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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沐轶     刀笔吏txt下载     刀笔吏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65章 娘子

    萧家鼎跟着传令兵来到了蜀王李恪的车辇旁。便看见一个身穿重孝的年轻女子跪在车辇前,一手拿着哭丧棒,一手举着一封信。低着头,看不清楚长相,但是从那曲线优美的婀娜身形来看,至少身材是一流的。只不过,有甚么地方不太对劲,可是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对劲,萧家鼎也说不上来。

    他也就是晃了一眼,便躬身对萧家鼎道:“参见王爷!”

    李恪对萧家鼎道:“这位是韩冰蝶韩姑娘,她的父亲是本王属下校尉,因为谋叛而被本王处死。现在,他女儿说这个案子是冤枉的,要求录囚复查。你就负责这个案子的复查好了。她手里的那封信是她爹爹写的,可能与这件案子有关,你收下。”

    “是!”萧家鼎转身走到韩冰蝶面前,伸出手去,“韩姑娘,我叫萧家鼎,王爷让我负责你父亲这个案子的复查,请把信给我吧。”

    韩冰蝶根本没有理睬他,依旧跪着,一手持哭丧棒,一手托着信,泣声道:“这封信的内容事关军事机密,不能让旁人知道,请王爷亲自过目!”

    萧家鼎皱了皱眉,看了韩冰蝶一眼,回头望向李恪。

    李恪也皱了皱眉,他也不想这件事情耽误时间,便道:“那好吧,把信给我。”

    萧家鼎转身去取那信件,韩冰蝶却没有理睬,站了起来,拿着信走到了车辇前,把信递了过去。

    李恪接过那信封,拆开了,里面却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他疑惑地一抬头,便看见眼前一道寒光,韩冰蝶手里的哭丧棒,带着一道寒光,飞速刺向自己的咽喉!

    李恪连闭眼都来不及。更不要说躲闪,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哭丧棒刺来!

    便在这时,一只手同样快速地击中了李恪的肩膀,将他撞开了些须,那哭丧棒紧紧贴着李恪脖子擦过,划开了一道浅浅的血槽!

    韩冰蝶想不到这个普普通通的书吏的反应速度竟然如此之快,竟然几乎跟自己同时出手救人!她来不及撤回哭丧棒,左掌已经闪电般击向李恪的心口!

    这一掌劲里十足,比峨嵋山那位不讲道理的智绝师太还要强上几分!要是击中,李恪肯定打得胸骨寸断。内脏碎裂而死!

    萧家鼎完全可以采取围魏救赵的策略,从旁边攻击韩冰蝶,迫使她回防,可是,从韩冰蝶的眼中,萧家鼎看出了必死的决心!因此,围魏救赵,可以将韩冰蝶击毙,但是蜀王李恪也同样难逃一死!

    如果要招架。萧家鼎根本不会武功,自问没有本事接住韩冰蝶这凌厉的一招。

    所有这些,只是电光火石的一刹那,萧家鼎便飞身扑去。挡在李恪面前,用后背硬接了韩冰蝶这一掌。

    嘭!

    萧家鼎跟李恪一起摔倒在车辇上。韩冰蝶竟然也被震得倒飞下了车辇。

    韩冰蝶想不到这书吏竟然替蜀王李恪挡了自己这必杀的一掌!她再想继续攻击,可是王爷两边的三个侍卫长已经不给她这样的机会。

    这三个侍卫长都是施刀,一个是一柄鬼头刀。势大力沉,另一个是一柄圆月弯刀,样式怪异。另一个,则是一柄两指宽的类似后代日本倭刀的一种长刀。

    三柄刀同时出手,因为萧家鼎挡在王爷的面前,韩冰蝶没有办法再进击王爷,她只能自保,哭丧棒舞动,

    以一敌三,很快便陷入被动。

    萧家鼎被那一掌打得后背剧痛,不过却没有吐血,放开蜀王爷之后,自己活动了一下,感觉并没有受伤,看样子,自己吸收了那峨嵋派两大高手的内力之后,还是很管用的,这雷霆千均的一击,竟然没有伤到自己。

    蜀王爷李恪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脖子上的那道血槽,虽然比较浅,没有伤到大血管,但是还是鲜血淋漓,染红了半个肩膀!

    杨王妃吓坏了,赶紧叫道:“快!快叫郎中!”

    王府有好几个自己的郎中,这次也跟着来送殡来了,只是他们象萧家鼎一样,是跟在队伍的后面,一时间还不能赶到。

    萧家鼎立即撕下自己的一副衣袍,折叠之后,按压在李恪脖子的伤口上。

    李恪用手按住,他自己能感觉伤口不深,所以也不怎么慌张,眼睛盯着正在激战的韩冰蝶,眼见她抵挡不住三个侍卫长的围攻,赶紧急声道:“不要伤了她!”

    三个侍卫长知道吃此人关系特别,本意也是将她打伤之后再拿下,现在,听蜀王爷的意思,连伤她都不行,便更加小心,反正她现在已经被重重围困,无处逃走,所以也不着急,准备拖着打,等对方筋疲力竭了再拿下。

    韩冰蝶知道自己这一次只怕是凶多吉少,她奋力击退三人之后,手中哭丧棒倒转,抵住自己的咽喉。

    一看她这样,傅渊他们三个立即便站住了,没有再进攻。

    李恪急声道:“韩姑娘,有话好好说!不要寻短见!”

    韩冰蝶惨然一笑,道:“我今天就是要为父亲报仇的,既然杀不了你,我就死在你的面前!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说罢,手中哭丧棒便要往自己咽喉刺入。

    “冰蝶娘子!别丢吓我啊!”萧家鼎突然凄厉地大叫了一声。

    韩冰蝶的哭丧棒其实是一根尖锐的钢锥缠绕了白布,尖头很风锋利,已经刺入咽喉少许,听萧家鼎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竟然叫自己是娘子,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叫自己,立即停住了,盯着他,怒道:“你这狗贼!胡说什么?谁是你娘子?”

    萧家鼎伸出手,干嚎着往前走:“娘子!为夫求你了!你可别扔下我一个人啊,你已经有了我们的孩子,你要死了,我们的孩子可就成孤儿了……”

    韩冰蝶气得俏脸惨白,手中哭丧棒指向萧家鼎:“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我怀了孩子?你……,诬我清白!我……,我杀了你……!”手中哭丧棒带着劲风刺向萧家鼎的咽喉!

    李恪急声道:“快救人!”

    萧家鼎干嚎着往她面前走,两人已经相距不过两步,侍卫长傅渊等人都被萧家鼎称呼韩冰蝶为娘子惊呆了,又听他说什么怀了孩子,更是面面相觑,一时竟然忘了跟进,也没有想到要为萧家鼎这么个小小的书吏护卫,所以韩冰蝶哭丧棒刺向萧家鼎的咽喉的时候,听到蜀王爷立刻让救人,这才抢上,只是哪里还来得及,眼睁睁看着哭丧棒刺向萧家鼎咽喉!

    就在所有人都因为萧家鼎这个莫名其妙的小书吏死定了的时候,锐利的哭丧棒却刺空了!可是萧家鼎却还在韩冰蝶的面前,——几乎是面对面贴着韩冰蝶站着,双手紧紧抱住了她的纤腰!

    原来,萧家鼎施展了柳絮步,不仅躲开了这一哭丧棒,还直接近了她的身,双手环抱住了她的腰肢!

    韩冰蝶的腰纤细而苗条,又充满了弹性,距离这么近,萧家鼎看得非常清楚,这位凶巴巴的女杀手,原来是个小美人!肌肤雪白,粉面桃腮,眼睛明亮有神,嘴唇红润娇嫩。

    韩冰蝶惊呆了,她想不到萧家鼎的动作如此之快,一下子就到了自己怀里,而且还厚着脸皮紧紧当众抱住了自己,又气又急,想倒转哭丧棒刺萧家鼎的后脑,可是哭丧棒太长了,没有办法倒转过来,便用左肘撞击萧家鼎的太阳穴!

    这种近身肉搏可是萧家鼎的拿手强项,从小到大这种烂架打了不知多少,加上现在反应速度因为穿越而成倍增长,又吸收了两大高手的内力,只要不是用兵刃,近身肉搏只怕没有什么对手,更不要说韩冰蝶这个黄花闰女被他一个大男人当众抱着,已经情不自禁地全身发软,哪里还能应对,三两下便被萧家鼎把她双臂一起抱住,动弹不得了。

    眼见韩冰蝶被萧家鼎制住,蜀王爷李恪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时王府的郎中也赶到了,赶紧给李恪包扎伤口,说伤势不重,只伤到了皮肉,没有性命之忧。让王爷和王妃放心。

    与此同时,傅渊等三个侍卫长过来,夺下韩冰蝶手里的哭丧棒,并将她制住,萧家鼎这才把她放开。侍卫取来牛筋细索,将她五花大绑。

    萧家鼎对韩冰蝶道:“不好意思,刚才见姑娘要自尽,一时来不及阻拦,只好胡说八道,引开姑娘的注意,——各位,刚才我说的都是谎言,不是真的,是为了救韩姑娘一命而胡说八道的。大家可不要当真。”

    众人都没有笑,刚才情形的凶险,现在回想,一个个不禁后怕,若不是这位小小书吏反应及时,推开了王爷,又替王爷挡了一掌,只怕王爷此刻已经尸横就地了。而王爷被刺杀,傅渊等护卫固然要掉脑袋,其他在场官员也难辞其咎,只怕都有受到株连。现在一场大难被消于无形,人人都松了一口气,心中充满了对萧家鼎的感激。

    韩冰蝶对萧家鼎怒目而视,骂道:“你这狗贼!不用假惺惺解释什么了!我今日行刺,就是要为父亲报仇,本来就不打算活着离开,你阻拦我报仇,又诋毁我的清誉,你还是趁早杀了我!不然,我一定会杀了你!”(未完待续。。)

第166章 蛛丝马迹

    萧家鼎已经道歉了,对方还不依不饶,而且刚才又重重打了自己一掌,心头也有气,便耸耸肩,阴阳怪气道:“想杀我?你没有这个机会了,你行刺王爷那是死罪……!”

    “萧执衣!”身后传来李恪的声音。

    萧家鼎忙转身,望着李恪,李恪已经包扎好伤口了,他死里逃生,又流了不少血,脸色很苍白,但是说话却还是没有任何怒意。

    李恪对萧家鼎道:“你没事吧?”

    刚才那一掌劲力雄厚,萧家鼎的确一阵的剧痛,不过此刻已经好了。便摇摇头:“多谢王爷牵挂,我没事。”

    “嗯!”李恪这才望向韩冰蝶,道:“韩姑娘,你不必这样的,你父亲的案子,本王说了复查就一定会复查,本王已经把这个案子交给萧执衣负责,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如何复查结果证明你父亲的确是冤枉的,本王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你不必假惺惺的装好人!当初杀我父亲的时候,你怎么没有半点犹豫?”

    李恪脸上露出一抹痛苦,缓缓摇头,又叹了一口气,转头对萧家鼎道:“这个案子由你负责复查。包括韩姑娘行刺的案子……,不要为难她!”

    李恪最后这一句说得有些含糊,什么叫不要为难她?是说不应追究她行刺呢?还是仅仅说的不要让她在监狱里吃苦?萧家鼎一时不明白,现在也不是问这个的时候。便赶紧答应了。吩咐侍卫把她押回少城县衙门大牢关押。

    接着,队伍继续前行出城。萧家鼎正要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杨王妃却在车辇里道:“萧执衣。你就跟着王爷的车辇好了。”

    萧家鼎忙躬身道:“是!”

    队伍继续前进。车辇后面骑马的唐临一直在一旁看着,此刻才纵马过来,低声对萧家鼎问:“你没有受伤吧?”

    萧家鼎活动了一下筋骨:“好象没事。幸亏旁边的护卫及时出手了,她估计来不及用力,所以我没有受伤。”

    其实,当时萧家鼎挨的这一掌那是韩冰蝶用了全力的,是致命的一掌。要不是萧家鼎身有雄厚内力抵御,早已经当场死掉了。不过这种掌力的轻重,一般只有自己才能感受。旁人体会不深。唐临见他没事,便相信了他的话。微笑对他说:“你做得很好!”

    的确,唐临现在就想让萧家鼎尽快得到蜀王爷的好感,以便实现他的计划。这一次萧家鼎舍命护驾。救了李恪一条性命。唐临相信,从今以后,王爷肯定会把萧家鼎看作心腹。这样一来,他的计划便往前推进一大步!难怪他要笑得合不拢嘴了。

    唐临退回自己的位置,萧家鼎便跟在蜀王爷李恪的金黄色豪华马车旁边。

    正好,侍卫长傅渊也在这一侧,朝着他感激地笑了笑,压低了声音道:“多谢了!萧兄弟!”

    萧家鼎自然只有他谢自己什么。若不是自己舍命救了蜀王爷李恪,傅渊这位王爷的贴身护卫长只怕又要掉脑袋了。

    萧家鼎道:“自家兄弟。不用客气。”

    要是萧家鼎这位小书吏在这件事情之前,跟傅渊这位王爷的侍卫长这样称兄道弟,那肯定会被嗤之以鼻的,可是现在不同了,这个称呼反倒让傅渊儿感到很亲切,忙拱手道:“对对,以后便是自家兄弟!贤弟要是有甚么用得着为兄的,尽管开口。”

    这傅渊已经年近四十,自然是兄长,萧家鼎便也拱拱手道:“行啊!我是不会客气的。”

    两人不由都笑了。

    傅渊又低声道:“兄弟,先前我们都没有反应过来,你是怎么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我看你的身形,你应该不会什么武功的,不可能比我们反应还要快啊。”

    萧家鼎微微一笑,道:“因为我已经猜到她要行刺了,所以有了防备,不过她的速度太快了,尽管我有了防备,还是慢了一点,让她伤到了王爷。”

    “哦?你是怎么猜到她要行刺王爷的?”

    “说来也简单,她跪在地上拿着那封信,说是给王爷的,但是她另一只手却紧紧攥着哭丧棒不放下。按理说,她跪在地上,给王爷呈现书信,应该把哭丧棒放在一边,双手托着,这才符合礼数。如果说这还只是让我觉得有些蹊跷,那她后面的行为就只能说奇怪了。——王爷已经答应了复查她父亲的案子,说明了让我负责,这不正是她希望的结果吗?可以我去准备从她手里取信的时候,我没有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任何的欢喜,同时,我发现她的身体微微在发抖,这是一种高度紧张的结果,肯定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即将发生,所以她如此紧张,显然,这个紧张肯定不是来自于她父亲的案子,因为案子已经说了要复查,案子给她的不应该是紧张而应该是宽慰。接着,她没有把信件给我,甚至都没有看我一眼,这让我确定,她一定有甚么别的目的!”

    萧家鼎说到这里,傅渊有些不明白,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王爷已经指定我作为她父亲案件的复查者,现在复查者要取信,她竟然不给,而且连复查者都没有看一眼,这就说明,她那一刻的心思,并不在案件复查本身上!所以,我就留心了。就是这样。”

    傅渊赞叹道:“你说得虽然简单,但是,她的这些反常大家都看到了,但是没有人引起重视,唯独你,而且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作出反应,这就证明了你的本事了!佩服佩服!”

    萧家鼎谦逊了两句。看了一眼在王爷车辇的另一侧和后边的另外两个侍卫长,低声道:“那两位是谁?我觉得他们武功都很不错啊。”

    “另一侧的那个是杨王妃的侍卫长,名叫常锋,他的圆月弯刀带有一种西域的意思,出刀招数非常的诡异,不熟悉的很容易着道。后面那个是卢王妃的侍卫长,名叫邵东。卢王妃去世了,他就回到了我这里,跟我一起负责王爷的安全。邵东的长刀刀法取于剑法,带有一种剑法的灵动,加之刀身跟长剑类似,因此你如果把他按照刀法来应付,往往就容易吃亏。”

    萧家鼎似懂非懂地频频点头,对傅渊道:“你的功夫也不错啊,一柄鬼头刀,砍得呼呼有风,很厉害啊。”

    傅渊听他赞叹就知道他只是外行,并不知道自己这柄九环鬼头刀刀法的真正厉害之处,也不解释,只是笑了笑,道:“兄弟,你的反应速度很快,其实很适合练武,可以年纪大了一点,不过没有关系,等有空了,我指点你几招,保管一般武师都不是你的对手!”

