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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萧舒     金庸世界里的道士txt下载     金庸世界里的道士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32章 炼丹

    月生催动神行诀,速度奇快,如御风而行,一晃之过去,比奔马尚快数倍。

    衣衫松散,时而飘荡,并未如从前一样紧贴身上,尽可能减少阻力,反而蓬松自然。

    风驰电掣,身上纹理不动,劲风猎猎,却刮不到他身上,似乎有一层无形气膜挡住。

    他北冥神功修至高深,内力深厚,已隐隐形成护体真气,只是尚为稚嫩,虽难抵挡刀剑,风却能挡得住。

    他元神强大,直觉灵敏,感觉到了危险,隐隐猜得,必是派中要出事端,顾不得再参研一阳指奥妙。

    中午时分,他抵剑湖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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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见掌门!”两个弟子本是备的按着剑,并肩而站,待见到是他,忙躬身行礼。

    萧月生身法快,两个弟子只见人影闪动,却未看清面容,顾不得其他,同时按上剑柄,浑身紧绷,周身内力勃勃而动,汹涌澎湃。

    萧月生温和一笑,摆摆,扫二人一眼,见他们神情恭敬,别无异样,暗松了口气:“周师兄师兄可有什么人上山?”

    “禀掌门。没有!”二人躬着身子。恭恭敬敬回答。

    月生点头:“这就好。你们且小心。若有人来。莫要阻拦。直接通报进来!”

    他自揣度万仇他们会找上门来。

    “……遵命!”二人一愕。忙答道。

    他们心中讶然。不知掌门葫芦里卖得什么药。自己二人站在此处就是为了挡住旁人上山么?

    不过。既然掌门吩咐了必有其道理。掌门聪明过人。他们深知。

    一眨眼的功夫,掌门从山底到了跟前,如此轻功,简直匪夷所思他们心中涌动着激昂,生机勃勃。

    萧月生温和笑了笑二人轻轻颌首,进了宫。

    乍一进宫见得两女迎了出来,钟灵一身粉色罗衫身子娇小玲珑,秀美动人。

    木婉清仍旧黑纱覆面,一身黑衫,更显双眸清亮,肌肤莹白,透着一股冷艳气息。

    “哈,萧大哥,你可回来啦!”钟灵到他跟前,明眸笑成了月芽一般,满脸欢喜。

    木婉清深深望着他,没有说话。

    “钟灵妹子,在这里可好?”萧月生笑呵呵道,对赶过来的容师叔抱拳:“容师叔!”

    容子矩红光满面,宠溺的看一眼钟灵,笑呵呵的道:“掌门一路劳顿,快快进屋罢!”

    唯有他一人迎出来,萧月生笑问:“师叔,师兄他们何在?”

    “都在练剑呢!”容子矩摇摇头,苦笑道:“个个都像疯了一般,苦练掌门传的剑法!”

    萧月生眉头微皱:“那套剑法不能强练,需得心态松驰,禀持游刃有余、逍遥世间之心境才成。”

    容子矩苦笑着摇头:“我劝过他们,却是不听!……唉!他们受刺激太重了。”

    萧月生笑了笑:“师叔不必担心,我会处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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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一边往里边走,一边说着话。

    钟灵急得跳脚,忙插嘴进来:“大哥,段大哥可救出来啦?”

    萧月生望向她,眼睛一转,忽然不解的问:“段大哥?……哪个段大哥?”

    “当然段誉段大哥啦!”钟灵急忙道。

    “哦,他呀……”萧月生恍然点头,笑了笑,没有说话,径直往里走,进了大厅。

    钟灵娇小,个子矮,腿短,三步才抵得上萧月生两步,萧月生步子加快,顿让她脚下急乱,步子急促,忙得够呛。

    进得大厅,萧月生到正中的虎皮椅前,刚想坐下,钟灵一下扯住他胳膊,急忙问道:“大哥,你快说呀,干嘛不说啦?!”

    她天真烂漫,心直口快,毫无城府,性子也急,受不得吊胃口,急不可耐的催促。

    萧月生在她的拉扯中,还是坐下了,笑呵呵道:“放心罢,你段大哥不要紧!”

    “这么说,你救

    啦?”钟灵秀脸急切顿消,涌上了兴奋,双目放

    萧月生笑着点点头。

    “大哥,你真厉害呀!”钟灵欢呼雀跃,拍着小手,兴奋的望着他。

    巴掌声在大厅中清脆响亮,显然她拍得甚是用力。

    萧月生心中舒畅,摆摆手,故做矜持的笑道:“算不得什么,亏得妹子你告诉我谷中地形,才能不费吹灰之力寻到段兄弟,……耽搁一久,必被你爹爹发现!”

    “嘻嘻,还是大哥厉害!”钟灵嘻嘻娇笑不已,秀脸满是压抑不住的得意,横了一眼木婉清。

    木婉清白了她一眼,转眼看她。

    萧月生心中,钟灵与木婉清定然打了什么赌,微微笑了笑,温声笑问:“妹子,怎么不问问你段大哥现在如何了?”

    “不是被大哥救回去了”钟灵讶然,惑的问。

    月生点头笑道:“嗯,不错受没受伤就不关心啦?”

    “然关心啦!”钟灵似是想了起来,忙歪头问:“怎么,段大哥受伤了么?”

    萧生摇头苦笑,摆摆手:“算啦,他没受伤,现在已经回了镇南王府。”

    显然,钟灵虽然关切段誉并非自己所想的那般深切。

    钟灵疑惑的看了看他,觉得大哥笑得古怪,究竟如何古怪,却又不明白了一会儿,索性放弃了自己脑袋没有大哥聪明,怎么能弄明白他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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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月生转过头,郑重问:“师叔,药材都准备好了罢?”

    “掌门,一切就绪!”容子矩正容点头。

    “好,我马上开始!”萧月生点头椅子上站起来。

    容子矩忙道:“掌门,你一路赶来过辛苦了,还是先歇一歇急在这一时半刻。”

    如今,掌门可是无量剑的擎天玉柱是有什么意外,可不得了。

    萧月生摇头:“慢不得,……师叔,这两天必会有事,弟子们不得外出,都在练武场上!”

    “是!”容子矩肃然点头。

    他心中好奇,不知会有什么事,掌门又是如何晓得,但见掌门沉下了脸,神色肃然,顿时厅内一紧,威严深重,他竟心中一怯,张不了嘴。

    萧月生漫步而行,一边朝厅外走,一边露出温和笑意:“灵儿,木姑娘,你们跟我一起罢,看着我炼丹!”

    “呀!大哥,你还会炼丹?!”钟灵登时兴奋的问,满脸的好奇。

    萧月生一边往外走,一边笑着点点头:“嗯,勉强会一点儿,你想瞧瞧不?”

    “好呀好呀,我要看炼丹!”钟灵忙不迭点头,小蛮靴紧蹬,需得加紧步子才跟得上他。

    木婉清**修长,跟在萧月生身后,并不吃力。

    “想看我炼丹,却有一条,先得说好。”萧月生出了大厅,沿着一条小径,朝无量山上走去。

    “哪一条呀?”钟灵歪头问。

    他转头看一眼容子矩:“师叔,你不必上来了,万一有人来宫中,不可擅自出手,发讯唤我!”

    “谨遵掌门令!”容子矩躬身肃然。

    萧月生微微颌首,笑着摇摇头,张了张嘴,没有多说,只深深望了他一眼,转身继续往上走。

    他想,虽然师叔过份恭敬,有些生份了,不过又一想,无规矩不成方圆,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容子矩看着他的身影,暗自皱眉:掌门毕竟年轻,惹来这两位美貌女子青睐,春兰白雪,各擅秋场,希望掌门定力足够,莫要神魂颠倒,不思进取才好!

    他摇摇头,略有几分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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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灵忙问:“大哥,你还没说,到底要说哪一条呐!”

    萧月生斜睨她一眼:“炼丹是枯燥之事,需得坐得住,你们一旦坐下,不得半途而废,做了逃兵。”

    “咱们才不会做逃命呢!”钟灵轻哼,转头对木婉清道:

    是,木姐姐?”

    “嗯。”木婉清点头,清亮眸子睨一眼萧月生,露出不屑之意。

    萧月生看她一眼,转头不瞧,知道她是没事找事,想跟自己吵上一架,偏偏不如她意!

    与木婉清这般暗斗,他大觉有趣。

    很快到了山顶的那片竹林中,来到了竹林中的竹屋中,钟灵看得娇声赞叹,不停说这里好美。

    萧月生笑道:“若喜欢,我在旁边再筑一竹庐们且住这里。”

    “大哥也住这里么?”钟灵头问。

    见萧月生点,忙道:“那好,我要住大哥旁边,好不好?”

    萧月生点头笑道:“好呀,……我炼完丹,帮你筑一竹庐,咱们做邻居!”

    “姐姐们住一块,好不好?”钟灵歪头问,露出恳切之色。

    清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萧月生轻点头:“嗯。”

    钟顿时欢呼,娇笑道:“咱们三个做邻居天游山玩水,最好不过!”

    萧月生摇头笑了笑,她还真是童心未泯呢,对男女之情一片懵懂,若是不然,也不会恳请木婉清一块儿住了。

    绣庐前摆着一些药材在受阳光曝晒,散发着淡淡的酒气月生点头,这些药材果然已经炮制好了。

    收了药材了屋子,把它们全放到黑黝黝的药鼎中正抚着黑鼎,一脸好奇的钟灵道:“灵儿,你下去拿四坛酒来!”

    “好嘞!”钟灵痛快的答应,转头对木婉清道:“……木姐姐,帮帮我罢!”

    木婉清点头,白了萧月生一眼,跟着钟灵出去。

    将酒置入鼎中,然后点燃木炭,这些木炭乃是特制,温度极高,而这个黑鼎也颇奇异,里面温度极高,外面却仅温暖一些罢了。

    萧月生坐在鼎旁,钟灵与木婉清一人坐他一边,一动不动,三人坐着的位置,与黑鼎的三只足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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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曦初露,鸟儿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整个无量山笼罩在一层薄雾中,若隐若现,宛如仙境。

    绣庐内,半明半暗,三人鼎足而坐,一动不动,如三尊雕像。

    钟灵与木婉清本坐不住,萧月生却传了她们一段儿心诀,依诀修炼,她们只觉心神宁静,喜乐欢愉,坐着反而是妙事,不想起身了。

    萧月生睁开眼睛,目光如电,映得庐内一亮。

    他轻飘飘一掌拍中黑鼎,“嗡”的一声,仿佛自天边传来,久久不绝,庐内的东西都随之颤动,随着声音起舞。

    钟灵与木婉清同时醒来,她们正修炼心诀,处于似定非定,似醒非醒之态,不会因惊扰而走火。

    嗡嗡声中,鼎盖忽然飘起,又轻盈落地,两女顿觉香气袭来,浓郁却不刺鼻,闻之周身舒畅,内力运行更畅。

    “砰……”忽然一声巨响,小竹庐颤了一颤。

    萧月生身形倏动,瞬间飘出竹庐,抬头望天一眼,转身便走,声音袅袅传来:“灵儿,木姑娘,你们收起丹药,不要下来!”

    钟灵与木婉清跑出来,抬头望天,澄澈天空下,一朵烟花组成一柄长剑,凝而不散,似是烙印在天空上。

    “是出了什么大事罢?”钟灵转头瞧木婉清。

    木婉清点头:“嗯,是出事了。”

    “咱们去瞧瞧,好不好?”钟灵歪头央求。

    木婉清摇摇头:“不成,就在这儿等等罢,……他那武功,谁能对付得了他?!”

    “噢,好罢!”钟灵怏怏回屋。

第33章 灵鹫

    月生身法如电,眼睛眨两下的功夫,已到了剑湖宫大眨眼,来到剑湖宫门前。

    剑湖宫门前,正有两帮人对峙而立,十几个无量剑弟子对面,站着十几个女子,个个身穿碧绿斗蓬,斗蓬上绣着一只黑鹫。

    十几个无量剑弟子身后,其有四人,两人蹲着,两人两人,发出轻声的呻吟,正是先前守门的陈师兄与周师兄。

    他身形一闪,来到四人身后,沉声道:“周师兄,陈师兄,伤在哪里?”

    “掌门!”蹲着的两人转头,忙躬身行礼,躺着的两人挣扎着要起身,却有心无力。

    十几个无量剑子听到声音,转头望来,见到萧月生,齐声唤道:“掌门!”

    萧月生沉着脸,对众人摆手,低身按住二人肩头,看了两眼,二人嘴角带血,脸色苍白,应该伤得不轻,分别探手一查,都是右臂折了,受了严重的内伤。

    “扶他们盘坐!”月生沉着脸吩咐道。

    旁边两人忙小心翼翼扶二人坐起,双腿盘起,并肩而坐,转头看萧月生。

    其余量剑弟子一半转过身,一边仍凝神戒备,各有分工,丝毫不因萧月生到来而放松。

    他探出左两掌。分别按上二人背心。此时地他。周身笼罩着莫名地寒意。两人只觉如坠冰窖中。上下牙齿咯咯打着梆子。

    萧月生抬眼瞥二人一眼。他们脸色青白。比两个伤者还不如。心下恍然。敛气宁神。

    两人长舒一口气。仿佛自冰窖中出来。格外地温暖。

    二人心中咋舌掌门功力竟有如此之强。果然不愧是掌门。无量剑必能发扬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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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这些婆娘。莫要猖狂。咱们掌门来啦!”一个无量剑弟子大声叫道。得意洋洋。

    “好得很,倒省了我的麻烦!”清脆却冰冷的声音传来。

    “都闭嘴!”萧月生沉声哼道,声音如黄钟大吕,嗡的一声地都随之震荡着。

    他双掌按在两人背心,一动不动人却身子颤动,脸色涨红,仿佛强自忍耐。

    “噗!”两人分别喷出一道血箭,落在地上,乌黑发腥乎带着冰寒的气息。

    喷出血箭之后,两人精神健旺脸红光,仿佛伤势顿愈,已然无碍,无量众弟子各自心喜。

    萧月生对另二人吩咐:“各服两粒转魂丸!”

    “是,掌门!”两人忙应道。

    萧月生拍拍二人肩膀:“这两日莫再练功,小心休养得落下病根,后患无穷!”

    “多谢掌门!”两人抱拳感激说道。

    萧月生摆摆手,笑了笑慢慢站起身,脸色渐渐沉下去。

    他迈步来到最前容子矩正坐着椅子,用力握着扶手,怒瞪着对面女子们。

    “师叔,怎么回事?”来到容子矩身前,挡住他目光,萧月生温声问道,已然瞥了众女一眼。

    这些女子个个姿色不俗,只是黛眉间笼罩着煞气,显然不是什么温柔的女子。

    八个女子分站两边,中间是五个女子,一前四后,站得次序井然,身份高低立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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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子矩抱拳躬身,强忍怒气:“掌门,她们来到宫前,无缘无故的便动手,伤咱们的人!”

    萧月生点头,转身扫一眼众女,目光落在当头的一个绿色斗蓬女子身上,淡淡道:“姑娘为何伤我无量剑弟子?”

    “神农帮可是你们灭的?!”这女子身段儿窈窕,雪白的瓜子脸,眼神却冷冽如冷,带着生杀予夺的气势。

    萧月生心中一动,淡淡道:“神农帮是我亲手所灭!”

    “这便好!”女子冷笑一声,眯起明眸:“神农帮乃我灵鹫宫下属,动我灵鹫宫的人,杀无赦!”

    “这般说来,我是罪该万死,你们非要杀我不可了?!”萧月生笑了起来。

    “不错!”少女冷然道。

    “可有转寰余地?”萧月生笑意更浓。

    少女扫他一眼,双眸闪过一道冷光:“你还是趁早自绝罢,免得生不如死!”

    “好一个生不如死!”萧月生哈哈一笑,忽然一闪,倏的到了众女之中,探掌如电,“砰砰”两声,如击中皮球,两个女飘飘飞出三丈远,绿色斗蓬飘拂如蝴蝶。

    “砰砰”两声,两女落到草地上,一动不动。

    “师妹!”两人抢出,

    地上两女,却见师妹二人一动不动,身体发僵,但依旧灵活,嘴角渗出血丝。

    两人忙伸手探脉,发觉她们内伤不轻,忙自怀里掏出瓷瓶,倒出两粒红色小丹丸,送入二人嘴里,手指轻点颊齿,助其吞下。

    之后,两女伸手轻拍,想解开穴道,拍了几下,却无济于事,两女倒在地上,仍旧一动不动。

    “咦?”两女讶然,转头瞧向带头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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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月生沉着脸,淡淡道:“我无量剑弟子岂能白白受伤?!……有什么招数,尽管招呼!”

    “好!好!”少女粉脸煞,双眸冷光迸射:“你好大的胆子,敢伤我灵鹫宫弟子,你如今想死,却也不能!”

    说罢出一步瞬间至萧生跟前,探掌击来,动作优雅曼妙,赏心悦目。

    拳脚功夫,萧生并未学过,一心精研剑法,但他心智过人,已将剑招化为掌招。

    他出掌如出剑“嗤”的一,破开空气捣黄龙理会少女的曼妙招式。

    少女法精妙,飘逸秀美状不慌不忙,白生生的小手如刀轻轻一斫。

    萧月生转,三指收拢指中指骈起如剑,点向少女掌心。

    少女再变招,竖斫变横削向萧月生两根手指,她变招极快动作飘逸行云流水般曼妙。

    纵使是无量剑的弟子,见到她如此精妙武功中仍觉舒畅,忍不住要喝一声采。

    萧月生脚下一跨着八封方位,倏的一闪至少女身侧,两指点向她肋下。

    少女轻盈转身,白生生小手再次一斫当头斩落,若是萧月生不变招指必会被斩中。

    两人于方寸之间挪移变幻,招式精微奥妙作赏心悦目,看着不沾半点儿火气人看得如痴如醉。

    容子矩却紧皱眉头,看出其中凶险。

    萧月生有些不耐,两指收起化为拳,平平捣出,呼的一响,如同一块儿石头破空而至,挟着风声。

    少女不甘示弱,化掌为拳,亦是一拳捣出。

    “砰!”一声闷响,少女身形疾退,脚下踩着莫名的步子,一直退出十步远止住。

    “噗!”她瓜子脸涨红,喷出一道血箭,明眸中冷光一黯。

    “师姐!”一个少女上前扶住她,满脸关切。

    瓜子脸少女一抹嘴角血渍,推开了她,冷冷瞪着萧月生。

    萧月生面色如常,站在原地,淡淡道:“姑娘,大话谁都会说,需得有这份实力,免得让人笑掉大牙!”

    “你……好!好!”少女冷笑着点点头,转身便走:“咱们走!”

    “师姐,他们……”另一个少女低唤。

    瓜子脸少女转头瞪一眼:“还不走?!……留在这里,替咱们灵鹫宫丢人么?!”

    “是!”其余诸女齐声应道,声音娇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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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门神功!”看着她们斗蓬飘飘,如苍鹰般飞走,众人欢呼雷动,虽然仅十几个人,却震得山谷回鸣。

    萧月生摆摆手,脸色沉肃,毫无喜悦之态。

    他心中明白,刚才出手,纯粹以内力深厚胜,论及招式的精妙,自己远远如。

    看来,自己见识太少,需得广识天下各派武功,撷其精华才成,断不能固步自封,纯以功力胜。

    叹了口气,他转身对容子矩道:“师叔,剑湖宫暂时不能呆了!”

    “怎么了,掌门?”容子矩本是满脸笑容,闻言一怔。

    “灵鹫宫强大,需得暂避锋芒!”萧月生皱着眉头道。

    容子矩笑了笑,不以为然:“掌门神功无敌,岂怕她们?!”

    萧月生摇摇头,他感觉得到,这灵鹫宫实力雄厚,她们跟前,如今的无量剑蚂蚁一般,轻易可捻死。

    自己武功固然能自保,但弟子们还弱小,不是强拼的时候,需得暂时退避,这点儿进退之道,他还是懂得。

    萧月生沉吟片刻,抬头道:“回去收拾一下,夜晚出发,……三人一组,分散而行,且要乔装改扮,莫让人发现!”

    “掌门,咱们去哪儿?”容子矩忙问。

    萧月生沉声道:“去大理!”

    “是!”众人轰然应道。

第34章 前尘

    子矩被两个弟子抬着往里走,他忽然一摆手,转身道,你不跟咱们一起吗?”

    萧月生笑了笑,点头道:“咱们剑湖宫总得有人守着,我等着看她们有何高招!”

    “掌门……”容子矩忙道。

    萧月生笑道:“师叔不必担心,万一打不过,我总逃得掉!”

    容子矩迟一下,想到他惊世骇俗的轻功,点点头,确实如此,掌门轻功之高,匪夷所思,无人阻得住。

    “那好罢,掌门小,莫要硬拼!”容子矩叮嘱道,心中思忖,怕就怕掌门年轻气盛,不想逃走。

    萧月生笑着点头:“师叔放罢,……玉蟾丹炼好了,等一会儿给他们发下去。”

    “炼好了?!”容子脸上涌出喜色,这玉蟾丹的功效,他曾听萧月生说过,大是期盼。

    萧月生点头:“此丹应能治好师叔腿,我马上送过去,你当即服下。”

    “多谢掌门!”容子矩喜悦胜。

    萧月生催动神行诀如一缕清风。回无量山巅地竹庐中。

    绣庐。钟灵与木婉清两女各拿着一只玉盘。玉盘盛着一些赤红丹丸晶莹温润。似蕴光华。极为鲜亮动人。

    她们倾一下玉盘。让这些红丸滚动。光华流转。灿烂夺目是一幅奇景。

    钟灵地小白貂在一旁蹿动。不停地想去玉盘里偷吃。却总被钟灵移开它扑不着。一扑一躲。

    一人一貂玩得不亦乐乎。钟灵咯咯笑个不停。

    钟灵一把抓住小貂,搂着它让它动弹,笑眯眯道:“木姐姐,真好看呐!……咱们跟大哥要一些玩儿,好不好?”

    木婉清明眸紧盯着滚动的红丸,黑纱下的嘴唇一撇:“他小气,别白费心思了!”

    “大哥不是小气的人呀!”钟灵忙反驳。

    木婉清瞪她一眼道:“你呀你……!”

    钟灵眨眨明眸,正要说话身影一闪,萧月生进屋来。

    “大哥!”钟灵欢喜叫道上下打量一眼,笑问:“刚才那烟花不是有什么事呀?”

    “嗯,有人寻衅滋事。”萧月生点头,看一眼玉盘中的赤红丹丸,笑道:“怎么还不装起来?”

    “这些小东西太漂亮啦,大哥,我给小貂喂一个吃,好不好?”钟灵央求道。

    萧月生一怔,苦笑一声,点头道:“好罢,你们一人一丸,也给小貂一丸罢!”

    “太好喽,多谢大哥!”钟灵欢呼一声,拿出一丸,扔了出去,划出一道赤红的光。

    白光一闪,小貂在空中叼住红丸,吞了下去,落地之后一折,白光闪过,回到钟灵身上,钻进了她小蛮腰上的鹿皮袋中。

    萧月生看一眼小白貂:“灵儿,这玉蟾丹药力极强,它会受点儿苦,你们也服下罢!”

