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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沐轶     刀笔吏txt下载     刀笔吏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80章 拳头的威力

    听到萧家鼎喋喋不休跟苍蝇一样,乌海燕感到头都要大了,实在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行了行了!我怕了你了!哪那么多废话?”

    不过,乌海燕也觉得萧家鼎提到了的确是要先明确的。心中暗忖,昨天这小子表现出来的轻功很高,他的柳絮步修为不错,自己竟然抓不住他,反而让他得手了。所以要是没有任何限制,到时候他要是用柳絮步东躲西藏的,到了晚上也不一定抓得到他,那就定不了输赢了。所以必须限定范围和比武手段。当然不能用兵刃,刀枪无眼,万一伤到了他,自己可不好交代。

    于是,乌海燕道:“这样好了,咱们文斗。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不准躲闪,一直打到对方受不了认输为止。如何?”

    萧家鼎故意色厉内荏地摇头道:“那不行,万一我把你打成了内伤怎么办?”

    乌海燕见他这神情,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是对的。便吃的一声轻笑,道:“就凭你?——你要是真能把我打成内伤,我就服你!将来嫁给你,你说什么算什么!我决不二话!不过,我要是把你打成内伤,将来成亲了,你可也要对我服服帖帖的!”

    萧家鼎其实要得就是这样的硬打,这样才能发挥自己的内力的作用。他之所以刚才婆婆妈妈说了那么多,其实就是让对方选择这样的对打。刚才故意拒绝,也是让对方无以为这是自己的弱项。现在乌海燕已经把话说死了,不由暗笑,心想要不给你这小妞一点颜色,你也不知道锅是铁的!

    萧家鼎又道:“那咱们谁先动手?”

    乌海燕撇撇嘴:“我是女人,当然我先动手!”

    萧家鼎摇头:“我是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你一个练武之人。从小习武,要是你先动手,一下子把我打趴下了,我哪里还有机会动手?所以我先动手!”

    乌海燕想不到萧家鼎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不让女人。他却不知道,这正是萧家鼎要用这种方式让她瞧不起萧家鼎,因而讨厌他,才能达到摆脱这门婚事的目的。

    乌海燕翻了翻白眼,道:“既然这样,好吧。你先打就是!来吧!”说罢,双手叉腰,挺着高高的胸脯,瞪眼瞧着萧家鼎。

    萧家鼎走到她面前,抬手握拳,对准她高耸的双峰,想了想,道:“我打哪一只?”

    这话太无赖了,羞得乌海燕脸都红了。轻轻啐了一口,转过身,背对着他:“打我后背好了!”

    “后背可比前面结实!那我可吃亏了。”

    “放心,不会让你吃亏。等会我也打你后背就是!”

    “那还差不多。注意了,我要动手了!”

    “来吧!”乌海燕深吸一口气,将全身功力运到后背。

    萧家鼎并没有吸气,他身上有峨嵋派两大高手的内力。据说是内力上已经没有对手,但是他不知道自己这一拳到底有多大的攻击力,要是搞不好。把对方一下子打死了那可就惨了。所以不敢用全力,想想了,他决定先用两成的力道。

    萧家鼎一拳打出,嘭的一声,正中乌海燕的后心。

    乌海燕往前冲出了好几步,这才站住,觉得后背剧痛,胸腹间也是一阵的翻腾。心中骇然,这书生内力好强!自己差点禁受不住。本来自己还担心生怕打伤他,现在看来,必须出全力了!

    乌海燕深深吸了一口气,把胸腹间翻腾的气息平复了一些,这才转身,瞧着萧家鼎,道:“你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你是深藏不露!功力还是不错的,只不过,在我面前,还逞不了什么威风!——该我了!”

    萧家鼎也没多说,转身过去,双手抱肩,道:“可以动手了!”

    乌海燕虽然估计萧家鼎的功力应该能承受自己这一拳,但是还是怕把他打得伤太重,于是高声叮嘱道:“我这一拳可是要用全力!你也要用全力抵御,要不然,你会受重伤的!记住!”

    萧家鼎点点头,没有说话。

    乌海燕又深吸一口气,暴喝一声,拳头带着强劲的风声,呼的一拳,狠狠打在萧家鼎的后背!

    嘭!

    萧家鼎身体只是轻轻一晃,连脚步都没有挪动一下!

    乌海燕顿时俏脸惨白,傻傻地盯着萧家鼎那瞬间高大起来的背影。

    萧家鼎若无其事转身过来,对乌海燕冷冷道:“该我了!”

    “等等!”乌海燕高声道:“脱衣服!”

    萧家鼎吓了一跳,怎么?硬的不行来软的?拳头不行就来咻嘿?瞧着她:“干嘛脱衣服?”

    “我怀疑你穿着软甲什么的!要不然,如何一点事都没有?”

    萧家鼎也懒得多说,现在已经入夏了,天气已经很热,所以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袍,马上解开,露出了形状优美的倒三角的强健背阔肌。并没有任何软甲或者挡板。

    “行了吗?还要不要脱下面?”萧家鼎促狭道。

    乌海燕俏脸一红:“不用了,穿上吧!”心中暗自纳闷,自己这一拳真的已经用了十成的功力,便是一头大牯牛也打死了,可是他竟然若无其事?会不会是他已经受伤了,强行忍着?

    要是真是这样,他是忍不了多久的。一定会露馅。

    萧家鼎淡淡道:“我可以动手了吗?”

    乌海燕转身过去,道:“来吧!”运起全身劲力到后背,要硬接萧家鼎这一拳。

    萧家鼎吸了一口气,这一拳,他用了五成功力!

    嘭!

    拳头排山倒海一般的势头,重重地撞击在乌海燕的后背!

    乌海燕顿时犹如被狂风扫起的落叶,猛地卷到了半空,翻了几个漂亮的跟斗,然后,头朝下重重地摔在了竹林里!

    哎呀不好!

    萧家鼎大叫了一声,他想不到自己这一拳竟然有如此威力,把这小妞打成这个德性。他飞身过去,落在乌海燕的身边,见她身体怪异地倒插在密密的竹林间,幸亏有这些茂密的竹林,她的脑袋才没有撞在地上。

    萧家鼎推了她一下,一动不动,心中一沉,完了,把她打死了!

    萧家鼎赶紧把她抱出竹林,平放在草地上。看了看她的心口,竟然没有起伏!

    呼吸没了!这下惨了!

    萧家鼎叫了一声苦,不管三七二十一,跪在她身边,一手捏住她的鼻子,嘴巴凑在她的柔软而惨白的嘴唇上,开始人工呼吸。

    因为只有他一个人,所以他只能是两头忙,这边吹气完了那边胸部按摩。还别说,这母老虎虽然很凶悍,这身材还是很惹火的,摸在手心里很有感觉。

    萧家鼎为自己在这种关键时刻竟然还想到风流云韵事,真是没得救了。

    正在萧家鼎按压她了胸部做心脏复苏的时候,突然,乌海燕娇躯猛地抽了一下,随即,哇的一声,呕出了一口鲜血!

    萧家鼎大喜,赶紧放开双手,跪在她身边,搀扶着她的头,低声道:“感觉怎么样?”

    乌海燕双眼无神,慢慢抬起眼皮望着他,似乎想说什么,可是随即又吐了一口鲜血。

    萧家鼎觉得很抱歉,这乌海燕虽然讨厌,但还不至于把人家打成这个样子。于是把他搀扶起来,让她躺在自己的怀里,轻轻拍打她的后背。

    乌海燕又吐了几口鲜血,有气无力说道:“你……,你好狠的心……”

    萧家鼎苦笑:“实在对不起,我,使劲大了一点,伤到你了。真是抱歉。”

    乌海燕跟一个无助的孩子,瘫软在萧家鼎的怀里,闭着眼睛,喘着粗气。萧家鼎看见她不停起伏的胸脯上全都是鲜血,只是觉得过意不去。道:“我送你去看郎中!”

    乌海燕赶紧睁开眼,道:“不要!不要!我怀里有伤药,拿给我吃就行了。”

    “拿给你吃……?”萧家鼎望着她丰满的双峰,虽然刚才自己是摸了,可是那是为了救人,此刻再要摸,而且要摸进去,可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乌海燕奇怪地望着他,见他不动手,便自己费力地抬手要去取,可是她的伤的确太重,手只是抬起来了一点,便无力地垂了下来。

    萧家鼎见她真的没有办法自己拿药,便硬着头皮伸手她的怀里,在高低起伏间摸索,终于找到了内袋里的药瓶,取了出来,递给她。

    乌海燕自然没有办法自己吃,无力道:“倒三颗给我吃。”

    萧家鼎便倒了三颗出来,可是这里又没有水,只能却浣花溪边舀水服药。于是萧家鼎把乌海燕打横抱了起来,快步来到溪水边,这溪水非常的清亮,完全可以饮用。他将乌海燕放在溪水边的草地上,然后把药丸送到她嘴里,再用双手捧溪水给她服药。

    药服下去了。乌海燕喘了几口气,道:“搀扶我坐着,我要运功调息。”

    于是萧家鼎又搀扶她盘膝坐着。

    乌海燕道:“你内力这么强,用内力帮我疗伤,好吗?”

    以前乌海燕说话凶巴巴的,现在变得温柔而且是用商量的口气,这让萧家鼎反倒有些不习惯起来,道:“我把你打伤了,应该我给你医治的,只是,我内力还行,就是我不知道怎么用内力疗伤。”

    乌海燕很诧异地看着他,好象看着一个手里拿着一大坨黄金的小毛孩,不知道怎么花钱一样。便教了他口诀,又解说了一下,萧家鼎便会了,于是坐在她的身后,开始按照乌海燕教的方法给她输入真气。(未完待续。。)

第181章 条件

    萧家鼎的内力是峨嵋派两大高手的汇集,果然不同凡响,乌海燕立即感觉到了强大的内力犹如滔滔江水一般涌入她的体内,心中不仅骇然,想不到萧家鼎内力如此强劲,强劲到自己根本不敢想像的地步,乌海燕明白了,相比萧家鼎而言,自己当真只是个孩童一般。她也明白了,造成自己重伤的这一拳,萧家鼎根本就没有用全力,要不然,两个自己也会当场毙命!

    乌海燕心中只是一闪念,便开始导引萧家鼎的内力替自己疗伤。

    这种内力疗伤,比郎中的汤药可要迅速有效得多。也就一顿饭的工夫,乌海燕已经睁眼了,道:“行了!萧郎。”

    萧郎?她这么叫自己,倒象是痴梅在叫自己一样。从乌海燕的语气里,萧家鼎感觉到了一种男女的情感在里面,不由得暗自着急,这可不是自己预想和希望的,这乌海燕怎么挨了自己一记重拳,反倒改了性子?还含情脉脉的。

    这可不行。萧家鼎放开她,站了起来,道:“你已经好了,那我走了,晚上我会准时来的,记住,一百杯!可不能赖帐!”

    乌海燕本来满是温柔的俏脸顿时白了,可怜巴巴道:“我受伤很重啊,喝这么多的酒,会加重伤势的……”

    要是别的女人,萧家鼎也就手一摆放过不让喝了。可是这位不一样,他就是要对方讨厌自己,而不是喜欢自己。于是,很霸道地哼了一声,道:“抱歉,愿赌服输!伤情加重不加重我不管,赌局那是一定要兑现的!”

    “那……,那我伤势加重了,你再帮我疗伤。好不好?”

    “不好!”萧家鼎已经有些后悔刚才自己帮她了,反而让她对自己改变的情感,现在必须作出一付绝情的样子,冷冷道:“我建议你找先找一个好郎中等着,等你真的伤势加重了,也方便治疗。我是不会管的。行了!我走了。”

    说罢,转身就走。

    “萧郎!等等!”乌海燕站了起来,身子有些摇晃,随即便站稳了,“你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啊?”

    萧家鼎头也不回:“这里又不是深山老林。又不是龙潭虎穴,你的伤已经没有大碍,可以自己走回去,我要回家吃饭了。”说罢,加快了步伐,根本就不理睬后面乌海燕的叫喊。

    回到家,痴梅已经准备好的饭菜,等着他来开饭。

    吃饭的时候,痴梅跟萧家鼎说了锦江防洪堤采买他的石山的石料还有荒坡的泥土的事情。一切进展很顺利。采买的钱衙门没有拖欠,都是当场结清了。源源不断的钱财汇集到了萧家鼎家里。他们家装钱的箱子一个接着一个增加起来了。

    萧家鼎很满意,接着,苏芸霞也说了菜地和临界铺面的事情。进展也很顺利。

    可是。萧家鼎发现苏芸霞似乎有些心事,便问道:“你怎么了?怎么心事重重的。”

    苏芸霞笑了笑,道:“朝廷大赦,我爹爹已经释放回家了。”

    “你爹爹?”萧家鼎马上明白了。苏芸霞说的爹爹,是那个为了救她的性命的编造出来的父亲蔡老山。他被判了徒刑,这次朝廷大赦流刑以下的罪犯。所以把他释放了。这可真是苍天有眼,蔡老山为了救苏芸霞而自认奸罪,现在朝廷又大赦,他得以免除处罚,也当真是好人有好报。

    萧家鼎喜道:“这是好事啊!你还忧心忡忡的做什么?”

    苏芸霞勉强一笑,道:“他是我爹爹,我应该尽孝的,可是……”

    “我明白了!”萧家鼎打断了她的话,“你是担心我不同意你把他接到我们家里来,对吧?不用担心,这个没有问题,我这里正好缺人手,他能来帮我最好不过了,石山和荒坡那边太远了,你们几个女子去也不适合,你爹来了,正好把这件事情交给他办,由他负责石山、荒坡那边采料的登记。工钱双倍给付!”

    苏芸霞大喜,又是点头又是摇头道:“我替爹爹谢谢萧大哥!不过不要工钱,就有吃有住就行了……”

    “这是哪里话?干活哪有不给工钱的?他是工头,替我照料工地,所以给双倍工钱,要是忙不过来,可以请伙计,伙计就正常给工钱了。你爹爹要是干得好,将来我还要加工钱的。有钱大家赚,那样大家才都有奔头。行了!这件事情这样定了。——痴梅,你负责安排他的住处。”

    “好的!”痴梅微笑点头。

    苏芸霞感激得眼圈都红了,望着萧家鼎,说不出话来。

    傍晚,萧家鼎乘车来到了乌镇副的府第。这乌镇副在军中也算是一个中层军官了,在益州购置了房舍。虽然不算大,但是还是比较精致的。

    耿长史已经到了,但是潘别驾还没有来,便在等他。三人坐在客厅闲聊,都绝口不提昨天乌海燕喝醉的事情。

    萧家鼎又想跟乌镇副说那件案子,没有想到乌镇副立即就转开了话题。几次都是这样。虽然萧家鼎没有探听到什么消息,但是乌镇副故意避开这个问题,这本身就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发现!——如果这个案子没有问题,那乌镇副为什么要刻意回避呢?

    难道这个案子当真有问题?萧家鼎在心里琢磨。

    乌海燕虽然刚刚受了重伤,但是在萧家鼎强大内力疗伤之下,已经可以正常活动,只是还不能运功动手。看见萧家鼎,乌海燕俏脸微微有些潮红,随即又变白了,她想到了即将到来的一百杯酒。趁萧家鼎上厕所的机会,在路上拦住了他,可怜巴巴道:“萧郎,我不是担心伤势加重,我是担心丢人。我不能再喝醉了,不能再丢脸了。将来我要嫁给你,我丢脸你也脸上没有光啊。是不是?只要不喝酒,你让我干什么都行。求你了!”

    萧家鼎正在为乌镇副绝口不谈那个案子而疑惑,听到乌海燕这么说了,眼珠一转,道:“嗯,那好吧,我没有去过边境,你要是能让你爹爹带我去他驻扎的军镇逛逛,那我就免了你这顿酒。”

    要查清楚韩校尉的这个案子,看来只有深入调查了。但是蜀王李恪已经说了,这个案子其实不需要复查,只是为了给韩冰蝶一个交代,做作样子而已,所以,如果以查这个案子为由去边境军镇,那蜀王李恪是不会答应的。也容易打草惊蛇。但是,如果是以游玩的形势去,便能达到目的。所以萧家鼎提出了这个交换条件。

    乌海燕大喜,道:“这个没有问题!爹爹准答应!”

    萧家鼎又压低了声音道:“不过,你提这件事情的时候,不要让潘别驾和耿长史两人知道。”

    “为什么?”

    “他们是我的顶头上司,他们要是知道我去边境游玩,会不高兴的。”

    “哦,我明白了。”

    其实,萧家鼎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怀疑乌镇副之所以不说这个案子,很可能是因为潘别驾和耿长史暗中捣鬼,要不然,怎么昨天他还说了,今天就不说了?虽然萧家鼎没有证据证明这一点,但是小心总是没有错的。

    乌海燕想了想,道:“如果要避开他们两个,那现在就不能说了,只能等你们走了之后再说。不过你放心,我一定能让爹爹答应你的要求。”

    乌海燕对此信心满满。萧家鼎微笑点头:“行!我相信你。”

    于是,这一顿饭就吃得很正常了,酒宴上乌海燕完全象换了一个人,一点都不霸道,而成了一个文静的淑女了。喝酒也是浅尝即止,不时对萧家鼎含情脉脉地笑一下。这让乌镇副和潘别驾、耿长史他们三个非常高兴,原以为这们婚事够呛,潘别驾已经做好了准备要是实在不行,就重新物色别的女子给萧家鼎了。但是现在,情况有了变化。让他们又看到了希望了。毕竟,乌镇副这步棋是他们觉得最稳妥的,能不换人最好不换。

    因为萧家鼎已经跟耿长史说好了,如果他看中了,就由他自己托媒求亲。对外就说自己相中的,而不是耿长史保媒的,避免到时候唐临知道了会不高兴。所以酒宴上都没有提到婚事的事情。只是说一些高兴的话题。最后酒宴是尽兴而散。

    次日中午。

    萧家鼎散衙出来,便看见乌海燕笑嘻嘻站在衙门外的台阶下等他。看见他赶紧招手。萧家鼎走了过去,没等萧家鼎开口,乌海燕抢先说:“爹爹答应了!明天就动身!”

    萧家鼎喜道:“你可真有本事!怎么说的?”

    “我就跟爹爹说我想带你去边境打猎玩。因为你很喜欢打猎。爹爹马上就答应了!”

    其实,乌镇副之所以这么痛快就答应了,是因为耿长史已经跟他说了,这们婚事必须萧家鼎点头才行,要想方设法讨他的好感。而让萧家鼎去自己的地盘打猎,正好可以利用职权讨好他。这是乌海燕所不知道的。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位乌镇副是个武人,头脑比较简单,没有耿长史他们在一旁提醒,他又不知道女儿的要求其实是萧家鼎的提议,而萧家鼎此行是另有目的。所以没有多想就答应了。(未完待续。。)

第182章 不一样的遭遇

    乌镇副是应潘别驾的要求请假离开军营来益州的,现在正好也要回去。

    萧家鼎没有把这次的行动告诉唐临或者杨王妃,现在杨王妃交给他的任务,也是只要结果不问过程。所以他不需要事事汇报,那样反而容易引起对手的警惕。他跟痴梅她们也只说外出办案,没有说去边境。

    次日。

    乌镇副已经准备了马匹,他们骑马出发。

    边境距离益州不远,快马加鞭的话早早的出发晚上就能到。他们正是这样赶路的。

    天黑时分,他们到了拓旁军镇。

    这个军镇在距离边境线十数里的一个山坡上。站在山上,可以望见山下对面的吐蕃的村寨。只不过,现在是天黑了,四下里都是黑咕隆咚的。

    军镇建有简易城墙,只有不到两丈高。上面也只有一辆马车那么宽。叫开城门进去,城里倒是灯火通明。整个军镇只有四百人。当然还有一些当地的老百姓也住在这里面。

    这个军镇的最高长官原来是章镇将,前不久已经获得提升,到大都督府去任职去了,新的镇将还没有任命,所以军镇暂时由副职乌镇副统领。他这时候实际上也就是军镇的最高长官,他说了算。

    乌镇副领着他们到了营房,安排萧家鼎住下之后,立即准备酒宴。叫了自己手下副将来作陪,这些都是酒量不错的,只不过第二天要上山打猎,所以乌镇副并没有授意手下灌萧家鼎的酒。

    可是,萧家鼎这次来的目的就是要搞清楚这个案子,而要搞清楚,就必须跟这些兵士打交道。所以,他反客为主,主动敬酒。跟这些副将称兄道弟,一下子得到了这些武将的好感。

    这些武将已经知道,这位是蜀王爷面前的大红人,曾经救过蜀王爷的性命,同时,还很可能是顶头上司乌镇副的未来女婿。既然萧家鼎主动喝酒,他们自然是要好生作陪的。于是便摆开了酒战。

    酒宴上,萧家鼎通过谈话,知道了其中有两个队正原来是韩校尉的手下,当时曾经整个经历了那件事情。他们两个分别姓蒋和姓沈。萧家鼎便刻意地跟他们两位拉关系。还问他们喜欢打猎不,军人一般都喜欢打猎的,两人自然是点头的。于是萧家鼎便向乌镇副提议,第二天上山打猎,让他们两位跟随一起去。萧家鼎的提议乌镇副自然是不会拒绝的。当即点头答应了。

    达到了目的,萧家鼎也就装醉了。于是乌镇副便散了酒宴,让乌海燕搀扶萧家鼎回房休息。

    乌海燕本来是海量,这些军官都知道,所以找她对饮。可是乌海燕却没有象以前那样放开喝,而是喝得很斯文。这让这些军官很是奇怪。不过想想也就明白了,未来夫婿在身边,当然要表现得淑女一些。

    第二天早上。萧家鼎起床之后,乌海燕马上过来了,问他感觉如何,有没有头痛什么的。俨然便是一个小媳妇了。萧家鼎装着头痛,揉了揉额头,道:“你爹爹这些手下太能喝了。我是不行,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乌海燕抿嘴而笑,道:“我还以为你多能喝呢!这么点酒就醉了。要是那天你喝我那么多,你不知道要醉成什么样子!”

