此大利。自己只不过出些鲜血。何乐而不为?反正这段时间老子吃得好睡得足,身体里有的是鲜血,抽吧抽吧,多抽点。这船老三越聪明越好。因为越是聪明的人。越是知道为自己着想。老子就喜欢和明白人打交道。

    茅丽不动声色的抽着王路的血,她之所以冒险参加商队,等的不就是这一刻吗?满满两袋血从王路身上抽出来。王路的神情有点疲倦,他顺势躺到了病床上,闭上眼睛休息,随口对茅丽道:“把这两袋血输入病人体内,完事后就出去等着,帮我关上门。记住,不要把这里发生的事说出去。”

    茅丽应了声,瞟了眼闭上眼睛的王路,转身到那船老大老三身边,将血袋子换上点滴胶管,直到两袋血都输入对方的身体,这才悄然退出了门外--在她的衣袋里,早已经多了小半袋子的血。

    王路闭着眼睛,任凭时间一分一秒和的走过,他能听到,在病房门外,有烦躁的脚步在不停踱步,显然是徐猛挺等人。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声,接着是重重的脚步奔跑声,和高声叫嚷:“徐大哥,徐大哥,不好啦,周建平那个王八蛋,跑到码头上抢船来了!”

    “闭嘴!你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周建平如今是我们强蛟所有人的大首领,什么抢不抢船的,说清楚!”

    “是、是,大哥,刚才周建平派人到码头上来,说三哥死了,他名下的船就该归集体所有,他们不但要抢船,还要抢船员走。”

    “不许胡说,这码头上的所有船只,都是归整个强蛟半岛的父老乡亲共有的,哪里分什么你我,我们也只不过承担一个管理和使用的责任,周建平大首领一定是弄错了,我这就找他去。封海齐师傅,我有事先走一步,等会儿王首领从里面出来,如果、如果有什么好消息,麻烦你派人通知我一声。”

    听着徐猛挺等人匆匆离去的脚步声,王路摇了摇头,周建平吃相也太过难看了点,这人家船老大三弟人还没死尸骨未寒,他就想着借机抢船,不过徐猛挺连陪着三弟咽下最后一口气也等不住,他的内心,并不如他表面上表现的那样粗直。

    王路喃喃地道:“你醒了吧?刚才外面的话都听到了吧?呵呵,我可是很好奇,他们看到你再次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旁边的病床上发出轻微的响声,然后,是一个人走路的声音,这脚步声,在王路床前停下了,王路没有睁眼,依然合目养神。

    一个嘶哑的声音道:“你不怕我杀了你?我记得,是你的手下开枪打伤了我。”

    王路慢悠悠地道:“你怎么不说是我让你得到了新生?如果没有我,你现在十有**是只没脑子的丧尸,嗯,应该是海丧尸。”

    房间里沉默了一会儿,“这就是你的异能吗?可以让任何一个死者变成智尸?”

    王路淡然道:“差不多吧,不过,你不觉得刚刚获得新生的你,想这些不相干的问题太无聊吗?你更应该关注的是你今后漫长的生命该何去何丛吧?”

    王路终于睁开了眼,他的床前站着的正是那名已经被唐慧和茅丽共同“判处”了“死刑”,徐猛挺又注射入了超剂量的海洛因,理应早就死翘翘的渔民排次第三的首领。

    他没有死,他的腰部依然带着一个黑紫得发亮的气死性坏疽伤口,却稳稳站在王路面前。他,已经是只智尸了。

    王路下了病床,伸出了手:“王路。”

    船老大三首领并没有出手,但他缓缓道:“刘平。”

    王路也不以为意,一笑,大大方方缩回了手。

    刘平开门见山:“你为什么救我?”

    王路含笑道:“因为我需要一个帮手,一个在强蛟半岛内部愿意帮助我的人。”

    刘平道:“我为什么要帮你?你虽然让我变成了智尸,可我之所以会受重伤,也是你造成的。难道你以为我会为此而感谢你吗?”

    王路一笑:“不,我希望你因为未来而帮助我。”

    “是的,你没听错,未来,我说的是你未来的生活。你如今已经是只智尸,大可以飘然而去,在天地之间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但我听徐猛挺说过,你还有个老母亲和妹妹生活在这强蛟半岛上。你不是不知道这乱世无依无靠的人有多少悲惨,你真的忍心抛下母亲和妹妹,只顾自己自由浪迹天涯?但是,我却可以帮你,帮你依然以人的身份生活在这强蛟半岛上,你还照旧可以做你广受渔民爱戴的三哥。”(未完待续。。)

第七百六十六章 夺船和夺尸

    王路细细道:“你刚才垂死之中,并不知道强蛟形势已经大变,山民首领周建平当了大首领,强蛟半岛实现类似股份制公司的管理办法,就连徐猛挺你们三个船老大也有一张投票权。你我如果合作,你的日子绝对不比原来的差。刘平啊,你仔细想想,这丧尸和智尸的世界究竟又有什么好处?是,没错,丧尸会完全服从你的命令,可是,面对着这堆死尸肉,就算是它们驯服如同奴隶,又有什么意思?”

    刘平一字一句地道:“我是智尸,人类的情感和感觉对我毫无意义,什么权利什么享受,对我这个无知无觉的智尸来说,和粪土没什么两样。”

    王路死死盯着他:“那你的母亲和妹妹呢?”

    刘平想了想:“我带着她们到丧尸群中生活,不会比在强蛟差。听你刚才说的话,今后这强蛟半岛上,我大哥徐猛挺和大首领周建平之间,少不了会有磨擦,刚才两人为了争我名下的船只的嘴脸,你也听到了。我母亲和妹妹留在强蛟,反而容易被殃及。”

    王路点了点头,果然,这刘平以前沉迷于海洛因,可自从成为智尸后,不受软弱情感的束缚,思维清晰,条条有理,自己要是不拿出撒手锏,还真难以说服他。哎呀,如果乖女陈琼在旁边,一道脑电波就能搞定这刘平,哪里需要老子废那么多话。

    王路正色道:“刘平,你真要走。我不会阻拦你,我甚至会帮你掩盖你死而复生变异成智尸的真相,借着我的商队,带着你和母亲、妹妹,离开强蛟半岛,任你海阔天空遨游四海。”

    “但是,你知道自己未来进化的路在何方吗?你知道智尸也需要持续进化,不然脑部就会退化成丧尸那样吗?你知道已经有许多智尸在探索进化的大道,如今已经有了吃人进化理论、智尸丧尸合作劳动进化理论等多种理论吗?我可以告诉你,有更多的进化理论和探索。在不知何方的角落里正在发生着。你知道哪一条进化道路才是正确的呢?”

    “当然。你可以自己去寻找和探索这条进化之路,可是,你是智尸,是不容于人类的智尸。你带着母亲和妹妹。又怎么能够安心探索进化的大道?但是你和我合作就不一样了。我这人因为有点机缘,所以认识了不少高等级智尸,晓得了不少进化的办法。我都可以教给你。而且,随着我的商队的远行,我会接触到更多的智尸,了解到更多的进化的秘密。这些秘密,对你们智尸来说是宝贝,但对我来说,真和根稻草差不多。这就好像武侠小说里,神功秘籍会吸引来功夫高手拼死争夺,可对一个考科举立志功名的儒生来说,所谓的神功就是鬼力乱神,一把火烧了都有可能。我向你保证,只要了解到智尸的进化办法,我都会无保留地告诉给你,由你自己去摸索这方法管不管用。”

    “而我要的也很简单,你要帮我在强蛟掌控船队,训练我从崖山派来的船员,暗中监视周建平、老马、小吴以及……徐猛挺等一行人。你是智尸,不受情感这样的玩意儿约束,你可别告诉我,背叛徐猛挺会让你有内疚感。刘平,选择吧,是去还是留?”

    刘平直视着王路良久,缓缓道:“我这样子,真能在强蛟像一个普通人那样生活下去吗?”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腹部,那儿枪伤溃烂变色的弹洞看起来是那样触目惊心。

    王路随意地挥了挥手:“古人可以指鹿为马,我颠倒黑白一下可不是什么难事。刘平,你是个聪明人,让别人听你的话,不在于这话是真还是假,而是讲话者的背后有没有强权,只要你的掌握的力量够大,那你说出来的任何话都会有人听,再荒唐的内容也有人信服!”