    “玉蟾丹?大哥,这是治什么的呀?”钟灵好奇的问。

    她见小貂馋得不得了,便讨来给它吃,小貂以毒蛇为生,不怕中毒,况且它极通灵,喜欢吃,自是对它有益。

    “培养元气的,可增功力,”萧月生笑了笑,又道:“快快把它们装起来,每人服一粒。”

    “好嘞!”钟灵娇脆的应一声,竟能增长功力,果然是灵丹,怪不得小白貂喜欢。

    木婉清看一眼萧月生,没有多说,与钟灵一起,将旁边橱上的两个空瓷瓶装满。

    两女吃过玉蟾丹,盘膝运功,萧月生在一旁护法,半个时辰过后,两女睁开眼睛,明眸清光莹莹,澄澈许多。

    钟灵挥了挥小手,满脸欢喜:“果然功力大增了呢,大哥!”

    萧月生盘膝坐着,点头微笑,神情详和。

    钟灵秀脸堆起笑容,凑上前来,软语央求:“大哥,再给我两丸吃吃,好不好?……省得练功啦!”

    萧月生摇头,没好气瞪她一眼:“偷懒!……这不是什么神丹妙药,吃一丸,可增功力,再吃便没什么效果,白白浪费!”

    “这样呀……”钟灵露出惋惜神色。

    木婉清一直默默,看了萧月生一眼,明眸闪动,却仍没有多说,转过头去。

    “好啦,灵儿,你跟木姑娘且回万劫谷!”萧月生将两只瓷瓶收回怀里,温声说道。

    钟灵摇头:“我不回去,我要跟大哥一块玩儿!”

    萧月生笑道:“过一阵子再过来,……在外面久了,你娘会担心的,还是先回去瞧瞧!”

    “那大哥你跟咱们一起!”钟灵明眸中闪着央求之色。

    萧月生摇头笑道:“我正要闭关练功,连他们都打发走了,免得扰我清心!”

    钟灵一怔,眨了眨明眸:“大哥闭关?……好呀,我跟木姐姐替你护法,好得很罢?”

    萧月生笑骂:“少废话!……一个月后再过来!”

    “大——哥——!”钟灵扭着娇躯声音娇腻。

    萧月生硬着心肠,哼道:“莫要再说啦,回去练好武功再出来!”

    萧月生独坐竹庐中,安下心来炼功。

    外面绣林簌簌作响显庐内的幽静,阳光穿过窗户,照到竹板上,屋内一片温馨。

    木婉清一直默然不语,明眸看着锐利逼人,拒人于千里之外偏将庐内布置得温馨动人,让人难以置信。

    萧月生坐在庐内,嘴角带笑得有这个机会,他能够静下心,仔细揣摩武功,修炼内丹之术。

    前两日去了一次大理,在镇南王府见了刀白凤,请她帮忙,找一处藏身地,让无量剑弟子住下。

    刀白凤稍一思忖,便让他们住到玉虚观中。

    生大是吃惊玉虚观本是女观,若是男人住进去到,都有损名声。

    刀白凤微笑她也不准备再住那里,不如索性让他们住了因为是女观,更易隐藏。

    萧月生想了想,最终答应下来,让无量剑派的十六人住下,准备了大量的粮食,观外有菜地,可以自给自足。

    道观周围都是郁郁的树林,他们平日可在林中活动,足以掩住身形。

    安置好了他们,萧月生放下一切,开始专注于修炼,若是灵鹫宫来犯,也可趁机增强功力。

    他有北冥神功,得跟人打斗。

    安坐于无量山的竹庐内,心神一片澄澈,万缘俱放,心神契入杳冥冥之间,眼前闪现着圆陀陀的一片白光。

    此乃性功纯,天地之玄门洞开之景象,以心为眼,观照这团白光,心神俱澄澈,先天之气自然在身体中凝聚。

    每到傍晚时分,解座下榻,活动手,并吃一些黄精,核桃,野果之类,主食却是瓶中的玉蟾丹。

    此丹固本培元,却又有|之效,他服得多了,虽不能增长功力,却可补充后天元气,强壮气血。

    丹田浩瀚如海,先天之气凝聚,却如泉汨汨而至,他内视观察,先天之气充满丹田,任道而重远,遥遥无期矣。

    后来,索性停下来,不再修炼内丹术,转向太清玉霞紫映观上经,修炼元神。

    修炼了北冥神功,内丹术算是到了绝境。

    却也有解救之法,观遍天下心法,撷百家之长,洞悉先天之气与后天之气转换之门,创出一种心法,将后天之气转化为先天之气。

    凭北冥神功的玄奥,若有此心法,筑基易如反掌,内丹之术可期。

    惜乎现在自己见识太少,凭自己胡乱揣测,创此心法难如登天,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修炼太清玉霞紫映观上经,他进展神速,清晰感觉自己元神日益强大,由拇指大小,变成了拳头大小,神速异常。

    无怪乎传说有服丹飞升,直接超凡入圣,如此神妙之诀,他直觉匪夷所思,难以想象。

    炼气之法,乃是渐法,循序渐进,日积月累,最终厚积薄发,终成地元丹道。

    炼神之法,却是顿法,入门难如登天,一旦入门,勇猛精进,一日千里,天元丹道可期。

    萧月生元神强大,远逾常人,根基牢固如金字塔底,修炼太清玉霞紫映观上经,自然一日千里,效验神速。

    这一日,傍晚时分,夕阳西下,斜挂天边,散发着柔和的红光,清风徐徐,幽幽竹林簌簌而动,红光照进竹庐内。

    萧月生~)而坐于蒲团上动不动,双手解印,状如庙内的泥胎,但眼角却有一滴泪珠滑下来。

    忽然眼睑颤了颤,缓缓睁开双眼,目光一闪,澄如清水,如阳光照上清泉。

    他眼角泪痕隐隐,脸上却露出一丝笑意。

    摇了摇头缓缓起身,活动着手脚来到竹庐门口,望着漫天的红霞思恍惚,心神飘了出去。

    太清玉霞紫映观上经,果然并非虚幻,确实能修炼出神通来神观照之下,目光便如金刚剑,可破开时间与空间的束缚。

    今日他观法初成,达至小乘境界,获得神通。

    他略加运用,便看到了前世种种。

    观法之下仿佛重新活了三十年,每一天一个时辰,每一分钟一件事,每一个细节皆清晰可见。

    甚至,他学到的每一点知识,看到的每一本书,皆清晰呈现在脑海之中,宛如烙印脑海中。

    现代社会中,小学四年级,他读过天龙八部,时间一久,内容尘封于记忆中,模糊一片,支离破碎。

    如今,这本书重新被他翻开,里面的情节,人物,清晰呈现,仿佛是重新读了一遍。

    这种感觉,殊是奇妙,他不由赞叹太清玉霞紫映观上经神妙,是炼神之上乘法门。

    翻过了天龙八部一书,他脸上唯有苦笑而已。

    来到这个世间,所作所为,已然改变了周围诸人的命运,尤其是段誉,更是如此。

    自己救了他,免了他许多挫折,却也扼住了他种种奇遇,危机危机,无危则无机,段誉便是如此。

    若是在书中,此时的段誉,身负北冥神功与凌波微步,吸纳数人内力,内功已然深厚,可独挡一面。

    而且,他与木婉清钟灵生出男女之情。

    但自己一搅和,段誉虽习得北冥神功,功力却相差极多,且与木婉清钟灵的缘分淡了许多。

    他望着夕阳,摇头叹息一声:唉,自己委实有愧段誉啊……

    既如此,那便补偿段誉罢,日后多加照拂,多多帮忙便是,不必再行烦恼,他微微一笑,心境坚固,行事洒脱,随即将内疚放下。

    灵鹫宫,灵鹫宫,这可是庞然大物,自己懵懂之下,得罪了她们,后果难料。

    这天山童姥的八荒**唯我独尊功,据说奇奥异常,且此人脾气霸道,自己反抗,已然是不死不休之局。

    想到此,他皱了皱眉,他并非害怕,关键是灵鹫宫都是些女人,自己委实不想与她们交手,辣手摧花,于心不忍。

    天山童姥的生死符,不知是何滋味,却不能不防,万一自己解不去,可是生不如死。

    他虽内力强横,但心知自己武学知识匮乏,对于那些精妙武功,唯有力胜,很难破解。

    当务之急,吸收天下武学知识,然后创出一门奇术来,将后天之气转化为先天之气,修成内丹术,才是最重要。

    这件事,得需旷日持久之攻,绝非三两年便能完成,万一创出此功来,自己已经老了,大限来至,可谓悲哀了,故不能旷怠了太清玉霞紫映观上经。

    他出了绣庐,负手于后,穿过竹林漫步而行,静静整理着自己的思绪,决定行事。

    当先解决的,应该是这具身体的血

    ——西夏一品堂。

    太清玉霞紫映观上经小成,到了一个瓶颈,便是心魔难除,根源便是这具身体的血仇。

    若不能替这具身体报仇,太清玉霞紫映观上经再难提升。

    如今的神通,他可洞彻过去,过去发生的种种,大至生死,小至日常行止,皆一清二楚,纤毫毕现。

    但对于未来,却是隐隐约约,支离破碎。

    凭此神通,可以尔看得一个场景是无络脉可循,没有前因后果,仅是一个片断。

    他摇头暗笑,凭此神通去给人算卦,定然灵效如神。

    他如今的想,是太清玉霞紫映观上经与内丹术皆修,内丹术有成遥遥无期,太清玉霞紫映观上经却有望成就。

    太清玉霞紫映观上经,分为三乘,中乘,大乘安身立命,中乘平安喜乐,大乘超凡入圣。

    他暗自怀疑,这虽是道与佛家相通,令他颇是迷惑。

    西夏一品堂,眼前便有几个人物——四大人,他们俱投身至一品堂中,若能除去,也算是略报小仇了。

    云中死于自己手上延庆,却是段誉的亲生父亲二娘,乃是另一个主角虚竹的亲身母亲……,自己注定是于他们为仇啦。

    他想了想决定还是出手,取他们性命,尤其叶二娘,每日残杀一个小孩,令人发指。

    他实在不解,当世武林,那么多的大侠,为何偏偏放过叶二娘,即使武功敌,为何不围攻她?!

    叹息一声,他暗自摇头,当即便要动身。

    让叶二娘活过一日,便有一个孩童被杀,委实是罪孽,他心中焦急,转身便走。

    神行诀催动之下,他身如轻烟,奇快无伦,暮色刚降便到了万劫谷中,直接飘入其中,毫无阻碍。

    他上一次曾前来救人,在段延庆,叶二娘,岳老三,还有钟万仇的夹攻下,救得段誉。

    他如今元神强大,神识扩散开来,宛如音波,整个山谷瞬间便在脑海中呈现,清晰无比。

    略微一查,段延庆三人竟已不在。

    他失望的摇头,叹息一声,自己来晚了一步!

    下一次再找到他们,不知何年何月,不知又有多少孩童要丧生在叶二娘魔掌之下。

    想到此,他心中一急,有了追杀的念头。

    “你是什么人?!”忽然一个褐衣大汉自林中转出来,左手提着裤子,瞪大眼睛喝问。

    他本是看守谷口的,刚才进林子里方便一下,转过头来,便见一个人站在那里,没有一点儿动静,仿佛鬼魅一般。

    萧月生皱了皱眉头,淡淡道:“不必大惊小怪,去通禀一下你们谷主,我是萧观澜!”

    “那好,你等着……”大汉看了看他,点点头,转身去了。

    “好啊,姓萧的,你还有脸来!”钟万仇大踏步而来,大声不已,甘宝宝提裾而行,脚步匆匆,后面还有一身黑衣的秦红棉。

    钟灵与木婉清两女跟在最后,露出担心神色,各穿着粉色罗衫与黑衣,木婉清的脸仍蒙着黑纱。

    萧月生站在原地,抱拳笑道:“钟谷主,别来无恙?”

    “无恙,无恙个屁!”钟万仇破口大骂,猛一下拔出长刀,比了比,闪着寒光:“姓萧的,今天我便宰了你!”

    萧月生摇头笑了笑,不理会他,抱拳对甘宝宝道:“钟夫人风采更胜往昔,又年轻几分!”

    “真的么?”甘宝宝抿嘴笑问,斜一眼钟灵,道:“听灵儿说,你们派中出了什么大事,是不是?”

    钟万仇大叫:“夫人,莫与这个小子废话!”

    “钟万仇,别丢人了,有段延庆他们在,都打不过这小子,你一个人又济什么事?!”秦红棉皱眉哼道,毫不客气。

    她与甘宝宝年纪相容,雪肌冰肤,只是眉间笼罩着郁郁,又含有几分煞气,令人难以接近。

    “哼——!”钟万仇鼻子一哼,瞪了萧月生一眼,悻悻的收刀,归了鞘,不耐烦挥挥手:“进来罢,站在这里做甚!”

    萧月生笑了笑,对钟灵与木婉清颌首,暗中打了个招呼。

    甫一坐下,不等上茶,萧月生开门见山:“钟夫人,不知叶二娘他们去了哪里?”

    甘宝宝待他一直极好,好像是丈母娘看女婿一般,温柔亲切,令他好感大生,仿佛见到母亲的一丝影子。

    “他们?”甘宝宝一怔,露出一丝嫌恶神色,皱眉道:“观澜,你找他们做什么?”

    萧月生笑了笑:“听闻叶二娘每日必杀一个孩童……”

    “嗯,正是如此!”甘宝宝点头,秀脸嫌恶之色更浓,睨了一眼钟万仇,道:“这个女魔头,心肠狠毒,若不是武功高,早被人除了!”

    “我想除掉她!”萧月生沉声道。

    “好——!”甘宝宝抚掌赞叹,点头不已:“凭观澜你的武功,一定能宰了她!”

    她也是做了母亲之人,能够体会到孩子被杀的滋味,这个叶二娘灭绝人性,早该死了!

    甘宝宝道:“她去了南方,说去姑苏慕容家,想与南慕容较量一下!”

    “宝宝!”钟万仇喝了一声,脸色不愉。

    甘宝宝明眸一瞪:“你那些猪狗朋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还杀了进喜儿!”

    说着,眼眶一红,便要垂泪。

    “不是因为这小子嘛……”钟万仇见她如此,顿时气势一馁,咕哝一句。

    “钟夫人,秦前辈,钟谷主,告辞了!”萧月生抱拳,身形一闪,化为一缕轻烟,消失不见。

第35章 丐帮

    得万劫谷,萧月生径直西北而去,想要尽快追上叶二

    不过,人海茫茫,想追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他稍一思忖,有了主意。

    赶了一夜的路,第二日,他神行无匹,已到了境内。

    城门一开,他便进了城,在城中转悠,城虽为偏僻,却颇是繁华,此时大宋正当繁盛,百姓丰衣足食。

    他转了一圈,在一个乞丐身前停下。

    这个乞丐身材实魁梧,正盘腿坐在高高的青石墙根下,懒洋洋晒着太阳,神情悠闲自得。

    他身着百结鹑衣,头发披着,身上并不脏,脸庞被披散的头发遮住,看不清楚。

    身前孤零零着一只破碗,里面有几个铜子。

    萧月生站定,恰好挡住,乞丐发觉有异,抬头一瞧,萧月生看清了他的脸。

    方方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双眼开阖之间精芒四射,显然是内家高手,绝非寻常的乞丐。

    萧月暗自点头。自己果然找对了。

    抬头看了一眼。这乞丐又下头。让长发再次挡着自己地脸。一动不动。不理会萧月生。

    萧月生笑了笑。自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慢慢放到破碗里。

    这乞丐抬头。抱了抱拳。肃然道:“多谢善人!”

    “兄台可是丐帮弟子?”萧月生温声问。

    乞丐双眼一闪。精芒闪过。抬头看他一眼。淡淡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如此说来是了。”萧月生看了看他腰间的布袋,笑道:“还是七袋弟子。”

    乞丐淡淡一笑,颇有几分自豪之意。

    萧月生道:“在下萧观澜,这里有一封信,想呈于贵帮乔帮主,不知可否帮忙?”

    “什么信?”乞丐皱眉道:“帮主日理万机不是什么重要之事,不能随意叨扰!”

    “是关于四大恶人不是重大之事?”萧月生笑了笑,自怀中掏出一封信。

    “恶贯满盈,无恶不作他们?”乞丐双眼闪动,精芒隐隐,双手接了过来。

    萧月生点点头一沉吟,道:“此事十万火急快越好,……兄台应是发号施令之人,帮我留意一下叶二娘的行踪罢!”

    见乞丐双眼闪过不以为然,萧月生皱了皱眉,无奈摇头,空口白话确实不能让人信服。

    想到每耽搁一天,便有一个孩童被杀心急如焚,顾不得其它手段淡道:“我已经杀了云中鹤,如今再杀叶二娘

    他摇摇头,叹了口气:“这叶二娘每天杀一个小孩,灭绝人性,……我听闻丐帮以仁义为先,特意前来求助,没想到,唉……。”

    说罢,他重重一拍,左掌按在乞丐身旁的青石墙上。

    乞丐身子朝右一滑,倏的躲开,见萧月生一掌按在青石墙上,再无动作,方才放心。

    萧月生抬起左掌,青石墙上,一个掌印清晰宛然,深陷五寸。

    乞丐双眼精芒闪动,心中如惊涛骇浪,他常常坐在这里,对身后青石的坚硬再了解不过,即使是帮主亲来,使用降龙十八掌,怕也没有这般的威力。

    显然,此人能杀云中鹤,说不定是真的,若真耽搁了他的事,帮主难免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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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信我会很快送到!”乞丐看了看掌印,眼睛闪了闪,点头沉声道,把信收入怀中。

    “有劳了,越快越好!……叶二娘的脾气,你们不是不知,耽搁一天,便有一个无辜孩子丧命!”萧月生点头,转身便走。

    他径直去了城中最大的一家客栈——丰悦客栈,住了下来,尽量定下心来,等着丐帮的消息。

    此时,他深感无力,纵使自己的内力强横,武功高强,却也并非无所不能,人多力量大,势力的可贵之处显现出来。

    他跟在一个小二身后,走向自己的小院,一边心中慨叹,无量剑派何时能有丐帮一般的规模啊。

    他定下目标,将来的无量剑派,要成为天下第一大派!

    这个目标虽然狂妄,天下之间,奇人异士多矣,而大帮大派,无一不是根基深厚,经历数十年发展,方才崭露头角,跻身大派。

    天下第一大派,少林当之无愧,他们不仅练武,更关键之处是有精神信仰支撑,乃禅宗门庭,借着佛教之势成为天下第一派。

    而无量剑派无祖无神,想要超越少林,谈何容易?!

    他心中升起一股豪气,能人所不能,才最有趣,自己做做看,看能不能达到目标

    打量一眼小院,对小二点点头,一块儿碎银子从他袖中飞出,划出一道白光,他笑道:“嗯,这里不错,莫让人打扰!”

    “是,客官放心。”小二满脸热情,忙不迭接过碎银子,转身退出去,轻轻带上门。

    这座小院颇为雅致,竹林假山,流水如飘带,自东向西贯穿小院,绕假山一匝。

    这样的布局,好像所有客栈的雅院皆如此,虽大体相似,但机巧各有不同,也不令人生厌。

    他也不进屋,直接坐在假山前一块儿平坦石头上,~趺而坐,双眼清光闪过,心神一片寂然,再次运起了太清玉霞紫映观上经。

    元神顿时散发:去,如一缕一缕丝线,呈波纹状扩散,转眼之间,方圆一里之内皆呈现于脑海中。

    清晨的城已经极热,行人们自客栈里出来,或牵马,或拉驴,纷纷开始上路。

    大街小巷处:是吆喝声,吃的喝的以让早起的旅客们吃饱喝足,安心上路。

    那乞丐身形极快人中穿梭自如,宛如一条游鱼,身法颇佳,萧月生点了点头。

    看到此,他不再理会开始修炼太清玉霞紫映观上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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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耽搁天,便有一个孩童被杀心急如焚,脸上却平静无波,一片安祥,斩断尘缘,唯留一念。

    傍晚时分,暮色乍降门忽然响起,萧月生睁开眼光闪烁,如湖底的一轮明月。

    “请进!”萧月生正色道身迎了过去,来人正是清晨时分的那个乞丐。

    “萧先生帮主亲信!”这乞丐满脸风尘之色,神情憔悴,似是一天的功夫老了数年。

    他双手捧着一封信,递向萧月生。

    萧月生点头,没有客气,接过信,食指轻轻一划,信头飘落地上,如剪刀裁过。

    抽出信笺,萧月生一目十行,扫了几眼,抚掌赞叹:“乔帮主果然英雄气度!……好,有劳吴舵主了!”

    “萧先生客气了,愿效犬马之劳!”吴舵主抱拳慨然道,他其实是一个副舵主。

    不过萧月生受后世影响,从不叫人家副字的。

    萧月生点头,把信收入怀中,点点头:“好,客套话就不说了,我想知道叶二娘行踪!”

    这是丐帮帮主乔峰的亲笔信,说自己有事在身,无暇分身,萧月生有此义举,丐帮上下自然效命,吴副舵主机敏果敢,可为臂助。

    萧月生心中赞叹,乔峰果然豪气,自己寂寂无名,他却相信,可见对丐帮弟子们极具信心。

    “我已派帮中弟子打探,很快便有结果!”吴副舵主沉声道。

    萧月生笑着点点头:“好!……还没吃过晚膳吧,我请吴舵主吃一顿,如何?”

    “愧不敢当!”吴副舵主苦笑,他一路拼命赶路,好在帮主离着不远,终于将信送到,来回竟换了十匹马。

    不过,得帮主的称赞,他大觉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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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月生金银不缺,毕竟身为一派之主,二人去了城最好的酒楼。

    正在吃饭时,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跑了上来,浓眉大眼,憨态可掬,见到吴副舵主,眼睛一亮,跑了进来,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萧月生内力深厚,听力敏锐,已然听得他们的话,放下银箸,望着吴副舵主。

    “萧先生,找到了!”吴副舵主脸色沉肃。

    “走!”萧月生脸色一肃,起身便走,桌上留了一锭银子。

    三人站在酒楼外,***辉煌之中,人来人往,穿梭如织,这家观月楼繁华之极,城体面人物吃饭,皆来此处。

    吴副舵主道:“先生,我前头带路!”

    萧月生无奈,点头道:“好,我带你一程!”

    说罢,右手搭上他后背,两人身形一晃,如一缕轻烟,倏的钻进了暮色之中,那小孩眼睛瞪大,满脸惊愕。

第36章 解决

    人身法如电,吴副舵主用力眯眼睛,却睁不开,眼皮沉重无比,泪流满面。

    过了一会儿,好上一些,他能微眯着眼睛,看周围景物飞快后退,仿佛身在激流之上。

    他暗自惊骇,便是纵马驰骋,也没有这般快。

    “吴舵主,她在何处?”他正发怔,耳边听得温润声音,忙道:“萧先生,叶二娘并不是一个人……”

    他看到萧月生眉头挑了挑,转头望过来:“身边还有谁?”

    他忙道:“还有段庆跟南海鳄神!”

    萧月生眉头皱了一下:“这有些麻烦……”

    吴副舵主暗:苦笑,岂止有一些麻烦,麻烦大了去啦!四大恶人中的三个,便是帮主亲自现身,也是无可奈何啊!

    为何他们四个恶名天扬,却逍遥至今,不就是因为武功高强嘛,谁都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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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生脚下不停。仍在疾驰。劲风凛凛。眼前景物飞速倒退。

    他皱眉沉吟刻。摇头叹道:“另两人都在真没把握。唉。试试看罢。……在哪个方位?”

