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朝元TXT下载朝元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朝元全文阅读

作者:温酒煮花生     朝元txt下载     朝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五十八章 比三金镇更得瑟

    待送别祭奠结束,白逵举着白婶的骨灰坛,那秦动也举着老孙捕头的骨灰坛子,王乾则再次说道:“咱们镇自兽潮之后,再没有死过一个人,从现在起,从白婶和老孙捕头起,若有年事已高,驾鹤仙去之镇民,也和白婶、老孙捕头一般,就下葬在镇东的新坟园之内,老坟园当年被荒兽破话的不成模样,尸骨在当年也都无法分清谁是谁的了,都和祖坟混乱的埋在了一处。咱们每年都去祭拜他们,但那里充满的都是凄冷和苍凉,这以后咱们先去了,都能够分得清尸骨,就不用死了之后还要去感受那份凄冷和苍凉,大家伙说呢?”他的话得到了所有镇民的赞同,当下所有人都跟着白逵、秦动一齐,这就开始送葬,白龙镇范围很小,人也不多,很快这条送葬的长龙就到了新墓园,早已经准备好的两座新坟赫然在目,石碑也是秦动连夜雕刻好的,这对于先天武徒的他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字自然是顺着模子写的,非但不难看,还苍劲有力,白龙镇的人从不会作伪、虚假的客套,方才已经真真切切的哭过了,如今只剩下的伤感,只有几个妇女仍旧是小声啜泣,大部分人都肃立在墓旁,看着老孙捕头和白婶下葬。在武国,土葬或是火葬并没有律则规矩,大多数富户都会选择土葬,保留完整的尸骨,白龙镇曾经也是土葬为主,可那次兽潮之后,一些先祖的尸骨都被刨了,尸骨四散。那之后。王乾府令就改了规矩,说是以后火葬为好。只是留下来的老人极少,之后的十五年到今天。只有白婶和老孙捕头撒手人寰,也就成了白龙镇多年来,火葬的头两人。

    送别了白婶和老孙捕头,白逵第一个开口,招呼大家伙回校场,去听谢青云说故事,他面色已然平复,白婶则装进了他的心底,方才说好了不要再去悲戚。众人也都各自重整情绪,连那几个最为柔弱的妇女也都停止了啜泣,跟着大家伙一道重新回到了校场。自然,这段时间,谢青云没有去和父母相见,也不是相见的时候,回到校场之后,他重新上了木台,这就开始讲述起他回来的这些天。如何探出白龙镇出事,如何救回王乾府令,如何又回到宁水郡,对付裴杰父子。再将那陈显、夏阳、钱黄等人和裴家怎么勾结的事情,详细的说了出来,这一部分他不需要胡乱编什么。只平静的讲述,就令众人紧张而有愤慨。直到最后,说起那烈武门分堂校场中的事情时。却是简单的带过,只说隐狼司的大统领正好来此查案,当年自己在扬京三艺经院求学时,被隐狼司大统领看中,帮着打通了元轮,后来在教授自己武道时候,大统领还曾说笑让自己做个小狼卫来着,当时的确只是说笑。这次回来探亲遇见这等大事,本就想着求助于隐狼司,但以为要多天之后才能得到大统领回应,不想大统领刚好路过这里,也就在最关键的时候,救下了我,当着裴杰他们的面,直接说我已经是小狼卫了,说这些日子我的那些行为,都是小狼卫查案。如此才算是把我没有证据之前,当街毒打裴杰,又劫狱,又是碎了重罪牢狱的问题都给合理的解决了。小狼卫办案,在一定范围内,是有超过寻常武者的权力的,哪怕是劫狱,也只是办案的一种手段。之前那些,白龙镇的众人还听得十分愤慨,到了这一段,谢青云开始发挥他的说书的口才,胡编的时候,大家已经从愤慨的情绪变成了好奇和期待,就似听英雄故事那般,不过如今的英雄却是成了大家伙看着长大的青云娃子,反而更加的吸引人。白饭、囡囡和大头三个家伙都直接坐在木台前,扬着头,听得聚精会神,那囡囡脸上兀自还挂着方才听到裴家阴谋杀害白婶和老孙捕头时,悲愤而哭的泪珠儿。谢青云有胡乱说了许久,这也是他的无奈之举,即便白龙镇没有出事,他也需要如此,将所有的事情都推脱到隐狼司的身上,只因为不能让最亲最善良的乡邻们知道他去了灭兽营的事,也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将来要去火头军的事。不过眼下这般说,比起当初预计的还是要好上许多,当初是在隐狼司不清楚的前提下,估计那大统领熊纪不会在意。如今确是得到了大统领的同意,说起来没有太多的负担和压力。就这般谢青云又在大伙的催促下,讲述了这三年来的经历,主要是放在去的路上和回来的路上,添加了一些惊险的历程,这些倒都是真的,只不过把自己在元磁恶渊中遇的那些蛮兽改成了荒兽,又换了地方罢了。至于在扬京城的事情,倒是说的比较简略,只道在那里的书院读书不几个月,就被熊纪发现,招揽了过去,那隐狼司大统领对自己可算是知遇之恩。说到最后,囡囡忍不住开口问道:青云师兄,你是不是还要离开咱们白龙镇,去隐狼司做小狼卫。”这句话,也是镇子里所有的大人想要问的,虽然是想问,但几乎每个人都猜到谢青云一定会离开,这是他的前程,他们也不想耽误这样一个白龙镇走出来的天才的前程,当下就有人没等谢青云说话,就接上了囡囡的话道:“当然啦,青云师兄已经是二变武师了,将来可是要在整个武国,为咱们杀恶人,杀荒兽,武国百姓安全,咱们白龙镇也安全,你青云师兄的本事也会在更大更远的荒兽领地中得以磨练,将来若是成为了武圣,咱们白龙镇更是再没有被欺负的可能了。”说话的是囡囡的父亲,他的话音才落,囡囡的母亲也说道:“就是,囡囡你也要加油,将来和你青云师兄一样,出去磨练见识,白龙镇武圣越多。也就越厉害。”很快,许多大人都纷纷附和着。谢青云听着大家伙的话,只觉着异常的暖心。他哪里不知道这都是大伙的好意,怕自己为难,希望自己前程无限,希望自己不被羁绊在这个小镇子里。听着众人的话,谢青云忽然觉着自己有些自私,原本想着要做白龙镇的门神,可现在却要远离这里,还要带着父母一起离开,尽管已经安排好了一切。郡里的人因为自己是小狼卫,更会多照顾着白龙镇,老聂也会多看护着这里,韩朝阳更是会照顾白龙镇所有的去三艺经院修武的孩子们,但是那都是不是他。可是他不得不离开,去火头军,才能够见识、磨练,让自己更加强大,强大到将来可以将白龙镇整个带走。建成诸如灭兽营一般的地方,如此才能够一劳永逸,才能让白龙镇世世代代生活在桃源之中。当下,谢青云冲着台下所有的乡邻们。深深的连鞠了三躬。这一鞠躬,就听见老王头喊道:“云娃子,你这是作甚。我们都知道你去隐狼司磨练,绝不是要丢下白龙镇。学到了大本事,白龙镇才能更加安全……”他说过之后。白逵也是高声附和,很快所有人都附和,白饭也是放声言道:“青云师兄你离开的几年,就由我和秦动大哥,还有王乾大人保护大家,你就放心去吧,我们等着你修成武圣,成为宁水郡出来的第一个武圣。”

    谢青云望着白饭稚嫩却坚毅的面庞,点了点头道:“我一定会回来,等我回来的时候,白龙镇便永远不会再受到任何人、任何荒兽的欺负。”他话音才落,府令王乾忽然一步登台,挥了挥双手,让大家安静下来,跟着言道:“我想青云应当有件事不好意思说,他也没和我说,但我身在官场,对此事自然明了之极。”这一句话,就让众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不知道王乾大人要说什么,谢青云也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却听王乾言到:“隐狼司的人办案,先莫说那些穷凶极恶的兽武者,就是裴杰这等不是兽武者的恶贼也要被得罪殆尽。因此但凡加入隐狼司的人,哪怕不是狼卫,家眷也都会迁往隐狼司所建的安全之地,那里十分隐秘,狼卫们的家眷们都居住在一起。如此狼卫们办案时才没有后顾之忧,所以青云的爹娘应当也要被迁往,我相信青云一会一定会和大家解释此事,但如果由他来说,怕是有些难以开口,就好似他一家人彻底抛弃了咱们白龙镇一般。事实上,若是青云爹娘不走,反而会拖累咱们白龙镇,方才青云说过在烈武门宁水郡分堂校场上,隐狼司大统领为帮他解释,直接承认他已经是隐狼司的小狼卫了,如此宁水郡里就有许多人知道了此事,一旦传开,将来会有无穷无尽的毛贼或是大贼,来咱们这里,试图绑走青云的爹娘,要挟青云,甚至杀害他的爹娘泄愤,如此一来,咱们白龙镇的人也都会遭殃。自然到时候咱们肯定不会袖手旁观,可事实上,即便咱们想要袖手旁观,那些恶贼又怎会放过咱们?所以只有青云和他爹娘表面上彻底和咱们白龙镇脱开了干系,以后再有任何人来咱们这里打听青云或是他爹娘的事情,咱们每个人都要表现出对青云一家极为憎恶,憎恶他们飞黄腾达就不理会咱们白龙镇的模样,如此那些恶贼寻不到谢宁兄弟和弟妹,那便自会离去。事实上,在咱们武国一些军中的特别营中,一些朝廷的机要机构,只要进入了其中,即便你自己个不想带家眷去,也会被强行要求如此。一是防止你有后顾之忧,其二若是你家眷被恶贼、兽武者们绑了,你有可能私下里做出背叛人族的勾当,那不是怕死,而是舍不得亲人。”这一番话说过,白逵第一个举起了拳头道:“大人啰唣,说了许多,就是怕咱们不信青云,不信谢宁兄弟和弟妹咯。这怎么可能,这许多年来,谢家和咱们大家早就是一家人了,无论是谁家遇见这样的大事、好事,咱们都会高高兴兴送走他们,也都相信他们也一定会想尽法子为咱们白龙镇做事。说句实在话,其他镇子里也有这样离开的武者,七年前,三金镇那小子就是这般,走了说都不说一声。还不是去隐狼司这样的大地方,只是去外郡的一个武者门派。就得瑟的不行,一家人走了。再不给三金镇留下屁点东西,就这还被三金镇捧上了天,尽在我面前吹牛来着。”

    白逵的话一说完,有人当即接话道:“可不是么,那三金镇给得瑟的,若是云娃子想要这么离开,早就直接溜走了,何必和大家费这些口舌……”他话还没说完,就有人叫骂道:“老陈。废什么话,要你来啰唣,好像咱们大伙没有你这句话,就不拿谢家当白龙镇的亲人一般,谢宁老弟和弟妹要走,咱们欢送,青云娃子要去隐狼司,咱们也都相信云娃子一定能成为武国的大人物。”这人话一说过,大伙一个个表态。最后又化作了轰轰闹闹的声音,一齐都让谢青云也谢宁以及宁月放心。谢青云听到这些,自是十分感激,原本这话他接下来就要提了。也同时借助这个机会说服自己的爹娘,想来爹娘未必愿意和自己走,但是一说到他们不走反而会拖累白龙镇。想必他们一定会跟着自己离开。不想这话让王乾大人先一步帮着自己说了,这也让谢青云对王乾颇为感激。那台下的谢宁知道自己妻子的打算。他们打算不拖累白龙镇,也不拖累儿子。在镇子里再呆上几个月或是半年,就悄然离开。从方才王乾说过之后,他就开始注意着妻子的神色,见妻子宁月怔怔的正在愣神,似乎在想些什么,也就没有去打扰她,直到此时,见所有人都这般支持了,妻子还是在发愣,谢宁有些站不住了,这就要起身随意编个理由,不和谢青云一道离开,只是这个理由难就难在,也要表明不拖累白龙镇,正当他刚要站起来的时候,却看见妻子宁月先一步站了起来,跟着怕是大伙瞧不见一般,直接站在了椅子上,道:“宁月感谢大家的支持,感谢这么多年来对我谢家的照顾……”说着话,颇为动情的举起了酒碗道:“我这些年来身体不好,喝不得酒,也难和大家伙一起吃宴席,如今身体彻底痊愈了,这就借着今日的酒宴,敬大伙一碗……”说着话,一口气喝了下去,众人见宁月如此痛快,也纷纷举碗,不过在都喝下之后,见宁月又倒满一碗,当下就有人劝道:“宁月妹子,病了这许多年,刚刚好起来,就不要逞强了,你的心意大家伙都明白。”宁月微微一笑道:“不逞强,方才那一碗是感谢大家伙的,这一碗,就算是辞行的,虽然青云回隐狼司还有好些日子,他也没和我提过要我和他爹一起去,但时间越久,消息传的越快,说不得过几日就有陌生的商人来咱们这里借机探听消息,看见咱们谢家和大伙还是那么隆重的告别,就不好了,王乾大人说的麻烦,怕就是要来了,所以这第二碗酒就乘着现在,咱们白龙镇这些日子一直都封闭商道,整个白龙镇没有外人的时候,和大伙干了这碗辞行酒……”说着话,有瞥了谢宁一眼,道:“当家的,你还不起来。”谢你被妻子忽然改了主意给愣住了,他可不知道妻子明明说好了不连累儿子,怎么又要跟着儿子走了。直到妻子喊自己,才反应过来,当下也跟着举碗和妻子一同,先干为敬。众人听了,也都赞宁月一介女子,想得如此周到,颇有紫婴夫子的风范。那紫婴听了,亲切一笑道:“莫要拿我来比,宁姊姊许多地方都强过我许多。”众人听后,又是一齐说笑,宁月这才下了椅子,却也不管身边的谢宁那眼睛瞟她,只是笑呵呵的和众人相谈。

    台上的谢青云见爹娘如此爽朗,心下也轻松不少,这又拿起酒来,接着站在台上之便,敬了在场众人三碗酒,一是感谢,二还是感谢,三依然是感谢。随后再敬了三碗,则算是辞行。最后才和大家说起,除了白饭能配合秦动、王大人护着镇子之外,自己这几年也赚了不少银子,都会交给王乾大人保管,为镇子里增添许多守卫需要的匠器,暗箭楼,暗哨用的,这些配备,都按照小型的郡来安排,这些都由王乾大人去做。再有宁水郡的武者们都知道了自己小狼卫的身份,在一段时间之内对镇子里会有所照顾,直到他们发现我谢家彻底和你们脱离关系,你们也对谢家极为不满之后,才不会理会。(未完待续。。)

    ps:  多谢,写完

第六百五十九章 无人肯走

    说到这里,谢青云扫了一眼校场中的白龙镇乡邻,才继续说道:“当然这些人都是与我毫无交情之人,他们照顾白龙镇,自是想要得到一些好处,当知道我和白龙镇已经毫无关系之后,他们不在浪费时间,也怨不得他们,不必怪责,此乃人之常情。不过还有两位与我有交情的,算是我的长辈好友,他们至始至终当都会护着白龙镇。当然一切为了不免那些我现在或是我将来得罪过的恶贼寻白龙镇的麻烦,他们不会主动出现来照应白龙镇,一旦那些恶贼发现了,自会想法子调查清楚,咱们镇被盯上也就麻烦了。”

    话到此处,校场之下就有人嚷道:“青云,可说的是三艺经院的首院韩朝阳?”他这般一说,众人也都觉着十分有理,当即附和道:“想不到这韩首院也挺有义气的。”谢青云哈哈一笑,点了点头道:“其中一人正是他,不过你们非有紧要的大事,不要去寻他,免得给你们带来麻烦,他大都也会关注着咱们镇子,若是有大事,他觉得能帮一帮的也会暗中帮忙,但切记一点,白龙镇始终要靠自己,绝不能因为想着有人相助,有了靠山,就无所畏惧了,咱们从兽潮之后,能一直存活发展到现在,除了这次大事之外,从未有依靠什么人,靠的是咱们的团结,和对这天下的敬畏之心。若是失去了这两点,即便有再大的靠山,也都会毁了咱们镇子。”他这话说过,那镇衙门府令王乾当即应声道:“青云说的没错。他本可以不告之大家,请了韩朝阳首院照顾着点大家。但还是说给你们听了,说是说了。但绝不能因此而有恃无恐了,这一点我和秦动都会督促着大家,不得有任何惰性。”秦动也是点头道:“正是如此,靠谁都不如靠咱们白龙镇自己人。青云这次去隐狼司任职,也是为了更加强大,将来不需要靠山,也能让咱们白龙镇越来越好,越来越强大。”

    他二人说过,众人纷纷点头。表示绝不会因为想着有了韩朝阳首院的相助,而有恃无恐,还会和当初一般无二的过日子。谢青云笑道:“真该如此,诸位叔伯婶姨,有这样的心气,白龙镇何愁不会壮大。”跟着又道:“至于另外一位,他不愿意暴露身份,我也就不提了,他同样会暗中看顾着白龙镇的。若是有大事。他会独自来寻王乾大人接触,其余人等当就见不到他的面,你们也不用好奇,这世上奇人多的是。知道他重情重义也就足够了。等我归来之后,想必白饭、大头还有囡囡都有可能修成武者了,到时候咱们白龙镇自会越发的强大。再有。我这几年也赚取了一些银子,加上在隐狼司学到的一些本事。我会和王乾大人商量一番,为白龙镇添置一些守卫的匠器。防止荒兽也防止恶人,再有隐狼司照搬来的暗哨、守卫分值的法子,也都会告之王乾大人,到时候咱们镇里的衙役、捕快都好好操练,总会比现在强上不少,最糟糕的就是人口不够,到时会请诸位元轮为生的叔伯,当年因为某些原因荒废了习武的叔伯,跟着衙门的捕头操练,作为常备兵卒,怎么个操练法,如何不耽误各位叔伯做工、种田,都由王乾大人统一安排,当然诸位跟着操练,也就算是咱们白龙镇的镇兵了,也会有相应的报酬,只是比起全天任职的捕快、衙役们少些罢了,不过若是诸位发觉自己在武道上颇有天赋,发现当年不在习武是个错误的话,由王乾大人和秦动捕头来判断,倒是可以吃公家饭,不再做你自己的工,正式成为捕快或是衙役。”

    一番话说过,镇衙门府令王乾第一个点头称是,虽然谢青云之前没有和他说这般详细,但此刻听见,根本也不用多考虑,就直接答应下来:“青云所说,却是我白龙镇抵御外敌、抵御荒兽的最好的法子,咱们白龙镇可不必其他镇子,和宁水郡城一般,都直接靠在边境处,郡城在西面,咱们在北面罢了。其余几个靠这边境的镇子,都有极好的防卫,郡城更是不用说,只有咱们白龙镇防备最为稀松。尽管经过兽潮之后,青峦山北的镇东军守卫也严整了不少,但还是青云山说的那句话,凡事依靠自己才最为稳妥,当年青峦山北也有郡兵把守,多年无事发生,咱们也从没在意,才酿成惨祸,这十五年来,镇子残破不堪,只能慢慢发展,到如今生意渐渐多了起来,咱们银钱也多了,青云又会给咱们镇留下一笔大银子。有了这些条件,咱们自当组织起来,说起来我们只剩下五十多户,大家都是良善平民,相互间也都知根知底,死去的老孙捕头的经验也都是兽潮之前的,这些年也没有什么案子可以查,秦动捕头倒是查了几件对我们来说算是大案的案子,都是配合邻镇捉拿走脱的盗贼的,咱们自己镇子里,根本不可能出什么案子。不过今后生意商贸往来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的外镇人,甚至是北面洛安郡的生意人也会来这里定脚,人多了,案子也少不了也会出那么几个。有案子的时候,捕快们就负责案子,没有的时候,无论捕快衙役,再有重新习武的诸位青壮,都作为镇兵,其他几个靠在宁水郡边境的镇子都有镇兵,咱们自然也要有。”说到此处,微微一顿,面带微笑的看了看校场中一些个当年兽潮后死了妻子的鳏夫们,言道:“最大的问题,还是人口,你们这些个光棍们,多赚些钱财,以后想法子娶一些邻镇的姑娘,当然要知根知底的,品性纯良的。至于咱们镇的寡妇,这几年我早瞧出来了,你们和几个光棍相熟的很,就别在有什么羞涩了,若是双方都愿意。待过些日子,我会专门找一天。你们来报个名,到时候选个好日子。一块儿嫁娶了多好,再晚了,小娃儿都生不出来了……”这话王乾早就想说了,一个残破的镇子,想要重新富裕起来,人口十分重要,但这些年镇子里每家每户都不宽裕,那些个光棍、寡妇的凑在一起再生个娃,也难以养活。最近这一两年才稍微好一些,本打算再过个两年再提,不过眼下有谢青云说的这番话,他也就索性把这事给提了出来。当即场下就有许多人一齐起哄,那些个本就相互喜欢的汉子、女子们个个都是臊红了脸。倒是囡囡童言无忌的喊了一声道:“到时候是不是有喜糖吃了,还有红绸子,好肉好酒……”声音稚嫩可爱,却逗得大家更是笑开了怀。等大伙笑过一阵,那镇衙门府令王乾才挥了挥手。打断道:“青云给咱们这许多好处,咱们是不是该谢谢他啊。”这话一出,当即就有人笑道:“谢什么谢,云娃子就是咱们镇里的人。说个谢倒是生分了,这小子当年去三艺经院的时候,可是挂满了一大堆包裹的。若不是当年的小秦捕快说,他怕是都要带走。他不客气,咱们也用不着客气。云娃子给多少,咱们就照单全收。”一句话,引得众人一齐笑骂。这就是白龙镇,这就是白龙镇的乡邻,相互之间远没有那么多的虚假客套,却是时常说笑个不停。谢青云许多的性子也都是自小在这样的镇子里养成的,这也是谢青云之前为何觉着自己比杨恒幸运的多的原因。

    该说的差不多都说过了,谢青云这就开始跟着大伙吃酒吃肉。一众人等,从早先的悲愤,到难受,再到如今的高兴,大伙心下自然痛快,也就如此这般痛快的吃了一夜的酒宴,第二天白天,所有人都东倒西歪的回家大睡。当然衙门捕快依然例外,这是秦动的要求,也是王乾的要求,他们并没有喝太多的酒,时刻都要养成没有案子的时候,把自己当成镇里兵卒,守卫白龙镇,提防一切可能的危险。再有一些衙役则留下来,收拾校场。谢青云简单的和爹娘打了个招呼,仍旧没有回家,跟随王乾和秦动回了镇衙门,至于那二变武师唐铁,在昨夜已经收了百两玄银的银票,今日一大早就骑上他的雷火快马赶回了宁水郡城,说是赶回去和轻威镖局的兄弟们保平安,省得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的那些兄弟们担心。谢青云却是知道唐铁为了避嫌,故意早行一步,免得镇里的校场大会,他听到了不应该听的一些机密。对于谢青云,唐铁本就很佩服,加上原本并未想过还会收他的银子,只为了弥补他没有将王乾府令送到洛安郡的行镖,不想谢青云坚持要将银子给他,他自是十分感激。回到镇衙门之后,谢青云就开始和王乾以及秦动详细讲述自己的想法,一面说,一面在纸上画出白龙镇以现有的衙役、捕快的数量,应当如何分组布防,对外依然分为捕快和衙役,对衙门之内则彻底打散,抽出一组战力最强的武徒,组成机动护卫队,机动巡逻,大事时则成为白龙镇最强的护卫力量。镇里那些汉子们若是愿意重新习武的,就和护卫队之外的衙役、捕快依照强弱搭配,分为几组,夜晚分值巡卫。白天的时候,他们要忙自己的事情,一切巡逻都由捕快或是衙役执行。自然这些镇里的汉子们参加习武训练、巡逻,都会给他们相应的报酬。随后谢青云取出了五百两玄银的银票,全部交给了王乾,这对于白龙镇这样的小镇来说,算是之分可怕的财富了,足以买下好些个如今的白龙镇。谢青云只道自己不懂如何运用银钱,都交给王乾去做,当年虽然看了许多文卷,唯独财贸方面的一窍不通,不过他知道武国能为一镇府令的都要经过主考,财贸也是测考的一面,所以他拜托王乾将这些钱好好运用,不只是放在增加守御匠器一类的上面,也可以先给那些想要娶媳妇的人分配,娶来一些知根知底品行贤良的外镇女子,同样也可以多建一些商铺,扩大镇里的街道,总之怎么能发展白龙镇,就如何发展。用父亲故事里说的话,有一类英雄不只是能征善战,还能够经世济民。称之为经济英雄,他觉着王乾这样的大人或许就能成为这样的英雄。从早上一直说到中午。谢青云画好了四副布防图,两幅白天。两幅夜间,所以各两幅,是因为一副作为如今的兵力而布置的,另外一副则是将镇里所有生轮的汉子都算进去之后布置的,这些谢青云并没有过什么实践,一部分来自于对灭兽城的观察,当然灭兽城比这白龙镇打了太多,他只是按照什么方位,容易隐蔽。什么方位容易忽略敌人的进袭而布置的,这其中还有他当年在老聂的书院中看过的兵书里学到的,再有就是他自己的潜行法能看到的一些隐蔽处来安排的。所有一切都讲过了,王乾大人的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叫声,他一向自律,昨夜也没有吃喝太多,只是陪着大家罢了,如今倒是有些饿了,这就自嘲了一句。见谢青云似有话还要对秦动交代,便主动离开去用午饭,留下谢青云和秦动二人。

    笑着送王乾大人离开,谢青云就问秦动是否要吃。秦动说自己个昨天吃了个肚圆,哪里还吃得下,谢青云这就拽着秦动。重新回到了校场之上。此时的校场已经都收拾干净了,空旷一片。当下,谢青云就忽的变戏法一般。变出了一套兵刃,一古脑的交给秦动道:“这兵刃是我请了匠师专门打造,外层是你如今可以施展的,内层裹着武者灵元方能施展的,到你修成武者之后,灵元可以破开外层,即可见到内层。如今你的本事已经不错了,所以兵刃便直接交给你。同样我给囡囡、大头和白饭也各自打造了兵刃,交给了另一位前辈,他会在他们三个修成先天武徒时,再交给他们。若是现在他们就拿着这兵刃招摇,怕会引来贪婪之人的窥觑。”秦动从见到谢青云拿出兵刃起,就已经睁大了眼睛发愣,直到此时,才反应过来,似乎后面的话都没怎么听进去,只是问道:“你怎么变的,这般厉害?我听说有一种空间灵宝,能够存东西,莫非你小子已经有了?”谢青云嘿嘿一笑道:“正是如此,不过能用这灵宝的都是三变武师,我如今二变修为也能用,自是我的灵宝极为特殊,但秦大哥你连武者都不是,自然用不到了。当然你就是能用,我这会也不给你,我只有这么一件宝贝。除非等我修成了三变之后,再买来乾坤木,方能送你这件。”

    他和秦动说话,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不给就是不给,能给的全都给了也没关系,两人向来不会计较,秦动听后,和少年时一般,早没了捕头的沉稳,不屑的哼了一句道:“稀罕么,早晚胜过你。”不过马上又看着方才下意识接过来的兵刃,就差口水没有留下来了,不停的抚摸了几个来回,口中说道:“来来来,我与你大战三百回合。”从再见到谢青云起,他就想要和这个二变武师切磋一番,不过当时只是一个念头闪过,就被白龙镇发生的这些事情填满了脑袋,直到此刻,才算解决了一切,心头也放松了不少,乘着谢青云还没离开,正好寻到这个机会和谢青云斗上一番。自然,他这以击是完全无法击中谢青云的,原以为谢青云连续躲闪几次,就不会和他切磋玩闹了,不想谢青云越打越是认真,虽完全可以一直轻松的躲闪,却仍旧不时的还击,而且用的就是秦动前一步才攻击出来的招法。秦动也不蠢,当即明白谢青云这是在指点他,也就沉下心来,认真去学。事实上,谢青云早有这个打算,在镇子里待的这几日,每天都会教授秦动一些招法武技,他自己会的自然无法一股脑塞给秦动,秦动也学不会,索性就从秦动自身的武技上弥补秦动的错漏,再有一些破境界时候的武道心法也会教给秦动去修。如此这般大概一个时辰的时间,见秦动已经为之前学的连续皱眉思考,再难以接受新东西了,谢青云这就停了下来,跟着言道:“以后每天一个时辰或是两个时辰,学到你接受不了为止,剩下的时间,建议你全都用来思考修习,我很快就要离开了,这么短暂的日子,我能帮你多少,就是多少。过两日还要去镇里为白婶手刃那些仇人,回来之后同样会再住几天,你可以给王乾大人请个假。这些天专心修习武道,向来他定会同意。”秦动听后。自是欣喜不已,连连点头道:“当年送你那石墩子。果然没有白送,换来这许多好处。”这话自是说笑,他和谢青云的兄弟情义哪里是可以用交换这个词的。谢青云听后,只是简单一笑,并没有和以往那般接话挤兑秦动,却是神色肃穆起来,秦动见谢青云如此,也收了笑容,问道:“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谢青云点了点头。稍微想了一下,就接着说道:“你若愿意跟我离开白龙镇,倒是不用这般着急修习我教的这些了。”此话一出,秦动有些发懵,口中问道:“离开,为何要离开,隐狼司也要我么?”谢青云摇了摇头,我不知你如何想法,才要问你。否则的话依我的意见,直接跟隐狼司说了,待我离开后,他们就会来人强行将你带走。只是那样的话,是我太自私,只想将兄弟亲友都绑在身边。才会心安的在外执行隐狼司的任务。”这番话一说过,秦动当即恍然:“我明白了。当年我在三艺经院时候听闻过有些天才同年,被镇东军的一个什么厉害的营看中了。不只是将他的父母接了过去,连亲人友人也带走了一大堆。是不是隐狼司也有类似的好处,不过有名额限制,你没法带走全部的白龙镇居民,只好私下来和我说?”谢青云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一共十位……”

    话还没说完,秦动就笑道:“你先别说,我猜猜看,除了你爹娘之外,还有我和我娘,老王头,白饭和他爹,这就七个了,再有三个,你会带上白龙镇年纪最大的三位孤老,是么?囡囡和大头,父母双全,带任何一家,对剩下的一家都不公允。”谢青云点头道:“你和我想得一般,只是我想你们未必愿意跟我走,所以我才要一家家的来问,问过之后就去问柳姨,你不需要现在就答复我,等你和柳姨商议过后,明天咱们中午饭后,过来习武时,你答复我也就行了。我猜最有可能跟我走的大概就是老王师父和那三位孤老了,不过他们的脾气都挺倔强,未必会抛下白龙镇,而且你们走和不走都不会拖累白龙镇,留下反而能够帮助白龙镇,如此一来,尤其是你,未必肯走啊。”秦动听了谢青云的话,忍不住哈哈大笑道:“你小子对我的心思也是猜的颇为透彻,我倒是谢谢你没有不分青红皂白,到时候来个人就把我和我娘接走了。如今白龙镇除了我就是王大人战力最强。不是我自大,若是我离开了,白龙镇再遇危难,怕是少了一半的战力,不只是单打独斗的战力,统御这些捕快衙役的本事,也不是其他人一时间能够胜任的,所以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我不会去隐狼司,去了哪里就要变成你的家眷,虽然得到的修行资源会多,但总觉着有些别扭,我得依靠自己得本事打出一片天下,不过我娘她虽然还能习武,但这般年纪早没了习武的心,也不会再有寸劲,我希望她能够跟着你去,我也能更加放心一些,不过我知道她的脾气也很巨匠,她一定会觉着离开了白龙镇,许多人跟着他混药材生意的饭吃的,也会减少银钱的收入。和你一样,我总不能不告诉她,到时候就让你把她的名字给报上去,所以我会尽力劝劝我娘,若是劝好了,那自然最好,劝不过,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谢青云听后,也是微微叹了口气道:“只能如此了,也只有咱们白龙镇如此特别,十个人都凑不齐,换做其他镇子,怕是抢破了头也要拉上关系,跟着去了吧。”秦动哈哈大笑道:“你爹说书时,嘲讽那些性子糟糕的人们,厉害的很。你小子当初可没有这样,现在也是得了你爹得真传了。”谢青云也是一笑,道:“行了,不胡说了,我这就去见见柳姨,先问问她的意思,之后再去其他几家瞧瞧。”说过这话,谢青云告辞转身,几个纵跃就消失在秦动的双眼之内,惊得秦动羡慕不已,只想着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如此就好,心下更是暗下决心,要勤修武道。

    离开秦动之后,谢青云飞速去了柳姨的家中,待见到柳姨之后。他也是直言将对秦动的话重复了一遍,那柳姨的回答几乎和秦动如出一辙。谢过谢青云之后,只说自己对白龙镇的用处极大。大部分乡邻都依靠她的药材生意,又说笑一般讲她将来可是要做这白龙镇的第一大富翁,说到最后,又希望谢青云劝劝她儿子秦动离开,说秦动多半想要守着白龙镇,但是去了隐狼司,可以修更强的武技,武道境界的提升也会容易许多,到时候本事强了再回来反而更好。谢青云听过柳姨的话。忍不住哈哈大笑,道:“你们母子还真是母子,秦动大哥确是不想离开,他觉着你也不想离开,要我劝你跟着我去,你和他说的话几乎一样,只是对象反了过来。”柳姨一向是个爽快人,听了谢青云的话,也是爽朗的一笑道:“到底是我的儿子。罢了,罢了,既然都不肯走,何必勉强。我们就都不去好了,倒是辜负了青云你的好意。”谢青云笑道:“无妨,你们在考虑一个晚上。到明天中午,秦动大哥来答复我就是了。”说着话这就告辞而出。他自然不能将火头军一事提前说出,亲友们若是不去的话。让他们知道火头军的存在,自是对他们的一种拖累。至于只有一天时间让他们考虑,是谢青云从司马阮清大教习那里学来的法子,本是用来审讯犯罪之人的,但其中人性的分析倒是十分在理。这时间不长不短,有足够的时间认真考虑,若是短了,会因为紧张而出现不冲动的决定。若是太长,犹豫不决久了,也容易失去对自己内心真实想法的判断。因此一天的时间,最为合适。当然一天之后,他们给过回应,谢青云在最后离开之前的一天,还是会再次给他们一天时间征询,免得到时候改变了想法,又不好意思再提。

    离开了柳姨的家中,谢青云这就在集市上买了些食材,便去了老王头的家,一进门,就直接跪下磕了三个响头,算是行了跪拜师礼,磕的老王头乐得不行,三年多没见,也没怎么传授这乖徒儿厨艺,这小子回来依然如此敬他,自然是高兴的很。谢青云不等老王头说话,磕头之后就直接言道:“师父可要考校徒儿这几年来的厨艺,莫看徒儿武道修得如此,可厨艺从未放下。”说着话,将食材提起,进了厨房道,请师父过目。跟着三下五除二,将蔬菜、肉食都处理了一番,其中那肉食虽不是猪肉,虽没有长时间的腌制,不能当做腊肉来烹,但他却依然用了老王头调腊肉的手法,又用了其他蔬菜做辅,加上几位香料,花了大概四刻钟的时间,做出了一道青葱炒腊肉的菜,那老王头整个过程都看得呆了,尤其是香味出来之后,他闻到了自己做的腊肉的味道,可是谢青云用的是新鲜肉类,而且还不是猪肉,简直有些不可思议。带着这样的震惊,老王头当即拿起筷子,就品尝起来。这一吃,更是齿颊生香,比他的腊肉有过之而无不及,而那味道确是他独有的腊肉秘方制出的腊肉之味。谢青云看着老王头一脸惊喜的模样,口中笑道:“师父吃,边吃边说。”跟着就将这道菜的烹制方法详细的说了出来,一面说一面取出纸笔,一一写下,又卷起放入书筒之中,交给了老王头道:“当年师父传我祖传腊肉之法,徒儿多年精研,找到同样的方法,可以在没有腊肉的夏日,同样做出这样的味道,当然这味道和冬日腊肉味还是有些偏差,但在口感上,徒儿十分自信,应当不输。两道菜味道相近,细腻上各有千秋,这算是徒儿去隐狼司之前,回报给师父的一道佳肴,请师父笑纳。”老王头一面接过这书筒,一面笑得合不拢嘴:“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想不到我老王今日算是亲身见识了,你小子在厨艺上确是极有天赋。”说过这个,马上又道:“对了,你这么多时间习武,又有时间精研厨艺,应当没有时间做那木匠手艺了吧。”

    谢青云一听,心下忍不住直乐,他知道师父是在和他的另外一位师父比着呢,只希望自己的木匠手艺没有任何进步,如此他就胜过了白逵师父了。不过谢青云这些年还真是没有修过木匠手艺,因此他也没有撒谎,直接说道:“还真没有时间去修木匠。不过倒是探究过一些匠师的机关术,只是粗浅罢了。”老王头一听。当即笑得更加合不拢嘴了,连声道:“这下可好。我终于赢了那白逵了,哈哈,好徒儿……”说着话,大口吃那谢青云炒的腊肉,更是吧唧吧唧的,只觉香爽无比,不过马上他又想到了什么,一口咽下食物,道:“这下可不好。你还没去白逵那里吧,你还是连夜自己试试木匠手艺,白婶才走不久,白逵兄弟定是很伤心,若是见到你厨艺大进,木匠手艺荒废了,他会更加失落,这时候打击他,真是大大的不好。”谢青云自然明白两位师父的情义。这时候听见老王师父这般说,丝毫也不意外,当下微微一笑道:“师父放心,匠师在木匠之上。虽然我只是粗略的研究了一番,没有怎么动手,但如今我身为武者。对手劲的控制、力度、精准都比当年强上太多,加上对于机关匠器的一点点粗浅的了解。当着白师父的面,拿起木料。就能雕琢出一件精美的器具来,想必白师父也会欣慰,虽然有些欺骗,但我这手艺的根底,还是来自于当年跟着白师父学的,若是换一个从未学过的,就算是武者,也雕不出来的。”

    这话一说完,老王头当即哈哈大乐,也是放心了不少,又满足了自尊心,又不会伤了老兄弟的心,自是开心不已。谢青云就陪着老头吃聊天,吃菜,待一顿饭吃过。谢青云这才认真道:“师父,有个事情和你商议一下。”老王头见他说得这般认真,当即也敛去笑容,问道:“什么事?师父能做的,拼了命也会去做。”谢青云摇头笑道:“不用拼命,徒儿想师父跟着徒儿一起去隐狼司,作为徒儿的家眷,在隐狼司处住下……”话还没说完,老王头就喜道:“真可以去么,如此甚好,那把你白师父和白饭一起叫上吧,不好,干脆把白龙镇都搬过去吧,咱们这里才五十几户……”话到一半,就想明白了什么,面色一变道:“不可能,若是如此,每一个狼卫都带几十户人去,那隐狼司再大也住不下,当有人数限制才对。”说到此处,老王头瞪着谢青云道:“我是你师父不假,可比我更需要去的大有人在,我这名额就让给他人吧,最好把白饭和你白师父都带去,白饭这娃儿年纪这么小失去了娘,一定很难受,他又有如此习武的天赋,去了隐狼司应该会很好。”谢青云听后,点头到:“一共十个名额,我想好了,秦动大哥和柳姨,白饭夫子,师父你,还有我爹娘,再加上三个孤老。”这么一说,老王头细细一想,觉着还挺合适,但马上又否决道:“镇子东面的赵家,就剩下老两口了,也需要去,北面的老黄头,和我年纪一般大,虽然没有孤老大,但也是独自一人……”说着话,一口气唠叨出许多来,最后一跺脚道:“反正我不去了,我的名额让给别人,你自己看着办。”谢青云却是笑道:“还有一天时间,师父考虑一天,我明日这个时候再来问师父,师父不去,咱们镇里的人也未必肯去,大家伙当都和师父性子一般,想要谦让。若是直接散步的全镇人都知道,即便想去的也不好意思去,如此就更不会有人去了,所以徒儿还是只通知这十个人,若是他们愿意,就去,不愿意,也没法子了。”老王头听过谢青云的话,虽然觉着十分在理,但也是懒得去想着许多,连续摇头道:“我不管了,反正我不去,谁爱去谁去。”

