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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江南强子     底线txt下载     底线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046章 心乱了

    刘俊打的别了白梅,除了心中泛起一股酸楚,并没有太多的伤感,内心深处有些自卑,不相信白梅会爱上自己,一个农村少年与省城电视台的美女主播相恋那是天方夜谭的事,白梅给过一个深情的拥抱,刘俊只能藏在心里。

    白梅骂他混蛋也好,王八也罢,此刻刘俊已顾不得白梅的感受了,好兄弟陈尔林因他而起被刀疤脸绑架,他就有责任解救陈尔林,否则,他就不是刘俊了,否则,会寒兄弟的心。

    讹诈刀疤脸的二十万已经用于父亲腿伤手术全部花光了,刘俊根本筹集不到二十万现金,如果刀疤脸知道刘俊没钱的这个情况或许不会绑架陈尔林也说不定。

    别说二十万,就是两万或两千,刘俊都拿不出,要是有白梅提供的十万块现金或许还有些与刀疤脸谈判的筹码,现在没钱了,唯一能做的就是以牙还牙,许他刀疤脸不仁,就不许他刘俊不义吗?

    白梅不肯帮刘俊问询刀疤脸的家人,刘俊自有办法,那就是直接打的奔赴青云市场,那儿有刀疤脸的人。

    刘俊怀着报复的心情,与哑巴打的赶到了青云市场,在一楼的水产品专区卖王八的摊位上随便一转,刘俊便发现了一月前揪扯白梅头发的光头。

    光头嘴上叼着一支过滤嘴烟,很神气的在各个王八摊子上转,与卖王八的摊主神侃,幸好身边没有同伴。

    “阿力,刀疤脸绑了阿林,要讹诈二十万,我们没有钱。咱们也绑一个,阿林就会没事了。你说是吗?”

    哑巴眼睛亮了下,点点头。

    刘俊走到卖杂货的店铺里,花了一百元,买了两顶黄sè的牛仔遮阳帽,两副墨sè的太阳镜,两人武装起来,人高马大的刘俊与黑塔般结实的哑巴,牛仔帽与墨镜一戴,看上去有点怪异,却很有股西部牛仔的范儿。

    有牛仔帽遮脸,有墨镜挡住面部,就算刘俊与哑巴走到光头的面前,光头也认不出来。

    “嗯,不错,阿力,那个光头就是刀疤脸的人,现在市场上人多,不好下手,得寻着人少的地方见机行事。你就在这附近转悠,离远点,盯紧了,我先去踩下点。”

    刘俊吩咐哑巴盯梢光头后,便快步在市场及附近转悠,市场上闹哄哄的,除了摊位与店铺,根本没有死角,唯有将光头劫持到市场外事先踩好点的地方,才算好办法,但光天化rì想要将一个大人绑架出市场却又不被人发现,谈何容易?再说了,就算能把人劫出市场,估计也没有哪个出租车司机敢停车载客。

    没有车很不方便啊,早知这样,就不该冲动,要是让白梅开着宝马劫持光头,而不是劫持刀疤脸的家人或者孩子,想必白梅会乐意的。

    要想晚上十点前赶到古和县,想都不用想,根本赶不到,只要大胆成功地绑架了光头,也就不需要去古和了,用光头换陈尔林,才是唯一的解决办法,用孙子兵法三十六计来套,这条计策应该是胜战计中的第二计——围魏救赵。

    打车子不可能,唯有在市场外的附近找家废弃的建筑物将光头绑过去,白天行动不方便,那就只有等到晚上动手,只要盯紧了光头,就不怕寻不到动手的机会。

    刘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如何将光头绑了,从而达到要胁刀疤脸放人的目的,为了兄弟,得豁出去了,不成功则成仁。

    在刘俊的潜意识里,要想在省城打拼出一片天,必须要靠兄弟支撑,必须要有为兄弟两胁插刀的jīng神,今天你能为兄弟卖命,他rì兄弟就能为你赴汤蹈火。

    功夫不负有心人,刘俊在市场外停车场的拐角两百米外,发现了一处半边已倒塌的废弃高楼,映入眼帘大大的一个红漆圈画的“拆”字触目惊心,楼前堆满了垃圾,臭气熏天,苍蝇乱飞,几只硕大的老鼠在垃圾堆里乱窜。

    刘俊捂着鼻子走进yù拆未拆的废弃楼,周围无人也无居民,蜘蛛网遍布,四处散乱有狗屎,没人来的地方正是绑人的好去处。

    踩好点,刘俊退出废弃楼,思量该如何才能将光头弄进来楼里来,总不能等到夜晚才动手吧,所谓夜长梦多,万一不等晚上,光头盯丢了,绑不来光头的话,陈尔林的手指头还真有可能会被刀疤脸剁了的。

    刘俊正思量着,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从裤兜里传出来,是蓝心湄的《一见钟情》的歌声,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了白梅为刘俊事先设置好的人名“爱你的白梅”和一串移动的手机号,更有倾城美貌的白梅的头像在跳动。

    是白梅打电话过来了,接还是不接?刘俊心里又起了丝丝慌乱,手机里传出蓝心湄的歌声将刘俊的心唱的软软的,思绪缥缈间,任由泛着淡淡忧伤的情歌在心底流淌。

    “也许我可以用一种最温柔的想像,让自己不再忧伤,因为有你最真实的目光给我方向,让真心不再逃亡。靠在你的臂弯,感觉你的胸膛,天堂就在不远的地方,一见钟情不隐藏……三生三世我都会守在有你的地方。”

    刘俊忍住了没有接白梅的电话,直到铃声嘎然而止。

    女xìng的温柔总会令男人失去斗志,刘俊怕接了白梅的电话,便不再有勇气干出绑票的事来,此时的刘俊,需要的不是有人劝阻他,而是需要有人激励他,男人干事畏首畏尾,如何成大事?

    铃声再度响起,仿佛是白梅通过隔空的铃声来表达她“一见钟情”的心声,刘俊开始心烦意乱起来,一见钟情是没有理由的,爱就是爱,哪会有那么多贵贱贫富之分呢?

    忽然间,刘俊很羡慕起白梅来,她想爱就爱,愿意为爱去付出,而自己呢,能想爱就爱吗?

    心太软的刘俊用手划拉了下手机屏幕接听:“喂。”

    手机里一阵沉寂,继而一阵抽泣,再就是大哭,刘俊慌了,除了道谦,不知该如何表达:“阿梅,对不起,对不起。”

    哭过一阵,白梅开口了:“阿俊,我想你。”

    “哦……”刘俊没想到白梅会如此直抒胸臆,只是此刻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刘俊也没心思卿卿我我,再说了,一个万人迷的江南电视台的美女主播,一个农村落榜生穷光蛋,悬殊的社会地位搁在那里就是条难以逾越的鸿沟,怎么样也走不到一起的。

    “阿俊,我刚通过公安局的关系问到了徐彪的家里情况。”

    “是嘛,快说。”刘俊欣喜,白梅愿意为他去做事了,哪怕是违法的事,从刀疤脸手中解救陈尔林最直接最有效的解决办法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绑架刀疤脸徐彪的家人。

    “徐彪的老家在古和县城,老婆和孩子都不在江南,他在青云区这边带着一帮手下是独来独往的。”白梅说起刀疤脸的家庭情况,声音很小,感觉上是鼓足了好大勇气才说出来的。

    “好的,我知道了,挂了。”刘俊还是很冷淡,以为白梅为了阻止他绑架刀疤脸的家人而故意撒谎。

    “别挂,我有话说。”白梅声音大了起来,很急促,很悲伤:“阿俊,我没骗你,真的没骗你,请相信我。”

    “嗯,我没说你骗我。”

    “阿俊,别干傻事了。听我说,我刚才和台里几个同事借到钱了,马上可以再凑齐十万块,咱们就有二十万现金了,先把阿林赎出来吧,钱是人赚的,我们能赚到钱的。”

    白梅说着,又在电话里抽泣,完全不是电视荧屏里那个形象端庄气质迷人的主播。

    这下轮到刘俊傻眼了,白梅真的是对他很用心啊,真心不用怀疑白梅的感情,肿么办?是听白梅的花钱消灾,还是不改初衷以牙还牙?

    “阿俊,你在哪里?半个小时我取到钱,我们就开车出发去古和,晚上十点前能赶到的,好吗?”

    “你先取钱吧,让我想想。”刘俊没有直接答应白梅的要求,挂了电话,心乱了。对于刘俊来说,此刻,劫与不劫,是个问题;爱与不爱,同样也是个问题!

    该肿么办啊?如果绑架光头不成,很可能弄巧成拙,而把自己和哑巴全牵连进去。若是听白梅的,将二十万交给刀疤脸,那就万事大吉了,可那样做,心不甘啊。

    欠白梅的二十万如何还得起这个人情?何况白梅是以爱的名义来的,刘俊又怎么消受得起这份感情?

    不行,男人做事,必须要有决断。这次刀疤脸能讹你二十万,下回他还可能再讹你二十万,必须要让刀疤脸知道他刘俊的厉害,既然已经背井离乡了,大不了再背井离乡一次,就不必要那么多顾忌了。

    刘俊决心已定,兴冲冲离开废弃楼,直奔青云市场,刘俊有信心,凭着他与力大无比的哑巴一起,寻着合适的机会挟持光头应该不难,而这样的机会,灵感一现,刘俊已经想好了,就算光天化rì也能成功将光头从青云市场劫走。

第047章 绑票

    白梅所说刀疤脸的家人不在青云应该是真的,就算在青云区,刘俊一时半会也找不到。

    祸不及家人的做法,刀疤脸打破了这个规矩,刘俊便不会顾忌那么多了,许你不仁,便可许我不义,此刻将刀疤脸的手下光头绑票才是最有效最快速的解决办法,这就和战争状态一样,双方交换战俘的做法是可行的。

    只是光天化rì,又没有任何交通工具,要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个大活人绑票,没有超凡的胆量与智慧是无法办到的。

    刘俊一门心思要绑架光头,心念所及,便有了灵感,一天之内人有三急,所谓尿急、屎急和屁急,吃了总得排泄,排泄的地方在青云市场上只有到公共厕所,在公厕里实施绑票便是最好的时机。

    青云市场上只有一间大型的公厕,刘俊急匆匆进男厕踩点,此处男厕设置比较文明,大便间有门开关,小便池也用塑料板材隔断,厕所里臭气与熏香混杂,一股很难形容的味道。

    刘俊见此情景,嘿嘿冷笑,真是天赐良机,在公厕里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绑架光头。

    踩点完公用男厕,刘俊来到市场上,稍一张望,便发现了戴黄sè牛仔帽、配深sè墨镜的哑巴倚在市场角落里的柱子旁,但没发现光头的影子。

    刘俊走向哑巴,问哑巴盯着光头的情况,哑巴比划一阵,刘俊明白了,光头走进一家小超市了,或许是买烟抽、买水喝去了。

    光头就是负责青云市场上垄断水产品的人,是刀疤脸的得力手下,刘俊不担心光头会消失。

    刘俊拍拍哑巴的肩膀,将公用男厕的情况简要介绍了下,公厕很大,人却不多,稀稀落落,小便池半封闭,大便有门全封闭,下手不难,说是呆会盯着光头内急的时候,两人压其后脚跟进去,不管光头是大便还是小便,也不管公厕里是不是有人,由刘俊先动手,一拳将光头打晕,然后,再由有大力气的哑巴将光头半扶半拖出市场,尽量不能让外人看出来。

    “阿力,有问题没?”刘俊望着哑巴道。

    哑巴想了想,认真地摇了摇头,这事就算计划好了。

    要实施绑票,必要的道具还是要的,刘俊让哑巴继续盯紧光头,他到市场里买些用品,有些细节是必须考虑到的,比如,为了不让人认出光头来,同样的帽子与墨镜也得给光头戴上,为了防止光头醒来跑掉,捆绑的绳子也不能少。

    本来就在市场上,几乎没有买不到的东西,刘俊轻车熟路再花50元钱买了顶黄sè牛仔帽与一副深sè墨镜,花十块钱买了根结实的牛筋跳绳,路过一金光闪闪用喇叭叫买高仿黄金项链与手镯的地摊时,稍稍犹豫了下,花了30块钱买了根足有手指粗的男式黄金项链挂在脖子上,急匆匆和哑巴会面。

    哑巴注意到了刘俊脖子上多出了一根金光闪闪的项链很诧异,刘俊脸一红,没作解释。

    “阿力,光头出来了没?”刘俊问。

    哑巴摇摇头,刘俊又问光头多久没上公厕了,哑巴比划光头每十几分钟就会上一趟厕所,刘俊猜测光头可能有前列腺炎,玩多了女人的男人多半会尿频尿急的。

    刘俊正问着,哑巴用手碰了碰刘俊的胳膊指了指,只见脖子上晃着根粗重黄金项链的光头,嘴上叼着一根烟,裤兜里插着一瓶矿泉水,有点急促的向公厕方向走去。

    “阿力,行动。”刘俊将牛仔帽再压低点,手里提着装有绳子、帽子、眼镜子的黑sè袋子,急步向光头靠拢,哑巴也将帽子压低,正了正墨镜,紧跟其后。

    经过上回在九洲农贸市场用刀子捅刀疤脸腰眼的那一出后,此时的刘俊心理有些许的紧张,但不是那种心扑扑狂跳的高度紧张,虽然是绑架,但刘俊认为这是出于报复的绑架,是为解救好兄弟陈尔林所作出的正义的选择,有个心理安慰,行事就坦然了许多。

    光头急匆匆地赶向公厕,压根想不到大白天的有人会绑架他,就在他站在小便池刚要手褪裤子掏鸡.巴时,一只结实有力的掌刀飞来,一声闷响,掌刀毫无预兆的砍在光头的脖子上。

    掌刀砍脖子,这是刘俊看多了港台jǐng匪片学的,用手掌力劈对方靠近肩膀的颈动脉一招制敌,力度到位,可将人砸晕而不致死。

    刘俊情急之中,活学活用,本想一拳砸光头太阳穴的,又怕下手重了,一下砸死人去,临时拳改掌砍向了光头的颈脖子,竟然效果奇佳。

    光头没来得及反应啥回事,连啊一声都没有发出声来,摇晃了下,正要栽倒,哑巴赶了过来,抓起光头的右手搭在哑巴的右肩上借力往上提,再用左手搂着光头的腰就往外拖。

    与此同时,刘俊拿出袋子里的墨镜给光头戴上,黄sè的牛仔帽扣上,将光头嘴巴里的香烟给扔掉。

    所幸公厕里也没什么人,刘俊前面领路,力大如牛的哑巴挟着晕过去的光头就象好兄弟勾肩搭背一样堂而皇之的在市场上走。

    当然,哑巴的力度掌握的很好,力气大就是优势,光头被夹着,双脚微微着地,就象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不认真观察还真看不出来光头是被人夹着走的。

    来市场上买菜的市民都是普通的老百姓居多,都忙着讨价还价去了,现在zhōng yāng八项规定规定的紧,据说中秋过节有单位发了几块月饼都处理了人,更别说发奖金福利啥的。

    江南机械厂是国企,而且是央属的,实施zhōng yāng八项规定那是不打折扣的,厂里职工不但过节的钱一分没发,平时有的加班费、交通费、奖金啥的全部一夜之间消失,收入来源少了,钱袋子瘪了,消费力就下降了,市民在市场上买居家过rì子的rì常生活用品不讨价还价行么?能省一块是一块啊。

    青云市场面对的受众主要还是江南航空公司、江南机械厂的居民,市民在市场上斤斤计较买东西都挑花眼了,谁还关心别人走路的事,何况三个戴着牛仔帽、架着深sè墨镜、脖子上挂着粗黄金链子的男子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角sè,市民躲着走还唯恐避之不及呢。

    还在晕乎状态的光头扣了帽子,还戴了墨镜,急匆匆走过市场,刀疤脸手下的人居然没有一个人认出来,也没有人会想到光头被人劫持了。

    一路穿越,没有遭遇什么意外,刘俊与哑巴将光头顺利劫持到事先踩好点的臭气熏天的废弃待拆楼,将光头扔到地上,哑巴大气不踹。

    哇哇哇,哑巴指了指躺地下的光头,见光头挺尸般倒地下没有动静,刘俊大吃一惊,不会一掌将光头劈死了吧?一怒之下绑票,这要弄出人命来,一辈子就要亡命天涯了。

    刘俊头上沁出汗珠,心脏加速跳动,再也冷静不下来,蹲下身子,用手把了把光头的脉,脉博正常;又用手压了压光头的心脏部位,心跳正常;再用手在光头的鼻子上靠了靠,呼吸正常。

    “妈的,这样还能睡。”刘俊起身,气极,一脚踢向光头档部,光头哎哟一声惊醒,捂着裤档瞪着眼睛,张口结舌,一下子没弄清是什么情况。

    不用刘俊吩咐,哑巴已经拿出准备好的牛筋跳绳三两下就将光头绑结实了,乡下的孩子农忙挑禾时绑稻杆那是拿手,用绳子绑人那就跟绑稻杆玩儿一样不费力。

    刘俊望着被绑战战兢兢的光头,就象望着手中的杰作,心下总算平静了下来,要是男厕里一掌下去出现意外将光头给砍死了,这一辈子就完蛋了,来大城市谋生不是来当劫匪的啊,看来冲动是魔鬼,魔鬼会害死人滴。

    光头浑身筛糠一样发抖,他显然已经认出来了摘了帽子与眼镜的刘俊与哑巴两个人,这两个人是狠角sè啊,上回青云市场上就遭了此两人的毒手,居然又被他们绑架,这是要玩哪样?光头自信没有得罪刘俊的吧。

    “咳咳,光头,很莫名其妙吧,我来告诉你怎么回事。”刘俊用手扇了扇鼻子,这待拆没拆的废弃楼外面是发了酵的臭垃圾堆,里面是遍地的狗屎,味道真不是人闻的。

    “那个,有烟吧。”刘俊说。

    打了一夜通宵麻将的光头,本来就有些昏昏yù睡,又被刘俊一记手刀砍了脖子,脑袋是一片迷乎,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注视刘俊,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也用不着光头开口,哑巴上前从光头身上搜出了一包拆过的软中华和一只金属打火机,给刘俊点上火。

    刘俊深吸一口烟,呛得咳嗽了几下,还好,虽不会抽烟,但借烟草味压压狗屎味,气味上还算凑合。

    “阿力,你想抽也抽吧。”刘俊夹着烟道。

    哑巴抽出一根烟,放在鼻子边闻了闻,朝刘俊笑了笑,又摇了摇头,表示他不抽烟。

    刘俊吸烟的时候,朝光头喷了下,光头伸着脖子张大了嘴巴吸了口,有烟瘾的人看别人抽是种折磨。

    “阿力,给光头上支烟。”刘俊吸着烟,在满是狗屎的房间里踱步。

    哑巴蹲下来给光头点上烟,被绑住手脚靠墙坐着的光头猛然吸了几口,过了下瘾,将抽一半的烟吐出,开口了:“兄弟,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刘俊再吸口烟,烟草味与狗屎味中和了,感觉室内的味道也不那么冲了,猛吸了口将烟头扔了踩在脚下,走到光头面前,蹲下来,直面光头:“光头,怎么会搞错呢?我们打过交道的,想必你对我们也不陌生的吧。”

    光头点点头,露出惊讶和些许恐惧的神sè,等刘俊说话。

    刘俊掏出手机来,在光头面前晃了晃:“事情很简单,彪哥绑了我的兄弟,我绑了你,你给个话,让彪哥放了我兄弟,晚上十二点前在江南要见不到我兄弟的话,你就人间消失。”

    “呸,休想。”光头突然一口唾沫喷向刘俊,还挺横,光头坚信整个江南还没有谁敢动黑道大佬彪哥的人。

    刘俊料到光头不会轻易就范,也知道这种人往往不见棺材不掉泪,对付这种人得下狠手,就在光头向刘俊张口吐痰时,刘俊头一偏,一巴掌扇了过去,啪的一声,五个鲜红的手指印出现在了光头的脸上,光头顿时嘴巴渗血。

    “想死啊,你。”

    刘俊怒骂,抽过光头一巴掌后,随手抓起一坨干巴巴的狗屎塞进光头的嘴巴,还在光头花花公子牌子的白sè高级白衬衣上揩了揩。

第048章 那种心跳的感觉

    光头做梦也想不到,刘俊居然在他嘴里塞狗屎,真是奇耻大辱啊。

    干巴巴的狗屎胀在嘴巴里差点吞进喉咙,噎得光头眼泪直滚,咳个不停,只得奋力将干巴的狗屎咬成小块后才能吐出来,直到吐掉满嘴的狗屎时,光头心惊肉跳不止,这种味道比起与人打架挨刀子还难受,吞狗屎生不如死啊。

    “味道怎么样?这里很多的,合作的话,午餐就不用吃狗屎了。”刘俊再次在光头面前晃了晃手机,“彪哥的电话你还打不打?”

