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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寒川孤立     官庄诡事txt下载     官庄诡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官庄诡事 第一百七十四章 牧 山 (7 )

    ps:  手里的半自动,班长说过,远了精度不行,可是打近处,火力还是很厉害的。就眼下这点尺寸,宝成怎么着也能给对方身上灌上个三五发的。七个多的子弹,来上三五个,不要他小命?

    从打了不知道多少滚跌进一片空地开始,宝成脑子就有些不大好用。有些时候就像是刚睡醒还没有大机明过来的时候。在脑子里头乱想一通的过程中,长长的通道里亮起了两排连着的灯,黄绿的光不怎么亮,却借着甜丝丝的味道,把宝成引到了个比篮球场还大的大洞里。

    这个洞里就条胳膊粗的像蛇却不是蛇的玩意儿从墙里伸出来,吐出来了火苗,照着宝成站立的这个地处。每个火苗底下瞪的溜圆的两只眼死死盯着宝成,叫他心里十分不得爽。就是在这个时候,宝成感觉到了自己手脚不听使唤。在胳膊腿儿的自由自在乱动弹的带动下,宝成爬上了那个转圆有十来丈的石头台子。其实是不是石头的,宝成也是自己想出来的,这个洞里到处都是石头的,总不能冒出来个石头台子是土夯出来的吧。

    费了好大劲儿,爬上了石头台子的宝成,一跳一扭舞动起来。宝成从小到大都没有耍打过这类东西,他一直觉见这都是妮子才干的事,可是眼下在就只他一个人的洞里,他就是这么舞挽的。更要命的是,他脑子里头是大概清醒着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就是手脚不听使唤在哪儿跳动。围着石头台子的边边跳动了好几遍,脚尖踩着边边却没有跌下去,倒像是练出来的。随着宝成跳动。半升子一样的石头盒子从台子上突出来来。这个大号半升子上头没有盖子,很容易就能看出来里头长长短短的格子。这写格子两两对应,大小宽窄一致。

    宝成趴在半升子边上看了一顿正想着是个什么玩意儿,要是扛到洞外头能当个柜子用的时候,叫人害怕的事再次发生了。不听使唤的手脚开始动弹起来,笨笨的从这个六七尺高的半升子边上要爬进去。这个玩意儿肯定不是用来量粮食的,当然也说不上来是干什么的。可是不管是干什么用的。黑乎乎的爬进去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事。事后有人问起宝成,这手脚不听使唤是个什么感觉。宝成说不大机明,不过里头肯定有一种叫害怕。这种害怕是眼睁睁看着要受到糟害却无能为力的感觉。一直到宝成后来疯了,也再没有遇到过这么样的感觉。头一次给兰芳讲的时候,兰芳都听不下去了。

    害怕有什么用,宝成看着自己的手脚带着自己。动作呆笨的翻过半升子的边边。爬过了最外头的格子,翻身落进了最里头的长条大格子里头。没想到的是,从外头看着挺大的格子,宝成睡进去后正好。睡进去的宝成费劲儿得翻了过来,脸朝上整好能看着顶上的那十八只眼。十八只眼映着黄绿的光,像是黏糊糊东西流动的光撒了下来,宝成看到了自己身上也变成黄绿的。本来军装的颜色就是绿的,加上这层光。叫人看得心里直犯腻歪。宝成能感觉见心里的圪烦,却也能感到心里同时还有一股想法。这样挺好。

    后一个想法把他自己吓得够呛,脸朝上睡在这个黑乎乎的大号半升子里头,怎么还能感觉挺好?挡不住的却是这个想法在脑子里头越来越满,宝成看着顶上,身上那种困乏、疼痛又一次从骨头缝里往外头钻。顺着骨头钻出了肉皮子,爬满了全身,像是小虫虫牛牛一样叫人摆脱不了,难受的要命。

    最后所有的想法变成了一个念头,就这样吧。宝成想着哪儿也不去了,准备就睡在这里头。刚睡下的时候,宝成还问自己,睡在这光板板上,后脊背不嫌硌得慌吗?再说睡在这上头有什么好。可是眼下没有了这样的想法。宝成觉得挺舒服起来,耳朵跟前也传出了细吹乐打的声响。

    有个调调不假,听着却叫人别扭。不知道是不是像哇呜哇吹出来的,就跟男人非要捏着嗓子学女人说话一样,听着就圪烦。调儿也实在日怪,慢腾腾的转来扭去。耳朵听着时间长了也跟着扭曲了。宝成想把耳朵堵上,手却早就平平放在胸口头,左手压着右手。身上的衣裳也不是两个兜的大头兵衣裳,变成了微微泛着黄的袍子。袍子样式宽大,宝成身子板够宽套着都感觉肥大。从头到脚看不到一个扣子的袍子一直耷拉到了脚梁面上。这叫宝成想起小时候见到过的文爷爷,他也有一声这么长的袍子,不过破烂的厉害,根本就不能跟这身相比。

    细吹乐打中,跟前出现了混混沄沄的影子,像是人影,确实半透明的,有些像是隔着窗户纸看外头站着的人。这些人影穿来走去,互不干扰,倒像是忙着干什么事情。宝成想抬起脑袋看看外头,费了半天劲儿眼也没超过半升子边儿,还是看不到外头。这些人都手里端着些什么东西,一个接一个得放进了宝成的周围。宝成就这么愣着眼神,平平睡着看这些人影来来去去。

    多少工夫过去了,往来的影子慢慢少了。耳边的细吹乐打声音的调调也发生了变化,拉长了调子,唱戏一般支支扭扭响动起来,听着还不如刚刚的调子。宝成还没有反应过来,从脚底下那头就看到了黑乎乎的一疙瘩慢慢平推了过来。凡是那疙瘩东西盖住的部分都黑的看不见了,那东西挡住了黄绿的光。宝成看了一阵才反应过来,这该不是半升子上头的盖子吧,就像是木斗上头的那个盖子一样。这是要盖住的意思,宝成慌乱起来,要是盖住了,就算是手脚听使唤了也没有用了。不要说外头有没有插销之类的玩意儿销住。就光是这个盖子宝成一个人也顶不起来。在洞里没出去不说,还叫装进了这个大号半升子里头憋死饿死。天底下的死法有很多,眼下遇上的可算是够日怪的。照着这样。还不知道多少年才能有人发现的了自己。就怕烈士也当不成,连三五块钱的抚恤金都换不回去。

