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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东方浮华     秦王赢政txt下载     秦王赢政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五十章 蒙恬的心愿

    魏辙这会儿只觉得心中感动得恨不能为嬴政肝脑涂地才好,嬴政借用的话,乃是后来良太宗怀念魏征之语,此语后来可流传千古,自然便可证明其jīng辟所在,魏辙时常进言,虽他自认忠言逆耳,自己亦并无任何不臣之心,实属完全是替嬴政着想,但他也知道自己xìng格有时多时僵硬,虽为官多年,表面看似圆滑,不过一些刻入骨子里的xìng格却依旧是如初,有时xìng情实在不知变通,他将心比心,纵然是有时自己换做嬴政那位置上,当面若是有人如此顶撞自己,他心中也难免会有不快,但他数次出言顶撞,嬴政却并未与他计较,反倒每回都温言接受,若是有理,便坦然认错,此等心胸,纵然嬴政如今还不足三十之数,魏辙也认为他与自己相较,自己亦不一定能完全胜过。

    而今他连想着自己所说之话,有时换位思索,亦觉难堪,若是嬴政骂他一顿,他心中恐怕也不会计较,谁料嬴政以铜镜比喻,竟将自己比作可使他正身之镜与正xìng之镜,这等话实在是令魏辙感动又羞愧,趴在地上不肯起身来。 ..

    “魏公请起!”嬴政嘴角边露出一丝温和笑意,这几年他养气功夫显然已到家,恐怕就连禹缭与他相较这涵养,亦是多有不及,喜怒不形于sè,随时让人感觉如沐chūn风,就算眉眼五宫生得极其深刻,明明是枭雄之相,可他偏偏这样一笑却使人心生舒泰与好感,这是极为不易。所谓相由心生,如今他连样貌面相都可zì yóu心意而不是随xìng情而呈现,便足以可见一斑。

    嬴政亲自伸手抬了魏辙胳膊,要将他扶起身来,魏辙此时哪里肯让他亲自动手相扶,逼不得已,自已卷了衣袖站起身来,一边转身拿袖子掩面,另一只手则是压了压眼角,低声道:“臣殿前失仪。还望大王恕罪!”

    “魏公心怀天下。系天下庶民于心中,又一心为秦,为政声名着想,又有何罪可言?”嬴政见他起身。自己也并未再回座位之中。反倒是站在殿中。此时殿内除去当侍的侍人宫娥之外,禹缭等人鸦雀无声站于案几之后,整个大殿间便像只得嬴政一人dú lì般。嬴政双手倒缚于后背傲然而立,背脊挺得笔直,就算是简单的衣裳,以及他脸上带着最温昫的笑意,亦是再也挡不住他满身睥睨天下的霸气,他身形原本就极高,这些年来rì益不断的练武与常年坚持不懈的喝牛nǎi等易补充钙质增强身体抵抗力的食物,使得嬴政身材远胜于寻常男子,此时站在殿中,众人竟然觉得似要仰望他一般,嬴政目光微微扫了众人一眼,被他看到,无论是早已经低垂着头弯了腰已经不恭敬得不能再恭敬的侍人,还是禹缭、蒙骜等文臣武将,俱都不由自主的低下头来。

    到了此时,嬴政自然不愿意再瞒众人,直接开口道:“诸位可是想知道,政使人炼此药有何缘故?”

    刚刚为了这药魏辙进言一回,但嬴政既然并非是魏辙所想的意思,那众人此时自然也都不知道,嬴政一问话,禹缭沉吟片刻,上前一步道:“大王莫非准备用来对付权贵所用?”

    诸国权贵势力实在太过庞大,一些王孙公子多年传承下来,形成一张密密实实的关系网,许多时候,便是君王亦会受这些人制挟,若是一个不好,便是君王死于这些胆大包天的王孙公子手中亦非不可能的事!这时候的公子指的可是真正公候之子,一般人并不能称为公子的,这些人几乎都是君王,或是先代君王的儿子,一旦结合起来,便极为难以对付,这些人出身高,且又有势力,许多人更是纂养门客,到一定势力时,便是连君王亦不得不对其让步,禹缭看得出来,嬴政早已经不能忍耐这些秦国权贵多时,打压之心rì渐浓郁,尤其是上回他一提科举之事,秦国权贵各个怕自己利益受损而拼命反对,最后使得科举一事不了了之,禹缭当时便看到了嬴政眼中浓郁的杀意!

    说实话,禹缭其实也认为秦国权贵掌权并任职,这些人便如同一颗毒疮般,迫不及待等着吸取新鲜血肉化为他们的脓液以**秦国,嬴政提出的科举之事,连他听闻时亦是眼睛一亮,认为此计极妙,能不拘一格提拨人才,实乃是妙招也,若是嬴政一旦开科举,可以想像的是,若是得知能读书,恐怕天底下大多数的庶民们就算明知秦国治法严苛,亦是携家带口朝秦国而来,当年恩师便曾感叹过世间人愚昧,只可惜他其身有限,不能广招学徒,便择优良者教之,使自己徒弟能利于天下人,这样的想法与当年的孔丘极其相似,而嬴政此举不是单纯的想要国富民强,而是既能用此举得民心,使天下人对秦归心,亦能使秦国一旦得天下之后的危机缓缓除去,还能使自己名声永流传后世,乃是一笔天大功德,可惜诸权贵愚昧,哪里会顾秦国死活,只想着自己争权罢,如今秦国还未统一,便已经想出这些花招,若是天下一旦得统,这些人若是得知天下一统之后嬴政便要伸手剪除他们,恐怕这些人连自己祖宗为何都不记得,也宁愿秦国就维持如今情况吧?

    “禹公此言不差,不过这却并非乃全是政之意矣!”嬴政先是点头,后又摇了摇头,走了上步,在走到自己案几旁时,他突然站住,折转身望着众人,目光如炬:“政昔rì曾说过,夜梦徐福使计得药材物种等入蛮夷之岛,而自立为王,教此海间流寇耕种,使其富强之事,诸卿可还记得?”

    这事儿当时是和长生不老药一起说的,且时间又未过去多长,众人如何能不记得,就是老年痴呆得厉害,也不可能这样快便忘了个干净,听到嬴政提起此事,虽然不知道是为何,但众人依旧是点了点头,禹缭还觉得有些羞愧,毕竟那是自己的师弟,可惜这个师弟不给自己长脸,他已经暗中提点过,偏偏他一意孤行,一来咸阳面见大王便送上了什么仙丹,结果如今大王一验便说里面含有使人入魔之药效在,此举实在是让禹缭抬不起头来,且这个师弟行事有些不太靠谱,心术又不太正,恐怕与幼年时遭遇有关,行事颇为偏激,往年倒是看不出来,只是一入咸阳,没了师尊管教,这会儿便现出了原形,竟然与赵奉常等人勾搭,岂不知死字如何写的!

    “臣等自然记得。只是不知此药竟与那蛮夷有何瓜葛,竟劳动大王费此心力?”蒙骜有此不解,他觉得徐福虽然嘴舌伶俐,但若嬴政一旦有了防备,要阻止这件事其实极简单,在他看来,嬴政先前得梦,便如同上天示jǐng一般,证明上天确实是厚待大王的,既然都已经得到了上天告示,若要防徐福或是治徐福,蒙骜认为只在嬴政一念之间而已,又何必弄出如此多的药丸来?

    “只是诸卿不知,政其后便梦见,此等蛮夷有了徐福之助,学会耕种,又有种子,还有造铁等技,最后rì渐强盛,成吾中原一害!”嬴政说这话时,表情yīn郁,声音冰冷,众人不明就里,此时听他这样一说,忍不住便激伶伶打了个冷颤。嬴政也不以为意,接着道:“此间人xìng情凶残蛮横,手段残忍,梦中政曾眼见此地自成一国,民风强悍,后侵入吾等国土之中,便以此药害人,使吾国人斗志尽丧,险些大好河山便奉于诸贼手上!”嬴政虽然未曾亲眼见过抗rì战争的情景,不过历史上留下来的照片却不知凡已,他此时一旦想起徐福乃是平原广泽原始之祸,此时不过随手为之,略施小计,自然便将此事放了心上。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虽然嬴政说得简单,不过魏辙一听到那蛮夷竟然最后茁壮成长,反倒成为一大祸患时,顿时便吃了一惊,又听说中原等各地庶民曾受此药所害,斗志全无,死者不知凡已,顿时心中也跟着生出戾气来,他虽然心怀仁慈,但并非一味软弱的老好人,能学兵家之术,并学致大成可称之为宗师,魏辙就算心软,亦是有原则的,他只是对于中原各处庶民宽容并且爱护而已,对于戎狄蛮夷等却是极为痛恨,他早年曾亲眼瞧过庶民之中被匈奴虐杀以及抢夺一年口粮,导致庶民无粮可食,活活饿死的惨景,心中早已经便是对这些外族心生痛恨,非吾族类,其心必异,他就是再慈爱,亦不可能将爱洒到这些外族人上!

    “此药如此yīn毒,竟有蛮夷用此药害人,着实可恶!”蒙恬率先出口,目光yīn郁,率先一步踏出列来:“请大王准末将领兵,必将此等外族阻于大秦疆土之外!”(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丹药欲送倭寇(三更)

    蒙恬此话说得铿锵有力,年轻人脸上带着刚毅与果断之神情,这一刻王翦不由自主的被这年轻人明亮而又执着的眼神吸引,此时明明是秦国yù一统天下之时,蒙恬这样的人才不揽战功,却自请上场对付匈奴,实在是令王翦出乎意料之外!匈奴人残忍狡诈,此次王翦领兵助云中与雁门二郡时曾亲眼看过,就算他自认行事谨慎,可亦好多次险些上匈奴人大当,也正因为如此,与之交过手之后,王翦才知匈奴人难以对付,他也自此对能与匈奴人周旋多年,并曾让匈奴人吃了大亏的李牧心服口服,李牧能得嬴政看重,得封武安君,确实有他过人之处,王翦原本还有些不服气,存了争比之心,自云中郡一行,才真正认识到嬴政过人之处。

    光是凭他这一招慧如炬,便已令王翦折服,李牧是个人才,难怪能得嬴政看中,以往王翦总是自视甚高,诸将之中,唯有蒙骜与麃公他稍能看在眼内,可惜蒙骜这几年渐已年迈,不再上场,麃公几乎将他顶上位之后,为了避嫌,主动将势力交出来,这也是王翦对他感动且佩服的原因,而如今王翦敬佩的人中,又多了李牧,皆因他与匈奴人曾经交过手之故!这些匈奴人个个乃是草原出身,能征善战,几乎民众一旦上马便可为兵,草原又极其广袤,若想要将之灭绝,根本不可能,只要有草原处,匈奴人过不了几年便可源源不绝再生出来。打之不尽,灭之不完,如此难缠又极难对付的一个民族,此时蒙恬竟然说他想要前去对付? . .

    放着眼前军功不拿,眼见着美好前程便在他面前铺开,有了蒙骜这个祖父与嬴政之间的情份,纵然是灭国之功想来嬴政也愿让他当得,可他此时竟然自动放弃这个机会,反倒要自请守卫秦国抗击匈奴,这实在是令王翦出乎意料之外!王翦有些不敢置信。又有些心中羞愧。蒙恬这年轻人身上像是有一种东西,值得他敬佩,值得他学习,不止是豪气而已。还有心胸。他就算比蒙恬年长。以往从未真正将这个与自己儿子年岁相差不了多少的年轻人看在眼内,可此时这年轻人当真使他另眼相看时,王翦却觉得自己在气度方面竟然比不过这年轻人了。不论如何,光是争强好胜的心,以及对功名的在意,在蒙恬面前,便已经落了下风。

    王翦心中五味澄杂,半晌之后盯着蒙恬不放,像是头一回认识到这个还算是他晚辈的年轻人,心中感叹不已。

    与其父王翦的不敢置信相比,此时少年王贲心中则是真正有些受到震动,他也像是头一回认识到这个一向外表看似温和,实则骨子里极其坚韧的蒙恬,王贲心高气傲,生平除了嬴政之外,从未像任何人低过头,就连他的父亲王翦,屡次三番打他教他,但他若是一旦认定一个事情,便是挨打亦从未有过佩服的念头,可此是看到蒙恬这眼神与表态,不知道为何,他心里生出一种心服口服之感,在这一刻,王贲认为自己气度与蒙恬相比,确实是不如他,这不知是不是便他父亲王翦所说的懂事了。

    众人皆受震慑,连魏辙看蒙恬的眼中都带了惊喜之意,更别提张良等小的,蒙恬有好的前途,可他偏偏宁愿放弃这些而换取一些需辛苦付出,却并不代表付出就有收获的工作,嬴政心里也是佩服蒙恬,两人相识多年,对蒙恬他xìng情极为了解,他此时这样说,便是心中已经下了决心,并非故意表态而已,而是他真正内心的想法!确实,四夷之祸远胜楚、魏等国,毕竟在嬴政看来,魏、楚再如何便也是同属中原,关上门来怎么斗都行,哪怕是打死了人,出了人命,那亦是自己家里之事,可四夷却份属外围,他们如一群恶狼般,对于中原广袤而富饶的大地垂涎三尺,而这些人民风彪悍,相对的,xìng情也极其凶残,历史上便可证明,匈奴之祸,远胜于其他,秦代便不提,就是汉朝时,也不知花费了多少年时间,依旧未能使匈奴完全的灭绝,而汉朝却是对匈奴极其忌惮,甚至常受匈奴之苦,最后竟要靠嫁王室公主而维持太平年,直到汉武帝时,这个情景才略为缓和了一些。

    蒙恬能有这样的想法,嬴政心中很是为他骄傲,历史上的蒙恬便是一直守在边境抵抗匈奴,这个大将并不如王翦父子立功颇多,可是他所做的事,却是守护着中原和平,保护中原庶民不受匈奴人sāo扰之苦,功在千秋,身后留名!嬴政不是没有yīn谋诡计可以对付匈奴,但不知为何,在这一刻,在这个心里光明磊落顶天立地堪称大丈夫的蒙恬面前,他却觉得用了这些诡计,便如同玷污了他心中的信仰一般,因此并未在此时就提对付四夷之事,见蒙恬话音一落,场中安静了片刻,半晌嬴政才轻笑出声来,抚掌而语:

    “子恬志比天高,政心甚慰!”嬴政说这话时,并无任何夸奖成份,而是真心实意的说这话,蒙恬半跪了下去,嬴政向前几步,亲手将他扶了起来:“往后政便许你所愿又如何,子恬之功绩,不须任何事来表明,在天下人心中,自有计较!”嬴政拉高他的双手,将这话大声喝了出来。

    话音在大殿之中来回响荡,众人一时间竟然被震慑住,半晌之后才‘扑通’声不住响来,众人皆跪了下去,口中激动的大声欢呼:“大王万岁!”不知哪个倒霉衰的带头,众人激动之下,竟然将之前徐福那马屁jīng喊的话这会儿全部都喊了出来,禹缭情不自禁喊出这句话之后,但见身旁人也与自己异口同声,顿时尴尬便少了些。可是回头看到魏辙一张老脸通红时,他亦忍不住心里开始骂起徐福那惯会须溜拍马的师弟来,害得他这老师兄今rì亦是丢尽了脸,但不知为何,众人此时看着嬴政举着蒙恬手高呼的身影,除了这句话感觉最为应景,也最能表达自己心情之外,竟然再无其他话语能够将自己心中的激动表达出来。

    蒙恬紧紧一咬牙,双目微微有些发红,他听到嬴政那句不须以任何事来表明。天下人心中自有计较之时。便再也忍耐不住,尤其令蒙恬感动的,是嬴政知他心中志愿,并未出言阻止。反倒是开口同意了这下。这令蒙恬心中极其欢喜。甚至对嬴政充满感激,蒙恬觉得生他者蒙氏矣,可是懂他知他。堪称知已者,却是嬴政矣!士为知已者死,能有如此懂他心事,明了他心中所愿之朋友,此生实在无憾!

    “诸位爱卿请起,何必多礼!”嬴政听到这句大王万岁时,亦忍不住啼笑皆非,徐福来咸阳带的最为重大的两个影响,一个是众人都知道药是不可以乱吃的,从此看见仙丹或是听到仙丹二字,便都该闭紧了嘴巴,二来便是这万岁二字。

    事情已商议完,众人都知道了嬴政拿此药的目的,便也没有再说其他,嬴政则是目光yīn郁的盯着远远散于殿中各处的侍人们,虽然离得远,刚刚他说此药功效时侍人们不知能否听见,而能随侍于殿中的几乎都是他心腹之人,但也难保有人将此秘外泄,因此在禹缭出宫之前,总禹缭打了个眼sè,君臣二人间交换了一个眼sè,禹缭便已经明白过来嬴政这是让他派影武者盯着一些的意思,当即心领神会,出了王宫。

    待众人一走,嬴政将丹药又重新收好以备后用,一边则是换过衣裳之后拿了长剑练起了他已经炼了快二十年,几乎闭着眼睛不用去想,光凭身体本能的动作也能使得完美之至的那招剑术来。嬴政学武唯一缺憾便是剑式这一招炼得最为纯熟,虽然后来经禹缭指点,亦学过其它剑招,但无论如何,这招剑式却是几乎融入了他的骨血中,几乎不用考虑,一旦有危险来时,本能使用的便是这一招。而他最为得意的,也同样是这一招,因为修习的时间过长,他练这一招时几乎已经做到随心所yù的地步,他有信心,凭着这一招剑式,便是黄于淳,他亦能封得住,这些年来,其实这一招剑式上,他领悟的不少,这种感觉极奇微妙,像是领会了这一招,便已领会了剑式真谛一般。

    如此说来恐怕有狂妄之嫌,不过嬴政却不知为何,心里想起了先古大贤伏羲易经之中曾书过的一句话: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最后再至无穷尽,嬴政现在心里的情况便与那种玄妙的感觉差不多,他隐约心里觉得自己像是由一招剑式而明白剑式之意境,由一招而领略到其它。只可惜心里模模糊糊的只有这样一个概念而已,认真要去捉摸之时,偏偏又捕捉不到,而嬴政敏锐的意识到这样的问题,却又不知该如何解决,他回想当年与黄于淳之间曾有过的一次交手,以及当年聂元在他面前展露的实力,他经由自己这招剑式,领悟出了什么,也明白了他们剑意,可不知为何,自己要学时却偏偏学不像,要么是形似而神不似,要么则是神形都不似,像是有什么他还未能完全明白。

    嬴政此时已经知道自己这招剑式恐怕与鬼谷有关,毕竟禹缭那老头子指点起不论他的武功还是心法,都是得心应手,有时甚至不需经心中考虑,像是这套武功他会的早已经融入了骨血与呼吸中一般,虽然禹缭未曾点明,但想来两人心中也有数,嬴政隐隐觉得那老头子恐怕是将自己当做鬼谷一脉传人了,否则不会在他有问时必答,而且就算他不问时,也会主动提起,以往嬴政不明白的地方,禹缭会详加指点,武功一道尤其是修习真力,若无旁人长辈相助,光凭一已之力修炼,实则凶险非常,嬴政当年凭着自己摸索能有那样成就,从禹缭表情看来,他是震惊的。

    不过既然学了鬼谷一脉武功,若是鬼谷对自己无恶意,又无其它目的情况下,如今鬼谷也算帮他颇多,嬴政心里对于被禹缭当成鬼谷一脉对待也并不如何反感,他心中甚至对于鬼谷子王禅是感到有些好奇的,那样一个奇人,不知道这套武功是否为他所创,若当真是,在自己都能明白以一生二,以二生四的情况下,王禅不可能不明白,而他明白这些偏偏还创出了这一招剑式,不论他其他才华如何,光是凭这一手武术,便已可称得上奇人,没有摸索到武功入门时,不懂其中感觉,一旦入了门,那种玄之又玄却想要更进一步明白以前的自己有多渺小之后,便会对前方更充满了期待。

    鬼谷子是个奇人,有机会定要见见他!嬴政心中打定主意,又炼了一阵,这才将长剑随手往回一扔,没回头,可是那飞窜出的长剑却是稳稳当当的落入了剑鞘里。嬴政一边接过侍人递来的帕子擦汗,一边朝宫殿内行去,漫不经心开口道:“夏无且此人现在何处?”