    他一指自己:“而我,自认就是甬港一带掌握着最强大力量的人。这力量,不仅仅局限于幸存者和异能者,甚至对丧尸、智尸而言,也是一样!”

    王路话语刚落,就启动了自己的异能,犹如实质一样的脑电波扩散开去,其波及范围之广,甚至连狮子口海峡里的海丧尸都跃出了海面。

    刘平刚刚才转变成智尸,还不能自如地掌控自己的脑电波,只是依着本能行动,这时感受到王路如巨浪拍岸一样的脑电波,突然扑通一声就摔倒在地。

    王路旨在威慑,所以脑电波一放就收,刘平挣扎着站起身来:“这是什么能力?为什么你的脑电波能如此强大?而且,你明明是个活人,可脑电波给我的感觉却偏偏是只智尸?我以前也见过智尸,甚至隐约在海里见过海智尸,可你和它们都不同。”

    王路昂然而立:“刘平,你不用知道我究竟是什么人,你只要知道,我能给你你想要的东西。合,则两利,败,却不会两输,因为,死的只有你。”刘平知道,这并不是王路妄言,如果他再给自己来上一下类似的脑电波冲击,那么自己瘫痪的时间虽然说相对短暂,但也已经足够王路杀上十七八回的了。

    刘平立刻道:“我愿意和你--和王首领合作。”

    与此同时,七星大酒店里,正吃喝的杯盘狼籍的四海居里,突然跌跌撞撞冲进来一个普通山民:“不好啦不好啦,船老大徐猛挺在码头上和人打起来了!”在坐的首领们,除了周建平,齐齐一愣,这徐猛挺不是去看望弥留之际的三弟的吗?怎么突然跑到码头打架去了?而且,他又是和谁打架?要知道,徐猛挺虽然勉强混入了强蛟管理层,可他只不过是条打了败仗的落水狗。这强蛟哪里有他龇牙的余地,他吃了什么豹子胆。敢和别人打架惹事?

    周建平心里却是门儿清,知道是自己布置的后手发动了,他忽地站起身,呯,将手里的酒杯一砸:“胡闹!胡闹!这徐猛挺也太不像话了,咱们这强蛟联盟成立才第一天,他就闹事,这还给不给我们兄弟们面子了?”

    当下就有别的山民首领道:“妈的,狗肉上不得台席,给他点脸他还真喘上了!”周建平脸色一正:“我身为大家公推出来主管日常**务的大首领。这事不能不管。走。各位兄弟,去码头!”

    大首领们一动,楼下正在起劲吃喝的普通山民渔民也坐不住了,都要跟着来。却被周建平手下的人喝止了。除了部分周建平的人马跟随而去。绝大多数山民和渔民被阻止在七星大酒店。

    周建平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磨盘山码头上时,一眼看到徐猛挺带着几个最忠心于自己的渔民,正站在码头上。和几条渔船上的周建平的手下正在对峙,双方手里都举着渔叉、斧头、棍棒等武器。有几个渔民或躺或坐在码头的水泥地上,头上流着血。

    看到周建平等人过来,徐猛挺一脸怒容地迎上前来,劈头就问:“周建平,你什么意思?我们明明说好的,船队依然让我来管理,你的人凭什么登上这几条船,还把我们留守在船上的兄弟们都打伤了!你、你说山民渔民从此后是一家,难道是用来骗人的?”

    周建平还没有开口,他的一个手下却跳了出来:“姓徐的,你什么东西,见了周大首领,居然敢直呼名字。我呸,当时还是咱们周大首领好心,才留了你一条狗命下来,你不知道感恩,还在这里野狗一样乱叫。怎么,当真以为我们不敢杀你?”说着,那小头目一把拔出自己腰间的一把火药枪,顶在了徐猛挺头部。

    几个山民首领冷眼瞧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冲突,都不发话,虽然他们拉进了徐猛挺给周建平找不痛快,可徐猛挺手里的渔船队可实在是让人眼馋。狗日的,被王路这个外人都分去了一半,如果周建平火拼了徐猛挺,自己能乘乱抢一两条船可也不错。

    徐猛挺被用枪顶着头,却并不慌张,因为虽然他手下人马不多,但是却一眼看到王比安、卢锴、王伯民、沙青等崖山商队的人马都在,而且个个带着枪。

    徐猛挺直直站着,根本不管那个持枪的小喽罗,高声道:“我不服,我不服,周大首领说话不算话,咱们渔民都不服!”

    周建平见徐猛挺话里话外将所有渔民都牵扯了进来,眉头一皱,这个徐猛挺果然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他刚才如果动手反抗,自己就有理由将他就地打死,过后找个现场混乱也不知道哪个临时工不小心误杀的借口就塞住悠悠众口了。可没想到,徐猛挺居然忍得住脾气,还将全体渔民当了挡箭牌。

    周建平踹了自己手下持枪的小喽罗一脚:“他妈的混蛋,徐老大也是强蛟众首领之一,你小子不张眼,居然敢动手动脚,信不信老子削死你。”

    徐猛挺冷眼看着周建平做张做势,冷笑着道:“周大首领,我姓徐的死不死没关系,只是这船队,说好了依然是让咱们渔民使用。我问你一句,你说话到底算不算数,要是不算数,那你干脆杀了老子就是,反正早晚是个死字。”

    徐猛挺身边的渔民纷纷嚷嚷道为:“没错,死就死了,反正这些山里佬要夺我们的船,不想让我们过太平日子。”

    周建平哈哈大笑起来:“老徐啊,你这是误会了,我哪里会夺你的船呢。我周建平是干那种生孩子没屁眼的事吗?”他指了指那几条被自己手下占据的船:“你看看你看看,这里面没有一条是你和老二的船吧。”

    徐猛挺道:“那些船,都是我们老三的!”

    周建平点点头:“没错,那是老三的。我知道你们三兄弟,是以船入伙的,你当时当老大,不仅仅因为能力强,还因为船只最多,相比之下,老三的船就少了,不仅数量少,吨位也不比你大。你说,徐猛挺,我说得对不对?”

    徐猛挺心里涌起不祥的感觉,但想不出周建平这番话是何意。他挺了挺胸道:“没错,就是这样,既然你知道得清清楚楚,为什么还要抢我三弟的船?”

    周建平连连摆手:“错了错了,如果你三弟还活着,那当然还是你三弟的船。可是如果你三弟死了,这船,自然应该是归强蛟全体山民渔民所有,该有我这大首领统一调配。怎么,徐猛挺。你还想私相授受吗?你可别忘了。刚才就在七星大酒店四海居,咱们共同确定强蛟上下山民渔民是一家,又认同我当大首领负责日常**务。徐猛挺你也算是条汉子,一口唾沫一口钉。你要想独占你三弟留下的船只。你眼里有我这大首领。有强蛟所有的首领,有上下全体渔民山民吗?你心里,有的是个别小集团的利益。还是代表强蛟最广大渔民山民们的利益。你说!”

