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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三章 让人守寡是很残忍的

    第二四三章让人守寡是很残忍的

    黄进元一听这话,当下一惊,差点就将身边的茶瓯给带翻了。TXT电子书下载**

    高三的这话里明确的表达了几层意思:

    一是宣德郎不会就这么丢下黄家不管,要是没有宣德郎的授意,高三肯定没那胆说出这话来的,好歹他黄进元也是一方父母,抛开高三后面的王况不提,也不说现在还是在闽县的地盘上,可以说,若是没有安排,绝对不是高三这样的人随便就敢说出提亲二字的。

    二是既然是提亲,又是给黄廿提亲,那么也绝对不会亏待了黄廿去,对方必定是和宣德郎沾亲带故的,只要这mén亲事一成,黄家从此就有了一把保护伞,有了宣德郎的名声在,那么或许在其他地方效果不明显,但在长溪一地,再没人敢对黄家起什么觊觎之心。

    换句话,黄家,从此就踏上了宣德郎驾驭的战车,只要在车上,宣德郎有一口吃的,那就会有黄家一口喝的,不是残羹冷饭,而是实打实的好汤。

    三是,自己黄家的底细,怕是宣德郎早就知晓得一清二楚,也明白黄家如今正是人才青黄不接的时候,短时间内没能出个顶梁柱来接替自己,于是,宣德郎就伸出了手,准备扶黄家上马,上马后如果还不争气,那就怪不得宣德郎了,人家已经是仁义尽至。

    想必是连带着廿郎的为人,宣德郎已经是打听得一清二楚,不然为什么不给别人提亲,偏偏给廿郎提?黄家是后继无人,可也不是说人丁凋零的,比黄进元晚一辈和黄廿同辈的子弟连同黄廿在内就有二十个,其中还有不少也是没婚配的,到了下一辈的人丁就只会更多,可以说,如果不存了要成为名mén的心思,黄家绝对是人丁兴旺,一派繁荣的。

    为什么只给并不是黄家亲生的一房提,那还用说,就是看中了黄廿的为人,看中他的忠诚老实,绝对不多说一句话,不多问一句话,只管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好。当下,黄进元不由的佩服起自己已经过世多年的阿爹来,或许,阿爹已经看到了廿郎的好处,知道或许能凭了廿郎的心xìng为黄家谋一条出路罢?

    高三其实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也是有点小郁闷的,为什么?因为他王况要让他起的亲不是为别人,是为祝四娘子,高三年纪比王况略小些,刚到富来客栈的时候,祝四娘子可没少给他照顾,甚至是第一天,王况让人将高三抬回客栈的时候,是用了她自己的nǎi水,硬是把高三给拉了回来的,可以说,虽然祝四娘子只比他高三大十来岁现在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可在高三眼里,按就是和自己阿娘一样亲的人,都是尊敬万分的。

    现在倒好了,被这黄廿捡个便宜,要将自己心中的nv神给娶了去,说实话,要不是这任务是黄大带来的,高三肯定不相信这是出自小东家的意思,这不是普通的结亲啊,这是小东家给他小东家自己找个长辈。小小东家和三丫的婚事定下来,小东家就矮了一辈去。

    高三在接到任务的时候,心里是直后悔,为什么自己那么多事,非要把这个黄廿的为人心xìng调查这么清楚做甚?调查清楚也罢了,为什么又要汇报得如此详细?但既然任务已经来了,那也就只有不折不扣的执行一途,要让他违抗小东家的命令,他可做不出来。

    王况从来就不是luàn来的,尤其是对别人的婚姻大事。早在刚帮王冼和三丫定了亲的时候,王况就把祝四娘子的事情放在了心上,一个才三十出头的nv人,你要让她守一辈子的寡,王况认为这是非常残忍的事,三十出头,在现时的大唐可以说人老珠黄,可在后世,依旧可以算是青chūn依旧,多少人到了三十岁还没结婚的?不用问的,去街上逛一圈,抓去就是一大把。[本章由为您提供]

    可以说,祝四娘子的婚姻大事,也关系到了王冼今后的前途,由不得王况不上心。

    从心理学上来说,长期守寡没有xìng福生活的nv人,到了老年,大多都会非常的固执偏jī,很难伺候,如果等到那时候,对王冼的发展则是非常不利的,大唐提拔官员,不光是要看你孝顺不孝顺,人品怎么样,其父母长辈也是考察的对象,万一只是这道坎没过去,岂不是要买块豆腐一头撞死。

    王况问过孙铭前的意见,也征求过孙韩氏的意见,他们都很支持王况,说是找个人家好,祝四娘子的娘家人,只有孙韩氏这个表姐算是比较出息的,她同意的,娘家人就不会有什么意见。

    最难解决的是祝四娘子的本人,比她夫家还难说服,她夫家的人除了开始觉得难以接受后,被孙二跑去软磨硬泡了几次后,也都同意了,甚至于连祝四娘子他前夫留下的家产也没说要收回去,而是提出一个让王况都觉得他们宽宏大度的方案来,那就是愿意认祝四娘子为自家nv儿,嫁祝四娘子就是嫁nv。这恐怕和三丫头很得她那几个伯叔的宠爱有关,三丫头的三这个排行,是按了家中男孩的排行来的,也是按自己这房的nv儿排行来的,要是按家族nv儿排行,三丫头就该叫五丫头了。

    祝四娘子开始是坚决不同意的,最后王况没招了,让林颖芝小娘子出马,只提了王冼今后的前途,祝四娘子就没了话说,然后小娘子趁热打铁,说了些王况不好启齿的话来,祝四娘子这才脸红红的表示同意,不过提了个要求,人要她亲自认可才行。这个要求,就是她不提,王况也是一定要做到的,自己兄弟的丈母娘,当然是要想法让她幸福,能碰到一个可心的良伴。

    得到祝四娘子的同意,王况就让人开始着手找人,但都没找到满意的,因为王况不让找的人说是谁要找,而只是说一个守寡带了三个nv儿的寡fù,还要求是男方上mén,虽然不是入赘,但却得离家到建安来住,这个条件有点苛刻,又是个三十来岁的寡fù,还有三个拖油瓶,自然是没几个人肯的。

    而那些肯的呢,不是缺胳膊短tuǐ的,就是平日里游手好闲的家伙,这些人不要说祝四娘子不同意,就是王况也不愿意的,倒不是王况歧视残疾人,因为在这大唐,一个家庭,若是没有个男壮当家,必定是有着诸多艰难,王况是可以帮持到最后,但王况希望的是祝四娘子这个平日看顾自己颇多的nv人能过得好,所以自然由着祝四娘子去选了。

    说来祝四娘子并不是很漂亮,只能算是中等之姿,可能是多年没得到滋润的原因,甚至面sè都有点不好,头发也是有点枯黄,但王况相信,只要一得到情感的滋润,再加上在富来客栈,调理好饮食,祝四娘子必定也算是可以入眼的nv人了。

    而王况也是一直认为,nv人的漂亮,是靠吃出来的,不是靠化妆品堆出来的,所谓一白遮百丑,那就是说只要皮肤好,那么哪怕是五官再普通,在别人眼中,也可以算是美nv了,皮肤好很简单,就是多吃含胶原蛋白的食物,比如说猪脚,比如说猪皮等这些在天稍微一凉了下来就容易结成冻的食物,然后每餐饮食注意荤素搭配,那些成天靠吃水果来保持身材的nv子,殊不知,她们固然是保持了身材,但那一身粗糙的皮肤却是会让男人望而却步的,可以说是舍本逐末了。

    富来客栈在吃的方面,那当然是得天独厚的拥有优势,想吃什么,吃就是,富来客栈从不禁止员工吃客栈里的东西,只要你有那个肚量,只要你不吃腻,你就是天天炖一只鸭子来吃,王况也不会说他什么。

    再看王冼,跟着王况喜欢啃豚脚,那个皮肤水嫩得都能拧出水来,难怪程处默和尉迟保琳几个对他疼爱有加,有这么个粉雕yù琢般的小dd,谁能不生爱怜?就说小娘子和小芣苢吧,嫁过来这些时间,几乎是每三五天就要啃一次豚脚的,因为王况爱吃,菜摆在桌上,总归是会吃的吧,尤其是听了王况关于怎么吃出一身好皮肤的论调来后,就也跟着喜欢上了这样的东西,比如说鱼,比如说豚脚等等。她们俩的皮肤比之于婚前是更加的水灵,这里面固然有王况勤耕不缀的原因,也有常吃这些富含胶原蛋白的食物的原因。

    而对于豆制品,王况是除了豆腐会吃吃外,其他的是基本不碰的,因为王况怀疑,痛风,就是和植物蛋白摄入过量有关,植物蛋白不同于动物蛋白,动物蛋白的成分基本都会被人体吸收,而植物蛋白的许多成分(氨基酸)是人体不需要的,不需要的去哪里?自然是代谢掉了,代谢的产物又是溶解度不高的螵蛉,于是,没地方可去,自然就在关节里面结晶析出了。

    当然这只是王况自己的怀疑,没有任何的实验根据,王况甚至在想,万一哪天真能穿了回去,一定要做一个关于植物蛋白的摄取量和通风病的发作概率的关系调查,来验证一下自己的怀疑是不是正确。

    所以虽然是帮着定了下来要帮祝四娘子找个人家,王况倒也不急,才三十出头呢,急什么,等到找到了人,情感滋润加上**滋润,再加上饮食调理,祝四娘子必定不会比那些个才成婚几年的娘子差到哪里去,说不定还能牢牢的栓了男人的心呢。

    现在,有了黄廿这么个人选,王况当然就让高三来提亲了,一听说是宣德郎弟弟的丈母娘,而且年龄只得三十出头,黄进元就动了心,可等到后来,听说带了三个nv儿,还要黄廿得到祝四娘子的认可才行,如果这些倒也罢了,还要黄廿去建安,莫非是入赘?当下就有点踌躇。

    高三当然又是解释一通,说是小东家说了,不是入赘,是居住在建安,因为祝四娘子现在正负责着富来客栈的卤味呢,只有她做的才好吃,别人做的都要差了一筹,所以在短期内,富来客栈是少不了祝四娘子的;另一个就是关于小小东家今后的发展问题,如是祝四娘子能留在建安,小小东家将来成亲了,也不至于要常跑到长溪去,小东家可是有惯例的,妻子想什么时候回家小住一段时间和爹娘团聚都行,要不是长安离着建安有万里之遥,恐怕林小娘子会有一半的时间都住在娘家的,这点从她在建安就总往林明府上跑就看得出来。

    既然是宣德郎弟弟的丈母娘,那还有什么说的呢,虽然是寡fù,虽然是带了三个nv儿,可架不住人家有个宣德郎的亲家啊,尤其是细郎又是宣德郎的宝贝弟弟,是着力培养的王家将来另一个顶梁柱。以这样的身份,倒不算辱没了黄廿,黄廿已经年近四十,又是家人出身,可要让他随便找个nv郎,他也怕别人是图了黄家的富裕,现在呢,祝四娘子可以说以后的身份地位都要远强过黄廿许多,当然算是般配了。

    当下,黄进元思考没多少时间,就定了下来,为了顾着黄廿的感受,也不和他说,只说是派他去建安帮忙做些事情,住上一段时间,和祝四娘子接触接触,祝四娘子看入眼了,那就定下来。

    自然,祝四娘子那里,也不会有人告诉她说,这是给她寻的夫君候选人,由他们自己去接触,对眼了后再提。

    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正厅里,此时也只有茗兰这么个下人在,但她也是刚得了黄进元的许诺说许给高三,高三呢,情急下又lù了自己心中对她的喜欢,所以倒也不用担心她会到处嚼舌根luàn说去。

    这里说完,正好是黄廿也已经办好jiāo割回来,身为县令的管家,办这事情也很是便利,拿了契约找到相关书吏销了下籍,再改为黄家nv廊就行。他带了契约来,当着茗兰的面烧了,笑道:“茗兰妹妹,如今可算是咱黄家的正式一员啦。”

    茗兰慌忙上前去,跪谢了黄进元的恩,又退回高三后面去,温柔的为高三róu按了起来,身份已经大体定了下来,她也就不在那么羞涩,róu按了一会,又跪到高三面前,帮他按起tuǐ来,高三连忙闪避:“这可使不得,要让小东家知道了,还不打了某的板子,说某将个水灵灵的娘子当奴隶使唤?小东家最是讨厌这一套的。”这话里话外,就是已经接纳了茗兰了,茗兰心下欢喜,小东家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怎地和别人看法如此不同?

    茗兰退一边去又煮起茶来不提,高三又说起了自己的另一个来意,那就是要去接收寿山村的田产,这个黄进元其实早就准备好了文书,就单等着王况派人来取了,没想到今日上mén来的却是那个自己平日里最不待见的高郎君,真所谓彼一时,此一时也。

    寿山村的原住户的去留,黄进元早在前几天就通知了下去的,让这些个农户们自己选择是去还是留,留下来的,自然就成了王况家的佃农,当然那田产也会折价赔偿给他们,要去的呢,就由着他们自己在本县境内选择相当于原来田产的两倍无主的田地。

    出人意料的是,寿山村的人都选择了留下来,说是既然这田已经被皇上赏给了宣德郎,那某等就留下来好了,有宣德郎在,即便是没了田地,想必今后的日子,定能过得不比现时建安的人差,宣德郎怎么地也要多看顾下自己人吧?

    以前,皇帝也不是没有赏过田地给官员的,但大多都是无主之地,即便是有主的,那么原来田地的农户都会搬了个一干二净,没几个愿意留下来的,而是选择更多的田地补偿。倒是这次例外,这也让黄进元羡慕起王况的人气来。也更加的坚定了,一定要促成黄廿的亲事来,黄廿的为人,他是很有信心的,因此,他要做的就是统一了黄家一族的上下意见,用最大的力度来支持黄廿。

    高三走的时候,实在是按捺不住对茗兰的喜欢,在黄进元的坚持下,在茗兰扯了他的袍袖撅起小嘴撒娇的攻势下,他半推半就的带走了茗兰,说是回去禀报小东家,定下亲事了,一定要明媒正娶,吹吹打打的将茗兰娶进mén。

    要说他也是心口不一,本来既然说了这话,就该放了茗兰留在黄家,选个黄道吉日来娶进mén去,他心口不一也是刚刚那一片温柔让他按捺不下心中腾起的yu火,心有决断,大不了受一通责罚就是了。

    是夜,这茗兰温柔迎合引导着高三,展尽了以前被黄家中老妈子训练时教会的本事,把个高三是伺候得是yu死yu仙,到了日上三杆,这才在茗兰的服shì下梳洗完毕,去寿山村接收田产了。

第二四四章 新路

    第二四四章新路

    “这高三,胆子可真够大。”王况笑骂了一句,却也没说要责罚高三,既然自己都给祝四娘子张罗着和黄廿的事情了,高三娶一个黄家丫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光不能责罚,反而要风风光光的给他办个婚礼,树立个榜样:你们都看见了,喏,能自己找来婆娘,那就是你的本事,尤其是像茗兰这么漂亮的婆娘,还能先上车后买票的,可要抓紧了,搞定了,小东家我就给你们风风光光的热闹一场。

    王况手底下的光棍可不少,孙二,李大胆这些全是光棍,伙计里面也绝大部分是光棍的;陈大他们几个大部分是光棍,只有那两个后加入的,在家里的时候是娶了亲的,不然他们也不会一开始就不大情愿留下来,都想回家搂婆娘呢。王况这就是要给他们打打气,加加油,别整天到晚的见到漂亮娘子就说不出话来,要大胆点去追求。

    如果在大唐男nv之防如此低的风气下他们都还找不到婆娘,干脆真的全去买了豆腐撞死算了。

    不过说是不责罚,王况还是要警告高三一次,不是为了他擅自找nv人的事情,这个没得挑的,而是要责罚他也不考察考察就带回了家这点,现在盯着自己的没几人,又大多是在长安,但以后盯着自己的肯定少不了,要都像高三这样,见了nv人就往家带的,就很容易给人钻了空子,安chā人手进来。

    此时已经是近年底了,高三纳了茗兰的事情,是他自己托了黄廿带来的口信,这个小子,平日里油嘴滑舌的,也是个古灵jīng怪的家伙,和孙二总是一唱一和的,就如同相声上的一个捧一个逗,他们的打闹往往能引起食客的一阵哄笑。但是高三就是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字认得他,他不认得字。

    托了黄廿带了口信,又怕小东家不理解自己的意思,高三还特地在一张纸上歪歪扭扭的画了顶轿子,王况一看自然就明白,高三这是准备娶妻,而不是纳妾了。

    为了让黄廿和祝四娘子多接触,王况就让孙二给他安排接替了李大胆的位置,黄廿在黄家就是管家,而且是分量很重的那种,这也是他跟着在黄进元身边,若是在长溪的话,那就是整个家族的大管家了,办事能力自然不用怀疑,接李大胆的位置最是恰当不过,甚至还有些屈才了,只不过隔行如隔山,又是暂时的,所以也就这么安排。

    李大胆则被派到长溪黄家去了,他的任务就是考察一下剑蛏的产出情况,并看看现在有没有人食用海带,王况不知道海带是什么时候开始上了餐桌的,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即便有人吃,那也是吃得很少,因为现在的海里,随便的一网下去,大鱼就不少,谁还吃海带?至于其他菜蔬,菜地也多的是,房前屋后去种去就是。

    所以李大胆的任务也不难,如果这时候有剑蛏,那就抓紧时间拉一车回来,路上怎么换水,怎么保证成活率,王况都已经jiāo代好了。另一个就是让黄家先帮着捞点海带上来,洗净打结后晒干了带来,海带非常容易干,不要说有日头,就是被风吹上一天,也就干得发脆了。以后,李大胆就暂时先负责这方面的工作,等黄廿和祝四娘子的事情成与不成定了下来后,他再回来。

    高三带来的“画信”也让王况起了要给富来的人和自己的人扫扫盲的心思,不求他们能写文章什么的,只求他们能看懂平常的书信就行,不然这识字的人不多,以后要派任务,人也不好选。[本章由为您提供]当然让柳老夫子来教是最好不过,可也不现实,柳老夫子自得了官身后,对王况所提的人人都有学上的提议很是感兴趣,现在正满世界的去找人筹措资金呢,虽然评考局提供的钱已经是足够了,但柳老夫子说,这既然是善举,那自该是让人人都出一分力才好,方能显得出当今皇上的教化之功。

    建安还是有那么几个屡试不中的老秀才的,柳老夫子原来就是他们中的一员,现在他当官了,也就给其他人都树起了个榜样,瞧瞧,别管你会什么,只要小东家让干的,那就挽起袖子干吧,没准哪天又凭空的落下个官到谁头上呢?因此王况让人在富来客栈贴出要找一名先生的招贴后,这些人就全都来了,这个说不要束修,那个说就连吃住都不要富来客栈负责,只求能帮小东家办点事。

    于是这就定好了,从明年客栈开mén开始起,每天夜间打烊后,由这些夫子轮流给客栈上一个时辰的识字课,能识百字的,工钱涨一成,识五百字的,涨两成,千字涨三成,当然有最高奖励,那就是能独立写一篇命题文章的,不管你是不是文不对题,只要写的顺,那就翻番的领工钱,还会视文字的好坏,给你安排个新的岗位。

    这个规定犹如一滴水溅到热油锅里,一下子就全触动了起来,别说涨工钱之类的话,就是不涨工钱,这能识字的就已经很受人尊重了,所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能识文断字的不光是在家里,就是在社会上,那地位也是很高,受人尊敬的。现在又有加工钱的奖励,那还不都紧着的学?

    其中尤以孙二最是滑头,他是负责登记这些夫子名册和cào办此事的人,就用了这个便利,早早的sī底下去找个夫子,先学了起来,本来他早年间在孙掌柜的资助下就上过一年sī塾,就能识得些字,虽然不会写,但读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只要不是冷僻字,不是那种文绉绉的书面语,基本都能明白意思。

    这还了得?孙二偷偷mōmō的学了两天之后,就被客栈其他人发现,于是一下就全都有样学样的去找人先学了起来,王况知道后,取笑孙二:“怎么着?还想再爬一步,顶了孙掌柜不成?”

    “可不是小东家您说的么?不想当掌柜的伙计不是好伙计,某就是想当掌柜的来着。”孙二腆着脸,笑嘻嘻的。其实他现在的身份就已经是掌柜了,是建安富来客栈的掌柜,但他心高,觉得还可以再爬一爬,过过当总掌柜的瘾。

    高三那边,王况也不落下,差了人去通知他,他带去的人,和将来要派去寿山村的,都实行这个制度,至于夫子,那就由高三自己去找,或是请黄进元推荐一两个可靠的人来。

    一到年底,王况就又开始忙起来,因为许多事情,是需要人手去做的,尤其是公共事业,更需要大量人手,比如公共书馆,比如说要建的大学堂等等。但是劳力不够,所以王况不可能在农忙时让人来做,只能是等到每年的秋收后到chūn耕前这段时间里来安排。

    城墙还要等到明年年底才能建完,这个工程浩大,王况也不指望着几个月就能建成,反正现在开始至少在百年内,建安是不会有什么luàn事发生,城墙并不是急需的,但考虑到人心安定,却又是必须的,只不过不需要那么快建好就是,再说了,老城墙可还要等到新城墙起好后才会拆呢,现在新城区里,住户并不多,主要还是那些原来就住在溪边的贫困户为主,因此只要在没建好的城墙上立下木栅,派人巡视防着野兽袭人的事情就好。

    建安四周环山,山上的虎豹不少,王况记得自己没穿来的年少时,应该是八十年代吧,他还上着小学,就有人在山上抓到了一只和狗差不多大的金钱豹,而且此时华南虎还正兴旺着呢,有时候在城里,半夜都能听到远处山上传来的虎啸。

    王况今年要筹划的事情还有一件,而且很重要。

    李胖子的出现给王况敲了个警钟,如今建安去长安去江淮都是走的须江那条道,要经过李胖子的封地,这很不安全,李胖子为人yīn狠,虽然投毒事件不是李胖子指使的,但王况绝对不怀疑,他也有在后面推bō助澜。

    因此上,如果建安只有这么一条道通往中原,那么李胖子还真有可能在最后王况跟他撕破了脸皮后,派人截了他的东西,也不用在他封地境内,只要你进了他封地,他派了人跟着,出去了后再动手,表面上就和李胖子他没什么关系了,又或者,他指使了当地的关卡,故意刁难,也是见麻烦事。

    所以王况准备开辟另一条道路,他后世曾经huā了一周的时间,陪着老板绕江西跑了一圈,知道上饶的河口从宋时起,就是建州,汀州,福州这一带进中原的jiāo通咽喉,是古茶道上的一个重镇,既然宋时可以开辟这条路,那么现在应该也是可以的。

    河口,既今铅山(读YANGSHAN)所在地,唐时并未设县,是饶州下的一个小村子,从建州出发,经崇安(今武夷山)翻越武夷山脉之后,路就不会那么难走了,然后到了河口,取信水入鄱阳湖,然后就直入大江,要去长安就往西,要去江淮就往东。可以说,如果这条路开通了,去长安的路途要近了至少三分之一。

    以前去长安,是要先往东北到金陵,然后改水路往西南而行,可以说,建安,金陵和九江三地,形成一个锐角三角形,而从建安到九江则是最短边,建安到金陵,金陵到九江,都是长边。要是这新路一开通,就是直接走最短边,不光路上的时间节省不少,还有人力物力的消耗都要少许多,这尤其是对一些有储存时间限制的货物更为重要,可以说,沿着这条新路,到长安几乎走的是直线,没什么大的弯折。

    饶州境内的路,都是现成的,虽然不是大官道,但路况还是不错,可能这和饶州自己本地去长安去中原多是选择这条道有关。现在的关键自然就是打通建州境内的山路,将以前那崎岖的小道拓成大官道,但是暂时,还有一条道可选,那就是饶州到唐兴的路是前年刚修的,在建宁县崇安境内(此时的武夷山属建宁县)的路开通前,可以取这条道往鄱阳湖,也是能比取道金陵近不少路的,而且已经有行商在走这条道了。

    对于王况准备开拓这样的一条道,除了李业嗣可能也是从那封信中联想到了许多而极力支持外,其他人都不是那么热心,者其中也包括了黄良在内。在他们看来,能取道唐兴饶州就已经可以了,没必要再huā那么大的jīng力去另辟一条道,那可是开山,不是平原上取道而且是开一片山,不是开一座。虽然说开这条道要比从唐兴到饶州这路要近个几百里路,但工程委实也太大了些,他们担心建州一地的力量,实在承受不起。

    还好在他们现在对王况有着盲目的崇拜,既然小东家说要开,而且有必要开,那么就一定是有必要的了。再说了,小东家既然提出要开,那么肯定对财力等等条件都有了筹谋,因此这个决议倒也没费什么chún舌就定了下来,力争要在三年内,将这条路开了出来,而且这三年中,除了正在进行的工程外,如果不是必须的,就不再另开重大工程,以确保这条路能尽早的完成。

    当然建宁县对这个工程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这路一开通,建宁在建州的地位和重要xìng就将是直线上升,想想看,整个建州,汀州,福州甚至更远一些的地方,都取道建宁县往中原,那将是怎么个热闹的场面?先不说过路的税,这些都是小头,没几个钱,就是那人来人往的,你总得要在建宁停留歇息吧,你总得补充给养吧,这都是钱啊。商家赚了钱,那不就等于是税收又有了个大来源?