    “嘿嘿,行啊,不过我现在公务忙得很,也不知道有没有时间跟你学。”萧家鼎才不会浪费时间在学什么武功上面,有那时间,还不如喝花酒泡小妞。所以找了个借口。

    傅渊不知道萧家鼎真实用意,还以为他是真的因为公务繁忙,便道:“没关系,你有空的时候,随时可以来找我,我只要抽得出时间,一定指点你。”

    傅渊是发自内心的想指点萧家鼎,以便报答他救了王爷同时也救了傅渊自己的性命。傅渊身为蜀王爷的首席护卫,那武功自然是响当当的。他出身武术世家,祖传的武学,他们傅家七十二路九环鬼头刀法那可是江湖一绝,很多学武之人,若是能得他指点一招半势,便是让他倾家荡产也欢喜得很。所以他感激之下,难得主动提出指点萧家鼎武功,以他的身份武学,要是知道萧家鼎根本就不想跟他学武功,只怕会气得当场从马背上摔下去。

    送殡的队伍一直到了城外,这才洒泪而别,目送殡车在兵甲护卫下远去。然后才各自散了回城。

    蜀王爷撩起车帘,把萧家鼎叫到车前,道:“今日多亏了你救驾。要不然,本王可就……”

    萧家鼎忙躬身道:“王爷吉人天相,百神呵护,自然是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杨王妃微笑对李恪道:“萧兄弟很会说话啊。不贪功。”

    李恪也很满意点点头,道:“韩冰蝶的父亲韩校尉这个案子,其实没有什么可复查的,我让你复查,只是让作给她看的。你就装装样子就行了。你要做的,主要是怎么让她接受这个事实,再不要这么冲动。”

    萧家鼎点点头:“我明白了。”

    李恪又道:“至于她行刺我的事情,念她有丧父之痛,情有可原,对我也没有什么大的伤害,就不要追究了。”

    “好的,王爷如此宽宏大量,令人敬佩。我一定想办法让她明白王爷的良苦用心,让她感恩戴德,再不要无事生非。”

    “嗯!你也去忙吧!”李恪放下了车辇,王府一行人返城去了。

    萧家鼎站在那里发了一会呆,这才进城回家了。

    他没有马上开始复查韩冰蝶父亲的案子,因为王爷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个案子没有问题,他要做的就是做韩冰蝶的思想工作,让她服判。因此,他准备先让她在监狱里好好冷静一下,然后再去查问她事情的原委。现在就去,她正在气头上,不仅得不到想要的结果,反而又会被她一通臭骂。(未完待续。。)

第167章 大风大浪保平安

    萧家鼎回到家,准备好好休息一下,明日再去忙衙门的事情,可是,事情是不会让他得到休闲的,他不去找,事情却反过来会找他。

    就在他准备吃晚饭的时候,耿长史的仆从送来了请柬,让他马上去耿长史府上赴宴。

    萧家鼎嘟哝了一句:“哪有到了吃饭的时候才请客的?这不是凑桌子吗?”

    痴梅却很高兴,到底是益州第三号人物的宴请,多大的面子啊。赶紧的张罗给萧家鼎换了一身新衣袍。

    收到了石场的预付款之后,他们一下子便有钱了,所以买了一辆自己的马车,还雇佣了一个靠得住的老车把式,这样出行方便。所以这一次萧家鼎出去赴宴,坐的是自家的马车。

    乘车来到了耿长史的府邸,想不到,耿长史这一次竟然亲自在廊下迎接。这让萧家鼎颇有些受宠若惊,赶紧抢步上前躬身施礼。

    耿长史也拱手还礼,将萧家鼎迎进了屋里。

    萧家鼎原以为耿长史吃饭的时候才请客,目的是叫自己去凑人数的,想不到膳堂里空荡荡的并没有外人,甚至也没有耿长史的家人。只有一桌小而精致的酒宴。

    耿长史和萧家鼎坐下之后,一旁的侍女上来斟酒。萧家鼎知道这一次耿长史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跟自己商量,所以没有外人甚至也没有家人。便也不问为什么只有他们两个,也不主动说话,只是吃菜喝酒。

    耿长史似乎心事重重,话也不多。等到一壶酒都喝光了,两人都有了几分醉意,他这才开口了,长叹了一声,道:“朝廷的大赦令已经下发了。不日就到益州了……”

    萧家鼎故作欢喜:“那蒋公子马上就可以出狱跟你们团圆了……”正要接着说可喜可贺,突然发现耿长史的一张老脸上并没有什么高兴的神情,便觉得不对劲,疑惑地望着他。

    耿长史长叹一声,道:“这次的大赦,是限于流刑以下的罪,不包括贪官污吏,也不包括死罪!”

    萧家鼎心中大喜,暗叫了一声,这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大赦也没有能救蒋忠元这恶贼。当真是苍天有眼!

    他心里一个劲叫好,脸上却是一付愕然和惶恐,急声道:“怎么会这样?”

    “宫里的人用把八百里加急给我报信,说本来是包括死刑犯都要赦免的,可是,长孙宰相等大臣不同意,说武氏现在只是一个婕妤——对了,武氏已经生下龙子,圣上册封她为婕妤。——开始大臣们是反对因为武氏生子而大赦天下。说没有这个规矩,但是圣上坚持大赦,最终达成妥协,只大赦流刑以下的人。不大赦死刑和贪官污吏。唉!”

    萧家鼎愕然,这个结果也是超出他的预料的,看来,这个时候的武则天。还远远没有成气侯,就算借助皇帝的势力,也无法跟长孙无忌这样的权臣抗衡。不过。这件事情肯定会在武则天心里扎下了一根刺!只怕以后长孙无忌被武则天整倒,其中一个原因便是这个。

    萧家鼎满脸惶恐地对耿长史道:“怎么会这样?早知道我就不出这个馊主意了……”

    耿长史摆摆手,道:“这个不怪你!谁也想不到,长孙宰相也不知道蒋元忠这个兔崽子的事情,所以……唉!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这次大赦之后,只怕几年之内都不会再有大赦,所以,他这个案子已经没有办法了,也不能再拖延。只能听天由命。”

    萧家鼎一付惶恐不安的样子,心里却高兴得很。

    耿长史见他这样,笑了笑,道:“算了,不说这件事情了。今日我请你来吃酒,除了跟你说这件事情之外,还要跟你说一件事,这才是正事。”

    正事?不会吧,正事不在衙门议事堂吩咐,偏偏在家里吃酒的时候说,这只怕也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事。心里这么想,脸上却赶紧换上一付恭恭敬敬的样子,坐正了,陪笑道:“耿长史请吩咐。”

    “不用这么拘谨的,这件事情其实不该我管的,跟你说,只是想帮你。”

    帮我?萧家鼎心中暗笑,拿我来背名誉,其实只怕是要帮你自己吧?

    耿长史话到嘴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今天蜀王爷交给你办理的那个案子,就是韩校尉的那个。她的女儿冒死行刺,给我的震动很大。这个案子是军里的事情,不是我们查处的,所以具体的情况我不了解,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被冤枉的。不过,既然他的女儿甘愿牺牲自己一条性命来要求复查父亲的案件,我就在想,其中会不会真的有冤屈啊?”

    说到这里,他眯着一双水泡眼瞧着萧家鼎,想看看他的反应。

    萧家鼎脸上是一付若有所思的表情,这让耿长史很满意,自己的话看样子说到了他心里了。便又接着说道:“虽然这个案子我不是非常的了解,但是多少也听到一些,当时是闹得沸沸扬扬的,具体我就不说了,不过,我听说,这位韩校尉是个没有什么主见的人,如果他真的通敌,只怕不是他自己的主意,会不会后面有人唆使?——当然了,这个案子不归我负责,我就是有心调查,也鞭长莫及啊。萧执衣,你们都是老熟人了,现在蜀王把这个案子交给你办,我就放心了,嘿嘿嘿”

    萧家鼎立即明白了他这话里的意思,立即抱拳道:“耿长史请放心,这个案子道到底有没有冤屈,后面有没有人指示,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到时候向耿长史专门禀报!”

    他嘴上这么说,肚子里却暗道:凭什么听你的?就凭你给了我一个买马的美差?这你是顺水人情罢了,既然这样,到时候我也可以看案子侦破情况,给你一个顺水人情也就是了。

    耿长史对萧家鼎的表态非常满意,这也是他今天宴请萧家鼎的主要目的,当下频频点头。捻着下巴的山羊胡子道:“好啊,我可以帮你参谋参谋,毕竟这是个谋叛的案子,很重大,你到底年轻,其中不少利害关系只怕是不容易明白的。”

    萧家鼎赶紧露出一付感激不已的神情,忙不迭拱手道:“多谢,多谢耿长史!”

    “自家兄弟!不用客气的!”耿长史笑呵呵道,“对了,你今天救了蜀王的命,可是立了大功了。这件事情整个益州都知道了,都知道你会成为蜀王爷面前的大红人。将来前途远大啊!”

    萧家鼎惶恐状,拱手道:“不敢当,那是王爷的鸿福,我没有半点功劳。”

    “嗯!不贪功,很好嘛。不过,咱们是老熟人了,有些话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

    “耿长史请说!”

    “每个人这一辈子都会有很多机会,各种各样的机会,有的机会前途光明,有的机会则未必。所以啊,一方面要善于把握这样的机会,另一方面,要留神察看这些机会,有些所谓的机会,抓住了并不一定是好事。这个,你现在还年轻,又刚刚涉足官场,不知道其中的厉害,更是要谨慎再谨慎啊!”

    萧家鼎心中一凛,这老狐狸先说自己救了蜀王,将来肯定前途远大,接着又说什么有的机会抓住了不一定是好事,要自己谨慎,那不就是说要自己不要抱蜀王李恪的大腿吗?

    这个当然!萧家鼎学法制史的,又是专门研究唐朝的法律的,对唐朝的重要事件当然了如指掌。这蜀王李恪很快就要倒霉了,这样一棵即将被砍倒的大树,明明知道还要去抱,那不是找死吗?不过,话又说回来,老子很快要倒霉,你指望的大后台长孙无忌一样也要倒霉!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关键就是这个时间的问题,自己要充分利用对历史的了解,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大风大浪保平安!在李恪倒台之前,还是要充分利用这个阶梯往上爬的,能上的时候不上,那这才傻子。当然,不能给人以自己是李恪的人的印象,这可是致命的。

    从耿长史刚才的话里可以知道,李恪的对手就是耿长史,他后面的人是潘别驾,朝廷的人是第一权臣长孙无忌!所以,关键是要让这些人认为自己不是李恪的人,而是他们的人,这就足够了。

    萧家鼎也是诚惶诚恐还有些茫然的样子道:“是啊是啊,我少不经事,很多事情不懂,还请耿长史多多指教,多多提携呢。”

    “嗯!好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该提醒的时候,我会提醒你的。放心好了!”

    耿长史连续几次提到了自家人,一家人这样的话,很显然他是在拉拢自己,这也正是萧家鼎希望的,让耿长史他们把自己当做他们的人,将来李恪被长孙无忌整死的时候,就不会连累自己。虽然这件事情不磊落,但是磊落的君子往往得不到善终,自己可不想当这样的倒霉君子。

    所以,萧家鼎又忙着表了一番忠心,这让耿长史更是高兴。

    正事说完了,耿长史这才让仆从传来歌姬,歌舞助兴。边看便喝。

    酒到酣处,耿长史眯着一双醉眼望着萧家鼎,笑嘻嘻道:“萧兄弟,你的婚事,可有着落了吗?”(未完待续。。)

第168章 特别的仇家

    萧家鼎咧嘴一笑:“没有啊,我这人眼光有点高,一般的我看不上,可是我看得上的人家又看不上我。呵呵,高不成低不就,只怕这媳妇难找啊。”

    “本来就应该这样,这找妻子,那是一辈子的事情,必须是门当户对,看得上眼的,象萧兄弟这样的才学,那必须是找一户上好的人家才行。——要是兄弟信得过老哥我,我到可以帮你物色一下,供你参考。如何?”

    萧家鼎心里乐了,还真是有意思,前面唐临那边说了媳妇他来帮忙定,还怕自己耐不住寂寞,送了一个可心的痴梅给自己解渴,现在这耿长史也参合进来,说要给自己物色,两边都在打媳妇这张牌啊。都想用女人来拉拢自己加入他们那一边。

    萧家鼎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道:“能有老哥帮忙物色,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只不过……”

    耿长史愣了一下,道:“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吗?”

    “嗯……,是这样的,唐司马也很热心我的婚事,也说了要给我物色,我担心……”

    耿长史笑了:“原来是这样,无妨,无妨!他物色他的,我物色我的,最后决定权在你手里,你看中了哪个就哪个。如何?”

    “这个当然好。不过,唐司马说了,我的婚事只能他帮我决定,我担心他知道了我让老哥找,会不高兴。”

    耿长史哈哈大笑,道:“这个唐司马,也管得太宽了吗?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好了,老哥帮你物色媳妇这件事情,你不说,我不说,他唐司马就不会知道。要是他物色的你看中了。你娶了就是,老哥我不会象他那样霸道让你只能娶我定的人。嘿嘿,如果老哥我物色的媳妇你老弟要是不中意,那就算了,我再帮你物色其他的,要是中意了,那你就告诉他说是你自己看中的,没有人介绍。女方家我也叮嘱不要说出去,这不就行了?”

    萧家鼎大喜,忙拱手道:“如此可就多谢了。”

    其实找媳妇这种事情。萧家鼎还是愿意自己亲力亲为,但是,现在两边都在用这件事情拉拢自己,若不答应也不行,而且,自己也能通过这件事情让双方都认为自己是他们的人,这对自己有利无害。至于是不是真的要娶他们介绍的女人作妻子,那决定权在自己,真要是对上眼了。娶了也没有问题。关键是不能让唐临知道耿长史在帮自己物色媳妇,不然可就麻烦了。所以他在这么说了。听耿长史表态说不让唐临知道,于是也就放心了。

    这种一对一的事情,真要是泄露了。自己一口咬定没有,也难以查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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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萧家鼎去了衙门上班。

    虽然侧王妃卢氏的丧事已经完成了,但是蜀王李恪并没有下令马上恢复录囚。所以萧家鼎也就回衙门上班了。

    韩冰蝶父亲的案子他准备凉几天,所以也没有提审韩冰蝶。只是在签押房里办一些县衙的事情。因为韩冰蝶这个案子是王爷交办的,并不是少城的案子。所以康县令也没有过问,让萧家鼎自己处理。只是叮嘱大牢好生看守就是了。

    中午,萧家鼎没有在衙门的膳堂吃饭,他还是回家吃,云雁和嫩竹这两个小丫头做的饭菜更合他的胃口。

    他刚刚出了衙门口,便看见一个女尼等在台阶下,看见他,赶紧上来,单掌合十:“萧大哥!贫尼是峨嵋派弟子,奉慧仪掌门之命,邀萧大哥去青风庵会面,不知萧大哥有没有时间?”

    萧家鼎心中一喜,道:“慧仪来益州了?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晚上到的。”

    “太好了!走走,我马上去见他!”

    衙门口停有青风庵的马车,当下上了马车,驱车来到了青风庵。

    慧仪已经得到消息,领着庵里的几个职事的师太恭候在门口了。多日不见,慧仪有些憔悴,看来,峨嵋派的事情让她操心不少。

    慧仪这些日子一直想把萧家鼎的影子从心里抹去,就拼命地处理各种事情,想通过这种办法转移注意力,忘掉这段没有结果的情事。可是,当她看见萧家鼎的身影出来在眼前的时候,自以为已经古井不波的心海,又翻腾起了重重的巨浪,芳心小鹿一样嘭嘭跳个不停。俏脸已经酡红。

    萧家鼎却没有看她,他的视线被慧仪身边的通云吸引了,想不到通云也跟着来了。赶紧快步上前,高兴地对通云道:“你也在这里啊,你不是去了峨嵋山了吗?”

    站在慧仪另一侧的青风庵的上座智能师太微笑道:“萧施主,慧仪掌门已经下令,让通云师侄担任青风庵上座,提携贫尼作了青风庵主持了。”

    萧家鼎大喜,拱手道:“恭喜恭喜,通云上座!”

    慧仪自然是看在萧家鼎的面子上,才提拔年轻的通云作了青风庵的副庵主。通云很感激,只是这时候不能,她羞红着脸单掌合十,看了萧家鼎一眼,又望了望身边的慧仪。示意他应该先跟掌门人说话再跟自己说话,不然自己可不好接腔。

    萧家鼎马上醒悟,不过还是接着跟通云道:“你姑姑有几件遗物在我这,是上次那个案子时衙门从你姑姑遗体上找到的。”说罢,从怀里取出那小袋子,递给通云。

    通云接过,眼圈红了。

    萧家鼎这才对慧仪笑呵呵道:“掌门人,你好啊,多谢你提携了通云。”

    萧家鼎没有一上来跟她说话,这让慧仪很是有些失落,她明白了,自己在萧家鼎的心中并没有他在自己心中那么的重要。

    唉!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

    慧仪正在自哀自怜的时候,听到萧家鼎终于跟自己说话了,她还没有从伤感中挣脱出来,只是苦涩一笑,道:“萧施主请进。”

    以前慧仪都叫萧家鼎是萧大哥,现在却改口叫萧施主,这个称呼,立即把两人的关系拉开了不少。萧家鼎却混不在意,点点头,道:“能有峨嵋派掌门人亲自迎接,我面子不小啊。”

    跟着慧仪他们来到了青风庵大雄宝殿,萧家鼎上香礼佛之后,这才跟着几个女尼来到了禅房落座。

    一路走来,慧仪絮乱的一口心已经平静了一些,只要不看萧家鼎的眼睛,她自诩能让自己很快镇定下来。所以眼望他的脚下,轻声道:“施主别来无恙?”

    “托掌门人的福,一切都好,只是公务繁忙,本想抽时间上峨嵋山逛逛,看看你这个掌门人做的如何了。就是抽不出时间,嘿嘿,你不要见怪啊!”

    慧仪听他说要上峨嵋山探望自己,虽然觉得他这话只是客套,但还是芳心一喜,有一丝暖流涌满娇躯。情不自禁抬眼看了他一眼,见他正似笑非笑看着自己,不由有些心慌,俏脸又羞红了,忙垂下眼帘,道:“昨日一到益州,就听说萧大哥冒死从刺客手下救了蜀王爷。都说这下萧大哥要受到王爷的重用了。看来,萧大哥以后会更忙,就更没有时间到峨嵋山来礼佛了。”

    萧家鼎那半真半假的一句话,把慧仪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她又高兴起来了,便又把对萧家鼎的称呼从萧施主悄悄改成了萧大哥。

    萧家鼎还是没有注意这个细节的变化,只是很感慨,这件事情怎么传得这么快,连尼姑们都知道了。不是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吗?自己这件事情不会是坏事吧?