    周建平越说越大声,最后大吼一声,怒目圆睁,手指差点戮到徐猛挺脸上,徐猛挺却说不出话来,无法反驳。周建平句句在理,可是,难道自己就要放弃三弟留下的船?船队已经被王路分去了一半,自己为了争取王路的支持,又不能让周建平去分王路该得的船。这样一来,周建平想要分三弟的船,只能从自己一份子里出,里外里,自己可是损失了一大半船啊,这、这是在割肉啊。

    徐猛挺急中生智:“周大首领,我三弟是留下遗言,将他名下的船只让我来继承的。”

    周建平一摆手:“那也不行,你三弟统领的船只是归全体渔民山民所有,他可不能当成私人遗产,搞什么私相授受,这可做不得数。”

    双方人马正在僵持着,茅丽匆匆跑了过来:“周首领,徐首领,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刘平船老大被我们王路队长救下来了,他虽然还卧病在床,可这条命是抢回来了。”

    周建平和徐猛挺齐齐一愣,刘平要是活下来,那两人之间刚才的赤膊对峙,吃相也实在太难看了点。周建平脸上有些挂不住,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他的手下们有点不知所措,老马叹了口气,冲着船上的周建平人马招了招手:“散了吧散了吧。”周建平的人马不情不愿地下了船。

    徐猛挺毕竟和三弟刘平还有感情,听说刘平被救活,打了个招呼,匆匆向卫生院赶去。

    老马的伤经茅丽的手“治疗”过,所以对茅丽这个大美女医生份外客气,笑着道:“茅医生,可真是要谢谢你们王路队长了,刘平那伤多重啊,我都以为他烂都要烂死了,可没想到你们王队长还救得回来。厉害,厉害,了不起,了不起。”

    茅丽一心想回去将从王路身上偷来的鲜血喝了,再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得到进一步的进化,顾不上老马话里有话,隐有所指,胡乱点了点头,匆匆回卫生院了。

    小吴悄步走到老马身边,一改平时冲动冒失的神色,凝重地对老马道:“老马,王路救了刘平的命,那他在强蛟的势力又增长了一分,这……”

    老马苦笑道:“那你还能怎么办?想和崖山商队火拼?不要说他们人人有自动武器和防弹衣,就连周建平,他也会和王路联手,将我们给趁乱吞并了。你想想以前的世界大势,五大常之间虽然互相之间吵闹不停,但因为每个国家都实力强大,所以谁都没能力一口吞了对方。倒霉的,只有夹在中间的小国,大国灭小国就像大人打小孩子耳光一样。咱们啊,就是那些小国,今后还是小心翼翼发展自己的势力最重要,他们那些神仙打架,我们当戏文看就是了。”老马以前是个私企会计,倒也有些见识,拿五大流氓来比喻,可惜小吴根本不关心这些,聊网游还有兴趣,当真是明珠投暗了。

    不管如何,强蛟半岛总算是和平统一了,对普通渔民山民来说,好事连连,重伤的刘平船老大,在崖山商队的帮助下,从阎王爷手里挣了一条命回来。崖山商队又从崖山调集了一批物资和人员,帮助强蛟进行基础建设,而山民渔民们则是分田分房分滩涂,个个喜气洋洋。

    尤其是山民们,以前在山里只能住山洞住木棚,强蛟岛上到处是好房子,那渔民有钱,盖的多是别墅式的三四层小楼房,那可真是一个天一个地了。

    只不过,所有的渔民、山民以及后来的崖山的人员,并不是住在一起,周建平的人马占了镇中心的位置,王路的崖山人员以及徐猛挺等船老大住在磨盘山码头,其他山民渔民在各自首领带领下分住各村。虽然有人觉得住宿条件更好的镇中心完全住得下所有人员,可听周建平老大说,这样分散居住,有利于开垦更多的田地,大家便也没多说什么。

    王路如今厚着脸皮将自己视为强蛟的一员,和周建平、徐猛挺一起,将强蛟半岛巡视了一圈。王路特意去看了看国华电厂,以前从沿海线赶赴象山时,总能看到国华电厂高大的烟囱、冷凝塔和象巨型蒙古包一样的藏煤罐,虽然以目前任何一个幸存者的技术力量,都不可能重启这样大规模的燃煤电厂,但是王路还是很想去看看。(未完待续。。)

第七百六十七章 谁在背后捣鬼

    可惜的是,一行人来到国华电厂时,只看到大门被一堵高高的墙封着,徐猛挺道:“这水泥墙是我封的,电厂已经全被毁了。虽然我们诱杀了一部分盘踞在里面的丧尸,可电厂里的结构实在太复杂,依然有不少丧尸躲藏着,反正我们也利用不了里面的设施,所以干脆将电厂封起来,尽量不让里面的丧尸跑出来害人。”

    王路道:“怎么,里面的设施全都毁了?这丧尸的破坏力这样大?”

    徐猛挺摇了摇头:“不仅仅是丧尸,还有军队的原因。”

    徐猛挺向王路和周建平细细解释道,他率领的渔民此前一直在狮子口海峡上的几处离岛生存,接纳了一些从强蛟逃来的村民。据村民们说,在生化病毒暴发时,有一伙军人坐着车匆匆赶到了国华电厂,然后,电厂里就传出一阵阵射击声,爆炸声。村民们都只顾着逃命,哪里顾得上去查看详情,只知道,那里面的战斗声非常激烈,也没看到有军人从里面逃出来的,显然他们是在拼死作战。

    国华电厂一期工程为4x600mw火力发电机组,二期工程2x1000mw机组,这样大的一个企业,如何是一支数十人的军队能清剿丧尸的?

    也就两三天的时间,电厂里零乱的枪声就完全消失了。全军覆没。

    王路叹了口气,知道这又是一支执行11号作战任务的战士们。不知在这片大陆上,有多少这样的战士坚守命令慷慨赴死。但最后,却被生化病毒所击败,连自己,也变成了丧尸的一员。他道:“你们手里的一些军用枪支,应该就是从已经变成丧尸的军人身上弄来的吧?”

    徐猛挺点了点头:“是,我们用海鱼从电厂里吸引来了一些丧尸,其中就有穿着军装,带着武器的,我们就缴获来自己用了,只是子弹实在不多。”那是自然。那些精英战士们如果不是战到弹尽粮绝。又如何会折于行动笨拙的丧尸之手?

    王路道:“武器倒也算了,没有子弹就是烧火棍,只不过,这电厂里贮藏了大量的煤。那些煤如果能弄出来。那可是好东西。”

    徐猛挺和周建平同时哈哈大笑。周建平道:“王路老同学,你在市区不知道,这国华电厂的煤。早就烧掉了!”

    王路大惊:“烧掉了?!是在军人和丧尸作战时,不小心点燃的吗?”

    周建平摇摇头:“那倒不是,具体原因是什么我们也不知道,只知道生化病毒爆发两个月后,那两个贮藏煤的‘蒙古包’先后发生了爆炸,那声音真是惊天动地。这以后,大火一直烧了半个多月,浓烟笼罩在强蛟半岛上空,老远老远的山上都看得清清楚楚。”

    王路一想,当时自己还窝在阳光城里呢,所以才不知道。他想了想道:“我知道了,一定是煤尘引起的自爆,那贮煤的蒙古包里,需要时时洒水,降低煤粉尘。可是电厂里的工人逃的逃,变丧尸的变丧尸,自动淋水系统失效后,煤尘在高温静电的作用下,产生自燃自爆,将煤全都烧光了,可惜啊,真是太可惜了。”

    徐猛挺对王路道:“王首领你是不知道,当时那电厂里的煤自最初的爆炸后,一直在闷烧,我们就是躲在小岛上,那煤烟灰尘不断地从天上往头上掉落,空气里一股硫磺味儿。以前听说什么北方pm2.5超标,我们海边的人看了就嘲笑,这海边天天都是好天空,可那段日子,可真知道什么叫pm2.5的危害了,当真是气也喘不过来了,天天从头到晚咳嗽,咳得肺都痛了。”

    王路长叹一口气:“这些大大小小的灾难,在这片大陆上不知发生了多少起,你们这儿只是煤烟粉尘之害,已经算是好的了。你们想想,如果一个大化工区失控,大量的有毒化学气体弥漫开来,可怜周边的人类,不是死于丧尸之口,却也要活生生被有毒气体薰死。”

    周建平摆了摆手道:“唉,反正死后也要变成丧尸,怎么个死,都一个样,被毒气薰死,总比被丧尸咬死好,还能留个全尸呢。”

    王路道:“既然来了,就不能虚此行。我进去瞧瞧,看能不能带些好东西来。”

    周建平和徐猛挺在国华电厂封闭的门外,足足等一个多小时,但看着陪同的封海齐气定神闲老神在在的模样,却是一点不担心王路的安危。周建平的异能可以喝退丧尸,可如果是在电厂那样复杂的环境下,被突然从管道里冒出来的丧尸偷袭,他还是没有全身而退的把握,而王路却敢孤身一人入内,这就是两者实力方面的差距,不服不行。

    徐猛挺突然道:“你们听,那是什么声音?”