    他炼剑式之前便已令人召了夏无且入宫,如今徐福那厮虽然挂了个侍医的名头,不过一天到晚应酬多,光是与赵奉常等人周旋便已花了大半时间,连他心爱的仙丹都不再炼了,宫中嬴政召唤要做的小事,自然便是派了徒弟前来,反正有事弟子服其劳,徐福开始时对于做这个事情还有些心中不安,谁料后来嬴政根本未曾过问过此事,便当做默认一般,徐福有些忐忑的同时又有些暗爽,只当嬴政是被鬼谷的名声震慑到,因此才不敢声张,从此胆子便渐渐大了些,一旦有事,几乎都是唤徒弟进宫,到后来嬴政也烦了,直接点名便让夏无且入宫来。

    “回大王,夏先生此时已候在殿中。”那侍人战战兢兢的回了话,见嬴政大踏步往前走了,这才松了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头吓出一的冷汗,连忙就跟了上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 兰陵下落

    此时夏无且果然已经已经等候在章台宫大殿之内,身上背着那个极有特sè的巨大型医药箱,说实话,若非这小子跟徐福的关系,嬴政心里其实还挺欣赏他的,夏元且此人脑筋灵活,且标准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既能哄得人心里舒坦,偏偏知道他有讨好人的意思,却对他生不出厌恶之心来,恐怕这项本事也是鬼谷人看文学方面能否合格的标准之一了,见过几个鬼谷中人,几乎没有一个是不会说话的,禹缭此人虽然话不太多,但贵在jīng,若要说服人,只消短短几句便能使人改变心意。

    夏无且看到嬴政进来,连忙便迎了上来,他身上背着一个大药箱,可是行动间脚步却是轻盈,且并未有吃力之sè,身形看起来还颇为灵活的样子,显然不管此人在医术上造诣如何,至少在武功上,他也是不逊sè于人的,不过是个年轻人而已,亦有这般功力,倒是令嬴政对鬼谷子王禅更添好奇之sè。

    “且坐!”嬴政额头还带着汗意,鬓角的发丝都被汗水粘湿了,身后有侍人捧了剑进来,显然刚刚他才炼过剑,夏无且眼珠转了转,在听到嬴政赐坐时,谢了一声,也没敢真跪坐下去,便小心翼翼的用膝盖沾了蒲团边,并没有坐于自己腿上。他倒也不是对嬴政有多么敬畏,不过是因为禹缭排份比他高,连师伯在嬴政面前都只能跪坐,他一个晚辈哪里敢厚着脸皮当真坐下去。否则等下回去师伯便要过来找他‘谈心’,顺便教他规矩与礼仪之道了。有个胳膊肘朝外拐的师伯,夏无且表示实在伤不起,禹缭此人一脸仙风道骨的模样,轻飘飘几句说得人抬不起头来,接下来便是心理与身体的双重惩罚,某些方面说,夏无且认为禹缭远比其师徐福可怕多了。. .

    “不知大王今rì唤无且过来,可是有何事吩咐?”夏无且小心翼翼一开口,便见嬴政目光诡异朝他看了过来。那目光里带着晦暗莫名之sè。看得夏无且寒毛倒竖,不自觉的脑袋便朝后仰了仰,陪笑了两声,却见嬴政目光一松。脸上露出轻松之sè来。夏无且跟着松了一口气。只是下一刻嬴政所说的话又让他心提了起来:

    “最近徐卿所忙何事,无且可曾知晓?”嬴政这话像是随意说出,但夏无且随徐福入咸阳多时。以他对嬴政了解,觉得嬴政此人深不可测,难以捉摸,再加上又有他师伯那般看似道貌案然,实则肚子里一腔坏水儿的人辅助,想来也是个面甜心苦的,他不由提高了jǐng惕,深怕一句随意闲聊的话将自己绕入圈套中,不过嬴政既然已经开口,便表明他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不过这事让他如何开口!夏无且陷入纠结中,一方面为自己不愿出卖徐福可惜却又自己玩心计不像是嬴政对手而头疼,另一面为了忠诚老实,像师伯所说的那般,但如此一来对师尊好像情况又有些不利,他算是看出来了,前几rì前去徐府的几个老头儿中,有好些人可是话里行间都露出对徐福拉笼之sè的。

    虽然这些人未曾说过嬴政坏话,但徐福前来是给嬴政作臣子,好臣不侍二主,好马不配二鞍,既然徐福与嬴政为臣,若还有人来挖墙角,纵然这些人表现得再忠诚,夏无且也看得出其中诡异之处来,想来徐福也看得出,不过目前这种情况说不定对他有利,因此他仍是装作不知道一般。夏无且不过是个给人家当徒弟的,别说如今还没有熬出头来,就算是熬出头了,他也不可能讲着徐福坏话,踩着他往上爬,否则这样的行为恐怕就算禹缭对徐福再是不喜,也不会轻饶了他。夏无且陷入纠结之中,嬴政问话,他竟一时半会儿的回答不出来。

    嬴政也不急着催他,一边端了杯盏饮了一口茶汤,一边好整以暇等着夏无且回答。他这样不声不响的给人造成的心理压力更大!夏无且苦了脸,半晌之后才绞尽脑汁想出一句话来:

    “最近小人身体不适……”至今领了官位的乃是夏无且的师尊徐福,虽然做事的是夏无且,但实际他并未有官身,相当于只是一个打白工的,自然不能口称为臣,只是夏无且这个好不容易想出的脱身之计,在看到嬴政朝他望过来似笑非笑的眼神时,顿时便凝固住,干笑了两声,目光便左右游移了起来。

    “无且乃是徐卿之高足,政一向以为无且医术过人,未料亦有身体不适之时,难不成禹公之前所言,乃是句句假话?”嬴政声音不急不缓的,但夏无且冷汗‘刷’的一下子流了出来,在徐福与禹缭之中,他是惹熊惹虎,这两个人却是谁都不敢惹的,没料到嬴政亦不是那样好糊弄,夏无且眼皮跳了跳,突然间一下子跪了下来,哭嚎道:“大王饶了小人罢,小人是实在不知,小人整rì为师尊炼丹,回府几乎连丹房都未曾踏出,师尊又乃长辈,小人如何敢过问师尊行踪,求大王开恩哪!”

    这下子嬴政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鬼谷中人不论骨子里xìng格如何,不过外表看来却是个个都带着仙气,似是超凡脱俗般,没料到如今倒是出了夏无且一个意外,嬴政原本便没有想从夏无且此人嘴中掏出有用的消息,事实上根本不用他说,嬴政自己也心里有数,今儿问起这事,不过是要看夏无且态度而已,此时见他这表现,虽然未曾完全出卖徐福站在自己一边,但也令嬴政心中比较满意了,顿了顿,这才温和笑道:

    “无且何故如此?政不过随口一问,又何来怪罪一说?”他说完,手臂虚托,满头大汗的夏无且这才站起身来。嬴政见他这样子,故意作不经意般道:“最近徐卿可是将炼丹之事交由你来做了?”

    听嬴政终于换了话题,不再问之前徐福行踪的事情,夏无且偷偷松了口气,这事儿又算不得什么好瞒的,最多以后让嬴政少吃这些丹药便罢,相比起问徐福的事情来说,夏无且几乎连眼皮儿都未眨,便点了点头:“大王明鉴,师尊这些年炼丹之时对无且亦是多有教导,几乎炼丹之事只是师尊拟丹方,以及采上几味稀有主药外,炼丹之事几乎都是由无且一人便足矣。”

    这些rì子嬴政也见过夏无且医术,此人在炼丹之上造诣如何且不提,不过在歧黄之术上却有其独特天份,他所开方子,流云曾看过,当时亦是露出诧异之sè,虽未曾说好,可光是这一点,夏无且此人如果xìng格不似徐福那般,以他如今年纪与医术,亦值得嬴政拉笼与留下来。

    “无且年少有为,荀卿曾提过,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无且当之无愧!”嬴政这一句话说得夏无且有些心花怒放,不过他仍是假意推辞了两句。

    “大王实在过奖,无且愧不敢当。”夏无且虽然被夸得有些高兴,不过他却本能的感觉到有些jǐng惕,只是令他意外的是,接下来嬴政并未问什么令他为难的事情,几乎都是一些夏无且师徒以前在鬼谷中rì常的生活与行为,以及鬼谷中人一些爱好与趣事等,夏无且虽然开始时颇有防备,但不过接下来被嬴政拉家常的状态顿时给震得蒙住了,见他并未问使自己难以回答的事,心防也渐渐放了开来。

    花了半rì时间,嬴政将徐福师徒的爱好摸了个遍,连徐福有说过梦话的事夏无且都被套了出来,半个时辰之后,夏无且开始满头大汗,一个时辰之后夏无且浑身发软,两个时辰之后夏无且已经有一种yù拨腿开溜的冲动,他还深刻记得自己头一回入宫时,嬴政那高高在上的笑容与模样,一看便是极为不好亲近的人,他压根儿没有想过两人还有坐下来拉家常的时候,若不是自己师尊徐福已经老到一把年纪,且长相又称不上多么风华绝代,这会儿恐怕夏无且都要怀疑嬴政是不是对徐福怀有超越君臣之谊与友谊的感情出来了。

    “鬼谷中诸位平rì以何为生?”嬴政问了一句,见经过几个时辰的心理暗示,夏无且此时面容已经有些木然了,他嘴角边露出一丝笑意来,见夏无且想也不想的便脱口而出:“平rì诸位师伯与师兄们会外出以谋事,而谷中自有耕种……”换言之,就是鬼谷中学成毕业了的各自外出混饭吃,而未毕业还住在鬼谷中的诸人还得自已动手丰衣足食。嬴政这一刻心里生出一个古怪的念头,除了像禹缭这样德高望重混得又不错,还生了一副外表一看就是高人的皮相,几乎一出来便不愁混饭的人之外,恐怕鬼谷中人各位都应该是过得苦哈哈的,难怪一听到能到咸阳来谋官职,徐福师徒收拾了包裹就来了。

    “鬼谷先生学富五车,想来众位高足亦是各有本事罢。”反正连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出来,徐福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这问话便相当于一句废话般,因此他很快的就回答了一遍。(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 徐福野心

    嬴政看他此时双目已经有些呆滞,显然经过了这样几个时辰身心都已经有些麻木,又因他之前沉得住气,连着问的几百个问题都是无关紧要的,夏无且已经放松了心防,嬴政这才眼睛微微一眯,漫不经心开口道:“政曾听闻禹公言,尊师乃是鬼谷先生小徒弟?”

    夏无且一听这话,下意识的便摇了摇头,嬴政嘴角一弯,接着道:“未知此时兰陵姑娘境况如何,政当年与兰陵女郎曾有过几面之缘,至今便未曾见过,实在心中挂念,未知此时兰陵姑娘婚配与否。”

    “玉儿小师叔如今安好,并未谈及婚嫁……”夏无且一听这话,顿时想也没想,一句话便溜出口边儿,之前嬴政已经问过他七大姑八大姨的好不好,此时一问,他自然便顺口就答了出来,说出口时想想才不对劲儿,一下子回过神来,接着便是一种想尖叫的念头涌上喉间。夏无且此时想揪头发扯衣裳,可是此时不是在鬼谷,他不敢做这样的事,恐怕他刚一扯,一个殿前失仪的罪便跑不了,接着很快会有殿外石阶之下站着的士兵们便会冲上来拿了长矛将他叉走……..

    “不知大王所提兰陵姑娘……”夏无且这会儿恨不能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却是小心翼翼的陪了笑看着嬴政。不知为何,此时嬴政心中却是一松,绕了这样大圈子,除了想理解鬼谷中有可能即将成为他下属的各路人马,往后好安插使用之外。倒没料到自己当年猜测之事果然是真,一问便问了出来!嬴政心中沉定,面上却是丝毫不显,看着夏无且脸sè腊黄,郁闷无比的样子,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来。

    他目光里露出一丝势在必得之sè,当年与兰陵曾有两面之缘,第一次蒙她相救,而第二次两人则是有了肌肤之亲,如今多年过去。他倒是想起了那个清雅绝伦的少女来。兰陵可以算得上是他两世为人中。第一个女人,对他的意义自然是不同,兰陵在他心目中,自然可以算是他的女人。只是多年来掌秦国权势的野心压过儿女私情。他自然是不可能在秦国局势未稳的情况下再去分心想其他。此时一旦事情上了正轨,而秦国夺天下之势已在眼前,能从夏无且口中早些打听到兰陵的消息。他自然是要问上一问。

    只是嬴政没料到,他原本以为那少女名为兰陵,此时再问起,夏无且口中竟然口称玉儿,既然他问出的兰陵夏无且没露出吃惊与疑惑之sè,便证明这两个字是对的,而玉儿一名乃是夏元且无意识之下脱口而出,便证明那姑娘极有可能名为兰陵玉或是兰陵玉儿!他当年问兰陵姓氏时,此女便只说了两字,而此时人有名字的便都已经极少了,若非复姓,名字为两个便极为正常,不过因以前从未曾听说过兰陵二字的复姓,嬴政自然便将这两个字当做了兰陵的名字。

    “兰陵玉儿?”嬴政低声重复了一遍,夏无且脸sè便更加难看,他干笑了两声,觉得此时自己好像是无意间溜嘴说了一件师伯以前都没有说过的事情出来,这会儿便有些坐立不安,听到嬴政唤起兰陵玉儿的名字时,夏无且身形动了动,颇有些想立即起身便逃的冲动,不过他知道自己逃不了,就算逃得了今rì,可也逃不了明rì,逃得出咸阳,亦逃不出师伯手掌心!而既然明知逃不了,他偏要去逃,那是傻子才会干的事情,此时他只盼嬴政与自己那位小师叔之间果真是个萍水相逢有些渊源而已,否则若是出了个什么变故,恐怕不止是师伯饶不了他,而且来叔与师祖亦是不会放过他。

    一想到这些,夏无且心头顿觉无亮。

    而万幸的是,嬴政只念了一遍兰陵玉儿的名字之后,便再也没有提起这事儿,仿佛刚刚真的只是随口问一句而已,夏无且心中狠狠松了一大口气,此时嬴政已经将事情问得差不多了,自然便放了他离宫,夏无且像是用逃的一般,连忙告退之后倒出了章台宫内殿,在嬴政看不到处,这才开始拨腿而跑,他身形带起阵阵凉风,刮在他身上刺骨的寒,夏无且这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已经被汗水浸湿,他打了个冷颤,首先本能想到的是要将这事儿与禹缭说说,不过这个念头刚一浮起,他便脑海中浮现出禹缭笑呵呵的模样来,顿时打了个冷颤,果断抛弃了这个念头,整了整衣裳,又理了理发鬓,当作无事一般朝宫外行去。

    此时徐福还在招呼着府中前来又讨药的诸人,夏无且回来时,他压根儿没注意到这个徒弟的异样之处,反倒是又在与赵奉常等人说笑不止。

    第二rì时,嬴政令人召了徐福入宫,徐福这些天的得意洋洋这才被他压了些在心底,犹如兜头被人泼了盆凉水般,顿时整个人都冷静了不少,他想到昨rì时夏无且入宫的情景,又想了想今rì嬴政便召了自己入宫,心中不免怀疑是不是徒弟出卖了自己的一些事情,才使得嬴政这会儿心生忌讳。一想到这些,徐福难免心中不喜,但他却并未表露出来,反倒是唤了夏无且过来借着叮嘱他的时候,打量了他片刻,见夏无且目光呆滞,时而脸上还露出懊悔之意,顿时心中便更生怀疑,又怒又惊之下,徐福便认定了徒弟是出卖了自己,才露出这副神不守舍的模样来,心里气得要死,只是此时却不与他计较,只冷笑了两声,收拾了之后又令人备了马车,这才朝王宫行去。

    不过因为做了亏心事,这会儿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泛怵,徐福还没到后来胆子逆天之时,路上绞尽脑汁儿的便开始想起了各种借口,刚开始时被赵奉常等人捧着的得意此时已消失了大半,待进了王宫,见到嬴政似笑非笑的神情时,徐福顿时更感害怕,不知为何,明明嬴政看起来神情温和,又并非长得如同煞神一般令人望之生畏,反倒是容貌俊美,笑容温和,但不知为何,徐福看到嬴政时心里便如同见到自己师尊鬼谷子一般,有些畏惧。

    “臣徐福,见大王,大王万岁万万岁。”徐福进来便叩了个头,此时万岁这句称呼在经由他的带领之下,已经风靡整个秦国,甚至连魏国那边都略有耳闻,魏王增被人称万岁只是迟早的事情而已,徐福也没料到自己无意中一句话最后竟有如此效果,心中也颇感得意,只是这会儿他却顾不得自己发明了这句经典的台词,反倒是小心翼翼偷偷打量了嬴政脸sè一眼,待嬴政唤了自己起时,他才小心翼翼站起身来,谁料他还未来得及松气,那头嬴政一句话却是令徐福登时心中便一沉。

    “徐卿最近门庭若市,热闹非凡,政曾听闻赵奉常等rìrì与卿共饮,情谊颇为令人感动,不知卿与赵奉常等诸人间,究竟说了何有趣之事,竟是三五rì亦说之不尽?”徐福心脏狠狠跳了一下,头一个念头便是夏无且那小子果然好样的,敢出卖自己,他刚刚站起身,还未曾站稳,这会儿便又‘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照理来说鬼谷中人个个都该自命不凡才是,可惜徐福心中染了富贵,得失心重了些,此时又自感心虚,便端不起架子来,斟酌了一番,这才道:

    “不知有何小人进言,使大王对臣有误。赵公等人确实亦有与臣交好,只是却并非如大王所说乃是rìrì而行,赵公等人不过是听闻臣有丹药,便想求取,只是臣未曾回报于大王,如何能擅自应允,因此便并未答应,赵公有所求,这才屡次来臣府中。”徐福这厮确实是会说话,他明明是怕自己丹药随手送出而旁人不加珍惜,此时倒是说成未给嬴政回报,不敢自作主张,光是凭这一点,他口舌之伶俐,脑子转得之快,其实光是炼丹当真是埋没了他,若是此人作为一个外交人才,说不定还能发挥大用。

    嬴政眼中闪过晦暗莫名之sè,突然之间笑道:“并未有何人进言,卿实在过滤矣,只是卿数rì未曾入宫,政亦曾听闻而已,此时既然赵奉常等原是有求于卿,那便由卿自己作主便是,丹药乃是徐卿自己之物,又何须政来应允。”嬴政已经看出徐福心思,恐怕是想吊着赵奉常等人,一来得些好处,二来往后更是建一个不肯轻易便拯侍权贵,且不肯在金帛财物面前低头的高人形象,以便能谋得更大好处而已,当下也不拆穿他,若是徐福有本事能哄得赵奉常那几个老而不死的团团转,并能哄得他们吃下那药,也是省却了他不少事情。

    赵奉常等人早已在嬴政眼中碍眼多时,能使用借刀杀人之计除他们xìng命,只要这些领头之人一死,要拨除权贵剩余势力,对嬴政来说便是易如反常,徐福如此,也算是为秦国尽了一分力了。嬴政眼中yīn鸷一闪而过,随即却又是露出温和笑意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 布网(一)

    徐福听到这儿,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才想起自己担任官职,可惜多rì却未曾入宫,难怪今rì嬴政会突然相召,想来自己是误会了夏无且,只是之前怀疑过徒弟的念头一起,心里难免生出龌龊来,多少有了些隔应,当下却不再提及此事,反倒是听嬴政说话时,心中捉摸了几番,以徐福之机敏,自然听得出嬴政对于他与赵奉常等人来往之事多有不满,不过徐福却是自信自己本事,一旦能哄得了赵奉常,使他掏出钱财,必然也有本事哄得嬴政回心转意,旁的不说,就是那丹药,他当年发与云梦山脚诸人食用过,后来不少人便视之为仙丹,每回他一出现,便众人哄抢,徐福自然可以从这些小白鼠们身上反应得知,这药若是服食上几粒,便会渴望再得,而今秦国之中只得他一个人能炼得出此丹,嬴政往后一旦服食成瘾,要他原谅自己,岂非随他心意而已。

    而赵奉常那边则是更不屑说,若是此人一旦成瘾,岂不任他摆布,从此奉他若上宾,以礼相待,钱财任取?..

    嬴政一句话使徐福顿时心中充满了野心与yù望,脸上便不由自主的显露出两分来,嬴政看在眼里,亦是不动声sè,又叮嘱了徐福几句,徐福临走时依旧又送了他一瓶‘仙丹’,这才在嬴政温和的笑意中退出了王宫去,与来时充满了不安与忐忑不同,徐福离去时是对自己丹药信心满满。

    待他一走,嬴政把玩了一下手中那玉质小瓶。眼中这才露出嗜血之sè来,徐福此人有野心,竟然敢算计到他的身上来,意图用此药来控制他,实在是太过狂妄!