    吴副舵主道:“就是这个方向。他们距这里十几里好像要到城来投宿。”

    说着话。他看了看萧月生。忙又转过头。这位萧先生胆气如此忒足。竟敢同时对付四大恶人之三。

    “好。就去会一会他们!”萧月生长笑一声。身形再快。吴副舵主眼前一晃。头晕目眩。胸口发闷始恶心起来。

    倏地一停。由极快转向静止。吴副舵主再也无法抑制呕意。蹲在路旁哇吐个不停。

    萧月生看他呕得肠子都要出来了,摇头笑了笑:“吴舵主且在这里等着,我去去便来!”

    “等等!”吴副舵主忙起身,用袖子抹了抹嘴角,苦笑道:“咱们一起去罢,我虽武功低微,总能帮一点儿忙。”

    他心知萧月生之意怕自己累赘。

    萧月生摇头,笑了笑:“他们有三人个个狡诈凶残,杀人如麻我怕护你不住!”

    “我自保足矣!”吴副舵主一脸坚持。

    萧月生苦笑一声,不再多说。

    若是两个人自己怕是不成,一个人嘛,应该没有问题,一块儿去也好,可直接找到他们,省时间。

    现在,一刻也不能耽搁,说不定自己在找路的功夫,叶二娘又杀了一个小孩儿呢!

    “好,既如此,咱们并肩杀敌,你指路,尽快找到他们!”萧月生慨然应道。

    “是!”吴副帮主凛然抱拳。

    两人接着上路,萧月生一手搭在他身后,度过去一股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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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月生催动神行诀,身法快如电,吴副舵主体内温煦,如春风吹拂,懒洋洋的不想动弹。

    他不时伸手指,如路标一般指明他们的行路方向。

    两人奇快无伦,转眼的功夫,已经跑出了十几里,萧月生身形忽然一顿,停下的地方乃是一处松树林。

    “就在这里了!”萧月生沉声道,放下左掌。

    吴副舵主若有所失,经络内温暖的气息散去,醉人的感觉消失,大是不舍。

    抬头望了望四周,暮色更深,月亮还没有露头,自己似乎被笼罩在云雾里,隐隐能看到周围情形,却看不清晰。

    “先生,他们在哪儿?”吴副舵主双眼炯炯,顾盼四周,并无发现。

    萧月生指了指松树林,脸色阴沉,淡淡道:“树林里!”

    他元神强大,一里之内,一切皆清晰呈现于脑海中,他发觉了叶二娘,抱着一个小男孩。

    吴副舵主登时便知,自己情报有误,这三大恶人并不想进城,而是露宿于野外。

    见萧月生脸色不善,心中思忖,难不成,是怪自己的情报不准。

    他摇头苦笑:“先生,没想到他们不进城,却是我想岔了……”

    萧月生一摆手,摇摇头:“多谢贵帮相助,若我自己来找他们,无异大海捞针!”

    见萧月生脸色缓和,吴副舵主松了口气,忙道:“稍尽绵力,微不足道,那咱们……?”

    “我去会一会他们,你且在此,如何?”萧月生沉吟着说道,一幅商量的语气。

    吴副舵主忙道:“他们三个人,萧先生你一个人,……我还是跟过去看看罢!”

    他亦知萧月生之意,是嫌自己拖累,他却只能装做听不出来。

    他性子嫉恶如仇,对四大恶人的名声早有耳闻,欲除之而后快,却一直不能朝面,如今有了机会,若是害怕而避开,这般怯懦,一辈子也抬不起头来!

    别人能原谅自己,自己却无法瞧得起自己了!

    萧月生眼中清光一闪,如明月照大江,对他的心思已然洞彻。

    通过这几日的巩固,他渐渐明了太清玉霞紫映观上经的神通,小乘境界得的神通,乃是无相化为有相。

    一切存在而不可见的,在太清玉霞紫映观上经下,皆可化为可见,如经络内力,如人心。

    玉清玉霞紫映观上经小乘时,他一个人在山上,故并无体会,后来遇到人了,偶尔施展,方才觉察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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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们走罢!”萧月生暗自点头,有如此勇气,难能可贵,若再有足够的运气当可有成就。

    说罢,他轻飘飘而行,穿进了松树林中。

    周围本就暮色深沉,乍进树林中线更加黯淡,看不清太远。

    萧月生身如行云流水飘而行,如足不沾地,吴副舵主紧跟在他身后,

    上便是一场恶战,心中又是兴奋,又是紧张。

    眼前豁然开朗光闪闪,他抬头一看见松林中开辟了一块儿空地,几株树倒在地上然刚被人放倒。

    空地上坐着三个人,正围着一堆篝火坐着到他们,转身来瞧,六道目光射来,寒电森森,宛如六柄剑出鞘,隔着这么远,已然通体发寒,如坠冰窖中。

    吴副舵主大惊,听说四大恶人厉害,天下那么多高手,没人奈何得他们,却不想竟如此厉害,气势比英雄盖世的帮主还要凌厉几分。

    他深吸一口气,瞧一眼萧月生,见他脸沉如水,眸子湛湛生辉,毫无畏惧之色,不禁勇气大生,转眼直视三人。

    “段延庆,叶二娘,老三,别来无恙?”萧月生负手而行,来到他们跟前,淡淡道。

    “***,姓萧的,是你!”岳老起来,哇哇大叫,小眼睛瞪得溜圆,狠狠瞪着着他。

    萧月生不与瞪眼,扫一眼叶二娘,似是毫不在意,飞快掠过,转过头去,淡淡道:“段延庆,咱们又见面了!”

    “见面不如不见,……你何苦送死?”怪异的声音响起,仿佛从极远处传来。

    吴主大觉惊异,转头四望,段延庆的一张脸被火光照着,仿佛死人的脸,身体僵直不动,如一个死人般。

    最怪的是,不嘴皮动弹,那是何人在说话?!

    萧月生轻道:“上一次因为救人,我唯有不战而走,事后想来有些丢脸,……今天,咱们定得好好较量一番,分个高下!”

    他心思转动,为消三人戒心,装成想讨回场子的。

    “喂,姓萧的小子,你想跟老大较量,纯粹找死,我岳老二先陪你玩玩!”岳老三大声叫道,挥着鳄嘴剪扑上来。

    他步子极大,两步跨到近前,鳄嘴剪快似闪电,拦腰剪至。

    萧月生负手而立,看着他扑过来,却无动作,神情自若:“岳老三,你自取其辱,莫怪旁人!”

    “你莫使妖法,我便敌得过你!”岳老三大声道。

    叶二娘怀里抱着一个小孩,约有两三岁,虎头虎脑,她正低头逗弄他,一脸慈爱神色,不理会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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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月生身形一闪,走了个“之”字,恰好避开岳老三,冲向段延庆,腰间一闪寒光,随即化为一道流星划过天空,光华灿烂,坠向段延庆。

    段延庆一支拐点地,身子腾起,另一拐虚虚一指,发出“嗤”的一声轻啸。

    随即“当”一响,一阳指精准的击中了长剑。

    “你是哪里来的家伙,竟敢笑我,吃我一剪!”岳老三见吴副舵主在身前,小眼一瞪,怒喝一声,挥剪攻过来。

    萧月生借势疾退的挡在吴副舵主身前,左掌探出,抓向鳄嘴剪。

    “嘿嘿,吃我一剪!”岳老三得意的笑,鳄嘴剪一下张开剪向萧月生左腕。

    他看出吴副舵主武功低微,而自己的身法又不及萧观澜,自然要在他身上下功夫,这一下便使得姓萧的不能不救。

    他觉得自己难得聪明一回,甚是得意。

    萧月生变掌为拳,“叮”的一声,击中鳄嘴剪边沿,它一下子飞了出去,嵌进一棵松树上。

    “嗤——!”一声轻啸响起,萧月生倏的移形换位身后一段树枝落地,正是段延庆的一阳指。

    岳老三转身便走,来到段延庆身边:“老大,这小子更厉害啦对付不了!”

    他又对一旁的叶二娘道:“喂,三妹你还不帮忙?!”

    “妈妈,君君要妈妈!呜……”她怀里的小孩儿忽然哭了起来,声音亮。

    叶二娘一脸温柔神色,轻声呵护:“不哭,不哭,我就是妈妈呀好君君,妈妈唱歌给你听……”

    吴副舵主大感惊异年约四十,风韵犹存的娇弱女子是无恶不作叶二娘?!看着委实不像。

    不过,她怀中抱着一个小孩子是相符,这叶二娘每天早晨弄一个小孩,弄到晚上便杀了,看来今天这个还没有杀掉,幸好幸好!

    叶二娘抬起头,轻声叹了口气,幽幽道:“你们打架便打架,小点儿声,莫要扰了我孩儿睡觉!”

    岳老三大声骂道:“***,先把这姓萧的宰了,你再哄孩子罢!”

    小孩儿哭声更大,似被岳老三的粗声粗气吓得,叶二娘摇头他身子,轻声唱道:“噢,不哭不哭,妈妈唱歌给你听,摇摇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叫我好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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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叮叮叮……”清脆响声连绵不绝,萧月生与段延庆纠缠在一起,剑光如雨,笼罩住段延庆,丝毫不给他喘息之机。

    吴副舵主暗自咋舌,这般狂风暴雨一般的剑法,自己一招也接不住,那段延庆是个残废,双腿不成,只能用拐走路,却依然不落下风,委实可怕,不愧是四大恶人之首。

    他吸了口气,强抑紧张,明白自己坐井观天,自己徒有勇气而已,这些人的武功,自己一招也接不住。

    “段延庆,你使的是一阳指罢?”萧月生剑光如电,却气定神闲,说话从容。

    段延庆不甘示弱,用腹语术道:“不错!”

    萧月生手下不停,笑道:“我听说,一阳指非段家嫡系弟子不传,你又姓段,莫不是段氏一脉的?!”

    “老夫的身世,你不必晓得!”段延庆的腹语平平缓缓,听不出喜怒哀乐来。

    “难不成,你还是皇子身份?”萧月生笑问。

    他却是攻心之术,段延庆的身世,他一清二楚,也知他是段誉之生身父亲。

    段延庆不语,“嗤”一声轻啸,又施展一阳指。

    萧月生身形一侧,指劲贴着身子掠过,差之毫厘。

    一阳指在旁人眼中,无形无相,但在他眼中,却清晰可见,光华灿烂,不逊于

    剑光。

    他长啸一声,松林簌簌。

    长剑形成光雨,剑势更疾,逼得段延庆只能后退,恰是退向叶二娘的方向,不知不觉中,越来越近。

    萧月生忽然一顿,剑势一缓,左手食指突然在虚空中一点,所点方向正是坐着的叶二娘。

    “嗤——!”一道厉啸声蓦的响起,声音尖厉,宛如数匹布帛同时撕裂发出的声响。

    “啊!”叶二娘发觉异,无形的劲力涌来,她多次与段延庆切磋,自然晓得这是一阳指。

    她身子强行一扭,却仍晚步,右肩顿时爆裂,溅出一蓬血花,衣衫炸碎开来,露出一个洞,里面血肉模糊。

    “一阳指!”岳老小眼瞪得溜圆异的盯着萧月生。

    萧月生身形一闪,快如魅,右手一抄,右臂接过下落的小男孩,左手一掌印向叶二娘。

    叶二娘虽受伤并未昏迷,右肩不能动,左手仍能出掌,击向萧月生胸口,逼他撤招。

    却不想萧月掌势不变,浑不顾叶二娘的左掌,叶二娘大觉愕然,再闪身已然不及,“砰砰”两人同时击中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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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岳老三呼一声,叶二娘的功力他是晓得一掌下去,姓萧的便是铜筋铁骨,也要玩儿完!

    吴副舵主脸色大变,身形一展冲了过去,顾不得危险。

    “哈哈小子,让我扭断你脖子!”岳老三大笑一声,迎了上去,鸡爪般的手笼罩吴副舵主。

    他看着粗豪,招式却快如闪电,吴副舵主想要闪避来不及,眼前一花子一紧。

    “砰!”一声闷响,吴副舵主刚闭上眼叹我命休矣,忽然脖子一松睁开眼,只见岳老三踉跄后退一步,萧月生出现在自己身旁。

    “走——!”萧月生左掌一搭他背心,眼前景物变幻,飞速后退,一棵一棵树闪电般靠近,又闪电般掠过身边。

    夜风徐徐,此时却变成了刀子一般,吹在身上说不出的难受,他想说话,却张不开嘴。

    好在,背心处有一股暖流,不停的涌进来,流遍周身,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

    有这股暖流在,侵入的寒风便不那么难受。

    萧月生一言不发,一口气奔到了城,华灯已上,城门已关,无法进入城中。

    萧月生毫不迟,凌空而起,一手揽着小男孩,一手搭在吴副舵主后背,城墙太高,升到半空,上升之势一竭,他左脚尖一点右脚尖,身形陡的再升。

    三人掠过高耸的城墙,如苍鹰展翅,滑落地面,墙上有士兵巡逻,一人看到了他们。

    那兵士指着萧月生三人的身影,吃吃道:“有……有人……”

    他三个同伴转头看去,左顾右盼,却无所见。

    一个胖胖的士兵拍了拍他肩膀:“小乙,难为你了,晚上眼不好使,还要跟咱们一块儿巡哨!”

    “明明有人的……”名叫小乙的兵士忙道。

    “你不会说是武林高手罢?”那胖胖同伴笑道。

    小乙忙不迭的点头:“对对,胖子说得对,正是武林高手,施展轻功飞过去了!”

    其余三人哈哈大笑。

    “你们笑什么,不相信我?!”小乙气哼哼的道。

    “小乙呀,你这话没人信!”另一个清秀的同胖摇头,笑容满面。

    他们四个人一组,在城上巡逻,委实枯燥无比,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说笑取乐。

    “真的,刚才真有一个人用轻功飞过去了!”小乙急切说道。

    清秀的同伴笑道:“小乙,咱们这城墙太高,即使天下第一高手来,也是飞不过去的!”

    “可我明明……”小乙急道。

    另有一个人拍拍他肩膀,宽容的道:“算啦,咱们都知道,一到晚上你眼睛就不好使,一定是眼花啦!”

    小乙看了看城墙,又看了看同伴,无奈的摇摇头,暗自惑,可能自己真的看花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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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到地面,吴副舵主头晕眼花,刚才城墙太高,他看得头晕。

    萧月生身形不停,如一缕轻烟,径直飘向了丰悦客栈,翻墙进了他小院中。

    “好了!”萧月生的声音发涩,放开吴副舵主。

    吴副舵主觉得背后暖流一断,转头望去,却见萧月生脸色涨红,身形微微颤动,忙道:“萧先生,你受伤了?!”

    “中了一掌,没有大碍。”萧月生苦笑点头,~趺坐到假山前的一块儿石头上。

    “这如何是好?”吴副舵主焦急道,看他情形,不像是没有大碍的模样。

    “这个孩子就交给你了,替我交还他父母,我且运功疗伤。”萧月生笑了笑,将右臂上抱着的孩子递过去。

    小孩儿被封了穴道,小脸儿通红如苹果,已然熟睡过去。

    吴副舵主忙小心接过来:“先生放心,我定会发动人手,找到孩子的父母。”

    “嗯,你去吧。”萧月生点头,阖上了眼睛,双手掐了一个印诀。

    吴副舵主迟了一下,轻声问:“先生,叶二娘她……?”

    “已经解决了。”萧月生闭着眼睛,缓缓说道。

    吴副舵主大喜过望:“先生为武林除一大害,功德无量!”

    萧月生笑了笑,不再说话。

    吴副舵主知机告退,转身瞧了一眼,终于离开,暗派人手,保护这座小院。

第37章 太极

    月生盘膝静坐,看似平静,身体内却波涛汹涌。

    他一掌拍中叶二娘胸口,自己胸口中了叶二娘一掌,正中膻中穴,施展的正是北冥神功。

    手上三脉吸叶二娘膻中内力,膻中穴处于任脉之上,吸纳叶二娘掌上的内力,四脉同发,叶二娘内力如水注瓶。

    这一掌之间,叶二娘一身修为尽涌入萧月生体内,他掌心一震,直接震断她心脉,即使大罗金仙现身,也难救活。

    叶二娘的一身修为高深,猛的一下灌入,萧月生运转北冥神功时,便有些吃力。

    他顾不得再杀延庆与岳老三,抢过孩子与吴副舵主,飞速而退,施展凌波微步,催动北冥神功,练化叶二娘的内力。

    如今,他经络粗壮,施展步催动内力,比起~趺打坐来,殊途同归,效果相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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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时分,他:过来,周围被露水打湿,他身上衣衫滴水不沾,北冥真气形成一层气膜,阻住了露水。

    他睁开眼睛,双眼玉光闪,宛如实质又收回子比先前清亮几分,流光溢彩,熠熠动人。

    “主。讲进罢!”萧月生吐字如珠。缓缓传出去。双手地印诀松开。扭了扭胳膊。

    “”一声门推开。吴副舵主大步流星进来。在萧月生身前站定。抱拳一礼关切问道:“萧先生。伤可已经好了?”

    萧生点点头:“已经无恙子可找到父母了?”

    吴副舵主重重点头。昂然道:“昨夜帮中兄弟全力打探。一夜未歇。刚刚找到孩子父母!”

    “好。有劳贵帮兄弟了!”萧月生露出笑容。点头嘉许。

    他暗自感叹多力量大。果然不错自己纵有万千本事。有些事也无能为力需得人手。

    “萧先生,咱们也找到了叶二娘的尸首!”吴副舵主一脸兴奋的道。

    “哦?”萧月生眉毛一挑着他:“在哪里寻到了?”

    “便是那片松树林!”吴副舵主兴奋的道,随即摇头,露出一抹怜悯与伤感,苦笑道:“他们把叶二娘草草埋了,棺材也没有!”

    萧月生瞥他一眼,知道他这是兔死狐悲,叶二娘这般魔头,赫赫威名,死后仅是草草埋葬,武林之中,人命轻贱如此。

    萧月生提醒自己,这不是现代,死后一把火烧了,一了百了,自己身处的时代,观念截然不同,如今的人们认为死后有灵,如何安葬,关系到死后在阴间的生活,不得不隆重。

    他嘴角微撇,冷笑一声:“便宜了她,依她的罪孽,千刀万剐犹是轻的,死后需得挫骨扬灰!”

    吴副舵主一怔,随即省然,咬着牙恨恨道:“不错,这叶二娘每天杀一个小孩子,可恶之极,咱们武林中人,即使再凶狠,对妇孺也不会下手,她委实该千刀万剐!”

    他亦是嫉恶如仇,刚才只是悲悯叶二娘死后凄凉,如今省起叶二娘的罪行,痛恨之极。

    “吴舵主,我还有两件事拜托。”萧月生温声道。

    吴副舵主忙抱拳:“先生客气了,吩咐便是,只要在下力所能及,愿效犬马之劳!”

    萧月生笑着点点头,起身离坐,转身进了屋子,吴副舵主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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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间雅院,屋里自然有书案与笔墨纸砚,萧月生来到窗下书案前,提笔挥书,一气呵成,写了两张笺纸,封到信封里,递给吴副舵主。

    吴副舵主接过了,看一眼信封,笑道:“是送给帮主么?”

    萧月生点点头,笑道:“这封信转交乔帮主,……另外,我还有一位朋友,姓段名誉,乃大理镇南王公子,如今可能去姑苏城,烦请丐帮的兄弟帮忙打探一二。”

    “段誉?好,这点小事儿,不在话下!”吴副舵主拍着胸脯答应。

    他亲眼见识过了萧月生的武功,惊世骇俗,暗自跟帮主相比,怕是不相上下。

    在他眼中,帮主的武功盖世无双,天下无敌,北乔峰,南慕容,天下双绝,这位无量派东宗的掌门与帮主不相上下,又嫉恶如仇,实是英雄人物,能为其效命,实乃荣光。

    “有劳。”萧月生点头微笑。

    吴副舵主抱拳告辞,大步流星而去,显得干练非常。

    他离开之后,萧月生接着练功。

    一夜之间,叶二娘浑厚的内力已

    完全化去,化为精纯无比的北冥真气。

    吸收了叶二娘的内力,他如今内力之强,当世罕有,唯一烦心者,便是招式不够精妙,想起书中交待,好像王家有丰富的武学秘芨,他心中发痒,想要一看究竟。

    他如今最得意的是太清玉霞紫映观上经,修至小乘,可参透无相,化为有相。

    昨天傍晚时分,松树林中,段延庆施展一阳指时,萧月生双眼一道清光闪过,段延庆经络内的真气运转一清二楚。

    他心神顿时一分为二司其职。

    一份心神应付斗另份心神推拟一阳指的运力法门,凭其过人的才智,很快领悟其中奥妙。

    于是趁叶二娘不备,他试展一阳指,果然奏效,一指点中叶二娘,再冒奇险用北冥神功的玄妙,不顾叶二娘掌力,同归于尽一般,瞬间击杀了叶二娘。

    若是不然他机智百出,想杀叶二娘却绝非易事。

    叶二娘无恶不作能遥至今,可是从刀枪剑雨里闯出来的,反应极快,唯有出奇制胜,先是一阳指,再是北冥神功不得她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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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一眨眼间,两天过去。

    日清晨月生在院中练功,微阖双眼式缓慢,动作舒展如行云流水,像极了后世的太极拳。

    他直苦思招式的解决之道,但自来到这个世界,几乎没看过什么武学秘芨,纵使才智才人,也难无中生有。

    最终,他想到了后世的太极拳。

    太极拳乃是后世普及的拳法,用以强身健体,修身养性,他读大学时候,曾经在体育课上学过。

    如今,他太清玉霞紫映观上经达至小乘,现代的记忆可随意翻看,清晰无比,便想到了太极拳的心诀。

    这些口诀虽然浅显,在现代人看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他现在看来,却是字字玑珠。

    况且,他还曾特意翻看过一些太极拳的拳谱,当时懵懂,此时再一回忆,却是豁然开朗。

    太极拳虽精妙,近乎于道,他心智过人,细心揣摩之下,已得其中三昧,、捋、挤、按、采、、肘、靠,八劲各有奥妙,越揣摩越觉有滋味,他心中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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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风徐徐,竹林簌簌,萧月生站在竹林前,微阖双眼,左掌在下,右掌在上,双手虚按,如揉一球。

    地上尘土纷纷飞起,如铁屑遇磁铁,纷纷冲进他双掌之间,却如鸟如笼中,再也挣脱不出,按他挤按,形成一个黄球。

    他双掌轻轻揉动,动作轻柔,黄球越来越大,滚动不休,气势雄浑。

    “笃笃”敲门声响起。

    萧月生动作不停,温声道:“请进罢!”

    门被推开,吴副舵主大踏步进来,远远的便抱起拳,一脸歉然神色。笑道:“萧先生,劳您久等了!”

    萧月生双掌一缓,轻轻一震,黄球炸开,却没有四散,而为化为一层尘土平铺开来,均匀的落在地上,如一张黄色毯子铺下来。

    他抬头笑了笑,温声问:“吴舵主,可有消息了?”

    “幸不辱命!”吴副舵主重重点头,笑道:“这位段公子跟一个大和尚同行,好像是被胁持,……这个和尚,啧啧,武功高明之极!”

    萧月生缓缓点头,暗自忖度,这个和尚应该就是吐蕃国师,大轮明王鸠摩智了。

    这个人物,不容小觑,聪明才智天下少有,只是运气不佳,不过最终大彻大悟,却是有大智慧了。

    他挑了挑眉毛,心中莫名涌起一股兴奋来,这样绝顶人物,若是不能一会,岂不白来这世间一回?!