    光头哭丧着脸:“这位大哥,你还是杀了我吧。”

    “杀你不急,要是我兄弟真出事儿了,你肯定活不长。”刘俊冷冷的声音有如魔鬼,他已看出了光头的恐惧,就一坨狗屎便轻易将光头治服了。

    “我一个小卒,彪哥哪会听我的?打电话肯定没用的。”光头低声下气,显然气馁了,吞狗屎终身难忘,连这样的手段都能使得出来的人,要是不配合的话,下一个节目还不知道会有多恶劣呢。

    “你只管打电话就是。”刘俊让光头报出刀疤脸的手机号,快速拨了出去,嘟了几声,便传来刀疤脸喂的声音。

    “彪哥,我是刘俊。告诉你,晚上十二点前,要在江南市内见不到我兄弟的话,你就等着给光头收尸吧。”刘俊说完,将手机放到光头的嘴边。

    光头感受到了刘俊眼里流露出的杀气,这小子看上去就象是杀过人的,弄不好还真丢了命,就是冤死鬼一条了。

    “彪哥,我是光头,救我啊。”光头激动之际,嚎啕大哭,一下没憋住,屎湿了裤子。

    刘俊拿过手机:“彪哥,你都听到了吧。”

    “你他妈,敢动光头,信不信我做了你全家。”刀疤脸愤怒的声音传来。

    “我信,我当然信,我怕,我好怕怕啊。”刘俊yīn阳怪气一番,忽然正sè,“徐彪,告诉你,你敢不仁,老子就敢不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家在古和,你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上下全靠你养着,你看着办吧,老子就瘸腿老爸一个,要拼就拼。”

    刘俊说完,当即挂了电话,跟刀疤脸作对必须要比他更狠,最起码气势上要压倒他,看来刀疤脸玩黑道还真不是个好惹的角sè,兴许做掉全家的事刀疤脸做得出来也做过,胆小怕事的人想必被刀疤脸弄得家破人亡的不少。

    挂了电话,盛怒之下的刘俊冷静下来,亲娘过世的早,父亲偷情偷出了个内人,也算这辈子没白活,全家也就他父子俩了,田秀花现在也算家人吧,刀疤脸敢对他父亲和田秀花下手,刘俊便要毫不客气地向刀疤脸的家人下手的,所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刀疤脸混社会也算有些名气,上回讹了刀疤脸的二十万,就说明刀疤脸还是怕死的,刀疤脸应该知道初出道的年轻后生刘俊也是个狠角sè,要不然江南茶馆的江浩风也不会那么无条件地赏识刘俊。

    考虑种种因素,刘俊相信刀疤脸应该会妥协,要是连手下弟兄也置之不救的话,以后谁还跟他刀疤脸混?混江湖的人,讲究的就是义字当头。

    果不其然,就在刘俊吸第二支烟在满是狗屎的房间里踱步沉思时,刀疤脸的电话打过来了,一阵白梅设置的类似座机来电的普通铃声响起,接通电话,手机里刀疤脸的语气明显和气了不少。

    “俊哥,有话好好说。这人绑来绑去的没意思。我琢磨着这事儿就算了结了,我现在放了陈尔林,你放了光头,从此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样?”

    “可以,但我必须要在晚上十二点前在江南见到陈尔林。”刘俊气势很足。

    “不会吧,俊哥,古和离江南远着呢,晚上十二点前肯定赶不到,明天中午十二点赶到差不多,总不能开通宵车,那样容易出车祸。”

    “别跟我讨价还价,当时你怎么要求我十点前赶到古和的?我已经比你多宽限一个多小时了,就这样吧,晚上十二点前,没见到我兄弟的话,后果很严重的。”

    刘俊说完就挂了电话,不再多给刀疤脸解释的机会,话点到就行,刀疤脸做不做得到,那是刀疤脸的事,此刻的主动权在刘俊的手里。

    “阿力,妥了。”刘俊将手机放进裤兜,从容笑道,哑巴挫着手也咧嘴笑了,唯有光头哭笑不得。

    电话打过了,剩下的事也麻烦,总不能将光头一个大活人绑在满是狗屎的房间里,大家一起陪着受罪吧,得转移地方,交通工具成为最迫切的需要。

    想到什么就有什么,刘俊的手机再度响起,不过不是座机铃声,而是蓝心湄“一见钟情”的歌声,白梅的美女头像闪烁,白梅果然只用了半小时左右凑足了钱打电话给刘俊了。

    此时此刻,刘俊心情特好,通过冒险反绑票,能不花一分钱从刀疤脸的手中解救出陈尔林来,简直就是伟大的创举,这事给刘俊的内心注入了一股强大自信的jīng神力量,年轻只要敢想敢做,只要敢拼有智慧,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阿梅,我也想你了。”心情特别好的刘俊不待白梅开口,手机一通,冒然一句情话甩出,令白梅猝不及防。

    白梅愣了片刻,一下没反应过来,一向都是她对刘俊说着动人绵绵情话的,怎么刘俊会反过来主动说起想她来了呢?这不象是刘俊的风格啊,再说了,这可是关键时期,急着要将凑齐的二十万现金急送到古和去呢,哪有闲心卿卿我我啊?

    “阿俊,你没事吧?”白梅在电话里小心翼翼地问道。

    刘俊反应过来,哑然失笑,刚才对白梅一句想你的话,太过唐突了,都让人家美女主播一下子接受不了。

    既然情话出口,那就一情到底吧,刘俊嘻笑道:“阿梅,我没事啊,就是想你了,不可以么?”

    “可你个头,都什么时候了,还油嘴滑舌。”白梅被刘俊的好心情感染,尽管嘴里说着刘俊,心里还是挺欣慰的,刘俊总算接受了她的感情,白梅少女的心房一下子又升涌起股股绵绵不绝有如滔滔江水的幸福cháo。

    “你说什么时候啊?不就是要快吃午餐了么?对了,你不说,肚子还真有点饿了。”刘俊说着特意望了下光头,又扫了扫满屋的狗屎,光头听到午餐两字,见刘俊别样的神情,忍不住干呕了几下。

    “好了,都火烧眉毛了,不跟你说些没用的。二十万准备好了,我们先出发吧,时间好赶的,路上买便当到车上吃,你在哪里?”白梅心里焦急,没心思跟刘俊瞎扯,这个阿俊挺让人闹心的,真正想他念他关爱他的时候吧,他还一副孤单寂寞冷。

    “好,我在青云市场,你开车过来,我在这儿等。”

    “你跑青云市场上去干嘛?”

    “不用多问,我在这里就是。”

    “好吧,你等我。”

    半小时后,白梅急急地开着咖啡sè的宝马X5赶到青云市场,对于曾经暗中调查青云市场王八垄断之事的白梅来说,赶到青云市场轻车熟路。

    白梅将宝马停在了车场,打电话给刘俊说她到了。

    刘俊接到电话,戴上了牛仔帽,架上了墨镜,兴冲冲急步到宝马车前,白梅硬是没将刘俊给认出来。

    刘俊走到宝马正前方,取下墨镜,摘下牛仔帽,双手交叉腹前,很绅士地朝白梅微微一鞠躬,样子很搞笑,直接将白梅笑得眼泪都掉出来了。

    “阿俊,弄这样的行头,你搞什么嘛?”待刘俊坐上副驾驶室,白梅嗔眼刘俊,这个一rì三变的如意郎君今儿个感觉特别的怪。

    “好玩的。”刘俊应付了声,手指了指,“看到没,市场左前方,那楼塌了半边的废弃楼,往那开。”

    “哦,去哪里干什么?”白梅嘴上说着,车子已经发动,开始倒车掉头,又问:“你兄弟阿力呢?”

    “阿力在那栋楼里。”刘俊事先踩好了点的,往废弃楼,前边能过一辆车,越野型的宝马车从那堆破烂的砖块堆里开过去不成问题。

    车子在废弃楼前一停好,刘俊快速拉开车门,朝里喊了声:“阿力,将光头拖出来。”

    “什么地方?全是苍蝇,又臭又脏,妈呀,还有老鼠。”白梅尖叫,象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刘俊,真搞不懂刘俊这是闹哪样。

    “阿梅,打开后备箱。”刘俊说着,走到车后。

    白梅在中控上按下后备箱开关,无锁孔的后备箱自动开启,后备箱里除了放了一根三角jǐng示架外,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东西。

    哑巴听到刘俊的喊声,一哈腰,单手提起光头就往外拖,此刻不用顾忌有旁人看到了。

    尿湿了半条裤子的光头被哑巴拖得又沾了一身的狗屎,伤心yù绝:“喂,狗屎,狗屎,压着狗屎了。”

    哑巴提着光头,直接往宝马车的后备箱里一扔,光头吓得大叫“救……”命啦两字还未喊出口,刘俊将后备箱一扣,拍了拍手,朝哑巴一笑:“搞定。”

    这回刘俊直接坐到了副驾驶室,哑巴上了后座,白梅一直处于惊愕之中,没想到刘俊居然绑架了上次青云市场上砸了她相机,揪扯她头发的光头。

    “阿梅,想什么呢?开车吧。”刘俊用手在白梅的眼前晃了晃。

    “你,你玩绑票?”白梅震惊。

    “不是玩绑票,就是借个人用用。”刘俊轻松一笑,“阿梅,你凑的二十万现在用不上了,还给你同事吧。以人换人,徐彪同意了,晚上十二点前会将阿林送回来。”

    “真,真的?”白梅眼睛放光,象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刘俊,没想到刘俊竟然以出其不意的手段轻松了结了一场绑架的事情,这得要有多大的胆量啊?!

    “当然,我有骗过你么?”刘俊大胆地伸过手去,趁机触探下白梅纤纤细腰。

    白梅浑身一颤,伸手打掉刘俊的手,发动了车子,嘴里嘟嘟了句:“你就是个骗子。”

    “我,我,我骗你什么了?”刘俊故意别过头去,不理白梅,心里没来由升起一股那种心跳的感觉。

    “你就是,就是大骗子。”白梅心湖荡漾,一边注视中控面板上的倒车视频,一边专心将车倒出来。

    倒车到马路上,白梅朝刘俊嫣然一笑:“阿俊,后备箱里的大活人咋办?”

    刘俊不假思索道:“你家楼下不是有个车库么?”

    “耶,还是大骗子有办法。”白梅打个响指,笑了,连按两声喇叭,宝马X5飞速驶离。

第049章 贫寒起盗心

    光头被捆了手脚憋在宝马后备箱里乱踢乱撞,坐在车里的刘俊还是能感觉到车身有人为的震动。

    白梅开着车,担心地问道:“阿俊,那个光头不会被憋死吧,据说宝马车的密封xìng能挺好的。”

    刘俊吸了口冷气:“这个,应该不会吧,只听说过校车里闷死过小孩,没听说后备箱里闷死人质的。”

    白梅道:“那个,心里不踏实啊,万一闷死了咋办?”

    是啊,闷死了咋办?刘俊想了想,还是让白梅靠边停车,脱掉鞋子,卷了卷两只袜子在手里,打开后备箱,就见光头憋得满头大汗,满脸通红,嘴成猪肝sè,大口喘着粗气,象是要憋死的前奏,所幸白梅提醒得早。

    “救,救命啦……”光头扯开嗓子喊,明显有气无力了。

    “让你喊,我让你喊。”刘俊不由分说,将手里的袜子强行塞进光头的嘴巴,又将捆绑光头多余出的一段牛筋跳绳勒住光头的嘴巴绑紧,光头就彻底消停了,手脚捆绑了,嘴巴堵死了,唯有翻转身子以示抗议。

    刘俊将后备箱下压,留了一丝缝没扣上,放心上车,宝马X5快速驶向蓝天碧水。

    进了蓝天碧水,宝马车直接停在了白梅买的车库前,白梅打开了车库。

    哑巴上扳后备箱,将光头提溜进车库,此时光头已昏睡过去。

    刘俊从口袋里取出高仿真项链,又摘下光头脖子上手指粗的黄金链子,对换了下,将高仿真项链给光头戴上,偷换下来的真项链递到哑巴手里保藏,哑巴接过项链心领神会。

    先前在市场上戴着的假项链,刘俊在见到白梅前已从脖子上取下来放进口袋里了,要不然,被白梅看见了没法解释。

    这两根项链造型、sè泽、轻重都差不多,刘俊花30元钱在地摊上选购时,是认真回想了下光头脖子上黄金项链的粗细与款式的,趁光头昏睡之际,搞了个偷梁换柱。

    以假换真,那也是情急之中没办法的事,这不缺钱吗?照现在的黄金价格,少说二百五一克是有的,光头身上的这根项链是实打实的黄金啊,足有三四两,近两百克呢,出手的话就是四五万啊。

    所谓贫寒起盗心,刘俊偷换下光头的黄金项链的那一刻,心里是有愧的,转而一想,光头这种人专靠跟着刀疤脸欺行霸市赚些昧着良心的钱发家致富,刘俊这么做也算是劫富济贫吧。

    劫富济贫不是么?刘俊这样想着,心里就坦然了,这么容易来的钱不要白不要啊,秀花姨急需要些本钱进货开超市呢,再说,他与哑巴两个年轻人混迹大都市,身上没个几万块还怎么混啊。

    捆绑了光头,有白梅相陪,时间不难挨,关上车库门后,刘俊与哑巴坐上白梅的车去了一家中档的餐厅用午餐,虽然白梅家里的冰箱里有些备菜,但车库里关了个大活人,哪有心情去做菜呢。

    到餐厅要了间小包,点了几个家常菜,刘俊和哑巴一人干了一瓶二锅头,很爽。

    白梅因为要开车,没敢喝酒,本来白梅就不会喝酒,何况现在的新交规比史上任何时候都严厉,喝酒不开车,必须的,公职人员查到酒后开车就地免职啊。

    酒驾,没谁敢碰这条高压线,尤其是公务人员。

    吃饱喝足,白梅招呼下服务员买单,抽出一张餐巾纸递给刘俊抹嘴,又要抽出一张给哑巴,哑巴笑笑没让。

    “阿梅,这顿我买单,别跟我抢?”刘俊抹着嘴,拍拍肚子道。

    “哟,阿俊,你啥时发财了,有钱了?”白梅略带调侃的口气,已经从随身携带的小包包里数了三张百元红钞放到桌上,菜金与酒水的花费在点单时就清楚的。

    “这个,我和阿力在青云药厂打工赚了几千块钱,有钱,请阿梅吃顿饭还是不差钱的。”刘俊还挺硬气。

    “得了吧,你那点钱还要养家,等你赚大钱的时候再请我吧。”白梅疼爱地瞄了眼刘俊,见服务员过来,带着笑意起身将三百元递到服务员手上,说道:“先买单,再帮我打下包。”

    “打包?这剩菜还带走啊?”刘俊道。

    “当然要带走啊,饿死了那个光头,你负责啊?”白梅坐下来,望着刘俊一往情深。

    哑巴喝了酒,脸通红,不会说话,却对白梅要打包给光头大加赞赏,竖起大拇指顶了又顶。

    “瞧,阿力都比你有爱心。”白梅望着刘俊笑了,笑得很开心,哑巴这个人真好,刘俊有这么个力大如牛又懂事理的哑巴兄弟真是有福气。

    “当然,打架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咱兄弟,没得说。”刘俊亲昵地拍了拍哑巴的肩膀,哑巴连连点头,咧嘴呵呵笑着。

    “切,就知道打啊杀的,干点正事好不?”白梅又挖苦了句刘俊,但刘俊一点也不恼,有个美女主播疼爱着,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再次回到蓝天碧水,在车库里被捆绑的光头受到了礼遇,松了绑,用矿泉水漱了口,餐厅打包的饭菜还透着热气,光头并不知道颈脖上的项链掉了包,刘俊看到换了粗项链的份上也该对光头好些。

    下午,白梅要赶回台里录制新闻播报的节目,顺便要走了刘俊和哑巴两人的身份证,说是驾校需要身份证复印件留存档案,向车管所申报科目考试时也需要用,至于体检这环,驾校弄两张体检表填上走走过场就行。

    本来白梅开始只想到了让刘俊先学开车的,后来觉得哑巴人不错,又帮哑巴报名了,两兄弟一起学开车会开车,往后也有个照应。再说了,哑巴能开车,白梅就可以和刘俊坦然坐一起了。

    白梅离开后,刘俊和哑巴陪着光头在车库里挨时间,看看手机信号满满的,不用担心会错过刀疤脸的来电。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刘俊与光头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基本上从光头嘴里套出了一些话,白梅没有骗刘俊,刀疤脸的家小确实在古和县城九洲镇,家里有四兄弟,在九洲号称四大金钢,在古和县城可以横着走。

    由于心狠手辣,刀疤脸在家里排行最小,却是混得最好的一个,早期靠打架、诈骗、敲诈起家,脸上的刀疤就是与人火拼的见证,后来转行收购倒卖王八走正道,暗中偶尔做几票敲诈的买卖,上回刘俊的表弟段骐骁就险被刀疤脸敲诈。

    在青云市场上混久了,刀疤脸便与江南茶馆的江浩风混得很熟,但也只是生意场上的,谈不上什么过命的交情。

    这些年,刀疤脸赚了很多钱,完全一个暴发户,在省城江南买了豪车,那辆鄱AM5387的黑sè丰田霸道就是,还在位于市民中心广场的全市最高档的楼盘久茂花园买了住宅,包了小三,据说小三是江南大学舞蹈系的大四生,身材比章子怡还好。

    刀疤脸人还算义气,跟着他的人不会吃亏,手下有一帮子打手,具体多少人光头也不清楚,最起码有上百人,整个江南市,除了青云市场外,其他几个市区的大市场里的王八购销几乎都被刀疤脸垄断,每天数钱数得手抽筋。

    光头从吞狗屎到吃上餐厅里打包的风味菜肴,礼遇一到,话匣子便打开了,吧啦吧啦一大路,将刀疤脸的发迹史阐述的很祥尽,令刘俊感叹不已,原来赚钱可以有很多方式,垄断是最来钱的一种,难怪中石化、中石油、电信、民航、铁路、电力等国字辈的垄断企业的利润惊人。

    不但是企业,在民间,对于个人来说,如果能实现某种层面的垄断,哪怕是一点小小的垄断,那也很来钱,刘俊虽没考上大学,但脑子还算灵光,一琢磨就透。

    从刀疤脸的发家致富经历来看,只要能做到心狠手辣,只要能做到垄断市场,就能赚到很多的钱,人生就可以发达,刘俊也可以做到,而且自信可以做得比刀疤脸更好。

    由此,刘俊对都市人生充满信心。

    晚餐时分,在电视台录播完新闻节目的白梅,在地摊上买了套大号的男式长衣长裤,打包了几份快餐来到蓝天碧水的自家车库,让光头套上干净的衣服,与刘俊、哑巴一起蹲在车库里吃快餐。

