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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曾鄫     匡政之路txt下载     匡政之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六十六章 沪江之行(一)

    苏望到沪江化缘找的主要目标就是师兄韦自秋,他现在不仅是沪江市副市长,还进了市常委,分管发展改革、国资委等经济工作。用俞庭安的话说,韦师叔现在财大气粗,手里随便漏点东西也够苏望在渠江吃好一阵子的了,不找他找谁。

    在离开首都之前,苏望就毫不客气地拨通韦自秋的电话,把来意说了通透。对于小师弟的要求,韦自秋知道是“逃不了”了,没有老师的默许,苏望也不敢打这个电话,而且这种事在某种层次而言还有另外的意义。韦自秋也不矫情,一口就答应下来,还叫秘书孟宝林从市zhèng fǔ小车班借调了一部车来接苏望两人。

    小车直接把苏望两人拉到市zhèng fǔ大楼前,时间刚好是八点四十。

    寒嘘了几句,苏望便坐了下来,待到孟宝林送上茶掩上门离开之后,便四处打量起这间办公室。

    “怎么了小师弟?在打量什么?”

    “韦师兄,你这办公室,连我们朗州市委的黄书记都比不了。”

    韦自秋差点没气笑出来,这能比吗?不说副部级和正厅级的级别差距,就是朗州市的经济实力跟沪江比,都不止多少条街的距离了。

    玩笑开完,苏望转到正题道:“韦师兄,看你的架势,依然是雷厉风行的风格。不知这次你能给我施舍多少钱,要是少于一千万我都没脸回朗州市了。”

    “你这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一开口就是一千万。”韦自秋没好气地说道,“我这两天查了查,我们沪江市两个项目。一个是响应zhōng yāng号召,支援中西部地区经济建设。你们渠江县刚好在我们支援的范围之内;还有一个是96年我们沪江市跟你们荆南省达成了教育支援计划,也可以给你一个指标。总数是六百七十万,其中三百一十万是教育专项资金,必须专款专用。就这么多了,你爱要不要!”

    韦自秋似笑非笑地看着苏望,等待他的回答。

    “要,当然要。苍蝇再小也是块肉。”苏望差点跳起来答道。

    韦自秋郁闷了,感情这小子把这六百七十万当成苍蝇肉了。也不知道他在首都捞了多少“好处”,居然眼界开阔成这个样子。算了吧,师兄弟们也不是不知道恩师对这个小师弟的“溺爱”。还是赶紧把他打发走,去祸害罗师弟吧。

    “项目已经定了。但是必须按照正常流程走,这两笔款项我们会拨到你们荆南省财政厅的账户上,也会按照规定指定用途和去处。不过我们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荆南省那边你自己搞定,要是被你们省财政厅截留了就不关我的事了。”

    “多谢韦师兄。我们省财政厅那边我自然会去摆平的,反正到时部委那边有几笔款项也要经过他们的手。他们要是敢黑我的钱,我就跟他们拼了。”

    “那好,事情办完了。你什么时候去东州?我好安排车送你。”

    “什么?韦师兄,我热茶都没喝一口。你就急哄哄地赶我走,这也太让人寒心了吧。”

    “苏望。你是办公事的,不是来旅游的。既然事情办完了,为什么不赶紧去下一站吗?”韦自秋毫不客气地说道。

    苏望看了一眼韦自秋,突然笑呵呵地说道:“韦师兄,你还真别说,我这趟来沪江还真公私兼顾的。我妻子那边一家子趁着暑假来沪江、东越、吴江旅游,这几天正好在沪江,我还准备抽空陪陪他们。韦师兄,你也是做女婿的人,这再大的事情,也比不过拍丈人、丈母娘的马屁呀。”

    说到这里,苏望变得苦恼起来:“韦师兄,原本我想到你这里,再怎么也得办个三两天,谁知道你事情办得太利索,这让我老生为难啊。”

    韦自秋不由连连挥手道:“赶紧走,你是陪丈人丈母娘也好,直奔东州也好,赶紧走,我是眼不见心不烦。”

    门口隐约响起几个人的声音,还有孟宝林的答话声。苏望知道,现在差不多九点了,应该有人开始在韦自秋这位常委副市长门前“蹲班”了。

    “算了,还是走吧,真是让人心寒啊。我带的那些醉乡酒和山茶还是拎回去吧,真是寒心啊。”苏望一边摇着头叹息道,一边向门口走去。

    “苏望,有什么需要跟小孟说一声。”韦自秋听着苏望的“叹息“,等他走到门口才补了一句。

    苏望也回过头,笑着对韦自秋道:“谢谢韦师兄,你忙吧,我告辞了。”

    苏望走出办公室,跟孟宝林打了声招呼,在其余几个人的诧异目光中离去了。

    跟范海阳出了沪江市市zhèng fǔ大院,苏望跟石琳通了个电话,约好待会在哪里见面,便转头对范海阳道:“海阳,你打个电话给金茂公司,确定一下我捎来的那些礼物到了没有,下午你找个时间跟小孟联系一下,给韦副市长送过去。我这位师兄,这几天忙呀。”

    虽然同门师兄师姐念着老师的“溺爱”以及年纪上甚远的差距,都爱没事“调笑打趣”一番苏望,他也可以乘机私下“卖乖撒娇”,但是玩笑归玩笑,正事该怎么办还得怎么办。在来市zhèng fǔ大院的路上,苏望就跟孟宝林沟通,韦自秋这几天的确很忙,不光那长三角洲经贸会,还有其它好几件重要事都挤在一堆了。他能抽出时间见一面,把事情安排好,苏望已经很知足了。

    事情差不多办好了,苏望便去与傅家旅游团汇合,摇身一变成了“狗腿女婿”。忙上忙下,陪着傅承明夫妇、石建国两口子到沪江繁华的商业街逛了一圈,不仅甘为孺子牛。心甘情愿为劳力,还很是出了一把血。

    傅承明老两口,连带着石建国夫妇对沪江并不陌生,他们图得只是一家子聚在一起开开心心。很快到了中午。石琳接到舅舅傅其越的电话,约好去凤祥酒楼吃饭。

    到了凤祥楼,傅其越一家子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其中还有傅骢文的女朋友钟月屏。父母亲和妹妹妹夫一家难得来一趟沪江,傅其越虽然不能全程陪同,但是一顿饭是要请的。原本早两天就安排好的,后来听说苏望会过来汇合,就等到今天了。

    一家子人寒嘘了几句。傅明玉拉着钟月屏的手,跟薛子微在那里叽叽咕咕地说着什么,不一会钟月屏脸sè微微泛红了。

    傅其越握着苏望的手,客套了几句。眼睛全是羡慕。他早就从妹妹妹夫那里知道,自己这个外甥女婿已经是一县县长了,真是想不到啊,自己二十来年的苦熬还赶不上人家几年的平步青云。

    苏望也知悉眼前这位娘家舅舅去年升了正处级,不过却从很有实权的国资委给挪到宗教局去了。据说是为了给某一位腾位置,换取的是傅骢文能够在mba毕业后被安排进市国资委上班。

    大家一边闲聊着一边往酒楼里走去,刚到大堂,提前去打招呼的傅骢文脸sè难看地回来了。在傅其越耳朵旁低语了几句。

    傅其越的脸sè也变得难看起来,对着跟着过来的大堂经理不悦地说道:“老王。我不是已经提前预订了一间包厢了吗?怎么说没就没呢?”

    王经理一脸职业笑容地答道:“傅处长,真对不住。今天客人实在太多了,包厢真的挤不出来。你原本订的是前天,突然变故改到今天,我这里实在照顾不过来,真是抱歉,不过我保证给你在大堂找个清静的地方。”

    傅其越指着热闹非凡的大堂,没好气地说道:“老王,你自己看看,这大堂能有清静的地方吗?”

    王经理微微弯着腰,赔着笑脸一个劲地抱歉,可嘴里却一点也不松口。

    傅其越心里知道王经理的猫腻,无非是看到自己从国资委副处长变成宗教局一个没有实权的处级干部了,地位直线下降,肯定不会优先照顾了。可心里气归气,却一时奈何不了。凤祥楼是沪江市知名的酒楼,背景深厚,关系复杂,人家还真不拿自己当一回事。甚至连某些商人都比不上。为啥,人家商人隔三差五地要在这里请客,是酒楼的大主顾,自然要好生供着。宗教局一清水衙门,你又是一没实权的处级干部,没钱又没权,谁爱搭理你?

    傅其越觉得一股气从心底涌上去,他感觉自己被眼前这个可恶的王经理狠狠地甩了几巴掌。正当他气息越来越粗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老王,我的包厢安排好了吗?”

    苏望闻声转过头一看,咦,这人有点眼熟,不是当初在渠江县死皮赖脸追詹小芳的张国利,想不到在这里遇上了。

    “原来是张处长和茂总,还有张公子,快请,快请,包厢都已经准备好了。”王经理的笑容要真诚多了。

    张国利点了点头,像是突然发现傅其越一行人,转过头打招呼道:“原来小月也在这里,哦,还有骢文啊。你们也来吃饭?这几位是?”

    傅骢文的脸上除了难看还浮出一丝羞怒,迟疑了一会答道:“是国利啊,我们一家人约好在这里吃饭,这两位是我的爷爷nǎinǎi,这两位是我的爸爸妈妈,这两位是我的姑父姑妈,这两位是我的表妹和妹夫。”

    张国利的目光一扫而过,除了在石琳脸上停留了好几秒外,其余的根本没看进眼里。而且他也没有依照礼节介绍身后明显是他父母亲的那对中年夫妇,只是自顾自地问道:“来这里吃饭,骢文,包厢订好了吗?”

    看到张国利脸上的嘲弄之sè,傅骢文当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脸sè变得铁青了。

    石琳在苏望耳边轻语道:“听我舅妈说,这个姓张的在跟我表哥争小月,前段时间斗得很厉害,只是小月对我表哥更有好感,所以这个姓张就怀恨在心了。”

    苏望笑了笑,迎了上去,大声地对张国利说道:“真是幸会啊,想不到在这里遇到了张先生了。”

    张国利愣了一下,很快从记忆中把这位刚才忽略的年轻人又记起来了,脸sè不由变了一下,正开口答话,谁知苏望下句话马上就跟到了。

    “张先生,不记得我了,荆南省渠江县的苏望啊。张先生的风采让我记忆犹新啊,我也一直认为,也只有张先生这样的人物才能配得上我们詹部长。张先生,什么时候再去我们渠江啊?”

    说完后,苏望还生怕别人对他的讲话jīng神理解不透似的,一边握着张国利的手,一边对傅家几个人解释道:“我跟张先生是在渠江认识的,他为了追求我们县委组织部的詹部长,千里迢迢赶过去,还说愿意扎根在我们渠江。这份对爱的执着和真诚,真是太让人感动了。”

    张国利的脸都快要拧出水来,知道苏望脾xìng的石琳差点要笑出来了,而傅明玉等人的脸上也浮出笑意来。傅骢文看着苏望,脸上全是感激,他不动声sè地握住脸sè越来越难看的钟月屏的手。

    张国利看到傅骢文和钟月屏紧紧扣住一起的手,心里恨不得冲上去狠狠咬苏望一口。看到儿子的尴尬局面,张母走上前去解围道:“儿子,这些都是什么人?”而看向苏望这边的眼神是**裸的居高临下和不屑一顾。

    张国利的脸抽搐了两下,在张母耳边低语了几句。

    张母狠狠地看了一眼苏望,嘴巴继续不饶人道:“原来是些乡巴佬,难怪素质这么差,吵吵嚷嚷地成何体统。”

    张父挥挥手道:“客人快到了,赶紧走了。”说罢便离开了,看都不看这边一眼。张母鼻子哼了一声,拉着张国利也离开了。

    王经理这时凑过来道:“傅处长,你决定好了吗?再晚点客人更多了,这大堂的位置也会紧张了。”

    傅其越一肚子的气又灌回来了,正准备带着家人离开去别的地方吃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这不是苏县长吗?”。。)

第二百六十七章 沪江之行(二)

    “哦,真是巧了,原来是赵局长。”

    走过来的正是早上才跟苏望分手的北海市招商局副局长赵伟。

    “苏县长,来这吃饭呢?”

    “是啊,可是这里包厢满了,正准备换地方呢。”

    “正巧了,我中午原本打算请两位客人,可他们临时有事来不了,我正犯愁这订好的包厢和饭菜怎么办?走,一起吃去。”赵伟不由分说地拉着苏望的手,直往包厢里拉。

    王经理虽然受了张国利的暗嘱,给傅骢文一个难堪,现在任务已经完成了,也没有什么负担了。再说了,像赵伟这样的人,可是凤祥楼的大主顾之一,他也犯不着跟钱过不去。于是站在一边不搭话。

    苏望跟傅其越眼神交流了一下,便不矫情地说道:“相见不如偶遇,既然跟赵局长这么有缘,又得你如此盛情,再推辞就是不讲情理了。”

    走进包厢,司机老徐和陈启才都在,看到苏望等人进来,连忙起身招呼,神情比早上要恭敬多了。

    双方介绍一番后,便都坐下。赵伟的确是位八面玲珑的人,虽然他把重点放在了苏望身上,但是却没有冷落其他人,反而给在座的每一位都是一种如沐chūn风的感觉。

    苏望心里明白肯定是赵伟等人摸到了自己跟孟宝林的关系,这些在外面跑项目的人,无论是官员还是商人,最擅长的就是顺藤摸瓜,见缝插针。

    聊天中。赵伟也不再跟苏望装了,直言今天被那两位客人放了鸽子,只好想办法再找其他的机会,实在不行了准备提前去东州。去那里找找机会。

    “赵局长,你什么时候去东州?我在沪江的事情也办好了,正准备去东州,要是方便一起去如何?”

    “我无所谓,反正沪江这边一时半会没什么机会,什么时候都方便。就看苏县长你想什么时候动身。”

    “我这边比较赶,如果赵局长没意见,我们坐下午的火车赶过去如何?明天一早好去办事情。”

    “行。苏县长说下午走就下午走。而且坐什么火车?沪江到东州才多远,让徐师傅辛苦一趟就好了。徐师傅,今天你方便吧?”

    老徐一拍胸脯道:“我有什么方不方便的?你们领导说什么时候我就什么时候走。”

    “那好,赵局长。我们就这么说好了,下午四点出发。我手头上还有手尾,稍微处理一下就好。”说罢,苏望转向傅骢文道:“表哥,你下午没事吧?”

    “没事。我请了一下午的假,有什么事你只管说。”傅骢文也满口答应道,就从苏望刚才那么给他解恨,再难的事也替他办了。

    “没什么事。就是跑跑腿。”苏望一边笑道,一边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小孟。我苏望啊。是的,我下午要赶去东州。没办法,韦副市长的指示我可不敢打折扣。要是再惹恼了他老人家,这沪江我都不敢来了。哈哈,对了,因为我们行程改了,我捎带来的礼物就要托我大舅子送过来了。对,我爱人的表哥,当然是我大舅子。他叫傅骢文,我让他晚上下班后给你打电话,你给安排一下。行,不用客气,下次来沪江你再请客就好了。好,就这样,再见。”

    苏望放下电话,整个包厢一片寂静,尤其是赵伟,双目炯炯有神,而看傅骢文的模样,要不是有“外人”在,他估计马上要问出口了。

    苏望没有管大家的表情,而是继续拨通了一个号码:“司马,我苏望啊。是的,我下午从沪江动身,估计晚上到东州,麻烦你给订四间房间,是的,我还有几个朋友一起过来。不用接我,我们直接去酒店就好了,什么事明天再细谈。行,越江饭店就越江饭店,我们明天再碰头。好,你忙,不打扰你了,再见。”

    赵伟心里又一突,这位苏县长朋友还真多,东州也有朋友啊,越江饭店,可是东越省委省zhèng fǔ指定招待酒店,那边说订就订下了,也不用确定,好像饭店是他们家开得一般,看来身份非同小可。

    手尾忙完了,苏望跟赵伟又聊了几句,喝了两杯。半个小时后,赵伟借口有事,带着老徐、陈启才先离开了,把包厢留给了苏望他们一家子。

    包厢门刚关上,傅骢文就迫不及待地问道:“苏望,你让我找的是不是孟宝林处长?”

    “是啊,就是他。”

    “那你是让我给韦副市长送礼。”傅骢文的声音都不由颤抖起来,话里带有了歧义也不管了,而傅其越和薛子微则死死地盯着苏望。

    “是啊,韦副市长是我师兄,我到沪江来化缘,自然是要找他。”看到傅承明投过的目光,苏望连忙解释道:“我送的礼物只是几瓶醉乡酒,几盒山茶,人情往来而已。”

    傅承明这才点点头,对神情有点激动的傅其越和傅骢文道:“好了,现在是家宴,不要再多谈公事,继续吃饭。”

    大家的心情都变好了,气氛也热闹起来,不过吃着吃着,酒兴上来的几个人又不由自主地转到公事上来,“坏了规矩”的正是傅承明。

    “苏望,看你的样子,这一路化缘你收获不小啊?”傅承明笑着问道。

    “外公,是收获不小,应该可以很好地解决我们渠江县目前的燃眉之急和未来三年的资金问题。”苏望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外公,你不会说我以权谋私吧?俗情钻营”

    傅承明笑呵呵地一挥手道:“我有这么古板吗?而且你这是在为渠江县建设化缘,为渠江人民谋福利,怎么叫以权谋私?俗情钻营?你这是很好的利用自己的资源。苏望,只要你一心为公。这些小节不要顾忌了。”

    说到这里,傅承明意犹未尽地说道:“大家都说我们华夏是人情国家,可是其它国家难道就没有人情吗?只是有的人利用人情谋私利,你是利用人情谋公利。不同而语。其实这官场也是一种竞争,更残酷的竞争,当然要利用充分自己的优势。这不是什么公平不公平的问题。就好比米国,参议员、总统的儿子比别人先天xìng就多一份优势,人脉资源、熏陶环境,难道就说别人不公平了?人家只是合理利用规则而已。反倒是我们,这基本的竞争规则有欠缺啊,所以才显得这优势不公平了。”

    “爸。苏望心里有底。”傅其越看到老爷子越说越“没谱”,赶紧打住道。

    苏望也借机转移话题道:“舅舅,你在宗教局认不认识一些道教有名望的人士?”

    “认识啊,我上月还招待了几位到访的道长真人。其中有两位听说在香江、宝岛很有威望,不少那里的富翁都是他们的忠实信徒。怎么了苏望?”

    苏望点了点头,前世在南鹏打拼,也接触过不少香江、宝岛的老板,知道那边的风俗传统。的确有些真人和大德很受崇敬。

    “是这样的舅舅,我们渠江县有一处千年历史的妙华古观,传说是文始真人成仙的地方,算得上是一处洞天福地。我打算把那里打造成一处人文风景旅游区。只是需要找人造造势。所以找你打听一下。”

    “那敢情好,那几位道长真人还在我们沪江。我给你说说去,你到时把那个什么古观的资料给我传一份。”

    “还这么巧。舅舅。还什么到时,妙华古观的资料我随身带着呢。”说着苏望从公文包掏出厚厚一叠非常jīng美的资料来。妙华古观的事情苏望也一直记在心上,也想趁着这次出来化缘的机会找找合适的“机缘”,想不到期望最大的首都没成事,到沪江顺口一提倒有机会了。

    傅其越接过资料翻阅起来,很快,包括傅承明等人也被资料吸引住了,纷纷“围观”起来。那图片上古朴悠沉的古观,配上美奂美轮的山水风景,加上jīng巧的拍摄和恰到好处的修改渲染手法,给人一种天人合一、道法自然的出世之感。

    看了一好会,众人都忍不住赞叹道,想不到渠江还有这么一处神仙居所。看到大家被镇住了,苏望心里有点小得意。前世好歹打拼成一个不大不小的老板,对于营销中如何包装自己的产品自然颇有心得,而且领先十几年的宣传理念也很有优势。

    “苏望,不错,我想这几位道长真人肯定会感兴趣的。”傅其越信心满满地说道。原本他以为所谓的妙华古观只是一座野观破庙,准备厚着脸皮给递上去,想不到看了资料后却大不同了。

    大家吃到两点左右才起身结账,谁知赵伟早就已经买单了。他们北海驻沪江市办事处在凤祥楼有账户,他大笔一挥给挂在上面了。

    苏望也不深究这个问题,只是给赵伟打了电话,感谢了几句,又确定了下午四点汇合的地方,便随着大家走到了大堂。

    谁知迎面便撞到了张国利一伙人,除了他们一家三口,还有另外四个人,正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

    “哦,你们也吃完了,不知道大堂其他顾客有没有影响到你们一家聚餐啊。”张国利一眼就看到了苏望,便毫不客气地甩出一串尖酸刻薄的话来。

    “多谢张先生关心了。”苏望还是一脸笑容,很亲切地答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跟张国利关系有多好,“刚好有朋友在这里订了包厢,让给我们了。原本还想去敬张先生一杯酒的,可是又怕打扰到张先生,只好作罢。下次张先生去渠江,我一定做东,还请务必赏脸啊。”

    看着张国利那又变青的脸,还有苏望那亲切的笑容,傅骢文突然生出一个强烈的念头,我要向这位妹夫学习!

    看到讨不到好,张国利便鼻子一哼,头一昂,准备离开。这时,一个中年男子走出来,惊喜地说道:“这不是苏科长,不,现在应该称你为苏县长了吧。”

    “原来是胡处长,真是巧,居然在这里遇到你了。”苏望也惊喜地说道,两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来人正是苏望在研究中心的同事兼上司,发展战略和区域经济处胡副处长。此人曾经跟俞枢平、苏望多次到各省调研,非常熟。而且他非常清楚苏望身为俞枢平关门弟子的含金量,丝毫上司的架子都不敢摆,还刻意结交,所以两人关系很融洽。

    “胡处长,听老同事说你调到审计署去了,在沪江遇到你,难道是钦差的干活?”苏望打趣道。

    “哪里,哪里,只是下来出差。”胡处长很谦虚地说道,“倒是苏县长你,听老同事说你也高升了,正县?”