    乌镇副已经准备好了弓箭兵刃,他要亲自陪同萧家鼎上山打猎。还带了一队军士,负责轰赶猎物。

    这里都是山区,在山上打猎自然是不能骑马的。所以他们步行上山。

    乌海燕背着一张弓跟在萧家鼎的身边。萧家鼎不会射箭,所以他没有选择长弓,而是拿了一把强弩。这玩意有点象现在的步枪了,而且还有瞄具,跟现在的步枪大致相同的用途,根据距离改变弩向上的角度。所以掌握之后还是射得比较准的。他拿到之后,让乌海燕教了自己如何装填箭杆如何瞄准放箭,基本上会用了。

    既然是打猎,肯定多少有危险,所以萧家鼎把杨王妃赏赐的那柄匕首插在了自己靴筒里防身用。

    出城上山,一路上山下山,终于到了一座大山前站住了。

    乌镇副对萧家鼎道:“这个山叫鹰绝山,意思是老鹰都飞不过去。山高林密,里面很多野兽,包括黑熊和老虎,所以要小心。”

    乌海燕道:“打老虎才过瘾,比那些野兔什么的好玩。只是不容易碰到,我打了这么多次猎,也只碰到过三次。打死两只,还有一只受伤跑掉了。我还猎过黑熊呢!那家伙可比老虎还难对付!”

    乌海燕兴致勃勃跟萧家鼎说起了以前打猎的事情。萧家鼎只是打着哈哈听着,他更多的时间是在跟那两个队正说话,了解一些他们平时的巡逻之类的事情,因为乌镇副在一直在旁边,所以萧家鼎也没有机会问韩校尉的事情,担心引起警觉,便绝口不提这件事情。

    终于,前面探查的兵士大声报告,说发现了几只獐子。乌镇副立即下令兵士把猎物包围起来,并往萧家鼎他们这边轰赶,以便给萧家鼎射杀。

    但是,他们人手少,毕竟不能跟皇帝出猎相比,没办法将整个山都包围住,所以,很快两只猎物就逃出了他们了包围圈。往山那边跑去。

    乌镇副很着急,这可是带着未来女婿第一次出来打猎,要是就这样被猎物逃走了,那脸面可就丢光了。于是乌镇副下令追击!让女儿乌海燕照料萧家鼎,他自己带一队兵士包抄左边,让沈队正领另一小队抄右边。而由蒋队正带着剩下的兵士陪同萧家鼎从正面尾随追赶猎物。

    眼看乌镇副和沈队正领着兵士追赶猎物而去,萧家鼎趁机这个这个难得的机会问蒋对正,他道:“打猎还真有意思,你们以前跟韩校尉的时候,也上山打猎吗?”

    “打!经常的,韩校尉很喜欢打猎,箭法也很精妙,有时候打到了大猎物,为了追赶猎物,还追进了吐蕃那边去了呢!”

    萧家鼎很有兴趣:“是吗?不担心被吐蕃的兵士抓住?”

    “他们抓我们?嘿嘿,那是鸡蛋碰石头!他们的兵士人少,武器也差,我们不抓他们就已经够意思了!”

    “哦?我怎么听说吐蕃的兵士很能打仗的呢?”

    “跟我们一样,有的部队很能打,有的也不怎么样。有的根本就怂包,吐蕃现在能打仗的精锐部队,很多都集中在东北攻打吐谷浑去了,原先驻扎在我们这一带的部队也抽走了很多。留下的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

    萧家鼎奇道:“这样啊?那为什么韩校尉又被吐蕃军包围缴械投降呢?”

    蒋队正神情有些悻悻的,道:“那不一样。”

    “怎么一样?”

    蒋队正只知道萧家鼎是蜀王的救命恩人,却不知道他在负责韩校尉这个案子的录囚。乌镇副也没有跟他们说这些事情,以为没有什么关系。所以萧家鼎问这个问题,蒋队正并没有警觉,而是老老实实回回答道:“这次说实话很奇怪,因为文成公主和亲,我们跟吐蕃的关系一直不错,好些年了都是相安无事。后来前年松赞干布死了,他的孙子当了国王,吐蕃大相禄东赞执掌朝政,跟我们关系开始不太好了。但是也还没有到兵戎相见的地步。因为这一带都是山区,边境线也没有最终划定过,所以究竟哪个山头是他们的那个我们是我们的也说不清楚。两边百姓也很多通婚经常来往。他们的军队也有巡逻到我们这边来的,当然,我们也有搞不清方向进入到他们那边去的。以往大不了就是打一声招呼,让退回去也就是了,想不到这一次,吐蕃竟然动用近千人的部队,把我们两百人团团包围。并声称必须缴械才能放我们走。我们跟他们理论了三天,他们也不理睬,只是包围着我们不让走。我们出来巡逻没有带什么粮食,所以饿了三天吃的。到后来,上头就下令缴械投降了。”

    萧家鼎问:“谁下令的?”

    “应该是韩校尉吧,他是我们的主帅。”

    “不是说后来韩校尉是被鲍旅帅他们绑着回来的吗?”

    蒋队正头挠挠头,道:“说实话,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队正,没有资格参加他们商议军情的。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我才活了一条命,只是被打了一百军棍而已,参与决策的韩校尉和李旅帅,都被砍头了。那个鲍旅帅,可能是因为抓了韩校尉回来,所以没有被处死,相反而升官了。”

    “是吗?他升什么官了?”

    “到基旁军镇当了镇副了!”

    他原先只是一个旅帅,现在直接当了一个军镇的副职,连跳两级!看来,这一次他立功很大了,他到底立功了什么功劳?就是抓住了韩校尉?难道当时韩校尉准备潜逃吗?

    萧家鼎问:“当时参加决策的都有哪些人?”

    “就韩校尉和鲍、李他们两个旅帅,一共三个人。”

    “吐蕃还跟你们谈判了?”

    “谈了,来个好几个人,是拓旁部落酋长的亲兵卫队长,叫什么江村的。我认识他。以前他来过我们军镇吃酒,跟章镇将很熟。我们还去作陪了,这小子酒量好得很,我们几个都没有撩翻他。最后还是乌镇副出马,才把他给喝趴下了。”(未完待续。。)

    ps:  这段时间老沐工作很忙,挤占了一些业余时间,所以码字时间也就无法保证,故只能就减少更新量。改为每天一更四千字。中午十二点更新。敬请各位书友见谅。等忙完之后再恢复一天两更六千字。

第183章 野猪的獠牙

    萧家鼎道:“这么说,他跟他们应该很熟悉啊,怎么搞得打起来了?”

    “我也纳闷,究竟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

    萧家鼎还想问,这时,就听到远处传来兵士们大声的叫喊,乌海燕侧耳一听,惊喜交加道:“小心!前面发现一头很大的野猪!他们让我赶紧跟上,合围!野猪很凶悍,受伤之后比老虎都里厉害,所以咱们要时刻小心!大家一起动手,才能收拾下这畜生!赶紧上!”

    那蒋队正也是老猎手了,知道对付这种凶悍野猪必须一起围剿,要不然单独的一队人马单独对付他们会有危险。于是,顾不上跟萧家鼎说话,加紧追了上去。萧家鼎也跟着往前追。这蒋队正没有参与决策,所以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知道,再问下去也只怕没有更多的收获了。

    乌海燕连声的催促他们赶紧追。于是他们几乎是在飞奔。似乎那一头野猪也正在拼命的往前逃窜。

    一口气追出几个山头。突然,前面又是兵士的大喊大叫,乌海燕脸色一下子变了,她猛地站住,伸手拉住了萧家鼎,道:“小心,野猪返回来了!”

    这一下,蒋队正等兵士立即便紧张起来,手持兵刃,警惕地盯着前方。

    片刻,在距离他们几十步远的半人高的草丛里,冒出了野猪那脑袋,血淋淋的,还插着几支箭!野猪的眼睛是血红的,死死地盯着他们。

    好家伙!这野猪可真够大的,足足有半人高,跟一头小牛似的,嘴巴两边的獠牙足有两三尺长!白森森的放着寒光,弯曲成两道恐怖的弧线。喷着响鼻,死死盯他们。

    乌海燕一把将萧家鼎拉倒身后,抬手弯弓搭箭。瞄准了野猪的前腋下。——野猪的脑袋非常坚硬,箭难以射入,而前脚腋下是野猪的软肋,从这里射入,可以准确地射穿野猪的心脏!

    嗖!

    乌海燕放出了一箭,犹如流星一般,直奔野猪的前脚腋下!

    可是没等这支箭射到,另外有好几支箭已经先射在了野猪的身上!屁股、大腿、脑袋、脖子,都被箭射入。野猪被射得猛地往一旁摔倒,正好避开了乌海燕致命的一箭!

    野猪虽然身中多箭。可是都没有能造成致命伤。反而更加激发了它的凶性,翻身又起来,一咧嘴,长长的獠牙犹如两把尖锐的刺刀,闪着寒光,对准了乌海燕他们,四蹄翻飞,排山倒海一般冲了过来!

    乌海燕有些慌了,她到底是个女孩子。先前跟萧家鼎吹牛打过老虎、黑熊什么的,其实都只是她参与了,主要的猎人并不是她,而是她父亲等将士。老虎、黑熊也从来没有朝着她冲过来过,但是这一次不一样,他们的人手分开了,她的身边也没有她的父亲等人保护。需要她单独面对这样一头跟小牛犊一般大小的野猪,她一时间有些惊慌失措,连接倒退了好几步。同时准备再次搭箭。

    她身边的兵士大胆的跟着放箭,胆小的已经转身逃走。而这些射出的箭,都没有能伤到野猪的要害!

    眼看着野猪便要撞倒乌海燕了,乌海燕腾身而起,空中扔掉了手里的长弓,一把抓住了头顶的一根树枝,躲了过去。

    她一低头,便看见那野猪从她的脚下冲过,撞向了站在她身后的萧家鼎!

    乌海燕心中一片冰凉,怎么把他给忘了,也是太紧迫,她只顾自己逃命,竟然忘了她的身后还掩护着萧家鼎。

    萧家鼎可从来没有与这么凶猛的野猪对决过,曾经听过不少传闻,说受伤的野猪比老虎还厉害,现在看来果然如此!于是乎,他吓得当真是魂飞魄散,不仅忘了靴筒里还有一柄锋利的匕首,甚至都忘记了自己身上还有峨嵋派两大高手的超强内力,只会脚底抹油,转身就跑。

    可是单单就奔跑的速度,他又怎么是山林猛兽野猪的对手?而且慌乱之下,他也忘记了使用柳絮步躲闪,他现在的表现,充分体现出“惊慌失措”这个成语的真正含义。

    他跑出没有几步,便被那狂风一般冲来的野猪追上!野猪那长长的獠牙对准了他的屁股,从下而上挑去!

    这要挑中了,萧家鼎可就要别指望传承香火了。

    危机关头,萧家鼎终于反应过来自己会一些武功的,特别是擅长以躲闪见长的柳絮步。于是他赶紧晃身躲开。可是还是稍稍慢了一点,于是乎,獠牙没有戳进他的屁股,而是贴着他的屁股,穿入了他的腰带,竟然将他挑在了空中!

    树上的乌海燕惊叫一声:“休伤我家夫君!”随即,从靴筒里抽出一柄短剑,犹如一只大鸟一般,从空中飞跃而下,直扑向那獠牙挑着萧家鼎后腰腰带的野猪。

    但是,野猪在往前飞奔,乌海燕的速度追不上,又不敢将手里短剑掷出,生怕伤了萧家鼎。她落地之后,那野猪已经挑着萧家鼎跑进了深深的草丛!

    乌海燕大叫着,发疯一般追了上去。

    这时,吓傻了的蒋队正他们这才反应过来,大呼小叫着也追了上去。

    包围过来的乌镇副和沈队正没有看见萧家鼎和女儿,赶紧问了哪些躲藏起来的兵士,兵士说了之后,吓得乌镇副脸色苍白,哆哆嗦嗦问野猪挑着萧家鼎朝那个方向跑了?兵士们指了指西面:“朝那边跑去了!”

    乌镇副顿时犹如掉进了冰窟里。——西面,正是吐蕃的地界!

    ——————————————————

    萧家鼎被野猪獠牙挑在腰带上,一路往前狂奔。他镇定下来后,便想挣脱,可是转念又一想,要是挣脱了,野猪不就可以重新攻击自己了吗?而现在,野猪这样挑着自己,它的嘴和獠牙反倒没有办法伤到自己。自己反倒是很安全,这就是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最安全的道理吧。

    那野猪被那十多箭射中之后。虽然不致命,却也受伤颇重。除了往前狂奔,并没有想办法伤害獠牙上的人,或许在它看来,獠牙上的这个人已经死了,以为萧家鼎并没有反抗,只是抱着手脚听任它挑着往前狂奔。

    就这样一个上山下坡狂奔,一个蜷缩着装死,也不知翻过了多少个山头,淌过了多少条小溪。终于,萧家鼎感觉那野猪速度慢了下来,应该是伤口流血太多了,野猪到底抵不住了。

    又翻过几个山头,野猪终于把狂奔变成了快走,再变成了蹒跚而行。

    最后,在夕阳西下的时候,野猪倒在了一条清澈的小溪边。哼哼了一会,便再也不动了。鲜血染红了清澈的溪水。

    萧家鼎这才挣扎着从野猪的獠牙下脱身出来,站了起来,发现自己身上的衣衫都已经被挂烂了,一道道的伤痕。他赶紧活动了一下手脚。还好,没有伤到筋骨。又摸了摸靴筒里的匕首,也好端端的在靴筒里。

    他四处看了看,我的娘啊。这里哪里?四周都是丛山峻岭,静悄悄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惨了。野猪带着他狂奔了这个几个时辰,都太阳落山了,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萧家鼎看看满天的晚霞,天快要黑了,必须在天黑之前找到住处,等明天天亮了好问路回去。

    他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山峰,决定爬上去,从高处看看四周有没有村子,这样比无的放矢地在崇山峻岭里瞎转悠好。

    萧家鼎先趴在小溪边,饱饱地灌了一肚皮的水,然后抬眼看了看小溪边那头小牛犊一般的野猪,觉得这猎物要是扔了可惜了,还是带上。于是,他试着抓住野猪的腿往上提了一下,想不到非常轻松!看着野猪好象是泡沫作的一样。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是身有峨嵋派两大高手的内力的强人,其实根本不用怕这什么野猪。不仅有些好笑。便将野猪身上的箭杆都拔掉,然后将野猪提起来,打横搭拉在自己的双肩上,一手抓着野猪的一条腿,然后开始往山上爬。

    刚刚爬到半山,就听到头顶有人叽里呱啦的说话,心中一喜,抬头一看,只见前面不远处的一棵大树的树桠上,坐着一个男子,肩膀上背着长弓,正对着他说话,但是说的什么他听不懂。于是抬头道:“你说什么?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树上那人马上该成了汉语,道:“你是汉人啊!我还以为你是吐蕃人呢!你是猎人?你肩膀上的野猪是你杀的?”那人一边说着一边快速地往树下滑,很快就到了树下。

    萧家鼎没有回答,他将肩膀上的野猪放在地上,有些吃惊地问道:“你是谁?这里是吐蕃地界吗?”

    “是啊!”那人快步过来,惊讶地看着地上的野猪,“好家伙,这么大,比平时的野猪可要大上整整一倍!这么大的野猪,我打猎这么多年,说实话,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呢。你可真厉害,一个人就杀死了这么大的一头野猪!太厉害了!这要是我遇到,只有逃跑的份啊。你真勇敢!”

    萧家鼎回头看了看,道:“我怎么到吐蕃地界来了?”

    “这有甚么,两边的人经常来往的。你不用担心,吐蕃这边也有很多汉人的,做生意的,在这边成家的,很多。我就是住在这边的。”

    萧家鼎心中苦笑,看来这头野猪是吐蕃这边的,受伤之后带着自己朝熟悉的地界狂奔,结果把自己也偷渡过来了。抱拳道:“这位猎户大哥贵姓?”

    “我姓何,家里就我一个,你可以叫我何大郎!你怎么称呼?”

    萧家鼎道:“我姓萧,也是家里的老大,你可以叫我萧大郎。”

    “原来是萧大郎啊,幸会幸会,我家就在前面,翻过这个山坡就到了,如果你不嫌弃,今晚可以借住在我家。我家就我和我娘子两个。”

    “太好了!那可多谢了!走吧!”说罢,萧家鼎弯腰将地上的野猪扛在肩上。何大郎本来要帮忙,可是看见萧家鼎举重轻,浑然不觉得沉重,不由得更是吃惊,赞叹道:“萧大郎你力气可真大!这么重的一头野猪,跟小牛犊似的,就算两个人抬多吃力,你一个人便轻松扛在肩膀上了,当真神力啊。”

    萧家鼎微微一笑,道:“咱们走吧!”

    “好好!”何大郎前边带路,带着萧家鼎翻过山坡,果然便看见山下有个小山村,稀稀落落的十几家。他们进屋的时候,天正好黑了。

    何大郎扯着嗓门道:“娘子!家里来贵客了,赶紧的切肉烧菜,把酒准备好!”

    屋里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说的是一种很蹩脚而且生硬的汉话:“切肉什么啊?你昨天猎物都没有,拿什么肉切?你打到了猎物了今天?”

    说着话,里屋转出一个人来,却跟中途大唐人士不太一样,却是一位吐蕃女子。

    原来这何大郎娶了一个吐蕃姑娘,在这边住下了。

    那吐蕃女子看见萧家鼎和他肩膀上的那头健硕的野猪,顿时吓了一跳,道:“哎呀!一头野猪好大!”

    何大郎得意洋洋,好象这野猪是他自己打的一样,道:“这位大哥姓萧,是大唐那边过来的,打猎走迷了方向。到我们家暂时借助一晚。”

    那吐蕃女子笑嘻嘻道:“借住可以,得掏钱!大哥有钱吗?”

    萧家鼎身上没有带钱,便道:“我只有野猪肉,要不拿一腿当住宿费?”

    吐蕃女子大喜,忙不迭的点头答应了,帮着萧家鼎卸下野猪,从厨房拿来了一把斧子,砍下了一条野猪的后腿。这后腿有好几十斤,这下发财了,乐得她合不拢嘴。屁颠屁颠进屋里准备酒菜去了。

    何大郎见萧家鼎如此大方,也很高兴,招呼他坐下之后,又去叫了同村的几个要好的村民过来一起吃野猪肉。那几个村民都自己带了酒,这也是当地的礼节,去别人家作客,多少也带一点东西的。酒是最受欢迎的。

    很快,酒菜就准备好了,还别说,这吐蕃女子的手艺很不错,一大锅野猪肉,煮得喷香而且很烂。几个村民围坐下,开始吃酒吃肉。喜笑颜开的。(未完待续。。)

第184章 城门难题

    这里面有几个是吐蕃当地的藏民,不过因为住在边境,所以也多少会一些汉话,结结巴巴的跟萧家鼎交谈。

    萧家鼎问了他们一些两地边民的交往,得知虽然不如前些年那么自由往来,如同一家,但是总的还是没有多少限制的。也不需要什么证件。就算是军队之间,也就经常往来的。

    萧家鼎便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话题:“前些日子,不是有一支巡逻的唐军,进入了吐蕃境内,被吐蕃的部落兵士包围缴械了吗?那是怎么回事?”

    几个村民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老者道:“这个不清楚,不过,我听说那些兵士大部分不是咱们部落的,好象是牙谷部落调集过来的。”

    萧家鼎皱了皱眉,道:“不是你们部落的兵士?”

    其他几个人也道:“不是!几天前调集来了,他们人很多,跟我们酋长的亲兵卫队长一起包围了那些唐军。”

    另一个中年人道:“牙谷部落的人一直眼红我们跟大堂挨着,能从大唐买到很多好东西,又很便宜,东西也能拿去大唐卖出好价钱。这一次他们跑到我们地界来抓了唐军,我们老百姓很多都很担心唐军会报复,好在这么多天过去了,唐军似乎没有来报复的意思,我们才放心。”

    萧家鼎又敬了他们几杯,又问:“根据你们所说,牙谷部落的军队似乎知道唐军要进来,而且知道他们要在进入哪里似的。难道他们预先得到了消息?”

    “这个我们就不清楚了。不过他们的确是几天前都来到这里了。可能是为了别的事情吧。”

    萧家鼎又问:“不是说吐蕃跟大唐关系很不错吗?连军队都有往来,也经常走错方向进入对方的地界,为什么这一次他们就不依不饶,非要把唐军缴械呢?”

    几个人面面相觑,一起摇头:“谁知道呢!这种事情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估计只有那些酋长或者统兵官才会知道吧。”

    虽然没有问道最想知道的答案,但是萧家鼎还是得到了一个很有价值的消息,那就是包围唐军并缴了唐军的械的军队。是事前几天才来到边境的军队,他们似乎是有备而来。难道,其中有什么阴谋?

    萧家鼎越来越觉得这个案子复杂了。

    那些村民喝酒之后,便可是议论女人,一个年轻的吐蕃村民道:“听说了吗?拓旁的旺姆公主要比武招亲了!”

    这个话题立即让所有男人眼珠子都瞪圆了,精神抖索地盯着那村民:“怎么个比武招亲?在哪里?”

    那村民道:“就在拓旁城里啊!具体怎么个比武,我也不知道,我是今天在那里卖柴偶尔听到的。”

    一个胖子村民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黝黑的脸已经被火辣的酒烧得黑里透红了,咂巴着嘴道:“哎呀要是我有这本事。能成为拓旁老爷的女婿,那就好了,便可以一步登天了!”

    他旁边的一个村民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人家旺姆公主,那可是天上的仙女,你这癞蛤蟆还想亲一口?”

    那村民摸摸脑袋:“想想都不行吗?”

    众人大笑。

    酒宴散了,村民酒饱饭足,各自哼着小曲回去了。

    因为屋子小,何大郎安排萧家鼎睡在客厅里打地铺。铺好地铺之后,萧家鼎问何大郎道:“明天我该怎么回大唐?”