    “多谢吴舵主!”萧月生抱拳笑道。

    萧月生从吴副舵主处打听得路径,晓得了慕容家的参合庄所在,然后辞别,径直去了苏州城外。

    苏州城外三十里处,乃是太湖,慕容家的参合庄便位于湖中,萧月生在湖边坐着,心神观照,等着段誉一行。

第38章 鸠摩

    月生并不着急,找了一块儿石头,盘膝而坐,仿佛老一动不动的坐在太湖边上。

    太湖上水波澄澈,一望无垠,观之心旷神怡,萧月生忍不住赞叹,这慕容家果然懂得享受,如此美境,在上面筑庐而居,简直神仙一般。

    从他所读的天龙八部中,他知道这个慕容复,志大才疏,眼前良辰美景不懂得享受,反而一心想着光复大燕国。

    他也曾自忖,若是自己换了慕容复,会不会做得更好。

    想来想去,他不由摇头苦笑,自己也会如慕容复一般,为了理想而奋斗,舍弃一切。

    便如自己追求生不死,亦是如此。

    在他看来,没有理想的人,即使懂得享受,也有些可怜,反而不如不顾一切的追求理想,即使不成功,也不枉活一回。

    但他也明白,人的想法都不同,人生嘛,都是自己的,只要按着自己想法去活便是了,旁人无权指手画脚。

    而这个慕容复,于他却大仇,他转换身法,潜入西夏一品堂中,说不定自己的血海深仇,便有他的一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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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后。阳光不再那般逼人。萧月生坐在石头上。忽然睁开双眼。清光一闪而逝。望向正西方。

    一路小径走来两人。一个中年汉子气宇轩昂。身穿孝服。另一个是老者。身材消瘦。容貌猥琐。看着懒洋洋地。一阵风便能吹走。

    两人说着话。慢慢走近。忽抬头看到了萧月生。

    萧月生静静坐在石头上。微微一笑有说话。

    那容貌猥琐地老者盯着萧月生看。想了想。忽然一拍额头:“可是萧……萧掌门萧大侠?!”

    萧月生双手印诀放开。笑道:“霍先生。咱们又见面了!”

    他有过目不忘之能虽仅是见过一次,却已经想起个中年汉子乃是镇南王府的帐房霍先生。

    脑海之中,细思天龙八部书中的情节,看得明白,他们却是伏牛派的人,原本叫崔百泉,想要替柯百岁报仇。

    只是们武功实在算不上顶尖,想找慕容家报仇想必不太可能,他们也应晓偏还是来了,明知山有虎向虎山行,平常人可没有这般勇气。

    他心生几分好感,神情也客气几分。

    金算盘崔百泉忙一捅师侄过彦之:“彦之,快快拜见萧掌门,无量剑东宗的掌门!”

    过彦之一怔,无量剑派他听说过,乃是名门大派,在云南一带颇有几分名气,这年纪比自己还轻的少年竟是掌门?!

    崔百泉见他迟,哼道:“彦之,还不快快拜见?!”

    他语气已带了几分愉,难不成自己还骗人不成?王爷见他都是恭恭敬敬的,彦之岂能无礼?!

    “是,师叔,见过萧掌门!”过彦之无奈,抱拳一礼,脸上仍带着迟疑之色。

    萧月生抱拳笑了笑,没有理会,对崔百泉道:“霍先生可曾见到段兄弟?”

    “小王爷又跑出来了么?”崔百泉一怔。

    萧月生点点头:“我听丐帮的朋友们说,段兄弟又离开王府,朝这边来了,特来此等候。”

    崔百泉摇头:“我与师侄为替师兄报仇,特来慕容家,却不省得小王爷的行踪!”

    萧月生点点头:“原来如此,令师兄的仇家是慕容复?”

    “不错!我师父死在自己的绝招之下,也唯有慕容家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才能如此!”过彦之大声说道。

    他见这个萧月生年纪甚轻,约有十**岁而已,却是老气横秋,颇为托大,觉得甚是不舒服。

    萧月生沉吟一下,摇摇头,笑道:“不然,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虽闻名,却未见过,……不过,以对方招式杀了对方,却并不一定是慕容家下的手。”

    “萧掌门有何高见?”崔百泉忙道。

    过彦之“嗤”的一笑,露出讽诮之色:“萧掌门这话倒怪了,除了慕容家,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谁还能做到这般?!”

    萧月生皱了皱眉头,本不想搭理这个过彦之,实在莫名其妙,是个不知好歹的愣头青。

    崔百泉见状忙道:“萧掌门,彦之他恩师惨死,他心中愤懑,性子偏激了,莫要见怪才是!”

    说罢,狠狠瞪了过彦之一眼,精芒一闪,猥琐之态顿消,蓦然之间勇猛逼人。

    过彦之缩了缩脑袋,闭上嘴巴,不敢再说,如同小伙子一般。

    萧月生摆摆手:“没什么,……霍先生,据我所知,当世高手不凡过目不忘者,看过对方招式一次,再稍加揣摩,便能依葫芦画瓢施展出来,不必非得慕容家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崔百泉一怔,惑道:“竟能如此?”

    他虽然没有反驳,脸上神情迟,显然不太相信,过彦之更是露出冷笑,只是不敢笑出声罢了。

    他见萧月生年纪轻轻,却已经是一派掌门,不知为何,就是生出嫉妒之意,无法排解。

    萧月生皱了一下眉毛,自己本是一番好意,让他们莫要掺慕容家这一滩浑水,免得死无葬身之地,不曾想,他们这般不识趣。

    他心中暗恼,脸上却依然微笑,喜怒不形于色,这点儿基本功夫,他极是精熟。

    他笑了笑:“这样罢,咱们来切磋两手,如何?”

    过彦之忙笑道:“师叔来陪萧掌门过几招,如何?”

    崔百泉看了他一眼,见他跃跃欲试,心中一动,暗自忖道,彦之心高气傲,锐气太盛,挫一挫他锐芒也好。

    他抱拳对萧月生道:“萧掌门,劳烦你帮我教训一下这家伙高气傲,眼高手底!”

    萧月生笑了笑:“也好我便领教过少侠的高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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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彦之跳出来出软鞭,喝道:“萧掌门赐教!”

    萧月生点头道:“过老师请罢。”

    过彦之等的便是这一句,欺身上前鞭当头罩下,呼的一声颇是快捷。

    萧月生侧身一避,没有还手。

    过彦之见他不还手,更是恼怒得萧月生瞧不起自己,不屑动手式越发凌厉鞭接着一鞭,宛如狂风暴雨影漫天,如一群长蛇在空中舞动。

    崔百泉抚着山胡子眯眯看着,心下暗赞之难怪心气儿高,这一手鞭法委实已得伏牛派真传,即使自己来使不过如此。

    转眼之间,十余招过去生只是闪避,一招未还鞭影猛的消失,过彦之一招长鞭瞪大眼睛:“萧掌门,你这是何意,难不成我姓过的不值得你出手?”

    萧月生摇头了笑,道:“那好,我便出手了!”

    说罢,他忽然欺身,倏的至过彦之跟前,剑光一闪,顿时化为一条银蛇,呼的一声劈下来。

    “咦?”崔泉抚胡子的手一停,怔怔望着萧月生,双眼精芒闪动,一眨不眨。

    萧月生接出手,手上的碧月剑仿佛变成了软鞭,剑影扭曲闪动,漫天遍布,如一群蜿蜒的银蛇。

    “这……这……”崔百泉目瞪口呆,手在半空中颤动。

    萧月生虽然施展的是剑招,便在他眼中,却是熟悉无比,正是过彦之刚才所施展的,他是以剑做软鞭用。

    “砰!”萧月生剑脊拍中过彦之百会,发出一声闷响,仿佛拍中了一个西瓜一般。

    过彦之一个踉跄,双眼顿时迷茫朦胧,身子摇摇晃晃,东倒西歪,仿佛醉了酒,找不到方向,手上软鞭脱手落地。

    “得罪!”萧月生收剑而立,面带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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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百泉却顾不得师侄,目瞪口呆的望着萧月生,吃吃道:“萧掌门,……萧掌门如何会我伏牛派的武功?”

    萧月生摇头笑了笑:“我不会伏牛派的武功,见过老师施展一次,照葫芦画瓢罢了!”

    “这……这……”崔百泉吃吃难言,只觉匪夷所思。

    萧月生正色道:“我这般非是为了炫耀,而是要提醒崔先生,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能做到这般,其他人也能,……令师兄的死,需得小心查清,找对了人再报仇不迟。”

    “砰”一声,过彦之终于还是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萧月生歉然苦笑:“对不住,心思都用在招式上,没控制好劲道,过老师受苦了。”

    崔百泉摇头,无奈笑道:“他也该受点儿教训了!”

    说罢,他过去弄醒了过彦之。

    萧月生暗自一笑,自己虽是好心,却也另有他意,想见识一下伏牛派的武功。

    见识天下各派武功,撷取精华,提升自己武功,更重要的是,参悟内家真气与先天真气转化之玄机。

    过彦之醒来,看一眼萧月生,满脸通红,惭愧无言。

    萧月生走过来,抱拳笑了笑:“过老师了怪我出手没有轻重。”

    “在下技不如人,怨不得旁人!”过彦之如换了一个人,抱拳客气的回礼道。

    他心中又是惭愧,又是震惊,刚才那一下打在头顶,正是一招“天灵千碎”,不仅招式一模一样,劲力也是纯正无比。

    这一招“天灵千碎”乃自己绝招是师父的绝招,他老人家正是死于此招之下。

    能够模仿招式已经极为骇人可怕的是,发劲方法也丝毫不差是匪夷所思了。

    有这般能力,委实可怕之极着见识增多,一身武功还不知会达至何等境地。

    崔百泉见他如此了口气,生怕他怨恨在心,这位萧掌门可是了不得的人物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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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月生正与崔百泉说着话,忽然马蹄声隐隐响起慢慢的两骑并行而来。

    一匹马上坐着一个黄衣和尚,四十余岁面如冠玉,莹光在肤下隐隐流转宝相庄严,显然内力已然登堂入室月生暗自思忖,这个和尚必然是吐蕃国师鸠摩智了。

    他手上牵着两匹马的缰绳,另一匹马上坐着一个青年白衣儒衫,相貌俊逸脸无精打采,正是段誉。

    萧月生抱拳声笑道:“段兄弟,咱们可真是有缘相见了!”

    段誉抬头,看到是萧月生,大喜过望:“萧兄!”

    又看到了崔百泉,忙道:“崔先生,你也在?!”

    “小王爷,你这是……?”崔百泉抱拳,迟了扫了一眼鸠摩智,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段誉双肩低垂,似是被封了穴道。

    萧月生瞥一眼鸠摩智,淡淡道:“段兄弟,这是怎么回事?”

    他心中已然明白事情的始末,只是为免惊世骇俗,无所不知,故意有此一问。

    况且,自己的到来,也改变了许多事情,天龙八部书上的情节,怕是不太灵光了。

    段誉忙道:“萧兄,这个大和尚武功高得很,打败了我伯父与天龙寺五位高僧,将我掳来,……他与慕容先生交好,要拉我去慕容先生的墓前拜一拜。”

    他心知这个大和尚武功之高,怕是当世再无敌手,萧兄虽然武功过人,却不可能强过伯父与五位师祖,若是动手,定会送命,不敢实言相告。

    萧月生眉头一皱,淡淡扫一眼鸠摩智:“慕容先生,是慕容博罢?”

    段誉斜睨一眼鸠摩智:“这大和尚与慕容先生有什么约定,要取六脉神剑的剑谱给慕容老先生,见我会使,让我默出剑谱来,在慕容老先生墓前烧了,我便跟他一起来了!”

    鸠摩智扫一眼萧月生与崔百泉三人,

    向四周,显然未把三人放在眼中。

    “六脉神剑?……好一个大和尚!”萧月生冷笑一声,身形一闪,来至段誉跟前,轻轻一掌拍中他掌心。

    鸠摩智反应极快,右掌成刀,虚虚一斩,正是他的绝技“火焰刀”,虽然无形,却有一股刀气潜至。

    萧月生眼中清光一闪,无形刀气清晰呈现,他右掌一吸,段誉到了他身后,左掌画了一个弧,轻轻一推。

    “砰”一声响,内气涌荡,如狂风刮过,众人衣衫飘荡,过彦之被震得退后两步。

    “段兄弟,你且退。”萧月生内力摧动,将段誉的穴道冲开,他身怀至精至纯的北冥真气,能畅穴道,最是殊胜。

    段誉忙道:“萧兄且住!”

    又转过来,站到鸠摩智身,道:“大和尚,我跟你走便是,莫要难为我朋友!”

    “再好不过,小多谢成全!”鸠摩智微笑点头。

    萧月生脸色一沉,目光动,忽然笑了笑,道:“段兄弟,咱们既在此相逢,我便陪着你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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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暗叹,看来段兄弟并不看好自己。

    刚才施展乃是刚精研出来的太极拳意,将内力发之体外,形成一个气团。

    他暗道一声可惜,太极拳仅是领悟皮毛,不够精深。

    太极者,一阴一阳,互相转化,互补盈缺,按他的原意这一个气团蕴着太极之意,应该无损无灭受到攻击,也会自行调整转化,将这股劲力转化为阴阳之力,融入气团中。

    他暗自苦笑一声,自己虽然不笨并非无所不能,初研太极拳意要达至如此境界,还需得精研揣摩,难以一蹴而就。

    对付鸠摩智,他并无把握,心中了然,这鸠摩智内力深厚虽略逊于自己,但论及招式精妙自己定然远逊。

    大和尚精通少林七十二绝技,自己却仅一套无量剑法套初窥门径的太极拳而已。

    他心有忌惮,却又蠢蠢欲动自己的心智,只要鸠摩智施展一次,便能领悟,偷学一技。

    鸠摩智合什望向萧月生:“阁下何方高人?”

    他年纪甚轻,却有如此武功,绝非寂寂无名之辈,北乔峰,南慕容,他莫非是其中之一?

    “在下无量剑萧观澜!”萧月生抱拳一礼,淡淡说道:“大和尚何方神圣?”

    段誉在他背后道:“萧兄,他是吐蕃的国师,大明轮王鸠摩智!”

    萧月生笑了笑,语气冷淡:“原来是吐蕃国师,难怪有如此武功,在下佩服!”

    鸠摩智一脸详和,谈吐文雅,合什一礼:“小僧与慕容先生乃知己,当年曾有约定,不得不履中原,……中原物宝天华,人杰地灵,小僧大开眼界!”

    萧月生笑了笑,忍而不发,自己并无把握,若是没有段誉,仗着凌波微步,已然出手了。

    但有段誉在,束手束脚,还是稳字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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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思忖间,忽然不远处传来了歌声,湖面绿波上飘来一叶小舟,一个绿衫少女划桨缓缓而来,口中轻唱,歌声娇柔美妙,令人心醉。

    段誉听得这歌声,顿时摇头晃脑,一脸沉醉之色。

    萧月生虽觉好听,却并不以为异,后世他事业有成,买得高级音响,美妙人声听得多了。

    “喂,小姑娘,这里可有参合庄?”过彦之扬声问道。

    萧月生打量一眼,这姑娘十**岁,姿容秀美,温柔如水,惹得人怜爱不已。

    她明眸轻瞥,娇声问道:“这位壮士要去参合庄,阿有啥事体?”

    她声音软侬,娇柔清脆,说不出的动听。

    萧月生温声道:“小姑娘可是慕容公子的下人?……这位大和尚是慕容博的至交,前来拜会。”

    少女看了萧月生一眼,点点头,沉吟片刻:“介末真正弗巧哉!公子刚刚前日出仔门,大师父早来得三日末,介就碰着公子哉。”

    鸠摩智道:“与公子缘一面,教人好生惆怅,……但小僧从吐蕃国万里迢迢来到中土,愿在慕容先生墓前一拜,以完当年心愿。”

    那少女道:“大师父是慕容老爷的好朋友,先请去用一杯清茶,我再给你传报,好撒?”

    “有劳。”鸠摩智谈吐如珠,合什一礼,问道:“小娘子是公子府上何人,如何称呼才是?”

    萧月生摇摇头,暗自感叹这和尚的厉害,谈吐文雅,神情慈和可亲,极易令人生出好感。

    听着这位阿碧姑娘与他说话,萧月生暗自打量,这位阿碧姑娘果然灵秀钟于身,温柔如水,令人心动。

    只可惜,她一颗心皆在慕容复身上,野心勃勃的男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极易惹女子钟情,便如***惹飞蛾一般。

    说了几句,阿碧邀众人上船。

    船有点小,五人上去,便是一沉,崔百泉与过彦之看得心惊胆颤,生怕这是慕容家的诡计,半路沉船,自己可就呜呼哀哉了。

    萧月生站在段誉身边,神情从容,两人说说笑笑,谈论南方风情,鸠摩智也不理会,似是明白萧月生不敢动手。

    趁着说话之际,萧月生在段誉手上写了几个字:“趁机先走。”

    段誉暗自点头,微微一笑。

    对于萧月生的轻功,他颇为自信,当初从四大恶人手上救出自己,足见高明,这个大和尚纵使厉害,轻功却是不及萧兄的。

第39章 六脉

    上荷花片片,遮住了湖面,阿碧划小舟轻盈而行,左曲,看得人眼花缭乱。

    崔百泉斜眼看阿碧,本是担心有阴谋诡计,看到萧月生,心头一安,有萧掌门在此,谅慕容家翻不起什么风浪。

    一刻钟过后,萧月生走了两步,来至阿碧跟前,笑道:“阿碧姑娘,路途甚远罢?我来划船!”

    “介末不敢当,不能怠慢了贵客。”阿碧温柔笑着摇头。

    萧月生笑了笑,温声道:“咱们几个大男人,你一个娇柔女子,总让我坐立不安,莫要多说,照我的话做便是!”

    他的话带着莫力量,阿碧心想拒绝,身体却不由自主,将木桨交了出来。

    萧月生接过桨,划了两下,船忽然打起了转儿。

    众人“唰”一下过来。

    萧月生笑了笑,摇头道:“划过船,见笑见笑!”

    说,他轻轻一划,小船倏的向前冲出,平稳异常,不复刚才的转来转去,只在原地。

    他元神强大。心神敏锐之极。几下之便洞彻木桨地与湖水地力道。学会了划船。

    阿碧看了看他。心中赞叹。此竟比公子还要聪明几分。真是惊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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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月生对木桨与水流地劲力洞彻于心。如臂使指在湖上行。宛如掠着水面飞。像后世地水艇一般。奇快无比。

    他们站在船上。如乘千里马。两旁荷叶飞退倒退。清风凛凛。衣衫猎猎作响。吹在身上竟有寒意。

    段誉兴奋地欢呼。畅快大笑碧也是抿嘴轻笑从未见过小舟如此之快。

    在阿碧的指引下,不到半个时辰,远处出现一丛绿柳,掩着飞檐,萧月生心神观照现是一小岛,岛上有几座屋舍。

    阿碧娇笑:“到啦先生,累得你帮我划了半日船!”

    萧月生把桨送到阿碧手上,笑道:“举手之劳罢了,阿碧姑娘莫再客气!”

    段誉笑眯眯的道:“就是,就是!……阿碧姐姐,萧兄乃性情中人毋须客气的!”

    阿碧抿嘴轻笑,不再多说得这位萧先生目光炯炯,似能看透人心一般他目光一触,便觉心慌。

    她低头划桨曲折而行,很快来到一处木梯前。

    众人登着木梯,上了岸,眼前是一座小岛,上面几座疏疏拉拉的屋舍,玲珑雅致。

    当头的小舍额匾上写着“琴韵”二字。

    萧月生打量一眼,笑了笑:“这一笔字看着潇洒,却隐含霸气,气吞八荒,不是俗人呀!”

    “介是我家公子写的。”阿碧顿时明眸放光。

    萧月生微笑道:“北乔峰,南慕容,果然名不虚传呐!”

    过彦之哼了一声,嘴角一撇,满是不屑神色。

    萧月生看了看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过彦之忙道:“萧掌门,乔帮主英雄盖世,这南慕容嘛,却不见有什么英雄之举!”

    萧月生点点头,笑道:“嗯,可能慕容公子低调行事,做了好事,却不为人知罢!”

    他笑容有些古怪,对阿碧道:“你们且进去,此处风景无限,我要观赏一番。”

    “……是,莫怪怠慢撒。”阿碧柔声笑道,扭腰带着众人进去。

    鸠摩智微笑看他一眼,双手合什一礼,神情详和,一派得道高僧的风范。

    萧月生微笑合什,还礼。

    他心中赞叹不已,如此风范,真不愧是高僧,威仪修为,一切悉自具足,何愁不能迷惑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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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月生倚在栏杆前,欣赏着周围风景,柳树枝上一只小鸟正“莎莎都莎,莎莎都莎”的叫,清脆动人。

    小鸟站在柳枝上,隔他不远,羽毛在夕阳下闪着五彩。

    他轻轻伸手,小鸟扑愣愣扇动翅膀,被吸到他手心上。

    小鸟似不甘心,又飞起来,不停扑扇翅膀,飞腾不已,但一直在萧月生手心上方一尺处盘旋。

    萧月生微微含笑,似能感到小鸟的惑与不屈:为何总是飞不出去,飞不高飞不远呢?我飞呀飞,偏偏不信!

    萧月生含笑看着它飞个不停,手上劲力流转。

    这一招看着得意,无外乎一个“黏”字诀,只是功力更深厚一些罢了,算不得精妙。

    看着如此,内中却别有玄奥。

    小鸟如此盘旋,萧月生并未用“黏”字诀,而是一种更

    “引”字诀,将小鸟向前之力稍一拉引,似一道无形

    如此一来,它如拉磨之驴,自己觉得是往前,却是绕圈。

    他面露详和微笑,逗引着小鸟,镇抚其心神,一会儿过后,它欢快的轻鸣:“莎莎都莎,莎莎都莎。”

    萧月生另一份心神外放,屋里的情形清晰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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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阿朱的易容之术委实精妙,自己可要学一学脑海中清晰呈现阿朱易容经过,烙印于脑海。

    不过,这小丫头胆子也大,鸠摩智武功如此之高,她也敢戏弄,可能自恃是慕容家的丫环,谅旁人不敢动粗罢。

    如此心思,难免吃亏,让人一把汗呐。

    阿朱易容两,他清晰烙印于脑海神再分出一份细细揣摩,另一份心神仍观照屋内情形。

    阿朱扮成老婆婆,颠三四,戏弄鸠摩智,萧月生摇头微笑叹胡闹,如此行径岂不是找死?!

    若自己的丫环,定要好好惩罚,委实太过胆大,要闯祸无数。

    片刻之后,里面打了起来,鸠摩智打碧的是火焰刀的功夫,阿朱加入其中。

    鸠摩智打得二女险象环生誉出手相救,施展起了六脉神剑手忙脚乱。

    萧月生负手微笑,心中了然他并无杀人之意,他心系“还施水阁”,欲入内一观,岂能杀慕容家的人而自绝后路?!

    “萧兄,快来呀!不得了,大和尚发疯啦!”段誉大声惊叫,人命关天,不能让两个美人儿香销玉殒,顾不得萧兄的武功不及大和尚了。

    萧月生轻一扬手,放开小鸟,飘身进入小屋中,看了一眼众人,无形剑气刀气纵横,屋里一片凌乱。

    他看了片刻,六脉神剑与火焰刀运转法门皆烙印脑海,心中暗自欢呼一声。

    他忽然纵声大笑:“哈哈……,大和尚乃有道高僧,岂能欺负两个弱女子?!”