    这才赶回建宁,县令就四处的张贴了告示去,说是小东家要开路了,要将武夷山生生的劈开一条路来,只要路一修成,以后建宁县去中原就要近了许多,其他县州要去中原也将会取这条路走云云,

    整个告示是写得机具有煽动xìng,给人们描绘了一番美景,那如cháo的客流,那如山的货流,想想吧,能给建宁带来什么?你还愁你种的莲子多了卖不出去么?你还愁没有客人来光顾你的铺子么?不红愁,路通了,一切就都能迎刃而解。

    要说这建宁县令这两年也总算是开窍了,不再hún吃等致仕,老头子的战斗力一jī发出来,那能量也是不可小视的,好歹,致仕前总要升上那么一两级吧,总要在族谱里留下辉煌的一笔吧,总要让民众能在自己离开几年后还能记得有这么一个县令的吧?

    他的动作在建州其他地方看来最是正常不过,换了如果是他们处在这样的位置,这样的前景下,也会如此的兴奋,如此的卖力的。

    但是这一动作却是引起了连锁反应,饶州那边一听说这里要开路,也不管是不是年底,是不是大家都忙着备年货,召集了下属官员商议了一夜,给黄良送来信,说是他们愿意从以后的徭役里chōu派一部分的名额用来支援建宁的开山开路,条件很简单,只要建州这边负责这些服徭役的劳力吃住就行。

    这可以说是从很大程度上解决了建州劳力不足的问题,有了饶州的支援,开路建设将会大大的家快,能很大程度上提前完成任务。

    可王况看了信,却是一笑:“得了便宜还想卖乖,这是想让咱们欠下他们一个人情啊,得,也不需要他们帮忙,使君大可回信说,建州的路,建州自己会解决,况就不信了,陛下如果知道我们要开路,会不舍得调兵来帮?”

    李业嗣的力tǐng王况修路,黄良是看在眼中的,心道,有李镇将的支持,怕是兵部也支持的,毕竟这路一开通,以后长安对东南沿海一带的控制掌握也就更牢固了些,这不光是从军事上来说的,从政治上来说也是一件大利好,陛下应该也能知道这一点。

    结果呢,饶州那边一收到黄良的信,倒是慌了起来,因为黄良这老狐狸将王况说的话是一字不漏全写了下来,饶州官员一看,啊,宣德郎生气了?这还得了?这路修好了后,自家的税啊什么的增加肯定是的,可那再增加得多也没宣德郎的手指头一点啊,宣德郎生气了,咱还想不想搭上建州这驾马车啊?

    结果自然是,在大年初一,饶州官员还是围着火炉议论着怎么应对,最后是不得不忍痛做出了决定,徭役照派,吃住饶州自己负担,而且,还要再搭上一大笔的钱用来支援,不光如此,还准备也写个奏折去长安,帮着建州说说好话,比如说这道路若是修成了,以后相邻州县可以相互策应,若有个意外的话,也可以最大限度的拖延时间云云。

第二四五章 养玉一样的养着

    第二四五章养yù一样的养着

    新路的计划就这么开始实施了起来,但明chūn是肯定开不了工的,建州的劳力多jīng贵啊,王况才舍不得投下去,建州许多事情都需要劳力,黄良那边早在王况提出要开路前,就已经把明年的建设规划都制定好了,城墙要建好;新的公用书馆要建好;还要建个大学堂,这些,都只是在建安城里要建的,各亭也都要建个学堂,让各亭的孩童就近去上学,哪怕这个亭只有一个适龄孩童,这学堂也要建,先生也要请。3∴35686688

    总不能让孩子跋山涉水的走个几十里地去求学吧?王况最鄙视那种打着整合资源的旗号,把各自然村的学校全撤并到乡里的做法,这不是简单的撤并,而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许多的学校,撤并后,并不能给孩子提供足够周全的住宿和伙食条件,学校没宿舍,怎么?而孩子才几岁,因此许多家长,为了孩子的读书,不得不放下手中的活计,跑到乡里镇上租房子住,给孩子洗衣做饭。

    像作出这样决定的官员,如果是在这个大唐,王况相信,只要参他一本,绝对是落得个充军千里永不得赦的下场的,甚至可以殃及其三代四代不得为官相比之于和谐朝,远在欧洲,一个小学,竟然可以为了还有一个学生读书而拨出专款来维持,几个老师教一个学生,一直到了那个学生毕业后,镇上再也没有学生了,这才将学校撤掉,这就是真正的保护孩童啊。

    这些个工程,都是要在明年底一定要完成的,整合整个建州的劳力,也只是刚好够用,这还包括了估计进来的,明年一年会迁到建州定居的劳力在内。

    所以,修这条路,王况并不打算动用建州的劳动力,别说劳力不够用,就是够用,王况还准备做其他的,所以,他将主意打到了那些驻扎在长安,洛阳周边的天子亲军身上,羽林军只是其中之一,还有其他军诸如骁骑、熊渠、豹骑、shè声、次飞等等,不光是这些亲军,各道都有府兵驻扎着,像是李业嗣的建州镇军就属于江南军府。

    不过要调动府军很是麻烦,不光是要江南军府的命令,还需要兵部下的十二卫的命令,也就是说,各道的府军是受双重节制的,等于一个mén上两把锁,需要两把钥匙才能打开,既然这么麻烦,王况干脆直接找李老2要兵,直接调亲军来,其他军王况不敢保证,但羽林肯定是愿意来的,这两年来,羽林各营几乎都有兵士来建安驻扎过一段时间,有这些人的宣传,羽林军肯定愿意来。器:无广告、全文字、更

    唐时军队的建制,简单理解就是骁骑、熊渠、豹骑、羽林、shè声、次飞这几军是中*央直属军队,当然还有独立于这个建制外的左右监mén卫、左右千牛卫(可以看做是武警部队)。接下来的其他地位和几个军相同的十二卫就相当于十二个军区,除了各自的少量直系部队外,各地的府兵则介于于民兵和正规军之间,有自己的直接领导机构军府,但又同时受十二个军区节制(实际情况比这复杂,军号也比这多,比如还有太子亲军就有什么左右卫率,御司率等等,为方便书友记忆,灰雀特地简化了的,太子领的统称太子亲军)。

    骁骑是李靖所领,豹骑是尉迟敬德所领,所以这两军只要李老2肯放,也是没问题的,至于熊渠那是李承乾的死忠侯君集所领,别说他们不可能会来,就是会来,王况也不想要。在王况想来,如今天下承平,你亲军又不像是府军一样需要耕作,平日里无所事事,不来劳动劳动怎么能行?

    所以王况就找来了柳老夫子,合着林明,李业嗣,长孙煜,黄良等建州政,军,文的各头头脑脑商议了整整的两天,由王况提出派军队来帮建州修路的种种好处,像是促进军民一心了,锻炼兵士了,在百姓面前树立起贤君形象了等等罗列了起码十几条,然后其他人补充一下,柳老夫子捉刀,洋洋洒洒的写了篇长达千字的奏折,用了急铃驿送到长安去,就等着李老2拍板是同意还是不同意了,要是李老2不同意,哼哼,王况心里暗想,要是他不同意,咱就撂挑子不干了。

    由军队来修路可以不用管农忙不农忙,一年干到头都行,只要负责了粮草就行,当然军晌建州也是付得起的,却是不敢提,也不能提的,军晌只能是由朝廷拨下,地方没这权力。

    白天,王况就忙着这些个事情,晚上,这段时间他就躲房里研究华容道,华容道年前就送了过来,在接到小娘子的信后,林老太爷凭着他年老成jīng的敏感,断定这物事对自家细郎而言重要至极,所以接信的当天,就派了几个得力的家人,一人三骑直奔建安送了过来。

    跟着华容道一起送来的还有林老太爷这两年来玩华容道的心得体会,他将自己当初想出来那上面的字就是三国时期几个重要人物的猜想依据以及要怎么走,怎么挪都写得详详细细的。

    上面的字是简体字,林老太爷是要huā很多时间去推敲,但他最后的推敲结果却是让王况哭笑不得,说是什么做这物事的工匠太懒,故意少写了许多笔划,也故意的将笔划改了,就是为的刻字方便云云。

    王况见到简体字就像是见了亲人,甚至都可以不用看,只用手指mō就能知道哪个是关羽,哪个是曹cào。对王况来说,怎么挪怎么走,不是关键的,关键的是他想要从上面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力图找到自己穿过来的原因,找到穿来的原因,那么穿回去就有希望。

    但是他研究来研究去,却是很失望,哪怕是将里面的小木块全拆了下来,还是一个发现都没有,最普通不过的杉木,最普通不过的楷书,最普通不过的字的颜sè,最普通不过的一层清漆……

    甚至,王况怀疑那杉木是人工仿的,其实本身并不是木头,而是其他材料所做,还特地用他那把刻刀削了一小片下来,放到火上去烧,但结果自然是失望的,木头是真木头。

    甚至于,王况也把它当做是个什么仙人的本命法宝之类的来看,什么滴血啊,意念集中,涂狗血啊等等各种凡是在网文中见到过的招数全使了出来,还是一个反应都没,那华容道就是静静的躺在桌上,那缺着的空位仿佛就是一张张着的嘴吧,冷冷的嘲笑着王况的“自不量力”。

    最后王况实在是没的了招数,只能用出最后一招,让小娘子找了根红绳,将华容道栓好,贴身挂在自己的xiōng口,如同养yù一样,这是他最后的一招了,却是不报希望的,权当是死马当活马医。

    知道王况有事,小娘子和小芣苢俩丫头最近也不总缠着王况了,而是她们自己躲到一边说着悄悄话,把王况一人丢在角落里研究,但却也是时不时的过来给王况换换茶水,给他捂捂脚什么的。

    再说长安那边,李世民得到了于广兆的禀报,已经是一月末,也是这老头子,为了功劳,不顾了自己的身子,硬是催促着队伍快马加鞭的赶到长安,这要是徐吃货当天使,在路上的时间起码要比他多上个把月,因此,徐吃货也就自然而然的将于老头列到了最不受欢迎人物的“黑名单”上,以后,于老头是别想从府库里淘换到什么好东西了,徐吃货铁定给他最差的。

    和王况猜的不同,李老2不傻,一听于老头的禀报,就知道于老头这是贪图功劳,事情都没搞清楚就急匆匆的回来,每年李老2都要亲自下田去耕种的,可以说,他是个懂农事的帝王,于老头说的那些什么类似作法啊什么的,在李老2看来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没有道理的,王况的xìng子,李老2又不是不知道,在事情没有把握的时候,是不可能让王况都抖lù出来的,但真到了有把握了,又会主动的说出来。

    所以李老2断定,或许亩产翻番是可能有,但王二郎目前还没找到绝对稳定,绝对可以做到的办法,所以,王二郎还需要一年或者更长的时间,没关系,朕可以等的。不过为了安慰于老头,李老2还是勉励了他几句,真要责罚他,只会是等到建安那边确切的传来消息,说是亩产真的可以翻番,到那时候,翻番的办法自然就大白于天下,责罚起于老头也不会有人出来反对。

    二月末,建州的加急奏折连同饶州的奏折就一同送到了长安,看着那一长串的派军士去帮着修路的好处,李世民也是纠结,眉头紧锁,心里矛盾得很哪。

    王况所说的好处,他都同意,但他担心的是一点,那就是那么多军队开了过去,万一有变,以建州周边驻扎的兵力,根本没办法控制住局面,搞个不好,若要是被人利用了,那就是大祸。

    但是,那些个好处,是赤luoluǒ的摆在他面前,是个巨大的yòuhuò,尤其是建州答应说负责前去修路的军队粮草,这可是帮了他一个大忙,他自己当皇帝的,都要常跑到洛阳去“就食”,可想而知,底下的军队的粮草就更加的紧张,如果派出一队军士去,等于就是将这些军士的粮草分给了其他人吃,能缓解很大的压力,或许自己再也不用去洛阳就食了。

第二四六章兵贵神速

    第二四六章兵贵神速

    纠结中,还是房老头给李世民出了个主意,羽林是李尚书所领之军,忠诚度不用怀疑,且有个李业嗣在,也便于控制,便以羽林为主力,各军都chōu调些人去,打luàn了重新编排,而且是不带甲,不带刀兵,空手而去,这样就能很大限度的防止意外的发生,又通知建州周边的各军府,严加防范,一有异动,立即来报,而且也不用派多少人去,一万兵足矣。

    至于府兵,按理,从就近原则上来讲的话,派府兵是更省事些,但府兵和这些亲军不同,府兵也是需要农耕劳作的,只有在农闲的时候才会cào练,如果府兵不农耕,按了现时间的亩产量,是养不起这么多的兵士的,所以,府兵的空闲时间并不多,若是派了他们去修路,那么就不是影响了农耕就是影响了cào练,这个可不是皇帝愿意看到的,故,谁也没打上府兵的主意。

    也是王况只顾着说要求派军队协助开路,没想到要多少人,其实一万兵,足够用了,本身开山,地方就不大,人多了腾挪不开,反而碍手碍脚的,整个建州八万人,劳力也不过两万余,还是要等农闲了时才能有空做事,所以,这一万的兵士,整年的在干,比建州两万多的劳力要强上许多,再加上还有饶州也愿意派徭役呢,自然就够用了。

    因此,事情很快就定了下来,以羽林为基础,派兵五千,考虑到王况和程家尉迟家的关系,又从骁骑、熊渠、豹骑三军中各chōu了部分人马,凑出一万兵士,解兵卸甲,只带了路上所用的粮草,即刻开赴建州,指挥权归李业嗣。

    也就是说,在建州,这些兵士只听李业嗣的,其他人的话不好使,若是要离开建州,还需要兵部行文,才能回去,其中的熊渠军也含有点监视的意味在里面。

    房老头在给李世民出主意的时候,也提醒了下,建州既然敢说能负担兵士的粮草,那么,粮食大丰恐怕不是空xùe来风,或许,这条路,可能就是宣德郎为了缓解中原粮草缺乏而想的,就是为着方便以后向中原输送粮草也不定。宣德郎少年老成啊,竟然知道借了其他的法子,瞒过天下人之眼来帮助朝廷解决粮草问题,这是顾着了朝廷的面子啊,如此大才,可惜不愿管事,可惜,可惜哉

    李世民一听,哟?王二郎这是顾着朕的脸面呢?甭管是不是真的,这龙心首先就大悦,让徐吃货又从库里给王况挑了些好东西,由着徐吃货自己选,只要不是书画什么的宝贝就行,尤其是那兰亭序,是绝对不可以的。而且,也因为房老头这番话,让他心中更加的迫切希望将建州通往河口的路打通来,其心之迫切,比起王况还要更甚。因此,本着兵贵神速的原则,让这队人马尽早出发,早点把路修好,早点看到成果。

    王况哪里有想到要给中原输送粮草,现在建州粮草够用,而且有多不少,但那是为了给新来的流民和修路啊,繁殖耕牛养豚养羊啊这些准备的。真要想让建安把多余的粮草送到中原,那也起码是三四年以后的事情了,百姓饿怕了,第一年大丰,肯定是会存够至少一年的粮食,这才会想着卖余粮,而不要说这饿了几十年的百姓,就是后世的八十年代,在连续丰收十几年的情况下,农民家里几乎都有个大谷仓,存的粮食足够全家人吃上两三年的,这种情况,一直到了九十年代末才渐渐有所缓解。

    换言之,如果这新的一年,全州大丰,那也是别想市面上出现多少余粮销售,肯定绝大部分都存了起来,建州如今不比其他地方,没别的收入,要钱就得卖粮,现在建州人几乎都有搞点副业,有的家庭,副业的收入已经超过了种粮收入,和其他地方比,他们可以算是不缺钱的,虽然在王况眼中,百姓口袋里的钱还是远远不够。4∴⑧0㈥5

    只有再等一年,百姓家中存粮至少够一家人能捱到第二个秋收季节,甚至不放心的人家还可能继续多存一年的粮,这才会卖。稻谷只要不碾成米,放个三四年是没什么问题的。所以要想从建州大量的往外运粮,至少需要三年。

    如果王况知道房老头给他在李世民面前这么请功的话,嘴巴都能裂到耳根边去,这个误会实在是太美丽了,却又是那么的顺理成章。谁能想得到王况要修路,其初衷只是为了防着李老2他儿子捣luàn?估计李靖应该也能想到,其余人就不大可能了。

    这个年过得很是平静,回来过年的建安小食铺掌柜都没带来什么坏消息,现在每年年底回建州过年,已经成了这些掌柜雷打不动的惯例,你只有回到建州了,小东家搞出的新小食才能尽快的学到手,这不?这才二月呢,小东家又搞出个什么海带豚骨汤,虽然不是小食,而是更适合在酒楼里卖的,但是咱也可以做做嘛,能多增加一个搭配,你要在店里吃烧饼,总得有汤,没钱的就一碗茶水,有钱的就点一碗豆腐丸或者八宝粥或是番薯粥都行。

    而且,等到了秋天,半年的时间限制一过,要是他们人手够的话,又可以去学做鱼丸,增加一个huāsè,这小食铺啊,那是越来越红火咯。

    程处默在得到了朝廷同意派一万兵士去帮建州修路,而且只带了路上吃用的粮草的消息后,就通知了苗五,让他派人赶快通知王况早做准备,不要等到兵士来了后,没粮草而引起哗变,那责任就是程老魔王都担待不起的。

    苗五接到消息,吓了一跳,心道陛下可真够抠,派了一万人,连同运粮兵和其他后勤人员,加起来起码一万五,竟然只带路上吃用的粮草,深知粮草的重要xìng远高过军晌的他,赶忙让魏小五派人去通知自家郎君,早做准备。

    今年已经是第二年种柰果了,到了明年,就可以有柰果收成,王况很是期待的,不光是他期待,梅兰竹菊四个负责照料大棚的丫头也是很期待,自家二郎君这么看中的东西,长出来的果子必定是好吃得紧的,所以,大棚里面,最让她们尽心的就是要用来嫁接的果苗,但凡有个什么小虫子比如说蜗牛之类的爬上去,她们都要手忙脚luàn的将整个大棚全搜罗一遍,直到没有发现有其他的虫子这才放心。

    为了保证早点吃到柰果,王况早在冬天就僻了一块大棚的地用来育苗,以便在初chūn的时候就可以进行嫁接,从而把因为嫁接而延缓的生长期给拉回来,到了夏天就可以移植了。

    正忙着嫁接新的一批柰果苗的王况接到消息也是吓一跳,这个李老2,我说负责粮草你就真的一点多的都不带?但想想下,长安一直是缺粮的,他以前在长安呆大半年,深知这一点,别看城中繁huā似锦,人人似乎都是丰衣足食的模样,可一到城外,尤其是那些依城而筑的棚户里住的,个个都瘦骨鳞峋,面黄肌瘦的一付营养不良的样子。

    长安米价并不高,建安是四文一斗,而长安也不过才八文一斗,王况也了解过情况,那些城外的人,基本都能买得起米,可关键是要有地方去买,有米可买啊。所以,李世民这么做,也是因为粮草实在是不够所致,他又不是个小器的君王,一个能让大臣进库里随便挑选赏赐的君王,恐怕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

    王况是已经放弃了说只种少量柰果的想法了,田黄矿到手后,这些钱,在他眼中已经全是小钱,没必要藏着掖着,相反,真正重要的是如何尽早的将矿挖个差不多,只给李老2留一口汤,然后找个安全地方埋藏起来,等到田黄的价值得到体现后,再来兑现一部分。所以王况今年打算一口气的嫁接出几百上千棵果苗来,一边嫁接还要一边教四个丫头,所以这段时间也是忙得不可开jiāo。

    既然军队已经派了出来,说不得,只好放下手中的活,跑去找黄良等人商议,他可没想到李老2这么痛快,本来按他估计,就是会派兵来,也起码是各部讨论,然后推诿扯皮一段时间,再来决定,那么就要等到六七月份,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了下来,按行程估计的话,如果这些军士是走的河口,抄现在存在的那条崎岖小道直奔建宁的话,一个多月就可以到达。

    王况有理由相信,这些军士肯定会抄近路,他们除了粮草,又没什么其他的货物要运送,等到了武夷山区了,带的粮草也就消耗得差不多了,一个人就可以背起十几天的口粮来,走山路不成问题。

    而且,假如把王况放到李老2的位置或者是朝中各大佬的位置上,王况也会让军士选择这条路,这条路如果开了起来,那么必定是很重要的一条路,关系到东南沿海地区的稳定和发展。所以一定会派了工部,户部的官员随队前来考察,然后再回报回去,怎么样的考察最有效果?自然就是亲自跑一趟了。

    一个月的时间,要将各县里库里的存粮集中运到建宁,还要给那一万多人建造个简易的营地,时间上并不宽余,不过建营地的事情,可以让李业嗣的镇军帮着做,本来各地镇军就有义务为朝廷派来的军队准备营地的,这个不用愁军府会卡着,就是要卡,也要看什么人吶,卡谁也不敢卡李尚书的孙子啊,你还想不想在军队里hún了?