    “是啊,刚转正不久啊。”

    “那真的要恭喜啊。”胡处长脸上满是笑容,彷佛是自己升官了一般。

    在一旁的张国利脑子不由嗡地一声响开了。这位胡处长可不简单,审计署的一位实权处长,这次是根据国务院部署的审计行动负责沪江、吴江、东越两省一区的国企审计,可以说是手握尚方宝剑。不要说他父亲和母亲,就是他们的上司也要陪着小心。这次张父托了很大的人情才请到这位“钦差大臣”,今天这桌酒席,重点就是这位胡处长,其余的人反倒是陪客。可看模样这位胡处长跟苏望的关系匪浅啊。

    倒是张父道行深,看出一些门道。胡处长是zhōng yāng部委手握实权的处长,苏望是地方小县长,虽然两人级别一样,可各自的权势不可同rì而语。可偏偏胡处长在苏望面前表现得很谦逊,这里面大有文章啊。

    胡处长拉着苏望聊了差不多十来分钟,实在是两人相遇地太偶然,各自都有重要工作,行程也都安排好了,不好更改,只好惺惺作罢,约好下次再好好聚一聚。

    有了胡处长这番表现,跟他一起吃饭的其余众人虽然不明究里,但也都一改刚才冷漠的态度,很客气地过来握手打声招呼。就连张父也很热情地握着苏望的手,连声抱歉,说刚才疏忽了,没有去跟苏望喝一杯。

    苏望则一直保持亲切的笑容,跟张父的搭讪也是非常热情,好像刚刚认识却非常投缘的朋友。可越是这样,张父心里越觉得不踏实,暗自下定决心,好好查查苏望的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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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钱的问题(一)

    苏望放下手里的手机,赵伟没口子的感谢声终于在他耳边消失。这是苏望从东州赶回渠江的第二周了,而赵伟也已经赶回了北海市。

    在东州市,苏望大有收获就不提了,赵伟也是硕果累累。苏望将司马弘介绍给了赵伟,也暗示了几句。司马弘闻弦知意,找了个机会给赵伟介绍了几位东越有实力的企业家。

    有了这个做基础,赵伟再去找人拉项目就有底气多了。至少在等同的条件和情况下,东越省zhèng fǔ一号大秘的面子是必须要考虑的。这不,昨天赵伟就带着四家东越知名民营企业组成的考察团回了北海市。到了这一步,赵伟的任务算是完成大半,他只管把有投资意向的人和项目拉回北海,至于能不能把投资留下来,就不是他能主导和决定的了。但是这么一份成绩单,使得赵伟在北海市招商局几位副局长中鹤立鸡群,得了北海市两位老大几句很正式的口头表扬。如果真的有那么两个项目成了,赵伟肯定要被“论功行赏”。

    赵伟是喝水不忘挖井人,事情有了眉目,连忙向苏望打电话表示感谢,虽然只是外省的一个小县长,但是这么有背景和人脉,赵伟肯定不会把这条线断掉。

    苏望愿意帮赵伟一把,并不是一味看在对方对自己的善意上。在苏望看来,这个赵伟虽然毛病不少,有官架子,圆滑甚至有点势利,但人家好歹愿意亲自到处去“跑业务”拉项目。你说他为了政绩想往上爬也好。至少人家愿意采取实际行动,总比某些招商局领导只是在办公室里用嘴皮子开展工作要强。

    苏望定了定心神,扫了一眼坐在他办公室的众人,这里面有副县长杨萍。财政局、建设局、交通局、教育局、卫生等各职能局的负责人,其中包括他的“亲信”,财政局副局长张本杰,审计局局长路建设。

    苏望继续刚才中断的话题,他把自己化缘的结果简要说了说,初步确定近期会到账的款项数目以及未来两三年将会获得的款项。

    “这蓄项加上我们县自筹的资金,在未来三年内我们渠江县的交通、教育、卫生建设的投资都有保障。我已经向安书记做了汇报,也跟老蔡、老贺沟通了一下。准备成立渠江县基川设领导小组,老贺为组长,杨副县长为副组长,建设局的老汪、交通局老何、教育局老刘、卫生局老林以及老张和老路为组员。集中力量对交通、教育、卫生建设进行管理和指导,老张、老路,你们则负责对交通、教育、卫生建设资金使用的监管和审计。”

    杨萍面露喜sè,连忙点点头。其余的人也是脸sè激动,纷纷在那里点头。还是跟着这位苏县长痛快。要钱给要钱,要权给权,有着足够的大展手脚的空间。这里面尤其是杨萍,感触颇深。

    杨萍终于梦寐以求的上了副县长。自己苦心捣鼓出来的渠江县教育、卫生建设三年规划在苏望的力挺和协调下,也获得了安孝诚的认可。在县常委会上一致通过。不仅如此,苏望还表现出他高人一筹的眼界和格局。放权。

    贺五华分管交通、城乡建设等工作,杨萍分管教育、卫生等工作,而交通局、建设局、教育局、卫生局等相关部门的班子配置,苏望则完全以贺五华和杨萍的意见为准,甚至亲自出面跟安孝诚和其他常委沟通协调,使得贺、杨的人事意见大部分获得通过,至少现在两人说的话在分管的相关职能局里绝对管用。

    安孝诚虽然骨子里也爱抓权,但是在与苏望联手暗中打压戴党生之后,获得了大把的位置和“资源”。而且他也清楚,与苏望合作,自己即要有收获也要有付出,所以便痛快地答应了。而其他常委,既然正副班长默契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也没有受影响,也乐得顺水推舟了。

    贺五华和杨萍即有了权,现在苏县长又施展出他高深莫测的手段,化缘回来不菲的资金,那么最大的问题钱也不是什么问题了,那他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款项将陆续到位,趁着这个时机,杨副县长,你根据此前的建设规划把经费预算做好。老贺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他那边的经费预算也正在做。”

    杨萍点点头,“我知道了苏县长,回去后我就跟老刘、林先做预算草案,再跟老张沟通协商,把整个预算确定下来。”

    她清楚苏望的做事风格,从主政富阳镇开始,苏望做工作有规划,要花钱有预算,有了这两个纲目xìng的东西,跟着他做事思路非常清晰,步骤和分工也非常明确,一段时间一次嗅,任务完成了没有?工作的绩效如何?花钱办事的结果和效率如何?拿着规划和预算一对照,一目了然,该表扬的表扬,该批评的批评。不像有些领导,事前是豪言壮语、雄心壮志,事中是稀里糊涂、推诿扯皮,事后是锦绣文章、皆大欢喜,实际上是屁成绩都没有。

    “好的,杨副县长,还有诸位。虽然有些啰嗦,但是我还要强调预算的重要xìng。票子虽然是央行印出来的,可代表是人民群众一点一滴的血汗。我们搞经济建设,最重要的手段就是开源节流。开源我以前说得很多了,就不多说了。现在我要提的是节流,我不要求大家花最少的钱把事情办得最好,但是你花一元钱,必须有一元钱的结果。不要跟我提交学费的说法,我们是领导干部,不是学生,什么都可以归到学习中摸索,你没事交学费,什么时候才能毕业?你业都毕不了,还怎么带领人民群众搞经济建设,还不如真的回学校去交学费。好好回炉一下。”

    “大家要注意的是要学会怎么花钱。至于怎么花钱,我只有两点要求,杜绝浪费、提高效率。这两点请大家务必记住。”

    众人包括杨萍在内,都不由心里一凛。既然苏县长如此严肃地再三强调。而且这不是大会上的口号,是私底下的敲打,大家伙真的要记在心上了,不打懒的、也不打勤的,专打不长眼的。

    大家离开之后,苏望拿起手里文件,开始继续工作起来。从外面化缘回来这几天尽忙着汇报去了,跟黄云才、张元会、詹利和汇报。自然少不了跟张元会斗心眼,终于获得这位市长的承诺,一定会跟市财政局打好招呼,把上面拨过来的款项按时拨给渠江。付出的代价是“自愿”借五百万元给市里以解燃眉之急。完了跟安孝诚汇报沟通,跟蔡威、贺五华、杨萍沟通。到今天终于算是告一段落,可以开始处理手头上积压的事情了。

    苏望做工作的确很有特点,年初会做一个工作规划,确定今年全县的工作计划和任务。再将任务的步骤和分工等划好,而各职能局和乡镇根据分下来的任务和计划,出具自己部门的计划书,确定各自的计划和分工。一切确定好以后。苏望根据计划和任务书核对各职能和乡镇的工作进度和绩效,进行调控和监督。苏望主政县zhèng fǔ不久。需要下面的人适应自己的做事风格,所以今年年初人大会后他只注重于规划。现在开始将他另一个重要手段财务预算和审计也带入到工作中去,为明年的工作做准备。

    到现在,下面的人都清楚苏县长的做事风格,工作按计划,花钱按预算。但是大家也承认,这位苏县长的工作规划的确做得非常好,先从大局把整个工作定了方向,确定了要达成的目标,然后细分。有了这份规划,白纸黑字的让下面的人也知道自己一般是糊弄不过去了。现在大家又感觉到苏县长对财务这块控制的越来越严格,花钱之前先把预算做好,钱花了报账接受审计,一进一出要求非常清晰。钱怎么花、花到哪里去了,获得什么成果,预算、审计加上规划,一环扣着一环。下面的人心里是喜悲交加,以前是可以乱花钱,随便找个借口,只要能报账都能对付过去,可分到手里能花的钱不多;现在是分到手里的钱多了,却不敢乱花了。

    尽管大家心里腹诽不已,但是却不由地承认,这位苏县长不仅大气,而且很有本事。只要你肯做事,他在花钱上毫不吝啬。只要你规划和预算做得切实可行,审计通的过,你花多少钱他都不带眨眼的,没钱还会想办法给你去凑钱。

    大家也都清楚,这位规划、财务监管做得很好的苏县长可不仅仅只会做这些“表面”文章,他对下面的情况门清的很。这位苏县长年轻,jīng力充沛,不仅时常下去做脚踏实地的调查,而且也能从各种渠道获得下面的“小道消息”。你的计划做得行不行,预算好不好,人家苏县长是“理论知识结合实际情况”,一眼就能看穿你的“心肝脾肺肾”,有了两三个不知死活的前车之鉴,下面的人现在可不敢跟这位年轻的苏县长打马虎眼。毕竟这位苏县长现在就连整个朗州市“官界”都清楚,不仅是经济建设的能人,也是政治玩手段的高手。

    到了下午,苏望接到了傅其越的电话,原来这位娘家舅舅不负重托,在找机会将那份渠江“洞天福地”资料递给那几位道长真人后,立即引起了他们的兴趣。

    在电话中,傅其越向苏望告知了很多“内幕”。的确,华夏国内的洞天福地有不少,比渠江香炉山、九里溪出名的胜地多的是。可问题是这婿名的洞天福地一是原本有主了,人家在那些洞天福地盘踞上千年,早就根深蒂固,外人一般插不进手。二是不少洞天福地被开发过度,或者是山林被伐,水土流失,“灵气”消失殆尽;或者是庙宇林立,香火鼎盛,旅游大军蜂拥而至;或者是庙宇破落,当地居民迅速增多,蚕食原本属于“神仙”的地界,总之使得这些洞天福地没有了仙气,只有铜臭气和俗气。

    板着手指算下来,现在要找一处即合适又真正有料的洞天福地还真是个大问题。而傅其越将香炉山、九里溪的资料一递过去,不由让这几位道长真人眼前一亮。虽然这年头打着“真人大德”旗号创造经济效益的多不胜数,但是真正修炼到一定程度的真人大德还是有自己的追求的。

    傅其越在电话中告诉苏望,这几位道长真人对香炉山、九里溪非常感兴趣,也非常愿意到渠江进行实地考察。不过他们现在俗事繁忙,无法立即成行,预计要过一两周才能过来。

    苏望立即请傅其越向几位道长真人转达渠江县zhèng fǔ的诚意,非常欢迎几位到香炉山、九里溪来考察,也一定会安排好行程,做好接待工作。

    苏望放下电话,斟酌了一下,打电话让范海阳通知齐家坳、五家坡、上山坳三个乡和县宗教局等部门的负责人,明天上午在他的办公室开个会,讨论妙华古观的事情。

    接着苏望又跟安孝诚打了电话,就这件事跟他通了气。安孝诚现在对苏望搞经济建设一百个放心,也对苏望这种尊重的态度很满意,聊了几句就定了下来,让苏望全权负责此事。

    第二天苏望跟相关人员开完会,交待他们做好接待工作,然后跟安孝诚打了声招呼,便直奔朗州市区。在他看来,香炉山、九里溪开发潜力无限,甚至可以和原渠江县纺织厂改制相提并论,不向市里领导汇报一下说不过去。

    但是黄云才和张元会对香炉山、九里溪开发并不看重,甚至有点觉得苏望在大题小做,不就是几个道士来考察吗?难道他们还能使出点石成金的仙法来不成?

    倒是詹利和太了解苏望了,看到他如此重视,也有些好奇,详细询问起来,想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文章。不过苏望也不好说得太透彻,毕竟这还是没影的事情,这饼要是画得太大了万一出意外了怎么办?

    时间在一天天过去,四位道长真人过两天要来了,化缘的款项按流程和计划也已经到荆南省财政厅账户上了,应该往下拨款了。

    苏望坐在办公室里,正在跟林元通、曾伟亮确定后天招待四位道长真人的事情,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范海阳刚随着苏望应声把门打开,满头是汗的县财政局局长朱明亮迫不及待地从身后冲了进来,一边微微喘着气,一边对苏望道:“苏县长,我刚刚接到市财政局向局长的电话,省里拨下来的款项比预期的少了一千六百万,说是被省财政厅给扣了。”

    “什么?”苏望嗖了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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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钱的问题(二)

    苏望站了几秒钟,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挥手让朱明亮坐下,并示意范海阳给他送上一杯茶。

    苏望坐回到椅子上,拿起电话拨通了省财政厅的电话。

    “吴厅长,你好,我是渠江的苏望。是的是的,今天贸然打电话是向你咨询省厅转拨的那几笔款项。”

    在电话中,省财政厅厅长吴文龙语气倒是还客气,连声抱歉,说省里有几个重大项目要上,资金缺口很大,省长黄虎成在为此绞尽脑汁,所以省里“暂借”渠江县一千六百万款项。吴文龙也再三保证,说等两年省里财政缓解下来,这笔“借款”肯定会一分不少的还给你渠江县。

    按照吴文龙的地位和权势,换成其他的县长肯定不会这么客气,就算是借了你的钱,那还是看得起你,你们县为省zhèng fǔ领导排忧解难,还不够你乐的?可面对苏望就不能那种口气了,你架不住人家背景深厚。不要说zhōng yāng和其他背后的大神,就是荆南省,人家还有覃长山、李志强两位关系非同一般的省常委。

    但是说实话,吴文龙还真不怕苏望找他闹。今年省里的确有几个重大项目要上,资金缺口一大截。就连省委书记段chūn生、省长黄虎成都卷着袖子去zhōng yāng化缘了。现在天降一笔“意外之财”,吴文龙当然要毫不客气截留一半。

    你苏望再牛,敢跟他去黄省长面前打官司吗?难道你真的是要钱不要前途了?就是看准了这点,吴文龙这才“吃定”了苏望。不过让吴文龙唯一担心的就是怕苏望给他在背后使绊子。他隐约听说过苏望的名声。不仅背景深厚,而且手段很高明。

    不过吴文龙想到能为省长黄虎成解燃眉之急,甚至有可能进入到省委书记段chūn生的眼里,不由一咬牙决定跟苏望扛上了。甚至还有点小期盼。你不是有能耐吗?你不是跟覃副记关系密切吗?赶紧去请他们给自己小鞋穿吧。能替省长“背黑锅”的机会可真是太难得了。

    苏望很恭敬地跟吴文龙聊了两句,感觉到对方是无论如何要咬自己这一口了,果断地脱身而出,客气了两句便挂断了电话。

    看着办公室屏着呼吸听自己打电话的众人,苏望皱了皱眉头,然后脸sè如常地对林、曾二人说道:“对四位道长的招待计划就按说定的执行。他们对我们渠江县虽然很重要,但毕竟是世外之人,不是什么领导。而且他们是来考察的。不是来视察工作的。所以不必要按什么规格来招待,讲究一个诚心实意就好了。不过我会全程陪同这四位道长,你们跟海阳沟通一下,把我的行程改一下。”

    然后调过头对朱明亮说道:“老朱。你回去两件事,先把市财政局到账的款项弄回来,再就是继续按计划核稽预算,钱的问题我会解决的。”

    把众人打发走之后,苏望拨通了李川的手机。这家伙在五溪源乡熬资历熬得差不多了。“政绩斐然”,已经进入市组织部提拔副处级干部名单中。可能他觉得在朗州过得挺不错的,便拒绝了其父将他调回潭州的计划,一心留在朗州市。这段时间正在省党校接受提拔前的学习培训呢。

    过了一个多小时。李川便回电话了。听着他打听来的内幕消息,苏望的脸sè越来越难看。泥煤的。这个吴文龙,省里为建设资金紧张在犯愁。你就拿老子千辛万苦化缘回来的钱去做人情,也忒无耻了点吧。你是数着米下锅,老子这里是等着米下锅。你要出政绩,要往上爬,老子就不用出政绩了,不要进步了?而且你这一借,肯定是老虎借猪,估计等我离开渠江也见不到一分还款。

    最后李川低声说道:“苏县长,要不我出面请吴文龙出来,你跟他好好谈谈,能要回多少是多少?”

    “小川,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现在你不能出面,你一动就会连上李书记。吴文龙yīn险地很,他现在摆的这个局就是等着我跟他闹。你想想,没有黄省长默许,他敢扣下这笔钱?到时李书记一出面,这不是要扫黄省长的面子吗?甚至现在我们连吴文龙碰都不能碰。一碰他,矛头就直接指向了黄省长。到时影响了李书记跟黄省长的关系,吴文龙还落得一替领导背锅的好处。”

    李川也清楚目前省里的形势,一听就明白了,不由恨恨地骂了一句:“这个老王八蛋!”

    静默了一会,李川不甘心地说道:“苏县长,就这么便宜了那老王八蛋?”

    “小川,不急,先等等,容我想想办法,别的不说,我还等着那笔钱搞建设呢,不能让吴文龙那老家伙拿去邀功请赏。”

    “行,苏县长,我听指示,反正我在潭州还要待一个多月,有什么需要我去办的只管吱声。”

    “小川,你什么都不要做,也什么都不要说,就连李书记那里也不要啃声,就当不知道这回事。”

    消息传得很快,下午杨明和就打来电话,询问省厅截留的事情,还暗示了一句,必要时他可以跟老岳父说一声,让这位省委副书记给吴文龙一点压力。

    苏望连忙把上午跟李川说的意思再给杨明和又说了一遍。杨明和在电话里叹了一口气道:“苏望,你说的利害关系我也明白,我就是替你着急啊。好不容易要来的钱,说截就截了,气人不说,耽误工作啊。”

    他也是主政地方的,明白这其中的艰辛。在地方上要想进步,就必须出政绩,要想出政绩那就把经济建设搞得有声有sè吧。可谁都知道这个道理,实际cāo作时你就发现。要想搞经济建设,启动资金哪里来?基础建设资金哪里来?辛辛苦苦把钱要来了,却给别人做了嫁衣,能不憋屈吗?最关键的是手头上的计划怎么执行?

    “杨老师。你放心,吃了我的就得给我吐出来,要黑我的钱,胆再肥也不行。”苏望发狠道。也只有在亦师亦友的杨明和面前,他才肯吐露心思。

    “苏望,不过我要提醒你,不要搞激烈手段。”杨明和知道苏望的xìng子和手段,连忙劝言道。

    “杨老师。你放心了。我不会跟他们正面冲突的,只要不正面冲突,落不下把柄就行。反正到时这钱一要回,不管如何黄省长心里肯定不舒服。但我现在也顾不上了。就我这年纪,等熬到省管级别,他老人家也该退休了。实在不行我换个地方去。”

    杨明和不由笑了,看来苏望真发狠了。

    到了晚上,苏望意外地接到了贾国强的电话。

    “贾县长。这么晚你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

    “苏望,我刚听说有人劫了你的财?”贾国强笑呵呵地说道。

    “什么?贾县长,连你都知道这回事了?”