    他声如惊雷,滚滚而去,轰隆隆打在众人心神上,他们如挨了一闷棍般,个个头晕眼花,天旋地转。

    鸠摩智身形一滞,忙双手合什,定于原处,垂帘观鼻,呼吸短促,心中大吃一惊,竟走了眼,此人内力深厚如斯!

    萧月生笑声不绝,越来越强,阿朱与阿碧秀脸苍白,扶着身边的椅子慢慢倒下去。

    见二女如此,萧月生停下了笑声,暗自叹息一声,功亏一篑,再难有这样的机会对付鸠摩智了。

    虽尽量约束声音,避过二女,但毕竟空间太小,无法完全摒除,她们的内力委实太弱了些。

    萧月生看了段誉一眼,没想到段誉的内力如此之深,看来自己虽有干涉,却仍挡不住他的运道。

    段誉长吁一口气,他压力极大,萧月生约束声音,他勉强能支撑得住。

    崔百泉与过彦之却无这般好运,两人早就被震晕过去,翻着白眼,知觉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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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月生目视鸠摩智,摆摆手:“段兄弟,你带两位姑娘先走一步,我来会一会这位吐蕃国师!”

    “萧兄,这大和尚厉害……”段誉迟。

    “即使不敌,自保足矣!”萧月生笑了笑,仍盯着鸠摩智。

    “……好!”段誉咬牙点头,他刚才见识了萧月生的浑厚内力,知道他武功大进,说不定真能敌得过鸠摩智。

    “大和尚,六脉神剑,我也会!”萧月生食指一点,“嗤”的一声轻啸,直射鸠摩智。

    鸠摩智双眼陡睁,精芒闪动,右掌竖起,如竖单刀,轻轻一劈,虚空中响起一声轻啸。

    “嗤!”如裂衣帛,耳膜隐隐发疼。

    段誉忙招呼两女离开,鸠摩智见萧月生也会六脉神剑,不拦段誉,专心对付萧月生。

    待三人出屋,萧月生挡住门口,两手十指轻点,一道道剑气破空而出,形成网状,拦在鸠摩智跟前。

第40章 施法

    智双掌施展火焰刀,一刀一刀斩来,斩向萧月生<剑气,刀势凌厉。

    萧月生微笑道:“大和尚,我已经懂得了六脉神剑,你想要剑谱,打败我,逼我说罢!”

    “萧施主竟也懂得六脉神剑,小僧好奇之至!”鸠摩智神情详和,并不生气,谈吐甚是文雅。

    萧月生十指或屈或伸,剑气自指上激射而出,嗤嗤作响,剑气或雄浑,或飘逸。

    手指伸屈,或灵动潇洒,或舒展大方,或壁垒森森,各具气象,已得六脉神剑的三昧。

    鸠摩智大是吃,脸上却露出喜悦神色,显然,萧月生的六脉神剑比之段誉更加精纯,更为正宗。

    他施展自己绝学火焰刀,刀气横斩,嗤嗤作响,凌厉之极,看上去并不次于六脉神剑。

    随着施展,萧生对六脉神剑领悟越深,威力越来越强,鸠摩智的火焰刀渐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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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六脉,他当初修炼北冥神功时,便已经精研熟透,况且他元神强大,内视体内,清晰无遗,对六脉更加了如指掌。

    他段延庆施展一阳指。偷学之。对段家地心法理会甚深。对一阳指领会亦深。段正淳正明。段延庆他们也不如他。

    他再看段誉施展六脉神剑。忽然有不此之感。一切皆水到渠成无难碍。

    六脉神剑以家地一阳指为基。若是内力足够。修习起来并不难且。萧月生内视清晰。北冥神功精纯无比。如臂使指。修炼六脉神剑。更是易如反掌。

    看过段誉施展。片刻之后。他马上领悟修成。

    这在旁人看来。匪夷所思。有些惊世骇俗。在他看来。却是水到渠成。毫无花巧。

    萧月生忽然一飘。避过火焰刀。收起十指道:“大和尚。你地火焰刀不是我敌手。不如换一种武功罢!”

    鸠摩智微微笑道:“好,萧先生的六脉神剑果然精妙,试试小僧的无相劫指!”

    说罢手缩回宽大袍袖中,一股无形的劲力却涌过来。

    无相无形套指法亦是精妙之极,乃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鸠摩智使来,如羚羊挂角痕无迹。

    无相劫指的内力无形,但在萧月生眼中,却是清晰如红光,他左手四指屈起,唯翘小指,轻轻一点,嗤嗤作响,乃少泽剑出。

    “嗤”两道无形劲气相撞,发出一声轻啸,如寒风掠过树梢。

    萧月生微微一笑,收回小指,伸出中指,嗤嗤轻啸中,中冲剑出,剑气刺破虚空,与另一道无相劫指相撞。

    他心中兴奋,转眼之间,已然将无相劫指烙印脑海,偷学得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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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鸠摩智又使出数种指法,拈花指,摩诃指,金刚指,多罗叶指,大智无定指,皆被萧月生的六脉神剑化解,并烙印脑海,算是学了去。

    这些指法,论及威力,怕是不及六脉神剑,却胜在精妙,别有一番武学道理在其中。

    萧月生可通过这些指法,理悟武学妙理,亦可逆推,得少林的一些心法玄妙。

    对于少林,他可是没有什么好感,当初想去投到玄悲大师门下,却因不凑巧而被拒,虽知并非少林之错,却不甚欢喜。

    数十指后,鸠摩智竟有束手无策之感,萧月生的六脉神剑如臂使指,越发精熟,威力大盛。

    鸠摩智欲以别的武功胜,萧月生双眼清光一闪,一指点出,总抢在前头,截断他招式,料敌先机。

    萧月生十指拨动,如抚无弦之琴,微笑而道:“大和尚,若技止于此,我便告辞!”

    说罢,身形一闪,迅如鬼魅,飘出了琴韵小居。

    “砰!”一声巨响,转头一瞧,却见小屋摇摇晃晃,吱吱作响,似是受了地震。

    鸠摩智身形飘飘,宛如飞鸟般轻盈,乍一出来,“砰”的一响,小屋倒了下去,泥土与木片四散飞溅。

    萧月生脸上一怒,催动神行诀,倏一下拦在鸠摩智身前,冷笑道:“好一个大和尚,迁怒于主人的屋子!”

    “萧先生内力深厚,小僧佩服不已!”鸠摩智合什一礼,神情安详,摇头道:“此屋根基不稳,小僧随意一掌,不想竟****了,实乃罪过!”

    萧月生淡淡微笑,嘴角带着讽刺之意。

    鸠摩智笑道:“小僧业已留下银两,便是再建几座这样的小屋,也足够用了。”

    “大和尚果然好手段,滴水不漏,佩服!”萧月生抱拳,这一声佩服说得讥诮,却有几分真心实意。

    他做下坏事,却能掩饰得天衣无缝,这份聪明,绝非寻常人能够做得到,不得不佩服。

    “但愿主人不要见怪才是。”鸠摩智摇头,详和而笑。

    萧月生一指脚下,淡淡道:“下面有一艘船,大和尚请便罢!”

    鸠摩智望了望他,沉吟片刻,眸子熠熠转动,随后双手合什:“如此,小僧先行告辞!”

    说罢,飘身下去,落到脚下湖面一艘船上,拿起木桨片刻,船只是在原地打着转,并不向前。

    萧月生微笑,这个鸠摩智也不会划船。

    没有一会儿功夫摩智的船动了起来,朝远方飘走,却是也已摸到了划桨的门径。

    萧月生暗自赞叹个大和尚,果然聪明,不在自己之下,还真舍不得杀他,下次见面,还能再学得少林七十二绝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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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站在琴韵小居前,看着倒塌的屋子,摇头苦笑会儿功夫,两个中年男子过来,见如此形状,不由一呆。

    萧月生打量一眼,见二人一身青衣,头戴布帽,看其打扮是仆人,便微微笑道:“刚才与旁人打架屋子弄塌了,有劳两位,招呼阿碧姑娘与阿朱姑娘回来罢。”

    “阁下是什么人?”一个青衣中年人瞪大眼睛问。

    “在下萧观澜,两位姑娘晓得。”萧月生不瘟不火,笑了笑态度亲切,自不会与他们一般见识。

    “好罢!”中年仆人见状应一声,转身去了。

    另一个中年人走了一下,道:“萧先生里塌了,你来这边坐着歇一会罢。”

    说着指了指西边的一间屋。

    萧月生点点,抱拳笑道:“好,多谢你啦。”

    年仆人忙谦卑的道:“不敢当,不敢当,这是小人理所应当的。”

    萧生笑了笑,心中了然,若是自己不够亲切,他怕是故意装聋作哑,断不会如此好心。

    笑着随他到了西边的小屋,此屋与先的琴韵小筑格局相似,布置得却更加精致一些。

    他扫一眼便中了然,这里才是招待贵客的地方,那里仅是招待普通人罢了。

    “先生,您稍候,小姐很快会回来的。”中年仆人端上茶与四盘点心,笑呵呵的道。

    萧月生点头称谢,接过茶盏,吃着精致无比的点心,神情悠然。

    中年仆人又小心的点上灯盏,小屋顿时光明大放,宛如白昼,透着一股独特的温馨之感。

    萧月生心神外放,尽量扩大,想弄清这慕容家的布局,若是能够探得还施水阁所在,再好不过。

    说得,为了搜集天下各派武功秘芨,需得做一回盗贼了,偷书不叫偷,乃借也。

    他摇头笑了笑,心知自己只是这般一想,却不屑如此,得到天下武功秘笈的机会多了,这里一个还施水阁,在王语嫣家里还有一个琅玉阁,也是汇集了天下武功秘芨。

    他心中奇怪,若是如此,武林中人知晓之后,岂能白白放过?!

    武功秘芨对武林中人而言,价值连城,诱惑之强,无与伦比,他们晓得两家汇集了天下武林各派的秘芨,还不千方百计的潜进来?!

    这慕容家与王家真有这般厉害,抵得住天下武林中人的骚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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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月生正在思忖间,忽然听得脚步声,轻盈无比,还带着独特的韵律,宛如跳舞一般。

    他脑海中清晰呈现,月色之下,阿碧与阿朱两女步履轻捷,朝这边飞快走来,神情匆匆。

    他站起身,皱了皱眉毛,惑段誉为何没来,随即一想,恍然大悟,段誉怕是陷进曼陀罗山庄了。

    一阵幽香飘来,挟着清新的水气,两女的秀脸呈现在灯光之下,黛眉轻蹙着。

    萧月生笑了笑:“阿朱阿碧两位姑娘,对不住了。”

    两女一怔,明眸看着他,透出惑神色。

    萧月生苦笑一声:“跟鸠摩智那大和尚打斗,太不小心,把琴韵小筑弄塌了。”

    “不要紧,……萧先生事不妙,段公子他……”阿朱忙摇头,蹙着黛眉说道,神情忧虑。

    “段兄弟如何了?”萧月生眉毛一挑。

    “他……他被舅太太逮起来撒!”阿碧用力绞着纤纤素指柔的秀脸满是担忧。

    “舅太太?”萧月生一怔,心下暗叹,果然如此兄弟终于要陷入情网之中了。

    他想了想,觉得不能眼看着朋友陷入苦海中,回头是岸,还是不要让他与王语嫣相见为好。

    他对段誉如此之好,一部分是因为他心肠极好,身为王子,却毫无纨绔之风,他在后世看到了太多的太子党们道他们的所作所为,再见段誉如此,委实敬佩。

    还有一部分原因,却是因为刀白凤,她给自己看的太清玉霞紫映观上经,委实神奥非常,自己有如今的成就,多是缘于太清玉霞紫映观上经份恩情太深,想要还清,却是极难。

    故他对段誉极尽照顾,是为了了断这份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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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我家公子的舅妈!”阿朱叹了口气,拉着阿碧坐下来|人送上茶盏。

    她们是慕容复的贴身丫环,但在山庄中地位极高自己小筑中是女主人,有仆人们伺候。

    “她为何与段兄弟过不去?”萧月生神情从容定段誉有惊无险,笑着问道。

    “她与我家主母不合的……”阿朱轻摇臻首情忧虑。

    “这位舅太太性情如何?”萧月生又问,拿起茶盏抿一口。

    阿朱轻轻一跺脚,明眸横他一眼,嗔道:“哎呀,莫问这么多,快去救段公子罢!”

    萧月生呵呵笑道:“段兄弟吉人天相,不要紧的,不必着急。”

    阿碧轻轻跺脚,急急道:“哎哟,你是不知舅太太的性子撒,她可杀人不带眨眼的哟!”

    “竟是如此?”萧月生怔了怔。

    “快走快走,莫要再耽搁。”两女见他稳如泰山,慢条斯理,实在忍不住了,一起上前,一人拉一只胳膊,拉着萧月生往外走。

    幽香入鼻,手臂上传来柔软的触感,萧月生浑身一酥,忙摒弃这种感觉,摇头苦笑道:“好好,两位姑娘不必如此,我马上去便是!”

    两女这才松开手,对视一眼,看

    绯红的脸庞。

    三人上了小舟,一轮明月高悬夜幕中,水波粼粼,泛出一块一块儿亮光,映照着三人的脸庞。

    萧月生坐在舟中央,笑道:“若是段兄弟有危险,我自有感应,他如今悠闲得很,两位姑娘不必担心。”

    两女看他一眼,露出惑神色,似是不解。

    萧月生笑了笑,没有解释,自练了太清玉霞紫映观上经,他的直觉越发灵敏,有一种近乎先知的意味。

    只要与他关系切,但在危险临近,他便隐隐可以感觉。

    小舟轻疾,寂静无声,悠悠香自阿朱身上飘出,传至他鼻前,沁人心脾。

    他摇头叹息声,脸上闪过一丝悲悯,如此美人儿,却结局悲惨,上天委实太过残酷。

    “先生,鸠摩智那大和尚可是走了?”阿朱转过头来,笑盈盈的问。

    萧生点点头:“嗯,他已经走了。

    ”

    阿朱抿嘴笑道:“这大和尚武功忒厉害,生能胜过他,小婢佩服,不比我家公子差啦!”

    萧月生笑着头:“我胜不过这大和尚,半斤八两而已,……他看讨不得,转身便走,拿得起放得下,是极高明的人物,……未识慕容公子,不知他比这大和尚如何……”

    阿碧划着桨,轻声道:“我家公子自然比他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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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月生笑了笑,看一眼阿碧,见她眸子闪着柔情,悲悯之色一闪而过,隐藏开去。

    阿朱将他神情看在眼中,她心中一动眸闪了闪,低下头,暗自思忖开来。

    这位萧先生,给人的感觉极怪着年轻,却老气横秋,且武功绝顶心而论,公子爷逊他一筹的。

    这位萧先生目光清澈,却透着沧桑,似是看透了世间生老病死,看破了红尘纷扰的智者,他目光一闪,似能照到人心里,似能看透别人生死一般。

    这种感觉极为独特要弄清为何有这般感觉,又难以弄清,只是隐隐这般觉得。

    他看自己与阿碧时,皆带着悲悯之情,为何如此,难不成,他真的有莫测之能,看透人的生死?!

    阿朱想了想自一笑,自己在这胡思乱想什么呀,世间哪有这般人物,他最多武功高明一些罢了!

    萧月生瞥她一眼,眸子里清光一闪微笑道:“阿朱姑娘,可有疑惑不解解答?”

    阿朱一阵冲动,神差鬼使的点了点头:“是知先生是否有占卜之能?”

    萧月生笑着点点头:“不错,我略通一二。”

    “先生果真懂得?”阿朱一怔想到自己猜对了,忙道:“先生看得准不准?”

    萧月生呵呵一笑,摸了摸鼻梁,摇头不答。

    “先生是耍着玩的,做不准罢?”阿朱抿嘴轻笑。

    萧月生微微笑道:“阿朱姑娘不必激将,好罢,我今日权且为你算一卦,如何?”

    “好啊。”阿朱尖俏下颌轻抬,似是挑衅的望着他。

    萧月生也不生气,笑道:“可有碗?”

    阿朱摇头,一指船头的酒坛:“没有碗,只有那坛酒。”

    “嗯,酒坛也成,……可是好酒?”萧月生笑问。

    “介可是阿朱姐姐亲自酿的花露酒!”阿碧摇着木桨笑道,腰肢扭动,身形曼妙。

    “且拿来,我喝了!”萧月生一伸手,毫不客气,露出几分睥睨之态,豪气隐隐。

    “萧大侠,请——罢——!”阿朱双手递过去。

    萧月生左掌一搭酒坛肚,轻轻吸起,右掌轻轻一抹坛口,油布与黄泥簌簌而落,醇香顿时飘溢而出。

    萧月生鼻子轻耸一下,赞叹不已:“好酒!果然好酒!”

    说罢,他端起酒坛,仰头汨汨灌了进去,痛饮不止,只见他肚子慢慢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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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会儿功夫,酒坛完全倒立,萧月生将它移开嘴唇,晃了晃,滴酒不落。

    两女明眸瞪大,没想到他如此豪饮。

    “痛快!”萧月生心满意足的感叹一声,将酒坛递出:“且打一坛湖水上来!”

    阿朱看他一眼,月光之下,他脸色如常,眸子越发的清亮,熠熠动人,流光溢彩。

    他本是平凡的脸庞,有了这一双眸子,登时变得不凡起来。

    阿朱想了想,拿起酒坛,弯腰伸到到清波粼粼的湖面,将酒坛灌满,湖水与坛沿齐平,送到萧月生跟前。

    萧月生接过酒坛,放在身前,滴水不洒,道:“双手按着边沿。”

    阿朱白了他一眼,觉得他弄得太玄乎,越发不可信了。

    萧月生笑了笑,没有反驳,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目光清澈,直透人心。

    阿朱被他看得脸红,双手慢慢伸出,雪白小手分别按在酒坛边沿,明眸睁大,一动不动看着他。

    萧月生已经闭上眼睛,双手掐诀,喃喃自语,若有若无,似是自遥远地方传来,就在耳边缭绕,想要细听,却又听不清。

    酒坛一动不动,但坛中的湖水却开始旋转起来,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漩涡。

    阿碧已经停下来,小心翼翼的看着萧月生,觉得他身上透出一股玄妙的气息。

    坛中湖水形成的漩涡慢慢消失,萧月生忽然住嘴,右手捏剑诀,一指酒坛,坛中湖水忽然静止,波澜不生,宛如一块儿明镜。

    明镜之上,隐隐有人影闪动。

第41章 长啸

    与阿碧明眸睁大,惊诧的抬头,望望萧月生,本鬼,想不到真有玄妙。

    明之上,忽然现出两个人来,在一片绣林中偎依着,一男女,男的英武,女的娇美,在明上清晰呈现。

    人影慢慢消失,随即,那秀美女子抱着两个婴儿,分别挂上一半锁片儿,然后让人抱走,哀哀哭泣。

    阿朱先前闪着眸子,嘴角微翘,露着顽皮笑意,想要捉弄一下这位萧先生,戳穿他骗人的把戏。

    但见到这一幕,秀脸色变,慢慢伸手按在自己胸口。

    萧月生微阖双眼,似闭非闭,似睁非睁,老僧入定一般,寂然无声,一动不动。

    片刻之后,是一个小女孩,被一个男子收养,然后,小女孩慢慢长大,一直学习,成为一个少年的丫环,到后来,长成了秀美动人的女子,正是如今阿朱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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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月生慢慢睁开眼,眼中清光闪动,水波荡漾,阿碧与阿朱心不在焉,并未发觉异样。

    他脸色苍白,似乎大病一场,全神运用太清玉霞紫映观上法,没想到竟如此耗费神。

    观过去未来神通,乃是臻至中乘方能具备,他根基深厚,提前出现,却不稳定,更耗心神。

    他闭上眼睛调息片刻,次开眼,双眼比先前清亮几分,却无清光闪动的异相。

    他转头看一眼阿朱,叹息一声,摇摇头,没有说话。

    阿朱眉头轻蹙着,看着恢复澄净的水面,动不动,秀脸不断变幻,或喜或悲。

    阿碧明眸在月光下闪闪发光,转头看看阿朱,又看看萧月生,秀脸满是惊诧。

    她心下惊奇,与阿朱自小一块儿长大,刚才水面上呈现的场景,看着眼熟,定是真的,这位萧先生竟能重现当日情形,简直是神乎其神!

    对占卜之术,她曾不屑一顾,对那些和尚道士的法术,更嗤之以鼻,如今所见打乱了她向来的想法,冲击极大,一时之间,只能怔怔看着萧月生。

    片刻之后,萧月生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实在不知说什么,她心中激荡,即使安慰,也显苍白无力,明知无效而为,太过虚伪。

    他笑了笑,:“阿朱姑娘,……你可想寻到亲生父?”

    阿朱抬头,勉强笑了笑:“先生果然厉害,小女子佩服!”

    萧月生摇头叹息一声:“人生世间,本就是为了受苦而来,化去业力,或入天堂或坠狱,这是佛家所言,依我想来,不无道理!”

    “小女子卑贱之人,哪想这么多?”阿朱摇头笑了笑,带着楚楚之意,黛眉凄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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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碧绞着小手,轻声细气的问:“萧先生,你可能找得到阿朱姐姐的父母?”

    萧月生点头笑了笑:“这非什么难事,不过,……阿朱姑娘想找他们?”

    阿朱咬着红唇,蹙眉沉吟,迟疑绝。

    片刻过后,咬了咬贝齿,抬起头,重重点了点,轻声说道:“有劳先生了!”

    “勇气可佳!”萧月生笑了笑:“你亲生父亲我却识得,乃是熟人。”

    “是谁?!”阿朱忙问,神情紧张。

    “大理镇南王段正淳,段王爷。”萧月生温声道,笑了笑:“巧得很,那段兄弟的父亲,也是段王爷。”

    “啊?!”阿碧轻呼,忙道:“这么说来,段公子是阿朱姐姐的……兄长喽?!”

    萧月生点点头,露出一丝笑意。

    “竟介末巧?!”阿碧转头望阿朱,叹道:“阿朱姐姐,没想到你父亲竟是一位王爷!”

    阿朱也露出惊愕神色,虽自小有一个梦想,有朝一日找回父,看胸口戴着的锁片儿,也不是寻常人家能有的,却从未奢望真能如愿。

    她怔怔片刻,声有些干涩,状甚紧张,低声问:“那……那我母亲她……?”

    萧月生摇头:“令堂我看着眼生,从未见过。”

    阿朱吁了口气,露出一丝失望。

    萧月生笑道:“好罢,今日我且拼了条小命,再试试

    ”

    “多谢先生!”阿朱盈盈一礼,面露感激。

    萧月生摆摆手,笑道:“我这心卦,时灵时不灵,全看缘份而定,今日算是阿朱姑娘的运气罢!”

    说罢,他闭眼掐诀,嘴唇翕动,喃喃自,右手捏着剑诀,轻轻一指面前酒坛。

    酒坛口的水面上,忽然晃了下,然后慢慢沉静,变镜一般,渐渐出现了幅画面。

    画面之上,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正在漫步,一双乌溜溜的大眼晶光灿烂,闪烁如星,流波转盼,灵活之极,似乎单是一双眼睛便能说话一般。

    她却是在一片小湖边上,周围皆竹林,竹子皆方形,颇显奇异,随风轻轻飘动。

    随即,头慢慢拉起,仿佛渐渐升高,子越来越小,不停的升高,为了个小黑点儿,小湖变成了块儿小镜子。

    最终,一切消失,变成了漆黑,萧月生移开剑指,双手掐诀于胸口,合眸定息,一动不动。

    两心下明白,他定是极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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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之后,萧月生双眼睁开,望一眼二,笑道:“可晓得那处地方在哪儿?”