    没等何大郎说话。旁边的何大郎的老婆那吐蕃女子便道:“这个好办,明天正好我们要去拓旁城买一些粮食、油盐啥的,你跟我们去城里,吃了饭。你就沿着驿道往东走,大半天时间就到大唐了。当然你也可以雇车,那样两三个时辰就到了。”

    这倒是一个简便的办法,萧家鼎谢过之后。便当下睡觉。

    心里有心事,他也就不容易睡着。想着这样一天的奇遇,居然被一头野猪挑着跑到了吐蕃境内来了。还有什么比个更奇特的吗?

    次日一早,萧家鼎便起来了,把铺盖整理好,何大郎夫妻也起来了,也没有准备早饭,就出发去城里。

    萧家鼎肚子咕咕叫,也不好说做饭先吃了再说。便只好扛着那已经被砍掉一条腿的野猪跟着他们下山去了。

    听他们说那拓旁城不远,可是他们从天亮就出发,也是走到了中午,才到了。

    这城池不算大,但是里面还是很热闹的,路上萧家鼎已经打听了,这城池其实也是拓旁部落酋长的驻地,他祖上就是这里的酋长,后来主动投降了吐蕃王朝,于是吐蕃王朝便把这块地依旧赏赐给了他作为封地,赐名拓旁,他就将封地的名字作为家族的姓氏。他也就是拓旁酋长了。这一代也就改名拓旁。相应的,设在边境的唐军军镇也就叫做拓旁军镇。

    远远看见城门了,发现城门口黑压压的都是人,觉得有些奇怪,便走了过去,看见城门口有一队腰挎单刀的吐蕃兵士,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城门口的围观的人。城墙上贴着一张告示,写的是吐蕃文看不懂。门口有尖嘴猴腮的吐蕃官员,手里拿着一根皮鞭,正在那里叽里呱啦地说着什么。

    萧家鼎本来担心自己是汉人,会被他们抓起来,但是看见围观的也有好几个汉人,而那些吐蕃兵士根本正眼都没有瞧他们,似乎他们的存在理所当然。他这才把心里的石头放了下来,看来,吐蕃和大唐边境的边民的确经常来往,根本没有什么奇怪的。既然这么自由的来往,吐蕃兵士又为什么要将误入吐蕃的唐军包围缴械呢?真是不明白。

    何大郎听了那吐蕃官员说的话之后,不由脸上现出生气的表情,而他的吐蕃媳妇却笑嘻嘻的,不知道搞什么鬼。

    萧家鼎便问道:“怎么了?怎么回事?”

    何大郎没好气说:“这官员说了,酋长有令,所有进出拓旁城的人,女人、五十岁以上的老人、十五岁以下的小孩,还有出家人。这几种人,可以从旁边的厕门自由出入,其他的人,要么把正门铁闸抬起来过去,要么从旁边的狗洞里爬进去。敢不遵从号令者斩!——前两天我才进城,也没有见到这规矩啊,这是搞什么啊?”

    听了这话,萧家鼎暗自好笑:“这不是故意为难年轻男人吗?这拓旁酋长搞什么鬼?”

    他注意看了一下城门口,发现本来可以并行三辆马车的城门口,此刻已经改装成了三个通道。左边的一个是正常的通道,女人、老人、孩子和出家人自由出入。而正中的一个通道有一扇非常沉重的铁闸门。将通道整个堵死了。而右边的一个通道,则被改成了一个挨着地面的窟窿,很象一个狗洞。有青壮男子上前尝试抬起那铁闸门,大部分都抬不起来,少数几个力气很大的,最多也就能抬到腿部,没有力气再往上。因为不需旁人帮忙,抬到这个位置是没有办法钻进去的。

    围观的差不多都是男人。还有一些看热闹的孩子和女人,嘻嘻哈哈说笑着。有的年轻男人着急着进城,只好从那狗洞里爬了进去,所有人都哈哈大笑。

    何大郎便上前试试。他只能把那铁闸门抬起一点,就再也有力气,只能是无奈地放下。对萧家鼎道:“萧大郎,你力气这么大。你去试试看?”

    萧家鼎摇摇头,他其实进不进城里没有关系,既然这么有意刁难。那就算了,他说道:“我不进城了,你告诉我怎么回大唐,我要回去了。”

    一旁的何大郎的吐蕃妻子忙道:“你回去,你的野猪不进城卖了?这么扛回去,那要走多久啊?要不,我进城帮你雇一辆车,送到到大唐那边,你这野猪,就算是车钱和酬谢我的钱,我再给你准备一些牛羊肉之类的吃食还有水,包你舒舒服服的回到大唐,怎么样?我是女的,可以自由进出的。”

    萧家鼎这才明白,这位吐蕃女极力鼓捣他来拓旁城,原来是打他背上这野猪的主意。他现在生意财源滚滚,自然不会在意这一头野猪,正要答应了,旁边的何大郎却说:“那官员说了,抬起这铁闸门的人,不仅可以仰着头进去,只要愿意,还可以成为拓旁酋长的护卫亲兵!——萧大郎,要是能成为酋长的护卫亲兵,那可就能吃香的喝辣的,威风八面了!不比你当猎户强啊?饱一顿饿一顿的。”

    萧家鼎一听,不由心中一动,他想起了昨天蒋队正曾经说,当时韩校尉他们被吐蕃军队包围三天三夜,是拓旁酋长的亲兵卫队长江村前往跟韩校尉他们谈判的。那也就是说,要想搞清楚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怕必须找到这个江村,他说出了的话,应该是最能反映出当时的原貌的。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接受了这个案子录囚,而又发现这个案子很可能当真存在问题,为什么不查下去呢?反正在拓旁城里汉人不少,看样子也有没有受到歧视或者敌视,自己应该是安全的。

    于是,萧家鼎道:“这倒是可以试试看。不过,你都不成,我估计也不成的。”

    “那有甚么。试试看嘛。”

    于是,萧家鼎把肩膀上的野猪放了下来。他先前一直扛着这头小牛一般的野猪,很显然力气非常大,这已经吸引了场中很多人的敬畏的目光。当他走过来的时候,前面的人赶紧都让开了道路。

    萧家鼎对那吐蕃官员道:“我是汉人,我要是举起来,可以成为酋长的亲兵吗?”

    那吐蕃官员道:“当然可以,我们酋长的亲兵里也有汉人的。只要你有这个本事。”

    萧家鼎存心要引起对方的重视,以便能尽快见到那位亲兵护卫长江村,所以他走上前,先试试重量,心中有数,单手抓着一声暴喝,将那沉重的铁闸门猛地向上一拉,就听哗啦、咣当!那后来加装上去的铁闸门,一下子冲出了铁槽,撞在了城门洞的顶部,当的一声巨响,然后落了下来!

    下面的人吓得纷纷后躲,那铁门咣当一下,重重地砸在地上。

    所有人都惊呆了,盯着萧家鼎。

    那吐蕃官员又惊又喜,当真是如获至宝,赶紧上来,躬身一礼,道:“壮士好大的力气,佩服佩服!我们酋长正需要你这样的勇士啊。你可愿意成为我们酋长的亲兵?”

    萧家鼎点点头:“我愿意!”

    “那好,你跟我来!”

    萧家鼎弯腰扛起那头野猪,要跟那吐蕃官员进城,何大郎和他妻子想招呼,可以又不敢,萧家鼎走了几步,站住了,回头冲他们微微一笑,道:“多谢二位!有缘再见!”

    他虽然有心把野猪送他们,可以他身上没带钱,万一当不上亲兵,那还要指望这头野猪换吃的还有做车钱呢。

    进城之后,那官员道:“我是酋长身边的幕僚,我叫加措。壮士尊姓大名?是大唐哪里的人啊?”

    “在下萧大郎,是大唐益州的猎户。打了一头野猪,特意拿到城里来卖的。”

    “嗯,萧壮士很厉害,佩服佩服,要是真心 效忠我们酋长,将来一定前途不可限量。”

    “在酋长身边当差,还得仰仗大人提携。”

    “嘿嘿,好说好说!”加措看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道:“等会进城堡,门口还有一道关卡,是猜一个谜语,要是猜中了,就可以直接成为亲兵队的队正。要是猜不对,便只能成为一般的亲兵。萧壮士李力大无穷,不知道这猜谜语的本事如何?”

    萧家鼎苦笑,他可不会猜什么谜语,可是要见到那酋长亲兵头领江村,而且能跟他说上话,探听到自己想知道的消息,要是能成为队正,那就事半功倍了。听加措这么说,他或许能帮自己,不过,要是不表示表示,人家凭什么帮自己?

    萧家鼎身上没有带钱,想了想身上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就只有肩膀上这头野猪了。不过,一头野猪换一个酋长身边的亲兵队正,这个只怕出价不够,野猪对于何大郎这样的山里穷人来说,应该是好东西了,可是对于一个部落酋长身边的幕僚来说,便是太小儿科了。还得另外想办法。(未完待续。。)

第185章 五位驸马爷

    突然,萧家鼎灵机一动,想到了自己靴筒里的那柄杨王妃赏赐的匕首!当然不能把整把匕首给他,那又太亏了,不过匕首的刀鞘上不是镶嵌有不少珠宝吗?抠下一颗就差不多了。等到回去了,再找一颗镶嵌上去。

    于是,萧家鼎道:“哎呀,我的靴子里好象进了沙子,等等,我把沙子倒出来。”

    加措和卫兵便站着等他,他蹲在路边,先脱下靴子抖了抖,悄悄把靴子里的刀鞘上的一颗珠宝抠了下来,然后穿好靴子,又扛着野猪跟着走。

    远远看见城堡了,加措说:“到了,门口就要猜谜语了,萧壮士准备好了吗?”

    萧家鼎赶紧靠近他,压低了声音道:“说实话,我不会猜谜。还请大人多多帮忙啊。”说着,伸手把那颗珠宝塞在了加措的手心里。

    加措接住,偷偷看了一眼,顿时两眼放光。——大唐王府的东西,岂是寻常之物。加措不由得呼吸都急促起来了,赶紧攥紧了,对着萧家鼎意味深长点点头,低声道:“你就朝那草里的有毒的动物身上想就是了。”

    有毒的东西?萧家鼎眼珠转了几下,这个范围很窄了,应该能想到。赶紧点头答应。

    说话间来到了酋长的城堡,有一队吐蕃兵士把守,看见他们过来,躬身给那加措施礼,却没有让开的意思。

    加措站住了,笑了笑,指了指城堡大门旁边墙上贴着的一张大大的告示。上面写着吐蕃文:“这就是谜语了,请萧壮士猜吧。”

    萧家鼎苦笑摇头:“我不认识吐蕃文啊。”

    “无妨,我给你翻译!”加措念道:“在草坝子上,有一串佛珠,有人看见了,却不敢用手去摸。——猜一个动物。”

    萧家鼎想起加措刚才的提示。立即便猜出来了:“是毒蛇!”

    加措哈哈大笑:“萧壮士果然是文武双全,猜对了!”

    门口的兵士这才撤到两边,将他们让了进去。

    酋长城堡俨然是一个城中城,里面人来人往很是热闹,不过,这城堡里还有围墙包围着的。加措解释说,这城堡里又分里层和外层,亲兵就住在外城。只有酋长最信任的护卫队,在能住在里层。萧家鼎刚刚来,虽然是酋长的亲兵了。但是还不能成为贴身的护卫队,所以暂时还不能进入里层,不过只要努力,忠于酋长,得到了酋长的信任,就能成为酋长的贴身护卫进入里层了。

    萧家鼎有些泄气,原来以为进来了就能见到那江村护卫长,想不到还不行。不过想想也对,他们对自己还不了解。凭什么让一个还不了解的人进入酋长身边?自然是要先放在外面观察的了。

    加措把他领到了一个院子里,门口也有兵士看守,但是没有阻拦,进去之后。发现院子里已经有十几个人,都是身材魁伟,膀大腰圆的壮汉,清一色的都是吐蕃人。正相互攀谈着,说的都是吐蕃话,萧家鼎一句都听不懂。

    加措对萧家鼎道:“萧壮士。你就在这里等。等一会会有人来安排你的。”

    “多谢!”

    加措走了之后,萧家鼎把野猪放在地上,一屁股坐在野猪的肚子上。

    看见他扛着这么大一头野猪进来,院子里的人都咂舌不已,过来几个跟他说话,说的都是吐蕃话,他摇头表示听不懂。好在其中有两个懂汉语,用汉话问,才知道他们是问这野猪是不是他自己打死的。他是哪里人,叫什么之类的。萧家鼎也随口回答了,又反问他们,才知道这些人跟自己一样,也是通过了两道关口的测试,来到了这里。因为可以当酋长的亲兵,都很高兴,一个个兴致很高。

    在这里翻译太重要了,所以萧家鼎刻意跟那个懂汉话的壮士接纳,得知他是一位做生意的,名叫才旺。两人很快就熟悉了。

    已经过了中午了,也没有人给他们送饭菜来。萧家鼎饿得肚子咕咕叫,暗骂道:“他妈的搞什么啊?也不给人送点吃的来?存心饿死人吗?”

    就这样一边聊天一边等,后面又陆续进来了十几个人,也都是跟他们一样通过测试进来的。

    一直等到日落西山,萧家鼎都饿得前心贴后背了,终于来了一个老者,扫了众人一眼,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吐蕃话。

    萧家鼎听不懂,问才旺他说的什么。才旺道:“他说他要带我们进内城,不能携带任何兵刃,所以要我们把身上的家伙都拿出了放在这里,会有人保管的。等出来之后再还给我们。”

    萧家鼎见那些人果然都在把身上的短刀取下来放在一张桌子上,他想到了靴子里的那把杨王妃赏赐的匕首,那可是镶嵌了珠宝的,非常的贵重,要是留下了,难保不被这些人给吞没了。

    于是,他说自己没有带刀子,暗地里悄悄地把刀子取出来,藏在了野猪的嘴里。

    等所有人把刀子都放下之后,又有几个兵士对他们进行了搜身,确认没有刀子之后,这才说走。

    萧家鼎把野猪又扛了起来,那老者瞧着他,叽里呱啦说着。才旺赶紧翻译说:“他说这野猪不用带进去,放在这里就可以了。出来再来拿。”

    萧家鼎忙让才旺翻译说:“我这野猪是准备孝敬江村护卫长的,是我冒着生命危险才打到的,是一点心意。”听了才旺的翻译,那老者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心想这汉人就是会拍马屁,知道江村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先送东西把关系搞好。猎人嘛,没有什么钱财,这野味自然是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也不怀疑其中有什么问题。再说了,反正他这野猪是送给江村护卫长的,也不是给酋长的,也就不用详细检查了。

    萧家鼎扛着野猪,跟着那些人一起随着老者出了城堡,进入了内城。

    内层就清静多了,没有什么闲杂人,除了来去匆匆的侍女之外。

    老者领着他们又来到一个大院子。院子里有不少侍女。站立两派。

    在老者的安排下,他们被分列成前后两排。站在后面一排,他已经把肩膀上那头小牛一样大小的野猪放在自己的身后地上。其间乘人不备,将野猪嘴里的匕首取出,又插回了靴筒里。

    过了片刻,才正堂里,几个侍女簇拥着一个女子走了出来,萧家鼎一眼望去,眼睛立即就直了,不是因为这女子太美。——她年纪也就十多二十岁的样子,相貌还行,不算难看,但是太胖了,跟他身后那头野猪差不多壮!估计现代称体重的磅秤打倒头也称不出她的重量。一颗脑袋跟大西瓜似的圆,五官倒也端正,只是在肥肉的堆积下有些冰变形。脖子是找不到了,就好象大西瓜脑袋是直接安放在她宽大的肩膀上的一样。胸前两对**,犹如两个硕大的冬瓜。从胸口一直吊垂到肚脐!说是肚脐,只是已经找不到具体在哪里,因为她的腰身跟犀牛一样肥硕,腰部跟臀部合在一起。成了一个大水瓮。两条大腿,好象两根粗壮的立柱,倒是能支撑她肥硕的身体。良两只粗壮的手臂还拿着吃食,不定地往嘴里塞着。

    虽说唐朝以胖为美。或许吐蕃也受这个影响,可是这也太胖了点,都胖得没边了。萧家鼎心想。谁要是她的老公,那最好先把保险买了,要不然,新婚之夜只怕就被活活压死了。

    那超级胖妞扫了一眼台下的二十几个壮汉,点点头。这时,侍女抬来了一把坐榻,看两人吃力的样子,这坐榻只怕是铁打的,才能经受得住她这一身肥肉。

    胖妞坐下,用吐蕃话说了几句,才旺在萧家鼎的身边,旁他翻译道:“她说了,让我们一个个上去,将她连同坐榻抬起来。做得到的,重重有赏!”

    一听有赏,那些壮汉一个个都兴奋起来,萧家鼎却没有什么兴趣,他的目的是尽快见到那江村护卫长,好跟他探听那次包围唐军缴械的事情。

    眼看着一个个壮士上去抬,这胖妞自身就已经是一座肉山,再加上她屁股下的铁坐榻,能抬起来的还真不多,前面一排十几个,只有两个抬了起来。被要求站在了胖妞的身后。

    轮到萧家鼎他们这一排了。

    胖妞的目光投到了萧家鼎身后的那头跟她差不多壮实的野猪身上,叽里呱啦跟那老者说着吐蕃话。老者似乎在解释什么。才旺低声翻译了才知道,这位胖妞问这野猪是怎么回事,老者在解释说是送给江村护卫长的礼物。

    轮到才旺了,想不到这胖胖的商人,竟然也是身有内力,虽然比较吃力,但是还是把那胖妞连同她屁股下的铁坐榻都抬了起来。

    于是也站在了胖妞的身后。

    接着是萧家鼎了。萧家鼎虽然不稀罕她的赏赐,但是现在他身上没有钱,现在在吐蕃部落的城堡里,要想达到目标,只怕需要花钱的地方不少,总不能都抠剑鞘上的珠宝吧,所以,能得到赏赐,或许对自己将来办事会有帮助。

    于是,萧家鼎走上前,将那胖妞连同铁坐榻抬了起来。

    胖妞很满意地看了他一眼,侍女让他站在了胖妞的身后。

    最后,加上萧家鼎,总共有六个人站在了胖妞的身后。

    老者便带着其他人出了院子回外城了。胖妞起身往里走,一个侍女对萧家鼎他们说:“进来吧!”

    萧家鼎跑到院子里,把自己的野猪扛上,跟着进去,侍女见那胖妞不阻拦,也就没有说什么。

    进到里屋,里面又有不少女子,手里拿着胭脂水粉啥的,笑嘻嘻望着他们。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回事。

    那胖妞没有管他们,径直从后门出去了。

    只有她身边的一个贴身侍女留下了,对着他们五个福礼,说了几句吐蕃话。

    一听这话,才旺等四个人是又惊又喜,一起欢呼起来,搞得萧家鼎莫名其妙望着他们。

    才旺抓着他的胳膊,摇晃着用汉语说:“天大的喜事啊!拓旁酋长的旺姆公主,已经招我们五个为驸马了!”

    萧家鼎吓了一跳:“什么招驸马?怎么回事?”

    “刚才那个胖胖的女子,就是我们拓旁酋长的女儿旺姆公主!她看上我们五个,要把我们五个都招为驸马!”

    萧家鼎目瞪口呆,终于想起了先前在山上村子里,听村民说这什么旺姆公主要比武招亲,难道,先前那什么抬铁闸门、猜谜语,还有把她连同铁坐榻抬起来,这就是比武?通过这个选中了他们五个?

    萧家鼎笑不出来了,那位公主的吨位,自己可消受不起,而且,哪有一下子招五个驸马的?听说过吐蕃有一个女子嫁给多个丈夫的事情,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成为其中的一位?而且,还是一位超级胖妞的五位丈夫之一?

    不干!老子不干!什么侦破案件,还是小命要紧,赶紧开溜回大唐吧!

    萧家鼎忙对才旺道:“你跟他们说一下,我家里已经娶妻了,不能再成为公主的驸马了,只能多谢公主的美意了,还是让我走吧!”

    才旺仿佛看见了世界上最难以置信的事情,瞪眼对他道:“当公主的驸马,这可是每个男人做梦都笑醒过来的事情,你居然不想当?”

    “是啊是啊,嘿嘿,我也是没有办法,我们家哪位是母老虎,她要是知道我在外面又有了女人,一定会掐死我的!”

    “哈哈哈!”才旺大笑,“那我帮你问问。”

    说罢,才旺走上前问了那个侍女,两人叽里咕噜说了一通,那侍女看了萧家鼎好几眼,脸色很不好看。萧家鼎虽然听不懂,但是见才旺不停地哈腰点头,那侍女又是声音很尖锐很不高兴的样子,其他人又象看怪物一样看自己,便知道这件事情麻烦了。

    果然,才旺走回来,对萧家鼎苦笑摇头道:“萧兄弟,公主的侍女说了,公主看中的人,除非是死人,才能离开。你的妻子让她自己改嫁就行了。酋长会给你家里送一笔重金去,同时告诉你妻子的。”

    萧家鼎苦笑,自己可不想当四人,又道:“可是我娘子真的……”(未完待续。。)

第186章 探听

    才旺打断了他的话,道:“萧兄弟,你不愿意当驸马,这已经得罪了公主了,再要不答应,只怕公主一生气,你脑袋可就难保了!甚至还会连累你的家人呢!还是答应了吧!当了公主的驸马,那可是一步登天了,荣华富贵,享受不尽啊!”

