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服丹
月出一丝笑。这便是三颐和丹了。
他一招手。三颗丹飞到手上。在掌心中光华流转。带着一丝丝热度。仿佛有血有肉。活来一般。
这股感觉极是怪异。他拿在眼前。仔细打量。
琉璃般的丹丸里面。如一团火焰在燃烧。火焰跳动。带着灵性。随时会破丸而出一般。
萧月生想了想。还算了。一咬牙。决定冒一次险。不试药效。直接扔进嘴一颗。
入嘴即化。顿时嘴清香。像是直接飘进了脑袋里。生出微之感。不可言。
他盘膝坐下。运气调息。催化力。并展开内视。察着体内的动静。看看此药是否真的那般神奇。
片刻后。一丝丝热气自小腹升起。袅袅不绝。淡而不散。如丝如缕的化开。绕着身体一周。
萧月生'中一喜。松了口气。如|来。此药并非毒药。不会出什么大事。
这一次贸然服。未经试验。他做的莽撞。但心中有一股强烈的直觉。的此药无事。
他元神强大。觉惊人的敏锐。他颇信。故敢断然服药。
**************************************************************************************************************************
如丝如缕热气渐化开。小腹内越来越热。仿佛由温水变成了热水再变成了沸水。
身体肌肉仿佛发疼。头似乎被数百上千只蚂蚁啃噬奇痒无比。恨不的抓心挠肺。将自己撕碎。
随着这股热量的激。奇痒之感越发浓烈。纵使他意志如铁似钢。在这般奇痒跟前。感吃力。
他面色涨红如煮了的对虾。上齿陷到下唇中。血丝沿嘴角渗出整个身子不停颤抖。汗出如浆。仿自水池里出来。身下一片水渍。皆是汗水形成。
渐渐的他神智有模糊起来。压制不住之势但心中一股不屈的意志反而越来越烈。这是对天的的不屈对生命衰落的不甘。
近一个时辰过后。他身上肌肉忽然动了起来。一块一块儿的贲起动。仿佛的鼠在沙下穿行身子颤抖更加厉害。
他脸上红意慢慢下。恢复如常汗水也不那般涌。他只觉身舒泰。骨头像是被融化了。
轻吁一口气。他知道药性已完全发作完。**已过。如今是在作用于肌肉上。骨头上的药性已经发挥完。
片刻之后。他长吁一口气。张开眼睛。顿时精光迸射。屋内大亮。如同点了两盏灯笼。
呵呵一笑。振衣而起。一拳击出。“砰”的一响。沉重的丹炉平平移出一丈远。几乎撞到墙上。
他收回拳头。张开握紧。又张开。握紧。几次之后。满意的点头。这一拳之力。内力滚而出。却丝毫没有异样之感。经络之粗壮。远从前数倍。
细心探查。经络流畅。内力在其循环。仿佛一辆马车行驶在宽阔可容十辆马车的大路。
经络壮大。仿佛一根头发变成了一根手指。远超他想象。实没想到。三品颐和丹竟有如此神效。
如此一来。依他深的内力。他自信已身当今绝顶高手之列。足以自保了。
*************************************************************************************************************************
剑湖宫大厅
萧月生一身青衫。长剑挂在腰间。端坐在当中主座。神情平和。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温煦如春风。令人大感亲近。
他对坐在右边第一的老者道:“容师叔。我今天要离宫。却一遭万劫谷。”
容子矩穿着一件道袍。稳稳坐在椅子。子后仰。倚在椅背上看着他。脸色红润。精神健旺。眼神炯炯如火炬。颇有几分慑人之气。
他怔了怔。忙道:“掌|万劫谷?……那是何处?”
萧月生笑道:“有这一阵子想练一副丹药。给弟子们服了。增强筋骨。只是差了两味药。万劫谷有这两位药。”
他又笑道:“万劫谷却是我一个朋友的住处。在澜沧江对面。有数日功夫便回来。”
“带几个弟子同去罢!”矩忙道。
“不必。”萧月生笑着摇头。道:“我那朋友父颇有怪癖。容不生人进谷。”
“这般说来。掌门的朋友年纪不大罢?”容子矩笑道。眼神一闪:“不知是男是女?”
月生呵呵笑来。摇摇头。笑而不答。道:“师|们一些。莫让他们练功太过。勤奋固然好。但过犹不及。进境不但不快。反而伤了身子。”
“是。掌门。”容子矩点点头。颇是赞同。
自萧月生接任掌门以来。点拨众人的剑法。其中之精妙。令他们如痴如醉。个个练起剑来。毫不惜身。不要命一般。萧月生深知天道。阴阳平衡。一张一弛方是道。像他们这般。却是有害无益。事倍功半。
“那好罢。宫中一切。皆拜托师叔了!”萧月生笑着抱拳。
容子矩笑了笑。:“掌门。咱们是不是再招一些弟子进来?”
萧月生想了想摇头道:“再等阵子罢。等他们打好了根基闯出咱们无量剑的名头。再招新弟子不迟。”
“是!”容矩肃然点头。
萧月生身。抱拳道:“--什么事。弟子就走了!”
“掌门保重!万事|心!”容矩郑重说道。神殷殷。
“师叔放心。”萧生笑着点头。是自信。如今自己的武功虽说天下第一自保无问题。
**************************************************************************************************************************
萧月生站一片大树下。打量一眼周围。记的这处的方正是万劫谷入口处。
他仰天一声长啸。如鹤唳九天之上。直冲云霄。袅袅不散。五里之内皆可闻的。
啸声未落又有一声长啸响起。声如洪钟。震人心魄。又仿佛天的闷雷之响。
萧月生微微一笑知道这必是钟万仇的啸声。他力深厚。但如今却逊自己一筹。
片刻过后一道人影闪出。身形梧一张长长的马脸。正钟万仇小眼睛闪着凶光。
见到萧月生负手而立。笑吟吟的望着自己。钟万仇一怔。随即大笑。哈哈道:“是你小子。胡乱瞎吼!……我还以为哪人家伙活的不耐烦。上门来挑衅呢!”
萧月生笑着抱拳:钟前辈别来无恙。钟灵妹子好?”
他知这钟万仇不是|么好人。但他是钟灵妹子的亲。不看僧面看佛面。总不至于拉下脸来杀之。
“好!好!灵儿她一阵子还在念叨你呢!”钟万仇哈哈大笑道。上前几步。重重一拍左肩。
萧月生若无其事的挨了一掌。倒让钟万仇一怔。没想到真的拍实了。记这小子的身法滑溜。靠不身的。
一掌之后。他又惊异的瞪一眼:“咦。小子。你何时有这般深厚内力了?!”
萧月生笑了笑:“钟前辈差的远。班门弄斧了!”
“不对!”钟万仇头。没受这碗**汤。疑惑道:“记的上一次你剑法虽好。内力却差的要命。禁不的我一喝。可如今……。内力怎么一下子这般深厚了?”
“晚辈有些际遇罢了。”萧月生了笑。不想再说。岔开话题。笑问道:“我想见一见钟灵妹子。
”
钟万仇露出奇怪的笑意:“要见我家灵儿呀。好罢。进谷罢!”
萧月生看一眼他。觉惊奇。没到这般轻易进的万劫谷。钟万仇竟然不反对。
钟万仇也不是笨人。咧嘴难看的一笑:“你将来是灵儿的夫婿。算不外人!”
萧月生摇头苦笑。于钟灵。他虽动心。却觉的这个小姑娘天真可爱。秀美娇人。想亲一亲。却并非那种男女之情。
**************************************************************************************************************************
乍一进谷。便见钟穿着一件粉红单衫。蹬一双鹿皮小。一小跑着扑上来。站在他跟前。兴奋道:“萧大哥。真的是你!”萧月生伸出手。拍她香肩。呵呵笑道:“妹子。近来可好。可找到小貂了?”
“找到啦。它已经跑回来啦!”钟灵点头。明亮眼睛盯着萧月生瞧。看来看去。
“怎么。莫不是我脸上有花?”萧月生脸。笑眯眯问道。
钟灵摇摇头。睁大子惊奇的道:“萧大哥你好像皮肤更好了。人亮了许多呢!”
“姓萧的。哪里走”忽然一声冷叱。清脆娇嫩。却蕴着杀意。
第18章 耳光
话音未落。“嗤”的一声响。三支短箭成品字形。射他,双肩。速度极快。躲避不及。萧月生有过目不忘之能。一听声音。便知是谁。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脚下一滑。倏的横移三尺。间不容发的避过短箭。
一个黑衣少女自屋中出来。脸蒙黑纱。若隐若现。露出光洁的额头与黑白分明的双眸。
她正冷冷盯着萧月。目光锐利。如两柄刀子在萧月生脸上割来割去。杀机大盛。
“木姑娘。你怎么在此?”萧月生讶然问道。此女正是木婉清。他印象颇深。亲自揭过面巾。
婉清冷冷道:“你能来。我便来不的?!”
说罢。脚尖一点。台阶上飞。在空中俯冲向萧月生。长剑已然出。疾刺他胸口。如银蛇出洞。犀利狠辣。
萧月生脚下踩了一个方位。的再一移。令她刺'。嘴里说道:“木姑娘。乍一相见。何便要动手'”
“要杀了你!”婉清身子一落的。脚尖再点。长剑撒下一串寒星。笼罩萧月生。
她的剑法精妙。萧生所见诸人中。无一胜的过她。况且出剑又快。委实是一把好手。
只是。他有过目不忘之。|么,。一见便能记住。马上便有了破解之法。
他轻轻一掌拍出。啪”一声脆响。恰巧击中了剑脊。
“嗡——”剑身颤抖不已。发出轻鸣。如一条欲挣脱出她手掌的蛟龙。想要飞走。
*************************************************************************************************************************
婉清只觉身子半边发麻。似乎被长剑颤动所致。半边身子也随着剑身颤抖一般。
她惊异的望一眼萧月生。没想到他内力如此深。
萧月生无奈苦笑:“木姑娘。有话好好说嘛何必非要动刀动枪。非君子与淑女所为。”
婉清紧抿着嘴。明眸如喷火。左手一抄剑。再去。身形却踉跄一下站立不稳。
“小心!”萧月生一跨步。扶她一把。稳住她身形。
婉清右掌一击。奇快无比:“不要你假惺惺!”
萧月生飘身避开右无奈叹道:姑娘为何非要致我于死的不可。我实在不明白!”
钟灵脆声道:“嘻。萧大哥。因为你揭了木姐姐的面巾!”
钟万仇早已经离开颇是知趣不想在杵在这里眼。故院中只有萧月生与两女。
萧月生一怔。看了看木婉清见她恨恨盯着自己恨不的吃了自己一般。摇头望向钟灵露出询问之色。
钟灵一笑。颇觉。道:“木姐姐曾发下毒誓……”
“钟灵住嘴!”木婉清喝道。瞪她一眼:“谁让你多嘴了?!”
钟灵吐了吐|-头。萧月生无奈笑道:“萧大哥。木姐姐不让我说。我可不敢说!”萧月生眉头皱了皱。:“木姑娘发下毒誓。莫不是说。谁揭了你的面巾。便杀了谁?”
他思维如电。且洞彻万物。一猜下便**不离十。
**************************************************************************************************************************
“嘻嘻。正是如此!”钟灵忙不点头。赞叹道:“萧大哥果然聪明。不过。还有一条。揭了木姐姐面巾。若不杀他。便要嫁给他!”“钟灵。你再多嘴。就吃我一箭!”木婉清冷哼。
钟灵一缩小脑袋不敢再多说。只能嘻嘻笑了笑。看了看萧月生。又看看木婉清。露出看戏的神情。
“原来如此……”萧月生恍然大悟。却有些头疼。
他颇是后悔。不该一时心动。手发痒。揭了木婉清的头巾。如此一来。却是惹了一个大麻烦。
萧月生叹了口气。劝道:“木姑娘。你如今的武功打不过我。还是再练几年再来杀我罢!”
“哼!”木婉清冷一声。
“嘻嘻。萧大哥。不如你娶了木姐姐罢!”钟灵咯咯笑道。捂着小嘴。眉开眼笑。
“嗤!”一支短箭射向钟灵。转眼便到了她胸口。速度之快容不的她避开。
钟灵吓一跳。想躲避却已不及。小脸煞白。她可晓的这短箭的厉害。上面淬着见血封喉的剧毒。
“嗤——!”一道尖锐的啸声蓦。耳朵如同被针扎了。疼痛难忍。一道黄光一闪而过。
“啪!”短箭在钟灵胸前被一
|石子撞飞。直飞出一开外。嵌了一株小树上。
萧月生脸色陡的沉下去。忽然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木婉清身前。挥掌甩了一记耳光。
“啪!”清脆响亮。结结实实打在她右脸。黑纱顿时脱掉。露出一张楚楚动人的绝丽秀脸。
他身形一闪。又退回原位。冷冷着木婉清。“你……”木婉清捂着右脸。睁眼睛瞪着他。神中透着愕然与一丝迷茫。
从小到大。她未曾过朵。如今竟被一个男人打了。
“萧大哥。你……”钟灵捂着小嘴。明瞪大。吃惊的说不出话来。她一直以为。萧大宽厚仁和不会打女人呢。
**************************************************************************************************************************
萧月生沉着脸。冷冷道:“你虽手狠辣没轻没重。我却没想到。好朋友你也说杀便杀!”
“杀谁你管着?!”木婉清放下手。冷笑一声。白皙右脸上浮出五根红印。
萧月生冷冷望了她一眼。懒的废对钟灵道:“妹子你不要紧吧?”
“萧大哥。你怎打木姐姐呢?!”钟忙道。萧月生摇头一笑。:“我这次来。却是要钟灵妹子帮忙呢。”钟灵忙笑道:“帮什么忙呀我|么都不懂。武功也不强。哪能帮上萧大哥你呀?!”萧月生笑呵呵道:“我想要两味药。就在这山谷里有别处寻不到麻烦妹子帮我采一些。”
他便将这两味药报名
“这点儿小事呀。问题!”钟灵大是失望的道。萧月生呵呵笑道:“走。'|进去坐罢。”
说着越过木婉清直接朝大厅去。目光瞥也不瞥她一下完全当成了透明之人。
他虽能懒的与女人一般见识。容忍她们胡闹。但见到木婉清竟真要杀钟灵。勃然大怒。再难宽容。
木婉清紧抿着唇。情倔强。透着莫名的楚楚动人。
钟灵为难的看一眼木婉清。走到近前。轻声道:“木姐姐。咱们一块儿进去罢!”
“他要你进去。你不进去?!”木婉清瞥她一眼。冷哼道。转身出了院子。
钟灵嘟着红艳艳小嘴。恨恨一跺脚。他们两个打架。自己夹在中间。倒成了出气筒!
她用力拍拍巴掌。声音清亮。一个小婢进来:“小姐。”
钟灵没的吩咐:“你派人去采一仙果与鸭舌草来。多采一些。我要送人!”
“是。小姐。”清秀的丫环点头。轻轻退后。
“还有。好的茶!”钟灵又吩咐道。
“是!”丫环点头。|出了院子。
钟灵转身进了大厅。见萧月生已经端坐那里。正打量四周。丝毫没有做客人的样子。反而是主人一般喇喇的。
**************************************************************************************************************************
钟灵坐到他对面。担忧的道:“萧大哥。木姐姐的脾气不好。你应该顺着她来的呀。……她也是刀子嘴豆腐心。心的很好的。”
萧月生摇头一笑:好啦。莫提她。……可曾见过段誉兄弟?”
钟灵摇头:“再没见到段大哥。…听木姐姐说。上回他跟木姐姐去你们剑湖宫送信。但湖宫已经换了主人。送不到信。……段大哥家里又来了人。找他回去了。”
萧月生点点头。
“萧大哥。剑湖宫了什么事么'”钟灵好奇的问。
萧月生叹了口气:“神农帮打上门。攻了进去。占了剑湖宫。”
“啊?!”钟灵捂着小嘴。满脸惊讶与担心。
萧月生摇头道:“今无量剑仅剩了十几个人。……我成了无量剑东宗的掌门。”
钟灵小嘴张的更大。
萧月生摇摇头。叹了口气:“神农帮这帮家伙。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非要灭了咱们!”
“姓钟的。我岳老二啦!”忽然一声大喝自远处传来。震的山谷似乎都在颤抖。
第19章 伏击
……‘小煞神’孙三霸是你杀的,是不是?”到了厅外,粗声粗气。
“不错。”清冷的声音响起,正是木婉清。
岳老二大声叫道:“他是我心爱的弟子!你竟敢杀他,好大的胆!……是不是仗着钟万仇的势?!”
“他贪花好色,还是早死了的好!”木婉清冷冷道。
岳老二气得哇哇大叫,声震整个山谷:“你好大的胆子!……吃我一掌!”
钟灵秀脸一变,道:“糟糕,糟糕,木姐姐危险,我去叫爹爹!”
萧月生点头,飘身出院,迅鬼魅,来到外面的山谷入口处,见木婉清正与一个大汉动手。
这个大汉中身材,脑袋极大,上身粗壮,下肢瘦削,上身一件黄袍,长仅及膝,袍子是上等锦缎,甚是华贵,下身却穿着条粗布裤子,污秽褴褛,颜色难辨。
十根手指又尖又长,宛如鸡爪。
萧月生眉头一皱,再催运神行诀,的至前,却未下场,只是一旁负手观看,待有不妥,再行搭救。
他虽恼木婉清。但见香消玉殒。却是不忍。
大汉脑袋极大。眼睛却小。如颗豆子。目光却亮得逼人然有一身极深厚地内力。
一掌拍出。呼呼地响。如风箱鼓动边草随之伏动。有地花瓣不堪掌风而飘落。
木婉清身形灵动。飘逸迅捷他掌风之下。似是一株小草。随风而动时可能折断。却一直不倒。
萧月生微微颌首。她性子虽孤僻。武功着实不俗大汉内力深厚。势大力沉。招式快似闪电。换了一人。早就败了。
“***,我要扭断你的脖子!”岳老二似是极恼然一探爪,其快如电一下搭上木婉清的肩膀。
“手下留人!”萧月生身形一闪,出现在木婉清跟前点寒星刺向大汉的手腕。
这一挪一移,移形换位他催动神行诀至顶点,快逾电光,宛如原本就站在那里。
岳老二见有人架梁子,勃然大怒,怒喝了一声,如晴空打了一个霹雳,哇哇大叫:“又一个送死的!……***,先扭断你脖子,再扭断那小娘皮的!”
他探爪朝萧月生抓来,五指叉开,指甲似乎闪着寒光,嗤嗤如射暗器,若是被其抓实,必会出现五个窟窿眼。
萧月生稳稳不动,身前蓦然闪出一团银芒,随即爆裂开来,化为一蓬剑雨,银光灿烂,笼罩岳老二。
“叮叮叮叮”岳老二五指弹出,一一弹中萧月生长剑,急急后退,上身的锦缎已裂了几处。
萧月生退后一步,不以己甚,笑吟吟看着他。
几股内力自剑上涌入,如温水一般,沿着三大经脉流淌进丹田,化为了他的内力。
他暗忖,此人不知敌友,倒不宜痛下杀手,这人长得怪,功力却深厚,俗语说得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应该是钟万仇的朋友!
“岳老三,你发什么疯?!”钟万仇匆匆赶来,一见面便开口痛骂,扯着脖子喊道:“这是我未来的女婿,你要做什么?!”
“爹——!”钟灵跺跺小鹿皮靴子,扭着身子,红着脸娇嗔。
钟万仇乐不可支,哈哈大笑:“女大当嫁,天经地义,哈哈,灵儿害羞甚么!”
“爹你还说!”钟灵跺脚娇嗔,带着薄怒。
“好好,不说啦!”钟万仇忙道,转身脸一沉:“岳老三,你怎么才到?!是不是不想来?!……一来就要杀我未来女婿!我钟万仇是好欺负的,是不是?!”
“钟万仇,那小丫头杀了我的宝贝徒弟!”岳老二一指萧月生,木婉清站在萧月生身后。
“你那徒弟?”钟万仇一怔,随即哼道:“你那徒弟又蠢又笨,早死早利落!”
岳老二气得哇哇大叫:“呀呀,钟万仇,你是成心与我做对了!……来来,一起上罢,我岳老二今天要大开杀戒!”