    脑子里头再次出现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这倒是个征兆。眼看着慢慢往上走的盖子,就要到脖子根了。宝成在剩下的这不到一尺多的缝儿里看到了他很熟悉的人,兰芳。实在说,宝成不敢十分十的肯定这就是兰芳,那个在老家等着他的妮子。

    说起来。本来跟兰芳也就是同学关系。后来因为近医院住院才再次有了联系。说起念书时候的事,兰芳才给宝成说了她对他有意思,这才有了后来。本来要是没有爹叫大哥给改年龄当兵这一出。在老家早就该完婚成家了。说不定就是爹也快当上了,可是眼下宝成却只能睡在这个半升子里头等着憋死饿死。兴许这就是人的命,该他秦宝成死在这个不知道怎么出来的洞来。

    外头的兰芳脸上肉皮子圪龊的厉害,一看就是过了七老八十年纪的老人。就是从眉眼上还能大概认出来。什么时候她变老了?她跟宝成不都是二十多三十不到的年龄吗?怎么还成了这样。

    宝成心里乱得要命。日怪事一件接着一件,想不出来由头的事都涌了过来。而这个时候的宝成,眼里看见的黄绿的光越来越少,那疙瘩黑乎乎的东西慢慢爬了上来,兰芳的脸也一点点没了。接着就是无边的黑洞洞。

    宝成对这个意料当中出现的黑,任命了一样安静的平睡着,慢慢真的睡着了。黑洞洞里还是一种声音叫醒了宝成,这是咕噜咕噜的声音。伴着声音出现的是一阵阵前胸贴后背的感觉。宝成费力睁开眼。看到了一点点黄光,就在自己不远的地处指着另外的一个方向。不是那个盖子盖上了半升子。自己平平睡在里头吗?顶上的灯盏怎么落到了地上?仔细看,发现不是原先看见的灯盏,而是一只手电。

    宝成试试没能站起来,腿上也不知道是不是骨头折了,疼的要命。他匍匐着过去拾起了手电。要说部队上的东西就是皮实耐用,前头的玻璃都裂开了,灯泡没事还亮着。宝成叫自己趴着,用手电照照四转格拉,发现了自己滚下来的坡坡。刚刚不是早就离开了这个位置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他扭身朝着相反的方向照去,已经发黄的手电照不出去多远,到处还都是黑洞洞的。往墙上照去,也没有什么像是小蛇一样的灯盏。宝成把手电关了省点电,趁着这个工夫,他把准备把遇到的这些事在脑子里头过一遍,第一个,自己到底有没有往前走?

    这个答案很肯定是没有,这阵疼的都伸不展的腿,怎么可能走出去那么远,还爬上了石头台子,爬进了半升子?可要是自己根本没有往前走过,脑子里头留下的东西,真的一样?是自己做梦了?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宝成从来没有想过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还梦见了?说不通!既然没有真的叫盖住憋死在那个半升子里头,不管他是不是梦,都是个好事。就当没发生过,就从这儿算起。想法子往回爬,兴许自己根本就没有滚了多远呢?

    这可是真是往回爬,原先练过的匍匐前进总算是用上了。当初在操场上练这个的时候,连指导员还说过,当兵就要练好本领,关键时刻冲到人民跟祖国前头去,建功立业。可是眼下这叫哪门子关键时刻,就出来寻寻三三,绊倒就成了这个鬼样子,倒霉的是还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什么地处。宝成撕下一条衣裳的布把手电挎在身上,把枪顺着背好。兵嘛,怎么能战斗没有枪?更何况接下来洞头会有什么谁也说不准。手里握着硬邦邦光淡淡的枪托,宝成心说怎么当时没有想起来给那个半升子一个连发呢?说不定这些赖玩意儿还就怕这些东西呢!

    拽着那外那条裤腿,一下接着一下往前圪蹭,原本没多么远的道儿,这阵显得特别长。宝成心说,只要不是真滑的爬不上去,怎么着我也能坚持着寻到班里那些人。到了坡跟前,他用手摸摸,不滑。他心里来了劲头,稍微整理一下,就像准备五公里越野一样。刚爬上了坡坡,脚还没有离开平地的时候,底下嗖的一声。这个声音叫宝成想起了班长的死,他赶紧把脑袋紧贴着地面半天没敢动。心说我平趴在地上,应该不会扎住我吧。

    扎倒是没有扎住宝成,因为根本就不是有什么从墙里钻出来。要说钻出来了也对,那就是刚刚亮起来的这条蛇一样的灯盏。灯盏的光不亮,却足以叫宝成看见。准确说,不是宝成看见了灯火,而是看到了灯火迎出来的那个低矮的黑影子,正好落在了他趴着的坡坡地上。脑袋、肩膀、两条岔开的腿。没错,这个影子应该是人的。这个人是谁,刚刚照了什么也没有啊!

    宝成的第一个想法是,如果影子没有过来拦住他不叫走。那宝成就当没这回事,说实话,他也实在不想招惹什么事了。可是爬了几下,影子始终在他前头的地上。宝成停下喘了好一阵粗气,脑子里的还是充满了要扭身看看的想法。他一边腾开手拉开枪栓,一边在脑子里盘算着,不管看见什么,就是一扣扳机一个连发过去。省得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东西在头后装神弄鬼,叫人走也走得不安心。

    手电、枪都准备好了。宝成嘴里突然叫喊了一声日球玩意儿,装什么鬼怪,说着手指头肚儿就搁在了扳机上。手里的半自动,班长说过,远了精度不行,可是打近处,火力还是很厉害的。就眼下这点尺寸,宝成怎么着也能给对方身上灌上个三五发的。七个多的子弹,来上三五个,不要他小命?