    谢青云早先就预料到老王头会这样,心下为白龙镇乡邻的情义再次感动,嘴上却仍旧说道:“明日这时候再来给师父做菜,在其他地方的酒楼里偷学来的。”说着话,这就拱手告辞而去。离开了老王头家,下一家自是白逵父子家中,和去老王头家相仿,进来谢青云就给白逵磕了三个响头,白逵见了,也是高兴之极。白饭此时不在家中,说是去了衙门寻秦动大哥比试武艺去了,谢青云本也不是来寻白饭的,当下就借了白逵的木匠器具,当着白逵的面,就雕刻起了一件小玩意,他用的是机关匠师的手法,但没有做超过木匠的活计,免得白逵看透,只是在其中弄了个简单的机括,平日木匠打造一些伸缩的桌椅也会如此,不过谢青云打造的只是巴掌大小的伸缩盒子,算是工艺品,没有多大用,只是显摆一下罢了。大约花费了大半个时辰的时间,一个精美的工艺盒子就出现在了白逵的眼前。看得白逵也是啧啧称奇,和老王头几乎一样,道出了那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话,口中连声道:“这件工艺盒子,若是给宁水郡的大木匠瞧见,也要佩服得不得了。”谢青云只是连声说一切都是师父当年教得基础好,自己绝不会忘记。说过这些之后,谢青云才说起了正事,问白逵是否愿意跟他去隐狼司,白逵和老王头的反应几乎一致,先是为他儿子能一起去修习武道更加方便而高兴,不过马上就问起老王头去不去,又问镇子里能否都去,不等谢青云回答,他就明白了,谢青云私下来说,定是人数有限。当谢青云告之他一共十个人,又说出了打算请哪十人去的时候,白逵当即摇头说,那还是算了,白饭在三艺经院修武也是不错,镇子还有其他需要帮助的人。谢青云心下摇了摇头,觉着怕是真个一人都找不来了,最终还是自己和爹娘一起离开,这让他更下定决心,要尽快成长起来,好回来将白龙镇打造成真正的世外桃源。离开了白逵的家后,谢青云又分别去了白龙镇的三位孤老的家中,得到的答复也是一样,没有人愿意离开白龙镇。(未完待续。。)

    ps:  今日大章,非常感谢了小田兄的两章月票,ocean_bs的一张月票,月月都有你们,十分美好,哈哈,明天见。

第六百六十章 别离

    这三位老人,当是白龙镇活下来的年纪最大的三位,算得上白龙镇的宿老,年轻时都是外劲武徒,之后因为家境等各类原因,放弃了武道,虽不擅武,但种菜种粮,饲养家畜,在白龙镇都是经验丰富之辈,镇里这些年休养生息,许多家在农活上都会请教他们三个,自然,他们三人也都将自己所知的一切倾囊相授,除了跟着柳姨做药农的之外,剩下做菜农,粮农的都跟着他们三人,因此他们三人也是为白龙镇恢复生机做了巨大的贡献的,这在兽潮之前,他们不过是普通仗着,只是兽潮时,白龙镇老弱妇孺死伤最多,最后七十以上的老人也只剩下他们三位,对于武者来说,这点年岁算不得什么,谢青云见过的百岁以上却英姿勃发的就有许多,远的不说,才见过不久的隐狼司大统领熊纪可是两百多岁,比这三人年纪大多了,不过放在寻常人中,放在白龙镇,这三人总归是生活经验最丰富的长辈了。而如今,镇里的所有人都对他们三位都十分的尊敬。

    谢青云小时候就知道三位老爷子的脾气倔强,因此它将三位老爷子先都请来其中一家的院落中,之后给三人都送了些方便老人生活的一些匠器,在白龙镇可是都买不来的,再加上他那张善于言辞的嘴,自是说得这三人都十分高兴。到谢青云说起,请他们随自己一齐去隐狼司的时候,三人也是很痛快的模样,不过这三位长者倒是人生经验丰富。反应老王师父和白师父更快,直接就想到谢青云这般私下里和他们说。早先在校场时却没有提起,显然是有名额限制。如此以来,三个老者中年纪最小的那位,当先直接开口训斥谢青云道:“我说云娃子,不是我说你,我们三都是看着你长大的,我们三的本事你又不是没瞧见,别以为我们老了,就只能被年轻人照顾着了,这白龙镇将来扩张了。恢复到原先的大小,甚至更大的时候,咱们的农地自然也要更大,便是白逵能打造水车,犁车,或是咱们有钱去郡里买来这些,镇里的这些小年轻会用么?”第二位老者也跟着言道:“就算有几个人会用,他们能用的好么?且不说你一共能带走几个人,你这般叫我们三去。就是羞辱我们!”第三个老者年纪最大,脾气也最火爆,见谢青云还要再说,直接扬起手来道:“云娃子。莫要以为你小子翅膀硬了,二变武师了,老子就不敢揍你。你小时候老子没少揍过你屁股!”话一说完,还真要打下来。谢青云只好哭笑不得的向院外跑,口中连声说道:“老爷子。行了,行了,我不多说了还不行么,明晚上再来看你们……”说过这句话的时候,人已经出了院子,却是放慢了脚步,当听到那脾气最大的老爷子说了句:“这还差不多。”的时候,谢青云扯着嗓子又喊道:“那什么,三位老爷子考虑一天,明天这时候我再来。”话音才落,一溜烟的就跑远了,只留下脾气最大的老爷子破口叫骂着:“小兔崽子,就是考虑十天,回答也是一样。”这老爷子话音才落,年纪最小的老爷子就说道:“直接喊出来,不去就是了,什么回答也是一样?”他这么一说,脾气大的老爷子和另外一位老爷子一起伸手拍了他的脑瓜子,最大的那位说道:“你傻啊,云娃子喊咱们去,是对咱们好。那名额咱们也没问到底有几个,这要是让邻居听见了,回头问咱们不去哪里,知道云娃子没有请他们,心中不是别扭么?”他话一说完,被揍的老爷子就不满道:“我就不信如今的白龙这这五十来户,谁会丢下其他人,跟云娃子去的,就和咱们一样,去隐狼司的地方住,当然谁都知道是好事,可是只能有几个人去,那谁也不好意思丢下白龙镇的人离开,咱们又不是云娃子的爹娘那般,留下来反而是个拖累,咱们留下来,总能助白龙镇变得更好,其他人也是一样。”他一说完,年纪第二大的老爷子又拍了他后脑勺一下,道:“说你傻你就傻,云娃子去问他们,他们定也和咱们一般,不会答应去的,我打赌云娃子问的人都不会去,可问和不问就是不一样,咱们这白龙镇的人,虽然都很团结,没有人会自私,可性子总是不同,就说你吧,若是云娃子不来请你,请了镇里的其他人,你知道了,虽然你明明白白的不会跟云娃子走,但是你会不会想,这小子不尊重老子?尽管你这般想,对云娃子没影响,你自己个想想也就过去了,可其他人呢,总有人性子不够明朗,像个好几天也是可能的。云娃子对咱们好,咱们总不能给云娃子和镇里其他人添堵不是。”这么一说,那年纪第三大的老爷子,也是微微点头道:“两位老哥说的言之有理……”话音刚落,又想起了什么一般,眉头一扬道:“不对啊,凭什么拿我来打比方,就算云娃子不来请我,我也不会别扭……”

    三个老人一如既往的吵吵闹闹的时候,谢青云已经回到了家中,回来两天了,这才有机会单独和父母相处,他倒是不着急这些,父母也已经答应了要跟着自己一齐走,见面的机会多的是,也就没有什么非要多多相处的,倒是和镇里的其他兄弟、长辈们相处,才是他这些日子最想要做的事情。早在上午的时候,谢青云还在镇衙门和府令王乾商议白龙镇各处布防之时,谢宁已经问过了妻子宁月,为何忽然改变了主意,要跟着儿子一齐离开。宁月解释说原本只想着自己当年的仇人,却忽略了青云去了隐狼司之后,会有许多他办案过程中得罪的那些个人,这些人比起她当年的仇敌来说,可是小鬼难缠。只要他们发现自己夫妇两人没有跟谢青云离开,而是私下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同样也寻白龙镇百姓的晦气。这就等于拖累了这些年来他们早已经相处出感情的街坊邻居们。再有,她多年一直养伤,对武国、对江湖、对武者的事情了解不多,一时间没有考虑像是隐狼司这样的衙门,再其中任职之人,都有条件将家人请入隐狼司的家眷集中的住处,更加安全稳妥。若是自己夫妇不去,又时常引来一些小鬼到白龙镇闹事,如此反常的情况。若是自己的仇敌已经怀疑到了她躲藏在武国的东部,就更容易发现这里,这是建立在她的仇敌如今还没有发现她的存在基础上的。当然若是对方已经发现了她,这些年只是监视而不杀她,那说什么也都没用了,可跟着儿子去隐狼司,至少不会拖累白龙镇的街坊邻居被小鬼缠上。如今去隐狼司呆着,到时候走一步看一部了。对于妻子宁月的解释,谢宁自觉着非常在理。以往虽都是他打理谢家的事,照顾妻子,可一旦遇见大事,妻子的思维比他更加缜密。这也是他早就察觉到妻子当年的身份不一般的原因之一,不过妻子不说,他也不会想要去问。

    尽管之后还是会和儿子住在一处。但许久没有见到儿子,此时终于能和儿子独处。谢宁和宁月夫妇还是十分激动,当然宁月习惯性的淡然微笑。谢宁倒是忙前忙后,拉着儿子说话,宁月则进了厨房,为儿子准备晚餐,只说自己身体病痛了许多年,儿子吃自己做的饭太少了,这次总要再让儿子尝尝她的手艺,谢青云也是有意露一手,把谢宁晾在了院中,跑去和娘一起烹制美食,打算一人做几样看谁做的好吃。谢宁见他们母子将自己抛在一边了,哪里能服气,也挤进了厨房,一家三口一齐烹食,也是其乐融融,每个人心中都升腾起一股子暖意,这也是谢青云最惬意的生活,尤其是娘的病好了,他心底在昨日见到娘的时候,早已经开心得不得了了。这一夜一家人过得十分舒坦,第二天一大早,吃过早饭,谢青云就被爹娘催着,三人一起,挨家挨户的送礼去了,礼物自然是谢宁夫妇一点不客气的从他那乾坤木中掏出来的,只说在白龙镇这么多年,早已经将这里当成家了,这一下要离家多年,自然要给照顾谢家的所有街坊都送上一份礼物,谢青云这里面的玩意也多,就任由得爹娘去送了,当然他也跟着爹娘一块,一家家的跑。虽然每家每户都要留他们吃中饭,不过一家人都以还要去别家看看为由推脱了,如此白龙镇本来就没有多少户人家,差不多午时过后,就都跑完了,回到家中,谢青云给爹娘做饭,自是因为昨天的晚饭,爹娘交口称赞,都说他的最好吃,他也乐得伺候爹娘,将来去了火头军,未必就有时间回家做饭,听老聂说过军中的规矩,虽家眷都在,但兵士回家住也是有军规的,想到灭兽营时那些营卫的规矩,对应到火头军身上,怕是回家的时间要更久,可能几个月才能归家一回,自己能给爹娘多做几回饭,自然就尽全力做好,谢青云心下也是乐滋滋的。一顿午餐用过,爹娘躺下休息,谢青云则跑去了校场,到了他和秦动大哥约定的时间,就在此时,不过一到校场,却发现不只是秦动,连带着衙门里此刻清闲的捕快,还有白饭、大头和囡囡也都来了,大头在过段日子就要去三艺经院了,他原本早两年就要去的,但生了一场大病,身体一直不好,直到今年才彻底痊愈,至于囡囡,明年也要去三艺经院修习武道,三个小家伙一见到谢青云,都当先围了上来,口中说道:“青云师兄不公平,只教秦动大哥不教咱们。”谢青云嘿嘿一笑道:“师兄的错,你们都来了,那就一并教了。”那几个捕快都是外劲武徒,也是讪讪一笑,他们的战力有的还不如白饭,但年纪都已经二三十岁了,这又来跟着小孩子们一起来蹭学武技,自是不好意思。谢青云却哪里会在意这些,他本意是教好了秦动,由秦动传授给他们,若是一起教,大家本事参差不齐,反而拖累了秦动。到时候秦动再传给他们的时候,还不如单独指点秦动来得有效果。不过这些家伙都要学,那自己索性一起教。也是一样。如此一个下午时间,他就让这些个捕快各自演练了一番,然后一一指点,之后又指点了白饭,至于大头和囡囡,谢青云想了一套在灭兽营瞧过的武徒最为基础的拳法,这拳法虽是基础,却是整个武国所有基础拳法中对于将来修习武道心法最有益处的,三艺经院都没有的学。这拳法谢青云详细的讲解演练了一遍。让大头和囡囡强自记在心中,这些日子每天都练,到这个时辰,再来他面前演练,指导他们错误的地方。待众人散去之前,谢青云又说让其他的捕快衙役,都来,每人一次指点的机会,会将他们最拿手的武技中的错漏一一指出。暂时不理解的就生记,之后再自行慢慢习练。捕快们听到这消息,自都是高兴不已。至于秦动留在了最后,谢青云再次专门指点了他。同样是一个时辰,秦动这两年独自习武,脑子也是开了窍。昨日谢青云教他的部分,他一天之内已经都解决了。只是还有些不够连贯罢了。这种连贯要早斗战中多磨练,谢青云就和他不停的打。斗战之中还时不时出一些杀招,为秦动积累一些经验。之后也想了一套刀法,一一诵读给秦动,这刀法的特性倒是十分适合秦动,秦动也是硬生生的先记了下来,回头再仔细琢磨。

    第二天,依旧如此,一日三餐,谢青云都为爹娘烹制美食,中午的时候还叫上老王头和白逵父子过来吃上一顿,下午依旧教授秦动以及捕快,还有三小习武。谢宁从凤宁观归来才两天,就闲不住了,虽然现在不用他四处做活赚钱了,但是他的嘴巴痒得很,许久没有说书了,这就在镇里的客栈借了位置,开讲,打算这些日子一直讲到离开白龙镇为止。宁月则独自一人在家,打坐调息,看看能在武者之下,恢复多少战力。谢青云没有对爹娘说他可以夺元的事情,更没有提他有可能到下一步可以学到修复破碎元轮的事情,但是这两件事他都会一直记在心上,等到了火头军之后,自会想法子,找到一位适合爹的元轮,为爹置换那死轮,至于娘,若是那人书中真有记载修复破损元轮的法子,那就可以为娘修复,自然也为老聂修复。爹娘都是至亲,虽然如今年岁不大,但谢青云可不想他们就和寻常人这般老去,总要习武修行,不为屠灭荒兽,只为提升寿命极限,好和他一般,一家人长长久久。

    第二日习武过后,谢青云又一次问过秦动、柳姨的意见,还有白逵师父,老王师父的想法,再有那三位老者,结果无一例外,没有人愿意和他一起去那隐狼司,谢青云也只好作罢,尊重了他们自己的选择。

    到了第三天,谢青云带上白饭,驾了回来白龙镇时的那辆雷火快马的马车一路狂奔,回了宁水郡,整个白龙镇就他二人来了,其余街坊乡邻都说看那恶贼死,污了眼睛。白逵没有来,也是怕儿子在自己面前,有些放不开手脚杀那害死妻子的恶贼。谢青云自己的那匹从柴山郡租赁来的雷火快马一直留在宁水郡城,早些天回白龙镇的时候,他和紫婴夫子等都是乘坐马车而回的。下午时分,赶到了宁水郡城,休息到夜里,白饭就跟着谢青云去了早先和吏狼卫佟行约定的宁水郡刑场。当他们到来的时候,暂代郡守的吴风已经坐在了场中官府应当坐的位置上,左右自有衙役站着,自然四周围已经占满了郡城里围观的百姓,其中自以武者居多,谢青云来了之后,吏狼卫佟行当即迎了上来,人群中自是分开一条道。白饭毕竟是个孩子,见到这等场面,却是有些紧张,谢青云握着白饭的小手,发觉有些冷汗,当即一股灵元缓缓涌入其中,白饭只觉着十分受用,这一下紧张的心绪也就放缓了许多。场地当中,已经先斩了数位当日在烈武门宁水郡分堂中相助裴杰的武者,这些人都是手上沾了血的,同样被判处了死刑,剩下一些裴家的走狗则是酌情判了各种刑罚,轻的关押在郡衙门重罪牢房中,重的则都暂时关押在隐狼司的报案衙门,等今日事情一了。吏狼卫佟行等人会将他们移交给隐狼司人字头的衙门,按照判刑的年限关押。至于现在的刑场中。只剩下裴杰父子、前任郡守陈显,前任第一捕头夏阳。前任第一捕快钱黄五人,他们都是此案的罪魁祸首,放在最后行刑,事实上他们的刑罚不只是斩首,这几日早已经受尽了各种隐狼司的酷刑,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今虽然已经用丹药疗好了伤痛,但一个个的精神早已经萎靡,双眸都像是死人一般全无神彩。尤其是那裴元,似乎已经被折磨疯了一般,脸上带着极大的惊惧之色,像是惊弓之鸟,被捆着跪在地上,不停的发抖。其余几位则都绝望了一般,彻底的一动不动。

    “今日一案,罪魁祸首死人要被斩首示众,我宁水郡百姓自都是赞誉不已。这裴家恶贯满盈,终被捉拿,也是罪有应得。陈显、夏阳、钱黄,原本是武国朝廷栋梁。却是鬼迷了心窍,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也是该杀!”那吴风坐在官椅上。宣读着行刑前的卷词,读到此处。四周围武者是一片欢呼,大多都是曾经被裴家害过的。喊得最响的则是那十五名被毒杀死在武华酒楼的武者的亲友兄弟,再有就是死在烈武门宁水郡分堂上的那些个武者亲人。当然还有一部分则是幸灾乐祸之辈,他们虽然没有被裴家直接害过,但都因为裴家的存在,在宁水郡的一些事情都做得畏首畏尾,一些生意也主动让着裴家,如今裴家一死,他们自是欢快之极。待所有人欢呼之后,吴风双手一压,这才继续言道:“此案最大的受害者是白龙镇的镇民,今日就请了受害人的代表,三艺经院武院的白饭生员,亲自为死去的娘亲手刃仇人,同样也请了出生在白龙镇,如今已为我隐狼司小狼卫的谢青云,一同行刑。”话音才落,就取出身前案桌上的四枚木令,哗啦扔了下去,但听那几名衙役高声喊道:“行刑!”

    谢青云怕白饭又自紧张,转头瞧了他一眼,但见这小子目光中满是坚毅,已经彻底抛下了紧张之感,这就拍了拍白饭的肩头,对他微微一笑。白饭从刽子手手中接过一枚巨大的鬼头刀,在手中翻转了一个刀花,大步走到裴元面前,口中说道:“裴元,当年欺辱我,之后又害死我娘的时候,可想到有今天?”那裴元似乎真的已经疯了,完全听不见白饭的话一般,身体一直发抖,口中一直唠叨着,不要打我,不要打我。白饭冷笑一声,仰面朝天,喊了一句:“娘,孩儿为你报仇了!”话音才落,手起刀下,裴元的一颗头颅,咕噜噜的滚落在地。裴元虽为武者,伤体也已经痊愈,但作为要被斩首的重犯,体内的灵元自是被衙门刑具给暂时锁住,他此刻的头颅和武徒的没有什么两样,那鬼头大刀专门斩首的,只要能拿得起来,就能砍得下他的脑袋,因此白饭没有耗费什么功夫,就杀了这他最憎恶的裴元。跟着又走到裴杰的面前,抖了抖稍微有些发酸的手臂,谢青云见状,伸手拍在白饭的肩膀上,灵元涌入,直接令白饭重新充满了气力,但见白饭问那裴杰道:“还有什么话说。”裴杰只说了一句:“成王败寇罢了。”白饭再不接话,一刀砍下,裴杰的脑袋也是骨碌碌的滚了下来,滚到了儿子裴元脑袋的旁边,父子俩倒是死在了一块。不过马上就有一条荒兽鬼面犬被衙役拽着铁链跑了过来,嘴巴一张,两面全部裂开,化作了血盆大口,吧啦两下就吞下了两颗头颅,这也是裴杰父子被判的最后一刑,不留全尸,被野兽吞噬。这兽也是隐狼司这两日专门从外面抓来的高阶兽伢。至于陈显、夏阳和钱黄三人,之前受过折磨,此时再斩了头颅也就了事,不用呗荒兽吞咬。谢青云负责杀这三人,他倒是没有多余的话,只是道了一句:“杀人者,人恒杀之。”说过这话,手起刀落,三下斩落了三个头颅。几乎同时,满场的武者都再次欢呼起来,无论是处于什么原因,每个人都大声叫好。至于宁水郡接下来会派来什么样的郡守、捕头和捕快,这就是朝廷的事情了,武国能人有的是,想要填补陈显、夏阳、钱黄的而位置。并不是多么复杂的难题。行刑之后,谢青云便带着白饭离开了刑场。送他回三艺经院的武院,这次一别。不知道何日才能相见,白饭一路上都说说笑笑,到了三艺经院之后,他倒是忍不住哭了,谢青云拍了拍他的脑袋道:“师弟,将来不是还要修成武者么,有什么可以哭的,我只是比你早修行几年,你也是武道中的天才。到时获得的机缘说不得比我还要好,待我们再见时,看看谁的本事更强。”白饭一边不好意思的抹着眼泪,一边说道:“谁哭了,沙子进了眼睛好不好,师兄就是会挤兑人,等再见师兄的时候,白饭定然比师兄还要厉害。”这话一说完,小白饭转身就冲进了三艺经院的大门。不再回头多看一眼。他相信谢青云一定会回来,但是他也知道,武道一途千难万险,青云师兄还要在隐狼司查案。不知道会遇见多少的危难,这世上无数的强者、天才都可能中途陨落,谁也说不准。虽然他不愿意去想,但是在三艺经院的武院中也听过教习和同年们讲过这些故事。心底还是有着那种再也见不到青云师兄的恐惧。谢青云看着白饭跑走,先是微微一愣。随即摇头一笑,他也明白这小子有什么想法,不过人生在世,自不能这一点畏惧,就裹足不前,努力修习武道,杀戮荒兽,才是最好的活下去的方法。送走了白饭,谢青云没有离开三艺经院,而是先去拜会了韩朝阳,对于这家伙,谢青云的好感越来越多,如今再见也都有些老朋友的味道了,韩朝阳却仍旧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谢青云心下好笑,和他多说了几句,至于照顾白饭等人,照看着白龙镇,又不能太过刻意,需暗中行事这些话,他也用不着多说,稍微暗示一下,老好人韩朝阳也就心中通透。从韩朝阳那里离开,谢青云去寻那陈伯乐,不过听说这厮不在,问了情况,说是去各镇寻找小胖子卫风等人了,这一次是为了把他们都喊回来,重新修习武道,也是得到了韩朝阳首院的允许,谢青云也是心下一笑。至于蒋和,已经被韩朝阳首院给撤了,那申请撤了他的卷宗这两天在扬京城三艺经院总院和宁水郡三艺经院已经一个来回,那右丞相钟书历也批准了,蒋和失了公职,韩朝阳留他做个车夫,他自是不乐意,就离开了宁水郡,回了他的老家。该问的事情都问过了,谢青云自然去了书院,再见老聂,一是告别,二是想提前问问火头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军队,早先老聂每次说起都神神秘秘,谢青云也不便多问,如今自己要去了,想来老聂会多说说。可是谢青云做了一堆好吃的,在老聂酒过三巡,吃喝舒坦的时候,问出了这个问题。老聂还是一副什么都不肯说的模样,道:“想要知道,去了不就清楚了,提前知晓也没有什么好处。”谢青云听了,故意试探道:“这般说来,怕是和灭兽营一般,到了哪里还有什么特别的考核,或许也是将我丢入荒兽领地,装作飞舟被袭击了,看我的表现,又或者直接找来强大的兽武者攻击我?”老聂的石头脸猛烈一摇,还是那句话:“去了就知道了。”谢青云面对聂石如此严实的口风,再有三寸不烂之舌,也是毫无法子,美食、美酒,都诱不出来,也只好接受了等到去了火头军,才能知晓的现实了。

    和老聂的告别,倒是没有什么伤感,当年谢青云去灭兽营的时候,年纪还小,还是有些怅然的,现在已经经历了许多次的生离,尤其是老聂这个石头脸,他相信自己的命硬,老聂的命更硬,两人不可能没有再见的时候,只是随意干了三大碗酒,谢青云也就离开了书院,连夜就骑上自己那匹雷火快马,回了白龙镇,这马他是打算好留给秦动的,接下来几天也要让秦动熟悉这匹马的性子,也算是白龙镇第一匹如此千里良马了。半夜的时候,谢青云就赶回了白龙镇,没有回家,怕吵着爹娘,直接去了衙门,把在其中当值的秦动给喊了出来,秦动本就在揣摩谢青云传给他的灭兽营瞧来的刀法,此时一见谢青云,也不说话,就抓着他一道去了校场。两人这就披着月光,斗战起来。一直到天亮。秦动倒是收获不少。尽管距离火头军来接走自己的日子,还有一些天。但谢青云想的是洛安郡姜秀师姐的事情,当日他可是诓骗了杨恒,自己也要去姜秀那里联合杨恒一起骗取那不知名的宝贝的,之后又给了姜秀传信,也就是说姜秀这段日子就很有可能将事情查明,再传信回来,谢青云等灭兽营六字营的师兄弟们,就会集体去洛安郡,诱擒杨恒。这信随时都可能传来。因此谢青云才这么抓紧时间,能多教秦动一些就是一些。至于白天的上午,他还会在镇子里走动,和大家伙多玩闹,和大头、囡囡一齐去紫婴那里听课,回味儿时的快乐时光。

    如此一连几日下来,到第四天的时候,谢青云一大早就发现家院之内停着一直雄健的鹞隼,那鹞隼一见谢青云就扑了上来。谢青云伸手一接,它就轻巧的落在了谢青云的手掌之上,跟着叽叽咕咕的叫出声来,鹞隼的叫声和寻常鹰隼不同。丝毫也不霸道,倒是和鸽子差不多。谢青云自是认出了这鹞隼是姜秀师姐的那一头,当下从它的羽翼中摸出了一枚玉玦。谢宁也是刚刚醒来。张口就喊着:“青云,外面什么声音啊。”话才说完。就被宁月一把拽住道:“小点声音,儿子怕是接到了隐狼司的传信。咱们这两头就该动身了。”谢宁一听也就没有再说话,谢青云微微一笑,独自一人坐在院中,将灵觉探入那玉玦之内,细细查看起来。

    “诸位师兄弟,这些日子已经和杨恒混熟,我提前问过爷爷,爷爷本说不知,直到我详细将情况说过,爷爷这才说起家中却有一秘宝,于是我和爷爷一齐演戏,诱那杨恒,却没有告之他到底是何等秘宝。小贼果然上钩,大约是和他师父通过消息,确定了他要的秘宝就是爷爷所讲的,已经和爷爷提出想要见识一番。这些日子他时常来我们家,装出一副孝顺爷爷的模样,爷爷也就假意答应了他,只推脱三五日之后,就给他一观。小贼也都信以为真,接下来要如何做,是否将杨恒的师父一道诱来,再一网打尽,诸位师兄弟若是有闲,尽快赶来,我等一齐捉贼,尤其是青云小师弟,捉小贼的师父,也只能靠你了,你不来,师姐怕是就要完蛋了。还有那死胖子来不来都可以……”之后就是详细讲述这半个多月,她如何与杨恒相处,如何让杨恒相信自己已经将杨恒当做兄长一般的情绪,谢青云像是看故事一般,看完了玉玦中所有的内容,当即又将玉玦重新放回鹞隼的羽翼之内,顺手取了昨晚厨房中还剩下的鸡肉给这鹞隼喂饱了,那鹞隼吃得也快,骨头都不用吐的,这就展翅高飞,方向却是柴山郡。和早先约定的一般,时机一成熟,姜秀师姐就会通过鹞隼送信,只写入一枚玉玦之内,鹞隼会依照当年感受的气机,飞向最近的一人处,看过玉玦内容之后,再放飞鹞隼,它依然寻找下一个最近的所熟悉的气机,如此一来,六字营众人都会接到鹞隼传信。鹞隼能够通过气机去得许多机密之处,更不用说它曾经就出自灭兽营,寻找子车行也是简单之极。这就是鹞隼的天赋本能,人族也才会用它作为传信雀鸟中最厉害的之一。尽管鹞隼能够寻到一些隐秘地方,但人却没法子跟踪得上他。飞舟速度虽快,但却没法飞行到和鹞隼同样的高度。至于武仙的飞舟,或许能够一路追踪鹞隼,甚至通过鹞隼找到隐藏多年他们想寻到的人族,只不过武仙之中所用的传信雀鸟又不是鹞隼了。通过鹞隼寻找的都是武仙之下的人族,寻常来看武仙的对手一般不会是武仙之下的人族,不过他们要寻找武仙之下的武者,倒是容易之极。

    放飞了姜秀师姐的鹞隼之后,谢青云当即回到房中,直接对父母言道:“爹、娘,我这就要离去了,这几日你们就在白龙镇等着,自会有飞舟前来接你们,来人不会说出自己的身份或是来自哪里,但是他会带来孩儿身上的信物。”说着话,谢青云从乾坤木中随意拨弄出一个小药瓶,将其中丹药取出之后,用手指在药瓶上歪歪扭扭的刻了一个云字,又递给谢宁和宁月看了一番,才重新收回道:“只有拿了这个信物给爹娘看的,爹娘才上他的飞舟,否则任何人来接都不要去,当然不会有什么人冒充来接爹娘,这只是以防万一罢了。孩儿目前还没有得罪过,能拥有飞舟的人想要绑了爹娘威胁孩儿的高人。”这话说过,谢宁和宁月也是相视一笑,谢宁当即说道:“放心去吧,还要不要和乡亲们告别一番?”谢青云点头道:“自要如此,我这就去全镇挨家挨户的走一圈,爹娘若是想要告别,也就在这两日,别到时候来不及。”母亲宁月点头道:“行了,赶紧去吧,别耽误了事情。”

    谢青云拱手一笑,道:“孩儿告辞,过些日子再见了。”说过话转身就出了院子,随即每一家每一户都走了一圈,依照长辈礼,给每个人都叩了头,尤其是三位老爷子,谢青云虽然肯定自己一定会回来,但真不知道会有几年的时间,他虽然留下了足够的玄银、丹药,让白龙镇的街坊乡邻无痛无病,但万一他在火头军,无法抽身离开,要守那军纪,却不知道会不会几十年后才能回来了,这样的话,其他人不说,老爷子的身体能否坚持下来,也很难说了,因此谢青云心里很明白,有些乡邻这一离别就是永别,那三位老爷子也都明白,最老的那位摸了摸谢青云的脑袋,口中道:“云娃子,将来要成为那武圣,别给咱们白龙镇丢脸。”中间年纪的那位也是拍了拍谢青云的肩膀:“武圣不行,武仙才好。”最年轻的那位想要说什么,发现武仙之上自己也不知道叫声么,只好拍了拍谢青云,什么话也没说。(未完待续。。)

    ps:  12月快乐,继续加油

第六百六十一章 四处传讯

    谢青云哈哈大笑,随即再次给三位老爷子深深的鞠了一躬,这就告别了三位老者。离开这之后,下一个去的自是柳姨的家中,秦动大哥这些日子一直住在镇衙门之内,柳姨这个时间正要出门晒理药材,见谢青云匆匆而来,先是一愣,随即缓声言道:“这就要走了么?”谢青云点了点头道:“柳姨厉害,先一步离开,我爹娘过些日子在走。我特来和柳姨告别的。”柳姨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道了句:“保重。”谢青云也是向柳姨深深鞠躬,当下告辞而出,却不知柳姨望着他的背影,两行泪水流下,只因为想到自己看着青云这孩子长大,随后消失了几年,回来之后就有了这般本事,还救了自己,救了白龙镇,只可惜才呆了几日,就要离开,心下自是怅然不已,对谢青云,她几乎当做了自己的孩子,见到谢青云离去,情不自禁生出一股子儿行千里的感觉。

    从柳姨家出来,谢青云去了老王师父那里,他大上午的就把白逵喊了过来,闲聊。只因为白婶已经去了,白饭又回了三艺经院继续修习武道,他怕白逵一人在家又有些想不开,这才如此,不想谢青云忽然跑来了,这老王头刚好在和白逵争着将来谢青云是木匠手艺厉害还是厨艺厉害,白逵也不蠢,直接说木匠手艺到了顶就成了匠师了,可厨艺之上没有其他,怎么着老王头都可以赢,所以不打算和老王头比这个。

    谢青云进来的时候,听见他们正说着。也就插话道:“白师父说得在理,老王师父可是想占白师父便宜么?”那老王头本想下意识的去争。不过见谢青云歪嘴冲着自己乐,就想起自己前几日还说着要让着白逵来着。也就将一腔热话给憋回去了,随口问道:“你个臭小子,这时候来陪你两个师父了?”谢青云点了点头,也没有拖延,直接说道:“今日我就要走了,特来向两位师父告别。”此话一出,老王头和白逵一并怔住了,他们早就准备好了谢青云要离开,可是临到的时候。仍旧感觉到很突然,有些不想接受,还是白逵先说了一句:“好,好好,等你小子成了武圣,我就可以和老王这厮到处吹牛了……”

    老王头却说:“白逵你又胡说,成不成没多大关系,现在的你就足够我们吹牛了,查案的时候小心着点。保住性命要紧。”他这么一说,白逵也觉着自己方才那么讲也有不妥,谢青云这孩子本就是个勤奋之人,再这般说。这小子万一真个拼了命去修行,却对付荒兽、对付兽武者,那可就不好。当下也改口道:“活着就好,我们还指望你回来。做你的拿手好菜给我们吃呢。”谢青云听后,知道两位师父的好意。心下一暖,不过口中却装作不满道:“你两个,哪有这么说话的,好像你们徒弟我就那般无用,查个案也要死一般……”这么一说,老王头和白逵也是连声抢着说道:“不是,不是,你小子绝不会死……”刚一说过,看谢青云满面促黠的笑容,两人也知道又被谢青云耍了,忍不住也是一齐大笑。谢青云不喜离别弄得那般伤感,就借着说笑的机会,给两位师父叩了三个头,这就转身离开。

    老王头和白逵,看着谢青云远去的背影,想起了当年谢青云还是个孩童的时候,去那三艺经院的情形,也是他二人在那上马坡,如今又一次如此,两人心下除了怅然之外,还多了许多欣喜,虽然谢青云圆形了,但却有了大出息,这一点足以令他们骄傲。告别了两位师父,谢青云去了镇衙门,王乾和秦动都让谢青云放心,会守好白龙镇,随后,双方各道保重,没有太多的话语,这便郑重道别,告辞而出。谢青云的雷火快马留给了秦动,他也没有选择镇里的任何寻常马匹,以他的脚程,比起普通快马却是更要强上许多,这就一路急行,却瞧见,每家每户的镇民都在各自院门口相送,他们似乎忘记了早先的约定,怕被谢青云隐狼司小狼卫的身份拖累的约定,全然不在乎会不会有人觉着他们和小狼卫关系极好,就这般站在院口,尽心相送,只是这一次和当年送那个小娃儿去三艺经院不同,大家没有太多的寒暄话语,也没有人拿出衣物、食物什么的,一大堆包裹,只是站在那里,默默的看着,当谢青云经过自家门前的时候,都对着谢青云轻声道了句保重。

    谢青云心下自是感动,就这般一路行到镇口,转过身来,认真的看了眼白龙镇,跟着深深的冲着每个方向都鞠了一躬,这才转过身来,不再回头,大踏步的离去。以他的身法、脚力,不是太长的时间,就到了那上马坡,跟着辨明北面,开始一路急行狂奔,向着那宁水郡最北面的青峦山而去。如此这般,上午还没有结束,接近午时的时候,谢青云就已经赶到了青峦山上。

    这里他自是十分熟悉,莫说当年就来过许多次,前些日子将府令王乾从裴杰手上救回的时候就在此地来回过一趟,这一次确是离开后,就不回来了。谢青云没有任何耽搁,这就开始翻山越岭,只因为怕晚去了一时半会,那边杨恒有所异动,怕姜秀师姐吃亏。脚下虽一刻也不曾停歇,但心中却在想着当年在这山上见到那光头胖子,自称天书的家伙的事情,这几年过去,人书上的几门秘法倒是学了,人书却仍旧不见怎么醒来,那光头胖子说是去找地书,可一直都在没有消息。自己得尽快修行,照着人书上的记载,应当是随着自己境界的提高,就会有越来越多的秘法显现,想来到时候这只会睡觉的人书也会醒来一会儿,到时便可多问一些,天、地、人三书的事情。也不知道自己个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那天书,以及从未谋面过的地书。依照人书来推测,那天、地两书之内。多半也记载着同样玄妙的秘法,想着都令谢青云忍不住兴奋。

    在这样的兴奋之中,谢青云就这般翻过了整座青峦山,青鸾山下就是镇东军的地盘,再有一些郡兵也在各自的岗位把守。谢青云过了关卡之后,就出了山谷,上了官道,再行片刻,便重新下了官道。进入接近荒兽领地的野外,这里有镇东军为往来者设立的武者营地,其中也有雷火快马租赁或是购买,谢青云自是租下了一匹快马,否则就凭借他的脚程行走,这两郡之间的距离,身法即便能和雷火快马媲美,那灵元也撑不住,不知道要耗费多少灵元丹。最主要的是,遇荒兽追击时,那短时间内的奔行,雷火快马确是比他要强的。租下了雷火快马。谢青云依旧不停歇,便在这午时的烈日下狂奔,对于人族来说。在这样的官道上行径,烈日再如何烈。也比夜晚安全的多。当然对于此刻的谢青云来说,他可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都会一路疾驰而去。就这般向着洛安郡骑行,到下午的时候,谢青云没有停歇,也不管这坐下的雷火快马已经有些疲了,依然催促它狂奔。