    好吧,既然镇军要建营地,干脆连粮草也都由他们来发运,省得又去chōu调民夫派徭役影响百姓的chūn耕生产,至于镇军今年的chūn耕,就到时候看了,能赶多少就赶多少,赶不出的,秋收后所欠缺的粮食全部由建州给补上。

    饶州那边也得到了消息,听说是派来的军队只带了路上的粮食,也早早的在河口那准备了些,防备着万一路上消耗过大而断粮,这条路一开通,不光光是建州受益,饶州的受益也不会比建州差,所以他们也是上心的,而且要开的百里山路里,八十多里是建宁境内,但也有十来里是在饶州境内的,这也是他们能派出徭役的一个借口,不然的话,别州修路,**这州鸟事?你这么大方的派徭役,好呀,那说明你们州的徭役用不完么,那么,哦,大江修堤人不够,你们也派些吧,淮水泛滥,需要清淤,你们也帮着派些吧,反正你们徭役用不完。

    王况在政事上,依然是甩手掌柜,依然是只提意见,具体实施他一概不管,只丢下一句:“缺钱缺粮再来找况。”就施施然的走了,留下黄良几个相视苦笑。

    等回到大棚,却发现梅兰竹菊四个丫头正满头大汗的在忙着,外面是天气还是冷的,但在大棚里的温度却是不低,或许她们以为王况这一走就要到晚上才回来的缘故,反正大棚里面也没旁人,就都脱了襦裙短衫,只着了件中衣蹲在地上忙着,那中衣也是薄得可怜,她们这一蹲,就将整个后背及翘tún的曲线全显lù了出来,面对着大棚mén口的chūn兰穿的中衣甚至半敞着。

    一步踏进大棚的王况就看到chūn兰xiōng前那两个半球,悠悠的微微颤着,两点胭红或许是和衣物摩擦了的原因而tǐng立着,她的身子是微弓的,所以那俩半球的模样就更加的明显更加的漂亮,这让王况情不自禁的咽了下口水。

    听到mén口响动,四个丫头抬起头来,这才发现了王况,不过她们还没觉察出异样,或许是平日里和王况嘻嘻哈哈惯了的,没把王况当外人,也或许是在她们心中,自己的身子给别人瞧去不行,给自家郎君瞧去却是不要紧的,四个丫浑然没在意,chūn兰更是起身,举着一株苗冲王况妩媚一笑:“二郎您看奴奴这么做可对?”说着还跨前一步,想站到王况跟前。

    她一跨不要紧,xiōng前一对大凶器随即起了一阵的大*澜,上下跳跃着,晃得王况眼有些huā,直到了近前,chūn兰这才发现自己是衣不蔽体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起来,不过却也没去遮掩,然而壮起胆子将xiōng又tǐng了一tǐng,羞声轻道:“二郎。”

    王况强按下自己那双想伸出去mō的手,看了看chūn兰手中拿着的苗木,匆匆说了句:“不错,就这么来就行。”赶忙的离开了,再不离开,就要被她们四个丫看到了自己袍子上支起的帐篷了。

    看着离去的王况身影,chūn兰有一点点的失望,本来么,她们四个原本就是没心没肺的没个正形,要不是去年底听说有人sāo扰王况,她们也根本没去想什么男nv之事,只顾着玩闹和照料大棚的,正是sāo扰事件,让她们心里渐渐的活泛开来。但今天的情形看来,估计也是不可能了。

    唐时的主人和丫环婢子欢好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可以说,皇帝有后宫佳丽三千,那么一般的大户人家也常是妻妾成群,稍微有点姿sè的丫环,很多都会上过主人家的chuáng,也没丫环会觉得有什么不妥,只要主人家不是个心xìng很坏的,基本上也都是半推半就的,若是能怀个一男半nv的,就会留下来,若是不能怀上,年纪一到就会被嫁了出去,或者说只能一直干着下人的活,直到老死。

    林小娘子和小芣苢正在绣着nv红,王况匆匆的进了房,将房mén一掩,窗户一关,抱起小娘子就是一通的luàn啃,刚刚被四个丫头的chūnsè燎烧起来的火,旺盛得很,加上这段时间忙,和俩丫头一起运动的次数也少了不少,存粮颇多,就更是需要发泄出来。

    小娘子被王况这一抱,倒是吓了一跳,待见到王况呼吸沉重,面sècháo红,就笑道:“郎君莫非是在外面又被人招了惹了?”王况也不答话,头一凑,嘴巴就噙住了小娘子的双chún,一双手上下游移,三下五除二就将小娘子剥了个jīng光,丢到了chuáng上去,自己也扑了上去。

    小芣苢本就是**高的,这段时间也压抑不少,一见这架式,手中nv红一丢,也扑了上来,从后面搂着王况的腰,身子不住的蹭啊蹭的,嘴巴luàn拱着的帮着王况也解了衣服,拉了王况的手直往自己洪水泛滥之地按去……

    三人也不知道大战了多少个回合,这次王况甚至把小娘子和小芣苢的菊huā都攻了下来,一直从午前到晚上天黑,午饭都没吃。累了就歇一会,等到小王况歇一会昂扬起来了又继续战斗,反反复复的,堂前为他们准备的饭菜都热过了三遍,这才出了房mén用餐。

    腆着个大肚子的陈丫儿见三人此刻才出得房mén,直抿着嘴笑,林小娘子不依了,撅着嘴笑:“嫂嫂莫笑哦,想去年,您可是有一整天没吃饭的呢。”她说的是去年chūn有一次,王凌夫fù俩在房中可以说是从头晚一直折腾到第二天晚上才出来的事情。这一说,倒把陈丫儿闹了个大红脸,跑了。

    王况这才刚开始用饭,孙二急匆匆的赶来:“小东家,小东家,又有人来了。”

第二四七章 怎么才能不漏?

    第二四七章怎么才能不漏?

    听了这话,王况一个趔趄,手中捧着的饭碗一歪,人差点要钻到桌下去,为什么?总是这么突如其来的来说什么“有人来了?”这就好像是一个剧本里安排好的,本来平平静静的生活,总是会被这些突然到来的人或者事而打15好嘛,我这里还没把个华容道研究透,这里又给我安排个突然状况?到底有完没完了?惹火我了,真撂挑不干了,爱咋地就咋地。

    见王况似乎有些很不喜欢听到这话的样子,孙二嘴巴一咧:“得咧,小东家您慢着点用饭,某这就去打发了他。”王况的脾气他是知道的,不想见的人,哪怕是你身份再高,不见就是不见,愿意见的人,即便是个乞儿,也不会嫌弃你脏啊什么的。

    “等下,这回来的是什么人?”王况叫住了孙二,来人既然指明要见自己,总该有个理由才是。

    “一老一少,老的约mō有五六十岁光景,少年十来岁。也不肯说是什么来路,只说要见小东家。”

    五六十岁和十来岁?王况寻思半天,也没什么印象中自己认识的人满足这个条件的,但既然人家来了,得,见见吧,也甭管是什么“安排”了。只好放下饭碗,从桌上顺手拿了一个馍边走边啃(关于馍这个词,不少砖家都说这是西北地区出的,江南地区基本没这个叫法,灰雀不以为然,小时候,闽北一地人都是叫馒头为馍馍的,有的地方这个叫法还包含了包子在里面,只是随着近些年说普通话的人越来越多,才渐渐的改叫馒头)。

    来到富来客栈,见到了孙二所说的那一老一少,王况心里那个气呀,指着老头就说:“老神仙,玩人也不带你这么玩的啊,怎么着?这乔装打扮很有意思哦?某可还没吃饭呢。”

    “嗌有意思,有意思,二郎你可是第一个认出某来的。”那老头哈哈一笑,双手在脸上反复的róu搓了几下,搓下一团黄白sè的泥状物来,现出真面目,不是孙思邈又是谁?

    王况撇撇嘴:就你那点化装术,也在我这二十一世纪见过多少高明化妆术的人面前显摆?你这一化妆,从表情上看就能看得出脸不是真脸,既然不是真脸了,那就找其他破绽就是了,这种简单的化妆术换了别人可能觉得神奇,但在王况看来就是破绽百出。

    “二郎快说说,你是怎么认出某来的?”孙思邈拉住王况,仿佛没听到王况说的他还没吃饭这档子事上。

    “喏,老神仙,拜托你,要装也要装像些,瞧瞧您那靴子,还是上次来的那双,脚侧破了个dòng,喏,还有你身上带着的yào味,还有你眉máo上的几根白sè眉máo,还有眼角的这颗黑痣,最大的破绽就在你的胡子,也不懂得染成灰白的,还是老样子的白山羊。「域名请大家熟知」……要装么,你也该全掩盖全换了,那么多破绽,不被认出来才怪呢。”王况的手指点一处,孙思邈的手就按住一处,脸sè有点尴尬,他本来还以为王况能看出一处两处的破绽就不错了,没想到都没细看,随手就指出了好几处来,这对他的信心打击也太大了。

    “老神仙敢是碰到什么开心事了?怎么开起况的玩笑来?”王况好奇的是孙思邈的言谈神情,似乎很轻松的样子,不像上次来的时候那么严肃。这次他的所为,反而很像是个老顽童。

    “呵呵,这还得拜二郎所帮啊,某从二郎这得了方子,赶去大江两岸,也救下不少人来,可以说,去年夏秋,某所救下的人是以往的数倍还多,正好么,前些日子,救了个跌打郎中,他就教了某这个化装的方子,某也正要来建安,就想试看看二郎能否认了出来。”孙思邈嘿嘿一笑,又有些失望的转身一拍那个少年的脑袋:“小小年纪,就知道糊nòng人了?那么多破绽还要骗某说没破绽,保证没人能认出来?”

    那少年被拍了下头,很是委屈:“师公您这一路上不是瞒过许多人么?这才被认出了一次,就埋怨人,也恁地小器了些。”敢情他是孙思邈的徒孙来着,瞧那模样还很得孙思邈的疼爱,可能过个一二十年,这天下,又要出个名医了罢。

    孙思邈一拍自己的额头:“着啊,这一路上还真没给人认出来,二郎是第一个,做不得数,被神仙下凡的人认出来,做不得数的。”

    “老神仙既然号称神仙,哪里需要这yào膏来敷面?只须念个口诀,使出个仙家妙法来,还不是想变什么样就什么样?”王况打趣道。

    “某这神仙也是充数的,还是二郎你的星君下凡最实在,手指头动一动,那便活人无数,某比不得哟。”孙思邈叹一口气,正sè问王况:“二郎那治冷热病的法子,确实管用,某代那些人谢过二郎了。”说完整理了下袍子,恭恭敬敬的给王况鞠了一躬。

    王况连忙跳开:“这救人的事,可是老神仙你干的,和况并无多大关系,某只是说一味yào而已,具体的配伍等还是老神仙的功劳,况不敢居。”开玩笑,这个功劳是绝对不能抗下的,这要抗了下来,外面纷纷传说建安王二郎能治病,而且是疑难杂症,那还了得?自己有几把刷子自己知道,后世常用的,人尽皆知的,自己也自然知道,但这并不能说明他王况就能当郎中,会望闻问切,这医术可是mén大学问,王况可不想被人冠上神医的帽子,要是传的玄乎了,哪天李老2再把自己召了去,要给人看病,你说是看呢还是不看?看么,治疗不了,不看么,那又是罪,纠结啊。

    孙思邈来建安,就是特地来道声谢的,次日就走了,也没来和王况告别,一大早就走的,王况也理解,这老头,放不下那些还生活在病痛中的人啊。

    于是王况又过了差不多一个月的平静生活,大棚现在他可不大敢去了,真又要碰到上次的状况,王况怕自己万一把持不住,当场要了那几个丫头,以后可怎么应付?如今这天可是越来越暖和,尤其是这四个丫头,自从上次在王况面前衣不蔽体一次后,在王况面前说话就越发的大胆了起来,尤其是chūn兰,有一次甚至当着王况的面和其他三个丫环讨论起谁的xiōng大谁的xiōng小问题。

    所以王况就也由着四个丫头自己去整,反正桃树苗和李树苗去年他培育不少,多的是,够她们折腾的,就是十棵能活一棵下来也足够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王况决定把陈大几个都调到院里来,让他们和四个丫头接触接触,或许日久生情了,成了那么一对两对也是不错的,陈大几个现在都算是官家人,跟着王况,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升上去,四个丫头嫁给他们,也算是mén当户对的。

    二月底,建州的农户就开始忙碌了起来,这要先把头年的稻茬都犁到泥里去,然后放满水沤上个把月,这样的田才适合chā秧,加上年前许多人家跑到山里去挖那些腐叶回来,经过这一冬的霜雪,这些个腐叶上的虫卵也都差不多冻死了,是时候犁地了。

    今年慎家的犁全换了新犁,一些家里略有宽裕的也都换了,没能力换的,只要等到有新犁的人家闲了下来后再去借就是,离chā秧还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来得及的。

    或许是这些年的安定,让各地都开始注重起农耕来,去年底派出去买耕牛的人几乎都是空着手回来,只收到了几头而已,收这牛所huā费的成本比这些牛本身的的价格还要高出不少,因此黄良就决定,今年不再去买牛了,现在建州人均所有拥有的耕牛数已经是江南两道的第一,达到了每百人两头牛的地步,结合了人力辅助,勉强是够用的。等到chūn末夏初,今年的牛犊产了下来,明年又能增加不少,统计的结果已经上来,有一百多头的母牛都怀了崽,如果不出意外,今年增家一百头牛是没什么问题了,比去买还省事。

    故黄良干脆就将本来用于预算着去买牛的钱,全一股脑的划到了牛犊奖励上,提高了生产牛犊的奖励,这个政令一出太,母牛的身价倍增,通常别人拿三头牛牯去换,都没人愿意换的,谁愿意换啊?只要能生了两头牛犊,卖牛犊的钱和奖励的钱就够了那三头牛牯钱了。

    从外地买来的粮种也早都已经分发了下去,因为不知道粮种的好坏,所以,大部分的粮种都由慎家自告奋勇的拿了去,他们家田多,一半种自己的种,一半种买来的,即便是损失,也损失不了根本去,若是好的粮种,统一管理,等到秋后再选种,也是容易为以后的换新种铺好路子。

    秧苗是已经都育了出来,这时候没有塑料薄膜,农人们的办法很土很简单,却也是很管用,他们就直接在田里育苗,然后夜里有人守着,在田地的四周将头年堆积起来的稻草烧上几堆,也能保持了局部的温度要求,到了日间日头出来就不用担心了。

    今年王况又让慎家把那几亩用来做实验的田里拨出几亩地来,他要实验一下抛秧法和chā秧法的差别,看是不是真的能够增产,从理论上来说,抛秧法是有一点点优势的,首先就是秧苗的根损坏会比chā秧法少得多,光从这点上看对稻谷的生长是有利的,但是抛秧法也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的随便抛出去了事,肯定还是需要考虑到植株间隙的,任何一种作物,或者说任何一种生物,都会有自己的独立空间,有的空间要求很大,比如说老虎,就要方圆几百里的空间,而有的生物,比如说蜜蜂,独立空间则很小,植物也是如此,有的要求有足够的间隙,有的即便是在密草丛中也能探出个头来。

    作为需要日晒的植物,王况深信稻谷必定也有着自己的生长空间要求,不是你随便一抛,也不管疏密的,所以他要求慎重家人在抛的时候,有选择xìng的做个对比,有的田里抛得密些,有的抛得疏松些,到了秋收,再来和chā秧法做个对比,孰胜孰劣,自然就会有结果出来。

    当然有了去年亩产的神迹,如今都不用慎戥一人力抗,慎家人对王况的话已经都是深信不疑,王况让怎么做,他们就怎么做,这有什么,不就几亩田么?若是小东家再寻出了个增产的法子,那到明年,就不是说翻番这么简单了哦,谷满仓,粮满地是个什么情形?就用小东家的话来说,等粮食多了,咱自己吃一口,然后喂给豚吃一口,有人吃的,就有豚啊牛啊吃的,那日子,怕是天上神仙过的罢?如果不是,那小东家又怎么知道呢?嗯,必定是他过过这样的日子,如今下凡来了,就把天上的东西都带了下来了。

    有几家田地跟慎家挨着的农户,现在是跟着慎家,有样学样,没样也要问的跟着,慎家怎么做,他们也怎么做,慎家抛秧,他们也抛秧,还好他们不算笨,知道过来问这抛秧该怎么抛法。慎家人也都如实的把王况的话说了,劝那几家人,等他们这边试验好了,有了确切的结果,再跟也不迟。

    “既然是小东家说的,那还有假?”那几户农人信心满满:“若是收成不好,那也定是某等有的地方做得不好,怨不得小东家的。”

    田地是人家的,人家爱怎么种就怎么种,哪怕是整丘田都种上狗尾巴草,旁人都没法阻拦,慎家的人劝了一次两次,也就不管了,由着他们去。

    又是沟渠放水的时间,王况盯着沟渠里的水出神,嘴里喃喃着,正好慎戥过来巡视农耕,顺便过来看下王况,见了王况出神,就问了一句:“小东家莫不是又想什么好法子?”

    “唉,某在想,怎么有个好办法,才能让这送水的沟渠可以架设到空中而不漏水。”王况想着的正是饮用水的输送方式,要怎么不漏水才好。

    “呵呵,小东家这估计是想偏了罢,您瞧那屋上的瓦,可曾漏水?简单哪,铺一层瓦便是。”慎戥哈哈一笑,一语惊醒王况,跳了起来:“着啊,况怎么就没想到这层呢?告辞”

第二四八章 慈母手中线

    第二四八章慈母手中线

    见王况火急火燎的走了,慎戥无奈又充满期待的摇摇头,小东家这又是要搞什么?架沟渠?可现今的田地都是地势较低的,就是稍微高些的地方,水车也就够了,再说,还要不漏水?那水就随便的lòu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么。

    冬天的汲水很是辛苦的,尤其是对一些家中没有劳力的家庭,往往都是要靠nv子和上了年纪的老人自己来挑水,这要是碰上个霜冻,井中取出的水洒在地上结了一层的薄冰,挑着重担是很容易摔倒的,年轻人还好些,经得住摔,而老人呢,骨脆,一摔就容易摔出事来。

    如果将水能直接引到各家各户里,那么就能省很多事,农村的简单,一个村子,最大的也不过百来户人,直接用竹引水就好,总管用一根大竹就够。

    我x,真真是笨,干嘛非得考虑一根管引水啊?几根大竹捆一块不就得了?三根总是够了吧?三根不够就四根,以建安城里这么点人口,就算是再翻几倍上去,四五根大竹,再加上让各家储水的缸备大点,多备两个,也就够了。

    王况想到这里又狠敲了下自己的脑袋,引得骑在前面马脖子上的三白也回了头看着王况,百思不得其解,主人这是怎么了?自己打自己很好玩么?于是,它也敲了一下自己的头,敲得呲牙咧嘴的,知道痛了,就不敲自己,转手就去拍起马头来,马给它拍一下,就嘶鸣一声发泄着不满,却又好像是不敢反抗,依旧老老实实的跑着。

    三白这段时间长得飞快,已经有十多斤重了,身子也开始有点féi嘟嘟的,hún身的皮máo又油又亮,一坐到小娘子肩膀上,小娘子就舍不得让它下来,因为太暖和了。现在马头上已经承受不了三白的重量,这哪像是个猴子,简直和一个大懒猫差不多。这估计也和它吃得好有关,林小娘子几乎是每天要给它吃一个jī蛋,饭菜也是和人吃得一样,荤素都吃,大冬天的,还有香瓜和番茄吃。

    三白也是个非常爱干净的,双脚几乎都舍不得落地,而且每天还要洗一次澡,一到点,要是谁忘了给它洗澡,它就会扯着王况或是小娘子或是王冼的衣服吱吱呀呀的叫,直到身子泡在了热水中,这才会舒舒服服的闭着眼睛享受起来。

    王况心挂着输水方案,急着要赶回去,无奈那马根本是不听他指挥的,只听三白的,三白又是在那一下一下的拍着马头,玩得起劲,理都不理王况。王况也只好耐着xìng子随它们去了,反正离城只得三十多里地,马就是慢走,一个时辰也能到了。

    就这么遛遛跶跶的,总算是远远的能看到了城墙模模糊糊的影子,但王况却是一揪三白的耳朵,让它把马停了下来,三白这一路拍马头也玩腻了,被王况一揪,顺势的就也一揪马耳朵,这马已经很熟悉了三白的揪耳朵命令,往前是加速,往后是减速,揪一边是拐弯,两边都揪那就是停下来。

    三白坐腻了马脖子,这会正好路边有几棵树,发出了些嫩芽,它纵身一跃就跑树上去摘嫩芽吃了,在城里,它可没机会吃到嫩芽,王况不允许,虽然说是平时吃得已经很不错,但三白究竟是个猴子,还是很馋嫩叶的,就像是我们人,若是大鱼大ròu的吃多了,也会很馋粗茶淡饭的。现在有机会了,三白自然是不肯放过。

    王况停下来不是说因为到了,而是他发现一个人,在做一件奇怪的事。

    这是一个书生气模样的年轻人,只比王况略大几岁的样子,此刻,这人将包袱放在路边的一块大石上,正在往身上套一件麻布袍子,这袍子无论是从料子的质地上还是做工的考究上,都不如那件包袱旁边堆着的那件一看就是刚脱了下来的袍子,堆放着的这件虽然也是麻布袍子,但很明显是用的细麻,而且还掺杂着丝的,仅这料子的钱,就足抵得上他刚穿上的那件的数倍,还不论做工呢。

    王况就是远远的看到他往建安城方向走的,走到这就停了下来,解开包袱换衣服。所以王况的不解就在这里,如果说,这人是从城里向外走,那么他将身上的好衣服换下来,再换上差点的衣服,这倒说得过去。可他这是往城里走的,进城,一般人都会顾着面子,会穿得光鲜些。而眼前此人却是反其道而行之,所以王况不解。

    “客人这是要上哪?”王况并不认识这个人,即便是记人记不清,但建安城里的人,王况总会是眼熟的,而且,若是城里的人,都认得王况,见了王况都会主动打招呼,眼前人明明见到了王况,却只是拿眼瞟了下王况,所以王况断定他是外地人,不光不是建安人,连建州人也不是,建州人谁不知道小东家养了只白sè的神猴?小东家骑马,要去哪,要快要慢,全都是这神猴来驾驭的。而他看到三白,也只是稍微lù出点惊讶而已。

    “哦,某正要进城去拜师。”这书生见王况问他话时候,连马都不下,心里有点来气,也不细答,说话也就不那么客气起来。

    王况听他口气,一楞,寻即哑然,知道这是自己马马虎虎的过习惯了,也是懒了点,连马读不下了,要是是建安人,他不下马,大家对他都是恭敬的,这也样成了他的懒的习惯来,现在碰到外地人,一下就突显了出来。

    “哈,是某唐突了,罪过罪过”王况连忙翻身下马,一拍马背,那马就嘚嘚的去找三白去了。

    见王况主动认错,这人脸sè才稍微好了些,看着马离去的背影,赞到:“好马,好猴”敢情他刚就看到了三白指挥马停下来的动作了。

    “见笑见笑。”王况谦虚却又是心中自得其乐,开玩笑,连猫啊鹅啊都能乖乖听它的话的猴,自然是好猴。不过他好奇心一起,就一定是要刨根究底了,小时候他的好奇心,就让他拆坏了好几个闹钟,好几块手表:“某有一处不明,还望客人指教。”

    “哦?”那书生此时已经是穿好了身上的袍子,还仔细的掸了掸一些摺皱处,很小心的样子,仿佛这身衣服是件宝贝,而那件刚脱了下来的好袍子,依旧是胡luàn的堆在石头上,如同要被丢弃的一块破布,他半眼也没正视。

    况指了指那书生身上的袍子,又指了指那件刚被脱下来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问。

    “小朗君指的莫非是说,某进城有新袍子好袍子不穿,反而要换上这件袍子?”书生一见王况的动作,就明白王况想问什么,估计以前就有人问过类似的问题,王况不是第一个。

    “某这是要去拜师,自然是要穿最珍贵的衣物去,此袍乃某阿娘所缝,而那件,”书生指了指那件胡luàn堆着的袍子,“虽然那件袍子新,料也好,却不是阿娘所缝,只是在一家布庄请人做得。”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王况心里默念着这几句,一言不发,拱了拱手,转身一个口哨,就见远处树上一道白影掠下,而同时一道灰影也飞奔过来,正好接住了掠下的白影,奔了过来,正是三白和那匹被三白驯得服服帖帖的五huā马。

    王况翻身上马,口中一声:“去”三白就往前轻揪了下马耳朵,马就嘚嘚慢跑了起来,丢下王况的一句话:“客人好心xìng某佩服”

    王况飞身就走,是不敢多呆,书生的话让他想起了自己的阿姐阿哥,也不知道他们二老现在过得如何了,会不会因为自己的突然失踪而愁得原本满头huā白的头发一夜间雪白起来?他害怕自己和书生聊得太多,眼泪就会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这个书生,很明显是个孝顺的,在他心里,自己阿娘亲手缝的粗麻布的袍子远比其他任何东西都珍贵,被他当做了最高的礼节,只在最重要的场合去穿。

    只不过,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能理解他这份心呢?王况后世就吃过这样的亏,他原来所在的公司老总是HK人,而且总是标榜自己如何如何的喜欢中华文化,有一次,是星期天,老总突然要来王况所在的办事处考察,王况特地挑了件唐装穿着去接机,就是因为觉得,只有唐装,才是最高的礼节。却不料,他因此而丢了工作,理由就是王况不穿西装,不打领带去接机这让王况很是郁闷,星期天,本来是休息时间,公司也有规定,只有周一到周四才需要穿正装,其他时间随个人喜好。但王况无论事后怎么解释,都是没用(嗯,灰雀很鲜明的表示不喜欢一部分HK人)。