    “不光我知道。整个潭州都传得沸沸扬扬,说财政厅的老吴老虎嘴里拔牙。硬是把神通广大的苏县长的钱给劫了。不少人等着看戏呢。”

    不用说,龙这老家伙放出的风。而且肯定把这些款项的来处给透漏出去了,直接“暴露”了苏望的神通广大,背景深厚,也更显得他在顶住压力为领导排忧解难。为普通人做好事不留名那是雷锋,为领导做好事不留名那是傻子,看来吴文龙不是傻子。

    “贾县长,我正为这事头痛。现在吴文龙摆出这个局面,我是软的他不吃,硬的我不敢,真的苦恼啊。”

    “哈哈,你能明白这里面的利害关系我就放心。我刚听到这个消息,就怕你硬来。在地方上做事,有时不仅要会算经济账,更要算政治账。不过我相信,凭你的聪明才智,应该会很好地解决目前这个困境。”

    “贾县长,你太高看我了。我现在恨不得马上就去潭州,背着行李守在吴文龙家门口。”

    “哈哈,这话别人或许会信,我是万万不会信的。既然知道你不会做傻事了,我也放心。”说完便挂了电话。

    第二天,朱明亮、张本杰、路建设拿着县财政局核稽的渠江县基础建设方案预算过来了,苏望仔细看了一遍,没发现什么问题,便放下了。他只是简单地问了几个预算上的问题,很快便转移话题,向三位询问起目前地方上财政预算、核稽、审计等方面的问题。他问的很细,国家规定是怎么做的,地方上实际cāo作又是怎么做的,整个流程和各方面的细节都问得很清楚。幸亏这三人在财政口干了多年,对答如流。

    最后苏望对三人说道:“款项已经从市财政局拨了下来,虽然只有一部分,但是也够我们初步使用的了,你们先按照预算进行逐步拨款。我的要求就是你们必须给我看住这笔钱,就是一分钱也要给我弄明白被用到哪里去了。”

    到了晚上,苏望又打了一个电话,“胡处长,我是苏望,没打扰你工作吧?哦,现在到吴江出差去了。是的,这次我是有事要向你请教,没有别的,就是事关国家审计方面的规定和具体执行。对,是的,我这个县长不好当啊,要看住钱袋子,财务和审计这块不看紧点不行啊。但是这块我不是很熟,得向你这样的专业人士请教。行,你说,我认真学习,哈哈…”

    这天上午十点,四位道长被林元通和范海阳从朗州火车站接到了渠江县招待所。接到通知的苏望中午便过去拜会他们。

    “四位道长,这是我们渠江县的苏县长。”林元通介绍道,“这位是灵妙子道长,这位飞云子道长,这位郭德安道长,这位是普莲道长。”

    这四位道长差不多都有五、六十岁,也都长得道骨仙风。看到他们都比较清瘦,苏望也就放了一半的心。只要不是那种满脸红光,肥头大耳的,估计多半还是有些料的。

    这四位道长虽然是“修道真人”,但是看上去也没少跟世俗“贵人”打交道,应对非常磊落大方,既不失礼,也显出与世俗之人不一般的风范。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妙华古观代观主刘易成道长。”苏望接着介绍跟着他一起来的中年男子道。

    刘易成四十来岁,黑瘦黑瘦的,跟四位道长一比,马上显现出山寨货的本质。这也难怪,虽然他几岁就进了妙华古观,跟随老道长修道,可那是因为亲人全无,乡亲们将他送进观是为了多条活路。几十年过去了,刘易成不仅修道无成,还娶了妻生了子,成了半俗半道之人。没办法,妙华古观太破落了,虽然现在还有几个人在维持着,可年纪最大最老成、又受过系统道教洗礼的只有他。这次被勉为其难的任命为代观主,拉出来陪客。跟县长一起接见客人,这可是刘易成从来没有过的,到现在他还心惊胆战着。

    看到刘易成这个模样,四位道长不由笑了笑。他们也不指望这家“野观”能有什么货真价实的道长,要不是图片的古观和风景太吸引人了,他们还真不想来。

    “请问刘道长是否被授冠巾,恩师如何尊称?是否安康?”飞云子道长开始盘起底来。

    “我十八岁时被授冠巾,家恩师讳名罗华子,在荆北回龙观受满初真、中极、天仙三坛大戒,48年才来妙华古观任住持,早在82年就已经羽化成仙了。”刘易成连忙答道。

    四位道长脸上不由一喜,这还是有根脚的,不是一般的野观。而灵妙子更显得激动,连忙出声问道。

    “敢问罗华子真人的度师是谁?”

    “我曾听恩师提及过,他是31年在回龙观拜圆冲真人为度师。”

    “那请问刘道长,这妙华古观是子孙庙还是丛林庙?”

    “听我恩师说,这妙华古观原本是他师叔继承的,只是苦于爱徒早逝,便去信给圆冲师祖,请得我恩师过来继承衣钵。”

    “原来是清微派的子孙庙。”慧华道长等三人点头道。

    “这就清楚了。”灵妙子不由大喜道,不由自主地念了一句“无量天尊。”

    “圆冲真人是我恩师圆济真人的师兄,同出一师。只是43年战乱我恩师南下避难,去了岭南。如此算起来,我还得叫刘道长一声师侄。”

    刘道长也算是机灵人,只是稍微愣了一下,想起苏望此前的叮嘱,连忙合掌行礼道:“无量天尊,见过师叔。”

    认了亲,气氛一下子就热闹起来。

    吃完饭,灵妙子等人坚持要去妙华古观看看。苏望稍微劝阻了几句便作罢。一行人有四辆车,除了四位道长加刘易成的面包车、苏望的小车、zhèng fǔ办公室和宗教局陪同人员的车之外,还有一辆载有县电视台人员的车。因为是苏望亲自交待的任务,县电视台特别重视,县广电局副局长兼电视台台长胡益长亲自跟随。。。)

第二百七十章 钱的问题(三)

    香炉山、九里溪不好走,一行车花了差不多三个多小时才到山脚下,只好在齐家坳乡zhèng fǔ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便上山。

    不得不说,香炉山、九里溪的风景的确很美,苏望的宣传资料上没有骗人。一路上林木繁茂、岩峰嶙峋;随手可见古树莽藤,怪石挡道;到处可听到鸟叫溪流声,空谷灵动。可以说是五步称奇,七步叫绝。

    等爬到半山腰,举目看去,山峰有棱有角,形状独特,周围云雾袅袅升腾,林涛猎猎起伏。今天是晴天,太阳出来后只见薄雾飘飞,群峰或明或暗,变幻神奇。

    沿着山路继续走,只见一座古观隐约在山石绿林之中。转过一个弯,已经看到古观的山门,却有一条山路通向他处。

    实地考察过的苏望对灵妙子四人道:“四位道长,古观就在眼前,不过有一处好去处可以先去看看。请!”

    转过一处山石,只见不远处伸出一道约五十六米的山梁,山梁尽头有由两块青岩相叠构成的一座石台。石台面积约十来平方米,高四五米;叠其上的岩石主方圆三四米,顶部为直径约两米的平台,周围薄雾围绕,一棵古松似伞,挺立其上。站在那里下临幽谷,上顶云天。只见头上白云飘拂,脚下幽谷翠峰。太阳在弥漫云雾中蓬勃而悬,而周边峰顶无穷变幻。

    众人不由大叹道:“真个是不似在人间啊。”

    苏望在一旁笑道:“四位道长,我曾在这里待过一晚。那真是皓月当空,满天星斗似伸手可摘。”

    众人一听不由向往起来。苏望不由嘿嘿一笑,这里叫摘星岩,和另外两处地方是绝胜美景之地。苏望没有把它们放进资料上的图片中,就是要留作压箱宝贝来镇镇来访者,看来目的达到了。

    妙华古观虽然古朴,据说有五百年的历史,但是毕竟太小,只有三座规模很小的建筑,而且比起周围的美景来就差了很多。

    不过这对于灵妙子等人而言就无关紧要,建筑嘛。可以再修,最主要的是这自然景观,鬼斧神匠,天然而成。实属难得。

    古观虽小,但是住十几人不成问题,而且苏望早就叫人准备好了。客房早就打扫的干干净净,吃的用的都准备齐全。四位道长二话不说就住下了。

    这可苦了胡副局长、三位电视台的记者,其中还有一位娇滴滴的县台当家花旦。这里没通电。水要从山后挑,不过幸好没蚊子。但是再苦再累,苏县长都住下了,而且还是第二茬住。其余的人谁敢说下山?

    山上待了三天,胡副局长忙上忙下。指挥手下拍了不少东西。这方圆几十里的美景都摄入镜头,还拍了不少很有人文意义的东西。如灵妙子在摘星岩迎着朝rì练功。其人飘逸灵空,加上周围的景致,真有点神仙出世的感觉;飞云子在山腰幽泉巨石上练太极,山石清泉,加上那“天人合一”的拳法,真让人想起道法自然来;最重要的是灵妙子四人兴致所致,穿上全套行头,拿出家伙什,在刘易成的配合下打了一场完整的太平蘸。

    这套太平蘸可不是偏村野乡山寨道士和旅游胜地给人看的热闹把式。这可是严格按照清微仪法做的,场面肃穆庄严,又让人清心静神。

    说好上午要下山,灵妙子找到苏望,终于谈到正题。

    “苏县长的意思贫道很清楚,这妙华古观的胜景让我流连忘返,生了留下之意。但是我还是想先听听苏县长对香炉山、九里溪有什么计划?”

    苏望点点头道:“说实话,我也很想把这里变成九华、峨眉等rì进斗金的旅游胜地。但是我更清楚的是,依照这里的自然环境是不现实,也是不可取的。”

    面对苏望坦诚的直言,灵妙子不由点了点头。的确如此,变成旅游胜地,首先你要交通便利。按照这里的条件,你要达到交通便利,没有几亿的投资你根本玩不转。

    “既然条件不允许,不如另走一条路。我的计划是把妙华古观变成高端人文旅游胜地。”

    “高端人文旅游胜地?”灵妙子有点纳闷了,还有这种说法?

    “是的。根据这个指导思想,在我们县的交通建设中,我没有刻意照顾这里,只是计划修一条公路通到王家村。”

    王家村在香炉山山脚下,算是风景区外围。

    “主要道路工程是从山脚修一条石阶路直通妙华古观。然后以这条石阶路为主干,按照风景分布分出各条支路,或为人行道,或为自行车道,绝不让汽车什么的进入其中。再对妙华古观进行扩修,以现在的格局为基调,不要求什么大气宏伟,必须保证跟现有的建筑风格和周围的风景融和。然后在不破坏自然景观的前提下在合适的地方修建别墅、木楼或石屋。”

    “苏县长的意思是?”

    “灵妙道长,我的规划是以妙华古观为中心的香炉山、九里溪风景区并不敞开招待游客。虽然我们不限制游客前来,但是一般的游客可以白天到风景区游玩,晚上就得到离这里最近的齐家坳乡zhèng fǔ所在地住宿。只有那些舍得花钱而且花得起钱的旅客才会在别墅、木楼或石屋里留宿。”

    “苏县长,我有点明白你的意思了,这就是你所说的高端旅游风景区。”

    “是的灵妙道长。我们必须在赚钱和保护这里的自然景观之间做选择。大力发展,只求游客数量或许可以短时间内赚到不少钱,但是对这里的自然景观破坏巨大。一旦这里的自然景观被破坏了,它的立足根本就没有了。以后谁还会来这里游玩?但是既然我们要开发这里,就一定要让风景区为附近的老百姓带来经济效益,否则我们不如不做。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就不能以数量取胜。只能以质量取胜了。”

    苏望顿了顿又说道:“以质量取胜,光靠这里的自然景观还是远远不够的,所以我恳请灵妙道长能够留在妙华古观,担任这里的住持。我知道,灵妙道长在我国道教界地位崇高,如果灵妙道长能够留在妙华古观,必定会给这里带来极高的声誉。”

    看到灵妙子有点动心了,苏望又开始打起感情牌。

    “灵妙道长。妙华古观可以说是贵派的子孙庙,故里根基所在。我曾经听闻贵师圆济真人南下之后时常思乡北望,还留下了恨不能回本派故观离世的憾言。你能留在妙华古观,并将其发扬光大。我相信圆济真人在天之灵必得欣慰。”

    灵妙子不由叹息道:“苏县长,看来你是做足了功课,我被你说动了。但是此事重大,我必须回师门向师兄禀告才能做决定。”

    “那是一定的,我相信肯定会接到灵妙道长的好消息。因为这里太美了,我想你只要离开两天,做梦都会梦见这里。”苏望不由笑了起来。

    “是啊,离开后真的会梦见这里。”灵妙子不由地感叹道。

    “还有一件事需要劳烦灵妙道长。”

    “什么事?请说。”

    “这几rì我们也拍了不少镜头。回去后会好好剪辑,到时还要请灵妙道长帮忙推荐给岭南、香江的电视台。为妙华古观做做广告。”

    灵妙子不由也笑了,“这不成问题。在那边我还是有几分薄面的。”

    到了齐家坳乡zhèng fǔ,苏望请众人吃个中饭。灵妙子向三位好友透漏了自己想留下的意思,三人纷纷恭喜,甚至飞云子还有点羡慕地说道:“要不是我有牵挂,我也想留下了。不过以后我到妙华挂单,灵妙道友可不要赶我。”

    郭德安道长想了想对灵妙子道:“灵妙道长,如果你真的住持妙华古观,又不嫌弃的话,我想做个常住道长。”

    灵妙子不由大喜:“那好,我是求之不得。”

    苏望心里更喜了,他早就把四位道长的底给摸清楚了。灵妙子道长jīng通道教典籍和医学,走的是“正途”,是岭南省道教协会副会长、全国道教协会理事、全国政协委员。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尽管他决定留下,却不能直接答应苏望。毕竟按照他这样的身份,要移居妙华古观,牵涉的问题很多,不过只要他决定了,问题不会很大,只是需要花些时间进行协调而已;飞云子和普莲道长跟灵妙子道长身份差不多,只是地位稍低一些,不同的是灵妙子现在所在的道观有他的师弟在住持着,还有一帮师弟师侄帮忙照应着,没有什么牵挂,飞云子和普济都还有自己的道观要照顾,不能那么洒脱。

    而郭德安道长则非常特殊,他除了jīng通道教典籍,擅长的是风水、命相等玄学,据说在这方面是华人圈内屈指可数的“高人”。所以他走不了“正途”,至少官方身份差灵妙子一大截。但是在民间地位,他就不相上下了,尤其是在香江、宝岛和南洋华人中,拿他当“活神仙”的富翁和贵人比灵妙子要多得多!

    要是他能常住妙华古观帮衬一把,那么带来的无形效益,嘿嘿,苏望在心里那个得意啊。

    吃完饭聊了一会,差不多两点钟了,苏望跟四位道长一一告别,待会他们将由赶过来林元通直接送到朗州火车站,坐晚上的火车离开,而苏望则坐车直接回渠阳镇。至于胡长益等人,则受苏望指派连夜赶往潭州市,找省电视台的几位已经联系好的编辑,帮忙剪辑从香炉山、九里溪带下来的磁带。

    车子开进渠阳镇,差不多已经晚上六点了,看着天边被夕阳渲染的火烧云,苏望对范海阳道:“海阳,给伟亮打个电话,就说我到了,让他去县文化局旁边巷子里的筷子粉店碰头。”

    说完拍了拍司机丁大山肩膀道:“小丁,知道是哪吗?”

    “苏县长,我知道。”丁大山一边说着一边打着方向盘。

    等曾伟亮赶到时,苏望、范海阳、丁大山三人的面前已经分别摆好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筷子粉。

    “伟亮,坐。老板,给我这位朋友也来一碗筷子粉。”苏望招呼道。

    刚才他们远远的就下车了,丁大山则把车子停进附近一处僻静地方。而且苏望一贯的不爱“出镜头”,因此他非常出名,但是真正能把他认出来的普通老百姓就很少。所以他们一行人过来没有引起“轰动”和注意。

    吃完一碗粉,肚子有东西垫底了,苏望给自己和范海阳、曾伟亮分别叫了一瓶冰啤酒。现在是八月底,渠江的天气还比较炎热,喝冰啤还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情。

    “伟亮,这几天情况怎么样?”苏望抿了一口啤酒后问道。

    “苏县长,县财政局已经把基础建设的第一笔资金拨付到位了,各项工作都按步骤进行。贺副县长和杨副县长昨天也下乡镇检查工作去了…”曾伟亮把苏望最关心的正事简要汇报道。

    听到各项工作都在有序地进行着,没有出什么问题,苏望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看到曾伟亮脸上yù言又止的神情,眉毛微微一挑,追问道:“伟亮,还有什么事吗?”

    “苏县长,这两天县大院都在议论款项被省厅截留的事情…”

    “议论什么?”

    “苏县长,款项被截留的事情前些rì子就传出去了,可是这两天不知从哪里传出一股谣言,有的说苏县长你是外强中干,除了会要钱,在省里一点关系和背景都没有,要不然也不会被截留;有的说苏县长你仗着在zhōng yāng部委有点关系,骄横跋扈,谁都不放在眼里,所以省里领导对你有了看法,这才下令省厅截了我们县的款项;还有的说这些款项来路不正,说苏县长你用了不正当手段,省里正在调查这件事,省厅截留只是第一步…”

    曾伟亮知道自己的任务和“使命”,毫不讳言地说了通透。

    听着这些事关自己的传言,苏望很淡定地继续一口一口地喝着啤酒。

    “对了,我刚才忘记问老林一句了,要款报告递上去了吗?”

    曾伟亮看了一眼苏望,款项被省厅截留又索要不得后,这位苏县长似乎只采取了一项措施,叮嘱林元通以渠江县zhèng fǔ的名义每半个月向省财政厅打一份报告,请求省厅把那部分款项如数下拨。这有用吗?曾伟亮的念头估计跟大部分人的一样。

    但是这会他可不敢多想多说,连忙答道:“苏县长,第二份报告昨天已经递上去了。”

    苏望没有做声,只是点了点头。静寂了十几秒钟,苏望又开口问道:“伟亮,安书记这几天在忙什么?”

    “苏县长,安书记这几天除了会见贺副县长、杨副县长以及询问了资金拨款和建设工作进展事项之外,没有其它的了。”

    “嗯,我知道了。伟亮,明天我有什么工作安排吗?”虽然明天是周六,但有时候县委那边要开会,而县zhèng fǔ有值班安排。

    “苏县长,县委那边没有什么特殊安排,而zhèng fǔ这边明天是蔡副县长值班。”

    “哦,那就好,小丁,待会辛苦你送我回朗州,明天有事要给詹书记汇报一下。妙华古观请了一尊大神回来,有些事必须得请市里出面协调。伟亮、海阳,你们回去吧,早点休息,这几天都辛苦你们俩了。”

    刚站起身,苏望像是想起什么来:“伟亮,我去妙华古观前给你的东西寄了吗?”

    “苏县长,当天我就发了特快专递。”

    “那就好!”。。)

第二百七十一章 钱的问题(四)

    潭州的周末,傅刚坐在车里,旁边坐着的是宋菲菲。dyzco网

    今天的宋菲菲打扮地明艳动人,咖啡sè的短裙下露出她那双修长的腿。傅刚看着旁边美人那如画的黛眉、jīng致的鼻子还有娇艳yù滴的嘴唇,不由心头一热,右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了那白皙的大腿,轻轻地摸啊摸。

    宋菲菲没有阻止,反而飞过去一个似嗔似笑的媚眼,双手紧紧地握住傅刚的胳膊,高耸的胸脯更紧贴,还轻轻地蹭啊蹭。

    宋菲菲对自己目前的状态非常满意。傅刚不仅长得一表人才,还年轻有为,三十几岁就已经是副市长,有一个常务副省长的叔叔和实力强劲的家族站在背后,前途无量啊。

    唯一遗憾的是傅刚已经结婚了,而且还生有一个女儿。可这又怎么样?就像姨妈戚元媛说的一样,没有付出怎么会有收获呢?女人,尤其是像她这样漂亮的女人,不趁着年轻资本充足的时候多积累,难道还要等人老珠黄了再去奋斗。做男人背后的女人,默默奉献,等他有所成就了,自己也成了黄脸婆,搞不好就被别的女人把苦熬得来的果实给摘走了。自己可没有那么高的境界,放着“短期投机”的捷径不走,去做那没有保障的“长期投资”。而且宋菲菲不仅心高也气傲,对自己充满了信心。这不,傅刚已经被她迷得神魂颠倒,魂不守舍了。首都那个黄脸婆是正室又如何?自己又不是没有逆袭扶正的可能

    坐在前面开车和副驾驶位的是傅刚两位“好友”,一位是潭州市副市长杨秀成的儿子杨天宝。一位是省zhèng fǔ副秘书长谭双的儿子谭鹿。

    两人从后视镜看到傅刚和宋菲菲两人那暧昧的小动作,不由相视一笑。

    傅刚看到了两人笑意,身子正了正,开口说道:“阿宝。小鹿,最近潭州有什么新闻?”这两位的父亲是他叔叔笼络的干将,他也不好太冷落两人。不过他的右手却是没有收回来,还在那“羊脂玉”上轻轻地动着。

    “现在潭州最大的新闻是省财政厅的老吴把你们朗州市拨款给截了,就是那个叫苏望的县长。他不是很牛吗?还不是被老吴给弄得没脾气了。”谭鹿笑呵呵地说道。

    傅刚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这时听见了,不由鼻子一哼。“这个苏望,自以为有几个长辈宠他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他以为现在荆南使是以前?”

    宋菲菲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心头泛起种种滋味,不由问道:“这个苏望怎么不知天高地厚了?”

    “这个苏望,眼睛就只知道盯着渠江那一亩三分地。你有本事去要钱,怎么不知道先为省里排忧解难?他渠江县搞建设缺钱。省里搞建设就不缺钱了?到底是他渠江县的工作重要,还是省里的工作重要?”

    傅刚不屑地批评道,那口气仿佛化身为他叔叔了。这时的他已经忘记苏望现在的级别只是一个小小的正处级,就算是想为省里排忧解难还不够格。

    “傅市长说得极是”

    “还是傅市长有水平,站得高看得远。”

    杨、谭二人立即送上滚滚马屁。

    傅刚头扬得更高了。那神情仿佛在说,苏望这种角sè,我都不屑再多说他一句。

    聊了几句,杨天宝迟疑地问道:“傅市长。傅副省长什么时候从首都回来?”

    傅xìng又被zhōng yāng叫到首都去挨训,内情非常机密。一般人都不大清楚。不过暗地里隐约有传闻,说傅xìng这次有麻烦了。杨天宝才不管傅xìng有什么麻烦。他关心的是傅xìng曾经向他父亲许诺过,帮他进入潭州市常委班子。听说再过几天要开省常委会了,好像里面有讨论人事调整的议程。傅xìng要是再不回来,他父亲可就要又错过这一程了。

    “我昨天才跟我叔叔通过电话,他周一就回来。你放心了,赶得上省常委会的。不过阿宝,听我叔叔说,覃副书记和李书记对你父亲有写法,对他进市常委会不是很赞同啊。”

    “傅市长,这哪有什么看法。只不过是前段时间,因为劳动路扩建的事情,李书记说了我父亲几句。李书记要真对我父亲有什么看法,也不会同意他进市委的推荐名单。至于覃书记,我父亲怎么敢招惹他老人家?再说了,这事还不是傅副省长的一句话,就算是段书记和黄省长,也要给傅副省长三分面子不是?”

    听着后面带有恭维味道的话,傅刚鼻子哼了一声,不再言语了。傅xìng本身很有能力手段,加上背后家族的实力和派系的支持,一到荆南省就表现地比较强势。而从此前的情况来看,段chūn生和黄虎成的确很支持傅xìng的工作,但是这里面是给傅xìng本人面子还是给他背后那些人面子,又或许其它什么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过了一会,谭鹿看了一眼傅刚,目光闪烁地问道:“傅市长,傅副省长这段时间接连两次被叫到首都,现在省zhèng fǔ里面有些不利的小道消息在流传。”

    看到傅刚脸上浮现不满之sè,杨天宝连忙抢言道:“谭鹿你胡说什么?傅副省长怎么会有事?”