钟万仇拉开架式,扯着脖子叫道:“好啊,岳老三,你一直想跟我打架,是不是?!”
“不错不错,你来呀!”岳老二叉着手指,一爪探了过来,去抓钟万仇脖子,快如闪电。
钟万仇侧身闪过,一拳捣出,呼呼作响,又快又狠。
岳老二左拳捣出,“砰”的一响,两人拳头相交,各自一震,退后三步,眼睛大睁,狠狠瞪着对方。
萧月生暗笑,这两人的眼睛便是瞪得再大,也大不多少。
他转头问钟灵:“钟灵妹子,此人是哪一个?”
“南海鳄神,萧大哥可曾听过?”钟灵明眸闪闪,担忧的望了一眼钟万仇。
“放心罢,两人不分上下。”萧月生笑着安慰一句,沉吟道:“南海鳄神……,莫不是四大恶人之一?”
“是呀,就是他!”钟灵用力点头。
“竟是他——?!”萧月生皱起眉头,脸上笑意略收。
钟灵顿觉一窒,似乎呼吸不畅忙道:“萧大哥,他武功厉害,咱们还是走罢!”
萧月生又露笑脸一眼正互相瞪着眼睛的两人,心中隐隐泛起杀机,四大恶人武林中无恶不作,滥杀无辜,虽未亲见却绝非空穴来风。
他低声道:“钟灵妹子,他果然为恶?”
钟灵用力点头:“嗯,听爹爹说,他们四大恶人确实个个都很坏杀了很多好人。”
萧月生点头,微微一笑。
钟万仇与南海鳄神瞪着眼睛,过了好一会儿,各自收回目光,哼了一声,颇不服气。
萧月生但笑不语有跟他们一同进去,笑道:“妹子带我转转,看看你们万劫谷的风景何?”
“好啊!”钟灵高兴应道。
木婉清瞪萧月生一眼,扭身径自去了。
钟灵带着他绕着山谷转了半圈面绝壁,周围茂密的树木掩映,郁郁葱葱,外人实难发觉这里有一处山谷。
两人边走边闲,兴致颇高,一会儿功夫,有一个清秀苗条的小婢轻盈过来,双手呈给钟灵一个紫色包袱。
钟灵接过了,递给萧月生:“哥,这便是你要的两味药,各拿了两斤,够不够用?”
萧月生接过了掂,微笑道:“两斤足矣,若是不够再来取!”
钟灵大是欢喜,笑道:“是呀,谷里多很,只是这一会儿都枯了,大哥若要,我让人多采一些,送去剑湖宫便是啦!”
“不必那么多。”萧月生手,笑着看一眼那清秀小婢,道:“那岳二爷可走了?”
小婢抬头一触他温润目光,忙低下头,红着脸,摇头道:“他还在跟老爷说话。”
“嗯,你就跟着钟灵妹子罢,离那人远一儿。”萧月生笑着点点头,看一眼钟灵。
钟灵明眸睁大,似是不解。
萧月生叹道:“这个岳老二,观其神情,定是凶残成性,动辄便会杀人,还是离着远一点儿为妙!”
钟灵忙不迭点头:“对对,萧大哥说得正是。”
“是,小姐,进喜儿已经被他杀了!”清秀小婢乖巧的点头,露出怯怯神情。
“他杀了进喜儿?!”钟灵一愣,秀脸一紧。
小婢缩了缩身子,低声道:“嗯,进喜儿说他一点儿也不恶,却被他扭断了脖子。
”
她一幅惊怯的神情,身子微微颤动。
“进喜儿……”钟灵眼眶变红,泪珠转动。
萧月生心中杀机大盛,暗自冷笑,脸上却不动声色,温声道:“人总有一死,妹子不要太难过了。”
“我从小进喜儿便在这里……”泪珠终于沿着白嫩脸颊滚落下来,她抽抽噎噎的道。
那小婢也低下头,抹着眼睛。
萧月生摇摇头,只是在钟灵身边陪着,不再多说,小婢亦步亦趋的跟在钟灵身后。
这座山谷不大,没用多久,已经转了一圈,萧月生抬头看一眼天色,笑道:“妹子,天色不早,我要去了,上灯前赶回去。”
“大哥……,住一晚上,好不好?”钟灵满脸不舍,明眸闪着恳求神色,怔怔望着他。
萧月生摇头一笑,道:“有这两味药,我心中甚急,过几日我再过来便是!”
“大哥还能来么?”钟灵一喜,明眸放光。
萧月生点头轻笑道:“过了这一阵,什么时候都能来,就怕到时你嫌我烦呐!”
“大——哥——!”钟灵白他一眼。
“哈哈……,我去也!”萧月生长笑一声,身形一闪,倏然出现在十余丈外,再一晃,消失不见。
“大哥……”钟灵唤了一声,人已经不见,跺了跺脚,嘟起红润的小嘴。
“小姐,萧公子真是个好人!”小婢轻声道。
钟灵白了她一眼,哼道:“那是自然!”
萧月生出了万劫谷,却并未离开,钻进谷前的大树林中,上了一棵松树,盘膝坐到粗大杈上,打坐调息。
南海鳄神凶名远扬,脾气暴怒,动辄杀人,就般人物,应该早早除去,也算是除了一害。
他坐在此处,便是要伏击这岳老三。
坐在树上,一份心神观察四周,一份心神内视。
元神强大,内视之难力,远非武林高手可比,他们隐隐约约的感觉得到真气流动,却看不真切。
他内视时,却能清晰观看,经络在他眼中真实可见,穴道散发着温润的光华,仿佛明月照古潭。
一条一条,宛如粗壮的树根,环绕着身体,其中若有若无的内气在流转,似乎是细细溪流。
刚才那一剑,虽仅是一招,得到的内力却甚多。
这个南海鳄神岳老三,虽然为人狂暴,却委实是一把好手,否则,也活不到今天,早被人替天行道诛灭了。
他能活到如今,可见已是天下有数的绝顶高手,寻常人奈何他不得,而那些绝顶高手,也无必胜他的把握。
他稍一迟疑,随即沉下心,无论如何,今天要把他宰了,算是替天行道,除一大害。
思忖之时,他身上衣衫隐隐飘动,似乎一直被风吹着,但树叶却毫无动静。
傍晚时分,他正在心中安宁,一片喜乐,周身气机发动,暖洋洋的舒服,忽然听得脚步声。
他登时一震,慢慢睁开了双眼,仅张开一道小缝,目光自缝中射出,宛如实质,朝谷口扫去。
来人脚步沉凝,呼吸悠长,大大的脑袋,正是南海鳄神岳老三!
第20章 威风
月生倾耳。唯他一人。身边没有别人。于飘|参天大树。落的无声无息。
飘出林子。站在小道当中。渊停岳峙。淡淡看着岳老三。
岳老三看到他。却在乎的往前。来到他跟前。大咧咧道:“喂。你这小子。站在这里做甚?”
萧月生露出一丝笑意:“岳老三。那宝贝徒弟不是木姑娘杀的。是我下的手。”
岳老三登时竖起眼睛。看了看他。脸上渐渐涌上怒容。上前一步。瞪着他大喝一声:“是你杀了我徒弟?!”
这一声喝如晴''霹雳。萧月生皱了皱眉。懒洋洋笑了笑:“他武功着实差劲。不值一提。看来岳老三你教的不成啊。”
“我要扭断你子!”岳老三怒一声。纵身扑。五指张。长长指甲闪着寒光
萧月笑笑。胸一团银芒闪闪烁烁。如一泓波光。随即爆裂开来。化为漫天光。迎向岳老三。
他的剑法招式并妙。唯有一个字:快!
别人出一剑。他足可出三剑。挥剑雨。以势压人。剑光所至。如大雨倾盆。又如水银泻的。
**************************************************************************************************************************
“叮叮叮叮”一串清亮的响声过,。岳三退后两步。
抬左手。放在跟前看了看。指甲已经齐刷刷的斩落。只有光秃秃的手指头。渗出血来。
他又低头看看衣衫锦缎绸衫已经变成了一条一条。露出里面黑黝黝的皮甲。
他猛的抬头。哇哇大叫。脸色狰狞。吼道:“好小子敢弄破我的衣。你死!”
说着从腰间一掏。出一支兵器。是一只奇怪的剪刀。短柄长口带着锯齿。宛如鳄鱼的长嘴。
长剪晃动一粒粒锯齿烁烁闪着寒光看着发冷。
萧月生打量一眼大觉新奇。从见过这般奇怪兵刃。不过若被这剪刀来一下。想必滋味不妙。
他飘身上前。胸前一团圆陀陀银爆裂。化为漫天剑雨罩向岳老三。他想速战速决。免的钟万仇听到声响。前来干预。
面对漫天剑光岳老三并不慌张鳄嘴剪竖起。“喀嚓”一声锯齿闪着寒光合起。咬向萧月生长剑。
“叮叮叮叮”清脆起不绝。如雨打蕉。火星四溅。
萧月生剑快如电。岂能被他咬到。但见一团光雨落到岳老三身上。剪刀上。无处不在。如大雨倾盆而下。
岳老三身中剑光。却不在乎。招招势大力沉。出手如电。鳄嘴剪虽咬不到长剑。却毫不气馁。不停的剪来剪去。任凭萧月生光雨倾泻。毫不在意。如练了金钟铁布衫。
萧月生飘身后退。上下打量他一眼。皱了皱眉头。
岳老三也不进逼。拄着鳄嘴剪。低头打量自己。脸上肌肉跳个不停。气息越来越粗重。
身上|已经完全见。的上四散飘落着碎布屑。己身上只有一身黑黝黝的皮甲。
他胸口起伏。怒瞪着萧月生。萧月生的剑委实太快。他虽然猛攻。却总被剑光阻住。
且这可恶的小子内力深厚。硬来也压不下他!**************************************************************************************************************************
萧月生皱着眉头想想。
并非岳老三难对付。关键一点。他身上的皮甲坚韧异常。剑刺上去。竟然刺不进去。怕是比军队的铠甲还要坚固几分。
若是北冥真气附到上。一剑下去。足以刺穿皮甲。连他的身子也带着刺个通透。
只是他一直舍不。觉的这是件宝物。杀了岳老三。此甲便为己有。打磨一番。泡制一番。可送给钟灵护身。若是损坏了。大是可惜。
岳老三白森森的牙了挫。一边狠瞪他。一边从腰间再一掏。又取出一只鞭子。鞭上带锯齿。宛如鳄鱼的尾巴一般。
“吃我一鞭!”他左手持鞭。轻轻一抖手腕。长鞭呼的一声飞至。直击萧月生双眼。又快又准。
生身子一飘。不退反进。同时剑光闪动。幻为一团银芒。挡在眼前两尺处。如一张银盾。
“当当当当当”剑光之中。鳄尾鞭颤了几颤。颓然滑落下去。似被抽去了骨头。
一招之间。萧月生连斩五剑。内力在剑上流转。如附着一层薄膜。长剑顿时锐利无比。这是他北冥真气的玄妙。北冥真气至精至纯。宛如实质。运气于身体某个部位。便如护身罡气。运气于剑上。则长剑变的坚硬异常。无异于一柄宝剑。
对于皮甲。他舍不的。对这丑陋的鞭子。他却烦恶。
“-了
子。小哇哇。纳命来!”岳老三看鳄尾鞭仅是一着。马上便要断了。勃然大。
萧月生皱着眉头。感觉不耐。过了这么久。钟万仇他们怕要过来了。那时便不能再痛快行事。
想到此。他剑光聚起。化为一蓬光雨。再次笼罩了岳老三。只听的“当当”“噗噗”之声。
岳老三挥舞着鳄嘴剪。双眼通红。不顾身。身上被刺了数十剑却毫不在意。只是狠着萧月生。鳄嘴剪不停朝他去。
萧月生身法奇快。剑光如雨。鳄嘴剪根本近不的身岳老三仿佛一只暴风雨中的小舟。随时会被打倒。
“当”一声响。鳄嘴跌落的上。岳老三手腕酸麻。再也无法拿住兵刃了。“你……你捣什么?!”岳老三退一。瞪大眼睛喝道。
他只-一剑击到鳄嘴剪上自己的力气都消失一分到了现在周身酸软。竟要不住了。
萧月生摇头一笑。是施展了北冥神功用剑吸取他的内力。
**************************************************************************************************************************
北冥神功的施展。需的接触对方体。双掌有六大经络。吸取内力。如抽水。奇快无比。
若是以掌力相吸。过刚猛当他经脉承受不住如今经络已强。能够承受他仍用长剑施展北冥功。其中却有一缘故。
北神功并非无敌天下。反而有一个莫大的弱点。
对付内力弱于自己的。自然可予予求。吸其内力。但若是对方内力高于自己。与其对敌。无异于取死。对方一吐内力。直灌而下。体内宛如设防的河道。一掌足可震毙。
萧月生以剑为器。吸收对手内力效果虽弱。却减低了风险。纵使内力远强于自己。浩荡内力经过长剑碍之后。已然减弱不少。难成威胁。
再者。更为关键的一,。以掌吸内力。太过着痕迹。易被人发觉。定会惹的武林众怒。成为公敌。
而以长剑吸其内力。对方难以发觉。反而以为剑上内劲古怪。令自己酸麻。
只要不将对方内力尽。恢复起来也快。很难往内力被吸方面去想。可瞒天过海。
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自己可不想成为孤家寡人。便是武功天下第一。长生不死。又有何趣味?萧月生叹了口气。怜悯的望着岳老三。
此时。他只觉周身内力鼓荡。周身***一般。内力在经络里奔腾如长江黄河。
这一刻。他颇有力山兮气盖世之气概。觉的一剑刺出。天空都能捅一个窟窿。
虽有此感。但他元强大。意志如铁。脑海一片清明。未被这错觉所左右。
况且。他乃现代之人。学的是物理。也知天空并非实体。而是一层大气。上面还有无垠的宇宙。
岳老三拿起鳄嘴剪。着。不屑的瞪他一眼:“要杀便杀。老子若皱一下眉头。便不是岳老二。让我成岳老四!”
萧月生淡淡一笑。身形向前。剑光一闪。刺其心口。欲一击毙命。让他免受痛苦。
**************************************************************************************************************************
“剑下留人!”一尖锐声音忽然传来。随即身后风声传来。
萧月生身形一荡如湖上荷叶朝左平移两尺。避开暗器。剑势却不改。仍刺了下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杀了岳老三再说。
眼前又划过一道银。“当”的一声撞到剑上。萧月生手腕一震。剑势被阻。随即眼前闪过一道人影。岳老三被一个人到十余丈外。
萧月生眉头皱起。此人的内力不容小觑。
打量一眼。此前这个人。瘦瘦高高。长长的脸。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一只竹竿。衣衫飘飘荡。看着极不服。
自发声到亲身飞至。瞬息之间罢了。他却能赶的及。救下岳老三。这份轻功。委实绝顶。
这男子大笑不已:“哈哈。岳老三怎么这般脓包。差点儿死在一个小儿手上?!”
他声音忽然尖锐。忽然粗重。变化不定。听着极为难受。“点子扎手。咱们还是快走罢!”岳老三|声哼道。红着一张大脸。满是不耐烦
“别急着走哇!”男子嘿嘿笑道。睛翻了翻。一瞥萧月生:“我倒要会一会这个小子!”
岳老三哼了一声:“你不走我走”
说罢拖着鳄嘴剪走向莽莽树林。
“哪里走?!”萧生身形一闪出现在他身前。一|银芒爆开。化为漫天的光雨迎向他要取其性命。
男一声。
起。飞鸟掠至。手上两柄奇怪兵器。挥成一团道:“我来收拾了他!……你若胆小就先罢!”
萧月生瞥一眼他的怪兵刃。却是两只钢抓柄长三尺前头是只人手形状。五指张指头上泛着蓝光。一看便知淬了毒。
他两手挥动。舞成一团蓝光。朝萧月生扑来。
萧月生摇头。身前闪出一团银芒。如八月十六的圆月。银亮灿烂。汪汪一团。随即爆裂如烟花。漫天光雨撒下。笼罩此男子。
“果然有几分道行!”男子怪叫一。叮叮当当。两只钢抓颤动不已。手上一阵酸麻。几乎握不住。
此时。萧月生吸岳老三六七成内力。内力越发厚。剑上的吸力更强几分。
岳老三乍一。萧月生便身形一闪。脱出男子。飞身扑去。一片光雨罩向岳老三。
岳稍恢复。挥起鳄嘴剪抵挡一招。那男子便又飞至。轻功高明之极。
那男子尖声叫道:“三。咱们一上。宰了这|子!”
岳老三闷声不响。疑一下。便又手。鳄嘴剪挥动。咔嚓咔嚓。寒光闪动。想剪断月生长剑。的他一身功夫尽在剑上。
另一男子身法飘忽。两只钢抓挥成团蓝光。与岳老三夹击萧月生。使劲浑身解数。
对月生而言。一人与两人并无分别。漫天剑雨之下。两人都是疲于应付。兼之长剑吸取内力。内力越来越盛。气势如虹。
二人由攻变守。左右支绌。如暴雨中的两艘小舟。随时会倾覆。
**************************************************************************************************************************
“咦。萧大哥?”一道清脆声音然响起。谷口处转出来两人。一个钟灵。另一个是木婉清。
萧月生眼波闪了闪。倏的身形一动。撇开两人。出现在两女跟前。长剑归鞘。温和的道:“妹子。你们怎么出来了?”
岳老三与那男子大喘一口气。抹一把额头的大汗。对视一眼。摇摇头。转身钻进了树林中。消失不见。
萧月生瞥一眼他们背影。暗自一。可惜了这个好机会。若是两女不出现。今天就收拾了他们!
两女乍一出现。萧生脑中思维电转。
那竹竿似的家伙若是不笨。定会转身来捉两女做人质。若仅钟灵一人。自己还可护住。可是两人。却难维周全。与其如。不如干脆一些。直接放行。
他思维之快。远逾常人。电光火石间想的通彻。故直接放了二人。状其无事。
“萧大哥。那个人是岳老三罢?”钟灵一身淡粉色罗衫。瞪着明眸。惊奇的问。
萧月生点头。笑了笑。道:“嗯。怎么出谷了?”
“我是偷偷出来的。|大哥你玩。”钟灵转头小'瞧一眼身后。忙催促:“咱们快走罢。莫等娘与爹出来。”
萧月生笑了笑。转便走。看了一眼木婉清。
婉清脸上戴着黑纱。更显明眸清亮。额头光洁如白玉。她冷冷瞥一眼萧月生:“姓萧的。我定要杀了你!”
萧月生呵呵一笑。摇了摇头。权作没听到。脚下悠然而行。让两女跟上。
**************************************************************************************************************************
“大哥。刚才你好威风呀。……是要杀岳老三么?”钟灵一边施展轻功。一边笑着问。秀发飘飘。
“不错。惩恶除奸。本就是武林中的本份。”萧月生点点头。一瞥另一侧的木婉清。她黑纱动了动。下面的嘴角撇了撇。
“他的武功好厉害。”钟灵担心的道。
萧月生笑道:“嗯。实不弱。…那一个家伙不是四大恶人的老四?”
“长的瘦瘦的那个'”钟灵问。即点头不已:“那个就是“穷凶极恶”云中鹤!……爹爹不让我在他跟前出现。说他好色如命!”
“果真是他!”萧月生缓缓点头。眼中闪过一道寒芒。暗叹不已。错失了好机会!
歪头道:“大哥。咱们去大理玩。好不好?”
“为何去大理?”萧月生笑眯眯的问。带着宠溺的语气。
钟灵叹了口气。道:“偷听爹爹跟娘说话。这四大恶人是要去对付段大哥他们家!”
“要去报信?”萧月生笑问。
钟灵用力点头:“!……这四个家伙厉害的很。又坏的很。就怕段大哥一家子吃亏!”
萧月生稍一思忖。道:“好罢。咱们去大理!”
第21章 巧遇
婉清忽然发出一声清啸,随即远处传来一声马嘶,宛如龙吟。
片刻功夫,一道黑色闪电来至跟前,正是木婉清的骏马,气宇轩昂,神骏之极,周身如披了黑缎,闪闪发光。
“黑玫瑰……”钟灵迎上前,欢喜的抚着它的下颌。
黑马也亲热的蹭着她,显然已与钟灵很熟了。
“钟灵,上马!”木婉清哼道。
钟灵一怔,扭头看萧月生,一脸为难的道:“木姐姐,萧大哥没有马呀!”