    用完晚餐,大家心急地等待刀疤脸的电话,在晚上十一点半的时候,终于等来了刀疤脸的来电。

    “俊哥,我人已带到了江南,在哪里换人?”尽管刀疤脸比刘俊大了好十几岁,仍然称呼刘俊为俊哥,混江湖的不以年纪论资排辈,而是靠实力赢得尊称。

    刘俊道:“好,12点准时到市民中心广场的金水桥边换人。”

    刀疤脸道:“没问题,一言为定。”

    刘俊虽没去过市民广场,但知道江南市有个著名的风景点,那就是建在市民中心广场的金水桥,据说那座桥位于北纬30度,桥下活水很神奇,时而水平如镜,时而波涛滚滚,每当夜幕降临,在城市霓虹映照下五彩缤纷,水波绚丽多姿。

    市民中心广场离蓝天碧水不算远,十几分钟车程就能到,深夜人车不多,路会通畅,夜间十二点准时将光头拉到市民广场应该不成问题。

    刘俊之所以考虑将换人的地点放在金水桥,一是因为金水桥是公共场合,不用担心刀疤脸玩花样,二是万一有个紧急情况,凭刘俊与哑巴的水xìng跳进河里也能顺利逃脱。

    刀疤脸老江湖了,刘俊不得不防啊。

第050章 后生可畏

    光头套上了白梅在地摊上买的大号男装,在被送往指定换人地点金水桥时,没有再塞后备箱,而是与哑巴坐上了后座。

    有哑巴护着,刘俊不担心光头会中途跑掉,光头也不想跑,就算跑掉了,以后也躲不掉。

    光头没想到上次在青云市场上结怨的记者居然是江南电视台新闻频道的主播,人家美女没有恩将仇报,还给他带饭,给他备衣,是个好女人。

    令光头更没想到的是,绑票自己逼迫彪哥放人的刘俊居然是美女主播的男朋友,难怪这位俊哥敢与彪哥顶杠,还有这位不说话的哑巴,他妈力气忒大了,居然一只手提起他象抓小鸡一样不费力,不参加举重世锦赛还真可惜了。

    光头经历吞狗屎再到受礼遇,思前想后,基本断定刘俊、美女主播、哑巴这一伙个个都是厉害的角sè,彪哥都奈他们不何,往后可不能猖狂了,要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光头很配合,白梅深夜开车,一路畅通无阻,一刻钟的功夫便来到了市民中心广场。

    刘俊让哑巴扣着光头的手腕下车,虽不担心光头会跑掉,但必要的掣肘措施还是要的,然后嘱咐白梅停车在路边等候,如果有意外情况她就开车先离开,不用担心他与哑巴的安全。

    嘱咐了一番白梅,刘俊便赶上哑巴与光头,并肩向彩灯点缀的金水桥走去。

    市民中心广场很大,有座汉白玉石桥,造型奇特,周边高楼林立,广场移植大量粗大参天的热带树木,花草景观错落有致,偶有夜间拾荒者经过,也有彻夜不寐的年轻情侣在仿古木的石凳上拥抱接吻抚摸。

    刀疤脸还算守信,远远地见金水桥上刀疤脸和竹竿、大头还有四个彪形大汉的保镖威风凛凛地站立,刀疤脸身边的竹竿和大头在九洲农贸市场上打过交道,那几个保镖在江浩风的江南茶馆也见过。

    最为关键,也最让刘俊欣慰的是,陈尔林就站在刀疤脸的身边,看上去jīng神不错,貌似没受什么伤害。

    刀疤脸的丰田霸道很牛逼,直接开进了不准社会机动车辆驶入的市民中心广场,那辆陈尔林的灰sè昌河面包车则规矩地临时停放在广场边上的马路旁边。

    一切看上去没有什么异样,周围也看不出有埋伏的情况,在深夜的市民广场,刘俊自信和哑巴在一起,要是刀疤脸翻脸的话,对付七八个人应该不成问题。

    “阿力,机灵点。”刘俊嘱咐一声,哑巴点点头,抓住光头的手上自然地加了力,疼得光头哎哟大叫,“力哥,轻点,轻点。”

    见到刘俊与哑巴就两个人夹着光头过来,刀疤脸稍稍一愣,没想到刘俊一点后手都没留啊,就不怕他带人来抢?是个有种的小子。

    “俊哥,不打不相识,不打不相识啊,哈。”刀疤脸走下桥来,打着哈哈,伸手主动与刘俊相握。

    刘俊场面上自然不会落下乘,就象什么事都没发生,还象老朋友多年没见一样,唱起了高调,快步上前与刀疤脸握手:“彪哥不愧道上大哥,守时守信守义啊。”

    刀疤脸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应承道:“过奖,过奖。这事儿?”

    “没什么事啊,这不井水不犯河水嘛。”刘俊指了指金水桥下面的金水河,语带双关。

    “哦,是是,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啊,哈。”刀疤脸继续打着哈哈,就是不提放人的事。

    待刘俊与刀疤脸应承的差不多了,陈尔林惊喜地大喊:“大哥,我没事。”

    “阿林,没事就好。”刘俊点点头,示意哑巴将光头押上桥,再将陈尔林带下来,自己却将握过刀疤脸的右手插入裤兜,将称手的瑞士军刀暗自抓在手中,以备不时之需。

    陈尔林挣不开保镖的手,大吼一声:“放开。”

    保镖就是不放陈尔林,刘俊怒视刀疤脸,刀疤脸一个激灵,九洲农贸市场被刘俊出其不意捅刀子的经历历历在目啊,不能重蹈覆辙的吧。

    “放人。”刀疤脸仰天叹息,在江南他有顾虑,江浩风放过话的,谁对刘俊有异心,后果很严重。

    再说,刀疤脸也看得出,刘俊这个小子往往出其不意,不按常理出牌,谁也想不到刘俊铤而走险,反绑光头而破局,不但没讹到一分钱,还差点坏了他徐彪在道上的名声。

    “罢罢罢,后生可畏。”刀疤脸手一挥,面无表情地向光头问候了句“光头,大哥对不住你,苦了你了。”

    光头感激涕零,几yù下拜,信誓旦旦:“彪哥重义,小的感激不尽,此恩必报,有需要小的的时候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刘俊才没兴趣看光头的表忠心,历经一天辛苦,终于成功解救了跟着他混的好兄弟陈尔林,这事让刘俊内心胀满了一种自豪感,年少轻狂,敢想敢拼,何乐而不为?

    “大哥,我……”陈尔林很兴奋,两天没见刘俊,立马想一吐为快。

    刘俊拦住了陈尔林,道:“阿林,你的事我全清楚,不用再说了。咱们先找家正规的澡堂,洗洗晦气回家。”

    “好嘞,去青云池,就在江机的家属新区。”陈尔林跑面的的,象个地宝,对浴池、酒店、KTV、楼堂馆所什么的很熟悉,一说便知。

    “好,阿力,你和阿林去开面包车来,我去和阿梅打个招呼,看阿梅同去不去澡堂。”

    刘俊说声好,让哑巴同陈尔林去开面包车,这不刀疤脸没走远吗?万一刀疤脸救了光头又反悔,突然一帮人窜出来砍人那就麻烦了。

    有哑巴陪着陈尔林,刘俊倒也放心,记得在青云药厂和几十个保安开打,还有在红卫街和闹心村的罗汉开打,那都是实打实的刀棍上前的,哑巴都没吃过亏,就算刀疤脸突然来一伙人,在宽广的市民广场应该还能应付,何况广场两侧还停有两辆24小时亮着jǐng灯的110巡逻jǐng车应急待命。

    因为有jǐng察值守广场,所以在市民广场的金水桥换人,是最危险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刀疤脸没有留后手,在江南他也不想因刘俊的事而与江浩风闹翻,对生意人来讲和气生财是第一的。

    “彪哥,刚才干嘛不让保镖把刘俊那小子摁倒?”竹竿见到刘俊就有气难消。

    “刘俊那小子太猖狂了,竟敢绑票光头,还有那个哑巴,刚才真该将那两小子推下河去。”大头对哑巴是怀恨在心,在九洲市场上被称砣砸伤过的脚背,至今走路时还隐隐作痛。

    “闭嘴,你们知道刘俊那小子为什么那么大胆么?”刀疤脸嘴上叼了根烟,倚在丰田霸道的车门,目送刘俊上了宝马X5。

    “为什么?”竹竿、大头齐声道。

    “那小子有背景的。”徐彪幽幽一句。

    竹竿接话:“不就一卖王八的乡巴佬么?能有什么背景?”

    “哼,乡巴佬能开宝马X5?”徐彪扔掉烟头,作势开车门上车,自然有识眼sè的保镖迅速上前拉开车门,徐彪忍了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凭江浩风的身份与地位会看重一个乡巴佬吗?这个乡巴佬肯定不简单啊,不是肯定不简单,而是果真超级不简单啊,能挟持他徐彪、敢绑票光头,这是一个乡巴佬有胆量干的事么?

    “彪哥,据我所知,江南电视台新闻频道的著名美女主播白梅的男朋友就是刘俊那小子。”光头神秘兮兮地暴出一个惊人内幕。

    “哦,原来这样啊。”徐彪若有所思,将丰田霸道的车门重重一关,说声“开车,去久茂花园”。

    丰田霸道起步,刀疤脸心里郁闷得要死,没想到踢人踢倒铁板上了,遇到刘俊这小子真是倒霉透了,今晚个一定要在江大舞蹈系的那个女生身上疯狂发泄一通,得冲冲喜,把做霸道男人的感觉从小女生身上找回来。

    想到金屋藏娇的那个大四女生粉嫩嫩的胴.体,那吹弹可破的少女肌肤,那少女酥.胸上芝麻点儿大小的粉红rǔ粒,那堪比国际影星章子怡的魔鬼身材,刀疤脸yín心荡漾,有钱就是他妈的爽啊……

    ……

    午夜零点三刻,江南茶馆总经理办公室,灯火通明,江浩风背靠柔软真皮的老板椅,双脚架在红木办公桌上,身子摇着椅子,烟灰缸里还有支才吸一口就扔了的没牌子的特供香烟在冒着丝丝火星。

    江浩风背靠老板椅,闭目养神,了无睡意,他在等一个结果,等刘俊绑票光头最终的结果。

    自从江浩风出面在青云派出所捞出刘俊与哑巴后,没两天,刘俊又将闹心村村长家的二公子龚保虎给打了,还与闹心村的罗汉龚剑心交上了手,这些情况,江浩风了如直掌。

    这不,还没消停两天,刘俊居然又绑票了刀疤脸的手下光头,刘俊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这小子完全是匹脱缰的野马啊,想干啥就干啥,不怕祸惹天大呐。

    “嘟嘟嘟。”有节奏有力的三下敲门声,江浩风放下大腿,正襟危坐,说声“请进。”

    就见江浩风的男秘周朋一脸兴奋地匆匆进来,江浩风手指办公桌对面的汇报椅:“周朋,什么情况?”

    周朋半边屁股坐稳,扶了扶眼镜,道:“老板,徐彪的贴身保镖刚来电话了,刘俊绑票光头逼使徐彪放了陈尔林,刘俊与徐彪在金水桥边又握手言和了。”

    “好,好,太他妈有意思了。”江浩风一声好,起身一拳砸在办公桌上,满脸的兴奋,“后生可畏,刘俊这小子有戏,没看错他。”

    周朋察颜观sè,知道江浩风这些rì子对刘俊很上心,都有些不明白,堂堂江南航空董事长的大少江浩风咋就对一个乡下来的年轻小子花那么大的心思,都快有些不务正业了。

    不过,能做江浩风秘书的人,自然不简单,眼sè是有的,他焉能读不懂江浩风的心思?周朋谏言:“老板,青云药厂及江机家属旧区的动迁计划已上了市委常委会,江南航空是主要投资方,两厂拆迁是个难题,尤其是药厂由龚保龙把持着,是块硬骨头,我看,是不是先成立一个新楼盘的动迁委员会,聘请刘俊进委员会先熟悉熟悉情况?”

第051章 掩耳盗铃

    江浩风听到秘书提出的建议,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刘俊的所作所为已经入了他江大公子的法眼,对于刘俊的招揽还需待时rì,秘书周朋能猜透他的心思,江浩风还是蛮赏识的。

    “周朋啊,你的建议不错,只是两厂动迁事大,虽上了市委常委会,目前还属于保密筹划阶段,官方亦未对外正式发布消息,暂不宜声张,待江航董事会后再相机行事。”

    江浩风停顿了下,又道:“阿俊嘛,还需要观察,那小子有两把刷子,只是太过年轻,怕难堪重任啊。”江浩风少年老成,虑事之深非周朋一个秘书可窥测。

    周朋道:“老板,俗话说年轻有为,你掌管江航旗下20%股份叱咤风云,也比阿俊大不了几岁吧。”

    江浩风呵呵笑着,算是默认,周朋的话听起来很受用很顺耳。

    周朋又道:“纵观华夏历史,7岁的骆宾王写出千古传诵的《咏鹅》,秦甘罗12岁身为宰相、三国周瑜13岁官拜水军都督、汉朝霍去病19岁封骠骑将军,开国上将肖克24岁当军长,自古英雄出少年,阿俊也有二十多了吧,当是有番作为的大好年华,又怎能因年轻而不堪重任呢?”

    江浩风轻轻点头,对于周朋的学识他是赏识的,周朋乃华夏政法大学的高才生,江南茶馆的首席法律顾问,江浩风的第一秘,他心中所想所虑,周朋都能提前给他规划,让江浩风能腾出许多的时间来办更为重要的事。

    “这么晚了,就不探讨历史名人了,你也早点休息,明天我们还得巡访下江机家属旧区,提前介入下动迁规划。”

    江浩风不再提刘俊的事,周朋的话说得很明,刘俊是个人才需要提携,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在周朋面前说多了刘俊,江浩风怕有瓜田李下之嫌。

    “好的,老板。”周朋起身,却未挪步。

    刘俊绑票刀疤脸手下光头的事得到了圆满解决,放下心来,江浩风便有了倦意,这几天事务繁杂都没睡几个好觉。

    就如周朋所说,接下来的药厂与机械厂的两厂动迁,涉及几十亿的投资,到时鱼龙混杂,谁都想要咬上一口,仅靠官方的力量协调肯定是不行的,急需象刘俊这样初出牛犊不怕虎、敢闯敢拼有智慧、重情重义轻钱财的年轻人冲锋陷阵,而象只顾捞钱玩黑道的徐彪是摆不上台面的,这就是江浩风看中刘俊的深层次原因。

    当今时代,得人才者得天下,得大才者成大事,这个道理,平时熟读三国的江浩风比谁都领悟得深。

    三国鼎立比拼的是谋略,说穿了就是三方智囊团的较量,尤其象江浩风这样高端的投资家更看重人才的作用,大战略家得有慧眼识才的本事,文有周朋,江浩风已是欣然;要是武有刘俊,江浩风则可傲视江南。

    在两厂即将大规模动迁之际,江浩风求贤若渴的心态比任何时候都强。

    “怎么,还有事?”江浩风见周朋未动步,似有话说。

    周朋点点头,又摇了摇头,yù言又止。

    周朋什么都好,什么都懂,就是有些书生气,婆婆妈妈的,这点江浩风有点看不惯,但还是很尊重他,从不在周朋面前表示不满,人无完人嘛,人才都有个xìng的,不管个xìng是柔弱的,还是强势的,那都是个xìng,人的个xìng必须要尊重。

    江浩风尽管有了倦意,还是强打jīng神,耐着xìng子坐下来,语气平和:“周朋,就别和我见外了,有事就说。”

    周朋并未坐下来,稍微低下身子,说道:“老板,我看徐彪有点不上道啊,当着你的面和阿俊握手言和了,背地里却又绑票阿俊的朋友讹诈阿俊二十万,他徐彪这是不给老板面子呢,是不是得教训教训他下,让他长长记xìng?”

    哟呵,看不出来,挺书生气的周朋,居然还挺霸气,看来文官yīn人比武官还厉害,江浩风得重新审视周朋了,他都没怎么想要教训徐彪,周朋倒替他先想到了。

    江浩风没表态,反问道:“说说看,非得教训下徐彪么?”

    周朋一本正经道:“当然,老板的面子千金不移,批逆龙鳞,触之必杀,若不给徐彪点颜sè,将有损老板的面子,道上最重的是面子,老板说一不二,这个规矩不能破。”

    江浩风不由得站起身来,认真打量了下周朋,这戴着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的男秘,蛮有决断嘛,要搁古代,绝对是张良之才啊。

    但江浩风可不是道上一般的人物,对于徐彪的所为早有打算,为了表示认真考虑周朋的建议,故作沉思地在巨大的办公室里踱了几圈,最后郑重其事道:“周朋,你的话是有道理的,徐彪做事越来越不靠谱了。但是,你要知道,徐彪此次绑票不在江南,而在外地。所讹二十万也可以理解为陈尔林向朋友刘俊所借,要论理徐彪并没有和刘俊明面上的过意不去,徐彪这样做,有所避,应该是充分考虑了我们的感受的,你认为呢?”

    周朋惊讶地望了望江浩风,这是他所没想到的,老板就是老板,看问题与思考问题的层面就是高了一个档次,而且江浩风在用词上用了“我们的感受”,而不是“我的感受”,这让周朋觉得江浩风没拿他当外人。

    “老板,你说的极是,还是我考虑不周,要是此事真的教训徐彪了,人家会说我们不通情理。”周朋连连点头。

    “那是,不过,徐彪这样做,看似老jiān巨滑,实则掩耳盗铃。总得来说,徐彪对我们有所顾忌,但又对我们有所冒犯,我心里有数。这事先议到这吧,徐彪的事就放一放。还有事么?”

    “没有了,老板晚安。”周朋退身。

    “等一等。”江浩风想起来什么,叫住了周朋。

    周朋问:“老板,你还有事么?”