    傅刚瞪了谭鹿一眼,慢里斯条地说道:“我叔叔被叫到首都去,主要是因为我堂弟被卷进前段时间的那起走私案。我堂弟又不是体制里的人,经济上犯点错误,这算得了什么?而且我们gcd又不搞什么株连九族,我叔叔顶多被叫去挨顿批评,以后要多注意对子女的教育,会有什么事,能有什么事?”

    顿了一下,傅刚又说道:“现在各省的那些大佬们,哪个不被zhōng yāng召去批评过?比如说董书记。以前在荆南使不是因为社会治安的事情被批评过?比我叔叔这破事严重得多,结果怎么样,还不照样进政治局?”

    那件所谓走私案的内幕到目前为止还属于高度机密,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而知道内情的傅xìng和傅家那几个主事人。因为事情还没有完结,也不愿意泄脉半丝风声。所以傅刚还以为他叔叔真的只是受堂弟傅同的牵连。

    傅刚的态度跟很多人差不多,觉得zhōng yāng太大题小做了。他甚至觉得可能是某些人故意针对他叔叔。傅同那点事那也叫事?其它家族子弟比他犯的错误大得多,也没见怎么了。不过傅刚对这事也不放在心上。出生在那种大家族里,这种政治斗争见得多了。在傅刚看来,这点“小挫折”对于叔叔来说,只能算是一点小浪花。

    杨天宝和谭鹿不由连连点头,觉得傅刚说得极是。如同吃下一颗定心丸一般,不再谈及那方面的话题了。他俩的父亲都已经把前途押在傅xìng身上,自然非常关心傅xìng的“行情”。

    走进金都会所,一片金碧辉煌耀花了人的眼。到处都是俊男美女,不过傅刚和宋菲菲在其中却显得格外耀眼。众人纷纷向傅刚打着招呼,脸上带着恭维。

    傅刚一行人刚在包厢里坐下没有多久,一拨拨的人就像闻到味道的苍蝇全围过来了。看到傅刚在众人的恭维下如同一个高傲的王子,宋菲菲的心都醉了。这才是自己这种女人该享受的生活。

    韩平贤在来访的人中显得有些平淡,但是很快便引起众人的注意。大家笑呵呵跟他打趣,有泄裸地问道:“韩大经理,又来找连襟?”

    就如同秀在南方某些地方有特殊的含义。连襟在潭州地区某邢也被赋予特殊的含义。看到韩平贤没有一丝恼怒,反而憨态可掬地在那里应道:“连襟就是好兄弟。我就是来结识朋友,认兄弟来的。”

    大家更加乐不可支了。

    宋菲菲不知道其中真正的含义。悄悄地问傅刚道:“他说找连襟又怎么了?怎么大家笑得那么开心?”

    傅刚看了一眼韩平贤,脸上露出嘲弄的神情,然后凑到宋菲菲耳边:“他们说的连襟,指的是同用一个女人的关系。”

    宋菲菲看到傅刚脸上那促狭、有点yín荡的神情,不由脸sè微微一红,“呸”地一声,“你们这些男人,太龌蹉下流了。”

    傅刚一把抓住宋菲菲的手,轻笑道:“我下不下流你还不知道?”

    韩平贤的目标直指傅刚,他一边应付着众人的调笑,一边挪近了。等到了身边,端着一杯酒道:“早上我一出门就见红rì当空,心里感觉今天肯定要遇上贵人,想不到还真料准,在这里遇见傅市长你了傅市长,我敬你一杯”

    傅刚下巴一扬,连酒杯都懒得端起来,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满脸诚恳的韩平贤。

    说实话,他还真讨厌眼前这位。当初他叔叔笼络的干将任谷泉落马,这一对活宝夫妇落井下石不说,还因为“神奇般”的脱身引起外人的“遐想”。明眼人都知道,他们两口子肯定是有贵人相助了。傅副省长位高权重,大家不敢随便编排,于是傅刚的头上就被分了一顶“怜香惜玉”的帽子,把他气得不轻。

    谭鹿在一旁嬉笑道:“韩大经理,你过来敬酒怕不怀好意吧,想必是有什么事要求到傅市长?”

    韩平贤连忙解释道:“我那点小事怎么敢惊动傅市长。只是看到傅市长难得来一趟潭州,想请你百忙之中抽出一点时间,到我那小公司去坐坐,指导一下工作。”

    “老韩,你也知道你那破公司就那么几只阿猫阿狗,简直就是个夫妻店,也好意思请傅市长去指导工作。”杨天宝在一旁不屑地说道。

    傅刚懒得跟韩平贤再啰嗦,只是挥了挥手,就像是赶走一只苍蝇一般。韩平贤也不恼怒,把手里的酒一口喝完,然后点头哈腰地说道:“傅市长,你玩尽兴,我就不打扰你了。”转身便离开,转战其它地方。

    过了一会,服务员送来一瓶红酒,说是一位韩先生送的。

    谭鹿接过一看,啧啧地说道:“这个韩平贤还真舍得,这酒至少也要一万。”

    中间宋菲菲起身去了卫生间,杨天宝凑过来低声对傅刚说道:“傅市长,看来这韩平贤是有心想巴结你。这家伙别的拿不出手,他老婆的确是个尤物。”

    谭鹿也跟着在另一边接言道:“要说任谷泉这家伙虽然风流,不过真的很会挑女人。一个贝小蕾,一个颜凤凤,在我们潭州都是出名的美人。只是现在贝小蕾被调到潭州后好像跟了某一位,大家只能闻其名,难尝其味。倒是这颜凤凤,啧啧…”

    傅刚眉毛一动,端着手里的红酒,没有出声。

    杨天宝跟谭鹿对视一笑,继续说道:“这颜凤凤据说十分风sāo妩媚,床活真的是超一流。”

    傅刚眼睛一挑,淡淡地问道:“看你们俩说的,难道尝过?”

    杨天宝和谭鹿不由嘿嘿一笑,“我们倒是想,可真的没有。这颜凤凤虽然风sāo,但是也要看人来,那真是不见鬼子不挂弦,不见真佛不烧香啊。不过傅市长你,她肯定会用心巴结的。要不在潭州再多待两天,找个机会去她那里指导一下工作?”

    傅刚稍微迟疑一下,抿了一口红酒道:“菲菲周一要上班,明天就得赶回去。我还得等我叔叔回来,再多待两天。”

    不一会,宋菲菲就回来,很快便就跟傅刚两人郎情妾意,两人都快黏糊成一块了。没到十点,两人便手拉着手向会所后面的别墅区走去。

    李川正跟几个朋友在一处吧台喝着酒,聊天打屁,突然看到远处有两个熟悉的身影,仔细一看,还真是那两位。

    他身边的朋友看到李川异常的神情,不由凑过来问道:“川子,怎么了?发现熟人了,不会是你家老爷子的部下吧?”

    李川这位朋友叫周昆华,是首都钢铁公司老总周书文的儿子,也算是一个副部级“衙内”,自己开了一家小小的娱乐公司自娱自乐。周昆华在首都跟罗小六混得比较熟,这次有事到荆南,罗小六就跟李川打了招呼,请他帮忙照拂一二。这不两人很快就混熟了。

    李川凑过去跟周昆华咬了一阵耳朵,周昆华越听越惊,“我靠,是傅家的千里驹?想不到在荆南玩得这么奔放?居然这么公开地把小蜜带出来,也不怕被人知道。川子,你是不知道,他家给他结的亲可是门当户对,他家里那位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要是知道了,那还不得闹出人命来?”

    李川嘿嘿一笑:“我估计这位是被爱情冲昏了头,一时顾不上了。”

    “屁的爱情,他们傅家要是能出情种,那真是臭水沟里蹦出一卫生球来。我估摸着,那位小蜜有些手段和心计,故意要整出这么一个机会来,只怕是要吹响转正战役的冲锋号。真是可笑,她也不打听打听,只怕到时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xìng命啊。”

    李川呵呵一笑:“管他的,我们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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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了结(一)

    时间又飞逝而过,荆南省似乎又回复到平静之中,原本的喧闹不是被新的话题所替代,就是悄悄地消散于无形之中。访问下载txt小说

    这天早上,荆南省委书记段chūn生准时走进办公室,端起温度恰到好处的茶喝了一口,然后按照惯例翻阅起桌子上放好的报纸。

    最上面一份是《团结rì报》,头版头条是国务院总理顾国辉同志主持召开第十一次国务院办公会议。

    顾国辉在会议上总结了前段时间国务院布置的审计行动,他指出,通过这次审计行动,发现了不少存在于各级地方zhèng fǔ、事业单位和国有企业的问题,如财务制度不健全、账目混乱、铺张浪费、私设小金库,也查出了一系列贪污、侵吞和挪用公款的经济案件。

    顾国辉指出,在今后一段时间,国务院还要继续加强审计工作,并以此为契机,完善健全各级地方zhèng fǔ、事业单位和国有企业的财务制度,规范具体的执行机制,做到杜绝浪费,提高效率。

    在会议上,顾国辉还严正提到,完善财务制度,加强审计工作将成为我国zhèng fǔ部门和经济领域中预防**、提倡廉洁高效的重要手段……

    段chūn生仔细看完后,不由在那里沉默了十几秒钟,然后又继续往后翻阅。第二版、三版没有什么重要新闻,段chūn生是一目十行,飞阅而过。但是在第四版被一行标题给定住了。

    “谈完善财务制度的重要xìng。”

    文章指出,各级zhèng fǔ部门、事业xìng单位、国有企业作为我国经济建设的主体执行者。建立起一整套健全的财务制度是必须的,也是必要的。

    经济建设主要的手段是开源节流,开源就是深挖潜力、国企改革、优化投资环境和招商引资等等,而节流则是把每一分钱都用在刀刃上。因此。各级地方zhèng fǔ、事业xìng单位、国有企业不仅要进行经济改革和建设,还要相应建立完善的财务制度。只有完整的预算、核稽、审计等财务程序和机制,才能提高效率,杜绝浪费,才能更好更快地进行经济建设。

    文章还指出,目前出现的很多实际问题,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财务制度不健全。正因为有机可趁、有漏洞可钻,所以才会有浪费。才会有花了钱却办不好事的低效率,才会有贪污**。

    因此,健全财务制度、规范具体执行机制,不仅是我国经济建设的当务之急。也是党风党纪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

    段chūn生一口气看完全文,最后看到落款的作者署名:荆南省渠江县人民zhèng fǔ苏望,他的目光不由一凛。

    段chūn生放下报纸,摘下眼镜,坐在那里默然了几分钟。突然微微笑了起来。他站起身来,在办公室踱了几步,猛地又坐回到椅子上,伸手拿起了电话。

    “楚材书记。我,chūn生啊。没事没事。就是刚刚看完《团结rì报》,心有所感。忍不住给你老打个电话聊聊。”

    话筒里传出一个略带低沉和苍老的声音:“是不是看到顾老总的讲话了?对了,还有苏望就是那个小家伙吧?”

    “是的,除了他还有谁?即造势又借势,这手玩得不错啊。”段chūn生笑道,“老黄这次怕是要头痛了,要是还咬着不放,只怕顾老总要拿他说事当典型了?”

    “顾老总的典型谁敢当?”话筒里似乎也传来一声微不可闻的轻笑声,不过随即又恢复了平常,“不过我觉得这篇文章说得不错,也说到点子上去了,经济方面的问题,就应该用经济手段去解决。这个小家伙不仅敢想,也会想。”

    “楚材书记,难道你没觉得那边现在是队伍齐整,人才辈出,可畏啊。”

    “chūn生,不仅可畏,还应该值得学习。很明显,那边老中青骨干都已经成型,在未来二十年他们完全可以稳住局面,进退自如啊。他们培养人才、提拔干部的机制值得我们学习啊。”

    段chūn生不由一愣,语调变低地问道:“楚材书记,你的意思是中令同志已经控制住局面了?”

    “小**得不错啊。我老了,身体不行了,也该让贤了。”

    沉寂了十来秒钟,段chūn生继续说道:“楚材书记,你是我们的老大哥,现在这关键时刻,退下来合适吗?”

    “chūn生啊,”话筒里轻轻地叹息一声,“你还记得心忧天下、敢为人先、百折不挠、兼收并蓄吗?”

    段chūn生回想了一下道:“楚材书记,我当然记得。这是苏望此前发表在《荆南rì报》的一系列文章的主题。”

    当时他还是省长,虽然不是很感兴趣,但肯定是记忆犹新。

    “心怀天下是志,敢为人先是行,百折不挠是意,兼收并蓄是德。我到现在才品出这其中的味道,难怪俞老、怀安书记、中令同志会如此器重那个小家伙,甚至罗老和顾老总对他也是另眼相看,因为这话说到他们心里去了。怀志、敢行、执意、修德,这何尝不是他们那边的准则。”

    “楚材书记,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跟怀安书记、中令同志共过事,他们的能力我是亲眼目睹。大家都说怀安书记善于协调各方,化解矛盾。他心有大志,兼收并蓄,有什么装不下,有什么化解不了。中令长于执行,他敢行却又百折不挠,的确如此。”

    “chūn生,你能理解就好。岭东和东越的情况比荆南要复杂地多,怀安书记和中令同志却能很快掌控局面,让同志们团结一致。这的确值得很多同志学习。chūn生,有些事情是急不来的,越急越容易出问题。还不如沉下心好好积累。”

    段chūn生点头道:“楚材书记你说得极是啊。对了,刚才你说越急越容易出问题,是不是zhōng yāng对我们荆南那位下结论了?”

    话筒里迟疑一下答道:“去国家文联任副主席,任命应该很快就下来了。”

    段chūn生不由笑了:“这位急哄哄地想来抄别人的后路。结果却走了麦城。他真的被他儿子坑苦了,不过楚材书记,他那不争气的儿子到底犯了多大的事?”

    “不止明面上那些破事,还涉及到国家安全,说严重的都够得着叛国罪了。”李楚材是老资格的省委书记,虽然没进政治局,但是消息比段chūn生要灵通得多。

    段chūn生不由一愣,想不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大的内幕。不由叹息道:“看来那位养了这么一个儿子,真的是有苦说不出啊。”

    “为了保他,那边付出了不少代价,连华宝省那位都受到牵连了。只怕跟我们省这位的差距更大了。而且我看这事出得蹊跷,怎么就查得这么巧,挖得这么准?这里面大有玄机啊。”

    段chūn生这时也明白了李楚材愿意退下来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大势所趋啊。

    又聊了几句,段chūn生放下了电话。意犹未尽地回味起跟李楚材的谈话。过了好一会,他低下头,看着《团结rì报》的那篇文章,笑着低声道:“这个小家伙。”

    在省zhèng fǔ大院的一间办公室里。荆南省省长黄虎成也放下手里的电话,眼睛盯着《团结rì报》同样的那篇文章。看了许久,这才又拿起电话。

    “老吴。有件重要的事情跟你交代一下……”

    苏望在办公室跟常青纺织集团总经理邵知文商谈常青集团目前状况和未来发展方向的事情。

    “老邵,你们递上来的报表我已经看过了,的确做得不错。七和八月份销售额为一千四百万,盈利二百六十万,产品远销华东、华南。而且我看过你们的销售计划,下半年准备主攻华北、东北等地区,甚至还准备向香江地区进军。嗯,是要趁胜追击啊。”

    坐在沙发上的邵知文微微弯腰,连忙接言道:“苏县长,这些成绩都是在县委、县zhèng fǔ的领导下取得的,尤其是你为我们确定了发展方向。”

    “老邵,你就不用跟我说这些官面话了。我这次找你谈话,主要是想就常青集团未来发展方向做个沟通。”

    “苏县长,有什么指示请说。”

    “从目前情况看,常青集团已经在竹纤维市场站稳了脚跟,而且内衣、床上用品下游产业链也已经成型。根据我们此前的协商和沟通,常青集团的定位是高端市场,这点没错,必须继续走下去。”

    邵知文顿了一下,接言道:“苏县长,根据你此前的指示,我们已经跟东越纺织学院和顾忠和教授沟通过,请他们向华东地区的纺织界公布我们集团的决定,愿意从明年一月份开始低价开放大部分竹纤维的专利。到目前为止,已经有东越、吴江两省十一家纺织企业有意向加入到竹纤维行业中来。而我们集团的研究所已经配置完善,在顾教授等十几位专家顾问的指导,已经取得四项新技术突破,正在申请国内外专利。”

    “对,就是这个思路和方向,我们要让更多纺织企业进来,共同把竹纤维市场做大。但是我们常青集团要掌握高端技术,做这个市场的引领者。这些专利和技术可是我们常青集团的核心竞争力,你们一定要重视,要舍得投入,也要注意商业保密。”

    看到邵知文一边郑重地点点头,一边在笔记本上记下了要点,苏望继续说道。

    “这些天我对常青集团的发展方向有了一些新想法,那就是不仅要走高端路线,也可以走一走低端路线。”

    抬起头的邵知文不由迟疑了,怎么又要走低端路线?难道苏县长又要出尔反尔了?

    “老邵,在常青集团改制之前,为什么纺织厂的产品在家门口都卖不过华东地区那些纺织企业呢?”

    “苏县长,这是因为我们负担重,效率低,虽然近在家门口,产品的成本反而比华东地区那些纺织企业高。”

    “老邵。你说的对!对于普通老百姓而言,谁的东西价廉物美就买谁的。现在常青集团已经改制,效率提高了,负担减轻了。如果华东地区那些纺织企业也进入竹纤维市场。我们的产品成本是否有竞争力?”

    “苏县长,我们计算过,就算跟华东私营企业比,我们的成本也不会高,毕竟他们那边的工资水平比我们这边要高一些。”

    “这就对了。既然我们产品的成本跟他们的差不多,为什么不发挥我们的地理优势?老邵,你说,从东越运东西到川峡去卖。跟我们运东西过去卖,谁花的运费要多?”

    邵知文一下子醒悟过来了,连忙答道:“当然是他们的运费要高。”

    苏望不由笑了,等再过几年。高速公路到处修通,再加上油价上涨,那你才知道这运费高得坑爹啊,这两地的运费差距就会更明显。

    “苏县长,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们可以利用朗州交通枢纽的优势,面向西南地区、甚至华中地区并行走低端市场。”

    “是的,送上门的钱为什么不赚?老邵,随着发展。我预测纺织行业竞争会越来越激烈,竹纤维行业也避免不了。多一个销售渠道。多一份利润,就多一份底气。也更容易在竞争中取胜。”

    “苏县长,你的这个战略指导思想对我们来非常重要,也给我们指明了一条新方向。只是我担心,”邵知文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刚才还比较激动的心情马上冷了下来,迟疑地提出自己的疑问来,“走低端市场会不会影响到我们目前‘丽洁’和‘爱黛儿’这两大品牌?”

    邵知文担心是没错的,这两个品牌走的是高端路线,要是同时也走低端路线,只怕兼顾不过来,说不定两头都没落得好。

    看着苏望脸上的笑意,邵知文突然明白什么了,一拍额头道:“苏县长,是我一时没转过弯来,我们可以多开发几个品牌来。”

    “是的老邵,你还是很清醒嘛!”苏望打趣道,“我们可以这样做,不同品牌得产品由同一个研究所研发,只是定位不一样,风格也各不同;由同一家工厂生产,只是级别不同,用的布料和材质不一样。最后由不同的营销公司负责销售。如成立一家a公司,专门负责‘丽洁’或‘爱黛儿’的销售,成立一家b公司,专门负责低端品牌的销售。这样既避免我们自己产品线互相恶xìng竞争,又能最大的覆盖市场面。”

    苏望这招是受前世知道的某家企业启发的。在南鹏,有不少知名鞋子品牌,各有各的风格,针对不同的消费群体。开始苏望以为这些品牌分属不同公司的,谁知道业内人士告诉他,这些品牌有不少是属于同一个集团公司的。苏望这才明白,感情这中高档鞋快被这家公司给垄断了。

    邵知文是聪明人,一点就透,也提出自己的一些看法。于是两人兴致勃勃地讨论起新方向的一些细节。

    突然响起了敲门声。苏望说了声请进,范海阳刚把门推开了,朱明亮便冲了进来,大声汇报道:“苏县长,我刚接到市财政局的电话,说省财政厅把截留我们县的款项全部拨了下来。”

    苏望挥挥手,示意朱明亮坐下。然后转向邵知文道:“老邵,我们也谈得差不多了,你回去后跟技术、生产以及销售等方面的相关人员仔细研究,尽快拿出一个方案来。”

    “好的苏县长,那我先告辞了。”知道苏望有重要事情,邵知文连忙起身离开。

    苏望坐回到位子上,这才开口问朱明亮:“市财政局有没有说具体金额?”

    “苏县长,市局向局长说了,总共是一千五百二十万。”

    苏望点点头道:“嗯,这个数字就对了。老朱,事不宜迟,你抓紧时间去市里,把这笔款项落实了。”

    “好的苏县长,我马上就动身。对了,还有件事要向你请示。”

    “什么事?”

    “是这样的苏县长,上次拨款时,市里向我们暂借了五百万。向局长在电话里暗示,市里暂时没有这么多,只能等下月才能还上。”

    苏望眉毛一皱道:“市财政局给我们的借款单据上不是注明了吗?期限是在明年一月,向局长用不着这么急。”

    朱明亮不由一愣,觉得眼前这位苏县长思维有点奇特,市里借得,省里就借不得?但是看到苏望盯着自己的目光,不由一凛,连忙挺直了腰答道:“苏县长,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出发。”。。)

第二百七十三章 了结(二)

    省财政厅把渠江县的钱还了!这个消息像是一颗大炸弹在朗州市委、市『zhèng fǔ』以及各单位炸响了。. 网众人在惊叹之余,只能由衷地说一句,这位小苏县长,可真是小母牛练倒立,牛『逼』冲天!

    傅刚听秘书郑才波说起这件事,不由一时失神了,手里的铅笔啪一声落在了桌子上。不过很快便回过神来,脸『sè』变得黑一阵青一阵。

    “小郑,你出去继续打探消息,打听仔细了。”最后傅刚挥挥手道。

    临到下午快下班,忙碌大半天的郑才波这才回来,向傅刚汇报他打探到的消息。钱已经被渠江县财政局朱明亮亲自办手续给落实了,大家都被苏望“逆天”的手段给惊呆,除了敬畏就是嫉妒了。此外就是朱明亮让市财政局不要急着还市里的借款,说苏县长已经发话了,不急。

    听到最后那个消息,傅刚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眯了起来,投出yīn冷的目光。他示意郑才波离开自己的办公室,还没等门合严实,便迫不及待地抓起电话来。本书首发

    李川哈哈一笑道:“苏县长,你放心。我这人没有什么大志,小富即安,所以面前金钱的诱『惑』我很坚强的,哈哈!”