    呸呸呸!萧家鼎自己在心里啐了几下,说了声坏话不灵好话灵,又笑嘻嘻对慧仪道:“你叫我来,不是为了跟我说这个事情吧?”

    “嗯,是为了萧大哥所托的事情,已经有了些眉目,要向萧大哥禀报。”

    萧家鼎大喜:“那淫贼肖魂的仇家的事情查清楚了?”

    慧仪缓缓点头,看了一眼智能主持她们几个。她们马上懂事地站了起来,走了出去,把禅房门带上。

    慧仪这才压低了声音道:“这个肖魂的仇家还真不少,我已经写下来了。”说罢,从怀里取出一张纸,递给了萧家鼎。

    萧家鼎接过慢慢看了起来,果然不少,其中还有不少是血仇!有名有姓有住址,萧家鼎非常满意,对慧仪道:“真是太好了,看来你费了不少工夫啊,多谢了!”

    萧家鼎还真的说对了,接到 萧家鼎的信之后,慧仪就全部精力都放在这上面,亲自抓,派出了若干路人马打探消息。峨嵋派本来就是江湖大派,平时很注意收集各方面的资料,所以很快就把相关资料反馈到了慧仪手里。

    慧仪见自己收集的资料萧家鼎满意,也高兴了起来。想了想,又道:“对了,除了这上面的这些之外,还有一个,是涉及到你们衙门的人的,而且不是很肯定是不是属于仇家。”

    萧家鼎忙道:“只要有这样的嫌疑的,都告诉我我,排查嫌疑人就必须把所有可能都逐一排除,因此只要是有可能是肖魂的仇家的,都告诉我。”

    “那好吧,我们调查的时候,曾经有俗家弟子说,在万安县城外,看见你们衙门的一个人跟肖魂交手,那肖魂不敌,便走了。那个人也没有追。也不知道是不是切磋,因为他距离比较远,没有看清楚,不过,肯定是他们两个这是没有错的,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动手。”

    “嗯,那个人是谁?”

    慧仪轻轻吐出了那个人的名字,萧家鼎一听,愣了一下,慢慢地眼睛亮了。(未完待续。。)

第169章 王府抓人

    蜀王府。

    蜀王李恪跟杨王妃在说话。

    杨王妃说:“这次真是太可怕了,那韩冰蝶竟然敢向你行刺,我都想不到。她爹爹的案子又不是王爷你的错,要错也只能怪她爹爹自己!她不反省自己父亲,反而迁怒于王爷你,要不是萧家鼎及时救驾,后果不堪设想啊!这次,无论如何要狠狠处罚这韩冰蝶!我知道王爷心软,不忍心,但是绝对不能放过她,最少也要判个流刑!王爷不用管,这件事情我交代萧家鼎来办。”

    李恪摇摇头:“算了,我的话已经说出去了,让萧家鼎想办法让她服从这个结果,不要再闹事,要是她能这样,就不要追究了,说到底,她爹爹的事,当时我处置得太着急了,现在想想,也可以不杀的。”

    “王爷!你不能这样迁就她……”

    李恪摆摆手,道:“算了,这件事情不要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了。”

    杨王妃叹了一口气,道:“好吧。她不追究,但是萧家鼎是要嘉奖的吧?他可是舍命救了王爷你啊。”杨王妃看了看李恪脖子上还缠着的绷带,当真是心有余悸。

    李恪点点头,道:“我知道,我正琢磨是不是让他到王府来当作我的幕僚,他精通刑律,又擅长诗词,要是带他去见圣上,圣上一定喜欢的。”

    “好啊!太好了,先留他在身边一段时间,好好观察一下,看看他的才能,再向圣上推荐,让他去一方主政,也算是报答他救命之恩了。”

    李恪又道:“不过,我担心让他到了王府,很多事情反而不好处理了。比如你交给他承办的案子。目前来看,都还是很满意。这得益于他现在的书吏的身份,做事可以不用瞻前顾后,可以放手办理。要是成为我的幕僚,他做事就必须考虑我的身份了,那样,反而束手束脚,很多事情就不好办了。比如这次韩冰蝶的事情,我交给他办,而不是交给地方衙门。就是避免衙门为难,真要依律查办,结果肯定不是我希望的。而让他处理,在外人面前,是衙门审理这个案子,但是就衙门而言,则是他直接承办我交给的案子,衙门也就不用管也管不着。最终的结果就可以实现我的希望。”

    杨王妃恍然:“我是说呢,王爷怎么不把这个案子交给少城县衙门或者大都督府法曹办理。而是直接交给一个书吏承办,原来其中有的这么多的讲究。那王爷有甚么具体打算?”

    “将来要做的,就是你刚才说的。只是现在,让他继续维持原状会更方便办事。同时,也再好好观察一下他,毕竟将来要推荐给圣上,绝对不能马虎。多观察一些日子总也是好的。”

    “嗯!我明白了。那现在不犒赏他了?”

    李恪摇摇头。道:“现在不犒赏他,就是要看看他在功劳面前有甚么反应。要是居功自傲,或者没有得到应有的犒赏就愤愤不平。那这样的人才能再高,也不堪大用。”

    杨王妃点点头:“还是王爷考虑得周到。不过,他是不是有所抱怨,必须查证清楚,而不能听旁人一面之词,他这次立功太大,只怕很多人都会有妒忌之心的,提防他们在王爷耳边进谗言,暗中使坏。”

    李恪微笑道:“你把为夫想得太昏庸了吧?”

    杨王妃莞尔一笑,道:“王爷当然是最英明的了,先帝就看中了王爷这一点,曾经想让王爷承继江山,可惜长孙无忌那些人为了他们的利益,从中作梗,坏了王爷的大事……”

    李恪叹了口气,摆摆手:“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不用再说。”

    正说到这里,外面侍从进来,躬身道:“启禀王爷、王妃,少城县衙执衣萧家鼎等人求见。”

    杨王妃愣了一下:“等人?还有谁?”

    “还有万安县县令及捕头,另外,还有一个尼姑和一个更夫。”

    杨王妃皱了皱眉:“萧执衣带个县令来也就罢了,竟然还带个捕头来?这已经很离奇了,却还有尼姑跟更夫,他要干嘛啊?准备在王府做法式?”

    李恪微微一笑:“萧执衣不是一个莽撞的人,他之所以这么做,一定有用意的,见见就知道了。”

    “好!传他进来吧!”

    片刻,萧家鼎带着万安县的刘县令、黄捕头,还有慧仪和一个老头进来。躬身施礼。

    刘县令和黄捕头见到王爷和王妃,很是惶恐,躬身作揖手都快要碰到地上去了。

    萧家鼎介绍了慧仪和那更夫:“这位是峨嵋派掌门人慧仪师太。这位是万安县的更夫老朱头。”

    更夫忙跪下头。慧仪则是单掌合十施礼。

    杨王妃勉强一笑,道:“萧兄弟,这带着他们来,是唱的哪一出啊?”

    “为了万安县的一起命案,这起案件,我有充分的证据证明,是已故侧王妃卢氏的护卫长邵东所为!特来请示王爷和王妃,是否可以抓捕?”

    杨王妃俏脸一沉,道:“你没有向王爷请示,就擅自带人登门抓捕,这太不像话了吧?”

    萧家鼎赶紧躬身施礼:“属下唐突,请王爷、王妃恕罪!”

    蜀王李恪摆摆手,对杨王妃哈哈笑道:“他要是一个按照规矩行事的人,很多事情就办不成了!——你说我王府的邵东护卫长是故意杀人案犯?”

    “是的。”

    “有甚么证据?”

    “请王爷把他叫来,属下当面揭穿他,王爷就知道了。”

    “嗯!也好,传邵东!”

    萧家鼎忙又道:“为了稳住他,请王爷传令让侍卫长傅渊和常锋他们一起来,免得他怀疑。同时,为了王爷、王妃的安全,让他们一律不准携带兵刃。借口就说有朝廷高官在场,要见他们。”

    这三个侍卫长是王府的亲兵头目,按照规定,便是在王爷身边,也是可以携带兵刃的。突然不让带兵刃,只怕他们会怀疑。萧家鼎这个建议,也不知道能否行得通。

    李恪没有多说,只是点点头:“好!按照萧执衣的意见办!叫他们三个不要携带兵刃来见!”

    很快,三个侍卫长便进来了,看见萧家鼎他们,很是有些惊讶,心想不是朝廷高官言要求见他们吗?怎么是这些几个不搭边的人?

    看见万安县的县令和捕头,邵东明显地愣了一下。飞快地看了看四周,然后阴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萧家鼎瞧着他,冷冷一笑:“邵东侍卫长,万安县瞿老爷的千斤瞿小姐被人杀死在闺房里,同时,一个有江湖骂名的淫贼肖魂,也死在这闺房里,对这个案子,你可知情?”

    邵东面无表情,道:“听说过,不是说淫贼肖魂潜入瞿小姐闺房企图强暴,被瞿小姐用剪刀刺死了吗?”

    “不是!我们详细勘察了现场,发现死者肖魂身上扎着一把剪刀。但是,伤口的宽度和深度跟剪刀都不吻合,伤口的钝锐情况也不符合。伤口比剪刀两片刀刃合拢在一起的宽度还要略微宽一些,深度则是剪刀的一倍多。剪刀扎入人体,形成的伤口两侧都钝,可是肖魂身上那伤口,却明显是一钝一锐!由此可见,杀死肖魂的,不是剪刀,而是另有凶器。——那次韩冰蝶行刺王爷,你跟两位侍卫长曾经激战那刺客,当时我就发现,你的长刀便是单刃而且两指宽的,跟伤口是吻合的!”

    邵东脸色微微有些难看,他武功很高,但是没有伪造现场的经验,没有想得这么细,被萧家鼎给抓到了把柄。当下冷哼一声,道:“就凭这个?你就把我当凶犯?天底下象我这样的长刀多了去了,军中用的横刀就跟我的一样!”

    一旁的傅渊已经明白了萧家鼎此行的用意,插话道:“不对,你这种刀是你特制的,跟军中的横刀不一样,很横刀是微微弯曲的,而且相对比较宽一点,而你的长刀类似于长剑,是直的,宽度比横刀要窄。你的刀法里也有很多剑法在里面。所以,天底下没有人用你这样的类似长剑的长刀,至少我没有见过。”

    傅渊是武学世家,又是王府所有侍卫的头,他的话自然是胃肠的有份量的。一旁的常锋开始还有些吃不准,但是听傅渊这么说了,也表示赞同。

    邵东道:“你们没有见过,不等于没有!你们要抓我,光靠这个证据是不够的。”

    萧家鼎道:“我们当然还有证据!”他指了指旁边的那个老更夫,道:“这位老朱头,是万安县的更夫。同时,也是峨嵋派的俗家弟子。老朱头,你说说你看见的情况。”

    “是!”老朱头道,“那天晚上,也就是瞿家大小姐被杀的那天晚上,刚刚天黑,我出来打更,在城隍庙附近的空地上,看见有两个人在激战,我从小习武,又是打更的,听过很多江湖上的事情。邵东侍卫长又是蜀王爷的侍卫长,剑南道有名的人物,经常陪同王爷、王妃在各处走动,我也见过几次,认得你。”(未完待续。。)

第170章 藏头诗

    老朱头盯着邵东,又道:“那天晚上就是你跟那淫贼肖魂两人激斗,他是有名的淫贼,我们峨嵋派已经注意他很久了,只是我们不管江湖闲事,所以没有对他动手。不过我是认得他的。你们两个打了不由一顿饭的工夫,肖魂不敌,就跑了。他的轻功很高,你追不上,也没有追,就离开了那里。开始我还以为你们只是切磋,可是后来我听掌门人和萧兄弟说了,你可能就是杀害瞿家大小姐和淫贼肖魂的凶手,我马上想到,那天晚上你们俩的拼杀,不象一般的切磋,而是生死搏杀。”

    邵东神情更是不安,不自觉地向门边后退了一步。傅渊晃身挡住了,冷笑:“怎么?想逃走?”

    “谁逃走了?”邵东怒道,“好!就算我跟肖魂厮杀了,就能说明是我杀了他们两个?只怕不能吧?”

    “仅仅靠这两个证据,是还稍稍弱了一点,好在,我还有一个关键的证据,那就是死者肖魂的证言!他亲自证明是你杀了他!”

    “胡说八道!”邵东笑了,好象抓住了萧家鼎的一只痛脚,“他都已经死了!一刀穿心!还能说话?”

    萧家鼎意味深长望着他:“一刀穿心?你怎么知道是一刀穿心?尸检的结果我们可没有对外面说过。”

    邵东脸色一变,马上道:“用剪刀一样可以啊。你刚才不是说了他身上有剪刀扎着的啊。”

    “我说过死者肖魂身上有一把剪刀扎着,可是没有说扎中了心口!更没有说扎穿了心脏!尸检情况是高度机密,没有说出去过,你要不是凶手,你又如何知道?”

    “行了!你少在这里抠字眼,就算我瞎猜的说错了,不行吗?”

    “你不是瞎猜,你是无意中说出了心里的话。说出了真实情况。”

    “你不是说那死鬼肖魂可以指证是我杀的吗?怎么抓住我一句话就那来作为证据?你真要能让肖魂证明是我杀的,我就服了,要是不能,你就没有证据证明是我杀的!”

    萧家鼎冷笑一声,道:“你当真以为死人不能说话?那你就错了!——你进瞿家大小姐的闺房杀他们的时候,你没有看见,墙上有一首诗吗?”

    邵东当时注意到了,也匆匆看了一遍,只是没有琢磨,听萧家鼎这么一说。顿时感觉不妙,难道肖魂这家伙,在诗中留下了什么线索?那是诗是怎么写的来着?他记不得了,只记得好象写的是小鱼围着荷叶游动的情景。不过,他不用再回忆,因为萧家鼎已经帮他说出来了。

    萧家鼎道:“这首诗瞿家大小姐的贴身丫鬟证明就是那个淫贼肖魂的笔迹,是他写在墙上的。我也拿了肖魂的手迹进行了比对,证明就是他写的。他的这首诗是这样写的: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

    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西,

    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他慢慢念完,邵东还是有些迷惑。不知道里面哪里提到了自己。

    杨王妃精通诗词,立即便找到了其中的关键:“鱼戏莲叶西、南、北,唯独少了东边!少东!——邵东!不就是你吗?!”

    邵东就像一只尾巴着火的猫,弹起来朝着窗户扑去!

    慧仪这次跟萧家鼎来。已经得到萧家鼎的授意,就是协助抓捕邵东。急忙飞身而起,空中朝邵东抓去。邵东空中倒翻了一个筋斗。躲过了慧仪的这一抓。同时一扬手,两枚金钱镖直射蜀王李恪和杨王妃!

    傅渊和常锋要是每次都象韩冰蝶行刺王爷时那样反应慢的话,他们也就能不上王爷的侍卫长了。在动手的瞬间,两人的第一反应不是追捕邵东,那不是他们的职责,而且护卫王爷和王妃。所以两人立即挡在了王爷和王妃的面前。

    进来的时候,王爷的命令,把所有兵刃留下,包括暗器。所以他们都没有携带武器,可是铜钱不是暗器,邵东竟然用铜钱当金钱镖射向王爷和王妃,这样的暗器自然不会放在傅渊和常锋两人的眼中,两人抄手接住了两枚铜钱。

    可是,邵东这两枚铜钱镖,并不是为了伤王爷和王妃,他非常了解傅渊和常锋的本事,在有准备的情况下,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在他们护卫下伤到王爷和王妃,等何况,还有一个武功很高的峨嵋派掌门人!但是他还是要尝试一下,即便是伤到了,也可以趁乱逃走。可是,看见两枚金钱镖被接住,他绝望了,窗户和门已经被慧仪挡住,他只有最后一招,抓住萧家鼎作为人质!

    于是,落地之后,他立即抓向萧家鼎。

    慧仪也落地了,但是来不及上前解救,因为她在窗户边那个位置。不过,这个结果之前萧家鼎已经跟她说过,让她不要上前帮忙,自己有办法应对。慧仪也知道,萧家鼎吸收了峨嵋派两大高手的内力,单就内力而言,可以说没有对手。现在邵东赤手空拳要抓萧家鼎,萧家鼎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但是所谓关心则乱,她太牵挂萧家鼎了,所以还是焦急地喊了一声:“小心!”

    话音未落,邵东一只手已经抓住了萧家鼎的手臂,另一只手闪电一般抓向他的咽喉。可是,迎面而来的,不是萧家鼎的咽喉,而是他的手!铁爪一般的手!迎着上来,与邵东的抓在一起!

    两人同时使劲,便听一声惨叫传出。

    这一声惨叫,竟然是邵东发出来的。接着听到了手掌骨碎裂的声音。

    邵东想不到萧家鼎手掌竟然能发出如此巨大的力道,远非自己能抗衡,手掌竟然被他捏碎了!

    他临危不乱,单膝提起,狠撞萧家鼎的小腹!

    可是膝盖撞到中途,便遇到了萧家鼎迎上来的膝盖,两人的膝盖咚的一下,重重地撞在一起,又是一声惨叫,邵东的膝盖竟然被萧家鼎的撞碎了!