    手电,枪口都对着对方的时候,宝成却一下子把枪口甩开打在了一边的墙上,墙上带二个刚亮起来的灯盏叫宝成给打了下来,落在地上发出了当啷的声音。班长说过,枪口不是对着自己人的,更何况是跟宝成还比较熟悉的三三。是三三没错,宝成叫了几声却没有答应。宝成一想,不对劲儿,这个三三,对打过去的子弹都没有反应,一定有问题!

    对面的三三眼珠子泛白,眼皮不眨一下看着宝成。没多大工夫,宝成就叫看的发毛了。本来准备是以不动应乱动的。结果对方一直没动,宝成心里反倒是没主张了,自己到底怎么办?要是遇上什么乱七八糟的,一个连发过去,想多不用多想,可是对面站着的是三三,他身上穿着跟宝成一样的绿军装,怎么办?(未完待续。。)

官庄诡事 第一百七十五章 牧 山 (8 )

    ps:  宝成在石头上喘着粗气,眼前出现了个龇牙咧嘴的人,脸盘比洗脸盆还大一号。上头插着两根毛毛,灯照出来的颜色好像不止一种,看上去跟老家男坡上连飞带跑的野鸡尾巴差不多。

    在大号半升子里头平平睡着,也感觉不到了后背硌得慌。宝成眼看着黑乎乎的盖子从脚头慢慢得叫推了上来,兰芳的脸叫挡住看不见了。心里有很多种想法,有一种想法居然是觉见睡着也挺好,宝成都有些认命了。这种想法越来越厉害,宝成带着它睡着了。

    肚子里头咕噜作响的声音,还有肠肠肚肚搅在一搭的感觉活活把宝成又给闹醒了。眼前的黑盖子没了,翻身看看,发现周围也没有挡住的格子了。远处的手电发出黄色的光落在不远的地方。自己又睡在了那个下了坡不远的地处。有了正常的光亮,宝成匍匐过来,一把把手电抓在手里,心里好歹落了地。至于到底有没有去过那个日怪的地处,而那个十来丈方圆的石头台子到底是不是真的。要说去过,怎么会又睡在这儿,不是叫盖住到那个半升子里头了吗?要说没去过,脑子里头的回想起来的东西却一点也不像是假的。想到头痛也没有想机明,作罢以后保持决定从坡上往回爬。眼下没有什么比爬回去别死在这儿更重要的了。

    往回爬,坡上没有上回那么滑的没法爬。宝成把自己在平时训练出来的匍匐前进的本事都使出来,准备爬回去寻战友的时候。发现脑袋前头出现了个长条条的影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出现了光亮,光亮正是来自蛇一样从墙里伸出来的灯盏。跟刚刚像是真的遇到的一模一样的黄绿光,照出的影子跟着宝成往前走。宝成原本不准备管的。可是心里总是放不下。有这么个越来越长的影子跟在后头,没法走的心安。宝成决定跟它干上一场,管它是个什么玩意儿。

    人心里放开以后,手上的动作快了不少。他别好手电,端好枪一个扭身就扣了扳机,可是就在扣的那一点点工夫,他看见了自己对面的人到底是谁。接着手一甩。子弹冒着火星子在黑洞洞的洞里晃眼的飞到了墙上,叫石头崩回来的跳弹打碎了灯盏,落到了地上。第一个灯盏灭了。可是紧跟着后头的灯盏接连亮了起来。两边一路到底都是黄绿的光,跟脑子里好像见过的越来越一样了。这下,不用手电照,宝成也能看见对面的是谁了。

    对面的正是变的日怪了的三三。好长工夫他没有寻到。没想他出现在这儿。可是宝成等了一阵,对面的三三没有任何反应,这不是当初宝成认识的战友三三。宝成用手电晃他的眼,没反应。两只眼反射出来的光是发灰白的,没有一点灵动。老人们都说,看人精明不精明看眼就知道了。眼下的三三眼珠子一动不动看着宝成,宝成都怀疑他到底看见这边有人了没有。宝成叫了三三好几声,对面都没有反应。开枪是下不了手的。可是扔下他在后头自己往坡上爬心里又不坦然。以来宝成担心三三着了魔道,在后头糟害他。二来。要是三三真的是已经不行了,好歹也得给把身子带回去。宝成这个时候已经忘了自己已经是个伤员了。他试了几回都没有站起来,心说要不先回,寻到战友再来把三三奈荷回去。

    打定主意,宝成接着整理好身上的东西,扭身朝着坡上往上爬。爬出去几步就有些受的揽不住了。要是在平时,宝成就是跑着上去也不成问题,当年没参军的时候,他都跑着上过南梁坡,这点坡算什么。可是受了伤以后,一条腿不能动,肚子里头很长时间没有食,哪儿还有劲儿?觉见自己爬了很长一圪节了,回头一看,两只脚才刚刚离开平地。宝成咬咬牙,接着爬,起码先爬到看不见瞪着灰白的眼珠子看他的三三的地处再歇着。宝成不管不顾往前爬,手脚乱刨动了半天,身子却如同石头一样沉重。他以为是快要失去知觉的腿太过于沉重,用手拽拽,拽不动,稍微往上抬抬腿,却发现没有那么简单。腿上沾着东西呢,用手电回头看看,是三三。三三像是个牲口一样,两只手抱着宝成那条受了伤的腿,脸紧紧贴着他的脚脖子,仍旧泛着灰白的眼珠子瞪着宝成。