    到了九月底,在zhōng yāng经济工作中期总结会议上,国务院顾国辉把渠江款项被截留事情当成了典型。他的言辞一如既往的犀利:“我们有些领导干部,心里没有规章制度,只有官本位,因为我是你的上级。所以说什么就是什么,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这种思想是极其错误的!这种错误思想给我们的经济建设工作带来严重的恶果,我们必须要改正和杜绝这种思想!”

    傅刚的脸『sè』无比铁青,手里不停地端起酒杯一个劲地王嘴巴里倒。杨天宝和谭鹿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两人的目光在空中飞来飞去,但谁也不敢开口说话。杨天宝的父亲杨秀成最终也没有挂上市常委的牌子。上次省常委会,覃长山一顿开炮,撸掉了吴文龙的帽子。也打『乱』了正常议程。

    而谭鹿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这第一步人事调整没有按照计划进行,那么空位置也没有被腾出来,后续的人事安排就无法进行,他父亲还正等着到下面市去任职。省『zhèng fǔ』副秘书长。听上去位高权重的,其实说白了就是为领导们服务的管家,而且还是管家们之一。哪有到下面市里做一言九鼎的那几个人之一来得滋润?

    他们俩想问问傅副省长对这两件事后续有什么安排,可看到傅刚这个样子,谁也不敢开口。

    迟疑了一会。谭鹿轻声说道:“傅副市长,要不去韩平贤公司那里去检查一下工作。”

    傅刚端着酒杯的手一下子停住了。上次他去韩平贤那里检查工作,的确见识到了颜凤凤的撩人。不过颜凤凤可是风流场上的招讨使,最清楚如何撩拨男人为自己带来最大的利益。所以她一开始并没有让傅刚得手。越容易得手的越不会被人珍惜。

    她尽可能地让傅刚占便宜,充分“闻到自己的味”。却在这几天缠绵厮磨中紧守最后一关。就在傅刚被撩拨得饥渴难耐,为求一欢几乎要丑态百出时。宋菲菲却找了了个借口来了潭州市,搅黄了这桩好事。不得不说,有时候女人的直觉非常敏锐和可怕。

    傅刚不由回味起颜凤凤的“味道”,这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却不如偷不着。一想到颜凤凤那熟透了的身材,还有那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风『sāo』,傅刚不由觉得一股热流从腹底涌起,把她吃掉,应该是相当地“消火”!

    傅刚转过来点了点头,杨天宝立即明白意思,连忙拨通韩平贤的电话。

    几句话下来,杨天宝脸『sè』变了,除了不忿和诧异之外,全是不解和疑『惑』。最后迟疑地对傅刚说道:“傅副市长,韩平贤说这几天他那边有事,恐怕没有办法接待你去检查工作,还请你改天再去。”

    傅刚脸『sè』又恢复了铁青,一个龟公、一个婊子,竟然给自己脸『sè』看。难道还想吊着自己卖个好价钱?真是给脸你不要脸,不给你点颜『sè』看看,你以为你个烂货还真是镶金嵌玉的。

    在一旁的谭鹿却眉头不由地『乱』跳,他很了解韩平贤两口子的德『xìng』。你可以不屑他们俩的人品,但是你必须不得不佩服他们闻风识味的“先知先觉”,以及见风使舵的干净利落。

    “阿宝,小鹿,你们找几个人说说,查一查韩平贤。他那家破公司,我看问题不少,而且都不是什么小问题。”傅刚淡淡地说道。

    杨天宝一看,不由连忙应了下来,看来这韩平贤不知死活,真正把人给得罪了。既然有傅刚吩咐,杨天宝当然遵照执行不误,就算韩平贤两口子背后还有其他贵人撑着,但是你挡得住一个常务副省长的面子吗?说不定自己这次也能跟着喝口汤。杨天宝想起颜凤凤那诱人的身段,心头不由一热。

    谭鹿却还沉浸在自己的“胡思『乱』猜”中不能自拔,这傅副省长要是有事,对自己和父亲而言,那就是天塌了。为了能上傅小辉的船,博得他的青睐,谭双可是当了几回急先锋,干了一些得罪人的事。要是没有傅小辉庇护,被人秋后算账那就完了。

    他失神的模样引起了傅刚的注意,刚想说他几句,电话却响起了。一看号码,是叔叔办公室的电话,傅刚不由jīng神一振。

    这次傅刚被他叔叔叫到潭州,却等了一天多没见到面。不过这也没什么,叔叔身为常务副省长,自然是公务繁忙,傅刚也乐得有空跟朋友一起玩玩。

    “叔叔,有什么事吗?”

    “小刚,有空回趟首都吧。”傅小辉在电话的声音显得异常疲惫。

    “怎么了叔叔?”

    “出了点事,我们一家子要关上门好好商量一下。”本书首发

    傅刚心里不由一愣,听叔叔的语气,这事小不了,可到底是什么事?

    “小刚,你要做好思想准备。这件事对你会冲击很大,也会给你造成不小的困境。你要想好了,到底是留下还是走。回首都前要想好。”傅小辉在电话里再没有此前那种“虎视一省”的气魄,成了一个很普通的爱护儿孙的长辈。

    傅刚放下电话,有点魂不守舍,这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正当他坐在那里胡思『乱』想着,谭鹿的电话响了。

    等他接完电话后,脸『sè』变得惨白一片,最后喏喏地对傅刚道:“我爸躲在厕所给我打的电话,他说,他说,省里刚开完干部大会,刚刚,刚刚宣布免去傅副省长的职务,另有任命。”

    杨天宝一下子蹦了起来,失声叫道:“这,这怎么可能?”

    傅刚坐在沙发上,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掏空。就好比丈夫在外偷情,最后知道的一定是妻子。自己虽然是家族里的重要一员,但是这种大事如果内部不通气,估计外人也不会轻易告诉自己。傅刚有点明白叔叔刚才的话了,这事的确很严重,严重到让他和家里几位长辈焦头烂额,都没有时间进行内部通气了。又或许这事太严重了,在没有结论之前不敢随便告诉内部其他人员,以免自『乱』阵脚。

    包厢里死寂一般足足有半个小时,最后傅刚像是想起什么,起身冲了出去,却是一声招呼也不打。杨天宝和谭鹿相视一眼,满肚子的话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失魂落魄地也离开了。

    而这时的苏望正在跟石琳准备着十一长假度蜜月的计划,早就在五月份就领了结婚证的他们在九月二十六rì(周六)举行了婚礼,总算从传统礼仪上完成了结成夫妻的程序。十一长假,他们俩又请了一周的婚假,准备在武里南好好地度过他们的蜜月。。。)

第二百七十四章 武里南(一)

    石琳由于一路上的赶火车、转飞机,早就已经很疲惫了,起飞没多久就靠着苏望的肩膀睡着了。访问下载TXT小说 wWW.suimeng.而苏望则就着头顶上的shè灯在翻阅着香江国际机场转机时特意买的、武里南王国旅游局出版的小册子。

    武里南王国是南洋半岛上一个君主立宪国家,面积大约六十多万平方公里,人口近八千万,主要民族为华族、罗族等,而华族占总人口百分之七十左右。据史料记载,武里南王国由中原王朝南宋遗民所占。当时在蒙元的进攻下,上百万南宋军民沿海而下,在踏石城落脚筑城,拥立南宋宗室赵炆为主,号南国公。而当地的土著政权迫于蒙元的压力,对南国政权采取进剿打压势态。

    谁知道这帮“亡国之徒”在他乡异地大发神威,将当地土著政权打得落花流水,并整合了南洋半岛的华人势力,很快成为了半岛上一个的强国。到了蒙元末年,中原又有上百万人为了逃避战乱沿海南下,进入到南国。

    新华族和旧华族势力很快产生了冲突,结果不仅南国公赵氏绝嗣,还国家分裂,诸侯林立。最后末代南国公外孙一脉陈上源重新统一了原南国,并改国号为武国,即国王位,重新成为南洋半岛的强国,将疆域扩大到现在的版图。

    十七世纪,西方列强纷纷大举进入南洋,武国奋起反抗,但由于实力的差距,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王室陈氏殉国绝嗣,其末代国王外甥一脉吕源氏在里山城起兵,继续扛起抗争的大旗,并改称武里南王国,即国王位。吕源王室在抗争中也不断地融合来自西方的文明,在南洋最先按照西方制度建立起政治、军事和经济体制,但国势只是强盛了一时后便不断地衰落,最后沦为约翰国的“保护国”。

    二战期间,东倭国侵略南洋。武里南王国站在了同盟国一边,战争结束后又开始dú lì战争,最终在48年获得dú lì。建立了君主立宪国体。虽然执行亲西方政策,但是由于血缘上的根源,跟大陆政权一直保持着紧密的联系,是新中国建立后很长一段时间的为数不多的跟西方世界接触的中转站。

    苏望合上小册子。却不由想起在首都读研时认识的好友陈元庚跟自己讲的一些关于武里南国的“内幕”。

    武里南王国在dú lì后就处于一种很“奇特”的状态和体制中。它号称是南洋半岛中最mín zhǔ的国家,却是半岛上唯一的君主立宪国,而且军队影响巨大。军队隔几年就搞一次政变,把民选的总理内阁推翻,解散议会。实行特别管制。可最多半年,军队就组织大选,把权力还给重新选出的议会和总理内阁,退隐到幕后。

    而武里南国国王作为国家的元首和象征,就跟庙里的菩萨像一样,不管是军队出来接管,还是民选议会和总理内阁上任,都到他面前禀报一声。备个案。烧完香后该干嘛就干嘛去。

    这么说吧,武里南国王名义上是国家最高领导者和军队最高统帅,可象征意义远大于实际意义;议会和总理内阁是国家实际领导者,目前有人民联合阵线、团结力量党这两大政党带着几个小政党在玩得不亦乐乎;武里南国家防务委员会名义上归国王领导、是内阁的军事咨询机构,实际上却是军队的最高指挥机构。

    就是这样一个国家,居然被某国际组织评为世界上mín zhǔ透明国家排名第二十九名。常年被米国、约翰国、高卢国等西方国家的民众评为亚洲最适宜旅游国家、亚洲最佳印象国家。在苏望心里想来,这个国家的确算得上是一个奇葩。

    苏望和石琳是坐在中间那片靠过道的位置。这时空姐推着餐车给乘客发饮料,旁边那位男乘客有点偏胖。离过道又远。看他伸手和起身比较痛苦,苏望便帮忙接过他要的可乐转递了过来。

    “谢谢了!”胖乘客一口香江味的普通话,他喝了一口饮料,轻声跟苏望搭讪起来。

    “朋友,你是内地人?”

    “是的。”

    “去武里南干什么?拜佛还是去求大师?”

    武里南因为是宋明遗民建立的,不仅佛教兴盛,而且很多古代的“糟粕”在那里也相当盛行,如风水、命理等玄学。所以香江、宝岛的人,无论有没有钱,有机会都喜欢去那里度假。一是那里的语言、生活环境相近,不会有陌生感;二是那里的自然环境的确很漂亮;三就是可以顺带着去那里拜个佛、求大师“开解”一二。甚至很多富翁、娱乐圈名人都在当地的佛寺、大师处都挂了徒弟的名份。就拿苏望石琳坐的这趟航班来说,由于是从香江起飞的,香江和宝岛人占了大部分。

    “去旅游,”苏望看了看靠在自己肩膀上酣睡的石琳,笑着又轻声补充道:“我们两口子去度蜜月的。”

    “哦,那真是恭喜了!”胖乘客连忙把可乐杯放在小餐桌上,拱手道。他肥头大耳,头发微曲,留着络腮胡子,穿着一件短袖花衬衫,看上去很有“喜感”。

    顿了一会,胖乘客感叹道:“现在内地出来旅游的人是越来越多了。”

    “是啊,我们国家经过二十年的经济建设,老百姓越来越富裕了。现在正值十一长假,你去国内各旅游胜地看看,人山人海啊!”

    胖乘客看了苏望一眼,继续说道:“看来朋友你也是先富裕起来的那一部分人啊。”

    苏望不由乐了,打趣道:“看来朋友也没少去内地?难道你是投资商?”

    “我是什么投资商,只不过是帮人跑跑腿,养家糊口而已。”说到这里,他不由感叹一句道:“香江再怎么繁华,也就那么点市场量。倒是内地,十亿人口,真正是一个不可限量的巨大市场啊。”

    说到这里,他意识到好像还没给对方做自我介绍,便侧着身子,很费劲地让过自己的大肚子,伸出肥大的右手道:“介绍一下。鄙人叫彭振豪,是香江标冠公司的经纪人。”

    “鄙人叫苏望,是荆南省的公务员。”苏望一边跟彭振豪握手一边轻声问道:“彭先生。你是哪方面的经纪人?股票金融方面的吗?”

    “不,不,我是那位的经纪人。”彭振豪嘴巴往自己的右边努了努嘴巴道。

    苏望顺着目光看过去,只见在那边位子上坐着一个女人。褐sè的长发,硕大的墨镜遮住了大半个脸。只看到露在外面的高耸的鼻子,两条浓眉稚气却又执着,温润的嘴唇很饱满。她穿着一件宽领口短袖t恤,露出的锁骨非常漂亮。下面好像穿着一条牛仔裤,显得青chūn逼人。她低着头在看杂志,似乎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悄声谈话。

    “艺人?不知是哪一位?”

    “童乐瑶,我们公司推出来的新人,准备包装成少男兼大叔杀手。这次到武里南是去拍一个广告。”

    看着彭振豪挤眉弄眼地神情,苏望觉得有一种久违而陌生的熟悉感,好像一个很熟悉的人,一个似乎在银幕上见过的角sè。

    “彭生。我觉得你一点都不像经纪人?”

    “那我像什么?”彭振豪乐呵呵地反问道。

    “你要是带上墨镜。最好再穿上一件黑西装,简直就是一位道上的老大,嗯,很有喜感的老大。”

    彭振豪不由更乐了,忍不住拍了拍苏望的肩膀道:“你怎么知道我经常在一些朋友戏里客串这种角sè?”

    或许彭振豪的笑声有点大了,童乐瑶不由转过来看了苏望两人。随即又低下头去继续看杂志。

    香江到武里南首都延庆的航程不到三个小时,说着话便不知不觉地到了。

    拉着行李走在廊桥上的苏望透过玻璃幕墙看到了延庆国际机场航站楼的局部。它没有国内那些新修的国际机场航站楼那么新cháo和气派,反而有点陈旧的感觉。但显得很干净简洁。

    走出廊桥进入到航站楼大厅里,首先就看到一个武里南女jǐng站在那里。她穿着褐sè的短袖jǐng服,皮肤有点黑,有点混血味,但还是能看出浓浓的华人外貌特征来。她面无表情,用一种微带肃穆的神情看着每一位从廊桥走出的乘客,右手轻轻地放在腰间的佩枪上。这种姿态让石琳不由地拉紧了苏望的手。

    航站楼里没有国内那种让人眼花缭乱的jīng美广告,只不过到处都是中英文的提示,顺着这些提示,苏望和石琳很快便来到了入境处检查的地方。

    按照提示,首先要填写入境单,无非就是用中文或英文填写姓名、国籍和护照号。不过背面则被两行中英文的红sè提示占去大半:根据武里南王国法律,无论任何国籍,携带五十克以上毒品入境者,可被判处死刑。的确够触目惊心的。

    排队来到入境窗口前,苏望递上去夹着入境单的护照。武里南入境官员穿着浅sè的短袖制服,他先将入境单取出,指了指背后红sè的提示问道:“先生,请问你阅读过吗?”

    “阅读过!”苏望连忙点点头道。

    入境官员听罢便将入境单放到一边,然后仔细检查起护照和里面的签证,还时不时地打量着苏望。过了十几秒钟拿着入境章在护照签证上和入境单上分别盖了章,便把护照还给了苏望,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苏望在入境口后面的空地里等了一分来钟便与石琳汇合了,两人有说有笑地向提取行李处走去。

    在那里,苏望遇到了彭振豪,两人一边等行李,一边攀谈了起来。

    “苏生,你住哪家酒店?”

    “我还不知道,我在这里有个朋友,听他的安排。彭生,你们住哪家酒店?”

    “想不到苏生在这里也有朋友?我们住在凯宾酒店,拍广告的厂家给安排的。”

    到了出口,苏望一眼就看到了陈元庚,他连忙给石琳介绍了一下。陈元庚笑呵呵地说道:“看到弟妹我就知道了,苏望这是修了多少世的福啊。”

    笑言了几句,行李也被陈元庚的随从搬上了车,苏望刚把石琳让进了车里,抬头看到了在那等车的彭振豪正看向这边,便挥了挥手,钻进了车子里去。

    陈元庚不由问道:“苏望,你的朋友吗?”

    “刚在飞机上认识的,香江人,很有意思的一个人。”

    陈元庚便不再提及了。

    车子从高架桥驶过,看到下面市区的大街上满是穿着橙sè衣服的人群,打着橙sè的旗帜,远远看去,几乎成了橙sè的海洋。

    苏望不由诧异道:“元庚,这是怎么了?”

    陈元庚乐呵呵地说道:“在野党团结力量党不满内阁最近公布的两项经济政策,于是就动员了五万支持他们的民众来游行示威。”

    说到这里,他不以为然地说道:“苏望,弟妹,你们住几天就习惯了。武里南就是喜欢折腾这些,你们等着看,再过几天,组阁的人民联合阵线也会动员支持他们的民众来这里示威,到时这里就成了红sè海洋。我们都习惯,就当是大家没事来赶集聚个会。”

    车子行驶了近两个小时,苏望都能闻到一股带有海洋气息的味道。车子很快就在一处隐在椰树绿荫中的庭院前停下了。这是一座很有宋明风格的仿古建筑群,与周围的自然景观相映而得。

    “到了,这是我家的一处别墅,地方不算大,但很jīng致,希望你们俩满意。”

    “满意,太满意了!”苏望赞不绝口道,石琳眼里也露出喜sè。

    陈元庚将两人引到房间的露台上,苏望两人这才发现,原来这个庭院是修建在海边的乱石山上。站在露台上,左边是乱石绿树,右边则是一大片白sè的沙滩,而在前面,则是无边无际的大海,万千鱼鳞般的海波推着两条白线一样的波浪,一次又一次地冲上沙滩,然后又滚珠般退了下去。在远处,有几个小岛,像是银盘上的珍珠,在鱼鳞海波中含蓄而立。

    “真是太美了!”石琳感叹道。

    陈元庚笑道:“只要你们喜欢就好了!”。。)

第二百七十五章 武里南(二)

    陈元庚倒是挺善解人意的,此后两天都没有过来打扰苏望两口子的二人世界。. 这天下午,苏望和石琳躺在沙滩靠后的椅子上,他们戴着墨镜,半闭着眼睛,手拉着手,听着不远处海浪的声音,任由椰树树荫遮住自己的脸,再让暖暖的海风拂过。

    “二位,还记得今夕是何年否?”一个声音在苏望耳边响起,他连忙摘下墨镜,笑呵呵地对陈元庚说道:“来者何人,所来何事?”

    陈元庚拿起桌子上的饮料仰着脖子喝了半瓶,然后才开口道:“两位这两rì可真是只慕鸳鸯不慕仙啊。我今天是来当恶客的,要打扰两位的清静世界了。”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今晚我家有一个聚会,我家长辈想邀请两位去做客。”

    苏望一口便答应了。他们远来是客,陈家长辈怎么也要接见一面以示礼仪,但两人毕竟只是陈元庚的朋友,要想多隆重多正式估计也不可能,正好就着这个聚会见一面。

    陈元庚应该有事在身,说完又赶着要走,临走前叮嘱道:“苏望、弟妹,今晚只是朋友之间的聚会,用不着穿得太正式。晚上六点我会派车来接二位。”本书首发

    陈元庚患失患得地说道:“原本国王陛下和军队是矛盾激化后的最后保障,现在出现了这么一档子事,事情就不好办了。”

    苏望琢磨着陈元庚话里的意思。感情是这么一回事。当武里南两大政治党派斗得你死我活,矛盾激化到难以缓解时,军队就奉“王命”出面扮黑脸,统统打倒。全部推翻。然后等大家把气都顺过来了再举行大选,重新玩过。泥煤的,这武里南王国的政治体制还真是一朵奇葩啊。

    听着陈元庚唠唠叨叨地讲述,苏望从心底泛起一种感觉,这位好友潜意识里有一种焦虑。一种想在自己家族内部发出声音的焦虑。回想起他当年在华夏首都留学时的“洒脱”,苏望不得不感叹,有时候环境是一个人最大的动力。

    陈元庚在苏望面前的倾述,除了是对好友的信任之外,更是出于一种jǐng惕和焦虑。苏望在武里南国除了陈元庚外,不熟悉其他任何一位,也就谈不上跟什么政治势力扯上关系。在苏望面前倾述,陈元庚即可以缓解心里的压力。又不用担心“祸从口出”。

    听了十几分钟的唠叨。苏望『摸』清整件事的脉络,也找到整件事的关键点,便出口道:“元庚,我只能给你两条个人建议,一是延庆再『乱』,王宫不能『乱』。必须保证国王陛下的安全;二是『shè』人先『shè』马。”

    看着陈元庚若有所思的表情,苏望微笑着说道:“有时候事情太混『乱』了。就必须把事情搞简单,抓住几个关键点。其它的就迎刃而解了。”

    陈元庚却急切地说道:“苏望,你的意思是?”