    与此同时,那姜秀的鹞隼已经飞抵了宁水郡南面的柴山郡,这就是鹞隼传讯的妙处,速度极快,比雷火快马可是快了不知道多少倍的。苍虎盟的大难已除,这些日子一直在重整旗鼓,那精锐的营队已经建立起来,由罗云亲自带领,正自在苍虎盟设立在柴山郡郊外荒兽领地当中的一片空地上操练,距离此地数百里之外,才是苍虎盟靠近官道上的营地。这里相对武者从营地触发进入荒兽领地的方向刚好相反,很少会有人出现在此处,他们也设有专门的暗哨在树上,依靠嘹望筒,四面探查人迹和荒兽的踪迹。大多数时候都不会遇见任何叨扰,之所以在这里训练修习武道,就是为了防止城中其他的门派知晓苍虎盟在训练这样一支暗中的力量,这些弟子平素对外,依然是苍虎盟的寻常弟子,若非如此,忽然间消失,组成另一队,很容易被人怀疑到什么,这些都是谢青云早先和罗云商议过的。也就是这个时候,罗云发现了一只鹞隼凌空而落,扑棱棱的飞立在他的肩膀上。罗云一见这只鹞隼,就认出了是姜秀的,当即就反应过来应当是姜秀师妹那边取得了杨恒的信任,他们的计划就要开始了。苍虎盟的弟子见罗云愣神,当即问到:“罗队,发生什么了?”罗云微微摇头道:“你们继续操练,我去去就回。”

    说着话,手持着那鹰隼,消失在密林之间,留下苍虎盟一众弟子继续修习武道,此时的罗云在苍虎盟威望已经十分高了,再加上他挑选出来的弟子都是年轻人,更是对他十分敬服,那掌门葵刀的儿子葵火虽一直拼着一口气要超越罗云,但此时也十分清楚,自己比不过罗云,而且他对于罗云,也是有着极深的兄弟情义,因此在这支暗中训练的精锐队伍之中,他也是完全听奉罗云的号令,绝不会拆罗云的台。

    此时见到罗云离开,他就主动担负起副队长的责任,带领众人习练攻击阵法。罗云离了大约三里地左右,灵觉外放,四面再无人兽踪迹,这才从那鹞隼羽翼之下摸出了玉玦,灵觉探入细细读过一番,这就重新将玉玦放回鹞隼羽翼之下,跟着取出随身的干粮喂了鹞隼,待鹞隼吃过,在它身上加强了两道气机之后,这就将它放飞。随后,罗云飞快的回到苍虎盟弟子所在之地,喝令众人停下,言道:“我有要事,要离开数日,之后的日子,你们都听命副队葵火,依然照着之前的方式习练武技,每两天猎兽一回。”经过他训练这多日的队伍已经能做到令行禁止,一番话说过之后,尽管大家心中好奇,但仍旧齐道尊令。跟着,罗云要大家继续习练,这就把葵火喊到一旁,说:“我在灭兽营的兄弟出了点事情,我此刻就赶过去,来不及向掌门禀报了,最多两个月,最少十几日。我就能回来,还请葵火师弟代为禀明掌门。”

    葵火一听。心下就来劲了,连声道:“事情大不大。需不需要打架?”看着葵火如此激动,罗云知道这厮又冲动了,当即笑道:“你就好好修习,这事暂且用不上你帮忙,那只鹰隼还要传讯给好几个人,我等到齐了才会行动,你就放心吧。”若是依照以往的葵火,定会不依不饶,一定要跟着去。甚至会悄悄跟去,可经历过苍虎盟大劫,他心智也是沉稳了一些,加上这次加入这精锐营作为副队,也是答应了掌门葵刀,也就是他的父亲,同样答应了罗云,一切都听罗云号令,不得有任何冲动。因此。罗云这么一说,他虽然有些失落,但却不会再有一定要跟去的冲动,只是道:“放心吧。罗师兄,这里一切由我。”

    罗云点了点头,拍了拍葵火的肩膀。这就向苍虎盟营地的方向急行而去,那附近有其他的营地。可以租赁雷火快马之外,他自己的鹞隼也在那苍虎盟营地之内。他需要将方才看过的内容,全部录入一枚玉玦之内,以灵觉和鹞隼沟通,让它明白要去感应的气机,这鹞隼身上自是有着六字营每一个人的气机,若是只需要传讯其中一人,只需要主人以灵觉感应到那股气机,将其反复游走在鹞隼体内,鹞隼就能够明白,要去何处传讯。姜秀的那只鹞隼没有加强,只照着就近的顺序传讯飞行的,谢青云的鹞隼一直不能执行任务,因此谢青云没有法子,只好将任由姜秀的鹞隼继续飞向最近的罗云。不过罗云可以增加自己的鹞隼,加强的是子车行的那道气机,而姜秀的那只则负责向胖子燕兴以及队长司寇的方向继续前行。这么做的目的,只因为灭兽营在一个极为隐秘的地方,罗云自己也不清楚,那鹞隼确是明白,单独选择一只去灭兽营,省得另外一只去的话很有可能要做折返绕路的飞行方法,那就会慢上许多了。回到营地,依照计划做好一切,罗云又去了附近的其他大门派的营地,租了雷火快马,这也就上了官道,一路向北,通往洛安郡。而此时的谢青云,依然在不停的赶路,如此一直行到了第二天下午,已经走了大半的路途,如此丝毫不停歇的奔行,令那雷火快马彻底跑脱了力,再不肯前进半步,谢青云见还有小半路程,也就不管那许多,直接下了马,依靠自己的灵元,继续狂奔。至于那马,休息好了,自然会回到租赁它的地方,不用谢青云操心。这一路狂奔,到了第三天凌晨,谢青云终于远远地瞧见了宁水郡城,也就在同一时候,两只鹞隼分别到了目的地。姜秀的那一只飞抵了胖子燕兴所在的地方,距离这里最近的一个郡,便是京城扬京,却也有万里之遥,是那药雀李在山间自建的修行之地。前些日子,药雀李忽然发现一株初成药圣,这就外出追寻,并且在自己的药田里留下了诱饵,诱那初成药圣嗅到灵气的味道,会自己前来,希望就此在这里安家,药雀李叮嘱了胖子燕兴,若是发现一样,就赶紧将周围所有的灵气都释放出来,在他回来之前,留下那初成药圣。药雀李当然明白初成药圣是无法强行采摘的,只能留下它来,可是他这附近的土地虽然适合种植灵药,但距离适合药圣成长还有一些距离,因此想要留下这株初成药圣,只有以他辛苦炼制的丹药的灵气做诱饵,让这初成药圣误以为是土地中的灵气,暂时留下之后,他就会每日给这药圣灌溉其他的药王粉助它成长,,让其知晓在这里有百利而无一害,毕竟药圣只是有灵性,只是懂得趋利避害,却并无灵智,因此药雀李希望自己的办法能够凑效,而他出去则是兜着圈子,将那药圣朝自己家的药田方向赶。

    如今出去了几日,还没有回来,胖子燕兴也不是没有事情做,每日精读药雀李的丹药书籍,也是看得入了神,就在此时,那姜秀的鹞隼叽咕叽咕的几声叫惊动了这胖子燕兴,在这里,鹞隼是可以飞进来的,却无法降落,只因为此地处处机关,即便药雀李接那朝凤丹宗宗主的传讯,也都是将机关闭合之后,鹞隼方能从空中落下。齐天听见鹞隼之声,怕是朝凤丹宗有事通知。急忙从草庐中跑了出来,这仰头一看。顿时又惊又喜,这鹞隼正是那姜秀师妹的那只。当下他就关闭了机关,让那鹞隼落下,跟着十分亲昵的摸了摸鹞隼的头,在灭兽营最后的日子里,他没少和姜秀的鹞隼相处,就是想着到时候借助鹞隼和姜秀师妹传信谈心,当时还被其他师兄弟笑话了一番,不想姜秀师妹这么快就将信传了过来,不过当胖子燕兴看过那玉玦之后。顿时就紧张了起来,这信中说的都是正事,他不由得担心姜秀的安全起来,不过最后一句说了死胖子就不用来了,倒是让他心底泛出一丝甜蜜,只有他单独享有了这一句话,他了解姜秀的性子,虽是这么说,哪里会不希望他去。他又怎么能不去。只是眼下药雀李师父尚未归来,若是这时候初成药圣来了,自己不在,那便麻烦大了。师父一定会严厉责罚他的。

    胖子燕兴一时间心乱如麻,大约思虑了半刻钟,他终于一咬牙。决定去那洛安郡,至少师父这里。只是失去了得到初成药圣的机会,尽管得到之后。将来可能会成为救人一命的灵药,但那都是将来之事,可是师妹的事情则是现在就要发生紧急大事,杨恒不足为虑,但那杨恒的师父,却是个可怕的存在,胖子燕兴已经在玉玦中看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乘舟师弟已经假意取得了杨恒的信赖,要对付的则是杨恒的师父。胖子燕兴当下就给师父药雀李留了一封信,信中简略的写了大致的经过,只说是救命要紧,这就匆匆将那吃过肉铺的鹞隼放飞,去通知那神卫军的队长司寇。跟着,胖子燕兴这就依照师父药雀李教的行走方位,严格的亦步亦趋的出了这世外修行的山头,若是错漏一步,怕是就要被机关所陷了。顺利离开了山头,胖子燕兴即可下山,又取了山下藏着的雷火快马一路急行,药雀李一共养了十匹快马,作为离开这里的乘骑,免得有急事时,来不及回去。而他自己还有一艘飞舟,作为急用时飞回扬京城的,只是这飞舟他自己正用着,追寻药圣。即便不用,他也没有给胖子燕兴开启的方法,免得这家伙私自跑了,山下的快马则由得他用,若是有事离开,自无妨,若是跑了,药雀李还能驾驭飞舟去追他。此地距离扬京城万里之遥,相当于洛安到宁水郡的距离,胖子燕兴打算疾驰而入扬京,到了之后在搭乘飞舟,转入洛安郡,扬京城租乘飞舟的地方有好几家,这里是整个武国的京城,自然最为繁华,需要从这里去各地的人自然最多,当然很少有人单独租赁一艘飞舟,都是凑足了大约十人以上,在一起登上飞舟,去往同一个方向,比如去东部四镇,都会降落在洛安,下了飞舟之后,再自己租赁马匹去想要去的郡城便可。

    胖子燕兴打算到了扬京之后,汇合那队长司寇,两人一起去洛安,神卫军在中部四郡守卫,胖子燕兴听说司寇就在扬京城北面,想来自己快马自比不过那鹞隼,司寇得到讯息之后会先一步在扬京城寻好飞舟,为自己留下一位,到了也就不用在多等其他飞舟凑齐人数了。胖子燕兴下山之后,谢青云则进了洛安郡,虽是凌晨,但洛安郡依然有一个城门开启,以给往来武者出入,自然夜间开城,守卫也是比白日森严许多,严格盘查之后,谢青云也算是顺利进入城中。这洛安郡比起宁水郡和柴山郡都要大得多,也热闹得多,虽是凌晨,但没有宵禁,四处灯火通明,谢青云心下感叹,不愧为东部四郡中最大的一郡。这东部四郡,谢青云只有东北面的东林郡没有去过了,据说和柴山郡差不多大小,宁水郡则是最偏僻最小的以郡,而眼前的洛安郡则是谢青云长这么大以来,见过的最大的郡城。尽管灭兽城也足够大,但人可没有这么多,建筑也没有这么多,晚上更不会有这么热闹,这走在街面上,四处都是挑担的摊贩,卖吃喝的,卖丹药的,卖些小玩意的,大有一夜不停的意思。既然已经到了这里,谢青云倒是不着急了,四处闲逛了一番,寻了个角落,要了碗热汤圆,叽里咕噜的吃过。一饱口福之后,心神也畅快了许多。

    武者虽然不用时常吃喝。服下灵元丹,补充了灵元后。气力也就自然充沛,但这一路疯狂赶路,心神自是疲惫不堪,这坐下来歇息片刻,吃上一碗汤圆,自也就恢复了不少。吃过汤圆,谢青云这才问了那售卖汤圆的老板,问清楚了烈武门东部总堂的位置,又问清了三艺经院的位置。这就起身离去。他打算先去烈武门东部总堂附近,寻一间客栈,休息到天亮,先去寻了杨恒,要装就要伪装到最像,先见杨恒,自是直接告知他,自己得到了姜秀的传讯,且传讯的内容。他会对杨恒合盘拖出,早先在柴山郊外荒兽领地的密林之中,他可是直接告之杨恒,六字营的师兄、师姐早已经知道了杨恒另有目的。对他的态度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而后和杨恒两人商议谋夺姜家的秘宝,自是反过来将计就计。让杨恒继续假意接近姜秀,虽然姜秀知道杨恒是接近自己有目的。但杨恒就故意如此,让姜秀防备的只是他。而无法防备谢青云,到时候姜秀私下联络谢青云时,就能够随机应变,骗取姜秀的宝贝了。依照这个计划,谢青云先见杨恒,自是最佳的伪装法子,毕竟这杨恒可是烈武门东部总堂的武者,且是有着能够进烈武营,却没有去的潜力的天才武者,当是烈武门东部总堂着力培养之人。说不得他就有法子监视这洛安郡的城门,将乘舟的模样说出,让心腹之人在那城外等着,见到之后,就来传讯给他。谢青云虽然可以易容,但身体发肤的细节却无法改变,只要杨恒详细将自己的一切特征说出来,严格在城门外监察,那就有可能提前发现自己。虽然这个可能性很小,但谢青云没有必要冒这个险,还不如悠闲的吃过汤圆,再见过杨恒,和他商议好计划之后,又光明正大的去寻了姜秀师姐,如此一来,杨恒只会当做自己和他一起,只是明面上和姜秀呆在一处罢了,便绝不会对自己有任何的怀疑。

    有了这个计划,谢青云很快就来到了烈武门东部总堂附近的街面上,寻了一家客栈,这就要了间寻常卧房住下了,这一夜,他没有调息,只是像个寻常人一般,好好的睡了一晚上,将心神的疲惫彻底扫除,这就退了客房,大踏步的向那烈武门东部总堂行去。拐了两条街,远远的就瞧见了烈武门东部总堂的牌坊,雕刻着烈武门东部总堂七个打字,牌坊两侧各自矗立着一头石狮子,威武雄壮,牌坊之后,就是一座宽广的院落,正面看,除了宽阔的院门之外,就是院门两侧延伸很长的高大院墙。这般看起来,比起宁水郡的三艺经院所占的范围应当还要大上许多,这么大的地域,想来不会和那苍虎盟一般,住不下所有弟子,也不会和那宁水郡烈武门分堂一般,虽有多重院落,但也不是所有弟子都住在其中的,这总堂给人的感觉,应当是全部的总堂弟子,从各舵主、长老到最底层的弟子都有各自的院落厢房。谢青云大步而行,片刻之后就到了烈武门东部总堂的正门外,这正门依然开了,两旁各自站着一名守卫,倒是和三艺经院那般,在白天的时候开门迎人,而非私家住宅那样,紧闭宅门。

    “劳驾,还请通报一下杨恒师兄,就说乘舟到访。”谢青云走到门卫身前,礼貌的拱手说道。那门卫上下打量了一番谢青云,神色虽然冷漠,却也没有拒绝,想着门里吆喝了一嗓子,“乘舟寻访杨恒师弟!”当即就有人应道,“先等着。”跟着就听见一阵急跑之声,这让谢青云倒是有些佩服烈武门的人员安排,上回去那宁水郡衙门,让人通告,都是守门的自己个进去,若是有敌人诈门,这时候藏匿在暗处的一群人,乘着门卫不在,一股脑的涌进去,也是极为方便的,烈武门倒是人员齐整,负责通告的就在门内等着,门卫则一直作为明哨候在门外,也算是十分安全,一旦有事,也足够来得及示警。等了片刻之后,里面就有人回道:“杨恒师弟请你稍等片刻,他一会就出来。”谢青云也应了一句:“麻烦了。”说过话,就继续立在门外候着,他也能理解这般做法。若是有人冒充他来,随意就这样进去了。对烈武门东部总堂来说,便是个隐患。任何人到访。只报名不提供信物的话,只能等到所寻访之人出来,谢青云能猜的出来这是烈武门东部总堂的规矩,很好的规矩。这一次等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

    大约一刻钟之后,就听见院内传来杨恒的声音道:“师弟,让你久候了。”声音才传出来,就瞧见杨恒迎面行了出来,穿得倒是绫罗武袍。人也是精神得很,他这一出来,两位门卫的面色也是再无方才的那股子冷漠,换上的是一脸的亲切和蔼,在这样的环境下,谢青云习惯多察言观色,自然看出来了,也以此明了杨恒在这烈武门东部总堂的地位,和自己猜测的一般。算是极力培养的年轻的天才武者。谢青云见到杨恒之后,也是退后一步,拱手行礼。那杨恒面不改色,冲着谢青云微微一笑。随即对两位门卫道了声:“两位师兄辛苦。”跟着不等那门卫应话,就对谢青云道:“师弟初来我洛安郡,我当尽地主之谊。只是烈武门东部总堂的规矩,师弟难以进去参观。我就带师弟在洛安郡走走玩玩,师弟应当还没用过早点。洛安郡许多地方的小点心十分不错,师弟和我边吃边谈。”谢青云自然知道杨恒的意思,是要找个秘密地方相商,这就点头道:“一切听师兄安排。”杨恒仍是微微一笑,这就上前拉过谢青云的胳膊,十分亲密的挽手而行,如此行过两个街道,离了那烈武门东部总堂稍远了一些之后,才道:“师弟是否得了那姜秀的传信?”谢青云当即点头称是,那杨恒一听,面露喜色道:“师弟随我来。”说着话,松开了谢青云的胳膊,当先行去,谢青云也就跟着他一路左拐又拐,在这偌大的洛安郡地面四处行走,绕了大约七八个街道之后,眼前出现了一片民宅,杨恒瞧了瞧左右无人,一个纵跃,没有走那正门,就跃进了民宅之中。谢青云也不怕杨恒玩什么花样,何况他认为杨恒也玩不出什么花样,这个时候也不会玩什么花样,这就丝毫也不迟疑的跟着杨恒跃进了院中。这一进来,四面一瞧,发觉此院落非常小,只有一间前院,两间厢房和正堂,在这洛安郡中,当时非常平穷的郡民所住,和谢青云白龙镇的宅子倒是一般大小。进了院子之后,杨恒随意扭动了院中一棵枣树的开关,那地面一尺长宽的方形四面裂开,露出一道斜向下的长梯,跟着也不多说,先一步走了进去,谢青云这就跟着他一道进来,进入之后,外面那一尺长宽的地面自行合拢,长梯之下,是十分简陋的以间石室,什么都没有,黑乎乎的一片,不够对于武者来说,依然能够看得清一切,只是杨恒还是习惯性的点燃了四角的油灯,这才说道:“这是我师父很多年前,在此地买下的宅子,这地下虽小,但却能屏蔽到咱们的声音,即便上面有武者来,也听不见咱们在这里说话。”

    谢青云听后忍不住问道:“既是你师父的地方,你不怕他在此地装了什么特殊的匠宝,能将你的话都听了去?”杨恒摇头笑道:“不可能,这地方如此简陋,而且我从未听过世上有这样的匠宝,这里我早就探得一清二楚了,师父虽然知道我有小心思,但想不到我会直接在这件事上背叛他。”谢青云点了点头,道:“你师父许多年前就买下了这里,说明他早就盯上了姜家了?”杨恒摇头道:“这个我也不知,师父似乎在许多郡里都有落脚点,洛安郡应当不只这一处,但是当我进入了烈武门东部总堂之后,他就给我传信,告之我这里,说是这宅子算是送我了,不只是对姜家一事,我在烈武门东部总堂总要有些隐秘要行事,也会收买一些人,想要商谈机密就来这里,他不会管我,等到他亲自来的时候,自会在其他地方相见。”谢青云点了点头,这才收回一脸疑惑担忧的模样道:“如此甚好。”杨恒这才问道:“你可曾先见了姜秀?”

    谢青云直接摇头道:“怎么可能?若是先见了她,再来寻你,总要找些理由,虽然她未必会怀疑,可还是谨慎些好,她如今还不知道我已经到了。等我见了她之后,她定然会问我,如果遇见你之后,如何解释,我就说小狼卫来此查案,到时候咱们当着我六字营的师兄们见时,也如此说,我们还装作在灭兽营时相互的热络,只是咱们双方都心知肚明罢了,只有姜秀和六字营的其他师兄以为我站在他们那一边。”说过这些,谢青云又道:“之前的约定还在,事成之后也不得泄露我谋夺了姜秀的宝贝,我依然要维持住我的名声。”杨恒点了点头道:“自然如此,还请放心。”跟着又道:“姜秀给你的信中说了什么?”虽然面上仍旧是微笑神色,但谢青云看得出来这杨恒问这话的时候,眸子里闪现出一丝激动。谢青云点了点头,这就将姜秀信中的一切都说了出来,没有丝毫的隐瞒。谢青云很清楚姜秀在那玉玦中提到的姜家的宝贝,并没有直言是什么,是丹药、是灵兵还是传承都有可能,这般做,只是怕那鹞隼万一出了差错被人劫了,也不会泄露太多的机密。至于杨恒,他相信杨恒听过他的话后,会主动告知自己,他从姜秀那里探听来的真实的消息,因为自己去了姜秀那里,姜秀也会说出来,杨恒为了表示他的有心合作的诚信,自会先一步说出来。果然在杨恒听过谢青云的话,沉思了片刻之后,张口就道:“乘舟师弟,你可知那姜家的宝贝到底是什么?”说到此处,杨恒露出了一脸神秘的笑容,像是得到了十分了不得,但有十分特别的宝贝一般,这让谢青云也忍不住有了一些好奇,很想知道姜家到底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值得杨恒如此的诡异笑容。(未完待续。。)

    ps:  写的爆慢,哎

第六百六十二章 上古秘

    谢青云心中想着,当下故意胡乱猜测道:“莫非是武仙级的灵兵?”跟着又摇了摇头道:“若真如此,咱们便是到手了,也没法子分了,还需寻个诸如武圣卖场这样的地方,换做其他对你我有大用的宝贝方可。”

    说到此处,谢青云忽然又摇头道:“你这般兴奋,应当是武仙灵兵,最有可能的应当是灵丹妙药了,而且能让你我修为大幅提升的灵药,我听说有些丹药可以令人直接突破至武圣,不过突破之后潜能耗费过度,得扎扎实实的修炼许多年,才能再进一步提升。”

    言及至此,见杨恒依旧不回答,谢青云再问道:“到底是何等宝贝,怎地半天也不说出来,莫要想着诓我,你知道我即便修为未复,对付你也是绰绰有余。”

    杨恒听后,没有在意谢青云的话,只是摇头笑道:“我若是诓你,也不至于单独带你来这里,与你详说,还不如在烈武门东部总堂,你要杀我,也没那么容易。与你来此相谈,就是为了表明诚意,此地你要杀我易如反掌,还不会被人发现。且此地也是我杨恒在这洛安郡最为机密之地,能毫无顾忌的带你进来,也是表明与你合作的诚心。”

    杨恒这般说,倒也并非虚言,他虽时时刻刻提防着谢青云,且他对人也从不会有信任,包括合作之人也随时保持谨慎,但当初他在柴山郡外的荒兽领地面对谢青云时,毫无选择,若是一句不慎。就要被谢青云直接杀了,才只能想到合作的法子。而现在,他既然已经和谢青云合盘托出了他和师父胡先的计划。也只能选择和谢青云继续合作下去,至少他对谢青云的了解,这人如今虽然被他诱惑的变得贪婪了,但至少并不算贪得无厌的恶人。杨恒自幼形成的观念,这世上不会有义气,不会有情义,在谢青云身上虽然同样得到了验证,但怎么说,他对谢青云曾经过往的了解。绝不会是和他师父胡先那般的人,左右权衡之下,真个与谢青云合作,对付师父,比起和师父合作,最终自己得到的好处,要多上许多。尽管其中藏着很大的危险,万一自己和谢青云两人对付不了师父怎么办,万一不得已泄露了谢青云和自己的关系。令谢青云想要杀人灭口又怎么办。

    可想要获得大利益,就要做好冒大风险的准备,在这一点上,杨恒心中十分清楚。其实。当日从柴山郡逃脱回洛安郡之后,杨恒并没有坚定要与谢青云合作的想法,还在犹豫和权衡之中。直到听闻得姜秀说出他们家所藏的宝贝之后,便彻底坚定了这个决心。只因为此宝远胜过他的想象,也让他明白了。难怪师父要大费周折,不想直接来抢夺,还要花费这许多心思,让他慢慢接近姜秀,用这种欺骗手段,比直接动武虽然慢很多,但节外生枝的可能性却是少了很多。

    见谢青云听了自己的话之后,面色有所缓和,杨恒这才继续言道:“此宝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在我看来,这不只是灵兵匠器或是灵丹妙药那么简单……”

    说到此处杨恒故意停了一下,这才言道:“是一副古遗迹的地图,换句话说当算是一副古时藏宝图,根据姜家爷爷所言,是他们姜家的祖辈得来的,在姜家都传了几千年了,但其中描述的地方极难寻到,到了数百之前,姜家武者凋零,只能留图,却没有人有能力去寻找了。”

    听到此处,谢青云也露出惊愕之色,连声道:“如今这世道,还能传承数千年的家族,简直稀有之极,怎么会沦落至此?咱们如今的武国也不过才几百年罢了,这般说来,当年武国这片土地还是人族各部落聚集的时候,姜家就存在?”

    杨恒点了点头,道:“我当时也这般问了姜家的爷爷,他说姜家是从他祖爷爷辈迁到武国来的,那时候武国刚刚建国,大约他们家当年长居魏国,七百年前就因为这上古遗迹藏宝图,被人知晓,被几国的强者联合追杀,才最终沦落,捻转在世上,不过那藏宝图却不知所踪,他的祖辈不过是姜家的一小厮,无意中得来,只想一直留着,到时候归还给姜家直系后人,只是到如今,再也寻不到了,怕是早就死光了。”

    听杨恒说到此处,谢青云沉吟片刻道:“如此大机密,那姜家爷爷怎么肯透露给你,若是被知晓,莫说咱们武国的武圣,其他邻国武圣怕也要杀来,若真是上古遗迹,或许武仙都会觊觎,那岂非麻烦大了?”

    杨恒哈哈一笑道:“话说的没错,但姜家那爷爷哪里懂得这许多,他当时说这个的时候,已经和我痛饮了一晚上,吹牛吹着就说出来了,我当时还要他寻来着,他左右寻摸着,找了半天,却没找出来,想必自己都有些糊涂放在哪里了。我当时虽然心急,但知道若是表现出来,必然会被姜秀怀疑,所以就不着急去看,只故意面露严肃的神色,说这东西若是真的,必然会引起整个武道中人的窥觑,老爷子你今夜本就不该说给我听的,跟着又道,既然我知道了,就决计不会说出去,这事姜家和我都无法扛住,索性就这么由姜家继续传下去,等到姜家出了大人物,再拿着图去寻宝得了。老爷子听了我的话,直吓得酒也醒了,求我相助,那姜秀虽在灭兽营呆了三年,遇见这样的事情也是六神无主,她也是第一次听她爷爷说起这藏宝图来着,若是她早就听闻,大约也会早和她爷爷道明此图的重要,那老爷子也不至于吹牛吹漏了嘴,只有那姜老爷子才觉着不是多大的事。”说到此地,杨恒颇为得意的看了谢青云一眼才继续道:“我见姜秀和姜家老爷子如此,便故做镇定。就说不用紧张,过些日子我将我自己藏的一方收宝盒送来。这盒子是当年无意中得来的三化武圣用来收藏宝贝的木盒,外观质朴。看起来就是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得木盒子,可其中机关无数,但只要藏宝人的气机被敛入,藏宝人自己不需要那么复杂就能开启,到时候就用这盒子收藏那上古遗迹图,再随意塞回姜家的收纳被褥的大箱子里,也就行了。这些日子,老爷子就先找到那图到底放在哪里,到时候让姜秀通知我便可。”

    谢青云听过。也是顺着杨恒的话赞道:“杨师兄果然机敏,当初若是你要相助彭发对付我,怕我就没那般幸运了。”

    这话半真半假的说着,杨恒尴尬一笑道:“过去的事情就不用提了,之前我不是想要接近你们六字营么,还不是被你识破了,若是想要对付你,怕现在我已经和彭发一样,一命呜呼了。”

    谢青云也是点了点头。道:“也是,咱们现在为共同的好处合作,以前的事情就不用提了。”跟着稍微顿了顿,才道:“杨师兄方才说的木盒子真个存在?”杨恒摇头笑道:“怎么可能。诓骗姜家老爷子的,机关是有,却不复杂。只是平常的藏宝匠器罢了,姜秀见到机括也不会怀疑什么。至于气机什么的,到时在‘收’老爷子气机的时候。我手托着木盒,拨动隐藏的第二个机括,那盒子开关还不是由我说的算。到时候,姜老爷子在想要看时,以他的气机涌入,发现对着那盒子开不起来,自然会紧张,再叫我来,我就借口盒子有问题,带回来,复制一份地图,再将其调换,也就行了。这些上古遗迹图,即便完美复制也未必能寻得到,那古图本身应当算是寻宝的钥匙,因此复制的放入木盒中还给姜家,也就神不知鬼不觉。”

    谢青云为显真诚,便故意问到:“那姜老爷子收好之后,再不去看了呢?就不会再叫你去修那木盒子了。再有,若是寻了你去修好这盒子,那姜秀也不蠢,她可是武者,用不着帮忙,自己将气机纳入木盒中,也不用你沾手,到时当你的面还是无法打开盒子,你又如何解释?”杨恒微微一笑,道:“这两处我早已想得通透,若是姜老爷子不再去看了,等个十天半月我便潜入他家中,盗取出来,复制一份差不多的之后,再给他放回去。那姜秀平日都不住家中,老爷子不动那木盒,她也不会无缘无故去查看,等我给他们木盒的时候,也会提醒一句,没事不要总是去看,省得本来不会有人关注的,反倒自己紧张过头,引起有心人的怀疑。所以提醒他们这个,因为若是他们放好了木盒子不去探查之后,对于我们来说倒是方便了许多,偷出来,伪造一份,再放回去。可比那盒子老爷子之后打不开,再来找我修更要简单,毕竟盒子坏了虽然也能说得合情合理,但姜秀若是谨慎一些,自会察觉到不妥。”

    谢青云听到此处,点了点头道:“也是。”杨恒不无得意道:“若是姜家老爷子看了,打不开,请我来修,修过之后,我送回来的不只是换过的伪造的地图,还有那坏了的盒子,只说修不好,但机关尚且能用,老爷子不懂开机关,就教给姜秀开,让姜秀来保管,也就行了,用不着对他们说盒子修好了,当然再给他们盒子的时候我就会反复提醒此木盒十分珍贵,若是坏了就麻烦了。”

    言及此,杨恒拍了拍谢青云的肩膀,道:“当然,若是没有你的帮忙,这便是我自己个行事的法子,但是你已经告之我姜秀和你们六字营早就猜到我图谋姜家的宝贝,因此她会十分谨慎,他们当然是相信你的,你只需对那姜秀说,我要盗图,就让我盗,目的是为了钓出我幕后的师父来,如此将我和我师父一网打尽,到时候换回去的自然是副假图,这等上古宝藏,姜秀她自然无法找寻,以她的天赋,除非遇见大机缘,是不可能修成独自去寻觅这等宝藏的本事的,因此即便是假图,她也会好好收着,也无法判断出真伪,当然如何伪造假图,还要等我瞧见这真地图之后来决定。我识得一位咱们武国,伪造宝图的匠师。无论那图是刻在纸上,还是图本身就是匠器。需要机关拼凑才能显现真图,他都能模仿的惟妙惟肖,最好的就是此人从不泄露任何人的机密,他伪造任何图迹,也都不会贪心,要自己个去找,只会收取极高的玄银作为报酬,他不贪是因为他认为这天下的宝藏,便是武圣挤进去了。也要有死伤,他不想挣着冒险的钱财,只要安安稳稳坐在他的匠师阁中,稳妥的赚取玄银也就是了。他平时的身份就是一名顶尖的初成匠师,知道他能造图的人,少之又少,我师父恰好是其中之一。”

    谢青云一听,忍不住插话打断道:“又要牵扯入一人,万一此人见到此图。生了二心怎么办?何况他还认识你师父……”杨恒笑道:“不会,武仙、武圣,武师都找过他伪造过藏宝图,莫要说武国。东州几个最知名的上古遗迹图,每一次出世都闹了个腥风血雨的,其中都有他的功劳。他帮人做过许多假图,四面转移那些想要寻觅宝贝、传承的武者的注意力。而他毫发无损的原因,就是他从不参与寻宝。委托他伪造地图的人自不会自己泄了密,且从不会提他,因此知道他的人一直都很少很少。只要咱们玄银付得够,他绝不会透露半句给我的师父。”

    一番话说完,杨恒冷笑了两声,才又继续道:“至于玄银,你我各一半便是。”谢青云在灭兽营得到了不少玄银,来自那几家的赔偿,可他想不明白杨恒为何会有许多玄银,当下问道:“你的玄银何来?我不是探听你的秘密,只是怕你玄银忽然用掉许多,你师父再寻你要玄银办事,发现没有,自容易起了疑心。”杨恒摇头笑道:“这一点你不必担心,我玄银何来,自不会告知你,但这部分玄银都是我自己悄悄得来,存起来的,我师父丝毫不知,即便全拿来换取伪造的地图,我也心甘情愿。”谢青云点了点头,道:“若是计划顺利,我和六字营的兄弟,在‘利用’你钓出你师父之后,会连你和你师父一起击杀,自然你是假死,你师父是真死,具体如何行事,临机之前,咱们再见面商量。”说过这个,谢青云又问了一句:“这宝藏,你不怕就咱们二人吞不下来么,姜秀他们寻不到,我们也未必寻得到。”杨恒笑道:“你现在才问,岂非和我存了一样得心思,这世道,若是不敢以命搏这么一回,又如何出人头地,那些个武圣,哪一个不是九死一生,才能从一变武师修行到武圣的境地,咱们凭什么不行呢?”