木婉清轻轻一蹙眉毛,不哼道:“他有没有马,干别人什么事,快上去!”
她眉毛弯,宛如远黛,蹙起来眉毛时,说不出的动人。
萧月生瞥一眼她,摇头一笑,温声道:“子,我到前面的镇江小镇上等你们!”
“哥……”钟灵话刚出口,萧月生已化为一团模糊的光影,飘忽向前,眨眼间消失不见。
钟灵目瞪口呆。没见过么厉害地轻功。半晌之后。看了看木婉清。见她也怔怔地。
木婉清被她一瞧。回过神。哼:“不过会一点儿轻功罢了。有什么了不起?!……咱们走!”
说罢。飞身跃上黑玫瑰。一提缰绳。骏马前蹄立起。长嘶一声。虚刨两下。
钟灵一惊。忙飞身而起。落在木婉清身后。搂上她纤腰。晓得她真能将自己扔下。一个人骑马走掉。
木婉清扭了扭身子。大觉不自在。哼道:“到了镇上。你自己骑一匹马!”
话未说完。骏马前蹄落下。如一道闪电。倏地刺了出去。
******************************************************************************************************************************
萧月生身法如电,没花多少功夫来到澜沧江边的一座镇子上,找了上次那处店铺笔写了一封信,让店主人派个伙计送去。
店主人一听是送到剑湖宫,顿时变得恭恭敬敬,忙不迭答应,拍着胸脯保证,一准尽快送到。
然后,萧月生又在镇上转了转,来到镇上最大的富户家里,“好言相劝”,买了两匹好马。
剑湖宫的威名大显作用则,他需耗更多的功夫。
一切安排妥当,便进了小镇入口处的酒馆,两匹马让酒馆照料好,坐了下来。
这酒馆很小,不能简陋,上面仅用一个凉席搭起来围无遮无拦,四处通达。
他叫了好酒好菜,坐在大路边不远处,一边慢酌轻饮,一边偶尔抬头,等着两女。
他酒量甚豪,一会儿的功夫,一坛酒喝下去,这酒算不上好极烈,灌进喉咙里,仿佛一团火吞进腹中,他觉得甚是痛快。
暮色落下,华灯初上时,萧月生已然喝下了三坛烈酒,打了个饱嗝色如常,看得小二咋舌不已,满脸的惊叹。
一阵马蹄声急骤而来,一道黑色闪电破开暮色,转眼之间来到了近前,前蹄一提空中虚刨两下,“希聿聿”轻嘶一声稳站在原地。
马上两人正是钟灵与木婉清,钟灵坐在后面着木婉清的柳腰,见到了坐在酒馆中的萧月生,欢喜道:“萧大哥!”
萧月生点点头,提着的心放了下来,他喝了两坛酒后,便有些胡思乱想,生怕那云中鹤纠缠,在半路上拦截两女。
有数次他都想站起来,原路返回,接她们一下,但最终放弃,相信自己的直觉,若是真的要出事,定会提前有感应。
萧月生起身招了招手,温煦笑道:“钟灵妹子,你们两个过来,吃些酒菜,咱们今晚在这里住下了!”
“好啊!”钟灵点头,自马背上跃下,直接落到萧月生跟前,欢喜雀跃,秀脸放光。
钟灵歪头问:“萧大哥,你何时到了这里?”
“我刚喝完三坛酒。”萧月生指了指桌上一只酒坛,呵呵笑道,木婉清将马拴好,过来坐下。
一旁的小二知机送上碗筷,并问要不要再添些什么。
萧月生随口又报了几个菜,摆摆手,小二忙退了下去。
三人吃过了饭,来到镇上一家客栈住下。
****************************************************************************************************************************
半夜时分,客栈一间屋内,萧月生在榻上打坐,心神进入寂静之境,杳冥冥,若有若无,清楚无比,偏偏心湖沉静,波澜不起,这般境界极是奇妙,非是
形容。
忽然,他心湖一动,泛起涟漪,心神顿由极静变成极动,周身每一个毛孔都苏醒过来。
元神灵动,周围一切清晰入耳,脑海中形成一个清晰的世界,仿佛一个缩小了的真实世界。
他慢慢伸出右手,提起膝边的青锋剑,飘身下榻,猛的一拉门,如一狂风卷过,消失不见。
整个过程,他动作如行云流水,一丝声音也无,直至拉门出去,方才发出“吱”的一声响。
寂静的夜里,忽“吱”的一响,突兀而显得响亮,屋上一人如惊鸟飞起,高高瘦瘦,飘向远处。
萧月生站在屋上,见人已遁,纵声发出一声长啸。
啸声冲天起,直上云霄,响遏行云,整个天空回荡着他的长笑,滚滚出雷:“云中鹤,有胆你再来,必斩你狗头!”
“哈哈有胆你就追来……”云中鹤一阵尖,一阵粗重的声音自远处来,袅袅不散。
月生摇头一笑,飘身下屋顶,房门“吱”一声打开,钟灵乌云般秀发披肩,穿着粉红罗衫,手上抚着一只雪白小貂,眯着小眼,似是睡着了。
钟灵披散着乌发双眸莹润澄澈,似蓄着汪汪春水,别有一番妩媚韵味。
“大哥……”
萧月生温和的笑了笑:“不要:,你们安心睡罢!”
“是云中鹤么?”钟灵踏出屋子,来到他身边,他鼻前出现一股清淡泌人的香气。
“嗯,这家伙胆子倒不小!”萧月生点点头头一笑:“快回去睡罢,有我在,他靠近不得!”
“嗯,大哥小心!”钟灵看一眼屋内,小手仍抚着小貂。
屋里没有什么动静,安安静静,木婉清仿佛睡了过去,萧月生摆摆手,低声道:“快回去罢。”
钟灵点点头他一记甜美的笑容,转身进了屋。
*******************************************************************************************************************************
一夜无事,第二日,三人各骑一马,前往大理。
木婉清却没有使刁,与钟灵二人一左一右,把萧月生夹在中间骑并辔而行。
黑玫瑰神骏异常,跟两匹寻常骏马同速,时常不耐烦的轻嘶几声,需得木婉清抚慰。
萧月生心下暗笑,明白木婉清是怕了云中鹤此人轻功委实可怕,若是稍差几分晚自己早就了追上去,宰了省事。
每天夜晚月生并不睡觉,仅是打坐调息锋剑放在膝旁,一直隐隐觉得云中鹤跟在身侧,转头却没有发现,定是隐在暗处,伺机而动。
萧月生懒得理会,只要两女呆在自己身边,云中鹤纵使轻功绝顶,却瞒不过自己的灵觉。
况且,除掉云中鹤这麻烦,又会有新麻烦,木婉清绝不会如此老实,定要闹出事儿来。
一连行了五六日,这一天正午,烈日炎炎,踩在地上,溅起一层白烟儿,干燥之极。
三人放马轻蹄小跑,不敢跑得太快,怕马受不住,木婉清与钟灵虽坐在马上,仍香汗涔涔,不停拭着白玉似的额头。
萧月生神情悠闲,却安之若素,不见半点儿汗,看其闲适的神情,犹如呆在清凉之地。
走在大道上,萧月生忽然看见绿柳丛中一处黄墙道观,忙朝那边一指:“那边有座道观,咱们去乘凉歇一会儿。”
两女懒洋洋的,不多说,只跟在他身后,来到道观前,看到额匾上面写着“玉虚观”三个字。
萧月生坐在马上,抬头瞧一眼,笑道:“这三个字气势不凡,观中不是俗物,咱们进去歇一歇罢!”
“好啊。”钟灵翻身下马,拭着额头香汗:“萧大哥,这天气,要热死人啦!”
萧月生摇头一笑,自己现在可没本事召云唤雨。
他飘身下马,直接落到台阶上,拉起门环,叩了叩门。
片刻后,观门从里面拉开,一个须眉皆白的老妪站在门里,迷惑的打量着他。
“婆婆,打扰了,咱们路过此处,太阳太毒,出多了汗,想讨碗水喝,歇一歇脚,如何?”
萧月生脸上带笑,抱拳拱手,眉毛却微微一抬,眼前这个老妪内力颇是深厚,却是个高手。
她露出为难神色,朝里面看了一眼,歉然望着萧月生:“三位少侠,却是对不住,这里乃女观,不方便男子进来,我去端水过来。”
“外面的可是萧兄?”里面传来一道男子声音,声音清朗,萧月生一听便知,竟是段誉。
第22章 伤鹤
段兄弟?”萧月生笑问。
自里面出来一个男子,身形颀长,穿着一身月白儒衫,俊逸过人,正是段誉。
见到萧月生,他欢喜的抱拳,笑道:“果然是萧兄!”
萧月生微微一笑:“段兄弟,你怎么在这里?……近来可好?”
“还好罢,唉……,总算被他们捉住了!”段誉苦笑一声,叹了口气,随即又露笑脸:“钟姑娘,木姑娘,你们也来啦!”
钟灵笑眯眯道:“大哥,你家住在这里么?”
段誉摇头:“我妈妈在这里行。”
“你妈妈出家:了道姑么?”钟灵瞪大眼睛问,眨了眨,闪着好奇的神色,朝里面望了望。
“我妈妈带发修行呐。”段誉笑道。
正说着话,那老妪拿了一只坛子,有一个大碗,慢慢悠悠来到近前,放到地上,笑道:“小王爷,他们是你朋友吧?”
段誉点头。笑眯眯道:“婆婆。他们都是我好友。故友相逢。真是高兴。让他们跟我一起罢。”
萧月生笑道:“咱们要拜望一夫人!”
“好呀。我妈妈很久没见生人啦。咱们进。”段誉点头不迭。拉着萧月生地手。便往里走去。
老驱摇头一笑。却没有阻拦。收拾起酒坛与大碗。慢悠悠跟在他们身后。不紧不慢。
*********************************************************************************************************************************
段誉朝里喊道:“妈妈!我有朋友来。想拜见您!”
白光一闪,正堂门口出现一道姑,约有三十余岁貌秀丽,一身月白道袍,一尘不染。
正午阳光恰照在她脸上晶莹温润,宛如白玉,乍一看去是观音大士下凡尘。
她手执拂尘,轻轻一笑:“都是你的朋友么?”
段誉笑着点头,转身对萧月生他们笑道:“这便是我妈妈号玉虚散人!”
萧月生抱拳一礼:“晚辈萧观澜,拜见玉虚散人!”
玉虚散人见他虽貌不惊人,却气度不凡,沉稳凝重是不输于自己大伯,稽首一礼:“萧公子不必客气!”
两女纷纷拜见了,木婉清虽冷傲,也随着钟灵一起拜见。
玉虚散人脸虽带笑,却透着清冷意味,萧月生一眼看穿此妇性子孤傲,心性抑郁必生活得并不和美畅快。
说了几句寒暄,来正堂坐下妪上了茶水,萧月生轻抿一口赞好茶,大理处处产茶,这里寻到好茶并不难得。
“段兄弟,咱们在此相遇,倒也遇得巧,省了我与两位姑娘再赶路。”萧月生放下茶盏。
段誉忙问:“萧兄大热天赶路,可是有什么事?”
萧月生点头,脸色沉肃:“咱们来此,却是为了报讯,……钟灵妹子听得消息,四大恶人要来你们大理。”
“四大恶人?!”段誉一怔,转头去瞧玉虚散人。
玉虚散人脸色一变,忙问:“他们为何要来大理?”
萧月生摇头,苦笑道:“他们这些人行事,肆无忌惮,哪里有何道理可讲?”
“段大哥,你爹爹是叫段正淳罢?”钟灵歪头问。
段誉点头:“是呀。”
“那就没错啦!”钟灵重重点头,哼道:“我偷听爹爹妈妈说话,说四大恶人要杀段正淳呐!”
段誉笑了起来,摇头道:“我爹爹一直在王府,哪能得罪他们,他们还真是不讲道理!”
*********************************************************************************************************************************
“真的!”钟灵见他笑,急忙道:“咱们一路上,那只臭鹤还一直跟着呢!”
“臭鹤?”段誉好奇的问。
钟灵哼道:“就是那云中鹤!……他跑得快,若是不然,哼!早就被萧大哥斩了臭头!”
“你们遇到云中鹤了?!”玉虚散人料峭的眉毛一挑,打量一眼两女,木婉清虽然蒙着脸,看不清面容,但自她眉眼看去,想必是个美人儿,钟灵也是秀美动人,云中鹤的好色如命,定不会放过。
她又望向萧月生,眼波闪了闪,颇感惑。
无恶不作云中鹤,轻功乃天下一绝,当世罕有,功夫也厉害得紧,眼前这位萧观澜,年纪轻轻,能挡得住?!
钟灵伶俐,见她神情便知在怀萧大哥,颇是不满,哼道:“萧大哥的武功盖世,乃是无量剑东宗掌门,……云中鹤与岳老三两个联手,都不是萧大哥对手!”
“哦
!”玉虚散人一怔,讶然望向萧月生。
她虽是道姑,一直足不出观,见识却不少,深知四大恶人乃是当今武林顶尖的高手,这位萧观澜竟能以一敌二,委实惊人。
萧月生摆摆手,笑道:“妹子,你说这些,可有自夸之嫌!”
“我又没说假话!”钟灵哼道,睨了玉虚散人一眼,颇是不服气,在她看来,萧大哥的武功天下第一,无人比得过。
萧月生摇头笑道:“云中鹤的轻功确实惊人过武功哼,却是稀松平常不过便跑,难怪活到至今!”
忽然传来一声笑:“臭小子,好大的口气!”
萧月生微微一笑身形一消失不见,令人怀是不是出现过玉虚散人忙起身,来到门口。
但见墙上站两人身形闪动,已经打了起来,两人身法俱是轻盈飘逸宛如身体没有重量。
******************************************************************************************************************************
萧月生缓缓抽出剑笑道:“云中鹤说错了么,打不过便跑,你也就这德性才能芶活至今!”
云中鹤尖声一笑,忽变得粗重,哼道:“臭小子,今天尝尝你家云爷的厉害!”
说着话两只钢抓舞成一蓝芒闪动向萧月生。
玉虚散人心忖,原来无恶不作云中鹤是这般模样,瘦得如一根绣竿,声音忽尖忽粗,难听之极。
两只人手一般的钢抓看着极怪,观其颜色十根钢手指上定淬着剧毒,见血封喉一碰到,必是中毒而亡。
她正要上前相助见一团银芒在萧月生身前闪现圆陀陀,澄澈澈水中倒映一轮皎洁圆月,清亮动人。
蓦然间,银芒炸开,化为漫天光雨,笼罩了云中鹤。
“叮叮当当”清脆的响声连绵不绝,宛如雨打芭蕉,还带着莫名的旋律耳动听。
“大哥,宰了这只臭鹤!”钟灵小拳头举了举高声叫道。
萧月生哈哈大笑:“好,听妹子的,今天就把这只臭鹤宰了得再刮噪烦人!”
说话之中,剑光更紧,光雨密集,尽皆倾泻在云中鹤身上,瞬间他身中数剑,鲜血四溅,墙上东一块西一块的血花。
“四爷改天再好好摆布你,走也!”云中鹤尖声大笑,身形倏的退后,如被一只无形的线扯着。
萧月生冷笑一声:“你就留下罢!”
涌泉中的内力狂涌而出,神行诀催动极至,当真是快如闪电,倏的一晃,已至云中鹤身前,漫天剑光笼罩而下。
云中鹤大吃一惊,不想竟有如此轻功,却不慌张,身形一折,手上钢抓猛的掷出。
两人距离已近,萧月生又竭力前冲,见势不妙强行移身,倏的平移一尺,钢抓擦着鼻尖飞过,淡淡甜腥之气入鼻。
他心中微恼,再催身形,大都穴中的内力尽涌而出,贯入涌泉,身形如电,再次追上,剑光笼罩而下。
“嗤——”又一道银光射来,却是另一只钢抓。
二人身形如电,跑得极快,片刻功夫已在一片茂密树林上空,掷了这只钢抓,云中鹤身形一缓,如一块儿石头直坠而下,落入了树林中。
绣竿似的身子东一折,西一扭,穿梭如猿,萧月生施展凌波微步,速度不如神行诀,却是追赶不及。
萧月生摇了摇头,站在树梢上,纵目远眺,苦笑一声,自己的身法还是不过关,凌波微步练得不到家!
他咬了咬牙,狠下决心,苦练凌波微步,将其练至神行诀一般的速度。
这个云中鹤内力却也不俗,几个照面,对了十来招,他中已经有温暖之感,吸入不少内力,周身融暖暖的,甚是舒服。
飘身回了玉虚观,落到观外,钟灵他们一些人正站在台阶上左顾右盼,神情担忧。
“大哥!”钟灵顿时欣喜欢叫。
萧月生将两柄蓝汪汪的钢抓扔到地上,摇头叹道:“唉……,妹子,大哥无能,又让这家伙跑了!”
“下一次再杀他便是啦!”钟灵安慰道。
“妹子就是通情达理!”萧月生笑着点头,瞥一眼木婉清,目光转处,见玉虚散人眼波闪动,正暗自打量自己。
第23章 观经
虚散人抿嘴淡淡一笑:“没想到萧掌门剑法如此惊少年英才,誉儿,你一向自诩聪明,可被比下去啦!”
段誉忙道:“妈,我怎么能跟萧兄比?!”
萧月生笑道:“段兄弟过谦啦,懂两招庄稼把式,算不得什么本事,我倒是对道家玄术颇是仰慕!”
玉虚散人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段誉讶然,忙笑道:“真的么?那可找对人啦!”
萧月生点头,笑:“玉虚散人,不知这里可有什么道经,小子想拜读一二。”
玉虚散人笑道:“萧掌门果喜欢道家之术?”
“道家讲究长生久视,在下颇为仰慕。”月生点头,笑道:“虽然资质驽钝,却也想修炼一二。”
玉虚散人摇头一笑:“长生久,传说之事尔,大抵不是真的,萧掌门也相信?”
萧月生点头:“所谓空穴来,并非无因,在下总在想,这是一个希望,说不定真能走到终点。”
“萧掌门果然;法独特。
”玉虚散人笑道。对身地老妪道:“苏婆婆。将我那卷《太清玉霞紫映内观上经》拿来。”
“是。小姐。”苏婆婆点头。看一眼萧月生。慢腾腾离开。
*****************************************************************************************************************************
众人正在说着闲话。多是钟灵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讲一路地见闻。云中鹤如何出丑。被萧月生吓得屁滚尿流偏偏不死心。模样颇是可笑。说着哈哈大笑。
众人跟着大笑。听着无恶不作云中鹤竟如此出丑。被萧月生打成那般狼狈模样。颇是解气。
苏婆婆慢腾腾过来,双手捧着一卷书册色泛黄,一看即知年究不少,是古书。
她动作小心是怕将书摔着,怕稍一用力,便将书损坏了,一件玉器也过如此。
她来到萧月生跟前,深深望着他:“萧公子是小姐最珍贵的道书,莫要小瞧了它!”
萧月生看一眼玉虚散人知道她是投桃报李,不想欠自己的人情卷道经想必不是凡物。
玉虚散人一笑,无所谓道:“这是家师传与我,据说是道家真传依诀修炼,也没炼出什么名堂得神乎其神,当不得真的你瞧个热门罢了。”
萧月生点着头,小心接过,慢慢翻开,脸带微笑,慢慢看了下去,看到后来,脸色慢慢沉下来,神情专注,目光一闪一闪,灿然夺目,越来越亮,宛如实质一般。
几人看得心惊,他目光如实质一般,如两道光柱射到书上,情形怪异,却显示出了他内力的深厚。
玉虚散人心中大惊,如此内力,自己前所未见,便是天龙寺中的诸僧怕也不及。
随即惑,他年纪轻轻,为何竟有如此深厚内力,便是自娘胎里练功,怕也不成。
想来,必是有了什么奇遇,一身绝顶内力乃是天授也。
*****************************************************************************************************************************
在众人的注视下,萧月生慢慢合上道经,双眼闭起来,遮住实质般的目光,一动不动。
一阵风吹来,吹动他的青衫,身形一动不动,蓦然之间,众人忽然感觉,他竟是不存在跟前,似是站得极远,遥不可及,如在天边云上,难以接近。
院内一片安静,人们都怔怔看着他。
半晌过后,萧月生睁开眼,双眼精芒一闪,灿然夺目,笑道:“果然是真传,《太清玉霞紫映观上经》果然不俗!”