    “方竹林……”阿碧喃喃自,忽然一拍手,脆声道:“我想到啦!”

    “是哪儿?”阿朱忙问,关则乱,平日的聪明机灵全然不见,紧拉着阿碧的小手。

    “是小镜湖呀!”阿碧奋的叫道。

    阿朱一怔,蹙起黛眉:“小镜湖?”

    随即点头,奋道:“不错,正是小镜湖,离咱们不远!”

    “阿朱姐姐,恭喜侬伊!”阿碧拉着小手,欢呼雀跃,奋难抑。

    萧月生看着二兴奋成一团,也受感染,心中欢愉。

    他看了片刻,见阿朱想要哭的模样,便笑了笑,道:“阿碧娘,咱们是不是该开船啦,不是去救段兄弟么?”

    阿碧柔笑了起来,露出歉然神色:“萧先生,对不住,找到阿朱姐姐母亲,阿太高撒!”

    “确实可喜可贺!”萧月生笑道:“不过,阿朱姑娘的母亲便在那里,又跑不掉,慢慢寻找便是啦!”

    “多谢萧先生!”阿朱拜倒,声娇柔。

    萧月生袖子一拂,将托起,笑道:“说实话,便是我也没想到,百不一现的心卦忽然灵验,只能说是阿朱姑娘你运气。”

    阿朱抿嘴轻笑,美如花:“我也没想到,萧先生竟有此奇能,小子坐井观天啦!”

    阿碧已经划起桨来,小舟轻快向前,月光之下,周围荷叶片片,格外的静谧。

    阿朱低着头,阿碧划着木桨,萧月生则盘膝而坐,微阖双眸,似是在调息恢复。

    没有多久,小船停下来,阿朱已经恢复平静,仿佛仍不知道自己身世一般。

    她凑过来,一阵幽香飘至,低声道:“萧先生,那里便是曼陀罗山庄啦,咱们不能陪先生进去了。”

    萧月生心中了然,笑了笑:“你们找地方藏起来,待我啸声招呼,再出来接咱们走,何?”

    “甚!”阿朱点头,笑道:“王家家仆们的武功高明|,先生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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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月生站在湖边,看着漫山的茶花,摇摇头,爱花之人,偏偏手段残暴,真是一大异数了。

    他仰长一声长啸:“段兄弟,你在哪里?”

    啸声雷,惊天动,整个太湖仿佛跟着晃动,他的话滚滚而动,冲向了对面的山庄。

    随即传来回响:“在哪里”“你在哪里”

    回袅袅,将寂静的夜色打破。

    整个曼陀山庄顿时醒了过来,一声子长啸响起:“何方狂,胆敢在此撒野?!”

    一群人自茶花笼罩的山庄里冲了出来,很快将萧月生围在当中。

    萧月生打量一眼,摇头苦笑,这些人俱是女子,多年轻少,似是丫环,个个手持长剑,眉眼煞气凛然。

第42章 掳人

    扫一眼,周围群雌环绕,个个杏眼圆睁,柳眉倒竖,誉,便再次一声长啸:“段——兄——弟——!”

    声音滚滚,在整个太湖上袅袅不散。

    “住嘴!”众女齐齐娇叱。

    萧月生笑了笑,转头瞧去,对这帮少女不甚理会,虽然个个横眉竖眼,功力却差得太多。

    他目光之下,又有一群人靠近,当先是四对青衣女子,穿紧身青色衣衫,手执长剑,在月光下映着烁烁寒光。

    她们周身弥漫气息,来到近前,倏一下分成两排,各自一站,长剑斜指萧月生。

    环佩叮咚中,一个鹅黄绸女子从中央袅袅而来,却是一个三十左右的中年美妇。

    萧月生看一眼,却是美人儿,觉得眼,马上省起,此女与无量山洞中的玉雕相似。

    他心中了然,这中年美妇便无涯子与李秋水之女、王语嫣之母——王夫人了。

    他打量几眼之后,摇了摇,这女子确实极美,只是顾盼间煞气太重,闪着一丝狠意,大失女子的温柔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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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夫人冷冷着他。与他对视两眼。偏开眼神。冷冷道:“你是来找段誉地?”

    萧月生点头。抱拳一笑了笑:“失礼了。……段誉乃我朋友。可在此处?”

    他一眼看透这王夫人地性子。自信霸道。不屑于说谎。

    方才他故意长啸两声。却是震慑之意。免得这王夫人发了狂自己忍不住宰了她。

    “带上来!”王夫人一摆手。淡淡吩咐。

    “走!”一声娇叱响起,随即段誉踉踉跄跄而来个青衣少女在他身后催促。

    段誉被推搡着向前,直到王夫人跟前,青衣少女方才做罢,

    萧月生见到段誉,不由呵呵笑了起来。

    “萧兄笑甚么?”段誉俊脸绯红,不好意思的道。

    萧月生摇头眯眯的道:“段兄弟的六脉神剑呢?……难不成怜花惜玉,不忍辣手摧花?”

    段誉苦笑道:“萧兄莫要取笑那武功时灵时不灵的,被她们制住了,根本使不出来!”

    萧月生笑道:“哈哈一回,段兄弟可知武功之重要了罢?!”

    “我是绝计不学武功的!”段誉摇头情坚决。

    萧月生无奈摇头,苦笑一声段誉倒是倔性子,无论如何劝,总是不学武功,偏偏武功往他身上撞。

    不过,没有学武之心,即使有了奇遇,也是枉然,便如他一般,纵使内力上身,若不懂运用,无异小孩耍大斧,能伤人,却都是误失而已。

    他不死的劝道:“段兄弟,你已经习得六脉神剑,花些心思精熟了,即使不伤人,也用以自保,大丈夫若不能安身立命,岂不窝囊?”

    “武功便如利刃,若是拿在手上,总会伤着人的!”段誉摇头,不以为然。

    他通识佛经,辩才便给,萧月生一见他要辩论之势,知机的打住,一旦辩论开来,几天几夜也弄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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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月生苦笑着摆摆手,摇头叹道:“罢罢,你既不学,便不学罢!”

    他也不想勉强,凭段誉的身份,将来的大理皇帝,不学武功倒也无可厚非,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身为帝王,安全自有护卫操心,岂轮得到自己动手?!

    他转头对王夫人道:“夫人,放了段兄弟,咱们皆大欢喜,如何?”

    王夫人冷笑一声,斜睨萧月生,冷冷道:“你是什么人,蛤蟆吃天,好大的口气!”

    萧月生微微笑了笑:“在下萧观澜,沗掌无量剑东宗!”

    “原来是无量剑东宗的掌门,怪不得这般狂妄?!”王夫人点点头,恍然大悟。

    无量剑在云南一带,却是名门大派,颇有几分名望,只是跟四大恶人这些顶尖人物相比,颇有差距。

    萧月生摸了摸鼻子,他报出姓名,只是为了打响无量剑的名号,以便将来成为天下第一派。

    却没想到,无量剑倒也有些名望。

    王夫人秀脸刷的一下沉下来:“哼,无量剑?!……在我眼里,却是狗屁不如!……你小小的一个无量剑掌门,竟也敢在此放肆?!”

    萧月生脸色一沉,双眼精芒陡迸,射向王夫人。

    既决定将无量剑建成天下第一派,须得拿出行动,从现在开始,便得维护无量剑的威名,不容人亵渎。

    而一个剑派的威名,往往是用血来铸就的。

    他眼中精芒闪动,隐隐透出杀机,在原本的书中,他已然了解了这位王夫人,暴虐残酷,动辄杀人做花肥。

    他心中杀机萌动,脸色却露出笑容:“小小的无量剑,不足挂齿,不知王夫人有何凭恃,如此小瞧咱们无量剑?!”

    王夫人冷笑一声,懒得理会他,摆了摆手:“来人,打他宰了,卸成八块儿喂花肥!”

    “是,夫人!”众女娇声应道,声音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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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唰——”一声轻啸月生周围十余个青衣少女同时出剑,剑尖嗤嗤作响,竟是凌厉非常。

    萧月生负手不动,想要看看这王夫人究竟为何这般狂傲,这帮少女有何惊人艺业。

    况且,他也存了偷师学艺之心,见识天下武功取精华,融汇贯能,洞彻先天后天之妙。

    剑光闪烁环绕他周围,同时刺向中间的他,自上方望去,宛如莲花怒绽,绚烂动人。

    萧月生脚下催动凌波微步身形移换,飘逸潇洒余剑刺至,竟然被他一一避过。

    “凌波微步!”王夫人叫了一声眸圆睁,秀脸满是惊讶。

    她吃惊的望着萧月生,喝道:“你究竟是哪一派弟子?!”

    萧月生笑了笑下不停,仍踩着易经八卦方位身形飘逸如滑冰一般,淡淡道:“我乃无量剑掌门哪派弟子?!”

    “不对!”王夫人摇,紧盯着他,哼道:“你使的是什么步法?!”

    萧月生微微一笑:“我无量的步法而已。”

    他心中暗笑,自是不能承认这是凌微步,否则,认祖归宗,岂不麻烦?!

    “这是我王家的凌波微步!”王人冷笑连连,满脸不屑:“偷学我王家武功,竟又到我王家来放肆,班门弄斧便是你这般!”

    萧月生呵呵一笑:“你说这你王家武功,那你施展看看罢,让我见识一二。”

    “哼!”王夫人冷一声,紧抿着红唇,她虽知有凌波微步,却并未学会,也未见到秘芨,自然不知。

    不过,她却看过母亲展,虽然年纪幼小,却印象深刻,此时一见,陡然认出。

    “哈哈,此事真是好笑之极!”萧月生仰头一声长笑,身形飘逸,在十余柄剑中游刃有余,衣角不沾。

    “废物!”王夫人冷哼一声,挥了挥手:“都上去,给我拿下了!”

    “夫人……”一个中年女子迟了一下。

    王夫人不耐烦的一摆手:“少嗦,给我上!”

    中年女子眉清目秀,重重一低头,沉声道:“是,……大伙一块儿上,拿下这个狂贼!”

    “是——!”八名青衣少女娇喝一声,轻轻一掠,围住了萧月生,也将正在围攻他的女子们一块儿围住。

    “咱们撤!”一个女子忽然喝道,身形疾退。

    其余女子皆往后退,八名青衣少女则向前,与她们擦肩交错而过,长剑刺向萧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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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月生脸色一正,暗自点头。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这八位青衣少女,剑法凌厉,又狠又准,竟同时攻向自己八个方向,封锁了所有的移动位置,除了硬挡,别无他途。

    “萧兄小心!”段誉忙叫了一声,他也看出了这八个青衣少女的狠辣与不凡。

    萧月生脸上露出笑容,一团银芒在胸前闪现,猛的一涨,化为漫天的光雨,撒落头上。

    “叮叮叮叮……”一连串的清鸣声,连绵不绝。

    “好剑法!”段誉吆喝了一声,王夫人转头一瞪眼,目光冰冷,直透心底,他禁不住闭上了嘴。

    被吓住,段誉有些悻悻然,转头四瞧,忽然身子紧绷,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后面。

    萧月生挥剑如光雨,却是密密麻麻,抵挡住八柄剑,游刃有余,关照着段誉,免得这王夫人一时心狠,做出什么不智之举,去对付段誉。

    段誉眼睛所望方向袅袅走来两名少女,一个是丫环,长得清秀动人,若在别处,也是惹人沾上。

    不过,与她身前的少女相比,却是荧光与皓月显黯然失色。

    萧月生身在后世,见过不少的美女,一见这少女不由怦然心动,暗自赞叹极美。

    肌若凝脂,目若秋水,琼鼻贝齿,无一不美委实仙子一般,不似凡尘中人不得段誉叫她神仙姐姐。

    “神仙姐姐……”段誉喃喃低语,痴痴望着袅袅而来的少女。

    少女看了一眼段誉望向场中的打斗,远黛一般的眉毛蹙起,似是不解的摇了摇头。

    “小姐……”身后的丫环轻声道。

    少女点点头续向前走,经过段誉身边他视而不见,径自来到王夫人跟前:“娘……”

    “语嫣你来做甚?!”王夫人脸色一沉,柳眉皱起,神情不悦。

    王语嫣忙道:“娘,我来瞧瞧庄上来了什么敌人。”

    王夫人看了一眼剑光之中的萧月生,忙低声道:“胡闹!……这个狂徒武功极高,你快快回去!”

    “连曼陀剑阵也不成么?”王语嫣沉吟着问,转头专注的盯着萧月生他们的打斗,黛眉越蹙越紧。

    她脸上毫无担心之色,对刀光剑影似是毫无感觉,只是专注的盯着萧月生的剑,想要瞧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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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誉痴痴盯着她,好像已经丢了魂,眼前这位少女与无量洞中的玉像重合在一起,仿佛神仙姐姐复生。

    萧月生朝这边扫了一眼,与王语嫣的目光一触,暗赞她明眸善睐,委实动人,怪不得段誉如此痴迷。

    不过,若非无量洞中的玉像,让段誉一直荧牵梦绕,他乍见王语嫣,也会如此失态。

    萧月生心思一转之间,已然洞彻了因果。

    段誉虽乍见王语嫣,却如见了很久,情根已然深重。

    他当初对玉像便已经极思慕,只是以为并非真人,所以虽然思慕,却也有节制。

    如今乍见到真人,便如洪水决堤,积蓄的感情再难压抑,倾泻而出,故对王语嫣如此痴迷。

    长剑挥动,剑雨绵绵,抵挡着八青衣少女的长剑,他再扫一眼段誉,摇头叹息,真乃孽缘,段兄弟实不该与这个王语嫣相见的!

    他并不着急结束,反而如猫戏老鼠,剑光护体,任凭八女招式精妙,刁钻狠辣。

    他内力深厚之极,一切精妙招式,他完全不理,只是凭着密不透风的快剑硬抵下来。

    八位青衣少

    剑招精妙,脚下移形换位,方位刁钻,偏偏无法破开剑光,如隔靴搔痒一般。

    王语嫣与萧月生的目光一触,忙缩回来,只觉他双目深邃,仿佛无底的深潭,一不小心会陷进去。

    她转忙头,低声道:“娘,他是谁?”

    王夫人冷笑:“哼,无量剑东宗的掌门!……小小年轻就做了掌门,少年得志,也难怪这般轻狂,竟闯来咱们山庄来!”

    王语嫣盯着他撒下的漫天剑雨,看众女如蚂蚁撼大象,无处下手,迷惑的问:“他使的是无量剑派?”

    王夫人脸上闪:恼怒,冷哼道:“他脚下施展的是凌波微步,咱们王家的武功!”

    “凌波微步?”王语嫣明眸一,精神一振。

    对这门步法她闻名已久,惜乎无缘一见,琅玉阁中有各派武功秘笈,像六脉神剑,一阳指,降龙十八掌等绝世奇学却是空着的,其中也有凌波微步。

    王夫人点头:“嗯,这套步法不他怎么学了去,威力大得很,怕是困他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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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语嫣观察着萧月生的雨,沉吟片刻,道:“他的剑法好像不是无量剑法,便又有些无量剑的影子!”

    “哼,这个狂徒棘手!”王夫人见八名青衣少女无可奈何他气得脸色阴沉。

    她转身两步,一下来段誉身边,抽出旁边一个少女的剑,抵在段誉脖子上,断喝一声:“姓萧的,住手!”

    萧月生一怔,剑光蓦的大亮“叮叮叮叮……”一连串的清脆响起过后,众女长剑纷纷飞出。

    他内力深厚,当世无敌手吸收了少女们的内力,虽然不同,也足以令她们右臂酥软,用力一震之后,再也握剑不住。

    “我宰了他!”王夫人轻喝头一动,便要下杀手。

    萧月生大吃一惊指一点,“嗤”一声轻啸道无形剑气破空而至,瞬间点至剑上。

    “当!”清鸣一声,袅袅不绝夫人手上长剑飞出,他身形一闪如鬼魅,出现在王夫人跟前手一握一提。

    王夫人脖子被他掐住,提了起来,脚尖离地,在空中扑腾,双手抓着他胳膊,想要扳开他的大手。

    “动我就掐死她!”萧月生轻喝一声,神情冷淡,扫众女一眼。

    蠢蠢欲动的众女顿时一滞,望向挣扎不已的王夫人,她头被迫朝天,说出话来。

    “你放开我娘!”王语嫣急忙伸手,娇声唤道。

    萧月生扫她一眼,摇了摇头,转向段誉,沉声喝道:“段兄弟,醒来罢!”

    段誉只觉耳边响起一声断喝,如暮鼓晨钟,心神一震,仿佛一头清水当头敲下,头脑机伶伶一清。

    他抬头望向萧月生,看到了王语嫣玉脸满是担忧,看着她轻蹙的黛眉,段誉顿觉心软,忙道:“萧兄,快快放开王夫人罢!”

    萧月生转头打量一眼王夫人,摇头道:“这女人是个疯子,不可理喻,放了她还不知会做出什么,……咱们先走,到了船上再放她!”

    此时,王夫人已经不再挣扎,一动不动,只是斜睨着他,眼中泛着怨毒之色。

    段誉看一眼王语嫣,犹豫不决,片刻后,吃吃道:“萧……萧兄,你先走罢……”

    萧月生一怔,大是意外的盯着段誉。

    他万万没料到,段誉竟然不走。

    随即他一笑,心中了然,看段誉的眼神,不停的瞟向王语嫣,便知究竟,却是为了美人儿。

    而王语嫣却紧盯着萧月生,生怕他一不小心,杀了自己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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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罢!”萧月生忽然发出一声长啸:“船来!”

    随即,他右臂一振,王夫人顿时被抛了出去,手舞足蹈飞向八个青衣少女当中。

    萧月生身形一闪,迅如闪电,倏的来到王语嫣跟前,右掌一探,抄起她柳腰,随即再一闪,出现在段誉身前,左掌一抓,提着他腰带,倏的飘出十几丈远。

    王夫人落地被接住时,萧月生身形已在岸边。

    他心思一转,思维如电,已转了数个念头,与其劝段誉离开,或是强拉他离开,令他牵肠挂肚,不如端掉祸根,将王语嫣一块掳来。

    他回头看一眼追来的众女,长笑一声,双脚猛的一蹬,三人顿如箭矢离弦,直射出去,在湖面上掠过,吓得王语嫣一声惊叫。

    一百多米远处,一叶小舟正疾行而来,月光朦胧,操桨的两人身着斗笠,看不清脸庞。

    萧月生三人虽然凭着一蹬之力,射出极远,却究竟要往下落,马上便落入湖水中,吓得王语嫣紧闭双眼。

    此时,虽然小舟疾行而来,却仍隔着十余丈。

    萧月生神色从容,将要落水之际,右脚尖忽然一点左脚背,身形倏的一提,忽然拔高,再次掠了出去,恰好落到了小舟上。

    三人轻飘飘落下,小舟晃也不晃,阿朱与阿碧迎上来,满脸欢喜神色,看到王语嫣,不由一怔:“姑……娘……”

    王语嫣玉脸恼怒,瞪一眼萧月生,惑看了看两女:“阿朱阿碧,是你们……?”

    “还好还好!”萧月生放开王语嫣,哈哈大笑一声,忙道:“调转船头,快调转船头,莫让那疯婆娘追上来!”

    阿碧忙划桨,小舟很快掉头,远离曼陀山庄而去。

第43章 斗气

    舟之上,阿朱看一眼萧月生,抿嘴轻笑:“萧先生,也来了?”

    萧月生呵呵笑道:“唉……,没办法,这王夫人太过疯狂,若是没有人质在手,她不定做出什么事来!”

    王语嫣轻哼一声,转过头去,不理他。

    经过先前的施法,阿朱对萧月生五体投地的钦服,见王语嫣如此,笑道:“姑娘,这位萧先生不是坏人,不要紧的。”

    “阿朱,你怎么跟他搅在一起了?”王语嫣带着嗔怪。

    段誉目光又是直,只觉她轻嗔薄怒之状极为动人。

    萧月生暗自摇头,陷入情中的人,个个都是呆子傻子,果然不假,不呆不傻,是因为陷得不够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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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朱歉然道:“娘,对不住,那段……段公子为人善良,却被舅太太抓到庄上,说要做花肥,我救不了人,只好请萧先生帮忙。”

    阿朱看了看段誉,见他直勾勾的人,暗自笑了笑,没想到他竟是自己的亲兄长,怪不得觉得亲近。

    王语嫣默然。轻轻叹一声。

    对母亲地胡乱杀人。她也讨厌。只是亲行事果决。她小胳膊拗不过大腿。

    她抬头看段誉。见他直勾望来。眼睛一眨不眨吓人地。忙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即使如此。她仍觉两道目光盯着自己。后背发热。她从小到大。一直是大小姐是表哥也是正人君子。也不会如此看人。

    她大是羞恼。回头狠狠瞪了段誉一眼。

    这一记白眼更令段誉魂授色与以自拔。直勾勾地看她。

    萧月生轻咳一声:“段兄弟,魂归来兮——!”

    他声音清朗透灵魂,段誉身子一颤,脸色变了变,慢慢恢复过来只觉当头一盆清水浇下,心神清沏,再无渣滓。

    他转头瞧萧月生,见他似笑非笑,大觉不好意思,讪讪道:“萧兄又救了我一回!”

    萧月生摆摆手:“跟我还客气什么,……段兄弟先前可识得这位王姑娘?”

    段誉迟一下,摇摇头:“……不识。”

    “窈窕淑女子好,哈哈……”萧月生欢畅大笑。

    “萧兄!萧兄!”段誉见王语嫣紧抿着樱唇是生气了,急忙摇着手,请萧月生莫要再笑。

    萧月生收住笑声,摇头不已:“萧兄弟,遇到这位王姑娘,你的苦日子可来啦!”

    段誉也是聪慧之人,见他似笑非笑的模样,隐隐猜出他所想,忙抱拳不已:“萧兄口下留情!口下留情!”

    “唉……,大理段小王爷,还真是怜花惜玉的多情种子呢!”萧月生笑呵呵的道,不再相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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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语嫣背对着他,眼睛看不见,耳朵却听得到,远黛般的眉毛紧蹙在一起。

    听他拿自己打趣,只觉此人轻薄无良,恨人之极,再也无法维持大家闺秀的风范,转头嗔道:“你敢如此欺负我,不怕我表哥找你?!”

    萧月生一怔,忽然涌出笑意,点点头:“北乔峰,南慕容,你表哥可是慕容复?”

    “你知道便好!”王语嫣哼道,听到表哥的名字,只觉自己信心百倍,胆气大壮,敢直视他的目光了。

    “呵呵,好大的名头!”萧月生笑呵呵的感叹,打量她一眼,果然精致无伦的美貌,目若秋水,令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而看她说话,还带着几分天真与稚气,显然见过的人少,平常也不与人争吵。

    他元神强大,心境坚固,稍一失神便已恢复,看不出异样来。

    王语嫣紧抿着唇,斜睨着他,目光熠熠:“你如此无礼,我若告诉表哥,他定不会饶你!”