    谢青云也是笑道:“你能有这样的野心,我便放心与你合作,只怕你中途胆子变小了,想着要将此图卖掉,那我可不依,且我要提醒你一句,除了那个伪造地图的匠师之外,你若是想要再寻其他人进来,小心被人给先宰了,到时候连累了我,可不是我希望见到的事情。”杨恒点头道:“这一点你放心,我看得比你还通透,如果要将此图卖了,能买的人,定会明白此图的重要性,你我对于寻宝毫无用处,对方为了防止泄密,自会杀人灭口,可绝不会和你我合作一同寻宝。咱们二人合作,只因为各自本事有限,需要相互有个照应,且已经知根知底了,换其他人,咱们也都无法放心。虽然我们不是兄弟,但这种利益关系,相对于和其他人合作,更加稳固。到时候宝藏那么大,也足够咱们分的。再有,你是个聪明人,即便不想和我分,要撕破脸,也是会在发现宝藏之后了,这之前,多一个在利益关系上能够信任的同伴,自然更加方便寻找到那宝藏。待你我得到地图之后,参详一番,再各自想法子寻找线索,若是发现了方位,便结伴一同上路,当然寻找线索的日子,也要疯狂敛财,那宝藏多半不在我武国境内,咱们要远行,至少得有一艘不错得飞舟。”

    谢青云点头称是,道:“听过你如此完善的计划,想来你已经思虑良久,远的咱们先就不去提了,当务之急,取得那上古遗迹的地图再说,若是没有其他话要对我讲的话,那我就先告辞了,这段日子,我自是住在三艺经院,咱们联络的话,我看还是随机应变好了,当然,联络的地点的话,自然还是这间院落为佳,当然你要确保你的师父不会忽然来到这里。”(未完待续。。)

第六百六十三章 行侠

    杨恒听后,却是摇了摇头道:“我会在这院内的树上画上标记,若是你发现新的标记,当天夜里子时就在这里等着,最好每天都寻个空来这里一下,反正你对姜秀的解释就是要来探查我的动静,她对你自是十分信任,也不会多说什么。”

    谢青云嗯了一声,微微点头道:“如此也行,便依你的法子。”杨恒笑着拱了拱手道:“乘舟师弟请。”说着话,就让开了身位,乘舟也不客气,大步上了阶梯,一路斜着向上,杨恒随手一挥,气劲旋转,熄了四角的油灯,跟着开启机关,那石板门移向两旁,阳光洒落进来,仿如从地狱走向人间,那股子压抑的感觉彻底消失殆尽。这地下石室面积极小,又阴冷,比起断音室还是差得太远,想来当初打造得时候就很仓促,只是用来相谈机密之事所用,也用不着有什么讲究。

    离开了杨恒的这间小院落,谢青云这就大踏步的在洛安郡的街道上闲逛,四面看看这大早上热闹的街景,大约游荡的半个时辰,却只是走了极小一部分的洛安城,他也不再多耽搁了,直接向那三艺经院行去。不长时间,就到了三艺经院附近,这进出三艺经院,依谢青云的潜行之法,倒是能很容易的晃开这里的岗哨,为了省去通报的麻烦,他也就这般做了,很快就走在了三艺经院之内的大道上。

    洛安郡比宁水郡大上许多,三艺经院也同样比宁水郡的三艺经院大上许多,谢青云虽然个头很高。脸上也有些沧桑,但细看之下。虽难以看出他真实的十五岁年级,但打多觉得他像是个十八岁的模样。只有看他的眼眸,那股子稚嫩才会觉着更小一些。加上他身着武袍,一路上自没有人觉着奇怪,只道他是武院的生员,多学了几年罢了。在这三艺经院中,这个年纪的生员,虽然不多,却也并不稀少。谢青云依着路标,一路向着武院而行。很快就见到了武院的大门,尽管这里比宁水郡三艺经院大了许多,但格局都是差不多的,进入武院之后,随意寻了个生员一打听,就问出了姜秀的所在。

    在宁水郡三艺经院,一变武师很少,都是先天门或是天院的副总教习,在这里虽然做不到副总教习的位置。但也是先天门和天院的骨干教习之一,而姜秀如今就是先天门的教习,那生员提到姜秀,都是一脸的害怕。谢青云也能想得出来,这火爆的师姐,怕是教授生员的时候。十分严厉。且他们去了灭兽营三年,师姐如今将近十八岁。这里或许还有她当年同年的生员,还没有离开的。自都清楚她当年不惧刘丰的事情,如今同年回来当教习了,这名声自是远播在外。

    依着指点,谢青云花费了不长时间,就寻到了先天门,这一进来,就是先天门的校场,姜秀刚好在训练那些先天武徒修习武技,在三艺经院之中,先天武徒在生员之内都算得上佼佼者了,如今被姜秀训得一个个苦不堪言,但又不敢多说半句,谢青云看着他们手持着接近他们劲力极限的石墩子,上下抛弃落下,还要数着个数,心中不自觉的笑了起来,这种习练法子,自己从未用过,不过当年在灭兽营的时候也瞧见过,姜秀和几位师兄就是这般被操练的极苦的,自己当初去的时候只是内劲武徒,免了这法子,半年之后又进了元磁恶渊,在天机洞中破入先天,跟着一口气修成武者,这等苦倒是从未吃过了,不过想来那天机洞中九死一生的苦,比起这个来,倒是更加可怕的了。他这一进来,没有刻意施展什么潜行术,就平平常常的走了进来,莫说是姜秀,那些扔石墩子的生员也是察觉到了,但没有人敢回头去看,只因为惧怕姜秀这个可怕的母狮子,这是姜秀来这三艺经院担任教习还不足一个月就得到的绰号。

    生员们不敢回头,姜秀自是无妨,抬眼就看见谢青云来了,当即忍不住笑颜如花,不过马上就发现好几个生员都疑惑的看着她,立刻收敛了笑容道:“继续,还有五百下,莫要偷懒。”说着话就向谢青云摆摆手,又眨了眨眼,示意等她教授完了今日的操练,再行叙话。虽然只有一个月不到没见着谢青云,但是姜秀仍旧喜上眉梢,除了因为这个最聪明、最强大的乘舟师弟来了,她不用独自面对可怕的杨恒之外,再有就是她已经习惯了和六字营的师兄弟们相处,就算平日不猎兽的时候未必总是见面,可是知道师兄弟们都在灭兽营内心中也是安稳。这回到洛安郡之后,又让姜秀想起了当年的日子,小小年纪,一个人吃苦努力,不断前进,还要时刻对付刘丰这等人的欺辱,虽然她都做得非常好,可她当初只是个孩童,还是个女娃儿,心底里始终有着一层恐惧,却不能对那不通武道的爷爷说起,以免爷爷担心。到了灭兽营之后,虽然她也处处逞强,但发现自己有了依靠,现在回来,那依靠的感觉又消失了,自是分外失落。

    事实上,要她继续独自一人,当年还是个孩童的时候都能做到,如今又有了一身本事,更是能够做到,只是心中的那种习惯,一时间还没能改回来,所以此时见到谢青云出现,自是喜出望外的。谢青云也是冲着姜秀点了点头,左右无事,也是四处看了看,跟着大步走向场中央,拿起了场中的石墩子,这里最终的当属两石的,是为教习习练所用。谢青云随手一抛,举起了一块,跟着又是一抛,如此连续不断,八块二石重量的石墩子,都被他一块叠着一块,平平稳稳的单手举起,矗立得老高。这一下确是引来了生员们的一片惊呼,这洛安郡的三艺经院虽比宁水郡大。但首院也只是二变修为的武师罢了,切只有十二石的力道。谢青云如此劲力,已经到了十六石。他们自是惊讶无比。在洛安郡城之内,一位十六石劲力的二变武师,足可以作为烈武门东部总堂小队的队长了,在寻常门派,怕是长老、堂主之位都够了,可眼前这个家伙,看起来不过少年模样,比他们中年级大的还要小一些。事实上,这里比谢青云小的只有不过十个。这十个人也是这一批生员之中,最强的存在,他们有资格参加这一期灭兽营的考核,而且也算得上是幸运的,刚好三年一期到了时间,去年一些十五岁刚好破入先天武徒的,几年就十六岁的也没有了这个资格,而这些人如今大都离开了先天门,独自闭关准备破入武者境了。眼前的这些大部分是十七八岁。刚进入先天的武者,比起姜秀虽然年纪差不多,本事确是相差太大,对于姜秀自然是佩服之极。虽然也有觉着姜秀教习十分貌美的,但再没有人敢对姜秀有丝毫的觊觎,如今姜家虽然仍旧只有姜秀和她爷爷。可在洛安郡也没有人敢去无事生非了,姜秀回来之后也置办了三进三出的宅子。供她和爷爷住已经足够,平日她不在家。爷爷也有一些仆佣伺候着,倒也舒坦的很。

    谢青云见一群人看着自己,只是笑笑道:“不用看我,好好习练,这洛安郡二变武师也不少,你们将来也一样能达到我这样的劲力。”虽然觉着对方和自己年纪相当,但修为高上这么多,自然就有一股无形的威势,这样的人一句简单的鼓励的话,就很容易让年轻人充满斗志,当下一个个也不去看谢青云了,都开始更加使力的抛起了自己手中的石墩子。谢青云只是图个好玩,像是杂技一般,将那些石墩子垒了起来,若不是这里的二石的石墩子只有八块,他还要继续向上添加,直到他的两重劲力的极限,三十石了。他想看看在极限之下,能否还保持的住这种平衡,不过此时是没有机会了,玩了一会,觉着没意思,也就放下了石墩子,一溜烟又出了先天门,他想四处瞧瞧,有没有行侠仗义之事可以去做的,若非在宁水郡的时间有限,他就会在宁水郡三艺经院四处溜达溜达,看看会不会出现张召啊、裴元啊这样的欺负人的生员,也好圆一圆他当年的“欺负”小孩子的梦想,总是被纨绔子弟欺负,总要欺负回来,才够带劲,何况这还是父亲书中说的大侠的行为。

    只可惜,在这偌大的洛安郡三艺经院之内,他足足逛了大半个上午,专门寻那角落晃荡,却是没瞧见任何生员打架,或是有生员被欺负,这让他有些百无聊赖,好在算着时间差不多了,那些先天武徒们五百下应该扔完了,这就向着先天门行去。刚看见先天门的正院,就瞧见姜秀从里面大步走出来。这姜秀一瞧见谢青云,就三两步纵跃了过来,直接来了个欢快的拥抱,口中笑道:“乘舟师弟,你可……怎么来了。”原本是想说你可来了的,不过想到杨恒之故,做戏也要做全了,就装成不知道乘舟师弟是被自己喊来的一般。谢青云也是嘿嘿一笑,道:“才一月不见,就这般想我了么,师姐。”说这话之前,他察觉到了从先天门之内传来的一道阴鸷的目光,显然这目光的主人是看见这姜秀给自己来了一个热情的拥抱之后,心生嫉妒,才会如此的。谢青云扫眼过去,发现此人生得倒是俊秀,且从气势上看,当也是一名武者,看年纪二十多岁,应该是先天门的另一位教习,对于这样的人,谢青云没有什么喜恶,只是知道这种人心眼比较小罢了,若是对方和姜秀关系密切到相互喜欢的地步,那倒是没有什么,就是胖子燕兴也会嫉妒,可谢青云可以肯定姜秀的脾气对于胖子燕兴之外一切想要接近她,觊觎她美貌的人,都会敬而远之的,而这种情况下,这人还要用这种目光来看自己,那只能说明心胸狭隘了。

    虽然没有什么喜恶,但谢青云也是想有意的调戏一下这个人,才会故意这般调笑一句,果然那家伙的阴鸷目光竟然变闪出了一丝诡毒,让谢青云都忍不住觉着这人好像要杀了自己一般。不由得眉头一皱。却见眼前的姜秀丝毫没有察觉,只是哈哈一笑。用力一捶自己的胸口道:“自然是想的,不管多久。师姐都会想你……”说过这话,又拽过谢青云的胳膊道:“走,走,来了洛安,师姐就是主人,让你尝尝我们洛安的美食,对了,你还没说你怎么来了的呢。”谢青云眨了眨眼,努了努嘴。姜秀发觉到不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瞧见了先天门内的那个年轻男子,只不过那人见到她看过来,目光瞬间和煦了不少,对着姜秀非常温暖的一笑,这就迎面走了过来,口中道:“姜师妹,若是我猜的不错。这位小兄弟也和你一般,在灭兽营中修习过三年?”姜秀见此人过来,也是笑道:“没错,我的小师弟乘舟。大约是来看我的吧。”那年轻人微微点头,跟着伸出手来,拍向谢青云的肩膀。一副老气横秋的语气说道:“不错,年少有为。不知道如今在哪里高就。”

    他显然方才没有瞧见谢青云一人举起那许多石墩子的景象,这一拍之下竟用上了全力。谢青云灵觉明锐,瞬间感觉出此人的力道达到了十石之多,算是一变武师的顶尖,比姜秀师姐还要强上一些,只是这一出手拍击,就用这么猛的力道,而且这一拍之下,没有动用杀机,却是用上了一门武技,想要震伤自己的内脏,且又不会立即发作的武技,若非谢青云在灭兽营的时候,进入藏书阁四处寻摸那些武技去瞧,还真察觉不到这年轻人一拍之下用了这么特别的武技,只会奇怪对方为何一上来就下死手,而且当着姜秀的面下死手,当然这样的死手对于谢青云毫无作用。

    不过他的见识,却让他明白了这人不是要当着姜秀的面下死手,而是用更为小人的手段,好让自己在他离开后半个时辰左右,忽然发作,甚至想不到是他动的手段,因为若是寻常一变武者,挨了他这么一下,只能感觉到他手上加了劲力,却感觉不到有多少石的力道,只以为他是随意一拍罢了。而这一下,却让谢青云决定,不只是要戏耍一番此人,还要将此人捉拿归隐狼司,这等歹毒的心思,可不只是简单的心胸狭隘,自己这才见面,就如此,也不知道他以前是否还犯过其他案子没有被人发现。所有的念头不过一瞬,这人第一下拍击之后又拍了一下,因为他感觉到谢青云的劲力很弱,所以有些肆无忌惮了,这第二下过后去没有料到,谢青云猛然“啊呀”一声,软倒在地,口中大口的呼吸着,双手捂住肚腹,一脸痛苦的快要死的模样。那姜秀也被谢青云突如其来的样子吓住了,赶忙蹲下来道:“师弟,你怎么了……”

    一边说话,一边就要以灵元为谢青云推拿,不想谢青云却指着那教习道:“我……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杀我……”他这么一喊,姜秀也是瞬间明白过来,她对谢青云自然是非常了解,知道这乘舟师弟机敏异常,对付恶人可是手段层出不穷的,这年轻教习姓张名拓,平日也算是温文尔雅,她看得出来这人对自己有好感,但并没有任何不妥的举动,她觉着这人还算得上是一个不错的教习,不过此刻见到乘舟师弟忽然这样,姜秀就无条件的相信了乘舟,定然是自己看走了眼,这张拓一定有古怪,师弟一来就要帮着自己对付这张拓恶人了。

    张拓听见乘舟这般说,一脸惊愕中带着茫然,连声说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了重伤?我怎么会杀你,是不是之前和人交手,受了内伤,我这就带你去郡中最好的丹道武者处去疗伤……”这张拓伪装的样子倒是极为真诚的,他若想到姜秀因为谢青云一句话,就将自己在这三艺经院塑成的君子形象彻底打入伪君子的行列,定会气得不行,可现在他丝毫不清楚,还要做出一副君子模样,只是心中在不停的嘀咕,这姜秀的师弟怎么这么不禁拍,自己这武技至少要在半个时辰后才发作,怎么这厮一拍就如此了,张拓知道,自己的武技如实用足了十石的力道,只有对付武徒的时候,才会一拍之下,即可让对方内脏受损。早知道这姜秀的师弟如此不禁拍,就应该只用两石力道,那样即便是先天武徒也要等到半个时辰后才会发作。(未完待续。。)

    ps:  写完,明日见了,多谢

第六百六十四章 小麻烦

    正因为如此,张拓才会有些怀疑,这谢青云是不是之前早已经受了伤,才会被他拍这两下就软倒在地。想到这一点,张拓心中也是有些后悔自己也是太过大意,没有查明就先动手了,也是因为以往用这招对付其他人,从未出过差错,才会这般随意。

    尽管如此,张拓的面上依然十分镇定,完全看不出一丝紧张,这也是他的本事,这天底下怕是没有人知道真实的他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知道的人都已经死了,在有些人则是死了还不知道是被他所害。

    当然,并非他修为战力强,而是他的为人阴毒之极,比他强的他在没有完全把握的情况下决计不会去动,要动也是下毒,若是比他弱的,便用上方才对谢青云的这种法子,令对方半个时辰后才发作。

    且最为关键的是,和宁水郡的裴家相比,他从不会透露出自己阴毒的性子,人人都当他是个谦和的君子,要杀人或是伤人也从不会将事情闹大,都是看准时机,伤了或是杀了对手之后,许久时间不会在动手,若是这期间,又遇见什么引起他动了杀心的人,他也不会强自忍住。

    至于方才,他一时间没有忍耐,其一就是因为自这姜秀归来之后,就拨动了他的心弦。当年在三艺经院,姜秀是少数几个天才生员,是顺利通过灭兽营考核之人,他自也识得姜秀,不过几年前他只当姜秀是个漂亮的、性子坚韧的小女孩。

    而现在,姜秀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加上那教授生员时火爆的一颦一笑。让他这个也不过二十多年纪的年轻男子彻底动了心,可是他知道烈武门东部总堂有一位和姜秀年纪相仿的人。比他的修为更强,且原本是应当在烈武营中。却为了兄弟来了这烈武门东部总堂的杨恒,和姜秀关系极好。

    如此一来,以他的心性,对于杨恒自是憎恶之极,但修为不够,战力比不过,他却并不认为自己无法胜过对方,他不是没杀过二变武师,只要计略得当。同样能够神不知鬼不觉。

    只是大半个月以来,他发现这杨恒也不是一般人,似乎和自己有些相似,若不是盯着杨恒,想要了解此人之后,再寻找机会杀了此人,张拓自不会瞧出杨恒为人精明谨慎,且还有许多隐秘,至于是什么隐秘。对方藏得太深,他一时间也难以发现,加上他身法不够,不能用最直接的法子去跟踪杨恒。这事就只能暂缓下来,不过张拓有耐心,才不过大半个月。他曾经寻机会杀一个妨碍他的人,耗费了一年的时间。寻找时机,除了查明对方平日的一切习惯。什么时候习武、什么时候外出等细节之外,更重要的是把自己和对方的利益冲突尽量淡化,之后再不动声色的主动造出对方和其他武者的矛盾,又或者等待对方和其他武者的矛盾。

    而且还不能是和某一位武者的矛盾,当和多位武者之间的矛盾,等到了这些之后,张拓才会动手。这也是他屡次不被郡衙门捕头列为嫌疑之人的最重要的原因,即便是对比他弱的敌人,也同样如此。不过大多数时候用不着那么长的时间,藏去自己和对方的利益冲突,十分简单,其一就是有了利益关系,他往往不动声色,让人看不出他的所求来,其二就是他若先于对方有所求,又被对方后一步截了,他会主动谦让,加上他平日很少对什么事物表现出那种极度的渴求来,他的这种谦让也会显得十分自然,因此所有了解张拓的人,都当他是一位真正的谦谦君子。

    这一点解决之后,便是对方和其他人的矛盾以及利益冲突了,实际上,武者之间的利益冲突,几乎随时都有,不过有大有小,有的容易解决,有的则需要大人物出面调解,再有的成了仇恨,相互不再往来罢了。所以对于大家认识的张拓来说,他是个不会和任何人有大冲突的人,更不会有那种仇恨了。

    对付杨恒,张拓也打算这么做。事实上,张拓今日看谢青云的眼神,和他平日的性子确是不同,若是这种眼神时常流露,他早就该暴露了。只是因为杨恒前几日才在姜秀面前落了他的面子,看起来也是温文尔雅的方式,可其实却故意递过来一个极为嘲讽的眼神和笑容,不过当着其他人的面,杨恒又转为常态罢了。

    从来只有张拓这样对付比他弱小的人,比张拓强大的人也从来不会把张拓当做敌人,需要如此嘲讽和故意落他面子,因此张拓还算是头次遭受到这样的对待,这让他本来就狭隘的心眼,一时间愤怒无比。他平日表现的君子之风,都只是在忍罢了,为了达到目的的一种忍,有时候受到了大的刺激,也只会回到自己家中的试炼室,才疯狂的发泄一番,若是他能够不需要忍,就自然过去,那也就不存在之后阴毒的害人、报复人了。

    因此,杨恒的这一下嘲讽令他心中就和炸开了的锅一般,愤怒难当,却仍旧要强行忍下,直到今日见到谢青云忽然出现,而且比起那杨恒更加和这姜秀亲热得多,这让他下意识得看着谢青云得眼神带着阴毒,原本在那一瞬间,他有些后悔,怕自己暴露了心性,不过马上他就察觉到谢青云的修为似乎很弱,当然他尚不敢用灵觉去探,只是个感觉罢了,只是这种感觉还从未失手过,只因为强者也没有必要在他面前故意摆出弱者的姿态来,何况两人还是初次见面,他却不知道谢青云真是因为他那怨毒的眼神,打算故意戏弄一下他,不只是摆出弱者的姿态,还紧跟着说出姜秀是否想念他的话来,这一句话直接刺激到了张拓,让一个平日时常忍耐的人终于没有经过太多的观察。就出手了。事实上,第一次拍击的时候。张拓心中反而安稳了许多,只因为这一拍之后。他确信了谢青云修为很弱,于是就紧跟着拍了第二下,打算至谢青云于死地,即便事后被人怀疑,也只是轻微的嫌疑罢了,他不认识谢青云,也从未表露过喜欢姜秀,没有杀这位姜秀师弟的动机。

    尽管以往杀人,张拓都会做好充足的准备。但今日确是彻底任意妄为的一回,他心中也明白,是为情而冲动,确是克制不住。虽然克制不住,但他相信自己最终能够摆脱嫌疑,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位姜秀的师弟,被自己两巴掌直接拍倒了,还当即发觉了他掌下施展出的特殊的武技。他只能以他拿手的伪装。继续扮他的君子,做出一副抵死不认的模样,至少在明面上他和这位姜秀的师弟确是毫无仇怨,对方一口咬定。他也可以同样一口咬定,之后再如何除去此人,才是他要去思虑的。谢青云见他要来扶自己。当下一甩手道:“你意欲何为,已震伤了我的内脏。还想要杀人灭口么?”自然谢青云内脏并无丝毫受损,如此跌倒只是要揭穿这张拓行径罢了。口中虽怒级,但气息确是十分弱的,一边骂,一面从怀中取出灵元丹服下,若是其他一变武者,不了解这等武技存在的,等半个时辰之后,才发作的话,怕是灵元丹也来不及服用,就要一命呜呼了。

    那张拓见谢青云如此,只好露出尴尬中带着焦急的模样,道:“小兄弟可还疼痛?当下先疗好伤再说,等你好了,我再助你去查探到底如何受伤,也好挽回我的清白。”说着话,认真看了一旁扶着谢青云的姜秀一眼,道:“师妹,我为人如何你是知道的,不只是师妹,和我相交多年的三艺经院的其他教习,还有这洛安郡中识得我的人,都明白我的性子,哪里会与人结仇,抛开这一点不说,正如这位小兄弟所言,我和他无冤无仇,便是要害人,也没有理由去害他。”话音才落,谢青云就冷笑一声,一用力站起身来,那灵元丹自没有浪费吃下,送入口中的时候,玩了个小花活,装作扔进去的模样,其实一翻腕就丢回了乾坤木中,无论是他真实的修为,还是这张拓以为的他的修为,都不可能能够使用乾坤木这类灵宝,张拓自不会猜到他没有吃什么灵元丹。

    而此时他却装作服下灵元丹后,伤势痊愈的模样道:“莫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武技,那是《诡伤拳》,伤人之后,可在半个时辰后发作,这一发作之后,若是修为远不及你十石力道的,便要丢了性命。”这话一出口,那姜秀面色蓦然一变,她性子本就火爆,原以为谢青云如此戏弄这张拓,当是张拓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但也未必真是要杀人的,却不想此时听见乘舟师弟如此详细的说了出来,才算明白这张拓竟然如此歹毒,而且这样歹毒之人就在自己身边,不只是自己,连三艺经院的其他教习以及首院都没有看出来,一直当这张拓是个谦谦君子,这等阴毒之人欺骗的感觉,一般人都忍不了,何况姜秀,当即张口就质问道:“张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杀我师弟,有何居心。”

    张拓见姜秀只听了这少年一句话,就相信了这少年,心头那股嫉妒的火气又一次升腾起来,这也就装出一幅被人冤枉之后的震惊和痛苦,将自己真实的愤怒表达了出来,声音也是提高了不少,道:“姜秀师妹,你脾气急我能理解,你和这位小兄弟有多深的交情,我是不知。即便你坚信他的话,可你也不能在没有探查,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如此信口开河。即便你师弟没有撒谎,我以为这其中也定有什么误会存在,但你这样张口就当我是如此恶毒之人,我张拓真要大失所望,我性情虽然谦和,却也不会让人胡说八道,将杀人的罪名扣在我头上,而丝毫没有脾气!”尽管这么说已经是极大的克制了,但好歹也算是将心中的怨毒爆发了一些出来,不至于此后被压到控制不住情绪。”张拓很清楚,若是自己情绪失控,那反而对自己辩驳极为不利。可若是一点脾气没有。那也同样会引起对方怀疑,于是借着这个当口。也算是把自己的愤恨发泄了一小部分出来,又能合情合理、自然而然。尽管张拓认为自己的表现。任何人都看不出破绽,姜秀应当会反过来对她的师弟生出疑问,至少会觉着师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却不料姜秀只是冷笑一声道:“乘舟师弟从不会无缘无故诬赖好人,若是不能肯定的事,哪怕只是有嫌疑,他也不会一口咬定是你干的,张拓你就莫要在装了,我真想不到这大半个月时间。我身边竟然藏着你这样一条毒蛇。”张拓听过姜秀的话,气到了极致,反而给气乐了。

    这个气当然不是因为自己被冤枉了,而是他实在想不明白,这少年就算是和姜秀在灭兽营相处了三年,一同历经千难万险,却也不至于,完全没有证据的事情,就无条件的相信他。若自己真个没有都对付这乘舟的,若是这少年即便不是恶人,但却是被人施展了更加奇妙的武技,令他在被自己一拍之后。出现了中《诡伤拳》的态势,岂非就这么白白冤枉了自己。心胸狭隘的恶人,总是会先将自己代入良善之人的角度去想。认为若自己没有作恶,对方还要如此没有道理的冤枉自己。那便会生出一种,天下人都对不起自己的感觉。于是越发的怨毒、阴狠,张拓就是这样的人。而此时他的表现就是在气得大笑几声之后,便厉声说道:“既如此,我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姜秀师妹和这位乘舟小兄弟,若是定要咬定我有杀人的意图的话,就请状告郡守府,我愿意和你们同去,等待郡衙门捕头的调查,如此引来隐狼司倒是更好,咱们都是武者,都知道隐狼司更为公允,郡守府有冤案,隐狼司也不会有,我张拓清清白白,绝不会因为你们的诬告,而害怕什么!”话音才落,谢青云悠悠然起身道:“如此甚好,就不用经过郡守府了,你跟我一道去隐狼司吧,我来这洛安郡本就是为了查案,顺道看看姜秀师姐,不想遇见你这么个伪君子,顺手除了你一害。”

    当然我隐狼司做事不能没有证据,方才见你无缘无故对我投来怨毒的眼神,我就猜到你对姜秀师姐有意,否则也不会待我这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如此,于是我便故意戏耍你一番,和师姐拥抱之后,还要言语说笑,看你反应如何,你若只是自己个生闷气,我戏弄一番也就算了,之后提醒一下师姐,当心你的为人,有些小心眼。可你却不知死活,竟然上来对我动手,那《诡伤拳》一般人不知道,在灭兽营的弟子们也未必知道,却是我在灭兽营的书阁中寻一些武技的书看看,无意中发现了这本书卷,看过之后虽没去习练,但因为其十分特别,就仔细瞧了瞧,将这《诡伤拳》的特色和受过诡伤拳之后的感觉全都细细参详了一番。”说到这里,谢青云瞧见这张拓的面色依然微微起了变化,似乎有些装不下去了,他便伸手一按,单掌覆盖在对方的肩上,灵觉探入,瞬间探出对方的修为正是之前猜测的一变顶尖,十石的力道。探出之后,只一瞬间,推山一震打入对方的体内,这一整个动作下来,前后不过几个呼吸时间,快捷的张拓根本来不及反应,就感觉到五脏六腑一震,当即惨嚎一声,蜷缩在地上,再想要叫却是叫不出来了,只感觉到五脏六腑不停的震荡,那苦痛说也说不出来。

    姜秀自是清楚谢青云的推山,但亲眼瞧见的次数并不多,此时再见,仍旧忍不住惊愕,拿眼直看谢青云,却没有开口询问,怕对方听去了推山的名字,谢青云猜到姜秀师姐要说什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跟着又对着张拓道:“不只是今天这杀人未遂的案子,你既能随意出手要杀我,我便要好好查查你此前可有过类似的举动,若是造成你如此胆大妄为的是你身后的某个靠山,那更好,我便乘机连根拔起。”他说这番话的功夫,那张拓终于找到了以灵元对抗这推山震荡的法子了,以他的修为对抗起这一震来,也只是勉强,不过总算能够说出话来,当下就道:“你到底是谁,和隐狼司什么关系。既然是要调查证据,就是没有证据。为何要以此等武技伤我,隐狼司也不能随意伤人的吧。”谢青云冷笑道:“我是隐狼司的小狼卫。你今日伤我,我就是人证。”张拓咬牙忍痛道:“什么人证,那什么《诡伤拳》我听都没有听过,你就诬赖在我身上,若是其他人被一拍倒地,然后装成重伤模样,随意诬赖我击伤了他,之后自己将自己震伤,又不让人探查。立即服下丹药将伤疗好,难道隐狼司也将他当人证么?若是如此,我岂非看谁不顺眼,就装成被他重伤的样子,害他,隐狼司都能够将对方捉拿归案?”

    张拓一番辩词,听得姜秀也是柳眉倒竖,怒道:“无赖,无耻之极的无赖。真想不到你张拓果然是这种人!”张拓依旧狡辩道:“你信小狼卫自然不信我,小狼卫就没有恶人么?”

    谢青云却是丝毫不在意张拓这等胡说八道,在宁水郡,他早就见识了裴家的无耻。郡守陈显等人的无耻,再见到这样一个人,他都有些习惯了。反而笑道:“实在不好意思,若是寻常人被你一拍到地。发生了方才的情况,那我自会详细调查。可方才是我自己被你一拍倒地。我察觉出了你用的是《诡伤拳》,那我就不需要调查,因为我是小狼卫,我有执法的特权,隐狼司选人,除了本事,还有品性,若是执法者连自己受到伤害,也都能被你狡辩过去,那你岂非在质疑我武皇选人的准则,质疑我武皇赋予我隐狼司的权力?再说了,还是那句话,我和你没有仇怨,为何要害你?”这么一会儿时间,张拓体内的推山一震稍微弱了那么一点,他的声音也就随之亮堂了一些,听过谢青云的话后,当下切齿道:“你若要这么说,我也无话可说,你隐狼司选人的标准,我自是信服,但人非圣贤,总有错漏的时候,你就是那隐狼司唯一错漏的人也很有可能,偏偏让我碰到了,说不得就是隐狼司成立以来的第一起冤案,也是我倒霉。不过我张拓绝不服,你就这般定我的罪,我若是有机会见到狼卫大人,一定会申诉。再有,你莫要说什么无冤无仇了,你方才说我的话,我可以同样回敬给你,你喜欢姜秀师妹,所以对我生出误会,才想要以权谋私,陷害于我。”

    他这话一说,不只是谢青云笑了,姜秀也跟着笑了,笑得张拓有些莫名,眉头也皱的更紧了。随即就听见谢青云言道:“你那点小心眼,就将人人都想得和你一般。姜秀师姐我喜欢不错,不过和却和你有意于她全然不同,其一,她的意中人是我燕兴师兄,他们二人也算是私定终身了,我等师兄弟全都知晓。其二,我说你嫉恨于我,对我动了杀心,那是因为你瞧见我和姜秀师姐拥抱在一起,随后又说笑什么想念她的话。而反过来,却丝毫不成立,我今日第一次见你不说,你老远站在那先天门内,我又没有瞧见你和姜秀师姐又任何亲昵的行为,依照我隐狼司中对案犯人性的推测,这世上还没有哪一个人会因为嫉恨,而陷害每一个距离他所喜欢的女子三丈开外的任何一名陌生男子。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狡辩了,你如今被我制住,算是为了防止你逃跑,现下你就随我直入隐狼司报案衙门,先行看押起来,你以前是否还做过其他触犯我武国律法的事情,都要一一调查。”

    说过这番话,谢青云转而对姜秀言道:“还请师姐先去请了烈武门东部总堂的杨恒师兄,再一齐去隐狼司报案衙门外汇合,有事麻烦师姐和杨恒师兄。”虽然不清楚乘舟师弟到底要做什么,但姜秀对谢青云的信任自不必说,当下点头道:“师弟放心,我这就去。”说着话,风风火火的转身便走。谢青云这一把提起地上蜷缩着的张拓道:“你就跟我来吧。”

    话音才落,这就带着张拓一跃上了附近的高大树木之上,施展潜行之法,从来时的路到了三艺经院的东面侧墙之处随后便跃出了三艺经院,这般做自然是为了避免麻烦,若是在三艺经院之内捉着他们的教习,光明正大的行走,势必引来疑问,他身上可没有任何能够证明小狼卫身份的令牌,想要解释。定会十分麻烦,如今的计划就是让姜秀师姐和杨恒两人去隐狼司报案衙门。对那的府令证明自己灭兽营弟子的身份,再证明自己确是被隐狼司招揽的事实。自然直凭借此,那府令定然不会听自己的号令,反正还要等来杨恒师父,等来其他六字营兄弟一齐前来,谢青云就决定押着这张拓一同呆在隐狼司报案衙门中,张拓算是关押起来,自己则主动要求被软禁,直到那府令传信熊纪,得到熊纪回令之后。就可以派狼卫来调查张拓一事。谢青云知道各郡隐狼司的报案衙门几乎老死不相往来,因此这里的府令也不会和宁水郡报案衙门的府令相互谈到他这么一个小狼卫,之后发现名字不同的情况,所以他的计划看似冒险,可能会泄露身份,但实际上确是十分稳妥的。

    至于和熊纪传信之后,熊纪当然明白他在洛安用的是小狼卫乘舟的身份,因此当会派那游狼卫书平来查案,而不是那不知情的吏狼卫。张拓隶属于三艺经院,查他的案子自然是吏字头的,可即便派来的不是佟行和关岳两位吏狼卫,其他吏狼卫来了。见到谢青云后,当他是乘舟,回去以后和关岳、佟行二人闲聊。必会发现不妥之处,如此便会泄露了他的身份。熊纪当然明白这一点。自会处理妥当。一切计划和谢青云所想的完全一般,当他押着张拓到了隐狼司报案衙门口没多久的时候。杨恒和姜秀师姐也到了,为避免节外生枝,从三艺经院提着张拓开始,他就用灵元封住了张拓的喉咙,让他半句话也说不出来,此时见到姜秀师姐和杨恒的时候也是一般。这一见面,谢青云就说明了情况,便让杨恒和姜秀叩门报案,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就有人传讯让他押着张拓进入衙门之内,这里的府令也不知道是否易容,直接就出现在了正堂之上,问了谢青云一些如何加入隐狼司的事情,有问了一些大统领熊纪的特征,谢青云简单解释过后,又说自己的身份,目下只有大统领清楚,其他人并不明朗,只有传讯大统领,才能真正知道,自己愿意被软禁在这里,等待结果,不过这张拓为人狡诈,将他关入牢狱之中,就不要再有人进去看他,或是和他言谈,七八日不吃东西,伤不了此人,等到大统领消息传回,自然一切明了,自有人来查张拓的案子,若是最后证明自己在撒谎,报案衙门再捉拿自己也是一般。那报案衙门的府令本就在听了杨恒和姜秀两位后起之秀的担保,对谢青云的身份相信了五分,但他也知道灭兽营出来的未必就都是好人,说不得此人欺骗自己的师姐和师兄,图谋什么大事,也有可能。因此只是相信了五分,之后在听见谢青云说起熊纪的特征以及他成为小狼卫时候的具体情况时,又信了三分,最后见谢青云主动要求软件,这就又信了一分,如此一共信他九分。

    这九分的信任,足以让府令对谢青云客客气气,随后亲自陪同谢青云将张拓关入报案衙门的牢狱之内,随后言道:“就听你的建议,不会派人来狱中和他言语,但这之前,先送上一些能够保存的干粮,由得他吃也不会如何。”谢青云点了点头,当即应允,他知道这府令大人怕万一自己真个撒谎,那他就算是冤枉了张拓这个好人,引来麻烦,给张拓吃的,至少符合律法,算是对嫌疑人的待遇。一切商议停当,谢青云这就和杨恒、姜秀二人简单的寒暄了几句,那杨恒方才在那衙门之外见到谢青云时候就表现出刚刚见到他的样子,只是听谢青云说正事,就没有多说什么,而此刻确是寒暄了一番,像是兄弟一般热络。姜秀自然知道杨恒是在装成这般模样,杨恒也知道姜秀明白他在装,但他必须要这般做,他不能让姜秀清楚他和谢青云达要合力谋夺她姜秀家中的藏宝图。可事实上,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才是对方合力谋夺的对象,谢青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贪那藏宝图。聊过一刻钟之后,杨恒就借口烈武门东部总堂还有事情,先行离开,等隐狼司大统领信到,乘舟师弟出来之后,再一齐聚一聚。他离开之后,姜秀也是随意说了几句,这就道别。毕竟这里是隐狼司报案衙门的地方,谁知道有没有人能听到这房内的一切。匠宝之中就有这样的功效,在灭兽营的时候。听那伯昌大教习介绍,谢青云和姜秀都明白。送走了姜秀,谢青云没什么事,就在这只有一桌一椅一床的石室中习练武技,比起牢狱来,这软禁之地只是多了桌椅和床罢了,其余没有太大的分别,不过谢青云自是丝毫也不在意。

    当天傍晚,远在扬京。神卫军军营之中,司寇正随同亲卫营的军卒一同操练刚刚结束,一身疲惫的准备调息,就瞧见天上一只鹞隼直飞而下,冲着自己就过来了,军中鹞隼并不能直接送到每一名军卒的手中,但凡飞到这里的鹞隼,都会被探营先行接下,探查一番。之后再放入军营,当然探营之人不会随意查看传信内容,知识确认鹞隼并无危险。这般行文,只因为有些鹞隼体内带有剧毒或是爆炸的火药。一旦达到某种条件触发,或是剧毒散发出来,或是火药爆炸。总能造成巨大的破坏,曾经兽将就用过这种法子。而接纳鹞隼的正是潜伏在军中一直作为军中军卒存在的兽武者。

    事实上,不只是武**中。朝廷内院以及一些大门派也是如此,以确保安全。因此许多私密的传信,都用的是气机认定才能开启的玉玦传送,免得那些检查鹞隼或是鹞雀的武者,心下好奇或是有心为之,随意查探他人的信件。司寇接到这鹞隼的时候,鹞隼已经被外面的探营细细查过了。司寇见到鹞隼,自然认得出来是姜秀的那只,情绪也是忍不住波动,一是因为虽然离开灭兽营才不长时间,但在着神卫军的亲卫营内想要站稳脚跟,那操练起来比起灭兽营的要艰辛百倍,而且看起来这种操练以及丢到荒兽群中的历练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照那营将的说法,他们不在乎新兵的死,活下来的都是百战精锐,才不会在战场上拖累老兵。这样的日子,过得虽然不久,但司寇却觉着仿佛一年那么长,因此见到姜秀师妹的鹞隼,让他生出了一种多年为联络的感觉。至于第二点自是因为能接到姜秀的信件,就足以表明那杨恒已经到了洛安郡,或是已经露出了马脚,姜秀开始求助诸位师兄弟,一齐对付杨恒了。带着波动的心绪,司寇摸出了鹞隼羽翼中的玉玦,认真看了一番,这才知道了全部经过,也知道了乘舟师弟在那柴山郡外假意和杨恒达成的合作,只为引出杨恒的师父来。跟着司寇发现鹞隼体内几股他们六字营众人的气机虽然都在,但已经都轻了下来,自己当是这一只鹞隼的最后一站了,当下他就寻了吃食,喂饱了鹞隼,随即大踏步的去了营将所在的营帐,准备告假,以便去洛安郡帮助姜秀师妹,自然在没有成功对付杨恒以及杨恒的师父之前,是不能将详细情况告之营将的。

    见到营将之后,司寇简单的表明了自己的意思,意料之中的是,营将在不清楚具体情况的境况下,并没有同意,还冷言说道:“才来这么点时间,就吃不住苦了,还想着你的小情人,我说司寇,不想留在神卫军,就早些滚蛋。”司寇早已经习惯了这训练他们新兵的营将的脾气,在来的时候,那神卫军大统领祁风就对他说了,来了这里,不会因为他是灭兽营的天才少年,就有任何的特殊待遇,而且还提醒了这里训练新兵的营将不只是折磨他们的肉身,还有精神,什么话都能骂得出来,可在战场上,那营将绝对是值得信任的袍泽。因此司寇并不在意这营将口中说的这些,可尽管如此,他还是认真解释,免得姜秀师妹的名声被误会了:“大人,我那师妹遇到难事,我必须前去相助,不是我什么情人,她将来要嫁的也是我的另一位袍泽兄弟,我和他们都是兄弟情分,大人莫要误会。”那营将听后,毫无征兆的豁然起身,一脚揣在司寇的肚子上,用的力气足以让司寇骨头断裂,但却不会伤及内脏。司寇猝不及防,一声呼喝,应声倒地,肋骨当即传来一阵剧痛,再听那营将冷笑道:“这么点气力,这种速度的偷袭你就抵挡不住了,还有脸告假离开,你算个什么东西!”司寇咬着牙单膝跪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道:“请大人应允。”

    那营将不再看他:“滚蛋,要跪着就出去跪,老子要睡觉了,操练你们这帮龟儿子,累死老子了。”说着话,转身上了营帐中的卧榻之上,背对着司寇,不再说话。司寇当即出了营帐,依旧单膝跪地,就这么一直跪着,这样的事情,在军中时常见到,只有些新兵好奇相互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老兵们全都把司寇当做空气一般,理都不理。如此这般,整整一夜过去,当那营将掀起营帐厚重的帘幕时,发现司寇仍旧跪在那里,灵觉一探,就知道这厮没有疗伤,依然忍着肋骨的疼痛。营将见司寇如此,并没有任何的同情或是欣赏,只是冷笑道:“你以为这般硬气,就能做我神卫军的兵了,还差得远呢,这里的老兵,每一个都能在将死的时候,坚持十几日,再杀上百头同等修为的荒兽,你这就跪了一夜,就以为自己是好汉了么?”司寇摇头道:“司寇自知距离百战老兵还差得很远,司寇跪在这里是请大人答应司寇要去救同袍师妹,司寇若是不去就她,就如同将来遇见难事,放弃去救神卫军的袍泽兄弟一般,司寇不允许自己如此做。”这番话一说出来,倒是让这营将微微一愣,不过马上就恢复了常色,道:“胡搅蛮缠,你觉着能言善辩就能说服我了,这里的老兵要的是战力,不是嘴巴。”司寇当即应道:“神卫军的老兵确是需要战力,但亲卫营的老兵不只是战力,也要善于言辞,否则统领大人也不会派咱们亲卫营的人,深入入所需要的各地探听那些消息了,且亲卫营的老兵们比起寻常的兵卒,更是多了许多装成寻常人的本事。”(未完待续。。)

    ps:  大章节,多谢,明日见

第六百六十五章 情义

    司寇一句话便将营将给噎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这并非他一时间冲动所为,在外间跪了一夜,是尽了他作为新兵的责任,他也早就想好,一夜之后无论这位营将是否同意,他都会强行离开。