    宝成想要踢开三三,三三抱的很死抖不开。他张开的嘴哈喇子拉着丝儿落到了宝成发麻脚脖子里,凉丝丝的。宝成想都没想就问了三三好几句你要干什么,没都问完的时候就后悔了。这么个问法有个屁用,三三要是还正常,早就跟宝成相跟着一搭寻战友去了。抖不开的三三开始发力,他拽住宝成的腿往后头走,很明显,这是不叫宝成回去。宝成急了,跟三三说,都是战友你放开我,一个走不出去总好过两个都出不去吧?还是没有用,三三耳朵里什么也听不进去。耷拉着脑袋一个劲儿的往后拽,宝成眼看着自己顺着坡坡出溜了下来。他回身用枪托捣三三,铁硬的枪托木头捣在三三的身上,他没有躲避,脸上也挨了几下。当时脸上就变形了,却没有血流下来,鼻子歪在一边,嘴里的牙在嘴角夹着一个,活脱脱就是宝成小时候听猴四道故事里的恶鬼。

    说起来宝成身材要比三三粗壮不少,论力气三三自然不是他的对手。可是睡在地上脸朝上的宝成,浑身的力气使不出来。反倒是三三半爬半跪,正好劲儿足的很。再加上宝成有条腿伤着以后更是使不上劲儿,自然要吃亏些。人着急的时候,脑子反应很快不假,可是想事情很周全却很难。着了急的宝成翻转枪口,拉开了枪栓的半自动。顶着三三的胸口头,突突突三发七个多毫米的子弹就钻进去了,噗噗噗的声音混杂着。子弹从三三背后飞了出去,打着滚钻进了黑暗地里。

    再明显不过了,眼前的人不是三三,也不是活人了。活人要是这么近的距离挨了三发子弹,胸口早就叫打烂了,人还能不死?三三看起来没事,胸口小碗来大的黑窟肉往外翻着。他丝毫没感觉到疼,还是一个劲儿拽宝成。宝成出溜到了平地上,眼前再次出现了黄绿的光。两排排整整齐齐从宝成的眼前滑了过去,像是两条长线。还以为刚刚的就是个梦罢了,醒过来爬回去什么事也就烟消云散了。没想到还是出不去,宝成眼里的黄绿色光越来越模糊。钻进了鼻子的是甜丝丝的那股味道。跟他回忆里的那个味道一模一样。说不上来哪儿是真哪儿是假。按理说,梦总是在遇到的事后头,也就是说眼下的这才是个梦。眼前拽着宝成倒退着朝前走的三三也是假的了?不可能,打烂的胸口真真实实,三三挨着的也真枪实弹,而弹夹里的子弹也确实少了,怎么可能是假的。

    宝成一道儿上光顾着想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三三都已经拽着他来到了那片大洞里。大洞里宝成见过一回的粗壮灯盏早就亮了起来。发出的光却亮了许多。宝成发现这儿不止三三一个人,这些人看不出来长的什么样儿。宝成却能感觉他们都歪着脖子看着他。对,都是歪着脖子的,而且就算是宝成已经叫三三拽着走过去了,那些人的脖子还是朝着一个方向歪着。敢情不是看宝成,他醒悟了过来,这阵看三三,脖子也歪了,方向跟这些站着的黑乎乎的人都差不多。

    大洞中间,没有宝成预料中的大石头台子,反倒是有个三条腿的玩意儿。边边上锃亮的东西底下烧的火很旺,像是老家每年秋里做酸菜的时候支起的大锅,只不过是多了三条腿罢了。虽说上头带着两个耳朵,真的跟铁锅一样,宝成却估计不是给人提溜用的。这个一人多高的玩意儿,看样子也轻不了,谁能端起来。三三拽着宝成正是朝着那边过去的,越到跟前,这个带腿的锅底下火苗传出来的热度就越高,宝成心里有了个想法,该不会也像是煮芥菜一样把他给洗吧干净煮熟吧?然后擦成丝儿腌着发酸了以后吃?这还是些过日子的人呢!给人们讲到这一段的时候,人们都笑却没人相信。大家都以为但凡人到了这个时候,哪儿还有心思乱想,早就叫吓呆了。宝成说这是真的,害怕归害怕,心里却一直不止一个想法。只不过有时有一个想的最多罢了。

    不用宝成自己往起站,有人就把他扶起来了。当然不是客气得扶起来,而是手脚僵硬的捩着宝成的手脚。先是扶起来,宝成还纳闷扶着也不用四个人一起啊。很快宝成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人家把他抬了起来。宝成觉得抓住他脚脖子的那只手有些不对劲,歪着脑袋的三三却站在了一边,大概是完成了任务。这些歪着脖子的人抬着宝成,嘴里呼呼嗨嗨往一边走,却不是到那个怪锅跟前。宝成心说不煮了?大概是要生吃吧。宝成得救后人们很日怪他怎么当时想到吃,宝成自己琢磨兴许是自己当时肚子里也是空荡荡的,脑子里头想到的就是这个念头了。

    原本以为是要寻个水池子要洗吧干净了再煮的,宝成想着正好到池子里先好好喝几口水,饭没的吃,有水还是要喝的。真可算是不如意十之**,宝成落下来的地处不是水池子,而是长条的石头桌子上。抬着他的那些人把他摔在石头上就倒退着下去了,虽说这儿的灯火比刚刚要亮了不少,宝成睡着还是没有看清楚这些人到底什么人。

    这一摔,宝成的腰脊骨硌在高低不平的石头上,疼的跟断了差不多。本来腿上就有伤,这些腰也快断了,不用那些人再来些什么花样,宝成自己也就差不多去跟阎王爷报到了。宝成在石头上喘着粗气,眼前出现了个龇牙咧嘴的人,脸盘比洗脸盆还大一号。上头插着两根毛毛,灯照出来的颜色好像不止一种,看上去跟老家男坡上连飞带跑的野鸡尾巴差不多。脸上所有的部件都大得吓人,还没有动弹劲儿,倒像是死人一样,眼珠子比三三好些有黑有白,却跟三三一样,两眼不动。宝成看着这个怪脸的家伙在他跟前舞挽起来,绕着宝成一圈又一圈都叫人眼晕。宝成很大一种才看出来,这就是个人,而那张大脸也就是脑袋上戴着的一个面具罢了。这个身子瘦长大脸的家伙围着宝成一边转圈,嘴里一边不知道在叨叨什么,几个字就是一停顿,宝成没听懂。