    周建平侧过耳朵:“好像,是发动机的声音,汽车发动机的声音。”

    果然是汽车发动机的声音,由远到近,来得极快。不一会儿,墙内就传来王路的声音:“来几个人帮帮忙,带了些好东西来。”

    周建平和徐猛挺忙上了墙头,一眼看到墙下停着一辆猛士,驾车的,正是王路。而更令他们馋涎欲滴的是,猛士后座上架着一挺高射机枪,后厢还横七竖八堆着一堆军用枪支,显然,那是王路从电厂里淘宝淘来的。

    王路笑呵呵地道:“不好意思,来得晚了点,主要是为了给这辆还能动弹的猛士找汽油,后来滑坡起步又鼓捣了好一会儿,你们别看枪支有不少,子弹却是一点都没有了。等会儿把这车弄出去后,我分几支给你们。”

    周建平和徐猛挺齐声道:“这哪成,王路(王队长)冒着生命危险弄来的东西。我们一点忙都没帮上,怎么好意思分枪支。”

    王路笑道:“这话就见外了,怎么,你们不把我当强蛟的一份子?”

    周建平当下叫来人员,将围墙拆了一段,让猛士开了出来,王路将自动步枪分了几枝给周建平和徐猛挺,高射机枪则自己留了下来。他道:“国华电厂算是彻底完蛋了,当时的枪战就造成了重大破坏,连控制室都被毁了。后来煤炭贮藏塔的爆炸和燃烧。又波及了不少设备,就算是放在末世前,这电厂修复还不如重建一个更省钱。”

    徐猛挺道:“我刚刚收复强蛟时,也打过国华电厂的主意。岛上极需电啊。这生活方面的电还能往后推。可是渔业和养殖业却等不起啊。海里捕来的鱼需要冷库生产的冰来冷冻,要不然,捕捞上来没多久。就会腐烂。”

    这王路倒能理解,渔船出海时,冰块是必装的,码头旁建有冷库,一到开渔季节,大块的冰往渔船里装。甬港人脑子灵活,曾经有家名为石浦酒店的公司,自建了一条冷藏船,专门跟在远洋捕捞的船队后收渔货,船老大们乐得把鱼卖给他们,自己可以有更多时间在远洋捕鱼,而石浦酒店则能以最便宜最新鲜的鱼供应给顾客,名声大噪。

    王路沉吟道:“我们崖山倒是有水电站,但是这样远距离的输送电力,还是个巨大的技术难题啊。”

    徐猛挺连连摇手:“这倒用不着,这倒用不着,如今我们晒咸鱼干也能贮藏鱼货的,嘿嘿,只是嘴巴馋,总想着冷冻鱼比咸鱼要新鲜好吃。不瞒王队长,当时我都把主意打到中央山岛那几架风力发电机的头上了。”

    王路一怔,中央山岛有风力发电机?甬港市近几年的确在大建风力发电机,北仑一带沿海的山头屹立着一排巨型哨兵一样的风力发电机,王路还曾经驾车去看过。但是中央山岛--

    徐猛挺看到王路脸上有疑惑之色,忙道:“中央山岛上有个农业部直属的动物隔离场合动物外来疫病监测试验基地,岛上有5台风力发电机和26块太阳能板,每天可为岛上稳定地提供25千瓦时的电量,还有一台空气抽水机,利用结余电能从潮湿的海岛空气中抽取纯净水,差不多每天能抽取纯净水100公斤。我以前到岛上玩过,病急乱投医之下,就想着将那些风力发电机和太阳能板搬到强蛟上。只是运气不好,派了两批人去,船只都被飘浮在海水里的渔网缠住了船桨,光把船拖回来就大费功夫,后来就再没上过岛。再后来,老周就带人马攻打咱们强蛟……”

    周建平在旁边脸带不愉,怎么说着说着,又绕到山民和渔民们纷争的老黄历上了,他沉声道:“徐猛挺,你话说清楚,什么我带人马攻打你们的强蛟?明明是你派人烧了我们粮仓,逼得我们在山上活不下去,这才不得不到强蛟找活路的。”周建平撒谎了,山民们早有攻打强蛟之心,暗地里联合了起来,建了一个统一调度的大粮仓,只不过,粮仓被烧毁后,山民们不得不提前匆忙发动对强蛟的战争。

    原本,周建平是想在冬季下手的,秋季还能在山林里收获一些山果和打些小兽呢。他多少有些见识,知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在他原来的计划中,山民和渔民们的战争胜利后,强蛟也将被打得残破不堪,在漫长的冬季内如果不多备点粮食,搞不好大伙儿打下了强蛟,却要饿肚子,甚至--会死人。可是,渔民们一把火,却逼得自己提前发动。

    事后,果然如周建平所料,山民们因为粮食不足,攻势越来越软弱,眼见一败涂地--攻不下强蛟长城,就是大败,退回山里,就要面对丧尸日甚一日的袭扰,以及奇缺的口粮。然而就在这时却奇迹般地来了王路的崖山商队。从这点说,王路的确是周建平的恩人,周建平看向王路的眼光中,多了一丝变化。

    就在这时,徐猛挺皱着眉头道:“周大首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从来没有派人去烧过你们的粮仓,相反,是你们派人烧了我们的粮仓。”

    周建平一愣:“胡说!明着告诉你,老子是想一报还一报烧你们粮仓来着。可你们长城上守卫那样严密,我根本下不了手。要不是当时听说你们的粮仓自己走水被烧了,我还下了不那么大决心来攻打强蛟呢!”

    王路、周建平、徐猛挺都不是蠢人,三人能在末世混到首领的分上,多少有点小聪明,这时三人齐齐嚷道:“不对,这事情有古怪!”

    王路一挥手:“这事情有名堂,走,我们回镇办公室,把相关当事人找来。好好地问个清楚!”

    15分钟后。在强蛟镇周建平的办公室,一众首领团团而坐,大伙儿正在听站在办公室中的一个山民说话,那山民显然是个小头目。他吞吞吐吐地道:“强蛟的粮仓被烧的事儿。我也不是亲眼见到的。那天我到山里摘毛栗,听到旁边有人说,看到强蛟这儿的粮仓直冒烟。一把火将所有的粮食都烧光了。我因为听周建平大首领议论过要寻时机攻打强蛟,觉得这是个机会,就赶紧跑到周大首领那儿汇报了。”

    饶是周建平脸皮厚,他也有点挂不住,他刚才还在王路和徐猛挺面前辩解过山民没有主动攻打渔民们的意图,只是因为粮仓被烧,才自卫还击,可现在这小头目,却直接把自己的谎话给揭穿了。

    他重重一拍桌子:“有的没的少说,我问你,你还记得当时传强蛟粮仓被烧的人长什么模样吗?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住哪个定居点?”

    小头目喃喃地道:“那真没看清楚,那片毛栗林是无主地,很多人到那儿采摘,我原本倒是想详细问几句,可等我从树上爬下来林子里多走几步就找不到人了。”

    周建平正要喝骂小头目,王路插话道:“徐猛挺,你又是怎么知道山民们的粮仓被烧的?”

    徐猛挺道:“那时我们正在滩涂上收蚶子,我是亲耳听到有人说,山里的一个大粮仓被烧了。我记得我还叫过那人来问了几句,她说因为有亲戚住在山上,才听说的。只不过,那人穿着皮衣皮裤,脸上东一把西一抹,全是淤泥,我根本看不清她的模样,只记得是个女的。”

    王路沉吟着道:“山民和渔民的粮仓都被烧了,动手的也不是你们双方的任何一方,而消息的来源又这样的古怪。我看,倒好像是有人故意烧了粮仓,然后嫁祸你们双方,存心挑起你们的争斗!”

    周建平重重一擂办公桌:“他妈的,是谁?好歹毒的心肠,烧了我们的粮仓,又挑拨我们互相厮杀,这分明是要灭绝我们这一带的幸存者啊。”他这话里,完全将自己曾经欲图吞并强蛟的事儿给摘了出来,装出一幅清白样。

    不过,众人的心思都不在他的这些小动作上,老马皱着眉道:“奇怪了,这一带除了我们这两伙人,还有哪个幸存者定居点有这样大的能耐,能够悄无声息地烧了两个戒备森严的粮仓,又在我们之间散布流言?”

    小吴恨声道:“一定要把这家伙找出来,砸碎他的脑袋,连丧尸也做不成!”