    尽管姜秀师妹的事情都在乘舟师弟的计划当中,但既然这信传到了他这里,自是需要他去,尤其是信中提到那杨恒的师父的修为,乘舟师弟如今修为没有全恢复,多一个人就多一个帮手,他又怎能为了自己的在这神卫军的前途,而对师妹、师弟们不管不顾,这一期的灭兽营虽然已经结束一个月了,可六字营永远不会散,无论大家走到哪里,他都是六字营的队长。

    至于那营将也是没有料到司寇会这般说,身为训练新兵的营将,他的职责就是令那性子偏软的兵卒变得坚韧,而对于那些锋芒毕露的兵卒,则要磨一磨他们的锐气,军中的兵将要懂得合力,懂得遵从号令,方能令一军的战力最为强大。

    同样又不能惟命是从,这个点说起来很难把握,也就需要他这个营将在这些新兵刚入营的时候,就好好训练他们一番。对于这位司寇,从一来,就算是新兵中最为优秀的,什么苦都能吃,也从没有怨言,既坚韧,又听从号令。可正因为太过完美了,让营将觉着司寇很难让人去了解,如此也就难以融入到整个营中,对于将来说,便就无法掌控,无法掌控就容易在关键时刻出现意想不到的情况。任何一个营将都不希望自己的属下有这样一位兵卒。当然短短一个月,融入到营队之内的未必将来就是最好的。没有融入的也未必不好,时间久了。方能知人心,或许这位司寇将来反而是营中最为重情义之人,并不是想象的那般太过完美了,而有些不真实的和大家格格不入。但是营将不希望等那么久的时间再来辨明这一切,其他的新兵当中,各类人都有,有些训练也都领先于众人,但这样的人脾气往往都傲慢,有些训练不行的。可鬼主意比较多,有些严格听命的,又太不够圆谎,不适合将来留在亲卫营,或许可以转入其他营队。但只有这个司寇,什么特点都没有显露出来,其他人有问题,营将都可以针对训之,太过没有问题。也就让营将心中全无掌控点,这样的人等到将来正式加入了亲卫营,再去辨明,万一是个城府极深的人。那麻烦就大了,对于这一点,营将十分担心。因此这一个月,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司寇的要求越发严苛,简直超越了许多老兵的训练程度。可依然找不到司寇的任何弱点。

    司寇所以这般,只是因为当初神卫军大统领亲自来说服他,招揽他加入神卫军,之后还对他说过我希望我看好的人,真正能够通过新兵训练之后留在亲卫营。司寇性情沉稳,但内心待人的情义,却是极为火热的,六字营中的每一个人性子虽然不同,但都是重情重义之辈。而司寇则将那神卫军大统领祁风当做了赏识自己的伯乐,为知己者死,何况这训练又不用死,他自然是咬牙坚持,越多的重负,他越要挺过来,可却没有想到,他越是如此完美,反而越被人误解,直到现在他也不清楚这营将为何如此对他,但他想的就是折磨越多,将来也就越强大,所以也没有任何的怨言。但今日这事,他却不能再任由营将安排,听从这营将的号令了,自然这也是因为他重情重义,两边的事情,显然师妹姜秀那里更为紧急。他跪过一夜,就算对得起营将了,之后姜秀那里的事情解决,他还会回来,哪怕神卫军不在收他,他也要给大统领祁风一个交代,便是受到军法,也心甘情愿。

    如今祁风不在军中,他也无法联络得上,也不知道祁风何日归来,只能先走一步。于是在营将愣神的时候,司寇也不管许多,直接拱手道:“营将大人,今日你不许我去,我也要去了,这一夜跪下就是对营将大人这么多日子来操练我等新兵的敬意。”说到此处,微微一停,才继续说道:“我明白,军令如山倒,且军令在许多时候都是着眼于大局,有时候我们做兵将的能够看得明白,有时候却看不清,总不能因为看不清而不遵守,若真是如此,可能一个人就毁了一次大战,也会因为一个人的不听号令,而害死许多袍泽兄弟。

    但却不能因为这个原因,而令所有的军令的目的都公开化,一些机密的军令一旦泄密,同样会影响整个对荒兽大军的战术。这些我都明白,眼下对新兵的训练,就是要求我们都习惯于听从军令,不要去质疑军令。尽管也有可能某一次军令是错误的,但这样的情况永远都是偶然,偶然不足以进入军规律则,更不能因为这个偶然,而鼓吹兵卒随时可以质疑军令,若是那样,军都的整体战力,将变得一塌糊涂。”

    营将听了司寇这一番话,心头也是默默赞许,这些话他并没有说过,只打算新兵训练的最后一日,对着每一位通过的兵卒,来认真讲演一番,让他们在亲身感受过一切之后,再去听这个道理,自然会明悟许多,却不想司寇此时已经全然明白。心中赞许,面上却依然严厉,道:“既如此,你为何还要离开?”司寇再次拱了拱手到:“正因为明白了,才知道这一次抗令并不会给神卫军带来任何影响,现在不是作战,只是训练,即便我离开后,神卫军遭受袭击,我司寇一人的力量小到不可估量,在新兵期间也从未被计入军中整体的战力之内,因此我走和不走都不会影响什么。相反,我那为师妹的事情却是极为重要的,我若不去。可能会陷师妹于险境当中。两相权衡,自然是离开神卫军为妙。大人也请放心。我想过这般离开,依然对神卫军有影响。影响就是那些和我同训的新兵,若是我没有遭受到处罚,他们将来也会想着,抗命未必会有事,这对于将来也是极为不好的,因此请大人给我时间,待我相助过师妹之后,自会归来领受军法。”

    说到这里,司寇微一沉吟。跟着认真言道:“即便受罚之后再被赶出神卫军,我司寇也绝不后悔!”此话一完,给这营将行了个军礼之后,也不等对方再言,转身就走,这一行,身体忍不住踉跄了一下。

    跪这一夜,对武者行血自是毫无影响,绝不会和普通人那样。腿脚麻木而导致行走一时间不变,只是因为他肋骨之伤一直没有去医治,这么做也是为了表明自己作为新兵对营将大人的敬,而现在踉跄两步之后。司寇一皱眉,口中吞服下一枚淬骨丹,跟着咬牙向前而行。大约十步左右,断裂的肋骨全然愈合。行走也就畅快了许多,一步跟着一步转眼间。拐了个弯,消失在营将眼前。营将之所以没有去追赶,只因为司寇的这一番话,尤其是最后的这段话,对于违抗军令和去帮助他师妹的言辞,令这位营将终于感受到了司寇和众人一样的地方,在营将心中有一个夸张的说法,这司寇终于有了人味儿,而之前他在训练中表现出来的一切是营将当兵三十年来,在新兵里从未见过的。

    正是因为从未见过,才觉得司寇不是人,让他全然无法看透,无法掌控。可现在他似乎有些明白了,这司寇不是城府深,而是不喜言辞表达,只会埋头苦练,似乎秉承着某种顽强的意志,才会如此。所以他就放司寇走了,今日是新兵训练一个月以来的第一个休息日,众人被允许外出,可以回到扬京城走走看看,这也是新兵的规矩,许多人不是扬京人,看看繁华的扬京,对武国的都城越是喜欢,也就越不容许荒兽一族染指这里 ,总不能让他们将来守卫京城若干年,还不知道京城有什么好,这也是祁风大统领独特的带兵法子之一。所以,司寇离开军营,也不会有人拦着他,至于这营将,自依然要将司寇擅自离营报上去,但会将全部的经过都说出来,令指挥使大人知道,司寇情有可原,方才司寇那番话,让这营将心中对于司寇的印象大为转变,才使他有了帮司寇说话的想法。

    武**中职位,营将之上通常是校尉,校尉之上是校将,校将之上是副指挥使和指挥使,两位指挥使才是真正的将军,他们之上就是大统领了。灭兽营则不同于军中,几位营将之上就直接是总教习王羲。

    而这新兵的营将每一年都是临时挑选出来负责训练的,他们上面直接就是指挥使大人,有时候指挥使也会直接来新兵营训话,这么做也是让新兵们直接见到军中的将军,激发他们的热血、坚韧和勇猛,将来归入各营之后,也会有着浴血奋斗的目标。

    就在司寇离开的同时,药雀李则刚刚回到自己的药园,一进来就扯着嗓子喊那胖子燕兴,这药雀李平日对燕兴也是十分随和的,这次外出寻那药圣,失败而回,彻底找不着药圣的踪迹了,他向来对事情看得很开,心境自然,才能对药性更加理解,这也是他在丹药之道上成功的法门,因此失败之后,他反而买了好酒好肉的回来,准备和这胖子徒弟吃喝一番,庆祝没有留下药圣,他以后也用不着每日小心翼翼的伺候那药圣,而耽误的修行。却不想着一番喊,却听不见那胖子燕兴的回应,药雀李大步迈入竹木搭建的坚实的屋中,却见那桌上留着一封信,拆开来细细一看,忍不住笑骂道:“这死胖子,若是我那药圣真个被赶回来了,他人不在,岂非就让药圣白白跑了么?”

    嘴上虽然骂着,但药雀李面上却是在笑,因为他并没有任何的气恼,反而想起当年自己在朝凤丹宗之内,为了师兄被一个长老冤枉,而不从大长老之令的事,后来好在查明了真相,连宗主陈药师都夸赞了他,重情重义,在朝凤丹宗之内可没有什么袍泽的说法。虽然隶属朝廷,但也是江湖门派。师兄弟之间比袍泽少了一丝铁血,多了一些义气。这胖子燕兴信中也都讲明这一次不只是姜秀师妹。几个师兄弟都会去,且面对的敌人很厉害,少了他一个,很可能会有大麻烦,他的作用不只是斗战,若是大伙受伤,他还能为大家医治。笑骂过后,药雀李忽然一拍脑袋,赶紧扭动床头机关。咯啦啦,地下一块泥土沉浮,显露出石板,跟着石板分成两块,向两边滑开,这里可是藏着他好些罐子的丹药,有些很名贵,有些一般般,药雀李一一查看。那最名贵的救命丹药,仍旧留着,和他猜想的一样,这死胖子徒弟不会用。怕拿走了非但救不了人还害死了人,只取了一些寻常的灵元丹和化灵丹走,不过一些夜罗丹还是被他给取走了三枚。

    看到这个情况。药雀李再次破口骂道:“这混蛋死胖子,只学会了皮毛就敢用这夜罗丹。看来又要我陪着跑一趟了,难怪大师兄总说。有了徒弟可要操碎了心,现在才发现,果真不是虚言。”骂过,唠叨过,药雀李这救非常迅速的在不同的瓶罐之内取了不同的丹药,这才将机关关闭,转身就离开了竹屋,又出了药园,死胖子平日总是唠叨他那个师妹人在洛安,所以药雀李也知道死胖子离开的方向,多半是先取道扬京,在租飞舟去洛安郡,他也就下了山,朝着扬京方向纵马而去,尽管他的马快些,可死胖子已经走了两天了,照药雀李的估计,自己是追不上这胖子徒弟了,不过知道了洛安郡为最终的目的地,他也并不担心什么。之所以要跟着来,一是因为他本就有些不放心,见那信中所说的一切,怕是有比较大的危险,他打算跟了去,若是需要他相助,自能助这帮少年们一臂之力。其二就是那夜罗丹了。

    夜罗丹是丹道武者用来攻击敌人的一种手段,其中藏着八道关窍,这八道都是草药练成,但却有那蛊虫的模样,能够自行飞射、撕咬,然而其并非蛊虫,这也是朝凤丹宗允许宗下弟子炼制此丹,作为比较强大的对敌手段的原因,中者一般都不会死,而是被其中药性所制,无法动弹,想要服用化灵丹都没有办法,手不能动,牙不能咬,舌不能卷,连吞咽也是不能,除非有人帮着将那化灵丹拍入喉中,再助其化解化灵丹的药力,即便如此,化灵丹也只能解开一半的药性,另一半只有嘲讽丹宗有解药,若是不解,根据中者的修为,武圣之下,一年到半年时间,都可能陷入行动困难之中。夜罗丹效极佳,但施展夜罗丹的手法和能力确是非常繁杂,药雀李当初只是在胖子燕兴面前展示了第一道关窍的手法,这死胖子的修为原本不足以练的,但还是似模似样的做了一遍,勉强成功,但只成功一个关窍,后面的关窍不会,那结果就会遭受后面七道关窍的反噬,到时候制不住敌人,这胖子自己个动弹不得了,若对手真是个凶残之辈,当即斩杀了胖子也是十分有可能的。

    药雀李可不想好容易有了个徒弟,就这么轻易的被人杀了,他自是要赶着去相助这位死胖子徒弟。药雀李出发了小半日,胖子燕兴赶到了扬京城,和燕兴预料的一般,比他晚动身许多的司寇却比他早到了半个时辰,这时候已经和武华行场的一艘要出发向东部四郡的飞舟谈好,还有四个位置,他定了两个,等那胖子燕兴到了,再出发。行场自不能无限制的等待,否则其他客人也要不满了,因此就说好等到四个位置中的另外两个坐满之后,再多等一个时辰,若是没来,就要出发了,即便这多等的一个时辰,也是需要多付上一些银钱的,对于司寇来说,进入神卫军后已经得到了一笔玄银,这银子还是付得起的。不过结果是胖子燕兴已经来了,那两个位置还没有人到,虽然如此,但没有人多言,大家都知道规矩,飞舟不满人,即便你花大价钱买两个位置,如果没有充足的紧急事件的理由,即便多等两天,也是不会起飞的。

    遇见这种坐不满的情况,最终的时限为三日,再没有人来,飞舟上的客人就要均摊多出来座位的银钱。飞舟就会起飞。这是为了避免有其他客人临时要走,而寻不到飞舟的麻烦。扬京虽是武国最大的郡城。但也不是随时都有飞舟起行的,行场自己的飞舟有限。很多时候都是一些飞舟的主人和行场合作,不需要用的时候,就拿出来做生意了。事实上大门派或是大家族又或是朝廷中人,都不需要用到行场的飞舟,自家门派势力中都有,而这些寻常武者百姓想要乘坐飞舟就要依靠行场,因此行场也定下了这样的规矩。在等待的时候,客人们就近在扬京城闲逛或是租下客栈房间休息,又或者本地人就回到自家中等待。人满之后,自会响起特殊的行场飞舟鸣笛之声,响过三次之后,都会听见。就这样等着的时候,胖子燕兴见附近街道繁华,也就拉着司寇和他一起买些小玩意,打算送给那姜秀师妹,司寇在六字营师兄弟面前倒是最不沉稳的时候,见胖子如此这般。就挤兑他说,对师妹如此好,见了师兄屁都没个表示。

    那胖子燕兴笑嘻嘻的说,一会买好了送师妹的东西。就请师兄吃扬京城的名菜。两人说笑着逛了小半天,笛声依然没有想响起,司寇也就不客气了。硬拽着燕兴去了武华酒楼,准备开吃。与此同时。在那中部四郡的尹川郡的郡城之内,大统领熊纪刚刚从隐狼司报案衙门出来。他这是在宁水郡办好一切事务,尹川郡这里又又了新的案子,涉及到钟景的死因,虽然线索很小,但他还是亲自过来看了看,哪怕是蛛丝马迹,收集起来,对今后查案也是非常有帮助的

    。而此刻,他已经探究过了蛛丝马迹,看起来应当只是个误会,但他仍旧收了起来,万一将来有用也是可能的。此时此刻,熊纪的身形只是寻常的大汉,来这里不需要表露身份,省得麻烦,所以他才缩骨成了如此模样,正当他要离开的时候,却见到两头鹞隼同时从高空飞了过来,熊纪轻轻一跃,一手一只握住了两只鹞隼,跟着落地的时候,又倒退回了隐狼司报案衙门的院内,至少这里是相对安全的,若是落在外面,附近虽没有什么人,总不至于在那大街上去看鹞隼上的信件。衙门之内的府令并不知道此人是大统领熊纪,熊纪来的时候出示的是游狼令,游狼卫的面容也时常变换,那府令也不会去问对方具体身份,此时见熊纪去而复回,又见他手中握着两只鹞隼,也没有多问什么,游狼卫办案有可能十分机密,他一个报案衙门的府令是无权过问的。

    熊纪也不去理会那府令,大踏步的就进了报案衙门中最隐秘的堂室,这就分别取下了两只鹞隼身上的玉玦,他自识得两只鹞隼的来历,其中一个是他见过的,游狼卫英焱的鹞隼。这英焱正是隐狼司游狼卫中三位妖灵之一,原本只是两位,英焱和书平,如今加上了紫婴也就三位了,当然算是他这个大统领,就有四位妖灵了。

    而另一只鹞隼,熊纪并不认得,但从鹞隼脚下羽毛中的特殊的痕迹来看,他知道是来自洛安郡报案衙门的,隐狼司的鹞隼传递消息,自是十分平凡,不可能随时识得,因此不同的机构中都有隐狼司特有的痕迹标明,而这两只鹞隼都是冲着熊纪的气息而来,自和这尹川郡隐狼司报案衙门毫无关系。熊纪先是看了那英焱的玉玦,英焱此时正奉命调差一个赏金武者的团体,具体人数不知,但可靠消息,之前三位三位顶尖的三变武师死在各自的家中,和这伙人有关,这自引起了隐狼司的注意,拍出游狼卫亲自去调查,自也表明了熊纪的重视。有很大可能,这个赏金游武团是那种不管杀人还是猎兽的任务都接的,在武国这样的团体,足以被定性为兽武者。英焱的任务就是跟踪调差,查看他们是否还要作案,最为关键的是查查看这批人有没有幕后主使,到底一共有几个人。因此熊纪在看见英焱的玉玦后,心中还是有些期待的,这便就以灵觉探入,一看之下,正如他期望的一般,英焱已经查出了这团伙一共八人,但幕后是否还有人就不得而知了,且这一次这团体在密谋一件大事,打算在洛安郡掀起风云,似乎这么做的目的竟是为了挑衅武国朝廷。但其后是否接了兽将的任务或是有其他深层次的目的,却无人得知了。

    英焱调动人字头狼卫们五名和他一起去洛安郡。监视这些人,若是掀起风云的话。即便没有查出他们的幕后,也要先行阻止他们,否则的话,让他们随意在人族居住的郡城杀戮,那绝非隐狼司想要看到的,也是武国许多年来都不曾有过的。之前那宁水郡十五名武者被毒杀已经算是许多年来,比较大的一起案子了,却想不到和兽武者没有关系,只是歹毒的寻常武者裴杰所犯下的罪恶。

    看过英焱的禀报。熊纪自然同意英焱的做法,游狼卫有权调动狼卫,并不需要向他禀报,但此事事关重大,英焱告知他,是要身为大统领的熊纪提前知道准确的消息。熊纪并没有立即回讯,只因为恰好另一只鹞隼送来的玉玦也是洛安郡的,刚好和英焱调查的那赏金武者团的目的地一样,他以为或许是隐狼司报案衙门也查到了什么。赶紧先禀报给他,不过一般情况下,报案衙门应该按照规矩分门别类,该是哪里的事。就禀报给相应的衙门,比如这样的事情,应当报给人字头的。因此熊纪也有些好奇,那报案衙门到底察觉到了多么重大的问题。会直接传讯给他。

    当灵觉探入报案衙门的玉玦之后,熊纪先是微微一愣。随后又哑然失笑,再后来又是蹙了蹙眉头,最后先是将灵元探入洛安郡隐狼司报案衙门的玉玦,将自己的话录写其中,让他们立即释放谢青云,那被谢青云捉拿的人要详加看押,自己会下令吏字头派人来查。写好这些,他就将玉玦从新塞回鹞隼的羽翼之下,随后又开始在英焱的玉玦内录写,一共就一句话:“不要叫狼卫,我亲来。”

    写好这个,同样塞回英焱的那只鹞隼的羽翼之中定好。做完一切,带着两只鹞隼来到院中,熊纪这就放飞了鹞隼,跟着也不打招呼,就几步纵跃,出了报案衙门,赶回尹川郡他停立飞舟的地方,这就上了飞舟,直行而去。方才他见到了洛安郡报案衙门的玉玦,先是一愣,自然是想不到这事竟然和谢青云有关,原以为这小子虽然要借用隐狼司小狼卫的身份掩盖他火头军新卒的真相,但宁水郡一案之后,他应当不会利用这个小狼卫的身份做其他什么了,不想这才几天,又要用小狼卫的身份来断案了,想到这一点,熊纪才会微微一笑,他倒是希望谢青云真个就是小狼卫,乃至游狼卫,可以成为隐狼司的又一位得力干将。

    可随后而来的微微蹙眉,是熊纪猛然想到,谢青云不是应该在家中等着火头军来接么,为何会忽然出现在洛安郡,即便那里有他的师妹,还有那位同期灭兽营弟子杨恒,可依照熊纪对谢青云的了解,和这些师兄、师妹们才分开一个月,他不至于又着急去见他们,这一点确是颇为奇怪的。因为此,熊纪忍不住联想到英焱的来信,他异想天开的觉着或许谢青云出现在洛安郡,和英焱正在调查的赏金游武团有着干系。这谢青云屡次给人以惊喜,莫说他在元磁恶渊中的事情了,就是离开了灭兽营后,先是在柴山郡就帮他隐狼司破了个大案子,那鬼医婆罗的大弟子,如此大的谋划,如今都被隐狼司监视着,而且还有三化武圣前辈和武仙前辈的相助,必然不成问题。到了宁水郡,又是一桩案子,虽然幕后罪犯不是那么可怕,但案情却是极大的,也是十分复杂的。如今这小子无缘无故到了洛安郡,这不得不让熊纪去猜测,是不是又要牵扯出一桩大案。在柴山郡,熊纪没有来,也不知情,等知道的时候,尘埃落定了。在宁水郡,虽然他是在关键时候来了,但之前许多事情都是谢青云一人在忙活。如今到了洛安郡,熊纪可不希望自己只是个看客了,就算谢青云和英焱调查的赏金游武团毫无干系,他此去洛安郡,也不必现身,只需要帮着英焱一起监视那游武团也就足够,若是谢青云也真在查这个案子,自然是最好不过。

    熊纪出发后的半天,也就是当天晚上,胖子燕兴和司寇还没有等来最后的客人。不过他们两人倒是都挺有劲头的,继续逛着扬京的夜市。反正武者不眠不休也没什么关系,这两人以前从未来过扬京。那司寇刚来就直接进了神卫军了,也没时间见识见识都城的繁华,虽然两人心中都有些担心姜秀的安全,但他们可没法子掌控那飞舟,唯一的办法也只能是等。与此同时,那隐狼司大统领放飞的鹞隼已经到了洛安郡,和来的时候一般,半天时间。那洛安郡隐狼司报案衙门的府令一见到此信,自是立即放了谢青云。对他更是极为客气,至于那张拓,则继续被关押着,等待吏狼卫前来调查。谢青云也没有那许多功夫去查这张拓的事情,剩下的都交给隐狼司也就行了。

    他倒是不在意这一天多时间被张拓给耽误了,因为发现了张拓这个败类,也是帮着师姐除掉了一个大的隐患,这般可怕的人潜在师姐身边,也是十分可怕的。出了报案衙门之后。谢青云就见到师姐姜秀和那杨恒,杨恒做东,三人在武华酒楼大吃了一顿,此时的姜秀已经习惯于在杨恒面前伪装了。三人说说笑笑,好不热闹,和在灭兽营时相差无几。所不同的是,当时的杨恒是一个人面对六字营所有人伪装自己。而如今他虽然从谢青云那里知道了六字营的人都识破了他,但他以为谢青云如今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心中倒是多了几分得意。一夜酒席结束,杨恒主动先行告辞,只说烈武门东部总堂律则严苛,他得回去了。谢青云、姜秀二人和他道别之后,也就一同离开了武华酒楼。姜秀打算和谢青云先假装一起回三艺经院,再绕路回自己爷爷家,但谢青云确是摇头暗示,直接言道:“不如回你爷爷家如何,我来了几天还没有拜见姜老爷子,倒是失礼了。”

    姜秀虽然不知道乘舟师弟为何要这般,但她一向相信乘舟师弟,这就笑道:“如此也好,师弟便随我去见见爷爷,老人家平日睡得也晚,不怕打扰。”说着话就引领谢青云一道,穿街过巷,直向她爷爷家行去。虽然洛安郡挺大,但姜秀回来之后已经置办了大宅子,不再住那偏僻的地段,如今距离这武华酒楼并不算很远,很快就到了。

    谢青云见了这宅院的正门,也是说笑道:“师姐这是发了大财了,如此阔气的宅邸,上面还有姜府两个字,师弟我真是羡慕啊。”姜秀也是笑骂道:“去去去,师弟若是想要,我立即把这宅院送给你,绝无多言半句,改成个乘府也是没关系的。”谢青云笑道:“那倒是好,只不过死胖子要是知道,定对我不依不饶了。”这话一说,姜秀也是俏脸一红道:“好你个乘舟,反正说是说不过你了,赶紧进去,当着我爷爷的面,你自不敢挤兑我了。”

    说着话,这就敲了敲大门,不一会,一个中年汉子出来开了宅院大门,一见江西,就笑道:“姜教习回来了……”跟着看见谢青云站在门外,也是促黠的一笑,道:“这位是姜教习的……”话还没说完,姜秀就抢着道:“我师弟,远道而来,这些日子就住在我家了。”跟着不等对方回答,就话锋一转道:“爷爷还没歇着吧。”那汉子忙道:“老爷子还在读书,和往日一样。”

    姜秀点了点头,这就引着谢青云向宅院深处而行,那汉子则自去关上大门。这一路行来,谢青云问道:“怎么他不是应该喊你小姐,喊你爷爷为老爷么?”姜秀摇头道:“听着不习惯,咱们穷苦惯了,不需要这等称呼来彰显身份,没有多大意思。这管家其实是我家以前的邻居,为人厚道的很,妻子病故了,我现在有了些钱财,就请他来家里,也算是给爷爷做个伴,他年纪比爷爷轻许多,自然也能够照顾爷爷。”说过这个,姜秀这才问道:“现在不会有人偷听了,师弟为何这般光明正大的来我爷爷家,不怕被杨恒安排了人跟踪发现么?”谢青云先是以灵觉四散开来,发现却是再无其他人,这次啊摇头道:“且不说他是否跟踪,即便跟踪了,我来你爷爷这里他也不会觉着不对,若是我们故意绕圈子,他反而觉得我有什么瞒着他了。”

    这么一说,姜秀立马反应过来,笑道:“也是,他以为你和他合作关系,你来我爷爷这里,也是探听那藏宝图卷,自不会有其他想法。”两人说着话,就到了最里层的院落,院门开着的,姜秀和谢青云直接走了进去。到了正门前,姜秀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姜老爷子的声音,听起来倒是还挺年轻,不过门一开,谢青云就瞧见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再看他的相貌,也就觉着和声音倒是还挺配,这姜老爷子鹤发童颜,应当身子骨十分硬朗,见到师姐的爷爷这般健康,他自是高兴的,当下就拱手行礼到:“晚辈拜见姜老爷子,姜老爷子身体看起来十分不错,倒是福气。”那姜老爷子十分和蔼,见到谢青云后,先是让孙女将门关上,跟着便拱手到:“不用多礼,我姜家还要多谢谢你乘舟才对,若非你提醒发现,我这孙女怕是就要上了那杨恒的当了,我老爷子说不得也要被骗了。”谢青云笑道:“我和师姐还有我们六字营的每个人,都是好兄弟,这都是分内之事,谁也不会允许其他人被人伤害,这是情义。”

    姜老爷子听了,自是笑得更加高兴,这就连连点头,道:“我这秀儿自幼跟着我吃了不少苦头,如今有了你们这帮师兄弟,也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啊,听说还有个胖子……”话还没说完,就被姜秀打断,老爷子也是呵呵一笑,转了话题,直接说起正事道:“不知那杨恒可和你说起过什么了,我孙女也把这两日的事情告诉我了,不过一直没有机会单独和你说话,具体情形也是不清楚。”谢青云见姜秀如此,也是一笑,但见这老爷子不是武者,说话却干脆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心下倒是更为舒坦,省得那些繁文缛节的,也是麻烦。(未完待续。。)

    ps:  还是大章,多谢,明日见

第六百七十六章 智谋

    姜家老爷子说过之后,谢青云也不再啰嗦,这就将刚来洛安郡时见到杨恒后发生的一切都详细说了一遍,自然一旁的姜秀也是一同细细听了过去。姜老爷子听过之后,稍微沉吟了一会,才道:“之后有什么计划,我老爷子都听你们年轻人的,只希望最终能够将杨恒和他那什么厉害的师父都送入武国大牢,这样才能永绝后患。”说到此处,姜老爷子不给谢青云和姜秀应答的机会,这又补充道:“当然,你二人一定要注意安全,若是有危险,决不可强行为之,我这把老骨头还指望着你们这些年轻的孩子为我养老送终咧。”

    听到老爷子这番话,谢青云心中不自主的生出一股子暖意,心下对姜秀师姐的爷爷颇为佩服,姜老爷子显然清楚,直接劝他们不要冒险,即便面上应承了,再遇见危险时,多半还是要去做的,于是这就变了个法子,好似在“倚老卖老”,像是在担心他自己将来的没有人照顾之后怎么办,可实际上则是希望年轻的孩子们都不要出事,在遇见力不能敌的时候,要想着家中还有一位老人,因此必须要懂得量力而行。

    姜秀也是谢青云同样的感觉,当下搂住姜老爷子的胳膊,笑道:“爷爷,你就放心了,而且你不用老说什么送终的话,将来等孙女得到灵丹妙药,可以让爷爷和武者一般,寿限不断增加……”她这么一说,姜老爷子也是笑得合不拢嘴道:“好好好,将来活个一千岁、一万岁。一起做老乌龟。”说笑了一句后,这就看向谢青云道:“咱们就别耽误时间了。赶紧说说接下来要怎么做。”谢青云也是点头道:“老爷子,那杨恒不可能不防备我。他知道我想要杀他,轻而易举,因此得到藏宝图之后,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要与他合作,若是想选一个战力相当的,好有个商量,一起寻宝时也可以有个照应,选他还不如选个更能够信任的人。这一点杨恒不可能想不到,所以这几天我等他来找我。看看他是否会提出什么约束我的法子,好教我们得到藏宝图后,我不会杀了他独吞,且不会在情况不妙的时候,公开一切,转而和你们合作,将他告上隐狼司。若是三日之内,他见我也不提此事,那咱们得提防他是不是勾结了更强大的人。所以才无所顾忌,那咱们就得将此事告之熊纪大统领,由他亲自来潜伏,咱们再将宝图给杨恒。钓出他幕后那位更强之人。只是这样一来,姜家这多年来留存的藏宝图,怕是就要被知晓了。虽然我对熊纪大统领还算了解,但此图既然当年能引发那天下群雄夺之。熊纪大统领未必不想要得到。”说到此处,谢青云拿眼看着姜家老爷子。等他的定夺。

    那姜老爷子没有迟疑,只是叹了口气,便道:“传到我这一代,我们姜家主脉,怕是早就没人了,这藏宝图我也很想传下去,不过被杨恒这等恶人抢去,不如送与熊纪大统领,至少似他这样的人得到之后,开启了宝藏,也是为了人族壮大了力量,总好过这上古遗迹被兽武者得去,反而壮大的荒兽一族。”姜老爷子这般说过,姜秀也是点头应道:“爷爷说的没错,我姜家既然无福得到这宝藏,那贡献出来,给人族英雄也是最好的结果,这天下荒兽横行,留着这副死图,不发挥他的功效,又有何用,虽然要去寻找也未必就能寻到,但至少是去找了,才有找到的希望,我这样的修为战力,可是没有本事去寻来的。”听过姜老爷子和姜秀师姐的话,谢青云心中自是佩服不已,祖传之物,能撇开门户之见,如此大度之人,怕是很少见了,有许多人即便在荒兽临门之时,还都会只顾着自己,何况此刻荒兽并没有说立即就要屠戮武国,也不是说这藏宝图一寻到,就能帮着人族将荒兽驱逐出去,这姜老爷子和姜秀就算留着藏宝图继续传给下一代,也不会有多大的影响,但她们却能这么想,这么说,自是十分难得。谢青云当下就拱手赞道:“老爷子这般心境,在下可是佩服之极。”姜秀听了,秀眉一挑道:“好啊,师弟,你就佩服爷爷,不佩服师姐我么?”谢青云“呃”了一声,笑着冲姜秀同样拱手道:“师姐在上,请受师弟一拜,师姐的心境,师弟也是佩服的紧。”

    这么一说,众人皆笑,笑过之后,谢青云再道:“不过两位放心,熊纪大统领当世豪杰,不论他心中如何想,于情于理,他便是得到了此图,也不会霸为己有,数千年前甚至有可能是万年前的上古遗迹,其中灵丹妙药,灵兵匠器,武道传承是不会少的,便是他真个要一人占用,其实也是占不下的,总会将其中最好的几样,再还给你们,甚至有可能指点姜秀师姐如何习练得到的传承,当然若是宝物极多,他也会交给武皇,最终分给武国这些能够用得上的武圣们。他们任何一个人若是不将其中最主要的传承还给老爷子和师姐,我第一个不答应,总会将此事挑明天下,让天下人来看看。”

    姜老爷子和姜秀听了谢青云这一番话,也是佩服,老爷子当下言道:“秀儿总说她这个乘舟师弟,脑子几位聪敏,今日一见,我老头子也是服了,你肯帮我姜家,也是姜秀的运气。”谢青云被姜老爷子如此夸赞,倒是没有想到的,这就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我又不是得道高人,我能认识师姐和六字营的师兄们才是运气。老爷子你也莫要在这般夸赞于我了,若是被我那胖子师兄燕兴给听了过去,还不得咬牙切齿,吃醋吃到脸颊都得憋下去。”他这么一说,姜秀面色一红,虽然在师兄弟面前姜秀已经大略习惯了。可是当着爷爷的面,她却仍旧不好意思。当初和爷爷说起六字营的师兄弟。她自没有主动去提死胖子燕兴,五个师兄弟。说到的次数也都差不多,说起乘舟的次数反而更多一些,只是每次说起在灭兽营中的经历,说到燕兴的时候,她的面色确是最为不同,姜老爷子也是过来人了,对自己孙女的性情还是十分了解的,说其他人的时候都眉飞色舞的,说道胖子的时候。反而有些刻意的来几句死胖子总是坏事一类的言辞,嘴上虽是这么说,脸颊却总是会红,这才让老爷子发现了孙女和那胖子的关系非同一般,于是也就猜到了自己的孙女喜欢那胖子燕兴,有时候也会开几句玩笑,看着孙女脸红,老头就会哈哈一笑。

    此时姜老爷子见谢青云又一次说起,孙女有脸红了。他自也是和以往一般,笑了起来。姜秀却是赶紧红着脸,插话道:“少体那死胖子了,师弟你何时变得这般啰嗦了。赶紧说若是杨恒这几日寻了你,你又要如何计划?”她这么一问,姜老爷子也是很想知道。这就看着谢青云,等他的下文。谢青云这就又继续言道:“若是杨恒想到了什么法子来约束我。说明他没有更强的靠山,我自然会答应他的约束条件。之后第二天,老爷子你就可以叫他来看藏宝图,当然我也一起被邀请了来瞧,看过之后,他自会送来那假的收宝盒,我们的计划和之前一样,咱们不在去看这盒子,收起来就不动了,由得杨恒潜入进来偷窃,具体哪一天,他定会告之我,到时候我来护着老爷子你的安全,由他偷走,到手之后,他自会和我商议如何对付他的师父,等他师父来了,就将他和他师父一网打尽,当场击杀也好,制服送去隐狼司也罢,都是一般。”说到此处,姜秀当即插话道:“这么说来,两个计划的分别,就是在于是否通知隐狼司的大统领,前来相助。”谢青云刚一点头,姜老爷子就接话道:“方才我老头子说都听你们的,不过听到现在,我还是有个建议,不知可否。”谢青云忙连声道:“老爷子客气什么,有话只管说。”姜老爷子点头言道:“既然只有这一个区别,那不如把区别抹了去更好,这藏宝图留在我姜家,也发挥不了他的用处,请来熊纪大统领这个强援,咱们的把握更大一些。我听姜秀说你的战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对付杨恒师父这样的顶尖三变,还是不够的,还是听我老头子一句,千万莫要逞强。

    再有,即便杨恒寻了你来,想了个约束你的法子,也仍旧有可能他寻到了一个更强大的靠山,毕竟这藏宝图,即便是你二人得到,也很难寻来,这一点以秀儿对我说起过的杨恒的狡猾,是不可能想不到的,还不如请到一个厉害的人,来对付你,他知道自己没法子寻来宝藏,寻到了,进去了也未必有命出来,若是和更强的人合作,分一杯羹,也足以令他的修为突飞猛进。”说到此,老爷子叹了口气道:“讲了这许多,我的意见就是无论如何都请那大统领熊纪来,秀儿的鹞隼也四处传递了消息,你们另外几个师兄弟也会到,若是因为咱们的疏忽,六字营的孩子们有任何一人出了事,我老头子可就要愧疚一辈子了。”说了许多,自然是希望谢青云和姜秀能够听得进去,尤其是谢青云,他知道这孩子来帮忙,却要姜家最后可能将藏宝图献出去,已经十分不好意思了,才会决心依靠自己和六字营的力量,至少他最信任的六字营的袍泽兄弟,是绝无可能觊觎这上古遗迹的,诸如熊纪等大人物他们想要得到,也未必就是恶人,得到之后获得的力量,自然都会为了人族,为了武国,当然个人的战力的提升,也都是习武之人的一种追求。

    他们有这等想要得到上古遗迹地图的心思,是因为他们更有希望找到,找到之后,更有希望能够得到其中的各类宝贝,得到之后,更有希望发挥其功效。再加上他们和姜秀又没有什么感情,在帮了忙之后,心底想要得到,算是性情的最自然流露,比恶人好的就在于,他们不会强取豪夺。获得之后,也会尽力帮助姜家。会将其中的传承还给姜家,并且指导点姜秀修习。这一点。谢青云也明白,换做他和六字营的其他师兄们,若是面对一个不熟悉的后辈家中的这等传承,也多半会动心思,和熊纪等武圣一般,他们的这种心思也绝不会是强取豪夺。当然,对于几位大统领,谢青云只是知道他们的外在的性子,同样也清楚他们的头脑。当都是人中龙凤,因此对他们的心底到底如何想的,他却是无法真切的去了解的,这一点就不似六字营的这一班师兄、师姐了,所以他也不敢完全的相信那些个大人物,当然如今对熊纪大统领,经历了宁水郡一事之后,倒是比其他几位更加信服了。这所有人中,火头军大统领姜羽例外。只因为谢青云信老聂,所以也信姜羽,老聂的脾气直,但脑子也是极为聪敏的。他能够相信火头军大统领姜羽,就不会有错,若是连他都信错了。谢青云也心甘情愿自认倒霉。