    其实也不用听懂,因为这个家伙手里开始有动作了。原先手里的带着长条毛毛的东西,这阵换成了一把一尺多长带着尖尖的东西,高高得举了起来,尖尖正好对着宝成的胸口头。宝成心说,这是要给我开膛了,先给我放血。人着急的脑子很快,一点也不假,不要说是人了,就是兔子急了还能想出咬人的招数呢。这下,斜背在身上的枪还在,宝成一只手拽出来,枪口朝上对着这个家伙。不过因为对方还在转来转去,虽说速度慢下来了,可是要想瞄准还真不是个容易事。对着对方时间长了,胳膊有点麻了,宝成没了耐心。他手指头没把握住一下扣住了,哒哒哒,出去了。

    随着哒哒哒的声音。头顶上的灯还在,宝成也还在石头台子上睡着,那个带着面具的家伙不见了。没了这个叫人眼晕的家伙,都能感觉出来这儿亮了很多。耳边原来还有的些呼呼嗨嗨的声音也没了,这么大的洞里再次成了宝成一个人。宝成神经一下宽松下来,他手里的枪落在了石头上,手上传过来刚刚弹壳落在手上烫了的疼痛。粗气喘了半天才顺过来,宝成想想,眼下这个地方是不是自己来过一趟的那个大洞里?上回来的时候,他没看见有这个石头台子,更没有看见过那个古里古怪的大锅。

    想着这些,宝成心里冰凉冰凉的。看样子不是他来过的地处,那还怎么回去?就算是路好走,可是自己这个时候身上的疼痛处越来越多,能坚持回去吗?外头的战友也不知道有没有跑出去,该叫人来寻字了。想着这些的时候,眼里的灯光开始模糊起来,慢慢连在了一搭。宝成知道自己的眼皮子正在上下离得越来越近,他跟自己说,千万坚持住,还得回去呢。可是眼皮子还是不停使唤,合上了。在宝成合上眼睡着的时候,整个洞里摇晃起来,尘土飞扬着传过来的是轰隆隆的声音。宝成对自己说,这是下雨了吧。(未完待续。。)

官庄诡事 第一百七十六章 牧 山 (9 )

    ps:  侦察兵给大家说,狗的意思是在前头有东西。排长跟来的几个侦察兵商议之后,把宝成班里看着精干的人留下了三个,叫大个子还有三三回去了。当然说的还是很客气的,叫他们回去待命。

    模模糊糊之间,宝成跟自己说千万不能睡着,到头来却没有用,两只眼还是合上了。困乏的身子不再由他使唤,软软的睡在石头上,手脚都抬不起来。远处传来轰隆隆的声音,叫宝成恍恍惚惚以为要下雨了。他眼前出现了小时候在官庄的山坡上,大雨带着雹子瓢泼一样往下倒时,弟兄几个撒腿往家跑,不断摔倒,互相嘻嘻哈哈不在乎接着往家跑。这不是真的,宝成心里清楚,他却待见这样的事情。

    心里想着下雨,还真就有雨水落到了脸上。宝成从迷糊的状态中醒过来,舔舔嘴唇用这些水湿湿,感觉好些。嘴唇上的水里头有东西,舔到嘴里牙碜的慌,宝成心里还纳闷呢,从外头来了一群人,呼啦啦围了上来。七手八脚的把宝成抬起来要带走,宝成说这是要换地处接着开膛吗。他吃力把眼睁开一条缝儿,却没看清楚这群人是谁,他心说,随他们去吧。心里不舍得家里人还有兰芳,又能怎么样?人活着很多时候就是如同今天一样身不由己。

    宝成回到了煤矿,矿长跟工友们都列队欢迎他。他还是当他的队长,带着人下井挖炭。日怪的是宝成队里还有兰芳。脸上沾满炭面子黑乎乎跟着他一步不离。兰芳什么时候调到煤矿的,煤矿上什么时候有了叫女人下井的做法?他带着人走走,却没有见到一疙瘩炭块子。他不甘心。一直往里走直到看到身子四转格拉都是黑乎乎的炭时,高兴的站住跟后头人招呼,后头没有回声。宝成扭身一看,后头哪儿还有人,不要说他对象兰芳,就是其他的工友也不知道去了哪儿。宝成觉得后头一直有人来着。

    宝成朝着来的方向叫唤了几声,从那边来了一群人。他高兴的以为是工友,随即发现这些人没有带着头灯。黑洞洞的井下没有头灯也能看见?等到了跟前,宝成才看见是根本不认得的人。穿戴也很日怪。最前头的人脸那么大,宝成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个人,那家伙脑袋上的两根毛毛晃来晃去,就是那个在宝成跟前舞挽了一顿。要给宝成开膛的人。宝成扭身就跑。他知道越往井里跑,越没有出路,肯定是个死道儿。眼下管不了那么多,离他们远些再想法子吧,好歹这是宝成很熟悉的地处。问题是这群人不是在部队挖出来的那个洞里才出现的吗?怎么会到了这儿?