玉虚散人惊奇的看一眼道书,忙问:“萧掌门,怎么回事?……这部经书果真能修炼?!”
萧月生点头,赞叹一声:“玉虚散人,此法乃是正宗的上清道法,乃元神修炼之捷径,妙不可言!”
玉虚散人玉脸满是惊奇神色,惑道:“为何我炼了这么久,却无甚进展?”
萧月生沉吟片刻,慢慢抬头:“此法乃是炼神最上乘妙诀,依在下看来,散人你尚未筑基,直接修炼,无异一步登天,自难登堂入室。”
“筑基之法?”玉虚散人明眸一闪,精神陡震,忙道:“萧掌门可懂得筑基之法?”
“妈,你真的要出家做道姑么?!”段誉忙打断他们说话,满脸的担忧神色。
“出家有什么不好,清净!”玉虚散人白了儿子一眼,转向萧月生,笑道:“萧掌门可懂得道家筑基之法门?”
萧月生露出为难神色,苦笑道:“散人,你身在道门,应知其中规矩,法不传六耳,若是泄露,天遣必降……”
“对对,瞧我,有些糊涂了!”玉虚散人忙
她随即看了看萧月生,道:“怪不得萧掌门有如此修为,却原来是道家中人。”
萧月生摇摇头:“我只能算是半个道家中人,身在红尘中,心如湖水,有所羁绊,必有涟漪。”
“那也难怪……”玉虚散人明亮目光一掠钟灵与木婉清,抿嘴轻轻一笑。
萧月生苦笑一声,没有多做解释。
段誉忙道:“妈,莫修道了,咱们还是回家罢!”
玉虚散人玉脸一沉哼道:“么家?!我不会回去,誉儿,你自己回去罢!”
段誉拉着她胳膊,笑道:“妈,我已经让四哥他们回去报讯了,爹会过来迎您回去的!”
“叫他来做甚?!”玉虚散人沉下。
段誉道:“妈,你该回去看看也想你,咱们一家和和美美,岂不快哉?!”
“傻孩子……”玉虚人摇头笑一声。
她转头道:“萧掌门,木娘,钟姑娘,你们且在此住下,跟誉儿一同回去何?”
萧月生沉吟道:“咱们已经报了讯,尊府有了防备必不会吃亏,就多行打扰了!”
玉虚散人摇摇头道:“四大恶人,哼,纵使四人一起进犯讨不得,萧掌门跟着看看热闹也好。”
萧月生微微一笑:“既然散人发话下自当应命!”
****************************************************************************************************************************
道观东厢房一间屋内,萧月生身着宽大衣衫发披散,盘膝静坐于榻上,微阖双眼,双手结印,嘴唇喃喃轻动。
他一动不动,神情庄严,似是堂内的太上老君像。
片刻过后,头上袅袅冒出一丝紫气,如丝如缕,飘上空中,却凝而不散,如一只燕子在盘旋,不忍离去。
慢慢的,一丝一丝,一缕一缕的紫气自头上飘出来,像一只一只小蛇游出来,在他头顶盘旋不走。
紫气如丝如缕,慢慢增多,到了后来,形成一团雾气,这团雾气慢慢变化,却是成了一个气柱,如一根紫色柱子,插在他头顶百会穴上,笔直挺立,直冲天际。
紫气柱子越来越长,慢慢的,长到了一米来高,不再增长。
又慢慢的,紫柱自百会陷进去,似是一根真柱子从百会穴插进来,贯穿了他身体。
到了最后,紫气完全陷进百会穴,一丝不剩。
萧月生慢慢睁眼,紫光一闪,宛如实质,照得屋内一闪,如打了一道霹雳。
他抬头望天,双眼现出异状。
眼眸内闪着晶晶亮光,圆陀陀,如月光下的清泉,随着水面晃动,波光闪烁。
波光不停的闪烁,仿佛是一面镜子,映照万物。
片刻过后,双眼的波光慢慢消失,双眸却越发的深邃,宛如两只黑洞,吞噬一切。
再片刻过后,双眼恢复原状,只是越发的清亮,黑眸更黑,眼白越白,黑白分明之极。
萧月生轻吁一口气,露出喜意。
********************************************************************************************************************************
《太清玉霞紫映观上经》,实乃一部妙法,乃属观法,用以炼神,最是神妙不过。
不过,此法虽妙,却是最上乘的妙诀,根基不够,徒之奈何,根本无法练成。
萧月生的内丹之术尚在筑基之时,积蓄先天之气,不过,他元神强大,远逾当世修道之人。
这《太清玉霞紫映观上经》宛如特意留给他的一般,修习起来,精进极速,片刻便略有小成。
此法之妙,乃是练眼,将两眼练成明鉴一般,映照一切,洞彻一切,若是练至极境,可上穷碧落,下探黄泉,九幽之内尽在眼中呈现。
虽说得神乎其神,但其威力也足见一般。
对他的武功而言,练成这般神通并无大用,只是眼明一些,更便于观看对方招式,以便偷学罢了。
但此法亦是增强元神之法,眼泄神,此功法却是返还之道,乃是无上的添油妙术,以双目收光以光映神,增强元神。
他下榻站立,推窗看着院中,叹息一声,这个人情可是欠得太大,需得出一番力气才能偿还。
本不想参与进段王府,一入侯门深似海高门大院,事非无穷,便是一个江湖贸然闯入,总要吃亏。
但如今,欠了这段王妃莫大人情,却不能不帮忙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可见一般。
*************************************************************************
*************************************
第二日们正在吃着斋饭,一边闲聊钟灵叽叽喳喳说话,不愁清冷,看得出玉虚散人对钟灵极是喜欢。
萧月生忽然放下碗,转头瞥一眼西方眼中波光一闪,转头笑道:“有人来了不是段王爷罢?”
“是爹来了?”段誉喜道,转头望玉虚散人,小心瞧着她的脸色,却见她已经沉下了脸。
木婉清皱着眉毛,自己根本没听到什么,显然是内力太浅,这姓萧的内力如此之深,如何才能杀得了他?!
玉虚散人冷笑一声:“他来便来罢,我不想见到他!”
“妈,就见一见爹罢!”段誉拉住她袍袖不放,一边哀求道。
“誉儿,你就向着你爹,不理妈,是不是?!”玉虚散人白他一眼,哼道。
“妈,咱们一家人在一块儿多好!”段誉求道。
钟灵一脸同情的望着段誉,了看玉虚散人,有心帮段誉说话,但见她沉着脸,却又不敢。
正说着话,木婉清一振,听了隐隐的马蹄声,听声音似是十余匹马,轰隆隆而来。
没有一会儿夫,马蹄声接近,越来越响,忽然在道观外面停下,接着便是吆喝声。
脚步声响起,传来叩之声。
玉虚散人一甩袖子,挣开段誉的手,便要往里走,段誉一见,大是焦急,一下子扑上去,抱住了玉虚散人。
“夫人,誉儿,可在里面?”屋外响起一个男子声音,声音沉稳,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
“爹,我们在呐!”段誉抱着母亲,忙应道。
老妪苏婆婆笑了笑,慢腾腾的过去,拉开了院门,门口站着一个紫袍男子,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肃然有王者之相。
他笑了笑:“苏婆婆,夫人在里面罢?”
“王爷,小姐在。”苏婆婆恭敬回答,裣衽一礼。
萧月生转头打量一眼,暗想此人便是段正淳了,果然相貌不凡,气宇非常,足以迷住女人。
段正淳大步进来,目光一扫院中,对萧月生与钟灵他们微笑点头,径直到段誉与玉虚散人跟前,笑道:“夫人……”
随即脸一沉,瞪一眼段誉:“誉儿,你当真胡闹之极,偷偷跑出来,不知伯母是如何担心么?!”
段誉吐一下舌头,笑道:“我是闷了,想出来散散心,……爹,咱们让妈妈回家罢?!”
“再好不过!”段正淳顾不得训斥段誉,转头换上温柔笑容:“夫人,回家看看罢,好不好?”
玉虚散人冷笑一声,不去看他,转头对萧月生道:“萧掌门,咱们走罢!”
段正淳忙望向萧月生,怔了怔。
段誉忙道:“爹,这是我新交的好友,……无量剑东宗掌门,萧兄萧观澜。”
段正淳抱拳笑道:“原来是萧掌门,怠慢了!”
萧月生笑了一下,抱拳回礼:“不敢当,段王爷客气了。”
*******************************************************************************************************************************
玉虚散人终于还是跟着一起回去,苏婆婆一直跟着她,段誉神情欢喜,跟萧月生有说有笑。
段正淳找玉虚散人搭讪几句,被冷冷顶了回去,大感无趣,也到萧月生跟前,与他们说话。
听得段誉说,萧月生竟打伤了云中鹤,打得云中鹤兵器都掉了,狼狈不堪,大是惊奇。
萧月生笑着客气两句,没有多说。
说话之中,傍晚时分,已经到了大理城。
因为一路暗行,只有周围十几个护卫,且远远跟着,颇显低调,却是没有惊动旁人。
大理城繁华似锦,人群如织,委实一片盛世之景,令萧月生看着感慨大生,羡慕不已。
他们转过一个牌坊,来到一座大的府弟前。
府前两面大旗,一面绣着保国,一面绣着镇南,显然是镇南王府,府前护卫们躬身行礼,拜见王爷王妃。
乍进院子,便有一个太监迎过来,传诏说,皇上与皇后娘娘在府里,让段正淳一家三口进去说话。
段正淳于是将萧月生三人迎入客厅,一家三口去见大理皇帝。
钟灵颇是不满,看着空荡荡的大厅,起身走来走去,皱着鼻子哼道:“萧大哥,他们派头真大!”
萧月生坐在椅子上,安之若素,神情沉静从容,笑着说道:“这里是王府,你说呢?”
“王府又怎么啦,哼!”钟灵大是不满,觉得萧大哥应该被人拱着,而不该受冷落。
“萧掌门,木姑娘,钟姑娘,皇上宣见!”一个中年太监进来,脚步轻若无声,尖声对萧月生说道。
第24章 再现
哼了一声,大是不满,萧月生摇头一笑:“妹子,多啦,进去瞧瞧罢。”
三人跟着这个太监往里走,进到厅中,却见一男一女当中而坐,段誉一家三口陪在一旁。
萧月生扫了一眼,见这男子约四十余岁,身着黄袍,相貌清俊,不似一个皇帝,倒像是一个硕儒,却知这便是大理皇帝段正明了。
他抱拳一笑:“山野之人,见过陛下。
”
他乃现代社会之人,骨子里并无等级观念,面见皇帝也不会下跪,只是一拱手罢了。
段正明抚髯微,抬抬手:“萧掌门不辞劳苦,前来报讯,如此侠义心肠,朕甚钦服的。”
萧月生笑道:“陛下谬赞,在与段兄弟乃是好友,岂能装作不知,跑跑腿算不得什么,权当作游山玩水一回。”
段正明呵呵笑,摇头不已,旁边的皇后也抿嘴轻笑,觉得这个说法有趣。
段誉也在一旁插嘴,说句趣话,吊几句书袋。
皇后容秀丽。虽然人到中年。风韵犹存。雍容而秀美。抿嘴笑着看一眼钟灵与木婉清。笑问:“这两个小姑娘。个个秀美动人。都是萧掌门地朋友么?”
萧月生点笑了笑。点点头:“他们与段兄弟也是朋友。”
段誉道:“伯母。钟姑娘与木娘都是极好地人。”
皇后抿嘴笑了笑。没有再说。
几人说完话。天色不早。便开始设宴。
钟灵与木婉清夹着萧月生,段誉坐他对面,段夫人刀白凤则挨着木婉清,另一侧是皇后。
段正淳陪着笑要讨好她,刀白凤却一直冷冷淡淡,不知他挑的那些荤素,只是面前的素斋。
他们一边吃饭,一边说话,转眼的功夫,夜色降下,外面已经成了黑夜,月光皎洁落一地清辉。
大厅之中,***辉煌如白昼,灯光之下,诸女更显娇美。
忽然,木婉清咦了一声,直勾勾望向刀白凤的手背。
她目光所见是她晶莹的手背上有一块儿红记,殷红如血是鲜明,但她一直穿着道袍,遮住了手,不易见到。
木婉清眸子清亮,紧盯着刀白凤:“你……你可是刀白凤?”
刀白凤一怔,笑了笑:“是呀这姓氏极少见,你怎么晓得?”
萧月生眉头一皱隐觉得不妙,他直觉一向极准。
“你……你是摆夷女子以前使软鞭的,是不是?”木婉清声音微颤口起伏。
“对呀。”刀白凤点头,斜睨一眼段誉,笑道:“是誉儿跟你说得罢,这小家伙,跟你交情极好罢?”
“你当真是刀白凤?!”木婉清双眸更亮,身子紧绷。
刀白凤有些诧异,笑着点头:“这个名字少见,难不成带有别人也叫这个名字?”
“师命难违,得罪啦!”木婉清娇叱一声,左手一伸,三道短箭射了出去。
两人紧挨着,仅是一尺之远,短箭又是机簧所射,又快又狠,刀白凤脸色一变,想要避开,却是来不及。
段正淳大叫一声,手指疾点,点向木婉清背后,想要围魏救赵,却也知不及,心急如焚。
段正明隔着远,只能眼睁睁看着。
段誉却是坐在萧月生对面,一桌之隔,亦是阻拦不及,只能大叫一声,满脸惊慌。
若是他遇到如此之,却不致惊慌,多是从容以对,但这是他的母亲,却是关心则乱。
“叮叮叮!”一团银芒蓦的出现,挡在刀白凤跟前,如一面银盾,三支短箭登时撞上,溅出一点火星,落到地上。
刀白凤身形一闪,飘身退后。
萧月生右手收剑,左手变掌为指,捏成剑诀,食指中指迎上段正淳的食中两指。
“笃”的一声轻响,段正淳脸色蓦的一红,仿佛醉酒,身子摇晃了一下又稳住。
“哗啦”,他坐下椅子已经变成一数段儿,倒塌下去。
段正淳站了起来,苦笑道:“萧掌门果然少年英雄,内力深厚远胜于我!”
“是段
让了。”萧月生笑了笑,转头对木婉清道:“怎么了般?”
“你……你还是帮着他们!”木婉清瞪着她,满脸的失望,明眸中闪过愤恨之色。
萧月生苦笑道:“不知事情原委,还是先不要伤人性命为好。”
段正淳盯着木婉清,沉声道:“内子有何得罪之处,让姑娘下如此毒手?!”
刀白凤脸色如常,冷笑道:“尊师是修罗刀秦红棉罢?”
说着,瞥了一眼正淳,段正淳脸色一变,望向木婉清。
“秦红棉是谁?我不认得!”木清摇头,道:“我师父让我杀两个人,一个便是摆夷女子刀白凤,另一个……”
“另一个姓王,在苏州罢?”刀白凤冷笑着问,却是望向段正淳,细腻嘴角带着讥笑之意。
“不错,你怎么晓得?”木婉点头。
刀白眼眶一红,深深看一眼段正淳,泪珠垂下,转身便要走,被段誉一把拉住,急声道:“娘,不要走!”
“皇上,皇后,失礼了。”刀白凤朝段正明与皇后轻一躬身,转身段正淳:“望你好好管教誉儿,我……我去了!”
“凤凰儿……”段正淳忙道。
萧月生一部分心神在看们,另一份心神却观照体内,段正淳那股内力被注入他云门穴,虽然仅是一丝一缕,但精纯异常,竟未马上被同化转成北冥真气,萧月生大觉其异。
他的北冥神功火候极深,一部分心神催动着,无时无刻不在修炼,内力一进入穴道中,便马上被运往周身,一个周天下来,便成了北冥真气。
而段正淳的内力却并不如此,尽管运行一周天,仍是原本的真气,并未化为北冥真气。
萧月生觉得大为奇怪,如此精纯的内力,竟丝毫不下于北冥真气,故极难融化它。
片刻之后,经过了两个周天,这道真气毕竟量小,还是被运转,化成了北冥真气。
他心神归位,心中思忖,段家的心法竟如此神妙,却是令他大出意外,可惜,段誉竟不修炼,怕是后继无人了。
刚才段正淳那一指,想必便是一阳指了,果然不负盛名。
若是自己能够修炼,再好不过,可惜,这是段家家传绝学,自己想修炼怕是不可能了。
当他抬起头时,却见刀白凤穿出了大厅,身影消失不见。
他一怔,没想到刀白凤果真走了,忙道:“段王爷,云中鹤正眈眈虎视,岂能让王妃孤身一人?!”
说罢,身形一闪,飘身跟了出去,远远传来声音:“妹子,你与木姑娘且呆在此处,我会过来寻你们!”
“大哥……”钟灵跺脚叫道,萧月生却已经走远。
他催动神行诀,双眼一闪,宛如月光照在清澈的水潭中,片刻过后,已然晓得刀白凤的去势。
他身法如电,只有淡淡一道影子,倏忽而去,王府的侍卫们见要出手,他已经不见了影子。
他们见他是离开,并非闯入,也便罢了,只是心惊不已,不知何人身法竟如此惊人。
萧月生追上了刀白凤,却并不靠近,只是远远吊着,身形飘忽,似是一道影子,又仿佛融入了夜里。
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萧月生摇头叹息,贵为王妃,竟然出家为道姑,显然是伤了心。
在世人看来,这有些不可理喻罢,却是各家有一本难念的经,各有各的烦恼,世人皆是如此。
刀白凤脚下轻盈,身法极快,在萧月生眼中却是一般,远不如自己施展凌波微步。
很快,刀白凤来到一片树林中,她脚下不停,只知道疾驰,仿佛对外界没有了感应。
萧月生见状摇头,忽然神情一动,收敛气息,落下地面,藏在一棵树后,轻轻移到另一棵,慢慢接近。
第25章 杀鹤
白凤猛一顿身,停下来,朝上方看了看,冷笑道:“”
云中鹤哈哈大笑,一阵尖锐一阵粗重:“你也知道四爷,哈哈,让四爷好好疼疼小娘子!”
他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一会在东面,一会在西方,一会儿粗,一会儿尖锐,变化莫测,缥缥缈缈。
刀白凤仰天看了几眼,漆黑的天空下,树林郁郁,枝条斜岔,如鬼如怪,却是看不到人。
她拂尘一摆,护在身前,冷笑道:“鬼鬼樂樂,无耻小人,是个男人就出来罢!”
难听的声音再起,透着得意:“嘿嘿,嘿嘿……,四爷我是不是男人,待会儿小美人儿就晓得啦!”
“云中鹤,你怕什么?!”刀白凤笑一声,后背抵在一株粗大松树上,心中稍安。
“四爷我怕伺不好你这个小美人儿,哈哈……”云中鹤的声音在空中旋了一周,忽然定住,身形一闪,自一株大树后飘出来,落在刀白凤身前,双眼冒着光。
********************************************************************************************************************************
郁郁林中,月光黯淡,刀白凤功力弱,能够看清,眼前这个竹竿般的男子是云中鹤。
她毫无畏色。冷笑道:“云大恶人之一。不过是欺软怕硬之辈了。委实可笑!”
云中鹤嘿嘿冷笑。眼放光。放肆地在刀白凤身上扫来扫去刀白凤皱了皱眉。浑身不自在。好像云中鹤剥开了自己衣衫一般。
她毫不示弱地盯着他笑一声。拂一甩。如银蟒蹿出。忽地一下卷过去。
云中鹤脚下一点身形飘出一尺外。仍用贼眼扫着她地身子。双眼放光。如见宝物。嘴里啧啧赞叹。垂涎三尺。
刀白凤浑身不自在机大盛。拂尘化为蛟龙次飞出。缠上云中鹤法精妙。
云中鹤只招式。不还手眼一直紧盯着她身子。一幅垂涎三尺地模样。不停发出啧啧赞叹。
刀白凤虽然已到中年,却身段儿苗条,该肥的地方丰腴,该瘦的地方纤细,身材比之少女更火辣几分。
在云中鹤这般淫贼眼中,乃是上乘的极品,比之青涩的少女更为诱人,他如面对一顿极美盛宴,一时舍不得下嘴。
刀白凤身为美女,这样的眼神岂能不察,心中大恼,招式越发凌厉,只是云中鹤的轻功绝佳,她招式纵是精妙,却能轻易化解,轻轻避开,令徒劳无功。
数十招过后,刀白凤倏的后退,收回拂尘,后背抵着大树,不再徒劳攻击,冷笑道:“云中鹤,你为什么不还招?!”