    王况决定要帮这书生一次,不要让他也步了自己的后尘,若是这书生不小心的把包袱里的衣服给lù了出来,而他要拜师的人看见了又不问,估计就会认为这书生是个不知礼数的人,从而把他拒之mén外。

    进了城mén,下了马,王况让三白驾驭着马回家去,自己则把守城的兵士叫了过来,叮嘱了几句,然后转向州衙mén去找黄良了,这个时候,正是农耕时节,林明几个肯定都被叫去在州衙里呆着商议事情。

    王况也不用通报,直接就往里闯,建州的军政,对王况来说,没任何秘密可守,谁让皇帝下过口喻说是让建州配合王况来着?那就是王况是主,建州是辅。所以王况在建州任何一个衙mén,包括李业嗣的镇军衙mén,都是不用通报的,除非说上头明确的说,所有人都不能进,那么守mén的衙役兵士这才会把王况给拦了下来。

    等到进去,见到几乎在建安的官吏都在,都在热烈的讨论着耕牛的分配问题,王况才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眼下chūn耕正忙,谁还有那个时间去管你的输水工程,要管,那也得等到秧苗都chā了后,确认长势不错了,这才会有时间来做,然后等到chōu穗了,又要去防着鸟雀前来偷食,又要开始忙乎起来,所以说,王况要搞输水工程,今年只有最多两个多三个月的时间。

    可是,还有城墙,还有大学堂,还有文庙广场要扩建,还有公众书馆,都要在今年完成,实在是没那么多劳力去搞水了,王况只能按捺住焦急,等以后有空了再来说。

    不过,为了怕自己忘了,王况让文书吏记录下来,以便等到劳力有闲的了,好及时的通知一下自己,饮水工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不大是因为全城只得不到万户人家,架设管道并不复杂,说不小是你还得规划好了,免得到时候管道布置的杂luàn无章,不光等有新住户时要接水困难,就是维护起来也麻烦多多。

    “来来来,二郎正好来帮着谋划谋划,这耕牛该怎么分才合理。”见王况把事情jiāo代完了,跋tuǐ就要跑,黄良连忙拉住了他。

    王况正要赶去看那书生到没到呢,或者说到了后,城mén兵有没跟紧了,这是黄良叫他,若要是林明或者李业嗣叫,王况保证是头也不回的手一摆:“没空。”一个是自己的大舅子,一个是兄弟,许多事情彼此心照不宣,品级也比自己低,所以都用不着客气。但黄良是一州刺史,是最高行政长官,在外人面前,王况一直很注重这点,给黄良绝对的尊重,要是sī底下,他跟黄良也是嘻嘻哈哈的。

    “怎么,耕牛还没分好?”王况坐了下来,书生的事情先放一放,chūn耕的重要xìng,比起一个人的前途来,更为重些,王况就指望着今年能打个漂亮的翻身仗,最好是给建州所有的官仓民仓都全填得满当当的,因为再要不了两三年,中原恐怕就是大旱,具体年份王况不清楚,只知道涝灾过后没几年就是旱再,今年建州翻身了,就能多存一些粮,新耕种方法是不可能有那么快就推广开来的,哪怕是王况年初就上报上去,李老2也深信不疑的大力推广,但还是那句话,地人农户自己的,想怎么种,官府勉强不了,在没得到验证之前,许多人都会存观望态度,采用对自己最为稳妥的,自己熟悉的耕种方式,所以,新方法只能是一处开huā,然后满满的扩展开去。

    就比如说水车,到现在为止,有新式水车的地方还不到一半的州县,还需要两三年的时间,才会遍地开huā。这就是说,想要全大唐都采用王况的新耕种方法,至少需要五六年的时间。因此,早存粮就很是重要,粮仓满了可以再建粮仓,只有粮食多了,这才能确保以后能少饿死人,建州要吸引流民迁移的最好时机,也恰好是在那个时候。

    “是这样,目前州里出资购买的耕牛,也有共两百来头,可各县都想多要些,二各县不管是土地还是人口,或者是耕牛,数量都不均等,因此大家这里讨论来讨论去,怎么也拿不出一个章程,二郎你点子多,给出出主意。”黄良狡猾的笑了笑。

    王况瞟了黄良一眼,这个老狐狸,估计就是想做做大好人,谁也不得罪。不过,也正是他这老狐狸,才能在朝中无人的情况下,从别驾而轻取了刺史的位置,要是不狡猾,估计也轮不到他了。

    “以前买的牛不都分了下去么?”王况有些不解,以前买的牛,都是一买了后,就直接分到了各县各村里,怎么又都集中了上来,难道要重新分过?

    “是啊,是分了下去,可这牛毕竟是州里的牛,那些领了牛的,就不加爱惜,不光犁地,就连拉个什么柴火之类的都死命的用,去年就因此病死累死了几头,某见这不是办法,又都收了回来,平时就专人看护着,到了耕种时再分发下去。”黄良补充到,一旁的长孙煜也不住的点头,耕牛收上来的办法,还是他提出来的,这牛要不收上来,恐怕要不了几年,就都得累死了。

    “怎么?当初分牛下去,不是说好了,等他们有能力买牛了,就用买牛钱赎了这牛去么?”

    “啊?”一听王况这话,黄良他们就面面相觑,他们可不记得王况当初有这么说过的,而是说这牛统一由里正保管,要用的就去里正那借,不过大部分的官吏都不敢说出来,还是长孙煜拉了王况到一旁,把当初他怎么说的全复述了一遍,王况这才脸红红的连道抱歉。

    以前,正是因为王况的考虑不周到,把牛分到里正去保管着,产权不明,村人们开始还tǐng爱护牛的,但到了后来,有人一带头用,就都有样学样的去借来用,那牛能不累个半死?反正又不是村人自己的牛,他们也不怎么心疼。

    现在按王况新提的办法,就等于是后世的变相贷款,不过贷的不是钱,而是牛了,那样,牛就属于农户自己的,肯定也能爱惜,应该就不会再发生把牛累着的事情。

    既然都定了下来,就没王况的事了,王况就出了州衙mén,往城mén口走去,那守城兵见了王况,笑嘻嘻的:“小东家,也不用某跟着了,您jiāo代的那人,一进城mén,就找某打听了富来客栈的地方,奔那去了。”

第二四九章 做事是要天赋的

    第二四九章做事是要天赋的

    小白陶泥炉里的碳火一闪一闪的,间或窜出一个或红或蓝的火苗来,架在上面的黑陶壶里的水已经开了,白sè的蒸汽从壶嘴里喷涌而出,围绕着正在煮茶的秋菊身边,氤氤氲氲的将她的身影掩得朦胧起来,越发的显出她的婀娜来。3∴35686688

    王况舒舒服服的斜斜坐着,将半边身子支在躺椅上的软垫里,两只黄huā猫,一只很舒服的趴在王况的tuǐ上,不时的伸一下懒腰,然后用头去碰碰王况的手,让王况继续帮它挠着脖子,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另一只则靠着王况,身子卷成一团趴在垫子上呼呼大睡,这也是王况要斜着身子的一个原因。至于三白,则是蹲坐在躺椅靠背上,两只手不停的拔拉着王况的头发,但它拔拉半天,也没个成果。

    垫子是小芣苢缝的,按了王况的法子,两层织得又厚又密的麻布下面,是专mén寻了那细密的鸭绒填进去的,缓和得很。

    建安这时候也已经有些商人会从西域带了百叠子回来,但王况就是不知道怎么去用机械方法脱掉棉籽,因为不知道脱棉籽的原理,所以,哪怕是现在给王况一个最先进的数控车间,他也没辙,只能是去发动人用手一点一点的扯,既然都是用手,也是这么麻烦,那倒还不如用更暖和的鸭绒了。于是,今年王家,孙家,林家甚至于慎家的丫头们又多了一项任务,那就是没事干的时候,去把鸭máo中的细鸭绒挑选出来。金陵多鸭,又是板鸭大量生产的地方,鸭máo是少不了的,王况也就让姜家帮着自己收点鸭绒上来,一斤一贯,和皇家府库的收购价格一样。

    制绒原理王况是知道的,和后世家乡街上的棉huā店里的弹棉huā类似,不过王况暂时没打算搞出来,也没那兴趣,所以,就先暂时的满足自己的需求吧,先给自己身边的人都置办一chuáng鸭绒被(鸭绒被其实早在汉时就已经出现,但因成本过高,一直都是皇家专享的),以建安的天气,两斤重的鸭绒被就已经很够了,又轻又暖和,不像棉麻被一样,十斤十几斤的压在身上,连呼吸都不顺畅。

    坐在王况对面的,就是那个王况白天在城外碰到的那个书生,此时他正恭恭敬敬的坐着,身上穿的,正是他阿娘帮他缝的被他视为珍宝的袍子,头低低的,一言不发,等着王况的回话。

    “你为何放着诗书不读,非要来学做烹食呢?”沉默了一会,还是王况问话。

    对这点,王况有些理解却又是有些不能理解的,在这个以读书为尊的风气下,一个已经取得秀才功名的人,竟然舍得放弃掉功名,转而想学烹饪。烹饪,只是一个谋生的手段而已,即便是学得技艺再高,最多,只能在宫里hún到个御厨的身份,品级最高也也不过是个正八品下的内府令,还是要去势的,不去势就根本进不了宫去。

    去势之人,年轻倒还好办,但年纪一大了,就总会憋不住niào,道理很简单,人根去了,锁niào的括约肌就去掉了大半,只剩了根上那么一点点,年纪小的身子壮实,那一点点还是能锁得住的,年纪大的就不行了,所以在宫里的御厨,是没一个人能干到五十岁的,一到了五十,就必须得退出来,想想啊,整个厨房里,若多那么几个年纪大的,烹食的动作又是很大,这动作一大,难免niào就淅淅沥沥的出来,整个厨房里满是niàosāo味,谁敢吃?

    徐吃货现在是年轻,倒不觉得怎么样,但再过个二三十年,也就要开始经历这样的烦恼了,好在他有王况这个兄弟在,王况早就在前段时间,和孙思邈约好了,到时候要请他跑一趟,帮徐吃货和小六子做个小手术,以后就能解决这个问题,手术方案也是王况提供的。那天孙yào王急匆匆的走,大半是他放不下那些还生活在病痛中的大众,有少半,还是因了这个方案,他得找人试刀去,在这之前,还必须要收集全了王况所说的东西(主角绝对不会成为神医的,大家放心),同时还有个手术,也是他要找动物去做实验的,这就关系到了邓十一今后能不能站起来了,对这个手术的关心程度,孙yào王是比王况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按理说,既然已经取得秀才的功名,那么几乎是一辈子衣食无忧了,年轻的,有族人有富贵人家愿意资助你,作为一个长期投资,若是你资助的秀才日后取得更大的功名,回报也是很丰厚的,只要投资成功了,这个投资回报率是高得惊人的。若是到了年老了,还没考取更大的功名,也完全可以寻了个富贵人家去做西席,一样是衣食无忧。

    能取得秀才,那就是学识已经达到了一定的高度,就是已经步入了士的行列,走到哪里都是受尊敬的,整个建州,八万多人口,一千多的读书人里,有秀才功名的也不过是寥寥数十人而已,这还是建州尤其是唐兴建宁二县自古就文风颇盛,不然也不会有梦笔生huā,江郎才尽这样的传说出在唐兴。要放到其他州去,除了几个文风盛的外,比例还远没这么高。

    眼前这个书生,却是放了秀才的功名,要来学烹食,只要他步入了这一行,就不会再有人来资助他,摆着的么,你都放弃了大好前程,谁还愿意做这种无谓的没有回报的投资?等他入行多年后,想说再回去教书,那也没多少富贵人家愿意请你了,你都丢了书本这么多年了,学识怕是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而且最关键的一点是,只要他学了烹饪,就从士这一行列转到了匠这一行,社会阶层也一下掉了几个级别,怎么看来都是不划算的买卖,又不是说他像孙嘉英一样,连个童生的资格都没取到,要知道,他可是秀才

    “某喜欢烹食。”秀才只回了这么一句话,就不再多说,继续等待王况的回答。

    王况笑了笑,倒是个少言寡语的,除了在城外碰到的时候,说起他阿娘缝的袍子时比较多话,其他时间就是基本只有一句。

    不过,有这一句喜欢烹食也就足够了,绝大多数人,恐怕究其一生,也很难做到从事自己喜欢的事业,这要受到家庭条件,社会背景还有舆*论的影响,王况是深有体会的。

    “下定决心了?”

    “嗯。”

    “不后悔?”

    “不后悔”

    “好,既然如此,你先跟着孙总厨一个月,若是有烹食的天赋,某就收了你这个徒弟,若是没有,你还是回去读你的书,考取功名罢,做任何事,都是需要天赋的。”一个人,要在某个领域有所建树,绝大多数还是靠的天赋,你有这方面的天赋,你才能做得比同样条件下的人好。王况从来就不信什么勤能补拙是一剂万用灵yào。

    勤能补拙也不是完全不对,而是这是有个前提条件的,那就是大家彼此之间的天赋没什么大的差异,在这个条件下,你才能说勤能补拙。同时,这还要受到另一个条件的制约,那就是你背后的支持力度,这个支持,有的是财力上的,有的是权力上的,有的是环境上的,有的是名声上的。

    甚至于,你是不是正处在一个特定的背景之下,都能影响到你的成就,你把曹cào放到盛唐试试?估计他充其量也不过只能成为个小有名气的人而已,或许历史的长河很快就能将他给淹没了,所谓时势造英雄罢了。

    就正如林荃淼,在仕途上可谓是一帆风顺,他在读书上的天赋只能算是中等,但因为有了王况,因为有了被王况影响下的格局,他一到了长安,没多久就被捧为才子,高中前三甲,就连做官的也比别人高了许多。

    但凡功成名就的人,大多肯定是不愿意让人知道其实他的成功,有许多是来自与背后的支持,总是会在潜意识里把自己的成就大半归功于勤奋之上的,王况自己就知道,如果他还是在后世,如果他还是处在那样的一个背景之中,他不过是茫茫沙漠中的一粒黄砂罢了。

    甚至,即便是穿了过来,假如没了孙铭前一开始的大力支持,自己或许,依旧还是只能是个默默无闻的乞儿,最多,不过是个有点名气的厨子罢了。自己所掌握的后世的知识,在这盛唐,就是一种天赋,换了个人来,或许能比他做得更好。

    换言之,祖冲之有数学的天赋,李白有做诗的天赋,李靖有统兵的天赋,这些人,都是适时的发现并发扬了自己的天赋,才能有所成。假如让祖冲之去带兵,让李白去搞数学,让李靖去做诗,情况就大不相同,后世和谐太祖,打天下很能,但搞经济就未必行。

    这个叫平盛田的寿州来的书生,家境并不好,这点从他阿娘给他缝的袍子的料子选用上及名字上就可以看得出来,做母亲的,总是把最好的留给子nv的,而他身上穿的粗麻布袍子,估计就是他们家最好的衣服了,至于那件他包袱里的好衣服的来历,王况已经知道,那是别人资助的。而盛田这个名字,就知道他父母迫切希望有田,有多多的田,假如是个大富人家,田产已经不少了的,绝对不会给他取这么一个名字,而会给他取个寓意高升啊,当大官啊,飞黄腾达之类的名字,这跟希望有个儿子的,把nv儿取名叫招弟是一个道理。

    而他年纪,仅比王况大一点而已,就已经考取了秀才的功名,所以王况断定他在读书上的天赋,至少是中上水平,比之于王冼甚至林荃淼还要强上不少。因此,只要他肯定下心来,加以钻研,再有人给他像王况培养王冼一样的支持力度,以后至少也能hún到六品五品官的份上,要是他再能有王冼一样随机应变的能力,爬得更高点也是没问题的。简单的说,就是假如他是在王冼的这个位置上,王况绝对有把握将他“培养”成shì郎尚书这个位置上。

    所以,如果他在烹饪上没什么天赋,或者说天赋比之于孙嘉英差不少,王况不想就这么误了他的前程,天赋是一回事,喜欢又是一回事,喜欢一行并不代表你有这行的天赋,有某方面的天赋也不代表你喜欢这个领域。

    如果说家境不错的,那自然是喜欢哪一行就干哪一行过的舒心如意,但要是条件不允许,你就只能选择你有天赋的那一行去做,改变你自己的命运。这是一种责任,对家的责任,对家人的责任。(举个例子,关关有写作的天赋,他也发现了自己的天赋并且喜欢写东西,但同时,他又比其他人努力,所以,他有了现在的成就,但假如,关关还是只做他的银行职业,那么,估计哪怕再努力,他也不会有如今的成就;幸运的是,关关有写作的天赋,同时,他也喜欢写,又去努力了,又有了书友及网络平台的认可和支持,四者皆备。假如说关关喜欢写,也有天赋,但却不去努力,也是达不到现在的成就的。拿关关开个玩笑,关关莫拍哦。)

    王况肯收平盛田下来的原因除了他对阿娘帮他缝的袍子的珍惜程度高外,还有就是这个平盛田是一路步行从寿州赶来的,先不说其他,就这个诚心,王况就不会赶他走。

    其他地方不管,仅现在从须江到建安的路上就是马车不断,而通常他这样的路人,只要招手相求,那些个有马车的行商都会愿意免费捎他一段路到建安来的,而他没有。这是做不得假的,在城外,王况就看到了他脚上的软布靴上布满的尘土,而到了王家,他的靴子已经是干干净净,若要是想摆出样子的人,才不会将靴子和身上的尘土都清理了个干净再来。

    所以,从他的孝心和诚心这两个方面上来说,王况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他,现在就是要看他有没这方面的天赋,没有,那就只好对不起,让他回去继续读书;同样的,要是他家境困难,王况也愿意施以援助,甚至以后在仕途上,王况都会利用自己的影响力看顾一二,不为别的,就为他的孝心和诚心,这无关什么投资回报或者是为今后王冼找盟友啊什么的。

    让chūn兰领了平盛田回到客栈去找孙嘉英后,王况自己又坐在那发了半天呆,mō着黄huā猫的手也停了下来,那猫就喵喵的发出了几声抗议,见没效果,就一下跳到了坐在小马扎上的秋菊tuǐ上,用了脸颊在她身上蹭啊蹭的做着记号,也希望引起秋菊的关注,能伸出手来帮它挠挠。

    在王况的教导下,王家人几乎都知道了猫的习xìng,比如说用脸来蹭你,那就是在做着气味记号,标明“这是我的”;比如说呼噜呼噜的,那就是非常舒服的意思;比如说尾巴竖起来轻摇是表示要进入战斗的态势,和狗竖了尾巴摇动是亲热的意思相反等等。

    秋菊忙着给王况煮茶,哪里得空帮它挠?也就不去管它,那猫见没什么效果,就又跳回了王况的tuǐ上,一蜷身子,脸贴着王况的小臂,眯上眼,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睡了起来。

    两只猫都还没有名字,王冼想沿用给大白小白三白的取名方式,给它们取个四huā五huā的名,被王况坚决的否掉了,开什么玩笑,四huā五huā,这简直就是黑道切口么。这两只猫的命名权,王况jiāo给了林小娘子和小芣苢,不过她们俩也没暂时没想出什么好名来,就这么搁置着(砖家说百元大钞上的猫图是来源于西汉漆器,灰雀不认为是猫,应该是虎,那时候是有从西域引来猫,但都是在深宫里养那么一只两只的,漆匠们哪里见过猫了?就本中原产的狸huā猫,现在也才刚出现,还没完全训化,所谓狸猫换太子里的狸猫,说的就是用狸huā猫,现在已经灭绝)。

    因为王况在发呆,没说还要不要喝茶,秋菊也就继续的煮着水,等王况说要喝了,再冲泡了煮上,一会就得,不然,现在就冲泡好了煮,时间一长,那茶味可就苦了,平白的做了无用功。

    给王况煮茶,现在是梅兰竹菊四个丫环除了看护大棚外最喜欢做的事了,喜欢看大棚,是因为大棚的神奇,连冬天都能种出瓜果来;喜欢煮茶,则是因为可以挨着王况坐在他边上的小马扎上。自上次大棚那一幕发生后,这四个丫环chūn心就动了起来,总找着机会来接近王况,还尽量的展现着美好的身段来,但王况都是视而不见。

    王况是装做视而不见,他又不是圣人,也不是瞎子,所以只能是装,因此这段时间四个丫环看着王况的眼神都有那么一丝丝的幽怨,雾气朦朦的。

    只是她们却是找错了对象,其实,如果她们转而去攻林小娘子和小芣苢的阵地,没准现在王况的大chuáng就不够用了,林小娘子和小芣苢都是心软的很,三求两求的,没准就答应了的。王况前些天之所以能攻下了她们的菊huā,那也是放了身段,软言软语的求下来的。

第二五0章 有人按捺不住了

    第二五0章有人按捺不住了

    王况继续在发呆,但却有只葱白如yù的手伸了过来,握住了王况的手,王况被着一握,醒了过来,才发现,身边的马扎上,坐着的已经是林小娘子,秋菊丫头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开了。TXT电子书下载**

    “郎君,可有什么心事?”林颖芝的手轻握着王况,拇指缓缓的在王况的手背上滑动着,这手很柔,很嫩,很滑也很腻。王况也是非常熟悉了林颖芝和小芣苢的手,才不会被着一握就跳起来,要是换了其他丫环的手来握他,他肯定是闭着眼就要跳起来,如惊弓之鸟。

    王况是被平盛田的拜师触动了他的往事,在回想着以前的点滴,所以陷入了沉思,这可以说是心事又不是心事,自己的思想,占据了一个不属于本不属于自己躯体的事实,是不能一下就倒出来给林颖芝知道的,作为自己的nv人,王况是能给予最大的信任,但是,要让林颖芝知道全部,还需要时间让她慢慢的一点一滴的接受。

    自己早先半真半假的说是天上来,俩个丫头也没有多大信,都是半信半疑的态度,如果这时候再说一句自己是借尸还魂,还不要吓她们个半死?所以,只能慢慢来,先用她们能接受的下凡来让她们绝对确信自己原本不属于这个世界了,然后再跟她们一点点的透lù自己的来历。

    这关乎着王况的一个大计划,这个计划,或许要用掉他这一生才能完成,而又必须是有着王家及后人的绝对的毫无保留的贯彻执行力度才能完成的。

    王况不相信有平行空间的存在,甚至一维二维和多维空间都不相信有,只要有空间,只要这个空间是有物体存在,那么必定是有着长宽高的,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粒子,都不可能只有一个或者两个维度,也就是说,任何物体,都不可能在只有一个或者两个维度的空间中存在,依此来推,多维空间也就不存在了。

    另一方面,现代数学对四维空间的定义是三维空间加上时间构成了四维空间,那么也就是说,四维空间减去一个时间轴,就是三维空间,那么同理,三维空间减去一个时间轴是不是也就成了二维空间了?因为不管你有几维的空间,时间肯定是村在的,那么也就是说,二维空间加上时间就是三维空间了,这就和三维空间的定义相违背了。

    所以,王况坚信,所谓的多维空间,无非就是类似几何学上的辅助线,只是一个计算的辅助工具而已,一个梯形,你可以引出两条辅助线,jiāo汇到一个点上,数学方法能证明这个点和这两条辅助线是存在的,但是,他们真的存在于真实中么?没有。因此王况觉得,数学证明存在的东西,未必就真的存在。

    还有空间弯曲,相对论说,引力或者重力导致空间弯曲从而导致了光线的弯曲,设想是说假如一个人在一间房子里,这间房子因为引力或重力以足够高的加速度运行,那么一束光此时正好从一个窗户穿过房间,房间里的人看那光线是弯曲的,这就证明了房间所在空间弯曲了。

    可是,假如这个时候,房里有两个足够小的人,小到比之于炫还小的,一个是随着房子做同样的加速运动,而另一个,则从相反的方向做加速运动,当两个人挨到一起的时候而且足够近,距离为零,同时,他们伸出了手,挽在了一起,他们加速度的绝对值正好相等,那么,一个人看到的光线是弯曲的,另一个人看到的光线则是直的,请问,究竟这两个挨在一起的足够小的人是处在什么空间呢?