    萧家鼎见无法用语言解决这件事情,那就只有先答应下来,然后找机会偷偷溜走。

    见萧家鼎点头,才旺才舒了一口气。

    那些侍女老妈子已经开始给他们更衣打扮了,萧家鼎只得把野猪放在一边,也任由这些女子帮着打扮。那个侍女对萧家鼎说了一通吐蕃话。才旺赶紧对萧家鼎翻译:“她说你这野猪不能放在这里,既然是送给江村护卫长的,她会让人帮你送去,并说是你送的就是,不会贪了你一头野猪的。”

    反正里面的匕首已经取出来了,野猪也就无关紧要,萧家鼎便点头答应了。于是进来几个仆从,把野猪抬走了。

    收拾打扮一番之后,这五位本来就精神抖索的,经过这一打扮,就更加的气宇轩昂了,看得那些小丫鬟们两眼放光,吃吃笑着议论着。

    接下来,他们被送到了一个院子,这里面已经慢慢的都是人了,一个个衣着华丽,却是拓旁部落的方方面面的人物。

    院子正屋前的月台上,有一桌酒席,已经坐了一些人了,其中就有那位超级肥硕的旺姆公主,她一个人就炸占了三个位置!旁边还有这个干瘦的老者和一个富态的老妇。

    他们五个被送到了那桌前分别坐下,萧家鼎是故意磨蹭到最后,不象几个争先恐后的抢在前面,挨着公主坐。所以萧家鼎坐在了下首最后一个。

    司仪开始叽里呱啦的说唱着,众人不时的哄笑。接着,司仪又让他们起来,跟着那一个顶他们三个的胖公主进行着各种古怪的仪式。最后在回到座位上。

    才旺一脸的兴奋。对萧家鼎道:“行了!咱们已经是旺姆公主的丈夫了!按照年纪排行,你是最小的,是五驸马爷。”

    萧家鼎也装着一脸的兴奋。接着,才旺告诉他说要去给酋长和夫人敬酒。

    萧家鼎这才知道,坐在旺姆公主身边的那个干瘦老者,就是大名鼎鼎的拓旁酋长!旁边的贵夫人,就是酋长的老婆。他们也就是旺姆公主的父母。

    敬酒的时候,拓旁酋长对他们这五个女婿似乎并不在意。只是淡淡地抿了一口。

    接下来给旺姆公主敬酒,这公主倒是豪迈,酒到杯干。跟他们每人喝了一杯酒。轮到萧家鼎的时候,旺姆公主眯着眼睛看了,萧家鼎竟然感觉那里面有一种杀气,不由心中案子警觉,这肥猪不会像搞什么花样吧?

    接着给宾客们挨个的敬酒。客人很多,这一通敬下来,有两位驸马已经有些站立不稳,有一位已经当场出彩了。

    萧家鼎的酒量自然没事,他眼睛不定地四处打量。寻找逃脱的机会。可是现在院子里都是人,他们又是众人注目的对象,虽然其间他上了两次茅房,可是都有人跟着。哪里又机会逃走。

    正在挨个敬酒,萧家鼎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却是一个彪形大汉。虎背熊腰的,非常的威猛,他用流利的汉语对萧家鼎道:“五驸马爷!我是江村。多谢你送给我的野猪啊!”

    这位就是自己此行要找的人?萧家鼎心中暗喜,要是能探听了那件事情的真实情况,自己这一番折腾也不白费了。当下大抱拳道:“原来是江村护卫长,失敬失敬,那个不算什么的。只不过是小事情,不用挂在心上。”

    江村笑嘻嘻道:“今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还要仰仗五驸马爷多多关照啊。”

    “哪里哪里。”

    看样子这江村倒是刻意巴结萧家鼎这位五驸马,所以连着跟他喝了三大杯。又去给那四位驸马敬酒。萧家鼎本来有心问那件事情,可是现在这场面,根本没有办法谈事情,只能等等再说,反正看样子这江村有意巴结自己,或许会跟自己说这件事情的。到也不击在这一时。

    酒宴一直持续到天黑掌灯时分,宾客这才渐渐散去。他们五个除了萧家鼎,差不多都醉了,有两个坚持不住吐了的,已经被搀扶回了洞房。

    他们五个驸马都有各自的院子,不过所有院子都是挨着的,萧家鼎在最后一间,有几个侍女伺候着。

    其中有个侍女名叫曲珍,懂汉话,身材娇小,容貌也很清秀,萧家鼎便跟她攀谈,她很兴奋,时不时用爱慕的眼光偷偷看萧家鼎。通过攀谈,萧家鼎从曲珍嘴里得知,旺姆公主要挨个临幸五位驸马,他是第五个,所以要等四天之后才轮到他。这几天可以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萧家鼎于是倒头就睡,既然已经遇到了那江村,该吃的苦也吃了,不弄明白这件事情,就这样逃走了,那也太亏了,反正跟那超级肥女旺姆公主还有五天才会遭遇,争取在这五天的时间里,把事情搞清楚,然后开溜。于是,暂时也有收起了逃走的心思,安心睡觉。

    第二天早上,曲珍告诉他可以去吃早饭了,问了才知道,原来每天他们五位驸马是要陪同公主吃饭的。

    去了之后,公主还没有来,其他几个已经到了。

    萧家鼎他们四个一眼看见昨晚受到肥硕的旺姆公主临幸的那位大驸马爷,顿时吓了一跳,只见他眼窝深陷,鼻青脸肿,一条胳膊抬不起来,已经肿了,忙问怎么回事。那大驸马爷都要哭了,只是摇头不肯说。越是这样,其他几个越是心惊。还要再盘问,旺姆公主已经到了,坐在正中,目不邪视地专心吃饭。也不说话,她这个“食不言”还是做得不错的,只是这“寝不语”就难说了。

    吃完饭,公主这才叽里呱啦说了一通。一旁的才旺低声对萧家鼎翻译。他才知道公主要去寺庙上香,让他们五位陪同。

    接下来,五人分别骑马,公主坐着四匹马拉的一辆铁架子的车辇,在亲兵护卫下,出了内城。前往城里的一座寺庙上香。

    这一路上,萧家鼎才知道为什么才旺他们四位一听说要当驸马,都是兴高采烈的,原来当酋长女儿的老公,不仅锦衣玉食。而且还很拉风,这一趟出门,前呼后拥,两边的百姓都是跪在地上匍匐着,连头都不敢抬。

    寺庙里上香之后,公主又要在草坝子上玩,喝酒说话。他们几个说得是眉飞色舞的,萧家鼎一句都听不懂,只能干坐着喝酒。那公主也不跟他说话。只是时不时冷冷瞟他一眼,每一次都让萧家鼎有一种寒意。

    耍坝子一直到傍晚,他们才返回了城堡,又陪着变成一本正经的公主吃饭。然后各自回房。

    这一天就没有见到那江村,他是酋长的卫队长,所以也不跟随公主出来。

    当天晚上,旺姆公主临幸二驸马爷。

    入夜之后。萧家鼎便听见了远处传来男人的惨叫声,还有哀求声,听声音好象就是二驸马爷。不由大吃一惊。赶紧叫曲珍来问,曲珍吃吃笑,说没事,让他放心。

    萧家鼎见她们见怪不怪的样子,更是心惊肉跳,难道这位肥硕的公主,在折磨那位二驸马爷?

    第二天早上,吃早饭的时候,看见那位二驸马爷,萧家鼎又吓了一跳,只见他同样也是鼻青脸肿,手上腿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问他怎么回事,他同样不肯说。而那大驸马爷则一付同病相怜的样子。

    这一天,旺姆公主要陪母亲去一个亲戚家作客,他们五位驸马作陪。这样又整整用了一天的时间,回到城堡已经是晚上了。还是没有见到江村。

    这一晚,换成了三驸马爷嚎叫,因为他的宅院跟萧家鼎的挨得要近一些,所以听得更真切,那声音的凄惨,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次日,这位三驸马爷同样也是鼻青脸肿,身上满是瘀青,同样也不敢说怎么回事。

    而这一天,这位旺姆公主倒是没有出门了,而是在城堡的园林里摆酒招待一帮子贵族男女,吃酒说笑游戏。他们五位自然是要作陪的,就这样又费了一天的时间,还是没有见到江村。

    而这一晚,是才旺这位四驸马爷受到旺姆公主的临幸,结果,他比其他几个叫得都惨,或许是因为他的宅院就在萧家鼎的隔壁。

    听到他的惨叫声,萧家鼎都无法入睡,心想如果明天白天还见不到江村,自己就开溜。管他什么录囚平反,自己的小命要紧,可不愿意跟他们一样惨叫吓死人。

    似乎是他的决定影响了老天爷的决定,次日早上,他们吃完饭,旺姆公主告诉他们说,今天他们要跟她一起去陪酋长会见几位贵客。

    萧家鼎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既然要见酋长,就肯定能见到江村护卫长!如果今天还探听不到消息,那自己只有马上想办法逃走了,要不然晚上可就惨了。

    跟着公主来到王爷的院落,在一个大厅地藏式坐榻上盘膝而坐,静静等着。过了一会,酋长带着夫人来了,他们赶紧起身见礼,然后又坐下。等了一会,说牙谷部落的客人进外城堡。酋长这才带着众人,来到里城的城门口等着。

    等了一会,终于来了一行人,都身穿军装,为首一位魁梧将军,骑马到了城门口,这才翻身下马,大笑着跟酋长见礼。

    问了才旺才知道,为首的这位身穿铠甲的将军是吐蕃军队驻牙谷军的统帅,名叫刺松。

    牙谷军队的统帅跑到拓旁部落来做什么?不会是来旅游吧?

    萧家鼎心中嘀咕。

    酋长把萧家鼎把门给那作了介绍,这人态度很傲慢,爱理不理的,只是拱拱手,并没有别的表示,甚至连话都懒得跟他们说一句。但是见到肥硕的旺姆公主之后,很是献殷勤。

    萧家鼎并不在意他怎么样,他一直在注意江村的动向。江村跟随在酋长身边,这时候当然是没有机会跟他说话的。

    不过,很快机会就来了,中午的时候,酋长设宴款待刺松将军。萧家鼎作为酋长的女婿,陪同末席。而江村则是护卫,在外面一桌。

    席间,萧家鼎借着敬酒的机会,来到了江村他们一桌,敬酒之后,对江村道:“护卫长,我有件小事向跟你打听一下,行吗?”

    江村很热情地跟着他出到门外一旁没人的地方。萧家鼎一付很为难的样子,道:“是这样的,我有个堂哥在大唐拓旁军镇当一个小小的伙长,上次跟随韩校尉巡逻,误入吐蕃境内,结果被咱们的大军重重包围,缴械投降了,后来回去之后,不仅被撤职,还被判处了徒刑。他一直觉得很委屈。”

    一听是这件事情,江村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了,看了萧家鼎一眼,没有说话。

    萧家鼎便知道他有些警觉了,但是不得不接着往下说,道:“他觉得这里边有甚么阴谋,因为他觉得韩校尉不是那种人。肯定是被人诬陷了,所以想翻案。本来我不想过问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今天喝酒了,想起他妻儿哭哭啼啼的样子,正好你又在,我堂兄说当时你参与了谈判的,所以随便问你一下,当时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当然,要是涉及到军事秘密不方便说就算了,没关系的。反正他知道了真实情况也没有用,谁也帮他翻不了案子,反而多了一块心病。”

    江村低头想了想,道:“对不起,五驸马,这件事情,我还真的不能说,不仅仅是因为涉及军事秘密的事情,而且,说了你也帮不了他,因为这件事情涉及到的人,不是他一个小小伙长能翻的了的。很抱歉啊。”

    萧家鼎忙笑了笑,道:“没事没事,我也就想起来的随口这么一问。不方便说就算了。”

    江村又觉得自己这样是不是有点不给这位驸马的面子,便又低声道:“我可以透漏一点给你,以便让他死心,——这件事情,连那韩校尉都白白冤死的,他只是判了徒刑,保住命了,应该知足了!”(未完待续。。)

第187章 反击

    萧家鼎心中一动,道:“韩校尉是冤死的?这么说,他当时并没有缴械投降的意思了?”

    江村也是喝酒了,有些关不住自己的嘴,又说了一句:“当然了!本来我们吐蕃跟大唐是兄弟邻邦,你们的公主嫁给了我们的赞普,怎么会打仗呢?上次那件事情,那是有目的的,是为了……”刚说到这里,又有人过来给萧家鼎敬酒,也就把江村的话打断了。

    等萧家鼎喝酒之后,再回头问江村,江村已经发现自己失言了,再不肯多说,而且不停有人来敬酒,萧家鼎也没有机会套他的话。

    萧家鼎回到酒宴上,一边吃酒,一边想这件事情。

    江村都肯定了这件案子是一个冤案,明确说了那韩校尉是冤枉的,其中有阴谋。可是到底是什么阴谋呢?

    萧家鼎现在为难了,已经确认韩校尉的案子是冤案,那现在是留下来继续调查,还是赶紧开溜免得被那旺姆公主象对付前面四个驸马一样对付自己。他一时拿不定主意。决定再找江村问一下。

    可是,中午的酒宴基本上是礼节性的,很快就散了。接下来酋长跟刺松将军进入了议事厅商议事情,江村也跟着进去了。而旺姆公主却喝高兴了,带着他们五个驸马回到院子之后,又要继续喝酒,要五个老公陪她,猜拳行令,谁也不准离开。所以萧家鼎没有机会找江村,也没有机会开溜。

    一直喝到傍晚,眼看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萧家鼎还是没有机会,同时,他也还是没有下决心不查这件案子自己开溜。直到旺姆公主说散了,让萧家鼎陪她回萧家鼎的院子。萧家鼎已经没有选择,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可是看见旺姆公主那一身肥肉。萧家鼎半点跟她咻嘿的兴趣都没有。

    进屋之后,跟着他们进来的旺姆公主的两个侍女,抬着一口箱子进来,放在了墙边,然后出去了,把房门拉上,屋里就只有他们两个。

    旺姆公主用半生不熟的汉话道:“衣服脱!”

    没办法了,看来自己要被这肥猪给咻嘿了,萧家鼎把心一横,脱了衣服。旺姆公主也脱了。那一身肥肉看得正是触目惊心。萧家鼎赶紧低下头。

    旺姆公主走到箱子前,打开了箱子,取出了一条绳子,朝着萧家鼎走了过来,努努嘴,道:“柱子!”

    这卧室很大,中间有几根立柱,萧家鼎一听,吓了一跳:“干什么?”

    旺姆公主又说了一句:“柱子!”又朝屋子中间的柱子努努嘴。同时,抖动了一下手里的绳子。

    完蛋了,这什么肥猪公主是个变态,喜欢玩小日子的sm!萧家鼎态度很坚决地摇摇头。道:“不!”

    旺姆公主本来是笑嘻嘻的,这个单字她听懂了,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吐蕃话,声音很尖锐。不时指那柱子。

    萧家鼎连猜带蒙,猜到了她是在威胁自己,让自己靠在柱子上让她绑。于是连声说“不”!

    旺姆公主大怒。扔下绳子,伸出两只蒲扇大的肥手,抓住了萧家鼎的两个胳膊,一下子将他举了起来!

    这公主力气好大,萧家鼎感觉自己两个胳膊犹如被铁箍箍住了一般,要不是自己内力浑厚,公主伤不到自己,这两条胳膊只怕就惨了。

    现在,他明白了为什么那几位驸马叫得如此凄惨。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让他知道,他要面临的远远不止这些。

    旺姆将他单手举着,另一只手在他身上乱掐乱拧,痛得萧家鼎很想一脚踢翻了她。可是没等萧家鼎想好要不要动脚,旺姆已经将他抡起来,象扔皮球一般扔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打的几个滚。

    接着,旺姆公主冲上来,狠狠用脚朝着他的脑袋踢了过去。

    萧家鼎看见那大象一般的腿踢来,臭烘烘的,要是被这样一双脚踢中,只怕洗一天都洗不掉上边的味道,吓得他轱辘打了一个滚,躲开了这一脚。

    旺姆小小的眼睛立即瞪圆了,又是叽里咕噜一通乱骂,冲上去又踢,萧家鼎只能躲闪,不会还手。

    旺姆公主眼看踢不到萧家鼎,气得更是哇哇乱叫,又翻开箱子,取出一根长长的鞭子,朝着萧家鼎狠抽过去。

    萧家鼎东躲西闪,旺姆公主根本抽不到他。

    于是,旺姆公主气坏了,又从箱子里拿出了一柄长长的狼牙棒!一步步朝着萧家鼎逼了过去。

    这公主发疯了吗?奶奶的,这一狼牙棒要是砸在脑袋上,那还不得完蛋!这公主简直不把人当人看。即便是她的丈夫,她竟然也要下此狠手!

    当旺姆公主的狼牙棒朝着他的脑袋狠砸下来的时候,萧家鼎施展柳絮步,轻飘飘躲开了。

    连着几下都打不到萧家鼎,旺姆扔下了狼牙棒,冲到门口,拉开房门,叽里呱啦杀说了说了一大串。

    随着她的声音,从屋子外面冲进来无数的膀大腰圆的侍女,照着萧家鼎围拢了过去。人太多了,萧家鼎根本无法闪避,他又不能动手打人,这些同样健壮的侍女似乎受过专门的擒拿训练,将萧家鼎扭住,反绑在了立柱上。

    等萧家鼎被结结实实绑在立柱上之后,旺姆公主手一挥。那些侍女又潮水一般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旺姆公主咆哮着冲了上来,冲着萧家鼎拳打脚踢。

    拳头咚咚的砸在萧家鼎的身上,萧家鼎现在又明白了,这旺姆公主为什么要选力气大的人做她的丈夫,就是为了给她当人体沙袋!他在公主拳头打到身上之前,已经将内力遍布全身,旺姆公主的拳脚如同打在铁板上一般,痛得她惨叫,同时也更加疯狂,抓起地上的长鞭,劈头盖脸猛抽萧家鼎。但是,在萧家鼎浑厚之极的内力面前。根本起不到作用。

    旺姆公主很快发现了这一点,她当然不知道萧家鼎身有浑厚内力,但是她知道萧家鼎并没有因为她的鞭笞而疼痛惨叫,她要得就是这个效果,但是现在没有得到,于是她扔下皮鞭,从箱子里抽出一柄寒光森森的短刀,咬牙切齿朝着萧家鼎走了过来。

    萧家鼎这下真的吓到了,他的内力可以抗击拳打脚踢,但是却没有办法让他刀枪不入。他惊恐地望着旺姆公主:“喂喂!你要干什么?别乱来!我是你老公啊!”

    可是旺姆公主别说听不懂他的话。就算听懂了,此刻也没有什么可以阻拦她的行动的。她举着刀子,狞笑着,慢慢伸到萧家鼎的大腿前,轻轻的一刀切了下去,鲜血顿时流淌出来。

    一看见鲜血,旺姆公主顿时两眼放光,蹲下身子,用舌头去舔那鲜血!

    接着。旺姆公主又站了起来,笑嘻嘻将刀子朝着他的脖子切去!

    萧家鼎再也无法忍受,去他妈的什么案子!能否给那韩冰蝶的老爹平反昭雪管我鸟事!老子保命要紧!

    萧家鼎抬脚狠狠一脚,踢在了旺姆公主肥硕的肚子上。将她大象一般的身躯,踢得倒飞出去,惊天动地地砸在了地上。

    旺姆公主哇哇乱叫,从地上爬了起来。操起地上的那根狼牙棒,恶狠狠朝着萧家鼎冲了过来。

    完蛋了!这母猪发疯了!

    旺姆公主真的是被萧家鼎气疯了,前面四个丈夫。一个个都病猫一般的任由她欺凌,可是这萧家鼎不仅不服从,还敢一脚将她踢飞!这可是旺姆公主从来没有受到过的待遇。她此刻已经发疯,什么都不顾了,拿着狼牙棒,抡圆了,横着朝着萧家鼎的脑袋砸去!

    生死攸关,哪里顾得上什么别的,萧家鼎暴喝一声,嘭嘭嘭嘭!身上的绳索寸断,接着一低头,那狼牙棒重重地砸在了他脑袋刚才的位置!

    咚!

    那根立柱被打得断成两节!一部分房顶凹陷了下来,但是因为有其他立柱,还没有坍塌。

    见旺姆公主真的不顾自己性命下了杀手,萧家鼎怒气勃发,再不客气,抡圆了一拳砸在她的肥硕的肚子上。

    旺姆公主闷哼了一声,顿时瘫软在了地上。既然已经动手了,萧家鼎就没有打算停手,先好好教训这肥猪一顿,再挟持她作为人质逃出去!

    萧家鼎劈头盖脸便是一顿拳脚,旺姆公主却没有惨叫,只是抱着头任由他狠揍。

    萧家鼎跟打沙袋一般狠狠将旺姆公主暴打了一顿之后,这才揪着她的头发,将她提了起来,恶狠狠道:“他妈的肥猪,送老子出去!”

    旺姆公主一直闭着眼睛的,此刻睁开,望着他,显然,她没有听懂萧家鼎的话。

    萧家鼎转身往门口走,他想把自己屋里那个懂一些汉话的曲珍叫进来翻译,可是大腿却被旺姆公主扑上来抱住了,狠狠一口咬在萧家鼎的大腿上!

    萧家鼎想不到她竟然会来这一手,一时来不及运劲抵御,大腿已经被她咬的血淋淋的。气得萧家鼎一脚将她踢飞,抓起地上的皮鞭,抡圆了又是一通恨抽,打得旺姆公主**的一身肥肉全是横七竖八的鞭痕。

    旺姆公主还是一声不哼,抱住脑袋。萧家鼎鞭子停下来之后,她放下手,萧家鼎看见她脸上表情竟然甚是享受。

    萧家鼎顿时醒悟,莫非这肥猪难道不仅是个虐待狂,而且还是个受虐狂?那老子打她,岂不是在陪她玩游戏?我靠!

    萧家鼎扔下鞭子,正要出门去找那个曲珍来翻译,又被旺姆公主从后面抱住,张嘴就咬,这次萧家鼎已经有了准备,内力运行,那块地方犹如钢铁一般,旺姆公主的牙都差点崩掉了,哎呀叫了一声,萧家鼎飞起一脚,将她硕大的身子踢开,道:“老子要跟你说话,现在去叫人!”

    说罢,拉开了房门,叫道:“曲珍!你进来!”

    曲珍就在廊下,听到叫自己,赶紧过来,一眼看见萧家鼎全身**,哎呀叫了一身,用手蒙住眼睛,却又透过指缝瞧他。

    萧家鼎肚子里骂了一声色女,道:“你进来,我要跟旺姆公主说话,她听不懂,你给我翻译!”