她心中暗惊,没想到云中鹤竟这般厉害,先前看他在萧掌门跟前毫无还手之力,无形中小觑了他。
一想到落在云中鹤手上的下场,她心中决然,万不得已,只能先下手为强,自我了断。
****************************************************************************************************************************
云中鹤盯着她一起一伏的胸脯,得意笑道:“嘻嘻,小美人儿,打累了吧,还是乖乖从了四爷罢!”
“做!梦!”刀白凤冷笑,不屑的望着她。
云中鹤柔声说道:“这么黑灯瞎火的,你一个人跑出来,是不是丈夫不要你了,……放心,四爷我会好好疼你的!”
“淫贼,你必不得好死!”刀白凤淡淡一笑,满不在乎的斜睨他一眼,眼神不屑。
云中鹤放声大笑,一会儿尖锐,一会儿粗重:“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哈哈……,四爷怎么死,不劳烦小美人儿操心啦!”
他迈步上前,缓缓靠近,嘿嘿笑道:“小美人儿,爷来啦,让爷好好疼疼你!”
说着靠近三尺之内,伸手便要摸到刀白凤。
“呼”一声厉啸,白光闪过,却是拂尘再次发威,如蛟龙出海,怒卷而至,气势无前。
这一拂尘又快又狠,出奇不意,乃刀白凤毕生功力所聚,她心中狠决,要这一招见生死。
“乖乖!”云中鹤怪叫一声,身形一飘,退后三尺,间不容发的避过,脸上却带着笑容。
云中鹤仰天发出畅快大笑:“嘿嘿,好辣的小美人儿,真是够味!够味!……我喜欢!”
他上过的女人多矣,渐渐有些麻木,有这般火辣,只觉得有趣,仿佛猫捉老鼠,先要戏弄个够,才更有趣味。
在这漆黑的树林中,不会有人打扰,只有自己,还有一个绝色美人儿,云中鹤想到这些,激昂贲起,几难自抑。
越是兴奋,他却越压抑着,不着急解决,一旦正法,那般浓烈之感反而消散,变成了空虚,做那事之前的时刻,反而最是动人!
他见刀白凤目光决然,已知其意,嘿嘿笑道:“小美人儿,你若是自尽了,我便将你趴光,挂到城门上,让大理城的百姓们观赏一下他们王妃的美妙身子,嘿嘿!嘿嘿!”
“无耻!”刀白凤怒叱,明眸若喷火,心中绝望。
她心思疾动,忽然转身疾走,轻功施展到极至,在树林中穿梭,想要逃走。
“嘿嘿……嘿嘿……”云中鹤的怪笑声缭绕不绝直在她身后,越来越近本没有甩开之像。
“小美人儿,跑罢,跑罢……”忽粗忽重的声音飘忽响起,刀白凤听得浑身发软,紧咬牙关命前冲,恨不得这是一场梦魇。
*****************************************************************************************************************************
半个时辰过后,刀白凤跑出了树林来到大道上,但皎皎月光之下,四野平阔,毫无躲避之处没有一个人。
刀白凤也知道,即使有人,也救不得自己,云中鹤杀人不会手软,除非遇到萧掌门
她跑在宽阔的大道上,四处没有树林月光皎皎,她脚步踉跄摇晃晃,随时会跌倒。
浑身香汗淋漓将道袍打湿,贴在身上曼妙的曲线尽显,喷火诱人,但凡是男人,见之无不心动。
“嘿嘿,跑吧,跑呀,小美人儿,看你能跑到哪里!”忽粗忽细的声音再次响起。
刀白凤停下步子,吃力的转身回瞧,却见竹竿似的云中鹤脚下飘飘,轻松自如,一脸怪笑跟在一丈外。
刀白凤咬了咬牙,生不得,死不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绝望紧紧攫住了她。
云中鹤慢慢靠,来到五迟外,怪笑道:“小美人儿,莫要徒劳挣扎啦,还是从了四爷罢!”
他双眼扫来扫去,肆无忌的盯着刀白凤的身子看,脸上一幅垂涎欲滴的神情。
刀白凤暗自息一声,冷笑道:“做梦!”
云中鹤嘿嘿笑道:“都到这般境地挣扎又有何用?!……与其自讨苦吃,不如从了四爷!”
“云中鹤,我便是死了,化厉鬼也不会放过你!”刀白凤冷冷道,脸冰霜,目光如冰。
“嘿嘿,这般狠话,四我听得多啦,还不照样活得好好的?!”云中鹤不以为然,嘿嘿笑道。
“小美人儿,我来啦!”他怪叫着扑了过,身法如电,探爪笼罩刀白凤胸前诸穴。
刀白凤紧咬着牙,挥动拂尘,她力气已竭,这一拂尘比平常人还不如,被云中鹤一下抓住,劈手夺过,顺手封了胸前诸穴,定住不动。
“嘿嘿,小美人儿,你脱不出四爷掌心的……”云中鹤挑一下她的下颌,洋洋得意的大笑。
刀白凤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嘴角一滴泪珠滑下,只觉身陷深渊,眼前一片黑暗,将要吞噬了自己。
云中鹤盯着她的脸蛋儿,看得如痴如醉,这般美貌女子,又是贵为王妃,委实独特,他胸口如滚着沸水,浑身发烫,兴奋得头发都要竖起来……
*****************************************************************************************************************************
蓦然间,一声长啸自天边传来,声震长空,破开黑暗。
这啸声凌厉之极,震耳欲聋,天地间一切声音皆消失不见,唯有这滚滚的啸声。
啸声如天雷,滚滚而来,又如天河肆意,倒卷而下。
啸声之中,一点寒光破开夜色,如一道闪电劈至,瞬息来至刀白凤与云中鹤跟前。
云中鹤一惊,看到是一道人影提剑奔来,却来不及看清,眼前蓦然闪起一团银芒,爆裂开来,化为漫天的光雨,笼罩而至。
他大惊失色,一看灿烂的剑雨便知是萧月生,毫无抵抗之念,心头只有一个字:“逃!”
他双腿猛一蹬,身子如离弦之箭,猛的向后射去,速度之快,怕更在真正的箭矢之上。
一口气提起,疾射倒退,剑光却一直紧跟,无论他多快都无法挣脱,与刀白凤刚才感觉一般无二。
剑雨扑天盖地的覆下,又如水银泻地,无处可避。
他两只钢抓已经被萧月生收去,唯有随便拿一柄剑凑合着,刚挥出一剑,嗤嗤嗤,鲜血飞溅,身上却已中了数剑。
他只觉姓萧的剑上蕴着古怪的力道,身上一中剑,一道内劲沿伤口钻入,钻进经脉中捣乱。
他内力一滞,倒退之势随之一缓。
剑光蓦的散去,一只手掌印来,看着悠缓,却是极快,他想躲避,内力却不听指挥,动作不由一缓,胸口顿时一麻,手掌已然印上胸口。
一掌印下,胸口一麻,内力顿如决堤之河水,源源不绝的涌出去,冲进了他的手掌中。
两人身子定住,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刀白凤睁大明眸,看得一清二楚,胸口汹涌着欢喜,快要炸开胸膛一般。
月光之下,萧月生一身青衫,随风飘拂,右手持剑,左掌按在云中鹤中,淡淡看着云中鹤。
云中鹤却是满脸的惊愕,眼神带着恐惧,手指颤抖:“你……你……,丁……”
萧月生冷笑一声:“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云中鹤,你罪恶滔天,我今日替天行诛,收了你去!”
说罢,左臂一抖,云中鹤的身子顿时飞起,落到了刀白凤跟前。
刀白凤低头瞧着他,紧咬着牙,双眼如喷火。
却见这一眨眼的功夫,云中鹤似是老了十年,身子轻颤,嘴巴翕张,却是发不出声音。
*******************************************************************************************************************************
萧月生飘身过来,剑鞘轻轻一点她背心。
刀白凤只觉一股温润气息涌进来,舒服异常,在经络内转了一圈,穴道顿解。
萧月生温声道:“在下追出来时,已经不见了散人影子,现在才寻到,莫怪才是!……此贼束手,任凭处置!”
刀白凤紧抿嘴唇,盯着云中鹤,双眼火焰一般,她慢慢转头,伸出右手:“借剑一用!”
萧月生递出青锋剑,刀白凤接过,剑光一闪,已经刺在云中鹤左侧,随即拔出,又刺一剑,再拔出,再刺,一连刺了五剑,鲜血喷溅到了她道袍上。
云中鹤身子颤了颤,蹬了两下腿,头一歪,死了。
萧月生毫不觉悲悯,反而舒畅难言。
四大恶人之一,穷凶极恶云中鹤,终于是解决了,这个淫贼活到如今,实是天下武林人的耻辱。
他体内汹涌澎湃,仿佛长江大河奔腾不休,云中鹤的毕生功力被他完全吸尽,需得好好的消化一番。
第26章 延庆
多谢萧掌门!”刀白凤努力平抑激动,转过身来,交
萧月生接过剑,叹道:“我至今后怕,若是晚来一步,后果……,还好散人吉人天佑,让我及时赶上!”
刀白凤脸色一变,黛眉间一片凄然。
萧月生还剑归鞘:“散人,还是回王府罢,纵使不为段王爷,也想想段誉兄弟。”
刀白凤摇头:“那座王府,我不会回去的!”
她低头打量一道袍,血花溅上几处,像是几朵小小梅花,皎皎月光下,透着几丝神秘。
萧月生看她神情坚决,心伤心之极,道:“四大恶人来犯,依在下看,王府纵使能够应付,却也堪堪而已,若是分兵,怕是不成。”
刀白凤凄一笑:“我一个多余之人,死了倒干净!”
萧月生摇头,不再多说,默默点在身,看似在陪着她,却是在练功,北冥神功催动,不停炼化云中鹤的内力。
力浩浩荡荡,手太阴肺经上诸穴已被填满,此经上有一处秘穴,受到刺激则经络颤动,不断增强。
****************************************************************************************************************************
萧月生默默站着。刀白垂泪片刻。见他静静站着。一动不动。似是老僧入定。她此时心中最是软弱。见他如此。大是感激。却是同意。一起回王府。
二人回到王府时见王府片混乱。地上有血渍。定是有人受了伤。见到刀白凤。纷纷躬身拜见王妃。
刀白凤皱着眉头。一指其中一个护卫:“可是出了什么事?”
“禀王妃。是四大恶人来了。”那护卫英气勃勃。虽然竭力镇定。却仍难掩激动。
“来了几个?”刀白凤吸了口气问。
“两个!……是无恶不作叶二娘与凶神恶煞南海鳄神!”那护卫回答,气愤道:“咱们死了四个弟兄!”
刀白凤黛眉轻蹙一下摆手:“这个仇,咱们王府定要报的!……下去罢。”
“是,王妃!”那护卫大声答道,躬身行礼之后退去。
二人进了大厅,却见段正淳几人一脸黑色,默然不语,见到他们进来正淳露出一丝喜色,随即又低下头,神情惭然。
“弟妹,回来就好!”大理皇帝段正明点头,笑了笑。
“皇上。”刀白凤一礼,狠狠)一眼段正淳,哼道:“听说四大恶人来了两个,誉儿呢?”
段正淳苦笑:“誉儿……誉儿他……他被南海鳄神抓去了!”
“什么?!”刀白凤一怔,大惊失色:“你们都在么会让誉儿被抓去?!”
“叶二娘与岳老三同时出现,武功着实厉害,一不小心,被他们得了手!”段正淳叹了口气。
“你们……”刀白凤手指轻颤,气得浑身发抖。
萧月生看一眼二女,皱着眉头:“王爷,我去追追看罢兄弟何时被捉走的?”
段正淳苦笑着摇头:“萧掌门,不必急,誉儿被掳去了万劫谷。”
萧月生一怔,转头望向钟灵。
钟灵吐了吐舌头,摇摇头又望向木婉清,却见木婉清神情惘然动不动,似是一尊雕像。
纵使萧月生心智过人觉疑惑。
****************************************************************************************************************************
“今天过后,四大恶人得称三大恶人了!”刀白凤冷冷道。
“怎么回事?”段正淳一怔。
刀白凤睨他一眼道:“云中鹤已经死了!”
“穷凶极恶云中鹤?”段正淳问。
刀白凤点头,望向萧月生:“方才云中鹤追我,亏得萧掌门大展神威,把他诛杀!”
段正淳大惊失色,忙站起来,上前要扶她,刀白凤一甩袖子,毫不客气的挡开。
段正淳苦笑:“夫人,你没吃亏罢?”
刀白凤冷笑一声:“吃不吃亏,你管得着么?……哼,我的死活哪个人理会?!”
“夫人……”段正淳苦笑道。
“萧掌门,多谢你仗义出手!”段正明站起身来,朝萧月生躬身一礼,神情郑重。
萧月生抱拳笑了笑:“陛下言重了,这云中鹤轻功高妙,忒也讨厌,我一直想找机会宰了他,还要多谢王妃帮忙才是!”
段正明抚髯而笑:“萧掌门过谦了,你杀了云中鹤,天下女人都要多谢你啊!”
萧月生笑了笑,不愧是皇帝气度,段誉被掳,他也心急,却能压下来,谈笑自如,这份气魄可非寻常人可有。
“陛下,王爷,既然四大恶人已来过,又掳走了段兄弟,想必不会再来,我要告辞了。”
他抱了抱拳,看了一眼钟灵与木婉清,见钟灵与木婉清神情都有异样,心中更惑。
“这两位姑娘……”段正明迟一下,看一眼段正淳,又看一眼刀白凤,摇头苦笑。
“咱们走罢!”木婉清忽然站起来,径直朝外走去。
“婉儿……”段正淳忙唤一声,站起身,抬抬手。
木婉清宛如未闻,径直往外走,脚下轻捷,转眼出了大厅,苗条的身影不见。
“木姐姐!木姐姐,等等我呀!”钟灵急忙唤道,跟着跑了出。
萧月生抱拳:“在下也告辞了,王妃会有期,若是有暇,欢迎来我剑湖宫,咱们谈玄论道!”
说罢,微微一笑,身形一晃,出现在厅口,再一晃,消失不见。
段正明他们看着厅口,见他如此惊世骇俗的轻功段正明摇头一叹,大是惋惜:“若是这位萧掌门在,誉儿也不会被掳走……”
************************************
*******************************************************************************
萧月生身法如电,转眼追上钟灵与木婉清,三人并辔而行,萧月生方才问王府上发生何事。
“萧大哥,那段王爷是木姐姐的爹爹呢!”钟灵眨着大眼,满是惊奇的道。
“多嘴!”木婉清横她一眼。
钟灵吐吐舌头:“嘻嘻,木姐姐,你也有爹爹啦,看他人很好呢,会很疼你的!”
“我没有爹!”木婉清冷冷道。
萧月生转了转筋,了然于胸,木婉清自幼无父无母,却是段正淳的私生女。
也难怪她怨恨长这么大,了这么多的苦,都是因为段正淳照顾不周,自然心怀难释。
“段兄弟不紧吧?”萧月生岔开话题。
月光如水,三匹马翻蹄小跑,三人并而行,一边说着闲话神情悠闲无比。
“哥放心罢,那岳老三说,要收段大哥为徒呢!”钟灵摇头咯咯娇笑起来:“那岳老三,真是笨呢!”
萧月生摇头:“他武功既,拿人命当儿戏动辄滥杀无辜,哪有什么可笑的?!”
“嗯是个坏蛋,进喜儿……”钟灵时哀伤起来。
萧月生无奈摇头了两句,快马加鞭回赶去。
照理来说,有段正淳他们救段誉,不必他再多掺合,段正明身为大理国皇帝,高手必不少,救下段誉,绰绰有余。
萧月生想了想,终不放心,段誉虽有几分迂腐,却也善良可爱,自不能被四大恶人害了。
“咱们回剑湖宫,你们去做客,好不好?”萧月生笑问。
钟灵登时雀跃答应,忙不迭的点头:“好呀!去大哥那里玩,再好不过!”
木婉清轻哼一声,却未反对。
“好,那咱们就回剑湖宫!”萧月生笑道,脚下一磕马腹,一抖缰绳,骏马登时会意,奋驰疾驰。
钟灵与木婉清紧跟在后,在月色之下纵马驰骋,蹄声滚滚,夜风迎面而来,衣衫猎猎。
******************************************************************************************************************************
“聿——!”正纵马驰骋,心中快意,萧月生忽然勒动缰绳,骏马长嘶一声,慢慢减速,停了下来。
钟灵与木婉清也忙勒马,越过了他一段儿,停在原地等着他。
萧月生让马慢行,一步一步走到她们身边,钟灵忙歪头问:“大哥,怎么了嘛,忽然停下啦?”
“前面有一位朋友,好像是等咱们的。”萧月生一指前方的树林,淡淡说道。
钟灵顺着方向看了看,歪头问:“有人吗?”
萧月生微微一笑,沉声道:“树上的朋友,现身相见罢,何必躲躲藏藏,有**份?”
木婉清手按上机括,冷冷盯着前方,她虽想杀萧月生,但对他的武功却信服的。
一道青影忽然自树上飘落,宛如一片叶子悠悠飘下来,轻飘飘落地,无声无息。
萧月生眉头一皱,摆摆手:“你们两个退后。”
钟灵一见他神情,忙问:“大哥,是个厉害的高手么?”
萧月生点头,放开缰强,大踏步向前,来到那人跟前,抱拳道:“朋友在此,可是为了等在下?”
他眼前所见,却是一个老者,身着青袍,正微阖双眼,静静坐在道旁一块大石头上。
月光之下,他面容枯槁,似是僵硬了般一动不动,双腿残废,以双拐拄地。
萧月生目光在他黑铁拐上转了转,望着他的眼睛,心中惊异,不知何处来的高手,他心智敏锐,直觉超人,能够感觉到敌意。
不过,此人内力着实深厚,当世罕见,便是南海鳄神也大大不如,云中鹤更是远逊。
“你走罢,留下那个小姑娘,我今天不想杀人!”一道沉闷的声音忽然响起。
萧月生一怔,双眼一闪,波光荡漾一下,随即恢复原状,淡淡笑道:“原来是腹语术,果真有这门奇术!”
青袍老者身子微动,双眼睁开,打量萧月生一眼:“小子,眼光不错,杀了可惜,你去罢!”
他脸皮如面具一般,一动不动,嘴唇也不动弹,却能说话,萧月生看出来,是腹部翕张发出的声音。
这实是一门奇术,想要练成,需得大毅力,聪慧过人,更重要的是深湛的内力。
******************************************************************************************************************************
萧月生目光一凝,淡淡道:“阁下是恶贯满盈段延庆罢,……久仰大名!”
“你这娃娃,倒也机灵!”段延庆缓缓道,扫他一眼,目光落在木婉清身上。
木婉清毫不示弱,冷哼一声:“你找我做什么?!”