    所以,王况相信,这个世界,这个大世界,只有一个空间,就是他处在的空间,这个空间不可弯曲。15

    所有的虫dòng理论,都是建立在光速是极限的基础上的,因为有个速度限制,而要从一地到另一地,不能从速度上想办法,所以就发展出了虫dòng说。

    可是,如果光速是极限,那么连光线都不能逃脱的黑dòng怎么能喷发出大量的粒子流来?能喷发出来的粒子流肯定是超过了黑dòng的第一或第二宇宙速度,也就是超越了光速,不然就也是逃脱不了黑dòng的吸引力。

    而光,本质上就是粒子流,是光子流,光子也是粒子。

    正是如此,所以王况需要用自己来验证,自己想的究竟是对还是错,如果存在平行空间,因为多个空间的发展不同,那么思维肯定是不同的,也就是说,不管是不是每个空间都存在一个王况,那么这些个王况的思维、记忆和经历必定不同,都是独立的个体,如果自己能穿回去,并且保留了大唐时的记忆,还影响了后面的发展,又保留了自己穿过来时的记忆,就能从侧面证明,空间,只有一个。

    而如果不能穿回去,那么,结果自己估计是看不到了,只能看后世的自己是不是能看得到。

    比较拗口,反正就是说,王况一直在找穿回去的办法,同时,又要保留现在的记忆,还要保留以前的记忆,也要享受到现在的自己给后世的自己留下的财富。这是个庞大的计划,需要自己的后人来配合,来贯彻,所以,就必须得要有林颖芝和小芣苢的支持。

    假如因为外祖父悖论,假如自己无后,那也需要王冼或者王凌的后人的配合,将财富能传递到后世的自己手上去。

    这一切的一切,如今暂时就寄托在现在正静静的躺在王况怀里,被他当yù一样养着的华容道上,暂时还没有其他的任何线索。

    而华容道,这么些天,依旧没个动静,急不得,养yù都要养那么多年,华容道如果也是要养的,时间还早着呢。

    而且,如果真的在自己的身后,有那么一只手在cào纵(突然发现,这个想法和关关现在在写的有点雷同了,而且提出的时间也大致相同,哈),那么总有一天,自己肯定能找出来,而事情发展的契合点或者说时机也能出现。

    所以,我不急,你才急。王况一只手按着xiōng,另一只手依旧是由林颖芝握着,嘴角浮现一丝微笑。

    “心事有啊,就是造人啊,走咯,把小芣苢丫头叫上,咱们造人去。”王况坏坏的笑着,眼睛一瞟,此时林颖芝坐在马扎上,一手握着王况的手,另一手则是拿着团扇摇着,身子前附,从王况的角度,正好能透过她的脖颈,一直看到那两丘隆起,甚至樱桃也隐约可见。

    林颖芝白了王况一眼,脸上泛起一陀红来:“郎君又没个正形了。”她心里早就想给王况产下个一儿半nv的了,哪怕是个nv儿也是好的,但王况总说不急,不急。

    林颖芝也是知道安全期的,有时候也想瞒着王况,但王况会算啊,又有小芣苢这个没心没肺的得了王况的吩咐,帮王况盯着,所以她试了几次,都没成。

    但她也知道,王况还有许多事情要做,王况做事,都有个大的计划,所以也就不吭声。如今见王况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心里自然是一阵狂喜,握着王况的手也不由的微微颤着,见四下无人,手就慢慢的往后移,隔着袍子,轻轻的抚mō着小王况起来。

    轻mō最能jī起小王况的战斗冲动,才mō一下帐篷就支了起来,此时候的林颖芝已经是双眼mí离,呼吸也沉重了起来,握着团扇的手已经是无力,团扇掉到了地上,身上也是软绵绵的,靠到了王况tuǐ上,呢喃着。

    顾不得马上就要吃饭,王况一把就抱起了林颖芝,快步回到房内,用脚一踢,就将房mén掩上了,林颖芝的手却是舍不得离开小王况,一直隔着袍子绕着圈圈的摩挲着。

    也是王况的话,jī起了小娘子的情动,不多时,王况这还没把小娘子剥光,自己就先被小娘子剥了个jīng光,而小娘子,还有一件小中衣穿在身上就已经趴在了chuáng上,头低低的伏着,两tuǐ并陇支起翘tún,早已经是洪水泛滥。

    王况还待要脱了小娘子的中衣,小娘子却是从自己身下看准了位置,翘tún往后一顶,将个小王况准确的俘虏了牢牢的包裹了起来,身子微微颤着呢喃着:“夫君,快来”天气还没转暖,她的身上也起了一身轻微的jī皮疙瘩,还好,王况夫fù三个早就习惯了,冷是冷,却不会着凉。

    王况被这一顶,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小娘子身子没动,却是一bō又一bō的把小王况箍紧又松开,就这一下,王况就差点没把持住关口,一泻了千里去。定了定心神,深吸一口气后这才开始猛烈的撞击起来。

    一时间整个房里是充满了靡靡的味道,伴随着一下快一下慢的轻微叭叭声,*光旖旎无限。

    两人心无旁骛的来来回回的几个回合,等歇息了后,这才注意到,小芣苢丫头不在房内,不知道去哪了。**过后的小娘子趴在王况身上,两人浑身是大汗淋漓,湿辘漉的有点粘,chuáng上的被褥也被他们的汗水浸透了,又要换了。小娘子轻轻的一下又一下wěn着王况的脸,她自己得脸则是容光焕发,红嫩得能能捏出水来。

    “嘿嘿,小娘子吃独食了。”小芣苢不知道什么时候钻了出来,脸红红的,带着点不甘心和懊恼,她进房间mén都没个动静的,把王况和小娘子是吓一跳,看到小芣苢的神sè,小娘子得意的一笑,将小芣苢一拉,也拉到chuáng上,三人抱在一块。

    他们三人,从不认为这chuáng第间是谁该主动谁该被动,只要是只有王况和小娘子,或者是王况和小芣苢做过运动,都会给第三个说成是吃独食,而且小芣苢还有着自己的见解,自己和小娘子,那才叫“吃”,至于王况么,只能算是撞钟,是被“吃”的。

    王况和小娘子是无力再战了,只能让小芣苢等晚上再“吃”个饱,其实现在天已经黑了下来,小芣苢则是刚在饭厅没见到王况和小娘子,脑子一转,就知道这两人又去吃独食了,就跑来观战,没想到人家早就结束了,因此没观战成,有些不平,才说出那番话来。

    王况和小娘子哪不知道小芣苢的那点小心思,调笑了小芣苢一番,王况也任由着小芣苢把玩了她最爱把玩的小王况够了,也把个小芣苢挑的软绵绵的没了力气,又躺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在小芣苢的服shì下,穿好衣服前去用饭。

    王家的饭厅,其实是个大饭厅,隔成一大一小两个房间,两个房间除了相互有mén通着外,又都有各自的单独一个mén,大小饭厅只隔着一层的木板墙,彼此说话大声点都是能听到的,反正王况兄弟议事也不会放在饭厅,无所谓。

    小房间的,就是王凌夫fù和王况夫fù用餐的地方,大间的则是王五和黄大一家人及王家中的其他人用餐的,王五一家和黄大夫fù除了是在大间外,也是单独一桌,上面的饭菜和王况这一桌是一模一样的,王况吃什么,他们也是吃什么,而其他的人就相对会差一些,但就是如此,也比建安城内任何一家的家人吃的都丰盛,甚至比小富人家吃得都好不少。

    开始的时候,王五一家是单独吃的,但到了后来,他们执意要跟其他人一起吃,王况也只得由着他去,本来是想说让王五在他自己的院里用餐,但他非要说大家凑一块热闹,现在倒好,王况也只能让厨房里也按了自己小间的标准给外面配上。

    这样的时间不多了,等到高三那边安定下来,王五一家就要搬到寿山村去,王五要负责为田黄把关,把最好的全收起来,最多只给李老2留那么个三块五块的。差的则给李老2多留些,做人要厚道,这是王况自己心里想的,只不过要是李老2知道只给他留那么可怜的几块好石头,恐怕就不是这么想了,肯定会大骂王况不厚道。

    王况他们到的时候,王凌夫fù三个和王冼正等着王况一起来用餐,外面大间早就开始吃上了,还边吃边闹着的,夹杂着丑丑那稚嫩的声音说要吃这个吃那个的话。王家里,除了王冼之外,就是丑丑最得人疼爱,谁见了都想抱上一抱,丑丑呢,也不那么依赖他阿姐,除了比较赖着陈丫儿和王况外,王家的其他人,他见了,第一句都是:“骑马,驾”

    王况家里没其他大户人家那么多规矩,什么nv人小孩不能上席,什么饭间不能说话,什么当家的没来,其他人不能动筷子之类的,但王凌夫fù每次都要等王况来了再吃,说是不这么地,一来有损王况家主的面子,二来么,要是没人等,王况总是不按时用餐,于身体有损。

    今天的菜式比较丰盛,一个是陈大他们刚搬了进来,考虑到在王村伙食没在建安这么好,王凌特地吩咐厨房这几天多加几样菜好好犒劳下他们的,另一个就是头天从长溪新运到了一批的剑蛏,这对除王况以外的人来说,都是没吃过的美食,刚到的时候王况就示范了一遍做法。

    新东西么,总归是要吃过几次,吃到满足为止的,而且从长溪起运的三百来斤剑蛏,到了建安,只剩了不足百斤,除了给富来客栈的伙计掌柜们吃个新鲜外,还给孙家,林家和黄良那都送了些去,剩个三十多斤,也得赶快吃掉,不然过个两天死光了,那才是真的làng费。

    因为菜式多,又是晚上,陈大他们也是刚来,没具体分配什么活做,就给外面都配上了酒,让他们吃够喝够,要是在平时,晚餐外面的桌上可是没酒的,更别说午餐了,想要喝酒的,只能是等到入夜了,要睡觉了,这才可以去厨房里让厨师做上几样菜,配壶温好的酒,或者是三五人邀了,或者是自己躲自己房里喝去,这个王况不管的。

    但其他时间,不能喝酒,这就是王况自从上次自己差点泄lù了天机后定下的规矩。当然他自己兄弟和王五不在此例。

    王况这才刚坐下,就听到外面陈大在大声说着什么,起先倒没注意,但是一个词引起了他的注意,顿了一下,见王凌夫fù三个还是没动,想了想,也没说什么,拿起酒壶,先给王凌斟满一瓯,又给王冼斟了半瓯,最后是自己,斟完了笑道:“吃,开吃,这剑蛏可得趁热。”

    陈丫儿笑着看了小娘子一眼,把个小娘子看得脸腾的又红了起来,那一眼分明就是说,这不就是等你们两个么,要不是小芣苢去叫,早就冷了。

    王凌却是注意到了王况动作,也听到了陈大的话,就没吃,起身到外间去了,不多时,回转过来,看了王况一眼,笑笑:“那一对按捺不住了哦。”

    “哦,由他们去,在那里,他们折腾不起来,翻不了天去,且不管了,过些天,再看看。”王况抿了一小口温热的酒,然后夹了一个剑蛏,送到嘴里,轻轻一吸把ròu吸了出来,嚼几下咽了下去,这才说话。

第二五一章 寻亲

    第二五一章寻亲

    王凌说的那一对,说的就是从长安的三十里铺跟了王况一路来到建安,又被王况收留的那对假乞丐父子,甚至他们是不是真父子,王况都有所怀疑,实在是因为年龄差距太大,但因为有的人长得显得老,有的人显得嫩相,在没证据的情况下,只能相信他们是父子。

    他们是不是父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的目的。

    他们来到建安,如果从在长安算起,在王况这边潜伏了也快两年了,就是从他们到了建安再找到王况算起,也是一年半多,却是一直规矩得很,被王况安排在孙家庄上做事,都很本分,也很勤快,要不是王况调查过,估计也就被他们的表现所míhuò了。

    他们是从李胖子的府上出来的,这点是绝对可以肯定的。难得的是,这两人竟然这么能隐忍,到现在才开始蠢蠢yù动起来。

    因为事关大局,所以,除了黄大,孙铭前,孙嘉英和王凌外,王况是谁也没说的,就是为的让大家表现自然一点。

    虽然有过之前诓骗曹六的成功,但这不同于那次,骗曹六,只需要装几天,要骗过这对假乞丐,却是需要一年两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如果让太多的人知道,时间一长,难免会泄lù出去,从而打草惊蛇了。所以王况就连孙家庄上的几个成jīng了的老爷子也都没说。

    唯有如此,大家表现自然,才能更好的监探他们的来意思,究竟是要搞破坏呢,还是想偷什么东西,依王况猜想,可能还是要偷什么东西的嫌疑和探听虚实的可能更大些。

    陈大他们几个,是刚被chōu调回来没几天,闲着没事做,要是在王村里,他们还能时常的cào练打闹一下,可这是在王家,他们担心自己的cào练会影响到小东家的休息和日常生活,就都停了下来,没事可做,那就只好到处去逛逛。

    孙家庄子就在郊区,离城很近,加上又是番薯的种植和存储地,他们以前在王村要吃的番薯都是从孙家庄运了去的,有爱吃的都没能放开肚皮吃,又不吭声要,王况和孙铭前自然是不知道他们有人爱吃,王凌带着他们在军队里的时候,还没番薯呢,所有王凌也是不知道。

    这回好了,这么近,所以他们这几天是天天往孙家庄里跑,只留一个人在家里听命令,有事做就骑了快马去庄上喊人,一柱香都不用就能回来了。

    在孙家庄,他们是可劲的变着方的吃番薯,用烤,用煮乃至生吃,番薯生吃本来就是又脆又甜,他们吃得自然是津津有味,尤其是烤着吃是最多的,番薯这东西,容易消化的很,吃饱了,就在孙家庄上cào练几趟,就消的干干净净的,回来饭照吃。

    也因之前他们也去过几趟孙家庄的,孙家族人也有曾去王村帮忙做辣椒酱的,都知道陈大他们几个是属于核心中的人物,不然也不会让他们去看辣椒地,而不是孙家族人去看的。既然他们爱吃,就干脆的将库房敞开了,由着他们折腾去,反正现在番薯够多,多到晒成番薯干都堆满一库房,现在地里的一些个头太小的,都没人爱捡。

    这是孙家庄上从没有过的,开了库房由着一帮人去糟蹋番薯这么好的东西,至少,在那对假乞丐眼中就是如此,所以他们就判断,这帮人定是属于核心人物,就算不是核心人物,那也是很接近核心的,肯定肚子里藏不少秘密,就开始试探着接近陈大他们。

    陈大他们要烤番薯,他们就帮着挖地起火;陈大他们要吃煮的,他们就主动的去帮着洗了煮上,陈大他们想喝点番薯粥,他们也是不辞辛苦的去淘米熬上,还帮看着火,盯着锅里。e^看……

    两天下来,他们就和陈大这帮人hún了个捻熟,不熟不行啊,开始陈大他们都是自己动手的,孙家几个老头是这么说的:“喏,库房开着,你们爱怎么吃怎么nòng,就自己nòng去,某等眼不见为静。”他们可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什么饥荒没见过,所以是见不得糟蹋粮食的行为,即便陈大他们没糟蹋,全都吃进肚里,在几个老头看来,还是糟蹋,这不是么?吃饱了就去打闹蹦跳,这不是糟蹋是什么?

    一来二去的,两个假乞丐就开始试探着打听起王况兄弟的往事来,尤其是对王凌从军的那一段时间最感兴趣,这恰恰又能挑起陈大他们的话头,一说起来就是眉sè飞舞,这个说他掌劈了几个逆贼,那个说他枪挑了个逆贼的伍长火长等等。

    陈大他们吹牛归吹牛,心里却是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的,加上王凌从军的那段,光明磊落,也没什么隐密事,所以倒是没给这俩假乞丐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刚才陈大他们就是在吃饭的当间,说起这对假乞丐的。

    这对假乞丐报上的名王况早就忘记了,只知道身边有这么颗钉子存在着,但时间一长,他们又没个动静,差不多都忘了,要不是刚刚陈大他们提及,他就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来。

    假乞丐父子姓贾,年长的叫贾拾,年幼的叫贾小三,这姓起得倒真贴合他们的任务,贾(假)么,不过王况却不知道,这二人还真姓贾,没luàn起名,这按排行来起名,天下重名的多了去了,不信你就站在建安的钟楼上,大喊一声:“二郎”保证应声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换不包括那些不应声的呢。

    当然了,要是喊一声王二郎,可能就没那么多人应了,顶多就那么三五个,或者是没有,整个建安,就只有王村是唯一的王姓村,其他地方虽然也有姓王的,却是不多,也不是王况这一支的。

    可若要是喊一声李三郎,赵五郎这样在建安的大姓,那就应得多了。

    所以,倒是没人会在姓上造假,这姓名发肤,受之父母,不是谁都愿意改的。除非是非常少见的姓,比如说尉迟保琳的姓,只要一报尉迟两字,那多半都能引起别人的遐想,这是不是尉迟家敬德家的啊?

    孙家庄上现在已经几乎没什么秘密可言,又有孙家几个老成jīng的在那,所以王况才说他们蹦不起来。

    不过,既然他们按捺不住了,王况准备给他们创造创造条件,过段时间,给他们换换地方,要是现在换的话,假如jīng明的,恐怕会联想到这和他们向陈大几个套近乎有关而生警觉,或许就这么跑了也不一定。

    王况可不想他们没“完成任务”就跑了,要是这样,李胖子说不定还会再派人来,再派谁来,那就很难知道了,就变成了敌暗我明,而不是现在的敌明我暗的态势。这可不是王况希望得到的结果,再说,李胖子那边一直没什么动静,估计还和这对假乞丐没有“暴lù”有关。

    陈大他们说的不光是这些,这中间也提到了有几个嫁了出去的王村nv儿,算是王村幸存者了,去年清明,有带了香烛去王村祭拜的,还说等到今年清明到了,他们还要回转回王村去,帮着那些王姓nv儿扫扫墓什么的。

    这话让王况在那小间里吃着饭,脸红了一下,这是他极大的疏忽,诺大的一个村子,上百口人,既然有娶进来的,自然也就有嫁出去的,自己兄弟三个是王村的继承者,她们又何尝不是继承者呢?

    但自古以来,都是嫁出去的nv儿,泼出去的水,除非说父母这头的男丁死绝了,才会有nv儿来继承家产的事情发生。可能陈大他们就是因为这点,加上王村还有王况兄弟三个男丁在,继承整个王村的田地是理所当然,所以也就一直没跟王况报告这事。

    但是既然王况已经听到,他就不能不管了,当下跟王凌商量了下,田地是不可能让她们继承了,但却是可以在其他地方帮持一二,让这些王村出去的nv儿过上好日子,在夫家能抬得起头来。

    王凌被抓时已经年纪不小,所以村里面嫁出去的nv儿,他大多都认识,就是不认识也不要紧,只要认识几个,再由这几个一一的去记忆去寻访,然后对照一下县里面存了档的户籍,就能对比出来,不怕有人来冒认,倒是怕会遗漏那么一个两个的。

    王况心里其实很敬佩这些嫁了出去的王姓nv儿,自己在建安已经如此的发达,却是没人前来认亲,这就是这个民族自力更生的民族xìng了。

    但由此也可以推断出来,自己这一房,包括了王凌这一房,怕是已经没了姐妹没了姑姑,就是有,也是在战luàn中离乡背井,不知道迁到哪里去了。不然,就只要王况在,断不会有姐妹姑姑不会心存了找到亲人的侥幸,而到建安来的,王况王冼可是成天街上走,而且王况王冼的各自父母名讳,也几乎是建安家喻户晓的。

    寻找王村家嫁出去的nv儿的任务,就jiāo给了王凌,他是州衙mén班头,等到这任满了,就要升为总班头了,顶了原来那个老班头的位置,带衙役下去巡视本就是王凌的工作,自然也就可以利用这个工作之便来寻访,同时,正好陈大他们也没事做,就让他们都跟着王凌多到乡下去走走,一起帮着寻访。

    州衙mén一共有五个班头,每个班头下又各有五名副班头,然后每个副班头下又各有十名衙役,每个衙役又都带了一到三个类似后世临时工xìng质的帮办,算起来王凌手下,就有几十近百号人马,若是等到夏末,建州的考课完成,他顶了总班头的位置,能调动的人马句有四五百号人,也算是一支不小的力量。

    当然这个力量不是绝对的,只有班头,副班头是流内的,是固定官职,是由朝廷拨付薪俸的,衙役都是半临时工xìng质的,只在州里有名册,由州里拨给薪俸,只比帮办地位略为高些,平时也都有自己的田地要种,只有闲时才能来衙mén站班。

    县衙mén也是如此,可以说,县衙mén的衙役和州衙mén的衙役的地位是一样的,没有谁高谁低之分,只不过在平时办差的时候,县上的会尊敬州上的一些而已,同理,大理寺的衙役也是一样的地位,不会出现后世那种部里随便一个办事员,等级也比地方一个派出所所长高的现象发生。

    甚至,在州里当衙役,比起在县里当衙役还要辛苦一些,拿同样的薪俸,干的活要更多些,因为他们是机动的,哪个县上缺人,就要被chōu派去那个县几天,唯一的优势是,他们住在州衙mén所在地,仅此而已。

    所以王凌自从当上班头后,在家的时间并不多,这还是黄良对他特别看顾,许他不用去签到的份上的,但王凌却是坐不住,闲不下来,总是带了衙役出mén去巡视,一个是他自己坐不下来,另一个自然就不不想给王况脸上抹黑的缘故,所以即便是有其他班头告假,他都会去顶了他的工作,所以在衙mén里人缘不错,加上建安人人都承王况的情,王凌接总班头却是没人有意见,即使他是资历最浅的。

    王凌人缘好,所以请其他班头在巡视的过程中帮自己打听也是都给积极的应了下来,接了的在巡视过程中也都留心查访。

    又有陈大几个独立去找的,这么几天下来,还真被查到了几个,其中一个还竟然就在建安城内,其他的几个,都是嫁到老师巴jiāo的农户家里,这些人家都还淳朴,王家nv儿在他们家倒没什么被歧视的,大多还都因了这两年王况的崛起,在家中的地位有所提高。

    建安城的那个,算起来如果按辈排,应该是叫王况为叔的,已经三十多岁了,她出嫁的时候王凌已经懂事,所以见了面还依稀能记起。这个叫英娘的王家nv儿,因为在城里,受王况的影响是最大的,如今已经是一家之主,家里面,不光是丈夫听她的,就连公婆叔伯也都听她的,家里的帐也全由她管着。

    他们家只是做的在每个墟日到街上摆摆摊,卖些从乡里收来的东西为生,日子其实过得很紧巴,但却是没来找过王况,甚至如果不是王凌依稀记得她的相貌,这次王况提起了,他留上了心,见到面问了后,她的街坊邻居都是不知道竟然是小东家的亲戚的。

    自然是林小娘子和陈丫儿几个fù道人家上mén去拜访的,问到日子既然过得这么紧巴,又为何不上王家来认亲,英娘只是笑笑:“嫁出去的nv儿,泼出去的水,早就出了五服了,不好去打搅小叔父,再说了,这日子是紧巴了些,可孩子们不都穿上了新衣?也时常能吃到豚ròu了,以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这有了盼头,又不是熬不下去了,真要熬不下去了,再去找小叔父不迟的。”

    这话说得林小娘子是澘然泪下,她在长安,可没这见过这么淳朴的民风,倒不是说长安一地的民风不好,实在是因为城市大了,又有坊区相隔,这坊区,就如同后世的小区一般,安全是安全了,却也将人心隔离疏远了不少。