    听了姜老爷子的话,谢青云看了看姜秀。见姜秀也是用力点头,和她爷爷想法一般。谢青云这就言道:“既如此,我也没有什么意见,就照你们说的法子办,今夜或是明天,我会找个时机悄然去隐狼司报案衙门,借用他们的鹞隼,给熊纪大统领传信。”说到此处,谢青云脑中蓦然想到了一个他之前忽略的事情,无论是胖子燕兴,还是子车行亦或是司寇,他们想要出来,都不是很容易,即便能够告假而出,胖子的师父药雀李还好说,那子车行和司寇,怕是都要经过总教习王羲和神卫军大统领祁风,如此一来,以王羲和祁风的敏锐,自会猜到什么,对于王羲,谢青云当然不会有什么疑虑,但毕竟这藏宝图是姜家祖传的,总不能他信任的人,就都喊来,而不经过姜老爷子的应允吧。想到这些,谢青云暗自庆幸,自己之前没有顾及到这一点,若是姜老爷子不愿意让更多人知道藏宝图,那子车行他们出来,就等于暴露了这一点,祁风或是总教习王羲,稍微查一下就能查个大概出来,好在姜老爷子心境之高,比大部分武者都要宽广,先就主动说了要献出来,否则的话,到时候谢青云可就要愧疚不已了。尽管想到了这一层,不过此时却是没有必要再说出来了。

    谢青云又和姜秀以及姜老爷子聊了一会,这就言道:“时间不早了,老爷子也早些休息,我假意睡下,一会潜出姜家,去那和杨恒联络的地方瞧瞧,看他是否留下记号,今日我刚从隐狼司出来,很有可能他就要寻我商谈些什么。”他话一说完,姜老爷子和姜秀师姐就一齐点头,随后姜秀和谢青云就告辞而出,姜秀引着谢青云去了宅中客房住下,只说自从买了这宅邸之后,家中许多客房都还没有人住过,乘舟师弟算是第一位客人了,两人随意聊着,不提及藏宝图和杨恒,就不需要顾及什么“隔墙有耳”,很快谢青云就进了客房,简单收拾了一下,这就端坐床头,调息养气。如此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谢青云悠然起身,出了门,几个纵跃就从侧院离开了姜家,跟着一路潜行到了早先杨恒将他带去的那间小院落内,果然发现了杨恒留下的记号,也就是说,杨恒今夜子时就会来,他今日从隐狼司报案衙门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很晚了,杨恒这么着急留下记号,当是和约束自己的事情有关。谢青云看看天色,眼下就已经进入了子时,这就安静的等着,一直等到丑时过了,还不见杨恒出现,心中细细一想,大约是杨恒明日白天不便出来,今夜知道他刚从隐狼司出来,未必会过来这里一瞧,现在留下记号,或许是约了明日子时相见,想到这一层,谢青云没有再多等,直接出了小院,一路绕着洛安郡城潜行,四处观察者郡中地形,将每一处适合藏身的潜行点都摸了一个遍,为以后遇见麻烦做好准备。

    这洛安郡极大,加上又是潜行,谢青云身法虽用上了两重,也花了大半个晚上才走完,到了夜里天色最黑的时候,他这才悄然进了隐狼司报案衙门,直接寻到了那府令的书房,府令二变武者三十石的修为,并没有怎么休息。这一见到谢青云忽然出现在门外,也是吃了一惊。心道早先问过这小狼卫,只有二变十五石修为。竟然能悄无声息出现在我门外,确是了不得,难怪能成为小狼卫,被大统领看中。心中念头极快,当下就请了谢青云进来,谢青云说明来意,道要借用这里的鹞隼给大统领传信,自己的鹞隼暂不能用,这府令自是全无迟疑的就答应下来。便取了鹞隼过来,谢青云则将此地的情况都录入了一枚玉玦之内,当着报案衙门府令的面,将玉玦置入鹞隼的羽翼之内,这就放飞高空。当然,玉玦之内的写的,自不会透露给这府令半句,做好这一切,谢青云也没有多啰嗦。这就离开了隐狼司报案衙门,一路又回了姜家府邸,悄然进了自己的客房,那老乌龟和黑不溜秋的小鹞隼也都老老实实的趴在床头。老乌龟从离开灭兽营进入深眠以来就一直没有醒,若非谢青云每隔几日都以灵觉细探他的气息,还真以为他已经死了。至于小鹞隼。在宁水郡的时候,就开始无精打采了。谢青云去烈武门宁水郡分堂大闹的时候,就没有带上它。只将他放在安全的地方,和那乌龟置于一处。

    回白龙镇的时候,又将这两个家伙都带在了身上,老乌龟自是一直不动弹,这小鹞隼虽然会动,但眼帘一直耷拉着,随时都像是要死的模样,但谢青云知道这家伙绝不会死,只因为在白龙镇的几日,这家伙见到吃的,就疯狂的吃,吃饱了立即就化作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当时爹娘见了,还都觉着这小鹞隼与众不同,像极了要人伺候的老爷。而来到洛安郡之后,这小鹞隼倒是不吃不喝了,谢青云被软禁在隐狼司报案衙门的几天,都摆脱姜秀师姐照看着,这鹞隼识得姜秀的气息,不过也只是当时抬起那豆大的眼珠子瞄了一眼,就不再理会了。姜秀师姐倒是好奇的很,因为这小鹞隼的眼神非常的拟人化,这也让她开始认为谢青云当初挑选的不是个废鸟儿,说不得将来会有着惊天的变化。第二天一早,谢青云没什么事情,就跟着姜秀游逛洛安郡城,昨夜他只是潜行探查,今天就算是真正的游览这洛安郡了,比他刚来时只是简单的吃了几个地方,要全面的多。就在他闲逛的同时,远在扬京城郊的神卫军驻守之地,指挥使的营帐之外,那负责训练新兵的营将正滔滔不绝的在和指挥使说着司寇的情形,言辞之中,虽然表明要严惩司寇,可其实颇有维护之意。

    原本昨日他就要来禀报给指挥使,不过指挥使也是有事不在,因此才等到今日,说了好一会,总算说完司寇离去的全部经过,营将就拱手低头等着指挥使示下,却听见营帐的门被掀了起来,一股强大的气势涌了进来,不用回头,营将和指挥使都知道是大统领武圣祁风到了,两人还未动作,口中就言道:“参见大统领。”话说的同时,营将也转过身来,那指挥使本就面对门帘,只是拱手行礼,自不许转身。祁风大步走进了营帐,他在神卫军中向来随和,这就挥手道:“不用客气了……”跟着看着那营将笑道:“怎么今日你转了性,早先听你说那司寇,都是颇为忌惮,你方才这些话,可是处处维护,虽是满口严厉,但傻子都听得出来,你对司寇的印象已经变了。”这营将面对大统领祁风既不敢撒谎,也没有必要撒谎,当下就直言相告道:“大统领,属下当初忌惮司寇的原因,想必大统领也能猜到,这小子太过完美了,以至于我觉着有些虚假,无法把控,怎么折磨他,他都没有怨言……”说着话,营将把对司寇早先的想法详细的说了出来,跟着又把司寇强硬的要离开神卫军,去帮助他师妹的话也都说了出来,然后又加上了自己为何会对司寇印象改观的原因。祁风听后,微微一笑道:“好了,司寇的事情,等他回来,我自会处理,你先退下吧。”那营将不知道祁风到底是什么态度,还想再说,却听指挥使道:“放心吧,大统领不会为难他,这司寇大统领也很欣赏。”这一句话,就让营将放下了心,笑呵呵的出了营帐。

    随后祁风看着指挥使道:“就你知道我欣赏他,我可什么也没说。”指挥使拱手笑道:“司寇这等英才。大统领又怎么会不欣赏呢?”祁风微微一笑,没有接下这个话题。而是转而问道:“方才这营将说司寇要去洛安郡么?”指挥使不明白祁风为何这般问,当下点了点头道:“真是。有何不妥?”祁风略一沉吟到:“亲卫营副将查到早先劫掠我神卫军丹药的赏金游武团,似乎在洛安郡有密谋,正好我也打算去看看,顺带也暗中棒棒司寇这小子,看看他那师妹有什么问题。”指挥使听了,猛然一惊道:“大统领觉着司寇去洛安郡帮他的师妹,会不会和这赏金游武团有关?”祁风先是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道:“这一点,去了才知道。或许真有关联也说不定,他们虽然都不过二十的年纪,可是在灭兽营中也不是白修习三年的,洛安郡中司寇的师妹能够视之为麻烦的,说不得就是大麻烦。若是两件事为一件事,那刚好一起解决了。”说着话,祁风又道:“我离开这段日子,神卫军一切事务由你统领。”指挥使点了点头道:“大统领请放心,又不是第一回了。”祁风却是忽然收敛了笑容到:“这次或许时间要久一些。那赏金游武团背后是否有其他人,我也说不准,他们呢敢于劫掠神卫军的丹药,雇佣他们的人。当也是武圣或是兽将才对。”

    那指挥使听了祁风的话,也是正色道:“大统领放心,属下会尽全力。有其他异动,定及时向大统领禀报。”祁风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营帐。与此同时,胖子燕兴的鹞隼带着他转述的姜秀的话的玉玦。飞到了灭兽营中,能够进入灭兽营的鹞隼,都是从灭兽营中出去的鹞隼,这一进来,也是经过层层探查,最终落到了营卫子车行的手中,如今的子车行已经正式成为了灭兽营的营卫,在灭兽城东门守卫营中当值,此时刚好轮完了一岗,准备去炼域的超重试炼室,修习武技,却是接到了胖子燕兴的鹞隼。虽然才一个多月没有见到兄弟们,但子车行一看那鹞隼,仍旧十分高兴,接下之后,也顾不得什么隐秘,这就取了玉玦,细细看了起来,一看之后,子车行当即大急,听闻那杨恒的师父竟有三变顶尖修为,而乘舟师弟的修为仍旧没有完全恢复,他自想着要赶紧去帮忙,这一着急,就离开了去炼域的方向,直接朝着总教习所在的灭兽阁狂奔起来。成为营卫的时候,他就读过了全新的营卫律则,想要离开灭兽营外出,必有总教习同意方可,而要得到总教习的同意,非特殊事情绝无可能,若是个人的事情,必须层层申请,可是子车行心下着急,哪里还顾得上给营将申请,这就直接冲向了灭兽阁。一到那灭兽阁门口,他就对着那守卫拱手道:“大人,我要进去面见总教习,有急事。”他这么说,两位守卫自是不答应的,公事公办道:“我说子车,要见总教习,也得有你们营将带着方可,或是你们营将有手令来,也行,但都要先行禀报,你这火急火燎的来,若非灭兽营遭遇大敌,是不可能让你这般进去的,这一期的弟子就要来了,你现在又不是弟子了,要拿出一点营卫的样子来。”子车行哪里听得下守卫的话,当即怒道:“快让开,我必须见到总教习,我要出城。”

    两名守卫对于子车行也算了解,自然都是因为谢青云的缘故,当初灭兽营大难,谢青云也是先救下了他们,他们心中自是感激,之后半年和六字营的弟子们也算熟悉了,子车行脾气十分粗豪,他们自然清楚,但如此发怒,却是十分少见的,当即一名守卫就问道:“到底什么事,用得着如此么?”另一位也道:“这也就是对你子车行了,若非六字营,若非乘舟的缘故,你这般对我等说话,早就直接将你拿下治罪了。”一听到两位守卫提起乘舟,子车行的脑袋瓜子也是瞬间想到了什么,当即言道:“再不让我见王羲总教习,乘舟师弟就危险了。”这话果然效果奇佳,两名灭兽阁的守卫可都是将乘舟视为救命恩人的,这一听之下,这还了得。当即就领着子车行进了灭兽阁中,几位大教习都不在。总教习王羲则在阁内闭目养神,当这两位守卫带着子车行踏进来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口中直接问道:“有何等大事,怎生不禀报直接带了子车行进来。”说着话,睁开了眸子,目光如电,看着子车行道:“你如今不再是弟子了,一名灭兽营的营卫,哪里能再如此任性!”

    话音才落,两名灭兽阁守卫中的一人。忙道:“总教习,他说他要见你,否则乘舟那小子就危险了。”王羲一听,心中微微一跳,面上却是仍旧那副神色,口中也跟着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详细说来。”子车行也不笨,姜秀师妹家的宝贝自不能随意透露,虽然他信任眼前的每一个人。且那玉玦上没有说明到底是什么宝贝,但这宝贝不是他自己的,他可不能乱说,于是就简单解释了一下。说姜秀师妹有危险,有三变顶尖武师要早她麻烦,乘舟师弟和我等都接到了消息。如今他们都去了,我也要去。乘舟师弟战力尚未恢复,我担心他有危险。“子车行不笨。其他人更不笨,他这么一说,众人自是猜到其中另有内情,危险是真的,三变顶尖武师也是真的,但为何要找姜秀的麻烦,定是不能多说的,否则遇见这种情况,他们师兄弟不去可以,只要帮着将此事上报隐狼司,自会有狼卫来处理武者之间的纠纷,同样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当下总教习王羲就屏退了两名守卫,这才道:“子车行,这事是否不能告之我?”子车行一听,就有些发懵,他本就言辞笨拙,当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摇头道:“不能,对不住,总教习。”

    王羲这又点头道:“不用道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但我不去,或是不派其他强者去,你们能够击退那三变顶尖武师么?”子车行摇头道:“我也不知,但我相信乘舟师弟,他既然这么做了,就一定有他的主意,同样他既然把这消息传到了我这里,自也是用得上我的,少一个人,怕是他的计划可能就要失败,所以我非去不可。”这话说完,总教习王羲这就微微一皱眉道:“非去不可?去了就别在回来,灭兽营几没有你这号人,也非去不可?”子车行一听,毫无掩饰的面色大惊,不过仍旧斩钉截铁道:“非去不可,不能回来,也是非去不可。”总教习王羲听了,忽然哈哈大笑道:“好一个子车行,当初他们推荐你留下,你又最终胜出,留在了灭兽营,果然没有留错,重情重义,正是我灭兽营所需要的,你就去吧,这是令牌。”说着话,扔给子车行一枚铁制的通行令牌,可以调用飞舟,离开灭兽营。子车行原本以为总教习王羲是要为难他,不想就这么同意了,人当即愣在那里,手中虽然接过了令牌,却半响也没有反应。王羲瞧着他那模样,当下笑道:“发什么愣,去了也能够回来,不过只有两月期限,两月未归,便算你脱离灭兽营。”子车行听到这句,才总算回过神来,当即跪地叩首三下,连声道:“多谢总教习,多谢总教习。”话音才落,人就站起身来,飞奔而出,连身后两名守卫问他情况,他也都没有回答,径直冲向了灭兽城中的停立飞舟的舟域。那两名守卫,也顾不上许多,大步又转回了灭兽阁内,问道:“总教习,就他一人去,能顶事么?”

    总教习王羲点头道:“无妨,洛安郡,你们忘记了谁在那儿么?”这么一说,两名守卫当即大喜,他们自是真个担心乘舟的安危,此刻听到总教习提醒,自是一下想到洛安郡是东部四郡中,灭兽营设立驻守的地方,灭兽使柳辉,就身在那里,他们可是知道柳辉的身手的,莫说正面对敌了,柳辉手中还有各种厉害的灵宝匠器,要对付三变顶尖武师,不会有任何问题。自然总教习王羲提到柳辉,必会传信柳辉,让他出手相助的,当下两名灭兽阁守卫,就放心的出了阁内,继续值守。那总教习王羲则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下暗道:“这谢青云,又不知道要搞出什么有趣的玩意来。”他倒是不怎么担心谢青云,他知道谢青云面对一名三变顶尖武师,即便以谢青云现在的本事,也足以击杀对方,他知道这小子身上有特别的灵宝。之所以还会知会灭兽使柳辉,是以防万一,这子车行不肯详说到底什么事情,他也不便去多问,他从不会以武圣或是总教习的身份,却干涉属下弟子的秘密,因此有柳辉暗中帮着,也是能起到不错的效果。

    谢青云跟着请了假的姜秀师姐一路逛着洛安郡,到了下午时分,就又寻了杨恒出来,几个人一起吃喝,好不惬意,三人都不去想那之间的密谋,倒是显得相互都挺真诚。与此同时,隐狼司半夜放出去的鹞隼,终于到了熊纪的手中,原本熊纪朝着洛安郡驾驭飞舟而来,那鹞隼也是寻着他而去,应当上午就见着了,可是飞舟不同于地面,高空的气流极快,鹞隼要辨别熊纪的气息,十分困难,因此绕了许多路,终于寻到。这也还是因为隐狼司的鹞隼经过特殊的训练,能够在紧急事情的时候,在高空寻到要寻找的气机,当然一些特别的势力也会如此训练鹞隼,但这武国之内,能够做到如此的势力并不多见。飞舟速度很快,鹞隼自不能靠近,只是远远的盘旋,不停的鸣啸,熊纪听见之后,就令飞舟悬停下来,跟着自己一步出了舱门,站在了飞舟的顶上,那鹞隼见状,这才飞到熊纪的怀中,熊纪取了玉玦细细一看,心中微微一动,更加觉着游狼卫英焱盯上的赏金游武团,很有可能就是谢青云玉玦之中所说的,要夺地图之人,或许其中一位就是那杨恒的师父,又或许杨恒师父不在其中,这游武团是杨恒请来的靠山,他们的目的是要夺取地图之后,再击杀杨恒的师父,以及谢青云等人。(未完待续。。)

    ps:  实在抱歉,从665章节开始章节序号写错了,写成655了,然后一直错下来,其实这一章是676章了,之前无法修改,这一章开始正确

第六百七十七章 风云际会

    至于谢青云所写的那姜家祖传的上古遗迹的地图,熊纪自也是动了心。所谓修武之人,需要大量的财力,这财对于修行武道之人便是灵宝、匠宝,各类丹药,武道经卷,诸如此类,而这些都会能够在上古遗迹中寻来。

    谢青云那小子已经在玉玦中说的十分明白,此遗迹的地图在千年前,曾经引起魏国许多强大武者的争夺,更说明了这遗迹内所拥有之物的强大,熊纪很清楚 虽没有人进入过遗迹之中,但强大的武者可绝不会为了确定为普通传承的遗迹拼个你死我活,必然是那遗迹地图的材质以及记录的某些东西,令他们感觉到有可能此遗迹一旦面世,会大幅提升武圣的战力修为,才有如此的拼争。

    这样的遗迹,身为武圣的熊纪又怎么可能不动心,不过善恶之别就在于此,熊纪与荒兽、兽武者斗战时可是诡诈百出,他自不会将自己比作君子,但圣贤经中也曾说过君子的一句话,叫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谢青云这小子,他还是颇为了解的,聪敏机灵之人,不可能猜不到此遗迹地图的重要,尽管可能遇见大麻烦,但是他认为谢青云的本事,想要破解这些麻烦虽然很吃力,但也未必不能成功。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将此事告之自己,请自己来帮忙,其一自是因为他希望能通过隐狼司这样官家的手段,将对手捉拿、惩治。

    熊纪清楚,他相信谢青云也清楚,这等上古地图。只要不泄露出来,那姜家也是传了好些代了。安安稳稳的收藏着,未尝不可能到将来某一代姜家出了个武道天才中的天才。拿着此地图找到祖上的传承。但是谢青云选择将这消息告之自己,这第二点也是最大的一点原因,就是信任自己,当然,熊纪绝不会因此认为谢青云最终会选择隐狼司留下来,很显然这小子因为聂石、因为王羲的缘故,对于火头军的姜羽大统领应当更加信任,但此时此刻,他无法联络姜羽。退而求其次,熊纪就作为他能够联络上的最为信任的一位武圣了。熊纪自然知道,被信任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被信任的同时也就担负着责任,谢青云没有在玉玦中明说,但是熊纪却明白他需要做好两手准备,一是帮着姜家对付过杨恒背后的人,之后将此机密压下来,不让任何人知晓。

    二就是谢青云做事不会毫无分寸。能将此事告知他,有可能是征求过姜家或是姜家人自己提出来的,要将此上古遗迹的地图贡献出来,为武国、为人族做出贡献。留在姜家,也不知道何日才能真正的重见天日,若是这种情况的话。熊纪还要做到,只将此消息转达给可以信任的武圣。确保这些人都不会泄露出去,确保此上古遗迹被寻找到之后。得到好处的都是一心为武国,至少也是一心为了人族的强大武者,绝不能让兽武者或是荒兽族得到消息。同样,他还要保证这些和他一样得到上古遗迹的人物,不只是以屠戮荒兽为己任之人,也会将此遗迹中属于姜家的传承交还给姜家,若是能指点的话,当要指点那姜秀小姑娘修习其中的武道。

    当然,熊纪以为,交还就是真正的交还了,绝不会以姜家实力不够,难以保护好为由,而暂代保管,一旦陷入这样的情况,任何人都无法保证自己将来会出现什么情况,会否变得贪婪,又或者保存在自己死后,自己的家族即便面上听从了代为保管之话,未必就会真心相助姜家。所以哪怕姜家实力再弱,也是要真正的归还的,在如何说,只要着秘密不泄露,就不会出任何问题,姜家还不是这般保存了数代人了,同样没有问题,而他们可以做的就是在可能出现地图之事泄露的情况下,帮着姜家击退敌人。

    想到这些,熊纪心下也升起了一丝暖意,虽然他并不觉着妖灵和人族不能合作,且他这许多年来一直在为武国朝廷,在帮助人类,事实上也是在妖灵族,对付荒兽,但毕竟他并非人族,这一点,谢青云自绝不会和姜家说,在这样的情况下,谢青云选择信他,也让他真正明白谢青云这小子对于妖灵族并没有任何成见,无论是人还是妖灵,善恶只在生灵个体。

    虽然这第二点,也就是姜家自主要献出这上古遗迹地图来更为有可能,但熊纪内心到时希望是第一点,他只需要击退那些贪图地图之人,替姜家保下这个秘密也就足够,而且这样,无论是从内心上,还是现实情况,他都会舒服许多。内心之上,即便是姜家献出,但他身为武圣,也总有那么一丝助姜家击退恶人之后,挟恩求报去占了人家传承的意思,因为熊纪很清楚自己内心深处第一个想法,就是对着上古遗迹动了心的,虽然姜家献出,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得到好处,但总觉着心中有些愧。

    至于现实情况,姜家将此上古地图献出,和他之前所想的一般,他一人自然不可能得到全部,也未必有能力得到全部,如此又要陷入选择其他哪些武圣来告之的情况,六大势力的武圣,他都接触过,这些人当都和他一般,即便有人动了心,也同样取之有道,且会顾忌其他武圣的看法,自会商量公正,但除了这些人之外,武国尚有其他武圣,同样也坚定不移的将荒兽视作终身的敌人,但这些人中有相当一部分,平日行事确是小人之为,抛开荒兽,在人族之内就奉行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想法,他们若是得到这遗迹地图,必然会想方设法多拿好处,甚至想要独吞,这么一来,又会造成千年前,姜家在魏国的那种事情发生,到时候就算荒兽不攻武国,武国内耗之下。也要实力大损。熊纪可是绝不想见到,人族自耗的情况出现的。

    因此熊纪决定。既谢青云目下只将此情况告之自己一人,那到了洛安郡之后。姜家不献出此地图自然是好,若是主动献出,他倒是会劝说一番,还是姜家自行留着为妙,那些恶人被他捉住自都会处死,姜家也用不着担心在泄密了。主意已定,熊纪这就重新驾驭飞舟前行,目标依然是洛安郡。

    另一边,谢青云和杨恒、姜秀已经吃过喝过。相互道别,回到姜家府邸之后,谢青云又和姜秀和姜老爷子闲聊,他口才极好,随便说些事情,就能逗得姜老爷子高兴,倒是引得老爷子越发喜欢他这个少年了。如此到了深夜,各自回屋,谢青云自又悄然潜行出来。昨夜没有等到杨恒,今日和杨恒吃喝之时,这厮自没有任何暗示,免得被那姜秀发觉。但今天夜里,谢青云相信,杨恒定会出现在那小院之中。而且他十分希望听见,杨恒想到了一个约束他的法子。尽管如此,未必就能肯定杨恒没有寻其他靠山、没有打算欺骗谢青云。而和他师父合谋,但无论如何,他提出约束自己的法子比起他提都不提,总要更为可信。当谢青云出现在杨恒那间小院里的时候,虽然时间距离子时还有一会儿,但还是见到杨恒已经等在那里了。这杨恒一见谢青云来,也不多话,当即拨动机关,那地面的石板分裂两旁,杨恒当先迈步走上了斜向下方的楼梯,谢青云则紧随其后,随后那石板也缓慢的合拢,就在那石板合拢前的一瞬,谢青云一直散在周围的灵觉忽然一动,很明显的感觉到有人进入了小院,虽然此人十分小心翼翼,但谢青云常年来修习潜行术,对于探出对手行踪也是颇有心得,就如同他的潜行术当年可以瞒骗过灭兽营的大教习一般,如今只要对方的潜行之法不怎么样,就算是三变顶尖武师,他也能发觉到对方的身影,至少在有人窥伺的时候,他能察觉出有所异样。发现了这一点之后,谢青云的灵觉就定在那合拢的石板之外了。

    显然外面那人想利用谢青云和杨恒进入地下石室过程而一时间灵觉没有集中的片刻,在地面上急速动作,只是这一切都没有瞒过谢青云的灵觉,他察觉到有人在刚刚合拢的石板上摸索了一下,插入了一根比头发丝差不多细的玩意,别在了石板缝隙之间。若是不走上台阶,将脑袋正对着那石板,细细去看,根本看不出合拢后的石板,还能有这样细小的缝隙。

    谢青云虽然不清楚这样一根细如发丝的玩意能有什么用,但根据杨恒早先所说的,这间石室最大的妙处虽不能阻碍灵觉,而是阻拦声音,武者的耳识也都无法听见其中的声音,即便知道石板下有人,也无法听见里面的人在说些什么。因此,谢青云敏锐的感觉到那头发丝还细的东西,或许就是能将地下石室的声音传导出去的某种匠宝,而他所利用的就是严丝合缝的石板缝,那缝已经小到绝无可能透声,眼识也无法看出有缝隙的地步,却能够钻入这样细的一根物事来,显是专门针对这一类石室所打造的特殊匠器。谢青云并没有表露出丝毫的不自然,依然迈着步子跟着杨恒向下而行,对于石板上的人,谢青云此时已经需要全力集中灵觉,才能探查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很显然对方已经将心神凝一,虽然不如他的潜伏之法,但也在尽力做到和自然相融。方才那一下插入细似发丝的物事,显然是在利用自己和杨恒下阶梯时容易忽略外间情况,而赶紧做出的动作。只因为,自己和杨恒刚下来之前,外间一个人都没有,也就不会怀疑外面忽然来了人,这时候的灵觉却是最为放松的,只有走下了台阶,进入了石室,再也看不见外间情况了,才会重新将灵觉外放,提防有人进来。

    因此,也只有在进入地下石室台阶、那石板合拢的瞬间,才是最好的机会,换做谢青云来,也会如此做。不过正因为谢青云熟悉各种潜伏、潜行、探听的法子,所以才会在这方面格外谨慎,因此下台阶的时候灵觉依然注意着外面,才让他发现了这一点。很显然这个人早就潜在小院外的某一棵高树之上。且已经定心很久,才会令进入小院的谢青云灵觉有所忽略。人的皮肤、五脏,筋骨肌肉。都会因为血脉的跳动,而产生波动,若要潜伏下来和自然相融,时间越久,越能够真正心神凝一,包括身体发肤毛孔都能够顺应所在的环境下的风、音等一切,因此谢青云进来的时候,外面那人应当是处于最佳的潜伏状态,加上谢青云刚进来。只是粗略一探,就见杨恒开启了机关,下入地下,也就没来得及细查,若是时间久一些,他也同样能够发现这人的存在,只是对于杨恒来说就很难了。

    只是此人怎么也无法料到,他选择的最好的待谢青云和杨恒下入地下石室的时机动作,还是没能逃过谢青云的灵觉。对于这个人的身份。谢青云只有一个猜测,就是杨恒的师父或是他师父身边的亲信,当然也有可能是其他人,但可能性却是小到可以忽略的。若真是其他想要对杨恒不利的人,谢青云想猜也猜不出来,索性就将一切可能都定在杨恒的师父身上。正因为这一点。谢青云当即在心中推断出,杨恒没有和他师父合谋。当日与自己说了要合作对付他师父,如今这话还依然真实可信。否则的话,杨恒的师父或是他师父的亲信也没有必要大费周章,来这里探听他和杨恒的说话,显然是这位杨恒的师父对他不放心,早先一直不肯对杨恒说起那姜家藏的是什么宝贝,只让他来接近姜秀,如今杨恒接近了姜秀也传信给了他师父,这位师父也就坐不住了,怕杨恒知道是藏宝图之后,就会动了其他心思,因此提前来了,还有一点可以佐证外面的人是杨恒的师父或是和他的师父有关,就是此人对着小院当是很熟悉,才能做好准备那细入发丝的匠器,若是其他人,即便是随身携带这种匠器,也未必能够瞬间反应,借助他们下台阶的机会,将此匠器插入石板那几乎不存在的缝隙当中,只有杨恒的师父,才会对这机关石板熟悉到这种程度。

    可怜杨恒还以为他师父给了自己这间小院,就真个全都送给他了,却不知他师父虽没有安放任何可能偷听窥视的匠器,但却留下了可以偷听的暗门,也就是石板上几乎不存在的缝隙,而这个缝隙也只有那细如发丝的匠器才能够探入,偷听。确定了这些,谢青云倒是更加从容不迫了,进入石室之后,但听那杨恒开言说道:“此时寻你来,只希望你能立下字据,若是在地图到手之后,你完全可以杀了我,自己独吞,为防这一点,你必须立下字据,写下你与我合作的一切想法,签下你的大名,画上你的手印,这字据由我藏起来,一旦你要杀我,这字据自然会公之于众。”

    听了杨恒的话,谢青云故意不满的一皱眉头,道:“你不信我?”

    杨恒笑道:“你又能完全信任我么?这种事情,合作时自当尽力,但相互之间也不得不提防着点。”

    谢青云眉头微微一松,冷笑道:“那你为何今日才说?”

    杨恒依然微笑:“当初你情绪未定,若是在那柴山郡外就直接说了,说不得你当时就反悔,不打算与我合作了,直接杀了我,也就了事。至于前几日,你刚来洛安郡,我也对你不放心,悄悄派人盯了你几天,看你没有其他异样,我才打算寻你说出这法子。不过你放心,这些人都不是武者,只是洛安街头的武徒甚至连武徒都不是,这些帮闲泼皮到处都是,他们一个月都会接到不同的人盯人的任务,拿些赏钱罢了,这样的人自不会理会我为何要他们盯着你,也自然不会发现你我之间的秘密。”

    谢青云听过,再次冷笑道:“同样,这些人盯着我,我也不会发觉,只当是身边的路人罢了。”杨恒点了点头,道:“果然不愧是大教习欣赏的弟子,够聪敏。”

    谢青云再道:“可这份字据你又如何保藏,想要在我杀了你之后,自见天日,你不是还要托付给某个信任的人么,此人岂非也要知道咱们谋夺藏宝图的机密?”

    杨恒摇头笑道:“不用担心,这世上除了人,还有匠器。你的字据我放在定时匠器之中。每间隔一段时间,我就会重新设定一下。若是到了固定的时间,我没有出现。这定时匠器的盒子就会爆开,内层中你的字据就会大白于天下,这便是同归于尽之法。”

    谢青云点头道:“到底是我认识的杨恒,想得也算精细。也幸好你对我说了这些,否则我还真会怀疑你是不是假意欺瞒我,和你师父一齐合作,到时候连我也一块除掉,那样你才会装出一副完全信任我的模样,不会提出方才的说法。”

    杨恒听了谢青云这般说。讶然一笑,道:“这一层我倒是没有想过,若是我没提,乘舟师弟是不是真怀疑我和师父合作,之后在我师父没来之前,先找个机会将我给杀了?”谢青云点头道:“正有此意,现在确是不用了,疑虑打消,你我联合一处。全力对付你师父,在这之前,先将藏宝图骗出来再说。”

    说过这话,不等杨恒接话。谢青云话锋一转,问道:“你师父不是不想让你知晓那姜家的宝贝是什么吗?一旦你得到藏宝图了,在通知你师父来。他不会对你震怒,甚至杀了你么?”

    杨恒摇头道:“他不敢。他来了之后,我就直接对他说藏宝图在我手中。他若是要杀了我,一辈子也得不到那藏宝图了,我这么做,他绝不会有任何意外,只因为这些都是他教给我的,对任何人都不要全部相信,包括师徒之间。正因为此,我觉着他很快就会来洛安郡了,只因为早先我给他的传信中已经说过我和姜秀的关系越来越好,很快就能执行他要求的任务了,他一定会担心我提前知道什么,所以也会在我下一封信给他之前,赶来洛安郡。”谢青云听后,当即做出一副大惊的模样,连声说道:“如此岂非糟糕,你如何知道你师父已经来了,若是他现在就在洛安郡,监视咱们,那如何是好?”

    杨恒冷笑道:“怕什么,我对我师父非常了解,他虽然会提早来,但现在他在忙一件大事,且我已经在城中各处安排了人,和盯梢你的人一般,只要发现和我师父身形外貌相似的,就来告知于我,这些日子,没有一一位我师父模样的人进城,所以你就放心好了。”说到此处,杨恒一转话头道:“你可有把握杀了我师父?他修为三变顶尖,早先我们谈过,我会将他的招法演给你瞧,当然我是远不如他的,他也会有许多杀手锏我不知道,但在你和它相斗的关键时刻,我会从他背后对他施展致命一击,我以为整个咱们如何做,都模拟一番最好,事不宜迟,就在今晚,你看如何?”