段延庆双眼一亮,黑铁拐一撑,身形倏的飘出,落至木婉清身前,另一拐点出,轻快异常。
木婉清机括一按,“嗤嗤嗤”三支短箭射出。
“叮”短箭被他铁拐浑不在意的拨开,“嗤”的一声轻啸,点向木婉清胸口,动作奇快。
萧月生倏一闪,挪至木婉清身前,一团圆陀陀银芒闪现,天地阴之一亮,映亮了他从容的脸庞。
这团银芒猛的一扩,迅速散开,化为漫天光雨,灿如烟花,将段延庆笼罩其中。
“叮叮叮叮叮”一连串清鸣响起,萧月生脚步不停向前,段延庆则不段退后。
钟灵拍着手欢叫,秀脸兴奋得放光。
第27章 创招
月生吸尽云中鹤内力,加之神农帮众人,还有南海鳄力,内力强横,横绝当世。
他剑招一出,光雨漫天,又如水银泻地,无所不在。
段延庆一拐支地,双腿虽残,灵活更胜常人,另一拐挥舞,唯有招架之功,但门户森严,竟挡得住萧月生狂攻。
剑上传来一股股内力,他功力越强,北冥神功吸纳之力越强,原本仅是一丝一缕,如今却是如小溪之水,汨汨流来。
他发觉这内力竟是精纯异常,比段正淳更胜一筹,大觉奇怪,两人内力竟相似。
他忽然省起,这段延庆,那个段正淳,两人皆姓段,心法又相同,呼之欲出,二人定是大有渊源。
想到这个,萧月生心生好奇,里面不知有何秘辛,定有一段曲折迂回的故事。
*******************************************************************************************************************************
他一份神在胡思乱想,另一份心神却仍在打斗之中,剑光如雨,灿烂夺目,逼得段延庆唯有后院。
钟灵在一旁大力鼓掌,用力欢呼,不乐乎。
木婉清黑纱遮。唯露出一双明眸。月光之下。清澈如水。眼波闪动间。勾人心魄。
萧月生忽然一动。不知这个延庆是否也会一阳指。
大理段地一阳指。他闻名已久。只知是了不得地指法。却不知究竟神妙在何处是好奇。
“嗤——”一声轻啸蓦地响起。破空而至。
似有一支短箭射来。入目所见却空空如也。萧月生不由一怔。脚下一旋。下意识施出凌波微步。
他忽觉有异。轻一侧身。似有剑尖划过肋部。若不是直觉敏锐。难逃这一下。
“啊!”忽然一声惨叫月生一听便知是钟灵,身形一闪,到她跟前扶住她,急忙探察。
钟灵秀脸通红,忙道:“大哥,不要紧的!”
萧月生摇头道伤在女儿家的敏感之地,只能低声问:“快看看伤得重不重!”
钟灵摇头不迭:“不重不重,……大哥不要再看,羞死人啦!”
萧月生只能收回目光,摇头一笑,知道她确实没事。
这钟灵看着娇小玲珑脯却傲人,先前穿衣衫之故,没有注意,此时她用手一压,顿显傲人之姿来。
萧月生转头一瞧青袍客段延庆不见了踪影,刚才顾不得他,见他跑了觉可惜。
刚才那一下,必是段家的一阳指然神妙,伤人于无形是用来暗算,最好不过。
碍于段誉,自己不能觊觎段家的一阳指,但若是从段延庆手上得来,那又不同,既维护了朋友情面,又能满足自己的好奇。
况且,对于六脉神剑,他更是心痒得很,天下第一剑法,他练剑之人,岂能不心动。
*****************************************************************************************************************************
“大哥,那段延庆干嘛来送死?”钟灵揉了揉高耸胸口,秀脸悻悻,皱着鼻子哼道。
萧月生摇头,目光避开,免得自己失态。
自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很久没有女人了,这具身体又健康之极,欲火有时在身体里汹涌澎湃,难以抑止。
但凡男人,若是没有碰过女人,欲火虽盛,却不觉难以遏制,但若碰过女人,尝过肉味,但如决堤之水,再难控制了。
他暗骂一句钟灵这个小妖精,转过头去,道:“这四大恶人齐聚大理,是为对付段家,咱们三人当中与段家有关联的,唯木姑娘一人,段延庆无外乎要掠去木姑娘罢了。”
“嗯,大哥说得有理!”钟灵忙点头,松开了手,忙又捂上,娇嗔道:“呀,这个恶贼,把我衣裳弄破了!”
萧月生瞥过一眼,见她胸口有一个圆洞,手指大小,整齐如特意剪出来的一个小洞。
他转过头,故意不看,免得尴尬。
木婉清摇摇头,自袖中抽出一方丝帕扔给她,钟灵欢喜接过,遮在小洞上,明眸转了转,伸手在旁边松枝上拔了一把松针,一一别到衣衫上,将丝帕固定住。
萧月生暗赞了一声,钟灵倒是机灵!
他笑道:“咱们走罢!”
“大哥,去我家里么?”钟灵低头瞪一眼胸口,犹有几分不放心,生怕一不小心,丝帕被吹走。
萧月生摇头:“先回剑湖宫,你们去那里玩一阵子,我去你家瞧瞧,看能不能救出段兄弟来。”
“大哥,我也要去!”钟灵忙道。
萧月生摇头,笑道:“不成,……我想偷偷过去,带着你,就不能带段兄弟了。”
钟灵明眸转动,瞥向木婉清,朝她使着眼色。
木婉清却装作没看到,默然不语,黑白分明的眸子清冷如寒泉,
了萧月生一眼。
萧月生笑道:“我那剑湖宫,你也去过,风景如画,你们玩赏两天,我很快便回去。”
钟灵转着眼珠,犹不死心,想了想,笑道:“可是大哥,你不认得谷里的路,怎么救段大哥?”
萧月生笑了笑:“这你就甭操心了,我自有主意!”
“哼——!”钟灵娇嗔一哼,转过头去,不理他了。
萧月生呵呵长,吆喝一声,纵马疾驰,夜色之中,蹄声滚滚破了夜晚的寂静。
*******************************************************************************************************************************
他们纵马而驰,夜晚赶路极,既无行人耽搁,又没有炎炎烈日阻挠,可以尽情驰骋。
三匹马是骏马,木婉清的黑玟瑰更是神骏,跟着两匹马并驾齐驱,根本没费力气,汗也不出一滴。
他们白天找个阴凉之处睡觉,晚上路还好天公做美,晚上都是明月皎皎,月光如水他们功力,足以看清路,虽然马看不清,只需听他们指挥便是。
一路之上灵木婉清说话,叽叽喳喳,热闹非常,萧月生却是沉默异常,常常一言不发。
他并非在发呆,而是坐在马沉思着招式。
有过目忘之能有的招式,只要看过一次,便能记住,烙印在脑海之中,随时可以翻出来次回放当时的场景。
通过这几次打斗,与云中鹤,还有段延庆发觉了自己的不足,尤其是剑法。
如今的他内力深厚无伦当世罕见,剑法也如河如江气势迫人,但论及精妙,却是差之远矣。
这几次打斗,他都是以势压人,凭着内力深厚,出剑奇快,剑光万道,如雨一般泻下,令对方无从抵御。
如此这般以势压人的剑法,遇到招式平常之人,自然威力无穷,几招便足以压得喘不过气来。
但遇到招式精妙之辈,身法过人之敌,却是作用不大。
自己内力胜过段延庆,却并没打败他,段延庆的招式,森严大气,端严谨密,纵使剑光如雨,仍无法突破。
若非自己直觉惊人,光凭着无量剑法,早就中了一阳指。
钟灵隔着远,所以一阳指射中她时,是强弩之末不能穿缡,若是射中自己,怕没这般简单。
若是被他制住,凭恶贯满盈的凶名,自己岂能活命?而钟灵与木婉清的下场,更是想来不寒而栗。
凡此种种,他坐在马上沉思时,如电光火石掠过脑海,不由暗惊不已,生出思变之意。
自己的剑法,还是差得远了,以势压人,却是不成,对付弱者威力无穷,尤其不怕围攻。
但若对付强手,尤其招式精妙之辈,却是差了一些,不足以制敌。
他于是想到了再创新招。
*******************************************************************************************************************************
一路之上,他不时动动胳膊,拔出剑来,虚空刺出,又收回,再刺出,又收回,动作慢腾腾的。
钟灵与木婉清两人说话,见他坐在马背上,神情恍惚,似是陷入梦境中,也不打扰,只是低声说笑。
上一次,钟灵见他模样有点儿怪,便大声唤他,将萧月生自神思中唤醒,结果惹来了萧月生的一通埋怨,沉着脸,不给她好脸色看。
钟灵才知道自己打扰了他,只好嘟着嘴道歉,却让萧月生有些过意不去,自觉有失风度。
不过,却更觉钟灵可爱。
若是换了木婉清,受到训斥,定会恼怒,明知自己错了,也会嘴硬,强横到底,断不会受着委屈还要道歉。
“木姐姐,大哥他究竟在做什么呀,是不是求雨呀?”钟灵轻声笑道,瞥一眼萧月生。
木婉清也瞥一眼,淡淡摇头:“莫名其妙,理他做甚?!”
“大哥这样子,真的好奇怪呢!”钟灵抿嘴轻笑,看萧月生一眼,又笑一阵,着实忍不住。
“他在练功,甭理他!”木婉清横钟灵一眼。
钟灵明眸瞪大:“练功?!”
“嗯,想来是在自己领悟招式,过一阵子就好了。”木婉清点头,神情淡漠。
她性子虽冷与钟灵相处日久,也受熏陶。
自幼一个人,只与母亲隐居深山,从未有伙伴,也没有朋友,不知怎样与别人相处。
钟灵天真活泼,漫无心机,对她的冷言冷语也不在意,拉着她便是叽叽喳喳一通笑闹,慢慢感染了她。
如今对萧月生虽然仍没好声气,对钟灵却大大改观。
钟灵自小一直呆在谷中,也没有什么玩伴木婉清年龄相近,便觉亲近,这些年憋着的话都倒了出来,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钟灵摇头是不解:“萧大
够厉害啦,还悟什么武功呀?!”
“哼!”木婉清冷笑一声,露出不屑神情。
钟灵暗吐舌头,忙道:“木姐姐,大哥他武功厉害,你就杀不了他了怎么办?”
“我一定会杀了他!”木婉清冷冷道,咬着玉齿。
钟灵笑盈盈道:“可……万一杀不了怎么办?”
“杀不了我便自!”木婉清冷然道,横了钟灵一眼,哼道:“你笑甚么?!”
钟灵捂着嘴笑一声,忙收声头瞧了瞧萧月生,见他仍神思不属,皱着眉头冥思苦想,手上挥动着长剑时比划一下。
她轻声:“木姐姐,我有一个好主意!”
“什么主意?!”木婉清精神一振道。
********************************************************************************************************************************
恰好,小貂自钟灵腰间钻出来,爬上肩膀,明亮的小眼咕噜咕噜的转个不停,显得极有灵性。
钟灵抚了抚小,笑盈盈道:“既然杀不了大哥,不如嫁给他,也算是遵从誓言!”
木婉清一蹙眉,横了她一眼:“闹!”
说罢,一缰绳,黑玫瑰嗖的一下蹿了出去,拉开一个身位,向前疾行而去。
“木姐姐,等等我!”钟灵忙叫,脚跟轻嗑马腹,骏马轻嘶一声,跟着蹿了出去,紧追木婉清。
萧月生的马也不甘示弱,轻嘶一声,不等萧月生催促,已经撒开蹄子猛跑,要追上同伴。
数百里路程,在钟灵与木婉清的说笑声中,不知不觉过去,对萧月生而言,只觉一瞬间而已。
他心神完全沉浸于自己世界中,不理外物,全部的心神都集中起来,思索着,改开自己的剑法。
最终,他剑法一变,又创出了一招。
这一招剑法,由繁化简,反朴归真,看起来简简单单,毫无威力,只是最平常的一刺而已。
这一天傍晚时分,萧月生三人来到了无量山。
无量山风景秀美,幽静宜人,山水清幽,实是一个美妙之地,夕阳西下,倦鸟归林,整个无量山安静非常。
三个人,三匹马缓缓来到剑湖宫近前,远远的,便有人看到他们,大声叫道:“掌门回来啦!掌门回来啦!”
顿时,剑湖宫门口已经站了十几个人,巍立在夜风之中,衣衫猎猎,一动不动。
萧月生缓缓走近,钟灵与木婉清皆知机的退一步,跟在他身后,慢慢靠近。
“恭迎掌门回宫!”蓦的一声大喝轰然响起,十五个人,同时躬身抱拳,气势如虹。
当先一老者却是坐在椅子上,一身道袍,相貌清癯,正是萧月生的师叔容子矩。
“恭迎掌门回宫……恭迎掌门回宫……恭迎掌门回宫……”山谷中回声不绝,久久不散。
*******************************************************************************************************************************
钟灵与木婉清吓了一跳,身子一下绷紧,忙按上剑,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随即松开。
萧月生神情从容,轻轻颌首,露出一丝笑容,抱拳对容子矩道:“师叔何必亲自出来?!”
容子矩笑道:“掌门归来,我岂能不迎?!……掌门,快请两位姑娘进去罢!”
萧月生笑着摇摇头,摆摆手,十五人肃然退了回去,留两个守在门口,钟灵与木婉清跟着进去。
进了大厅,萧月生将钟灵与木婉清介绍与容子矩,并听了容子矩的报告,这一阵子,弟子们正苦练武功,没有什么事情。
“恭喜掌门功力大进!”容子矩笑道。
“算是稍有进境罢!”萧月生呵呵一笑,他坐在椅子上,稍一沉吟,道:“我有一好友身陷险境,需得去救,这两位姑娘暂住宫中罢。
”
“掌门,可有危险?”容子矩忙问。
萧月生笑着摇头,看一眼二人,道:“妹子,木姑娘,你们暂且在无量山游玩,我去去便来!”
“大哥,段大哥在我家里,不会受什么委屈的,那岳老三还要收他为徒呢,……还是等段王爷他们来了,大哥再一起去,好不好?”钟灵劝道,满脸殷切。
萧月生笑道:“我去探探路,若是救不得,也不勉强,等段王爷他们一起出手。”
“那……大哥小心!”钟灵无奈,颇是低落的道。
萧月生点点头,起身道:“师叔,我马上便走,照料好她们!”
容子矩一怔:“掌门,这么急?”
“耽搁不得,我去了!”萧月生点头,说罢便走,转眼之间,消失在大厅中,出了剑湖宫,在暮色之中,朝万劫谷赶去。
第28章 营救
明时分,萧月生到了万劫谷外。
万劫谷离着大理近,离无量山却远,萧月生当初若是直接来万劫谷,却不必一日。
但他数次因为两女,不能尽情施展,遇到云中鹤时,若是没有两女在,第一次时,便施展神行诀,追到天涯海角,也将他除了,却因两女而束手束脚。
上一次遇段延庆,若非怕他施展一阳指暗算两女,凭其剑法,定也周旋到底。
故这一次救人,他无论如何,纵使耽搁几日,也要将把她们送走,免去后顾之忧。
有钟灵这个内,万劫谷的大概路径已印在萧月生脑中,轻车熟路的进了山谷,无声无息,没有惊动任何人。
他脚下无声,施展凌波微,轻盈飘逸,转眼之间,已进了山谷之中,开始一一搜索。
听钟灵所言,谷之中,能囚禁人的地方,共有四五处,其余空房子虽能囚人,却不保险。
萧月生却觉得不必那般麻烦,只寻出哪里有人看管便是了,必能碰到囚禁之处。
******************************************************************************************************************************
一个时辰过后。萧月生索整个山谷。排除各处。却是发觉了一处隐密之。
一处茂密地大树林中。周:树木扭曲在一起。形成一座树墙。树墙之内空荡荡地。仅有一个石屋。孤零零立着。
个石屋似一整块儿千斤巨石掏空出来地。看着粗劣。仅有一个洞口。用一块儿巨大石头挡住了。
石洞外面有十余人守卫。围围将这个屋子绕成一圈。
周围点了几处篝火得周围一片通明。想要无声无息靠近。却是不能。无法隐藏身形。
萧月生一皱眉。思维电转个主意上了眉头。却随即被否决。无一能成不惊动他们。千难万难。
除非,自己能够一招制敌,令他们说不出话来则,一旦出手,旁人必然出声警示。
他饶着谷内一圈,已经探明,谷中高手不少,段延庆南海鳄神,还有一个女子是叶二娘,除此之外万仇,甘宝宝有一个女子,与木婉清隐隐相肖,应是她的母亲秦红棉。
这般多人,若是一下惊动,怕是根本救不得段誉。
他想了想,暗自摇头,若是自己会一阳指,最好不过,这种情形之下,使出一阳指,神不知鬼不觉,可以暗自他们于无形。
可惜,真是可惜,萧月生不住摇头,对一阳指的渴望更强,只可惜他是段誉的家传武学,碍于情面,却不能打主意。
******************************************************************************************************************************
他凝神片刻,忽然一笑,左手腕一抖,一道白光射出,同时身形闪动,催动神行诀,无声无息,又奇快无伦。
“嗤——”“嗤——”“嗤——”“嗤——”
四道轻啸声蓦的响起,依次响起,分别是四个方向,声音虽不大,却是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石屋外一个大汉双眼一闪,精芒隐隐,他看了看远处,沉声道:“声音是传自树林,两人一组,咱们看看去!”
“是!”周围十余人应道。
随即,两人一组,共有八人,飞身朝声音发出的方向扑去,身法极快,动作轻捷,
转眼之间,石屋外只剩下四人,分别站在石屋的四角,各自按剑而立,戒备异常。
他们经验丰富,隐隐觉得,应该是有人故意发出动静,行调虎离山之计,但屋里的人,断不容有失。
萧月生飘身而至,身法如鬼魅,火光一跳,明灭变换之间,他倏的出现在一人跟前,轻轻一刺。
这一刺快得出奇,无声无息,刚一摆出动作,剑尖已经落在对手肩井穴,一股内力随之打出,封了他周身内力。
这是个精壮的大汉,三十余岁,浓眉大眼,怒瞪着萧月生,周身上下唯有眼睛可以运动。
萧月生无声一笑,身形一闪,倏的来到人身后,动作无声无息,衣衫一动不动,是被内力吸附身上,如被胶水粘住一般。
他一掌探出,亦是无声无息,动作如电,动作如行云流水,似乎砍柴时斧刃合于纹理,轻松自如。
不仅木材有纹理,好像空气亦如此,他这一掌,便是顺着空气的纹理而行,毫无阻力,亦无声音,轻飘飘一掌,看着缓慢,却是极快,一下拍中这个大汉。
大汉也约三十余岁,筋骨强壮,身材魁梧,比刚才那个更高壮几分,瞪着眼睛,眼珠转动,仍觉莫名其妙。
他恨不得扭断脖子,一定要回头看看,弄清究竟是谁暗算的自己,竟让自己毫无觉察。
萧月生松了口气,这几下功夫,看着简单,仅是一剑一掌而已,却是竭尽所能,动作不仅得快,又得无声无息,稍有差池,便前功尽弃。
制住了两人,解决了一半,他大松了口气,随即又深吸了口气,需得在其余人赶来之前,将另外两人解决掉。
******************************************************************************************************************************
他飘身一动,衣衫紧贴着身体,无声无息靠近一人,一掌探出,拍中那大汉背心,封了他穴道。
“谁?!有人!”忽然一声断喝,在夜空中格外响亮,顿时袂飘飞之声响起,远处的大汉
回。
萧月生无奈苦笑,刚才那一下,毫无破绽,却不想最后一人忽然转过身好看到萧月生出手一幕。
事到如今,却是无奈,唯有硬抢。
他化为一道流光,瞬间来到大汉身前,剑光一闪即消失,那大汉长剑出鞘一半,便被定住封了周身穴道,一动不能动。
萧月生叹息一声,看一眼正气势汹汹赶来的一群人,沉声道:“段兄弟可在里面?”
“萧兄?!”段誉的声起,透着惊喜。
萧月生道:“是我,段兄弟,你后,我移开石头!”
“好好!”段誉忙迭应道。
萧月生双掌按在巨石上,感觉出是块儿大理石重异常,需得深厚内力方能移动。
他体内真气浩浩荡荡全奔腾起来,仿佛长江大河。
“起!”沉声一喝中重的石轰的陷进去。
“出来!”萧月生沉声喝道,转身拔剑团银芒过后,剑光如雨,抵挡身后的数柄剑。
“叮叮叮叮……”火星四溅中,一连串的清脆响声不绝于耳,比雨打蕉更急密几分。
萧月生背对石屋,剑光如雨,笼罩前方,朝**个人攻去,完全将他们圈在其中,以一敌八,却占尽上风。
八个大汉不住后退,只觉得独自面对萧月生狂风暴雨的剑势,每一个人的感觉都如此。
段誉跑了出来,衣衫上沾着枯草,身上与脸上都染了泥尘,完全看不出高华的气度。
“段兄弟,跟在我身后,咱们闯出去!”萧月生沉声道。
段誉贴墙站着,转头打量周围,摇头苦笑:“萧兄,你快些走,他们不会杀我,去找我伯父!……快走快走,晚了就糟了!”