    萧家鼎就是要试试看自己的内功到底有多强,所以他选择了以硬碰硬!而且用了全力。于是,邵东一手一脚便残废了。

    黄捕头事先已经得到了萧家鼎的交代,立即掏出牛筋绳索,将邵东绑了起来。

    李恪想不到这邵东还真的就是杀人凶犯,皱了皱眉,道:“你身为王府侍卫,为什么要去万安县杀他们两个?”

    邵东低头不语。

    萧家鼎道:“案犯是王府的人,要是王爷想亲自审理这个案子,那我们听从王爷的吩咐,万安县那边便销案就是。”

    王爷李恪这才明白萧家鼎为什么要带万安县的县令来,是来办理案件移交的。毕竟这是两条人命案,必须要有一个交代的。

    这个案子说到底是锦州的案子,李恪是益州的刺史而不是锦州的刺史,级别上益州和锦州是平级的。锦州的案子直接上报大理寺复合就可以了,不需要报益州李恪这里。如果管锦州的案子,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他作为蜀王爷进行录囚。而录囚是对已经审结的案子进行复查,而对正在侦办的案件,他要插手,至少在法理上缺乏依据。

    因此,李恪摇摇头,道:“他既然是在锦州万安县犯罪的,那就交由万安县审理好了。把结果禀报我知便可以了。”

    万安县刘县令赶紧躬身答应。此前萧家鼎已经把这个案子的证据解释给了他听,他听着觉得证据很充分,这才大着胆子跟着萧家鼎来到王府抓捕。现在王爷并不护短,把案子交还给他们承办,这让刘县令长长舒了一口气。

    萧家鼎瞧了杨王妃好几眼,杨王妃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要带刘县令他们来的真正原因,是这个案子既然是亡王府的侍卫长干的,又是杀掉两个根本没有理由去杀的人。其中会不会牵扯到王府其他的事情,必须查清楚。萧家鼎带刘县令他们来,就是要办一个交接,这个交接并不是交给万安县山审理这么简单,要是那样,直接拘捕之后押解到万安县归案就可以了,没有必要让县令亲自来一趟。萧家鼎这样做的目的,很可能是想让自己发话,让他审理这个案子,直接交代给万安县县令,这样一方面程序上没有问题,另一方面,萧家鼎主审这个案子,如果查出来真的涉及王府其他事情,也不会泄露出去。这应该就是刚才萧家鼎朝自己使眼神的用意。

    于是,杨王妃凑到蜀王耳边说了几句。

    蜀王点点头,道:“这个案子既然萧执衣侦破的,那就请萧执衣接着负责审理好了。刘县令,请少城县的萧执衣帮你们审这个案子,你没有意见吧?”

    刘县令忙不迭答应了。

    知道这个案子是王爷府上的侍卫长干的,刘县令就感到了棘手,现在让萧家鼎来承办,正合他的心意,那里会有什么反对意见?更何况这是蜀王爷的决定,他就算有意见也不敢提啊。

    商定之后,押解着邵东出来,萧家鼎让刘县令、慧仪他们先到王府门口等自己。他们走了,傅渊和常锋出来了,看见萧家鼎还站在那里,便走了过来,傅渊感叹道:“真想不到,邵东竟然作出这样的事情来,不过,他杀淫贼肖魂到还勉强说得过去,一时气愤嘛,可是他凭白无故杀瞿家大小姐做什么?没理由啊。”(未完待续。。)

第171章 审讯

    常锋也道:“就是,这也正是萧兄弟要查清楚的啊。想必王爷和王妃也有这个疑惑,所以才让萧兄弟负责这个案子嘛。”

    傅渊点点头,对萧家鼎道:“想不到,兄弟的内力如此之强,刚才我还担心兄弟会吃亏呢,想不到你竟然把他的手掌捏碎了,膝盖撞烂了!啧啧,这分功力,说实话,我们两个是没有的。佩服佩服。”

    常锋也道:“是啊,我现在明白了,上次我韩冰蝶行刺王爷,萧兄弟为了救护王爷,用后背挡了韩冰蝶一掌,那时我还以为韩冰蝶没有用全力,所以萧兄弟没有受伤,想不到却是萧兄弟身有浑厚的内功,这才没有受伤。——萧兄弟,你这身浑厚的内力,是怎么练来的?”

    “机缘巧合而已。这个事情先不说了,我等在这里,是想请教两位一件事情。”

    傅渊道:“有事尽管说。”

    萧家鼎低声道:“这邵东估计嘴巴很紧,我想逼供,但是我估计寻常的刑具只怕撬不开他的嘴,两位都是高人,能不能教我几招逼供的办法?”

    傅渊和常锋笑了,傅渊道:“你的内力如此浑厚,要逼供,那竟然是易如反掌。我教你一种点穴的手法,很简单但是很管用。你用了,便是死人也抵受不住开口说话的。”

    说罢,傅渊将穴道和运功的方法跟萧家鼎说了,萧家鼎现在内力浑厚,施展这个,的确属于小儿科,很快就学会了。

    常锋笑了,道:“这一招很阴毒的,我可教不出这样阴毒的招数,不过,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何许可以帮你劝导邵东招供。”

    “哦?常侍卫长请说。”

    常锋压低了声音,道:“这邵东很喜欢杨王妃身边的一个贴身侍女,名叫雪晴。一直讨好她,可是人家不搭理他。他一直很郁闷。如果要说动这个侍女出面劝说,邵东或许会交代。”

    傅渊笑骂道:“你这是什么鬼主意?他为什么要听一个女人的话?”

    常锋笑了:“对于你或许不会,但是对于他,说不定就会。这世上就有一些男人是很吃这一套的。”

    萧家鼎点点头:“这话没错!就是不知道这邵东是不是这种男人,试试看就知道了,多谢两位指点。告辞!”

    萧家鼎转身要走,却被傅渊叫住了。低声道:“有一件事情,我得提醒一下兄弟。”

    萧家鼎见他说的郑重,忙道:“大哥请说。”

    “你内力非常浑厚,比得上你的人只怕没有几个。但是,内力只是基础,内力本身是不能主动伤人的。今天要不是那邵东主动攻击你,又不知道你内力如此强劲,这才让你抓住了他的手废了他。如果要是对手知道了你内力很强劲,就不会让你这么容易得手了。而且。会使用兵刃跟你对决。你的内功再高,也不可能刀枪不入吧?从你动手来看,你的武功招数跟你的内功相比差得很远。知道你底细了之后,一个寻常的一流高手要杀你也不困难。所以。老哥提醒你,在你武技提升到足够高之前,不要轻易显露你的内力。江湖险恶,很多人妒忌别人的本事。就算他跟你没有仇,见你内功这么高而武技又这么差,只怕便会对你下手。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人。江湖上多得很,小心才能撑得万年船!”

    萧家鼎心头一凛,傅渊说的的确是实话,自己先前没有想这么多,看来以后得加倍小心,不要轻易露出自己的底细来。

    想到这里,萧家鼎深深一礼,道:“多谢大哥提醒,小弟谨记在心。”

    傅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内功如此浑厚,要学武技很简单,还是那句话,有空来找我,我指点你。”

    “多谢!”

    萧家鼎谢过傅渊,告辞出来,见刘县令他们等在门口,还有一些峨嵋派的女尼,牵着马等在门口。萧家鼎便走了过去。

    刘县令陪笑拱手道:“多谢萧兄弟帮忙侦破此案,要不然,还真是头痛的。”

    “好说!现在这个案子已经破了,审讯的事情王爷交给我办,这样好了,咱们去少城县衙,你们住在驿站里等我,我审讯完了,便把这个案子全部移交给你们升堂断案。可好?”

    “好好!就按萧兄弟说的办。”

    慧仪他们帮着的押解邵东来到了少城县衙门,将犯人收监。

    眼看事情顺利完成,慧仪很欣慰,这才向萧家鼎告辞,要回峨嵋山去了。

    萧家鼎真诚地拱手道:“多谢掌门人鼎力相助,若不是你提供的消息,说这个邵东跟死者当天曾经发生过拼杀,我还真的没有想到他身上去,毕竟,他是王府的侍卫长,实在没有什么必要去杀死肖魂和瞿家大小姐。你提醒了我,我便马上想到了那天看见他的类似于长剑的长刀,当时我不知道这种长剑一样的刀很罕见,确认是他,是因为肖魂留在瞿家大小姐墙上的那首诗,既然知道了他的名字,再回头看这首诗,就很清楚其中的用意了。所以,归根到底是你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慧仪莞尔一笑,俏脸微微泛起桃红,轻声道:“萧大哥以后要是用得着我们峨嵋派的事情,尽管吩咐就是。”

    “那是自然!我是不会客气的。”萧家鼎笑呵呵道。

    慧仪好生瞧了一眼萧家鼎,这才低头合十,说了一声告辞,带着手下策马而去。

    萧家鼎望着她苗条的背影消失在远处,这才把目光收了回来。

    黄捕头拿出一吊钱酬谢了那个更夫老朱头,老朱头欢天喜地谢过,也告辞走了。

    刘县令他们去驿站住,萧家鼎便立即开始审讯邵东。

    他非常怀疑这个案子很可能牵扯到王府的什么事情,所以他才暗示杨王妃不要把这个案子直接交给万安县,而是由自己直接审理,现在目标达到了,萧家鼎吩咐把邵东提押到一间单独的审讯室。

    按照唐律,审讯犯人一般可以用刑,但是,按照规定应该在大堂之上,由负责审案的掌印官来主持审讯。可是,掌印官升堂之前,一般都需要刑房承办案件的书吏拿出草拟的判词,层层报批之后,掌印官才升堂问案作出裁判。所以,收集证据这样工作,一般都是由刑房的书吏办理的,要是不给他们以动刑审讯的权力,那在唐朝那种极端落后的刑侦条件之下,很多案子是没有办法查清楚的。于是,各地都有变通的办法,就是书吏在监牢地进行审讯,使用的刑具,往往也就不是唐律限定的笞杖两种,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少城县的审讯室也是这样,给书吏进行逼供录取口供时候用的,所以里面一些常用的刑具都有。

    邵东因为身有武功,对于这种人,衙门大牢有专门的审讯室,有穿过琵琶骨的铁链,锁在坚固的大理石的墙壁上。琵琶骨被穿锁,武功再高也用不出来。狱卒将他琵琶骨穿过锁上之后,这才离开。审讯室里便只有萧家鼎一个人了。

    邵东的一只手和一只脚都碎裂了,萧家鼎并没有让大牢给他叫郎中治疗。此刻已经肿得老高,如此剧痛,邵东却没有发出半声的呻吟。他只是跌坐在青石板的地上,无神的双眼看着坐在几案后的萧家鼎。

    萧家鼎道:“咱们不用浪费时间了,你也不要怀疑我逼供的决心,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交代,免得吃苦。——你说一下,你是怎么谋杀了肖魂和瞿小姐的?”

    邵东艰难地吞了一声口水,道:“我听说淫贼肖魂出现在瞿家小姐的闺房,便知道这淫贼要祸害民女,所以我就找到他,本想把他抓住送交官府,可是他武功不错,我虽然击败了他,但是他还是跑了。他轻功很高,我追不上。我担心他接着去祸害瞿家大小姐,就赶去瞿家大小姐的闺房,没有想到真的遇到他正在屋里,他已经把瞿小姐杀死了。激战之下,我杀了他,就是这样,我担心说不清楚,就伪造了现场。”

    萧家鼎冷笑:“这么说来,你不仅没有罪行,反而有功劳了?”

    “谈不上功劳,没有能救瞿家大小姐,我很遗憾。”

    邵东知道,只要一口咬定自己没有杀瞿家大小姐,那杀肖魂的罪行就轻得多,毕竟他是臭名昭著的淫贼。

    萧家鼎道:“你这话只能是骗鬼。我们已经查证清楚,这肖魂虽然有淫贼的恶名,但是跟瞿家大小姐却是两情相悦,私下来来往很久了。小姐的丫鬟也说了,瞿小姐曾经跟丫鬟透露过心思,要是这位肖魂真的要跟她私通,她也不会真的拒绝。因为,肖魂没有理由杀瞿家大小姐,包括企图强暴这样的理由。另外,如果真的是他杀了瞿家大小姐,他写那首暗示是你杀了他的诗做什么?很显然,那天他打不过你逃回瞿小姐闺房之后,他已经预感到你会追杀他,所以,他留下了这首诗作为证据。老更夫证明你们是打了好一会他才败走的,可是,在瞿小姐的闺房里,我们只在墙上找到了一个刀刃留下的痕迹,住在旁边的丫鬟也证明只听到了东西撞击墙壁的声音,并没有听到其他厮打拼斗的声音,只能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你们在闺房里没有进行什么激战,而是你偷袭了他,打掉了他手里的单刀。另外,如果真的不是你杀了瞿小姐,你刚才根本不需要接着伤王爷、王妃来逃脱。——所以,我可以明确断定,瞿小姐和肖魂都是你杀的,你伪造了现场。你承认吗?”(未完待续。。)

第172章 逼供

    邵东泄气了,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解释是难以服人,听萧家鼎分析如此到位,证据充分,他没有再狡辩。刚才他是陡然听说自己谋杀肖魂和瞿小姐的事情暴露,便一心想逃走,没有细想,所以不惜用伤害王爷和王妃的办法来搅混水企图逃走。行刺王爷和王妃那也是死罪,反正已经死定了,认不认现在这个案子,没有大多的区别。

    于是,邵东点点头,道:“好吧,我招供。——我在找肖魂之前已经把他的行踪搞清楚了。我知道他跟瞿小姐一直暗中来往。所以他天他败走之后,我就估计他可能逃到了瞿小姐闺房里。于是我赶去,他们果然在屋里,我听到了他们的说话声,邵东说要走,还说墙上的诗是他留给瞿小姐的纪念,不会擦掉,然后听到开门声,瞿小姐先出来,被我一掌击昏。同时,我一刀直接刺中了他的心口。他根本想不到我会追到这里来。但是他中了我那致命的一刀之后,他还是拔出了单刀反击,被我磕飞了。然后他倒地死了。我赶紧把昏死的瞿小姐搀扶进了屋里,关上房门,我听到那丫鬟的脚步声,她没有问话,又回到房间去了。我把瞿小姐放在床上,脱下他们的裤子伪装强暴,然后用肖魂的单刀砍死了她。从她的针线筐里拿了一把剪刀,插入肖魂心口的伤口里。当时肖魂正好手里提着一包金银首饰,估计是瞿小姐给肖魂逃走用的盘缠,便留在现场正好作为证据。伪造好现场,我就逃走了。就是这样。”

    邵东的交代跟萧家鼎预想的差不多。这个不是他今天审讯的关键,他要查清楚的,是邵东为什么要杀肖魂。现在看来,他杀瞿小姐只是为了伪造现场,杀肖魂才是真正的目的。很显然,这个目的绝对不是什么伸张正义,要不然,他就不会用杀瞿小姐来伪造现场以便脱罪了。

    没有想到,当萧家鼎问他为什么要杀肖魂的时候,邵东没有找这个什么伸张正义的理由,而是选择了沉默。

    萧家鼎又问了几遍,邵东才说了一句:“这个你还是不要问了?让我就这样死了,对大家都有好处,要不然。我说出来,大家都不好,何必呢?让所有的秘密随我消失,这是最好的结果。”

    萧家鼎已经想到了后面肯定有什么秘密,他也知道这个秘密肯定会很有震撼力,但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必须查清楚。

    于是萧家鼎叹了一口气,道:“不管是什么。你必须说,说出来之后,我会根据情况作处理。当然,你要是说假话。你就会吃大的苦头,相信我!”

    “抱歉,我不能说。我也不想骗你。”

    “那我只有动手了!”

    邵东冷冷一笑,道:“有甚么本事。尽管使出来!”说罢,闭上了眼睛。

    萧家鼎走到他面前,将内力灌注指尖。点中了他身上几处穴道。立即,邵东便感觉到犹如千万只蚂蚁啃食自己的周身肌肉和骨骼,那种比刑讯造成的剧痛还要难以忍受百倍的痛楚,在撕裂他周身内外的每一寸!

    邵东惨叫着挣开了眼睛,断断续续道:“是……傅渊……那王八蛋……教……?”

    他只能说到这里,那种无法忍受的痛楚让他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剩下只有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了整个审讯室。

    萧家鼎想不到这一招逼供手段如此厉害,连邵东这样的硬汉都难以忍受,惨叫得如此的恐怖。可想而知那种痛楚该是多么的难以忍受。

    萧家鼎大声道:“你要是愿意招供,就点点头!”

    邵东没有理睬,只是惨叫着在自己能移动的小圈子里打滚。

    邵东遭受的这种折磨,比他自己想象的还要恐怖一百倍。

    好在萧家鼎并不知道这种逼供要是使用多久,会不会导致受刑者疼痛休克而死,所以他见邵东那惨状,又点穴将功法收了。

    邵东痛苦地大声呻吟着,先前的惨叫,把他的嗓子都喊哑了。此刻,全身虚脱一样躺在地上,屎尿都失禁了,有一股的臭味。

    萧家鼎沉声道:“你为什么要杀邵东?愿意说了吗?”