    本来是应该越跑越黑,宝成的前头出现了白茫茫的光,雾气腾腾的有亮度却什么也看不见。白光带着温度,就像是冬天背风墙根底下能晒着的阳婆爷。叫人舒服的能睡着。要不是底下还有两条酸麻的腿在不断迈出去,宝成真以为自己是在晒暖暖呢。他开始眯着眼往前跑。也管不上前头到底是什么了。

    跑不动了,后头的人上来拽住了他。他使劲儿挣脱,却没有成功。眼看着那张大脸就从白茫茫暖人的白光里伸了出来,手里尖尖的东西高高举了起来,一忽眨眼的工夫就给他扎到了胸口上。宝成感觉到了一阵疼痛,他想起这个家伙是害怕枪的,顺手捞枪给了他一个连发。枪放下,却发现疼的不是叫怪人扎穿的胸口头,而是胳膊。随着这中疼痛,有股子凉凉的东西钻进了胳膊,顺着胳膊爬上了肩膀,绕过脖颈,到了胸口。宝成一下字想到了细细的小蛇,是蛇钻进去了吗?他感觉还有个尾巴在外头,另外一只手连着往下抹,耳边传来了一阵叫声。接着手脚就不能动弹了。

    从洞里叫战友们抬出来的宝成,始终闭着眼。他手脚上的动作从进了军区医院就没有停止过。照顾他的护士都是些细胳膊细腿儿的实在是摁不住,只好通知所在部队安排人陪床。班里安排人轮流来陪床,三五天过去也是有些吃不住了。膀大腰圆做过力气营生的宝成,不是一个半个人就能摁住的。遇到眼下这种每天都有好几回的情况,往往是战友,还有护士一搭用力才能把他摁在床上。有时候邻床住院的战士也来帮忙,人家每回都问这个战士是怎么了。班里的人因为上例嘱咐过,只能哼哼哈哈一带而过。不光是住院的人想知道,就是医生护士也想知道这个一直查不出来什么毛病却醒不过来的日怪兵,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三因为跟宝成很熟惯,叫班里安排来的次数也是最多的。没几天就跟负责宝成这个病房的那个护士小妮子混熟了。也是,从进了部队,一般也见不到个梳辫子的,能不稀罕吗。于是,小妮子也就知道了宝成到底出了什么事。接着,整个医院也就知道了。

    宝成是叫人们抬出来的,抬他出来的人里就有他们班的。按照三三说,他是在坡上趴了很长工夫以后,遇上寻到了大部队进来救人的战友叫救出去的。小妮子问的他怎么就趴在了坡上,三三一直说不知道。那些战友所,他们进了那个空地之后,没多长工夫,从洞口就看见了斜着哗啦划拉过来的手电光。掺扎着光线的是很多人的声音,原来是后头那个排的人来寻他们来了。两帮人都汇合以后,商议一下,把牺牲的班长副班长先送回去,其他的人接着往里走。日怪的是,这回人们千防万防的从墙里出来要人命的东西,却一根也没有出来。要不是大家都看到了班长副班长身上有黑色长条条的东西,真会叫人感觉这是个故事罢了。

    在前头不远的坡坡刚开始的地处,他们看到了脸朝下趴在地上的三三。班里人都不敢过去扶他。还是后头来的那个排长把三三搀扶了起来。给三三灌了几口水以后,他醒来了。三三脸上没有任何不对劲儿的地处,班里其他人都互相看了几眼。还是没敢搭理他。直到回到帐篷以后,大家偷偷观察了好几天才放下心来。不过对于战友们连着手使出来想套他话的招数,三三一直都是一个招数,以不变应万变,就是几个字,记不起来了。

    一群人寻了一顿,没有结果。排长拨通了电话。请示了上级。班里人都看憨了,电话在这儿不是不能用了吗?这是,有人发现了掉落在地上的电话。军用的装备结实的石头一样,没有摔坏的电话居然还能用。大个子当时就叫唤起来,刚刚我们的电话就不能用了,该不会是班长跟秦宝成两人合伙骗人吧。这个说法当即惹火了其他的战友。有人恶狠狠给了他一句。你他妈不要忘了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没有多少工夫,上级就派来了支援人员。有意思的是,还有两条细腿儿长嘴头的狼狗。看拽狗人的那个架势,就知道是团部侦察连的。狗进来开始就没有停止过东闻闻西叫叫。侦察兵给大家说,狗的意思是在前头有东西。排长跟来的几个侦察兵商议之后,把宝成班里看着精干的人留下了三个,叫大个子还有三三回去了。当然说的还是很客气的,叫他们回去待命。

    三三知道的也是后来听人说的。而且其中相当一部分是他从两个寻到宝成的战友半夜悄悄说话的时候偷听来的,剩下的就是他猜得了。给小妮子说的时候。自然不能这么说。三三说是他带着人寻到的宝成。当时宝成的情况很严重。而宝成在的那个地处也是阴森恐怖,一般人都去了总能吓破胆。

    宝成的情况不能不说是严重的,至少人们抬他出来的时候是这样的。正在三三跟小妮子在楼道的圪角里腻歪的时候,病房里的宝成再次发作起来。小妮子不耐烦的把眉毛拧在了一搭,说了句,这个人真麻烦。三三随口来了一句,就是,跑着进了病房。因为医院大概都传遍了宝成的事,反倒是没人敢在他发作的时候过去帮忙了。人就是这样,对知道底细的东西是不害怕的,真正叫人害怕的都是人们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宝成的事因为他本人一直没有醒过来,其他人说的再真也是不全的。

    三三进来的时候,宝成正好摸到了自己胳膊上的针头,他一把抓在手里拽了出来,针头离开肉皮子,血水珠珠就从胳膊上涌了出来,越变越大。三三过去两只手握住宝成的胳膊腕子,小妮子才把针夺了过来。早就习惯了宝成闹腾的医生也跟着来了,他们一搭用力摁住了宝成,想叫他平静下来。

    对宝成这个战士,医生有些无奈。从送进来开始,一天就要闹好几遍。跟所在部队沟通之后,人家说不要过多在意这些,主要是治疗好他。部队的人还嘱咐了一句,争取叫人早些醒过来。医生不敢怠慢,对宝成做了全身的检查,除了发现身上有些磕碰造成的皮外伤以外,最严重的就是有条大腿上的肌肉拉伤。没有什么大问题,可是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问题,因为没有问题宝成就该醒过来,可是他偏偏呼吸正常、心跳正常的睡着,睡好了就开始闭着眼睛折腾。医生们一开始以为是宝成在瞎胡闹混病号,可要是装出这个架势来也不是个容易事。看起来不像是假的,可是为什么会这样也不知道。