他深知南海鳄神与钟万仇的厉害,都是内力深厚,武功高强,萧月生再强,也禁不住两人。
“少废话,跟我走!”萧月生沉声道,脚下移动,朝外面大步而行,剑光如雨,笼罩自身。***************************************************************************************************************************
他大步流星向前,八个人被如雨的剑光压得喘不过气来,竭力抵抗,却不得不跟着后退。
远远传来粗豪的声音:“呀呀,老大,就是那个邪门的家伙!”
萧月生一听,便知南海鳄神到了,那段延庆他们想必也到了,还有钟万仇他们,自己虽然强横,几人合手,却也讨不了好。
想罢,他剑光暴闪,蓦的膨胀,随即消失不见,萧月生已经拉起段誉,身形如电,催动神行诀,朝另一方向跑去。
段誉紧闭双眼,眼前景物飞退,眼花缭乱,看着目眩头晕,只能闭上眼睛,任凭萧月生加速。
掠过空地,进了郁郁树林,萧月生改施凌波微步,在一棵树一棵树之间穿梭而行,身后是数人在追赶,萧月生不想便知,定是段延庆几人。
在树林之中,他唯有施展凌波微步,速度大降,若是空旷之地,尽可用神行诀,一口气跑出去,相信段延庆他们追赶不及。
况且,如今又拉着段誉,速度更缓。
眼见着便要闯出树林,见到空地,他心中刚喜,却猛的心头一跳,一扯段誉,朝侧边一闪。
“嗤——”一声轻啸,一道无形力量射中树上,打断一截粗壮的树枝,力气惊人。
段誉睁开眼睛一看,咋舌不已,若是刚才没避开,被击中了,自己的小胳膊比那树枝硬不多少。
“段兄弟,你先走,我来应付!”萧月生一推段誉,转身面对几人,脸色凝重。
段誉一个踉跄,却停住了,大声道:“萧兄,你不走,我岂能独走,不符我行事规矩!”
萧月生苦笑一声:“段兄弟,你在此我不能安心对敌,我挡一挡,你快快走,外面有马!”
“不成!”段誉摇头,神情坚决。
“***,老子睡得正香,做着美梦,却被你打扰了!”南海鳄神大咧咧的骂道。
钟万仇眯着眼睛,大声道:“好啊,姓萧的,我想找你做女婿,你却帮着外人?!”
萧月生抱拳,淡淡道:“段兄弟乃在下朋友,岂能见死不救?!”
钟万仇大喝:“可他是老子的仇人!……萧小子,你今天若救了他,甭想再见灵儿啦!”
萧月生摇头一笑,转身冷笑:“岳老三,咱们又见面了,段延庆,咱们再较量较量?!”
他说着话,暗中朝段誉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走。
却不成想,段誉是钻牛角尖的人,认定不想走,与萧月生同生共死,无论如何说,都不会走。
****************************************************************************************************************************
南海鳄神伸手一指:“姓萧的,你胆子不小,咱们老大你也敢动手,你是活腻啦!”
他转身道:“老大,成全他罢,送他归西!”
段延庆微眯着眼睛,一动不动,似成了一座雕像,面容僵硬,嘴皮不动,没有生气。
萧月生冷笑一声:“你们一起上罢,看看今天能不能挡得住我!”
说罢,身形一闪,剑光暴涨,幻出一团银芒来,笼罩了几大高手,来了一招先下手为强。
“叮叮叮叮……”清脆鸣声不绝于耳,他们纷纷撤出兵刃,抵挡萧月生的剑雨,暗骂疯子。
萧月生如大雨倾盆,一阵接着一阵,无穷无尽。
第29章 碎剑
段兄弟,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萧月生怒喝一天,整个山谷都在轰鸣。
段誉虽然迂腐,却见并非傻子,一看情形,自己呆这儿确实碍事,是为累赘,忙道:“好,萧兄,我先走一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少废话!”萧月生笑骂,手上剑雨如瀑,有扑天盖地之势,压得几大高手喘不过气来。
尤其段延庆,萧月生更为关照,一半的剑光用来压伏他,迫使他没有机会施展一阳指。
对于一阳指法,他颇是忌惮,无形无色,威力又强,实是他北冥神功的克星。
“来人,去把这小起来!”钟万仇一见段誉往外跑,大喝一声。
“是!”萧月生先前未杀的八应道,他们气喘如牛,身子疲惫,却不敢违命。
萧月生笑一,露出一丝讽刺之意。
他早已算到这一招,故手颇狠,虽未杀他们,却有内力渡入他们经脉内,封了穴道。
八个汉奔走如飞。跑出十几步。却忽然跌倒。砰砰作响。躺在地上再不动弹。
“咦?”钟仇瞪大眼睛喝道:“怎么啦。躺着装死作甚。还不快去追?”
“谷主。咱们动不了啦!”一个汉哀叹道。
钟万仇大刀舞动。一边大叫:“咋会动不了。中毒了?”
“好像……好像被点了穴!”大汉叫道。
“奶奶地见了鬼!”钟万仇摇头。忽然闷哼一声着左臂。大叫:“姓萧地小子。竟敢杀你岳丈?!”
萧月生挥剑如光雨,笑道:“对不住,失手谷主,别白费力气了封了他们穴道!”
“臭小子,真不是好东西,你与灵儿成不了啦!”钟万仇勃然大怒,顾不得左臂血流如注,刀势更疾。
“嗤——”一声低啸蓦的响起,段延庆身子仰天倒下拐虚虚朝萧月生一点。
萧月生猛的退后两步,脸色沉肃眼炯炯。
漫天剑雨倏的消失,天地一暗然又一亮,无数剑雨凝聚成了一剑灿然照眼。
灿然长剑虚虚一刺,迎着段延庆指来的方向。
众人纷纷眯起眼。
“叮!”一声脆响,清香袅袅,悠悠不散,传出四方,消失在茫茫树林中。
“嗤——”长啸声中,萧月生手上蓦的闪起数道光芒,射向段延庆几人,宛如他刚才的剑雨,却更加凌厉。
一柄青锋剑变成碎片,化为数十道暗器打了出去,他内力雄厚之极,碎片流星一般射出。
“啊——!”南海鳄神大叫一声,右肩中了一下,剑的碎片直接射穿他肩膀。
长剑射出,萧月生转身便走,神行诀催动,宛如一道缕轻烟,瞬间出了十几丈外。
“追!”钟万仇大叫,怒气冲天。
段延庆早已追了出去,叶二娘紧跟其后,钟万仇反应慢了一些,被甘宝宝拉一把。
“宝宝,拉我做甚?!”钟万仇停身转头问,见秦红棉已超过去,转眼不见了影子,大是心急。
“我左手受伤啦,你帮我瞧瞧!”甘宝宝蹙着眉头,楚楚可怜,坐到旁边的石头上。
“哪里哪里?伤得重不重?!”钟万仇脸色大变,忙双手扶她,报怨道:“宝宝,你凑什么热闹,刚才就该听我的,乖乖在屋里呆着!”
“说这么多做甚,还不赶紧看看!”甘宝宝嗔道,剜他一眼。
钟万仇脸色一变,难看的马脸露出笑容:“好,我看看,……宝宝,咱这个女婿就是能耐!”
他小心拿起甘宝宝右手,放到身前,小心翼翼捋起她红袖。
“那是右手!”甘宝宝哼道。
“对对,瞧我,都急糊涂了,呵呵,呵呵。”钟万仇拍一下额头,忙放下甘宝宝右手,拿起左手。
甘宝宝白他一眼,哼道:“他来捣乱,救走了段公子,你不恼?!”
“当然恼!”钟万仇眼睛一瞪,重重哼一声,然后又露出笑意:“不过,这小子能耐不小,从四大恶人手救人,凭这武功,就不怕谁敢欺负咱们灵儿啦!”
白他一眼:“算你还有点儿良心!”
“呵呵,呵呵……”虽然老夫老妻,钟万仇仍被甘宝宝轻嗔薄怒的风情所迷,只会傻笑:
笑了一阵,他省过神来,忙道:“不要紧,蹭破点皮儿,咱们快追!”
甘宝宝一扯他,嗔道:“有他们足够啦,你凑什么热闹?!”
钟万仇还未站直,只能又蹲下:“宝宝,这小子厉害,段老大他们怕敌不住!”
甘宝宝哼道:“段大他们都敌不住,你去也白搭,……先看看他们要不要紧罢!”
“好好,听夫人的!”钟万仇想,呵呵笑着点头。
萧月生如一:轻烟,飘飘向前,速度却如风驰电掣,转眼掠至段誉身后,一抄手起他,丝毫不停,身后段延庆黑拐轻一点地,飘出十余丈,身法奇快。
“萧兄……咳咳……”
段誉大惊,转头见是他大喜,刚一张嘴便被夜风呛了一下,咳嗽连连。
萧月神行诀太快,本是徐徐晚风变成了狂风,段誉头发飞起,衣衫猎猎是一面大旗。
萧月衣衫紧贴身子,如粘附身上丝不动,尽量减少风的阻力。
身法速度不快时,风对你力不大,不大理会你,速度越快,越能感受到风的强大阻力。
“段兄弟要张嘴,凝神运气。”萧月生温和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即身体里多出一股暖流,流转在身内融融的,舒服无比。
他闭上嘴虽然一腹疑问,只能强压下,心神随着暖融融的气流。
萧月生神行诀极快,又有奇厚内力,段延庆几人最终只剩下他一人,其余几个已经落远,不见了踪影。
过了澜沧江,段延庆看着越来越远,速度越来越快的萧月生,无奈放弃,不再枉费力气。
萧月生元神清明,朗照四方,虽然背对着他,仍发觉段延庆放弃追赶,心中大喜。
此时的他,体内内力奔腾,如黄河长江,怒涛滚滚,绵绵不尽,带着浩浩之势。
这般浩荡内力冲击中,经络宽阔,丝毫没有堵塞之感,他心中暗赞,这三品颐和丹果然神妙。
对于其余几种丹药,他满是期待,若是这一次炼好了,无量剑的弟子们会功力大涨,有几分自保力量。
身为掌门,这十五个人便是骨架,将来的火种,自然要好好的培养,成为自己有力臂助。
有了这十五个人,再有无量派,实力大增,自此之后,在武林中说话的底气也足,也会少了许多麻烦,可以安心修炼内丹之术。
唉……,一阳指果然神妙,长剑被震碎,虽与他内力太强横有关,一阳指的威力也可见一般,他心中更加渴望。
心中思绪转动,脚下仍不停,一直越过了江另一边的小镇,他才停下来歇一口气。
他内力蓄于穴道中,平时如一湖春水,波澜不惊。
此时全力奔跑,内力在经络中奔腾,穴道中的内力也出来凑热闹,跟着流转一气,周身血气饱满之极。
精气四溢,露于双目,双眼熠熠闪光,如同两柄寒剑,又如两道光柱,刺破夜色。
他一停下,深吸两口气,双手在胸前压了两次,导引内力各自归位,目光渐渐恢复,不再那般刺眼。
“萧兄,多谢你啦!”段誉拍拍衣衫,满脸欢喜之色。
萧月生打量他一眼,笑道:“咱们是朋友,这话见外啦,……段兄弟,咱们不能停歇,这就赶回大理!”
“不错,朋友贵在知心,倒是我着相啦!”段誉赞叹道。
萧月生点点头,笑道:“我去弄两匹马,咱们骑马回去,如何?”
“再好不过!”段誉忙点头。
萧月生暗自一笑,被人拉着走路,段誉岂能舒服。
他又去了先前一次买马的大户人家,借了两匹马,那姓李的富翁一幅于与荣焉模样,极是爽快。
花了两天功夫,他们赶回了大理,回到镇南王府。
第30章 赠剑
公子爷回来啦!”护卫见到二人,大喜过望,慌忙跑,来不及给段誉见礼。
段誉笑眯眯的,转头对萧月生道:“我爹爹他们定想不到,我能这么快回来!”
萧月生笑着点头,两人一起进了镇南王府。
段正明与皇后,段正淳夫妇匆匆赶出来,远远见到段誉,刀白凤身形一掠,来至他跟前,捉住他的手:“誉儿,你可是回来啦,要不要紧,受没受委屈?”
段誉被她弄得不好意思,看一眼萧月生,见他似笑非笑,忙道:“妈,这次亏得段兄相救!”
刀白凤这才瞧萧月生,稽首一礼:“萧掌门,多谢你了!”
萧月生抱拳:“散人客气了,与段兄弟既是朋友,自当尽一分力,也是段兄弟运气好,堪堪逃出。”
“是,是,誉儿你这么一个好友,真是幸运得很!”刀白凤眯着眼睛笑道,风情动人。
萧月生笑了笑,没有再说,免得有:夸之嫌。
*****************************************************************************************************************************
行人回了王府大厅。一路之上。段誉滔滔不绝。将萧月生救他之事讲得详细。
进得大厅中。段淳一招手。端茶进来地丫环靠近过来。他伸手端起托盘上茶盏手呈到萧月生跟前:“萧掌门。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有用到段某之处。还请明言!”
萧月生身。双手接过茶盏。苦笑道:“段王爷忒客气。折煞小子了有麻烦之处。自不会客气。”
段正淳笑道:“萧掌门天纵英才能在四大恶人手上救回誉儿。委实令人吃惊!”
萧月生笑道:“还好。当初把云中鹤宰了。若是不然。这次救人便危险了此人地轻功实在麻烦!……这也是段兄弟地运气。恰好云中鹤死了。才能逃得出来!”
“哎——兄你就甭客气啦即使是有云中鹤。也追不上咱们地!”段誉笑着摆手。
萧月生呵呵一笑,摇了摇头。
大厅之中气氛浓烈,一团和气,段正明他们心事大放,终于不必担惊受怕了。
萧月生放下茶盏:“段王爷,在下有一事不明又怕多嘴,不知当不当说……”
“萧掌门何须客气,快快请讲!”段正淳忙道。
萧月生蹙起眉头了想:“我与那四大恶人之首交手时,却是发觉一件异事。”
“请说!”段正淳正了正身子,露出倾听之态。
萧月生脸色沉肃:“这恶贯满盈会一种指法,极是奇异,一指点来i力可透出手指,虚空射至王爷见多识广,不知可曾听得?”
“指力?”段正淳脸色一肃头看一眼段正明:“依萧掌门看,是什么指法?”
萧月生摇头:“我也不知虽有恶名,乃四大恶人之首,但这指法极是玄妙,指力醇正,实乃正宗的玄门武功,并非斜门歪道。”
“竟有此事?!”段正明抚髯沉思。
*******************************************************************************************************************************
萧月生扫他们一眼,沉吟道:“大理段氏的一阳指,我素来耳闻,神妙玄奇,我怀这段延庆使的正是一阳指!”
“段延庆?”段正明忽然一怔,急声问道。
萧月生点头:“怎么,陛下不知这恶贯满盈的姓名?”
“原来他叫段延庆……”段正明沉吟,脸上明灭不定,似是想到了什么事情。
段正淳亦是变了变脸色,看一眼段正明,皱眉沉思。
“伯父,爹,这段延庆与咱们有什么瓜葛不成?”段誉开口问道,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转。
“唉……,但愿不是他罢……”段正明与段正淳对视一眼,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伯父……?”段誉顿时心痒难耐。
“算了,誉儿,日后再对你说罢!”段正淳摆摆手。
他转头对萧月生道:“段家的一阳指,我演示一番,萧掌门一试真假,如何?”
萧月生微笑点头:“再好不过!……却需得借一柄剑用用。”
段正淳拍拍巴掌,沉声道:“来人!”
一个中年护卫大踏步进来,大步流星,干净利落,稳稳站在段正淳跟前:“听候皇上、王爷差遣!”
“褚护卫,你速速去我书房,将那柄碧云剑取来!”段正淳吩咐。
“属下遵命!”姓褚的护卫应了一声,转身便走。
一会儿功夫,他捧了一柄剑进来,郑重呈到段正淳跟前,随即退了下去,无声无息。
萧月生看了他一眼,此人内力深厚,虽不如自己,也不如段延庆,却也是高手,想必在护卫之中等级不低。
“萧掌门!”段正淳转过身,笑吟吟道。
萧月生笑问:“王爷……?”
段正淳忽然一拔剑,寒光迸射而出,屋内顿时一寒,温度似乎瞬间降下两度。
“铮——”一声清吟,宛如龙吟,清越激扬,在一片寒光之中,清音袅袅不绝。
********************************************************************************************************************************
“好剑!”萧月生脱口赞叹。
段正淳抚着剑,露出喜爱之色,抬头望向萧月生:“呵呵谓好马赠烈士,宝剑赠英雄掌门,这柄碧云剑虽算不得什么绝世利器,却还算结实,……因救誉儿,碎了你的剑拿这柄剑顶着用
“使不得。”萧月生摆摆手,微笑道:“我那柄剑,只是寻常的青锋剑罢了,这般利刃,如此贵重拿着倒是负担,……还不如随即一把剑,即使碎了也不心疼!”
“你权作寻常青锋剑便是!”段正淳将碧云剑塞到他手上,笑道:“如此好剑,留在我身边委屈了他要生锈,在你手上,定能扬名天下,才是它的幸运!”
段誉笑着劝道:“萧兄,不必推辞啦,爹爹他又不缺宝剑,既是送了收下便是!”
萧月生呵呵笑了两声,接了碧云剑:“好罢,长者赐,不可辞,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这柄宝剑确实喜欢!”
“喜欢最好不过!”正淳打量着碧云剑,笑道:“能替它找个好主人也算是大功告成!”
萧月生拔出长剑,食指中捏成剑诀轻抚过剑身,从剑锷开始到剑尖,丝丝寒意渗入肌肤,说不出的舒畅,似乎能感受到剑上传来的灵动欢快。
他嘴角露:笑意,一按长剑,归入鞘中,抱拳一礼:“这柄宝剑我收下了,多谢段王爷成全!”
“萧掌门莫要再这般客气!”段正淳着摆摆手:“来来,试试我的一阳指,不知萧掌门如何体会?”
“一指试试如何?”萧月生笑问。
段正淳露出难_:“我指力虽然不强,挨上一指却不好受……”
萧月生了笑:“无妨,我应接得住。”
“爹,萧兄剑法绝顶,你伤不了的!”段誉笑道,兴致盎然。
刀白凤诧异看了一眼段誉,眉毛轻挑,没想到自己儿子一向讨厌武功,如今却大有改观。
“好,既如此,萧掌门小心啦!”段正淳点头,他也是果断人物,走出两步,忽然一转身,一指虚虚点来。
“嗤——!”一声轻啸,却无异样。
萧月生拔剑出鞘,剑光一闪,令人目眩,如太阳自东方地平线下一跃而起。
“叮……”剑光一黯,清脆声袅袅不绝,在大厅中回响。
萧月生神色如常,低头瞧一眼碧云剑,点头赞叹:“果然是好剑,好剑!”
他刚才一剑,内力强横,再受了一阳指力,却是毫无异状,果然与自己原本的青锋剑不同,宝剑就是宝剑!
******************************************************************************************************************************
“如何,萧掌门,可是一阳指力?”段正淳盯着他,殷切问道。
萧月生放下长剑,归入鞘中,沉吟片刻,点点头:“不错,正是这般指力,段延庆使的也是一阳指!”
“果然是他!”段正明脸色明灭不定,沉吟着道。
萧月生摇摇头,笑道:“一阳指果然不凡,……虚空发指,如此神功,当世罕见!……段兄弟,你好福气!”
段誉笑道:“萧兄,你不是不知,我根本没练过武功!”
“如今,你不也有了武功?”萧月生笑呵呵的摇头。
刀白凤忙问:“誉儿,你练武了?……学的是什么功夫?段氏内功心法学得如何了?”
段誉惊讶瞧了一眼萧月生,转身苦笑:“妈,段氏武功我没练过……”
萧月生笑道:“段兄弟,我也不知你竟会武功,先前逃跑时候,我输内力进你身体,想助你一臂之力,发觉你内力颇有根基了!”
“誉儿学的究竟是哪一派武功?”刀白凤忙催问。
“妈,我学的逍遥派武功。”段誉想了想,无奈回答。
“逍遥派?”刀白凤低头沉思,想了片刻,摇摇头:“好像没听说过什么逍遥派必是无名之派,你何不学段氏心法?!”