    ‘嘭’的一声脆响,那玉质小瓶在嬴政手间被捏得四分五裂,里头的丹药滚了出来,在真力的作用下,落得嬴政满手掌都是,有些碎成粉末。有些则是混和着玉瓶碎片儿。一并从指缝间飘落了出去!嬴政满脸杀意,一双眼睛里布满yīn鸷与肆意,突然间冷笑了几声,将原本紧握成拳头的手松开。手掌在有真力的保护下。并未被玉瓶割破。手掌中碎成的那一堆淡绿sè的粉末随即落了下去,一旁侍人满头大汗双股颤颤捧着双手,将干净而叠得整齐的帕子双手奉。嬴政这才轻轻取了帕子擦手,最后优雅的将帕子扔到了桌上:

    “备水。”侍人们答应了一声,连忙各自取了物品过来收拾着桌案,个个吓得面无人sè。嬴政虽然未曾大发脾气,不过这些人表情却是战战兢兢的,虽然未曾发出声音,但显然心里也吓到了极致。这些侍人,果然没有当初赵高好用,赵高此人出身赵国王室旁族,善于揣摩人心意,又极知趣,且能书会写,倒是一个做内侍的好苗子,一般这些事情,几乎不用嬴政亲口吩咐,他便已经办得妥贴,可惜此人乃是赵人,又当rì与自己结了仇怨,又对自己心生恨意,非杀他不可,恐怕如今嬴政还真有些不愿意杀他,否则如今宫中还真没有那样一个会揣摩人意的侍人出来。

    若是能再有一个赵高那样的人出现,嬴政恐怕平rì也会轻松许多。不过这样的念头也只是想想而已,毕竟像赵高一般的人,若不是当rì他与赵姬发生了那样的事,想借赵姬登位生出了不该他有的野心,嬴政也不会如此对待一个尚可称得上是人才的人,如今若是旁人没有犯错的情况下,让旁人自己选择,恐怕没有哪个脑子会出了问题的男人,在明知前途似锦的情况下,还愿意去势进宫!

    嬴政这个念头也只是在心里存在一瞬间而已,不论如何,赵高已死,事情不可能两全而其美,赵高有野心,纵然此人再是有才,有时能知他心意办事,不过光是凭他对自己怀有怨恨一点,以及他的身份特殊,他便该死!嬴政沐浴更衣完,便已经收到影武者传来徐福回府之后便见了早已经候在徐福府上的赵奉常的消息。

    徐福此人不论炼丹技术如何,不过在推敲人心理之上,此人确实有其独到之处,yù擒故纵之术使得炉火纯青,别说如此赵奉常已经三两下被他打消了疑心,对他口中所称的仙药完全深信不疑,就是秦国权贵一党亦是将徐福奉为了自己府中上宾!若非嬴政早得禹缭jǐng告,又兼两世为人心志坚毅不比寻常人,甚至更比寻常人更甚,且又知这仙药的内涵,恐怕光凭徐福那三寸不烂之舌,亦能说动众人将之吞入口中。

    秦国此时恐怕没人不知咸阳来了一个鬼谷子高徒,深得鬼谷子真传,能炼出延年益寿的仙药,鬼谷子等人就是因为吃了此药,而长生不老。一时间此谣言传得神乎其神,鬼谷子向来在民间便是一个令人闻之而心生敬畏的存在,不止是鬼谷一脉自当年黄帝时期便已经存于世间,更是因为后来鬼谷子充满了传奇sè彩的出生,以及他所教出的几个徒弟中,几乎没有废材之人,反倒是苏秦、孙膑等世所闻名不说,就连一些吃过这些鬼谷门人亏的诸国,对鬼谷亦是又敬又畏,徐福拉了鬼谷子出来做广告,那效果自然是一等一的好,不过对于这一点,禹缭却颇有些不满,在他看来,徐福炼的丹骗骗旁人便也罢,可若是弄得大张旗鼓,往后使得恩师名声有亏,那便是大大不妙。

    不过他也知道此事背后有嬴政推手,嬴政想让徐福自已走向灭亡,便须得使他先极致荣华,站到最高顶点,如同繁花盛开一般,先是开得灿烂,最后才凋零,那样才算既给鬼谷脸面,又可将对手铲除,这一点不得说对嬴政来看是极为有利,不过对于将一个还不算是对手的人先逼到对手位置,则是最为残酷的手法之一。不过徐福是自取灭亡,禹缭曾三番四次与他点拨过,但他一意孤行,此时赵奉常等人的金帛财物一箱箱往徐福府中抬,只为了求得一粒长生不老之药,宫中诸事徐福已交由夏无且一手代劳,根本不知嬴政对徐福已生杀意,夏无且虽然知道情形不对劲儿,便见师尊早已经对财帛之物入了迷,最近与他感情又见生疏,中间生出嫌隙,他若多说,便遭其责备,多来几回,便也当做不知道一般,也不再提起此事了。

    “大王,如今咸阳城中街头巷尾皆提及仙丹之事,臣担忧若是再由此谣言传播下去,恐对民心不利!”魏辙在一大早众臣的朝会之中,率先迈了一步,说起此事还有些忧心忡忡,他知道徐福能炼仙丹的谣言乃是背后有嬴政推波助澜,不过如今许多民众皆提起仙丹一脸神往,徐福名声越高,他实在是怕嬴政将其捧得高了,到时脱出掌控之外,没办法使他摔落下来。在徐福名声被推致顶点时,此人xìng情便是显露了出来,如今大王相召,便都敢使徒弟前来代劳,天长rì久之后,他还有什么不敢的?

    “政心中有数,若是徐福名声不显,赵氏等人如何肯深信不疑?”嬴政嘴角边满是冷厉之sè,徐福此人心xìng不如禹缭等可以完全一心为他所用,就算此人有才,但若是用在歪门邪道一途,他亲手毁去亦是没什么可惜之感。赵奉常等人别看此时将徐福捧得极高,不过此人xìng情胜似狐狸,老jiān巨滑,表面看似对徐福推崇备致,恐怕心中多少还存有疑惑,那徐福所称丹药虽好,但他若是使人先试之而再自吞,到时便极易察觉出不对劲儿来,毕竟此药天长rì久可使人神情萧索且目光无神身材暴瘦,又极易使人上瘾,那种表现他在现代时看过不少曾服食毒品之人的形状,完全是不可自拨,若是赵奉常等人心生jǐng惕,他要再这样使其自取灭亡,恐怕不易。

    赵奉常等人打的主意,嬴政心中也知晓,赵奉常等人有野心,他又怎么可能会不早些使间混入这些人之中,若是赵奉常当真把他看得如此无能,也未免太过小看他,且就看在这几年中,谁先除了谁!嬴政眼中凶光一闪而过,脸上表情却是温和而又优雅,那头禹缭等人虽然知道嬴政早已经有了计较,但也怕他玩火**,想了想,禹缭也上前了一步,有些谨慎道:“大王,师弟其人行事亦是谋定而后动,若是谣言再传下去,虽对大王之事有助,不过亦怕过之而不及。”

    徐福不是个好相与的,他自己知道该吊着赵奉常等人的胃口到什么时候,如今他仙人形象几乎已经确定,只要再添一把柴火,赵奉常等人对这仙药深信无疑,一旦吃入嘴中,头一回吸毒之人一旦踏入那个情况之中,若想再抽离,便是千难万难,火候已足,剩余徐福就是为了自己,亦是会多尽心力,嬴政的势力,在禹缭看来也可以收手了,他其实也怕是庶民们起了寻丹问药的心思,到时若是一旦有庶民服了毒,毁的,恐怕是秦国根本而已。(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布网(二)

    “诸位乃是好意。”嬴政说完,便微微笑了起来,那头王贲一见到这笑容,便开始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王贲虽然桀骜不驯,不过这段时间因为之前入魏的嚣张行踪,亦算是安静了不少时候,又有嬴政给他的若表现得好便许他入铁鹰剑士的考核中,因此他这些时rì特别的听话,前些天敷过徐福药粉之后,他回去洗过了好几遍头,才将那药洗去,也不知对他有没有影响,徐福随便炼的药都有能控制人意志力的作用,不知他那天用了如此多的药,哪一天会不会变成脑残。身为大堂之中唯一的一个受害者,这会儿王贲虽然极想安静下去,但依旧是有些忍不住,气愤的道:“大王该重罚此人才是,不过是些许区区老顽固,若大王一声令下,末将愿领命将此端人等全部杀灭!”

    少年说话时杀气不自觉的溢了出来,嬴政一听眼中露出笑意,还未开口,一旁王翦忍耐不住,顺手一下子便拍到这小子脑袋上,一边小声骂道:“一天只知打打杀杀,完全不动脑子,大王心中自有计较,哪里用得着你这小子突兀开口!”若这会儿不是在章台宫而是在家中,恐怕王翦还不止是骂这一句而已。王贲吃过徐福的亏,上次抹的药不知是个什么玩艺儿,早知道拿去给流云分析一下也好,正好可以拿他想个方儿给自己对症下药,免得不过是些许皮外伤,最后若是转移到脑子受影响有问题。那才是真正不好,少年二十年生活得顺心如意,除了服嬴政与禹缭等人之外,还未有真正服过谁,就连王翦,最多也不过是揍他几下,不伤筋骨的,从未吃过这样的亏,也没有担惊受怕过,如今拜徐福之赐。是真正身心不安了好多天。这会儿忍不住开口,就听王翦骂自己,顿时不服:“将军何出此言,动脑子自有大王与禹公等人。末将只消动拳头便是!”. .

    一听儿子这光棍到极点的话。王翦只有苦笑加郁闷。上次一顿老拳都没能使这儿子改变了xìng格,这会儿他三言两语的自然不可能再更加让他认耸。王翦无奈无语,而嬴政却是对王贲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xìng格极其欣赏。他真力已经小有所成,王贲之前所说的话又并非多小声,他就算是跪坐于主位之上,也是听得清楚,顿时便笑道:

    “子贲此言不错。”嬴政一开口,王翦便知道自己今rì说什么也不成了,嬴政有意纵容王贲,使他成为嬴政与秦国手中一把能破开楚、魏等国命脉的利刃,说实话,这是嬴政给他王氏的殊荣与宠幸,王翦也相信自己儿子的能力,往后军功加身王氏飞黄腾达的情景恐怕就在眼前,并不是什么难事,甚至他对于嬴政给王氏这样的荣耀应该是感动的,毕竟儿子能受重用,他脸上应该有光才是,不过也正因为王贲xìng格本来就已经够飞扬桀骜,如今嬴政还要使这小子xìng情更为老辣,王翦就算是心里有准备,每回看到儿子时亦忍不住拳头发痒,他小心谨慎惯了,一见儿子这种肆意妄为的情况,就算明知是嬴政有意纵着他,背后还愿给他收拾烂摊子,但王翦依旧忍不住是要教训上几句。

    王翦心里泪流满面,心说我的儿子,如今连想教训都要看大王的脸sè,这叫个什么事儿!

    而王贲被父亲责备过一回,此时见他一向有些敬畏的嬴政赞同他的话,顿时便咧嘴一笑,张良站在魏辙身后,见到这情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张良此时已是与韩淑子成婚,又经历过家变与国变,照理来说xìng情应该比之前沉稳了不少,而王贲身份特殊,又得嬴政宠幸,本来他应该多与之交好才是,但不知为何,一看到这小子心底最真实的xìng情便忍不住流露出来,两人之间可称为挚友,一块儿胡闹过,一块儿闯过祸,可以说王贲是他此时同龄之中最深得他心且张良愿与之交好的人,这会儿看他得意,自然忍不住心里替他高兴的同时,亦忍不住鄙视他这模样。

    “yīn谋诡计若是能在绝对实力面前,自然是不堪一击!”嬴政说完这话,王贲顿时眼睛便是一亮,将王贲的表情看在眼里,嬴政不自觉的便弯了弯嘴角,王贲这样的少年活力在他看来是极其欣赏,他欣赏王贲才能,其实心里也不比王翦对王贲的用心少,自然也不想王贲年少便自大狂妄,他是想将王贲野心与勇气培养出来,与但之同样增长的,也该是王贲的心智与谋略见识相应增长才是,因此除了在使王贲xìng情更加勇猛的时候,他也一边在有意无意的交给王贲任务,或是故意激发他的勇气,此次答应他入铁鹰剑士,便也是存了想让王贲知道一山还比一山高,天底下能人异士极多的原因之一。

    “只是有时谋略却总较武力轻松一程。使谋者动脑而使力者出蛮力,蛮力可伤人,但亦有可能自伤其身,谋略虽不如使力来得痛快,但杀人于无形,若是自己心中有数,亦可能防人并使自己免于旁人算计。”嬴政含着笑意,意有所指般的看了王贲一眼,王贲先是表情顿了顿,接着露出若有所思之sè,原本站出来的脚步又往后微微退了半步,脑袋微微偏了偏,脸sè显得有些凝重,原本王贲样貌便不差,此时一旦沉静下来,倒是少了几分张扬,多了一些凝重,王翦看得心中欣慰,当真是松了一口气。

    嬴政见他表情变化,知道王贲是将自己的话听进了耳内,顿时也没有再一直说这个问题。王贲此时正是年少气盛之时,对他说话,只能循序渐进,若是一味蛮力,想使他只听自己的,恐怕效果适得其反,这也是王翦多年棍棒下,却依旧未出听话儿子的原因,只用蛮力使他听服,并一直念个不停,王贲只会心中逆反不服,倒不如点到即止,他若是自己心中有数,自然便会去追根究底,效果倒不如比他多念一百遍强,更何况嬴政亦不是那等啰嗦xìng格,王贲能听得进他的话,自然便是人才,若是听不进,只一意孤行,那最后就算不能称之为蠢才,但成就亦是有限,但此时看来,王贲自然是第一种。

    一旦说到这儿,嬴政自然是不准备再继续多说下去,转而又说起了之前徐福的话题。“当年诸世之中,鬼谷难寻便罢,就算有庶人对此药吹虚得神乎其神,但诸卿却是忘了一点,徐福此人不论被传得有多能耐,只是以他一人之力终归有限,他能炼出供赵奉常等人所服食之丹药,但绝对炼不出能供秦庶人所服食的丹药来!”徐福一人之力有限,为了不使丹方与炼丹手法外传,以致他的丹药失了地位,他能做的,最多便是以夏无且为助力,采药等却绝对是他一人所做,这样一来,一旦他无人相助,就算他炼丹天赋异秉,可动手能力却是极差,到时十天半月能弄出一炉来便已经不错。

    禹缭曾说过,这炼丹之术当年鬼谷子亦曾用过,一炉丹药所须花费的功夫不少,而成功率能凝丹者却是不多,徐福十天能弄出二十粒来已经可以算是能耐,像流云那般几天就交出几十粒的,已经算是高产,那还是因为流云特别有天赋的原因。照这个速度下来,就算徐福想将丹药广于流传,恐怕他也是有心无力!

    更何况丹药以稀而为贵,若是一旦泛滥,便不值追捧,这个事情想来徐福心中有数,恐怕此时就算是嬴政不着急,他心中也该不安才是!

    众人听嬴政一说,方才想到此处,顿时都愣了一下,接着才恍然大悟,魏辙等人一想到那rì嬴政拿出来的十来瓶丹药,几乎有五十粒之多,而且并未花费多少时间,便将这事儿的效率也算到了徐福头上,但他们却忘了,除了流云天赋异秉之外,这样的产量,还脱不了身后有嬴政与秦国国力的相助!流云炼丹技术出众,此药又可称之为毒,是流云专长,他又不愁有无药材等物,只消报出名字,材料等嬴政一应俱全的交到他手上,既不用担心药材不够而小心翼翼,又不用担心试验不成使药亏损而再得重新采药,一切都是现成,材料又是源源不绝送来,他只消炼丹即可,这样的产量自然能拿得出手来!

    而徐福则是不同,他虽然在炼丹一途有了几十年经验,不过到底全靠自己之手,最多有个夏无且做助手,人力有穷时,他几天能弄出几粒,恐怕还不够赵奉常等权贵吃,哪里有多余的送给庶民,恐怕就算是徐福想要做这样使自己名声广布的事,他也是有心而无力!更何况以禹缭对徐福为人了解,他不一定会为了庶民而放弃拉笼与左右秦国权贵的事情来,毕竟只消在庶民间打出名声便可,多的,庶民能给予他的,不一定有赵奉常等人给他的多!(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布网(三)

    禹缭等人之前只想着这事儿带来的后果,却是忘了徐福本事还未到逆天之境,又没有嬴政支持,他拿不出这么多丹药,又想要靠物以稀为贵来使赵奉常等人上勾,之前魏辙等人的担忧自然便不存在了。一想到此处,众人不由自主的露出轻松之sè来,嬴政也脸上含着笑意,轻声道:

    “此药名声显自有好处,徐福名声显政亦心中有打算,不过此事也到此为止便是,不用再背后动手,不过亦不用完全去制止,想来徐福也有本事使此事平息下去,对他有利!”嬴政要的就是徐福名声远传,如此一来,往后他若再要提起出使广泽平原,要为自己寻回‘仙药’时,他良好的名声才可以使当地人对他完全信赖,他所制的药才会被人奉为珍品,若是整个岛上的人都吃过此药,受徐福控制,那才是真正好,最多不出五十年,他可以兵不血刃将整个广泽平原归入囊中!

    魏辙等人这会儿自然也明白过来嬴政打算,因此也不再进言,王贲面露若有所思之sè,待众人告退时,这才跟着父亲王翦一块儿退出了大殿之中。..

    而此时赵奉常等人也确实如嬴政所料般,随着民众间徐福声名鹊起,渐渐的赵奉常也开始有些坐不住。虽然说一开始赵奉常也会怀疑徐福与嬴政的丹药之事会不会是这君臣二人设的一出陷井而已,毕竟丹药不比其他,若是嬴政当真有心想设计自己。一颗药便足以令他毙命,就算到时有人杀徐福为自己报仇,但是亦晚矣,赵奉常也因为这件事,一直犹豫了极长时间,不过徐福那头他也并未放松,不知道是不是徐福这厮故意装着不懂他的意思,钱帛倒是收了不少,不过丹药却是一颗都未吐出来过,令赵奉常心里既恨且怀疑。直到徐福民间声望渐渐响亮了起来。不少人围在徐福府门外,便是为了求颗丹药,许多原本还观望着赵奉常,yù待他做出动作的诸权贵也渐渐忍耐不住。

    “赵公。徐福此人口口声声说那丹药乃是逆天之物。因此并不可多得。况且药材又只有鬼谷之中才得独一味,炼制极为不易,以某观来。此事恐怕不似作假!”说话的,是一个年约三旬,留着两络细胡,面目消瘦的中年人。原本秦国权贵之中众人皆以赵奉常为首,在徐福一事上都听由他的吩咐与看他眼sè行事,可惜赵奉常一路优柔寡断,既是将钱帛大量送予徐福,对于求丹药之事却是反复无常,令众人心下也感忐忑,这会儿便忍耐不住,众人都围在了赵奉常府中,以便商议此事。

    “此事只是徐福自说自话,事情真相如何,谁人又知晓?”赵奉常也不是不知道众人焦急的心情,毕竟一扯到长生不老之事,就连历史上的秦始皇因此也浪费了诸多时间,更别提赵奉常这样原本便一把年纪的人,对于长生的渴望,更是重于一般人,他享受过权力富贵的滋味儿,便越发舍不得放手,不过赵奉常理智还未失,虽然早已心动,不过他却是极为惜命,也怕一个不察之下自己不止求不得长生,一条老命反倒葬送于徐福手上,行事便有些令人捉摸不定了起来。

    “更何况徐福乃是禹缭师弟,据说都出身自鬼谷,赵政小儿与禹缭一向亲厚,谁人可敢确定其中是否有异?”赵奉常一说完这话,便是满脸yīn霾,众人谁都不敢拿自己xìng命作赌注,因此才将希望全放在了别人身上,这会儿听赵奉常如此一说,众人皆沉默了下来,有个年约六旬,满脸鸡皮鹤纹的老者却是yīn鸷的笑了一声,捂着胸口咳了几下,突然间开口笑了起来:“赵公此言也有理,不过以某观来,赵公此举实在是过滤,那徐福还未曾同意交过药与某等,并非是某等手中有药之后再决定吞服与否!”这老者原也是秦国王室后裔,追述起来已经是到了秦孝公嬴渠梁那一代,便因为与王室之间虽然有关联,不过也确实天长rì久,权力稀薄,就算此人辈份恐怕是在赵奉常之上,年岁亦比赵奉常大得多,但此时见了赵奉常,亦不得不亲口尊称他一声赵公。

    众人听了这老者之话,大都脸sè有些不好看,赵奉常脸sè青白交错之后,眼神也跟着冷了下来。他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不过在赵奉常看来,徐福在他眼中不值一提,虽然鬼谷名声响亮,但若是因一徒弟之事,还不可能使鬼谷子亲自出山与他好看,要不然当年历史上苏秦死得那样惨,也没见鬼谷子出来与他主持过公道!鬼谷名声虽然吓人,但并不护短,更何况徐福初来咸阳,哪有他根基深重,徐福此人又好金帛财物,最多厚厚送上一些,那厮便是捧着丹药送上都来不及,又如何会拒绝?不过心里是这样想着,但赵奉常想到自己这样久以来还一无所获,就算心中笃定,但被人揭了开来,也感觉颜面无光,顿时恼羞成怒,冷哼了一声:

    “若是赵公心中不满,认为某家行事无能,亦可自行动手便是!”他说完,重重一挥袖子,便yù离开,众人一见这情景,自然是连忙上前劝说。

    如果是换了往常,或许这老者看在自己就算年老而殁,但儿孙往后还要靠赵奉常的份儿上多加忍耐,赵奉常这样当面不给他留脸,这口恶气说不定便咽了下去。不过此时一旦得知有仙丹灵药能延自己xìng命,他哪里还肯忍耐,儿孙虽然重要,但他若是能活下来,赵奉常不能容他,大不了投靠嬴政便是,凭他族中几代累积,又是临阵反戈之情,说不定嬴政还会对他另眼相看,他不能活,可是光凭之前赵奉常的谋算他前去向嬴政揭穿,也是大功一件,足够保子孙富贵,就算前进有路,后退亦是有有路,这老者此时早被仙丹迷得眼睛通红,哪里还会忍气吞声,闻言顿时便站了起来,冷笑道:

    “子原,某敬你乃是先惠文王之子,对你颇有忍让,但你可不要忘记,某亦是正宗公子王孙,身份并不比你差到哪儿,更是比你足足高出几辈,平rì某不与你计较便罢,此时你对某无礼,可是认为某不如你之故?”这老者一下子指着赵奉常鼻子开始骂了起来,众人都没料到他竟然会当众发火,就连赵奉常都愣了一下,嬴原这个名字他是已经好多年未曾听人提起过,自昭襄王嬴则一薨,便哪里还有人有这个资格如此唤他,此时冷不妨被这平rì对自己多有讨好的老者唤起,赵奉常竟然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只是他一回过神,顿时便是恼羞成怒,脸sè一下子yīn沉了下来,目光里森冷得像是能掉下寒冰渣子一般,死死盯着这老者看,也跟着站起了身来,老者也并不畏惧,他已经一把年纪,若是不服仙丹,亦最多不过撑上一年半载,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如今出门一趟尚须有人扶持,而赵奉常却贪生怕死迟迟不肯有行动,若是这样下去他等不到仙丹便一命呜呼,此事算谁之故?越想,这老者心中越是不舒坦,冷笑道:“如何,莫不是想对某动手不成?你不要忘了,平rì某敬你几分,但某同样与你乃是王公之后,若某有故,大王正愁找不到借口收拾你,想来一个不孝之罪,足够你为难罢?”