    宝成叫人们摁住不能动,他摸捞枪也没有。着急之下,他无奈的大喊起来,两只眼就是在这个时候一下子睁开了。正对着的就是三三,宝成腾坐起来,手里就捞摸东西往三三身上甩。看这个架势,就像两人从一开始就不认识。三三自然躲开了,遭殃的是反应不快的医生们,那个护士小妮子,在换乱中,针头没有给宝成扎上,反倒是划破了自己的手背,楞了一下,叫唤着跑出去了。这下病房里热闹了,其他住院的战士们都往外头躲。有个腿出了问题的拄着拐杖,一条腿点着地跑的居然是第一个出去的。

    宝成顾不上注意这些,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必须得确定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自己的战友三三。好几回自己眼前出现的都是真真假假没个准的东西,他提醒自己必须有足够的警惕。外头的阳婆爷越过挨着医院围墙的大树,从树梢尖尖上斜着进了病房,对面的的墙上爬满了高高低低的影子。宝成看到影子,扭身看看晃眼的光,心里好些了。自己这是回来了,或者说自己这是出来了?

    接下来的日子,宝成从不说话,到慢慢说话,不过一直话都不多。过了一两天,宝成换了病房。他来到了一间还带着沙发的病房里,等到他张嘴吃饭,宝成吃到了进部队开始最好吃的饭。五个菜还有汤,他看到菜脑子里一下想起了在洞里老想着饿死的时候,心说就是给他来两份,也能吃进去。可是到了说吃就吃的时候,却叫进来的小护士给笑着拦住了,人家不叫他吃了。小护士对着他翻出来的白眼,说了句,昏睡了这么长工夫,喂饭都掰不开嘴,全靠鼻饲,一下就想吃这么多,你就不怕把肠胃给撑破吗?宝成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道理,这顿饭好好的兴头就叫小妮子给败坏了。他就吃了些汤泡大米饭,还是小半碗,真想知道那几个他都没动筷子的菜都到哪儿去了。该不会是护士他们吃了吧,这样的想法一旦有了,闹得宝成每次见到小妮子来,就老是盯着人家的嘴唇看个不停。

    几天之后,饭菜可以敞开了随便吃了。宝成每顿都吃到眼珠子都快撑得掉出来,才放下筷子。这是最得爽的事了,不过烦心的事情很快就来了。从第二天还是第三天早上开始,自称是团部宣传干事的人就带着一个高瘦的中年人,还有一个戴眼镜的小后生来了。宣传干事要求宝成把自己在洞里见到的,听到的都详细得说给这两个人。接着中年人开始问,小后生就开始拽开钢笔在个本子上写写画画。

    宝成对他们问的问题,不是不想好好回答,而是回忆起来实在费劲。所以整个说的过程中,团部的干事不时皱起眉头,尤其是他回忆不大起来的时候。宝成从那堵墙开始说起,他发现中年人扭过脑袋跟小后生点了点,这是什么意思,带着这个疑惑,宝成开始慢慢说,他尽量排好自己的词儿,同时注意观察对面的人的反应。说到底,这事他们得问他,而他也要知道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说也是自己去趟过一回的,不能说跟自己没有关系。(未完待续。。)

官庄诡事 第一百七十七章 牧 山 (10 )

    ps:  在部队,白天集体行动,黑夜驻地周围明哨暗哨一起上,谁能走得了,更何况,宝成他们从进来开始就不知道这是哪儿,跟前没有一点一家,就算是失踪了能到哪儿去?

    可是三三真的没了,这是事实。

    说不上来团部干事带来的人是干什么的,中年人主要负责问问题,而小后生拿着根水笔在本子上记了一页又一页,很快就用完了一个本子。看着从黑色人造革皮包里掏出来的硬皮本本,宝成心里一阵纳闷,他觉见自己没有说过那么多话,小后生到底是在记录什么?他注意到,即使是自己在努力回忆在洞里的事时,小后生还是没停过。

    中年人问的问题很详细,从宝成他们发现工程项目前头看到的墙开始,一直到宝成一个人在洞里看到的遇到的。像是梳子过头发一样一根都不放过,有的问题甚至前头问了以后,后头想起来还要再问。宝成有时前后不太一样是,他还会反复在问宝成几遍。宝成看着他挺烦的,尤其是中年人看着小后生两人一搭圪皱眉头的时候。宝成心说,要不是团部有干部在跟前,老子才不伺候你们呢。他几次悄悄看了看那个干事,那小子就跟木头雕刻出来的爷爷一样,端坐在那儿能坚持一前晌,都快能坐化了。

    其实宝成还觉见了一种叫他不得爽的事情,这两人一次次问同一个问题的时候,就跟不相信这个好不容易才算是活下来的小兵。宝成确实不敢说自己看见的听见的都是真的。可是他只要遇到中年人问到的问题,都没有保留的给他们说了,凭什么还要一遍遍的问?可是忍不住也得忍住。自己也不是在煤矿上时能当个捣蛋的头头了,宣传干事来了,那就是代表团里。

    趁着干事起身出去方便的时候,他带来的两人也开始从暖壶里倒水准备歇歇。宝成看看就是他们三个人,问了一句,自己到底是遇到了什么,怎么偏偏得问他?中年人说就是你在洞里的时间最长。进去的最靠里头呗,这么说吧,你知道的最多。宝成说不是还有我们那个战友三三吗?