    “是!”曲珍进屋,看见旺姆公主身上全是鞭伤,竟然没有吃惊,似乎这种场景她已经习以为常了。

    萧家鼎把房门关上,拿过裤子穿上,道:“你告诉她,说我要见江村,让他把江村叫来,我有话跟她说……”

    曲珍忙翻译了,旺姆公主回了几句,曲珍忙翻译道:“公主说,江村下午的时候就已经陪酋长还有刺松将军去了边境。说有大唐的军队进来了,他们要去抓人。”

    萧家鼎大吃一惊,赶紧问怎么回事。那旺姆公主更多的却不知道,只知道这一点。

    旺姆公主说着,又要过来抱萧家鼎,被萧家鼎狠狠给了一脚,痛得蹲在了地上。曲珍见他殴打公主,也不惊讶,只是眼睛火辣辣的看着萧家鼎健壮的身子。

    萧家鼎眼珠转了几下,道:“你告诉她,让她马上查清楚酋长他们去了哪里?说我也想去看热闹,让她务必跟我一起去!”说完,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告诉她,她要是办好这件事情,老子回来会好好陪她玩!”

    曲珍眼睛火热,羞答答道:“那我能不能在一旁给你们作翻译?”

    萧家鼎见她那浪劲,心里暗骂,奶奶的你哪里是作翻译,分明也想老子伺候你一顿,便道:“行啊!你要是乖乖的听话就可以。”

    “我一定听驸马的话,驸马叫我作什么我就做什么。”

    “行了!你快翻译!”

    听了曲珍的翻译,旺姆公主喜上眉梢,赶紧答应了,起来穿衣服。

    见她穿衣服的时候,痛得呲牙咧嘴的,萧家鼎这才注意到,她身上清一块紫一块的,原来自己下手这么重,打得她这么惨,这要是让酋长知道可就麻烦了。好在她一直护着她的脸,似乎也害怕人知道,所以保护了脸,没有受伤。这才稍稍放心。

    穿好衣服,旺姆公主便出去打听,很快就回来了,说已经打听到了,她知道那个地方,马上备马去。

    萧家鼎跟旺姆公主坐上特制的铁马车,曲珍跟车把式坐一起,萧家鼎也不准旺姆公主带护卫,所以就他们几个这样出城了。

    出城的时候守城官有些磨磨叽叽的,被旺姆公主一个大耳刮子,赶紧开了城门。(未完待续。。)

第188章 真相

    车辆往前飞奔,旺姆公主又要纠缠萧家鼎,萧家鼎毫不客气将她双手扭到背后,让她动弹不得。

    走到半夜,终于到了他们要去的地方,是一个山谷。到了这里,他们下车,要上山了。

    到了这里,萧家鼎放心了,从方向上判断,这里应该是跟大唐边境了。

    爬山可不是旺姆公主的强项,刚刚爬了一小段路,旺姆公主就爬不动了。萧家鼎只好跟曲珍一起拉着她走,可是拉着走了一段路,她就气喘如牛,赖在地上走不动。

    萧家鼎只好背着她走,要被一个两三百斤重的胖妞爬山,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换成别人,根本做不到,好在萧家鼎内力强劲,不在话下,这让旺姆公主更是喜欢,抱着他不停说话,一旁的曲珍翻译,无非是夸奖萧家鼎好厉害,她好喜欢,以后要就宠爱萧家鼎一个人,天天晚上只陪他一个人,别的驸马都不要了。

    萧家鼎心里暗骂,奶奶的,老子可不想陪你这大肥猪玩那变态游戏,这边事情一完,老子立即开溜回大唐。

    终于爬到了山顶,往山那边一看,萧家鼎顿时吓了一跳,只见山峦上到处都是火把,照得通明,能隐隐看见山谷下面有一些人,也拿着火把,但是人数少得多。

    山谷下面的,应该就是被包围的唐军。难道,韩校尉的悲剧又要重演了吗?

    他们往前走,便遇到了包围的吐蕃军队,喝问他们是什么人,等到得知是旺姆公主和驸马,赶紧跪下见礼,把他们带到了一处账篷。

    帐篷外是警戒的江村。见到他们,很是惊讶。赶紧把他们让进了账篷。

    帐篷里有酋长、刺松将军,没等他们说话。旺姆公主先主动说了,曲珍低声给萧家鼎翻译,得知旺姆公主跟酋长说是她在城堡里太闷了,想来看看打仗,就带着萧家鼎来了。听说是旺姆公主的主意,原本严厉的酋长这才把脸色放松下来,说没有什么好看的,唐军只有两百人,他们有上千人,而且也不准备真的拼杀。只是让他们缴械投降就放他们离开,但是他们还没有答应。两边就这样僵持着,不过他们相信,没有吃喝的唐军最终会答应缴械投降的。所以没有什么好看的,让萧家鼎马上带旺姆公主回去。

    萧家鼎赶紧答应了,却给旺姆公主使了一个咸眼色。旺姆公主回忆,知道萧家鼎想留下来,便过去缠着拓旁酋长求情,让他们留下来看热闹。

    趁着酋长的视线被肥硕的旺姆公主巨大的身躯遮挡住的同时。萧家鼎突然出手,一掌劈在刺松将军的脖子上!刺松是个武将,武功也不错,但是想不到酋长的女婿竟然会向他动手。而且萧家鼎的动作太快,猝不及防,顿时中招,昏到在坐榻上。

    接着。萧家鼎飞身从后面一掌劈中旺姆公主的后脑,将她打昏,又一拳喜击中拓旁酋长的心窝。把他也打昏过去,迅即回身,捂住了正要惊叫的曲珍的嘴。

    这几下快如闪电,在曲珍还来不及反应过来惊叫的时候,小嘴已经被萧家鼎捂住。

    萧家鼎低声道:“不要叫,不然跟他们一样!听见没有?”

    曲珍惊恐地看着他,点点头。

    萧家鼎这才慢慢放开了手,突然,一下子吻住了曲珍的嘴。

    萧家鼎需要她这个翻译的配合,而威胁固然有效,有时候温柔一刀更有效,反正这曲珍长得也还是不错的,给她一个吻也不吃亏。

    曲珍先是错愕,立即反应过来,抱住他的脖子,贴着他强壮的身子,贪婪地回吻着。

    亲了片刻,萧家鼎才放开她,柔声道:“我很喜欢你。曲珍”

    曲珍激动得全身发抖,抱紧他:“我也喜欢你,好喜欢,驸马爷,可是你为什么……”

    萧家鼎用吻堵住了她的嘴,片刻,松开,低声道:“不要问为什么,等会你按照我说的做,你要是乖乖听话,我就带你去大唐,好不好?”

    曲珍大喜,声音都发抖了:“当真?”

    “嗯!”萧家鼎点点头,“你出去把账篷外面的江村叫进来,就说酋长叫他。”

    “好!”曲珍出了账篷,跟江村说了,江村没有任何怀疑,挑账篷门帘进去,便看见地上躺着的几个人,吃了一惊。与此同时,他的脖子上被架住了一柄寒光森森的匕首。扭头一看,却是萧家鼎。

    江村惊问:“五驸马,你这是做什么?”

    “现在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要是不停招呼,他们就是榜样!”

    “啊!你杀了酋长?”

    萧家鼎手里的匕首一紧,切入他脖子少许:“你似乎不太听话?”

    江村感觉脖子一痛,知道萧家鼎是当真的,不敢再说。

    萧家鼎对曲珍道:“你在门缝看着别让人进来。”

    曲珍点头,撩开一点门帘,察看外面。

    萧家鼎对江村道:“你现在告诉我,你们是如何陷害韩校尉的?”

    江村道:“这是你们的人的主意,要不然,我们陷害他一个校尉做什么?”

    “我们的人?谁?”

    “你们拓旁军镇的章镇将!不过,他后面还有人,听他说是潘别驾!”

    萧家鼎又吃了一惊,问:“你们怎么商量的?从头说!”

    江村道:“那件事情之前,我们跟你们唐军一直关系很好,我也经常去你们拓旁军镇跟章镇将吃酒,有一天,章镇将拿了一小箱子的金银财宝,说是送我和拓旁酋长的,他想跟我们联合办一件事情,我问什么事,他说他会安排让一队唐军巡逻的时候,误入我们吐蕃境内,我们先埋伏好,将他们包围,逼迫他们缴械投降。我吃了一惊,问为什么要这样?这样会打破我们良好的关系的。他说不会的,唐军只是误入。但是既然进入你们的地盘,你们当然可以缴械。这是特例,不会使两边关系紧张的。我又问为什么要这样?要是不说清楚,我不愿意跟他合作。于是他就告诉我了,说潘别驾想整你们的蜀王李恪的罪状,想用这件事情诬陷蜀王。”

    萧家鼎心中一凛,道:“他们只是误入,怎么诬陷蜀王?”

    “章镇将说了,他们安排是误入,但是。到时候他们会绑了这队的韩校尉,逼迫他承认是蜀王爷下令,让他们进入吐蕃准备抓捕酋长,从而挑起两边的战争!因为你们皇帝是想跟我们吐蕃搞好关系,以便集中力量打高句丽。要是蜀王擅自对我们吐蕃用兵,皇帝一定会震怒,会杀了蜀王的。”

    萧家鼎心中琢磨,不对啊,自己看到的卷宗里。韩校尉一直坚持说是误入吐蕃境内,并没有说是出兵吐蕃俘虏酋长啊。又问:“后来呢?”

    “后来,我说先回去跟酋长商量一下。我跟酋长说了之后,酋长觉得这件事关系重大。他不敢轻易答应,于是他去了牙古部落,因为我们吐蕃在那里驻扎有军队。跟驻军的刺松将军说了,他立即就说这件事情很好。就这么办,并说到时候到他调集军队过来增援。”

    萧家鼎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想跟大唐开战?”

    “他没有说。”

    萧家鼎心想。这个关系重大,需要查证清楚,等会好好盘问这刺松将军。

    萧家鼎道:“你接着说!”

    江村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章镇将,商定了时间,然后我们的大军埋伏在说好的山谷。唐军巡逻队本来是韩校尉伍率领的,但是这个巡逻队的副帅鲍旅帅是章镇将的人,章镇将已经跟他商量好了这件事情。所以唐军到了边境之后,章镇将挟持了他,并逼迫他下令进入吐蕃境内,当他们进入埋伏圈之后,被我们大军重重包围。我假意去谈判,看到鲍旅帅已经将韩校尉绑了起来。并逼迫他承认是蜀王李恪下令让他们进攻吐蕃的。但是这个韩校尉态度很坚决,虽然饱受酷刑,还是没有屈服,我们一直刑讯了韩校尉三天,还有没有结果。又逼他下令缴械投降,这个他按照要求下令了。后来听说他被判处了死刑。事情就是这样。”

    萧家鼎知道了事情真相,对韩校尉充满了敬意,原来事情是这样的,韩校尉被鲍旅帅挟持,虽然他被下令进入吐蕃地界和缴械投降,但是,那是在被挟持的情况下,而且,他一直拒绝攀供蜀王李恪下令让他们进入吐蕃。他一直在保护李恪,却被李恪下令杀了,这一点来看,的确是冤屈。

    萧家鼎又道:“你们这次包围的这些唐军是怎么回事?又是你们的阴谋?”

    “这一次还真的不是我们计划的,是唐军真的潜入了我们吐蕃,好象是在找什么人。我们得到报告之后,立即向刺松将军作了禀报,是刺松将军下令包围他们,逼迫他们缴械投降的。他为什么这样做我不知道。”

    进来找人?萧家鼎心中一动,难道是找自己吗?那他们是乌镇副的人?

    萧家鼎在江村后脑猛击一掌,将他打昏。又用绳子把刺松将军绑住,然后用凉水把他浇醒。让曲珍作翻译。开始讯问。

    刺松将军醒来之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萧家鼎用匕首抵住了喉咙,问:“你们为什么要设计陷害韩校尉他们?”

    刺松将军是大将,经历过生死,根本不怕,叽里呱啦说了一通。曲珍表情有些尴尬,没有全部给萧家鼎翻译,只是简单的说他没有好好回答,反而在骂娘。

    萧家鼎大怒,单手海掐住他的脖子,用力收紧。

    刺松将军呼吸不上来,手脚被绑动弹不得,眼睛瞪圆了,望着萧家鼎,渐渐开始翻白。萧家鼎便放开他,刺松将军急促地呼吸咳嗽,但是,马上又被萧家鼎掐住喉咙。这次持续的时间更长,直到刺松将军差不多昏迷了,才又放开手。冷冷道:“事不过三!所以第三次,你要不回答我的问话,我会活活掐死你!我说话算话!”

    这种渐进式的死亡法最是恐怖,比刀子架在脖子上更恐怖。所以,在经历了两次生死边缘之后,刺松将军彻底崩溃了,点点头,道:“我愿意说。”

    萧家鼎暗自舒了一口气,问:“你们为什么要设计陷害韩校尉他们?你不怕大唐和吐蕃打起来吗?”

    刺松将军道:“陷害韩校尉是章镇将他们的事情,我没有参与。如果能包围并缴械潜入我吐蕃的大唐军队,那就是我的功劳。而且,我是军人,我是为打仗而活着的,所以我不在乎跟大唐开战。”

    萧家鼎简直哭笑不得,这个疯子竟然为了他自己而希望大唐和吐蕃开战!

    萧家鼎让曲珍翻译,让刺松将军下令部队撤回。刺松将军点头答应了。萧家鼎用匕首抵住他的后心,警告他要是耍花样,立即送他见阎王。并让曲珍仔细听他说话有没有搞鬼。

    萧家鼎松开刺松将军的绳子,一手抓住他的胳膊,另一只手用匕首抵住他的后心,然后出了账篷。

    刺松将军让传令兵传达命令,所有军队撤回,放唐军离开。

    曲珍一直用心听着,直到传令结束回到账篷,告诉萧家鼎说他是老老实实按照萧家鼎的话说的,没有耍花样。

    萧家鼎一掌将他打昏,然后把他和江村两个人用绳子绑在一起,再把旺姆公主的衣服脱下来,套在两人的身上,只露出刺松将军的脑袋,但是把头发披散下来,遮挡住了脸部。他们两人都是身材魁伟,所以合在一起,倒是跟旺姆公主的身材体重差不多了。

    接着,萧家鼎把两人背在背上,让曲珍前面开路,遇到问询就说旺姆公主走不动了,让驸马背着,要返回城里。

    萧家鼎背着两人假冒的旺姆公主,跟着曲珍出了账篷,一路往山上走。沿路遇到多个吐蕃兵士盘问,都被曲珍骗了过去。他们成功地离开了吐蕃军队,上到了山顶。

    回头看,只见原先包围山谷的吐蕃军队在陆续后撤,被包围的唐军正在迅速撤离,这才松了一口气。

    背着两人下山,回到马车前,萧家鼎让曲珍先去跟车把式说让车把式自己走路回去,他们自己赶马车要去办事。那车把式忙答应了,下车走了。(未完待续。。)

第189章 退婚

    等他走远了之后,萧家鼎才背着两人来到马车前,把人放上车,然后赶着马车往回走。曲珍幸福地依偎着萧家鼎。这次能一切顺利,离不开侍女曲珍的协助。而她帮自己翻译,协同抓了江村和刺松将军两人,她是没有办法在吐蕃混下去了,所以萧家鼎倒也言而有信,将她带回大唐。现在见她这么亲昵,而自己对她又没有感情,不可能娶她作妻妾,所以要实话实说,不过他找了一个能说得通的借口。

    萧家鼎搂着她的小蛮腰,道:“曲珍,说实话,虽然我很喜欢你,但是你的身份是侍女,不能做我的妻妾的,所以,你要跟着我,只能做我的丫鬟,你要是不愿意,我可以给你一笔钱,让你做个小生意什么的。你觉得呢?”

    曲珍神情有些黯然,点点头,道:“我要跟你在一起,当丫鬟就当丫鬟,能时时亲亲你就好。”

    这妮子还真是多情,这让萧家鼎有些感动,便把她搂在怀里,好生亲热了一回。

    他们的马车来到大唐边境,虽然有唐军的哨卡,但是这个时候大唐和吐蕃的关系还算可以,所以边民的往来没有受到任何限制,他们的马车也就顺利通过了。

    这时,天色已经大亮。找人问了道路,驱车前往拓旁军镇。

    中午的时候,他们回到了军镇。

    守城的兵士看见萧家鼎,眼睛都瞪大了,又惊又喜,道:“萧公子!你回来了?可把乌镇副他们急坏了!他们已经去吐蕃找你去了!”

    原来被吐蕃军队包围的果然是乌镇副他们!萧家鼎道:“你们去通知他们,就说我已经安全回来了,不过我有急事也要着急着赶回益州,你们赶紧给我准备一些干粮和水。”

    兵士赶紧答应了,一边飞马赶去告诉乌镇副他们,一边给他准备了熟牛肉、烙饼还有一大水袋的清水。萧家鼎驱车前往益州。来的时候的路他知道,赶了半天的车也熟悉了,关键是他不想让人知道车上藏有两个吐番的关键人物。

    这些兵士不知道乌镇副他们在哪里,所以还需要寻找,等到找到他们告诉消息,再来追赶自己,已经追不上了。他们乘坐的这马车,是四匹马拉的,速度和耐力都不错。

    果然,他们一路前行。乌镇副他们并没有追上来,第二天下午,他们顺利回到了益州。

    萧家鼎先驱车来到痴梅的宅院,把曲珍交给她,说了是自己找的丫鬟。痴梅很惊讶,想不到这趟出差竟然带回一个美貌的吐蕃女子作丫鬟。见萧家鼎说得很郑重,知道这女子不是一般人,于是很热情地接待了她。

    萧家鼎没有进屋,直接驱车赶往蜀王府。

    到了蜀王府。求见杨王妃,并请求不要检查马车,直接驱车进府到内宅。杨王妃得知,立即答应。萧家鼎亲自驱车来到了杨王妃的内宅,而且摒退左右,只留下杨王妃的贴身侍卫长常锋。萧家鼎这才把五花大绑的刺松将军和江村抬了下来。

    听完萧家鼎说了整个事情经过,杨王妃惊呆了。叫了一个懂吐蕃话的心腹来。分开单独又审讯了这两个人,果然跟萧家鼎说的一样。——潘别驾通过章镇将勾连吐蕃军队,设陷阱想陷害蜀王爷!这是非常重要的消息。这件事情太重大。杨王妃自己已经作不了主了,她把蜀王爷请了来,把事情说了。

    蜀王李恪惊呆了,想不到事情竟然是这样。他亲自审讯了刺松将军和江村两人,果然如此。

    李恪沉吟良久,把杨王妃和萧家鼎叫到书房,关上房门,先问杨王妃道:“你说这件事情该怎么办?”

    杨王妃已经想好了,道:“不能再忍气吞声,将他们两人押解送往京城,交给皇上,皇上自然知道该怎么办!只是抓捕了潘别驾他们,就能审出后面的主谋,肯定就是长孙无忌!这是一个搬倒他的好机会!”

    李恪没有说话,目光望向了萧家鼎:“你的意见呢?”

    萧家鼎已经预知了历史,知道李恪半年后就会陷入房遗爱谋反案而被逼死。这就是说,长孙无忌和潘别驾他们,终将成功地陷害到李恪,不过不是这一次。他知道历史无法改变,就算已经参与,也终究会异途同归。自己必须善于利用历史,来保护自己。他的基本策略就是不陷入他们之间的争斗。赶紧拱手道:“我只会吟诗作对,审案破案,至于这种朝廷大事,我实在想不到什么好主意。”

    李恪道:“无妨,你就说说你的想法。真实的想法。所谓旁观者清,或许你不在局中,反而看得更清楚。”

    杨王妃也道:“是啊,萧兄弟,你就大胆的说吧。”

    萧家鼎拱手道:“多谢王爷、王妃的信任。那我就斗胆说说我的看法。刚才王妃说的没错,据我知道的情况,他们一直在想办法对付整王爷,如果一直忍气吞声,他们的气焰会越来越高!必须反击!可是,是不是这个时候反击,这个就需要斟酌了。要想用这件事情整倒长孙无忌,王爷主要依靠的是皇上。但现在的皇上,刚刚登基,我也不知道有没有能力处置长孙无忌?这个是决定什么时候反击的关键,如果现在皇上还根基未稳,动不了或者不敢动长孙无忌,那么,现在就捅到皇上那去,岂不是给皇上出难题?而且,消息绝对无法保密,要是让长孙无忌知道了,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蜀王和杨王妃都是脸色微变,缓缓点头。

    萧家鼎的话,说到了李恪的心里,他担心的也是这个。他知道自己这位弟弟皇上,性格柔弱,他之所以能在这么多皇子中脱颖而出,登基为帝,关键就是长孙无忌这位权臣舅舅的力挺。而长孙无忌此刻又是权倾朝野,如果皇帝要动他,只怕搞不好会逼他造反,直接推翻皇帝。另立一个傀儡。因此,把这件事情交给皇帝处理,他只怕不敢处理。反而把事情搞复杂。

    想到这里,李恪很赞许地看了萧家鼎一眼,心想这书吏看问题还很深刻,假以时日,应该能成为自己一个得力的臂膀!

    李恪问道:“那你觉得怎么办才好?”