    先前赵奉常还yù以不孝之罪在嬴政而立之年时逼他立宗室之后为太子,如今竟然没料到竟然被自己这一方的同党以其人之道还治了他其人之身,赵奉常脸sè越发难看,这老者却并不畏惧,他如今活命都没几天了,若是不挣一下,恐怕哪rì死都不定,人年纪大了病痛也多,到了此时,他不为自己,简直天诛地灭,哪里还管得了要不要讨好赵奉常。

    “你!”

    眼见这二人掐了起来,剩余诸人之中有人垂下了眼皮,掩住了心里的想法,有人则是目光闪动,连忙上前来劝和,一边分别有人拉住了赵奉常与那老者等各自皆坐了下来,又有人笑着道:“都乃是自家人,吾等乃都是先王后裔,有何事不可言明,非要大动干戈,二位都乃前辈老人,不若有事好生说道,不要伤了吾等之间的和气!”虽然说是劝和的话,但一句老人却是不轻不重的刺了赵奉常一下,使他本能的感觉到这些rì子的犹豫与不定已经使得自己这边原本团结紧密的人这会儿已经心里各自生出心思来。赵奉常心中jǐng惕,不过一想到药从口入,顿时仍是不能下定决心,想了想,‘呸’了一声吐了口唾沫,这才眯了眯眼睛,捻动长须道:

    “诸位当某不想服食那仙丹么,只是丹药效用如何,诸人不得而知,徐福此人表面看似与某交好,可他实则出身鬼谷,与禹老儿乃有同门之谊,禹老儿与赵政一向走得近,某家是怕,此间有赵政与徐福之计,故意引诱某等上当!赵政如今,可是等着收回吾等权益,若是吾等出事,诸位认为,群龙若无首,剩余儿孙,岂非任赵政收割宰杀?”这样一说,原本还隐隐站在那老者身后的人又动了心思,也跟着犹豫起来,原本站起来的人,慢慢又坐了下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布网(四)

    那老者看得分明,顿时便冷笑了一声,狠狠甩了一把袖子,嘶哑着声音,厉声道:“赵公未免太过多疑,以某观来,那徐福虽然略有贪财,不过为人却并非如同赵公所言一般卑鄙,否则此人若是早与大王合谋,yù向某等下药,早便已经动手,如何会等到今rì?”这老者一边捏了袖子,捂着半张脸,大声咳嗽了起来,虽然有半张嘴没有露出来,不过众人光是从他眼神,便也能看得出来他此时是在耻笑着赵奉常胆小懦弱,不敢去品尝那药,类如鼠辈一般。

    此人目光yīn沉,年纪又大,那一脸皱起的皮松垮的耷拉在脸上,便如同一张老得如同树皮一般的东西,包在一架骷髅上般,露出高高的两个颧骨,配上他yīn森的眼神,这一看人,便使人不寒而粟。

    赵奉常自昭襄王嬴则一死翻身农奴当了主人之后,孝文王嬴柱与后来的庄襄王嬴楚都是他的后辈,且是在众权贵之中算是最亲近的,一些类似嬴溪等当年乃是与嬴楚异母同父且别有用心的人,早早便被发往封地,当年赵奉常老实,这才趁着时机渐渐发展出势力来,隐隐成为大权贵之首,近二十年了,还从未有过哪个人,敢这样指着自己鼻子,当面嘲讽于他,赵奉常目眦yù裂,气得胸口不住起伏,手重重按在腰侧配剑之上,但一想到这老者之言,却又生生将这股恶气忍了下来,这老者说得有理。他此时若是动手,恐怕嬴政早已经候着他将头伸进套中多时,他不能因一时意气,而中了寻嬴政jiān计!..

    一想到这儿,赵奉常重重忍下了胸间这口恶气,那原本按在腰侧的手突然间放了开来,众人见他这个动作,莫不都背后出了一声冷汗,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赵奉常却是冷笑道:“既王叔心中已自有计较,又何必来某府中一趟?王叔如今病体年迈。想来不久便会蒙天召宠。莫不是王叔见久病不愈,知道大限不久,有意投靠赵政小儿,好用此病残之躯。为他尽最后一丝忠心罢?”赵奉常恶毒的看了老者一眼。突然间仰面狂妄大笑。直气得老者身体颤抖,指着他登时说不出话来:

    “你……”老者喝了几声,面sè涨得通红。接着又是一阵惨白,见周围人看他目光已经有了些变化,顿时气得发疯,捂着胸口不住咳嗽了起来,突然之间冷笑道:“咳,咳,你会后悔的,咳,既然赵原胆小怕死,类若鼠辈,这试药一事,某既老弱残躯,正该由某来试才成!”此人一说完,便跌撞着站起身来,伸手捂了胸口,又咳了几声,突然间拿帕了捂了嘴,感觉到喉头一丝腥甜涌了上来,他心中更是害怕,对于徐福所谓的仙药不由抱了最大的期望,一边捏紧了沾满血迹的帕子,目光yīn戾:“道不同,不相与谋矣。”他说完,目光在场中诸人面上扫了一遍,众人被他眼神看到,都激伶伶的打了个冷颤,不由自主的别开了脸去,那老者也不以为意,冷笑了一声:“诸位好自为之,休要被人做了伐子而不自之,最后下场落得如某一般,被人迎头泼了满盘污水矣!”说完,头也不回,巍巍颤颤起身哆嗦着离开了。

    待此人一走,场中顿时死一般的寂静,半晌之后,赵奉常通红着眼珠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时,还没开口,已经有人先勉强笑道:“赵公,某等还有事,不得已yù先行一步,还望赵公见谅!”一旦有人提出要走的事,接二连三的,便都有人说着要告辞的话,赵奉常心里知道这些好不容易才被自己拢来的人心三两下散了大半,气得直yù发狂,不过他此时理智还在,知道此时不是跟众人翻脸的时候,心里对嬴政与那老者涌现出层层杀机来,心里忍着嗜血之意,面上带着笑容将这些人一一送走,回头拨出长剑狠狠在大堂之中砍杀了一番,心中的一口恶气才消了不少。

    很快的,大堂里传来几声惨叫,一阵血腥味儿顿时盈满了整个大厅,待赵奉常出来之时,身上沾着血珠,头面之上都带了殷红,他脸上却是多了轻松的笑意,温和的让人进来收拾厅堂,不多时有人过来拖了几具没有动弹的仆童尸体下去之后,一会儿便将屋子收拾得恢复如初,再也闻不到之前的血腥气,也不见一丝血迹,若不是赵奉常身上还带着大片尚未干涸的鲜血,像是之前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般,赵府之中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宁静。

    而赵奉常府中发生的事情,自然没能瞒得过嬴政耳目,在第一时间便已经呈了上来,嬴政翻看着影武者送来的回报,嘴角边挂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目光晦暗莫名,白皙修长的手指在竹简片儿上翻了翻,这才漫不经心道:“如今赵太卜如何了?”他口中所说的赵太卜,便是那rì与赵奉常相对的老者,那rì自回报,一旦赵太卜回去之后,便昏厥不醒,家人焦急万分,抬一千金入徐福府中,终于求得一粒仙丹,当夜便给赵太卜服了下去,完全是死马当活马匹的架势,这件事儿的后果不止是嬴政在观望着,而赵奉常等人亦在看赵太卜这只小白鼠的后果如何。

    不过嬴政心中却是清楚,既然徐福此药有类似毒品的作用,那么赵太卜就算吐血昏厥,在此时人看来乃是不治将死之兆,那么此时服用一粒药物对他来说果然便是救命的仙丹!他必醒无疑,没想到连这赵太卜无意中都帮了自己一回,恐怕见过赵太卜吐血而倒最后服用了药之后却又清醒过来的架势,徐福能炼仙丹之名的名声恐怕便更加响亮了!这与嬴政打算不谋而合,甚至这个广告效用比嬴政自己安排来得要更好,毕竟自己人做的示范,远比旁人说出来的话令人信服得多,这回还真是无意中要感谢这赵太卜一回。

    嬴政嘴角边露出冷笑来,想到赵太卜家人上奏之时所说赵太卜一心为秦尽心尽力占卜问神,因此才导致泄露天机过多而遭天罚,使天不容于世的话,嬴政嘴角边的笑意便是更深,赵太卜家人要的是什么,他清楚得很,往后若是这家人安份守已,他也不介意使这家人富贵一生,可若是再起心思,他自然便要斩草除根,既然赵太卜为秦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那么他一家人若是不安份的,便一道为秦死个干净吧!

    眼中闪过一道血光,那头大殿处一个穿着侍人灰sè衣裳的中年人却是听到嬴政问话之时,便已经开口道:“回大王,赵太卜自今rì凌晨,便已经醒了过来,且jīng神较之前为佳,面上再无病容。”这人说话时,脸上也露出一丝激动之sè,毕竟古人看来吐血便是没救了,而徐福一粒仙丹却生生将人救了回来,并且使其jīng神更佳,这中年侍人想了想,又接着道:“且赵太卜醒之后,口中所称昏睡之时吞服仙药之后,得仙人指路,往仙宫一游,说得活灵活现,倒不似作假!”

    这人的话使嬴政听得笑意更甚,对于重伤不治之人来说,在古代医疗条件落后的情况下,若有类似罂粟效果的药物给他服食,再配以治疗,确实可达事办功备的效果,而吸毒之人蛊惑旁人时,一般嘴里所说的话都是:忘记烦恼与痛苦,毒品可带给人无尽欢乐与享受!而一般人在好奇与逆反心理的作用下,都会认为吸上一口没什么关系,可是渐渐的却沉迷下去不可自拨,用毒品确实可以减轻痛苦,有适量的麻醉作用,也可以使人产生幻觉,不过其实长久服食,这种毒物摧毁的不止是人的**,使之衰竭而已,它同样能摧毁的,还有人的心灵与jīng神,这一点尤其可怕,到最后明知这玩意儿对自己有害,偏偏无法拨除,明知前头是条死路,亦是一头撞了过去,这便是毒品最为厉害之处,赵太卜如今口口声声所称看见仙宫,显然便是陷入了幻觉之中,再加上丹药又救了他一命,从此想来他不会再寻医问药,反倒会将满腔希望寄托于所谓的‘仙丹’之中,既是沉醉于那种梦入仙宫的快感,亦是将生存的希望寄之于其上,如此一来,嬴政目的,可算是完成了大半,甚至完成得比意想之中的还要好!

    中年人眼中的艳羡之sè嬴政并未放在心上,若是此人是个意志力坚定的,想来能不能服食丹药他自己心中有数,能抗得过这种所谓‘仙丹’的诱惑,他往后便可称得上是个人才,办事会更为出sè,自然也可能更受重用。而他若是熬不过这一关,自己便是毁了,影武者中从不缺少这样的废物!

    冷眼望着影武者的身影混入一群侍人之中,渐渐消失不见,再也分不出哪个是哪个,嬴政这才收回了目光,再也没有掩饰自己心里的杀意,整个人便都似笼罩在一层yīn云黑雾之中般,再没有哪个侍人敢靠近过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造势

    而不出嬴政所料的,果然赵太卜苏醒并仙宫一游之事很快的便传得满咸阳风风雨雨,再一次众人又将徐福的名声给顶在了前头!赵太卜当rì要死不活的情景,许多人在赵奉常府中时都曾亲眼见过,都知道他恐怕大限不久,亦是有人怀疑过赵太卜是否真如赵奉常所说,因知道自己不久将死,所以投靠嬴政,想将他们俱都出卖了过去,当夜赵太卜昏厥吐血之时,众人因白rì看过他咳血,也见过他脸sè与jīng神,都没有一个人想过他会是故意假装,待听闻赵太卜子孙前往徐福府中求药时,诸人都紧张的派了人打探,赵太卜醒来不久,消息便已传入诸人耳中。

    顿时,秦国权贵们沸腾了!

    能将频临死亡之人竟然也救了回来,尤其是赵太卜一醒之的红光满面,且口口声声称自己前往仙宫一游,并将那仙宫说得活灵活现,更是令许多人心中懊悔不迭,恨没有早信赵太卜之话前去徐福府上求药,因此头一个进仙宫游的人,竟然便宜了那老不死的东西!第二rì,赵太卜便销了家人与他上的竹简,自个儿亲自进了王宫之中,与那rì时秦国众权贵看到过他要死不活的情况不同,此时赵太卜红光满面,说话时声音响亮,竟然像是一副jīng神用不完的模样,这赵太卜年纪可是已经一大把了,就是比赵奉常还要大上不少,可此时看来,光是那气sè。便已胜了赵奉常多时,众人看得心中热血沸腾,那头赵太卜却大声激动道:..

    “大王,老臣夜观星象,又拜徐公所赐,有幸能得游仙宫,此乃祖先显灵,又乃大王之福,望大王开台祭天,以酬上天与先祖庇佑之恩德才是!”说话时。赵太卜神情激动。手足并舞,这样子便像是一个jīng力用不完的壮年之人般,哪里像是一个前天看时还是垂垂老毞,命不久矣的老人?

    众人见他满面红光。似有好事发生。俱都心中郁闷得要死。连带着恨了赵奉常一些,众人看赵太卜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一般,此时上窜下跳竟然jīng气神十足。顿时心中都生出羡慕与嫉妒来,恨不能此时便让徐福掏出丹药来使他们吞服下去才好,众人这会儿没有谁再怀疑这是不是嬴政与赵太卜共同下的套了,毕竟赵太卜这模样确实摆在众人面前,如今众人还不知道有哪种仙药可以使人一吃便jīng神到这个地步,如同活生生年轻了十般。

    就连赵奉常心里头都后悔起自己之前优柔寡断险些失了先机了起来,赵太卜只吃一粒,便看起来jīng神了最少十岁,若是自己连吃十粒,岂非可以回到青壮年之时?赵奉常一想到这儿,心里忍不住生出一片火热,用着热情青年看美貌姑娘的目光盯着徐福炙热的看了起来。徐福看到赵太卜服食了药之后有这样的奇效,说实话,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他有几斤几两重,他自己心头清楚得很,若是说在歧黄一术上有些天分便也罢,可是在炼丹之术上,他还从未曾发现自己炼出来的东西能使人达到这样的效果,顿时既感新奇也感颇为自得,看赵太卜的目光也带着火热,谁料有七八道比他视线更加热情的目光落在徐福身上,顿时便将他吓了一跳,回头对上那赵奉常如同流氓看姑娘似的目光时,徐福顿时眼角抽了抽,不自觉的朝夏无且身后闪了闪,避过了这些使他浑身寒毛直立的目光,这才松了一口气。

    “哦?对此赵太卜有何建议?”嬴政似笑非笑,看着脸sè绯红,神情异常亢奋的赵太卜,知道他此时恐怕还沉醉于药效之中,不能自拨,此时情绪异常的激动,不过幸亏此时看来众人没有怀疑,只当赵太卜应该是大病初愈之后心中欢喜而已,还未想到其他,反倒是人人都被赵太卜如今反常的jīng神给弄得神不守舍,看来此事一了之后,徐福府上要热闹一段时间了!

    此时赵太卜脸上的激动之sè因为嬴政的话而更显得有些疯狂,这是毒品带来的遗症,他这会儿还沉浸在自己心里所臆想出来的仙宫之中,因这一切俱都是按照他自己想像中的看见的,自然便显得尤其合他心意,这会儿一想起来,还兀自不能平静下来,他觉得自己因一丸丹药窥到了仙宫真谛,他想借着这次祭天的机会,能使自己离上天更近一些,说不准往后能得上天庇佑,成就自己大事不说,且还能延福子孙家族,事实上在赵太卜看来,他虽然口口声声说嬴政乃是上天看重之人,实则心里并不如此想,在他心里,反倒是认为自己才是那有福之人,否则为何能在濒死边缘,亦能被仙丹救回不说,还能有幸去仙宫一游,这可是旁人一辈子都修不来的福祉,若非他仙缘深厚,如何能有此幸?

    打嬴政名义,不过是想要让他出人出力而已!赵奉常心中虽然知道这个道理,但他却颇有些不甘,虽然他自认掩饰得当,不过脸上到底露出几分来,一边又大声叫道:“大王,徐公乃上天注定之人,否则如何能炼出此奇药,臣以为,该厚赏徐公矣!”赵太卜这会儿jīng神虽然好,不过看起来倒像是有些疯疯颠颠,整个大殿中一直便能听到他高声呼喝的大叫,众人不止没有想过是不是他脑子出了问题,反倒是认为他激动之下能有这样的表现也属正常,毕竟这事儿要是换到了自己身上,恐怕去过仙宫游历,说不定回来表现得比此人还要不堪!

    众人在心底都为赵太卜找了个理由开脱,丝毫怀疑也没有生起,对于这个情况,嬴政当真倒是有些意料之中的感觉,可又觉得有些意料之外,他并不是土生土长的古人,有着前世时的经历,虽然只有短短二十多年的时光,但嬴政却始终不像古人一样信奉神鬼之说与祖先之道,在他看来,事情靠天靠地靠祖宗,不如靠自己。毕竟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若是将希望放于旁人身上,不止是否定了自己,而且还是自己懦弱无能的一种表现而已,但古人则不同,若是否定此时赵太卜的奇遇,不止是否定别人,亦是否定自己,许多人要成仙,为的还是长生不老,就算明知希望渺茫,可仍想要试上一试,否则若是心中没有信仰,一生只得短短几十年,众人谁肯甘心?更何况若当真有鬼神之说,自己往后就算是死了,也可以用变成鬼还能投胎来安慰自己,若是一旦否定这些神鬼之事,认为此事只是虚假,那么人生几十年,岂非来时匆匆,去时亦不留痕?

    这会儿众人表情都亦有所思,朝中诸人都被赵太卜的表情所摄,一个个神情异常。除了禹缭等人还算镇定之外,许多人连呼吸都有些急促了起来。不止是赵奉常等人心中懊悔与急迫而已,就连徐福自己,都开始怀疑起他所炼制的丹药是不是当真有与上天沟通的奇效!徐福一直知道是药三分毒的道理,毕竟跟着鬼谷子学习多年,深知药能救人亦能杀人的话,他自己炼的丹平rì轻易自己都不敢入口的,可此时见到赵太卜jīng神奕奕的样子,心中不免怀疑。

    昨rì赵太卜要死不活可是真的,他的儿孙们赶到徐福府中时,个个都是慌张失措的模样,外人心中如何想徐福不得而知,不过他自己却是清楚,他并未和赵太卜合谋,如此一来,丹药效果真实xìng徐福便尤其清楚!昨rì时听赵太卜家人所说,赵太卜已经连床榻都不能下,眼睛都睁不开来,据说回府之后便吐血三升倒榻不起,今rì一见他却是红光满面,jīng神奕奕,哪里像是个昨rì还垂死之人,徐福一想到这儿,不由开始盘算起自己府中还有多少丹药,回去时定要加炉再炼,自己亦要服用上几粒,试试效果再说!