    江浩风道:“这几天都忙得忘了,那个,你知道,阿俊不是在派出所里得到了腰小青副所长的关照嘛,咱们总得替阿俊表示下感谢吧,你看哪天有空约下腰所长,最起码请人家吃顿饭表示下谢意还是要的。”

    “好的,老板。”周朋应诺,退出江浩风的总经理办公室,心里嘀咕,什么叫替阿俊表示谢意,不就是江老板你对大波女jǐng念念不忘嘛,掩耳盗铃,掩耳盗铃啊。

    ……

    刀疤脸徐彪坐进了丰田霸道,目送刘俊钻进了宝马X5,心里很不是滋味,jīng心策划的绑票陈尔林讹诈刘俊的计划没来由的流产了,没想到刘俊那小子竟然玩了一出反绑票,实在是绝,太绝了,要是手下的竹竿、大头与光头这些人有刘俊一半的胆识,他徐彪可不会这么憋屈。

    算了,在江南,有江浩风镇着,他徐彪yù要对刘俊再有什么动作的话,也兴不起什么风浪。

    虽然刀疤脸实施绑票陈尔林讹诈刘俊时,充分顾及了江浩风的面子,但事实上还是触犯了江浩风,还不知道江浩风会不会迁怒于他,要是惹毛了江浩风,人家江航董事长的大少一句话就可以让他滚出青云市场。

    在九洲农贸市场被刘俊讹掉的二十万看来是要不回来了,被刘俊捅腰眼的仇恨暂时还报不了,先这样着了,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刀疤脸也是个耍狠的人,有仇不报非君子,何况刀疤脸自认为自己不是君子。

    “嗯,刘俊小子,等着瞧,有机会落在老子手里,非捏死你不可。”

    刀疤脸满心岔恨,但又无可奈何,催促保镖兼司机快开车,心里一肚子怨气得赶快发泄掉,每回在金屋藏娇的那个大四女生身上一滚,刀疤脸就会神清气爽的。

    保镖一踩油门,丰田霸道轰鸣加速,眨眼就到了久茂花园。

    其实刀疤脸买的住宅就在市民中心广场的旁边,走路也不过五百米路程,这儿的房子是江南市正中心,房价到了四万多还没有房源,只是有价无房,刀疤脸买在久茂花园18层的两室一厅120平方房子,加上豪华装修,花了不下六百万,刀疤脸还算是财大气粗的。

    久茂花园安保很严,人员车辆进出有视频拍摄,是江南市有名的富人区之一,刀疤脸进了久茂花园,两名保镖将刀疤脸送到住宅的电梯口,另两位保镖陪着刀疤脸上到18楼住宅门口才离去。

    刀疤脸呯呯敲门,他要急着在娇嫩的大四女生身上一泄为快,将遇到刘俊的晦气借冲喜冲掉。

    久茂花园18楼豪华的二室一厅里,外面传来的敲门声有如炸弹在房间居室里宽大松软的席梦思床上炸响,被刀疤脸包养金屋藏娇的江南大学舞蹈系的大四女生姗姗,正和一位早其一届毕业混迹社会的学长王子鸾凤巅倒,激战正酣。

    “什么情况?”王子听到敲门声,心惊肉跳,钢枪不举,臭弹了,一咕噜爬下床来,怒视姗姗:“臭娘们,你敢骗我,你不是说了疤子这几天去了古和不在江南的吗?怎么半夜三更查岗来了?”

    姗姗听到敲门声,同样受了惊吓,刀疤脸半夜查岗,这是发现了她偷情的事吗?不可能啊,她找人偷偷在刀疤脸手机里安放的GPRS定位系统,知道刀疤脸这几天明明在古和的啊,怎么突然半夜三更回来了呢?

    呯呯呯,呯呯呯,“姗姗,快开门,怎么反锁上了?”刀疤脸的声音越来越凶。

    “快,王子,你到挂衣橱里躲一躲,我想办法引开疤子。”姗姗抹下头上泌出的汗珠,心跳到了嗓子眼,要是被刀疤脸发现了她与王子在家偷情,非被刀疤脸扔下18楼不可。

第052章 疤子与王子

    姗姗匆忙打开挂衣橱,卷起王子的衣服一咕脑地塞到王子怀里,慌乱地牵平被单,又裸着身子赤脚跑到门口将王子的皮鞋提进卧室,放到王子的面前。

    “王子,我想法将疤子引开,你看准时机跑出去。”姗姗气喘吁吁。

    王子快速穿衣,脸sè吓得苍白,刀疤脸的名声可不是浪出来的,那是黑道的大佬啊,被疤子发现那就是死路一条。

    “还愣着干嘛,快去啊。”王子伸手推下姗姗,差点没将姗姗推倒。

    防盗门被刀疤脸拍得通通响,每一声都象炸弹爆炸震得两位小年轻耳膜发裂。

    姗姗胡乱从床头上捞了套睡衣抱在手里,跑出卧室,心狂跳不止,将睡衣扔进卫生间,打开喷浴淋头,也来不及调热水,冷水往身上一冲,浑身哆嗦,淋湿了头发,打湿了身子,慌忙裹了条浴巾跑去开门。

    “彪哥,肿么这么晚来呀?”姗姗打开门,不敢正视刀疤脸,声音嗲得人发软。

    刀疤脸一脸怒气,本想喝问姗姗为啥迟迟不开门,当见到姗姗一身湿漉漉的,浴巾吊在小巧坚挺的玉.rǔ上惹人口干舌燥,又没了脾气,在姗姗胸上抓了一把,装作生气道:“宝贝,怎么这么晚开门啊?”

    “彪哥好吵哦,人家在洗澡嘛。”姗姗发嗲,将刀疤脸拥进屋,顺手带上门。

    刀疤脸心里有股冲动,急yù和姗姗交合冲喜,脱鞋进屋,随口问道:“怎么这么晚洗澡啊,你?”

    “江大校园要组织国庆文艺汇演,舞蹈系这几天排练好紧张的,我才刚到,几天你都不来看看我。”姗姗故意用酥胸顶着刀疤脸的手臂,用大腿内侧摩挲刀疤脸的档部,将刀疤脸撩拨得心急火燎。

    “我不是来看你了么?”刀疤脸说着走向卧室。

    姗姗慌了,也顾不得客厅没关窗帘,赶忙磨开浴巾,露出了雪白胴.体,纵身一跃,双手吊在刀疤脸的颈脖子上,双腿夹住刀疤脸的腰上,撒起娇来,在刀疤脸的耳际吐气如兰,如梦如幻:“彪哥,我要鸳鸯澡。”

    “宝贝,好好好,我跟你鸳鸯澡。”刀疤脸抬眼见到窗帘没关,慌了,姗姗裸着身子抱着他,这要走光了被人偷窃就臭大发了,据说,都市偷窥无处不在啊。

    为防偷窥,刀疤脸不用多想,啪啪拍了两把姗姗光溜溜的屁股,抱起姗姗就往卫生间里的浴室走去,人近中年与漂亮粉嫩的美女大学生鸳鸯洗水真是人生幸事啊。

    才到卫生间,姗姗下地,随手将卫生间的门关得山响,快速解开刀疤脸的裤带,褪光刀疤脸的衣衫,将浴缸水龙头拧到最大,哗哗流水声不绝于耳。

    刀疤脸正要将脚伸进浴缸,姗姗却突然将其推得背靠卫生间的门,抱紧刀疤脸的大腿,二话不说,低下头去,猛然将刀疤脸的档下玩意含在嘴里,啊啊啊的上下套弄。

    “喂喂,宝贝,猴急啥哩,我两天没洗澡呐。”刀疤脸yín邪地笑着,双手有节奏地按着姗姗的头上下起伏,想着过后还有个鸳鸯澡,身心爽得要命,一年二十万就可以包个如花似玉的大学生,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还是有特sè的社会主义好啊。

    浴室里,水龙头流水声哗啦哗啦作响,姗姗小嘴含物声叭叽叭叽作响。

    浴室外,穿好衣服的王子提心吊胆地提着皮鞋蹑手蹑脚地走出卧室,经过浴室,穿过客厅,轻轻打开防盗门再轻轻关上,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

    从市民广场成功解救了陈尔林,刘俊问白梅是不是去青云池去洗个澡,经过一天劳累,在浴池泡泡很舒服的。

    白梅嗔眼刘俊,道:“切,你没安什么好心吧?”

    刘俊嘻嘻笑道:“阿梅,我又没说洗鸳鸯澡。阿林说得对,泡泡澡,冲掉下晦气,再回家睡觉,迎接明天的太阳依然是新的。”

    “鸳鸯澡,想得美。”白梅按开车门锁,语气温柔了许多,“上车吧,陪你去就是了。”

    “是,大小姐。”刘俊心情舒畅,朝陈尔林招了招手,让陈尔林开面包车跟上,拉开车门,上了宝马X5,向江南机械厂的家属区新区驶去。

    “什么大小姐啊,才几天没见你,阿俊你就油了哈。”白梅开着车,想着与刘俊几回奇特的相遇,心湖漾起层层涟漪。

    “阿梅,谢谢你。”刘俊说话全没逻辑。

    “什么嘛,乱七八糟。”白梅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阿俊这人吧,冷漠的时候让人寒心,好的时候吧让人心疼。

    边开车边聊,二十几分钟的车程,很快到了江南机械厂新家属区的青云池洗浴中心。

    白梅将刘俊送到浴池门口,没有进去,她明早还有个都市最美jǐng官的采风,不能拖得太晚,嘱咐刘俊泡完澡后要早点休息,这几天等她电话,刘俊与哑巴两人的驾校报考手续已在办理,大概三四天后,刘俊和哑巴两人就得去江南市郊的海蓝蓝驾校同学开车,并告诉刘俊两兄弟报考的是C1照,自动手动档的蓝牌小车都可以开。

    陈尔林的面包车也停过来了,他亲耳听到白梅对刘俊的温柔嘱咐,看出了端倪,嘻笑着过来打招呼:“嫂子,进去泡个澡吧,有专门女浴室的。”

    白梅愣了下,脸腾地通红,没想到陈尔林叫得这么露骨,一下子还真接受不了:“阿林,别乱说。”

    刘俊也觉得陈尔林太唐突了,说道:“阿林,别乱说。”

    “好,不乱说,不乱说,大哥大嫂发话了,小弟我敢乱说么?”陈尔林打着哈哈,拍拍哑巴的肩膀,“阿力,咱们进去说话。”

    “得,你们几兄弟,一个德xìng。”白梅发动车子缓缓起步,心里还是蜜一样甜,陈尔林大嫂大嫂的叫着,虽然有点那个,但早晚还得那个的嘛。

    “喂,阿梅,说清楚,我咋滴德xìng了?别一棍子打倒一大片好不好?”刘俊大呼小叫。

    “懒得理你。”白梅突然踩个刹车,挂个空档,轰下油门,轰隆隆几声爆响象是抗议,然后再挂前进档,松刹急踩油门,快速转向玩了个漂移,宝马X5离弦shè出。

    “看来真的得学会开车了,白梅一个女的开车都那么厉害。”望着白梅开着宝马X5离去,刘俊有点失神。

    ……

    刘俊与哑巴、陈尔林三人在青云浴池脱得光溜溜赤.身.裸.体.地坐在同一个池子里,一起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每位60元共花了180块钱,刘俊没让陈尔林买单。

    泡澡时,陈尔林大致说了下被刀疤脸手下骗去古和县的情况,刀疤脸还算好,没有虐待他,一rì三餐好酒好肉供着,住的是星级的宾馆,反正吃住和他们一起,就是关在宾馆里没有zì yóu。

    陈尔林说,被关古和的两天时间里,他反省了很多,以后开面包车切忌生人不可跑长途,这回多亏了刘俊出面,要不然被刀疤脸盯上的人,都没有好结果。

    刘俊安慰几句陈尔林,好兄弟不言谢,该干什么还干什么,连刀疤脸都不怕的他们几兄弟,往后的rì子一定会好起来。

    泡完澡,刘俊告诉了陈尔林他的新手机号以便联系,陈尔林将刘俊与哑巴送往红卫街。

    凌晨一点了,红卫街几乎没有行人,超市、店铺都关门打烊了,唯有几家半开铝合金门的十元休闲屋还在营业,休闲屋里的灯光都是幽幽淡淡的暗红sè。

    车子经过花儿红休闲屋时,似乎休闲屋里有吵闹声,在寂静的深夜吵闹声很清晰。

    陈尔林将车开到刘俊租屋门口,刘俊与哑巴下车,陈尔林告辞开车离开后,刘俊与哑巴再一起折回到租屋旁边的花儿红休闲屋。

    休闲屋内,只见一矮壮男子指手划脚对着虞美人破口大骂:“你个臭.婊.子,装什么清高,不打.炮还坐什么台,卖相啊,你。”

    矮壮男子的身边还有抱着膀子的两个凶悍少年站在旁边嘻哈大笑。

    虞美人不管那么多,直视男子,伸出小手:“我说了只做十元按摩的,你也答应了,休闲了你得给钱,十元钱。”

    “龚总,就十元钱,给那丫头吧。你想打.炮,姐陪你。想玩双飞,我姐妹一起陪,好不?”花姐在旁边劝。

    “去你妈的,别说十元钱没有,今晚你不让这小.婊.子陪我一夜,信不信老子砸了你的店。”矮壮男子一把推开花姐,突然抓住虞美人的小手就往外拖。

    “救命啦,救命啦。”虞美人撒起了泼,忽然大声呼救,声音听上去很凄厉,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

    “你他妈再喊,老子抽死你。”矮壮男子显然没料到虞美人会大叫,停住脚步,扬起巴掌就要给虞美人掌嘴。

    “放肆。”在旁没有急着进休闲屋的刘俊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步跨进屋,捉住矮壮男子的手腕往里一拉,将男子扯开。

    “你他妈算老几呀?”男子骂骂咧咧,转过身来,愣住了,冤家路窄,竟然是敢打村长二公子龚保虎的那小子。

    刘俊也一愣,难怪这个矮壮男人的背影这么眼熟,居然是闹心村打罗的矮脚虎龚剑心。

    “我算老几,轮不着你来问。怎么,休闲不给钱,想吃霸王餐是吧?”刘俊抓住龚剑心的手腕不放,怒目相视。

第053章 少女的吻

    龚剑心在闹心村是蛮横惯了的主,也是个狠角sè,被刘俊抓住手腕浑头火起,张腿就踢,并叫旁边两个小地痞罗汉揍刘俊。

    两个小地痞得令挥拳就照刘俊的面门打,才出手,便被一旁冷视的哑巴双臂冲拳出其不意对着两个小罗汉的背部捶了过去,通通两声,直接将两人打倒在地,口吐鲜血。

    哑巴的力道可不是玩儿的,出手就伤人,谁叫两个小罗汉敢动刘俊啊。

    刘俊也不是善茬,哪会由着矮脚虎龚剑心踢人,左手抓住矮脚虎的手腕往里一拉,右手随即出拳,快如闪电,照着矮脚虎的肚腹就是一拳,也是直接将矮脚虎打趴下。

    “你……你敢打老子,你……你多管闲事,你……你走着瞧。”龚剑心捂着肚子,疼得钻心,你字了一大路,挣扎着爬起来,并将被哑巴打得吐血的两个同伴拉起来,说着狠话,摇摇晃晃就要往外走。

    “哼,我多管闲事?小子,没长眼吧,你知道刚才你欺负的是谁不?那是我乡下妹妹,花儿红是我老乡开的,知道不?这店我罩了,下次别让我再见到你,见一次打一次,给我滚。”刘俊揉了揉拳头,教训地痞罗汉的感觉还是挺爽的。

    “你……你有种。”三个地痞不敢久留,相互搀扶着走出休闲屋,他们见识过刘俊与哑巴的厉害,前几rì在红卫街有村长的二少龚保虎在场,龚剑心带了几十个小弟拿着刀棍都没伤着人家一根毫毛,八准这两小子是上过少林学过功夫的,要不然就两个小子哪有那么大胆子敢与闹心村的大罗汉龚剑心火拼啊?!

    “俊哥,力哥。”花姐与红妹见刘俊与哑巴两人如神兵天降,意外惊喜,花姐上前搂着哑巴的胳膊格外的亲昵,红妹也要上前搂住刘俊表示感激,自然红花姐妹俩的殷勤被刘俊与哑巴躲开了,惹得两姐妹笑得花枝乱颤,鸟都不鸟狼狈而逃的龚剑心。

    休闲屋里其他的小姐袒胸露背半靠半躺破皮沙发上,腿上罩着毛毯,多无表情,对于龚剑心的闹事及刘俊与哑巴的到来似乎无动于衷,那都是老板娘的事,事不关己,她们只要卖身子赚到钱就行。

    “不许走,付我十块钱。”就在龚剑心被两个小弟搀扶着要迈出休闲屋时,虞美人来不及向刘俊说声感激的话,却是三两步跨上前去拦住龚剑心,再次伸出小手,讨要本该属于她的十元按摩费。

    “美人,算了,十元钱由店里付。”见龚剑心一伙三人被刘俊与哑巴打得凄惨,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店以后还得开着,花姐可不想彻底将红卫街的地痞给得罪了。

    尽管刘俊夸出海口说是这店由他罩着,但花姐也明白,刘俊与哑巴两人能打有能耐,但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呆在店里做保镖吧,与当地的流氓地痞该忍让还得忍让些。

    “不行,就要他出。”虞美人还挺倔,就认一个死理,不懂变通。

    “你……”龚剑心彻底晕倒,没想到趴小姐身上阅人无数,今儿个却裁在了一个无知少女身上。

    “你什么你,给钱吧。”刘俊举出拳头,作势要打。

    龚剑心吓得倒退,这小子的拳头太重了,一拳下去,恐怕肠子都被打爆了,哪能为十块钱再挨一拳?十块钱不多,可面子算是丢尽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得,花钱消灾。

    “拿去,小费,不用找了。”龚剑心极不情愿地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百元红钞,本想甩手扔地下的,又怕刘俊恶人不高兴了要他捡起来就更跌面子,还是装出了几十年少有的风度,把钱塞到了虞美人的手里。

    “走吧,下回看清了,花儿红,我罩的。”刘俊放下拳头,本想说声滚,还是改了口缓了语气说走,看在人家矮脚虎龚剑心一代闹心罗汉也屈服了的面子上,看在那一百元钱的面子上,态度总得好点。

    “等等。”虞美人收了钱,又喊。

    龚剑心怒了,提高嗓门:“怎么了?想讹诈不成?”

    这小.婊.子做人有没底线,本来十元钱的按摩费,都给了一百元还不让走,这小娘们不知天高地厚,仗着两个能打的小子就得瑟了吗?还真不拿他堂堂一代闹心村的罗汉矮脚虎龚剑心放眼里了?惹毛了老子,哪天非jiān了你不可!

    “算了吧,美人。”刘俊也劝,见虞美人衣服没掉扣子,头发也没散乱,想必龚剑心点虞美人十元按摩时也没做成什么,虞美人咋就一根筋不放过人家呢?她不知道么,狗急了还跳墙呢。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虞美人的时候,却见虞美人拿着龚剑心给的百元红钞认真瞧了瞧摸了摸,才放心放进随身携带的小钱包,然后从钱包里找了九十元钱认真地交到龚剑心手里,还郑重其事地说:“给,你数数,找你九十元,我只要属于我的那一份。”

    “俊哥,谢谢你。”虞美人找了钱,转过身来,掂起脚,突然在刘俊的脸上亲了下,红着脸跑进了里屋。

    猝不及防啊,生平第一个吻,是一个小少女虞美人送的,刘俊摸着脸怔愣得手足无措,这一幕,几乎将众人雷倒。

    “龚总,下回再来玩啊。”花姐嗲声嗲气地将龚剑心三人送到休闲屋外,诡异一笑,虞美人长心了,有俊哥在,这花儿红就不会再受地痞罗汉的欺负了。

    龚剑心被两个也打得吐血的小弟搀扶着走出了休闲屋,走向停在路边的摩托车。

    小弟开口了:“妈逼,那哑巴怎么那么厉害,什么拳头,一拳头下来都打得吐血,总感觉背上挨了铁锤一样,恐怕脊梁骨都断了。”说着还咳嗽了几声,用手背擦嘴。

    另一小弟也说:“我也是啊,背上痛得难受呢,想不到不说话的哑巴最厉害,那个叫俊哥的肯定没哑巴能打。”

    “你们说什么啊,那个俊哥没哑巴能打?开玩笑,你挨他一拳试试,哎哟。”龚剑心一说话就牵肠挂肚地痛,还宁愿背上挨哑巴一拳算了。

    小弟道:“剑哥,白挨打了,这事就算了么?”

    另一小弟岔恨不平:“剑哥,喊人吧,红卫街哪由得一个外乡人在这里撒野。”

    “得,这事儿先搁着,虎哥发话了,俊哥那小子还是少惹为好。”龚剑心哑巴吃黄连,碰上刘俊也算是倒霉,龚保虎的话他是要听的,虽然不知道刘俊什么背景,但能让村长家的二少龚保虎畏惧的人,龚剑心也得掂量掂量。

    “是,听剑哥的了。”龚剑心一发话,两小弟没了脾气。

    “走,到前面街口的那家休闲屋去,据说新来了几个乡下妹子,也不比花儿红里的那个小婊.子差多少,哥请客一起玩。”龚剑心心头上火,急需发泄。

    小弟开玩笑道:“剑哥,你这捂着肚子站都站不稳,怎么玩?”