    陈丫儿自是见惯不怪的,她们家原来住山里,嫁出去的nv儿,就是再苦,回到娘家探亲,也是极少吭声的。

    在英娘和其他先寻访到的王家nv儿帮助下,倒是找齐了在建州的二十多个从王村出去的nv儿,这里面上有七十多岁的,下有才嫁出去还没到一年,王村就被屠了村的。

    大多数的人因一家人均不识字,又很少进城的,甚至是离了村子十几里外都很少去的,有的人到现在都还不知道王村已经平反了,都还以为依旧被定为附逆,所以也都不敢说自己是王村出来的nv儿,怕邻里戳脊梁骨,而知道的呢,也基本就都知道小东家就是娘家的骄傲,有这层骄傲对她们来说,已经很够了,再说,这都嫁了出来了,早就不能算是王村人了,所以也就都没找上mén来。

    当然这是nv儿家的思想,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嫁了出去,就从此不算是王村人了。若要是男丁还有存活的,那自然又是另一番想法,自几本家兄弟或者说是长辈晚辈出息了,那当然要去投靠的,本家人么,总归是要用人的,用别人是用,用自己人也是用啊。

    建州是找到了二十多个,还有嫁到更远地方的几个,只有一个是知道确切地址和夫家姓名的,王况就派了孙二,他嘴巴比较能说,干这事是最合适,店里有黄廿看着,也不怕没人,再说,孙掌柜是总掌柜,可也是坐镇在店里的。

    孙二套了辆马车,带了钱去,如果是家境不好的,就在当地买了油米茶ròu送去,再给点钱,让他们在当地找个营生做,要是愿意迁到建安来,自然是最好的;要是家境好的,就接到建安来团聚一下再回去。

    又因为担心那家nv儿在家受夫家管束严,吃苦受累,所以特地还带上了陈大,怀里揣着黄良开具的请当地衙mén协助的书信,又有陈大跟着,他是又官身的,身上带着印信,不怕夫家敢有什么动作,只要见到王况族人受了欺凌,就拿了黄良的书信去找当地衙mén用官来压人,这种情况,由不得王况不拿官威。

    是的,王况准备在清明节,搞一次团聚,属于王村所有人的团聚,地点就在王村,这是属于王村儿nv的团圆聚会,王家族人的聚会,用这个聚会告慰在天的逝者,族中,还有人在,还会兴旺。

第二五二章 参一本

    第二五二章参一本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王况找人就根本没打算瞒着谁,他还希望知道的人越多越好,好让那些得了消息的王家nv儿都找上mén来。王家人这么大张旗鼓的找本家nv儿的事情,很快就在周边的州县传了开来,这些周边州县,这两年多多少少也是从建州的崛起中捞到一些实际的好处的,一听宣德郎寻亲,大小官吏自是都留上了心,有空没空的也都帮着留意了起来。

    这些州县里,尤以衢州搭着建州的顺风车得的好处最多,这回又听说建州要开辟取道饶州的线路,担心从此就要被落在了后面,被饶州取了第一“副驾驶”的位置,将自己挤到后面一个旮旯里去,甚至挤下车去,干脆,刺史一声令下,全州来了个人口大普查,明面上说是查实了全州的实际人口和营生,有利于今后的政令执行和制定,实际上则是努力寻找从王村嫁出来的nv儿。

    人口普查是最耗时耗力的,不管是皇帝也好,朝廷大员也好,都深知这点,故此,一般的也只有在新皇登基的时候,觉得有必要了才会下令彻查一次,若是说上次的彻查还没几年,皇帝就驾了鹤去了,那还是会用上次的数据做为统计依据的,大抵上不会有多少出入。

    人口增长速度是非常缓慢的,一个是寿命短,能活过六十的都占不到一半,基本上能过五十就死的已经算是不错了,许多人,尤其是穷苦人家的,四十多就去了。

    二是婴儿的成活率很低,许多是在生产过程中就死了的,至少又有一半是活不过三岁的。这和这时的医疗条件差有很大关系,也和粮食不够,营养跟不上挂着,故一般的说到人口,只有上头明确说连婴幼儿都算上的,才会都算上,要是没说,那就是一般只统计三岁以上的人口。

    也就是说,这个时代,能活到三岁以上的婴儿数量比之于死去的成年人数量大不了多少去,可以说,在和平年代,粮食和婴幼儿的成活率是制约人口的最主要两个原因,要是一战luàn或是来个大灾,死去的人就更多,人口就会来个急剧下降。

    纵观中华上下五千年,周朝时的中原人口(是中原,只占唐地域的三分之一不到)就已经有过破千万的记录,但到了顺治入关,地域比起周时大了许多,人口也只剩得一千多万,所以说人口和几千年来的战事频繁是有着最直接的关系的。

    也只有到了清中,北方草原的威胁基本解除,战事少,加上经过多年的积累,医疗水平有了改善,人口这才来了个爆炸式的发展,这并不代表着说满清的统治是好的,只能说,他们的民族政策比较高明,政权稳定下来后,战争少,不像是唐宋明的统治时期,对外战争依旧不断,人口也就一直上不去。

    王况是想着借了外力来查访到族人,却没想到衢州竟然做得这么彻底,搞个人口普查,想要写信去劝止,已经是来不及了,只能苦笑着等着李老2的训斥,衢州刺史这回怕是要倒霉,贬官应该是不至于,不过罚个一年两年的薪俸是跑不了的了。

    劝止是来不及了,恐怕这时候对王况和衢州刺史的弹劾奏折是已经在去长安的路上了,为了找几个族人,竟然huā费巨大的搞人口普查,这不是小事。好在王况的品级比刺史低,又不是衢州的官,也就不存在什么衢州讨好王况的说辞,虽然是确实是讨好,但怎么说得通?王况又不是衢州的官,品级比之与衢州刺史要低,所以,即便是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就是讨好,但却是纸上说不得,说不通的。

    如果你非要说讨好,那么好罢,为什么讨好?难道说衢州刺史得了王况的好处?得什么好处,你摆出来啊?得,一摆出来,原来是为了能让全州人过得好些,那就不是谋sī了,而是谋公了。所以,如果是弹劾的,绝对不会说是衢州讨好王况,不然的话,弹劾反倒成就了衢州刺史一心为民生的美名。e^看

    假如是建州也搞个人口普查,那情况就大不相同了,一定可以给王况扣个以公谋sī的罪名上去,所以,其他州搞可以,罪名也小,唯独是建州搞不得,黄良也是知道这一点的,想都没想就把一个书吏提出的也搞个普查的建议给否掉了。

    要弹劾,只会说是王况利用了自己的影响力,威胁利yòu衢州刺史动用全州之力来找族人。而衢州刺史呢,则是被威胁对象,所以,不会有大罪名,也就罚一罚薪俸而已。

    不过王况却是有补救的办法的,没奈何,他一边请黄良派了个比较机灵的心腹去和衢州刺史“串供”,一边给李老2写了个请罪折子,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说了下,说是自己王家出钱,承担衢州全部的普查费用,请衢州做个人口普查,以便今后和建州的配合,既然要普查,臣也是凡人,也有思亲之苦,所以就顺带着让他们帮自己找一找族人了云云。

    这个请罪折子,估计是不能让王况和衢州刺史免去处罚的,但却是能堵了许多人的嘴,让他们不至于多年以后,又翻出这陈年老帐出来。朝中百官,大多和王况没什么怨仇,但王况却是知道,那个投毒幕后人,可有不少支持者的。在这点上,王况相信李胖子不会为难自己,这明面上的事情,李胖子可能还会为王况求情。

    那么好吧,既然你衢州如此卖力,怎么地也不能让你吃亏,这个情,王况是记下了。

    会稽,越王别院。

    越王府在长安,所以,这里就是别院。说是别院,可却一点也不比越王府修得差,有的地方甚至还要好了许多,比如说占地面积,足足是越王府的两倍还多,像什么亭台楼阁,假山园池,其jīng美程度,远不是在长安的越王府可比的。

    假山是取自太湖的太湖石和长溪烽火岛的火山石,个个尽显“瘦,漏,透,奇”之能事,来过的宾客都是啧啧称奇,而这样的假山石,在越王府是没有的,也是不敢有的。

    长廊是八曲十六折的,雕梁画栋的,造得极为jīng美,又沿着长廊,或是种了些竹,或是种了些牡丹,茶huā之类的,chūn夏日huā开的时候,常能引来蜂蝶鸟雀翩翩翻飞,鸟语huā香的将个长廊是映得是使的人流连忘返。

    九曲十八折是皇宫才允许有,在这点上,没人敢造次,假山越矩好办,随时可以让家人抬走,长廊却是抬不走,就是拆,那也要费好大工夫,上面的拆了,基础和路面却还是能显出原来的样子,故在这点上,李胖子倒也知道不能luàn来。

    李泰并不在,他的行踪,除了少数心腹能随时知道外,其他人是不知道的。

    后huā园一角,有个并不起眼的茅屋,茅屋三面环水,孤零零的矗立在这园子内,水面都是有十来丈的,进出茅屋,只有正面一条路可走。

    茅屋里,坐着两人,屋外正面,有个家将模样的人懒洋洋的斜靠在一处能晒着日头的假山边,嘴里衔着一根草枝,眯着眼,似乎在打盹的样子,可要是走近了细看,就能发现,他那眯着的眼里,眼珠子是jīng光四shè,滴溜溜的动着,片刻也没歇的瞄着所有能通往他身后那个茅屋的来路路口。

    屋里的两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一老年一中年。矮的是瘦的,年纪大的,五十多岁的样子,穿着简朴,挽起的袍子上还沾了泥土,袍子也是最为常见的灰麻布袍,洗得有点发白了。他此时正跪坐在一个草蒲团上,取了在身边的小泥炉上烧着的滚水,冲泡到面前一个调好了茶料的壶里,然后将冲泡好的茶放到泥炉上烧开,取了下来,给面前小案几上的两个茶瓯里各斟了半杯。

    他做得很是自然,仿佛这就是他要做的,是常做的,而若是别院中的其他人来,也大多会见怪不怪,本来,这就是很平常么,一个huā匠,难道平日里还会有人服shì不成?

    然而,很奇怪的是,他这一斟茶,对面同样也是跪坐在草蒲团上的那个高的,胖的中年人却显得有些受宠若惊,这和他身上穿着的绣huā镶边蓝丝袍极为不相符,看穿着,这个胖胖的中年人,应该就是这个别院的管家。

    而这诡怪的事情就是这么发生了,huā匠给管家煮茶斟茶最是平常不过,管家也该是受之泰然,然而现下这管家却是如同得到了极大的恩宠一般。

    “事情查明了?”老huā匠端起茶瓯,轻轻的吹开上面的一层沫子,呷了一口,眼皮抬也没抬,仿佛对面坐着的是空气。

    “查明了,先生,您看,是不是要附和着也参一本?道御史正等着回话呢,要是参的话,他可联络几个御史一起参,保证可将事情闹大。”胖子一直等到那老huā匠将茶瓯放下,这才敢端起自己面前的茶瓯,却不敢马上就喝,而是等到回答完话了,才喝一口,“先生煮的茶,那是一流的。”

    “什么一流,某这也是仿了王建安的煮茶法子,一样的煮茶法,一样的用料,水是最好的山泉水,却是只得其味而不得其髓啊。”老者不满的轻哼了句,接着道:“要参,不过不是参王建安,而是要参那些参王建安的人。”

    “请先生解子听了后有些吃惊,不过却是不敢反驳,而是毕恭毕敬的问了一句。

    “嗯,你也有长进了,不再似以往般的máo燥,很好。”老huā匠也不多言语,只是赞了一句,并不解释。

    胖子跪坐那,tuǐ都发麻了,尤其是两个膝盖已经隐隐约约的疼了起来,自从胡椅胡chuáng流行起来后,他哪有这么跪坐过的?现在都已经不习惯了,可却是不敢挪动半分,他就不明白,为何先生那么不喜欢胡凳胡chuáng?百思不得其解下,又坐了会,突然眼睛一亮:“先生,某明白了,这就办去。”匆匆起身告辞走了。

    “明白了?若是真明白倒是好了。”老huā匠哪能瞧不出来那胖子是tuǐ麻了,找个借口溜之大吉,“不过,也算是有长进了,至少,能听,能去做。”一个卒子,只要能听话,就是好卒子,其他的,能理解就理解,不能理解的也没必要跟他解释那么多,卒子,是用来做事的,必要的时候也是用来牺牲的,不是拿来当将用的。

    胖子走了后,老huā匠依旧跪坐着,又喝了两口茶,兴趣索然,一拂袍袖,将案几上的两个茶瓯拂到地上,摔了个粉碎:“罢了,罢了,既然煮不出,喝着又有什么意思?”起身,冲屋外喊了一声:“冉四,你去东街李掌柜那问问,某让他帮着打的几把耒锄好了没,没好就催促快点,这已经开chūn了,某等着用呢,园子里的草该锄锄了。”

    这一刻,他又是这个别院里最普通的一个老huā匠了。

    一股暗流,正在涌动着。

    而此时的王况,却是忙着筹办着王家第一次的聚会,此前,他是已经带了黄大,huā了十几天的时间,把要打通的路段从头到尾走了一通,基本上,这条现存的小路是由猎户踩出来的,沿着小溪流的走向,这跟后世鹰厦铁路的走向基本一致。

    道路沿溪流而走的优势很是明显,旅人需要饮水洗淑就方便了许多,而且武夷山脉的特点基本上就是河谷不是笔直的切下去,而大多都是从山顶一个斜坡下来直到谷底,只有少部分地方是被河流切出个悬崖绝壁出来,又有现成的小路可以行人,可以运送工具等上去,所以开路并不难。

    而王况之所以敢开山,也是他知道武夷山脉这一段是属于典型的丹霞地貌,山石并不坚硬,不要说用铁器,就是青铜器去凿,也费不了多少力气,看似山是一大片,其实其难度并不高,说要三年,那是当初没绝对把握说李老2肯派兵来帮,现在有一万兵,王况相信,只要这些兵不偷懒,两年之内一定可以开好路,如是勤快些,搞不好一年就够。

    武夷山风景区是在崇安镇的西南方向,而路是从崇安的西北方向沿河流一直往西北走,所以根本不用担心破坏风景区,被后世人戳着脊梁骂。尤其是这路一修好,然后,让柳老夫子时不时的带了州上的学子啊,文人sāo客啊到九曲溪转他几圈,只要这些人里,有那么几个出去游学的,宣传宣传武夷山的美景,嘿嘿,这武夷山的名气,就要比徐霞客宣传的早了几百年闻名天下了。

    若是天下文人sāo客蜂拥而来,这旅游产业,也是不错的啊。自从来到这里后,王况还没chōu时间去看看,他决定,等到了五六月份,天气转暖和了,带上两个美娇娘,好好的游览一番,看看这时候的yunv峰,这时候的yunv峰,应该是很美的,后世由于工业污染问题,风化已经很是严重,任何人,只要隔个几年去看,都会发现这个问题。

    王村的辣椒秘密基地使命也已经完成,今年,不光是建州,周围州县的不少人都会种上辣椒,除了璃窑因为李老2不允许烧璃新法外传而有一队羽林守在那里,不让人进去外,基本已经没什么秘密可守,这个璃窑是后起的,因为原来在孙家庄子上起的一个已经不够用,就又在这里起了一个,nòng得李业嗣不得不又在这派了一队人安了营。

    离清明还有差不多一个月左右的时间,王村已经开始大兴土木,在村子里原来的断壁残垣基础上,都起了新的泥墙瓦房,又在村头,紧挨着那个土地庙,就在大樟树的旁边,要起个王家祠堂,将村中人的灵位从土地庙中请到祠堂里去。

    本来王凌是反对这样做的,他的理由依旧是,既然那土地庙在屠村时没被损了,说明是有灵气的,让村中父老在那安息更好,但王况一句话就说得他没了理由:“以后若是时间长了,这牌位多了,往哪放去?总不能让先人们拥挤在一块吧?”

    土地庙是绝对不能动的,不要说因为它没被损害而受到王凌王冼的重视,就是王况,也是因为它的庇护而逃过一劫,当初要不是王况的“前身”带了王冼躲在这庙后,怕是早就也被烧成了灰。基于这一点,王况不但不想动这土地庙,反而想将其修葺一新。

    至于隔壁村的老人跑过来说什么家祠和土地庙不能放一块,什么风水相冲了等等,王况兄弟三个是根本听不进去,说得王凌烦了,一句就顶了过去:“二郎是星君下凡,难道他说的还不如你们看风水的强?”

    王冼还好些,知道这些个老人们也是为的王村好,当面是连连称谢的,可一转身,也会冲这些无奈而返的老人们做个鬼脸。

    不仅仅是修祠堂,修房子,在村子正东头原来的晒谷坪位置上,王况要起个大院落,作为自己的别院,乡下好啊,山清水秀的,没有城里那么嘈杂,闲来,在mén口的大坪上摆个躺椅,身边一个茶几,沏一壶茶,看着农田里啄泥鳅的白鹭那优雅的舞姿,吹着徐徐的凉风,再伴随着牧童晚归的笛声,多惬意。

    三月十三,清明节,早两天前,就有不少本建州的王家nv儿,带了家中的或是妯娌,或是媳fù前来帮忙,在她们看来,这个聚会无疑是比农忙还要重要的,家中的男丁,饭事问题,就由他们自己去解决了。

    孙二回来了,王况的担心成了事实,孙二带回来的,是一个遍体鳞伤的nv人,这正是王村嫁了出去的nv儿,据孙二说,因为她连生了四个nv儿,没有一个儿子,所以很受家里歧视,平日里总被婆婆打骂,这次要不是孙二去得及时,恐怕就要被打得下不来chuáng了。

第二五三章 王家

    第二五三章王家

    王凌依旧是那个火爆脾气,虽然这两年是有所收敛,但那也是因为顾忌着王况的名声,不想拖累王况而强按了下去的,这下一听,登时就须发怒张,一拍桌子,跳将了起来:“搞他娘去”

    陈大几个也是义愤填膺,尤其是陈大,一个是他是王凌在战场上拼死救了下来的,王凌早被他视为兄长,兄长的族人,那就是自己的族人;二来他也是亲眼见到这个王家nv儿所受的欺凌的,那家其实并不穷,但是他赶到的时候,恰是吃饭时间,一家老小,吃的都是鱼ròujīng粮,而这个娘子,只得一碗饭,就一碟咸菜,还只能躲在角落里吃,边吃还要边躲闪着她婆婆的拳打脚踢,而他男人,却只是低着头不吭一声,闷头吃饭。~~

    不过他好歹也知道轻重,当时,只是制止了那婆子后,让孙二拿了自己的印信,找了里正让这家人放人,并没做什么动作,在他看来,要怎么处置这一家人,那要由小东家来处断,自己不能没得到命令就自作主张,所以,当初孙二想要拿了黄良的信去找当地衙mén的时候,也给他给制止了。

    现在王凌一叫,他自然是第一个站出来附和的。

    王况很愤怒,说实话,自他穿来后,还是第一次碰到如此受到虐待的,建安不是没有受歧视的媳fù,有的也偶尔会被婆家骂上两句,但基本不至于如此的拳打脚踢,而这些也是人家的家务事,这时候没什么fùnv儿童保护的意识,王况只能是报以同情,无法施以援手。

    但今时不同,被打的是自己的族人,若是今次自己不出面,做给族中其他nv儿的夫家看,以后恐怕就很难免会有类似的情况发生,可以说,这次是要杀jī儆猴,非处理不可的。

    但是,这处理也是有讲究的,还是要顾忌到这家人的团聚问题,如果可能,最好结果自然是夫家认错,一家和睦相处过下去,因为四个nv儿,还是需要母爱的,只有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能考虑解除婚姻关系。

    而眼下,最重要的是先将聚会搞好,等到聚会结束了之后,再做决定不迟,但是可以先征求下这个叫荔娘的意见再说。书mí群2

    论辈,王况该叫荔娘为姑姑,这就有点棘手,晚辈是没法管长辈的事情的,如果说王况是长辈的话,大可以带了一帮人直接上mén兴师问罪,可如今王况作为晚辈,就没办法这么直接的找上mén去了,说不得只能借了官威去。

    或许是长年被打骂怕了,荔娘在面对王况的时候还是战战兢兢的,王况问了半天,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让林颖芝出马来问,nv人对nv人,总是会好些。

    半个时辰后,林颖芝是满脸无奈的出了mén,王况一看她的脸sè,就知道真的有点棘手,荔娘肯定是为其夫家求情,让王况放过他们去,如果是这样的话,整是可以整,就是下不得狠手了。

    二十多个嫁出mén的王家nv儿,连带着她们带来的丈夫孩子等,也有六七十口,满当当的坐了六桌,连带着王况兄弟及孙府中人,也满满的坐了八桌。

    这种坐法让许多建州外来的很是新奇,他们可都没见识过这样十几号人坐一桌的,平日里在家,若是人少倒好办,一桌就坐下了,但人一多的,都是分桌而食,一人一个小长桌子,每桌的食物都是一样。

    实际上,在长安,自从胡桌胡凳出现后,也早就出现了共桌而食,但也仅局限于一家之内人口较少的情况,而一般比较正式的宴客,或者说酒楼食肆里,还是分桌而食的,只有王况,在林府大宴的时候,开创了不管认识不认识,全都共桌而食的先河,这共桌而食,倒是让那些朝廷官员们发现了其中的好处,那就是,你可以挨着自己想挨着的人坐,许多事情,许多话也都比较好说,jiāo流方便了许多。

    倒是离长安远的江南两道,受到胡风影响小,一般人家,依旧是保留着分桌习惯,没有过共桌过的,这次的共桌,却是让他们发现了一些好处,那就是见到熟识的,打个招呼,坐到一起,边吃边聊天,使得原本应该是比较沉闷的宴会,变得热闹了起来。

    酒菜自然都是富来客栈备好的食材,邝大和孙嘉英掌勺,加上那些来帮忙的,两个人已经足够,并不会影响到富来客栈的生意,就是影响了,在富来众人的眼中,那也算不得什么,还有什么能比小东家的事情重要的呢?