    徐猛挺迟疑了半晌,对周建平道:“周大首领,我想问件事,还请你不要隐瞒坦诚相告。”

    周建平咳嗽了一声:“徐首领啊,你尽管问我,我要是再坑你蒙你,那真是猪狗不如了。现在摆明了有人捣蛋,让我们两家拼死拼活,他们好收渔翁之利,只要能找出那群王八蛋,你尽管问,我知无不言--他妈的,只要能找到幕后的黑手,老子连大学里一夜打几次手枪都告诉你。”

    徐猛挺表情严肃地问道:“你们攻打长城时,有没有潜入码头,把我贮藏的十多吨柴油都放到海里去了?”

    周建平腾一下站了起来:“老子对天发誓,我们没有人越过长城偷放你的柴油--徐猛挺,老子也不怕丢脸,你长城防线的确守得好,没有王路首领他们帮忙,我们不付出重大牺牲是越不过长城的。我要是真有能耐穿越长城偷偷放光你的柴油,我还不如一把火烧了,让你后院失火,方便我攻打长城呢。”

    徐猛挺道:“真的不是你派人烧的?”

    周建平还没回话,老马道:“徐首领,周大首领的话我可以作证,我们是想过偷袭你们的码头,可我们一没有船,二没有好水性的人马,所以这念头提了提就扔脑后了。”

    徐猛挺长叹一口气:“柴油被偷偷排放后,我是细细调查过,最后确认袭击者是从海里上来的,应该有极好的水性,我还奇怪过,什么时候你们山里人有那样好的水性了呢。现在看起来,烧粮仓传谣言放柴油,都是那隐藏在幕后的一伙人干的!好厉害的手段!”

    办公室里窃窃私语成一片,人人脸色凝重,知道有强敌隐藏在幕后,谁都无法释怀。然而,大伙儿猜测了半天,都猜不出这在暗中捣蛋的人究竟来自哪里。虽然说宁海县城也有幸存者定居点,但他们很少涉足这一带,而且他们的实力也不足以实施这样大的一个阴谋。(未完待续。。)

第七百六十八章 损人不利己

    王比安被王路带着以崖山官二代太子爷的身份旁听会议,自出崖山以来,王路每天都要抽时间和王比安说道说道,尤其是对自己所作所为和背后隐含的意义,更是揉碎了掰开了告诉给王比安听。

    虽然这些权谋之道对一个14岁的孩子来说,实在是腹黑了点,但黑人家,总比被人家黑要好,所以王路也不顾毒害祖国的花朵,事无巨细,统统灌输给王比安。而王比安也获益良多,尤其是在攻打强蛟一事上,前前后后各方人马各显神通,当真比tvb电视剧还八卦还精彩,其转折处更是出人意料令人眼界大开。

    王比安原本依着王路的吩咐参加这场会议,是只带耳朵不带嘴的,可这时听得入神,突然冒出一句话来:“这方幕后的人马倒是滑稽,这不是损人不利己嘛。”

    一语惊醒梦中人,王路、徐猛挺和周建平齐齐一拍手:“对啊,老子怎么没想到,那些幕后的王八蛋,折腾了半天,什么实际的好处都没捞到,这不是损人不利己吗?”

    周建平道:“如果说烧粮仓传谣言,是为了促使我们山民和渔民火拼,可照理说,他们应该留有后手,在山民和渔民斗得精疲力竭时,他们从背后一击,趁机将强蛟半岛收入襄中。可我们打生打死近一个月,却从来没有见过有这样一支外来的生力军来偷袭。”

    徐猛挺道:“还有,烧粮仓和谣言是为了挑拨我们相斗。可是放柴油又是为了什么?除了不能让我的船队出海,对整场战事没有任何意义。”

    王路突然道:“也有可能,那幕后的人员,就是不想让强蛟的船队出海。”

    “什么?”在坐的所有人都被王路这个推理弄愣了,挑起1000多人的战争,其真实目的,就是为了不让强蛟的船队出海?

    王路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他问道:“徐猛挺,我问你。你们的船队以前是不是经常出海?”

    徐猛挺道:“因为柴油有限。我们出海的时候并不多,尤其是生化病毒刚暴发时,狮子口海峡上有许多网箱养殖,我们都是依靠网箱里养的鱼过活的。倒也不用动用渔船。后来出现了大量海丧尸后。和我们争夺网箱里的鱼。再加上台风刮坏了不少网箱,我们不得已才驾船出海捕鱼,可也不敢走太远。就是因为担心柴油不足。我们才决定上岸,在强蛟半岛定居的。”

    王路道:“那你曾经说过打算到中央山岛拆上面的风力发电机和太阳能板,这是在粮仓被烧、柴油被放后之前还是之后。”

    徐猛挺断然道:“拆风力发电机是在粮仓被烧和柴油被放之后--我操,不会吧,难道就是因为我们要搞几架风力发电机,所以中央山岛上的人居然对我们下了这样的毒手,甚至还将山民们也拖下水,而这一切的目的,只是为了让我们的船只困在码头上,出不了海,上不了中央山岛?!”

    王路苦笑道:“这个答案看起来很荒诞,但是排除种种猜测,它却是最接近真相的那一个。”

    周建平缓缓道:“徐猛挺,据我了解,你们以前也是住在强蛟狮子口海峡海面上的几个大大小小岛子上,这中央山岛,没有你们的人住过吗?”

    徐猛挺想了想,摇了摇头:“中央山岛地盘小,以前也就农业部的基地十来个人住着,扎不下大队人马,所以我们没上那个岛子,也就是我急着想弄些电力,这才想到了中央山岛。不过--”他迟疑了片刻:“我手下的船队经过中央山岛时,曾看到岛上有活动的身影,想来应该是有人的。”

    周建平往地上重重吐了口痰:“他妈的,老子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势力,敢来惹我们,原来只是一个小岛子上的十来个人。老子这就亲自带人,配上自动步枪,给老子一条船,这就上中央山岛屠了那些背后捣鬼的王八蛋,随便把那什么风力发电机和太阳能板弄过来。”他倒是心心念念,始终不忘弄条船只在手。

    王路瞟了徐猛挺一眼,却看到他脸色凝重,并不因为中央山岛是个只能容纳十来个人的小岛子而不以为意,相反,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似乎--似乎是在害怕?!

    王路对周建平正色道:“老同学,你别急,对方能做出这一连串的谋划,绝对不是普通人,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那中央山岛上住的不是普通人,而是……”

    “海智尸,是海智尸。”王路和徐猛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道。

    周建平并不是没有听过海智尸、海丧尸之名,但他多在山上,与传闻中的海智尸接触并不多,他问道:“海智尸吗?很厉害?比普通智尸还厉害?”

    徐猛挺叹了口气:“我们当初就是为了躲避陆地上的丧尸,才躲到海岛上去的,刚开始的时候,大海的确隔绝了丧尸,我们生活得还算安乐,尤其是成片的网箱养殖,让我们基本不愁吃喝。”

    “但不知什么时候起,海丧尸出现了,它们在海底和我们争抢着网箱里的黄鱼、鲈鱼,它们在海底,我们很难打杀它们。一开始还能用网,但后来,海丧尸也许是因为有充足的食物的原因,长得比陆地的丧尸更强壮,更灵活,在学会使用刀具后,越来越多的渔网被割破。有的勇敢的渔民,试着用带血的鲜肉钓海丧尸,可是海丧尸在水里活动时,借水势力量非常大。我们渔民有句俗话,这一斤的鱼在水里能发出十斤的力,敢于钓海丧尸的渔民一不小心反而会被带到海里去。”

    “渐渐的,我们越来越无法在海里与海丧尸对抗。尤其是出现了海智尸后,海丧尸的攻击更加变化多端防不胜防,在被凿沉了几条木质小渔船后,我们不得不放弃所有的网箱养殖区,全面退缩到岛上。只是幸运的是,海丧尸海智尸都喜欢在海里生活,陆地上难得见到它们的影子,所以我们还能保住平安,转而踏上了强蛟半岛。”

    王路问道:“你知道这海里有多少海丧尸海智尸吗?”

    徐猛挺苦涩地摇摇头:“我不知道,它们多在海面下活动。哪里数得过来。但是。王首领,你有没有发现这一带靠海边的乡镇陆地上丧尸要比别处少得多--那是因为有大量的陆地丧尸进入了海洋生活,变成了海丧尸!”