    另一小弟插话道:“怎么不能玩?女上男下就是了。”

    “可是,剑哥一直教导我们玩小姐,只能男上女下的,男人不能被女人骑着,要不然的话,赌博会输钱,买彩票中不了奖,办什么事都不顺利,会倒霉的。”

    “也是啊,剑哥,要不就算了吧,我这背痛玩不了,也不想躺着被女人骑。”

    “闭嘴,你们他妈的叽叽歪歪笑话我是吧?真是小孩子没见过大人卵。我有说过不能男上女下,就一定要躺着做么?吹啸,吹啸,照样男上女下,很享受的,你们懂不懂?”龚剑心被两个亲密小弟说得心烦意乱,声音大了起来。

    一个小弟嘻哈大笑,忍痛奉承道:“哈哈,吹啸,剑哥威武。”

    另一个小弟却不应景,无不担心地问道:“剑哥,你不是说身上只有一百元钱么?怎么玩?”

    龚剑心恼了,一个巴掌甩过去:“你他妈的还有完没完,老子在红卫街玩小姐还用付钱的吗?”

    ……

    经过花儿红休闲屋里与闹心村地痞罗汉龚剑心一番折腾,刘俊与哑巴回到租屋,已是凌晨两点。

    哑巴用钥匙轻轻打开门,堂屋的灯还亮着,刘德奎歪在藤椅上睡着了,身上披了件外套,田秀花也趴在堂屋的饭桌上正酣,显然刘德奎与田秀花一直在等刘俊与哑巴回家。

    女人向来敏感,田秀花听到轻轻的钥匙插孔声,睁开眼来,擦了擦惺松的睡眼,见是刘俊与哑巴进屋,又看了看藤椅上打着鼾的刘德奎,面向刘俊用手指在嘴巴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刘俊与哑巴不要出声先到屋里去睡。

    刘俊没说话,有点感动,要不是田秀花是父亲偷情偷来的,客观的说,田秀花能持家,有爱心,还真是个不错的良家妇女。

    唉,如果偷情的女人也算良家妇女的话,这世界就乱了,刘俊暗自叹息,在男女观念上还是一下子难以转变,尽管他感受得到田秀花对他和哑巴是掏心掏肺的好。

    “站住。”刚才还打着鼾的刘德奎突然醒来,一下喝住了正要往房间里去的刘俊,哑巴则低下头,站住不动。

    也难怪刘德奎会突然醒过来,本来就是为了等刘俊进屋的,自然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惊醒。

    刘德奎掀掉身上外套,很凶的样子,喝住刘俊,紧接着问道:“一rì没落屋,说吧,干什么去了?”

    刘俊本想好心好意喊声爸,结果见父亲凶巴巴的,便没好气道:“找工作去了。”便进里屋去。

    “半夜三更的找什么工作?”知子莫如父,刘德奎一听便知道刘俊撒谎,为刘俊没有听表弟段骐骁的建议到青云市场上去卖王八耿耿于怀,好好的王八不卖找什么工作?

    “身上忘带钱了,没钱打车,走了半夜。”一个谎言需要另一个谎言来证实,撒谎还挺累的,既然父亲问了,刘俊只得继续自圆其说,并没有注意到父亲对他不卖王八的事很生气。

    刘德奎一下愣了,没想到刘俊撒起谎来眼都不眨一下,有气还没处撒去,他知道哑巴肖力不会撒谎,便问哑巴:“阿力,是这样的么?”

    哑巴没想到刘德奎会问他,脸微微一红,脸sè幸好有灯光掩饰看不清,仍旧低着头,装聋作哑不予解释,也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反正就是不说话,反正本来就是个哑巴。

    刘德奎一看火了,哑巴都被刘俊带坏了,拿起身边的拐杖就要打人。

    田秀花眼疾手快,抢着拐杖朝刘俊连使眼sè,挡住刘俊,按住刘德奎:“好了,好了,奎哥,阿俊、阿力兄弟俩都走大半夜了,你还让不让孩子睡觉了。”

    刘俊不想走,望着刘德奎rì益变坏的脾气,父子越来越难以沟通了。

    哑巴扯了扯刘俊的衣袖,拉着刘俊进里屋睡觉,避免了一场深夜父子争端。

    躺在床上的刘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他能怪父亲脾气坏吗?父亲也是为了他好,怕他在城里惹事生非变坏来。

    家里经济拮据,父亲双腿需要调养,刘俊一个大男人也该为家里分担责任了,那些什么坚决要做生意、做大生意的不切实际的想法看来得放一放了,面对现实,先就业后择业,得解决眼下的经济危机再说。

    “阿力,明天我们就去人才市场转转,看有没有合适的事做,好么?”刘俊不是个好吃懒做的人,也不是一个好高骛远的人。

    哑巴点点头,坐在与刘俊对面的床头好一阵比划,刘俊一看就懂,心里涌起一阵暖流,哑巴的意思是,陪你走天涯,俊哥做什么他都无所谓,只要不要离弃他。

    ……

    PS:为了参赛,笔者果断停更了近三十万字稍有人气的官场书《官梦》,为的就是想利用联赛的契机,认真完稿一部藏在心底已久一直没有写完的人生励志故事,《底线》描写你我一样平凡人物的草根逆袭,开书以来,相继获得骁骑校、梦入洪荒大神导师关注,两位导师给予了较高的评价,这给了笔者相当大的鼓舞。

    今rì特意关注了下17K首页,所有的带封面的推荐作品全都是标有“导师关注”的参赛作品,没有导师关注的《底线》,很遗憾《底线》在网站推荐方面一直触底,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两月新书期快过,联赛积分榜冲榜龟速,心里着实有点急,有点乱,没有推荐也要硬着头皮上,我相信我是做得最好的,更新虽有点慢,还好没有断更,业余码字的我确实尽力了,既然选择了参赛,认真完稿《底线》是必须的,唯有这样,文学人生便不会遗憾。

    读者XV小段说的好,刘俊还活在底线里,活在你我的心中,草根必须逆袭,《底线》必须逆袭,喜欢强子作品的朋友们,投票、盖章、砸花吧,将《底线》从底线抬上去,让刘俊牛逼起来吧,让我们的阅读人生更加jīng彩吧。

    已开通可以容纳五百人的Q群,强子在里面,强子读者群[官方1群]:118186932 欢迎加入,别忘了每读完章节点下面的“顶”可以加分的,还可以上“顶”榜的。

    顺便说一句,读者江浩风在书评中的话一直鼓励着强子:相信《底线》会在未来大放异彩!

    非常感谢!

第054章 中国梦

    年轻有想法总比没想法的好,哪个年轻人不想天马行空认人生过得轰轰烈烈起来?哪个年轻人不想在激情燃烧的青chūn岁月干出一番作为?年轻就是资本,接受过正规教育读完中学没考上大学的刘俊也懂得这一点。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象他刘俊这样一个农村的孩子到大城市里来打拼,别说高起点,就连立足点都没有,现在还无业游民一个,谈什么远大理想?谈什么人生作为?都见鬼去,吃饭要紧,明天还是老老实实地去人才市场看看,先找份事再说。

    这就是现实,纵使刘俊夜想前条路,白天还得卖豆腐,只是刘俊现在连豆腐都没得卖,除了在青云药厂与哑巴一起干了一个月搬运,与仓库管理班的班长龚保发打了一架后,好不容易取回了6000元的血汗钱,还被当地派出所关了两天,至今一分钱没赚到,坐吃山空,何况手中没有山。

    不管怎样,明天都得先找份事做,还有就是得想办法把超市开起来,将父亲与田秀花安置好了,刘俊与哑巴才能在外面放开手脚干。

    思前想后的,刘俊迷迷乎乎的一觉天亮。

    哑巴早已起床帮着田秀花淘米煮稀饭,田秀花和颜悦sè问哑巴昨天与刘俊那么晚回家,到底一天干什么去了?哑巴打了个马虎眼,比划手势告诉了田秀花,说是陈尔林被人打了,他与阿俊哥一起去帮忙教训了下打人的人,没有什么大事。

    田秀花也就相信了,也放心了,一向老实的哑巴是不会说谎的,叮嘱了几句哑巴和刘俊在一起以后脾气不要那么暴躁,帮朋友出头是可以的,但不能动不动就打架啊什么的,这是在省城,咱家没背景没实力的不要乱惹祸,要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惹不起的。

    用过早餐,哑巴拉起刘俊要去晨跑,刘俊推托了,事都没有做,还晨跑个屁,哪有那闲功夫。

    刘俊在一楼大厅里,望着靠近墙壁摆放的十几张破旧的货柜,田秀花在用布子抹灰,虽然货柜上没有摆商品,但田秀花几乎每天都会将空空的货柜摆弄得干干净净,想必每次擦拭货柜时田秀花都会想起遥远的垄上村村委会一楼的小卖部吧。

    “是时候给秀花姨开个小超市了,只有这样,父亲才安得下心来,只要稳固了后方,以后自己与哑巴才能放心在外面想干什么就什么。”刘俊寻思开了。

    “阿俊,青云市场上卖王八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刘德奎对外甥段骐骁提出可以让刘俊到青云市场上去卖王八的事念念不忘。

    刘德奎心中满是担心,也是,才到省城一个来月,儿子与哑巴肖力就打过架进过派出所,两血气方刚的小子再不寻点正事,整天在外面游手好闲的,非出事不可。

    “爸,我这几天正在市场上考察,我琢磨着是不是还有比卖王八更赚钱的事做,你就放心好了,不会在家里坐好久的。”刘俊拿出手机来,见时间差不多,估计陈尔林快到了,便搬了张凳子坐门口等。

    “阿俊,你哪来的手机?”刘德奎又疑惑了,刘俊的手机看上去挺高级的,估计得花好多钱。

    “捡的。”刘俊没好气道,对父亲过度关心很反感。

    关于手机的事,没法解释,总不能说手机是一个爱恋自己的省城电视台美女主播送的吧,就算说实话了,打死刘德奎也不会相信的,刘德奎怎么会相信自己的儿子会被省城电视台的美女主持人看上啊。

    “你……”刘德奎无语了,啰嗦着手掏起桌上的利群烟,哑巴及时给刘德奎点上了火,刘德奎猛吸了几口烟,心里才算舒服些。

    哑巴都会给他点烟,而桌上的利群还是陈尔林买了一条烟孝敬他的,想想儿子还没外人好,刘德奎心里不是滋味,儿大不由爹啊。

    刘德奎吸着闷烟,刘俊也没在意那么多,父亲到省城来后脾气变得有些不可理喻,动不动就对他发火,以前在垄上村那个年富力强充满活力通情达理的老爸不见了,父亲xìng格的巨变,这都是拜他自己与田秀花偷情所赐啊。

    刘俊坐在门口,看看抽闷烟的老爸,又望望擦拭着空空货架的田秀花,坚定了要为田秀花开家超市的念头,遂起身走到田秀花身边,轻声道:“秀花姨,问你个事。”

    “阿俊,啥事?”田秀花直起身子,手扶着腰,穿着一件宽松的外衣,将上衣领子扣的死死的,有意遮住了大大的胸脯,这个细节刘俊看在了眼里,想必田秀花着意要在他们父子面前改变偷情**的形象。

    刘俊清楚地记得有年放暑假到村委会的小卖部里打酱油,田秀花可是穿了件低胸开领的花格子衬衫,雪白的大.nǎi.子很晃人眼的。

    “姨,你开过小卖部的,你看这堂屋开个小超市卖点居民常用的商品,你估摸着得花多少钱?”刘俊问道。

    “价钱我都问过,堂屋有六十多个平方,除了这些旧的,再加二十组货柜,卖些烟酒、粮油、小吃、厨卫家居用品,开通一部公用电话,还有,这里按摩店先生小姐多,专门开设一组保健品专柜卖药具也能赚钱,我与你爸的卧室可以隔出半间当仓库堆放物品,满打满算至少要三万五,我都列好清单了,当然这也考虑了部分商品代销不算本钱,要不然,至少要五万。”

    田秀花谈起开超市,如数家珍,敢情心里早有一本册,想必田秀花与父亲到城里来的最大的梦想就是开家小超市吧,这就是普通人的中国梦么?

    “好,秀花姨,五万块我想想办法,争取这几天给你。”刘俊对于田秀花的jīng明还是很震憾的,自从田秀花离开了村长老公家,虽是迫不得已,对身处边远山村的一个农家妇女来说,也算是抛弃了荣华富贵,跟着光棍一条的父亲背井离乡,从不抱怨,始终对生活充满了乐观。

    田秀花这样的妇女还是有很多优点的,难怪会被父亲瞧上,这样看来,父亲也算是有眼光的,从某种角度来看,拐了人家村长的老婆,父亲还是脸黑心厚的,在对女人这方面,刘俊自认为还比不上父亲。

    “阿俊,你哪来那么多钱?”刘德奎突然又一句顶了过来,他现在对儿子越来越看不懂了,先前治腿的二十万刘俊竟然拿得出手,现在又夸海口说过几天要拿出五万,能拿出钱来给田秀花开店当然好,以后就不愁在省城不能安身了。

    问题是,刘俊奎担心刘俊的钱来路不正,一个才二十来岁没见过世面的农家孩子怎么会有那么多钱?不是偷就是抢或者骗,但这话刘德奎不能明着说,要不然就太伤儿子自尊了,话一出口说不定儿子会翻脸。

    “爸,现在zhèng fǔ对于个体经营可以低息放款,最高金额五万,我问过了,象咱家这种情况可以贷到五万,等赚到钱,两年后分期还就行了。”刘俊双撒了个谎,不过,这个谎撒得很有水平,骗骗没什么文化的老爸还是没问题的。

    果然,刘德奎睁大双眼:“真有这事?”

    田秀花瞥了眼刘俊,见刘俊很有信心的样子,便知道刘俊能搞来钱,二十万给刘德奎治腿动手术的钱都能弄到,五万也就不算什么的。

    只是,田秀花对刘俊钱的来路也有担心,但想到刘俊似乎交了个很有钱的朋友,那个江南茶馆的大老板江浩风好像对刘俊很欣赏,应该借几万块钱是不成问题的。

    不过,只要有钱开起了超市,田秀花相信生活一定会好起来,现在刘德奎的双腿手术后恢复得很快,偶尔放掉双拐也能走一两步路,她与刘德奎完全有能力可以开好一家超市,既然刘俊能向江老板借到钱那就借吧,超市早晚也是要开的,晚开不如早开,欠的人情以后rì子好过起来再还就是了。

    “奎哥,你没看到电视里天天播放zhèng fǔ支持市民再就业嘛,是有小额贷款这回事的。”田秀花帮腔,心里想着能尽快开起小超市就好了,饭桌上摆放的是田秀花花了一百元钱从废品店里淘来的旧彩电,恰巧播放江南新闻,画面播放zhèng fǔ部门领导讲话要开放个人贷款,支持全民创业。

    “那好吧,找zhèng fǔ贷款办事总得求人花点钱的吧,阿花,你再拿一千块钱给阿俊,办办贷款的事。”刘德奎由刘俊所说半信半疑,到田秀花帮腔便全信了。

    “好嘞。”田秀花喜笑颜开,扭着屁股进里屋拿钱去了,只要父子俩不斗气,田秀花心里才舒坦。

    田秀花从里屋拿了用扎头发的橡皮筋扎好的一千块钱出来,递到刘俊手里,刘俊说身上还有一千块钱,够用,不需要再给了。

    “拿着吧,钱多好办事。”田秀花眨眨眼睛。

    “好吧,姨。”刘俊明白田秀花的意思,只有拿了一千块钱,父亲才会更相信有个人放贷这回事。

    刘俊收好一千块钱,门口传来叭叭的喇叭声,陈尔林开着面包车到了,进来敬了根烟给刘德奎,又和田秀花打了招呼,刘俊与哑巴便一起坐上面包车离开了租屋。

    “大哥,真的去人才市场找事干么?”陈尔林边开车边问。

    “先去转转吧,看看人家单位都招些什么人。”刘俊点点头,坐在后座,头往后仰,想起了田秀花一个普通妇女都有自己坚定的中国梦,那他呢,一个农村落榜生混迹省城的大都市,有没有梦,什么梦?

第055章 招聘的那些事儿

    刘俊坐在面包车里百思不得其解关于自己的中国梦,恰巧陈尔林打开了车载收音机,江南FM90.6音乐电台正播放Beyond的歌曲《海阔天空》。

    ……

    多少次,迎着冷眼与嘲笑

    从没有放弃过心中的理想

    一刹那恍惚,若有所失的感觉

    不知不觉已变淡心里爱 (谁明白我)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zì yóu

    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

    背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

    哪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

    陈尔林从后视镜里见刘俊低头闭目养神,哑巴又不会说话,就算陈尔林能侃也找不到谈话对象,只得专心开车。

    一路无话,路上车流大,红绿灯多,加之摩托车、电瓶车抢占机动车道,位居市中心并不是很远的江南劳动人才市场,车子开了半小时才到。

    陈尔林停好车,向刘俊介绍起人才市场的情况,该所人才市场隶属江南市劳动局,是家正规的人才交流场所,每天都会发布最新招聘信息,每周都会组织用人单位现场招聘,还经常举办大型现场求职面试会。

    刘俊四下打量,才发现到人才市场找工作的人实在是太多,一栋蓝sè玻璃幕墙的高层办公楼前人头攒动,多是朝气蓬勃的年轻大学生,也有四五十上下的中年男女,每个人脸部表情不一,焦虑者居多。

    有人在办公楼前的空地上摆起了书摊,卖些诸如《求职宝典》、《办公室兵法》、还有早期的拿破仑?希尔的《成功学全书》等励志类的书籍,多是盗版书,十元一本,卖的火热,形成抢购,书摊少不了也会悄悄捎卖几本伪政治、假经济、全黄sè的不法书刊。

    办公楼的外墙上以及有的单位招聘展板上被人偷偷贴上了公然宣称招聘公关先生、坐台小姐的广告,更有速办假证、假章、假文凭证到付款的明目张胆的造假广告。

    在人群中能看到眼睛打猫儿似的人盯着焦急的求职人员上前搭讪,据陈尔林说,那都是个体就业中介机构的工作人员,多是骗取中介费的,信不得。而那些外墙及展板上张贴的牛皮癣广告也是骗人上套的,也信不得。

    人群中还有烤红薯、烙烧饼、煮茶叶蛋、卖凉拌粉面的,陈尔林介绍说这都是供应给那些整天逛在招聘市场赶不上早中餐的求职者的,只要能放下脸来,愿意做,人勤快,似乎做什么都能赚钱,那些个小摊小贩虽然赚不了大钱,但勉强维持生计小有盈余还是可以的。

    刘俊边听陈尔林介绍,也仔细观察了人才市场外各种人等的表情,做什么的都有,想做什么的也有,如今的就业压力确实很大,能到人才市场上找工作的人还算是有责任心的人,愿意自食其力的人,刘俊如是想。

    而那些卖茶叶蛋、卖求职书刊的人,刘俊觉得那些人更聪明,比起求职者更胜一筹,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智慧,为什么这样说呢?这使刘俊想起了网上看过的一则淘金的故事。

    说得是19世纪中叶,美国加州传来发现金矿的消息。许多人认为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发财机会,于是纷纷奔赴加州,有个17岁的小农夫亚默尔也怀揣发财的梦想加入了这支庞大的淘金队伍,他同大家一样,历尽千辛万苦,赶到了加州。

    然而淘金梦是美丽的,做这种梦的人很多,而且还有越来越多的人蜂拥而至,一时间加州遍地都是淘金者,而金子自然越来越难淘。不但金子难淘,而且生活也越来越艰苦。当地气候干燥,水源奇缺,许多不幸的淘金者不但没有圆致富梦,反而葬身此处。

    小亚默尔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和大多数人一样,没有发现黄金,反而被饥渴折磨得半死。一天,望着水袋中一点点舍不得喝的水,听着周围人对缺水的抱怨,亚默尔忽发奇想:淘金的希望太渺茫了,还不如卖水呢。

    于是亚默尔毅然放弃对金矿的努力,将手中挖金矿的工具变成挖水渠的工具,从远方将河水引入水池,用细纱过滤,成为清凉可口的饮用水。然后将水装进桶里,挑到山谷一壶一壶地卖给找金矿的人。

    当时有人嘲笑亚默尔,说他胸无大志:“千辛万苦地到加州来,不挖金子发大财,却干起这种蝇头小利的小买卖,这种生意哪儿不能干,何必跑到这里来?”