    酒席上,林颖芝和陈丫儿代表王家的院内人,宣布了几个消息,一个就是若是有知道或者说有碰到本族nv儿的,就捎个话,让她们来建安,来王村,认个亲。一个是如果有愿意举家搬迁到建安或者说搬到建州来的,田地营生之类的不用愁,会给他们安排得妥妥的。

    最重要的一点是,希望在座的都家庭和睦,生活美满,同时也借这个机会,暗示了一下,如果有发现欺凌王家nv儿的现象,王家族人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王况就是想通过这个机会,来提高王姓nv儿在家里的地位,并不指望说她们能当家作主,这个不大现实,但至少,能向世人传递一个信息,那就是王家nv儿,不是任人欺负的,不管你家多远,不管你家多有势力,都是绝对不行。

    在场的,绝大部分都是建州的,大部分的王姓nv儿,早就因为王况的名声日隆而在家中地位水涨船高起来,如今王况又直接的挑明了王家nv儿不许欺负的话,那些nv人在家中的地位,登时就高了不少,尤其是那些跟着前来的她们的家人,顿时就存了小心。

    少部分并不知道王况就是王家人的,现在也知道了传遍建州的小东家,就是王家现时的族长,个个也都喜上眉梢,这回去后,给邻里显摆显摆,怕是连里正以后见了自家,也要陪笑三分哦。

    因为族中许多人家,男丁都已死绝,可以说是断了香火,王况又立了一条,若是家中生有男孩的,愿意改姓来继承他**那一房的香火的,就算是王家子弟,可继承王村中他们那一房原来的田产,也能够得到王家的资助,做一些其他的营生。

    田产的所属,在县里都是有备案的,谁家有几亩田,在什么位置,全都记录在案,因此这个倒是好分,至于营生,王况还是那个打算,看你有没有做那一行的天赋,有的,就给予扶持,没有的,那就换一行试试。

    除此而外,还将在王家祠堂的旁边,起个学堂,只要有王家血脉的,不管你是姓王还是不姓王,都可以在学堂就学,食宿全包了,西席么,自然是县里那几个有秀才功名的老夫子里选,这比起一般的其他学堂可要强了许多,王况不懂文,但黄良和林明懂啊,让他们帮着选就是。

    当然了,若是愿意改姓王的,这其中的好处可不止这么一点,只不过王况不想说出来,许多利益,也是不能明说的。

    当天来的每一户人家,都得了一些礼物,几棵柰果苗,一小包的种子,有辣椒,有番茄,有香瓜。让他们带回家去种到空闲的地里去,算是增加一点收入,每个王家nv儿还都得了三贯钱,算是这些年里她们受的苦的补偿。

    做这些,在王况看来是最平常不过,后世的nv儿还有资格继承财产呢。可放在现在,王况的做法却是掀起了一阵bō澜,谁家有见过对嫁了出去的nv儿如此的照顾的?就是平日里比较疼nv儿的父母,也不过是见到nv儿细郎困苦了,才会给些钱粮,资助一二,也是仅此而已,哪里像王况这样,对这些许多都已经是出了五服的家人既公开支持,又给东西又给钱的。

    等于说,王况在无意之中,又给自己加了一道的光环,这也是他始料未及的,这是后话。

    在聚会结束之后,就有两家在衢州的,表示要尽快的迁到建州来住,王况的传说,在衢州也是知道的不少,如今既然王家发出了邀请,又是眼见着建州人生活日渐富足,哪里还有不愿意的?也有三四个夫家人当场表态,愿意让其子中的一个改姓王姓,这也是他们儿子不少,这几家的,多的有了六七个儿子,少的也有三四个,舍出其中一个改了王姓,对他们家来说,除了能让家人更好过些,其他并没什么不同。

    族谱是现成的,当初屠村的时候虽然是一把火烧了个jīng光,可也不是真的全少光光的,后来在清理的时候,也在两处废墟中找到了两套完整的族谱,当下,就让王凌去cào办这个事。

    最后的一件事情,就是先让荔娘在建安先住下来,让黄大带了几个人去,见机行事,王况相信黄大能处理好这个事情。黄大既然能在洛阳想出比自己更好的主意,那么现在就更加如此,王况自己对这时候的许多礼法并不熟悉,还是jiāo给黄大做,比较放心些。

第二五四章 还要花梨木么

    第二五四章还要huā梨木么

    热热闹闹的度过两三天的清明祭拜和聚会,长安派来的军对也已经到了河口,饶州那边一边赶快的派了人过来通知,一边小心接待,这军队来修路可不比得自己州内征派徭役修路,自己州内的子民,可以严格要求说路要怎么修怎么修,但军队可不行。[本章由为您提供]

    所以,为了这条路能修好,修快,饶州那是陪着小心的伺候着领队的归德郎将及一众校尉,深怕他们一个不高兴,底下的兵士干活也不卖力,把这路修得不成样子,那就白费工夫了。

    修路也是有讲究的,同样是路,可以修得坡陡,也可以修得坡缓;也可以修的坑坑洼洼,也可以修得又平又硬。要是修路的官兵怠工的话,这路可能用个三两年,雨水一冲刷,就废了;要是积极的话,就是先挖下去,然后垒上一层细石,铺上泥土夯实了,再铺细石泥土夯一层,最后才会在上面夯一层三合土,三合土一经夯实,铺上一层细砂后,那路就是一般的雨水也冲不垮的了。

    正因为同样是路,差别有如此之大,由不得饶州官员不小心,这路要是修得陡了,马车牛车上不去,行商还是不会选择走这条路,宁可走远路的,谁愿意冒着车倾货翻的危险?那么他们也别指望着从这路上得了好处。

    那些个校尉就奇怪了,怎么建州修路,你饶州来凑什么热闹?不过么,不吃白不吃,不玩白不玩,他们也不愿意深究其中的奥秘,反正将路修好了,早点jiāo了差回去才是最真的。

    归德郎将从五品下,姓李,是李靖的家将出身,本来按律他这个职位最多只能领兵四千,但这次不同,不是打仗,所以就破例让他带了一万多的人马,总不能说你派个能带一万兵的正五品定远将军来吧?李业嗣现在的实职也不过是正七品下的下镇将。

    派这个李姓归德郎将来就是为了让李业嗣能够节制于他,因为出身李家,所以算是李家一派的嫡系人马,李业嗣也能指挥得动,要是换了其他人来,就说不准了,而且,修路而已,没必要派个将军过来。

    唐时的军队职衔很多,骠骑大将军最高从一品;接下来按一级一级的排列就是(为了方便灰雀自己以后写书,也方便书友以后的对照,全列出来了):

    骠骑大将军,从一品

    辅国大将军,正二品;

    镇军大将军,从二品;

    冠军大将军,正三品上;

    怀化大将军,正三品上;

    怀化将军,正三品下;

    云麾将军,从三品上;

    归德大将军,从三品上;

    归德将军,从三品下;

    忠武将军,正四品上;

    壮武将军,正四品下;

    怀化中郎将,正四品下;

    宣威将军,从四品上;

    明威将军,从四品下;

    归德中郎将,从四品下;

    定远将军,正五品上;

    宁远将军,正五品下;

    怀化郎将,正五品下;

    游骑将军,从五品上;

    游击将军,从五品下;

    归德郎将,从五品下;

    昭武校尉,正六品上;

    昭武副尉,正六品下;

    怀化司阶,正六品下;

    振威副尉,从六品上;

    归德司阶,从六品下;

    致果校尉,正七品上;

    致果副尉,正七品下;

    怀化中侯,正七品下;

    翊麾校尉,从七品上;

    翊麾副尉,从七品下;

    归德中侯,从七品下;

    宣节校尉,正八品上;

    宣节副尉,正八品下;

    怀化司戈,正八品下;

    御侮校尉,从八品上;

    御辱副尉,从八品下;

    归德司戈,从八品下;

    仁勇校尉,正九品上;

    仁勇副尉,正九品下;

    怀化执戟长上,正九品下;

    陪戎校尉,从九品上;

    陪戎副尉,从九品下;

    归德执戟长上,从九品下。

    一共是三十级,四十三个职衔,比之后世的军衔要分得更细,更复杂,这其中有不少的职衔同时也是爵衔,比如致果校尉和致果副尉。

    一般可以这么理解,大将军相当于五星上将,游击将军以上则相当普通将军(含准将或大校),归德郎将以下,怀化司戈以上则大致相当于校官,剩下的则是尉官,至于火长,伍长,则是相当于普通士官,队长一般都由级别低的校尉担任。这样分并不是很准确的,但大体上能对上号就是了。

    这一套制度是基本沿袭了汉武帝时的设置,一直到宋明,有的皇帝是干脆直接照搬,有的则是稍加改动,或增加一些衔职,或减少一些衔职,或是改掉个别名称,但改动的地方也是很少,大体上都是差不多的。

    王况可没那么多心思去记忆这些,文官的那一套品级,都已经让他头疼万分,到现在,当宣德郎也两年多了,还是没记全,要让他再记一套军职,他才懒得干,所以,既然李业嗣是他修路的坚定支持者,就全一股脑的推李业嗣头上了。

    反正随军来的还有工部的匠官,路该怎么修才好,就由这些专业人士去把握,丹霞地貌的好处就是你只要开了山,将路铲平就行,根本不必要再挖坑夯土,要夯土的那段路,在饶州境内,就让饶州官员去头疼吧,王况捏准了他们不会luàn来,放心得很。

    王况的心思几乎都放在了慎家的抛秧试验中去,这个chūn天,他几乎都忘了睡懒觉是什么个滋味了,天天早上早早的就起来,吃过早点后带了三白,骑着马嘚嘚的往那片田里跑,有三白在,他省事许多,双手完全可以不握缰绳,只管扶在马鞍上,闭着眼身子随着马的小碎步,一颠一颠的,如同坐轿子一样摇摇晃晃的打着盹就好了,到了地头上,三白就会撒开楸着的马耳朵,转身吊在王况xiōng前,王况也就知道,地头到了。

    本来王况开初还想着说,自己也不是没大杀器的,马蹄铁和双蹬啊,可以搬来给李老2用用,但是当它得到这匹徐吃货特地帮他选的马后,就死了心了,为什么,马蹄铁早有了,双蹬也是早有了,之所以不能在民间普及,主要原因不外是铁的管制制度而已,但在军队里,没有哪匹战马是不配双蹬,不钉蹄铁的。

    也只有王况,运气好,一来就直接的和林明黄良搭上了线,几乎没有感受到铁器管制带来的约束,想用多少铁开口就是。也是直到了要改犁了,看着那硬木做的犁刀,王况这才第一次感觉到唐时的铁的缺乏来。

    找铁矿不是办法,唐兴境内的临江村边上就有一个硫铁矿,具体位置王况不知道,只知道不远,可找到铁矿有什么用?在这冷兵器时代,铁,绝对是属于管制商品,哪怕你开得再多,也不可能让农户们都用上铁制农具,肯定是优先用到军事上的。

    再者,王况也早就把初中化学里学到的铁矿冶炼办法全还给了老师,如同水泥一样,只知道大概原料,但具体到配比,具体到温度什么的这些细节,已经全丢到爪哇国去了。细节决定成败,要把这些细节都mō透了,只要肯投入,也不是做不到,但犯得着么?

    你要水泥?水泥能比捣了糯米饭的三合土硬多少?王况记得曾经看到过一个节目,出土的一个棺椁,最外层就是用的捣了糯米饭的三合土糊上的,坚硬如huā岗岩。如果要自己去研究水泥,算下来,自然还是三合土合算,亏本的买卖,王况不做。

    铁也一样,这时候的冶炼技术并不发达,冶炼出来的铁比青铜好不了太多,又发脆,稍微一受重点的外力,就完完了,在农具里还不如黄胆木(闽北叫黄胆芪,因其木sè嫩黄如胆汁而得名,但凡是一把木匠师傅很喜欢的刨子,其本体基本都是用它来做)好用。

    黄胆木闽北漫山遍野都是,这个木头的好处就是和泥土尤其是田里的泥摩擦后会变得很光滑,这个光滑并不是说木头的质地被磨损后产生的,而是在摩擦过程中,将表面的质地挤得更扎实产生的,经过磨实了的犁刀寿命并不短,一年一换就行,这和用铁刀也要一年一磨差不了多少。黄胆木的本身质地又硬,还保留了木材的弹xìng,可以说是硬度和韧xìng全都具备了,因此现在新做的犁,用的基本都是黄胆木做的刀。

    用黄胆木的成本可以说比用铁便宜许多,只要将犁刀做成可拆卸可更换的,磨损了后再换个新刀就成,那么多山,那么多黄胆木,可以说,做一把铁犁刀的钱都够做几十把黄胆木犁刀了。

    当然在锋利程度上,黄胆木肯定是远不如铁的,可这又有什么?这是水稻田,不是旱田,那田里的泥,初chūn一放水沤上几天后,随便手一chā就能chā很深进去,锋利与否,在水稻田里并不是很重要。

    王况是让慎家的人每丘田都用不同的抛法chā秧的,有的零luàn些,有地整齐些,有的每茬的秧苗多些,有的少些,犁地的深浅也是不一的,可以说,十几丘田,没有一丘田是一模一样的。王况这些天要做的就是监工的工作。

    这第一次,王况只能是自己辛苦些,带着慎家的种田好手在身边,自己每jiāo代一句,那几个种田好手就在田边立上几根桩子做好记号,免得这到秋收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到时候忘了哪丘田是采用什么办法作业的。

    等到秋收后,确认了拿种办法更好,或者说,收成不如意而否定了抛秧法后,王况就可以又继续当他的甩手掌柜去了,田地的收成,关系到温饱问题,也关系到能不能吸引来更多的流民,一个劳力能干的究竟是有限的,撑死了,一个劳力只能耕种这么多田,所以,亩产就成了关键。

    人口问题又决定了一个地方的商业能否发展起来,你有这么多的商品,就得有这么多的人来消费,这么多的人,又必须得有足够的钱,所以,一个州一个县能不能发展起来,并不是说王况手一点,出个主意,嘴巴一张就能来的,可以说,是环环相扣,少哪个环节都不行,没有民众的支持也就更加不行。

    慎戥也和王况一样,很是关心这十几丘田的问题,三天两头就往这里跑,他从唐兴赶到这里,可比王况远多了,但每次都能比王况早到顿饭的工夫,不过他也是看看就走,没多呆,有王况在这里,比他在要强过许多,家里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他去处理呢,他来,也只是因为王况来,所以才要来表示表示下自己的支持。

    王况也是知道这点的,因此大多数情况下,二人见面了,也没那么多客套话,大多只是哈哈两句:“吃了么?”

    “吃了。”,仅此而已。

    不过,今天慎戥却是专mén等着王况来的,远远的见到王况,就迎了上去,照例是哈哈两句后,他也不废话,直奔主题:“敢问小东家,您那是不是还需要huā梨木?”

第二五五章 聚财之木

    第二五五章聚财之木

    一直以来,慎戥都认为慎家亏欠王况太多,虽然现在是不遗余力的支持王况,王况要做什么,慎家必定是除了孙家之外第一个跟上的。器:无广告、全文字、更

    可事情的源头在哪?还不是王况一开始给了慎家那么大的便利,之后又都是有了什么新东西,总是让慎家第一个跟上,这才使得慎家能在短短的两三年时间里,从唐兴中等之家一跃而成唐兴首富?说当初是中等之家还是有点夸大的,充其量不过是有那么一个连管家都算不上的管事和几个家人而已,田产也是少得可怜,比之于原来的首富,连人家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可看看现在,田有百顷,山有千顷,家里面管家都好几个,分别管着不同的事情,各房的家人和丫环加起来都上百了,自己呢,这两年也一口气纳了三个妾,其他各房也都或多或少的纳了一个两个,眼瞅着慎家就此兴旺发达起来,这些比起自己家对小东家的支持来,算得了什么?

    尤其是王况那一句:“你们慎家办做事,某放心。”就让慎戥更有了一种士为知己者而死的感觉来,他并不知道,王况这么信任慎家,只是因为慎家在几百年后,会出现一个叫真德秀的人。

    因此上,王况曾经留意过什么,喜欢什么,慎戥也都一一的记在心里,王况说要种huā梨木,他们就发动了家人族人去漫山遍野的寻树苗,移植到自家山上,又派了个家人,别的都不做,一年到晚就只管着照料huā梨木,只管去山上找上好的成材木头。家里的老沉塘木早就用光光了,现在沉在塘里的,都是这两年陆续找到的粗大木头,他担心王况万一哪天又想起了要用huā梨,找不到上好的木头。

    如今慎家种的huā梨也近千棵,要是算上其他跟着种huā梨的人家种的,几千都有,唐兴一地,种huā梨的这两年不少,有些是当初王况说要种而去种的,有的则是因为慎家发达如此迅速,慎家做什么,他们也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做的。

    但是王况这两年似乎就是忘掉了huā梨木,再也没提过一句,慎家自然是不担心,自己家大业大,并不用指望着在huā梨上赚一笔,但其他人家不同,他们见了王况几年没说要huā梨,有的人就急了,就托了慎戥前来打听打听消息。

    都是乡里乡亲的,慎戥也是不好拒绝,正好,年前,那个看顾huā梨的家人回报说是在南山的半山腰上,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发现了一棵一人都合抱不过来的huā梨木,若是去掉外面的白皮,里面的木料也至少能有两尺来粗,这是一棵生长了好几百年,甚至千年的huā梨,如此粗的木料着实罕见。

    更难得的是,huā梨一般都是十木九空,也就是说随着树龄的增长,木材本身会从内部开裂收缩得更加紧密,从而形成一个个空dòng,树龄越长的这样的概率就越高,但是那个家人说,他拿了块石头,仔细的从上到下都敲了一遍,发现这棵huā梨竟然是罕见的全实心,没听到任何一点点的因为有空dòng而发出的异常声音。

    这样老的木料,都已经不用沉塘了,伐了来就能用上,比之于那些沉塘十年的木料还好好看,还要坚硬。若是能再沉塘十数年或者几十年,恐怕其价都能直追同等重量的白银。

    南山,那岂不是自己后世的家的后山?王况一听慎戥将话说完,心里一动,南山可以说是当地的神山,山上几人合抱粗的树木,尤其是樟树,即便是在后世那样滥砍滥伐的情况下,也是随处可见,没人敢去动上半分的。

    王况记得南山北面快到山顶的地方,有个山dòng,dòng里有石桌石凳石chuáng,没人知道是什么时候就有的,没人知道是谁住过的,当地都传说是有人在这里修道成仙,都存了敬畏之心,很少有人去打搅,dòng里经常还能见到狐狸的身影。4∴⑧0㈥5

    后世的寿山村,肯定不会是自己的,将田黄埋在那不现实,只能是运了回来再埋,可偏生,后世的王况一家,却是唐兴当地的外来户,没有自己的田地,没有自己的房产,唯一的几丘田,也因为高速公路的修建,队里以他们家是外来户的理由,提前收走了,一分钱的补偿款都没拿到。

    只有这个南山,阿哥自从工作调动后,自己一家在这山脚下一住就是几十年,虽然住的是单位的房子,但是,这个南山的山腰之上,却是当地的村民从来也没有去打过主意的,那些个痞子行径,王况清楚的很,自己后院里一棵并蒂的金丝楠木,都已经长到合抱粗了,每到夏天,远远的就能闻到楠木散发出的好闻香味来,他们竟然敢下yào将树给yào死,以此来bī迫自己家将楠木卖给他们,好在王况深知楠木的贵重,多次打电话回去制止,不然的话,可能几千就被人扛了走了。

    王况穿来前,一根直径三十公分左右的楠木料,已经被炒到了几百万以上,那些个痞子竟然想只用几千就将木材扛走,尤其还是最贵重的金丝楠,其心之贪,其心之恶可见一斑。但就是如此,那些痞子也是从来没有去打过南山顶上的千年百年老树的主意,那山dòng里的石桌石chuáng依旧完好的保存着。

    慎戥的话,引起了王况的极大兴趣,那个山dòng是天然形成的,不是人工开凿而成,那么这个时候山dòng应该也在,如果这时候就有石桌石chuáng的存在,或许,将田黄埋在那里是个选择,即便是不埋,只要随便的往那里一堆,相信也不会有人会想到,这些山dòng里的,看起来似乎是满山上遍地都有的石头,竟然是价比黄金贵的田黄。

    山上石头很多,没人会闲着蛋疼跑到山dòng里去搬石头做什么,尤其是那被视为圣地的山dòng,如果这时候就有了石桌石凳,那么就是安全的,如果没有,那还得防着后来住进去的人的破坏。

    “南山是神山啊。”王况悠悠的,在慎戥小心的等着他的回话的时候,冒出了这一句。

    “神山?”慎戥一听就吃了一惊,如果说这话是别人口里吐出来,他是不信的,但这话却是从王况这个传说是星君下凡的小东家嘴里出来,那就不可能是无的放矢了。

    “小东家,您说南山是神山?”慎戥被王况这一下冲击得有点发懵,怀疑自己听错了。

    “是神山啊,想当年……”王况依旧是抬头望天,他想起了曾经在南山钻山涧,钻野猪道的日子,那个时候,还在上小学的他,中午都是早早的一吃完饭,就跑到学校里,和伙伴们一起上山捉mí藏,采野果,虽然活动范围只是在山腰之下,但那种欢乐是其他的娱乐所不能给他带来的。

    王况又走神了,他这一走神不要紧,倒是把个慎戥给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想当年?是哪一个当年呢?莫非是小东家真的是星君下凡,莫非小东家当年曾经在那里修炼的?莫非是小东家正是因为曾经在建州修炼,了解自己慎家,才会对慎家如此的看重?种种的疑问升上心头,不过,他却是不敢开口询问。

    回过神来的王况一看慎戥的眼神,也是吓了一跳,可别以为我真的在那山上呆过,那成什么了?妖怪?修炼成jīng的鬼?这个联想可不好。

    “哦,是那个教了某许多学识的大德,他说这是座神山,山上,应该还有个山dòn况回答起来是脸不红心不跳,谎言重复说了多次之后,就连王况有时都会有那么一丝的恍惚,说不定,自己真有这么一位“师父”?

    那个疑似王况师父的“大德”,简直就是绝好的盾牌,一有问题,马上祭出来,管他什么问题,全给挡下,反弹到十万八千里去,慎戥也不例外,王况这么一说,就闭口不问了,神仙做事,神仙的来历,可不是他一个小小凡人能打听的。

    问是不问了,但心里却是打起了鼓,小东家的“师父”说那是神山,那么,就一定是神山了的,说不定,那里还是小东家的师父曾经修炼的所在,不然的话,小东家怎么连那里有个山dòng都知道呢?