    后面该怎么办,萧家鼎已经想好了。他不是一个莽撞的人,肯定要谋定而后动。当下道:“既然现在还不是回击的好时候,那就先把他们两个送回吐蕃去。免得吐蕃直接跟朝廷要人,那样容易打草惊蛇。反正现在留着他们也没有更多的用处。”

    李恪缓缓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既然不能出击,就只能防守,同时不要让他们知道。这个需要让这两个人不要多嘴说出来。”

    萧家鼎道:“这个好办,交给我就是。”

    “好,你负责送他们回去,同时。要让他们不能乱说。”

    “明白。”

    李恪叹了口气,道:“韩校尉为了不诬陷我,宁愿自己去死,这样的忠义之士。不应该让他含冤九泉。可是,要是给他平反冤案,潘别驾他们马上就会知道我已经洞察他们的阴谋,便会打草惊蛇。所以。韩校尉的冤案暂时不能翻,等以后吧,时机成熟。我会替韩校尉翻案的。萧执衣,你回去就把韩冰蝶放了,告诉她,我迟早会给她一个交代,让她耐心等待。”

    萧家鼎忙答应,告辞出来,把刺松将军和江村带到马车上,驱车出城,到了城外,萧家鼎这才给两人松绑,拱手道:“对不住,两位,这是一场误会。现在两位可以回去了。”

    刺松将军和江村已这次肯定死定了,想不到绝处逢生,又惊又喜,不敢相信地望着萧家鼎。

    萧家鼎道:“事情是这样的,王爷怀疑有人整他,所以派我潜入吐蕃,查清这件事情。没有想到恰好遇到了旺姆公主招亲,把我招为驸马,我从两位嘴里得知韩校尉的案子是潘别驾他们勾结你们共同做下的阴谋,想陷害蜀王。所以请两来我们大唐一趟,让王爷亲自查问。现在已经查问清楚了,王爷说本着大唐和吐蕃友好邻邦的关系,现在放你们回去。但是,我要提醒你们,你们这些阴谋见不得光的,特别是刺松将军你,你想挑起战争,好建功立业,为了你自己的私欲,就发动战争,只怕这不是你们吐蕃朝廷愿意看见的。说到底,你们的松赞干布还是我们唐王的女婿,我们是一家人。对吧?你们要是回去乱说,甚至把这件事情告诉潘别驾他们,那我们王爷到时候只能公布你们俩的口供了,只怕潘别驾不会高兴你们的做法,就算是你们的朝廷也不会满意。那样一来,对大家都不好。”

    刺松将军听江村翻译了萧家鼎的话之后,不由额头冒汗,他当然知道现在朝廷还不想跟大唐开战,先集中力量夺取吐谷浑,回头再说大唐的事情。自己这样作要是吐蕃朝廷知道了,只怕会被重罚的。当下陪笑道:“驸马说的对。驸马放心,这件事情是误会,我们不说你们也不要说,大家相安无事最好。”

    江村也连连点头,道:“多谢五驸马高抬贵手放了我们,我们一定严守秘密。要是乱说一个字,天打雷劈!”

    那刺松将军也跟着发毒誓。

    萧家鼎笑了笑,道:“我相信你们,好了,你们走吧!”

    两人千恩万谢,这才上马驱车赶往吐蕃。

    萧家鼎的话点在了他们两的软肋,两人回到吐蕃,吐蕃酋长正派人四处寻找他们。见到他们回来,当真又惊又喜。两人已经想好了一番说辞,就说萧家鼎不愿意当驸马,所以打昏了他们,但是被刺松将军和江村发现了,一路追到了大唐,还是让他跑掉了,所以就回来了。旺姆公主又惊又怒,却是没有办法,只能拿其他四个驸马出气。这件事情就这样平息了下来。两人也没有再跟潘别驾的人联系,更没有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萧家鼎送走他们两位之后,先回家,做了自己的马车,又去耿长史家。

    他是一脸的不悦。耿长史见了,很是奇怪,问怎么了。

    萧家鼎没好气地道:“乌镇副请我去他的军镇打猎,结果……”

    耿长史大吃一惊:“他请你去拓旁军镇了?”

    “是啊,说是去打猎,可是打猎的时候,遇到了一头很高大健壮的野猪,那乌海燕竟然为了保命,把我让给了野猪,我被野猪獠牙挑着跑了好几个山头,差点死掉!最后我挣脱出来,跳下河里,这才逃了一条性命。——我说耿长史,这乌海燕怎么是这么一个人啊?这样的人,我可不敢娶了作媳妇!人品有问题!”

    耿长史见萧家鼎脸上、手上伤痕累累,哪里还有怀疑,当下沉声道:“太不像话了!先前她的所作所为就已经很出格了,这一次竟然这样。对不住,萧兄弟,是我失查了,既然这样,那这们亲事就这么算了!我跟他们说。叫他们不准再来烦你。老哥另外给你找一门亲事,这一次,一定是温柔贤良的大家闺秀!我保证!”

    萧家鼎拱手道:“多谢多谢。不过,最好先让我们见见面,要是合适了,再提婚事。这样对双方都好。”

    “行!这次我不事先跟他们提。”

    在萧家鼎离开后不久,乌镇副和女儿乌海燕他们就连夜赶到了耿长史的府第。他们得知萧家鼎已经平安返回,异常高兴,又听说萧家鼎不辞而别,径直回益州了,便感觉事情不妙,估计是生气了,于是父女就星夜兼程赶回了益州。也不敢直接去找萧家鼎,就先来到耿长史家。没想到,他们还没有说事情,耿长史便劈头盖脸把他们一顿臭骂,并说这门亲事休要再提!

    乌海燕羞愧不已,却也说不出二话,掩面哭泣。

    乌镇副诚惶诚恐道歉,涨红着脸带着女儿走了。

    过了没有几天,突然传来消息,说鲍旅帅在家中突发疾病暴毙了。又过了一段时间,章镇将在一次外出公差的路上,马匹突然受惊,冲下悬崖,章镇将被摔成重伤,几天后伤重不治死掉了。

    萧家鼎听到这两个消息,便知道这是杨王妃派人干的。李恪不能动潘别驾和耿长史,但是对这两个拐弯抹脚才能跟长孙无忌扯上关系的人,却不需要太担心,所以直接杀掉出气。(未完待续。。)

第190章 密信

    时间很快到了七月。

    萧家鼎的临界铺面竣工了,宅院也竣工了。于是,一家人搬到了新宅院里。宅院虽然不算很大,但是很精致,比痴梅原先的那个小宅院要大很多,也漂亮很多。本来衙门的人鼓捣萧家鼎搞一个乔迁仪式,但是被萧家鼎拒绝了。他不想在这上面敛财,落人口实。

    万安县的马场也成功开办,饲养业不属于生意,反而是朝廷鼓励的。所以萧家鼎的马场开得很成功,光是第一批朝廷购买供应高句丽前线的蜀马,就让萧家鼎赚了一大笔。而防洪堤的石料、荒山土方的出售,又让他狠赚了一笔。加上临界商铺的出租的收益。萧家鼎现在虽然不能说是益州首富,但也算得上前列的大富豪了。

    萧家鼎带给李恪的消息,让李恪很震惊,一直在琢磨怎么跟长孙无忌斗,所以没有心思恢复录囚。萧家鼎便又回到县衙上班。

    这天早上,潘别驾突然来少城县衙门视察,其间,他抽空对萧家鼎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你的消息非常重要,已经报给长孙宰相了。就凭这个,老弟,你就等着飞黄腾达吧!”

    萧家鼎望着他兴奋的老脸,有些莫名其妙,什么信?怎么回事?他想问明白,但是潘别驾已经走开了。萧家鼎一个小小书吏也不能追着一个朝廷五品别驾说话。所以只能闷在肚子里,等以后有机会再问。

    这天下午,萧家鼎散衙出来,准备回家,便看见一个女子衣带飘飘站在那里,冷冷望着自己。却是那曾经行刺李恪的韩冰蝶!

    在释放韩冰蝶之前,韩冰蝶对萧家鼎一直是没有好脸色,不仅辱骂还威胁要杀了他,后来萧家鼎按照李恪的命令释放了她。她也没有跟萧家鼎一个笑脸,更没有一句谢。现在看见她,萧家鼎便皱皱眉,也没有理睬,转身往自己家走。

    韩冰蝶飞身上前,拦住了他,道:“喂!我有话跟你说!你听不听?”

    “不听!”萧家鼎回答很干脆,举步又要走。

    “关系到蜀王李恪的,你也不听?”

    萧家鼎一愣,站住了。道:“说罢!”

    韩冰蝶脸上有一种残忍的笑意,似乎刚刚做了一件很痛快的事情,一种掩饰不住的开心,道:“这件事情不能再这里说,今晚三更,你到少城寺石塔下等我,我那时会告诉你。——记住,这个消息不仅关系到蜀王李恪的性命,也关系到你的小命!你要是不听。我打赌你一定会后悔!”

    萧家鼎皱了皱眉,道:“好,我一定来。”

    他不怕韩冰蝶报复,如果用拳头打架。他又自信能拿下韩冰蝶,要是韩冰蝶用兵刃,那就跑就是,对于逃跑的本事。萧家鼎还是很有自信的。特别是有了强劲内力和柳絮步之后,又学会了飞索。当然,此行也有一定的风险。韩冰蝶这死妮子说不定会暗中偷袭。但是他估计这种可能性并不大,因为要偷袭,最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袭,把自己叫去某地地方再偷袭,还不如直接埋伏在暗中偷袭更有效。更何况,韩冰蝶说这件事情关系到蜀王李恪和自己性命,又说得很得意,萧家鼎觉得,她不象是在说谎。所以,萧家鼎决定冒一次险,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消息。

    当晚三更,萧家鼎跟痴梅说自己有急事要出去。痴梅也不问什么事情,让马车送他。萧家鼎自己亲自驾车去,不带车把式。

    萧家鼎乘车来到少城寺,马车停在寺庙前面,将缰绳系在桃树上,自己则步行来到了后面的桃林石塔。

    天上银河犹如一条玉带,横贯天空,漫天的星斗亮晶晶的,争先恐后在眨着眼睛。高高的石塔巍峨耸立在星空下,桃林的桃花已经凋谢了,只有桃树绿叶隐隐绰绰的。

    萧家鼎站在石塔下,想起那天耿三奶奶从石塔上纵身跃下的样子,此刻又仿佛看见她血淋淋的尸体躺在草地上的样子,不仅有些毛骨悚然。

    便在这时,萧家鼎听到了后面非常轻微的声音接近自己,他没有转身,甚至也没有露出已经察觉的样子,依旧望着石塔,嘴里嘟哝道:“怎么还不来?这死妮子!”

    “背后骂人是要被老天爷惩罚的!”身后传来韩冰蝶冷冷的声音。

    萧家鼎发现她悄悄接近,以为她会暗袭自己,早已经做好了准备,想不到她却站在几步远的地方,开口说话了,证明这之前自己的判断没错,她现在并不想动手。那她是真的有别的事情吗?

    萧家鼎转身回来,星空下能看见她美丽的剪影,萧家鼎道:“深更半夜不让人睡觉,有什么事就快点说吧

    “睡觉?”韩冰蝶冷笑,“我保证你听了我的话之后,就再也睡不着了!——你这恶贼!”

    “哦?那就把你的话说给我这恶贼听听。”

    “我会说的,我之所以没有先杀死你,就是要你听到这个消息,慢慢恐惧地等待着死亡的来临,只有这样,才能泄我心中大恨!”

    “我到底做了什么了?让你这么折磨我?”

    “你不仅阻拦我报仇杀死李恪,你还当众叫我什么娘子,还说跟我有……有孩子,还抱我……,欺辱我!这还不够吗?”

    萧家鼎叹了一气,道:“我说了,当时是为了救你。我也立即当面澄清了,至于你父亲的事情,实话告诉你,蜀王爷是真心在查你父亲的案子,你应该相信,他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的。我也真心相信,你父亲受到这样的处理很冤枉,我也很同情他……”

    “呸!”韩冰蝶恶狠狠啐了一口,“谁稀罕你们这些人面兽心的畜生的同情!”

    萧家鼎心中气头上来了,这恶婆娘当真蛮不讲理,那就没必要跟她啰嗦。萧家鼎背着手,道:“有事就说,有屁就放,我时间很宝贵。”

    “你这恶贼!马上就有你哭的时候!”韩冰蝶仰天大笑,笑声很凄凉。四周都没有人家,也没有道路经过,这笑声也不会惊扰旁人的。

    韩冰蝶笑声一敛,突然变得很温柔而婉转,就好像跟情人在聊天:“我先跟你说个故事,很有意思的故事。——为了杀蜀王李恪替我父亲报仇,我天天埋伏在王爷府外面,在王爷府守卫松懈的时候,我才潜入府里探查,但是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有一次。我潜入卢王妃的寝宫,让我有了一个重要发现……”

    萧家鼎心中一动,想起杨王妃曾经说过,当时怀疑卢王妃跟人私通时,就说到有一个神秘人,曾经有丫鬟看见这人深夜越墙进出卢王妃的寝宫,只是没有看清到底是谁,甚至也没有看清是男是女。听韩冰蝶这么说,那当时丫鬟看见的那个人。应该就是韩冰蝶了。杨王妃怀疑这个神秘人是跟卢王妃私通的男人,想不到却是潜入王府来行刺的韩冰蝶。

    韩冰蝶接着说:“卢王妃的寝宫戒备要宽松一些,所以我能潜伏在房顶,暗中看到了屋里人的说话。——当时屋里有一个神秘使者。知道是谁派来的吗?”

    萧家鼎懒得跟她说话,所以没有回答。

    韩冰蝶冷笑两声,接着自己说了出来:“是高阳公主的特使!给卢王妃送来了一封信!”

    高阳公主?萧家鼎心头一震,这位高阳公主就是半年后将蜀王李恪卷入谋反大案的始作俑者!就是她为了诬陷老公房遗爱的哥哥房遗直。向李治控告说房遗直调戏侮辱自己,结果长孙无忌请缨查处此案,竟然查出来一个惊天谋反案。将房遗爱夫妻还有李恪等一帮皇族处死。因此,一听到她的名字,萧家鼎不由得就心惊肉跳,禁不住问道:“她给卢王妃送信?她跟卢王妃是什么关系?”

    “她们的关系你都不知道?亏你还是李恪的什么心腹!——高阳公主的公公房玄龄知道吧?”

    房玄龄如何不知道?大唐开国元勋,唐朝著名宰相,李世民的“凌烟阁”二十四开国功臣之一。只不过他没有什么善终,或者说他的家族在他死后就倒了大霉。半年后,他的儿子就是高阳公主的丈夫房遗爱,夫妻两将会因为谋反案被赐死。

    萧家鼎道:“卢王妃跟房宰相有什么关系吗?”

    “房玄龄的原配妻子卢氏的侄女,就是卢王妃!明白了吧?”

    萧家鼎吃了一惊,原来卢王妃的亲姑姑就是房玄龄的老婆!难怪李恪要娶卢王妃,而且在卢王妃死后如此隆重地将她风光大葬。原来是为了跟房家联姻。卢王妃跟高阳公主也就是姻亲的表姐妹。

    韩冰蝶接着道:“高阳公主排出的特使把信给了卢王妃,卢王妃看完之后,想了半天,对那特使说这件事她想了很久,还是跟以前一样的态度,不愿意插手,所以也不会告诉和劝说蜀王,让特使回去转告高阳公主,劝说高阳公主不能这样,弄不好会家破人亡的。——我听了她这么说,便有了兴趣,很想知道高阳公主让卢王妃转告并劝说李恪什么事情。于是等那特使走了之后,卢王妃本来准备将那封信放在灯火上烧掉的,但是后来她没有,而是把信藏在了梳妆台的暗格里。偏巧被我发现了。于是等她睡着之后,我取走了这封信。——现在,你猜猜,这封信说的什么?”

    萧家鼎已经敏锐地察觉,这封信肯定与将来发生的房遗爱谋反案有关,他不懂声色道:“说的什么?”

    “高原公主在信中说了,她正在想办法摸清楚禁中警戒部署,并夜观星相,查看适合的动手时机,希望卢王妃能帮她说服李恪,一起成就大事。”

    萧家鼎心头一凛,果然与这谋反案有关,这么说来,如果这封信是真的,那高阳公主当真有谋反的企图,而不是长孙无忌陷害她的?

    韩冰蝶道:“虽然这封信可以让高阳公主送命,但是,我要报仇的是李恪,不是她高阳公主。所以当时我没有把这件事捅出去,但是,现在我改主意了,因为你们放了我之后,我发现王府的戒备比以前更加森严,我根本没有下手报仇的机会。所以,只能动用这封信。——你想知道我是怎么用这封信让你和李恪死无葬身之地的吗?”

    萧家鼎冷声道:“疯婆子的思维,正常人如何知道?”

    “没错!我就是疯子!”韩冰蝶尖厉的声音响彻桃林,那原本青春美丽的脸庞也异样地扭曲了,“我唯一的亲人被李恪冤枉整死,让我一个人孤零零活在这世上,换成谁都要发疯!”

    “所以你就象疯狗一样乱咬?”

    “没错!只要能咬死你们,我就当一条疯狗又如何?”

    “好吧,我倒想听听你如何咬我们?”

    “我当然会让你知道,不让你恐惧地死去,难消我心头之恨!”

    韩冰蝶呼呼喘息着,丰满的胸脯在月光下不停起伏。萧家鼎没有说话,这让她渐渐平静了一些,这才说道:“我被释放之后这些天,并没有白过,我日夜模仿信中字体,而且信中正好有我需要写的那几个字,终于,我写出了跟信中一模一样的字迹。信的最后几个,写的是共谋大事。而我在信的结尾空白处加了这几个字:‘以遂恪愿’!哈哈哈……”

    萧家鼎心头一沉,这两句连在一起,就成了这谋大事是得偿李恪所愿了!那不就是说,李恪这之前就向高阳公主表示了要“谋大事”的心愿?不就是说李恪谋反之心早就有了吗?

    韩冰蝶笑声突然停住,一字一句道:“我时常潜入王府探查,我已经探听到潘别驾一直想整死李恪,只是几次都没成功,于是,我就把这封信,送给了潘别驾!而且,是用你的名义!”

    萧家鼎傻了,望着她:“用我的名义?”

    “正是!我假冒你的丫鬟,把这封信送给了潘别驾!哈哈哈,要是蜀王知道,这封致命的信是你偷走送给了潘别驾,你猜他会怎么对待你这个所谓的心腹?哈哈哈,——我不杀你,我让蜀王来杀你!我看他如何下手杀掉你这个救命恩人!你救了他的命,却被他杀掉。你死在你救过命的人手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啊?”(未完待续。。)

第191章 装死

    萧家鼎全身犹如泡在了冰水中,气急败坏道:“你……,你这疯婆子,为什么这么做?”

    “为什么?”韩冰蝶恶狠狠道,“我爹爹为了李恪镇守边疆,呕心沥血无怨无悔,却被他就这么一句话处死了。他李恪就是一个恩将仇报的人!但是,他在外人面前却是道貌岸然,一副假慈悲样子。我就是要揭穿他的这个假面目!你是他的救命恩人,我就是要他杀掉你,这样,天下人就知道,他李恪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而他又不能对外说出为什么要杀你,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哈哈哈,而他自己,很快就会被以谋反罪处死!甚至满门抄斩,只有这样,才算报了我的大仇!哈哈哈……”

    萧家鼎快如闪电般出手,一拳捣向韩冰蝶的心窝!

    韩冰蝶早有防备,轻飘飘闪开,嘴里依旧狂笑,萧家鼎连续几次扑击,都被她轻易闪开,却不还手一招,只是大笑。她已经说了,不会就这样杀掉萧家鼎,而是要让李恪来杀他,以便揭穿李恪所谓忘恩负义的假面具。因此她只是闪避,根本不还手。

    这一刻,萧家鼎有些后悔了,为什么不好好学武功,他现在空有一身超强内力,但在对手只是闪避并不出动出击的时候,他根本拿对方没有办法,根本攻击不到对手。

    于是,萧家鼎站住了,突然也是哈哈大笑起来。

    韩冰蝶马上停住了笑,道:“你又笑什么?”

    “我笑你白痴!你以为卢王妃丢了这封信,就算了?”

    韩冰蝶脸色一寒:“什么意思?”

    “告诉你,卢王妃发现存在暗格里的信丢失之后,她就立即禀报了蜀王爷,蜀王虽然查不出信被谁偷走了,但是已经感到事情重大,而且。他不愿意亲妹妹犯这种十恶重罪,于是王爷便把这件事告诉了圣上,圣上立即把高阳公主找去核实,高阳公主断然否定,说那封信根本就不是她写的!圣上核对了笔记,果然不是高阳公主手笔。那个所谓的特使,经查高阳公主府上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也没有派出任何人来过益州!所以,你这栽赃陷害,根本就没用!你还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告诉了我,本来是想让我害怕。但是想不到却让我得知你的阴谋。你不是白痴又是什么?”

    “你骗人!”韩冰蝶咬牙怒道,“如果是这样,你刚才又为什么老羞成怒,要来抓我?”

    “说你白痴你马上流口水!”萧家鼎笑骂道,“圣上和蜀王都想知道是谁设计了这个圈套,我现在知道了,原来是你!我当然要抓你归案!不过,我武功不行,抓不到你。等我回去搬兵再来!你就算跑了,那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韩冰蝶怒道:“这信不是我写的!你别血口喷人!”

    “是不是你写的,你去跟圣上和蜀王爷说去!特别是圣上,我相信他很想知道究竟是谁这么设计整他的亲妹妹高阳公主!你上次行刺王爷已经犯了死罪。这次又设计陷害高阳公主和王爷,你猜王爷还会不会再次饶你性命?——多谢你告诉我实情,让我知道了真相,哈哈哈。”说罢。萧家鼎转身往桃林外就跑。

    韩冰蝶想不到竟然会是这种结果,要是真让萧家鼎回去这么跟蜀王说,那自己可就是黄泥巴落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韩冰蝶一跺脚,飞身追去,恶狠狠道:“我现在就杀了你,我看看你还怎么说?”现在无法实现原先的计划,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先杀了这恶贼!

    说罢,韩冰蝶快如闪电追上了萧家鼎,将内力提升到十成,气势如虹地朝着萧家鼎的后心击出致命的一拳!

    咚!

    萧家鼎一声惨叫,往前摔出,姿势怪异地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侧着身半蜷缩软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韩冰蝶飘身落在他身边,瞧了一眼,突然又飞起一脚,狠狠踢在萧家鼎心窝,将萧家鼎踢得横飞出去,重重撞在一棵碗口粗的桃树上,将那棵桃树撞成两截!萧家鼎从半空落下,连抽搐都没有,想必早已经在空中就断气了。

    但是韩冰蝶还是没放过,冲上去又是狠狠一脚,将萧家鼎踢飞,这一次连撞断了两棵树。她还不解气,再次冲上去飞起一脚,这次将萧家鼎的身体踢的撞在了石塔上,轰的一下,石塔都在颤抖。

    看着萧家鼎软在墙根的身体,韩冰蝶这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冷笑道:“你这恶贼,让你这么死,便宜了你!”

    说罢,她走到萧家鼎身边,蹲下,将他的身体翻转过来,伸手过去摸他心口,确认他是否已经死亡。

    突然,她手心感觉到了萧家鼎心脏清晰的跳动,不由大吃一惊,可是没等她有进一步的反应,她就感觉来一股强劲之极的吸力将自己手掌牢牢吸住,同时,自己体内的强劲内力,犹如缺堤的洪水,滔滔不绝滚滚而出!