    “武里南的人文环境跟我们国家差不多,做什么事不都也讲个师出有名嘛,而这名在哪里?你应该想到吧。”

    陈元庚心头不由一动,连连握着苏望的手道:“谢谢你苏望,谢谢你给的建议。”

    苏望呵呵一笑道:“元庚,不要客气。只是我能想到的,伯父他们应该也能想到,但是你能说出来,就是一种态度。”

    陈元庚不由乐了:“看来还是华夏官场培养人,苏望你的这份眼光,真是了不得。”

    不一会,一位侍卫模样的人过来,请陈元庚、苏望、石琳三人去后院。

    穿过几处宋朝风格的楼台,进入到一处雅致的园林里,只见两位四十多岁的男子正在相送两位西方人。等人影消失,陈元庚走上前去介绍道:“大哥,二姐夫,这两位就是我的朋友苏望和他的妻子石琳,这位是我的大哥陈元甲,这位是我的大姐夫吕娄令则。”

    苏望在武里南这几天,已经深刻了解,该国的宋明遗民尽管还保持着“遗风”,但是不可避免地受到了西方文明“侵蚀”和当地文化的影响。比如这姓名,很多变成了复姓,如王室的吕源、此前提及的那位向复诚胜和这位吕娄令则。据说是数百年来,遗民互相之间通婚,或者是跟当地显族通婚,为了拉拢关系,彰显互相之间的亲密无间,将两家姓合在一起成为新的一姓流传下来。比如说王室吕源,原本是武国王室外甥一脉,姓吕,后来借助了本地土著一大部落的力量,娶了人家的女儿,就把音译的“源”姓加在一起了。

    陈元甲很瘦,额骨微突,颧骨很高,两道剑眉格外引人注目,跟陈元庚只有四分相似;吕娄令则则长得很富态,一副大商贾的模样。

    陈元甲跟苏望紧紧地一握手,脸上微微一笑,笑得很僵硬,语气有点生硬地道:“苏先生,苏夫人,欢迎来我家做客!”

    吕娄令则则笑呵呵跟苏望石琳两人道:“欢迎两位,贤伉俪真是神仙眷侣,看得我这世俗之人甚是羡慕啊。”

    哈哈几句,很快便走进了一间房里,里面坐着好几位人,为主的正是一位老者,七十多岁,白发鹤颜,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穿着一件紫『sè』细布制成、斜襟大袖、四周镶黑边的直裰长衫,扎了一条丝绦腰带,头上戴着一顶方桶形的帽子,似乎叫“东坡巾”。这复古的服饰加上室内的摆设,让苏望不由一愣,还以为自己一不小心穿越了。幸好旁边的人穿着武里南常见的衣服,短袖对襟衫配一条肥大的裤子。

    原来传说是真的,在武里南只有“德高望重”的人或老者才能在rì常时候穿“华服”,其余的人除了在祭祖等重大庆典上才能穿之外,平时只能穿“混合风格”的便服。

    苏望不由躬身唱了喏:“苏望见过陈伯父。”石琳有样学样,也随着拱手弯腰。

    “请坐,请坐,那边听说都不兴这个了,还是我们这边古板一点。”陈焕章哈哈大笑道。

    “哪里,陈伯父,我们祖先留下了不少jīng华,有些是万万丢不得。再说了,我不觉得武里南古板,反而觉得它在坚持自己传统的基础上还知道适应时代『cháo』流。”本书首发

    “哦,怎么适应时代『cháo』流了?苏小友不妨说来听听。”

    “我听说武里南学校还在教授四书五经,却早早地改用了简化字,这不是明例吗?”

    武里南的确是个奇葩,四书五经,天文地理、风水命理在这里盛行不衰,却在六十年代跟随华夏大陆改用了简化字。

    “改用简化字,这点到现在还争论不休。但是不得不说,简化字对于知识平民化还是起到了一定作用。这字嘛,除了是传承之外,也是一种交流沟通的工具。”陈焕章抚着胡子说道。

    闲聊了几句,苏望便和石琳告辞了,这只是礼节上的拜访,点到为止就行了。

    回别墅,苏望和石琳又浪漫了一晚,这武里南局势微妙,可干他们屁事。只是上午十点左右,却来了两位不速之客。陈元庚和他的大哥陈元甲。

    在昨晚送苏望两人回来的路上,陈元庚介绍了一下他们家的情况。武里南在**后就颂布了新婚姻法,只准一夫一妻制,取缔纳妾。所以陈焕章只娶了一个妻子,现在也七十来岁了。他们老两口一气生了八个儿女,在武里南世家里颇为盛传。这八个儿女按照天干排行取名,老大、老三、老七、老八都是儿子,老二、老四、老五、老六都是女儿。

    老大陈元甲四十七岁,现任武里南中部军区司令员。武里南分东南西北中五大军区,分别统辖十二个陆军师,而中部军区除了统辖三个陆军师之外,还负责首都延庆的jǐng备工作,算得上“五大金刚”中最位高权重的一员。陈元庚和老八都在军队里任职,而老五掌管家族里的生意,四个女儿,她们都在家企业里帮忙,倒是她们的夫婿,有两位也在军队里任职,如老四的夫婿,陈元庚的四姐夫任空军某旅的旅长。。。)

第二百七十六章 武里南(三)

    苏望看了一眼微带尴尬的陈元庚,刚准备说句客套话,陈元甲不客气地直明来意道:“昨晚老七跟我们建议,要求派兵保护王宫,还建议道,找找向复诚胜的茬子。wWW.随梦小说. 访问下载TXT小说”

    苏望不由露出苦笑,感情陈元庚把自己卖得一干净。

    陈元甲却自顾自地说道:“其实我昨天下午就已经命令特勤部队保护王宫的安全。而且国家防务委员会也已经接到关于向复诚胜贪墨军费的举报,正式展开调查。”

    他看了一眼正在相视苦笑的苏望和陈元庚,露出独有的僵硬笑意,“既然老七当你是自己人,我也不拿你当外人。情况其实比老七说的更严重,有些人在某些势力的暗示和承诺下,试图把我们军队拖下水,把武里南政治局势搅混。现在上面已经达成共识,军队方面的隐患可以基本排除,但是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最大问题是五万支持团结力量党的民众。”

    说到这里,陈元甲戛然而止,陈元庚连忙接言道:“这五万民众包围了总理府和议会大楼不说,他们还占据着延庆市最繁华的几条街道,严重地影响了市民的生活,破坏着正常的经济秩序。可是我们对这些人打不得骂不得,毕竟这次游行示威名义上是合法的静坐示威。”

    陈元庚看了一眼自家大哥,继续说道:“米国参赞这两天还连连拜访各党派和世家的当家人,对这起民众自发的活动表示严重地关注,话里话外的意思是jǐng告我们武里南不要坏了mín zhǔ国家的名声。”

    苏望一听,心里明白了,武里南这起风波还有更深层次的根源。武里南原本跟华夏国血脉相连,走得算比较近,加上华夏改革开放后经济建设取得极大的成就,两国之间经济互补xìng越来越强,也更加强了之间的联系。

    可武里南在南洋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强国,尤其是对于南洋其它国家中数以千万计的华人。影响力不可估量,又控制着亚洲南部咽喉通道刺加海峡,这怎么不让米国和他的盟友如坐针毡。估计这起风波原本只是在野党和组阁党之间的党派之争。但是被有心人在幕后推波助澜后就变了味道。那么,如何在有理有节的情况下平息这场风波,不让武里南政坛发生动荡就成了最迫切的事情了。

    苏望沉吟了好一会才说道:“合法的活动当然没办法去动了,但是如果这起活动有违法行为呢?”

    陈元庚眼睛不由一亮:“是啊。如果这起活动违法了,那一切都好说了。”说到这里,他又陷入了苦恼,“可是这五万民众就这么坐在那里,不吵不闹。只是堵着不让你进出。而且据说有人出钱给他们买水买食品,还发补贴,内阁劝解了多次,毫无效果。”

    陈元甲却脸sè未动,静静地看着苏望,等到陈元庚发完牢sāo,才开口道:“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想苏先生既然看到了这一关键点。也应该有对策吧。还请不吝指教。”

    苏望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这位大哥还真看得起自己。他不相信,眼前这位仁兄,还有昨晚见到的陈老老爷子,心里难道就没有对策?人家能在武里南国搏到如今这高位,肯定是玩政治手段的高人和祖宗。道行不知道有多深。可为什么还要折节登门来“请教”呢?苏望看了一眼旁边的陈元庚,看着他跟自己一样年轻。却跟其大哥相差近二十岁的脸庞,心里大致明白一点。犹豫了一下。最后说了两个词:“断粮、逼上梁山。”

    陈元甲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微微地点了点头,而陈元庚坐在那里,若有所思。

    沉寂了十几秒钟,陈元甲嗖地站起来,握了握苏望的手道:“多谢苏先生的指教,希望能早rì化解我国的这场危机。”

    苏望却笑着道:“危机危机,有危险也有机会。”

    陈元甲不由又露出那僵硬的笑容,微微地点了点头。

    被“拖下水”的苏望在与石琳你侬我侬之时,不忘偷空看一眼这几天都不关注的当地新闻。

    到了晚上,内阁总理黄立群宣布,zhèng fǔ不反对民众的合法示威活动,但是为了不影响其他市民的正常生活,zhèng fǔ在延庆市划出三条街,派jǐng察和宪兵将其隔离开,任由这五万民众继续静坐。

    过了一天,上午各电视台都在激烈讨论着黄立群内阁准备集体辞职的消息,突然插播了一条不显眼的消息,说向复诚胜等几名将领和数名zhèng fǔ官员、议员牵涉到贪墨公款、走私等行为,已经被军事检察官和地区检察官传唤调查,并获得法院批准,冻结了相关的银行账户。

    当天晚上,静坐示威的民众没有此前那么“井然有序”的,发生一些小范围的sāo动,但是没有太大的影响。

    转眼到了苏望石琳来武里南的第七天,情况变得越来越不妙,静坐示威的民众变得焦虑不安,据电视台现场记者报道,很多人已经一天一夜没东西吃,没水喝了。部分民众要求离去,在获得封锁现场的jǐng察和宪兵同意后纷纷散去,但是还有部分民众在有心人煽动下开始冲击内阁总理府。

    原本一直坚持在“工作岗位”上的内阁总理黄立群及相关工作人员最后在宪兵的保护下离开。部分民众高呼“胜利万岁”,他们在内阁总理府阳台、窗户里挥舞橙sè旗帜的镜头出现在各电视频道中。

    在这种气氛“渲染”下,很多民众开始打砸他们所在街道的商店,寻找食物。很快事情开始变得难以控制,越来越多的民众要去抢东西吃,也有人去制止,结果自己先打起来了。最后混乱sāo动的民众开始烧起街边的汽车和商店,而在这时,黄立群在电视中宣布内阁集体辞职,暂时留守职责。然后觐见国王陛下,获得请辞的批准。到了第八天晚上,势态越来越严重,不仅武里南国内舆论,就连国际舆论也认为这起风波已经演变成一起违法的sāo乱。这时。留守内阁总理黄立群宣布对三条街道清场,以恢复正常的法律秩序。

    但是数万民众与清场的jǐng察和宪兵发生大规模冲突,造成数十人受伤。这时。武里南国家防务委员会主席陶铸时宣布,鉴于留守内阁无力履行职责和保证法律的实行,国家防务委员会已经向国王陛下请得“王命”,解散留守内阁和议会。暂时接管zhèng fǔ权力,并对延庆进行一周的“戒严”。

    中部军区司令官陈元甲在电视上宣布了国家防务委员会的戒严令,下令部队进驻延庆市。很快,各电视频道出现全副武装军人在装甲车掩护下把守延庆市各交通要道以及在各重要机构面前执勤等镜头。也出现了在身后军人的掩护下,jǐng察开着汽车、用高音喇叭宣布国王陛下的王命以及国家防务委员会命令的镜头。

    听到“最高指示”以及“终极命令”。原本还激情汹涌的民众知道事情到了该结束的时候,再玩下去就是玩火了,自己有可能被烧伤。而且这民众中大部分是普通农民、工人或小市民,他们平时对国王敬如神明,现在听到国王陛下都“发话”了,纷纷在街道上向王宫方向郑重行礼,然后一一散去。

    剩下的那一两千人就孤掌难鸣了,很快就被憋着一肚子火的jǐng察和宪兵们“绳之以法”。jǐng察和宪兵清场完毕。军队随后就进驻了内阁总理府和议会大楼。正式接管zhèng fǔ权力。

    虽然说“军管”,可武里南局势却变得平静下来。军队只是控制了首府延庆和内阁各机关,各地军队进入jǐng戒状态而已。各府(相当华夏各省)地方zhèng fǔ和议会继续履行他们职责,该吵架的继续吵架。内阁各省(相当华夏各部委)则在内阁各省大臣全部滚蛋的情况下,自动由该省级别最高的事务官暂时主持工作,反正他们平常也是在做实际执行的工作。需要决策的事情往现在已经接管权力的国家防务委员会一递报告就是了。

    看着电视上那些新闻,看着武里南国人民在有条不紊地继续过rì子。苏望不得不再一次发出感叹,这武里南还真是一朵奇葩!

    石琳看到延庆街面上恢复了平静。便跟苏望商量,到街市上去逛一逛。好容易来一趟武里南,不到处走一走,只是窝在这一角也太说不过去。苏望预先问清楚情况,虽然延庆在戒严,但是没有影响民众rì常生活和商铺开业,也不禁止外国游客游览,只是你不要做些过敏的事情,如试图乱闯军队执勤jǐng戒的地方就行了。

    别墅的工作人员为苏望石琳两人特意找了一部延庆当地很有特sè的游览车,它是一种三轮车,跟义陵的慢慢游很像,只是人家要大一半。上面有个棚,四周全开放。

    工作人员跟游览车司机谈好了,包他的车在延庆玩一天,并向苏望转达陈元庚的话,有什么事直接打他的电话。

    游览车司机受过叮嘱,很用心当起向导来。先去延庆很出名的寺庙相国寺,石琳兴冲冲地拉着苏望进去礼佛许愿。在里面石琳和苏望才发现,感情武里南的寺庙是没有功德箱,不用捐香火钱的。在旁边几位礼佛的当地居民的解释下,苏望石琳两人才明白,原来武里南任何一座寺庙、道观的和尚道士都不准接触钱,否则就是触犯了戒律,会被剥夺度牒身份的。如果民众信徒想表示自己的诚意,可以去购买香油、大米、食用油、菜、布等rì常用品,捐献给寺庙和道观。寺庙和道观有专门的机构来管理这些东西,在自用多余的情况下则会捐献出去给本国或国外的贫困人群,万万不敢变现成钱。而维修、扩建寺庙道观,则有zhèng fǔ主持、民众信徒捐款,寺庙道观的和尚、道士是万事不管的,只管修行做功课。

    听完解释,苏望看着那金光灿烂的佛像,星星点点的佛灯,端坐在那里闭目诵经的和尚,诚心上香礼佛的信徒,忍不住对石琳低声道:“这里的僧侣才像真正的出家人,哪像国内有些和尚道士,赚钱是主业,修行倒成了副业。”

    接着司机把苏望石琳二人送到了延庆最有名的道观悟真观,据说这里是南国、武国、武里南国三朝王室道观,在整个南洋是地位非常崇高的。

    苏望和石琳进去,发现里面也是信徒爆棚,香火鼎盛,不过那些道士跟此前的和尚一样,穿着道袍等行头,拿着法器,自顾自地诵经、祈福和打蘸。然后将祈福好的符箓分给早就排队等候的信徒民众。苏望见机快,早早排了好位置,拿到了三份,再想多拿道士却是不愿给了。

    觉得大有收获的石琳拉着苏望拜过三清像,再送上刚才在路上买的香油、大米等敬品,捐献给道观。不过石琳在车上还是觉得遗憾。刚才在相国寺没搞清状况,结果什么都没供上,出寺庙到处找,希望能买些东西捐献给寺庙,结果附近除了卖饮料的之外,居然没有一家商店。这让苏望很是腹诽了一番,延庆居民难道不知道这寺庙道观附近的优势吗?他们不清楚需求有多大吗?比过国内某些居民群众,这商业嗅觉太低了。

    接着逛了逛延庆市很有特sè的小商品一条街,买了不少当地特产,司机将苏望和石琳送到附近的酒店凯宾酒店用午餐,笑着拒绝了苏望的邀请,并向苏望保证,车上的东西不会少的,然后开着游览车回家吃饭去了。

    坐在凯宾酒店的餐厅里,苏望拿着菜单,心里很是惬意。难怪香江、宝岛人这么喜欢来武里南旅游。除了四季温暖,风景秀丽之外,到这里说话不用担心语言不通,吃饭可以享受宋明古法烹饪和当地食材、食法相结合的武里南特sè美味。

    两人低声商量了几句,点好了几个特sè菜。武里南的菜肴的确很有特sè,它立足于味鲜sè美、又融合了当地的酸辣等风味,让苏望石琳两人胃口大开,吃得一个痛快。

    在餐后甜点时,附近不远处一个人发现了苏望,不由招呼道:“这不是苏先生苏太太吗?”。。)

第二百七十七章 武里南之行(四)

    苏望扭头一看,只见一个“魁梧”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原来是在飞机上认识的彭振豪。.随梦小说. 最快更新随梦小说他上穿一件花衬衫,下穿一件肥大的到膝短裤,笑呵呵地看着苏望二人,活像一座弥勒佛。

    “原来是彭先生,快请坐!”

    彭振豪也不客气,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没打扰两位吃饭吧?”

    “没有,我们正好吃完了。彭生,你吃了没有?”

    “吃过了,我早吃过了。”

    “彭生,你们不是去拍广告吗?忙完了?”

    “别说了,说起来一肚子郁闷。都怪我们,开拍时没有去礼佛,真是霉运当头。”

    “怎么了彭生?”苏望想起延庆这几天发生的事,大致猜到了一些。

    “我们的广告拍了差不多三分之二,结果这地方戒严了。原本选好的地方被军队封锁了,不准进去,现在都闲了两天,进退两难。”彭振豪是个开朗直爽的人,看到非常“有缘投机”的苏望,忍不住吐起苦水来。

    原来这童乐瑶是为武里南一家食品公司拍广告,这也十分正常。武里南不仅跟华夏关系不错,跟香江、宝岛的关系也很密切。尤其是香江、宝岛,在华夏大陆改革开放前,是武里南许多企业的重要传统市场。而香江、宝岛娱乐业发达,很多艺人在武里南也很受欢迎,两地的艺人界和娱乐圈也视这里为重要的市场,两边来往非常多。

    武里南那家食品公司早就做好了广告创意和草案,也选好了拍摄地点,做足了充分准备。起先延庆市的静坐示威对拍摄工作没有影响,有条不紊地拍了三分之二,结果事情闹大发了,示威民众和zhèng fǔ发生了激烈冲突,刚好就在后续拍摄地点附近,工作只好中断了。好容易等sāo乱平息了,结果却戒严了。那选好的地点就在武里南国家电视台附近。被军队把守着,根本不让进。

    这下可就麻烦了。广告投放计划都谈好了,相关电视台的时间段也买定了。就等着送带子过去。要重拍又来不及,毕竟这创意不是一拍脑袋就能想出来的,而且也需要一段准备时间。另一方面,虽然这广告已经拍了三分之二。可剩下的却很重要,属于点睛部分。食品公司和广告公司正在紧急磋商,准备改一改创意,把这段补过去,可也需要时间。至少得准备个两周时间。

    问题在于童乐瑶下周还要赶个通告,在一部新拍的电影里担纲女主角。这部戏是香江一位小有名气的导演持导的,对打响童乐瑶的名气非常重要,标冠公司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争取到,要是误了事,后果非常严重。可这边又是签了合约的,你没拍完就闪人,人家怎么肯罢休?

    在这种情况下。彭振豪能不着急吗?

    听彭振豪吐完苦水。苏望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位胖哥。刚才跟彭振豪打完招呼就一直在静静倾听的石琳悄声问道:“童乐瑶是哪位?”

    这话却被彭振豪听见了,头稍微扭了过去,对隔着两张桌子,在那里静静喝咖啡的一位女孩努了努嘴道:“那就是我们家瑶瑶。”

    苏望和石琳一同看了过去,这女孩没有戴墨镜,露出她的庐山真面目。她略长的脸庞线条很明显。骨肉均匀,嘴唇虽然略薄却线条饱满。配上一双混血儿的眼睛,清秀之中带娇艳。她直直地看着酒店落地窗外的风景。眼神看上去执着却隐着几丝遮不住的稚气。

    石琳打量一番不由问道:“彭生,童小姐恐怕年纪不大吧。”

    彭振豪犹豫了一下说道:“瑶瑶今年才十七岁。”

    “什么?”石琳不由低声惊呼道,“才十七岁?这么早就出来工作了?”在她心目中,十七岁还是读高中,青chūn飞扬无忧无虑的年月,怎么就出来闯荡这让人说不清道不尽的娱乐圈呢?

    彭振豪叹了一口气道:“苏太太,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苏望却有些理解了。这香江的艺人,固然有自己感兴趣的、有想出人头地的,也有因为各种原因不得不投身这一行业搏一把的。

    “瑶瑶家原本也很幸福的,她父亲原本是金融界一位小有名气的经纪人,母亲是我的同学,结婚后在家相夫教子。97年南洋金融危机,她父亲投资失败,不仅欠了银行债务,还欠了一大笔高利债。谁知道那王八蛋一拍屁股,跑回欧洲躲起来了。”

    原来童乐瑶父亲是华夏与高卢国的混血儿,在欧洲还有亲戚。

    “这就苦了瑶瑶的母亲,她原本是学音乐了,谁知道发生了这种变故,带着三个孩子rì子过得很艰难。作为家里的老大,瑶瑶很懂事,主动要求辍学做事。可她这么小能干什么,我们几个同学商量了一下,因为我在娱乐圈还认识些人,就把瑶瑶介绍去了标冠公司。”

    看到彭振豪的神情,苏望能猜出背后的一些原委。估计童乐瑶的母亲曾经是彭振豪等几位的梦中女神,现在女神落难了,他们自然看不过眼,愿意出手帮一把。而真是因为这个情分在,为了不让童乐瑶吃亏,能给她母亲一个交代,彭振豪便自告奋勇地当她的经纪人。

    石琳一边听着彭振豪的述说,一边远远地看着童乐瑶,最后咬了咬嘴唇,拉了拉苏望的胳膊,低声道:“苏望,要不你就帮人家这一次。”

    彭振豪却听见了,眼睛不由一亮,虽然有疑惑,却没有开口,只是看着苏望。

    苏望不由苦笑一下,略一沉思,对石琳和彭振豪说道:“我尽量试一试吧。”

    他一边拿出手机,一边问了要拍摄的地址,然后拨通了陈元庚的号码。

    “元庚,有件事要求你帮个忙。”

    陈元庚听苏望把情况简要地说了一遍,沉吟一会说道:“苏望,他们只是去拍广告?”