    既然说了南山是神山,那么那棵huā梨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砍伐的了,不光是不能砍伐,还要加以保护才是,怎么保护呢?最好的办法那就是修个小庙小庵或者小观,无人看管的那种,隔三岔五的去上上香,有一个小庙做掩护,哪怕是再穷凶极恶的人,也是不敢luàn动庙周围一丈内的一草一木的。

    南山顶上无战事,就是后世最jī烈的战争年代,福建省*委躲在那上面也是安然无恙,这点王况是知道的,所以,战火,最多只能烧到半山腰,现在的前提就是,要搞清楚南山顶上的山dòng是不是还是自己记忆中的老样子,若是,那么就说明一千多年是没任何变化的,田黄摆在那里也是安全得很,尤其是那个石chuáng下,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

    只是,王况对慎家派了去管理照料huā梨的家人很是感兴趣,要知道,从慎家到南山,足有近两百里路,中间还隔了个樟元山和大胡岭,他竟然能跑到两百里外的南山来找huā梨,还能爬到山顶上去,可见这个人在huā梨上是用了心的。

    问了慎戥才知道,这个照料huā梨的,是他慎家本族中子弟,算是亲眼见到慎家跟在王况后面一步步的崛起的,既然小东家喜欢huā梨,那么,不要说什么感恩啊什么的话,就光为家族计,他就已经很是上心了。这也是他去年冬闲了下来,没事情可做的时候,就到处的去打听,哪里有好的huā梨,结果还真被他从一个猎户口中打听到了这么一棵,上去看了后,确认是极品的,这才回来报告。

    至于山上有没有山dòng之类的,那不是他关心的范围,所以也是没有留意,但既然王况说有,慎戥也就留下了心,准备回去让那人再跑一趟,查明了位置后,带小东家去一趟。

    小东家刚刚的神态,已经很是说明问题,说明那个山dòng应该是小东家挂念的地方之一,或许,就是他“师父”修行所在呢。

    既然有人关心huā梨的出路,王况总是要表态一下,闽越huā梨的珍贵,在王况心中比黄huā梨还要高许多,两种木材做的家具,王况都见过,总体来说,闽越huā梨的纹理更细腻,更丰富多彩,颜sè又是紫红sè的,显得稳重厚实,尤其是经过沉塘在淤泥里埋了几年十几年的老huā梨,sè泽黝黑发亮,更显庄重华贵。

    闽越huā梨的比重也更重些,这些区别,主要还是气候有关,黄huā梨的生长环境更好,气候更温和,生长速度更快些,质地也就更疏松一些,而闽越huā梨所处的地方更冷,生长也就更加缓慢,纹理自然就更加细腻丰富多变。

    后世的山上,已经找不到一棵huā梨了,几乎都已经灭绝,这让王况很心痛,既然自己来了,就不能让它重蹈覆辙。

    怎么办呢?若是这时候就开始大肆的利用huā梨,恐怕不用几百年,就会灭绝了,只有加以保护起来,做到合理利用,这才是最好的办法。

    光是伐一种三还是不够的,种下的树苗,最起码也要两三百年才能成材,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的伐一种三办法,要坚持不懈的持续两三百年,才会真正的见到成效,到那个时候,huā梨的黄金时代才会真正到来。

    在这样的时代,仅靠制度来维持,不是长久之计,还必须赋以huā梨一层光环,让人对其存了敬畏之心,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于是,慎戥就从王况的嘴里听到了这样的说法,huā梨积聚几百年的天地jīng华才能得以成材,因此是聚财之木,家有huā梨三株,可让财不外流;家有huā梨十株,可保子孙享福。就是真的要砍伐huā梨,只要能做到有伐有种,也就代表了你这家的钱财流向,伐多种少,那就是收少支多,会越来越穷,伐少种多,那就是收多支少,会越来越富。

    当然,你这家是否富贵,并不是huā梨所能决定的,还有其他因素在起着作用,但是huā梨的存在,却是必须的。总之一句话,huā梨对一个家庭来说不是万能的,但是一个家族没有huā梨是万万不能的。

    王况这么说是有把握的,接下来的时间里,就是盛世大唐,到了唐玄宗初期,更是到达了顶峰,家家粮米钱财充足,夜不闭户,人们安居乐业,这样的日子,王况知道一定会到来,但别人不知道,所以,完全可以利用这个,加深人们对huā梨的mí信。

    尤其是在建州境内,因为王况这只蝴蝶的干预,不用几年就可以达到这样富足,所以,只要这个说法经过几年,就能得到人们亲眼“验证”,然后就是延续一百多年的盛世,huā梨,也就能稳当当的坐实了“聚财之木”的美名,为了保证自己家里越来越富足,人们总是会千方百计的让自己家多拥有那么几株的,这huā梨也是和桂huā一样,房前屋后,都可以种得。

    慎戥带着满怀的希望和信心回去回复那些托他来问话的人了,王况也在“监工”任务完成后回去了,今天是他最后一次来这里,十几丘的田,今天都已经抛完了秧苗,接下来就是平日的锄草看水这些细活,用不着王况来看,王况只需要等着秋收的结果就行了。

    南山是神山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快的在唐兴流传开来,尤其是经过蒋溪口那个曾经带了王况去探路找石头的猎户亲口证实了,当初小东家站在南山脚下,仰望着巍巍的山头,感叹了一句:“这就是南山了。”后,人们就更加认定,这山就是神山(南山在后世真的是人们口中的神山,如今到山上去,遍地还是有参天古木,树身上都会挂着一把或是几把小竹弓,树下的石缝里,总是能找到香火的痕迹。)

    既然是神山,那么山上的一草一木,可不能轻易的去动,尤其是那棵长了千年的老huā梨,又是小东家说的聚财之木,长了这么多年头,怕是已经有了灵xìng,就更加的动不得,要是动了,说不定自家的钱财从此就如流水般的一去不复返了呢。

    又有慎家出言说要在那山上,在那棵老huā梨前修个小庙,唐兴城里但凡是有点资财的人家,都认捐了些钱粮,即便是农忙时节,小庙也还是很快的就建了起来,一些常在山腰上打猎的猎户,自告奋勇的担负起了照看小庙的任务来,不就是每次上山多背点香烛么,没什么大不了的,有个小庙,平时还能躲躲雨,夜了也能有个落脚的地方呢。

    小庙落成的当日,慎家就给王况捎来了话,说是小庙已经落成,请小东家前去给小庙开个光,同时,慎家人也找到了王况所说的那个山dòng的位置,说是那dòng里,竟然有石chuáng石凳,地面很整洁,石chuáng石凳上也很干净,就像是头天还有人住过的一样,可是,dòng中的其他地方,硬是看不出有人住的痕迹。

第二五六章 再加一层光环

    第二五六章再加一层光环

    黄大没回来,所以王况也就没和慎家敲定去看山dòng的时间,而是说等自己闲下来再通知慎家,让那个慎家子弟带自己上山去。e^看现在并不适合爬山,尤其是这chūn天雨多,山路泥泞,不好攀爬。

    最重要的是,王况需要确定那山dòng里究竟有没人住,山dòng里的一尘不染,并不是有人住的痕迹。这个山dòng,从王况开始知道的时候,就一直是一尘不染的,原因很简单,每天,总会有几阵风从dòng外吹到dòng里,在dòng中盘旋一圈后出去,也正是这几阵风,将石chuáng石凳上的尘土全都卷了出去,使得dòng中总保持干净。

    也恰恰正是这阵风的存在,所以后世的村民们都将这个山dòng当成圣地来看,他们说那风是神仙派来巡视的鬼仆nòng的,就是要来打扫dòng府,也是来看看是不是有人前来搞破坏。

    事实上,这风和什么神仙鬼怪的根本沾不上边,之所以会有这阵风,恰是因了山dòng面北而开,而南山又是方圆几百里内最高的山,海拔到了千米以上,这么高的山,山顶上每天总是有风,不管是东风还是西风或者北风,吹到dòng口附近,都会被dòng口两侧的喇叭口山石挡一下,旋到dòng里去,风大了,吹到dòng里就起一阵旋风,风小了,可能到dòng口就消失了。

    既然还有这么好“鬼仆”,王况自然是要加以利用的,给这山dòng再加一层的神秘上去,这个世界,其他的都会如过眼烟云,被时间湮灭得个干干净净的,只有传说,尤其是神话传说,才能在滔滔历史长河中流传下来,经久不息。

    要想让山dòng免受打搅,神话传说就是最好的保护伞,当神话根深蒂固的扎根在民间之后,这山dòng里的一切一切,都不会有人敢去轻易动一个指头。

    所以,王况还要做一件事,家里的灰岗岩石头,上次做台球桌还剩下一大块,摆在后院里没动,于是这些天,王五就又有活干了,整天的和王况躲后院一个小屋里,叮叮噹噹的敲凿着石头,声音一直持续了十几天,这才停了下来。

    王况在这里忙着,林颖芝也没闲着,陈丫儿的临盆日子越来越近,这些天都已经很少下地了,王凌不让下地,宝贝着呢,这可是王家劫难之后所出的第一个后代。

    这段时间,林颖芝也渐渐的接手了富来的事务,在她看来,自己夫君以后肯定要入朝堂的,不可能总来chā手商铺的买卖,而孙铭前虽然是重新接手了富来的管理,却已经习惯了有什么事情总来找王况商量,王况又没时间,也没那个心去管,就让林颖芝接了。

    小娘子是个经商天才,从她接手之后就可以看得出来。王况以前对富来的伙计都是很宽容的,基本上除了保证他们的福利外,其他都是放任不管,富来人的团结,还是靠的他们自身的约束和富来给他们带来的自豪感及王况的号召力。「域名请大家熟知」

    这样的管理方式,若是小家小业的,倒是可行,也能收到很好的效果,尤其是现在富来的分号,大多是是在建州境内,外州只有那么三两家的情况下,是不会出现问题的。可富来不可能就这么止步不前,即便王况愿意,可以后随着家族的壮大,族中人肯定是不满意的,想要更进一步,尤其是孙家人,那就不是王况能约束的了。

    现在有王况在,依着王况的威望,只要王况在一天,富来就能保持这个势头一直下去,但过上个几十年,王况万一真的不管了,或者说撒手西归,到了那个时候,不管谁来接手,其威望和王况根本没的比,那么,这样放任的制度就很可能成为隐患。

    林家不是大家族,可也是延续传承了几代人的,一个家族要想很好的延续传承下去,就必须得有一整套完整的族法家规,做到令行禁止,以法治家,而不是以情治家。林颖芝是深知这一点。

    孙家也仅是靠孙铭前这些年的打拼这才起来的,以前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小有资财的普通平民,经商的经验,也是他自己一点一滴的积累起来,这些经验,并不是很管用,不然的话,富来客栈也不会在王况来之前,还是那么个小客栈了。

    王况自己也是没个经验,创业几次都是失败告终,可以说是没有当老板的经验,订立的制度,几乎都是从员工的角度去考虑问题,并没有意识到一个产业的管理,员工的感受固然重要,但作为一个企业,也是必须有其一整套的完备制度,做到有法可依,有据可循,这样才能保证即便管理者不在,也能让一个企业维持正常的运转,一个企业,不是靠一个人两个人的魅力就能延续的,靠魅力维持的企业,当魅力主角不在了,这个企业也就基本走到头了。

    因此这段时间,林颖芝接手后,除了继续保留王况原来定下来的福利制度外,又给富来定了几条约束,尽管她并不是很认同王况定出的这么高的福利,高福利没错,可也得分场合,分人去。比如说那条只要你能吃得下,富来里的东西随便你吃,就不是很合理,这是富来有这个财力去支持,要是换了别家,恐怕早就被吃垮了。

    真正合理的应该是对那些有大功或者说大贡献的人才能实行这么一条,所谓论功行赏就是这么个道理,你什么功劳,什么贡献,就给你相应的待遇。这样时间长了,有功劳的就能给后来的人树立一个标杆,让他们有个努力的方向才是,但王况是家主,家主的威信是必须维持的,要改,也必须是由王况自己去改,林颖芝不愿意,也不肯去影响在别人心目中那个神一般的小东家形象。

    林颖芝的接手,让富来客栈和富来商行的运转效率更高了起来,许多人都重新调配了位置,而不是采用王况之前的那种按资格的升迁办法,比如说富来商行的一个伙计,叫全涣金的,才来一年多,就因为能说会道,口齿伶俐而被提为了负责采买的管事。

    其实按资格升迁,也不算是王况的做法,他只是沿袭了孙铭前的做法,没去改变而已。王况自己也是很讨厌论资排辈的,但因为这是孙铭前定下来的,为尊重孙铭前,加上一时间也没发现有什么人可以破格提拔,所以就没去改变。如果真要是论资排辈,去福州就轮不到高三了。

    眼见得一个才来一年多的人就升到了管事,每月的月钱和年底的红包也多了许多,因此这一招很快就调动起了大家的积极xìng,几乎都打消了熬资格的想法,个个都干得很是卖力。

    林颖芝还推出了一系列的奖惩办法,比如说有提出新想法的,不管可行不可行,只要出发点是好的,是为富来着想的,都给于相应的奖励,这比王况以前的奖惩制度又进了一步,王况以往也只是针对那些有效的建议去做奖励,无效的就没什么奖励了。

    林颖芝带来的变革是逐步实行的,富来客栈和富来商行这两驾马车在她的指挥下,开始提速从一路小跑到了快马飞奔。

    至于说建林酒楼和山外山,有林翰这尊大神在,管理得井井有条,根本不需要林颖芝去管理,就是她要管,那也是远外千里之外,力不从心了。

    chūn耕结束之后,黄大也回来了,跟着他回来的是一个矮小猥琐的汉子,叫洪大的,说是荔娘的丈夫,这次来是专程接她回去的。

    黄大这次去,则是直接带了自己的印信,去找当地的镇将借了几个兵,连同着陈大几个一共十几个人,气势汹汹的直奔荔娘的家,只这个阵势,就把荔娘的公婆和丈夫给吓个半死,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娘家人为了出嫁nv子如此出头的,又有随行的当地书吏,是知道王况的传闻的,将其公婆狠狠的训了一通,说是连皇上都要为了王况的病而诏告天下,遍寻名医的,你们如今欺负到了他家的nv郎,怕是走到哪,都讨不了好去了。

    村里的里正,族长也都出面将他们训斥了一通,并当场向黄大保证,说是以后一定负责监督着这家人,绝对不会再有欺凌的事情发生,若是有,他们甘愿提头来见。

    这个保证可以说已经很是重的了,黄大知道王况的想法,不想拆散了荔娘母nv,就让他们都立了文书,按了手模,又有里正和族长同样的按了手模做保,这才带了荔娘的丈夫过来接她回去,至于荔娘回不回去,那就看她自己的意思,要是不愿意,王况肯定会给他安排个好去处,要改嫁就挑个好人家,不改嫁就将其nv儿都接了过来,以王家现在的情况,不要说给她们安排个营生,就是养着也是不成问题。

    洪大当了王况的面,给荔娘又是赔罪又是连着扇了自己几个耳光,荔娘不忍,又放不下几个nv儿,也就动了回去的心思。

    其实这家人的恶,就恶在其父母上,洪大自小就被父母管惯了的,从小胆子就小,荔娘受辱,他也不敢出言去管,这次见了黄大的阵仗,不知怎地,腰板就tǐng了起来,在家里就当着黄大的面埋怨了父母几句,也正因为如此,黄大才会放他一马,让他跟了过来。

    荔娘要回去,王况也不拦着,他知道,经过这样一来,荔娘的公婆怕是已经吓破了胆,再也不敢对荔娘恶语相向了。

    人来了,总是不能空手而回,和其他的王家nv儿一样,王况一样让荔娘带了一包种子回去,也同样带了钱,当着洪大的面言明这是荔娘的sī房钱,谁也不要想着打主意,若是发现了,定当不饶。

    洪大千恩万谢的带了荔娘回去了。王况这边也着人去唐兴,定了个日子,在南山脚下汇合,第二日出发去看那山dòng。从唐兴到南山是二百里路,从建安到南山也是二百来里路,两边的路差不多,正好赶一天的路,天黑在山脚下的猎户搭盖的歇脚棚里住一晚,第二天爬山。

    南山,王况很熟悉,从小就爬惯了的,这时候的南山,虽然没有后世的那几条路,只有猎户和一些上山砍柴人踩出来的几乎不可辨的小路外,其他地方就都是茂密的树林和齐腰高的野草。但是,许多后世都有的特征,这时候就已经存在了,王况只走了一段,就已经和后世的记忆一一对应了起来,看来这个南山一千多年,除了树木会有所变化外,其他地方是没什么变化的。

    天sè将晚的时候,一行人气喘嘘嘘的,总算是爬到了山dòng所在的位置,山dòng,也是和王况记忆中的一样,dòng前一片空地,两边的山石形成一个喇叭口围着,山风吹到这里,就被喇叭口一挡,吹向dòng中,带起一阵低沉的呜呜声,声音不大,不仔细听是听不出来的。

    黄大背了个包袱,在dòng口,王况让黄大将包袱解开,里面是一尊一尺多高的大肚佛像,这是王况仿了这个时代还没出现的布袋和尚的模样,让王五雕刻出来的,底座上开有一个喇叭口,王况试探着走了几步,让黄大将佛像放在王况指定的位置上。

    佛像一放上去,顿时一阵阵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这声音不像是半夜江风吹过狭窄处而发出的那种可怕的让人听了máo骨耸然的声音,而是一种让人听了顿时心平气和的浑厚声音,如同身处于一座宏大的寺庙里,远处传来的低沉的诵经声。

    这就是王况和王五忙乎了十几天的杰作,为了这个发声,他们已经凿废了两尊石像才得。最后还是王五想出办法,去拿了厨房的吹火筒来,一边修凿,一边对着喇叭口用吹火筒吹,慢慢的调整,才有这种声音出来。

    要想让这山dòng更加神奇,发出的声音就不能吓人,而是要让人听了肃然起敬,这是王况想到后世曾经在山dòng里听到的声音而想出的办法,他是从鼓làng屿的得名由来而想到的,山石有孔,làng拍打会有声音,那么风吹肯定也会有声音,这个道理后世谁都懂,可这个时代,却是没人能懂的。

第二五七章 支持和拥护的差别

    第二五七章支持和拥护的差别

    所以,王况就当着慎家人的面这么堂而皇之的将石像摆了上去,全然没有一点点的造假需要偷偷mōmō的自觉。

    石像发出了声音,王况满意的笑了,不过他还是没忘了给石像恭恭敬敬的做个揖,这才进dòng里去,唬得站一旁的慎家子弟赶紧的也给石像行了个礼,他可是亲眼看见了的,之前山dòng明明没有声音的,可石像一摆上去,就有了现在这种庄重的声音。

    而且,小东家还笑了,这说明什么?说明这里本来就应该有一尊石像,说明小东家对这山dòng熟悉得很,说明这个山dòng,就是有高人在这修炼过的,说不定,真的是小东家的师父啊,不然,他怎么那么熟悉?

    山dòng并不大,只得几丈深的样子,王况刚才在dòng口就观察了一下,山dòng中并没别人,而且从山dòng前的空地四周长满杂草来看,这里,至少已经有许多年没人来过了。

    那么说来,这山dòng应该是在晋隋期或者说更早的时候,是某个人的隐居之所在,可在王况的记忆中,唐兴这里并没有这样的记载,也就是说,这个隐居之人要么是没有名气的,要么是虽然有名,但却不像那些沽名钓誉的所谓隐士一样,隐居之后,还要留下蛛丝马迹让人能找得到他们,以图个名利双收。

    总之不管怎么说,这人是不在了,或许是出mén的时候就那么死在了半路上,或许夜里睡觉被虎豹衔了去,或许说是隐居一段时间后,因为有人前来打搅而搬了家等等,反正不会是死在这dòng里面,dòng里面干净得很,没有任何的尸骨残骸。

    石chuáng还在王况记忆中的那个位置,纹丝不动的,只不过比之于王况当时见到的残破不堪好了许多,按记忆中的模样和现在对比,一千多年的风化程度和现在看起来的风化程度两相一对照,王况推断,这石chuáng还真的是魏晋时期的,只不过不知道是哪位高人所留就是了。

    那么,就是它了,田黄埋在这里肯定安全,dòng外安放的石像,至少可以保证一两百年没人敢去动它,有这一两百年,所有关于山dòng,关于南山的神秘传说,就会根深蒂固地扎根下来,不被人打搅,也不会有人前来动这山dòng里的任何东西。

    不过为了更放心些,王况特地让黄大回去后,从陈大那批人里,挑两个上来,在山dòng附近找个地方住上一段时间,观察情况然后再做定论。

    现在藏宝的地点有了,宝贝也有了,就剩个运来的过程。

    运过来很好办,当初王况放出风声说要开发长溪的特产,就是为的这一步,运送特产的队伍,都要路过闽县,取道闽江到延平,这就给运田黄打好了埋伏,到了闽县,将田黄放到运剑蛏的桶底里,谁也不会怀疑到这上面去,等到差不多运完了,王况就准备给那个山dòng来个“修缮”。谁会想到去查看建筑材料呢?

    原本是想到说埋到石chuáng底下的,但是因为想到佛像,想到了声音,王况就有了更好的借口,修缮总是比把石chuáng扛起来后再埋田黄进去要强得多,要知道,那个石chuáng可是有千斤重,你正埋着呢,突然闯进一个人来,一看你在挖东西埋东西,肯定就知道你在藏什么宝贝了。

    现在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要说徐吃货这个小子是很够意思,李老2说兰亭序等字画不让给王况,他就给王况挑了件金丝软甲,说是给王况穿了防身用,所谓金丝软甲并不是说真的是金丝,这里说的金,指的便是金属,软甲其实并不软,说它是软甲,是相对于制式铠甲而言。

    软甲分三层,外层是用细铁打成的小环编织而成,中间一层是一片片的小块牛皮缀在外层上,最里面一层就是为了穿着舒适而衬的绸布。

    王况回到建安的时候,修路的官兵已经在建宁驻扎了下来,并且也遗迹开工了,软甲是让工部官员送了来的,李业嗣见了软甲是直流口水,当着王况的面是试了一遍又一遍,就差开口向王况讨要了。可这毕竟是皇帝赏的东西,不好开口。

    按李业嗣的说法,这件软甲穿在身上,寻常的箭是别想shè穿的,就是刀剑劈砍在身上,若是普通兵将,普通兵器,那也最多是能砍断了外层铁甲,换个力气大点的,可以砍穿了第二层,但到那时候,刀剑力道已经去了大半,再也入不了ròu多深了,简而言之就是说,穿了这个软甲上战场,除非对方是往你头上往你脖子上招呼,否则一般就是想死也没那么容易的。

    这点王况相信,唐代的铠甲做工jīng良,这是举世皆知的,曾经有人仿了出来后,穿在假人身上,一人拿了把日本军刀用力劈砍,在同一个部位要连续劈砍几下才能砍破。只是这软甲也太沉了点,得有十几斤重,王况转手就送给了黄大,让他穿在身上。一旁看着的李业嗣是直翻白眼。

    王况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他也没把自己太当一盘菜。现在的局势是有不少人眼盯着王况,但那都是眼红于王况的金手指,可以说,除了那个心xiōng狭窄的于祁中,王况并没什么生死大仇。

    至于说那几派的明争暗斗,并不会威胁到王况的安全上来,不管是哪一派得利,他们最终还是需要王况这样的人,因为他需要王况牵线搭桥,和几个立场不明确的国公搭上关系。

    现在几个老家伙都已经知道王况被人yīn了一把,如果王况再出事,他们不跳起来才怪,所以,只要王况一直保持中立,谁也不帮,他就暂时是安全的。至于说谁要争到了位子,给王况来个秋后算帐,这个可能根本不可能有,知道谁上谁下,这就是王况的优势。

    王况不敢太把自己当一盘菜,也是心知肚明自己的长处和短处,自己的长处是拥有比他们多一千多年的知识,尤其是信息时代那爆*炸式的知识内容;但是,自己不是没有短板的,自己的短板就是比起这个时代人来说,他不理解也不大清楚这个时代一些约定成俗的东西,一些豪mén大阀碰到一件事情,会怎么去处理,王况往往都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也就是说,比起程处默他们来,王况更不能理解这个时代人的思维方式。

    常在河边走,总是会湿鞋,这个王况是知道的,他已经很是努力的避免自己的鞋被水打湿,可事情并由不得他,既然要融入这个社会,那就别指望别人可以看着你安安稳稳的闷声发大财。算起来王况做得已经是很好了,躲在建安这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要是他在长安,恐怕就不仅是被yīn一把这么简单了。

    暴风雨应该很快就会来了,王况估计,黄大和李恪府上结亲的消息,现在应该是已经传到了长安,程家尉迟家和秦家肯定是不会luàn说出来的,但长孙家保不准,臭老酸可是对所有对他外甥上位有威胁的人都含着敌视心的,臭老酸知道了,那么李承乾差不多也就知道了。

    王况也还没想好什么应对措施,反正天高皇帝远,这对他们有利,对王况同样的也是有利的,尤其是在这个差不多是铁桶一样的建安城。

    不过事情比王况预料的要来得更早,还没到五月,长孙煜在去建宁视察一趟修路情况后回来的第二天,就登mén拜访了。

    王况知道他所为何来,却是故意装糊涂,和长孙煜东拉西扯的胡扯了一通,最后是长孙煜忍不住了,直切主题:“宣德郎,长孙相公托某来给黄大郎道贺了。”

    靠你个臭老酸,直接拿了相公的位置来压人?王况听了心里直骂,这就是赤*luǒluǒ的威胁了,连一个弯都不转一下的。

    可王况就是不能骂出来,这就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还大了那么多级,又是除了李老2之外的,散官班子的大老板。还有之前长孙无忌在长安给王况做的让步,这都让王况没有理由跟臭老酸对着干,再说了,他也不想跟他对着干,找死呢么不是?李恪和尉迟老黑都架不住,他王况算哪根葱?

    一边的黄大连声道不敢。王况嘿嘿一笑,对长孙煜这个老实人也是头疼,估计也就他这么个老实人才敢这样单刀直入。

    得,既然你直着来,我也直着去,当下一敛笑容,正sè道:“莫非长孙相公怀疑某有助吴王之心?”

    长孙煜不答话,算是默认了。

    这要是换了臭老酸来,估计就不会这么问,而是要拐弯抹角的点一点王况,侧面提醒一下王况少掺合到上面的争斗上去,只要王况不掺合进去,甚至说,只要朝堂上的官员全都保持中立,那么就是他的胜利。

    “长孙皇后的贤良,亘古未有,况甚是感佩。”稍微点了一下自己对长孙皇后的尊敬后,王况就开始忽悠起来,翻来覆去就是告诉长孙煜,自己是坚决拥护嫡皇子的,黄大和吴王家结亲,无关立场。其实也不算是忽悠,李治也是嫡皇子,王况可没说拥护哪个嫡皇子。而且,在这里,王况只用了拥护,而不用支持。

    拥护就是你要上去了,某是同意的,绝对不会反对,但是和支持那就差远了,支持,是要有行动的,不光是之后要有行动,有所表示,之前也是要提供哪怕是口头上的声援,二者力度不同。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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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王传介绍:
喜爱美食的王况,莫名其妙的穿了....成了一个乞丐。 ??? 文不会吟诗做对,武不会刀枪棍棒,又没记得穿越族必备的大杀器--各近现代工业品的配方。。。怎么办? ???食王传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食王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食王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