    韩冰蝶大吃一惊,赶紧撤手,可是她的手却跟粘在了萧家鼎心口一般,根本无法抽回。她又惊又怒,左掌拍向萧家鼎的面门!她要将萧家鼎的脑袋拍成个烂西瓜!

    嘭!

    韩冰蝶的掌击中了萧家鼎从黑暗中迎上来的掌!两掌牢牢粘合在一起。这下子,韩冰蝶身上的内力流失更快,从原先的一股变成了两股,分从两只手臂流淌而出。快速流向萧家鼎的身体!

    韩冰蝶害怕了,她想站起来出脚攻击,可是,她的身体已经不受她自己的控制,犹如泥塑的蹲在那动弹不得。

    她发现自己的功力正在快速流失进萧家鼎身体,全身内力很快掏空,而且还在搜刮自己的精髓生命,这样下去,很快就会成为一具枯骨!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惊恐万状望着萧家鼎,满脸满眼都是哀求。

    萧家鼎本来是准备吸光她的内力,再洗光她的精气血。将她活活吸死,才能报自己心头之恨,可是看见这哀求的神色,萧家鼎想到了她的父亲韩校尉,宁死都不愿意诬陷蜀王的真汉子,他的女儿只是因为误会,才引出这一系列的事情,说到底也是情有可原。

    于是,萧家鼎劲力一收,那源源不断流出的内力洪流。这才戛然而止。

    韩冰蝶全身犹如虚脱一般,她虽然免除了被吸光精气血而亡的厄运,但是全身功力已经全部被萧家鼎吸走,还吸走了一小部分精髓,使她原本充沛的丹田,已经空空如也,现在,她当真成了手无缚鸡之力了,顿时间心中一片冰凉。全身软软地瘫在萧家鼎面前。

    先前萧家鼎出手,韩冰蝶避让,萧家鼎无法抓到韩冰蝶,又不能让她这样逃走。于是只能用刚才的谎话骗她,希望她能主动攻击自己,这样就有机会反击制住她了。只是韩冰蝶的一拳三脚,都是用了十成内力。虽然萧家鼎内力浑厚无人能敌,但是他担心韩冰蝶生疑,不敢运劲反弹抵御。只能用内力护住周身,这样一来,抵御力大减。所以这几下,打得他同入心扉,骨头咔咔作响差点断掉,一口气没上来差点真的昏死过去,要是韩冰蝶再踢上几脚,他肯定会身受重伤。

    此刻,全身疼痛彻骨,这让他心头火熊熊燃烧,哪里还有什么怜香惜玉的想法,尽管韩冰蝶此刻的体力比一般妇人还不如,但她抬手毫不客气地将她双手肘关节咔嚓两下都卸掉了,痛得韩冰蝶差点昏死过去。

    萧家鼎托着她的下巴,平静地瞧着她,道:“告诉你实情,我没有吸光你的精血让你当场毙命,只是因为敬重你的父亲,我知道你的父亲是一个真汉子,可惜他生了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女儿。”

    说到这里,萧家鼎突然俯身,一下子吻住了她的嘴,粗鲁狂野的吻着,随即狠狠咬了她红唇一口。痛得韩冰蝶一声惨叫,回嘴要咬他的时候,萧家鼎却退开了,一手在她嫩滑的脸蛋上慢慢摸索着,淫笑道:“你刚才踢得很爽是吧?差点把老子骨头架子都踢散了,你差点要了老子的一条性命,老子占你一点便宜算是讨回一点赔偿,不算过分吧?”说罢,竟然俯身在她滑嫩的脸蛋上也狠狠咬了一口。

    韩冰蝶想不到他当真咬自己的脸蛋,自己这引以为豪的花瓣一般娇美的脸蛋,曾经让多少少年才俊两眼发直,现在竟然成了这恶贼嘴下的美餐!

    韩冰蝶哭了,委屈的眼泪珍珠般滴落,悲愤地望着萧家鼎。

    没想到,更恶毒的事情还在后面,萧家鼎竟然一把揪住了她的一只**,狠狠揉捏着,又痛又羞,韩冰蝶的眼泪滚滚而落,跟小河似的,她嘶声喊着:“恶贼!你杀了我吧!”

    萧家鼎淫笑:“放心,老子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不过,老子要先奸后杀!嘿嘿嘿”说罢,抓着他的衣襟,用力一撕,就听嗤啦一声,韩冰蝶的衣襟被他生生扯开,露出白腻的**,在月光下皎洁得如同两座圣洁的雪峰。

    萧家鼎呆了一下,已经气得失去理智的头脑,被这一片雪白换回了些许理智。他抬头望向韩冰蝶,韩冰蝶紧闭双眼,紧咬红唇,娇躯颤抖,犹如暴风雨里的梨花。

    萧家鼎狠狠一甩她的衣襟,挡住双峰,冷笑道:“你的身材太差劲,老子看着就饱了,没兴趣干你。还是把你毁尸灭迹算了!”说罢,抓住她的头发,将她扯了起来,拖着往桃林外走。

    韩冰蝶感觉自己头皮都要被扯掉了,她呜咽着,心里又气又怕,实不知道这恶贼会如何杀掉自己,她不怕死,行刺李恪就已经准备去死,但是她怕受辱。

    萧家鼎毫无怜香惜玉之情,一直抓着她的一头秀发,硬生生将她倒拖着扯到了桃林之外,扔在了自己的马车上。驾着马车往回走。

    韩冰蝶哭骂道:“你这恶贼,无耻卑鄙的恶贼……!”

    萧家鼎反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很清脆地打在韩冰蝶的俏脸上。韩冰蝶啊的叫了一声。萧家鼎冷声道:“你骂一句,我打一巴掌,你不相信接着骂。”

    韩冰蝶现在被她制住,更是忌惮他那神秘的吸人内功的怪异本事,怕吃眼前亏,到底还是不敢再说了。

    路过一条街,看见几个男女乞丐可怜巴巴地蜷缩在街角。于是萧家鼎抓过韩冰蝶,伸手进她高低起伏的怀里,摸出她的钱袋子,下车去了。

    刚才萧家鼎把手伸进韩冰蝶的怀里的时候,韩冰蝶还以为他是要轻薄自己,咬牙闭眼,肚子里悲声哭泣却不敢出声。可以没想到萧家鼎拿了钱袋,居然没趁机占她便宜,不由又喜又忧,不知道这恶贼拿自己的钱袋准备去干什么。

    萧家鼎下车之后,走到几个女乞丐面前,看了一眼,指着那身材跟韩冰蝶差不多的一个女乞丐道:“把你身上衣服卖给我。”说罢,将手里钱袋里所有的钱都倒了出来,哗啦一下洒在乞丐面前。那乞丐惊呆了,这么多钱,别说买自己这一身扔了都没人要的乞丐服,就算是买下成衣铺里最好的衣裙都没问题,喜得她全然顾不得害羞,借着夜色三两下脱光了自己的衣服,用颤抖的手递给萧家鼎,嘴里还不停地说着谢谢。其他的乞丐都惊呆了,不敢相信居然会有人拿这么多钱买一身破烂不堪的乞丐服。

    萧家鼎接过乞丐服,又道:“把你身上的油泥搓一坨给我!”

    这女乞丐更是惊讶,忙不迭得把身上的油泥搓了一大坨给萧家鼎。足足有鸡蛋大。

    萧家鼎拿着乞丐服和那一砣臭烘烘的油泥,转身上车,驱车继续前行。

    来到青风庵门口停下,他回头揪着韩冰蝶的头发,将她扯到自己面前,低沉而坚定的声音道:“你听着!你篡改那封信,陷害蜀王爷,这件事我必须报告蜀王爷,所以蜀王很快就会下令海捕你!你要是被抓到,就死定了!蜀王已经饶过你一次行刺,但是这一次你是诬陷他谋反,他再好的度量也不可能再宽恕你的。因此,你要是想活命,就给我老老实实听我安排,要是被人发现了你,你就死定了!听见没有?”(未完待续。。)

第192章 美女变乞丐

    韩冰蝶已经他真的是要将自己弄到什么地方去杀人灭口的,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她知道萧家鼎说得是真的,只要蜀王知道自己诬陷他谋反的事情,铁定会杀掉自己。她不知道为什么萧家鼎为什么要救自己,自己先前还下毒手要杀了他的。不由呆了一下,道:“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萧家鼎知道她说得是这一次,道:“对你这种蛮不讲理上来就想要人性命的人,死一千次老子都懒得理睬。要不是敬重你父亲,我才不会管你的生死!好了,现在开始给我闭嘴装哑巴,一个字都不准说!”

    说罢,萧家鼎从靴子里抽出那把锋利的匕首,揪住韩冰蝶的头发,三下五除二将她头发割了个七零八落。然后剥掉她身上的那套华丽的衣服扔下车,只剩下里面的贴身亵衣,先将那一砣臭烘烘的油泥抹在她雪白娇嫩的俏脸和脖子、手臂等裸露部位,这才将那套又脏又臭破烂不堪的乞丐服套在她身上,胡乱给他穿好。

    韩冰蝶身上这股臭味,差点把她熏得昏死过去,她不知所措地看着萧家鼎。

    萧家鼎道:“你现在武功已经没有了,你要是出去被抓捕你的官军发现,只有死路一条!要想活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个流浪的乞丐,我要送你去尼姑庵里躲避,你不要洗脸,不要跟任何人说话。当然,你要是想逃走那也由得你!那时候你死还是活不关我的事!”

    韩冰蝶不知道惊恐地看着他,不敢相信这个自己曾经下毒手要杀之而后快的人,却这么帮自己。她也知道萧家鼎说的是实话,她现在是手无缚鸡之力,真要逃走,一个寻常兵士都能轻易抓获自己。要是如果能躲在尼姑庵里躲过这一劫,那还能逃得性命。

    在准备行刺的时候,她不怕死。可是真要到面临死亡,她才发现自己竟然还是很怕死的,人都是这样。至少是不愿意白白就这样死去。能活下来的人,没有希望去死的。因此萧家鼎虽然对她很粗暴,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她的心里反而有一种暖流在流淌。想说一句谢谢,可话到嘴边,却怎么都吐不出来。

    萧家鼎把她扯下来,发现她脚上还有一双绣花鞋,先前忘了买乞丐的鞋子了。便脱了那绣花鞋,扔进了臭水沟里,抓起她的脚丫子,从臭水沟抠了一坨污泥,抹在上面,把一双犹如花瓣一般娇嫩的金莲抹得面目全非。

    弄完之后,他这才上前拍门。

    很快,尼姑庵的门就开了,一个睡眼朦胧的老尼姑探头出来。上下打量了一下萧家鼎,因为天比较黑,虽然有星光,但还是不容易分辨。迟疑问道:“你是……?”

    “我是少城县衙的萧执衣,我要见你们庵主和上座,马上!”

    老尼姑哎呀叫了一声,这才认出了萧家鼎。知道萧家鼎是峨嵋派掌门人慧仪师太的挚友,又是本庵上座通云师太的救命恩人,哪敢怠慢赶紧拉开了庵门。把他迎接了进来。又看见萧家鼎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一头短发乱七八糟跟狗啃似的,蓬头垢面,破衣烂衫,竟然是个乞丐。她心中惊诧,又不敢多问,等他们俩进来,忙关上房门,请到禅房点灯落座,接着跑去请庵主和上座。

    很快,智能庵主和通云上座两人的都来了,睡眼朦胧的,惊讶地看着萧家鼎和他身边的那女乞丐。

    萧家鼎道:“因为我明天还有急事要处理,所以来敲门打扰,实在抱歉。”

    智能庵主满脸堆笑:“萧施主言重了,慧仪掌门说过,萧施主有什么吩咐,要尽心竭力办好,更不要说深夜造访这点小事了。”

    通云满脸疑惑望着萧家鼎身边的韩冰蝶:“萧大哥,她是……?”

    “是这样的,她是我案子里涉及到的一个证人,是个乞丐,还是个可怜的哑巴。她的家人都病死了,她受了刺激,无法找生活,要是不管,只怕就这样活活饿死,所以我带她来庵里,想让你们收留她做个杂役啥的,你们看行吗?”

    智能庵主和通云上座都赶紧答应,智能庵主道:“区区小事,萧施主尽管放心,我们会好好照顾她,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通云也点头说是,走过去,拉着韩冰蝶的手,上下打量了一下,道:“可怜见的,我先带她去洗个澡,再把头剃干净了,换一身衣袍,看她这骨架,应该模样还不错的……”

    她刚说到这里,通云便啊啊叫着,两手乱摆,往萧家鼎身后躲。

    萧家鼎笑了,心想这恶婆娘演戏的本事到还不错,赶紧道:“她可能是因为亲人去世,悲伤过度或者惊吓过度,始终不肯洗脸洗澡,谁劝都不行,而且还发癫一样,那就算了,不用管,只需要给她换一身衣袍就行了,别让她饿着,最好少让人见到,免得丢了庵里的脸面。——我说的是真心话。”

    智能和通云相互看了一眼,智能道:“要不,就安排她去守后院灵塔 好了,那里是本庵的禁地,只有我跟通云上座我们两才能进入,她在哪里,就很少有人能见到她了。”

    这正是萧家鼎希望的,忙点头道:“那好,就按照两位的意见办。”转身拍了拍韩冰蝶的肩膀,道:“我走了,你好自为之!”

    韩冰蝶低着头,没有看他,也没有说话,眼眶却已经湿润了。

    萧家鼎之所以这么办,并不单纯是因为敬佩韩冰蝶的父亲宁死不冤枉被人,而是留了一手,这封证明高阳公主谋反的信以及信件丢失的事情,萧家鼎确定蜀王爷还不知道,要不然,他就不会这么淡定。现在,这封信被送到对手潘别驾那里,潘别驾肯定送给了长孙无忌,这是长孙无忌开始清洗的第一张牌。这韩冰蝶用自己的名义把信送给了潘别驾,潘别驾今天又对自己表示了赞许,那在这件事上。自己也就立了大功,这韩冰蝶本来准备陷害自己让自己倒霉,没想到弄巧成拙,反倒帮了自己一个大忙,把自己推进了长孙无忌的阵营里,那基本上就不用担心将来大清洗时自己被连累。

    但是,这之前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里蜀王爷依旧是一言九鼎的王爷,他要捏死自己这小小书吏同样是举手之劳,而且。唐临还要自己帮忙让他官复原职,这也是必须依赖蜀王爷的。必须放着蜀王在此之前知道这件事。万一蜀王知道了,自己可以把韩冰蝶推出来,澄清这件事是她冤枉自己的。这是自保的最后一步棋。

    当然,留着韩冰蝶也有一个弊端,那就是万一被潘别驾知道了她其实不是自己派去的,那封信也不只是自己弄到手的,那自己就还是有可能被当作李恪的人而被牵连处死。

    权衡之后,萧家鼎觉得。这个冒险还是值得的,必须留一手,这叫小心撑得万年船。但是要尽可能不让韩冰蝶落入双方任何一方手里,才能保持这种平衡。因此他想到了这个办法。并故意毫不留情地吸光了她全身功力,这样她没有自保的本事,加上自己的威胁,她应该不会逃走。

    萧家鼎并不打算把韩冰蝶交给李恪。因为他不知道王府里还有没有潘别驾潜伏的探子,一旦知道这件事,那潘别驾就会知道这件事不是自己干的。那自己也就无法融入他们的阵营,无法获得免死金牌了。

    虽然留下韩冰蝶是一个冒险,而且很让萧家鼎自己觉得不爽,但权衡利弊也只能这样。

    萧家鼎转身要走,韩冰蝶追了出来,到院子里拉住了他。

    萧家鼎有些不耐烦,转身道:“干什么?”

    韩冰蝶回头看看庵主和上座远远站在门口,没有跟上来,这才背着身轻轻脱下手上戴着的一付薄如蝉翼的透明手套,递给萧家鼎,凑上去用极低的声音道:“这叫丝纶,戴上之后,可以空手夺白刃而手不会受伤。送给你吧,我留着已经没有什么用了。”

    萧家鼎很意外,她追自己出来,却是为了送自己东西?接了过来,见跟儿童长袖手套一般,自己只怕戴不了,这么小就算韩冰蝶也戴不了啊,说不定有弹性,扯了扯,果然,弹性十足,细细一看,是一种整张匹做成的,密不透风,不知道是什么皮革,却又非常的柔软而又弹性,戴在手上,俨然就是第二层皮肤!

    萧家鼎讪讪道:“这么好的东西送给我啊?”

    “是,我三番五次要杀你,你却留了我一条性命,你以德报怨,我当然应该回报你。也希望你能言而有信,真正查清楚我爹爹的案子。这也算是给你的酬谢吧。”

    “嗯,你放心,你爹爹的案子我已经有了眉目了,只不过需要时间,会还你父亲一个公道的。”

    “多谢……”

    萧家鼎离开了青风庵,这一次,他没有立即赶往王爷府禀报这件事,而是回家睡觉。

    到了第二天早上,萧家鼎这才驱车来到王爷府,求见杨王妃。

    萧家鼎故意做出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杨王妃的心悬起来了,低声问:“怎么了?有事?”

    萧家鼎点点头,终于鼓起勇气的样子,低声道:“是这样的,我无意中从潘别驾那里听到一个消息,说是高阳公主曾经给卢王妃写过一封信,后来被潘别驾的人偷走了,说这封信可能会对高阳公主和王爷非常不利,至于怎么不利,他没有说。因为这件事具体怎么回事我还没查清楚,又觉得厉害关系比较大,所以犹豫了半天,觉得还是跟王妃禀报一下的好。”

    杨王妃脸色立即严峻起来,她沉吟片刻,低声道:“你的消息非常重要,卢氏跟高阳公主来往一直很密切,这高阳公主还有他丈夫房遗爱,都是有野心的人,如果真的写有什么不好的信到王府,又被潘别驾他们的人偷走,那后果难料!”

    萧家鼎静静地听着,脸上一副惶恐的样子。

    杨王妃又想了好一会,才道:“我会马上安排人跟高阳公主核实这件事,你要暗中继续关注这件事的进展,有什么消息立即报告我。”

    “是!”

    杨王妃望着他,叹了口气,道:“你如此忠心为了王爷,有你这等忠义之士辅佐,当真是王爷的福气。”

    萧家鼎忙又谦逊了几句。他觉得脸颊有些发烫,自己一心只想着如何避过这场即将到来的大灾难,何曾一心辅佐过王爷?因此心中多少有些惭愧。不过,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明明知道历史的车轮不可阻挡,眼看着巨大的车轮碾压过来还不躲开,还想当臂挡车,那不是自寻死路吗?唉,没法子。

    杨王妃又道:“有件事,本来想过些日子再跟你说的,现在见你如此忠义,王爷从来都是赏罚分明的,所以提前跟你说一下王爷的打算。让你也高兴一下,以后为王爷办事更尽心。”

    萧家鼎忙道:“能替王爷和王妃办事,是我的荣幸,就算没有任何奖赏,我也是无怨无悔。”

    “嗯,这一点我们看出来了,所以才更觉得你难能可贵。王爷想磨练你一段时间,然后再让你到身边来当幕僚,直接替王爷出主意办事情。你可愿意?”

    萧家鼎衣服惊喜交加的样子,赶紧躬身施礼:“太好了,这是我我梦寐以求的事情啊。多谢王妃,多谢王爷抬举。”

    “嗯,这还不算什么,还有一件喜事,真正的喜事,先提前跟你说一声。”

    萧家鼎一听喜事,心里咯噔一下,千万别又是介绍婚事吧?王爷亲自保举的婚事可不好推,而且,王爷推荐的人,一定是他的亲信,跟这样的人联姻,那将来王爷倒霉的时候,这怕亲家也会接着倒霉,自己可就要跟着倒霉了。可是又有什么办法拒绝?只能硬着头皮走着瞧了。

    于是,萧家鼎脸上顿时露出感激而又喜悦的表情,憨笑着望着杨王妃。(未完待续。。)

第193章 杀妻案

    杨王妃也是抿嘴一笑,道:“看样子你猜出来了,没错,王爷我们准备给你保举一门婚事,你文采出众,七步成诗,又精通刑律,最主要的,你是王爷的心腹,所以要保举的婚事太一般的话,着实对不起你。思前想后,我们想到了一门婚事,应该能中你的意。”

    萧家鼎忙道:“王爷王妃保荐的,那自然错不了。是谁家的闺女啊?”

    “武家!”

    “武家?”萧家鼎眼睛都瞪圆了,心里开始怦怦乱跳。

    “是啊,圣上的武婕妤的妹妹。”

    武婕妤?那不就是武则天吗?萧家鼎的心脏瞬间停止了,她的妹妹?老子要娶武则天的妹妹作老婆?

    杨王妃见他傻呆呆的样子,抿嘴一笑:“怎么?不满意?要是不满意,只怕就得跟圣上讨一个公主给你了。”

    “不不不,我可不敢奢望能当驸马!就这个已经让我受宠若惊了!”萧家鼎笑得合不拢嘴。

    唐朝的驸马爷可不是好玩的,大部分驸马爷不是被戴绿帽子就是被砍头,善终的没几个。而且,当了公主的老公,名义上好听,实际上简直就是豆腐掉进灰里,吹不得也拍不得。娶武则天的妹妹做媳妇那就不一样了,不是公主,却比公主更有潜力。攀上武则天这棵大树,那可就等于将来有一把核保护伞。简直就是高枕无忧了!

    当然,在武则天还没有得势之前,自己必须小心谨慎,戒骄戒躁,韬光养晦,夹着尾巴做人。

    正在萧家鼎脑袋里飞速旋转琢磨的时候,杨王妃又给他浇了一瓢冷水,道:“不过。王爷还没有跟圣上和武婕妤提这件事,因为王爷还想看看你值不值得他出面保媒。要知道,武婕妤虽然不是皇妃,但得到圣上的恩宠并不比皇妃少,就说这次大赦,有哪个婕妤生了孩子能得到皇帝大赦来庆贺的?足以见得武婕妤在圣上心中的地位。这样的门楣,若不是王爷最为看重的人,王爷是不会出面保媒的。现在来看,你虽然做得很不错,但距离王爷的期待还有一些距离。还需要进一步证明给王爷看看才行。你有信心吗?”