段誉无奈摇头,闭嘴不说了。
刀白凤无奈,嗔着点一下他额头,摇头不再多问,转身对萧月生道:“萧掌门理会他们,咱们下去说话,如何?”
萧月生点头:“好,我极喜欢道经,散人可还有道经一观?”
刀白凤点头然一笑:“道经多是在观中,我书房里倒有几卷,送给你看看。”
“多谢散人!”萧月生大喜过望,抱拳向段正明与段正淳告辞,让段誉也早早休息。
于是,他随着刀白凤,来到她的房外自屋里拿出两卷书,送给了萧月生,笑道:“这些是我花了心思收集而来,望萧掌门珍惜才是!”
“散人放心,我自会小心!”萧月生点头答应中雀跃,收入怀中在她身后,住进一间小院里。
******************************************************************************************************************************
这间小院颇是幽静着刀白凤的屋子不远,打扫得一尘不染干净异常,萧月生颇觉喜欢。
他进了小院,刀白凤没有进来,直接离开了。
坐到榻上,他举灯观经,细细翻阅,却是一卷黄庭经,还有一卷阴符经,皆是最经典的道经。
萧月生翻看了一阵,笑着摇头放下,他却是明白,想凭这些道经而修炼成仙,无异痴人说梦。
每部道经,总有不符之处,不仅不是让你得道,反而是阻你得道,这便是道经的作用。
但在关窍之处,他阻你一阻,别的地方,却是讲得明白,这其中的真假,正反,需得你有大智慧,自行辩明。
翻看了一会儿,他放下来,开始闭目打坐,凝神调息,绝心静虑,令心神契入杳杳冥冥之态,与天地混沌合二为一。
自然的,先天之气便降下来,进入他身体中,开始一点一点儿的积蓄,进了丹田之中。
他修炼北冥神功,丹田之中,一片空虚,虚怀若谷便是如此,因以虚,故易纳,这是北冥神功的玄妙之处。
如
却是恰到好处,先天之气纳入丹田,越聚越多,又曾得道,很容易令心境契合入这种状态。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便是这一道门,若是跨进来,便入了道境,在这种心境之下,天地间的先天之气方能上身。
先天之气越聚越厚,渐渐的,在丹田内形成气团,仿佛太空之中的星云团,隐隐旋转。
只是,他如今的丹田极阔,这些先天之气想要填满,却是差得远,需得好一阵子方有希望。
进入道境之时,他心神不能分散,需得聚集全部精神,完美契合,方有希望,稍一打岔,便脱离道境。
一个时辰过后,睁开眼睛,露出一丝苦笑。
北冥神功固然妙处无穷,时,却也是他的麻烦所在。
修炼内丹术,筑基之法,便是先天之气填满丹田,然后外溢,沿着督脉逆冲,过三关,下重楼,打通周天循环。
第一关,便是需将丹田充满,然后能溢出真气来,可他如今的丹田宽阔无边,想要填满遥遥无期。
田如此宽阔,便是北冥神功的功劳,他需得花费比从前数倍时间,来筑基。
若是能寻到一方法,将内力转变成先天真气,那才是最美妙的事,凭着北冥神功,何愁内力不厚,先天真气也会狂涨,足以在有生之气结成内丹。
一想到个,他心头一阵兴奋,仿佛看到自己长生不死,一直逍遥于世间的情形……
*****************************************************************************************************************************
这一日清晨,萧月生与段正淳他们吃过早膳出来回小院中修炼内丹之术。
段正淳跟他出来,唤住了他,笑眯眯道:“萧掌门,你剑法卓绝,咱们切磋一二何?”
萧月生一怔,摇头微笑:“可使不得!……我这三脚猫的功夫,怎能在段王爷跟前班门弄斧?”
段正淳摇头失笑:“萧掌门这话不实在!……我还有自知之明,论及武功,我是差你一些的,只是很久不跟人较量些手痒,……你是怕伤着我罢?!”
萧月生笑了笑,暗自点头,他果然明白事理,笑道:“好罢然王爷有这兴致,晚辈奉陪便是!”
“痛快!”段正淳大喜,伸手延请,二人来至后面的一处小练武场上。
这座小练武场位于王府西边,是一处花园所在,周围空旷,只有一些花草有什么人在。
青砖铺地,干净整齐。
段正淳站到正中,长剑缓缓拔出,笑道:“我听誉儿说,你剑法卓绝人能挡!”
“段兄弟过奖,请——!”萧月生笑道。
“请——!”段正淳也不多客套长剑一抖,刺出一朵剑花萧月生膻中三穴。
萧月生身前一团银芒闪现,蓦的爆烈开来无数光雨,扑天盖地笼罩下来。
段正淳大吃一惊,脚下疾退,长剑挥动,形成一道光幕。
“叮叮当当……”长剑交鸣之声不绝于耳,在空旷的练武场上回响不绝。
萧月生剑光如雨,扑天盖地,毫不因段正淳是王爷而手下留情。
说手下留情,却也留了情,若是不然,他使的不会是漫天剑雨,而仅是一剑。
那一剑,乃是聚敛剑雨,数十成百剑聚成一剑,又快又狠,是不容躲避的一剑。
一直退出十步远,萧月生停下,不再追击,段正淳方才脱出剑雨笼罩,低头一看,肩头已然裂开两处。
******************************************************************************************************************************
“萧掌门,果然好剑法!”段正淳抬起头,摇头苦笑。
萧月生歉然道:“段王爷,我一出剑,往往全力以赴,不敢留手,武林搏杀,已经养成了习惯,改不过来。”
“我明白……”段正淳点头,心知武林搏杀,生死仅在一瞬,一念之差,已经被人杀了。
“段王爷,听闻段家剑法也是一绝,尤其天龙寺的六脉神剑,更是天下第一,不知究竟何等模样,可否见识一二?”萧月生笑问。
段正淳摇头,苦笑道:“六脉神剑么……,萧掌门,你要失望啦,这个愿望怕是难以实现。”
“哦——?”萧月生一挑眉毛。
段正淳摇摇头,叹了口气:“六脉神剑虽说是段寺剑法,当世之中,却无人练成!”
“威力宏大的剑法,想必难练得很!”萧月生点头,以示了解。
“是呀……”段正淳点头,沉吟片刻,道:“我不妨透露一点儿,……这六脉神剑并非真的剑法,而是指法!”
萧月生讶然,笑道:“指法?”
“不错!”段正淳点头,长剑归鞘,仰头望天,神情透出一丝自豪之意来,道:“修炼这六脉神剑,需得先修炼我大理段氏的一阳指,唯有一阳指练到极高境界,内力精深之时,方可能修炼六脉神剑!”
“不知需得练至何等境界?”萧月生好奇的问。
段正淳摇头,苦笑道:“六脉神剑自出世以来,唯有第一代传人练成,再往下,却是无人练得成了!”
“竟如此难练?!”萧月生讶然。
段正淳道:“没有深厚之极的内力,强行修炼,反而有害,我段氏祖先有数位便因强练六脉神剑而走火入魔!”
萧月生听得心痒难耐,如此难练的奇学,更增诱惑。
第31章 一阳
正淳看一眼萧月生,见他心痒难耐模样,笑道:“莫我也没见过六脉神剑的真容。”
“王爷也没见过?”萧月生挑了挑眉毛。
“功力不足者,不能见此剑谱,免得受不住诱惑而强练,”段正淳点头,叹了口气:“咱们练武之人,胆气壮了,性子争强好胜,总会想,别人不成,自己未必不成,……嘿嘿,如此心思,见了六脉神剑,定是把持不住的,会害了自己,不让咱们见到剑谱,却是一番慈悲之意了!”
萧月生点点头,武林中人见到绝世剑谱,便如乞丐遇到了宝藏,诱惑太大,难免铤而走险。
萧月生摇头:“可惜,看来是无法见一见这绝世剑谱了!”
段正淳点头:“萧掌门想也别想了,……若六脉神剑的剑谱在段家,我倒不会吝啬,剑谱却在天龙寺,乃天龙寺的镇寺绝学。”
萧月生吸出一口气,精神一振,洒然微笑:“好罢,世上哪有如意之事!……王爷,来来,你也别藏着掖着,使出一阳指罢!”
“好,你小心了!”段正淳笑道,指虚虚一点。
萧月生身形一晃,移形换位,平移三尺,快如鬼魅,但却未闻轻啸,亦没感觉到劲力涌至。
“兵不厌诈!”段正淳哈哈笑道,脚下一点,轻飘飘靠近萧月生,再次一指点出。
“好一个兵不厌诈!”萧月生随之一笑,再次飘移,笑道:“你一阳指之下,我是宁可信其有,不敢心存侥幸!”
“嗤”一声轻啸传来,暗劲涌动。
萧月生身形蓦的止住,双眼波光一闪,如明月照清泉,一道灿烂寒芒从他腰间闪出,平平一直刺,剑上寒光越发炫目,令人不敢直视。
“叮……”清脆悠扬,如击玉磐,袅袅不绝。
“好剑法,再接我一指!”段正淳喝了一声,左手食指虚虚一点。
“嗤”啸声再响,如撕裂布帛,盖住了悠扬的清鸣。
萧月生双眼波光再次一闪,清亮如幽泉,与剑上寒光相互辉映,看上去是剑光映在眼中一般。
“叮……”
他虚虚一刺,剑身再次一颤,发出玉磐一样声响。
段正淳收指,怔怔望着他,露出惊奇之色,自己的一阳指无色无相,根本无法看出,但好像萧掌门却能看得到。
否则,他绝不会用平刺,剑尖恰好刺中一阳指劲,将其震散。
“萧掌门,你可是能看到我的指劲?”段正淳笑问。
萧月生抬头,双眼恢复如常,略清亮几分,段正淳不以为异,运功之时,精气总会溢于双眼。
“我虽看不到,却能感觉得到。”萧月生笑了笑,举碧云剑到眼前,轻轻抚过,赞叹:“果然好剑!”
段正淳点头,暗忖,怪不得,怪不得,他直觉敏锐,却也并非罕见,这样的之人,往往练功专注,寄心于剑,心无旁骛,令人敬佩。
他见萧月生抚剑而笑,心中亦是赞叹,此子心胸宽广,行事洒脱,坦然收下这柄宝剑,可见一般。
若是寻常之人,救了誉儿,见自己送宝剑,以为这是回赠,偿还人情,难免不悦,他却坦然受之,可见心胸不同寻常,值得相交。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来来,王爷,咱们再过几招!”萧月生抬头笑道,一振长剑,发出“嗡”的一响,豪气四溢。
“好!”段正淳被他豪气所染,长声笑道,身形疾动,朝他贴近,一阳指点出。
萧月生身形不动,虚虚一刺,发出“叮……”一声响,声音清越,缭绕不绝。
“叮……”“叮……”清越之音不停响起,段正淳左一指,右一指,指力绵绵,无穷无尽,笼罩了萧月生。
到了后来,前一指未到,后一指跟上,数道指力同时射向萧月生。
萧月生呵呵长笑,似极愉悦,剑光一黯,随即再亮,一团银芒蓦然闪现于胸前,如同一支蜡烛一下被点燃。
这团银芒闪烁几下,猛的涨大一圈,形成一道薄薄的光幕,笼罩在他身前。
见他以绵绵剑光形成这般异状,段正淳惊诧,暗自赞叹,如此剑法,神乎其神!
他心怀大放,出指再无顾忌,一指一指点出,哈哈大笑,很久没有这般酣畅淋漓的施展一阳指了!
“叮叮叮叮……”一阳指力射中光幕,光幕随之晃一下,摇摇欲坠,似随时会碎裂开来。
“嗤”“嗤”轻啸声中,一指一指
光幕依然如故,摇摇欲坠,却并未坠。
转眼之间,段正淳射出了近百指,萧月生的剑幕薄薄,随时会碎裂,但坚韧之极,一直不碎。
到了后来,两人身形一动不动,段正淳站在原地,一指一指猛点,脸色涨红,萧月生站在原地,挥剑成幕,神情自若。
又十指过去,段正淳后脑勺升起丝丝白气,越来越浓,再十几指过后,白气腾腾,如同煮沸的水。
他脸色涨红,额头出汗,双眼大睁,已是打出了真火,不信击不碎萧月生的光幕。
萧月生亦是脸色发红,却是红光满面,他不但未见疲惫,反而更健旺几分。
一道一道的指力击中剑身,自手上三脉进入,流转周身两回,方会被炼化,成为北冥真气,蓄于各处穴道中。
“王爷,不成了,咱们歇一歇罢!”萧月生忽然开口,剑幕忽然碎裂,飘身一移,脱出战圈。
“呼”段正淳长吐一口气,停下招式,见萧月生面色如常,反而越大越精神的模样,摇头苦笑:“唉……,人不服老不成!”
萧月生笑了起来:“王爷言重了,我只不过有点儿奇遇,内力厚了一些罢了!”
“奇遇?说来听听!”段正淳一振,双眼大亮,忙说道,头上蒸腾的白气有些淡了。
萧月生摇头苦笑:“唉……,不提也罢,九死一生,差点儿丢了小命,下次再跟王爷说罢!”
“现在说无妨。”段正淳催促道。
萧月生呵呵一笑,摇摇头:“王爷还是快些运功调息罢,免得损了修为。”
“好罢……”段正淳无奈,失望的摇头。
萧月生暗自一笑,这段正淳看着威风凛然,威严深重,接触下来才发觉,段誉的性子还是随了他这位父亲。
段正淳一撩衣襟,盘膝坐到青砖地上,双手掐诀,便开始调息。
萧月生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也盘膝坐到他旁边,双手掐诀,运功调息。
吸纳段正淳的一阳指力,萧月生无愧于心,这些指力自己不吸纳,也是散溢于空气中,与其浪费,不如收为己用。
不过,对于段正淳,他难免有几分感激。
调息片刻,他睁开眼睛,露出满意笑容。
一阳指力已完全化为北冥真气,他内力又增了一分,周身三百六十几个穴道,已蓄满了十余处大穴。
若是这三百六十几个穴道完全蓄满,他推测不出究竟会出现何种情形,说定,这些真气会开始转化成先天真气呢。
想到此,他精神一振,觉得内丹术并非遥遥无期。
如今,自己又有太清玉霞紫映上观经法,即使内丹术不成,也可直接修炼元神,将元神恢复到先前强壮,说不定还能附体重生。
只是此事没有保证,无法笃定,他只能当做逼不得已的后路。
但太清玉霞紫映观上法别有妙用,双眼已具神通,他一剑刺中一阳指力,靠的并非感觉,而是太清玉霞紫映观上经。
他运起太清玉霞紫映观上经,清亮双眼之下,无形无相的一阳指力如一条光柱,清晰可见。
想到太清玉霞紫映观上经,他便想到了刀白凤,这位玉虚散人,性子孤傲,美如观音大士,过得却并不幸福。
想来,是段正淳太过花心之故,他摇头一笑,性格决定命运,段正淳身为镇南王,照理说来,却应有两位平妻,数位小妾。
这时的社会,三妻四妾的观念根深蒂固,就如后世一夫一妻的观念根深蒂固一样。
刀白凤不让他另娶他人,实是不合时宜之举,便如后世让丈夫娶两个女人一样的不合时宜。
他虽是现代之人,却也知道,不能只怨段正淳花心,那些女子的不幸,刀白凤与段正淳皆有错。
想到此,他摇头叹息一声,为段正淳可惜,他这一辈子,虽有众多女子倾心,却也不幸。
他抬头看一眼段正淳,忽然一怔。
此时他双眼仍清亮逼人,太清玉霞紫映观上心法犹在运行,它乃炼神之法,并非动用内气,与内功心法可以并行。
入目所见,眼前的段正淳,身体上缠着几道光线,不停的闪烁。
萧月生心中一动,转眼了然,自己看穿了他的血肉,透过血肉看到了经络。
他元神强大,内视清晰,远非武林中人的隐隐约约,而是清晰呈现,如一幅清晰的立体画面。
一见到这些光线,萧月生便看出来,乃是经络。
他忙转过眼去,偷窥别派心法乃是武林大忌。
随即,他又转回头来,偷窥别派心法虽不符道德,但天予不取,必受其咎,既然如此,还是看看再说。
他即使观看,也不会修炼,北冥神功具有排它性,练了北冥神功,其余内功心法不能再练。
北冥神功是虚丹田,而其余心法,皆是以丹田为基,内力蓄于丹田之中,功法相悖之下,走火入魔是必然。
况且,内力心法的根本,乃是修炼出内力来,增强内力,北冥神功乃是绝顶,内力增加之速,远逾当世心法,何必再练其它。
太清玉霞紫映上观心法之下,段正淳的经络动向,一清二楚,何处起始,循何经脉而行,归于何处。
这便是段家心法了,萧月生点点头,赞叹不已,无量心法与之相比,果然相差甚远。
仅看一遍,他已烙印在脑海中,转过头去不再看。
一个时辰过后,萧月生转头,见段正淳正徐徐吐气,脸色红润,精神健旺,更胜从前。
他双腿缓缓站起,抱拳笑道:“恭喜王爷功力大进!”
段正淳欢喜的大笑:“哈哈,还得谢你,跟你萧掌门切磋,痛快淋漓,真乃快事也!”
萧月生笑道:“王爷,你再来一指,我试试你功力增长如何。
”
“接招!”段正淳毫不犹豫抬手,虚虚一点食指。
“嗤!”啸声更响,一股凌厉的劲力暗自潜至,仿佛后世的鱼雷一般。
萧月生微笑,手臂一颤动,腰间顿闪银光,虚刺一剑,双眼同时闪过一道清光,如被剑光所映。
这一招之间,他运用太清玉霞紫映观上经,看清了段正淳运指的心法,经络走向。
运劲之法,参之他的内功心法,一阳指的奥秘在萧月生眼前清晰呈现,他烙于脑海,待日后细细参详。
萧月生忽然生出一股歉然,觉得凭白得了他的恩惠。
随即洒脱一笑,既得恩惠,偿还便是,何必再想其他,日后用心回报,不让段氏一门有什么意外。
“威力如何?……笑什么?”段正淳收指笑问。
萧月生点头,笑道:“不错,威力确实大增!……段氏心法果然玄妙,前后内力增长之快,可谓惊人!”
“呵呵,我如今方得几分妙味,……原来,咱们段氏心法,需得拼尽全力,使得内力干涸,方能增强。”段正淳满脸笑意,赞叹不已。
“恭喜王爷了。”萧月生笑眯眯的。
“哈哈……”段正淳忍不住大笑,摇头道:“怪不得,除了祖师,段氏一门至今无人练成六脉神剑,……身在皇宫之中,养尊处优,岂能竭力搏杀,内力增长自然慢,无法修炼六脉神剑!”
萧月生笑道:“王爷得悟此理,说不定可练成六脉神剑,……若是练成了,定要让我见识一番威力!”
“哈哈,那是自然!”段正淳笑得合不拢嘴,不复威严气度。
“你们在做什么,这般有兴致?”刀白凤袅袅而来,一身雪白道袍,脸庞莹白如玉,散发着温润光泽,宛如观世音下凡。
“散人,咱们在切磋武功。”萧月生笑道。
刀白凤斜睨一眼段正淳,哼道:“凭他三脚猫的功夫,怎是你对手?”
萧月生笑着摇头:“散人过奖啦,王爷的一阳指威力无穷,我却是堪堪抵挡得住!”
段正淳抚髯而笑。
刀白凤冷笑一声:“哼,你是让着他,他还不知道呢!”
见二人如此,萧月生暗自苦笑,清官难断家务事,还是行三十六计最上一计为妙。
“什么,萧掌门,你这么急着走?”段正淳大急,忙道:“我可还想与你再切磋一阵子!”
萧月生歉然道:“我也想跟王爷多多切磋,……可今早起来,眼皮一直在跳,应该派内要出什么事,不容耽搁了。”
“既如此,那萧掌门莫要耽搁了。”刀白凤在一旁道。
“正是如此!”萧月生点头。
“萧兄,吃过早膳再走不迟!”段誉忙道,他穿着一身雪白儒衫,儒雅翩翩,俊逸不凡,萧月生顿显黯然失色。
萧月生笑道:“段兄弟,我若有暇,必来府上蹭吃蹭喝,这一膳暂且寄下了!”
说罢,他一抱拳,说了一声“告辞”,身形一闪,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