    王路摸着下巴:“难道就没有办法能对付海丧尸了?”

    徐猛挺道:“有!只是,需要充足的资源。首先。得有大批的钢质大马力渔轮。然后。用最结实的网,一对船拖挂一张巨网,然后在海里投入刚杀死的牛羊猪等新鲜尸体。等海丧尸受鲜血吸引大批赶来时,上百对的钢质大马力渔轮全部启动,用巨网捕捞鱼群一样捕捞海丧尸,一拖上渔轮甲板,立刻杀死。只有这样,才能有效杀死海丧尸,但即使这样,如果有海智尸指挥的话,我们也极有可能空手而回。因为海洋太大了,实在太大了,我们长年在海洋上生活,连想打网鱼都是千难万难,更不要说是海丧尸了,它们有的是地方可以躲避我们。”

    在坐的众人个个一脸沮丧,幸存者们面对笨拙的陆上丧尸,还有能一搏之力,可照着徐猛挺的描述,海丧尸几乎是不可对抗的,连精熟于海上生活的船老大们,也全面落于下风,甚至不得不退出海洋,回到陆地上生活。

    “中央山岛,中央山岛……”王路喃喃自语,他断然道:“徐猛挺,给我备一条船,我要上中央山岛!”

    这样强大的海丧尸海智尸力量,对王路欲构筑的“三位一体”的新世界来说,是不可或缺的。种花家一直被认为是黄土民族,缺乏蓝色海洋的开拓精神,而王路绝不能犯这一错误,如果以前他不知道海丧尸海智尸的存在倒也罢了,如今既然知道有如此强大的力量,怎么可能就此轻易放手。

    徐猛挺、周建平等人吓了一跳,纷纷劝道:“王首领,你虽然有异能,可就这样冒冒失失上中央山岛,也太危险了。谁知道你的异能对海丧尸海智行管不管用啊。”如果说周建平等人的相劝还有些假悻悻的话,徐猛挺是真心不想让王路去冒险,因为王路和崖山可是他在强蛟立足的唯一依靠。

    王路摇了摇头:“中央山岛上非去不可。如果我们猜测的是正确的话,一手挑起山民和渔民大战的正是岛上的海智尸,如果我们想在强蛟上立足,这个隐患,必须清除。要不然,那些海智尸三不五时的给我们捣蛋,谁也吃不消啊,只要再烧上几次粮仓,全岛的人都不用过日子了。”

    周建平点了点头:“那好,我这就集合人马,带上最好的武器……”

    王路摇摇手:“不,上中央山岛,我不带任何多余的人,因为带了也没用,我只带着王比安上岛,放心,我们父子俩都有些小能耐,倒也不怕那些海丧尸海智尸。”他心里笃定,因为此前横渡狮子口海峡时,已经和海丧尸打过一回交道了,事实证明,自己的脑电波对海丧尸也一样有效,以此推论,海智尸也一样受自己的影响。更何况,此去中央山岛,王路并不想打打杀杀……

    徐猛挺道:“我这就去准备我那条渔船,王首领放心,那可是条130吨级的钢质大马力渔船,柴油也保存得足够,开着这条船去,就是受到海丧尸的攻击,只要螺旋桨不被渔网缠住,就没问题。”

    王路摆了摆手:“不,我都不用周建平派人护送了,要你的钢质大马力渔轮做什么?你就给我备一条带螺旋桨的木质小船就够了。”

    徐猛挺想了想,那中央山岛离强蛟也就7、8海里左右的水路,一条马达驱动的小船,在这风平浪静的日子,倒也的确没什么危险--当然。前提是海丧尸海智尸不捣蛋。

    看到徐猛挺还在迟疑,王路一笑:“徐猛挺啊,那台风之夜风高浪急,我都能渡过海面下潜藏着无数海丧尸的狮子口海峡,一举拿下磨盘山码头,今天只不过上个小小的中央山岛,你又有什么好担心的。照你的描述,那中央山岛地盘并不大,也就容纳10来个人居住,想必岛上的海智尸数量也不会太多。我和王比安父子二人。也算是经历过一些世面的。王比安曾经被十余万的丧尸围困在百梁桥上,依然临危不惧,带着他的小伙伴们逃出生天,这次我们父子二人去会会几只海智尸。又有什么可怕的?走走走。你这就备船。我和王比安说走就走,早去早回,还赶得上回来吃晚饭呢。”

    半小时后。

    突突突。一艘装着舷外螺旋桨的小木船,在浪间颠簸着,驾船的,正是王路,船头迎风而立的,不是王比安是谁?

    王路瞟了眼徐猛挺给的海图,中央山岛点缀在狮子口海峡的最中间,船只要一路向北行驶,看到风力发电机那标志性的扇叶,就是中央山岛了。

    王比安站着船头,迎着海风,将腰里的砍刀摸了一遍又一遍,虽然爸爸王路向他保证这次去中央山岛有异能在,应该是有惊无险,但他已经下定决心,一旦有危险,一定凭自己从封海齐伯伯学来的一身本领,保护爸爸冲出去。老爸王路因为事务忙,根本没看到他好好锻炼过,虽然如今身材好多了,多少有了点腹肌,但说到空手搏斗,自己十个回合内就能制服他。

    今日天气晴朗,但在海上,却是无风三尺浪,那木船本就体量较轻,兼之速度又快,在浪间上下起伏,哗一个浪头打来,扑在船头,溅起一丛浪花,将王比安的裤腿都打湿了。

    王比安退了几步,回到船舱里坐下,王路在船尾嘿嘿笑着:“很快就到了,晕船吗?”

    王比安胀红着脸摇了摇头:“不晕船,凤凰山乐园的海盗船都比这个摇晃得厉害。爸,你放心,一有危险,我会保护你逃跑的。”

    王路看着王比安认真的小脸,笑道:“没这样夸张。”他顿了顿:“海智尸虽然狡猾,但它的实力并不如徐猛挺、周建平猜测的那样强,你发现没有,它们一直隐藏在幕后捣蛋,就像你说的,损人不利己。这就说明,它们没有一支强大的力量,在挑拨起山民和渔民的大战后,趁机火中取栗。这样看起来,海智尸的力量还是有限的,不,应该是它们的力量局限在海洋里,无法在陆地扩展它们的势力。光这一点,我们崖山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只要我们小心行事,应该能平安归来。再说了,这次去我们又不是去打架,你瞧你,我让你不要带武器,结果还是带了把刀来。这刀有什么用处?你还真以为是关云长单刀赴会啊。”

    王比安笑着挠了挠头,他刚才站在船头,迎着略带海风咸味的风浪,真的觉得自己有关云长的几分风骨。

    王路突然一眯眼睛:“瞧,前面应该就是中央山岛了。”

    王比安扭头着看去,果然,在前方一座小岛上,冒出了一排风力发电机的风叶,只是这风力发电机并不大,也就是寻常电线杆的高度,所以离得远了就看不清了。果然像徐猛挺叔叔说的,那发电机也就是给普通人家用用电,想要拖带起一个工厂,是远远不够的,嘿,想来徐叔叔也是心太急,这才打上了这处风力发电站的主意。不过,以前自己一家在后隆村搞一处太阳能发电站,也一样狼狈,自己和妈妈陈薇担任掩护任务,也被丧尸追得乱跑。各处幸存者的日子,过得都挺不容易的。

    就在这时,突然,船底咚的一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撞到船板,王比安脸色一变,海丧尸!果然,不仅海底有海丧尸,小木船的前后,都或沉或浮着几个狰狞丑陋的人头。王路沉声道:“坐好,没事。”他的瞳孔一缩,脑电波无声无息地扩散开去,船只四周的海面再次平静了下来,海丧尸扎入海水中,再不露头。

    小木船突突地靠上了中央山岛的小码头上,说是码头,其实是只是延伸到海水里的石阶,旁边有几根带着铁环的石柱,用来拴缆绳。视野所及之处,无论是从山上蜿蜒而下的石道,还是树丛茂密的山头,都丝毫没有海丧尸、海智尸的影子。

    王路一笑,这中央山岛的主人应该知道自己来了,刚才自己放出的脑电波,就相当于敲门,对方不在“门口”迎客,要不,就是在山上险要处安排了“后手”,要不,就是对来客心中不存芥蒂,坦坦荡荡。倒是有点意思。

    王路关闭发动机,让小木船在惯性作用下缓缓靠上了码头,王比安带着缆绳一跃,跳上了石阶,三两下就将缆绳在石柱上绑好。王路也上了岸,拍了拍王比安的肩膀:“走。”(未完待续。。)

第七百六十九章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

    岛不高,山道曲折,秋季,正是江南沿海的岛风光最宜人之时,海风席席,各色山花烂漫,鸟儿潜伏在叶间东一声西一声鸣叫着,王路和王比安脚步所过之处,不时惊起林间不知名的小兽扑唆唆乱跑。王路背着手正悠闲得观着景,突然前方林间黑影子一闪,一物跳到了山道上,冲着王路和王比安隔空抓挠着,嘴里叽叽有声。

    王比安一愣,叫起来:“猴子,一只小猴子。”

    从林间跃到山道上的,正是一只猴子,蹲在石阶上,也不怕人,伸出爪子,叽叽叫着,倒像是在讨食。

    王路笑道:“这猴子,想来应该是不知哪里的养殖场养的,后来逃了出来,到了这岛上。”

    王比安奇道:“这猴子也有人养吗?”