    有了赵太卜这个活例子在,众人对于朝会,亦没了心思,个个都只想赶紧出宫之后向徐福府上而去,禹缭等人却是留了下来,若是换了以往,对于嬴政将这些人单独在众人散去后留下他们来,少不得有人心中还要嫉恨交加,可此时众人心里都怀了别样心思,哪里还顾得上嬴政要不要与亲信商议事件,再如何严重的事情,总重不过自己的xìng命与长生来得要重!

    众人三三两两的离开章台宫大殿之中,禹缭等人却是未动,嬴政从座位之上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形在阶梯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看着台阶之下,随着他的动作,头上的冕旒流苏垂在前后两侧,走动间珠子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诺大的宫殿中,人一旦走了个干净,只留禹缭等十来人以及众侍人之后,宫殿之中冷清得厉害,一时间众人只能听到因嬴政动作那珠子碰撞时的细响声。(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 仙药之名

    “众人皆对此仙丹奉若至宝,诸卿看来,以为如何?”嬴政脸上带着笑意,刚刚赵太卜一心想让嬴政开坛祭天,可惜嬴政早知他将死,哪里会答应他的要求,若是此事对自己有利便有罢,可惜如今秦国民众平顺,虽有地动之事可造一番势,但因有赵太卜传得快要死而复生的离奇传闻,若是此时开坛,不过是为他作嫁衣,嬴政就是便宜谁亦不会便宜这些老旧权贵,自然不肯答应此事,只说此事容后再议,便让赵太卜先行退下!可惜赵太卜神情激动,若不是有人强行拉住他,恐怕他竟有胆子在殿中与自己大声辩驳,如此也可以证明此人早已经神情亢奋得快昏了头脑,最多不过再服食上几回丹药,恐怕便会命不久矣,临走时赵太卜还气愤交加,看嬴政的眼神都带着怨恨,若不是他被人捂了嘴,恐怕早已经会说出自己若不照他话办会遭天谴的话了,嬴政也不与他计较,一个将死之人而已,说多了只浪费自己唇舌,此人自作死,连颗棋子亦称不上,自然不能再影响到他。

    . .

    “老臣认为赵太卜恐怕命不久矣。”禹缭看得出来嬴政此时心情极好,他也知道赵奉常此时已如鱼儿上了钩,能将秦国权贵靠此时而借徐福之手一网打尽,嬴政心里头的欢喜自然不言而喻,这就如同一个早早梗在自己喉间的骨头,此时终于快要被除去的心情一般,既是令人松了一口气。从此亦不用再受人挟制,行事亦会顺畅许多。

    而此时大殿之中,留下来的皆是嬴政心腹,就连年纪最小的张良此时亦是满脸坚定之sè,显然没有被那所谓起死回生的仙丹所迷惑,不过嬴政一眼望去,倒是出乎意料之外的,看到李斯脸上露出了几分迷醉之sè来。李斯确实是一个人才,算起来亦算是跟随嬴政多年,可说能得到禹缭。还算是拜李斯所赐。嬴政想打磨他xìng子,可此时见他知晓仙丹之药效,却忍受不住受其吸引,显然心xìng还得这磨炼上几分。顿时便消了想要用他之念。又看了李斯一眼。这才道:“诸位且随政后殿一聚!”说完,率行倒缚了双手大踏步下石阶。

    李斯原本因那仙药之说而心醉神驰,可此时一被嬴政盯了眼。顿时一个激伶醒过神来,后背刹时便沁出一层冷汗,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他的异状自然瞒不过离得他并不远的魏辙,见到李斯脸sè刷的一下惨白,魏辙眉头皱了皱,看了李斯一眼,算起来李斯虽然与他没有师徒之名,不过实在却有师徒之谊,此时见李斯这模样,魏辙心中也不大痛快,冷哼了一声,看那头禹缭已经跟着嬴政向后殿行去,自己也连忙跟了上去,王翦与蒙骜等人早已经随在了禹缭身后,张良跟韩非行了礼,也亦步亦趋走在魏辙身后,殿中唯有李斯被留了下来,浑身被冷汗沁湿,见众人都走了,他这才连忙擦了一把冷汗,也提步跟了过去。

    后殿之中嬴政早已经令人置了桌案榻几,禹缭等人是宫中常客,后殿时常备着供他们平rì跪坐的榻案,这会儿侍人知道嬴政有话要说,早就将案几并为一列,禹缭先行跪坐下去,蒙骜等人依次行之,李斯走在最后,见自己进来时众人已经跪坐妥当,嬴政目光看过来时,他浑身虚软,也找到平rì自己跪坐之所,战战兢兢的也跟了跪下去,不发一言。

    “赵太卜今rì神情似壮年之人般,不见丝毫老态,昨rì政曾听说,此人已吐血至昏迷,恐药石无惘,而徐卿一粒丹药便可使其起死回生,不止能得益续寿命,且有幸自仙宫一游,诸位对此,可是有何看法?”嬴政率先端起铜盏,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汤,这才率先开口。此时众人所喝的茶汤,与后世时的清茶不同,宫中所制的茶水一般都是由各式粟米或果仁等物炒香之后加水煮之,不止是香甜,而且味道复杂,虽然不似清茶般有韵味,不过也别有一番滋味儿在,只是这种喝法也一般只有在权贵人家或者宫中才可以,普通庶民平rì连吃饭都不一定能饱得了肚子,又如何有资格享受这等茶汤。

    嬴政一开口,接着说话的,出乎人意料之外的是在众人眼中已经沉默了多时的蒙骜。“以臣观来,赵太卜虽然看似神情气爽,可实则脚步虎浮无力,双目虽亮,只是眼睛下方自带青影,脸神sè虽好,不过脸庞浮肿,才使得此人不似之前皮包骨的模样,瞧着年轻了些许,不过臣认为,此乃先耗损先天元气以供如今使用,一旦元气衰竭,赵太卜自然一命呜呼矣!”不得不说,蒙骜虽然久未曾开口,一般嬴政召见,他也是多听少说的模样,但他如今一开口,却是直中事情重心,令众人信服,王翦亦是点了点头,事实上赵太卜的情况在他们这样炼武之人的眼里极其的明显,若说一开始众人对于徐福仙丹还抱有几分怀疑,可此时一见赵太卜情况,顿时都觉得心里发寒。

    原本还浑身冒着冷汗的李斯一听这话目光之中闪过几分惊疑之sè,下意识的回头朝蒙骜看去,却见蒙骜目光也朝他看了过来,表情意味深长,既有劝戒之意,亦有宽慰之心,李斯不知为何,突然间想到当年蒙骜相助之意,顿时心中一片羞愧之sè,哪里还敢与他目光对上,一下子便别开了头。只是他虽然不敢再抬头,却也能听得到声音。

    “蒙公此言不差,大王,臣认为,赵太卜此情况,犹如回光返照。”禹缭的肯定这态度,更是证明了那药并不简单,众人心中还有对长生不老生出渴望者,听到这话,顿时后背俱都沁出一些冷汗来。以炼武之人来说,他们是将身体里的jīng气神形容成一种名为元气的东西,此时古人认为,人乃yīn阳协调,元气充足,整个人的状态才会更佳,而赵太卜这样的情况,若是好好调养,不一定便不能成活,可是他却服食了这丹药,便是生生将自己剩余的一些元气以药力的方法催逼到此时,而这丹药xìng情又极其霸烈,就算赵太卜本身元气还剩两分,好好调养恐怕还有四五年活命,可此时一旦催生,恐怕连半成元气亦不剩下,能活上几月已是侥幸,因此禹缭才以回光返照一说来形容此人。

    这会儿禹缭表情严肃,连脸上一向带着的笑意都不见了踪影,整个人表情yīn沉得厉害,徐福乃是鬼谷出身,他以往炼制的药送些给普通庶民,没有吃出人命便罢,因此众人便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此时见他药竟然能带来如此后果,禹缭哪里能容得了这个,他实在是怕往后徐福为了名声,将这此药大肆外传,也怕这药经人发明,庶民之中个个嗑药成瘾,到时恐怕带来的祸患不止一点而已,更为重要的是,他不能容忍往后事情一旦败露,徐福骂名加身便罢,不过恐怕会连累鬼谷,王禅一世英明,鬼谷一千多年传承,若是毁于徐福手上,禹缭不敢去想那个结果,就算他活了这把岁数,心境早已平和,可此时心中亦忍不住生出一股杀意来。

    “诸位心中有数便罢,政认为,恐怕赵太卜最多不出三月,恐怕便会自食恶果!”嬴政之所以说得如此肯定,是因为他知道赵太卜这一旦吃了所谓的‘仙丹’,便肯定再也停不住嘴,一旦他服食成瘾,天长rì久之下,他这样身体已经几乎油尽灯枯的情况,在一旁服食虎狼之药的情况下,一边元气耗尽,一边又有药力催逼,后继无力的情况下,死便是理所当然的结局!嬴政说起这话时,目光冷厉,表情微冷,回头又看了李斯一眼,突然间开口道:

    “对于此事,李卿可有何看法?”

    李斯一旦被点名,身体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突然间深呼了一口气,挺直了背脊道:“大王之意,臣心中明了。”他一说完,虽然已经有了准备,不过到底有些失落,毕竟是长生不老之药,他亦只是寻常人,听到长生不老心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就算明知事情有诡异,但依旧是不由自主的想要尝试一次那个丹药。

    “心中有数便罢,政此话不说二次,若有哪位想尝试这丹药的,尽早提出,政此处有的是!吃了此药,到时身不由已,政此处任取任得,敬酒不吃,若吃罚酒,便怪不得政心狠手辣!”嬴政说到后来时,嘴角紧抿,脸上罕见的露出严厉之sè,众人都心知肚明,知道他此话乃是针对李斯而言,李斯心中也知道,对于仙药的渴时便歇了几分,心底只剩惊惧,低垂着头不敢应是了。

    而另一头众人出了章台宫大殿时,碍于此时还在王宫之中,多少还有些收敛,徐福一路走得如背有刺在身,极为不自在,四面八方传来炙热的眼神险些将他给融化了般,若是换了平常,看到有如此多有看得起自己,徐福心里肯定是早已经飘飘然,不过他此时惦记着丹药之效果,也慌着想回去尝一尝,因此对于背后这些视线便视而不见,一路慌忙出了王宫,便立既上了候在外头的马车,直接回了府邸。(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上勾了

    赵太卜走得慢些,便被人围在其中,其中许多人都是昨rì时亲眼见过他灰败脸sè的人,此时看赵太卜这会儿如同换了一个人般的情景,许多人诧异之下全部围了过来,赵太卜昨rì时双颊微凹,整个人形同骷髅一般,此时看起来双颊红润饱满,与昨rì判若两人,众人越发心里激动了些,你一言我一语的便将他堵在了宫门之外。

    “赵公,昨rì多有开罪,若有怠慢处,还望赵公包涵才是。”有人一旦开了口,便有无数的人争相向赵太卜道起歉来,昨rì时虽然有人支持他的做法,但多少还有人忌惮赵奉常势力,不敢对他过于恭维,此时赵太卜受仙人寻青睐的话一旦传出,众人态度顿时立变。赵太卜傲立于人群中,纵然被如此多人围着,背脊却是挺得笔直,丝毫没有难受的意思,反倒是倒背着双手,大声道:“诸位昨rì胆小,不敢享受此仙药,才便宜了某,又有何罪之有?”

    这话一说出口,众人虽然一心想讨好他,但许多人亦是面上挂不住,顿时脸黑了大半。有人咬了咬牙,忍着心中怒气,又讨好的笑道:“赵公何出此言,某等一向敬赵公高洁之义,只是赵公乃有仙缘之人,某等自然不敢轻易靠近。”..

    “哼!”赵太卜冷哼了一声,知道这些人不过是故意讨好自己而已,只是他此时心中激动异常,只觉得身体有使不完的劲儿一般,可惜刚刚在大殿之中时。嬴政对他不冷不热,竟然没有因此而诚惶诚恐,实在是令他心中极为不愉快,此时心中还好像憋着一团气,发泄不出来吞不下去,极为难受,这会儿有人围了上来,看平rì这些对自己不理不睬反倒讨好赵奉常的人这会儿都对他露出巴结讨好的神情,赵太卜咧了咧嘴,露出一个诡异之极的笑容来:

    “既然诸位已识错。那某便将仙宫情景。与诸位说说!”他说到这儿时,眼睛登时发亮,那原本就绯红的脸颊顿时像是红得能滴出血来一般,神情更是激动。众人受他这情绪感染。也跟着激动了起来。虽然此时这些人最为焦急的乃是想知道仙丹效果。不过能听到仙宫情景,众人也是心情起伏澎湃,因此便都朝赵太卜车上挤了过去。赵奉常看着这情景。顿时脸sèyīn沉,原本也yù跟着上前的脚步,顿时便滞了一下,接着有些恼羞成怒般,眼神yīn狠,握了握拳头,狠狠一展手臂,袖子带起阵阵劲风,干脆转身直接朝自己的马车上钻了过去,再看赵太卜那边马车时,眼神yīn鸷,想了想,突然冲外间赶车的仆人吩咐道:“直接去徐福府上!”

    赵奉常坐不住了,他虽然xìng情谨慎,不过此时见到赵太卜情景,多少还是受了刺激,若是今rì能得仙缘的是他,这些趋炎附势的小人讨好的也会是他而不是区区一个老不死的东西!而昨rì赵太卜的情况他也是知道的,明明是离死不久,今rì竟然能如枯木逢chūn一般,确实使他心中意动不止,自己比赵太卜身份地位都要高,若是能得仙丹,说不定能得大机缘,又被仙人看中的,便是自己了!一想到这儿,赵奉常最后一丝疑惑亦尽去,连忙令人快马催鞭朝徐福府中赶去。

    徐福前脚刚回到府中,后脚便被各式各样上门求药的人在府门前围了个水泄不通,这前来求药之人不止是有秦国诸权贵,还有一些庶民与传承到如今的一些世家中人等,若是见了这个势力要见那个,给了权贵药若是不给一些庶民药,徐福名声难免有污,更何况徐福自己所剩的丹药都不多,一路送得差不多了,而且之前这样的东西没人要,因此送人时深恐人家瞧不起自己,一瓶里装了约有七八粒,如今禹缭等人手一瓶,几乎便是送出了自己几年的积存,剩在徐福手上的,也最多就是三十来粒的模样。

    原本以为这些东西自己不吃用来钓着赵奉常等人也是够了,因此那rì赵太卜家人以救命为名前来求药时,徐福大方的就送了一粒出去,如今数着手上为数不多剩下来的,徐福只想不停的揪头发。他这辈子为了采药也走过好些地方,可是炼制这味药里面的其中一样,唯有云梦山中才得到一些,他出来时带的虽然不少,不过对于如今需求量的人来说,这些药草显然就不够了,能炼制得出来二十粒已经算是高成功率了,原本徐福以为这些是够一年半年用的了,到时再回云梦山采集一些就是,谁料突然出现了这样的意外。

    “师尊,如今府外被前来求药之人挤满了,现今该如何是好?”夏无且满脸愁容,他如今连出门都会被人围住,现在徐福俨然成了咸阳新贵,就连他门下仆童出门买菜都会被人扒拉住问一大堆的事情。前来求药者将自己门口围得水泄不通是徐福这些年来炼丹的极致梦想,可是如今梦想来得太快了,他心理都还没有准备好,对此是既感得意又感忧愁,毕竟连下人出门都会被强势围观,更别提徐福自己,如今根本不敢冒出头,否则现在想要仙药而红了眼的人极有可能将他当成大补药拆吃入腹。

    这会儿一听到夏无且的话,徐福激伶伶打了个冷颤,他一想到出门的后果,顿时便不寒而粟,可是不出门又是不行的,别说他想窝居在徐府之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算是他愿意,嬴政也不会放过他,毕竟拿着俸禄,又领着职位,若是只享受不办事儿,恐怕不止嬴政心中不满,连禹缭也要对他生出意见来,而此时徐福并不想将嬴政开罪了,虽然他名声是起来了,不过也正因为名声一夜之间而起,他并没有与之相应的实力,此时不是他该嚣张之时!

    徐福一想到这儿,脸sè更为难看,顿了顿道:“无且,你出去让诸人先行退散,丹药既然是仙人才配享用之物,自然不可能有如此多。”徐福这样理所当然支配的语气刹时令夏无且脸sè黑了大半,如今谁都不敢出门,徐福自个儿出去都要被人围观,他哪里就敢出去了?府前府后被人围得严密,他一出去,就算能飞天遁地,周围挤满了人的情况下也飞不出去。这事儿就体现出做师尊的好处来了,当师尊的人可以任意指使徒弟,而做人徒弟的却只有被指使的份儿上。夏无且苦着脸,想了想突然间开口中道:

    “师尊,不若您将各路人马俱使一人进府见了罢,反正躲亦躲不掉!”这就相当于只见每个代表一般,如同权贵的只见赵奉常,抑或是有名望的只挑一人见,这个方法倒是好,徐福眼睛不由亮了起来,连忙使夏无且出去将人唤进来。相较于应对这些人马来说,只是唤些人进来而已,夏无且顿时大喜,将医药箱放下之后才只身出去。

    不多时,赵奉常等人被领进了徐府中,此趟进来约有七八个人的样子,赵太卜因为曾服食过仙药,此时亦在其中之列,徐福这会儿早已经令人备下案几,一见众人进来时,连忙起身拱手笑道:“劳诸位久候,福因炼丹之故,耽搁些许时辰,还望诸位久候。”若是以前,能让众人等上这样久,少不得赵奉常要发些脾气,不过此时徐福身份不同,更何况他若是要吃丹药,还得讨好着徐福一些,因此听到这话,冷哼一声,强行忍下了心里的郁闷,也不敢多言,反倒是硬挤出一个笑脸来,这才捡了靠近徐福右手处的位置跪坐了下去。

    “某昨rì服食仙丹,又得有仙缘,今rì还望徐公再赐十粒丹药。”最开始开口说话的乃是满脸通红,神情有些烦燥不安的赵太卜,他这不客气的话一说出口,顿时不止是赵奉常等人脸sè变了变,连徐福表情也有些不好看了起来。老徐心里不满,昨rì给你一粒已经是看在金帛份儿上,如今你一个子儿不想出,反倒张嘴就是要十粒,好家伙,你当徐某欠你不成?徐福心中不满,脸上却是强忍了这股恶气,只是笑容却是收了收,皮笑肉不笑道:“赵公此言,某不敢苟同!”他一说完,赵太卜顿时脸sè一变,拍了拍桌子就想站起身来,谁料徐福比他说话更快,声音略微提高了一些道:“某原就只得十几粒,昨rì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儿上,才赠送赵公一粒,如今赵公如此狮子大开口,岂非是当这仙丹不过地上土疙瘩,随手可捡?”

    徐福在心里盘算了一些除开自己吃之后的丹药,才给出了十来粒的数目。这话一说出口,赵奉常等人顿时脸sè便变了,他们没料到这丹药竟然如此稀少,原以为徐福竟然能赠送嬴政,想来手里最少也有几十粒不止的,再加上他还能再炼丹,应该是想要多少便有多少的,可如今听他说竟然只得十来粒而已,这样分下来,岂能够吃?赵奉常一听这话,心里对于仙丹再无疑惑,连带着看吞了一粒丹药的赵太卜心里也有些不满,脸sèyīn鸷道:“赵公休要贪心,一粒仙丹已是天大机缘,若是再贪心不足,恐怕要遭上天谴责!”(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毒品狂潮

    “某乃上天注定之人,尔等竟然敢对我无礼!”赵太卜一下子站起了身来,疯狂大叫!他眼珠此时已经通红,那神态吓了众人一跳,不过因为他这会儿看着jīng神倒是尚好,因此众人也没想到其他,只当赵太卜因为仙丹之事失了常态而已,众都对他鄙视不已,赵太卜却像是根本没有察觉一般,叫骂了一阵之后,在众人强制安抚下,这才又不甘不愿的坐了下去。

    徐福知道这些人此时上门不会空手而回,因此在一番看似极为高雅的谈话,实则充满了钱财的计较之后,徐福心满意足的收了总共足有五万金,这才将手中十粒丹药奉了出去。众人各是皆大欢喜,徐福喜的是自己不费吹费之力,便得了五万金,这在以前,是想也不能想的事情,鬼谷名声虽然好听,不过实际生活水平并未提高,更何况鬼谷子行奉的是顺势而为上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那一套,因此鬼谷中人听起来个个名声远播,寻常人一听鬼谷便面露恭敬之sè,实则这会儿鬼谷中人还未奔小康,个个住的都是洞窖,徐福过了那种苦rì子,之前倒没察觉有什么,但如今有了比较,出入有车马代步,而不需自己步行之后,哪里还能过得上那种生活,他甚至心中yīn暗的想之前师兄们一旦学成出师便各自找权贵投奔,恐怕便是不想过鬼谷的苦生活而已,这样条件下。他自然是对于金帛财物看得较重。 . .