    萧家鼎明白了,这是在骡马头前挑一根竹竿,拴一把嫩草,勾引骡马不停往前走。忙躬身道:“我说过了,不管王爷有没有赏赐,我都会尽心竭力为王爷和王妃办事。若能娶到武婕妤的妹妹为妻,那就是王爷和王妃的恩典,当然 ,也是我们萧家祖坟冒青烟了。”

    这话说得杨王妃咯咯娇笑不停。道:“好吧,看来你对这门亲事当真喜欢,那我就跟王爷说说,早点跟你保媒。免得你望眼欲穿。”

    “多谢!多谢王妃!”

    “你可先别谢,实话告诉你,之所以现在没有提亲,一方面是因为王爷和我要再看看你的真本事。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你现在只是一个小小书吏,要想娶圣上婕妤的妹妹为妻,那可是攀上皇家这棵高枝了。你的身份那就远远不够,再怎么样也得有个一官半职的,王爷才好开口。当然,最好是能讨得圣上和武婕妤的欢心,那这件事就成了。所以归根结底,还得你自己好好干,成就一番事业才行。”

    “是是,我一定努力为王爷王妃办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那就好,过两天王爷要恢复录囚了,你依然跟着去,把我交代给你的几个案子办好。当然,王爷交办的案子也要办好。你只有多展现你的才能,王爷提拔重用你也才有依据,免得别人不服气。明白吗?”

    “明白了。”

    从王府告辞出来,萧家鼎心里一直在偷着乐,怎么李恪会想到要把武则天的妹妹介绍给自己?这可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心想事成啊。看来,自己必须在李恪被整死之前,通过他跟武则天拉上关系,成为她的妹夫,那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当务之急是办好王妃交办的这些案子。不过,一想到王妃的这些案子,萧家鼎脑袋又大了,这些案子他都看过,可要办好,那当真一点把握都没有。

    ——————————————

    录囚继续进行,他们继续上一次的行程,来到梓州的射洪县。

    照例,萧家鼎首先承办的是杨王妃交办的案子,在这里,也有一件杨王妃交办的案子。蜀王李恪选择路线,已经充分考虑了杨王妃要办的案件,所以差不多每一站都有她要办的一两件案件。在这里就有一件。

    这件案子有些复杂,案情是这样的:射洪县的一家汪大户,她的女儿在家中被人杀了,脑袋都被砍下来了。汪老爷夫妻怀疑是女婿费锦干的,于是告到了衙门。衙门勘查现场,发现了现场留下的凶手的血手掌印,跟女婿的手掌刚好吻合!同时,又发现了一柄卷口的菜刀,经过辨认,也是他家的。但是这女婿费锦抵死不认,大刑之下最后招供,判了死罪,上报到州府衙门,结果他又翻供喊冤,案件被发回重审。

    经过审查,县衙决定改判无罪,因为汪老爷是县里有地位的乡绅,祖上曾在隋朝为官,所以县令便提前告知此事,征求他的意见。汪老爷非常生气,认为这是女婿费锦花钱买通关系脱罪,便通过关系拐弯抹角找到了杨王妃,诉说女婿对女儿的种种家暴,杨王妃听了很是同情,也很气恼这种对妻子实施家暴的人。跟李恪说了之后,李恪初步审查觉得这案子当真问题很多,只怕真的是个冤案,说不能强行判决。但杨王妃又觉得汪老爷很可怜,于是杨王妃便把这案子交给萧家鼎,要求是就算这个是冤案,也要找个因头治那女婿的罪。

    萧家鼎觉得难办的,是这个找个因头治人家罪这个要求,这就是鸡蛋里找骨头。萧家鼎很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但是他没有办法拒绝,因为这是杨王妃交办的事情。

    所以他到了县城之后,首先调阅了全部卷宗,看过之后他也发觉。这个案子的确疑点重重:

    首先,现场遗留的好几枚血手印,只是外形跟案犯费锦吻合,这个不能说明什么,掌印吻合的人太多了,就像相同血型的人很多一样,所以掌印跟血型一样,只能做排除认定用,但不能做同一认定。

    其次,案犯一直不认罪。是在被刑讯逼供之后才认罪的,到了州衙门立即翻供,所以口供真实性值得怀疑;

    第三,卷口的菜刀是案犯费锦的,这个更不能说明问题,因为案发现场在两人居住的家里,有他们家的菜刀有什么稀奇的?别人也可以潜入拿他们家的菜刀砍死他妻子。所以这三个定罪证据都没有什么证明力。

    最后,案犯费锦提出了一个强有力的相反证据,那就是州府衙门的法曹对县衙初审所作的尸格进行认真复查。质询相关仵作之后,认为尸体脖颈的断口皮肉如旧,血不灌瘀,皮部紧缩。刀尽处血流很少,证明是死后才被砍掉脑袋的,而不是一审判决认定的案犯费锦将死者用刀砍死不一样,而且。根据尸格记载,尸体并没有任何其他外伤,真正的死因不明。由此发回重审。

    县衙县令很惶恐地叫来另外的仵作一问。证明州府衙门老仵作的说法是有道理的。因此才准备改判无罪。

    萧家鼎看完卷宗,觉得现在的证据的确太薄弱了,而且还有一个相反证据证明死者是死后才被分尸的,而不是被砍死。但是死者有没有其他外伤,也就是说,她的死因不清楚。究竟是怎么死的没有搞清楚。而从案发到现在,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尸体只怕已经腐烂了,没有勘验的价值。

    这个案子最大的漏洞,就是尸体是死后被分尸,这一定已经经过多名仵作证明。而真正的死因由于县衙仵作验尸的时候误把死后伤断定为生前伤,由此作出死者死于刀砍断脖子,因此没有对其他死因进行探究。以至于死因不明。——连怎么死的都没有搞清楚,又怎么能说就是费锦所做呢?

    萧家鼎苦笑,这古代案件办的还真的粗糙,这样的人命关天的案件居然会办成这样。

    现在看来,案件本身是没有问题的,而要完成杨王妃的欲加之罪,只能从别的地方着手了。于是,萧家鼎决定还是先提审一下案犯费锦。

    他来到县衙死牢,提审了费锦。

    一见到这人,萧家鼎也是浑身的不舒服,这人一看就是那种一脑袋草包的纨绔子弟。卷宗资料显示,他家也是县里有些名气的财主,虽然没有汪老爷家那么有财又有当官的背景,但大小也算是个财主了,见他那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萧家鼎就很不舒服。

    或许是知道这个案子很可能被改判无罪,自己的性命无忧,所以费锦看上去很轻松,甚至是斜着眼睛打量身穿书吏衣袍的萧家鼎。这让萧家鼎更是冒火,心中便已经有了不管怎样也要找出毛病治他的罪的想法。

    但是这种念头也就是一闪而过,他又回复了平静,是不是要治罪,关键还得看他是不是真的有罪。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那如果真的没有罪,就算有辞,自己也不能乱加。这是原则,不颠倒黑白是一个法律人最基本的法律素质。

    萧家鼎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他说道:“我是奉蜀王爷的命令,负责你的案子的录囚,也就是说,你的案子如何处理,我需要根据查证的情况才能做出决定。因此你必须老老实实交代事情真相,配合我把事情查清楚。要不然,吃亏的是你自己。你听清楚了吗?”

    费锦这才收敛了几分,站直了一些,声音也恭敬了:“回禀差爷,我听清楚了。”

    “那好,你把事情经过说一遍,说得尽可能详细一些。”

    “好!”费锦清了清嗓子,“其实,我跟我娘子是很恩爱的,我们从来都不吵嘴,那天我中午去四叔家喝酒,结果喝醉了,回来的路上醉倒在草丛里,睡了一觉,醒来之后接着回家,刚到家门口,就见到邻居们都围拢那里,我赶紧问怎么了?邻居李老太说她看见我家院子门开着的,就喊了两声我媳妇,没听到答应,就进去,结果看见我媳妇在里屋被人砍头死了,马上报官了。现在官差正在里面勘查。我赶紧分开人群进去,便看见我娘子她躺在地上,脑袋滚在一边,一大摊血,吓得我腿都软了。我岳父却说肯定是我杀的,于是官差就把我抓了。——我怎么可能这么做?可是官差不听,开始拷打我……”

    “行了,后面的不用说了,有几个问题我想问你,你要如实回答。”

    “好!”

    “你说你醉倒在草丛里,有人证明吗?有没有人看见了?或者你看见谁了?”

    费锦苦笑:“我都喝醉了,还怎么知道有谁能证明?我是一个人回家的。没人见到。”

    “那你去喝酒的事情,有人证明吗?”

    “这个当然有,四叔家那天娶媳妇,我去吃酒,很多人都看见了。”

    “嗯,你跟你媳妇是单独出来住的吗?”

    “是!我嫂子怂恿大哥闹分家,我爹娘很烦他,连带把我也烦上了,所以就同意了,我们就分家出来单独住了。已经有好几年了。”

    “你是什么时候回到家的?”

    “快天黑了。”

    “既然你说不是你干的,那杀死你娘子的人你估计是谁?”

    “这个就不知道了,我娘子与世无争,端庄贤惠的一个人,跟别人都没有什么纠葛,我真不知道得罪了谁,要对她下此毒手。”说到后面,费锦声音有些哽咽,但不知道怎么的,萧家鼎听着总觉得有些装,或许是自己一开始对他印象就不好的缘故吧。

    结束审讯,萧家鼎出来,站在大牢门口想了半天。从尸格记载的尸体情况来看,当时勘验的时候是在酉时正(下午六点),当时尸体已经出现了轻微的尸斑和尸僵。倒推时间来看,死亡时间就正好在申时,如果费锦这小子所说不假,那杀人的时候,他正在草丛里睡大觉,那也就没有作案时间。

    他决定还是去他们家看看,问问左邻右舍,看能否找到这小子的其他罪证,以便用别的罪名追究他的责任,完成杨王妃交办的任务。(未完待续。。)

第194章 新的发现

    萧家鼎在射洪县衙门捕头的陪同下,来到了费锦的父母家里。费锦的父亲听见说是查处费锦的案子来的官差,顿时把脸拉下来了,道:“这个案子我不管,这逆子我已经死心了,就当没有这个儿子!你们要杀要剐我都没意见。”

    听他嚷嚷,费锦的母亲赶紧让让丫鬟把老太爷搀扶走,然后陪着笑对萧家鼎说:“他爹这是被费锦这孩子给气的,差爷您别在意。唉!”叹了一口气之后,费母压低了声音问,“我儿子的案子被发回重审了,是不是要放出来啊?”

    萧家鼎没有回答,反问道:“费老爷听说费锦,就气成这样,这费锦是不是经常干些不讨老爷喜欢的事情啊?”

    费母神情有些尴尬,又叹了一口气,道:“是啊,我也不瞒着你,左邻右舍都知道。唉,这孩子总是让人不省心,从小就是这样,吃喝嫖赌样样来,他爹没少为他这件事生气,也难怪的。本以为给他讨了媳妇之后,他就能收心了好好过日子,却没想到他天天打他娘子,打得娘子三天两头往家跑。汪老爷便经常来质问我们老爷,老爷脸都被他丢光了,气得要命,这才分家,把他跟他哥哥兄弟俩家都撵了出去另过。只不过,我知道,老爷还是惦记他的。在他杀了他娘子之后,老爷还偷偷让人拿钱去打点大牢典狱,让他少受点苦呢。”

    萧家鼎有些疑惑,提审费锦。他不是自称跟妻子相敬如宾吗?怎么现在他亲亲老娘却证明他有家暴的恶行呢?当下问道:“他打他娘子?可是我们尸检发现他娘子身上并没有其他瘀伤啊?”

    “以前打,后来撵出去之后就不怎么打了,因为他爹不给他钱了,让他自己挣钱去。于是他只能让他媳妇跟老丈人家要钱过日子,他求着媳妇,自然就不会打了。”

    “原来是这样,那以前他打得厉害吗?”

    “怎么不厉害,唉!都怪我们太溺爱他,舍不得管,所以他出手经常没轻没重的。小时候就曾把他爹的胡子扯下一大撮。他爹只是笑,并不责罚。他那娘子又太软弱了,跟一滩泥似的,被他打骂也从来不顶嘴不还手。只会哭。打得实在受不了了就往家跑。所以,听说他杀了他娘子,我们都没觉得奇怪。可是前两天衙门的说。他可能要被放出来。说他娘子可能不是他杀的。是这样的吗?没弄错吧?”

    萧家鼎心里很感动,这真是善良的两老口,听说儿子的案子可能是错判,居然担心衙门弄错了,一直坚信儿子是杀死儿媳的真凶,当真少有啊。也由此可见,这费锦给他父母造成了怎样大的伤害。

    萧家鼎又问费锦到底做了些什么错事,这么惹两位老人生气?他是想从中看看有没有可能触犯王法的事情,可以追究他的责任的。可惜,老两口说来说去,都是一些吃喝嫖赌,打架斗殴的往事,而且这些事情过去很久了,只怕难以查实,萧家鼎也没有时间去办这种事情。

    眼看问不出什么想查的事情,萧家鼎他们正准备告辞,费老爷突然又从屋里冲了出来,说道:“他说过要杀他媳妇,果然杀了,他这畜生,说话算话,老子佩服他!我也说过,你要杀人,王法不容,你要偿命的!我说话算不算话,就看你们衙门了!他要真杀了人,送他上刑场,我们不会收尸的,让野狗拖走好了!要是没杀,我也不认这个逆子,让他自生自灭……!”

    他一边说着,费母赶紧让几个丫鬟赶紧连拉带拽将他弄进了屋里。

    萧家鼎心头一动,问费母道:“费锦说过要杀他媳妇?”

    “说过,而且不止一次,说他媳妇偷人,又说他媳妇吃醋不准他纳妾,这些哪有的事情嘛,他媳妇那是正二八经的贤淑良德的好女子,打死我们也不相信她会作出那样的事情的。”

    萧家鼎听了之后,觉得这案子多少有些蹊跷,如果不看证据,单从凶手父母所述来看,费锦有杀妻的动机,而且他是报案人,有杀人的时间。证据是可以通过调查收集来弥补齐备的,但是动机和时间则是客观的,客观的东西总是更能让人警觉。所以萧家鼎心中隐隐有几分不安。

    他沉吟片刻,到底还是对老妇道:“你儿子杀人的那个房子还在吗?我想去看看。”

    既然有疑虑,他想去现场了解更多一些东西,以便确定心中所想是不是真的。

    费母忙道:“在在,那房子一直锁着,那房子是买给他们的,他们还没有孩子,儿媳死了,儿子被抓了,房子就一直空着,也没有打扫过,他爹说懒得管他的事情,等他要是被砍头了,就低价直接卖出去。”

    萧家鼎心中一喜,这样更能了解案件真实面目。于是,费母带着两个丫鬟,陪着他和衙门捕头一起去了现场。

    现场这座小宅院距离他父母家不算远,拐过一条街就到了。看来,他父亲所说的对他死心了还是气话,买房子都不愿意太远,希望相互还是有个照应。可惜还是没有能如愿。

    费母打开了房门,萧家鼎推门进去,院子很小,凶杀发生在卧室里,推门进去,便闻到一股血腥味。时间都过去好几个月了,这血腥味竟然还没有消散,一来因为门窗紧闭,二来因为砍断脖子,血流太多。萧家鼎看过现场笔录,当时卧室大门是开着的,按照记忆,把房门推开了,便看见地上暗红色的一滩痕迹,早已经干涸龟裂成壳了。屋里陈设都还是很整齐的。陈设也还不错,看得出应该是个小康之家。看来分家的时候,费老爷还是给儿子分了不少好东西。

    萧家鼎的目光在屋里慢慢扫视。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血手印上,那血手印在桌子上和床沿上,其中桌子上的一枚最为完整。

    萧家鼎盯着桌子上的这枚手掌纹,想了想,他歪着头察看,竟然能模糊地辨认出手掌印里的纹路!

    萧家鼎心中一阵兴奋,他大学本科学过《犯罪侦查学》,知道一些指纹鉴定的基本知识,准备进行一下比对。指纹是证明犯罪同一认定最好的证据。因为这费锦说他当时在草丛里喝醉了睡了一觉才回去。回去才知道他媳妇被人杀了。也就是说案发时他不在现场。但是。现场却发现了跟他一样大小的血掌印。由于只是通过掌印大小了来判断是不是同一个人留下的,这个很不靠谱,要是能鉴别出掌印里的指纹跟费锦的同一,那就板上钉钉了。

    萧家鼎对那捕头道:“你在这看着。谁也不要进来。我回去一趟马上会来。”

    捕头忙答应了。萧家鼎赶回大牢。用宣纸提取了费锦的手掌印。费劲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老老实实给他提取了。

    拿着手掌印回到费家,让捕头把那张带有血手印的桌子搬到院子里太阳底下,然后将那宣纸上的血手印放在旁边。进行纹路的比对观察。

    最有比对价值的当然是指纹,他不需要比对指纹的具体有多少个相同点,只需要比对指纹的类型就行了,因为他要进行的是排除鉴定,也就是说,如果这个血手印跟费锦的手印完全不同,证明不是费锦的,那就排除费锦是凶手的可能性,从而证明费锦是被冤枉的,那也就证明州府衙门的判断是正确的,这是一个冤案。

    第一个和第二个指纹的类型都相同,可是当萧家鼎看到第三个指纹时,就明显不一样的,血手印是斗纹,而费锦的却是箕纹!

    萧家鼎有一种失望,同时又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如果证明这两个手印指纹相同,也就是说证明这个案子就是费锦做的,那杨王妃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不用再去寻找别的罪证对费锦进行惩处,可是现在,基本证明这个血手印不是费锦留下的,这也就是说,费锦不是凶手!那自己还得找别的罪证去惩处他,这不是萧家鼎乐意的,又不得已而为之,故此失望。不过,确认不是费锦做的之后,萧家鼎有释然了,证明衙门的判断是正确的,这是一个冤案。发现一起冤案这种感觉,真的是如释重负的。

    本来,只要有一个指纹的类型不吻合,那就完全可以排除手印的同一了,但萧家鼎还是很谨慎地继续把剩下的七个指纹也进行了逐一类型对比,发现总共有三个指纹类型明显不同,从而证明血手印根本不是费锦所留,而是另有其人!也就是说,这个案子的凶手不是费锦!

    萧家鼎很想就此罢手,但是,刚才听到费母说了费锦媳妇的事情,觉得这个女子真的很可怜,逆来顺受,羔羊一般,一个与世无争的柔弱女子,到头来却惨遭横祸,被人砍断了头颅而死。当真是红颜薄命,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种替她找到凶手报仇雪恨的冲动。

    于是,他开始仔细勘察整个现场,但没有任何新的发现。他很失望,摸着下巴沉吟,凶手到底可能是什么人?

    要发现罪犯的线索,必须寻找新的线索,于是他决定进行一些必要的调查。

    他首先找到的是报案人,费锦他们的邻居李老太。

    李老太嘴唇薄薄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嘴巴子应该很利落的,果然,萧家鼎让他说说当时的经过之后,她便滔滔不绝说开了,对场景的描述比看电影还是精彩。只不过,这些都不是萧家鼎想知道的,但也没有打断他的话,因为老是打断证人的话,会影响证人的回忆思路的惯性。

    好不容易听她说完了,萧家鼎才问道:“你是他们的邻居,你对他们应该最了解,以你所见,谁可能杀了他?”

    李老太摇头:“这个我可说不准,也不敢乱说,不过,费锦媳妇真是一个好人,从来不惹是生非,见到别的男人都低头走路的,特别好的一个人,我真想不到会有谁对她这么深仇大恨,把她的脑袋都割下来了。啧啧啧!她丈夫真不是个东西,时常的辱骂她,听说以前还打她呢!”

    “做了你们邻居只有,没有打过她吗?”

    “这倒没有。”李老太很肯定地说,“我家就在他家隔壁,就隔了一堵墙,他们家有什么动静我都听得真真的。差不多每天他媳妇都要挨他一顿臭骂,每次我都留心他媳妇脸上手臂上,但是没有看到淤青啥的,我就知道她没有挨打,后来我打听了才知道,他媳妇以前是天天挨他丈夫打的,有时候那是往死里打,好几次把他媳妇打得昏死过去。搬过来之后没打了,那是因为他们两口子被他爹撵出门另过之后,他们没了钱财来路,只能靠岳父周济,而他岳父已经放出话了,只要他再敢打女儿一次,那就不会再给他们一文钱。所以这费锦就只能骂,不敢再打。”

    萧家鼎道:“杀人那天你听到他们屋子里有什么动静吗?”

    “费锦骂他媳妇呗,早上一直骂到天黑!骂得可阴毒了!他是这样骂的,”李老太清了清喉咙,“你妈卖xx的,你这臭婊子,骚x!光吃不生崽的母猪……”

    “行了行了,这些不用学了,”萧家鼎不赖烦你地打断了她绘声绘色的表演,“我问你,你说他们骂了一整天,那费锦当天不是去他什么亲戚家吃酒去了吗?”

    李老太讪讪道:“我就这么一说,不过,他是经常骂她媳妇来着,有时候一骂骂一天的!那天早上他骂了,下午也骂了,所以我觉得他好象就是骂了一天一样。呵呵,我又不知道他去吃酒去了。”

    萧家鼎心中一动,问道:“你听到他那天下午也在骂他媳妇?”

    “是啊,骂得很难听的,说他媳妇是不要脸的烂婊子……”

    “什么时候骂的?”萧家鼎打断了她的话,这种跟案件没有关系的脏话他当然要打断。(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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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制史研究生穿越唐高宗永徽年间,成为衙门刑房书吏,依靠善于推理的精明头脑和对《唐律疏议》的精研,运用手中一支生花妙笔,审刑名,平曲直,洗冤狱,破奇案,锄强扶弱,颠倒乾坤,坐拥美女入怀,笑傲官道风流。 但令识字者, 窃弄刀笔权。 由心书曲直, 不使当世观。刀笔吏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刀笔吏,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刀笔吏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