    王路点点头:“当然有,我记得象山有个岛上就有个私人的野生动物园,养了野猪、猴子、鹿、兔子等动物,供人狩猎。这猴子也是会游泳的,从一个岛游到另一个岛并不稀奇。”

    王比安掏了掏口袋,取出一粒鲜栗子,递给了小猴子,那猴子显然是被人喂熟了的,一把抓过栗子,塞到了嘴里大嚼起来。

    王路看了看那猴子,长得油光水滑,倒像是有人经常在喂养的样子。

    王路在心中点了点头,这海智尸倒也有意思,居然有心思喂养猴子。也不知该说他们愚蠢无聊呢,还是与别处智尸的确有所不同。

    王路和王比安继续前行。那小猴子却也不离开,在树枝上一荡一荡,跟着两人前行,所过之处,惊起林中鸟儿一片片乱扑腾。

    王路突然站住了脚,眼睛一眯,前方,有声音。

    是一片喧哗的声音。

    王路抢前几步,将王比安掩在身后,转过一个山口。然后--他站住了脚。

    用诗人的话说。这是个春暖花开,面朝大海的好地方。山口下,是块向阳的坡地,竖着一排风力发电机。顶端的叶片。正在微风下缓缓转动。风力发电机下,是一面面的太阳能发电板,在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只不过。令王路发呆的并不是这发电机组,而是风力发电机旁的一个水塘。

    那是个石砌的水塘,原来应该是用来盛接雨水,当饮用水用的,只是现在,却成了一个游泳池。

    十来个男女浑身**,正在水塘里嬉水,喧哗声,正是他们发出的,只见他们在水里极为灵动,与其说是游泳,不如是水中之舞。

    王比安从王路背后冒出头来,看到水塘中**的男女,脸上就是一红。他虽然看惯了赤着身的丧尸,只是这些男女个个健康水灵,虽然明知道他们极有可能就是海丧尸,但那场景,却极为诱人。王比安如今已经14岁了,已经稍知男女之事,脸皮又不像王路那样厚,要知道水塘里有两个小女孩子,年龄和他差不多大。他的眼光就有些躲闪,但他的手,却依然稳稳握在腰间的刀柄上。

    一直伴随着王路和王比安的小猴子,这时突然从树梢跳到了水塘里,在水里乱扑腾着,溅起了高高的水花,一个清冷的声音在水塘里道:“悟空,又调皮了,罚你今天的桃子没得吃。”

    悟、悟空?!王路的眼角有些抽抽,你怎么不叫大圣啊。

    这时,水塘众男女中站起一女子,脆声道:“原本是有客来访,未能远迎,还请见谅。”

    王路盯着那女子,眼睛一眨不眨,从一个智尸的角度而言,这女子真的很美,全身并无一处溃烂,水珠挂在她精致的皮肤上,一滴滴落在玉趾踏着的青石板上,一头长发披散下来,若隐若现地掩住了她丰挺的**。

    王路拱了拱手:“不速之客,还请见谅。”他见那女海智尸说起话来文质彬彬,半文不白,便也学着她说话的语气。

    那女海智尸居然当真福了一福:“贵客还请稍待,小女子整装后再来相见。”一转身,留下一个无限美妙的背影,消失在林间的山道中,她前往的方向,隐约能看到一排房屋的屋顶。水池里有两个小女孩海智尸也站了起来,随着那女海智尸匆匆进了房屋。

    水塘中的其余男女们,并不在意王路和王比安,视若无物,依然自由自在嬉着水,似乎在水中给他们以极大的享受一般。

    王路也不以为意,他左右一看,只见附近有座凉亭,如所有海岛上的凉亭一样,上书“观海亭”三字,便一拉王比安,到亭中就坐。他老三老四翘着腿,指点着远处的风景,“瞧,那天际细细的一条线就是象山港跨海大桥。”“那个大岛子是悬山岛,旁边应该是凤凰山。”倒如同他是与王比安来旅游的,而不是深入虎穴。王比安此时也静下心来,他也发现,那几只海智尸行事与他以前见过的陆地上的智尸大有不同,似乎--并没有恶意。他稳了稳心神,干脆和老爸王路一起看起风景来。

    山道传来轻轻的脚步声,王路和王比安齐齐回头,两人同时张大了嘴,只见山道上玉立着一个古装美女,长裙及地,水袖飘飘,一头秀头高高盘起,上面插着一支凤钗,凤嘴里挂着一串“宝珠”--王路拿十块钱打赌,这凤钗绝对是哪支草根剧团用的有机玻璃加塑料的道具!

    这、这是玩汉服cosplay吗?

    王路不得不承认,这女海智尸,正是刚才从水塘里出来的,只不过,她**着固然诱人,看穿着这古装,虽然繁复,却别有韵味。

    女海智尸微微一福:“小女子碧宵,未知贵客高姓大名。”

    碧宵?王路依稀记得,封神榜里就有个著名的女仙子。叫碧宵娘娘的。他作了一揖:“鄙人、在下……那个小生王路。”好吧,你想玩古装秀那我就陪你玩玩,只不过王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自己,厚着脸皮自称小生。王比安在旁边实在忍不住,哧地笑了半声,老爸又不是白面书生,他以为自己是张国荣吗,一脸胡子拉碴,还自称小生。

    王路瞪了王比安一眼,一摊掌:“碧宵姑娘请坐。”

    “远来是客。请王公子坐。上茶。”好嘛。成了王公子了,还上茶,怎么不说上好茶?

    不过,还真端上茶来。两个古装的小女孩子。端着茶壶、果盘。摆在了凉亭里的石桌子上,王比安认得出这两个女孩子就是刚才在水塘里游泳的那两个,自己看到她们时。她们是全身**的,王比安不敢多看两个女孩子的脸,一个劲盯着果盘里的橘子、石榴、梨头,心里默念:“她们是海智尸,她们是海智尸……”

    自称碧宵的女海智尸在王路对面坐了下来,道了个请字,举起茶杯,向王路一举,王路也不客气,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好茶,当真是神仙一样的日子。”

    碧宵淡然道:“与世无争,风餐饮露,与天地同寿,可不正是神仙?”

    王路把玩着手里的陶瓷仿古茶杯:“仙凡有别,既是仙人自该逍遥自在,脱凡别尘,何苦要再入这滚滚红尘?”

    “非我等踏足红尘,只是俗人有眼无珠,扰我清修,这才略施薄惩而已。”碧宵额头珠串轻摇,虽然只是几粒廉价的玻璃珠子,但在阳光的照耀下,却也反射出迷离的光,还倒真有几分仙子的气度。

    王路冷笑了笑,略施薄惩?如果不是山民和渔民之间因为沾亲带故的关系,并没有下死手厮杀,这强蛟半岛上,不知要死多少无辜的幸存者。而起因,只不过是徐猛挺想动一下这中央山岛上的风力发电机而已,这海丧尸,又需要发电机有什么用?