    更何况没钱样样难,他如今要炼丹,若是有钱,就连材料都能使钱让人帮着挖来送来,岂不是比以前样样都需要自己动手来得舒坦?徐福冲着一大堆钱满足的傻笑,而另一边赵奉常等人亦是捧着那装了一颗药丸的小瓶,当做绝世珍宝一般。这些花了大笔钱财才买来的东西此时让赵奉常一路小心翼翼捏在手中不敢有丝毫放开的回到了府中,他这会儿越发后悔起自己之前小心翼翼的情景来,若是他之前胆大一些,在嬴政送他药丸时当场接下。就是当时不吃。后来扔掉也是好的,如今也不用花了大量钱财和去买一粒,而他也后悔自己之前没有早些买药,否则也不至于等到赵太卜将此药能入仙宫的话一旦传扬开来。徐福那厮登时坐地起价。听说赵太卜得一丸药。也只花了几千金而已……

    众人拿到药的各自回去吃了不提,深恐有人前来抢夺,当夜自然有不少人品尝到了那种飘飘然的滋味来。吃药的十人中,除了赵太卜再续前缘美梦又进了仙宫一回之外,其余诸人无不是各自在梦中实现了自己生平愿意,第二rì时服用了此药的人还对那种梦中自己回归年少时的感觉念念不忘,毒品这东西,一沾上便不容易忌掉,尤其是在品尝过那种jīng神的满足与**的力量感之后,更是让人无法自拨。

    第二rì再朝聚时,嬴政已经能明显看到朝中诸人几乎有不少神情都有些暴躁不安了起来,像是身体里关着猛兽,却无力将力道放出来憋在体内一般,嬴政体贴的选了宫中各式美人儿分别赏与各位权贵,众人自然皆大欢喜。

    尝过了这丹药的滋味儿,很快赵奉常便迷恋上了那种飘飘yù仙的感觉,他没有梦到过仙宫,不如赵太卜‘仙缘’深厚,不过赵奉常心里虽然遗憾,可也只当自己暂时机缘未至而已,他心里也并不着急,毕竟有了这样的仙缘,他往后只要有药,便能长生不老,时间有的是,一年得不到仙缘,十年百年千年的,总有一rì能让他得到这机缘,更何况若是能活到千年以上,到时说不定他自己也是一个神仙,又何必去寻什么仙人?更何况此时服用了这丹药之后,仙人虽然没见到,但从嬴政赏赐的几个美人儿身上,赵奉常却是感受到了已经绝缘已久的活力来,他整个人是深深迷恋上了这样的滋味儿,对于已经十多年没有动过心的女sè,这会儿暴发出了空前的热情,整rì几乎连谋位的大事都丢到了一旁,赵奉常觉得自己像是浑身有使不安的力气一般,每rì可御两女,这样美好的生活使得赵奉常对于仙丹之名深信不疑,毕竟他自个儿的身体自已有数,已经到了知天命之年,在这样的年纪,一般人几乎可以躺榻上等死了,他如今却还能御女而不显疲乏,这是仙丹的功用啊!

    只可惜好景不长,这样的好rì子大约只持续了约有五六rì左右,赵奉常便开始感觉四肢发软,浑身出虚汗,且心慌气短又后继无力,整个人像是被困住的猛兽一般,感觉暴燥不安,他不知自己这是为何,直到一些忍耐不住上门问他用药效果的人前来之后,赵奉常才隐约明白恐怕是这仙丹的药力过了,毕竟他这些rì子挥霍无度,仙丹就算有用,可徐福曾说过,药力有穷时,他虽然出自鬼谷门下,但并非仙人,炼出来的丹药就算有效,可时效颇短,不如先古大能。这样半真半假的话唬得赵奉常此时心里认为自己找到了问题症结,连忙又捧了金帛朝徐福府上而去。

    好说歹说之下,不止费尽了唇舌,还耗尽了钱财,总算从徐福手上又‘免为其难’得到了一颗丹药,赵奉常一药下肚,顿时又感觉到了那种飘飘yù仙与浑身充满力量之感。这模样,众人一瞧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顿时徐福府上再度人满为患,徐福被逼得没办法,自己存留下来的十几颗被人抢了个干净不说,还有像赵奉常这样的人时常吃完一颗过几rì便又要再来求一次,能靠这些以往自己都看不上的丹药挣钱那是好事,不过时间一长,徐福有些撑不住了,这些人便像是无底洞一般,他如今钱财不少,不过丹药却是实在拿不出来,可赵奉常等人却不是好惹的,毒瘾发作的人连天王老子都敢砍,区区一个徐福算什么!

    这样的情况下,徐府中又开始整rì生起炉来,徐福一面心急火燎的开炉炼丹,一面又厚着脸皮去找之前自己送出礼的禹缭等人,想要将丹药买回来,以他对禹缭了解,知道这个师兄是不会吃自己炼出来东西的,反正禹缭人已年迈,又不知变通,xìng情顽固,竟然将自己炼出的珍珠错当鱼目,实在没有眼光,徐福心里既是不屑又是不满,花了高价将禹缭等人手中的丹药分别收回来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之前送出去的丹药约有七八十粒的样子,这些药可以足够使得徐福撑上一段时间,至少可以撑到让他下一次炼好丹药之时了,不过一想到自己凭白无故好不容易发了一笔大财,却要分给禹缭等人一些,徐福心中难免肉痛。而与之相反的,则是禹缭等人各自用手中有毒有害的东西发了一笔横材,这也算是众人皆大欢喜,各自满意了。这会儿众人已经可以肯定徐福所炼的几乎是毒药了,旁人看不清,不过禹缭等人几乎都能看得出来赵奉常等人的变化,那模样几乎跟练了内功心法的人走火入魔一般,神情疯疯颠颠且不由自已,根本像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天只图享乐,嬴政不费吹灰之力,便轻易将赵奉常等人势力架空,趁着这段时间,大肆蚕食赵奉常等人势力,而他们竟然不得而知,死期不远却只顾享乐,实在也可悲!

    权贵之中全民吸毒的影响下,几乎人人都以手中有药为荣,很快的,权贵们几乎陷入了毒品制造出来的梦境之中,各人心里五花八门的想法随着他们梦境发生,传扬得几乎整个咸阳权贵之间都知道了。趁着这段时rì,众人无心正事的情况下,嬴政开始着手收割起权贵们手中的势力来,他一面令韩非为主,李斯为辅,先是安排出能对自己有用之人渗入权贵们平rì把持的势力之中,而此时一旦开始动手,嬴政才察觉出自己人手不够用的情况来,虽然最好的方法是应该在进行科举,能够找到足够人才的时候才能顶替秦国诸权贵占据的位置时,才开始对这些人动刀,不过如此一来,他大肆选拨人才,容易使诸权贵们感到jǐng觉,这次利用徐福使计,便不一定有这样好的效果了。

    反正事情总有美中不足的情况发生,能像现在这样顺利,嬴政已经感到极为满意了。不动手不知道,一旦动手,才知道秦国几十代传承下来,虽然国土rì渐强盛,但与之同时增长的,还有权贵王戚势力的繁荣,这些人中几乎都是以第一代正式被承认的诸候秦襄公的后裔,与王室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些人各自占据着秦国之中大小的官职,平rì不起眼,可一旦嬴政动了手,这些势力浮上表面,才知道这些势力隐藏得有多深!嬴政之前没有贸然动手,那是好事,否则这些人一旦团结起来,恐怕真能给秦国政权造成麻烦。树大根深,除非嬴政有把握能像此时一样将权贵连根拨除,否则牵一发而动全身,是得不偿失之举!(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 结果(二合一)

    而此时嬴政的困难之处在于秦国如今位置空出大半来,可是却苦无人才填补,这个时候,禹缭也顾不得内举避亲的嫌疑,一封封鸿雁传书朝鬼谷飞传而去,鬼谷中各路失业青年分别朝咸阳飞奔而来,此时嬴政为免打草惊蛇,并未大肆向天下招举贤人,而是一步步慢慢吞食诸权贵空出来的势力。这些人盘踞在秦国多时,根深蒂固,他此时若是因为一时贪心吃个饱恐怕不消化,倒不如对这些势力细嚼慢咽,慢慢吞并,嬴政耐心一向极好,若是能在不让赵奉常等人察觉的情况下,慢慢吞咽,不止是对他行事有利,且能将这些势力完全吃尽!反正此时这些权贵们已如待宰鱼肉,一旦失了势,便任他屠杀,嬴政并不急于一时。

    嬴政十五年末时,整个咸阳的权贵几乎都沉醉与丹药带来的快感之中,只要一旦品尝过那样的滋味儿,不止是身体无法再忍受有力感之后平静下来带来的虚弱,就连jīng神也没办法接受那种沉醉在迷幻的世界里与现实的落差,徐福丹药生意自然更好了些,几乎不出一个月时间,徐福便已经腰缠十万钱不止,这种仙丹几乎可以说在咸阳声名鹊起,人人都以能服食此丹药为荣,可惜徐福人力有穷时,他从鬼谷带出来的草药很快便炼制一空,就算他每rì拼老命的炼丹,一个月也最多不过产量三十粒而已,而整个咸阳城的权贵之中,几乎每隔五六rì服食过丹药的人便要上门来要一次。徐福开始收钱时还很欢喜,到后来交不出丹药被红了眼睛的权贵们堵着连门都不敢出时,终于心里开始慌了起来。 . .

    徐福此时就算有再多钱帛亦是无计可施了,一些小贵族或是落魄贵族还好,以徐福如今的名望,只要稍加恐吓与安抚,几乎轻易便能打发了,而最令他为难的,则是像赵奉常等这样权势极大偏偏又沉醉于丹药之中无法自拨的人几乎最令徐福头痛不止。赵奉常权势极大,地位又尊贵。他乃是如今嬴政名正言顺的叔祖之一。为人又极强势,况且除了赵太卜之外,他也是头一批得到丹药之人,毒瘾极深。几乎每隔个五六rì不服食丹药整个人便如同暴怒中的野兽一般。此人地位金帛等财物俱不缺。一旦上门要取药,徐福就是再咬紧牙关,亦要想办法双手奉上。

    一个吃红了眼的人可不会管徐福能不能拿出丹药来。他要的只是结果而已!在这个时候,赵奉常早已经顾不得以往那些惺惺作派,连朝庭之事他也顾不上了,整rì不是沉迷于女sè之中便是沉迷于丹药之效,不止是向徐福买药而已,他甚至在自己的府中亦广招天下方士为他炼丹,原本赵奉常府中的一些能人异士见此尽皆怒而离开,赵奉常此时却哪里顾得上这些,一心投入进能炼仙丹之中,可惜他后来所招之人极少有真才实料者,徐福那样的丹药竟然未曾有过一人炼出来,赵奉常自己甚至亲自吃过不少,可惜并无效果,只能每次向徐福购买此药。

    如此一来,需求量大增的情况下,炼制丹药赶不上需求的数量,徐福顿时也开始头痛了起来,他自己也曾试吃过丹药,那样的滋味儿确实令人迷醉,一旦品尝过那种飘飘yù仙的感觉,自然轻易便沉醉了进去,徐福自个儿都开始嗑起了药,除开他吃的,卖给旁人自然只有更少没有再多,不过徐福不知是不是炼丹多年来自己曾试过的原因,吃得多了带了一定抗体,虽然喜欢那种感觉,亦会偶尔吃上一粒,但症状并不如赵奉常等人明显,徐福自己也意识到了这药不妥当之处,更是严格控制之下,瘾倒也并不像赵奉常等人那样重,不过时不时总也要吃上一颗心里才舒适,不然整个人便是无jīng打彩,吃不下饭觉也睡不着,整个人如失魂落魄一般难受。

    “师尊,如今那御米花已所剩无已,若是再有人上门取药,该如何是好?”夏无且口中所称的御米花便是炼制这丹药之中最为主要的一味药材,徐福曾试过,若要炼出一模一样的丹药,就非得加上这一味不可,而这东西极其罕见,除了云梦山中之外,徐福最近走遍咸阳城各处,还从未曾瞧见过这东西,夏无且连着一个多月都在房舍之中开炉炼药,饶是他自小便被徐福有意识的在炼丹这方面多加锻炼,此时也颇有些吃不消,不知道是不是对着火炉多了,他这些rì子脾气也rì渐大了起来,夏无且曾亲眼见过赵奉常等人上门取药的情景,那模样跟要吃人似的,神态可怖凶悍,且赵奉常在药效中时,身体暴发出来的力气竟然比他这个年轻力壮的人还大几分,若是夏无且在不使用真力的情况下,恐怕与赵奉常对上,说不定反倒是要吃亏。取药之人疯狂的行径也着实令夏无且心烦意乱,尤其是徐福每rì令他没完没了的炼丹,他这些rì子心里的不满简直如同丹炉底下的草灰一般,rì渐深厚了起来。

    “何必着急?某决定明rì即向大王辞行,先回云梦山一趟,无且替某将剩余两炉丹药炼出来,为师赏你一粒药丸做为奖赏!”徐福听着丹炉之中发出的响动,顿时面上露出紧张之sè来,他此时有些着急,深怕丹炉在这场声响之下,丹药凝聚不好,成为一堆丹砂,那样不止是少卖了几颗,而且还白花费了材料而已。

    夏无且一听徐福这话,顿时翻了个白眼,徐福自己吃了药之后变成什么德xìng,恐怕他从未曾意识到过,或者说是他意识到了,但却故意不说,甚至如今想引诱自己也吃上,夏无且可是亲眼见过赵奉常等人的反常行为,他是医者。虽然看问题不如禹缭等人一针见血,不过心里却也看得出不妥当来,赵奉常等人皮泡脸肿,且双目深陷,目光时而疯狂时而黯淡,在有药效时浑身出大汗,但是药效一过,整个人便如魂魄离体一般,且夏无且之前碰到过赵奉常一回,此人身体冰冷得如同死人一般。这明明就是阳气耗损过度的症状!

    这样一看来。徐福卖出去的仙丹根本不是什么能延年益寿的东西,反倒恐怕是害人不浅的玩艺儿,夏无且嘴上不说,其实心中早已经有些发慌了。要不是看禹缭还老神在在。此时未曾出手。他恐怕早就已经跑回云梦山了。不过夏无且嘴上不说,不代表他心中不明白那是个害人的玩艺儿,此时听徐福竟然要用这丹药做为恩赐送给自己。顿时心里便生出几分寒意来,脸上却是陪了笑,他清楚徐福xìng子,若是自己直言拒绝恐怕惹他不悦,因此换了句话便是讨徐福欢心的:“师尊如今此药如此抢手,徒儿如何敢擅自吞服?赵奉常等人凶狠类虎,若是一旦丹药不够服食,恐要找师尊讨要。”

    一句话说得徐福心中欢喜,自然不再提要赐药给夏无且的事情来,倒也不是徐福多有师徒之爱,只是这丹药如今正是挣钱的时候,徐福此时已经隐隐感到自己恐怕惹了个他不能收拾的大祸出来,正准备想再捞上几笔便带了钱财转移阵地,此时连他自己吃都要挤出来,又如何舍得给夏无且,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

    师徒二人各有心思,第二rì时徐福果然便进宫求见嬴政。这些rì子徐福几乎都缩于自己府中,虽然名为侍医,又享受着侍医带来的好处,可是却从未曾亲自入宫做过事情,禹缭对这个师弟早已经没了耐心,只任由着他折腾,待到往后嬴一睡出手时,他自有后果。禹缭一大早的进了王宫,便又听到侍人回报说徐福求见的消息,顿时脸黑了大半,嬴政早已经知道徐福炼丹的一味药中乃是禹缭所说云梦山特有的御米花之一,这御米花便是后世所称的罂粟,也是他之前大量找出给流云炼丹的材料之一,徐福初来咸阳不久,只当咸阳未有这种药草,因此这会儿应该是想要提出回云梦山一趟。

    君臣二人交换了一个眼sè,那头嬴政挥了挥手,示意侍人前去唤徐福前来,这边禹缭眼皮微垂,双手笼入袖中,便退了一步。

    “臣徐福,见过大王,大王万岁。”徐福一进宫殿门,连头也未敢抬,弯了腰疾走了几步,待到殿中时,才跪了下去。

    嬴政挥了挥手,懒洋洋道:“徐卿不必多礼,速速请起。”徐福应答了一声,站直身子时,才看到一旁站不吭声的禹缭,顿时愣了愣,又上前与禹缭见过礼,犹豫了一下,这才站到了禹缭身侧。嬴政见他这样子,干脆先开口:“徐卿近rì忙碌,不知今rì进宫见政,可有何要事?”嬴政眼中幽暗之sè一闪而过,徐福却并未瞧见,一听到嬴政问话,他松了一口气,连忙又重新站到了殿中,一边露出笑意来:“回大王,臣近rì炼丹之时曾想出一奇方,若添加进如今丹药之中,可使药xìng更为寸进,而此药唯有云梦山中方可得,臣愿出行,为大王寻此药,待丹成之rì,以此丹献于大王!”徐福说话时声音高昂,倒也带着一股蛊惑人心的味道,嬴政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没料到徐福最后竟然想出了这样一个方法,一时间翩跹主政也未开口应欢,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徐福心中有些忐忑不定,他原以为今rì之事只要自己这样一说,必定这事办功备,毕竟如今徐福之名,在咸阳城中几乎无人不知的,风头一时无两,谁料此时见嬴政好像没有激动兴奋的样子,顿时也有些不自在,半晌之后,嬴政看他有些站立不安,这才开口道:“徐卿一片忠君爱国之心,政亦感激,如此,徐卿便安心上路才是。”

    一听这话,徐福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谢过恩之后,亦未久呆,站立片刻间,便又告辞离去,嬴政望着他离开的身影,突然间冲禹缭笑道:“禹公,徐福之事,公做何看法?”嬴政脸上表情温和,目光淡然,禹缭却知道他问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在借自己问鬼谷子态度而已,徐福如今结果虽然有嬴政背后推波助澜的结果,但追根究底,乃是徐福自作孽,禹缭提醒过几回,可他却早已财迷心窍,哪里会听得他人之言,天作孽尤可为,而自作孽不可活,禹缭一听嬴政这话。顿时便毫不犹豫:

    “回大王。徐福生死由天,半点不由人,想来师弟能炼制仙丹,又可与天上仙人相对。自然能理解。因果关系。不过是早已注定而已!”禹缭一本正经的说着讥讽的话,使得嬴政亦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这世间究竟有否神仙与大能。嬴政不敢说得断言,毕竟他的来历便是一项最为奇幻的传说,但徐福此人嬴政可以确定他并非什么神仙大能,不过是心xìng贪婪之人而已,就算他当真有勾通鬼神之能,一旦算计到嬴政身上,或是生出私心,能为嬴政所用,就算是仙佛,嬴政亦会与他斗上一斗!

    此时得到禹缭的回复,嬴政自然便是心中大定,如此一来,得到了禹缭肯定,他自然便会放开手脚,不会再有顾忌!

    徐福一旦得到嬴政应允,自然当rì便收拾行装离开了咸阳,如今咸阳中各权贵还等着他炼出丹药来,是一rì也耽搁不得,他哪里敢再延迟下去,如今咸阳城中剩余的御米花已不够再炼两炉丹药,云梦山至咸阳有一段距离,虽然咸阳各地俱都有驿道,不过一旦入魏,路途却是难走了起来,而这一趟徐福离开咸阳时不止是单身一人而已,他还想法子带了两箱早已经准备妥当的金帛等物回去,因此路途要花费的时间便更多,最少一个来回便要花费上半个月左右的功夫,尤其是在不能轻身简骑上路的情况下!