    苏望知道他话里的意思,连忙答道:“他们两人的确是香江那边的人,那位女孩虽然还不怎么出名,不过我在香江报纸上看到过她的名字,是艺人没错的。至于那食品公司和广告公司。你查查就应该清楚了。”

    “好的,我跟我大哥说一下。”

    放下电话,苏望对彭振豪和石琳道:“现在只能等消息了。”

    彭振豪合掌连声道:“不管如何。这次还是要谢谢苏生和苏太太两位了。”

    “我先去打个招呼,再跟两位一起等消息。”他刚起身,转眼看到石琳,身形滞了一下。随即笑了笑,直接走了过去跟童乐瑶低声说了两句,又一个人过来了。

    彭振豪很健谈,香江娱乐圈的趣闻是信手拈来,听得石琳津津有味。连苏望也觉得有点意思。不过彭振豪从来不会提及别人的**,很多东西只是点到为止。说到后来,彭振豪拍着胸脯道:“苏太太,你要的那些签名包在我身上了。你留个地址,我给你寄过去好了。”

    苏望不由笑着对石琳低声道:“想不到你也是四大天王的粉丝?”

    石琳白了一眼苏望道:“当年我们班上一大半的女生都是四大天王的粉丝,我是有什么奇怪的?”

    这时,苏望的手机铃声响了,彭振豪脸sè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苏望。我跟我大哥说了。没问题的。这戒严的事本来就是做给某些人看的,而且你们去的那个地方也不是什么敏感地区。待会会有位军官来找你,给你一份批准文件,你给他们就好了。是凯宾酒店餐厅?好的,你等会,估计半个小时就会到。”

    在彭振豪坐立不安等待中。一位军官准时赶到了,还是位熟人。前几天陈元甲去别墅拜访苏望时跟随的一位上尉副官。

    “苏先生你好!”副官敬了一个礼。然后恭敬地递过一个信封,“这是陈将军让我转交给你的。”

    苏望接过后打开一看。原来是延庆市jǐng备司令部开具的一份文件,批准某某公司在某某地点进行广告拍摄,时间为十二个小时。他连忙说了声感谢,副官又敬了一个礼,随即离开了。

    苏望把文件递给彭振豪道:“彭生,十二个小时够了吧?”

    “十二个小时?足够了足够了!就十几分钟的镜头而已,足够了。”彭振豪看完后,不由合掌对苏望道:“谢谢苏先生和苏太太,这次幸好遇到你们这两位贵人了,可是帮了我们大忙了。苏先生,苏太太,今晚方不方便?方便的话请二位吃个饭,略表谢意。”

    苏望和石琳相视一眼,笑着道:“彭生,这只是举手之劳,不必了,而且这几天我们都有了安排,实在抽不出空来。”

    彭振豪连连说:“这怎么好意思呢?”看到苏望和石琳态度坚决,也只好放弃了,改言道:“二位的大恩大德,我只能到香江去报答了。苏先生,方不方便留个联系方式给我?”

    苏望知道彭振豪的意思,怕万一出什么变故也好有求援,便爽快地告诉了他自己的私人手机号码。

    解决这个插曲之后,苏望和石琳继续他们的蜜月旅行。不仅将延庆玩了个遍,还到附近的几处风景秀美的地方游览的一圈。中间彭振豪打了个电话过来,说拍摄非常顺利,广告都已经完成了,他们也要赶回香江去。在电话中彭振豪再三请求苏望和石琳到香江转机时一定给他打个电话,以便他表示一下谢意。

    又过了两天,按计划苏望和石琳明天也要坐飞机回国了。这天下午,陈元甲又一次来拜访苏望。

    “苏先生,苏太太,这段时间玩得开心吗?”这次陈元甲变得随和多了,脸上没有了冷峻,多了几分普通人的平和。

    “真是抱歉,这段时间正好是我们武里南的多事之秋,所以我公事繁忙,抽不出身来,就连元庚也没有办法尽朋友之谊。真是失礼,还请苏先生、苏太太见谅。”

    “陈先生太客气了。我们这次原本就是来度蜜月过二人世界的,元庚少来打扰,我们还巴不得。”

    四人不由大笑起来。不过陈元甲很快便收起了笑容,正sè却不严肃道:“我年长一些,就冒昧地叫你一声苏老弟,不介意吧。”

    “不介意陈大哥。”

    “好,好,苏老弟是我和元庚的朋友,有些话也不想瞒你。”陈元甲转入到正题道,“我们武里南国出了这么大一件事,影响非常大,带来的后果也非常严重。原本我和元庚过段时间要去你们那边做客,现在看来是不方便了。不过再如何,我们都还是朋友。”

    苏望细细琢磨着陈元甲的话,看来武里南高层对这次sāo乱的幕后黑手和根本原因已经是一清二楚,而明白他们国家目前的敏感地位。为了自保,他们可能会采取一些措施,拉远与华夏国的距离,以降低某些国家对他们的戒心。

    苏望点了点头,淡笑道:“陈大哥,我能理解。正如你所说,不管如何,我们还是朋友,毕竟我们的交情摆在这里。”

    陈元甲也笑着点了点头,随即站起身来,握着苏望的手道:“苏老弟,弟妹,明天我就不送二位了,祝你们一路顺风!有空的时候再来我们武里南做客。元庚,今晚你好好招待苏老弟和弟妹。”

    吃完饭,石琳整理行李去了,苏望和陈元庚在露台上坐下,一边喝着酒一边闲聊着。

    “苏望,这次要谢谢你。”

    “咱们哥俩还有什么客气的。再说了,我只不过嘴皮子动一动而已,却在你这白吃白喝十几天,真要算,还是我要谢谢你。”

    “还是说不过你。”陈元庚顿了一下,抿了一口椰子汁突然问道,“苏望,你再帮我个忙,帮我参考参考。”

    “什么事你只管说。”

    “这次事后,我大哥要进防务委员会担任陆军参谋长,我父亲和大哥商量后给我安排了新去处,不过有两个选择,一是第五装甲旅,那是我大哥起家的地方;二是海军,只是我们陈家人脉在那边不多。所以我一直在犹豫。”

    苏望想了想,微微附过身去低声道:“元庚,我建议你去海军。”

    陈元庚看了一眼苏望,神情依旧地低声问道:“苏望,能跟我说说原因吗?”

    “元庚,你们国家出的这起事幕后根源你应该清楚吧?为什么他们这么忌讳?我猜想最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你们武里南控制着刺加海峡。刺加海峡是亚洲的咽喉,控制着一些国家的生命线,那么对于你们武里南而言却是一张最大的王牌。我想贵国领导人应该也会想到这一点,那么我猜测,接下来贵国肯定会进一步加强对刺加海峡的控制,那么优先发展海军是必然的。”

    陈元庚点了点头,却没有做声,却是明白了苏望的意思。武里南海军变得重要起来,那么机会也会相对增多。而且刚才陈元庚也说了,陈家在武里南海军这块比较弱,如果他在海军做好了,对他个人和陈家都是莫大的好处。至于相对第五装甲旅,在海军发展可能会难些,这不是问题。凭借陈家的底蕴和实力,只要下决心往海军方面倾斜,把陈元庚和属于陈家的势力扶植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陈元庚站起身来,握着苏望的手道:“苏望,有你这位朋友我感到很幸运,其它的话也不多说了。你和弟妹明天还要赶飞机,就早点休息吧,我先告辞了。”说完,在苏望的右肩上用力地捏了捏,点了点头便走了。。。)

第二百七十八章 突飞猛进的渠江县(一)

    第二百七十八章 突飞猛进的渠江县(一)

    “詹书记,这次报告还是请我们县的安书记出面做吧。Suimeng .Suimeng.”苏望迟疑地说道。

    坐在沙发另一边的詹利和夹着烟的手不由顿了一下,不由问了一句:“小苏,这是你的真心话?”

    “詹书记,我还敢在你面前打马虎眼吗?”。

    詹利和不由笑了,意味深长地说道:“黄书记跟你们安书记通过电话,他可是极力推荐你出面做这个报告的。”说完后又意犹未尽地说道:“要是老梁和老李也这么合作该多好。”

    苏望知道詹利和说的是龙标县的县委书记梁巍和县长李平安,这两位此前闹得不可开交,严重影响了龙标县的工作,被黄云才、张元会、詹利和一干市里“大佬”们严厉jǐng告后收敛了很多,但暗争还是少不了。不过这事他可不好插嘴。

    “詹书记,这次报告以妙华古观人文旅游区建设为题是不是改一改,我们渠江县还有其它的成绩也值得拿出来提一提。”

    “我知道你们渠江县现在出了不少成绩,但是这次你们县的报告主题是黄书记定的,你要想改,可以直接向黄书记汇报。”詹利和眯着眼睛看着苏望道。

    他心里有点理解黄云才为什么会要求以妙华古观人文旅游区为题做报告,这事太出乎他们意料之外了。

    苏望从武里南度完蜜月回来就一心扑在妙华古观建设上。当时市里领导,包括詹利和在内都不以为然,觉得这个工作有点鸡肋。虽然可以打宗教政策的牌,但是一座道观能带动多大的经济效益?看完苏望那份“匪夷所思”的建设规划,不少人都认为,这位有经济建设能人之称的苏县长这次恐怕“魔障”了,做的这件事费力不讨好。

    苏望没有把这些非议放在心上,坚持按照自己的规划去做。他第一步就是请灵妙子道长主持,集合了道教人士、古建筑等各方面专家,拟定了一个妙华古观扩修方案。

    第二步是“重金”请来了国内和香江知名的专家,包括建筑、自然环境等方面的专家,对九里溪、香炉山进行了详尽的实地勘查,确定了四十九处不会对自然环境有影响、但是有修建意义的地点。然后又请这些专家制定了一整套开发草案,包括如何引电引水、修建小路、齐全生活、安全等配套设施,但是遵守的原则只有一个,必须在不影响当地景观和自然条件的基础上加以实施。

    确定方案,选出地点后,苏望又请郭德安“掌罗盘”,对这四十九处修建地“点下风水”,筛选出一等风水格局的地点七处,二等风水格局的地点十一处,三等风水格局的地点十七处,其余普通的十四处。

    苏望在这个基础上请省建筑设计院的人做出妙华古观扩建的示意图以及一二三等风水格局地点的建筑草图,然后组成了以常务副县长蔡威为首的招商团,在灵妙子、郭德安的带领下前往岭南和香江“招商引资”。

    原本大家都没有报什么希望,甚至戴党生一系人马还准备看笑话。岭南、香江有钱人多,但是也不会傻到来渠江这偏僻山区买地修房子呀。可结果让人大吃一惊。

    首先招商团为妙华古观扩建募得三千一百万元的“善款”,远远超出了预算。当那些慕名而来的富商们看完三十五处风水宝地的真实环境照片和建筑草图,加上郭德安的风水点评(这个不能摆上桌面,只能私下讲),纷纷趋之若鹜。

    蔡威大喜之下严守苏望的叮嘱,只是告诉准备拿钱买地的富翁们,欢迎他们一个月后到渠江县参加“拍卖会”。

    接到电话的苏望没有蔡威那么激动。当初胡益长他们拍摄的纪录片经过jīng心剪辑,在灵妙子等人的推荐下在岭南、香江电视台播放后可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苏望的底气也是来自这里。

    留守在家的苏望忙着另外的事情。首先他确定那四十九处“地皮”的所属权,因为那些地方以前都属于“荒郊野外”,属于各村的集体山林地。苏望将九里溪、香炉山范围的十一个自然村组织起来,组成了妙华旅游开发公司,确定股权,选出董事会和监事会以及聘用管理层。

    开发公司成立了,各人员也到位了,在苏望的指导下开始紧张地准备。其主要工作有四,一是组建所属的建筑施工队,准备妙华古观扩建、其它建筑修建和基础配套设施修建工作承接力所能及的工程,一方面可以赚部分钱,另一方面是通过这些工程对队伍进行锻炼,以便旅游区成立后转为建筑和设施维修队。

    二是组建家政服务公司。富翁们在九里溪、香炉山修建了“修仙别院”,小住的时间需要吃喝拉撒,不在的时候也需要人照顾。那么保姆、园丁等等自然可以聘请当地的家政服务公司,即便宜又省心。

    三是组建保安服务公司,九里溪、香炉山范围这么广,又是深山野林,你总得给人家足够的安全感不是。那么以十五个村的民兵为基础的保安服务公司就必须承担起这个重任。当地村民对这里的环境是非常熟悉的,那里人可以过,那里连兔子都过不了,他们门清。根据实际情况安排rì夜巡逻路线和岗哨位置,再安装从国外引进的先进安保设备,这肯定会让那些富翁放心,那么不菲的服务费你总得交吧。不过人家能舍得花大钱在这里建“修仙别院”,这点服务费还真不放在眼里。

    四是组建农产品公司。人家来九里溪、香炉山吃住,总得品味当地的特产吧。苏望指导开发公司组建农产品公司,设立农产品培养基地,野鸡、野兔、野菜等等野味可以“半人工养殖”,也就是利用当地的环境进行自然养殖,只是多些人工时不时地照看。这种食品比后来鼓吹的所谓绿sè食品要强多了。

    开发公司各项工作在有条不紊地开展着,妙华古观扩建工作也在热火朝天地进行着,上百位岭南、香江、甚至宝岛的富商们纷纷如期赶到渠江。他们的身价加在一起比朗州市一年的gdp要高得多,一时震惊了整个荆南省。

    接下来的拍卖会又让人跌了一地的眼镜。一等风水格局的地皮平均卖价两百七十万,风水最好的一处拍出了五百一十万的“天价”。二等风水格局的地皮平均卖价一百零五万,三等风水格局的地皮均价六十五万。

    四千一百五十万呀,老天爷,这都快赶上一个县一年的财政收入。这可还只是买地皮,届时修建别墅等建筑还要钱,每年还要交一笔不菲的“物业管理费”。这些人就算是有钱,也不能这样花啊。

    听着各种嫉妒羡慕恨,苏望不由撇撇嘴,你们以为人家傻,可实际上人家不知道多jīng。

    首先,捐款妙华古观对他们而言是福荫子孙的善事,肯定会抢着做。在九里溪、香炉山修别院也是给灵妙子、郭德安两位大师面子,结下善缘。

    其次,在这洞天福地的别院内住着,离两位大师又这么近,多沾些“仙气”,肯定能多活几年。这些富翁现在的财富都只是数字而已,求的也只有那么几件事而已。

    最后,其实这些富翁算得很清楚。渠江县向灵妙子和诸位富翁写下了书面保证,除了三十五处风水宝地和余下的十一处修建紧凑度假屋外,不再开发其它的建筑物。有灵妙子、郭德安这两尊大神在,妙华古观只需再经营一段时间,肯定是一处“胜地”,届时这些建筑物就值钱了,有钱都买不到。同样是来参拜大师,你住度假屋或者更远的酒店,我住自家的别院,高下顿现。

    苏望主持开发公司的会议,通过决议千一百五十万,一半分给参股的村民。十一个行政村不到两千户,每户分也能分到一万多,这对于一向贫困的村民而言不能不说是一笔巨款。剩下的一千五百万用于开发公司的投资,如为家政服务和保安公司进行人员培训和装备配置;修建度假屋;购买安保设备和器材,初步建立安保网络;建立多处野味“半人工养殖基地”;在齐家坳乡zhèng fǔ所在地修建一栋上级别的酒店,在九里溪、香炉山旅游区配套建设上先走一步。

    剩下的五百七十五万则交给了县zhèng fǔ,苏望当场决定,这五百七十五万全部用于九里溪、香炉山所属的齐家坳、五家坡、上山坳三个乡。一是用于修建和扩建与九里溪、香炉山相连的公路,二是进行旅游区配套人员培训工作,三是用于三个乡的中小学的投入。

    到了十二月份,经过多方协调,灵妙子的“组织关系”终于转到荆南省,担任荆南省道教协会副会长,省政协委员,妙华古观住持;妙华古观的扩建已经初见成效;拍卖地皮的钱已经悉数到账,拍下地皮的富翁们也都已经确定好建筑图纸,指派专人过来监工修建了;渠江县对于九里溪、香炉山旅游风景区配套的公路已经完工,现在正在修建山路、自行车道、饮水引电等配套工程。

    而就在这个月,荆南省、黔中省、恭庆市三省市边区经济建设交流会在朗州市举行。作为东道主,朗州市委书记黄云才经过充分沟通和深思熟虑,最后点了渠江县的将,让苏望以妙华古观为题做专题报告。

    “小苏,你要理解黄书记的苦心。搞一般的经济建设,这次出席交流会的各地市都能拿出一两个典型来,但是能像你这样别出心裁,又为人民群众带来实际利益的还真找不出。”

    听着詹利和的点拨,苏望心里有数。就算是市委书记,也是有攀比心的。可是就这样把自己推出来,不大合适吧。自己这妙华古观还只是个半成品,还没有到检验成果的时候。而且这妙华古观有其特殊xìng,根本不可能进行复制。苏望担心的就是通过这次交流会一张扬出去,有些县区的领导班子在眼红之余难保不会有样学样。有些人,取真经的本领没有,把经念歪的本事倒是高得很。

    “好的詹书记,我一定完成黄书记和市委市zhèng fǔ交待给我的任务。”苏望沉默了一会,最后向詹利和保证道。

    看着在台上洋洋洒洒发言的苏望,宋菲菲不由地恍惚了一下。从首都回来后,傅刚便一改此前的作风,低调了很多,真正变成了一位排名靠后的朗州市副市长。黄云才、张元会、詹利和等人也没有落井下石,毕竟人家老傅家的底蕴在那摆着。不过宋菲菲却是知道,叔叔傅小辉的调职对于傅刚的打击有多大。他现在是一门心思在朗州市熬时间,等副厅级资历熬得差不多了,再找机会看能不能迈进正厅级。

    傅小辉是傅家第二代中最有前途也最有能力的一位,他的折戟,严重地打乱了傅家的步骤,使得第二代布局捉襟见肘,也使得他们对第三代人才的培养虽然有些急迫了,但是却不得不变得谨慎很多。

    在这个时候,宋菲菲没有离开傅刚,当然了,她也没有办法离开这位。只是两人都变得低调,交往地也更隐秘了。不过在这方面两人有点掩耳盗铃了,谁叫他们此前玩得那么嗨,那么高调,该注意的人早就注意到他们了。

    宋菲菲这次是被市委市zhèng fǔ抽调出来搞接待工作,无非就是给列席的各地市领导们倒茶。她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淹没在一群朗州市本地“领导”中的傅刚,他双眼紧紧地盯着正在台上发言的苏望,只是表情木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黄云才面带微笑的看着台上这位爱将,心里很是得意。谁也想不到,一个小道观,居然让他捣腾出数千万的收入,而且此后每年还能保证有数百万的相关收益。这一招虽然跟什么数千万上亿的投资没法比,但是胜在新奇。黄云才此前听“内部消息”说,省委书记段chūn生和省长黄虎友在知道这件事后都不由赞叹过。

    而对于渠江县,妙华古观、九里溪、香炉山的开发,则是将经济底子薄、条件差的齐家坳、五家坡、上山坳三个乡给安了个聚宝盆。关注苏望一举一动的黄云才知道,去掉这三个短板后,渠江县的发展将会突飞猛进。

第二百七十九章 突飞猛进的渠江县(二)

    第二百七十九章 突飞猛进的渠江县(二)

    时间进入到2000年元月,苏望变得更加繁忙起来。.Suimeng. 百度搜索:首先是渠江县的**即将举行,作为人大会议的主角,苏望是要在会上做zhèng fǔ报告。而这次zhèng fǔ报告,苏望将做出一些改进和尝试。所以现在除了忙着修改zhèng fǔ报告草稿外,还要跟各方面进行沟通,幸好反馈回来的信息都算是正面。

    其次是石琳此前空闲之余,翻译了两篇德语短文,发表在《译林》杂志上,引发了小动静。石琳一时兴起,拿出在香江购买的赫尔曼?黑塞的《梦之旅》,准备把这本德语原版翻译成中文。这下可就苦了苏望,谁叫他也jīng通德语,被石琳抓来当了检校。

    老婆的指示不得违抗,苏望只好抓紧一切空余时间做好检校这份很有前途的工作。在渠江曲江酒楼的包厢里,看看约定的时间还有十来分钟,苏望就从公文包拿出《梦之旅》原版复印件和石琳翻译手稿,开始校对起来。

    不知不觉中,包厢门被推开了,三个人走了进来,一人一进门看到苏望就嚷嚷起来:“苏县长,你这是唱的哪一出?”

    苏望一抬头便看见老熟人,于久南,不过让苏望注意到的是他身后有两个女人。一位是苏望见过一面的,于久南的女儿,于卿儿。一段时间不见,她更显得端庄典雅,淡定素雅的气质配上她jīng致的五官,增添了几分风采。另一位则是五十多岁妇人,历经风霜的容貌有七分于卿儿的影子。

    “原来是老于,这位是于婶吧?快请坐请坐!”苏望连忙招呼道。

    “叫什么婶,见外了,叫一声嫂子就行。”于久南不由埋怨道。

    “那怎么行呢?老于和婶子年纪跟我父母亲差不多,怎么能乱叫呢?老于,我们交情归交情,但是总不能乱了辈份啊。”苏望笑呵呵地答道。

    于婶心比较细,知道苏望这是在避免让女儿难堪。他要是叫一声嫂子,比他小不了几岁的于卿儿怎么办?叫叔叔?不大合适吧。

    “苏县长,我老婆子就托大,当一回县长的婶。”于婶轻轻地说了一句,于久南也不好说什么了,便转到刚才话题了。

    他指着桌子上一堆资料,继续问道:“苏县长,你这是忙公务吗?没耽误你事吧?”

    “没事,这是我私事,利用空余时间挣点零花钱。”苏望一边收拾一边笑答道。

    于久南不由大笑起来:“苏县长,你挣钱不要太猛好不好?幸好你没踏入商界,要不然还有我们的活路?”