    邵东没有力气说出话,但是,还是摇摇头。

    萧家鼎便再次用这种酷刑。于是惨叫声再次在审讯室里响起。

    一直审讯到天黑,萧家鼎的耳朵都要被邵东的惨叫震聋了,最终,邵东点头,表示愿意招供。

    傅渊传授萧家鼎的这种逼供方法,不会让人因为疼痛而休克,所以受刑者会一直感受到这种撕裂肌肤血肉各难以抑制的剧烈疼痛,却不会昏死过去。而处于昏死前临界点的这种剧痛,又是疼痛等级中最高的。邵东一直坚持了这么久才屈服,真算得上硬汉了,要是让傅渊知道了,肯定会挑大拇指。

    邵东痛苦地喘息了好一会,才用沙哑的嗓子慢慢说着:“你真的要知道?”

    萧家鼎吃的一声笑,举起了自己的手指。

    “不不!我说!”邵东脸上露出一付同情的神色,“你既然想知道,我就说,希望将来你不会因为今天的事情而后悔。”

    “屁话比文化多!快说!”

    “好,我把我知道的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我之所以杀肖魂,是为了灭口,因为我让他帮我办了一件事情,他的轻功很高,是我见过的人中最高的,而我要办的这件事情,就是需要神不知鬼不觉的人才行。所以我给他开出了很高的价格,让他办这件事情。他答应了,我预付了一半的酬金。但是,没有出现我希望的结果。他找我要另一半的酬金,我怀疑他并没有按照我的要求办那件事情,他发誓办了。让我给钱。我说我要查证之后再说,如果他真的办成了,只是别的原因没有出现那个结果,我就给他剩下的一半,要是证明他没有办,我会杀了他。他答应了,给我十天时间查清楚。可是,没过几天,他就因为犯案被人家当场抓到,关进了衙门大牢。我小心地调查之后,确认他的确是办了这件事,是后来被杨王妃偶然发现了,所以没有出现我预想的结果。”

    萧家鼎道:“你究竟要他帮你办什么事情?”

    “朝廷派来了钦差大臣,这位钦差是……是御史中丞贾敏行,他是宰相长孙无忌的心腹。那天他要去王府做客,要在王府书房跟蜀王议事。我让肖魂做的事情,就是把一包东西放在这个书房的书架上。”

    “什么东西?”萧家鼎隐隐感觉不妙。

    邵东艰难地喘了一口气:“龙袍玉玺!”

    萧家鼎目瞪口呆,嗓子眼冒烟,苦涩地吞了一声口水,道:“你……,你想栽赃陷害蜀王谋反?”

    邵东点点头。费力地喘息着。

    邵东让肖魂把一包可以证明蜀王造反的东西放在他的书房,而御史中丞贾敏行正要在书房跟蜀王议事。这位贾敏行又是长孙无忌的心腹,而长孙无忌正是半年后以谋反罪整死李恪的人!——难道,邵东让肖魂办的这件事情,是长孙无忌的主意?

    萧家鼎没有直接问出这个问题,他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已经洞察先机,便问道:“你为什么要陷害王爷?”

    “你是聪明人,怎么还不明白,这件事情自然不可能是我自己的主意。”

    “那是谁的主意?”

    “潘别驾!”

    这下清楚了,自己猜想不错,潘别驾是长孙无忌的心腹,是他一手提拔的,安插在益州,只怕就是为了监视蜀王李恪,整他的材料的。整不到谋反的证据,就故意栽赃陷害!后来的房遗爱谋反案,不就是这样把李恪拉进去的吗?

    想通了这个关节,萧家鼎马上又联想到了其他几个案子,——耿三奶奶指使丁肇逼死智水师太,又杀丁肇灭口案,是为了掩盖钟文博私通卢王妃,而杨王妃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钟文博会甘冒奇险去勾引卢王妃,如果是因为钟文博受到潘别驾的指使,企图通过勾引卢王妃成为自己的人,从而埋下一根内线,以便整蜀王李恪的黑材料,那就完全可以解释清楚了。杨王妃不是也说了吗,那钟文博其实很得潘别驾的赏识,不仅仅是因为耿长史和钟法曹的原因,现在想来,只怕潘别驾故意拉拢钟文博,用意便是这个。当然,钟文博刚刚勾搭上卢王妃不久,事情就败露了。潘别驾或许还没有给他下达任务,甚至钟文博还不知道为什么潘别驾要他勾引卢王妃,他就作了冤死鬼。

    这么看来,潘别驾、耿长史,一直在暗中整蜀王李恪的黑材料,准备整死他,从自己掌握的历史知识来看,应该是长孙无忌在后面作主谋!

    长孙无忌对决蜀王李恪!历史上,最后李恪完败!而现在,自己正在帮李恪查长孙无忌的阴谋!

    萧家鼎暗自叫苦,这还真是一件麻烦事情,凡是涉及到造反的事情,那都是弄不好就要掉脑袋的,不管是谁,没有对错,只有成败。自己要是陷入这场政治漩涡,那还真的麻烦了。(未完待续。。)

第173章 受命

    看见萧家鼎脸上阴晴不定,邵东冷笑:“怎么?害怕了?我已经提醒过你了,是你自己要听的。现在,你想置身事外都不能了!”

    “少说屁话!”萧家鼎没好气骂了一句,“接着说,后来呢?怎么没有被御史中丞贾敏行发现?”

    “我通过王妃身边的一个贴身侍女调查的……”

    萧家鼎心中一动,想到了常锋说这邵东在追杨王妃身边的贴身丫鬟雪晴。便问道:“哪一个丫鬟?叫什么名字?”

    “她叫雪晴。她很喜欢我,我就让她帮忙搞清楚这件事情。”

    果然是这个雪晴。邵东说的是雪晴追他,而常锋说的是邵东追雪晴,从常理推断,邵东说的应该是实情,是雪晴反过来追邵东。至少是这件事情之前,雪晴对邵东有那种意思,除了这个事情之后,邵东便利用了雪晴对他的这种感情,让她查这件事情。

    萧家鼎道:“你接着说。”

    “好,我问了雪晴之后,她说当天早上御史中丞来之前,杨王妃去过书房,是找一本书,后来从书房里出来的时候,带走了一个包裹。但是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不过杨王妃当时的神色非常的紧张和害怕。于是我肯定,是杨王妃无意中发现了这个东西。再后来,杨王妃开始暗中调查所有去过书房的人。还严刑拷打了几个重点怀疑的丫鬟、侍卫。幸亏我机灵,让肖魂去板办这个事情,我那两天故意混在人堆里,有多人证明没有作案时间,所以没有怀疑到我。杨王妃没有查到什么线索之后,他开始让他的贴身侍卫长常锋带人调查江湖上的人物!我知道坏事了。这样查下去,迟早要查到肖魂身上的。我便准备潜入大牢把肖魂弄死,正好有一趟差事是去万安县。本来我可以不去的,但我说想出去走走,于是派我去了。我到了万安县,却得到了消息,说肖魂已经越狱了。我知道他一定会来找我要那剩下的一半的钱的,我故意在万安县公开露面,等他来找我,他果然派人给我送了一张字条,让我在万安县城隍庙见面。我去了,本想偷袭他。想不到他很机警,发现了我的预谋,打了起来。就是这样。”

    “潘别驾为什么要你陷害蜀王?”

    “我不知道。他让我这么做,我就做了,不过,后面有没有人,官场上的人都知道。单单是潘别驾,他没有这个胆子。这也正是我为什么不想说的原因,说出来。大家都难做。”

    “你不知道这件事情是灭族的死罪吗?”

    “当然知道。我也是报恩。我以前是道上的,后来犯事被抓了,潘别驾把我弄了出来,帮我脱罪。帮我改换了身份,还换了名字,然后保荐我当了王爷的侍卫,一直到侍卫长。要不是他。我只怕已经被处死了。当然,这些都是他看见我表姑份上帮我。我表姑妈是潘别驾的夫人。”

    萧家鼎心中暗想,只怕那个时候。这潘别驾就已经有了要整蜀王黑材料的想法。所以把邵东安插在了蜀王爷的身边。又问道:“他交代你这个任务的时候,有没有其他人在场?”

    “没有。——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有旁人?”

    “东西是他准备的?”

    “是的。”

    “那这件事情没有成功之后,你跟他汇报没有?”

    “是他先知道事情没有成功的,他把我找了去问了。我才知道的,然后我去找了肖魂查问。”

    萧家鼎又反复问了若干细节,写下了口供,让邵东签字画押。

    离开大牢之后,已经是深夜二更天了。

    萧家鼎并没有等天亮,这件事情太重大了。他径直来到了王爷府求见杨王妃。

    他没有直接求见王爷,因为他感觉杨王妃比蜀王李恪更冷静更有主见,处事也果决。先跟她禀报或许更好。

    很快,杨王妃传见萧家鼎。见面是在杨王妃的书房。

    杨王妃表情平静,但是,萧家鼎看得出来,她在极力掩饰心中的担忧,因为萧家鼎这么快就来禀报,而且连夜求见,想必是问出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也不管夜深,马上传见。

    到了书房,只有杨王妃一个人,她知道事情重大,也不考虑避嫌了。摒退了左右,单独会见萧家鼎。

    萧家鼎也就长话短说,拿出了邵东的口供递给了杨王妃。

    杨王妃看罢,脸上阴沉得犹如暴风雨即将来临。良久,杨王妃才开口道:“当时我在书房发现这包东西的时候,我就猜到是有人想陷害王爷了,但究竟是谁在陷害王爷,我不知道,我把东西拿走销毁了,但是,做这件事的人要是不揪出来,这样的事情还会发生,所以我开始暗中调查,但是没有结果,想不到,你帮我把结果找到了。原来是潘别驾一伙人!哼……!”

    说到这里,她握紧了拳头,但是,慢慢的又松开了,声音变得低沉:“潘别驾不是问题,问题是他后面的长孙无忌,这人现在权势熏天,连皇帝都拿他没办法,更不要说王爷了。要动潘别驾,长孙无忌是不可能袖手旁观的,特别是这件事,证据比较弱。所以,得找别的因头来治他!”

    说到这里,杨王妃目光望向了萧家鼎,缓缓道:“你办事很得力,我和王爷都很倚重你。”

    萧家鼎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王妃拍自己马匹那可不是什么好事,肯定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自己去办,但是又不是示怯,只好硬着头皮道:“多谢王妃夸奖,给王爷和王妃办事,是我的荣幸。”

    “嗯,因为你办事得力,所以这件事还得辛苦你。”

    “请王妃吩咐。”

    杨王妃思索片刻,才道:“既然潘别驾他们玩阴招,那我们也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想办法接近他们,争取他们的信任,然后摸清他们的阴谋,以便王爷有针对性地对付他们。这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面对毒蛇,要打就要打七寸!这个找到对方七寸的任务,就交给你。你愿意吗?”

    让自己打入潘别驾他们内部当奸细?哈哈,这不正是自己准备这样干的事情吗?只不过自己是为了让潘别驾他们接纳自己为他们的人,以便在即将到来的房遗爱、李恪谋反案中不至于被认定为李恪的亲信而被牵连掉了脑袋。以前自己跟耿长史他们接触,还担心引起李恪、唐临的反感警觉,而引来麻烦,现在是奉王妃的命令打入潘别驾他们内部,那就名正言顺,一举两得了!

    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萧家鼎觉得心里很爽。

    只是,这种爽是绝对不能表露出来的,也不能马上爽快答应,不然就不会得到杨王妃最大的感激,也显得这个任务太轻松平常,那换取的利益就要缩水很多了。

    所以,萧家鼎故作为难状,一脸愁容想心思。

    杨王妃并没有因为萧家鼎没有痛快答应而有什么不悦,相反,萧家鼎越是这样,她越觉得萧家鼎是一个坦诚的人,不像有的人阳奉阴违,表面上信誓旦旦坚决完成任务,可实际上偷工减料,或者糊弄了事,不真正用心去做事情。而萧家鼎能把心中疑虑表现出来,这让杨王妃觉得他坦诚因而更值得信任。

    于是,杨王妃柔声道:“萧郎,我知道这件事很不好办,还有很大风险,弄不好被发现了可能会危机你的生命,但是你放心,这件事只有我和王爷,还有唐临我们三个人知道,绝不会偷漏给第四个人。而且,你要是办成了这件事,帮王爷除去潘别驾、耿长史这两块肉中刺,王爷是不会亏待你的。”

    萧家鼎赶紧躬身道:“既然王妃这么说了,那就算上刀山下火海,萧某也在所不辞!他们把王爷往死里整,我们也把他们往死里整!”

    杨王妃大喜,起身走到萧家鼎面前,赞许地点点头,道:“我没看错人,相信你不会辜负我和王爷的期望!”

    “王妃和王爷如此看重萧某,萧某肝脑涂地,不足以报答王妃和王爷的器重!”萧家鼎的话落地有声,一拱到地。

    “嗯!”杨王妃点点头,“为了尽快换取他们的信任,你可以斟酌着透漏一些消息给他们,也可以破费一些钱财,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说。有什么消息,直接告诉我。不要通过别人。”

    “是,我明白了。”

    杨王妃想了想,又道:“那个邵东,不能让他活着!你想办法,尽快弄死他,不要走漏了消息。至于跟他勾连的那个丫鬟雪晴,我来处理。”

    让我杀人?萧家鼎头头有些发蒙,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但是杨王妃能这么说,那就证明她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心腹,要是自己脸上露出哪怕一点点的迟疑,立即就会引起杨王妃的猜忌。于是,萧家鼎马上郑重地点点头,道:“放心吧,王妃,我一定做得妥妥当当的。”

    “嗯。你过来!”

    王妃叫自己过去做什么?莫非……?

    萧家鼎心里怦怦乱跳,走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174章 拉拢

    杨王妃抬手摊入自己怀里,这个动作更让萧家鼎惶恐,赶紧低头不敢看。

    杨王妃慢慢把手抽出来,手里已经多了一柄镶嵌着珠宝钻石的匕首,递给萧家鼎:“这把匕首虽然不是什么削铁如泥的利刃,却也不是凡品。你整日里在外面替王爷办事,颇多风险,这把匕首给你防身吧。”

    原来杨王妃是要送东西给自己,自己还想歪了,萧家鼎暗笑,忙接了过来,也不敢当着王妃的面抽出来察看,赶紧双手捧着,躬身道:“多谢王妃!”

    “你去吧!一切小心!”杨王妃说罢,还伸出葱白一般的纤纤素手,轻轻掸去萧家鼎肩头的些许灰尘。

    杨王妃这个动作,亲切而自然,没有丝毫做作,便如同大姐姐关爱自己的弟弟一般。这让萧家鼎心中升起了一股暖流,心中冒出一股愿望:在即将到来的大灾难里,自己一定要想方设法保得这位美丽姐姐的周全!

    出了蜀王府,萧家鼎仔细查看那匕首,见刀鞘是用金丝编制而成,上面镶嵌不少亮闪闪的珠宝,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再抽出那匕首查看,只见寒光森森,看样子很锋利,到底锋利到什么程度,是不是能削铁如泥,萧家鼎也不敢真的拿块铁来试试看,这是王妃给的东西,可不能乱来,弄坏了可就麻烦了。赶紧把匕首放进怀里。

    回去的路上,萧家鼎心里琢磨该怎么弄死邵东。这邵东杀死了瞿小姐,也是罪有应得。如何才能不露痕迹地送他归天,这可得好好琢磨一下。要想不露痕迹,最好的办法就是借刀杀人,就像邵东借肖魂栽赃一样,自己只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最想他死的人,一切就搞定了。而现在最想他死的。当然就只有耿长史和潘别驾!而自己跟潘别驾还没有熟到可以把这种消息告诉他的地步,但是耿长史却是很合适的。他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他的人了。

    想好了大方向,萧家鼎立即驱车来到了耿长史的府第,说有紧急事情禀报。

    要是在以前,他去见耿长史他们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生怕唐临他们知道了不高兴。现在不一样了,有了王妃的秘密任务,自己接近他们,就成了完成任务必须的工作了,可以正大光明的进行。甚至要尽可能公开地进行,让更多人知道自己跟耿长史他们关系密切,这样就不会在即将来临的大灾难里成为受株连的炮灰牺牲品。

    耿长史的门房知道萧家鼎耿长史现在是耿长史面前的红人,耿长史已经亲自单独宴请过他两次,所以不敢刁难,马上通报进去。

    耿长史的小妾耿三奶奶已经畏罪自杀,这让他新心惊肉跳了好一阵子,看看没有什么动静,这才渐渐放心了。此刻,正搂着另一个小妾完事之后呼呼大睡。听到贴身侍女进来禀报说萧家鼎求见,一下子就清醒了,赶紧的起身穿衣服。那小妾撒娇说不要走,被他一把推开了。

    耿长史来到花厅,见到萧家鼎面色凝重,正是心惊。摒退左右,关上房门,问道:“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有一件事情。我觉得很能很重要,所以连夜来向耿长史禀报,很是抱歉,打扰耿长史休息了。”

    “无妨!自家兄弟嘛,什么事?”