    而徐福前脚离开,后脚市面上便多了一个售卖丹药的方士,专门将与徐福出售类似的‘仙药’高价卖于诸权贵,众权贵之前一直被徐福手里的丹药挟制着,几乎连服食仙药的数量亦是有限度,有时毒瘾一来,可是明知没货的情况下,亦要强忍着,如今这卖丹药的方士一旦拿出大量的同等仙药,咸阳城中各贵族们顿时便陷入了疯狂之中,众人大肆抢购丹药回家服食享用,以前丹药不够的情况下,自然子孙等人不能共同分享,此时一旦货源充足,类如赵奉常等人品尝过仙药的绝美滋味儿之后,自然也是希望子孙与自己同享富贵与长寿,如此一来,咸阳城中服毒成瘾,庶民之中亦是多有羡慕者,可惜这种丹药售价奇高,且有价无市,许多人纵然想要品尝,亦是求购无门,许多人且囊中羞涩,自然只能望药兴叹。

    众人疯抢丹药成瘾,章台宫中,韩非抱着竹简笑容满面,将毒丹售于贵族们,嬴政干了这一票,几乎将贵族们搜刮多年的钱财便勒出一些来!这些钱财已较秦国往年税收的好几倍,而这不过还是众权贵九牛一毛的支出而已!如此便足以可见贵族们家产之丰,势力之雄厚!拜嬴政所赐,如今秦国国库丰盈,最开始嬴政上位时的尴尬情况,此时早已经不见,一旦有了钱,除去应用于民之外,嬴政也用一部份在军中,最为特别的一点便是,军中士兵如今吃食丰厚了许多!

    之前嬴政与王翦所出的主意,此时已经初见成效,六月之时的军中赛事过后,嬴政一旦公布了yù挑人入铁鹰剑士的消息,顿时军中哗然,到报名之时,人群涌动,而这几年以来,军中士气高昂,士兵们留下来的几乎都是jīng锐之中的jīng锐,不止是身体强于一般人,连带着心智亦都远胜于人,往常各先王时期挑选铁鹰剑士时,千百人或可挑得一两个杰出者,而今年挑选铁鹰剑士时,出乎人意料之外的,竟然十个报名的人中,便最少有一两个能胜任往年铁鹰剑士标准者!

    这个比例大大使人震惊!就连嬴政听闻这个消息时亦都吃了一惊,这个成绩最能体现出士后们的整体成绩与素质,只是这个数字也实在太过吓人,就算以十人中取一人招入铁鹰剑士来算,秦兵如今总共有jīng锐四十万人左右,也就是说总共这些士兵中最少有便有四万人左右能进入铁鹰剑士之中!这个数字实在是骇人听闻,以往铁鹰剑士就算是在秦昭王时期,亦不过是不足万人之数而已,而如今这个数字一旦出来,不止是王翦,就连蒙骜也是激动了一回,铁鹰剑士自创立以来,几乎都只有几千人的规模而已,一般做的都是暗杀等事,因为人数稀少,便要求贵jīng而不贵在多,相当于是秦国纂养的私人杀手集团,如今竟然召得出来好几万人士,若是用这样一支jīng锐组成队伍冲杀,岂非可以说是所向无敌?

    嬴政当机立断,将这些挑出来的jīng锐另设队伍,由王贲直接统领,此时他还未想过是否要将这些队伍直接归入铁鹰剑士之中,但不论如何,这支jīng锐已经从原有的队伍里剥离了出来,而军中一旦挑走了这几万人马,顿时便又空出不少位置来,幸亏此时秦国庶民们的当兵热还未褪去,之前嬴政与王翦拿主意,使庶民之中身强力壮者分别在家乡以各屯组成队伍先自行训练,若有杰出者,挑入军中,平rì耕种亦不耽搁,此时一旦要补兵,这些半现成的庶民自然便是恰好能补入其中。

    名字与地址年龄等几乎早在之前便已经登记造册,嬴政将这征兵之事交给了王翦与蒙骜二人同办,秦国一旦要征兵的消息传出,顿时各地早已经炼习了多时的壮丁们便尽皆往咸阳而来,一时间咸阳众人来往络绎不绝,尤其是临时准备的征兵之处,更是rìrì挤满了人手,这会儿咸阳之中呈现了两个极端,一边是以赵奉常等为首的贵族们此时沉醉入丹药带来的迷幻之中不可自拨,整rì醉生梦死,只知沉迷于酒sè和长生不老的虚无传说之中,几乎不再搭理事世,显得颓废而又有一种异样的疯狂,如同夕阳即将沉没时最后一刻的,带着一种频死前的绚丽,虽然美丽,却是剧毒,繁华里透着凄凉与死气。而另一边则是以血气方刚士兵们,一个个都希望能在半年后的赛事中,再希望自己能选进铁鹰剑士之中,尚未入伍的庶民们则也是希望自己能再加一把劲儿,若是能进秦兵队伍,则是能挣军功,飞黄腾达光宗耀祖!

    一种带着毁灭感,一种带着希望,两种截然不同的影响在嬴政的暗地推动下,在咸阳上演。而原本禹缭推断活不过三个月的赵太卜,事实上却连一个月都未能撑过,在徐福前脚走了不出半个月,赵太卜便出了事!

    事情正是源自于嬴政暗地里令人流传出去的丹药,赵太卜一心认为自己乃是上天注定之人,乃是得天授命,可惜嬴政等人不知其重要,而徐福在那次赵太卜上门问药时便厌弃于他,赵太卜原就是行将就木之人,身体本就早已**,不过一直强撑而已,可惜他后来一心认为自己服食仙丹有大用,沉迷于其中,生生将自己身体所剩不多的元气耗尽,最后记恨徐福不给自己丹药,以为徐福嫉妒自己得仙人看重,而嬴政丹药一旦流出之后,赵太卜当下便吞食了十来粒丹药,他之前一粒粒服食,丹药药xìng虽然霸道,但一时间并未要了他xìng命,而赵太卜不明就里,不知自己一次一粒药是救了自己xìng命,而今一旦得到大量药丸,哪里有不大批服食的道理,只可惜这些丹药服下肚下,他幻想中的长生不老并未来到,反倒是将他没有几天活命的寿数,生生的掐断!(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再提科举(二合一)

    赵太卜吞食药物之后,顿时便仰天大呼,七窍流血双目突出而亡,死后半rì,身体长出恶疮,晚间时候才被人发现,赵太卜死了一rì,尸体却烫热而不冰,双颊红润发亮,也正因为如此,若不是看到他七窍之中流出的黑血,与他已经没了的呼吸,光是从他这烫热的身体,任谁亦不会想到他是早已经没了气息,恐怕也只是当他睡着而已!只是此人死时表情还带着享受之sè,若不是他口鼻间喷出的大量鲜血,增添了他死相的狰狞,他的家人说不定倒真当他梦中羽化成仙而去矣!

    不过此时赵太卜横死,且死状如此凄惨,他面上那抹笑意便变得怪异无比,使人一看便心里发寒,赵太卜的家人大为悲痛之下,自然也吓了一跳,他们看到了赵太卜身边东倒西歪放着的药瓶子,知道这位老爷子恐怕吃了不止七八粒而已,他们不知是丹药之故还是究竟赵太卜是否吃多了仙丹,以致虚不受补而死,若是如此,恐怕他们便是要想去找徐福麻烦,可也是师出无名的,毕竟这些丹药并不是徐福炼制出来的,而是另找神秘方士购买而成,此时那方士早已不知跑到了何处,如今人海茫茫,天大地大,就算是想要找到人出一口恶气,又该从何处寻找起来?..

    不得已,赵太卜的家人只有咽下了这口恶气,第二rì赵家便发起了丧,因吃仙丹是赵太卜头一个先带动起来的,也是他口口声声称自己是有仙缘之人。也因为如此,赵太卜家如今门庭若市,身份地位比起以前高了一大截,若是赵太卜这个大有‘慧根’之人吃了仙丹而死的事儿传扬开去,恐怕赵太卜家便要名声变臭了!因着这原因,赵太卜的家人也没敢大肆声张,算是自己吃下了这个哑吧亏,一面悄悄便给赵太卜发了丧,对外只称赵太卜蒙仙人召唤,便腾云驾雾。自西游而去了!

    这个说法玄之又玄。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此时的权贵们早已经被‘仙丹’弄得脑子都发了昏,对于这样的说法竟然也接受了,不止是个个进门恭贺,且为了自己有腾云驾雾而去的一天。莫不是个个都找上赵太卜门来。一个个奉上厚礼。只盼自己讨好赵太卜后人的行为,能叫那位早已经被仙人看中的‘有缘人’瞧在眼内,对自己印象好一些。争取哪一rì也有这样能驾鹤而去的荣幸,而此时咸阳城之中若说什么东西最为贵重,便是那灵妙无比,吃了之后能使人浑身力气使不完,且又能返老还童延年益寿的仙丹了!几乎权贵之间人手一粒,再加这东西消耗快,出处又少,价格一直高居不下,且是有价无市的,如今走家访友,送人礼物,又有什么东西比得过这仙丹来得要体面?

    赵太卜的家人接待完前来拜忌的众人,强忍着悲伤于心虚深怕人家拆穿赵太卜死了的真相,将一桩丧事硬是办成了喜事,表面上对着外人时笑得欢天喜地,个个只当赵太卜当真腾云驾雾被仙人接引去一般,背地里却是哭得眼睛都肿了,躲躲藏之下好不容易将丧事办完,也将前来恭贺的众客人们一个个送了回礼,赵太卜家人捧着那一堆绿莹莹的丹药,yù哭无泪。他们此时已经知道这丹药恐怕不是那么好相与的,否则若是当真为仙丹,又如何会吃死人,且死状如此恐怖?赵太卜临死当rì看起来身体温暖面颊通红,不过一旦放了两rì后,那形状可怖得如同死了好几个月的死尸一般,面容干枯黑瘦,那双还未闭得上的眼睛简直是要像突了出来,模样吓死人!

    后人虽然有猜测这仙丹有问题,但也摸不准究竟是后来从方士手中采买的仙丹有问题,还是徐福那厮卖出来的东西是有毒的,不论如何,仙丹之名是赵太卜第一个传出去的,如今咸阳权贵之中恐怕几乎人人都已经吃过这仙丹,若是当真自己等人又传出仙丹有毒的话,那岂非便是得罪了整个秦国的贵族们?一想到此处,赵太卜的后人们激伶伶打了个冷颤,决定将这事儿死死封住,深恐透露了口风自己等人得罪所有权贵,会遭人报复算计,哪里还敢主动将此事传扬出去!

    他们明白了这丹药不靠谱之后,自然不肯再行服食,不过毒品服食后的威力此时便呈现了出来,赵太卜的后人们虽然个个都下定决心不再碰这些该死的东西,不过一旦隔个两三rì还好,赵太卜死后七rì,丧事刚刚悄悄简易办妥了,紧接着一旦再超过了几rì以前服食丹药的时期,那浑身上下便如同万虫钻咬一般,难受得厉害,身体里像是有猫爪在抓一般,那种滋味儿令语言也难以形容,不止是身体上的难受此时呈现了出来,赵太卜的家人还惊恐的察觉到自己等人身体一旦离了这丹药,便个个都感觉嗜睡而无力,整rì昏昏沉沉的,以前那种就算两三rì不阖一下眼睛,且可以夜御数女的jīng力一下子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这下子众人都慌了起来,他们知道丹药不是好东西,可此时在不服食的情况下jīng神与**都遭受了这样的折磨,他们又是贵族出生,平rì连丝毫苦头都未吃过,此时尝过这种毒瘾发作的滋味儿,称之为地狱也不为过,顿时赵太卜后人慌了起来,他们最多再忍耐了几rì,便再也忍不住,一个个打着呵欠流着鼻涕眼泪,明知这丹药恐怕不是好东西,可他们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将原本又扔了诸权贵送来的丹药找出来放入口中,这才感觉那种心慌燎乱到令人无法忍耐的情况渐渐褪去!

    赵太卜家人的情况落入了早已经令影武者埋于其府邸周围的嬴政心里,主赵太卜死的消息。甚至嬴政比这些赵太卜的子孙知道得还要早!

    李斯听着赵太卜死了之后被匆匆埋入土中,为了不至于让人怀疑,这一辈子还算是风光的贵族老头儿最后竟然连件像样的陪葬与奴隶等都没有,这在古人看来,不止是极没脸面的一件事,而且这样埋葬后并没有奴隶随葬的行为,便相当于显示了赵太卜下一辈子,或是死后便没有身边人侍候了!对于一个古代贵族来讲,这是一件大事情!李斯原本还惦记着那些长生不老的仙药,对于嬴政之前的话有些不敢置信。可此时见到有第一个死的人之后。他顿时后背便开始发起寒了。

    赵太卜一死,京中权贵接二连三的那些服毒药时间较长而年纪又稍长的,以赵奉常等人为首的人便接二连三的开始出了问题来,只是因为那丹药的药xìng霸道。一时半会儿还看不出什么大的问题来而已。赵奉常此时几乎连朝中亦不进。与嬴政告了罪休养在家中,成rì在府里开炉炼丹,整个人几乎昏昏沉沉。早已不知今夕是何夕了,一天到晚自顾享乐还来不及,又一心想得道成仙,哪里还记得当初所谋划之事,而在此期间,嬴政小心谨慎削弱贵族势力,先是不着痕迹的准备实施他之前便一直想要设立的科举制度,只是因为人才未至,才一直耽搁至今,而如今禹缭使鸿雁传书至鬼谷,早已经收到消息,嬴政自然便开始着手布置此事。

    大概的念头在他心中早已经成形,之前不过是因为赵奉常等人的阻止才一直未得以实施,如今赵奉常等人自顾不暇,恐怕没有几rì活命,又哪里还会管得了这些‘凡俗’利益?嬴政心里暗暗冷笑,科举制度虽然在后世几乎人人都识字的情况下,确实是老套落后了些,可是对于古人来说,若是一鼓脑的塞给他们现代那一套,恐怕不止众人心中会恐慌不已,连禹缭等人怕是也要认为他发了疯,更何况嬴政想要将秦国改革,可不是朝着现代时所谓的mín zhǔ而去,他要的目的,是要将整个秦国变强,完整的统治在他手中,他要给自己治下人输入脑海的,便是忠君爱国的思想,而不是什么人人平等的理论!

    嬴政先将自已yù开科举一事召了禹缭等人进宫相商,没有了赵奉常等人阻止,此事自然没有失败的可能,最多嬴政要做的,不过是让众人群集,使禹缭等人替他拿个主意,将这个科举制度能完善得更好一些,务必不出一丝差错来,最好能使得君主权力能得到更好的集中与一统,就算是要将天下读书人都教到只知忠君爱国的地步,但也不是将天下读书人都教到只知死脑筋一般,嬴政要的,是既忠心,且又不是废才与只知死读书的人才出来!

    禹缭等人手上拿着的竹简,正是李斯在嬴政处抄录出来的几份之一,不止是韩非等文臣手上各自拿了一份,连蒙骜与王翦等武将亦都各自拿了一份在认真看着。不得不说,李斯此人确有才华,尤其是一手篆文,书写得工整jīng神,让人一瞧便极容易生出好感来,魏辙先是拿了竹简看了一眼,顿时便没有吝啬夸奖道:“通右之书,大有jīng进啊!”说完,还意味深长看了李斯一眼,他此话虽然是夸奖人的,但李斯却丝毫没有感觉到有什么欢喜的,反倒是汗毛直竖,魏辙这老头子平rì若是损他便罢,至少让他嘴上说几句,头不疼皮不麻的,可若是他这样夸奖,说不定反倒有鬼。

    更何况他如今一天到晚跟在魏辙身边,什么任卿位而位于众人之上得嬴政另眼相看飞黄腾达等话就像是在梦中呓语一般,实在是离他遥远得很,如今嬴政也瞧有在要书写什么事情时,才会想得起召他入宫来。李斯一想到此处,忍不住有些悲从中来,当初受人瞧不起的韩非如今在秦国手掌大权,又深得嬴政重用,可惜自己一向善于钻营,且心思灵活,但至今还只能跟在魏辙身边当个打杂的小弟,一把年纪了好不容易出了师如今又来了一个便宜师尊压在头上,他明明擅长的乃是文职,可如今魏辙一天到晚却是教他一些排兵布阵之道,他实在不是想要当一个猛将征战沙场啊喂!

    一想到这些,李斯心里不由有些郁闷。在他看来,行军打仗实在是有辱斯文,若是能像韩非一般,往后位列公卿,在嬴政身边出谋划策,岂非比跟在将士身后,随时都有xìng命之忧来得要好么?更何况蒙恬那小子就是一个没有追求的,好好的家世不利用着,偏偏想不开了要去打什么匈奴等戎狄蛮人,那些蛮人个个茹毛饮血的。凶残无比。哪里是那般好相与的,打不死灭不尽,又看不到立功在前头,李斯是越想越觉得心中悲哀。他原本幻想之中美好的前景。如今看来恐怕就只是水中花镜中月了。尤其是在嬴政如此强势与君王气势的情况下,计谋才智皆不输于李斯,甚至还有仙人相助。一些奇思妙想以前李斯从未曾想得起过,嬴政却都一一提了出来,根本再没有李斯等人用武之地了!

    李斯也不是没有想过另投他国,但这个念头刚刚一生出,便被他自己掐了去。嬴政强势且君王威仪十足,又兼智计超群,身边禹缭等人没有一个是等闲之辈,魏辙老头儿虽然xìng情恶劣,但此人确有真才实学,虽然不想承认,但李斯也知道自己跟在魏辙身边学到的东西确实对自己有好处,文有禹缭等支柱,武又有蒙氏一族与王翦父子,可说是如虎添翼,如今又有鬼谷中人相助,再加上嬴政智谋与手段,且嬴政并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反倒果敢狠辣得令李斯心惊,几乎便是光凭这几点,嬴政便已经有了称霸天下的资格,如今各国皆势弱,他若是留在秦国,好歹还能占个老臣子的地位,若是一旦此时叛离秦国,晚节不保的情况下,又没有哪个国家能与此时的秦国抗衡,他这会儿走,便是自寻死路了,更何况李斯心里实在是有些害怕嬴政,不敢与他为敌的,越是跟随在嬴政身边多年,见多了他行事手段之后,这丝恐惧便在心中盘得越深!

    这些事情早在李斯心中想过多时,他嘴上一直不提,恐怕魏辙也有察觉,从这老头子偶尔故意让他倒霉的手段便能看得出来。此时被魏辙夸奖自己字写得好,李斯心里不由自主的涌起一丝郁闷来,他如今恐怕也唯有一手字还能值得人称道而已了,一想到这儿,不由既是有些心酸,又是有些jǐng惕,想了想小心翼翼道:“难得魏公夸奖,通右愧不敢当。”他原本以为魏辙接下来还要说什么的,谁料这老头子笑眯眯的别开了头来,李斯防备过后没料到是这样的情况,顿时便如同自己出了重拳,而人家却挡出棉花一般,顿时有种想狂揪头发的冲动。

    “大王之前所提的科举之事,在臣看来倒是可以值得一试。”禹缭趁着魏辙与李斯闹的这段时间,极快的将手中的竹简看完了大半,本来这竹简上的文书就并不太多,他只消看过一次,便已将大概记于心中,想了想出列来拱了手道:“只是不知大王准备以何事而命题?或是大王准备以何方式来考较诸儿郎,以便从中挑出合大王心意的年轻俊杰者,为大王所用?”禹缭看完嬴政竹简之中的文字,将自己心中早已经盘算了多时的话便问了出来。

    早在当初嬴政头一回提科举之事时,虽然最后未能成行,可禹缭心中其实便已经算过此事的可行xìng,以这样的方式挑人才,而不拘于只从权贵之中找人,确实是个方法,毕竟此时许多有识之士大多出生并不是显贵,若是能有惊才绝艳者运气又极好的,或是自荐或是以其他方式能得贵人看重,从此名闻天下知,各国诸候争相求取的情况实在太少,而更多的则是有识之士得不到重用,埋没一生就此归隐于山中终老,若是运气好者,或可在有生之年混个隐士名头,不过更多的却是致死亦未能得名扬天底下的,这样的人不在少数,嬴政给了他们一个施展本事抱负的地方,可以说,若是这些人一旦当真被嬴政召到所得,不止从此秦国名声更响,而嬴政贤名更重之外,恐怕天底下有识之士便会竞相夸赞于秦,如此一来秦国若统一天下,便更事办功备,不止减少了许多困难,反倒无形之中添了助力,几百年甚至千年之后,嬴政此举亦可得天下人赞赏,流芳百世,受后人赞扬!

    这些后果,禹缭也早已想过,任他就算当自己早已经看破虚名与权势,但在这样足以流传后世的事情面前,他亦忍不住心生澎湃激动,若是此事成,则众人乃是对后世有大功一件,这是于国于民都极有利的事情,对庶民来说,能识字念书,从此除了随兵征召入伍之外,一些身体稍差的人亦多了一条能出人头地的门路,是件好事,对嬴政来说,若是能借着这股天下人赞扬的顺风势,说不定拿下楚、燕等国只是片刻之间的事情而已,一旦民心归向,征服敌国的结果,说不定比刀剑来得要更为彻底!