    亚默尔毫不在意,不为所动,继续卖他的水。结果,当淘金者都空手而归时,亚默尔却在很短的时间靠卖水赚到几千美元,这在当时是一笔非常可观的财富了。

    那个美国农夫亚默尔的淘金故事忽然从刘俊的脑海里蹦出来,使刘俊深受启发,不以善小而不为,卖茶叶蛋的就比造原子弹的更赚钱嘛,只要肯动脑筋,只要放得下脸来,小摊贬也可以过得很滋润的。

    走进招聘大厅,巨大的电子屏幕滚动着最新的招聘信息,适逢江南人才市场每月一次的现场招聘大会的rì子,足有几千平米的大厅里闹哄哄的,许多小间将许多招聘的单位隔离开来,旁边有巨幅的单位招聘公告,将应聘职业的要求都标示的很清楚,符合条件的人可现场领表,现场面试,看上去效率很高,对于应聘者来说,找不找到事做当场就可以拍板,不必面试完后回家又忐忑不安的等消息。

    刘俊与哑巴四处逛,陈尔林在旁边跟着,时不时会象个地宝一样给刘俊暴些应聘求职的内幕,私企招收年轻漂亮的文员多半是老总选妃,还有要求当兵出身甚至是特种兵退伍的当保安那都是老总要招私人保镖,听得刘俊都感到这招聘与应聘的事儿有点乱,好象混水一潭都分不清孰真孰假来。

    来到一溜排长队应聘的队伍前,刘俊看到西装革履的年轻人拿着一叠表在喊:“大家安静,叫到名字的人可以出列参加下一轮面试。”

    青年话一出,队伍立刻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期望青年能念到自己的名字:“一号,范建;二号,范统;三号,刘产;四号,赖月京;五号,史珍香;六号……”

    我靠,都什么名字,青年板着脸一本正经念得很得瑟,排成长龙的队伍早已笑喷了,中国人的姓名文化真是博大jīng深啊,还是老爸给刘俊取得名字好,多俊啊,一个俊字意味深长,俊才、俊逸、俊美、俊马、奇俊、伟俊、豪俊、少俊、识时务者为俊杰……

    刘俊摇摇头,这人才市场有点乱糟糟的,来到了另一间隔离室,巨幅的彩sè广告板上大书红sè醒目的招聘词:“招聘城管,条件不限,当场面试,当场录用。”

    城管招聘席位前围了很多看上去有些蛮力的年轻人,个个都歪着脑袋斜着眼睛看上去很狠的样子,一张长条桌前一个穿着城管制服的人正在面试一位长得又高又黑的大汉。

    面试官问:“会打架不?”

    大汉撇撇嘴:“打架嘛,家常便饭撒撒水啦。”

    面试官点点头,又问:“敢欺负老头不?”

    大汉袖子一撸:“实话告诉你,俺爹的腿就是我打断的。”

    面试官继续问:“敢杀人不?”

    大汉脸一红:“领导,不好意思,我刚从监狱出来滴。”

    面试官手一挥:“好了,你被录取了,一边领制服去,城管大队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大汉一抱拳:“感谢领导抬举,俺就是城管了,太他妈爽了。”

    我靠,这样都能录取,城管招什么人嘛,刘俊一下子有点明白了,难怪社会上城管敢用称砣砸死人原来招的都是有胆量的临时工啊。

    这样的招聘,刘俊感觉有点乱乱的,也不想求职了,正回头要走出招聘大厅,又被旁边一则报社招聘记者的广告给吸引住了,记者嘛,刘俊自然想到了江南电视台的美女主播白梅,自然也要驻足关注下的。

    招聘报社记者的小间席位里,多是穿着很正统的青年男女,也有几个带着眼镜看上去很有文化,很有气质的文艺青年。

    标有“总编”标签的位置上坐着一个脑门光亮前边头发半秃的中年老子,对面一个戴着眼镜却穿着十分得体的年轻人正在应试。

    总编问:“假设你是秦朝记者,请报道‘焚书坑儒事件’。”

    眼镜男正了正衣冠,从容应答:“秦皇三十四年,文人墨客汇聚咸阳,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举办大型篝火晚会,意外发生特大事故,三百儒生不幸遇难,三十万珍贵古籍被焚毁。国家领导人秦皇第一时间赶赴现场指挥抢救,沉痛悼念死难者,指示必须要安抚好死难者家属,严厉查办失职部门,杜绝类似事件发生,现场家属情绪稳定。”

    总编一拍桌子:“好,你被录取了。”

    刘俊一听啧啧称奇,平素熟知天文地理、遍览史书古籍就是不明白为啥没考上大学的刘俊,心里却犯起了嘀咕,敢情一句话就可以被录取为大报的记者,貌似史实的焚书坑儒不是那位眼镜男说的那样吧?

    “得,回吧。”刘俊叫上陈尔林和哑巴转出了江南人才市场,在闹哄哄的招聘大厅里转了一大圈,耽误了一上午,不但没找到合适的事做,心情反倒弄得很郁闷,要让刘俊说假话来当记者,他做不来;要让刘俊敢杀人才能当城管,他照样做不来。

第056章 昧着良心卖蛋

    从人才市场出来,刘俊回望一眼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有那些帖得到处都是的招公关先生、坐台小姐及速办假证章的广告,不知有多少人能找到如意的工作,也不知道多少人会被骗。

    刘俊在招聘大厅逛了一圈,仔细看了几个展板后,无论什么工作,几乎都是要大学本科以上文凭、有工作经验者优先,刘俊除了年龄、身高、长相符合墙外招聘公关先生的广告条件外,想找一份正儿八经的事做,涉及那些文凭、工作经验啥的硬xìng指标一项都不够格,没有大学文凭的寻正经事难啊,当然,要是心够黑的话可以考虑应聘城管的。

    “大哥,还要不要逛逛?下午两点还会有一场现场招聘会。”陈尔林见刘俊没找到工作,看上去心情不怎么好,安慰道。

    “阿林,除了那些城管、环卫、搬运、公关先生的活儿,你觉得我和阿力还能做些什么?”刘俊确实觉得心里堵得慌,这个城市到底怎么了?人才市场上求职者人满为患,电视里的播报新闻却说zhèng fǔ又解决了多少多少的就业岗位,失业率控制在正常水平,不知劳动局和统计局是怎么做就业统计的。

    “大哥,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陈尔林见刘俊站在面包车边却没急着上车,眼神却在熙攘的人流中游移,便想劝慰一番。

    刘俊道:“阿林,说吧。”

    陈尔林道:“大哥,不是我奉承你,我看你决不是那种甘于人下之人,打工也只是权宜之计,做个一年两年的就算做得再好顶多是个高级打工仔,一事无成反倒浪费了青chūn。我倒觉得大哥你可以单干,无论做什么,小摊小贬的也行,从小做大,你能卖一个茶叶蛋,就可以卖两个,两百个,两万个不是么?当然,我只是举个例子。”

    刘俊点点头:“你说得不错,我也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做生意也得要做称心的生意不是?你有考虑么?”

    陈尔林道:“大哥,我想过了,你表弟阿骁也跟我说过,我觉得就到青云市场上卖王八,我这昌河面包车还能跑个一两年,咱兄弟从乡下收购,到城里卖,差价挺可观的。”

    “嗯,我也有这想法,只是,恐怕彪哥会不同意了。”刘俊赞赏地望眼陈尔林,有想法总比没想法的好,陈尔林开了几年的黑面包车也就是养家糊口而已,实际上貌似忠厚的陈尔林也有颗不安份的心啊。

    “大哥,我想好了,那个徐彪在青云市场上霸道了好几年,水产摊的商户是敢怒不敢言,如果暗中做通一些商户的工作,策反商户拒收徐彪的王八,由咱兄弟出面与徐彪对着干,肯定能一呼百应,要是将青云市场上的王八垄断了由咱兄弟统一供应,价格比徐彪更公道,何愁不赚大钱?”

    陈尔林一口气说完,想必是早有思虑,语言中对刀疤脸徐彪含有恨意,向来老老实实开面包车的陈尔林被刀疤脸绑架过一次后,反倒激起了陈尔林的血xìng,他要借助刘俊逆袭,扳倒刀疤脸,与其窝窝囊囊地开面的混rì子,倒不如紧跟刘俊放手一博。

    刘俊没有马上表态,望了下一旁认真听陈尔林说话的哑巴,问道:“阿力,阿林说的到青云市场卖王八这事儿,你怎么看?”

    哑巴立马举起拳头挥了挥,表示可以,大不了再与刀疤脸的那些人干一架。

    “好,就这么定。”刘俊本不想与人打工的,也不想与刀疤脸再生是非的,只是刀疤脸先玩了一出绑票陈尔林的事,刘俊也就坚定了到青云市场卖王八,富贵险中求,如果凭能力与智慧能将刀疤脸挤出青云市场,那他刘俊就发达了。

    “好,大哥,你一句话,兄弟我豁出去了。”陈尔林有些激动,刘俊采纳了他的建议,刘俊和哑巴敢绑架刀疤脸的人,青云区多少年了没人敢动刀疤脸,刘俊一来就很强势啊,跟着刘俊干绝对有出头之rì。

    年轻人崇尚英雄,更喜欢跟着老大领着一帮兄弟干事业,那才有主心骨,那才活得天马行空,没谁愿窝窝囊囊地活一辈子。

    陈尔林激动得血在胸中涌,眼睛炯炯有神,对未来充满了向往。

    刘俊却也被陈尔林的情绪所感染,有人尊称大哥,有兄弟跟着自己干,忽然间觉得自己肩上有担子了,得有所作为了,不能让兄弟看低了。

    从最初的高考落榜坚决不复读,只要到城里打工或做点小生意的想法,及发生了父亲与田秀花东窗事发后刺伤村长,到现在准备与青云市场上的黑道大佬刀疤脸对着干抢王八生意,刘俊的心里怦怦跳起来,有种人在江湖的紧迫感。

    做事畏首畏尾便不会有出息,决定了的事就要做,与刀疤脸交过两次锋,如果在青云市场上与刀疤脸抢地盘,再一次交锋的话,虽没有什么十分必胜的把握,但刘俊还是愿意跟刀疤脸博一博的。

    “阿林,青云市场上卖王八的事可以做,只是我和阿力答应了阿梅过几天要去海蓝蓝驾校学驾车,市场上的事你就先摸摸底,和一些商户通通气,我也会利用学车的空当到附近的市场做些调查。”

    急事从缓,刘俊想好的事,便不会轻易改变,对于和刀疤脸一个老江湖顶缸,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刘俊得要做到心里有数。

    “好的,大哥,晚上我叫几个玩得好的朋友一起聚下,他们听说大哥敢和彪哥叫板,急着要请客见大哥呢。”陈尔林发出邀请。

    “行,那就聚下吧。”刘俊满口应承,他焉能不懂陈尔林的意思,这是要拉人入伙呢,得,就做回江湖大哥吧,反正还年轻,在城市里带帮小弟,拼一拼,闯闯看了。

    刘俊相信有地宝一样的陈尔林帮出出主意,有能一打十的哑巴帮衬着自己,还真可以在青云区试试牛刀的,初生牛犊不怕虎,刘俊也打算豁出去了。

    陈尔林的心愿达成,定下心来,问刘俊:“大哥,现在回家么?”

    哑巴已推开了面包车的后门,等刘俊上车。

    刘俊说声等等,又走向人群,哑巴将车门关上。

    陈尔林搞不清刘俊怎么又回走了,按下车钥匙的防盗键,跟着刘俊一起过去。

    刘俊来到了一个卖茶叶蛋的摊子前,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婆,坐在一张小小的竹椅上,是乡下的那种用竹篾与竹板拼成的竹凳子,面前有个小炉子,炉子生着火,上面放了个旧式的铝锅子,锅子揭了盖,煮了半锅的茶叶蛋,很香,就是没人买。

    老太婆的手象老榆树根满是皱褶,旁边有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在老太婆的身边童稚的声音卖力的叫喊:“茶叶蛋,茶叶蛋啰,一元钱一个,二元钱三个啰。”

    刘俊上前问:“老nǎinǎi,我闻着这茶叶蛋挺香的,怎么就没见几个人来买啊?”

    老nǎinǎi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小女孩则用小手指了指二十米开外,隔了几处烧饼摊、粉面摊、书摊的另一处卖茶叶蛋的小摊子,气鼓鼓的,童言无忌:“那个大哥哥是坏蛋,他说我nǎinǎi的蛋是过夜蛋坏了的蛋,就没人买,呜呜呜……”说着说着就伤心地哭起来。

    “哦……”刘俊望过去,确实前面不远处也有家卖茶叶蛋的,是个近二十岁的大男孩,个子不高,一米七五六的样子,穿着光鲜,额头有条明显的刀疤,眼神透着狡黠,脸上笑开了花,买他茶叶蛋的人络绎不绝。要不是这个卖茶叶蛋的大男孩额头上有块明显的刀疤,乍一看上去还挺帅气的。

    刘俊也正是发现了两处卖茶叶蛋摊子的极大反差感到蹊跷,好奇心驱使才过来看看的。

    看到小女孩楚楚可怜,哭得很是伤心,刘俊不禁皱起了眉头,快步向前面卖茶叶蛋的摊子走去,陈尔林见刘俊气sè不对,赶紧扯住刘俊,说:“大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种事情多了去,管不来的。”

    “哦,没事,我就看看。”刘俊甩开陈尔林的手,心里窝着火,如果小女孩说的是实话,那眼前卖茶叶蛋的小年轻就太不讲职业道德了,肯定觉得老太婆好欺负才敢胡说八道的。

    刘俊来到摊前,掏出一张二十元钞票,忍着气问卖蛋的小年轻:“老板,我们三个人,来十个蛋。对了,买这么多,能优惠点不?你这蛋怎么卖两块钱一个啊,人家那老太婆二块钱三个呢。”

    “我这都土鸡蛋,两元钱一个薄利多销,赚不了什么钱的,没有优惠,我可以帮你多捞几个大点的。”

    小年轻收到钱喜笑颜开,拿出个小塑料袋子,再用勺子在差不多卖得见底的不锈钢锅里捞蛋,边捞边挤眉,很神秘地样子,道:“你没瞧那老太婆半天没卖动一个蛋嘛,那都是臭蛋,过了夜煮了又煮的蛋,你看这些找工作的人吃过一次都不吃第二次的。”

    “哦,难怪老太婆卖不动。”刘俊接过小年轻捞上来的十个茶叶蛋,恍然大悟状,“可是,老太婆看上去挺老实的一个人啊,怎么会卖臭蛋隔夜蛋呢,那不是坑人吗?你有吃过么?”

    “哪敢吃呀,老太婆卖得就是坏掉了的蛋啊,我见过她在禽蛋市场上专挑坏蛋煮茶叶蛋的,还有那茶叶啊,都是他家人泡过喝过的茶渣煮的,吃不得滴。”卖蛋的小年轻一口气卖出去了十个蛋,对刘俊的态度那是相当的好。

    刘俊哦了声,没再说什么,拿了十个蛋又走向老太婆,掏出两枚一元硬币买了三个蛋,然后走到一边,小年轻的茶叶蛋与老太婆的茶叶蛋一项一只,分别拿给陈尔林与哑巴,说道:“阿林,阿力,你两个都尝尝这蛋的味道,看是不是有臭蛋,我也尝尝,吃几个鸡蛋权当中饭了。”

    陈尔林与哑巴都听懂了刘俊的意思,细嚼慢咽,然后告诉刘俊,都差不多,老太婆卖的不是坏蛋,小年轻卖的也不是土鸡蛋。

    农家出身的孩子对鸡蛋的味道那是再熟悉不过了,刘俊也认真品尝了下两种鸡蛋,确定小女孩没说假话,难怪老太婆的茶叶蛋卖了大半天一个都没卖出去,敢情是那卖蛋的小子使坏,赚钱不择手段,做人不讲底线,居然信口雌黄中伤老太婆,昧着良心卖茶叶蛋。

    孰可忍,是不可忍,最看不得欺凌老弱的刘俊,冲到前面卖茶叶蛋的摊子前,冷不丁照着卖空了茶叶蛋正喜滋滋准备收摊回家的小年轻当胸就是一拳,骂道:“你小子有爹没娘啊,老人家你都欺负,去死吧,你。”

    ……

    PS:看了书页显示男生赛区关注作品昨rì最终排名210名,心里汗啊,这是要打击《底线》么?这是要考验《底线》么?还得干掉前面110部作品才能进百强啊?!

    每rì更新,双rì加更我都已经很尽力了,看来联寒激战正酝百舸争流不是闹着玩儿的,写文有才的筒子们太多了,兄弟们,姐妹们,各位亲,觉得强子写得好的,盖联赛海选章,砸花砸票把《底线》顶上去吧,多多宣传《底线》吧,若不能进百强,或者得不到导师的挽救权,《底线》就真的触底错失与导师组团PK了。

    不坚持到最后,永不言弃,码字需要动力,俊哥绝对会好样的,强哥也会强悍出击的。别忘了点下面的顶,可以加分的。拜谢。

第057章 项链

    刘俊照着小年轻当胸一拳,那可是出其不意的给力一拳,呯的一声,直接将卖茶叶蛋的大男孩砸倒。

    男子毫无征兆地遭遇刘俊袭击,哎哟一声仰面倒地,翘起的双脚踢翻了生了煤球着火的炉子,通红的煤球散落一地,顺带着打翻了装有半锅茶叶水的不锈钢锅,顿时一股刺鼻的煤球不充分燃烧产生的一氧化碳呛得旁边的人不住咳嗽。

    突然发生的变故,围在摊子前淘书、买小吃的人群一下子散开,远远围观,大家大眼瞪小眼,谁也想不到一米八二的高个子刘俊二话不说,冲过来就给卖茶叶蛋的男人一拳,没人看得懂。

    刘俊一拳暴打卖蛋的男子,令在场围观人员颇感意外,这还不算,随即惊人的一幕令所有人都感到触目惊心。

    当刘俊出其不意将额头上有疤的卖蛋男子打倒在地,yù要再踢上一脚的时候,却见男子反应了过来,突然在地上翻了个身,避开了刘俊的踢腿,抓起一块通红的煤球,就听嗞嗞的火烫手指的声音,男子手中着火的煤球砸向刘俊的面庞。

    刘俊只顾踢人去了,根本没想到这卖蛋的小子居然是个狠角sè,手抓燃烧通红的煤球砸人,这是何等的胆量啊,难怪这小子额头上有明显的刀疤,看来也是个敢打敢拼混社会的人。

    千钧一发之际,啪的一声,一只大巴掌斜刺里从刘俊的眼前拍过来,一掌将燃烧的煤球拍飞,哑巴出手了。

    陈尔林看得心惊肉跳,这个额头上暴出刀疤的卖茶叶蛋的小子可不是善茬啊,面对他们三个人,一对三也敢来事,不得了,现在的年轻人一个比一个狠。

    “算了,大哥,走吧。”陈尔林在旁劝。

    刘俊上火,哪肯听劝,这小子敢抓燃烧的煤球砸人,这还了得,要是身边有刀,岂不是还敢杀人?必须得教训他一顿才行,心念及处,刘俊跳跃上前,对着男子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男子被打,只是护着头,也不讨饶,仅三两分钟便被刘俊打得鼻青脸肿,捂着肚子挣扎着爬起来,手背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用杀人的眼光盯着刘俊,咬牙切齿道:“你他妈的,干嘛打我?”