    萧家鼎压低了声音,道:“我在录囚的时候,应万安县刘县令的邀请,帮他们侦破一件案子,是瞿家大小姐和一个名叫肖魂的淫贼被杀死在她的闺房里的命案。通过调查侦破,找到了真凶,竟然是蜀王府的侍卫长邵东做的案。”

    说到这里,萧家鼎明显地感觉到耿长史全身震动了一下,立即,他就明白了,这件事情虽然是潘别驾交办给邵东的,但是这位耿长史一定知情,说不定也是幕後操纵者之一。萧家鼎立即为自己判断准确而高兴,通过他,就能把这件事情让潘别驾知道,也就可以达到目的。

    萧家鼎接着说:“我跟刘县令他们去王府禀报了王爷抓人,那邵东倒也干脆,承认了他杀死瞿小姐和淫贼肖魂的事实。只是,为什么这么做,他却没有说。于是,王爷指令我帮助刘县令把人带回去好生审讯,不惜手段也要搞清楚他一个王府的侍卫长,为什么要杀人。毕竟这个案子涉及到王爷府上的人,又要把杀人的原委搞清楚,我心里直打鼓,生怕办不好,我已经把人关押在少城县衙了,我们提审过他,他什么都不肯说。看来只能用大刑了,准备明早上把人押解到万安县去审讯。上次老哥你说过,有甚么事情不好办的,就尽管来找你。所以我心里不踏实,就来找您来了,您给我出出主意,看该怎么才能让他开口说出幕后的人来。”

    萧家鼎装出一付初出茅庐什么都不懂的样子,真心诚意向耿长史讨教。这也符合他的身份,毕竟他进入衙门只有几个月,的确是新手,又是涉及到王爷府上的人,惶恐是肯定的,先前耿长史两次单独宴请他这个小小书吏,应该已经把他当成了亲近的人,因此,遇到事情真的来找那也是很正常的。这耿长史也就没有任何怀疑。

    这个案子事先没有露出任何口风,直接从王府把人带走,而且是秘密带走的。很多人并不知道,因此,耿长史和潘别驾倒还真的不知道这个消息。现在从萧家鼎的嘴里得知之后,不由得大吃了一惊。心中也暗叫侥幸,若不是事前给这小子请客吃饭,拉拢他,表示帮他找媳妇,灌了**汤,他也不会主动上门说这件事情。也就来得及赶在邵东说出事情来之前,杀他灭口!

    耿长史打定了主意,对萧家鼎道:“很好,你遇到困难能想到跟老哥儿商量,这很好。老哥儿虽然未必能出什么好主意,但毕竟老哥儿经过了很多事情,说出来或许有点用处。”

    萧家鼎大喜状,忙拱手施礼:“多谢耿长史!耿长史的主意一定是很好的。”

    “嘿嘿!”耿长史干笑了两声,“王爷把这个重任交给你,那就是对你的信任。所以你一定要想法设法让他开口。对于男人嘛,最害怕的就是没有了双胯之间的那个玩意,你可以从这上面着手,以废了他为威胁,他或许会开口的。这是老哥我一个江湖朋友说的。据说很惯用。你可以试试看。”

    萧家鼎心中暗骂,这老小子还真够阴毒的,忙作出一付豁然开朗的样子,忙不迭的施礼表示感谢。然后告辞离开。

    他走了之后,耿长史立即吩咐备马,连夜赶到了潘别驾府上。

    潘别驾听完耿长史的话,脸上一片阴霾,沉吟片刻,低声道:“派人在路上干掉邵东,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

    耿长史忙答应了。有些担心,低声问:“邵东会不会已经把事情交代了?”

    潘别驾想了想,缓缓摇头,道:“邵东我很清楚,他的骨头很硬,轻易不会开口的。而且,要是邵东已经把我说了出来,那李恪那边不会没有任何动静,李恪这个人我也很了解,虽然有些谋略,但是不容易沉住气,他要是知道是我指示邵东找人给他栽赃陷害,企图告他谋反,他一定会下令抓捕我法办的。可是现在他没有,说明这件事情还没有暴露,邵东顶住了他们逼供,应该什么都还没有说。

    耿长史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萧家鼎这傻小子来找我请教如何撬开邵东的嘴,这就说明邵东还没有交代。”

    潘别驾道:“咱们想安插在李恪身边的人,一个个的都犯事了,现在,李恪对萧家鼎这个益州第一才子很看重,咱们要暗地里把他拉拢过来,帮咱们盯着李恪。该花一些血本的,要舍得花。”

    “是是!我前面把购买蜀马的美差给了他,把他高兴得什么似的,又拉下脸单独请他吃了两次酒。还许诺给他找一房媳妇。他笑得脸都烂了。呵呵。”

    潘别驾道:“这个主意很好,不过,你准备把谁家的闺女许给他啊?”

    耿长史道:“这个我想过了,许婚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唐临和李恪知道。因此不能是我们的人,至少不能明里就是我们的人。那样他们警觉了,就会疏远萧家鼎,我们的计划就泡汤了,所以,我琢磨了很久,把拓旁军镇的乌镇副的女儿说给他。”

    “哪个乌镇副?”

    耿长史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声音:“就是你说情保了他前程的那个乌镇副。”

    耿长史马上想起来了,这件事情也凑巧,这个乌镇副是韩校尉所在的拓旁军镇的副职,也就是镇副,分管边境巡逻方面的工作,是韩校尉的上司,韩校尉因为谋叛罪被蜀王李恪处死,他的手下主要将官参与者也都被重罚,有的被处死,有的被判流刑。这位乌镇副负责边境巡逻的直接领导,要承担领导责任,法曹拟判剥夺军职,流放两千里。正好他跟潘别驾的一位幕僚是同乡,通过这位幕僚的联系,花了重金向潘别驾行贿。潘别驾便通过关系找到了办理这个案子的都督府的法曹,私下里改了相关口供证词,说这乌镇副早就发现这韩校尉有问题,贪生怕死,多次建议撤换,当时没有得到上级的重视,最终出事了,不应当承担领导责任。于是,不仅撤销了对他的流刑判决,还保住了他的官职。这位乌镇副因此对潘别驾感激涕零。(未完待续。。)

第175章 恶婆娘

    这件事情没有其他人知道,耿长史是潘别驾的心腹,所以知道这件事情。耿长史也知道,这位乌镇副有一个女儿,长得有几分姿色,只是受她老爹的影响,从小喜欢舞枪弄棒,所以生得五大三粗,已经年近二十,还没有婆家,因为谁也不敢把这位河东狮吼娶回家去。

    潘别驾一听,倒是频频点头,这位乌镇副不是自己这边的人,而是蜀王李恪手下的人,李恪便不会有什么猜忌。而自己又私下里帮了他的大忙,保住了他的官职,自己亲自提亲,他一定会答应,也通过这个关系,把他拉拢过来。同时也就拉拢了萧家鼎了。

    潘别驾道:“你的办法很好,这件事情我来跟乌镇副说!等说好了,你就可以跟萧家鼎说了。”

    两人大笑。

    第二天下午。

    萧家鼎正在衙门里办公。门房带着几个人慌慌张张地快步进来,正是万安县的刘县令等人,其中一个万安县的皂隶还背着一具尸体,尸体的后背,插着一支箭!

    看面部,正是被押解回万安县的案犯邵东!

    刘县令神情惶恐,不等门房说话,自己先说了:“不好了!萧执衣,邵东被人暗杀了!”

    早上的时候,萧家鼎便去了驿站,告诉刘县令说那邵东什么都不肯说,王妃已经说了,让刘县令把案犯邵东押解回万安县审讯。于是刘县令赶紧的把人提押出来,押解回万安。现在又跑了回来,说邵东被暗杀,看来自己的计划顺利实现了!他心中很是得意,脸上却是万分惊讶:“怎么回事?”

    “今天早上,我们押解案犯邵东返回锦州万安,中午的时候,路过一片密林。因为天热,就坐下休息。休息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射出一支箭,正中邵东的后心!他当场就死了。”

    萧家鼎惊讶道:“那邵东是王爷府的侍卫长,武功相当不错的,怎么会被一箭射死?”

    “押解他回去的时候,为了怕他逃走,用的是囚笼,他在里面是动弹不得的。”

    其实萧家鼎是明知故问。按照规矩,解送死囚。一律要使用一种囚笼,这囚笼是坐式的,脑袋和手脚都被固定,而有武功的人的琵琶骨是被锁住的,根本施展不了武功,所以成了现成的靶子,被一箭射死也就不稀奇了。

    萧家鼎急声道:“那凶犯呢?抓到没有?”

    刘县令哭丧着脸说:“我们立即对密林进行了搜索,可是凶犯已经逃走了,没有任何线索留下。”

    其实。他们当时被这个意外给吓坏了,所有的人都趴在地上抱着脑袋,哪里敢去搜索什么。一直等了好半天,见没有动静。这才慢慢起来,又商议了半天,才大着胆子在两边树林里大呼小叫地嚷嚷了一通,便马上赶回了益州报告来了。

    萧家鼎马上带着刘县令进去见康县令。

    康县令一听。也吓了一跳,不过听说不是在少城县境内出的事情,这才松了一口气。立即义愤填膺道:“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射杀囚犯,还有没有王法了?”接着又问:“这个案子是发生的地方不在我们少城,我出面缉凶只怕不好啊。这样吧,刘县令你还是向州府衙门禀报,让他们出面协调缉拿凶手的事情好了。”

    刘县令也知道这个规矩,他之所以先来找萧家鼎,是因为这个案子涉及到王府,先前王爷已经交代了由萧家鼎承办,虽然后来转交给了自己,但是还是要禀报一下的好。所以忙把眼光望向萧家鼎。

    萧家鼎自然明白他的想法,道:“这样吧,你马上去州府衙门禀报,我去向王爷禀报,看看王爷有甚么指示。”

    刘县令要的正是这个答案,马上点头答应了。

    萧家鼎径直来到了王府,自然是求见杨王妃。

    等杨王妃摒退左右之后,萧家鼎才低声道:“启禀王妃,事情已经办妥,已经将邵东一箭射死在路上了。刚才万安县的刘县令已经把尸体运回来了。现在他们去州府衙门禀报这件事情去了。”

    杨王妃很是满意,点点头,道:“很好,你办事很利索。我很满意。我会跟王爷禀报的,缉捕凶手的事情,我会交代他们,不必太下功夫,反正射死的也是一个应该处死的死囚。让你的人放心好了。”

    萧家鼎赶紧谢过,心里暗笑,杀人的是耿长史他们,自己却得了功劳,这种摘别人落地桃子的事情我喜欢,多多益善。

    果然,王爷虽然批示要尽力缉凶,但是却雷声大雨点小,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

    前面的事情忙完了,萧家鼎决定开始办韩冰蝶父亲谋叛的案子。

    他先去了大都督府,找到了原来负责这个案子的高法曹调取卷宗。蜀王让萧家鼎负责这个案子的录囚的事情,已经正式通知了这位高法曹。而萧家鼎冒死救了蜀王爷的性命的事情,早已经传遍整个益州,都知道萧家鼎是王爷面前的大红人了,所以高法曹热情接待了他。

    萧家鼎顺利拿到了卷宗,也没有多问,就回来了。

    在签押房里,他看完了所有卷宗。跟其他唐初的案子一样,判词中的案件事实很简单:韩冰蝶的父亲是镇守与吐蕃接壤边境的拓旁军镇的边军中的一位校尉,领兵两百,负责大唐跟吐蕃之间这一段边境的巡逻。这一天他领兵巡逻,误入吐蕃边境,被上千吐蕃军包围。这韩校尉贪生怕死,下令缴械投降,然后他们一队人才被遣送回了大唐。蜀王震怒,下令查办,韩校尉被处死,他这个团下面设两个旅,有旅帅。一个姓鲍,因为没有听从韩校尉的指令投降,被韩校尉下令绑了,他是被迫的,所以没有被处罚。另一个姓李,跟随投降,跟着韩校尉一起被处死。其他下级军官队正等都受到了严厉处罚。

    证词都是异口同声证明韩校尉下令缴械投降的,韩校尉也承认自己下令的。而且,证据证实,拓旁军镇的乌镇副早就发现他贪生怕死,多次向上级要求撤换他。案件事情很清楚,证据也很充分。

    萧家鼎看完卷宗,想到已经过了好几天了,估计那韩冰蝶的火气也被磨的差不多了,这才决定提审一下她。

    萧家鼎没有把她提押出来审讯,就在她的囚牢里。因为不需要逼供,其实也不需要问什么。只需要她服判息诉,而服判息诉,最关键的,就是听她说,等她把心里话都说完了,牢骚也发够了,也就差不多不闹了。很多老上访户之所以老是这么闹访,很多时候就只是因为心中的怨气没处述说,没有地方发泄。

    所以这一次提审,萧家鼎准备只带耳朵不带嘴。

    萧家鼎坐在韩冰蝶囚室外面的坐榻上,面前的几案上放着姜典狱亲自准备的瓜果,他悠闲地看着囚室里兀自气呼呼盯着他的韩冰蝶,道:“韩姑娘,几天过去了,你火气还是这么大?”

    韩冰蝶怒道:“你这恶贼,我做鬼也饶不了你!”

    萧家鼎道:“我今天来,不是来听你说这些的,我是来听你父亲的冤案的。”

    韩冰蝶的声音又愤怒转为悲凉,甚至有一些哽咽:“有什么可说的,就算说了,也没有用,我知道,我父亲是替罪羊,不可能给我父亲平反的。”

    萧家鼎道:“你总是说你父亲有冤屈,可是又不肯跟我说,你也亲耳听见了,蜀王爷已经下令把这个案子交给我承办,你不跟我说,又打算跟谁说呢?”

    韩冰蝶盯着他,突然恶狠狠道:“你这恶人,你会这么好心帮我?你只不过是来看我的笑话,讨我的便宜!滚!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你!滚!”

    萧家鼎气得鼻子都歪了,原以为这韩冰蝶会哭诉一通,说她父亲的冤屈,所以决定了只带耳朵听,等她发泄完了,再安慰她一番,动员让她服判。没有想到她不仅不说,反而对自己一通臭骂。呼地站了起来,道:“好,这是你说的!我告诉你,你父亲的卷宗我已经详细看了,没有任何问题!就算有问题,就算你父亲真的有甚么冤屈,也是你这个作儿女的不愿意说,不愿意替他伸冤!哼!”

    说罢,袍袖一拂,转身就走。

    韩冰蝶继续骂着:“你们这些当官的,都是穿一条裤子,为了往上爬,就踩别人的肩膀,把人往死里整,你们不得好死……”

    “真是个疯婆子!”萧家鼎狠狠地想着。

    离开大牢,萧家鼎回到签押房生闷气。这个案子他决定就这样了,也懒得去作工作,先把这不识好歹的韩冰蝶关押一段时间,等她想通了,态度好转了,再跟她谈一次,什么时候服判,写下保证书,什么时候再放她出去。反正她行刺王爷那是死罪,把她关到死都没有问题。王爷虽然说了不追究她行刺的事情,但是也没有说什么时候放她。因此就这样关着也没有什么问题。

    想起这恶婆娘要被关押在暗无天日的死牢里受罪,萧家鼎这心头的气才慢慢好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176章 相亲

    中午散衙的时候,萧家鼎收到了一份请柬,是耿长史的仆从送来的,请他晚上去家里吃酒。

    萧家鼎心想,这耿长史怎么又请自己米西?是想听韩校尉这个案子的情况?不太象。管他的,请了就去,有酒喝那是不需要客气的。

    下午散衙回家,痴梅一听萧家鼎说耿长史又请他吃饭,很是高兴。她可不知道耿长史、潘别驾他们跟蜀王的明争暗斗,只知道反正是州府衙门的长官请自己未来丈夫吃饭那是很有面子的事情,便好生地给萧家鼎打扮了一番。送他上了马车,又叮嘱车把式好生照料。

    萧家鼎乘车来到了耿长史的府第,这一次让他有些意外的是,站在廊下迎接他的,不仅有耿长史,还有他的妻妾,另外还多了两个人。一个中年男子,身材魁伟,另一个则是一位年轻女子,长得有几分姿色,但是举止动作干练果断,看样子是位练家子。

    耿长史笑亲热地哈哈拉着萧家鼎的手,走到那中年男子和年轻女子面前,道:“兄弟,老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边军的拓旁军镇的乌镇副!这是她的千金乌海燕乌姑娘!——两位,这位就是我跟你们说过的少城县刘县令的贴身执衣萧家鼎,益州第一才子!七步成诗,而且精通刑律,断案如神!前些日子,更是从刺客手里救过蜀王爷性命!少年才俊,前途不可限量啊!”

    唐朝边防军在边境设有很多镇、戎。一个军镇的指挥官叫镇将,副职叫镇副。这位乌镇副,也就是这个拓旁军镇的二把手。

    一听到拓旁军镇,萧家鼎心中一动,忙道:“上次行刺蜀王爷的哪个女子韩冰蝶萧家鼎父亲韩校尉,就是拓旁军镇的人,我看过证词,他的上司乌镇副曾经发现此人贪生怕死。多次向上级要求撤换,这位乌镇副想必就是将军您吧?”

    乌镇副笑了笑,道:“正是。听说萧公子在负责此案的录囚?”

    “是啊,王爷让我承办,其实这是军中的案子,应该由都督府的法曹负责录囚才是,而且,听说军中的案件,没有进行录囚的先例,这倒是让我有些为难啊。”

    乌镇副道:“这说明蜀王爷对你的器重啊。萧公子年纪轻轻就已经如此了得。不仅是益州第一才子,还得到蜀王爷的器重,耿长史说得不错,当真是前途不可限量啊!”

    萧家鼎忙谦逊了几句。

    乌镇副转身对自己的女儿道:“海燕,还不过来拜见萧公子?”

    陪着那乌海燕的是耿长史的妻子和小妾,正要拉着她过来相见,乌海燕已经自己风也似的过来了,上下打量了一下萧家鼎,挺了挺已经很饱满高耸的双峰。声音脆脆的问:“你就是他们要说给我作丈夫的那个人?”