    禹缭心中明白,开科举一事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但他心中却也同样有些困惑甚至于为难之处,嬴政这方法好,但此时有一点却是略有麻烦,此时世道各家之间相互纵横,许多读书人亦是分别从于不同师尊门下,或是信奉当年孔丘之道的,亦有信奉孟轲一脉的,还有禹缭自己所学的鬼谷门下,亦是以纵横捭阖之道而闻名于世的,当年师弟苏秦等人便是擅长此道而作为此道佼佼者受世人得知,除此之外,当今世道之中,还有荀卿与其余诸人,形成各家争鸣的情况,若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嬴政要想统一选出人才,恐怕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毕竟若要为考官,便须得jīng通各家所长,否则考官若是自己便先已偏颇,哪里还会真正做到公正?

    而在禹缭看来,若是将这些天底下的读书人死硬绞成嬴政心中所想的模式,如此一来便少了各人自己有的本事,也容易失去得到真正人才的机会!毕竟一般有学识者,内心都是傲然的,一般心中有才的人,便是就算对于他派学识多有了解,可若是要再让他们改而学习其他派系之道,恐怕心里不屑而为之,嬴政若是在此事上不处理好,恐怕就算这科举之事乃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最后亦有可能成为一把双向剑,反伤到他自己,不止不能为秦国带来好处,恐怕还会引来诸多不尽的麻烦!

    嬴政听到禹缭这话,顿时愣了一下,脸sè也跟着渐渐凝重了起来,他之前只想着科举考试乃是后世才引用起来的一大变革,是件好事,不过倒是忘了,此时正值战国时期,并不是后来一统天下之后渐渐形成的安稳国度,而此时诸国还未完全被秦国所灭,同样的,类如墨家与荀家等亦并未完全灭绝,而孔孟之道也并不像后世时受世人传颂,儒家那一套,在此时的秦国都被人不屑而斥之,此时人所学的,自然便不可能是孔孟之道了!

    最开始时嬴政还怕前来赶考的诸人受孔孟之道禁锢而使得自己招到的乃是迂腐不堪的人才,可他考虑了许多,偏偏将这最为重要的一点给忘了!此时还是百家争鸣的末时代,虽然早在多年前诸家之间的争斗不如当年那样激烈,不过现今法家、道家、与儒家之间,亦是各出人才,以儒家孔、孟、荀等人为例,墨家至今还未曾灭绝,以黄于淳等人自号以行侠仗义为首的,还在与嬴政做对,而法家之中至今韩非这货还在嬴政手底下做着事,而一个朝中都收纳了不同的人才,若是一旦开科举,要让众人放弃之前所学而照自己的意思来,不止是容易让人心里的抱负半途而废,也极易使人对自己产生恶感,后果就算是禹缭不说,嬴政也算得出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 十派设立(二合一)

    一想到此处,嬴政纵然一向冷静,此时亦忍不住捏了一把冷汗,他因秦国权贵被顺利拿下之事而太过放松jǐng惕,一时不察之下得意后竟然发生了这样的错误,偏偏这样看似最为浅显的错误,嬴政竟然一时间不得而知!实在是过于大意了,幸亏今rì有禹缭将这事儿点了出来,而看魏辙等人的神情,估计也是一来有受自己影响,二来此事早已经挂上议程,众人欢喜之下恐怕最为细微处的小细节都注意到了,偏偏就是这样最为明显的错误却没人注意到。嬴政目光一正,顿时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裳,疾步下台之后在离禹缭五步远处,长揖了一礼,弯腰拜了下去,恭声道:“今rì幸亏禹公心细如发,竟然与政提点出如此重要之处来,若非禹缭提点,恐怕政要犯大错矣!”

    他这样当众承认错误而并不加以辩解,反倒是用了这样隆重的方式来给禹缭行礼,众人心中越发感动莫名,魏辙也想到嬴政当rì形容自己乃铜镜之话,心中也感触颇多,禹缭心里其实也激动,他当rì未曾给嬴政效力时,嬴政对他拜礼并没什么,这只能说是君王礼贤下士而已,可如今自己已成为臣子,与嬴政之间有君臣之别,再不是当初嬴政求贤的情景,可就是有了君臣之别,在这样的情况下嬴政依旧肯冲自己行礼,实在是让禹缭心中感动得说不出话来,连忙上前抬住嬴政手臂,迭声道:“大王折煞臣矣!有言直说。乃为臣之本份,大王何须行此大礼?大王不计臣直言之故,又以此礼相待,实乃贤明矣!”..

    禹缭手伸出来拦住了嬴政的行礼,嬴政也便再弯不下身去,他此时心里是真心感激禹缭,否则恐怕他要闹出笑话来,一旦被禹缭抬起身来,嬴政也未再坚持拜下去,反正他礼已到了。并非是真要拜了下去才显得至诚。若是计较过头,便显得虚伪生疏而已,他的诚意,并不需要再三惺惺作态来表达!

    “政今rì谢过禹公一言。只是依禹公看来。若是眼前这情况。该如何处理是好?”嬴政一旦开口问话,原本还有些面红耳赤的王翦等人也跟着回过神来,都将目光落到了禹缭身上。就连魏辙沉吟片刻,也跟着盯了禹缭看。禹缭想了想,捻了捻胡须突然道:“大王既开科举设私塾,不若贤人做到底,只是未知大王对此意下如何?”

    一听这话,众人便知晓禹缭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嬴政脸上也跟着露出一丝笑意来,也没有再回自己的位置上,反倒是原地来回踱了几步,突然开口道:“依禹公所言,政要如何将这贤人做到底?”

    “大王如今既已决定设私塾,不若以当今各派鼻祖为名,取诸人之理念,各设法家、墨家、儒家等各派而分别立不同私塾,使有识之士可随意挑选照自己喜好入读,而考试则亦照此办理,只要设下诸多种类,任人选择,如此一来,各派之间便各自争相兑取,大王仁义自不必说,诸派之间亦是各有能人为大王所用,届时大王何愁秦国不盛?”

    且禹缭还有一句话没说,到时各派之间为了这个正大光明能争个长短好歹的机会,恐怕便都会使出浑身解数,纷纷想要压下对方,如此一来,各人自尽全力为嬴政办事,这便如同鹬蚌相争,而嬴政这位稳坐王位的君王最为得利!各派皆是为他办事,只要嬴政手段使得好,让这些人之间的竞争发展为良xìng,不要出现恶意斗殴等情况发生,秦国昌盛,只是在眨眼之间而已!

    这便如同后世之间不同派系的党争,只要君王把握得好,取其各派不同jīng华,而舍其糟粕,又能把握住形势使得诸派争斗在自己掌握之中,一面控制这些势力,一面又使这些人为自己所用,在朝廷之中形成稳定势力,各派之间相互制衡相互出力,如此一来最为得利的,便是君王!

    而禹缭虽然不知道后世这些名称典故,但他此时提出来,便已经隐隐有了这个念头,更何况他相信嬴政绝对有能力可以把握住这其中的分寸,可以很好的将诸股势力掌握在掌中,毕竟自嬴政上位以来,先是以嫪毐其人分化吕氏庞大势力,最后分别将这二人各自诛杀,其中听来便已知道其中暗藏惊险与杀机,嬴政却在其中把握得游刃有余,最后在情况最不利自己的时候将这两大势力分别铲除,使自己胜者为王,笑到了最后。

    这便是一开始最为简单的分化党争之计!扶持一势力对抗吕不韦,最后再使这二人各自相斗大伤元气时再分别铲除,这一招在禹缭看来便已经隐隐有党争雏形,而嬴政在当时情形最不利自己的情况下还能做得社般完美,将局势完全掌握于自己手心之中,将嫪毐与吕氏俱都控制得当,便已经可见他本事!那还是当初嬴政权势最低时,如今嬴政大权在握,秦国诸位贵族已经不堪一击,几乎被嬴政铲除只在眨眼间而已,能在不利用人制衡的情况下,将这样一个盘踞了几百年的势力连根拨起,自此之后不留丝毫痕迹,嬴政心机之深,手段之厉,足以可见一斑,从此秦国再也没有可以与嬴政抗衡者,在他完全手掌大权的情况下,禹缭认为,嬴政若是当真想要控制几个党派之争,对他来说,实在是一件轻而易举到不足一提的小事而已!

    “此计甚妙!”魏辙先行抚掌眼睛发亮,惊喜的笑了出声来,显然是极为认同禹缭这个主意。

    说实话,嬴政心中也觉得禹缭这个主意不错,自古以来若是只行一派,恐怕最后会惹来无数祸患!虽然若是只推行一派可以教训民众,使得天下好统治一些。不过若无百家争鸣,诸派之间相互比拼与进步,恐怕最后一家独大,像历史后孔孟之道得以推行,使得孔孟之道竟然远远凌驾于王权之上,如此便是嬴政不能容忍的!学识本身该是为他所用,被他掌握,而不是他为学识所掳,反过来制他,到后世时。世人几乎都知孔孟之道。估计皇权一旦与孔子之名对上,恐怕说不定在世人心中,孔孟之道名声还更为响亮!

    朝代可以更迭替换,可是孔孟之道却是流传千年。而且到后来世人就算能学这儒家一套。可是最后结果却是使得人更为僵化。再没有新意创举,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若是能改革科举制度。从另一方面来延续当初百家争鸣时的盛况,并不以孔孟为首而废别家,说不准不止是对秦国有利,往后对于后人亦是大大有利!

    嬴政一想到此处,目光也跟着亮了起来,那头王翦等人亦是认为这个方法可行,他们并不知后世之事,也不知后来因果,孔丘在此时名声虽然响亮,不过远达不到后世时人人皆知并且崇拜的地步,最多也就是稍有名的一个贤人而已,虽受人称赞,但亦不是人人崇拜,在蒙骜看来,禹缭这个方法倒也是当真好,若是能以诸派各自设学院,以招揽人才,到时对秦国来说,确实是件好事,而王翦等人是武将,今rì被嬴政唤来,最多也就是旁听而已,等到拿主意时,还是得要禹缭等这样的专业人才。

    “大王,臣认为禹公此言大有道理!诸派之间各不相服,若能以彼此相互而制,使其互相制约,又可为大王所用,大王乃天人下凡,必定能展百家所长,取利除弊,使秦稳固,天下一统,若大王能使百家各自兴荣,大王便功在千千,利于万代,乃是天大功德矣!”禹缭说的话,魏辙几乎极少有反对的,不止是因为禹缭年纪与身份原因,而有更多的,是禹缭年岁活得越久,年龄所带来的见识,每每提议,几乎都能一语中的,魏辙为人虽然略为清高,他若是看不顺眼的,便是无论如何他也懒得搭理,他若是看得上眼的,毕定一心维护与尊敬,如同禹缭这般,此时禹缭提的意见确实极好,嬴政想了想,便点点头,来回大踏步迈了几步,突然转头冲众人笑道:

    “既如此,诸位卿便将此事相商一番,将诸位之计各自书写于简中,待两刻钟后,再行商议!”说完,嬴政干脆令人在大殿之下的正中亦给自己设了一个案席,见张良与李斯二人各自站于魏辙身后,想了想开口道:“此事不避人,子良亦是人才,与李卿亦可各自书写一番!”

    一听这话,张良心中虽然激动,但还能强忍着,不过当了人跑腿小弟多时的李斯一听到这儿,顿时激动得泪流满面,他没料到自己今rì还有抒发已见的资格,顿时与张良起身各自与嬴政拜了一礼,这才激动的看嬴政令人再抬案榻上来,一边分别与张良坐了过去。既然这两位都有了单人座位,嬴政也不小器,将没有单坐的王贲亦是拉了出来,反正人多力量大,今rì禹缭所提之议,便证明了人力有穷时,以一人之力终归比不上众人齐出计。虽然王贲等人是武将,可说不准在他们看来,这事儿还另有许多不足之处,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孔丘这句话在此时用来便极其的恰当!

    众人各自书写了一通,嬴政想了想,将自己前世时所知道的一些信息,再融合对于古人科举制度简单的了解,半晌之后才开始动笔。他这是占了先知的便宜,许多理念是远了禹缭等人一程,相当于他是站在了众人肩膀之上才想出了许多法子,而禹缭他们想法与他又有所不同,他们乃是纯正的古人,许多做法与想法俱都适合于这个时代,就算有改革,亦不会太过离经叛道,使得天下庶民难以接受,待众人各自书写完时,又稍稍考虑几许,殿外阳光下竖立的棍影已经偏了一小段,证明时间便已经差不多了。禹缭先行将自己的书简交给侍人递了过去,嬴政搁下手中的笔,接过来认真看。

    那竹简上头书写的几乎是与禹缭之前提的差不多,但显然写得更加细致。一些细微处重新改动过,使得看起来想像此举执行时的情景应该更为顺畅,使得人接受起来也不会困难,反倒是极易明白这个流程。接下来魏辙等人的竹简相继传了上来,与嬴政猜想的不错,三个臭皮匠,已经能抵一个诸葛亮,更何况此时在场的,没有哪一个会是臭皮匠,光是一个禹缭。恐怕便不会在后世诸葛亮之下。如此一来倒是真让嬴政提出的这个科举方法变得可行xìng好了许多,且众人都有意识的将这事儿往对嬴政更有利的方向发展而去,嬴政看到后时,忍不住面上露出喜悦之sè来。重重拍了一下桌案。大声道:

    “大善!”他难得将欢喜之sè表现得这样明显。众人皆是jīng神一振,而嬴政却是将几个竹简摊开来,传令道:“将此简分别送于诸公传阅!”他话音一落。自然便有七八个侍人迈着小碎步上前来,告了声罪,动作轻柔的取了竹简相互传放到诸人手中,各人看的并非是自己写的那一份儿,可是自己的想法书于竹简上,再看旁人的时,便又能再多学到别人的想法,众人以前倒从未这样做过,毕竟此时门派之间观念极重,若是非同一门派下,除非是著书立说,或是相互之间辩论,否则几乎不可能会有机会将自己的观点与旁人分享。

    众人一见这竹简,顿时议论纷纷,也顾不得此时正在大殿之中,激动之下魏辙捞了竹简便凑到了禹缭身旁,一边讨论了起来。见众人热情的样子,嬴政干脆让人将桌案并到一起,以方便众人商议,几人同议的力量果然大,不一会儿商议出来的方案便已经比之前嬴政简单提出来的构想不知完善了多少倍!众人每商议一条,便拿竹简将此事先暂且记录下来,出乎人意料之外的,是张良在这场议论中,亦是提出了一条颇有利的计策,他是针对考官而定,众人之前只将目光放在庶民与人才身上,倒是忽略了这些,此时张良一提起,自然是得了嬴政一番赞赏,这场讨论待到天黑时分时,众人的热情才稍稍减褪了几分。

    一场辩论与兴奋讨论下来,诸人个个都是汗流颊背,兴奋得脸sè通红,禹缭拿起一旁粗略书写的竹简看了半晌,点了点头:“大王,此事几乎可称细致,若有不足之处,还须得使科举一事先行设立,试过一轮方才得知。”这个意思也是众人意思,毕竟这会儿说得再好,可没有真正试过,效果如何还不得而知,唯有真正用于实践,哪处出问题,才好针对哪处而改变!嬴政点了点头,将这竹简拿了起来,将到李斯手上:“劳烦李斯录抄几份,待明rì朝会之时,再将此事与诸臣告知。”这便是嬴政准备动手了,他说的乃是告知,而不是与众臣商议,禹缭等人心中都有数,应了一声,接着才又各自重新跪坐回位置上。

    李斯恭敬接过竹简,一边退回自己的位置处,小心翼翼的研了墨汁儿,将清洗后的竹简摊了开来,一边照着那众人商议出来的条约逐条抄写了下去,而嬴政等人则是商议着此事行使之人的细节,人到用时方恨少。虽然说开科举,为的就是招揽人才可以填补秦国权贵们一旦被拨起之后空出来的位置,但目前若要先开科举寻人才,便须得先将能招揽人才的位置给填上再说,照以往秦国惯例来说,一般自识自己有才者,不是自荐就是如同像李斯一般由人推荐,要么就像韩非一样,名声远传,且又能著书立说被嬴政知晓,将其得到,而除此之外,还没有过这样大规模招人才的方法,嬴政每rì要处理的事情不少,一旦开科举,招的人不可能个个都由他亲自去见,天底下识字之人虽然不多,但也绝对不会少到哪儿去,若是只召见几个出类拔萃之人考验便罢,要是挨个观察人,嬴政恐怕就是每rì不吃不喝不睡,亦要考上几月不止!

    众人商议结果,便暂时先由李斯等人再度顶上,禹缭与魏辙二人亦是暂时充作考官之一,以应付目前秦国官职有,可是人才却少的尴尬局面。以这二人为官,一来是这二人资历年纪与名望等都足够,二来则是这两人不止是名声甚佳,且胸中确实包罗万象,禹缭不说了,活了多年,树老都成jīng,更别提称为万物之灵的人了,而魏辙在后世时称其为兵家大师亦不为过,送了本自制天书给张良,便使得张良帮着刘邦推了秦朝自立汉朝,这也不是一个简单人物,虽然老头子平rì啰嗦yīn险了一些,但他确实是极有本事,而且看人亦有眼光,以他作考官,嬴政心中也放心,一般庸才绝对不可能被扫进来,人才亦不可能真被推出去。

    而一旦教官的事情商议定,接下来设立的便是各派系,以当今世道仍仅存于世有人信奉的诸大学派来说,法家、儒家等以文为主的自然俱都在列,而兵家等自然亦不可能缺少,禹缭是鬼谷中人,而鬼谷子王禅能教得出苏秦等那样将纵横之术使得出神入化的徒弟,鬼谷子声望又高,自然可以另成一派,因此又专为鬼谷设立了一个纵横之派系,另有当年老子李耳所说的道家,与以公孙龙等人为代表,以口舌之利与人辩驳出名的名家等,依次总共设了九大派系,诸家各自占了八个名头,一些较不出众者,则统称为杂家,而归于第九系中。而最后令嬴政有些犹豫的,则是由禹缭提出来的,yù设立的墨家一系。

    墨家自然名声极广,但在嬴政看来,他与墨家之间早已经势成水火,墨家炬子黄于淳几次三番yù杀他而后快,此仇不报实在令他心中恨意难消,但此时禹缭却是提出要将这墨家亦归入学派之中,实在是令嬴政一时间答应不下来。他知道禹缭提出此议确实是以秦国为好处,此事绝对是有益于他,但一想到自此墨家不能被他连根拨除,嬴政心中杀意便一阵阵番涌,险些压制不下来。

    “大王切匆以意气而用事,墨家虽有黄于淳,但墨家并非只有黄于淳!”禹缭这话说得玄之又玄,可在场人却都明白他的意思。墨家炬子是黄于淳不假,可不代表墨家便只是黄于淳一人可以拥有的,他充其量不过是墨家几代炬子之中的一位罢了,首领可以更换,可是墨家存在只要有人的地方,便不会完全灭除!墨家宗旨便是除强扶弱,这个念头实在是很能令许多心中充满侠义的剑客们心生敬仰,只要人xìng未沉沦,墨家jīng神便无处不在。嬴政纵然能将此时的墨家诸人连根拨起,但如此一来只会留下凶名,更何况在禹缭看来,虽然黄于淳此人就算有些侠义之风,但为人未免太过小器,不过除他之外,墨家确实还有不少真正可称之为大侠与大义之人在,不管这些人身手如何,但这股jīng神却是很值得人看重与学习的,在这样的情况下,既然不能将人连根完全拨除,倒不如改变这种情况,使墨家为国所用,就算最后成效甚微,可嬴政至少做了,往后对墨家出手时,亦不会名声处于下风。

    “大王!”禹缭见一句话说完,嬴政还未表态,目光有些yīn沉,顿时着急,连忙提高了些声音道,这些时rì以来禹缭等人对嬴政忠心更多,自然在这件事上是希望嬴政不要意气用事,以大局为重的,嬴政微微闭了下眼睛,眨去了眼中的杀意,伸手转了转拇指间的玉扳指,想了想才道:“禹公匆恼,此事政亦认为禹公想得周到!罢了,这墨家,亦看他造化罢。”他当年曾答应过聂元,愿以墨家人之死来换得聂元的相助,当初的嬴政只为了自己一心活下去,哪里管得到当时墨家诸人的死活?后来聂元助他脱困是事实,恐怕在当时的聂元心中,幼年的嬴政说完那话,聂元也只当他是随口说说,小孩子不知天高地厚而已,他不知道当时的嬴政心里说的是真的!(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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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平头一回做个英雄,结果却成为被人缅怀的! 穿越回战国时期,成为未来的秦始皇,一个平凡人物从渐渐走向巅峰!这辈子绝不给人家负我的机会!秦王赢政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秦王赢政,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秦王赢政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