    “哈哈,老于你这话说的。”苏望一边放下公文包,一边解释道:“我那口子空余时间在翻译一部德语小说,我帮忙做个校对。”

    于卿儿听到这里,眼睛不由一亮。于久南转过头对自己老婆和女儿赞叹道:“苏县长两口子都是文化人,他和他夫人都jīng通英语和德语,这样有才的领导干部真是少见啊。

    坐定后,于久南转到正题上道:“苏县长,到年底最忙的时候来打扰你,真是抱歉啊。”

    “哪里,老于,咱俩的交情还谈什么打扰不打扰的?”

    于久南一家是奔着妙华古观和灵妙子来的。于久南对宗教啥的不感兴趣,于卿儿估计也不会有多大兴趣,可是于婶深信这个。当她听说非常信服的灵妙子大师入主妙华古观,又知道这里是于久南好友-苏望的“地头”,于是便要求一家子来妙华古观敬拜,捐些功德。她难得有一回这样正式的要求,于久南父女俩便都陪着来了。

    “苏县长,妙华古观的事我也听说了。真是想不到,这方面你也能玩出这么大的手笔来。”

    “老于,这叫各取所需。有信徒愿意静心近善,我们当然愿意提供方便,而且又能为三乡数十公里的百姓带来福祉,何乐而不为呢?”

    “苏县长,你这是大大的善德。”虔诚的于婶不由合掌道。

    “我还是佩服苏县长这份眼光和气魄,着实厉害。只卖三十五处风水宝地,即体现了最大价值,又保住了妙华古观这份景观。你看看现在那些道观寺庙,哪个不是钻到钱眼里去了,恨不得每寸地方都供上菩萨收香火钱才好,可那样的玩意到后来谁肯信?”

    “老于,你说什么呢?”于婶觉得自家老公有亵渎之意了,连忙截住话。

    “好了,不说了,不说了。我知道你最信这个的。”于久南立即败退道。

    “老于,于婶,于小姐,我们先吃饭吧。尝尝我们这渠江的地方美食。等会我给你们介绍妙华古观的监观,古松道长,让他陪你们去妙华古观。”

    古松道长就是刘易成。灵妙子入主妙华古观,只带了几位年轻且资历很浅的徒弟,再准备在朗州本地择优收几位弟子。而刘易成被师伯灵妙子赐道号古松,录为监观,负责俗世事务。因此这位古松道长摇身一变成了渠江县道教协会会长,朗州市道教协会副会长,渠江县、朗州市两级政协委员。

    一边吃着饭一边闲聊着,于久南谈及到他在富江镇药材厂的事情,苏望不由建议道:“老于,你一提到药材厂的事,我又想多说两句。现在以富江镇为中心,附近几个县的十几个乡镇都被带动了,形成了一个中药材集散中心,甚至辐shè到了黔中、恭庆几个县。所以说,你在这边设立药厂的机会已经成熟了。至少在运输成本方面要占据极大的优势,而且又可以覆盖西南几个省市,避免了华东地区现在越来越激烈的市场竞争,何乐而不为呢?”

    于久南沉吟一会道:“苏县长,我们是老朋友了,也不在你面前说假话。在这边设立药厂,我早就已经心动,只是我们集团管理层考虑到风险问题,一直是顾虑重重。”

    苏望听到这里,不由想起于久南此前提及过,他已经将企业交给女儿打理了,于是便看了看在那里细嚼慢咽的于卿儿,笑了笑道:“那是,上千万的投资,不是说动就动的,老于,我能理解。”说罢便转到其它话题去了。

    吃完饭,刘易成按照约定时间过来了,跟于久南一家碰了头,约好明天早上去妙华古观,便和苏望先后告辞了。

    回到酒店,于卿儿不由问道:“爸,你真的打算在朗州办药厂?”

    “这位苏县长的能耐大着,”于久南感叹道:“如果在东越,他不用说我都把厂办起来了。只是这朗州市,不好说。他现在只能管着渠江,可渠江真的不合适办药厂,如果在榆湾区就没有这个烦恼了。不过卿儿,你可以做好这方面的前期工作。”

    “怎么了爸?”

    “依照苏县长的能耐,用不了多久就会调到市里去,那时就是时机成熟了。其实在榆湾办药厂的确是招好棋,占据这个交通枢纽,真的可以如苏县长那样说的覆盖整个西南。而且原材料有富江镇,初期已经够用了。就算进一步扩大生产,还有这西南数省市的大山呢。”说到这里,于久南不由一拍额头道,“坏了,忘记跟苏县长说两件事了。”

    于卿儿不由眉头一皱道:“爸,是不是丰山那几位官员托你说的事?”

    “没办法,丰山和定海一些人以为我和罗省长有关系,因此高看了我一眼。可谁知道这是托苏县长的福。罗省长眼看着要接李书记的位子了,不少人想贴上去却找不到机会,只好找到我这里来了。卿儿,你还年轻,涉世不深,不懂得里面的玄机。我们家要不是有罗省长这张虎皮,这两年能发展得这么顺利吗?”。

    于久南还有半截话没有说,现在东越省不少有背景的人不仅眼馋于家的财产,更垂涎于卿儿的美sè,如果没有罗中令这个旗号镇着,很多公子哥不介意财sè兼收。

    于卿儿听父亲提及过苏望跟罗中令、乔伯年的关系,又想起此前遇到的一些纠缠和“胡言乱语”,若有所思,低下头不再言语了。

    苏望告辞后便直接赶往朗州市区,明天市委有个扩大会议,他是跑不了的。第二天开完会,看还有时间,便请张宙心到家里坐坐。

    “老张,最近市里有什么动静?”

    张宙心虽然到榆湾区担任组织部长,但是人在市区,又在市委和市组织部有老关系,消息自然灵通。

    “苏县长,我听说市里想趁着各县区人大会的时候做些人事微调。”

    苏望不由一愣,人事调整可是最敏感最牵动千家万户的大事。不过他只是关注一下而已,再调整也轮不到渠江县。渠江县班子才配齐稳定多久?而且又是经济建设关键时刻,不可能调整,微调也不可能。

    “听说黄书记跟张市长、詹副书记等几位常委通过气,想调整一下我们榆湾区和龙标县。至于调整谁,现在还没有风声传出来。”

    苏望了然地点点头,龙标县的问题由来已久,也该到解决的时候了。而榆湾区的问题是市里几位大佬已经没有耐心了。榆湾区要不是还有几家大企业撑着,早就被五方县给超过了。要是再这样下去,这全市第一经济县区的招牌早晚会丢掉。而且现在大家心里也明白,从明年开始,调整完毕、全力冲刺的渠江也将加入到这一竞争者行列。看在眼里的市委几位大佬们能不急吗?对罗光辉的耐心也快磨完了,不过不知道是调整他还是区zhèng fǔ那边。

    “对了,老刘最近在忙什么?我下午打电话约他一起来吃饭,他说有事。”苏望说的是市公安局局长刘建华。

    “榆湾区出了件大事,两伙帮派为了争chūn风路集贸市场,大白天的搞群殴,听说有十几个人受伤,还死了一个,刘局长下去督战去了。”

    榆湾区作为朗州市首府,加上朗州火车站是西南地区的交通枢纽,流动人口多,情况非常复杂,所以治安形势一直比较严峻。此前,经过罗中令主持的那次全省严打,榆湾区治安好转过一段时间。自从罗光辉入主榆湾区,深陷泥坑,连经济建设都快顾不上,哪还顾得上这边。所以出事不是什么稀奇事。

    这时,在一旁的石琳不由插了一句:“这榆湾区的治安是得好好整顿。上个月,几个混混到我们学院调戏女学生,气焰十分嚣张,还把我们学院保卫科的人打了一顿。后来虽然被扭送去了派出所,可结果没两天又放出来,还跑到我们学院门口叫嚣,说他们是什么黑狼帮,有人罩。”

    苏望默然了一会才叹息道:“老罗还是欠缺魄力啊。”

    张宙心迟疑一下答道:“罗书记现在也难,常常是按下葫芦又起了瓢。区zhèng fǔ那边又阳奉yīn违,真的难做。”

    苏望知道榆湾区的情况,点了点头道:“我只是可惜,要是再这样下去,榆湾区就真的耽搁了。”

    张宙心也摇摇头道:“是啊,真是可惜了。”

    2000年的渠江县人大代表会如期举行,在这次大会上,苏望代表渠江县zhèng fǔ做了zhèng fǔ报告,在长达两个小时的报告中,苏望花了一个小时去阐述“如何挣钱”,他总结了年渠江县的zhèng fǔ工作,展望2000年的工作规划。他提出了双塔概念,以渠阳镇、富江镇为双塔和龙头,带动附近的乡镇发展,形成两个经济区。

    经过发展,富江联合种植公司已经成为产值超八千万元的企业,惠及农户上万户。在明年,富江联合种植公司规划产值再翻一番,成为朗州市第一家产值过亿的农副产品企业。

    渠江常青纺织集团今年已经成功扭亏为盈,计划明年产值达到一亿五千万,锦绣瓷器有限公司、渠江造船厂也已经扭亏为盈,明年的产值都将迈向历史新高。

    在下一个小时,苏望详细阐述“如何花钱”,他指出渠江县2000年投资的重点在事关民生的基础建设上,重点分别是教育、卫生、交通和渠阳镇街道改造。

    在最后,苏望列出年财政审计报告和2000年的财政预算。他用简单明了的方法向人民代表们“交账”,一笔笔数字苏望都说得非常清楚。虽然大家都知道,县zhèng fǔ的财政账是算不清楚的,但是苏望的态度让诸位代表们很有感触,尤其苏望在报告最后宣布,县zhèng fǔ的年的财政审计报告将张贴在县zhèng fǔ、县图书馆等公示牌上,供人民群众浏览,这引起了如雷鸣般的掌声。

第二百八十章 突飞猛进的渠江(三)

    第二百八十章 突飞猛进的渠江(三)

    参加完朗州市的人大代表会,苏望抽空跑了一趟潭州市。 ..现在临近chūn节,和往年一样,有些关系必须得提前跑一跑,拜个早年。

    到了潭州,苏望打了一通电话,发现不少熟人都到潭州来了,如杨明和、刘玉昆、袁立群等人,至于他们的目的,跟苏望都差不多。

    大家约好时间聚会,先忙着把正事办好。

    今天这站苏望拜访的是覃长山。不仅杨明和在,苏望的师母覃笑云也在。

    覃笑云已经怀孕六个月,医院照顾她,安排的工作很少,使得她有机会常在“娘家”泡着。

    “小苏,你跟小石计划什么时候要小孩?”覃笑云现在一副标准的孕妇模样,满脸的幸福。

    “师母,我怎么敢抢在你和杨老师前面呢?怎么的也要让小师弟先出来再说。”几年下来,苏望跟杨明和、覃笑云两口子的关系早已经非同一般,也随便很多。

    “你怎么知道是小师弟?”覃笑云杏眼一睁,“哦,我知道了,是不是明和在你面前提及过。原来他表面上很开通,实际还是满脑子的封建思想,就想着给他们老杨家传宗接代。”

    杨明和急了,在一旁狂给苏望使眼sè。

    “师母,你可千万不要误会,杨老师真的没有这方面的意思,他一直说是男是女都没关系,只是我顺口这么一说而已。”

    “苏望,你不用为明和打掩护了。我还不知道他肚子那花花绕?”覃笑云白了一眼旁边的丈夫,毫不客气地说道。

    女人的心思原本就不能预测,这怀了孕的女人更不能以常理去推测。苏望看了一眼满脸苦瓜相的杨明和,在心里默念了一句,死道友不死贫道,连忙转移了话题。

    “师母,预产期是什么时候?”

    “五月中。”

    “那你和杨老师有没有想好到时去鼎州还是留在潭州?”

    提到这个话题,覃笑云有点犯愁了。

    “我倒是想留在潭州,只是我公公婆婆那边不好说。”

    覃笑云当然想留在潭州,这里有更好的医疗条件,又有亲妈在身边。可按照荆南的风俗,如果儿媳妇在娘家生小孩和做月子,会让男方家里很没有面子的。

    苏望看准机会,连忙凑上去当“狗头军师”。

    “师母,你和杨老师在潭州不是还有套房子吗?你可以搬过去住,再把杨老师父母亲请到潭州来,这不两全其美了吗?”。

    “是啊,苏望,你这主意不错。”覃笑云开颜道。

    虽然这房子是杨明和、覃笑云一人一半,但好歹算是他们的家。覃笑云转过头去跟杨明和商量细节去了,不一会就变得眉开眼笑起来。苏望不由舒了一口气,杨老师,我已经是在尽量帮你,要是你还躲不过,那就是天意不可违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覃长山也回来了。看到坐在客厅的苏望,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道:“先吃饭,再谈其它的。”

    饭桌上,覃夫人对妙华古观非常感兴趣,连连追问灵妙子和郭德安的“神通”。苏望可不敢在省委副书记面前推广“封建迷信”。他只是说:“娭毑,这灵妙道长jīng通中医,曾经给不少人把过脉开过药,如东越的李书记、岭南的曾老、香江的盛绍华。”

    曾老是岭南的老领导,现在已经离休了,盛绍华则是香江前三甲的大富翁,覃夫人都知道这三人的身份地位。

    “那好,老倌子,什么时候请灵妙道长给你把把脉?”覃夫人惊喜道,能给那些个名人看病开药,这医术自然不一般。而且这灵妙子听说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应该比那些个什么老中医强些吧。

    “娭毑,灵妙道长过几天要来潭州市参加省政协会议的,届时再请他给覃副书记把把脉。”

    “那好,苏望,就拜托你给安排一下。”覃夫人应该知道苏望跟灵妙子的关系不错,要不然怎么能把人家从岭南请到渠江那个小地方去了呢?

    覃长山没有做声,一是不好拂了老婆子的好意,二来他也知道灵妙子的身份地位,不是一般人就能凑上去的。

    吃完饭后,覃长山把苏望带进了书房。而杨明和则小心翼翼地扶着覃笑云回到沙发上,陪她一起看电视。

    第一次走进覃长山的书房,苏望飞快地四处打量一下,便顺着覃长山的手势坐在了椅子上。

    “小苏,听说你在你们县人大会议上做了一个别出心裁的zhèng fǔ报告?”覃长山直奔主题道。

    苏望知道他指的是自己zhèng fǔ报告中挣钱、花钱的两大块以及公示zhèng fǔ财政审计报告,这再过十来年或许不算什么,但是在目前这种环境下就显得有点“突出”了。

    苏望默不作声,他知道覃长山肯定还有下文。

    “收到你们县宣传部的材料,老张的意思是想做个专题。但是省里争论很大,有的人认为是好事,有的人认为你是哗众取宠。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覃长山所说的老张就是此前《荆南rì报》的副总编,现省委宣传部副部长。

    苏望此前就这件事跟覃长山做过沟通,他是既不反对也不赞同,只是默许而已。不过那时苏望只是点了一句而已,没有把话讲透。

    苏望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词句后缓缓说道:“覃副书记,这次的举动我经过深思熟虑的。首先,公示我们县的财政审计报告,是响应国务院关于加强财政管理的jīng神。其次,我一直有个想法,在新时代和新环境下,该如何提高我党的执政能力。”

    听到这里,覃长山眉毛微微一动,眼睛也微微地眯了起来。

    “覃副书记,现在没有意见并不代表着就没有问题,如果等意见冒出来了,这说明问题和矛盾已经很大了。心忧天下、敢为人先,这是我当初提出的,也是我目前以及将来的工作准则。”

    覃长山默然了好一会,最后缓缓地说道:“我们很多同志口口声声在喊改革开放,知道当前的中心工作是进行经济建设,可是他们却对改革开放没有一个明晰的概念,对搞经济建设还停留在很肤浅的层次上,更没有去深想我们改革开放、经济建设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覃长山说完后,看着虚空处十几秒钟才转过头来,看着苏望道:“小苏,谢谢你,你的话也解开了我心中一些疑惑。是啊,只有心正了,才不会被迷惑,也不怕被想歪。加强我党执政能力的建设,小苏,你这点提的非常好,非常及时!”

    顿了一下,覃长山继续说道:“小苏,你很久没有动笔了吧,想当年你也是名动荆南的大才子呀。”想必他的心情变好了,语调也变得轻松起来,“我给你一个任务,就如何加强我党执政能力的建设,你理论结合实际,写出一篇好文章来,直接交给老张。”

    说罢指着苏望笑言道:“如果写不好,你明年不用到我家来拜年了。哈哈!”

    苏望摸了摸后脑勺,半笑着应道:“覃副书记,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是绞尽脑汁也要写好这篇文章来。”

    他非常清楚,如果能够把如何加强我党执政能力的建设这一命题运作好,作为荆南省主管组织、党建和意识形态的省委副书记,又未尝不是一份政绩。

    停了一会,覃长山又开口道:“明和的事情多谢你了。”

    苏望知道他指的是让杨明和每年逢罗老生rì和其母亲忌rì,往首都送钩月湖的荷花和七娘山的野花。

    “覃副书记,我也是到首都才知道,罗老自小丧父,是他母亲将其兄弟三人一手拉扯大的。后来他十四岁扛着梭镖参加了红军,解放后回到故乡才知道他母亲以及两个哥哥都已经去世了,只留下一个侄女远嫁他乡。”

    “是啊,罗老是老**,他们为新中国做出的奉献和牺牲永远值得我们尊敬和学习。”覃长山微微点头,神情肃穆道。或许他也想起了十几年前牺牲在南方前线,还不到二十岁的独子。

    苏望怕再谈下去会更勾起覃长山的伤心事,便转移话题道:“覃副书记,我听说李部长要调走了?”

    “你消息蛮灵通的嘛,”覃长山看了一眼苏望,继续说道,“不过段书记还想留他在荆南再待两年,现在zhōng yāng还没做最后决定。”

    苏望通过贾国强见过李逸风一面,虽然关系没有像覃长山那么密切,但是苏望感觉他对自己的印象还不错,要是真走了,苏望还真觉得有点可惜了。苏望了解过李逸风的履历,他是从荆南省比较偏远的定山市走出来的,县长、县委书记、副专员、地区组织部长、地委副书记、省委组织部副部长到建宁市委书记再到省委组织部长,走得非常稳健。有意思的是,李逸风当省委组织部副部长时,覃长山也正好履任省委组织部部长,他调任省委副书记兼潭州市委书记,又是李逸风接他的职。他们俩要是没有一点深层次的关系在里面,苏望是怎么也不信的。

    但是苏望知道一点,李逸风即不属于学院派系的,也不属于段chūn生那一系的,但是却能在关键位置上和不同派系的两任省委书记相处融洽,这不能不说人家还是很有真本事的。

    覃长山坐在那里默然了一会,突然又开口道:“不过我认为逸风同志还是要调走的,毕竟后年就要换届了。”

    苏望不由眼睛一亮,虽然他“消息灵通”,但是毕竟现在的层次太低,很多高层的消息如果没有人有心指点的话,还是会两眼一抹黑。他细细品味着覃长山话中意思,这即指点了李逸风背后的渊源,也表明覃长山现在愿意像罗中令、董怀安等人一样指点他了。

    “覃副书记,我听说中部高速公路西段方案已经确定好了,现在正等待省zhèng fǔ办公会议的最后确定?”

    傅小辉调走了以后,荆南省中部高速公路西段方案也被重新规划,最后采取了专家们建议的最合适的路线,即走渠江县的那条路线。不过这个方案还需要省里最后拍板决定。

    覃长山知道中部高速公路西段方案的走向对于渠江县的重要xìng,也清楚苏望对此非常关注。他沉吟一会说道:“肖副省长刚到荆南不久,情况还不是很熟悉,所以这件事主要看黄省长的态度。”

    苏望缓缓地点了点头,常务副省长肖渝生刚到荆南省不过三个多月,而且这位跟傅小辉不同,来了之后表现得非常低调。如果这事由省长黄虎成亲自过问,那么会不会又出波折?当初自己在财政厅截留拨款上可是给过他使过绊子。

    看到苏望脸上微露的难sè,覃长山笑了笑说道:“小苏,你担什么心?首先黄省长不是那样的人,其次他在这种事上为难你不值得。”

    苏望嘿嘿笑了两声,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

    覃长山笑着摇了摇头,又问道:“小苏,下一站你打算去哪里?”

    “我跟李书记约好了,明晚去他那里拜个早年。”

    “志强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做的非常不错,很称职。”覃长山肯定道,随即又问道:“小苏,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会选中志强吗?”。

    苏望不由一愣,他向董怀安、罗中令和覃长山推荐李志强算是无心之举,根本没有想到最后真的让李志强上位了。在后来苏望从董怀安、罗中令等人言语中了解到,当时潭州市市长人选竞争非常激烈。因为大家都清楚,覃长山在潭州市不会太久,这市长过不了多久就是省委常委兼市委书记。虽然那时经过苏望的“牵针引线”,董怀安、罗中令和覃长山达成了一致,而且潭州市长人选荆南省常委会就可以决定。但就算他们连在一起也挡不住其他派系施加的压力,顶多算是势均力敌。听说最后还是zhōng yāng有领导表了态,这才让李志强获得通过。

    “志强自愿去四茹援边,在塘北踏踏实实干了三年多,这样的同志不提拔,那提拔谁?”覃长山身子微微向前一伏,目光凌厉却面带微笑地说道。

    苏望这才完全明白过来,原来董怀安、罗中令、覃长山最后选择了李志强并不是看在他的面子,当时的他面子几克重?这三位考虑得更深,更远。正是李志强有这样的履历才会让某位zhōng yāng层领导人对其产生了认同感,也正是这种认同感下的稍微表态就能打破势均力敌的僵局。

    覃长山看到苏望开窍了,不由转言道:“听说志强家的小子在你们朗州市工作?”

    “是的覃副书记,李川现在担任五方县副县长。”

    五方县也是个好地方,它是朗州市经济第二强县,也是朗州市的“政治大户”,朗州市领导很多都是从那里走出来的。所以李川虽然现在还没有进入常委,但只要再熬个两三年,自然就上去。

    “那就好。”覃长山点点头,没有再往这方面说下去了。苏望也没有往下接茬。毕竟人家的父亲已经是省委常委了,对于儿子的仕途自然会有安排,他们倒不好多说什么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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