    “我久闻南慕容大名,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正想领教一二呢。”萧月生笑盈盈的道。

    王语嫣明眸一闪,哼道:“你好大的胆子!”

    萧月生笑了笑,侧身过去,问:“阿朱姑娘,咱们这是去哪里?”

    阿朱一直转过身,背对着他们,似乎装作听不到,听到萧月生问话,转回身来,笑盈盈道:“去我那里歇一歇,好不好?”

    萧月生点头:“再好不过!”

    段誉忙道:“萧兄,那鸠摩智可已走了?”

    萧月生笑道:

    走了,……他见你走了,又讨不到便宜,觉得无趣”

    段誉感慨不已:“这大和尚的武功,可谓是天下第一了,萧兄竟能打得过他,我可没想到!”

    王语嫣轻哼一声,露出一丝不屑。

    她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平日里冷静非常,除了表哥,外人如何总难惹她动怒,一直有大家风范。

    此时,她心湖却难以平静下来,怒气涌动,难以遏止,觉得这个姓萧的说不出的碍眼、讨厌,一举一动莫不可笑。

    段誉忙关切问:“王姑娘,你怎么了?”

    萧月生摇头,与阿朱对视眼,见到她眼中的盈盈笑意,两人对视一笑,各自摇头。

    他不由长笑声,一时之间为畅快,生出几分知己之感,更增要救阿朱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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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语嫣转头过来,黛眉紧蹙,哼道:“笑什么?”

    萧月生一怔,笑容更::“王姑娘以为我在笑你?”

    王语嫣一见他笑容,觉得可恶之极得上前打他几拳,玉手紧了紧,却也明白狂徒武功高明,自己打不着他。

    她明眸熠熠,轻哼道:“你是下第一高手?!”

    萧月生摇头色道:“这我可不敢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岂敢如此自傲?……况且是还有你表哥嘛?!”

    他话里带着讽刺语气,觉得与这个冰清玉洁的美人儿斗嘴,气得她玉脸绯红,呼吸粗重,好像坠入凡尘了,说不出的好玩儿。

    王语嫣本想说这句话被萧月生抢先说出来,只觉一团火堵在胸口生生憋了下去,说出的难受。

    萧月生转头瞧向阿碧,笑道:“阿碧姑娘用我来划桨?”

    阿碧忙摇头,对萧月生笑了笑,没有说话,略有些担忧的瞧一眼王语嫣。

    阿朱笑道:“萧先生,马上便要到了。”

    王语嫣胸口剧烈起伏,紧盯着他,萧月生却转过身,以背相对,对她的目光视若不见,仿佛不知道她生气了。

    他却是适可而止,怕把王语嫣惹哭了,可是不得了,他最怕女人哭。

    这更可恼,王语嫣胸口郁气不但未散,反而更浓,气得喘气都费力。

    月光皎洁,段誉内力又颇深,看到她玉脸绯红,满脸嗔怒,大是心疼,恨不得搂在怀里安慰。

    他忙道:“王姑娘,萧兄心肠极好,并无恶意,你莫生气!”

    王语嫣横他一眼,转身过去,背对着他,不理睬他。

    如今她将段誉打入萧月生一伙中,连带着也恨上了,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给他。

    段誉叹息一声,大觉心疼,又有一种无能为力之感,便大觉烦恼。

    萧月生转头,对段誉笑道:“段兄弟,有一件事,我却有愧于心!”

    “什么事?”段誉怔了怔。

    萧月生摇头苦笑:“我本非段家子弟,却学了六脉神剑。”

    “萧兄,你果真学会了六脉神剑?!”段誉讶然,眼睛瞪得老大:“我还以为萧兄是诓那大和尚的!”

    萧月生笑了笑:“若无六脉神剑,我怕是抵不住鸠摩智。”

    “嗯,这家伙的火焰刀极为霸道!”段誉叹了口气,想起了鸠摩智在天龙寺打败几位高僧的情形。

    他忽然精神一振,笑道:“萧兄,你是如何学会六脉神剑的?”

    萧月生笑道:“还要多谢段兄弟你!……你施展六脉神剑时,我在一旁观看,揣摩一番,找到了点儿关窍。”

    段誉眼睛再瞪,便是王语嫣也转头看来。

    “佩服,佩服,小弟佩服之极!”段誉满脸赞叹之色,摇头道:“萧兄之才智,可谓无人能及!”

    “修行六脉神剑关键是内力深浅,其理算不得玄妙。”萧月生摆手苦笑,却是明白,若无太清玉霞紫映观上法,断难一下学会。

    他叹道:“这毕竟是天龙寺的镇派绝学,我得了于心不安。”

    段誉笑道:“萧兄,你能看看便学会,天龙寺无话可说的,萧兄无须多想!”

    萧月生笑着点头,扫了一眼王语嫣,她忙转头,避开他的目光。

    萧月生指了指前方:“阿朱姑娘,可是那里?……***辉煌,热闹得很呐!”

    阿朱起身远眺,平旷的远方,灯光一片,倒映在湖面上,看着醒目。

    阿碧扭头笑道:“阿朱姐姐,你家里在闹元宵么?”

    她与阿朱分住两处,各有仆人丫环服侍。

    “有点儿不对。”阿朱摇头,转向萧月生道:“我那里平常少有人来,哪会这般热闹?!”

第44章 驱除

    月生点头,微笑道:“好得很,刚才在那里打得不过有人送上门!”

    “多谢萧先生!”阿朱抿嘴轻笑。

    萧月生袖子一拂,小舟顿时加快,宛如离弦之箭,在水面上疾射而出,吓了众人一跳。

    王语嫣黛眉轻蹙,暗自思忖,这个姓萧的内力太深,表哥怕根本不是对手!

    她微转身子,明眸一瞥,飞快的扫一眼萧月生,忙又转头,生怕他发觉。

    她心中委实,他年纪轻轻,看起来比表哥还要年轻,为何内力如此之深?!

    她深知,慕容世家的心法乃林中的绝顶奇学,数一数二,而表哥自幼胸怀大志,以复兴大燕为己任,没有一刻停止修炼,刻苦的程度甚至达到了自虐的地步。

    如此刻的修炼,内力已然极深,北乔峰,南慕容,天下两大绝顶高手,也是对表哥的嘉许。

    但这个姓萧的,看上去并不正经,也像是刻苦修炼的模样,为何偏偏有如此深厚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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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舟飞快。转眼之间。来了一座小洲前。小洲上有**间屋舍。颇为精致。

    屋舍内***通明溢出了屋子。流淌湖面上。他们便沐浴在这边灯光中。

    阿朱忽然跺脚:“糟啦啦!他们翻了我地苿莉花露、玫瑰花露。啊哟不好地寒梅花露也给他们糟蹋了……”

    此时。他们已能听得到屋里地喧闹声。大声划拳猜掌。杯来盏往。或响起轰然大叫是热闹。

    萧月生皱了皱眉头。只觉这些粗豪之声与这精致地屋舍颇为不舍。有些难以忍受。

    他摇摇头。问道:“阿朱姑娘。这些可是美酒?”

    阿朱摇头不迭,恨恨道:“不是酒我浸的花露,花了好多心思,定是让他们当酒来喝了!”

    萧月生摇头哼了一声:“这帮家伙,牛嚼牡丹,竟认不出酒来喝什么酒?!”

    他颇喜欢饮酒,虽没有后世的烈性,却更加醇厚是两个时代的制酒工艺不同所致。

    他更喜欢饮这个时代的酒,醇香绵绵味无穷,不像后世味追求烈性,缺少了韵味。

    小舟靠岸,阿朱沉吟一下,道:“咱们要不要装扮一下,这帮家伙人多,说不定……”

    段誉笑着摆手:“有萧兄在,阿朱姐姐你担个什么心?!”

    阿朱点点头,看了萧月生一眼,又望向段誉,正色道:“段……段公子……,不要叫我姐姐,不敢当,还是唤我妹妹罢!”

    段誉点头,笑道:“好啊,阿朱妹妹,我若真有你这么一个聪明美丽的妹妹,可是美死了!”

    阿碧与萧月生对视一眼,她嘴唇动了动,见萧月生摇头,方才努力忍住,没有揭出真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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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登上了岸,段誉忙伸手却扶王语嫣:“王姑娘,小心啊!”

    王语嫣轻轻一缩,避开他的手,淡淡瞧他一眼,什么也没说,提裾踏步,往小舟外走去。

    萧月生站在船头,等着二人,见到段誉与王语嫣的模样,摇头失笑,对段誉同情不已,单相思的滋味可不好受,自己把王语嫣捉了,这一步可害苦了段兄弟。

    他忽然生出一个念头,长痛不如短痛,不如索性让他死心了,免得沉沦于苦海中。

    至于如今短痛,却是没有想好,待有时间再好好想罢。

    王语嫣提裾而行,踏出一步,越过段誉,又踏一步,来到萧月生身边,明眸斜他一眼,轻哼一声。

    萧月生摇头笑了笑,退后两步,让开地方,容她通过。

    王语嫣这才举步,提裾轻轻踏出,脚刚一碰到船头,忽然身子一歪,打了个踉跄,小舟顿时晃了起来。

    她本就没站稳,小舟又趁机晃动,她更站不稳,没练过武功的她,没有下盘功夫,前一步,后一步,随即身子向外倒出去,便要掉到湖里。

    “王姑娘小心!”段誉急叫,双手伸出,却隔着甚远,纵使臂长一丈,也够之不及。

    萧月生恰好退出两步,隔得也远,伸臂不及。

    “咄!”他猛的喝了一声,如雷声炸响。

    断喝声中,他左臂抬起,划了个圆弧,手腕一翻,猛的朝怀里一扯,如拉虚空的一条线。

    王语嫣身子倾斜,马上便要落水,一张秀脸却是煞白,虽在湖边,她却并不会水。

    忽然,她身子下落之势顿消,猛的一下飞了起来,如翩翩蝴蝶,飞到了萧月生怀中。

    他双臂一张,王语嫣顿时投入怀中,温香软玉在怀,幽香扑鼻而来,清幽泌人,令人心浮气动,难以遏止。

    他暗自一咬牙,收摄心神,将王语嫣放下,笑了笑:“王姑娘,脚下小心啊!”

    王语嫣受此一惊,身子发软,却马上被萧月生放下来,她双腿颤颤,站不稳。

    看到他的笑容,她顿觉讨厌,恨不得朝他脸上来一拳,顿时一股力气凭空而生稳站住。

    她忙转过头去,不敢看他,觉得心中发慌颊发烫,忙转身便走想再看姓萧的古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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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姑娘,我助你一臂之力罢!”萧月生笑道,右掌一推。

    王语嫣顿

    庞大力量压过来,她身子忽然飞起,离开小舟声,已经落到了阿朱与阿碧跟前。

    “王姑娘,你不要紧吧?”阿朱忙问,阿碧也关切的看着她,刚才的一幕,她们看得清楚。

    “不……不要紧。”王语嫣脸庞发烫敢去看两女。

    便是表哥,也未与自己靠得这么近,她鼻前仍缭绕着一股独特的气味,清新如春风,却又并非清风只觉特别的好闻。

    萧月生招手,笑道:“段兄弟,咱们上去罢莫让那般家伙再胡闹,糟蹋阿朱姑娘的花露!”

    “多谢萧兄。”段誉强笑道了一眼岸上的王语嫣,脸色闪过失落神色。

    萧月生摇头叹道:“段兄弟一字,毁了多少英雄豪杰,女人嘛,不必太过在意!……走,咱们上去!”

    他见段脸上满是不以为然,暗自摇头苦笑,知道劝他不得,如今的他,便是十头牛也拉不回了!

    段誉上了岸,萧月生也落到阿朱她身边,举步而行:“阿朱姑娘,要如何收拾他们?”

    “不知他们究竟是什么,是不是公子的朋友……”阿朱袅袅而行,却是极快,转眼几人靠近了屋舍。

    她忽然一折,没有进去,而是走向后,打了个手势,却是让萧月生他们稍候。

    萧月生停下,脑海中已经清晰现大厅中情形,近有四十余人,将大厅占满,东边一群,西边一群。

    东边一群,十**个粗豪大汉正在放怀畅饮,桌上杯盘狼藉,地下椅子东倒西歪。

    有几人索性坐在桌上,有的手中抓着鸡腿、猪蹄大嚼,有的挥舞长刀,将盘中一块块牛肉用刀尖挑起了往口里送。

    西边一群,都身穿白袍,肃然而坐,桌上只点了一根蜡烛,烛光所及不过数尺方圆,照见近处那六七人个个脸上一片木然,既无喜容,亦无怒色,当真有若僵尸。

    这些人始终不言不动的坐着,若不是有几人眼珠偶尔转动,真还道个个都是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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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朱很快回来,如风行水上,袅袅到跟前,轻声道:“是恶客,一帮找老爷,一帮找公子,来者不善!”

    萧月生笑了笑,道:“既如此,咱们进去,把他们撵走便是!”

    “是,有劳萧先生!”阿朱轻声道,露出感激笑容。

    萧月生摆摆手,示意不必客气,然后一伸手,表示请先行,颇有几分翩翩风度。

    王语嫣暗哼一声,觉得他一举一动极不顺眼,明眸闪烁,千方百计的躲避着他的目光。

    阿朱抿嘴一笑:“还是王姑娘先来罢!”

    王语嫣一怔,见众人望来,绝美的脸上一片绯红,忙道:“阿朱,这是你家,还是你先进罢。”

    “那我就不客气啦。”阿朱倒也爽利,袅袅前行,跨进了屋子,几人随后进去,萧月生走在最后。

    大厅中顿时一静,齐齐望来。

    “你们是谁?!”一个大汉站起身,放下酒碗,上下打量众人,双眼精芒闪烁,显然内力不俗。

    阿朱踏前一步,明眸扫一眼众人,轻哼道:“小女子是这里的主人,我要倒问一句,你们是谁?!”

    她看到地上的酒坛明眸缩了缩,露出心疼可惜的神情。

    “好极,你是慕容家的小姐?……慕容博是你的父母罢?”大汉目光转动一打量萧月生诸人,最终停在王语嫣身上露出惊艳神色。

    阿朱神色从容,淡淡道:“我只是慕容家的小丫头罢了,阁下是哪位,来此何事?!”

    那大汉沉声道:“你去请慕容博出来说话罢!”

    萧月生眉头一皱,依他的脾气就一巴掌扇得老远,懒得跟他们废话,管他们与慕容家有什么恩怨。

    段誉站出来:“诸位好汉,主人没有在此,你们却如此做为,岂不是太过失礼了么?!”

    那大汉上下打量一眼段誉情不善,眼中精芒一闪,嘿嘿冷笑,抱了一下拳:“阁下是何方神圣?!”

    段誉毫不示弱,瞥一眼王语嫣她正望着自己,顿觉勇气倍增,他抱拳道:“在下段誉是也名小卒,……在下初出江湖懂什么规矩,不过却也晓得位如此行为,是无视这里的主人,太过失礼了!”

    大汉翻了翻眼睛,冷笑一声:“嘿嘿,你这小子,多管闲事,莫不是有什么本事,来来,咱们过两招玩玩!”

    他看得出来,这个段誉,武功有限。

    这般微末本事,却敢出来多管闲事,显然是因为那绝美丽人,真是不知死活,最恨的就是这种人,非要给他个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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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月生实在不耐烦,沉声道:“段兄弟,施展六脉神剑,把他们赶走便是,不必跟他们嗦!”

    段誉点头,抱拳道:“你们都走罢,免得动手伤了和气!”

    众人见他彬彬有礼,却说出这般话来,俱觉好笑,于是轰然大笑起来,满堂震动。

    段誉被他们笑得俊脸通红,他毕竟没有武林经验,平常所见多是大臣,个个有礼,甚少与这些江湖汉子相处。

    “笑什么!”萧月生淡淡一哼。

    众人笑声戛然而止,大厅顿时一静。

    萧月生这一声,蕴着深厚的内力,带着慑人心魄的力量,如一道道雷声落在众人耳边。

    他们耳边轰鸣,一颗心随之颤了颤,周身发软,几乎晕倒。

    众人的目光齐唰唰聚到萧月生身上,露出惊悸之色。

    萧月生没有理会,转头对段誉

    段兄弟,跟什么人相处,有什么方式,莫要拘泥,个粗鲁,不必跟他们讲什么,直接打出去便是了!”

    “萧兄,他们虽然无礼,毕竟也未见恶行……”段誉苦笑一声。

    萧月生轻轻一笑,点点头,没有反驳。

    段誉又道:“还是萧兄来罢,我的六脉神剑时灵时不灵的。”

    萧月生点头,没有推辞,转身望一眼这十**人,沉声道:“这里是清净之地,不欢迎诸位,出去罢!”

    一个老者坐在中,身材魁梧,抚着花白胡子,抱拳问道:“阁下何方高人?”

    他神情颇是恭敬,心中暗惊月生年纪轻轻,却有如此深厚的内力,不容小觑。

    萧月生摆手,皱着眉头,淡淡道:“我是谁,你不配知道,马上出去,免得动手伤了颜面!”

    老者抚着花白胡子,冷冷道:“老夫云秦家寨的寨主,阁下如此,却是不给老夫面子喽?”

    他双眼如刃,紧盯着萧生,即使萧月生武功高明,但如此不留余地,他却退不得。

    若这般灰溜溜的走了,自己颜面何,日后如今在武林中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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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月生冷笑一声,道:“你们如此:,可给了主人面子?……莫再废话,走还是不走?”

    姚伯当抚着花白胡子,冷冷道:“老夫今天倒要领教高招!”

    说罢伸手:“刀来!”

    旁边一个汉子出来,抱拳道:“寨主,杀鸡焉用宰牛刀老歇着,让我来!”

    “嗯四,你要小心点儿!”姚伯当抚着花白胡子,沉吟片刻,点了点头,郑重叮嘱起旁边的椅。

    萧月生摇头,叹了口气:“给你们脸面,你们却不知趣!”

    说罢,右掌竖起,轻轻一劈,“咔嚓”一声当身边的一张椅子忽然一分为二,两边大小均匀,宛如一柄极锐利的刀斩落。

    那张椅子正是站起来的大汉所坐,他惊愕的看一眼,又转头瞧向萧月生是不解。

    姚伯当脸色一变,呼的一站了起来,拦住大汉身抱拳道:“阁下好功夫,老夫甘拜下风口服,认栽便是!……不知阁下使的是哪种武功?”

    萧月生眉头皱了皱摆手,懒得回答。

    “火焰刀?!”段誉惊诧的看着萧月生。

    萧月生微微笑了笑。

    阿朱与阿碧也看了看萧月生,随即恍然,既然他能一眼学会六脉神剑,自然也能学会这功夫。

    她们记得,这是那大和尚使的功夫,霸道得很,威力极强。

    王语嫣心中惊诧,据她所记,中原武林好像并没有这种武功,若是有,如此威力,琅玉阁中定有记载的。

    姚伯当点头,叹了口气,抱拳道:“火焰刀么,……无形刀气,老夫不及,告辞!”

    说罢,他挥了挥手,众人纷纷站了起来,不满的瞪了萧月生一眼。

    这一眼,却将萧月生的火勾了起来,他冷哼一声,袖子一甩,一阵狂风涌起来,数人顿时飞了起来,撞上窗户,消失不见。

    随即,他左臂袖子再一拂,其余几人再次飞起,与先前几人同样的方位,消失在外面。

    “袈裟伏魔功!”王语嫣轻呼道,见萧月生转头望来,忙转过身去,避开他目光。

    萧月生笑了笑,看来这名字错不了,王语嫣的武学知识丰富无比,他亦不如。

    他套武功,是学自鸠摩智,并不知究竟是何功夫,只觉威力不错,今日一使,果然不俗。

    转眼之间,大厅内剩下了二十余人,个个呆坐着,宛如僵尸一般,一动不动。

    此时,萧月生打过了人,心中舒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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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位还有什么事么?”萧月生转头望向那二十余人,淡淡道。

    一个三十余岁的汉子站起来,穿着一身白袍,毫无畏惧,冷冷道:“咱们找慕容复,想要问一问,咱们师父是不是他杀的!”

    萧月生一摆手:“慕容复他不在,改日再来罢,……恕不远送!”

    那汉子紧盯着他,双眼炯炯,精芒迸射,满是凶狠,似是择人而噬的野狼一般。

    萧月生淡淡一笑,懒洋洋的道:“走,还是被赶走,你可选一个!”

    “……走!”汉子盯了他片刻,吐出一口气,沉声喝道。

    顿时,他身后的诸人齐刷刷站起来。

    另有一个汉子,脸上满是麻子,急忙道:“师兄,咱们应该问个清楚再说!”

    “既然慕容复不再,咱们改日再来!”那汉子一挥手,沉声道:“咱们走!”

    说罢,对萧月生一抱拳,转身便走,大步流星。

    转眼的功夫,他们消失得一干二净,一个人也没留下,皆被萧月生的一记掌刀所慑。

    他们之中,不乏胆气壮者,但见到萧月生的掌刀,无形无质,防不胜防,纵使武功再好,对上了也是枉死。

    跟这个人为敌,无异于自寻死路,自然有了顾忌。

    “吁……,终于走了!”阿朱看着狼藉的大厅,无奈苦笑一声。

    萧月生摇摇头,笑道:“把窗户弄坏了,阿朱姑娘,莫要见怪才是!”

    阿朱抿嘴轻笑:“多谢萧先生帮我出了一口气!”

    “非也非也……”忽然一声长笑声响起,一道人影闪过,进了厅中。

第45章 再掳

    非也非也,包三哥来啦?”王语嫣欢喜叫道。

    阿朱与阿碧也抬头望去,只见人影一闪,一个中年汉子进来,身材高挑,脸庞削瘦,带着几分戾色。

    他甫一进来,见到王语嫣在,不由一怔,哈哈笑道:“王姑娘,舅太太怎么放你来这里?”

    阿朱一见,忙笑问:“包三哥,你怎么回来了,公子爷呢?”

    萧月生眉阔大一皱,这个便是所谓的包不同了,一说话便得罪人,非要顶撞几句。

    包不同打量一周围,笑道:“这里可是热闹了一场,有人上门打架来了?!”

    说着话,他双眼扫一眼萧生与段誉,精芒闪动,神情不善。

    阿朱忙道:“刚有人找上门来,说是质问公子爷,被萧先生帮忙赶了出去!”

    包不同哼了一声,摇头不已:“真是霉!我回来晚一步!……损坏了东西,就这么白白放过了?!”

    阿朱抿嘴笑了笑:“包三爷,是算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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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哥他……?”王语嫣忍不住又问。

    同转头横萧月生与段誉一眼:“王姑娘。这里有外人在。有事些是不便说地。何部油头粉面地小白脸。更是信不过?”

    阿朱与阿碧秀脸一变。忙小心地望向萧月生。有些担心女心知这位萧先生地脾气可不那般好。

    萧月生皱了皱眉。却没有发作。

    段誉脸色一变。心中怒气勃发。他乃大理地小王爷。自小被人捧着。宠着何时被人如此辱骂。

    他哼了一声:“这位包三爷说我油头粉脸,却是稀奇!……我是油头粉脸,你们慕容公子呢?”

    “你怎么跟咱们公子比?”包不同眼睛一瞪狠的哼道:“咱们公子爷相貌自然相貌之极,不过却是英姿勃勃,你的脓包之气大大的不同,大大的不同!”

    萧月生眉头皱得更紧声道:“你这人说话难听,还是闭嘴罢,阿朱姑娘,我这一夜没听东西了!”