    谢青云摇头道:“你有你的法子,我也有我的法子,我当日对付雷同时,你觉着真的依靠我的战力么,我灵元全部恢复,也不过四十石劲力,那多重劲力的法子,并非每一次都施展的出来,即便施展成了,也斗不过雷同,只因为我身上也有一件特别的匠宝,只要你将你师父喊出来,去那洛安郡外的密林之中,你直言要独吞那藏宝图,他定然会不屑或是震怒,但是藏宝图没有到手,他又不能杀你,也就在他出现情绪波动的时候,我再用匠宝对他一击,你师父必死无疑。”

    谢青云这般说,一是说给杨恒听的,也是他当初早就计划好的,二就是说给外面那人听的,这般让外面那人听见的目的,就是希望对方到时候也答应在洛安郡郊外碰面,让对方相信自己和杨恒合作,他乘舟也是选择了违背律法,谋夺藏宝图的。否则的话,这杨恒的师父有可能会怀疑他假意和杨恒合作,实际是在帮着姜秀对付杨恒,一旦对方认定自己是在做正义之事,那就很有可能将交易之地选在洛安郡之内,如此一来,他就可以随意捉街道上的平民做人质了,如今让对方清楚的认定自己和他这个狡诈的徒弟是真心合作,共同违背律法,谋夺那藏宝图,这位杨恒的师父也就不会选在城内交易了,因为大家都是恶人,自没有人会在意洛安郡内平民的性命,很显然这位杨恒师父听见徒弟要背叛自己之后,也是想要在得到藏宝图后杀了徒弟的,杀人的地点当然选在郊外最好。若是确定以平民为人质无用的话,他当然也不会给自己找麻烦。而选在城内交易了。

    这一番话说过,杨恒自是一脸惊疑的看着谢青云。谢青云确是笑道:“莫要害怕,在咱们找到宝藏之前,我不会对你如何,当然是在你不对我动杀机的前提之下,我这匠宝你也不用想谋夺了,三变顶尖武师之下,无人能敌,且无人能够操控,当然你一定会很好奇。我告之你也无妨……”话还没说完,杨恒就接话道:“灭兽营生死历练之地。”

    谢青云不无得意的点头道:“正是如此,我听说武者想要大成,都要有极大的机缘,此地就是我第一大机缘,当然你也知道,既是生死之地,我也经历了无数次的生死,也是那雷同将我逼进了生死历练之地的内层。才有了这个机缘。所以我不怕与你合作,谋夺藏宝图,我觉着那就是我的下一个机缘,当然也是你的机缘。抓住了不只是活,而且能够活得更好,抓不住就是个死。我经历过一回了,想要大成。就需要冒险。”如此语气说话,自是让这杨恒更加放心与自己合作。至少在这段日子,不要在疑神疑鬼,当然下一段日子,杨恒就进了隐狼司的大牢了,没有他疑神疑鬼的机会了。

    杨恒听了谢青云的话,虽然面色没有什么变化,内心却和谢青云预料的一般,更坚定了要冒险得到此上古遗迹地图的信念。当下,杨恒就说道:“我师父随时可能提前回来,之后咱们也要少见面了,虽然你有那厉害的匠宝,但今夜咱们就把能够商量的都商量了,若是没有其他事情,直到对付我师父之前,我们都不用见面,若是我师父回来,我会在上面的树上画一个圆,至于郊外交易地图的时间、地点,等我和我师父谈妥之后,我自会借着与你吃喝的时候,悄悄告之你,我师父即便有本事跟踪,他也只以为你是我在灭兽营的师弟,如今的小狼卫,只要你不在夜里单独行走在无人的小巷子里,他是没法暗杀你的。况且他即便杀了你,也得不到地图,所以这一点你大可放心。”谢青云点了点头道:“姜秀传信给我们师兄弟,怕是这几日,那些六字营的师兄也都会来了,晚上多半要和我住在一屋,彻底畅谈,我悄然出来的机会也少了,咱们就今晚细细商议过此后的细节,更为稳妥。”杨恒见谢青云也是这个意思,当即就详细的讲开了他的计划,谢青云也时不时的加入的意见,最后又问了杨恒,他师父姓名以及形貌特征,若是自己这几日见到,也好提前准备着。

    如此大约谈论了半个时辰,一切都说定之后,两人这就离开了地下石室,当然谢青云再一次感受到了石室之外的那人瞬间向远处跃走,只是那一瞬间气息的波动,又安静了下来,显然不是立刻遁走,而是上了附近的高树,或是伏在附近的屋顶,等自己和杨恒彻底离开小院后,他再离开。谢青云没有也不便以灵觉去探对方修为,只要一探,对方定然会察觉,不过从对方潜行的本事来看,若不是和自己这般刻意修习过潜行术的话,此人的修为当在三变以上,也就是说这人若不是杨恒的师父,那杨恒的师父就不只是一人的战力,至少还有上面这位三变武师相助。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谢青云在和杨恒先后离开小院之后,又重新折了回来,潜伏在小院不远的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之上,老远看着小院的方向,他打算追踪方才偷听他们的人,若是能够提前探出对方的身份或是听到什么,那自是最好不过,如今他的潜行术,对付这样三变修为的武师,并不算难。很快,一道人影从小院旁的树上飞跃而起,跃到隔壁的房顶上,跟着又连续纵跃,或是房顶,或是大树,一路远去,谢青云自然是立即而上,相隔的距离不远不近,随着这人一路追踪而去。大约一刻多钟的时间,谢青云瞧见此人进了一家客栈的顶层房间,自然是从窗上进入的,这倒是谢青云最为希望的,若是同样跃入一间民宅,那就麻烦一些了,民宅内的景物虽能看清,但想要偷听到房间内的说话就麻烦多了。也不知道其中是否有机关陷阱,都不便落脚。不过很快。谢青云确是失望了,只因为那人进了客栈厢房之后。就再无声息,一人呆在里面打坐调息,显然房中再无其他人。

    谢青云不甘心,就这般一直伏在房顶等着,一直等到天蒙蒙亮,依然如此,再等下去,有人路过就要看见房顶上伏着一个人了,谢青云这就从房顶上几个纵跃。到了客栈前门附近的树上继续伏着,他相信这人白天一定会出来,他要瞧瞧此人到底是怎生模样,看看是否和杨恒所说的他师父胡先的形貌相似。这般一直等着,到天色大亮,街面上小商小贩都已经出来,行人也越来越多,吃早餐的,逛早市的。熙熙攘攘,客栈的大门也开了,一些住客栈的客人,坐在大堂里。吃着客栈准备的点心、豆浆,谢青云灵觉也是越发集中,大约又过了片刻。一个矮胖的家伙从楼上下来,谢青云从树端直盯着此人望去。只因为此人的气息正是昨夜偷听他和杨恒对话之人的气息,不过这人的形貌却和杨恒师父胡先相差巨大。除非那胡先会缩骨或是涨骨之法,否则不可能易容成这般模样。此人的身高比胡先矮了许多,骨头却是粗大许多,那脑袋大脖子粗,完全和杨恒说的瘦高的师父全然不同。不是杨恒的师父便不是了,谢青云自不会在这个时候从树上溜达下来,他依然盯着这人,直到此人出了客栈远去,谢青云几个纵跃,在片刻间借助客栈房顶,又潜入了客栈顶层昨夜那矮胖子进入的厢房,想要探探是否有其他发现。

    这一进来,就发现厢房之内就和没有人住过一般,干干净净,桌椅卧榻之外,再无半点客人呆过的痕迹。谢青云本想下去问问酒保,这胖客人的姓名,但一想,自己能付钱打听,那矮胖的武者也能付钱打听,看有没有人问过他身份,反而打草惊蛇,于是也就放弃了这个打算。至于再去追踪那矮胖武者,已经来不及了,洛安郡大白天繁华之极,他的潜行术再强,可是大白天的,人不用灵觉,眼睛就能看见有人在四处纵跃,那等于没有任何潜行了,可若是像平常人那样去跟着,又容易被发现,所以只好作罢。从窗户上向楼下望去,见没有人,谢青云就跳跃而下,跟着装作路过一般,从客栈后巷出来,随意寻了街角的一个小吃摊,痛快的吃了三两锅贴,一碗豆腐脑,吃过之后,这就回了姜家府邸,却见姜秀刚好出来。

    “师弟,一夜未归?”姜秀左右看看没人,小声问了句。谢青云点头道:“进去详说。”姜秀本就是正要去寻谢青云,如今见到,自又和他一块退回了姜家宅邸,两人去了姜秀的书房,这就将昨夜的事情说了一遍,于是约好,今夜或是明晚,就在姜老爷子的书房内,给这杨恒瞧瞧那上古遗迹的地图。言及此处,谢青云忍不住多问了一句:“那地图到底是什么样子,就是寻常的一副羊皮图么?”姜秀摇了摇头到:“不是,一个晶莹剔透的球,球内能够呈现出一副奇怪的地图,那地图就好像咱们看真实的世界一般,不是扁平的,而且手移动到球体上,还能通过手势让地图放大和缩小。”这么一说,谢青云忽然想起了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类似的东西,但怎么想也无法想个真切。便在此时,谢青云忽然感觉到老远有人飞奔而来,当即说道:“你们家那管家过来了。”姜秀摇头道:“没有感觉啊。”不过马上就又点头道:“果然,师弟的灵觉比我敏锐多了。”话音落下不久,就听管家的声音在院外响起:“姜教习,三艺经院有人来报,说有一个少年人来寻你……”说到这里,管家又改口道:“或许是青年。”谢青云和姜秀听了,相视一看,都猜到是其他师兄到了。

    当下姜秀就拉开门道,“我这就去三艺经院,师弟,一同去么?”谢青云点头道:“自然一齐。”他倒是不怕杨恒知道,杨恒本来也就应该知道这帮师兄要来,因此并没有什么要紧,如今的情势就是相互之间,大家都清楚对方在玩阴谋诡诈,但杨恒以为谢青云是跟着自己一方的,而事实上谢青云是在和师兄、师姐一起算计杨恒。不过,虽然如此,但师兄们还是不适宜太过张扬,只因为那杨恒的师父已经知道了自己徒弟的背叛,这些日子自会四处调查,若是发现这许多灭兽营的弟子忽然出现,说不得会将大伙捉了当人质,用强行的手段换取地图,也不用等杨恒来骗取姜家的地图了。谢青云随着姜秀一同赶到了三艺经院,但见那武院先天门外,站着一个挺拔的年轻人,正是柴山郡罗云,姜秀当即迎了上去,也是满面的喜色,同见到谢青云一般,虽然只是一个多月不见,依然激动,然而此时她知道要低调,也就压住心中的雀跃,上前就道:“罗师兄,你怎么来了,我这几日请了假,不如去我家中再叙旧。”

    那罗云听姜秀如此说,又见谢青云站在不远处,自然猜到了什么,也不多话,只是简单的说了句:“有劳师妹了。”这就跟着姜秀一起又离开了三艺经院,谢青云也随同一起,只是出了三艺经院之后,他没有跟着姜秀他们回姜家府邸,而是在外等着,约莫着另外几位要来也是搭乘飞舟,虽然比罗云晚一些接到信,但未必比罗云慢多少。果然,在谢青云等到中午的时候,又见到了两位师兄,是那胖子燕兴和队长司寇,这二人结伴而来,却是稍微改变了一下容貌,都用最简单的法子贴上了不同的胡子,司寇是上唇的小胡子,胖子燕兴则满脸的络腮胡,两人一同向三艺经院行来,穿着打扮,倒像是寻常教习一般,也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教习武袍,谢青云自不能让他们再进三艺经院,老远就飞奔过去,接下了二人:“两位师兄,别来无恙,这远道而来,不如咱们就一齐去师妹府上叙话如何?”(未完待续。。)

    ps:  写完,明日见 多谢

第六百七十八章 晶莹的球

    胖子燕兴聪敏,司寇沉稳,两人都没有因为谢青云的忽然出现,而显露出任何的异样,当即像是早就约好了一般,拱手道:“师弟带路。”

    三人这就一路向姜秀府上前行,不过谢青云带的路却是绕着弯儿,最后到的是姜府的后巷,免得有人瞧见姜秀府上连续来了许多年轻的陌生人,自会徒惹怀疑,这怀疑并非针对早就知道他们回来的杨恒,而是谢青云昨夜一直跟踪的那有可能是杨恒师父的武者,既然昨夜那人听见了自己和杨恒的密谋,多半也会监视着自己暂住的地方,如此绕开进院,至少以谢青云的灵觉,在侧院左近,没有发现任何人,若是正门处,到处都是行人,他也不能肯定是否有对方的人夹在其中。送这二人进院之后,谢青云没有见到姜秀师姐,倒是齐天正和姜老爷子在书房前院闲聊,一见到这几人,就乐呵呵的上前招呼,和谢青云才分别不久,自没有什么好说话的,这一上前就给了司寇队长和胖子燕兴一个狠狠的拥抱,口中道:“队长,死胖子,又见面了。”

    那燕兴笑应道:“我就说咱们会很快见面,当初离别的时候用不着有什么伤感,果然这一个多月就又聚在一处了。”司寇也是笑着点头:“咱们几个,这回可算是有机会好好教训那杨恒一顿,憋了这许久,就为了寻出他真实的目的,如今连他师父也都给钓了出来,正好一网打尽,也省得以后再啰嗦。”说着话。这就转而面向那姜老爷子,行了个大礼道:“晚辈见过姜老爷子。”他一行礼。胖子燕兴也这才想起来,忙也是一般行了大礼。不过这家伙机灵,不喊姜老爷子,而是称呼姜爷爷,只等着这老人家首肯,就连姓也要去掉,直接跟着姜秀喊爷爷了。

    那姜老爷子乐呵呵的应道:“我们家姜秀有你们这帮师兄弟,真是她的福分……”一边说一边看着司寇道:“你就是司寇了吧,生得就是一副沉着模样,还有个子车行大块头的没来……”他这话还没说完。胖子燕兴就道:“姜爷爷,姜秀师妹是不是去接那大个子了,子车这家伙定是大大咧咧、吵吵嚷嚷的,若是没有接应上他,指不定就会惹来怀疑。”谢青云听他抢着说话,忍不住促黠道:“老爷子,这死胖子就是燕兴,他这是在你面前表现呢,您老方才都不提他。他可是急了。”谢青云这般说,胖子燕兴胖脸也是红了,不过他深得英雄不能脸皮薄的道理,红着脸也要硬着头皮笑道:“姜爷爷。我这不只是急于表现,而且会表现一辈子,您有事没事都可以知会我。陪你聊天,家里的活。调理身体,这些我全都在行。”姜老爷子也是个开朗性子。倒是没有被这胖子燕兴的热情给吓着,仍旧笑呵呵的直言道:“你这胖子,倒也直率,就是不知我们姜秀看上你哪一点了,你说要是换一个刻板一些的老头子,还不得被你给吓跑。”

    胖子燕兴一挠头,傻呵呵的一笑道:“那不是姜秀师妹在灭兽营的时候就时常和我说爷爷您的那些有趣的事么,我听着就觉着自己个的脾气和您十分对付,这就用不着端着、装着,就和现在这般,有什么说什么了,岂不痛快。”

    他这一说,大伙又笑,姜老爷子倒是不在意这胖子燕兴什么模样,什么性子,只要两条,孙女喜欢,品性不错也就够了,自然这两点,胖子燕兴都复合。众人说笑几句,那胖子燕兴就张罗着要吃乘舟师弟烹的美食,姜老爷子也是跟着年轻人一起,起哄道:“早听姜秀说她的乘舟小师弟不止战力强,还善于烹美食,这两头我都没好意思问,如今燕兴说了,你可要给我露一手,也好让我这老头子享受一回。”谢青云哈哈大乐,道:“这几日不是都在和杨恒周旋么,既然老爷子你说了,我现在就给您烹制一顿,噢,不是一顿,接下来只要有时间,我都给您烹制。”

    姜家老爷子听了,自是哈哈大笑,罗云跟上一句道:“那子车行肚子最大,他来得晚了,刚好咱们可以多吃点。”接下来,众人陪着姜老爷子说笑,谢青云则去了厨房,准备美食,姜家也算是大户了,这食材自是充足,也用不着谢青云却操心。如此时间匆匆而过,一个时辰之后,谢青云的饭菜都已然做好,一群人不用他请那仆役来喊,就都闻着味就跑了过来,自然这也是谢青云特意烹了一道能够香飘很远的菜,要不厨房距离几位师兄和老爷子闲谈的院子还隔着好几重,一般菜肴也没法子做到这一点。姜老爷子穷苦出身,也没有那么多讲究,就直接在厨房外的院子,喊着六字营的年轻人支起了桌子,谢青云则说自己去换回那姜秀师姐,他做的菜,当是随时都能吃到,对大家来说,这次相聚之后,也不知要多久才能再见,姜秀师姐自也是一般,所以他去三艺经院附近等着子车行,姜秀师姐则回来和大伙相聚。

    这话说过,大伙也不矫情,那胖子燕兴更是作势要踹他的乘舟师弟一脚,让这小子赶紧去,他好和姜秀一块儿品尝美食,谢青云就咆哮着死胖子,忘恩负义的话语,这就离开了厨房小院,方才他没有从正门进来,若是外面有人监视着,自不好在从正门出去,也就依旧走了原路,从姜家府邸的侧院跃了出去,几番绕路,到了三艺经院附近,远远瞧见姜秀师姐就坐在距离三艺经院一里地外的小茶馆的靠门的位置,悠闲的喝着茶,目光却是盯着三艺经院正门附近,他也就直接溜达了过去,见到姜秀师姐,把自己接到了司寇和胖子燕兴的话一说,让姜秀师姐赶紧回去和燕兴团聚。姜秀却是没有早先在爷爷面前那般害羞,听到这话。直接兴奋的就跑出了小茶馆,看得谢青云是一愣一愣的。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有了美人没了兄弟,这姜秀倒是有了胖子,不要师弟了。

    姜秀离开不久,谢青云却是叫了壶茶,又要了些花生米,刚好茶馆有人说书,他也就借着听书的名义,坐在原位上慢慢等着。估摸着子车行当也是乘飞舟而来,但那灭兽营的飞舟自不便直接飞临洛安郡,否则定然引起轰动,当会在郊外某处停着,在自行驾马而来,今天白天或许是到不了了,谢青云也就做好了等到晚上的准备,于是就这么一直听书到了下午时分,蓦然瞥见一个壮汉老远就风风火火的向三艺经院赶来。只一瞧,谢青云就看出是子车行来,这家伙倒也不笨,还是改换了一些模样。将他比同年人早生出许多的虬髯都给剃了个干净,虽然走起路来依旧大大咧咧,但那张脸到是比本来的他少了霸气。白白净净的,恢复了他十八岁年轻人的本色。谢青云自来不及慢慢算账付钱。丢下一小块白银,这就起身便走。那茶馆的茶保自是眼明的很,什么客人起身,都随时盯着的,只是一般客人发现不了,还觉着若是临时逃了账,说不得这茶馆也不知道。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谢青云一起身,那茶保就发现了,第二眼就瞧见桌面上的银子,待谢青云刚迈出店里,他就上前将银子收了起来,收得十分自然,好像并没有刻意一般,实则却是一套最快的最准确的法子,不让客人觉着他们看钱如命,又不会放在那里不去理会,或被其他贪便宜的客人拿了去,这就是他的本事,各行都有各行的门道。

    谢青云此时的门道,就是要快些拦住那子车行,这家伙大块头本就引人瞩目,到了那三艺经院门口,以他的大嗓门又去问姜秀教习,更会如此,谢青云脚下自是比子车行快得多,片刻间就到了他的面前,伸手拍了拍子车行的肩膀,小声道了句:“这位老兄,寻姓姜的么?”那子车行本是闷头行走,冷不丁被人拦着,这就要大开嗓门准备喊,却不防谢青云拍他肩膀的手稍一横移就点在了他的喉骨上,只一下,他就难以发声,这就要动手,却发现乘舟师弟的一张笑脸,真冲着自己,而师弟的另一只手则放在嘴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子车行当下就明白了谢青云的意思,这便立即不再做声,谢青云则满意的一笑,转身就走。子车行自是随后跟上,两人一前一后在这洛安郡的其中几条街道绕起了圈子,这也是谢青云早一步将洛安郡各处都熟悉了的缘故,不长时间,两人就来到了姜家府邸的侧院,谢青云一跃而入,这等高度的院墙,子车行身法再差劲,也同样能够轻松跳进去。这一进院子里,子车行终于是憋不住了,好在他此时的精神是紧绷着的,就似和六字营一起在外猎兽一般,声音也是压低了,才问:“乘舟师弟,这是为何,杨恒和他师父监视着咱们了?”谢青云摇头笑道:“杨恒没有见识,他师父可能监视了,一会见了大伙,咱们再细说。”那子车行一听,忙道:“都来了么?”

    谢青云点头道:“自是都来了,就你最慢。”子车行憨厚一笑,道:“那还不是最后才通知我的,要不我第一个就来,便是灭兽营要把我赶走,我也来。”谢青云哈哈一乐,边走边道:“那总教习赶了你么?”子车行这就吹牛皮道:“他敢。”谢青云张口说道:“那是,而且他多半会派了人来护着你。”子车行一听,就惊讶道:“没有人来啊,就我一个。”随后不等谢青云接话,马上道:“怎么能让他们来,师妹家的宝贝,师妹不同意,若是许多人知道,不容易泄露么,就算咱们都信任大教习、总教习,但没有经过姜秀师妹他爷爷的允许,自是不能乱说……”说到此处,子车行也反应了过来,一拍脑门道:“啊呀,不好,我那般和总教习说话,他定然会好奇,就算忍着不问,也一定会担心我这般着急来,当是遇见了大问题,担心咱们的安危,如此说不得会派人来。若是派了大教习还好,若是其他人。保不准知道了就会泄密,说不得那派来的人就跟在我后面了。只是我本事不济,无法察觉。”

    说过这话,子车行第三次一拍脑门道:“那司寇队长不知道怎么告假的,他也是在神卫军中啊,死胖子倒是好说,那药雀李就一个人,他随便说个理由搞不好就出来了,罗云师兄似乎最容易,他在他们苍虎盟应当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了。想要离开一段日子,都不需要理由的。还是我和司寇师兄最倒霉,不知道神卫军会不会跟来人。”谢青云促黠的看着子车行道:“司寇师兄比你稳妥的多,他没有让人跟着,就你这厮,这下可是坏了大事了,你可知道姜秀师姐家的宝贝是什么?”他故意这么说,果然那子车行就上当了,一脸的着急和自责。当下就住了脚步,连声道:“这可如何是好,师弟你最厉害,赶紧帮我想个法子弥补一番。”谢青云嘿嘿一笑。不再捉弄子车行,道:“司寇师兄在稳妥,也未必瞒得过神卫军的大统领。你也是一般,来就来了。没有关系,我也将此消息传讯给了隐狼司的大统领。有他们在,咱们才能更加稳妥,不过我估摸着来的前辈们都不会直接露面,在关键时刻大约会现身,咱们就要当他们不存在,将所有计划都想到周祥。”听过谢青云的话,子车行总算迈动了脚步,虽然彻底放下了心,但是仍旧一脸不解的模样:“都能说了?姜秀师妹的爷爷不会怪责咱们么?”

    谢青云这就解释道:“那宝贝是上古遗迹的藏宝图……”一面走一面将和藏宝图相关的一切简略的说给了子车行听,听过这些,子车行才算明了了大部分,不过仍然问道:“可是这事当只限于几个大统领知晓,若是灭兽营派来的人是某位营将,该如何是好?”谢青云摇头道:“不会,你那般对总教习说话,我想依着总教习的性子,自己多半也不会来,他对于弟子、属下的个人机密都十分尊重,但还是会派人来护着咱们,既然是机密,自要派更为信得过的人,而距离这里最近的,就是洛安郡灭兽营设立的府邸,当年将我和姜秀师姐等东部四郡的天才少年一起选去灭兽营的灭兽使柳辉,此人我十分了解,莫说不会泄密了,他只会管着暗中护着咱们,咱们要做的事,一概都不会多问,想来那总教习王羲给他传信的时候也会提醒他这一点。”

    这么一说,这子车行才算是真正没了担忧,面上也是重新见了笑容,随即想到好久没见到师兄弟们,那股子激动之情才油然而生,这就大步超过谢青云道:“赶紧的,乘舟师弟,我要去见师兄师妹们。”谢青云这就“呃”了一声,道:“急着见他们,这见到我,也不见你如此激动。”

    子车行啊呀一声,道:“也是啊,只是我本来想激动的,你一上来就不让我说话,弄得我也紧张的很,就忘记激动了,刚才有一大堆问题,才解释清楚,之后又不激动了,我……这个……”说着话,子车行有些不好意思,谢青云哈哈一乐,飞快从子车行身边超过,口中道:“考校一下师兄你的身法,这成了灭兽营的一名营卫,看看有没有进步。”子车行一听这话,当即施展身法,追了上去,明知道追不上,还是要追,这是对武道的执着。不长时间,两人就见到了六字营的师兄弟们。

    子车行倒是十分懂规矩,先看着姜秀的爷爷,行了个大礼,道:“见过姜老爷子。”姜秀的爷爷也是伸手一扶道:“好小子,果然是个大块头,不过这脸上没胡子了,不像我家姜秀说的那般,凶神恶煞。”他这么一说,子车行就有些不好意思了,抓了抓后脑勺,呵呵憨笑起来。他这一笑,大伙都笑,子车行这才想起方才还挺激动,赶忙几继续表达自己的激动,用力气和几位师兄弟狠狠的抱了抱,连带姜秀师妹也是一同拥抱。谢青云这就张罗着再给大伙做一顿晚饭,听到这句,众人自是齐声欢呼,接下来,谢青云就去烹制美食,众人则开始谈起杨恒的正事来,姜秀负责将这几日发生的一切都告之了六字营的众位师兄们,随后又将谢青云和她的计划大约说了,只是接下来的细节尚未明确。等到他们说过,谢青云的美食也就做好了。随即包括姜老爷子在内,一众人等边吃边谈。谢青云接着方才大家的话题说了下去:“姜老爷子明日就可以喊那杨恒过来。晚上我和姜秀还有老爷子以及杨恒见面,你们大伙就各自易容,在郡里客栈住下,到时候尽量自然一些,装作路过洛安郡的武者,游览闲逛,等我的传讯。”

    这么一说,姜秀和姜老爷子一齐都笑,那姜秀先一步说道:“这个倒不用。我家有暗室,杨恒的师父也不知道他们在暗室之内。”谢青云摇头道:“这一点我想过,大多数宅邸都有暗室,但你这宅子并非自己所建,杨恒师父未必没有打听过原先宅子的主人将暗室修在那个方位。”姜老爷子接话道:“当初我还奇怪我这孙女为何要这般做,现在看来倒是做对了,她一买下这宅子,就自己个悄悄的挖了一个新的地下石室,以她武者的力道。以及在灭兽营学的一些匠师的简单本事,挖这么一座地下暗室并不是很难,只不过这暗室大小够了,却比原先的那个简陋许多。里面都铺陈了石头,还算干爽,却不是真正的石室石壁。但又不能喊工匠来打造,否则就被人知晓了。”

    听过姜家老爷子的话。六字营一众年轻人都是交口称赞,只道姜秀想得周全。姜秀确是摇头笑道:“还是乘舟师弟教的好。”谢青云听了也是不解。问道:“我么,和我有什么关系?”姜秀笑道:“当初在灭兽营时,你和我们说故事的时候,还提过一个词,你忘了么,狡兔三窟,说的是狡猾的兔子都要准备好三个老窝,随时防止狼来偷袭。咱们可不是兔子,但是比兔子要聪敏许多,我买宅子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一点,这地下石室总会慢慢完善,如今才一个多月,只能简陋一些,不过就要麻烦诸位师兄暂且藏身这里了。”她这一说,胖子燕兴第一个道:“这有何麻烦的,咱们在外猎兽,有时不是要住在山洞里许多日么,在这里有吃有喝,不知道多痛快。”

    他话音才落,众人也是一般言辞,谢青云也不再啰嗦,就继续说道,既如此就简单了许多,到时候通知大家,也方便了,不过易容还是要,依照我的计划,过些日子你们还是要离去的,所以我会给你们买来一些简单的易容的物件,到你们离开的时候为你们装扮上。”他这么一说,大家都十分好奇,司寇当下就问道:“乘舟师弟,你有什么计划,这就告之我们吧。”谢青云点了点头道:“那杨恒自然知道你们都来了,因为我是你们的‘叛徒’,早先就和他说过大家在灭兽营已经知道他假意接近姜秀,咱们也是将计就计,假意和他称兄道弟。所以他来姜秀师姐的家宅看姜老爷子取的藏宝图,自会猜到你们就在附近,无论杨恒的师父胡先已经知道杨恒和我要联合起来对付他,为了钓他现身,咱们的藏宝图必须要让杨恒得到,也就是杨恒那假的收宝盒给了我们之后,姜老爷子就始终不去打开,过上几日,他就会依照他的计划前来偷盗,因为你们在这里防着他的偷盗,他想要成功,必须由我这个内应帮着他,这偷盗自然会成功,这个计划之中,也就省去了寻那高手制作一个假的上古遗迹的地图,再过两日,老爷子就会发现藏宝图不见了,第一个怀疑到他,而他已经借口离开了烈武门东部总堂,说的是暂时离开,却是永远的失踪。这武国各门各派,因为外出猎兽而再也回不来的武者有许多,他这般消失,没有人会怀疑,烈武门只会觉着惋惜罢了。”

    谢青云说到此处,姜秀当即插话问道:“他肯为了藏宝图,丢弃他现在的身份?万一寻不到宝藏怎么办?”谢青云笑道:“不丢弃他能如何,他必须这么做,因为我在和他的合作中,占据主动,若是他不潜逃,计划就无法实行,我与他合作的前提条件就是我不能放弃身份,我也不能在你们面前暴露自己,即便得到了藏宝图,我依然是你们的好师弟。”子车行最是心急,接着问道:“再之后呢?咱们要做什么?为何你说我们要离开?”他的话音才落,罗云就问道:“他这般逃走。他也知道我们了解他的图谋,我们只是为了钓他的师父出来。他忽然不见了,藏宝图也不见了。我们一着急,就会立即报官,他会成为隐狼司通缉的对象,今后他的日子岂非极为难过?”

    罗云想到,胖子燕兴和司寇也都想到,姜秀则和子车行一般,异口同声道:“是啊……”,姜老爷子比他这个孙女经历的多,也是和罗云一同想到。这就看着谢青云,等他的解答。谢青云不去啰嗦,这就接着罗云的问话,继续言道:“不会,我和杨恒商谈的时候,已经说了,咱们这些人绝不会报官,只因为这上古遗迹事关重大,若是让隐狼司知道。武皇必然会知道,这上古遗迹定然是无法保住的,因此即便是隐狼司找回来了,姜家也难以保住这地图了。”司寇听到这里。忍不住开口道:“可是咱们就不会在寻他多日未果的情况下,索性就不要了,只想着既然我们得不到。杨恒也同样别想得到,而且还要他杨恒付出生命的代价。于是我们就报官了,杨恒那般狡诈。不会想不到这一点。”

    司寇这么一说,众人都是点头,也是一般认为。只有胖子燕兴,在点头过后,当即想到了什么,立即摇头道:“也未必,咱们报官必然会引来武圣以上的人知道,这上古遗迹的地图找回来也不会是姜家的了,而面对他杨恒,始终只是一个二变武师罢了,寻找一个二变武师,对付一个二变武师,正常人也不会只是数日找不到,就放弃了,寻个三五年,都未必会放弃,只因为对付他简单的多,若是引来武圣觊觎这上古遗迹的地图,那就完全不可能再收回来了。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再杨恒不知道姜老爷子已经有心献出这上古遗迹地图的前提之下。”胖子燕兴这般一说,众人尽皆恍然,都觉着方才他们想得有些简单了,正常人都不会放弃从一个二变武师手中抢回藏宝图的可能的,而且还有最关键的一点,乘舟师弟是大伙中间的“叛徒”,他可以在大伙中间,提醒大家不要放弃,继续选择私下里追查这杨恒的消息,而不是选择报官。想明白了此节,姜秀第一个称赞燕兴道:“死胖子,还挺机敏。”燕兴被心爱的女人一称赞,自是兴奋的很,当下得意道:“那是自然……”众人又是一齐大笑,笑过之后,子车行忽然开口问道:“那杨恒拿了藏宝图就藏了起来,那藏宝图在他的手上,乘舟师弟你又是如何和他合作的,他不觉着你应当会担心他拿了藏宝图就自己跑了,再也不回来了吗?”

    谢青云摇头道:“这一点更是简单,我和他约好了时间,在一个月之后见面,一起参详那藏宝图,我对他说过,若是到时候他不出现,最多过三天,我就会直接报官,只当他想私自吞下,那我也就不在乎自己当初立的什么字据,将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传讯给隐狼司大统领,同时我也藏身江湖,接下来我们都会被隐狼司追查,但是关键在于他身上有藏宝图,他不只是会遭受到隐狼司追查,我会将此事告之其他的势力,他遭到的追击可是远多过我的,想要在武国寻到他这样一个二变武师,当许多大势力联合起来的时候,他必然无处遁形。”说到此处,司寇忍不住抚掌赞道:“如此算计,十分在理,杨恒必然不会再怀疑乘舟师弟是否真个背叛了咱们,是否真的贪婪那藏宝图。”司寇说过,众人也都是赞同。

    这时候谢青云才继续说道:“在藏宝图丢失、杨恒也失踪之后,咱们不敢报官,自然私下追查,在洛安郡悄然搜寻几日,找不到他,你们几个就易容出城,当然虽然是易容,却‘瞒’不过杨恒的眼线,这个出城既要做得隐秘,又不十分隐秘,要让杨恒的眼线费很大力气发现你们离开,之后我会去杨恒藏身的地方,告之他你们都相信他已经出城,于是也去追查他的踪迹了。而你们离开之前或是之后,杨恒会联系到他的师父,和我之前和你们说过的一般,他会和他师父撕破脸,约定在什么地方见面。而这个地方,杨恒也会告之我。让我做好伏击他师父的准备,当然你们就在那地点的较远处提前伏好。需要几天的一动不动等待,那杨恒的师父胡先,可是三变顶尖修为,若是靠得太近,他过来的时候,一定会发现,所以你们都要埋伏在靠近荒兽领地深处的方向,而不是靠在洛安郡城的方向,这个方向是杨恒师父胡先的必经之地。同样我会在第一时间将他和他师父约定的地方告之你们,免得那胡先也早一步派人埋伏,不过想来他即便也想要做好伏击准备,也不会和咱们这般谨慎,只因为他的修为远胜过杨恒和我,所谓艺高人胆大,对付我们,他多半会有些掉以轻心,这就是我们的机会。你们埋伏在附近的目的是防止这胡先还有许多同伙,而我则会埋伏在较近的地方,我的潜行之法可以瞒骗过武圣以下的所有人,就算昨夜我和杨恒谈话被那胡先或是胡先的同伙听了去。他们再来也无法发现我的存在,我手中的匠宝,当能至胡先和他的同伙于死地。而整个过程,师兄师姐们就要一直盯着杨恒。防止他逃跑,胡先和他的同伙一死。你们就可以出现伏击杨恒,抢回藏宝图。”

    这一番话说的时候,大伙都听得十分仔细,说到最后,众人又细细回想一番,都没有任何问题,只觉着这计划算是十分完美,所谓尽人事,听天命。这人事如此安排,算是在这样的境况下尽到了极点了,剩下的就听凭天命了,当然天命若是临时有转变,有了其他的情况,大家也可以临机改换计划,那就是之后的事情了。一切商谈妥当,当夜,众人就没有住在姜家的厢房之内,而是纷纷进了那地下石室,这般安排,自然是防着夜半时,杨恒的师父胡先等夜探姜府,白天他们最多在外监视,晚上依仗他们三变武师的修为,自敢来一探究竟,看看姜家到底有没有来其他人,防止谢青云安排了更多的人对付他们。

    这一夜果然不平静,谢青云的灵觉感觉到了和昨晚一般的气息,那个矮壮之人来到了姜家府邸,四处探查,谢青云就大模大样的在房中调息打坐,直到那人查过之后,远遁而去。尽管地下并不能防备灵觉,但姜秀的地下石室挖掘的十分巧妙,蜿蜒深入极深,石室顶又以巨大的石块填充,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根本不会去挖开地面,以灵觉探下去,而另一处原本就有的地下石室,则很容易被探查到,其中并无生命藏身其中。至于家中的仆役和那位曾经的姜秀的邻居,如今的管家,姜秀已经叮嘱过这些日子都不需要外出,好在姜家经常采购许多食材回来,且有保鲜的匠器存着,许久不出去,也不会有人怀疑。如此做,自然是防备他们出去之后被胡先等人捉了,详加讯问,即便他们不说,也扛不住武者的手段。这一夜顺利度过,第二天白天,大伙不再似昨日那般,在院中细谈,而是去了姜秀家中的试炼室,相互切磋,看看这一个月来,大家的武技是否有所长进。

    谢青云则照例去外面闲逛,路过烈武门东部总堂的时候,瞧见了杨恒,这就和他打了个招呼,暗示他那些六字营的兄弟都“悄悄”的来了,又“暗示”他,意会约莫姜秀会来告之他,姜老爷子将那藏宝图找出来了,晚上就请他过来一观。和杨恒简单的闲聊了几句,谢青云也就离开,在洛安郡以小狼卫的身份,开始“悄然”查案,很快到了傍晚,谢青云从正门回了姜家府邸,就和他出来时候也同样走了正门一般。见到姜秀之后,姜秀告之与他,已经通知了杨恒晚上来看那藏宝图,谢青云心下也是好奇的,虽然听过姜秀提起过那藏宝图的造型的特别,却反而更加想看了。

    到了晚上,用过晚餐之后,所有六字营的兄弟都藏进了地下石室。不久自后,杨恒带着他那假的收宝盒,从姜家府邸的后门进入了姜家,姜秀和谢青云就在此处迎他,只因为姜秀和他说好,从后面而来,毕竟这是祖传藏宝图,要谨慎一些,当然杨恒和姜秀都明白,相互在做戏罢了。杨恒也知道姜秀给他看藏宝图,是为了钓他师父出来。很快,三人就回到了姜老爷子的院落之中,这一个月来,杨恒和姜老爷子相处也是十分的好,姜老爷子虽不是武者,但人生经历许多,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也不会惹得杨恒有任何的怀疑。当四人都在姜老爷子的书房中站定之后,老爷子满脸兴奋,又一脸神秘的从书橱后面取出一方木盒,跟着将木盒放在了书桌之上,除了姜秀之外,谢青云和杨恒都屏住了呼吸,一脸好奇和紧张,这倒不用伪装,自是他们真实的心态,也都合情合理。

    随后,姜家老爷子打开了那木盒,一枚晶莹剔透的球体就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那球体被姜老爷子取出,平放在手掌之上,大约和普通的夜明珠一般大小,一掌可握。球体之上,刻着一些让人瞧不出内容的纹路。谢青云第一个出言问道:“这纹路就是地图么,这般如何寻宝?”姜老爷子点头道:“正是地图,如何寻宝我也不清楚,总得我姜家将来有能人出来,才能寻出方法,祖上没有告之如何开启这球体的法门,想必真正显露出地图应当还有方法。”谢青云记得姜秀和自己说过用手势能让球体上的地图放大缩小,正要开口问询,那姜家老爷子,就开始用另一只手在球体上虚空抚摸,这一滑动,那些刻文瞬间放大,虚空漂浮,可仍旧看不出任何内容,停了一会,姜家老爷子随手又一摸,那刻纹又缩了回去。这看得那杨恒是目瞪口呆,谢青云也是同样,不过杨恒是真的被这神奇的球体所惊住,而谢青云虽然也惊讶,但是惊讶的原因却是有些不同的,因为他终于想起当时姜秀师姐和他说起这个地图时,他觉着有些熟悉的原因了。(未完待续。。)

    ps:  多谢,明天见咯

第六百七十九章 宝盒

    当谢青云亲眼看见这个晶莹剔透的球体之后,才算是真正想起来,他曾经可是见过两次和这类似的球体,其中最像的那次,就是当初他和火头军大统领姜羽说起这真正的天下,说起武国所在的东州不过是处于修星之上,说起修星之外,那四个月亮都是远大过修星的其他的天下,当时大统领姜羽就取出过这样一个球体。

    只不过那球上的是真正的地图,而非是刻纹,但那地图却也不是可以寻找地点的,只是显示出这天域之中包括修星在内的五颗巨星相互之间的位置,以及相互之间相对的大小。而眼前这姜家老爷子取出来的玩意则布满了完全看不明白的刻痕,尽管这刻痕能够变大缩小,但变大之后依然还是刻痕,完全无法清楚其代表的意思,显然需要某种特别的法子,才能令这刻痕真正的显现出来。

    至于谢青云见到另外一次与之相似的球体,则是在它第一次得知那天上的四个月亮也是四座大星,且远比他所在的修星更大许多的时候,那是在元磁恶渊内的狂磁境中的天机洞时所见,告之他这一切的真是那兽王肴,当时肴也给他看了类似的球形,只不过并没有实体,一切都是虚幻中模拟出来的,包括那球体本身。兽王肴直接以双手在本就是虚拟的球体上划动,才展现出星域大图,不过那图虽然宏大神妙,却反而不是火头军大统领姜羽的水晶球地图所显示的更有细节。

    自然这事不适合在眼下说,谢青云面上的惊讶却让杨恒以为他和自己一般,也是第一次瞧见如此奇妙的藏宝图。姜家老爷子在杨恒面前要怎么做。早就不需要提醒,已经十分熟稔。这就好似炫耀一般,来回在水晶球的不同部位抚划。手指开合之间,每一处刻纹都展露出来。好一会之后,杨恒才第一个开口,语气也像是玩笑一般,道:“老爷子这水晶球如此神妙,好在这些刻纹咱们都无法破解,要么在下还这忍不住去细看,若是无意中记下了姜家祖传的遗迹埋藏地,那可就是大罪了。”

    这般说话。显得十分真实,至少在对方不清楚杨恒的目的的情况下,杨恒虽然已经知道了姜家早已明了他的目的,但依然这般说,就是为了表现得自己并不清楚一般,如此才不会让姜家对他以及乘舟生出什么怀疑,让姜家还以为一切都掌握在他们的手中,殊不知,自己有了乘舟师弟这个内应。得到这水晶球藏宝图只是时间问题。姜老爷子听了杨恒的话,自是配合他道:“你小子说笑了,不过话也说回来,若是这水晶球上的刻痕真个能看懂。我可不敢拿给你看,连我这孙女也别想瞧见,瞧见了却没能力寻出来。无法得到,藏在心中是个心病。若是何日无意中梦话或是醉酒说出来了,那反而是害了你们。我姜家的遗训也是只有得此藏宝图的后代将死之前,传给下一代的时候,才能让第二个人瞧见,不过我对我这孙女的你们这些个师兄弟信任的很,加上这刻痕谁也破解不了,拿给你们瞧瞧也是无妨,不过切忌,这也是咱们自己人看过就算,千万别在外面去吹牛。”这么一说,谢青云也是点头道:“老爷子放心吧,这事我们都明白,自会谨慎。”

    姜秀也道:“杨恒师兄和乘舟师弟,是我们那出了名的脑子聪敏,不会有什么差池的。”姜老爷子听后笑道:“不是听你说还有个胖子叫什么兴的也很聪敏么?”姜秀面色一红,道:“那家伙没眼福了,这时候还不知道在哪里被折磨呢。”谢青云也是笑道:“等将来他娶了师姐,还不是天天都可以瞧见这水晶球。”姜秀被谢青云这么一说,面色更红,嗔怒到:“切,谁稀罕,他入赘我们家还差不多,否则我这姜家的机密怎么会让他知道。”杨恒先是听见姜家老爷子提起燕兴,又听姜秀说那燕兴没眼福,心中冷笑,只想着这爷孙俩还以为自己不清楚燕兴这帮人都已经来了呢,在自己面前演戏,可笑之极。至于谢青云跟着插科打诨的话,杨恒自然明白是配合姜家爷孙二人说的,免得引起他们怀疑。

    当下杨恒也跟着说笑了一句:“这般说来,我和乘舟师弟可都是入赘了师妹家的了……”一面说一面四处张望,口中笑道:“你还有两个姐妹不成,别藏着了,快点出来,让我和乘舟师弟见见……”姜秀听了,忍不住呸了一口,那姜老爷子也是呵呵笑声不断。若是旁人见了这副景象,自会觉着温暖的很,哪里会想到这其中复杂的关系,杨恒竟是个正准备图谋那藏宝地图的卑劣小人。说笑了几句,谢青云“无意”的看了杨恒一眼,杨恒好似全不在意一般,口中却是好奇的问道:“老爷子,这藏宝图就这么一副么,我听说有些藏宝图就是能够直观的瞧见地图,记在心中,寻到了那宝藏的位置,也瞧不见宝藏,都需要藏宝图本身的载体作为开启的钥匙,我瞧这水晶球如此特别,可不是寻常的羊皮地图,有没有可能也是把钥匙呢?”