    这句话,顿时让场中所有人都尴尬得不知说什么好了。此前耿长史和妻妾已经把这次宴会的目的跟乌镇副父女说了,就是要牵线搭桥给两家做媒,把乌海燕许给萧家鼎。今日算是相亲。这种事情本来心里有数也就是了。没有人会当面向对方说出来的。他们想不到这位乌海燕性格如此坦诚,竟然直接了当说了出来。一时间面面相觑,很是尴尬。

    萧家鼎吃了一惊,忙望向耿长史。

    耿长史赶紧咳嗽了一声。岔开话题,道:“萧兄弟,潘别驾还在里面呢。赶紧进去吧!”

    潘别驾也出面了?为了自己的婚事?而且,他们要给自己说的媳妇,便是这位口无遮拦的豪放女?

    萧家鼎不仅又瞥了她一眼。正好她也看过来,要是别的女子,跟大男人视线相对,马上就会转过头去的,这位倒好,跟看什么稀罕物一般,直勾勾盯着萧家鼎的脸,没有丝毫羞涩躲避的意思。倒把萧家鼎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把目光掉开了,心里暗忖,哪里弄来的这么一个活宝?

    萧家鼎跟着耿长史进了屋里,便看见一个干瘪老头正端坐在堂屋正中的坐榻上,微笑着看着萧家鼎。

    萧家鼎赶紧抢步上前,躬身施礼:“参见潘别驾!”

    潘别驾这才起身,笑呵呵道:“萧兄弟,你的酒量很不错,那天益州诗会的时候,你在台上豪饮,看得老朽羡慕不已啊。”

    萧家鼎也笑道:“这么说潘别驾也是酒中仙了?”

    “见笑了!老朽年轻的时候还能喝几杯,如今年纪大了,喝不动了,不过,今日耿长史请来了两位酒中高人,乌镇副和他的宝贝女儿,他们两个可都是酒中豪杰,专门来陪萧兄弟喝酒的!今日一定要喝个痛快啊!哈哈哈。”

    很显然,那位豪迈女乌海燕在外面廊下说的那让所有人尴尬的话,这位潘别驾也听到了,所以故意说乌镇副他们只是来陪同喝酒的。而不提相亲的事情。这样也就避开了尴尬了。本来嘛,相亲这种事情,是只能做不能说的,要说也是背后再说,哪有一上来就开门见山直截了当说。

    乌镇副也很为女儿的举动脸红,刚才一直狠狠拿眼瞪她。此刻听潘别驾圆场,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忙抱拳道:“萧公子酒量这么好,我只怕是比不过的,不过,我也喜欢喝酒,特别是跟酒量好又很直爽的人一起喝酒,那是很痛快的事情,今日一定要好好跟萧兄弟喝一杯!”

    乌海燕似乎嘴巴关不住,虽然刚才父亲已经狠狠瞪眼了,她却并不认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脸都不红一下,现在有插话道:“爹,他这种穷酸书生,没什么酒量的,肯定喝没几杯就钻桌子下去了!”

    乌镇副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正要呵斥,萧家鼎已经哈哈大笑道:“乌姑娘说的没错,我的酒量实在不值一提。等会钻桌子下,姑娘可不要见笑啊。”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已经暗自打定了主意,敢骂老子穷酸书生?走着瞧!等会看看到底是谁钻桌子下去!

    萧家鼎这么一说,刚才的尴尬倒是减少了不少。

    这时仆从过来说酒宴已经准备好了。耿长史当下道:“酒宴已经摆下,诸位请吧!”

    众人来到了膳堂,一大桌丰盛的菜肴香气扑鼻,众人分宾主落座,然后举杯畅饮。

    这一天的酒宴主要就是为萧家鼎设的,为了拉拢他。所以话题自然便是他感兴趣的了。潘别驾和耿长史说的都是一些诗词歌赋的,赏析萧家鼎在益州诗会上的那些诗词名篇。

    乌镇副和乌海燕看样子都是不通文墨的粗人,一句话也插不上嘴。只能闷头喝酒。

    那乌海燕又耐不住了,喝到有了五六分醉意,便接着酒劲大声对萧家鼎道:“喂!将来我们两成亲了,你不会整天的说这些诗词吧?我可警告你,将来咱们两成亲了,你要还敢在姑奶奶面前拽文,那我大耳刮子可不会客气的!”

    顿时间,场中气氛非常的尴尬。乌镇副更是羞愧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知道,这位萧执衣虽然场面上只是这一个县令身边的小小书吏,但人家是潘别驾提亲的,肯定是潘别驾非常看重的人,人家又是益州第一才子,又是蜀王爷和潘别驾都器重的人,自己不过只是一个军镇的副职,要是从这个层面分析,要是能结这门亲,他应该算是高攀了。就算婚事不成,那也不能惹萧家鼎不高兴。自己宝贝女儿口无遮拦,来之前他已经反复叮嘱了要文静一些,可是根本不起作用,她该怎么说还怎么说。

    乌镇副正要解释一下,想不到萧家鼎却只是微微一笑,没有任何气恼,对乌海燕道:“乌姑娘武艺应该不错吧?”

    “当然了,我从小跟我爹爹习武,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没有不会的,怎么,你想见识见识?”说罢,扬扬拳头。

    乌镇副大声呵斥道:“海燕!你搞什么?!”

    萧家鼎摆摆手,接着道:“我是不懂武功的,不过,倒是很想见识一下姑娘的武艺。这样吧,我也觉得老是说一些诗词歌赋的,怪气闷的,要不这样吧,我跟姑娘来打个赌。姑娘出拳打我,打中一拳,我就喝一杯,打不中,姑娘就喝一杯,如何?”

    乌镇副吓了一跳,萧家鼎可是贵客,他知道自己女儿拳脚的力量,真的用全力,能一拳打死一头大牯牛!真要是伤到了萧家鼎,那这门亲事不仅要泡汤了,只怕还会惹来祸事!赶紧道:“不可不可!万万不可!”

    乌海燕却已经站了起来,道:“爹!别担心,我不会打死他的,最多打他个鼻青脸肿也就是了。”

    耿长史也忙道:“酒宴之上,就不要舞枪弄棒了,要不行酒令好了!”

    萧家鼎摆手道:“没事,酒宴之上,起武助兴,也是常事,而且有乌镇副在这里,应该不会让乌姑娘真的伤到我的。嘿嘿。”

    乌海燕哼了一声,道:“你放心,刚才只是说着玩的,我是不会打伤你的,你是潘伯伯亲自保媒的,不给你面子,也该给潘伯伯面子嘛!”

    潘别驾也颇为尴尬,忙道:“这比武之事,还是算了吧。”(未完待续。。)

第177章 帽子与簪子

    乌海燕却瞪眼道:“那不行,现在就得让他知道我的厉害,免得到时候进了他家门被他欺负!”

    这下更是让人哭笑不得。

    耿长史的妻妾赶紧起来打圆场,:“乌姑娘,萧兄弟是益州第一才子,那可是天底下最斯文最仁厚的了,要是真有一天把姑娘娶到家里,只有对姑娘疼爱有加的,又怎么会欺负姑娘呢?嘻嘻,姑娘这是多虑了!”

    “怎么不会?有的人就是看着斯文,私底下不知道有多坏呢!这样的事情我听得多了。再说了,比武喝酒又不是我说的,是他说的。我要是不接招?那不是被他小觑了?现在,你们怎么不劝他,反过来劝我呢?”

    乌海燕后面的话倒是有几分道理,挑战的不是乌海燕而是这个书生萧家鼎。于是耿长史的妻妾又反过来劝萧家鼎:“萧兄弟,今日第一次见面,就不要比武了吧,还是行酒令,这样既热闹又不伤和气。”

    萧家鼎摆摆手,道:“我们不是比武,她打我,我只是躲闪,这怎么叫比武呢?我们这是打赌输酒,谁输谁喝酒。不用说了,我们试试看。我知道你们担心她打伤我,那这样好了,她的手只要碰到我的身体躯干,包括头、脖颈和胸腹,那就算我输,只出一招。当然,她要是这一招没有碰到我躯干,那她就输了,谁输了谁就把这一大酒樽里剩下的酒都喝光了。如何?”

    一招定胜负,而且只是触碰到定输赢,这样就不会伤人。听到萧家鼎这个意见,见他兴致又这么高,潘别驾他们也就不在反对。心中暗想,说不定两人这一打,反倒打出感情来了,岂不是好事?

    乌镇副也是这样想的。便起身对女儿道:“海燕,你只能用手掌触碰到萧公子就可以了,绝对不准用拳头或者掌。更不能用内力!否则为父可不轻绕你!记住了吗?”

    乌海燕吐吐舌头,道:“记住了!我说了不伤他的。——来吧!”

    这耿长史家的膳堂很宽敞,摆上几桌酒席都没有问题,大多数地方都是空着的,足够他们施展手脚。当下,乌海燕走到场中站定,单掌伸出。萧家鼎慢慢走了过去,在她面前站住。

    乌海燕道:“准备好了吗?”

    “姑娘可以动手了。”萧家鼎好整以暇。

    乌海燕嘻嘻一笑。道:“摘下你头上的帽子,算不算我赢?”

    “当然算,能摘下我的帽子,也就能取下我的人头。这都不算,那还算什么呢?”

    “那好!那我要把你头上的帽子摘下来!你可留心了!”

    萧家鼎摸了摸头上的幞头,笑了笑:“它就在这里,姑娘有兴趣尽管来拿就是。”

    乌海燕见他满不在乎的样子,心中有气,顿时便把父亲的警告忘到脑后了。冷哼一声,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不仅要把他头上的帽子摘下来,还要顺便揪一下他的耳朵。让他记住自己的话!

    想罢,乌海燕叫了一声:“看招!”

    声音未落,乌海燕已经箭一般的射出,手掌摘向萧家鼎头上的帽子。她当真身形快如闪电。其他人基本上没有看清她的动作,除了她父亲乌镇副。

    乌镇副见女儿这一招已经将萧家鼎周身罩住,他不管躲向哪里。女儿的手掌都能跟踪到哪里,摘下他头上的帽子。而且女儿这一招并没有加注内力,不会伤到萧家鼎的。心中便放下心来。眼看女儿武功又有了长进,乌镇副又很是欣慰,又觉得可惜,要是女儿是一个儿子就好了,靠这一身武功,要建功立业那是易如反掌。

    当乌海燕的手掌几乎要碰到萧家鼎的时候,萧家鼎突然就不见了。这一下抓了一个空。

    乌海燕惊诧之下,感觉头上鬓发动了一下,暗叫不好,立即一招乌龙摆尾,扫向后方,但是又扫了一个空,纤腰一拧,轻飘飘旋身过来,便看见萧家鼎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轻笑,手里捻着一根银簪!

    与此同时,乌海燕头上原本盘着的三千青丝,便如瀑布一般散落而下。

    不用抬手去摸就知道,头上的发簪已经被对方拔走了!头发才会散落。

    乌海燕一张俏脸顿时惨白,自己不仅没有摘到人家头上的帽子,自己头上的发簪反倒被对方摘下来了!乌海燕感到了一种惨败的羞辱。

    她二话不说,飞身扑上去,又去抓他头上的帽子。

    萧家鼎身形再次不见了,乌海燕回身过来的时候,又发现萧家鼎站在自己身上不远处,只是手里已经没有了那那枚簪子!同时,她感觉到自己头顶的秀发间似乎插着什么东西,抬手一摸,竟然便是自己的那一枚银簪!

    对方不仅拔掉了自己头上的簪子,还能再插回来!

    如果说第一次是自己轻敌,那第二次,自己已经全神戒备,却还是被他得手,此人身法之快,自己可从来没有见过。难道,他竟然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人?

    不可能,见他举止绝对不想是一位武功高人。这一点乌海燕非常的肯定。她却想不到,萧家鼎的确算不上是武功高人,因为她除了这一套柳絮步之外,再不会别的武功。他能躲过乌海燕两次快捷的进攻,主要靠的就是他吸收的峨嵋派两大高手的内力。加之峨嵋派那神出鬼没的柳絮步。

    场中所有的人都惊呆了,想不到萧家鼎竟然有如此本事!一时间都忘了喝彩。

    这时,传来乌镇副的声音:“萧兄弟好轻功,这是峨嵋派的柳絮步吧?”

    乌海燕也反应过来了,盯着萧家鼎:“你是峨嵋派的?”

    萧家鼎耸耸肩,道:“不是,不过她们掌门人跟我关系不错,这套柳絮步就是她教给我的。”

    直到这时,潘别驾他们才反应过来,齐声叫好:“萧兄弟好功夫!原来竟然是深藏不露的高人!”

    乌海燕冷声道:“他不会武功!他只会这一套柳絮步在糊弄人而已!再来!这次咱们正二八经打一架!你要是真的能赢了我,我就服你!来吧!”

    乌镇副赶紧抢步上前,拦在中间,怒斥女儿道:“海燕!没有你这样没脸皮的,输了就输了,还要撒赖!”

    乌海燕涨红着脸道:“我不服!他明明不会武功,凭什么算我输?再来,他要是正二八经比武赢了我,我才服气!”

    耿长史赶紧给自己的妻妾使了一个眼色。妻妾会意,马上起身打圆场,对乌海燕道:“说好了只是赌酒的,又不是比武,不论谁高谁低的,姑娘的武功那是十分的高明的,我们看得都眼花缭乱的了……”

    “你们别打岔!”乌海燕推开了耿长史的妻妾,指着萧家鼎道:“不行!咱们再来!”

    对这个不知好歹的豪迈女,萧家鼎的耐心终于没有了,他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冷声道:“乌姑娘要接着比试也没有问题,只是,前面打赌输了的酒,得先喝了再说!”

    乌海燕倒也干脆:“喝就喝!”她的酒量很大,也不在乎。可是等她走到那还剩一大半酒的大酒樽前,这才傻眼了,这一大半酒樽的酒,有差不多十斤!这要全都喝下去,只怕当场便醉倒!

    乌海燕手指萧家鼎,怒道:“你阴我!酒这么多!”

    萧家鼎冷笑:“刚才打赌的时候就已经说了赌注是这酒樽剩下的酒,你自己不看就答应,怪谁?”

    “我以为不多了嘛!我们都喝了这么一会了,怎么还这么多?”

    萧家鼎耸耸肩,道:“愿赌服输,你不愿意喝,我也不勉强。”说罢,踱步走回坐榻坐下。

    乌海燕苦着脸望着那大半酒樽的酒,一咬牙,双手将酒樽抱了起来,凑到嘴边便喝。

    这大酒樽是用来给众人盛酒的,是耿长史收藏的西周时期的青铜酒樽,老古董。非常的厚重。刚才是两个轻壮仆从吃力地抬着进来的。想不到这位女汉子一个人便抱了起来,而且很轻松地举着当大酒杯喝酒。咕咚咚的很是豪迈。

    看见有不少酒从她的嘴巴两边流淌下来,萧家鼎本来想说这样不算,可是话到嘴边又打住了。这酒樽的确太大了,直接端着喝酒水倾倒出来时的范围本来就比较宽,再小心也会又一些从嘴边流淌下来的,这到也不是她的故意。再说了,这剩下的一大半酒樽的酒,至少有十斤,她就算是洒了一些,只喝一了一大半,也会醉倒的。

    到底太多了,乌海燕肚子一下子装不下这么多。便停下来歇气。

    耿长史看她如此狼狈,便对萧家鼎微笑道:“萧兄弟,她到底是姑娘家,要不,就喝这么多吧?剩下的就免了?”

    萧家鼎笑了笑,淡淡道:“行啊,她要是实在喝不下了,那就算了。”

    萧家鼎要是只点头答应了不喝,那乌海燕说不定也就借坡下驴不喝了。可是萧家鼎说的是要是说不下了可以不喝,又把乌海燕的心气逗起来了,抱着那大酒樽接着狂灌。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终于,乌海燕把大酒樽里将近十斤的酒除了少量的洒了之外,其余的都灌到了肚子里。

    她将酒樽咚的一下往地上一放,满脸通红,打了一个酒嗝,道:“再来!”(未完待续。。)

第178章 当场出彩

    萧家鼎摆摆手,道:“姑娘喝了这么多酒,还是暂时先休息一下,我也要跟令尊说说话,等一会姑娘要是还能喝,那咱们再接着打赌就是。”

    乌海燕也喝了一肚皮的酒,休息一下也好。便哼了一声,坐在了坐榻上。

    乌镇副见女儿这个时候挑战,而萧家鼎没有利用这个机会乘胜追击,对他的好感立即大的很多,陪笑道:“小女莽撞,萧公子不要见怪才是。”

    “哪里,将军说笑了。其实,我是不太喜欢那些扭扭捏捏的女子的,反倒是象令嫒这样的女中豪杰,才对我的胃口。”

    潘别驾和耿长史本来担心萧家鼎因为乌海燕的莽撞无力而生气,那这门亲事就黄了。现在听萧家鼎这么说,显然不是很在意乌海燕先前的行为,这才暗自舒了一口气。

    他们却不知道,萧家鼎其实对乌海燕这种大大咧咧而且没有礼貌的女子很反感,可是,他知道这是潘别驾保荐的,而潘别驾的后台就是权臣长孙无忌。现在自己当务之急就是要让潘别驾他们觉得自己是他们的人,以便自己不会被认定为蜀王李恪的亲信,从而被卷入即将到来的房遗爱、李恪谋反案中而掉脑袋。因此,别说是他们给介绍了一个女汉子,就是介绍一个母夜叉,自己也得先应承下来再说。

    当然,自己是不会让这位女汉子成为自己的夫人的,但是,也要找一个理所当然的理由,让潘别驾他们不觉得自己是在搪塞。要做到既让潘别驾他们觉得自己是他们的人,达到投靠长孙无忌保命的目的,又要不娶这位女汉子,那就需要一些时间好好琢磨,随机应变。

    听萧家鼎这话是至少没有明确拒绝这门亲事。场面这才重新热闹起来。于是又都举杯畅饮。当然,乌海燕是暂时喝不下去了。也没有人劝她喝。

    此刻她已经感觉到酒劲上来了,一直在运功对抗。所以也无暇估计他们说话打岔了。

    萧家鼎为了跟乌镇副拉近乎表示自己对这么亲事的有一些兴趣,所以故意没话找话跟乌镇副聊天。他随口问:“那韩校尉的女儿武功也不错啊。跟令嫒相比,我倒是觉得令嫒的武功更强一些。”

    乌镇副颇有几分自得,捋着络腮胡笑呵呵道:“这是实话。那韩校尉虽然武功也不错,但是我也不怎么看在眼里。他教出来的女儿,自然是不如我的了。”

    一旁的耿长史忙插话道:“没错,象韩校尉那样贪生怕死的人,能教出什么样的女儿来?”