    刘俊将撞翻的凳子扶正,大马金刀地坐下来,说道:“你有种,打成这样还敢骂人。阿林,告诉他,为什么打他?”

    “是,大哥。”陈尔林口才好,最能掰了,“小子,打你是让你长长记xìng,你说人家老nǎinǎi的坏话,全拜你造谣中伤,弄得老nǎinǎi一上午没卖出一个蛋去,实际上老nǎinǎi煮的茶叶蛋比你的更新鲜更香,你小子德xìng不好啊;你的蛋卖二元一个居然声称是土鸡蛋,根本就是养鸡蛋,你抬高物价,哄骗消费者,你犯法了你知道不?打你算轻的,没抓你进号子就算便宜你了。”

    “你们又不是工商局的,要你们管,你们与那老太婆有半毛钱关系么?”男子轻蔑地哼了声,眼睛死死地盯着刘俊,他要把刘俊这张脸刻在心里,早晚得找机会报复。

    “小子,咱们与老人家是没什么关系,可是,大路不平旁人铲,你懂不懂?向我大哥认个错吧,这事儿就算了了,下回别坑蒙拐骗了。”陈尔林不想久留,怕万一这小子是当地的人,故意拖延时间等人来报仇就复杂了。

    “要我认错?哼,门都没有。我的事关你们什么屁事啊,留下你们的大名吧,这事儿没完,老子早晚一定要找你们要回场子的。”男子并不惧刘俊,冷冷地扫视陈尔林与哑巴。

    刘俊遇上这样难缠又不怕死的人还真有点没辙,总不能将人家踢死吧,得,见好就收。

    “男子汉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小子,你记住了,我是刘俊,刘子光的刘,俊杰的俊。”

    刘俊说完起身,想起了某些电影剧情中,做大哥的都很潇洒的,于是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百元红钞,甩到男子的脸上,又拍了拍手,“买跌打药吧,记住了,欺负老人家是没好下场的。”

    刘俊仰首阔步,陈尔林与哑巴左右护卫,围观人群纷纷让路,窃窃私语,今儿个人才市场真是开眼界了,狠角sè一个比一个狠啊。

    “刘俊,这个仇我早晚要报的,你他妈的也要记住我的大名,我叫成名,成龙的成,名人的名。”

    叫成名的男子望着刘俊、陈尔林、哑巴三人的背影声嘶力竭,稍稍犹豫了下,还是捡起了地上刘俊甩出的两张百元红钞放进了口袋。

    成名心里清楚的很,挨刘俊打了早晚可以报仇,但这两张百元红钞被风吹走了就捡不回来了,不能跟钱过不去,有钱不要才是傻子呢。

    刘俊坐上面包车,对陈尔林说道:“阿林,去把老nǎinǎi的茶叶蛋全买下来吧。”

    陈尔林惊讶道:“大哥,那是一锅茶叶蛋啊,少说有七八十个,吃得完那么多吗?”

    刘俊把头一仰,背靠沙发,淡淡地说了句:“阿林,去吧,好事做到底。

    “是,大哥。”陈尔林应声,也是啊,人家一个老太婆带着个小女孩一上午都没卖出一个茶叶蛋够不容易的,见刘俊不想再说话,陈尔林便同哑巴一起去将老太婆剩下的大半锅蛋全部买了下来,老太婆感动的眼泪哗哗,连说好人呐,好人呐。

    ……

    车子开出了人才市场,陈尔林问是不是下午先回家,晚上再叫江机几个玩得好的朋友聚下。

    刘俊想了想,说暂不急着回家,能不能找一家正规的黄金检测机构,他和哑巴有根黄金项链需要检测。

    “没问题,象周大福、亨得利黄金珠宝店及质量技术监督局都可以做黄金检测并可出具权威的检测报告。黄金珠宝店检测是收费的,每件黄金饰品收取10元钱手续费,超过10克的部分每克另外收取一元手续费,质监局的黄金检测要是碰到官方在商场门口搞宣传,检测是免费的。”

    陈尔林好象什么都懂,说起来头头是道,说完问刘俊道:“大哥,你说去哪里检测的好?”

    刘俊稍稍想了下,道:“还是去质监局的吧,官方机构可靠些。”

    陈尔林应声好,还说江南百货大楼总部就常年设有一个质监检测黄金珠宝手饰的专柜,检测费全免,或许是百货大楼另外全包了检测费给质监了也说不定,因为百大的一楼专卖黄金珠宝首饰的。

    从人才市场开车去往百货大楼总部的路上,少不了谈及人才市场上那个昧着良心卖茶叶蛋的叫成名的男子。

    陈尔林道:“大哥,那个成名也就和我们差不多大年纪,够他妈狠的,打死不讨饶不说,敢手抓火球这一点上,一般人还做不到。”

    刘俊点点头,道:“是啊,成名那小子连老人家都敢yīn,为了赚钱不择手段,做人不讲底线,宁愿打死都不认错,还居然指名道姓要报复咱们,你看成名会不会是有点背景的人?”

    陈尔林摇了摇头,说道:“成名应该是个没有背景的人,要不然不会一个人在人才市场上卖茶叶蛋,还有就是,他都被打成那样子了,自始自终也没有说要叫人来报复。据此分析,成名那小子应该是单打独斗的。”

    刘俊道:“你分析的有道理,想必成名也是和我们这样刚出道不久的人,那小子的额头上就有块明显的刀疤,估计打架斗殴是常事,根本就不怕死,只是这样狠角sè的人,要是坏起来,恐怕好人就难安心了。”

    “或许吧,这社会往往好人不得好报,坏人逍遥到老。”陈尔林一番感慨。

    “其实好坏在乎每个人的感受与看法,象我们买了老nǎinǎi全部剩余的茶叶蛋,在老人家眼里就是好人;而我们没来由地打了成名一顿,绝对在成名眼里咱们是坏人。”

    刘俊与陈尔林聊着,隐隐觉得人才市场上卖茶叶蛋的成名也会和他刘俊一样成长起来,或许会混得比他刘俊更好,因为成名可以不择手段赚钱,而刘俊却做不到。

    ……

    江南百货大楼在市民中心广场的一角,是省城最高端的商场,黄金首饰、世界名表、高档品牌服装等,里面的商品价格高得惊人。

    陈尔林带刘俊与哑巴来到百货大楼的黄金检测专柜,哑巴从特制的裤腰带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根手指粗般的黄金项链,这是刘俊绑票刀疤脸的手下光头,用一根花了30元钱从地摊上买的高仿真的假项链偷梁换柱弄出来的。

    刘俊急着检测光头这根项链的真伪,他需要将这根金项链兑换出去换钱给田秀花作本钱开超市,刘俊许诺了这几天会给家里弄来5万元钱的,当时就是凭着有光头的这根项链才夸下的海口。

    只是,不知道光头是不是也戴的地摊上的高仿的假项链充jīng神呢?毕竟一根手指头粗儿的纯金项链得四五万块钱啊,有几个人戴得起?毕竟这世界爱慕虚荣的人比比皆是啊。

    刘俊接过哑巴拿出来的项链,怀着忐忑的心情将项链放到了检测台上,忽然想起了法国19世纪批判现实主义作家莫泊桑的小说《项链》,说的是一个女人爱慕虚荣借了根假项链参加舞会弄丢了,结果却花了一辈子时间才还清的故事。

    但愿光头身上戴的项链是真的,刘俊急需要一笔钱帮助秀花姨开起一家小超市,实现一个普通家庭主妇的中国梦。

    “喛,检测结果出来了。”一位穿着蓝sè质监制服的女同志面无表情地拿出打印好的检测报告递过来,刘俊的心突然间很紧张,不太敢看结果,从光头身上偷换下来的项链会是真的么?

第058章 三民主义

    刘俊怀着忐忑的心情,接过女质监递过来的黄金检测报告单,只一瞥,含金量999‰,什么情况?高纯度黄金,24K千足金么?

    “美女,这条项链是纯金的吧?”刘俊拿着黄金检测报告单,心突突跳得厉害,一条足有三四两重的24K金项链那得多少钱?就按二百五一克,那就是四五万啊。

    “是。”女质监态度有点冷,像是冰美人。

    “谢谢。”刘俊意识到什么,大方地抽出一张百元红钞,拍到女质监的检测台上。

    女质监四下环顾,顺手将最新一期的《中国质量报》遮住百元钞票,脸上露出笑容,朝刘俊嫣然一笑,低下头来,也不说话,装模作样地翻阅起报纸来。

    刘俊又将项链拿给哑巴保管,走出江南百货大楼。

    陈尔林对刘俊的出手大方,感觉不是味儿,甩手就一百元啊,他陈尔林辛苦跑一天面的有时也赚不到一百元钱。

    “大哥,那可是免费检测的啊,不用付费的。”陈尔林对刘俊扔给女质监的一百元钱耿耿于怀。

    “没事,不就一百块钱嘛,你没看到那女质监一副卖棺材相吗?就好象欠她似的。”刘俊确定了从光头身上偷梁换住的项链是高纯度的黄金后,很兴奋,思量得赶快将项链脱手兑换出现金给田秀花开超市。

    “也是,那女的见钱眼开啊,开始还冷若冰霜,有钱马上眉笑眼开了。”陈尔林居然有点看不起那种女的,心想,一百元钱小费就可以让她笑着,要是一千元小费的话,是不是可以让她趴着。

    “小费嘛,不就是好处费吗?哪个女人不爱财?哪个男人不爱钱?有好处不要白不要啊。”刘俊对甩给女质监的一百元好处费并不怎么放心上,相比轻而易举弄来的四五万元的纯真项链来说,一百元不值一提。

    对于项链的来历,刘俊没有告诉陈尔林,陈尔林也没有问,但陈尔林能猜测到刘俊拿来检测的这根项链来路不明,两个从乡下人的农村青年哪来那么粗的黄金项链啊?而且是少有的高纯度24K千金足呢。

    出了百货大楼,刘俊没有急着上面包车,而是同陈尔林、哑巴三人一起到市民中心广场逛了逛,在金水桥边凭栏望水,这就是刘俊绑票光头与陈尔林换人之地。

    刘俊问起陈尔林哪里有兑换黄金的地方,他需要将项链换成现金作本钱给田秀花阿姨开超市。

    陈尔林马上就说,江南机械厂的老家属区里有一家张记金银加工店,他有个发小叫张扬很有钱,那家金银加工店是张扬的父亲开的,随时可以进行黄金兑换,价钱公道,绝对不会损朋友,晚上聚餐陈尔林要叫的几个朋友里面就有张扬其人。

    刘俊让陈尔林马上打电话给张扬,问在不在店里,在的话,就说有根三四两重经过检测的24K金急需兑换现金。

    陈尔林打通了张扬电话,得知张扬在店里,便和刘俊、哑巴三人驱车前往江机家属区的张记金银加工店。

    来到江机老家属区,又是一股刺鼻的药味令人作呕,想起了在青云药厂做搬运工的经历,刘俊突然有种预感,问陈尔林,道:“阿林,那个青云药厂应该快要迁掉了吧,这难闻的药味很影响市民生活的,再说了,现在城市发展,国家政策都有要求工厂得退出市区的,尤其是重污染企业。”

    陈尔林满脸无奈:“大哥说得没错,传说过一阵子要迁掉,不知什么原因,一直没动静。就因为药厂污染严重影响市民生活,江机居民都到市zhèng fǔ上访过好几回,也与药厂发生过几次冲突,但闹心村的村民坚决抵制迁厂,说是迁厂会损害他们村民药厂分红的利益,便不了了之了。”

    刘俊若有所思道:“我感觉这儿很快就要搬迁的,现在央视新闻联播里天天宣讲群众路线,倾听群众呼声,青云药厂严重侵害人民群众身心健康的事儿,党和zhèng fǔ一定会过问的。”

    陈尔林见刘俊很有预见的样子,忍不住问道:“大哥,新闻联播你也信?你该不会对政治感兴趣吧?”

    “新闻联播咋不能信了?对政治感兴趣又有啥不好么?”刘俊奇怪道。

    陈尔林道:“大哥,咱就普通市民一枚,谈不上什么政治。至于那新闻联播吧,天天一个样,前面国内形势一片大好,后面国际形势一片战乱,没啥好看的。”

    刘俊嘿嘿一笑,道:“观天下大乱,唯中国太平,这不很好么?我宁愿活在新闻联播里。”

    “大哥,你还是理想主义者啊。”陈尔林感叹。

    陈尔林与刘俊聊着,遗憾的事哑巴不会说话,但不会说话的人并不代表他没有观点呀。

    哑巴偶尔会窜到刘俊与陈尔林跟前比划下手势,哑巴表达的观点是,国家领导人出访、开会、调研、指示啥的东西他不怎么关心,但新闻联播里每天都要播放的哪里的小麦丰收了、哪里的水稻高产了、哪里的棉花满仓了,每每看到这些,他心里就会很舒坦,国家有粮了、有棉了,老百姓就能吃饱穿暖了,不会挨饿受冻了。

    “阿力,没想到,你还是个纯粹主义者嘛。”陈尔林很赞地拍拍哑巴的肩膀,朝哑巴竖起了大拇指,哑巴呵呵笑着。

    “阿林,要这样说的话,那你就是现实主义者了。”刘俊笑了,兄弟间能相互交流思想,比起江湖上拿刀拿枪使猛子的小混混强多了,有思想的兄弟一起混,肯定能混到一定层次的。

    “哈哈,照大哥这样说,那咱三个平民老百姓就是三mín zhǔ义了。”陈尔林哈哈大笑,心里舒畅无比,跟着有思想的大哥一起混,真是三生有幸了。

    “三mín zhǔ义?哈哈,有意思。走吧,阿林,别瞎聊了,莫谈政治呐。”

    刘俊催促陈尔林开车,心里记挂着得尽快将光头的项链换钱出来,就算是准备和陈尔林到青云市场上卖王八大干一场,那也得让父亲与田秀花安下身来,很显然的,超市开起来了,父亲成天得帮着田秀花坐店守店,就没闲功夫动不动向刘俊发脾气了。

    “好嘞,换金子去了。”陈尔林待刘俊与哑巴上车后,将车开得飞快。

    陈尔林开了几年的黑面的,走街穿巷挤人缝,开车的技术没得说,开着面包车在江机老家属区内左拐右拐的来到张记金银加工店。

    车到店前,陈尔林按了几声喇叭,一个约有一米七八的大胖子从金店里迎了出来。

    “大胖,这是我大哥,跟你说过的,彪哥都敬重三分的俊哥。”陈尔林说着又向大胖子介绍了哑巴肖力。

    刘俊主动伸过手去:“张扬,你好,我是刘俊。”

    张扬稍一打量,见刘俊身高一米八二,眼神锐利,再和刘俊握手,感觉到刘俊的手坚强有力,感叹人如其名,果然俊哥一枚,见面不同凡响:“俊哥,叫我大胖就好,里边请。”

    “大哥,阿力,里边请。”陈尔林一副恭敬的样子,挺快的转换了角sè,以后跟着刘俊做江湖小弟了,心情还是挺爽的,他得在这几天将在江机家属区里玩得好的没啥事做的童年伙伴凑一起,说说到青云市场购销王八与刀疤脸竞争赚大钱的事儿,有愿意跟着刘俊干的就入伙。

    张记金店,富丽堂皇,好几节装有金银饰品的厚重玻璃钢柜台围成一个方池,池中一位中年大伯坐在桌前正jīng心敲打金锭做饰品。

    大胖张扬喊声爸,向其父亲介绍了下刘俊与哑巴,便到饮水机前放了三杯矿泉水端给刘俊、陈尔林和哑巴三人。

    刘俊朝张扬的父亲亲热的喊声伯父算是打了招呼,然后直接向大胖声明来意,需要兑换项链,急需用钱。

    哑巴拿出有质监出具的黄金项链递给大胖,大胖接过项链在手上掂了掂,说只要黄金是真金,就按市面的黄金价格收,他大胖在商言商,亲兄弟明算帐,刘俊说那样最好。

    大胖走入柜台围着的方池里,池中的方桌上有现成的检测与称重设备,大胖认真检测、称重,然后和他父亲小声嘀咕了几句,所测结果与质监出具的黄金检测报告基本相符,然后拿着项链高兴地走出方池。

    “俊哥,这项链是24K金,很难得,重量200克整,市面可以卖到每克310元,我父亲说了,就凑个整数,算300元一克,俊哥,你看行不?”大胖掂着项链问刘俊。

    “行,不过我要现金。”刘俊低声道,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没问题,我现在就给。”大胖到是很豪爽,说着又走进方池中,将黄金项链拿给他父亲后,打开了一扇小门进里屋去了,这张记金银店与一楼的住房是相通的,金银店就是大胖家。

    见大胖进里屋拿钱去了,刘俊压抑心中兴奋,没想到啊,还以为黄金二百五一克呢,敢情黄金一天一个价,又涨到了310元了,就按300元一克算,200克黄金多少钱?六万啦,拿给秀花姨五万作本钱开超市,还余出一万元零用钱,发达了。

    哇噻,光头脖子上能挂六七万的黄金项链,这说明了什么?用脚趾头都想得到的,说明青云市场上卖王八是超级赚钱啊,这下更加坚定了刘俊一定要在青云市场上与刀疤脸抢生意,刘俊能想起一句话很经济学的话来,说是资本的原始积累都是血淋淋的嘛。

    过了片刻,就见大胖从里屋出来,手中端着个结实的纸板盒子出来,见店里没有其他顾客,便将纸盒放到柜台上,打开盒子,里面整整摆放六捆万元钞票,亮瞎眼啊。

    “俊哥,你点点。”大胖将装有银行捆扎的六万崭新的人民币移到刘俊面前。

    “谢谢。”刘俊感激一笑,又将盒子移向哑巴,说道:“阿力,收好了。”

    哑巴点点头,认真地一叠叠数钱,确认没有假钞,迅速地解开腰带,这条腰带是哑巴特制的,曾装过讹诈刀疤脸的二十万绑在腰带都没问题,六扎钞票自然能轻松地放进腰带,哑巴将装有六万现金的腰带系好,就算完成了黄金兑换现金的交割。

    见哑巴收好了钱,大胖张扬打了个响指,向他父亲高喊一句“老爸,OK”。

    大胖的父亲淡淡地嗯了声,毫不犹豫地将200克重的黄金项链丢到王水里,从光头脖子上偷梁换柱的24K黄金项链彻底人间蒸发,刘俊欣喜之际,心中大为感慨,难怪张记金银加工店的张氏父子财大气粗呢,敢情收购黄金从不问金子来路滴呀。

第059章 17K写手

    光头的黄金项链已经被大胖父亲丢进了王水,从此人间消失,就算光头怀疑他脖子上的项链被刘俊掉包了,那也是死无对证了。

    有了从张记金店兑换黄金项链的六万元现金,刘俊有种恍然如梦不太真实的感觉,一下子又有钱了,全拜刀疤脸所赐啊。

    刘俊谢过大胖父子之后,与哑巴走出金店。

    大胖送到店门口,陈尔林邀请其晚上一起聚下,为俊哥来省城发展接风,大胖满口允诺。

    时间还早,陈尔林将刘俊与哑巴送到红卫街离去,说好晚上他会来接,晚餐他会安排好。

    刘俊进租屋,见父亲拄着双拐在堂屋练习走路,田秀花坐在靠近门口的货柜旁边打毛线,挺温馨的一幕。

    “爸,姨,我已经贷到了五万元现金,咱家的超市可以开起来了。”

    刘俊嗓门有点大,大咧咧地坐到堂屋饭桌前,拿起水壶给两只搪瓷把碗各倒了半碗凉开水,递给哑巴一碗水,自己端起把碗咕咚咕咚几口灌下肚。

    “真的?”田秀花闻言,将手中毛线往竹蓝里一抛,忽地站了起来,挫着双手,怔怔地望着刘俊,眼睛里写满渴望。

    刘德奎闻言,拐杖不由抖了下,差点摔倒,转向刘俊,难以置信:“五万元贷款这么快就到手了?”