    这话,若是谢青云来问,姜家一定会觉着奇怪,好似故意帮着杨恒打听更多的事情一般,惹来姜家怀疑。谢青云拿眼看杨恒,就是示意他多问一些相关的消息,自己没法子在这方面去打听什么,至于杨恒要怎么问,又问些什么,自然不是谢青云一个眼神就能表明的,他只是暗示杨恒赶紧多问一些罢了。这杨恒本就机敏,被谢青云一个暗示就反应过来,他倒是不怕这般去问,反正对方已经知道了他的目的,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他就稍微**一些,直白的问出来也是没有关系的。当然在问过之后,又补充了一句道:“我只是好奇罢了。老爷子若是不方便说,就不用说了。”

    姜老爷子笑道:“无妨。年轻人有好奇心,才会有动力和决心,在武道上也是如此。不过这事我还真没有什么可说的,我爹当年传给我的时候,就这么一个球,祖上的话就是一直传下去,直到姜家能够有一位出类拔萃的后代出现,再去寻找解开这刻痕的法门,若是武道修为不够。不那么出类拔萃,就不要去打这藏宝图的主意,继续传下去即可。”

    说到此处,姜老爷子微微叹了口气道:“想是这寻宝有两大难题,其一便是寻宝自身,修为不够就去寻找破解之法,说不得就会丢了性命,那这地图也就很容易遗失到不知哪里去了。其二就是寻到宝藏之后,说不得会引出异相一类。比如巨大的爆炸声等,自有这东州的强者来争夺,若是战力修为不够,不只是得不到宝藏内的传承。连命怕是也要丢了。所以我爹叮嘱我的时候说了,我爷爷当年传下的话最后还说了一句,对寻找宝藏要有自知之明。没有能力就不要去碰他,为姜家传下去。便算是尽了最大的责任。”一番话说过,姜秀、谢青云和杨恒都是跟着一番感叹。连姜秀也是头一回听爷爷说起这个,倒是不用伪装什么,早在灭兽营和杨恒相处的时候,姜秀就学会了,只要不涉及暴露自己知晓杨恒一切的事情的时候,就不需要伪装,以真性情出现在杨恒面前,也就是最好的伪装了。叹过之后,谢青云开口问道:“杨恒师兄,听说你有那奇妙的收宝盒,也让咱们见识见识吧。”

    杨恒被他一问,笑着点头道:“差点被老爷子的情绪感染,给忘了这茬,今天来这里一是要见识这神妙的藏宝图,其二就是送老爷子一方收宝盒,这盒子也是颇为珍贵,放在我那里丝毫用处没有,我可没有相应的宝贝可以用它来收藏的。”说着话,从怀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小木盒来,跟着微微一笑,在小木盒上按下了两处机关,随后双手握住两边一拉,在一翻,木盒子瞬间变大了,足以装下那水晶球地图,看得姜老爷子、姜秀以及谢青云都是啧啧称奇,并不只是这盒子的折叠功效,而是因为他折叠的方式,能够很清楚的看见,许多个方形木块拼凑而成,每一个木块之间都有奇怪的轴相连,且这些轴在不翻转木块的时候,都藏在木块之间的凹陷里,木块拼成整体后,那轴就完全看不见了,这样的木块相连,按道理应当是实心的才对,可偏偏连接翻转成大木盒之后,里面竟真的是一方木盒的空间,也不知道哪些木块相连的部分都去了哪里。

    杨恒做完这一切,当下笑道:“这就是木盒的神妙处之一,是匠师的杰作,利用了折叠空间,其中有许多需要算术的部分,只有机关匠师才能明白其中原理,不过即便明白了,也造不出来,只有那些厉害的大成机关匠师才能造出,在咱们武国,这样的匠师只有几位,不过我这盒子当不是武国之物,当年得来也是极为巧合。”

    说到此处,杨恒也没有去提到底为何巧合,如此才显得更加真实,人都有机密,不说就是不想泄露,事实上他倒是真胡乱编造了一个巧合,若是姜家爷孙要问的话,他至少要有合情合理的话能够应付过去。不过不问自然是最好,杨恒也没有给他们问的时间,当即话锋一转道:“这收宝盒的第二个妙处就是对人气息的感应,姜老爷子一会将水晶球放入其中,关上盒子之后,只需要将手按在盒面上,这盒子就会印下你的气息,下一次再开,只要是你的手去开动机关,这盒子自动打开了,至于其他人,除非暴力破坏这盒子,都无法打开。当然这盒子也不是那么容易破坏的,只有武圣的力道才能够真正摧毁他。”说到此处,稍微一停,看了眼姜家老爷子,这才继续道:“如今这盒子上是印了我的气息,一会我当着你的面抹掉他,也同时算是教你如何抹去自己的气息……”话到此处,谢青云插了一句,问道:“抹掉气息,也需要这气息的本人是么,若是其他人也能抹,不就没有用了?”

    杨恒点头道:“正是如此,眼下要抹去这盒子气息,让他不再认我为主,只有我自己能办到。”姜秀听到这里,也是接话道:“我明白了,这就像是类似于玉玦一类的灵宝,可以以武者的气机为禁制,只有气机印入其中的武者才能读到其中内容,只有高手才能破开这个禁制。”杨恒点头道:“差不多就是此意,不过那玉玦印下的是气机,武者才能用他。我这木盒,印的是气息,每个普通人都能用。”听到这里,姜老爷子也是小声“哦”了一句,面上显露出佩服之色:“这打造此收宝盒的匠师考虑的倒是周全的很,除了我这等家中没有武者之人得到了宝藏用来收藏之外,再有就是强大的武者家族为了让宝藏更为隐秘,却将此宝藏交给一个普通人收着,如此反而能骗过想要夺取宝藏之人,没有强者会去盯着一个普通人,会认为对方将重要的宝藏交给普通人来收纳。”谢青云“嗯”了一声,道:“老爷子想得应当没错,约莫就是这个道理。”

    姜秀在一旁有些等不及了,当即又接话道:“别啰嗦了,赶紧看看怎么用它,将水晶球放进去试试。”她这么一说,杨恒也就不在啰嗦,这就示范给所有人看,如何抹除自己的气息,怎么用手抓住特定的机关,没有发生任何特殊的异响,只是咔哒一声,杨恒就告诉众人,他的气息已经抹去了。随后让老爷子将水晶球放入盒子里,跟着指点姜老爷子怎么关上盒子,又怎么用手掌印在上面,让盒子印下他的气息。(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章 神秘八强者

    随后,杨恒将盒子交给姜秀,让姜秀去掰动机关,却是怎么也开启不了木盒,随后又让谢青云同样试上一试,也是无法开启,他自己也捣鼓了一番,自然不能打开,最后才交给姜老爷子道:“老爷子你试一下,掰动机关。”

    老爷子伸手一按,啪嗒一声,盒面自动翻转,向后退缩,水晶球赫然显露出来。整个过程,谢青云和姜秀都在详细观察,事实上他们都敲出来了,最后老爷子开的时候,这杨恒的手指在盒子的隐秘处按了一下,显然那才是真正开启盒子的机关,至于之前,让谢青云和姜秀去试,如果不触碰那个机关,还真是无法开启。

    当然姜秀和谢青云既已知道,自然不会故意乱寻乱摸,只是假意翻来覆去的看,手指却没有去太多的触碰,免得真个开了,杨恒的戏演不下去,钓出他师父的大事也就多了层麻烦。再次将收宝盒盖上之后,姜老爷子对杨恒是不断的道谢,杨恒自是跟着客气一番,叮嘱老爷子收好收宝盒,姜老爷子就当着杨恒和谢青云的面,将收宝盒,放入了书橱后的暗格之内,那是他之前取出水晶球的地方。

    观过藏宝图,又送了收宝盒,杨恒再和众人说笑了一会,见天色越来越黑,也就起身告辞,姜老爷子只道:“乘舟这娃子手艺好,这大半夜的大家都高兴,不如让他做几个夜宵,一起吃喝。”

    杨恒却是连声推辞,说:“烈武门东部总堂规矩严苛。老爷子你瞧咱们相识一个月来,我可从未在你家逗留超过子时的。反正乘舟师弟来洛安郡查案,这段日子都不走。有的是机会再次品尝这家伙的手艺。”他这么说了,姜家老爷子也就没有再留,这就叫姜秀和谢青云两人送走了杨恒,随后,姜秀和谢青云相视一笑,去了姜老爷子的书房道了声晚安,就各自回了房间。

    早就说好了,这些日子的夜间,不再多话。免得有杨恒师父那边的人前来探寻窥视,一切话语到了大上午再说,自然到时候也要把六字营的其他几位师兄们一起喊出来,详谈。随后的两天,众人就是白天在姜家宅邸活动、切磋武艺,切磋过后,就品尝谢青云的美食,至于杨恒送那收宝盒的事情,详细谈过之后。就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只等着他夜间前来盗宝。

    早先谢青云和杨恒说好的是,姜老爷子发现盒子打不开再来找他是其中一个法子,另一个就是好几天后。姜老爷子都不开盒子,那杨恒就来盗宝,至于具体几天。为避免杨恒怀疑,谢青云自不能提出任何建议。都由杨恒自己拿捏,因此对于六字营来说。剩下的日子只有一个字,就是“等”。

    当然也不是完全什么事情都不做的等,谢青云在第四天白天,就叫了杨恒出来吃饭,以从杨恒这里打听一些消息为名,说是对他的查案有帮助,至于什么案子,当然不便透露,只是问几个关于洛安郡烈武门东部总堂的事情,当然打听的过程中,谢青云就塞给了杨恒一张纸条,纸条上写明了姜家老爷子这些天都没去看那收宝盒,随后具体哪天来盗宝,自己和六字营的师兄们商量的时候,都猜测你会前来盗宝,由自己提出意见让你将那宝贝盗走,等你交给你师父的时候,再将你们一网打尽。这一招是置之险地而后生的法子,司寇本来反对,不过自己说服了他,且此事不能张扬,若是被隐狼司知晓,姜家同样无法保住这藏宝图。

    所以这般详细的说,自是让杨恒看清楚整个过程,来盗藏宝图的时候,放下心就行。至于最后却没有建议杨恒怎么做,也是谢青云表明自己对杨恒的信任,相信杨恒知道明白眼下最好的法子就是将计就计,既然你们让我盗,我就盗,盗的时候也用不着顾忌被你们发现,盗走了之后,就别想我在还回来了。和杨恒吃过饭后,杨恒也悄然看过了纸条,在手中以灵元将纸条搓成了粉末,却没有任何的表示,和谢青云说过烈武门东部总堂的事情之后,也就告辞而出。

    能够做的都做了,谢青云剩下的就只是等待,他知道杨恒即便要来盗这水晶球,还要先准备好一切退路,从烈武门东部总堂消失后的退路,当然依照他和杨恒之前的计划,杨恒告假半年,就离开东部总坛,实际上则是易容改装之后,依然留在洛安郡,当然所留的地方是他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宅子,这处宅子,杨恒没有告之谢青云,谢青云也没有多问,这是合作的前提,杨恒也不得不防备一些,万一出了问题,没有人能够找得到他,包括这个乘舟师弟在内,只有他去找对方的可能。

    当天夜里,谢青云的灵觉终于探查到了一个人的行踪,不过很可惜不是杨恒,这个人谢青云识得,是那个来过一次的矮壮汉子,不知道他又来做什么。第一次来,没有探查出姜家府邸有任何异样,仍旧是谢青云独自一人住在这里,他就走了,这次来,谢青云也有些担心,是不是杨恒已经暴露了,以至于杨恒的师父安排他自己的人来偷取藏宝图,不过那矮壮汉转了一圈之后,就这么走了,和第一次一样,没有做任何事,谢青云虽然弄不清楚对方是为何而来,但眼下只能以不变应万变,继续在自己的房中打坐调息,这许多天,他从未睡眠,这等关键时刻,稍微放松一点也是不行。

    尽管他是武者,从宁水郡来洛安郡起,就再没有休息过,气力可以依丹药补充,但心神的疲倦确是越来越厉害,今夜见此矮壮汉来了又走,自己也暂时做不了什么,就索性躺下睡觉,好恢复一下心神的疲惫。这一睡,就立刻入眠,当然灵觉依然外放,每一位武者都可以做到这样,当做一种本能。至于那矮壮的汉子,在离开了姜家宅邸之后,就在洛安郡中四处潜行,若是谢青云跟着他的话,一定能看出他是有意绕路,在不清楚身后是否有人跟随的情况下,令可能存在的跟随者摸不清头脑,显然他最终要去的一个地方,是不能暴露给任何人的地点。

    最终,这矮壮的汉子大约在洛安郡中绕了半个多时辰,又感觉确是没有人跟着自己,才忽然加快了速度,两刻钟后,他就出现在洛安郡东城,这里住着许多城了的商户,不算是穷人,也不是巨富之家,属于那种日子过得不错的平民置办宅子的地方,矮壮汉子也就在其中房顶游走,最终落入其中一间宅内,这宅内的几间大房都已经熄了灯,这个时间点显然是睡下了,这矮汉子确是进入了厨房,随意在挂着辣椒的墙壁上摸索了一阵,那灶台之下竟然开启了一条地道,矮壮汉子当即闪身而入,那地道的平行于地面的石板也自动合上,矮壮汉子一路斜向下而行,跟着进入一条平着的甬道,沿着甬道笔直的走了十丈,才拐了个弯,又走了十丈,眼前一扇小门,矮壮汉子扭动门上机关,打开门后,眼前却是豁然开朗,一座大堂呈现在他的面前,大堂之内也是灯火通明,但方才那扇门竟然将大堂内的声音、火光和一切都隔绝了,站在那门外一直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这大堂之内,一共七个人,一人坐在正堂首位,其余六人分两旁坐在各自几案之前,吃喝不停,其中一人间到矮壮汉子出现,嚷了一句:“老八,去哪了,怎么才回来。”另一人也是喊道:“赶紧关了门过来,这血玉兽可是十分难得,老大今日打了来,咱们兄弟正好饱饱口福。”矮壮汉子笑呵呵的进了大堂,关上身后的窄门,这就大踏步的走到堂中间,对着各位拱手行礼,最后才对着正位的那人拱手到:“老大,我方才不放心,又去了一趟姜家府邸,和老大说的一般,没有其他人,除了乘舟那小子,就是姜家爷孙了。”他这话说过,在坐的一个高大的络腮胡咽下口中的一大块肉,道:“我就说你这老八太过谨慎,老大都说了,你又是何必。”他话音才落,正位的高瘦汉子,也就是他们口中的老大,微微笑道:“老八如此谨慎,也是好的,虽然他的谨慎有时候太过了,但有他在,我也放心。”

    说过这话,指了指空着的一个几案,道:“老八,做回你的几案前,咱们先痛快吃上一顿再说,明日就要各位兄弟分头下毒,来完成咱们的大事。”矮壮汉子,也是就那老八听后,再次拱手,这就笑呵呵的回到位上,开始大吃大喝起来,吃得正爽,八人中的唯一女子忽然开口道:“老大,咱们这任务如此艰难,不如多和那雇主要些钱财可好?”(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一章 惹不起

    这女子的话音一落,一个胖子就笑道:“六妹,别动你那点小心思了,我知道你是想套老大说出咱们雇主到底是谁来……”他话还没说完,六妹的眉毛就竖了起来,道:“五哥,你就会血口喷人,再如此,咱们打上一架,莫要以为我怕了你。”那胖子五哥冷笑道:“打就打,谁怕谁。”他们这么一闹,早先那络腮胡唯恐天下不乱一般,起哄道:“来来来,赶紧打,我好久没瞧见你们打了……”

    他这么一喊,却听见正位的老大,那高瘦的汉子一拍几案道:“老七,闭上你那张阔口!”跟着又对胖子老五道:“你也少说两句,六妹可是你的婆娘!”他话一说完,那六妹也是得意的哼了一声道:“就是,还是老大疼我。”

    话音才落,却听老大也对她说道:“六妹你也是,这雇主和以往的不同,我都和你们说过,不知道对你们有好处,莫要再想着探听雇主是谁了,至于他交给咱们的任务,不过是毒杀这洛安郡最强的七十五名武者,咱们游武团早就上了隐狼司的通缉名号了,可是他们一直不知道咱们的身份,更不知道咱们的行踪,这一次刚好雇主要求咱们要做得高调,轰动武国,咱们也好让隐狼司那帮混蛋知道,咱们游武团的厉害。越是厉害,就越是神秘,这才有意思。”

    说过这话,不给其他人接话的时间,只看着另外七位兄弟也被他调动起来的兴奋的笑脸,继续道:“另一件好处。就是咱们自己的事了,等我那徒弟寻来了藏宝图。咱们八个也就真正发达了,若是寻到了姜家的上古遗迹。还用得着怕什么隐狼司么。”

    说到此处,顿了顿,加重了语气道:“这事千万不能泄露,若是谁泄露了,就不要怪我胡先不客气!”此话一落,那络腮胡就道:“放心吧,老大,谁泄露了,就不要怪我老七翻脸不认人。”

    他是这八人中除了老大之外最厉害的角色。这么说也是当得他的战力的。老七说过之后,另外六人也都纷纷表明绝不外泄,和老大混了这许久,就等着发达,现在有机会发达了,又怎么会傻到自己个把这等大好事四处乱说。

    表过忠心之后,那矮壮的老八出言问道:“老大,我有一事不明,既然咱们都知道那藏宝图在那姜家。又知道你那徒儿已经背叛了你,何不咱们自己去抢,就算不想去抢,偷偷去盗了来也行。何必搞这般麻烦。”

    他这么一问,其他几人也都看向那瘦高的胡先,大家其实都有这个疑问。但那杨恒毕竟是胡先的徒儿,众人都猜测胡先这人虽然狡诈。连他们七人也只是相对信任罢了,但怎么说也是个人。对于徒儿的叛变应当很不痛快,也就没敢多问,这时候老八问了出来,大家自然都想知道原因。胡先见大家都这么看着他,顿时哈哈大笑,道:“你们觉着我对那叛徒还有什么感情么,莫要说他是个叛徒了,就算他不判我,这小子也不过是我的一枚棋子,甚至是一条小狗,当年我收他为徒弟,就是为了将来有用。不想这样的狗还要背叛,对于背叛的狗,只有一条,就是利用之后,活剐了他。”

    说过这句话,胡先扫视了一眼众人,继续道:“我胡先信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也不在意你们同样信奉这句话,但我胡先也明白,这天底下要做成事,不只是大事,连小事也都有许多,一个人是做不到的,所以就有了各种关系,有些我只是当他们是条狗,我利用他们罢了,当然他们也在利用我。有些则……”

    说到这里,胡先摆了摆手掌,继续道:“则必须有信任,不提什么兄弟感情,只说为了自己,一个人如果一辈子都是和他人保持利用关系,那他其实没有最大的限度为了自己,想要真正得到自己想要的最大限度的好处,你就必须要有信任的感情存在,要有兄弟的感情存在,我对你们,就是这样的情感。化成一句话,你们算是我胡先这辈子仅有的兄弟,仅有的可以信任的人。”

    说过这些,胡先话锋一转道:“这些,我从未说过,但我相信你们能够感觉的到。至于老八的问题,很简单,这次雇佣我们的雇主,毒杀七十五名武者的雇主,不用说你们也能猜到来头不小,大到我们八个人化成粉也惹不起,刚巧我徒弟骗那藏宝图的事情,就凑在了一块儿,所以最好不要节外生枝,虽然那姜家没有藏其他人,但保不准有其他人藏在洛安郡的某些地方,毕竟这些孩子是灭兽营出来的,因此一切都交给我那徒儿去完成,他如果不成,等我们做完雇主的这件事,再去抢或是盗来藏宝图便是,他若能完成,那咱们自是省了事。可若是现在咱们就插手,一旦姜家报官,或是姜家请了其他人守着,又或者那乘舟和杨恒也叫了厉害的帮手,事情必然闹大,咱们不只是完成雇主的事情会受到影响,那藏宝图一旦泄露出去,这天下的强者都要来抢,包括咱们的雇主也会动心,你们可以想想,到时候咱们八个,会怎样,不死也要废了。所以,这事让我那徒儿去做,等我们完成了大事,对付的就是我徒儿一人,夺了藏宝图,杀了他,他背后即便有人,也无法拿咱们怎么样,闹开了,咱们杀人灭口,再跑路。”

    听过这番话,那络腮胡第一个接话道:“总之老大就一个意思,先做好咱们惹不起的雇主的事情,再去顾及这藏宝图的事情。”他话音才落,众人也都一齐道:“老大说的是……”“我想得太简单了……”诸如此类的话,随后又是觥筹交错,吃喝不停。

    又过了两天,第三天凌晨,谢青云经过两天的休息,心神已经恢复,此时正自打坐调息,依然等待杨恒来盗那藏宝图,这忽然间,就觉着眼前站着一个人,如此悄无声息的欺到自己的房中,连房门都没开,或是开了房门,自己的灵觉完全察觉不到,实在是恐怖之极,谢青云吓了一跳的同时,手掌之下即可显现出了环玉,当然没有对着对方,只是压在掌下,毕竟尚且不知对方的来历。一切都发生在眨眼之间,当谢青云定睛去看之后,一颗心才算是放了下来,站在面前的不是别人,是那隐狼司的大统领熊纪,化作了常人壮汉的身高,就这般站在自己的房中,若是他本来的身高,怕是脑袋都要顶到房梁之上,贴着天顶了。

    那熊纪见到谢青云却是没有什么微笑,神色间倒是有些微微着急,口中说道:“你那一手神妙的解毒之法,能否在两日之内,解开七十五人的毒性?”谢青云一听自是纳闷不已,口中却没问原因,只道:“要看毒性的强弱,韩朝阳那种就需要耗费许多时间,若是灭兽营当年的没有成型的尸蛊毒,倒是可以,当然需要化灵丹配合。”熊纪忙道:“什么毒,你看了才知道,随我来,丹药我来提供,比化灵丹可要好上百倍的解毒灵丹,我隐狼司的珍藏。”谢青云“呃”了一声,他自不会质疑熊纪要他解毒的原因,但此时他可不便离开这姜宅,那杨恒来偷盗倒是没什么,可若是杨恒已经被他师父发现,或是有其他的猫腻,那不得不防,来了不只是偷盗,而且还打算杀了姜家老爷子,那才是谢青云担心的,因此才会守在这里。

    不过未等谢青云开口说话,熊纪就一把提起他来,一个纵跃出了窗子,跟着上了房顶,用手指了指远处的高树道:“书平在那树端藏着,替你盯着,如果杨恒依照计划盗藏宝图,书平绝不会现身,如果杨恒带人来杀人,有书平护着。”话音才落,就又提着谢青云几个纵跃,上了其中一棵高树,再一纵,出了姜家的府邸,武圣的身法确是比谢青云快得多,当谢青云问出:“大统领原来早就知道我的所有计划了,这几天都在洛安郡么?”的时候,已经离开了姜家府邸两里路了。

    那熊纪停下了脚步,凝立在树端道:“索性一次性都回答了你。”接着解释道:“我来了三日,你们的消息是我白天听你和那帮灭兽营小子说笑时得来的,你们防着胡先,想他白天不敢来,可没防着武圣,大白天听你们说话,并不算难……”谢青云听到此处,也是面露惊讶之色,他知道武圣的厉害,却想不到有如此厉害,数年前刚到灭兽营经历考核的时候,那大统领曾经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的身后,不过现在他不认为一化武圣还能做到,只因为早先在灭兽营时候,大统领几次夜间去他的宅院寻他,都是提前到的,而且出现的时候,他也察觉到了异样。(未完待续。。)

    ps:  写完,明日见,多谢

第六百八十二章 万灵丹

    如今谢青云听隐狼司大统领熊纪这般说,自然想到方才熊纪那般突兀的出现在自己屋内,更是忍不住心下惊愕,面上也同样惊愕。熊纪看着谢青云如此表情,这就说道:“莫要有什么奇怪,莫非你觉着我一武圣,都没法悄然欺近你身旁么?”

    未等谢青云回答,熊纪就微微一笑道:“不和你说笑了,我知你这厮绝不会妄自尊大,即便你躲不开我的偷袭,但你也很清楚,寻常武圣如此到你身边,你应当会提前哪怕几个呼吸的时间感知到,但方才去毫无察觉,且这几日还被我听了去许多隐秘。所以你才觉着奇怪,是么?”

    谢青云听后,当下点头。熊纪这便解释道:“你小子忘了我隐狼司的特长了么,每一位狼卫虽然各有自己的擅长,但能成为我隐狼司狼卫的,在探查消息、潜行伏击之上,都需要有军中探卫之上的本事,这算是一个基准条件,再这个条件之上,另外再有其他的擅长,譬如断案,譬如查验痕迹,又譬如战力极强等等,因此我隐狼司狼卫的身法、潜行,对于其他同境界的寻常武者来说,个个都算是极为不错的。

    在此之外,还有一些狼卫的潜行则本身就是特长,至于是谁我也就不便告知了,狼卫之上的游狼卫,当然更不用说了。而我身为大统领,在潜行、刺探等方面,确是极强的,你们总教习王羲,还有那几位大统领,都清楚这一点。不过不了解我的人,看见我这体型。最多能够想到我身法不错,却难以明了我潜行、潜伏之能。”听过这些。谢青云当即好奇道:“莫非大统领你不只是能够缩骨到如此身形,还能够再缩小一些?”

    熊纪摇头笑道:“你当我是神仙么,我那般筋骨,锁到现在的身形,就等于你这般身形,直接缩成五岁孩童,若是还能再缩的话,就要边做婴儿了,这天下怕是难有人能做到这般了。”谢青云听了也是呵呵一笑。跟着又问:“这般说来,大统领的心神凝一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熊纪哈哈大笑:“你小子的潜行术也是极好的,不过路子和我不同,你若是做到极致,应当会比我这法子还要强,但我不可不会传你,除非你答应做我游狼卫。”谢青云“呃”了一声,摇头道:“那还是不学了。”

    熊纪虽是说笑,也是真意。这法子只能隐狼司的人学,这个规矩自不能破,谢青云听后,自也不会在意。熊纪见他如此。嘿嘿一笑,这又引诱道:“你来,不只是我们呢隐狼司的潜行法子。连我这一身本事都会教给你,只要你肯学。”谢青云摇头道:“不去。虽然好,但是比比看。还是火头军的本事更厉害,只能选一样的话,还是选火头军好了,以后若是从火头军出来,还能跟你学,去了你这里,就不能加入火头军了。”

    一番话说过,一脸促黠的看着熊纪,那熊纪本就没有指望谢青云这小子会答应,但还是被他的话说的十分郁闷,只是闷声闷气道:“真个是大方的人不得好啊,我待你如此,你去了哪里,只要再来,隐狼司都收,那火头军对你小气,反而占了便宜,让你选择先去了火头军。”说过这话,没好气的瞥了眼一脸诡笑的谢青云,说道:“也就是那姜羽,换做其他人,我熊纪才不会谦让。”跟着继续说回了正事:“这些日子,我隐狼司的游狼卫英焱也在查案。”

    听到这里,谢青云忍不住打断道:“英焱?那个鹰族的妖灵?”熊纪点头应道:“正是他,他查到有一个游武团要在洛安郡做一件大事,但游武团有多少人,为首的是谁,却全不清楚,鹞隼传消息给我的时候,你借助这里报案衙门的鹞隼传来的消息几乎同时达到,我就正好过来一看,也能一举两得。可是我来了几天后,和英焱一般,只能瞧见这游武团的三个人出现,三人都是三变中阶修为的武师,放在武国算是一流强者了,从他们的言辞中我们可以肯定这赏金游武团绝不止三人,对于兽武者的游武团来说,我们若是直接抓了审问,有时候会难以凑效,有些兽武者学到了非常的秘法,即便灵元被封,尽管全碎,也能自杀。虽然这批人未必有这样的法子,可我担心若是捉了这三人审问不难,他们的同伙根本不在意他们的性命,提前启动了那洛安郡的大事,可就遭了。

    依我隐狼司的判断,这些人要做的大事,和屠杀武者有关,但是怎么杀,何时杀,为何要杀,这三点弄不清楚,又不能全城戒严,这帮人有可能只是将此消息放出,引得我等将注意力放在这里,却暗中做其他的勾当。所有的兽武者游武团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他们没必要只为了杀人而杀人,因此隐狼司暂且不能捉拿那已经发现的三人,最糟糕的时候,我们明明清楚这游武团有一个特殊的藏身之地,却始终没能发现,我和英焱全天跟踪那三个家伙,始终只瞧见他们进入了一间寻常的宅院,且这三人离开之后,我悄然进去看过,我隐狼司的本事,能够做到进入其中,出来之后,能还原所有动过的或是踩过的一切,即便他们设下了陷阱探查是否有人来过,也不可能发现。只是我进去之后,却没有能寻到任何问题,那屋子里没有什么机关,通往其他地方,或是地下的,于是就这样在这里呆了三天。

    直到今日晚间,我和英焱、书平发现那三人四处探入洛安郡的人家宅院之中,也不知做些什么,我等自是一路追踪,等到他们回到他们落脚的宅院,英焱才听见这帮人,竟然已经悄然给洛安郡七十五名最强的武者下了毒,且两日之内。不能解开,那药性就会深入元轮。便再也解不开了。”说到此处,熊纪微微一停。继续跃向更远的一棵大树,谢青云也同样跟上,他们的速度比早先慢了许多,只为边走边谈。跟上隐狼司大统领熊纪之后,谢青云忍不住问道:“两日时间,就毒发身亡了吗?”熊纪摇头道:“不会,两日是药性入元轮,再过八日,一共十天才会毒发身亡。所以用这样的毒药,是这伙人打算在五日之后,将文书钉入洛安郡衙门之内,写上那七十五名武者的名字,并且公开挑衅武国朝廷,这么做的因由,我隐狼司仍旧尚未查明。”谢青云听到此处,忍不住“咦”了一声,道:“那这些人的名字。大统领是如何知道的?”熊纪微微叹了口气道:“我隐狼司有失魂香,听到那三人说这事,自不会在宅院内说出所有被下毒人的名字,而且说的也没有我方才告知你的那么多。只是只言片语让我们听见有七十五位高手中毒,随即我就以失魂香迷晕了他们,搜出他们身上的文书。详细看过,才大致估摸出他们接下来要做的。只是那文书上自不会写明他们这般做的目的。”谢青云又忍不住“咦”了一声:“失魂香?还真有这种东西,当初司马阮清大教习和我玩笑时还提过。说是一但闻过那香,就会保持闻过时的姿势,人像是睡着了一般,醒来时,完全不知道自己被迷过,譬如端着水要喝,醒来后就继续举起水杯的动作喝下,我当时听着太过神妙,以为司马大教习是逗我好玩的,想不到不是假的。”

    说到这里,未等大统领熊纪应答,谢青云又想到了什么,连声道:“不对啊,他们那几个中了失魂香的感觉不到时间变化了吗?”熊纪点头道:“若是时间久一些,自然感觉的到,中了失魂香,若是无人去解,则清醒的时间和自身的修为有关,只要修成了武圣,这失魂香也就毫无用处了,否则的话,天底下没有失魂香办不了的事……”言及至此,谢青云不等熊纪解释完全,就点头道:“我明白了,这是在没有人去解开失魂香的情况下,隐狼司有这失魂香,自然也有解药,当是能够瞬间解失魂之毒的解药,就好似打个响指那般简单,于是只要大统领以最快的速度,搜过三人的身,迅速看过文书,记下文书上的名单之后,在躲藏起来,一个响指解开他们的毒,这三人同时中的失魂香,又同时清醒,动作和思维都和失魂之前一般,时间一共只过去了一会儿,又没有外人在附近瞧见告之他们,他们自然无法知道方才有一小段时间,他们似是中了定身法一般,站在那里不动了,连脑子也都一块停止了。”大统领熊纪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

    谢青云好奇,又忍不住问道:“那失魂香如此神妙,虽然对武圣不起作用,但听起来也好想是神仙的手笔,有些让人想不明白,若是刚好在迈步,身体前倾,一失魂,还不会跌倒么,难道真和定身法一般?”

    熊纪微微一笑,解释道:“哪里有那么神奇,失魂香作用的部位是生命的大脑,那一瞬间,大脑被迷,无法思虑,无法掌控身体,若是坐着的,就依然坐着,若是端着杯子的依然端着,但若是正好迈步,或是杯子刚好要倒水出来,那失魂之后,人就会不受控制的跌倒,那杯中的水也会不受控制的流出来,这样的话,失魂之人醒来之后,自然会发现自己不对劲,可是却不会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说过这个,熊纪不再啰嗦,也不经过谢青云允许,又一次提着他狂奔,很快就进入了西街的一家大宅之内,口中小声言道:“用你的潜行之法,这洛安郡最强的人在夜间,也发现不了你。”谢青云一听,就猜到了大统领熊纪的做法,他不可能提前将此事宣扬出去,即便是以隐狼司大统领的身份,一一通知这七十五人,动静也太大,只能用这样的方式,依照名单所写,悄然进入中毒之人的宅院,由谢青云来解毒,自然,解毒的时候,那中毒的武者,也要尝尝失魂香的滋味,只是他们在醒来之后,会发现自己不妥的地方。但永远不会知道到底是为什么,更不会知道这一夜之间。经历了生死。

    果然,一切和谢青云所猜测的完全一样。熊纪不用多看,就领着谢青云进入了宅院之内主人的卧房,前后眨眼的功夫,这位正在打坐调息的武者就失魂栽倒在了床头,谢青云跟着熊纪进来,灵觉探查过四周没有仆从,就小声问了句:“大统领方才说今夜他们才中毒,你也是今夜才知道的名单,怎么对他们家如此熟悉。”熊纪笑笑:“我也是第一次来。不过门上做了标识,隐狼司特有的标识,你们看不见的。”谢青云恍然点头道:“明白了,游狼卫英焱在大统领来寻我的时候,依照名单的顺序,开始一家家的探查,做标识,大统领这就带着我从第一家开始,按照这个顺序。咱们没进入一家,就能够看见英焱前辈的标识。”熊纪点头道:“快点吧,莫要啰嗦……”

    话还没说完,就见谢青云双掌已经拍击在了这武者的胸腹之上。跟着连续拍了三下,大统领熊纪清楚的感觉到一股灵元进入武者体内,环绕其中。谢青云先是微微以皱眉。随即喜道:“好,也是一种蛊虫。需要孵化的,难怪说是两天之内不救就完蛋了。两天时间孵化,八天时间成虫,孵化的地方竟然是在元轮里。”话音才落,熊纪就急着问道:“有救么,需要多长时间?”

    谢青云笑道:“很快,只要你的丹药充足,且真比化灵丹还要胜过许多。”他话还未说完,熊纪就将一枚丹药递给了谢青云,道:“化灵丹解百毒,此丹名为万灵丹,解的毒是化灵丹的百倍,极为珍贵。”谢青云从未听闻过这样的丹药,听过之后,自是十分惊愕,忍不住道:“如此珍贵,就耗在他们的身上么,不如先用化灵丹试试?”说过话,不等熊纪答应,就将自己的一枚化灵丹扔进了这武者的口中,随即言道:“此人修为真强,怕是到了三变顶尖了。”他灵元在这武者体内游走,自然能够感受到对方的修为,在宁水郡可是没有这样的人物,最厉害的不过二变顶尖。

    熊纪点头道:“方武,目下洛安郡第一高手,方家也是洛安郡第一大家族。”跟着又道:“万灵丹来自天宗的丹药武者,对武国珍贵,对武仙就是寻常解毒丹药,咱们武国朝廷有幸得了五万枚,隐狼司分得五千枚,如今还剩几千枚,这七十五枚能粉碎这帮游武团得阴谋,用得自然是很值得的。”

    大统领熊纪的话虽然听在耳中,但这回谢青云没有接话,眉头也是蹙了起来,复元手的解毒之法,配合化灵丹的药力不断倾入那元轮中的一枚虫卵,那卵内的虫体,他都能清楚的感知,可糟糕的是,这化灵丹的药力正在一点点的消融,片刻之后,那卵只是微微薄了一点点,里面的虫体依然生命鲜活的存在着。

    谢青云摇了摇头,将熊纪递来的万灵丹拍入这方武的体内,跟着以复元手化开药力,又以复元手的解毒之法,将药力送入那元轮之内,随后开始不断拍击方武的血脉节点,前后不过片刻,那虫卵忽然剧烈的抖动起来,显然复元手和万灵丹结合的功效起了大作用,谢青云欣喜却依然冷静,小心翼翼的继续施加力道,三个呼吸之后,那方武猛然一咳,和当初在灭兽营解尸蛊之毒时类似,这方武直接咳出了一枚虫卵,那虫卵一落地,连带里面的虫子瞬间化成一滩污水,方武榻前的地面黑了一团。大统领熊纪惊讶之极,当即问道:“成了?这般快?”

    谢青云点点头,道:“就是这般快,方才只是第一次,之后经验足了,会越来越快。”说着话,但见大统领熊纪手上鼓出神元,在那地面轻轻虚空一抹,地上的一团黑水就消失不见,显然被他武圣的神力所化,那地面依然平整,好似从未有过人施加任何神元一般,谢青云心中也是暗自记下,大统领熊纪的谨慎,若是七十五人被救过之后,第二天醒来,都发现身前地面黑了一团,自然容易生疑,若是其中相熟的人相互吃酒谈天说起,很快就会传遍。所以,谢青云非常明白,隐狼司大统领熊纪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却是能够解决很多后续可能出现的麻烦,而换做是他的话,可能就因此忽略了这一面,引发不可估量的糟糕后果。(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7780/ 第一时间欣赏朝元最新章节! 作者:温酒煮花生所写的《朝元》为转载作品,朝元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朝元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朝元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朝元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朝元介绍:
朝元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朝元,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朝元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