    他正要发怒,心中突然一动,那传说中的神仙,也一样高高在上,除了极少个别的,都是视百姓如蝼蚁。东海有关龙王的传说最多,不少民间故事中那龙王,都要吃人们送祭的婴儿呢,可见所谓的神与仙,在老百姓眼中,并不是完全正义的形象。

    而神仙打架,从来殃及的都是老百姓,那些神仙早就抛却了凡人的情感,所以也视凡人如草芥,相反,有着凡人情感会爱会生孩子的七仙女,却要被银河分割,永生永世不能与情郎爱子相见。果然,这神仙与智尸之间,隐隐有相通之处,都是不以普通老百姓的生死为念啊。

    王路冷笑了几声:“尔等既成仙称神,又怎能以人为食,这世间,岂有这样的神仙。”他见那碧宵如台上唱戏文一般,干脆也装腔作势起来,学着从小看的武侠书上的段子,不伦不类说着文言。

    碧宵面对王路的呵责,并不动容,悠悠然道:“王公子差亦,这世间,有神有仙,亦有怪有精,修行得大道者,可为神仙,吸风饮露,不食人间烟火,不沾世间因果,然,亦有道行粗浅鄙陋之辈,化为精怪,走了那邪路,得不了大道,反而迷惑于血食。此非大道之不行,乃误入歧途也。”

    王路在心里嘿了一声,这碧宵,居然将智尸和丧尸比喻成神仙和妖怪,虽然荒诞,可不得不说,的确有些道理。西游记里有妖怪整座城市的吃人,可摇身一变,一样能做天上的神仙,这智尸虽然吃人,但并不是非人不吃,有不少智尸,从来不吃人,难道,这就算是得了正果了?

    王路正在沉思,碧宵突然道:“王公子亦非凡人,何苦为那凡夫俗子沾染了因果,将那修道之心困于人间悲欢离合?”

    王路皱了皱眉:“我之大道,却与尔等不合,尔等求的是出世,吾却是入世。”碧宵道:“愿闻道兄指教。”

    王路在心中点了点头,果然,即使是这一心向古的海智尸,其内心渴望的,同样也是进化吧。

    他轻轻敲了敲桌子:“不敢言指教,大道千万,岂能一言蔽之?吾尝闻有食人求道者,生食血肉。腥臭不堪,然此等行事,沾染无数因果,天下人皆欲杀之,不容于世;亦有劳动求道者,信的乃是劳动创造人类,虽见效慢,然不沾因果,自有功德,亦称得上大道。”

    这一番白不白文不文的话说下来。差点憋出王路一脑门子汗。他虽然是中文系毕业,古汉语却是弱项,毕业考还靠打小抄,想用古文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可不知道有多难。心里乱骂。他妈的。让你装逼,连话都说不利索。

    幸好,碧宵却并不纠缠于王路刚才所说的两种进化办法。她直视着王路的眼睛:“原闻王道兄之道。”

    王路一怔,操,想掏老子的底子啊,那倒也是,从脑电波的强度看,老子的进化可比目前所遇到的过的智尸强多了,老子这也是大道啊,只是这道可没法说,他端了端架子:“道可道,非常道,在下天赋异秉,生而如此。”

    碧宵盯着王路目不转睛的看了又看,半晌才点点头:“果然,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天下,真有生而知之者,道心天成,我等鄙陋,贵人看在我等求道之心甚诚上,还请不要见怪。”

    王路松了口气,得,从公子、道兄到贵人了,有进步。这个玩古装秀的女海智尸,千万别再问我修道进化的问题了,要不然老子说我的血肉就可以进化,那你们还不得像西游记里的妖怪一样,将老子撕巴撕巴吃了?咦,不对,西游记里的妖怪可不仅仅想吃了唐僧长生不老的,还有那漂亮可人的女妖精,想要和唐长老做了夫妻的,只要圈圈叉叉,得了唐僧的元气,一样能长生不老。这个,自己面前的,可不正是一只漂亮可人的女妖怪?咳,不过老子不是唐僧,老子最向往的是猪八戒。

    王比安坐在一边,无聊地小口小口喝着茶,他不喜欢喝茶,要是有脉动就好了,老爸和那个穿古装的阿姨好无聊,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用古文说话,真是的,穿上越剧舞台上的戏装,还真当自己是古代人了啊?真想不明白,这天下,怎么会有这样古怪的智尸?智尸不是应该带着大群丧尸,到处攻击人类定居点,到处吃人的吗?

    王比安的屁股在石凳子上扭来扭去,虽然亭外风景宜人,可是看风景可不是王比安这14岁少年郎的爱好。他现在的情绪已经舒缓了下来,乘着小木船和爸爸王路一起来中央山岛时,王比安又是紧张又是兴奋,时刻准备着为了保护爸爸而和无数海丧尸海智尸大战一场。可没想到,到了岛上,爸爸却是和一个漂亮阿姨拽古文,而自己坐在一边喝茶吃水果。王比安也看得出,这海智尸,似乎没有恶意,心情一放松,小腹就涌起一股尿意。

    人有三急,这尿急就是其中之一,看爸爸王路和那个什么碧宵阿姨谈得正入港,王比安无奈之下,只得问站在自己旁边的一个小姑娘海智尸:“请问洗手间在哪里?”他又补充了一句:“就是厕所。”他原本担心智尸是不需要排泄的,这小姑娘海智尸不懂什么是厕所。可没想到,那小姑娘海智尸轻声道:“小公子请跟我来。”

    王比安头上冒黑线,小公子,居然叫我小公子,干脆叫我小少爷得了。

    王比安在小姑娘海智尸的带领下,离开凉亭,沿着山道三转两转,来到了一排房屋前,王比安只匆匆瞄了一眼,就傻了,因为那房屋里,看不到寻常的家具,有的,只是一池的水。

    没错,是一池子的水,整个房间都被改造成了一个大浴池,大理石铺底,瓷砖嵌边,里面是一汪碧蓝的海水。这、这些海智尸,居然就住在一池子水里。

    王比安正在探头探脑,两个小姑娘海智尸齐声道:“小公子,净手处在此。”却原来,在这排房子边,有一个公用厕所。王比安进了厕所,发现里面极清洁,连一点异味都没有,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海智尸没有排泄,搞不好自己还是这个公厕自生化病毒爆发以来第一个使用者。

    解了手,王比安习惯性地洗手,却没想到自来水龙头里汩汩流出干净的水来,他一怔,随即点了点头,那海智尸利用风力发电机,还是保留了一些身为人类的生活便利的。看起来,就算是向往古代生活,这些海智尸还是会采用一些现代科技,嗯,那是一定的,像房子里的海水,一定需要抽水机从海里抽上来吧,要不然,难道那什么碧宵仙子,真可以用法术移山倒海,将海水凭空从百多米高的山下平移到房间里来?

    王比安正想得出神,旁边突然响起轻轻的脚步声--有人!偷袭!王比安不顾手上还滴着水,一把握住了腰间的刀柄,猛一扭头,却看到小姑娘海智尸正站在自己身后。

    王比安一怔,他原以为,趁着自己正在小便,一大堆丑陋的海丧尸会一拥而入,围殴自己。可没想到,闯进厕所的,只是个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小姑娘,虽然她是海智尸,她依然是小姑娘,自己用一只手,都能打倒纤弱的她。(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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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介绍:
什么是幸福,在末世,升斗小民达官贵人,都变成了丧尸,而你和你爱的家人,依然在城市乡野苦苦挣扎,这就是幸福。
这是一本关于追求幸福的书,在生化末世里追求幸福的故事。
这本书里,没有异能没有金手指,没有盖世的英豪,没有各种虐杀丧尸,更没有吃脑核进化背上长骨刺。
有的只是一个悲催的普通人,拼命的尽一个普通的父亲,平凡的丈夫的职责。他没有任何可以引以为豪的过人之处,只能用命去换一瓶干净的水,一个带着热气的馒头。
“杀了这个昏迷的女人,因为我要保护我的儿子和妻子。”“砍下我老公的头吧,我没勇气当着孩子的面这样做。”“这里是崖山,有水有电有吃的,我们欢迎每一个幸存者。”“献出你的血肉,为了疫苗,为了最后的胜利。”“不,谁也不能让我放弃这一切。谁也不能伤害我的家人。”
这,就是王路的生化末世,这,是一个凡人的地狱和天堂。
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