    乌镇副赶紧点头。道:“说得没错!我早就看这小子不行,可是没有人听我的。结果怎么样?”

    萧家鼎道:“既然他如此贪生怕死,那是该早点撤换的,可惜上头没有及时采纳你的意见。”

    乌镇副干笑了两声,打了一个酒嗝,道:“说实话,我当时也是以为他是个将才,所以当鲍旅帅他们把他绑着押送回来的时候,我还上前替他松绑。还把鲍旅帅他们怒斥了一顿,说事情他们是下属,有甚么资格把上司绑了?”

    萧家鼎一听,不由奇道:“韩校尉是被绑着送回来的?怎么回事?”

    “是啊。他们误入吐蕃境内,三天没有消息,后来才得到吐蕃通报,说他们被吐蕃包围之后。已经缴械投降,为了顾全双方的友善关系,所以把他们都放回来。但是武器全部没收了。让我们去边境领人。于是我跟着镇将一起领兵去了边境,便看见鲍旅帅他们把韩校尉五花大绑地从边境那边押解了过来……”

    萧家鼎心中一动,不对啊,卷宗里说的是复职鲍旅帅因为违抗韩校尉的投降命令,被韩校尉下令绑了起来,所以事后没有被处罚,他是这次事件中唯一没有受到处罚的将官。现在乌镇副说的怎么是他们把韩校尉绑了押解回来了?赶紧打断了他的话:“鲍旅帅他们绑了韩校尉?是兵士不愿意投降而哗变?”

    卷宗里并没有军士哗变这一说,只说是韩校尉下令投降,所以把所有的兵器都交了,吐蕃才放人的。那为什么会下级把上级给绑了?后来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乌镇副正要回答,耿长史已经打断了他们的话:“乌镇副,看看你的宝贝女儿吧,她好象不行了!”

    乌镇副赶紧回头一看,只见乌海燕已经整个人滑出了坐榻,溜到桌子下面去了!

    乌镇副哎呀叫了一声:“海燕,你怎么样?怎么醉成这个样子?”说罢起身去把她从桌子下边拖了出来。

    乌海燕含糊不清道:“我……,我没有醉……!姓萧的……,再来……!哇!”

    说到后边,她张嘴狂吐,冲着乌镇副的脸。乌镇副赶紧一歪头,躲开了,一大半的呕吐物都倾吐到了乌镇副身边的潘别驾身上!

    顿时间,一骨酸臭味道弥漫在屋里。

    乌镇副大惊失色,也顾不的女儿了,把她往坐榻上一扔,忙不迭伸手给潘别驾擦试。

    潘别驾倒是很大度,哈哈笑着道:“无妨无妨,乌镇副,你身上也弄脏了,咱们一起去换一身衣服,走吧!令嫒让婢女她们照顾就是了。”

    说罢,跟萧家鼎笑了笑,便不由分说把乌镇副拉着出门去了。

    出到门外,潘别驾放开了乌镇副的手,回头看看没人,压低了声音道:“萧执衣现在负责这个案子的录囚,你不要跟他说韩校尉那个案子的任何事情!听见了没有?免得把你自己的事情抖出来!”

    乌镇副心头一凛,酒顿时醒了一大半,心里后悔不迭,这个案子也涉及到自己的领导责任问题,本来是要治罪的,是潘别驾帮忙才躲过了这一劫,自己怎么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惶恐地望着潘别驾,道:“那……,那我都说了……,这可怎么办?”

    “就此打住!再不要说关于这件事情的任何话!”

    “是是!卑职记住了。”乌镇副忙不迭点头答应。

    潘别驾又道:“你也不必太紧张,现在不是在给你们说媒吗?只要你的女儿嫁给了他,他就是你的女婿了,就算他有什么察觉,也不会不顾你这位老丈人了嘛!”

    乌镇副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道:“不是,小女今日……,唉!只怕萧公子因此看不上小女啊。”

    “这个你放心,我来办,我相信,我这张老脸的面子,萧兄弟还是要给的。只不过,你女儿也太泼辣了一点,这可不好,没有哪个男人喜欢这么凶巴巴的女人的。这一点一定要她改!要不然,人家萧兄弟害怕了,不敢娶你这位母老虎女儿,那我也没办法了!”

    “是是!卑职明白,卑职一定回去好好管教于她!”乌镇副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心里暗自打定主意,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把女儿好好说一通,再不能出错了。

    潘别驾他们出门更衣去了,乌海燕又溜到了桌子下面,耿长史的妻妾正在指挥仆从清扫地上、桌上的呕吐物,见状赶紧又指挥几个女仆去搀扶乌海燕。但是乌海燕虽然醉了,可是却不让人搀扶。她力气又很大,根本搀扶不住,累得几个女仆呼哧呼哧喘气,却还是没有把她从桌子下面给弄出来,急得耿长史的妻妾直搓手。

    耿长史陪着萧家鼎说话,在说那乌海燕的好,萧家鼎只是微笑着听着,可是却左边耳朵进去,右边耳朵出来。他的心思,正在琢磨刚才乌镇副的话。

    韩校尉是那一队唐军的最高首领,他既然能决定唐军缴械投降,而且唐军也这么做了,最后是两手空空回来的,那就说明韩校尉对整个部队还是有控制力的。既然如此,他又怎么会被复职鲍旅帅五花大绑押送回来?难道后来鲍旅帅发动了哗变?把下令投降的将领韩校尉绑了?要是这样倒是可以解释,但是为什么在卷宗里没有什么反应?这还是其次,更大的疑惑是:既然鲍旅帅他们这么坚贞不移,为什么不在韩校尉下令投降的时候哗变?难道,鲍旅帅他们是事后害怕回来被追究责任,所以才把韩校尉绑了,企图借此减轻罪责?

    萧家鼎一时有些想不通其中的缘由。他心中隐隐觉得,这个案子似乎有些地方跟案卷认定的事实不符。不过不管怎么样,反正韩校尉下令投降这一点没错,他自己也承认了的。所以这个案子归根结底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酒宴被乌海燕这么一闹,大家也就没有什么心思接着吃酒了。等潘别驾他们更衣回来,萧家鼎便借口喝醉告辞。耿长史送到门外,有些不欢而散的意思。

    次日中午,散衙之后,萧家鼎正准备回家去吃饭。她刚刚走出衙门大门,便看见了乌海燕台阶下,背着双手盯着他。

    萧家鼎皱了皱眉头,有一个不好的预感,乌海燕绝对不会把昨天的事情遗忘的,她今天来找自己,只怕就是要找回脸面。

    萧家鼎假装热情迎了长去,拱手道:“乌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我找你有事!跟我走!”说罢,乌海燕转身就走。(未完待续。。)

第179章 找场子

    乌海燕走出几步,感觉身后并没有人跟着,这才站住了,转身望去,却发现萧家鼎背着手正往另外一个望向走,便大声道:“错了!这边!”

    萧家鼎道:“我家在这边。我要回去吃饭了。”

    “不需走!”乌海燕快步追上萧家鼎,拦住了他,“我不是说了,跟我走吗?”

    “抱歉,乌姑娘,我还没吃饭,有什么事情等我吃完饭再说。”说罢,萧家鼎也不管面前的乌海燕,也不绕开,背着双手往她身上撞去。

    乌海燕可不敢在大街上跟一个男人动手,只能往后倒退着,嘴里说:“喂!站住!你站住啊!”

    可是萧家鼎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乌海燕便把心一横,也背着手,闭上双眼,把高高的胸脯挺了起来,等着萧家鼎来撞。

    萧家鼎一直走到快要撞倒她身上的时候,这才站住。退后了一步,拉开了距离,无奈地摇摇头,道:“乌姑娘,到底有什么事情,就在这说罢。”

    乌海燕也几分得意地睁开了眼睛,道:“不行,你跟我走!到了地方我就告诉你!要不然,今天你别想吃饭!”

    “威胁我?我这人最不怕的就是威胁!”萧家鼎恶狠狠道,“去哪里?”

    乌海燕听他前面说得很果决,后面却又松口了,不仅莞尔,随即又把俏脸板了起来,道:“浣花溪边!不远,几步路。”

    “好吧!”萧家鼎没有多说,迈步跟着乌海燕往浣花溪边走。

    浣花溪是锦江的一条支流,风景很优美,河上有不少画舫在供游人租用游船河。可是,乌海燕并没有请他游船河的意思,径直来到了浣花溪的一片茂密的竹林里。这里有一块空地,青青的草地。

    乌海燕站住了。转身,看见跟进来的萧家鼎,摆了一个架式,道:“昨天你让我出丑,今天我是来找回场子的,咱们今天分个高下。”

    萧家鼎四周看了看,很安静,没有什么人,背着手,淡淡道:“乌姑娘。我不会武功,你也知道,昨天是侥幸,要是你要分什么高下的话,我认输就是!”

    “好!你自己说的!”

    “是!”

    “那晚上我爹请你吃饭,你也喝我昨天那么大一酒樽的酒,咱们就扯平!”

    萧家鼎奇道:“你爹请我吃饭?”

    “是啊。”乌海燕从怀里取出一个请柬,平平飞给萧家鼎,萧家鼎抬手接住。感觉到手心里微微一震,不仅奇怪地瞧了乌海燕一眼。

    乌海燕的吃惊远远超过萧家鼎,她将请柬飞出给萧家鼎,里面是灌注了十分的内力的。要是平常人,无异于遭受重锤的猛击!可是萧家鼎却若无其事,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可见对方的内力,只怕远远超过自己!

    乌海燕很是奇怪地看着他。心想难道他真的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人?可以为什么身形步伐看着却是没有修炼过武功的人呢?

    不对,他年纪轻轻的绝对不可能修炼出那么高深的内力来!他能接下,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用了卸力的巧劲!没错!昨天他的柳絮步非常的巧妙,那就是全靠的巧劲!他肯定没有什么内力,只是用巧劲卸掉了自己的强大内力的捶击!哼!凭他二十出头的乳臭未干的小子,如何能修炼出那么高深的内力?

    乌海燕在这里琢磨,萧家鼎却不管她,抽出请柬看了看,果然是乌镇副请她到家里做客的请柬,并注明同时邀请的还有潘别驾和耿长史,其实也就是回请。

    萧家鼎将请柬揣进怀里,道:“请转告令尊,我准时到。”

    “到了就喝酒!先喝昨天那一大酒樽!愿赌服输!”

    萧家鼎笑了,转身道:“乌姑娘,要是不当面见到你,我还真的以为你是一个三岁的孩子。你说话怎么这么孩子气?”

    乌海燕瞪眼道:“我怎么孩子气了?是你刚才自己认输的!”

    “我认输,是你要分个高下,而不是打赌。分高下我认输,承认你厉害就是,但我们并没有说用这个打赌喝酒。所以我凭什么要喝酒?”

    “你!”乌海燕想想也觉得萧家鼎说的没错,“那咱们现在打赌!谁输了谁今晚再喝那么多的酒!”

    萧家鼎眼珠一转,道:“既然你如此苦苦相逼,那我只能接招了。不过,实话告诉你好了,昨天那一酒樽的酒,对我来说可以让我喝醉,但是还不够让我出丑。要是姑娘打算报仇让我出丑,只怕害得加码才行!”

    乌海燕沉声道:“加码?好!那咱们就赌昨天那么大的酒樽满满一酒樽好了!”

    那可是差不多有十七八斤酒,这要喝下去,不成一滩烂泥才怪了。

    萧家鼎要的就是让乌海燕出丑!他实在不喜欢这个豪放女,他是绝对不会娶这样一个母老虎为妻的,而要达到这个目的,不能直接推托,因为这是潘别驾亲自介绍的,自己现在需要得到他们的信任从而打入到潘别驾他们内部去。那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潘别驾他们也觉得这个女子不适合自己。要让他们有这个印象,那就尽可能找机会在潘别驾他们面前让这个母老虎出丑。

    现在,她主动找上门来了,这个机会当然不会错过。

    于是,萧家鼎点点头,道:“一言为定!”

    “来吧!”乌海燕拉开了架式。

    “等等!”萧家鼎摆摆手。

    “又怎么了?你可真麻烦!”

    萧家鼎笑了笑,道:“我这麻烦是为了你好!——咱们今天打赌的事情,你要是输了,晚上不要说是输了赌局才喝那么多酒的。要不然,你爹爹知道你偷偷来找我比武打赌,想整我,那你爹会责罚你的。”

    这话来真的说到乌海燕的心里了,进今天早上酒醒之后,父亲劈头盖脸给了她一顿臭骂,指头都戳到了她的脑门了。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自己的老爸。一句都不敢吭气,但是把这笔帐记在了萧家鼎的头上,一定要找回这个场子。但是又不能让父亲自己。她本来也想好了,等击败萧家鼎之后,让他不能说打赌的事情,只是自己贪杯喝太多了就是。现在萧家鼎主动说出来了,正中她的下怀,道:“行啊!你要是输了,也不能说打赌的事情,自己喝就是!”

    “当然!”

    “来吧!”乌海燕又拉开了架式。

    “等等!”

    “还有什么事情啊?婆婆妈妈的你烦不烦?”

    “还有一件事情很重要,不能不说。关于咱们打赌的。”

    “什么事?”乌海燕老大不耐烦道。

    “晚上喝酒,肯定只上一个大酒樽盛酒,大家都要从里面杓酒喝,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喝吧……?”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乌海燕打断了他的话,“咱们把一酒樽的酒折算成杯就行了!我家的酒杯跟耿伯伯家的一样大。算下来,一酒樽应该差不多有一百杯吧!”

    萧家鼎点点头:“就以一百杯为限,自己自觉喝。”

    “好!你放心,真要是我输了,我是不会赖皮的,就怕你!你们这些读书人,花花肠子多,说不定就赖皮!”

    “谁要是赖皮,谁就是小狗,见面必须汪汪叫!”

    “好!一言为定!——来吧!”

    “等等!”

    乌海燕简直要发疯了,叉着腰怒道:“你是不是男人?搞什么啊?婆婆妈妈说个没完!”

    萧家鼎笑了,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不仅要潘别驾他们不喜欢她,也要让她不喜欢自己,这样才最终达到目的。所以耸耸肩,道:“不好意思,我这人做事就是这么认真,你要认为是婆婆妈妈也好,我就是这么一个人。没有办法。”

    “哼!”乌海燕重重地哼了一声,“要不是潘伯伯亲自提亲,潘伯伯又对我爹爹有恩,我才不会嫁给你呢!以后成亲了,你可得按照我说的办!不然我的拳头可不依!”

    萧家鼎心中一动,道:“潘别驾对你爹爹有恩?”

    “当然了,韩校尉那个案子,要不是潘别驾,我爹爹已经……”

    她刚刚说到这里,便想起爹爹曾经再三叮嘱说绝对不能把这件事情说出去。自己一时嘴快,不留神说出来了。便瞪眼道:“我爹爹不让告诉外人的,不跟你说了。”

    萧家鼎顿时明白了,潘别驾想利用这女人控制自己。那就更不能娶她了。不过,这乌海燕虽然凶巴巴的母老虎一般,但是没有什么心机,单纯而直率,这一点倒是还不错。要是不作老婆,做一个朋友到还可以。

    乌海燕叉着腰道:“你说完没有?可以开打了吧?”

    “再等等!”

    乌海燕差点昏倒,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也不问什么事情了,噘着嘴看着他。

    萧家鼎道:“咱们怎么比?是生死战还是点到为止?是一局定胜负还是三局、五局?还是以一定的时辰内打中对方的次数定输赢?又或者是打趴下就算赢还是打倒吐血?又或者要制住对方?要不就是让对付认输为止?比武的范围是不是局限在这个空地,打出了这空地算不算输?能不能跑?跑了算不算输?能不能用兵刃?用什么兵刃?是不是可以伤到对方?还是点到为止……?”(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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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笔吏介绍:
法制史研究生穿越唐高宗永徽年间,成为衙门刑房书吏,依靠善于推理的精明头脑和对《唐律疏议》的精研,运用手中一支生花妙笔,审刑名,平曲直,洗冤狱,破奇案,锄强扶弱,颠倒乾坤,坐拥美女入怀,笑傲官道风流。 但令识字者, 窃弄刀笔权。 由心书曲直, 不使当世观。刀笔吏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刀笔吏,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刀笔吏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