    “哎哟,瞧我!”阿朱轻拍额头,抿嘴笑道:“我这便吩咐去做萧先生稍候!”

    “慢着!”包不同一摆手,冷笑道:“你这家伙究竟是什么人,来我慕容家骗吃骗喝?!”

    阿朱忙道:“萧先生莫生气三哥就是这脾气,与人斗嘴为乐话没有不得罪人的!”

    萧月生看了阿朱一眼,淡淡道:“看在阿朱姑娘的面子上,不跟他计较便是!”

    “咦,你这小子,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不跟我计较?!”包不同大声叫道,瞪着眼睛,凶光四射:“来来,我瞧瞧你有什么本事,吹这大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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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哥!”阿碧急忙叫了一声。

    包不同转身笑道:“怎么了,阿碧妹子,你可是瞧上这一个小白脸,一个甚至连小白脸算不上的家伙啦?”

    “三——哥——!”阿碧跺脚,一脸娇嗔,急忙去看萧月生。

    萧月生脸色沉了下来,袖子猛的一拂,顿时一股无形力量涌了出去,宛如狂风骤来。

    包不同身子顿时飞起,他怪叫一声,想要稳住身形,却身不由己,手舞足蹈的后退。

    “砰”一声巨响,他身子撞上墙壁,仿佛一张画挂到墙上,紧紧贴住墙壁,一动不动。

    狂风涌动不止,吹得他衣衫猎猎,五肢紧贴在墙上,一动也动不了,只能眨着眼睛,惊诧的望着萧月生。

    “饶你一命!”萧月生轻哼一声,狂风顿止,包不同跌倒下来,落在地上,一动也动不了。

    “三哥!”阿朱与阿碧还有王语嫣皆跑过去,扶起他,看他的伤势。

    包不同满脸通红,大声叫道:“***,好功夫,好功夫!”

    萧月生转过身去,懒得理他,若是平常,他自不会与这般一个人斗气,显得没有风度。

    不过,他竟敢犯自己威严,若非因为阿朱与阿碧她们,早就让他闭上嘴,说不出话来。

    包不同大叫:“我偏偏不服,有种的,你小子把老子杀了,不让我说话!……若是不然,我就不服!”

    “三哥,你就少说两句罢!”阿朱忙捂住他的嘴,轻声嗔道,明眸瞪着他,飞快瞥一眼萧月生,生气他再出手。

    包不同摇头,甩开她的小手,大声叫道:“阿朱妹子,这家伙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

    “这位是萧先生,是有大神通的人,三哥不可无礼!”阿朱望了一眼负手而立的萧月生。

    “我呸!”包不同歪头吐一口唾沫,大声哼道:“什么大神通,甭想让老子闭嘴!”

    萧月生对段誉摇头,叹道:“本以为,慕容世家偌大的名声,应该英才汇集,如今一见,大失所望,……这么一个只会耍嘴皮子,没有半分本事的人也能进得慕容家!”

    段誉看了一眼王语嫣她正紧盯着萧月生,忙道:“萧兄,得饶人处且饶人……”

    萧月生笑了笑,没有再说,只是瞥一眼王语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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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不同大声喝道:“姓萧的,有本事,你就把我杀了不然,见一次我骂一次!”

    “包三哥!”阿朱与阿碧急忙叫道,让他闭嘴。

    萧月生眉头皱了皱,有些不耐,慢慢踱步,来到包不同跟

    上而下打量着他。

    包不同瞪大眼睛,满面戾色,目光怨毒。

    萧月生眼中清光一闪隐透出杀意来,淡淡道:“佩服,自讨苦吃,倒有性格!”

    “哼!老子不用你佩服!”包不同转过头。

    萧月生淡淡道:“我说话向来只有一次只给人一次机会,下次再对我口出不逊,莫怪我取你性命!”

    说罢,转身对阿与阿碧抱了抱拳,道:“阿朱姑娘,阿碧姑娘我要告辞了!”

    “先生,且吃过饭一晚再迟!”阿朱忙道。

    萧月生摇头:“这人在此,没了兴致!”

    转头对段誉道:“段兄弟跟我一走,还是等明日再走?”

    段誉飞快瞥一眼王语嫣呵笑道:“萧兄,你先走罢,我等等再回去!”

    萧生眉头皱了皱,忽然笑着点头:“好罢,那我先走!”

    罢,身形一闪,倏的来到王语嫣跟前,抄起她柳腰,一下消失,一阵长笑声传来:“若想找王姑娘,让慕容复来无量山!”

    声音袅袅不绝,久久不散,在众人耳边回响。

    “萧兄——!”段誉大叫一声,急忙想追出去,到了门口,却见湖上小舟飞速而行,已经出了很远,宛如离弦之箭,根本不可能追得上。

    他跺了跺脚,怅然若失,只觉没有了王姑娘,周围的一切都变得灰暗,什么趣味也没有了。

    阿朱与阿碧也追了出来,站在他身边,远眺湖面,此时,萧月生的小舟已经消失不见,完全融进了夜色之中。

    “段公子,萧先生他为何掳去了王姑娘?”阿朱转头问。

    段誉摇头,莫名所以,一幅心不在焉的模样。

    包不同走了出来,揉着身子,阴阳怪气的道:“哼,他是看上了王姑娘的美色了呗,咱们公子这下可要急了!”

    “包三哥,萧先生他不是这样的人!”阿碧忙道。

    包不同打量她一眼,上下左右,看得极仔细。

    阿碧温柔的小脸通红,不好意思的白他一眼:“三哥,你为何这般瞧人家?”

    “我要瞧瞧,那姓萧的给你们灌了什么**汤,掳走了王姑娘,要跟公子爷做对,你们还护着他!”包不同哼道。

    阿朱与阿碧忙正色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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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不同转头瞪着段誉:“你这小白脸,姓萧的都走了,你留在这里做甚?!……滚你的罢!”

    “你……”段誉大怒。

    “三哥!”两女忙低声叫道,阿朱看一眼段誉,低声道:“段公子,我已经吩咐下去,马上便做好饭了。

    ”

    段誉瞪一眼包不同,抱拳道:“不必了,阿朱妹妹,阿碧妹妹,我也告辞了!”

    说罢,转身便走,昂然而去。

    两女劝了一声,便被包不同阻住,嘿嘿冷笑:“让他走罢,若是换了一个人,定要擒住他,交换王姑娘回来!”

    两女微一色变,不再作声。

    段誉脸色一变,顿了一下脚步,心中惑,为何萧兄没有想到这些,偏偏只留下了自己。

    他心性善良,自是猜不到萧月生的心思。

    萧月生正等着包不同走这一步棋,若是如此,他便会出手,毫无顾忌的杀了他。

    包不同虽然狠辣,却也没想到这些,只是他极好面子,自不会做这种事,而对慕容复的武功极具信心,定能讨得回王姑娘。

    至于耽搁了时间,将王姑娘讨回来,会不会已经晚了,却不在他考虑之内了。

    段誉到了岸边,上了小舟,自己一人划起小舟,悠悠荡荡的离开,越来越远。

    “阿朱姐姐……”阿碧轻轻叹息一声,看了看阿朱。

    阿朱强自一笑:“也不知萧先生说的是真是假,……先不理会,咱们回去罢!”

    “好罢。”阿碧点头。

    包不同看着远处,孤零零站在屋舍外,咬牙切齿,脸上满是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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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舟之上,萧月生坐在船中间,袖子一拂,小舟顿时加速,夜风凛凛,呼呼作响,湖水飞快倒退。

    王语嫣坐在他对面,扭过头去,不看他。

    她紧咬着下唇,玉脸雪白,有些惊惧,不知这个姓萧的究竟要做什么,为何掳走自己。

    萧月生呵呵笑了几声,摇头道:“放心罢,我不会拿你怎么样,只是引出慕容复来罢了!”

    “哼!”王语嫣轻哼一声,见他这般笑,她就觉得讨厌,恨不得朝他脸上打一拳,怒气壮胆气,反而不再害怕了。

    “你猜猜,你表哥何时会救你?”萧月生笑眯眯的道,打量着她雪白的玉脸,皎洁月光之下,她五官精致,绝丽动人,似乎闪着淡淡的莹光,慑人心魄。

    这一张脸,绝美无俦,怪不得段兄弟如此痴迷。

    不过,这一次,自己可谓是下了狠心,让段兄弟来一个短痛,不再有什么非份之想。

    他想做一个假相,王语嫣成了自己的女人。

    如此一来,依段誉的脾气,即使心中不舍,也会慧剑斩情丝,断了这份痴迷。

    唉……,自己一片良苦用心,怕是段兄弟难以明白了。

    他暗自叹息一声,随即,又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果真全是为了段誉,没有一点儿私心么?

    他忙一摇头,斩断这丝杂念,心中了然,对于王语嫣,如此美人儿,他也隐隐心动了。

第46章 鸠占

    晨时分,无量山下,一男一女漫步而行,朝山上走去

    清晨的无量山,一切清新无比,幽静无比,偶尔传来清脆的鸟鸣声,在山谷中回荡,半山腰间,薄雾朦朦,压着郁郁的青树,雾气丝丝偻偻,如同仙境之中。

    两人并肩而行,男子约有二十余岁,一身青衫,腰间佩着一柄长剑,样式古朴,一看即知是一柄宝剑。

    他相貌平常,普普通通,看过几眼,也不容易记住,过了一天,便想不起来了。

    唯有那一双眼睛,熠熠如宝石,闪着清亮的光芒,宛如清沏的深潭,深邃无底,看上两眼,便会陷进去一般。

    那女子十**,穿着雪白罗衫,身姿婀娜,窈窕多姿,姿容绝美,天下少有,仿佛天上仙女下凡,却不沾尘俗。

    此时的她,却是没有什么情,偶尔瞥一眼旁边男子,明眸中闪过一丝恼怒,却并不说话。

    青年负手而,脚下轻盈,却又透着凝重,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每一步踩出,即使有石头,他也毫无顾忌的踩上去,如履平地,脚步与姿势毫无变化。

    他脸上带笑,上下打量着无量山,出怀念之色,长长叹息一声:“唉……,离开一个月而已,感觉却像过了一年!”

    绝美少女轻哼一声,没有口,脚下加紧,想要甩开青年男子一般,只是她没有武功紧走数步,便被对方一步追上。

    这二人便是萧月生与王语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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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会儿。你表哥应该知道消息了。不知是不是朝这里赶来了?”萧月生走王语嫣身边。负手而行。微微笑道。

    王语嫣转头用力横他一眼。明眸善睐。勾人慑魄。

    她诱人地嘴唇紧抿着。轻哼一声。露出不屑神情。转身接着走搭理萧月生。

    萧月生哑然失笑。摇了摇头。跟上去。

    他对这个王语嫣但没有敬若仙子,反而有戏弄之心,总想惹她生气,看她恼怒有几分恶趣味。

    他用这般亲近的称呼,也是好玩,尽管王语嫣反对,却我行我素,而且开口说话总喜欢叫一声。

    这让王语嫣极是恼怒,却又无可奈何自己不会武功,遇到这蛮横之人有理说不清。

    一路之上,王语嫣多次拿表哥来恫吓萧月生胁他,若是不放了自己哥来了,定要让他杀了萧月生。

    萧月生哈哈大笑,摇头不已,脸上布满讽刺。

    王语嫣心中发虚,却也明白,纵使表哥来了,遇到六脉神剑,遇到火焰刀,遇到袈裟伏魔功,怕也接不住。

    慕容世家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在这姓萧的跟前,有些可笑了。

    这姓萧的看一眼对方招式,便能学会,马上施展出来,威力更强,仿佛修炼了数十年。

    六脉神剑这般绝世奇学,号称天下第一剑法,都能学得会,其余武功,自然不在话下。

    他这才是真正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慕容家的,却是需得花大量时间修炼,差他远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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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量山并不高,但走到半山腰,王语嫣已然不成,体力不支,累得香汗淋漓,娇喘吁吁。

    开始时,萧月生是负手而行,跟她并肩,既不搀扶,也不催促,只是慢慢的向上走。

    王语嫣毕竟不会武,体质纤弱,又是千金小姐,体力极差,先前一直硬撑着,为了一口气,不想看他那讨厌的笑意。

    但到了后来,实在撑不住,胸脯剧烈起伏,一高一低,动人心魄,几乎喘不过气来。

    萧月生这时开口,笑道:“语嫣,可用我帮你?”

    “我不走了!”王语嫣一下坐倒在路旁一块儿大白石头上,按着石头,用力的喘息。

    一串串香汗顺着下颌流下,滴到石头上,溅出一个个小圆点儿。

    她两腮绯红,娇喘吁吁,香鬓已湿,白衫贴在身上,隐隐看出里面亵衣的颜色,动人的曲线也隐隐勾勒出来。

    那轻轻的娇喘声,听之令人怦然心动,带着难言的诱惑。

    萧月生定力极深,打量着她,眼神似笑非笑。

    王语嫣能感受到他的注视,扭过头去,不敢看他,默默不语,似是无声的抗议。

    萧月生笑了笑:“这里是无量山,我无量剑的地盘,不过,上一次我得罪了灵鹫宫,怕是他们已经杀上来,……你若呆在这儿,遇到他们,可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你……!”王语嫣猛的转头,不满瞪着萧月生。

    生一摊手,无奈道:“你不走,我又怎么办,好心好一声罢了!”

    王语嫣瞪着他,迎上他似笑非笑的目光,又是羞,又是恼,咬着下唇,片刻后,哼道:“你……你不能扶着我嘛!”

    萧月生笑了起来,伸手一抄,搂着她小柳腰:“这样再好不过必费这时间!”

    说罢,两人身形疾行,呼呼风声中,眼前景物飞快后退,王语嫣微眯眼睛,神色不动,习以为常眸中却闪着恼怒,被萧月生刚才的话气得够呛。

    萧月生催动神行诀,却在王语嫣身前挡了一层北冥真气,摒除风力,她丝毫不觉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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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萧月生忽然呼一声,身形蓦停王语嫣顿觉一阵不舒服,胸口烦闷,想要呕吐一般。

    这是奇快之后马上静止的惯性作用,她体质纤弱,自是有些承受不住。

    萧月生看她眼,露出一道歉然的眼神内力顿时自手掌度入,在她身体内流转,很快消除了呕吐之感。

    王语嫣抬头,白了他一眼,心中暗,却已经有些麻木了不会骂人,这般给他一记白眼或是不理他,已经是最厉害的手法了。

    萧月生抬头双眼微眯,丝寒芒迸射出来。

    王嫣一见中一紧,知道他这是动了杀人的心思。

    苏州赶回无量山,路途遥远,这一路上,有些地方不太平,盗贼横行,她如此美貌,停下来休息,在酒楼上吃饭时,难免遇到一些登徒子,或是自恃势力庞大,武功高强之辈。

    遇到这些人,萧月生出手从不留情,动辄斩杀,对于好色之徒,他从不客气。

    他们遇到的不是自己,是那些武功低微,或是不会武功之人,定能得手,坏了她们名节。

    一个武林中人,竟出手对付女人,尤其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在他看来,不可饶恕,若是不杀了,还不知会坏多少女人清白,毁多少家庭的幸福。

    这令他深恶痛绝,毫不留情,直接斩杀。

    开始时,王语嫣大为恼怒,说他心肠狠毒,是个大恶人,应该手下留情,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

    当时,萧月生却是冷笑连连,不屑的扫她一眼:“今天若是没有我,他们是否能给你机会?!”

    王语嫣闭上了嘴,绝美脸庞白了一下,她一想起那些男人看自己的目光,便觉周身发寒。

    自这之后,她不再多嘴,见到萧月生杀人,也不再多说一句,只是紧紧抿着红唇。

    萧月生喜欢捉弄她,却也照顾她,杀人时候,多用六脉神剑,且使的是阴劲儿,将人心脉点断,毫无异状,看上去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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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她实在忍不住,不知萧月生究竟为何动了杀机。

    萧月生摇头,哼了一声,眼中闪过一道寒意:“鸠占鹊巢,他们好大的胆子!”

    王语嫣缩了缩,他平时嬉笑,惹自己讨厌,但一旦沉下脸来,却觉得害怕,隐隐想跪倒在地一般。

    她想了想,轻声问:“是有人在剑湖宫?”

    萧月生点点头,笑了笑:“语嫣,果然聪明,一点即透,有一帮家伙,不知死活,竟占了剑湖宫!”

    “是什么人?”王语嫣装作没听到他夸奖,秀脸却露出高兴的神情,她一直呆在曼陀山庄,甚少与外人见面,胸无城府。

    萧月生摇头,皱着眉毛,道:“这些家伙都背着一个小斧头,斧柄上拴着链子。”

    他知道王语嫣极为博学,对武林掌故及各派武功俱熟于心,自己远远不如。

    “是不是很小的斧头?”王语嫣玉手有胸前比划一下。

    萧月生点头,哼道:“哪一派?!”

    “好像是飞斧帮。”王语嫣直接道。

    她看一眼萧月生沉吟道:“飞斧帮据说是大理的帮派,帮主宋伯仁,一套飞斧,甚是有名。”

    她又道:“这套十八飞斧法,脱胎于流星锤,威力更强,很多人都死在她飞斧下。”

    萧月生点头笑了笑:“可能抵得住我的六脉神剑?”

    王语嫣摇头,神色肃然:“抵不住的。”

    萧月生摇头笑了笑,这个美人儿,聪明则聪明,脑袋却有些僵化,不知道开玩笑。

    他随即一想便了然,有那么一个母亲,动辄杀人那些仆人们,侍们,哪个敢开玩笑?

    “先不理他们,却我的竹庐歇一歇!”萧月生摆摆手道。

    近乡情怯,萧月

    心急,赶了一夜的路,本想到剑湖宫后再休息,却不人占了,自然恼怒。

    王语嫣松了口气如今怒火熊熊,若是直接回去定要大开杀戒的,先去别处一平怒气,再好不过。

    她忙点头:“什么竹庐哪里?”

    “便在这山顶,是我平常清修之所。”萧月生笑道,抄起她小腰,身形飘飘向上,两旁风景直掠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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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月生站在竹林前,脸沉如水,王语嫣站在他身边,大气不敢喘,只觉呼吸困难,仿佛一座山压着。

    眼前的竹林已;大变模样,不复原本的青郁,仅剩下了三两棵,其余的竹子都被砍了去。

    地上残留的竹根仍有些,显然是被砍不久。

    这片竹林被去,萧月生被竹林掩映的竹庐自然呈现出来,却已经成了破烂烂模样,屋顶破了几个洞,墙壁砍断一半儿,露出里面的真容。

    萧月生脸色沉静,刚才的冰冷已见,慢慢朝前走。

    王语嫣却更觉害怕,这个子,比他刚才发怒更加可怕,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更加莫测。

    她紧跟着萧月生,不知自己在担心什么。

    人来到竹庐前,朝里面一望,里面的一切都变成了废墟,黑黝黝的丹炉被推倒,书架与橱架折断,倒在地上。

    “他们真可恨!”王语嫣轻声嗔道。

    他们这般做,害人不利己,与抄家一般,她觉得这帮人委实过份,连一间绣庐也不放过。

    萧月生忽然一笑,摇了摇头。

    王语嫣见他笑,心中一跳,忙道:“你不要紧吧?……是不是这里特别重要?”

    萧月生摇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也没什么,……走罢,咱们下去,好好跟这些好朋友打个招呼!”

    说罢,转身出去,不理会狼藉一片的竹庐。

    王语嫣又看了一眼竹庐,大觉可惜,此时虽然狼藉,却可猜出完好时的情形,定是极美的。

    她看一眼萧月生的背影,没想到这个嬉皮笑脸的家伙,竟也有这般情怀,建筑这般两间绣庐。

    萧月生站下,等了她一会儿,王语嫣才赶到他身边,看他脸色如常,带着微微笑意,更觉担心。

    她隐隐觉得,这一次,那帮家伙要倒霉,他显然是极为愤怒的,偏偏压抑着,越是压抑,待一会儿暴发的将越厉害。

    “咱们走!”萧月生伸手揽起她柳腰,两人身形一闪,出现在剑湖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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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湖宫前,六个大汉站成两排,右三个左三个,背着手,昂头挺胸,气势雄壮,瞪着大眼,双眼精芒隐隐,内力都不俗。

    他们腰间都系着一个小斧头,柄被铁链拴在手腕上,六只斧头颇有些精致,个个崭新锃亮,寒光森森。

    六个大汉顾盼四周,神情警惕,似是在防备什么人。

    萧月生心下明白,他们防备的便是自己,占了自己的地方,自然不会安稳的睡觉。

    他身形倏的出现,淡淡看着六个大汉。

    “咦,你是什么人?!”六人看到了萧月生,一个大汉伸手一指,大声喝问。

    萧月生眉头皱了一下,淡淡道:“我是这里的主人,让你们帮主出来说话!”

    “你是无量剑的人?!”那大汉眼睛瞪大。

    萧月生点头,皱着眉头,不耐烦的哼道:“不错,少废话,把你们帮主召来!”

    “好,你等着!”那大汉看了他腰间一眼,见到碧月剑,双眼一亮,忙点头转身往回跑,进了剑湖宫。

    其余五个大汉,仍紧盯着萧月生,手按在腰间飞斧上。

    王语嫣黛眉轻蹙,轻声道:“吓一吓他们,赶走他们就好了,还是不要杀人了……”

    她语气带着几分央求,委实有些不忍。

    见识过萧月生杀人不眨眼的手段,她觉得自己最应该做的,便是劝他少杀人。

    就像高僧一般,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自己劝得他手软,少杀一些人,也是功德无量的。

    萧月生负手而立,轻轻笑了笑:“这就看他们怎么做了,天做孽,犹可活,自做孽,不可活!”

    王语嫣幽幽叹息一声,明眸闪动,为这些人悲哀起来,他们怕是还不知,萧观澜如今身负六脉神剑,天下第一剑,当之无愧,凭小小的飞斧帮,岂能是对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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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世界里的道士介绍:
    问世间何为无敌?
他,风华正茂,他,身患绝症,他,无奈修道,他,修道有成。他成为金庸世界中的一个小道士。于是,天地变了……。
年纪甚轻,却是商界佼子,雄心勃勃,却骤然倒下,无奈而死,却柳暗花明,修道有成,元神未死,于是,金庸的世界里是从此多了一个至高无上的存在。
当世间武功在他眼中变成顽童打架,当无情时间在他身上无效,问世间何为无敌?永生无敌!
金庸的世界里有英雄,乔峰、郭靖、杨过、张无忌、令狐冲,金庸的世界里有美女,黄蓉、小龙女、赵敏、周芷若、盈盈,金庸的世界是虚幻的,金庸的世界又是真实的。一个现代人,在金庸的世界中真实的生活着,让主角引领你在金庸的世界里悠闲散步。
主角元神未灭,附体于金庸世界里一个道观中的小道士身上。他在荒山之上,独自一人,艰苦修道,终于回复如前世。他坐着马车,一路向北,欲见郭靖夫妇。华山之巅,逆天行法,救北丐西毒于既死,救程英完颜萍,数言惊退李莫愁,从此,他进入了神雕的世界。
倚天、笑傲,他的身影总在其中闪烁,他是这个世界的看客,他又是这个世界的主人,他傲啸山林,他偎红倚翠,他隐于山林,他出没于闹市。他是无所不在的。
会尽天下英雄与红颜,做个逍遥神仙,这便是本书的主旨。金庸世界里的道士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金庸世界里的道士,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金庸世界里的道士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