    “阿力,把五万块钱给秀花姨,明天就让阿林开车带姨去长江批发大市场采购去,咱家一起去。”刘俊说的很明白,是拿五万块钱,不说清楚点,还担心哑巴实诚人,会将腰带里的六万块全部拿出来,多出一万来反而解释不清了。

    不用刘俊说,哑巴也知道只能拿五万块钱的,多出一万那是刘俊用来做活动资金的,以后收购王八也是需要用钱的。

    哑巴并没有将整个腰带解下来放桌上,而是背转身去,一扎一扎地从腰带里先后取出了五万块钱放到桌上,又系好腰带,再转过身来,捧起五万元现金毕恭毕敬地呈给田秀花。

    田秀花接过钱,深情地望了眼刘俊,泪眼模糊,却将钱又捧到刘德奎面前,声音都有些颤抖:“奎哥,还是阿俊有本事,有了这五万块钱,咱家就可以开超市了,我进货,你守店,以后rì子准会过得响当当。”

    “好,好,那就把店开起来吧,阿花你得把采购单准备好了,明天一家子去长江大市场大采购。”

    刘德奎也很高兴,相信了刘俊真是从zhèng fǔ里贷到的支持全民创业的五万块钱扶持款,他和田秀花一样的想法,只要开起了超市,生活就有着落了,心里一高兴,便吩咐起田秀花来:“阿花,去前面的卤菜店里称一斤绝味鸭脖,买只煌禽烤鸭,再来两瓶四特老窖,晚上咱爷几个喝两杯,小小庆祝下。”

    “你呀,借故喝酒,是酒虫上头了吧,”田秀花笑着,将五万块现金推到刘德奎手里,风风火火的就要出门。

    刘德奎要想喝酒了,买些卤菜解酒犒劳下家里这几个爷们也是理所当然的,田秀花自己舍不得吃穿,但买好酒好菜的让刘德奎父子还有哑巴三人吃好喝好,她就很满足了。

    “姨,不用买那么多卤菜的,你给爸买两瓶四特就行,晚上阿林邀请了我与阿力去同他几个朋友聚餐,商量下到青云市场卖王八的事,晚餐就不在家吃了,晚些时候阿林会来接。”刘俊拦住了田秀花,见到田秀花脸上终于露出了会心的笑,心里也很高兴。

    “那就不用买了,家里有瓶二锅头的,明天超市开起来了,想吃啥喝啥随便拿啊。”想到明天就可以开超市了,欣喜若狂的田秀花恢复了泼辣好强的本xìng,语气上对刘德奎有些霸道起来。

    “随便。”刘俊钱也拿出手了,凉开水也喝了,便起身回房间休息。

    哑巴本想也进卧室,却被兴奋的田秀花叫住,一分钟也不耽搁,指挥哑巴按她的要求移动货柜,货架怎么摆?摆在哪里?还需要购置几节货柜?田秀花早已心中有数了。

    背乡离井的田秀花很想很想在省城开家小超市,她的中国梦并不遥远,有了刘俊弄来的五万元钱,算是梦想成真了。

    刘俊回到里屋,能听到田秀花和哑巴一起移动货柜的声音,父亲刘德奎也在旁边看着:“偏了,左边移一点,移多了,再回移一点。”

    “只要你能梦想的,你就能实现。”刘俊在心里默默念了句,田秀花的执着使她的梦想可以成真,只要努力,就能实现的。

    “If you can dream,and you can do it。”这是美国肯尼迪航天中心的大门上,刻下的一句激励人心的豪言壮语,刘俊在看英文小说的时候对这句关于梦想的词句印象很深刻。

    平时英文也不错的刘俊,居然高考时英语只考了个及格,真是打击人啊,有时候刘俊都怀疑是中国的应试教育出了问题,还是高考答题时发挥失常,总觉着自己挺优秀的,怎么就是高考成绩不给力,与大学无缘呢?

    算了,高考早过了,都到省城来了,还想些没用的事,不就是没读大学吗?以后有钱了,自费读去。想起这些,刘俊对花儿红休闲屋里的虞美人反倒挺佩服,一个少女同样怀着执着的读书信念,逃婚到省城,远离家乡,居然在休闲屋里备考?天天在男女嘿咻嘿咻啪啪啪的噪声中怎么能看得进书?

    见虞美人自学那么用功,要是能帮到虞美人去学校读高中那才好,就算是弥补自己没考上大学的遗憾吧,不过,现在的刘俊,自身还顾不来,想起要帮虞美人读书的事也只是一闪念间的想法。

    对了,房东大伯龚水根说过三楼顶的阁楼上住有一个写小说的小伙子,刘俊来住一个多月了,忙这忙那的,也没碰上几回。

    正好今天下午刘俊有闲回租屋,碰到楼上那个写小说的男生搬了一箱方便面上楼,看样子得靠方便面充饥度rì,那个个子矮小的男生见面总是低着头,身材和《水浒传》里高大勇猛威风无比的打虎英雄武松的哥哥武大郎有的一拼。

    矮个男生从不主动与人招呼,看上去有多月没理发了,穿件衬衫领口三个扣子都不扣露出上半身的排骨来,开领子的衬衫一看就是地摊上的货,此人不修边幅,着实很猥琐,写小说的人就那么的寒酸吗?不是有稿费的吗?

    刘俊来住红卫街都有一个多月了,在青云药厂都赚了3000元的辛苦钱,那写小说的男生也写了一段时间吧,好歹有点稿费吧,怎么靠方便面度rì?怎么就天天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哩?

    本来也爱好文学喜欢手机上网看看网络小说的刘俊,在等陈尔林为接他与哑巴赴晚餐的空当,正好下午有点时间,忍不住好奇心的刘俊决定上楼去看看挺神秘的写网络小说的人。

    刘俊床上躺了大半个小时,想好了个借口,和父亲、田秀花、哑巴打了个招呼,带上了包从光头身上顺来没抽完的半包软中华上楼去。

    经过二楼有两间小房间,都关着门,一间门上贴着一些动漫美女画,还有间房门前用白纸白描了一笔划的美女头像,头像下面用彩笔写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字“我是小妖jīng”,真看不出来,做按摩小姐的人里面居然有才女?谁又是小妖jīng哦?花姐还是红妹?难道是虞美人?

    刘俊是第一次上楼,房东介绍过二楼、三楼都是住的旁边休闲屋的人,也就是花儿红的老板娘花姐包下的,二、三楼层都是小套间,住店里的五六个小姐正好,那个美少女虞美人守店一般是不到租屋住的。

    据花姐说,小姐们接客做生意是在店里,但睡觉一定要到好地方,该享受得享受,卖身不容易的,要对得住自己。

    刘俊上了二楼,走过三楼,径直上了三楼顶,顶层有间小阁楼,阁楼很小,几个平方而已。阁楼的门畅开着,一股臭袜子混着泡方便面的怪味,还有劣质的烟草味,衣服散乱地抛在床上,床上有几本厚厚的书,床前一张小桌子,桌子上一台式电脑,电脑屏亮着。

    电脑后面的墙上居然张贴了一张大幅岛国超级女.优苍老师的裸.体写真,那画太惹眼了,翘臀、挺胸、媚眼,大波凸点清晰可见,大腿私处若隐若现,背景是蔚蓝的大海,几朵白云飘浮的蓝天。美女画很美,却会让人想入非非,面对此画如何能静心码字?

    只见身材矮小的男生嘴上叼着一支烟,烟灰都上寸长了没掉,双手在键盘上指走游龙,全神贯注,想必男生沉浸在了他所设想的小说世界里去了,没有发现刘俊的到来。

    刘俊轻轻敲了几下门,男生回转头来,烟灰掉在身上拍了拍,惊讶地望着来客,慌忙起身,怎么也不到刘俊会上楼来拜访。

    “你好,打扰下,我是住一楼的刘俊,能借你电脑查下资料吗?”刘俊微笑着,说着话已经进屋,掏出了半包软中华,散了一支给男生。

    “哦,你查吧。”男生见是软中华,眼睛亮了下,接在手上,又坐下急急地将屏幕下面几个www.uu234.com浏览器的窗口关掉,在床边挪了挪, 腾出位置。

    刘俊随意上网,与男生搭讪,得知男生叫吴能,比刘俊大个三四岁,是江潭市古和县人,与刘俊还是老乡。

    吴能在省城一家野鸡大学刚毕业没多久,文凭不硬,个子不高,力气不大,很难找到事做,又不想回农村老家种田,他知道在大学里就有很多人靠写网络小说赚钱,毕业后没事干的吴能决计漂在江南以码字为生。

    “我也喜欢看网络小说的,据说国内的小说网站有好多,老乡你在哪个网站写书呢?”刘俊停住了移鼠标,掏出一根烟来,将剩下的半包放到电脑桌上,没打算放回口袋。

    “我在17K写,都说17K新人容易出头。”吴能赶忙给刘俊点上火,还算没有木讷到顶。

    “是嘛,你写哪部小说哦?要是觉得好的话,我可以帮你砸点票。”刘俊直视吴能,微笑着,他不能以貌取人,以文为生辛苦码字的人是值得尊敬的人。

第060章 俊哥

    “砸票?老乡你也懂网文可以砸票砸红的么?”听到刘俊说出可以帮他砸点票,吴能浑身抖了下,初涉网文的写手多半寂寞,哪怕是有一两个读者送花投票都感到是莫大的快慰。

    “当然,我挺喜欢看小说的,名家的作品都有忠实的读者砸花砸票的,那都是读者真心捧场呢。”

    “那老乡在17K都看哪些小说呢?都知道哪些作家?”吴能坐了下来,他乡遇老乡,心中喜洋洋,这位叫刘俊的老乡长得高大英俊,穿着虽普通,说话却有底气,看上去象是有钱人,关键是老乡也喜欢看17K的小说,有共同语言。

    “17K有名气的多呢,象校长、烟男、酒叔、九秋、梦梦、老施、老北都是人气很旺的,骁骑校的《匹夫的逆袭》、梦入洪荒的《权力巅峰》、凤御九秋的《残袍》、北岸的《官场桃花运》、蛇妖小青的《哈利波特:炼狱和天堂》我都在看。”

    刘俊一口气说出了好几本追读的书,吴能瞪大了眼睛聚jīng会神地听着,有点失望,刘俊没有念到吴能太监的那一本,刘俊也注意到了吴能的神sè,问道:“对了,老乡你都没有说你写的是哪本?”

    吴能将软中华放到嘴上闻了闻,舍不得抽,脸一红:“都不好意思说,写了两个月了,都有三十万字,才几千点击,没签约,扑街了。”

    “哦,两月三十万字,更新也不慢嘛,你都写什么题材,怎么会扑街呢?”刘俊没想到要写小说,但对网络写手这个看似挺神秘的行业还是挺感兴趣的。

    “我受了骁骑校橙红流的影响,写特种兵混都市的那种,开始还有几个人看,后来有人吐槽,说我写得不象特种兵,连新兵的水平都没有,没有人追,坚持不下去就太监了。”吴能谈到写作,满脸的沧桑。

    刘俊哦了一声,心说吴能你个武大郎的身材写什么特种兵嘛,没当过兵的人能写出兵味儿来?自己都一副猥琐样,宅在阁楼里天天泡面也能写特种兵混都市的文章?

    “这个,我觉得你没当过兵要想写好特种兵确实有难度,你可以考虑下自己熟悉的题材啊,身边的人和事多借鉴些啊。”刘俊不能打击太监过的写手,该安慰的话还是要说几句的,心里有点想法就是能帮就帮下吴能,毕竟是老乡嘛。

    吴能有些郁闷,抽着烟,似乎在反思,一副洗耳恭听状。

    “你说上本太监了,我进来时看你奋笔疾书的样子,是不是又开新书了?”刘俊关心道。

    “正想开新书,刚在写大纲,我也有反思过,老乡说的话很实在,写自己熟悉的或者是别人想不到的,不瞒你说,17K时下正在搞全国网文联赛,我要参赛,拼下,书名都想好了,就叫《戏说武大郎》,要是能拿奖就有钱了。对了,老乡你觉得《戏说武大郎》这个书名怎么样?”

    谈到写小说,吴能还是挺能说的,写了三十万字果断太监,拿骁骑校的话来说,这也算是有勇气的,刘俊望着矮小有如武大郎的吴能,听到《戏说武大郎》的书名差点笑出声来,忍住了没笑,鼓励道:“嗯,这书名有点意思,有创意,开书了和我说一声,最起码先投一千贵宾对老乡表示下支持。”

    “好,那太谢谢了,开书一定会告诉老乡的。”吴能猛地吸口烟,握了握拳,有老乡支持,很有信心的样子。

    “那就不打扰老乡写大纲了,有空常联系。”刘俊起身,心里祝愿吴能能够在17K网文赛季里一炮打响,红得发紫,要是吴能能将卖炊饼的武大郎写出武松打虎的英雄气概来,就很YY了,那书一定会红。

    刘俊告辞离开阁楼,吴能望了望电脑桌边的半包软中华,本想提醒刘俊带走,最终还是没耐住中华烟草的诱惑,吞咽了下口水,将软中华顺进了腰包。

    ……

    刘俊从三楼下来,想着吴能有些凄惨的处境,无奈摇了摇头,吴能还算好的,有他的梦想,想写小说写出名,那他刘俊呢?梦想在哪里?是当江湖大哥?还是将来问鼎超级富豪榜?或者是与白梅抱得美人归?貌似有梦想,又貌似梦想不知为何物。

    想到白梅,刘俊都与她有两天没联系了,白梅说过两天会安排他和哑巴去城郊的海蓝蓝驾校学开车的,总不能人家女孩子回回与他联系吧,总得主动一两回吧,刘俊想着待会回屋得与白梅去个电话问候下。

    来到一楼,田秀花和哑巴已将堂屋的货柜摆好,空当的地方还用粉笔作了标志,看上去已有超市的刍形了,就差补缺货柜、货品上架了。

    见到刘俊进来,田秀花从里屋出来,手中拿着手绢包着的两只玉镯过来,递到刘俊的手里,望了望里屋休息的刘德奎,将刘俊拉到一边,很认真地说道:“阿俊,我知道你那五万块是向江老板借的,江浩风老板是个好人,五万块钱不是个小数目,我们不能空手借钱,我觉得你还是拿这对祖传的祖母绿玉镯押到江老板那里,表示我们的诚意,这五万块钱早晚一定会还的。”

    “这个……姨,不用吧,你拿这个抵押,人家江老板会生气的。”刘俊心里一阵酸楚,田秀花是个厚道的妇道人家呐,父亲还算是走了桃花运,有艳福,能娶个厚道妇人是件很幸福的事。

    “阿俊,拿着吧,一定要押的,咱做人要本份。”田秀花声音很小,恐怕刘德奎听见。

    “好吧,既然姨这么说,那我就改天将这玉镯放江老板那里先保管下,还了钱再拿回来。”

    刘俊不愿忤了田秀花的一片好意,只得暂且收下,打算放哑巴保管着,等过些时候就说卖王八赚了钱还了江浩风五万块就是了。

    “就是,一定要押给江老板啊,只有这样,咱家就可以安心开超市了。”田秀花会心的笑了,露出一排整洁的牙齿,胸脯虽被高高的衣领有意裹了个严实,但乍一看的话,还是徐娘半老挺有风韵的。

    从田秀花拿手镯作抵押一事来看,田秀花为人做事有原则,情商智商都不低,估摸超市开起来,能很快赚到钱的。

    望着笑着转身进屋的田秀花,刘俊又进一步认识了田秀花,只可惜田秀花是父亲拐来的村长的老婆,心想要是田秀花是自己的亲娘该多好,刘俊至今还没喊过田秀花一声妈,尽管田秀花拿他当亲生儿子一样割心割肉地疼着。

    刘俊进里屋,躺在床上仰望天花板的哑巴坐了起来。

    “阿力,这是秀花姨的玉镯,她以为五万块钱是我们向江浩风老板借的,让我们将玉镯押在江老板那里她才安心,你就先保管下吧,别与姨说,如果不方便保管,到时放银行里保管也行。”刘俊摊开手绢,认真观摩了一阵绿透晶莹的玉镯,再包好递到哑巴手里。

    哑巴接过玉镯,又解开了特制的腰带,将玉镯藏进腰带系好,然后用手比划了几下,告诉刘俊这玉镯在家里不好保管,田秀花经常打扫房间会发现的,最好放银行比较保险,刘俊表示同意。

    现在的银行都提供贵重物品的有偿保管服务,服务费是不是根据保管物品的价值来收取保管费就不清楚了,当然玉镯放银行前,刘俊得等哪天有空了再找人给这对祖母绿的玉镯估估价,听说祖母绿玉石很顶钱的。

    刘俊正想着,外面传来了面包车的喇叭声,紧接着传来关车门声,陈尔林进屋了。

    陈尔林向刘德奎、田秀花打招呼,喊了声“伯父、伯母”,敬了刘德奎的烟,便来到了刘俊的卧室,简单向刘俊说了下晚上聚餐的情况。

    晚餐酒店就订在江机大门对面马路上的四星级青云大酒店,约了晚上六点聚餐,陈尔林邀请了七八个在江机老家属区从小长大的玩得比较好的伙伴,有开摩的的、有开汽修店的、有卖烧烤的,还有两个没事做专在街上逛的小混混,当然还包括刘俊的表弟段骐骁和张记金银加工店的张扬。

    陈尔林接了刘俊与哑巴提前半小时来到青云大酒店,到事先预订的包间里点好酒水,坐等好伙伴聚餐。

    六点整,人员陆续到齐,陈尔林一一向刘俊介绍他的伙伴,并向他的伙伴们引见刘俊和哑巴,大家都喊刘俊叫俊哥,喊哑巴为力哥,特意渲染了下刘俊通过绑票彪哥的人来解救陈尔林的英雄壮举,引得童年伙伴啧啧赞叹。

    男人聚餐少不了喝酒,菜肴上桌,酒水开好,每人一杯白酒满上,陈尔林带头举杯,不喊刘俊为大哥,一律喊俊哥,意yù叫响“俊哥”的名号:“俊哥,青云市场上卖王八的事儿我都说了,兄弟们都赞成,今儿个大家敬俊哥一杯,往后你就是咱兄弟的大哥,大哥一句话,刀光剑影、刀山火海全都闯。”

    “俊哥,我们敬你。”段骐骁也没喊表哥,尊称俊哥,刘俊绑票光头的事他已经知道了,刀疤脸徐彪对刘俊都畏惧三分,有表哥刘俊在,段骐骁就不用担心刀疤脸给他的十万元的合作费被要回去。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来,走一个。”刘俊将足有三两的大杯老白干与众兄弟碰杯,一杯见底,这是兄弟首次聚会,拿出豪情是必须的。

    “干,干,干!”碰杯声四起,能不能喝都喝,都是同龄人,年轻气盛,血气方刚。

    一杯白酒下肚,刘俊心血来cháo,“俊哥、俊哥”怎么听着这么顺耳呢,这么快就有一帮兄弟了,这是要当江湖大哥的节奏么?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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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线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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