    中年人说我对你们班里的情况大概了解过。哪儿有个叫三三的?宝成才想起那是他给南方来的这个战友起得外号,他赶紧给人家说战友的大名。小后生在中年人的嘱咐下,在本子最后一页记下了三三的大名。这个时候干事进来了,宝成稍微歪歪脑袋朝着门缝里看过去。脑袋里愣愣的。怎么外头还站上岗了。他来部队也不是头一天了。什么地处什么级别才有人站岗,心里还是大概有个数的。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个待遇?他脑子一转,就觉出了里头真正的意思,这些人是来保卫自己的,不过更有可能是来看着自己的。可是,宝成纳闷,我为什么要跑掉,好好干完三年。我还要顺当复员呢。

    不知道中年人在墙角问了干事什么,干事想想。忽摇着脑袋。接着干事的下巴朝着这边歪了过来,意思是指着宝成。坐下来以后,中年人刚想点起一根烟,好像是想起这是病房不叫人吃烟,又把烟放回了盒子里。干事清了清嗓子,问了宝成一句话,宝成就懵住了。干事的问题很没有由头,叫宝成不知道怎么答对。他问宝成三三在哪儿。宝成说这几天没有看见过呀,自从进了这儿,就再没见过班里的战友,说实话,这几天看到的穿军装的人也就干事一个。宝成稍微堆着笑跟人家说的,结果人家不吃这一套。那个看着白白净净的干事,嗓子一下子粗了起来,脸上的表情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变样,比官庄伏天的老天爷脸色还变的快。他叫宝成严肃些,这个问题很严重,回答只能是有还是没有。

    宝成叫吓了一跳,那两人也叫吓着了,三个人都看着干事。门外站岗的人听到了干事一下子提高了八度的声音,以为里头出了什么变故,哗啦一下拽开了门。宝成眼角的斜光扫到了,那个哨兵手里提溜的是枪!日他祖宗,宝成后来没回给人们道故事到这儿的时候,嘴里必定来这么一句。他觉得拿枪保护他完全没有必要,这是军区医院一般人也混不进来。那就是只有一种可能,宝成要是想悄悄出去的话,后头就会有花生豆打着滚撵过来,非要钻进他身体里。他感觉见了委屈,自己根本就没有想着要逃走啊?没有由头啊!

    哨兵看见里头没有事,干事又摆手叫他出去拉上门看了宝成一眼出去了。干事的一嗓子叫房间里没声了很长工夫,宝成在心里琢磨干事为什么要问三三。他混混沄沄觉得这个事中间肯定是出什么枝节了,还以为从洞里出来就算没事了,谁知道这么麻烦。宝成稍微抬眼看看干事,两只眼对上的是对方带着火焰的眼神。他收了回来,耳朵里听到了中年人的话。他叫宝成不要紧张,好好回忆一下前几天,三三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处。宝成想想,没谱得来了一句,他跟医院的小妮子打得火热。干事接着一眼就瞪了过来,宝成知道自己回答的不对了。可是三三有什么不对的吗?

    他脑子里自己回想这几天三三没有什么,倒是在洞里的时候,出现的那些事又出现在了他脑子里。他给中年人说明了一下,中年人像是很感兴趣,叫他好好说说。干事的脸色好了些,这个回合下来,宝成知道了自己眼下的事,一点儿也不比在洞里的形势轻多少。他从三三在班长副班长叫扎死之后,冷冷不防出现在他身后说起。宝成说的唾沫从嘴角往出溢,对面的三人都听着有些愣住了,干事脸上好稍微带着些不相信的意思。而中年人跟小后生都完全没有。好几次,小后生都忘了在本子上记录,还是宝成注意到了停下来提醒他。他记得的时候。宝成还得再说几遍。时间过得很快,干事看看表,跟两人说要不休息以后,下午继续。

    中年人说我们就到医院食堂,简单就餐然后继续。他问问宝成要不要好好休息一下,身体能不能受得了。宝成觉得这个中年人实在,比那个干事强多了。他跟对方说。自己的身体没什么大事,接着吭吭哧哧跟中年人说了自己的想法,自己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问他这些。中年人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扭身跟干事说,还的麻烦你给食堂说一声,我最近肠胃不好。看有没有软和的饭食给准备些。干事倒是对中年人很客气。说马上准备。中年人跟小后生说我们稍微整理下今天上午的记录吧。

    干事出去了。中年人像是对小后生说,可宝成听着像给他说的。中年人像是跟小后生商议,叫李干事忙其他的去吧,要不小秦心里紧张回忆的不太全面,影响我们以后的工作啊。宝成心说,就是。他朝着中年人笑着忽点脑袋,送他们走了。

    这顿晌午饭,宝成吃的又有些撑着了。喘着粗气看着护士小妮子端着吃的光淡淡的饭盒出去。心满意足的把肚子揉了好几十来个来回,眯着了。大概是心上舒展开了。一直睡到了中年人来把他摇醒。擦干了嘴角的口水沫子,翻身寻水缸子。自己下地把暖壶盖子揭下来,倒水喝了。小后生还想伺候他来着,宝成说自己早就好了。干事在跟前的时候,他浑身说不上来哪儿不得爽,反正是放不开。

    宝成刚要搬个凳子跟两人坐在一搭好好道聊的时候,李干事进来了。宝成还是有些紧张站了起来,李干事摆摆手叫宝成在他不在场的时候,好好配合好庞教授跟小庄就可以了,最后还强调了一遍,说这个是政治任务,要坚决完成好。宝成光着脚一个立正敬礼,说坚决完成任务。他心说是不是还要问我有没有信心,我回答有,然后再如同首长们一样,来个没听见之类的。他脑子里乱想的时候,李干事都已经出去了。

    穿好鞋,三个人围着那个沙发前头的小茶几接着聊起来。中年人说他们是从上头来的,接着说出了个绕口的名字。小后生看宝成没懂,就说就是看地下有没有什么奇怪事情的。庞教授纠正说,确切说,我们这个二级部门主要负责的主要是,老古人埋在地下的秘密。这些秘密要不然是有助于我们国家的文化研究,要不然里头的宝贝价值连城,是需要国家好好保存留给后世的。庞教授说出了个词儿,什么田野考古。宝成还是一头雾水,庞教授笑笑说,反正你们部队也不着急叫你回去,我就花些工夫给你说道说道,你到时候也得给我有多少说多少啊。宝成笑着忽点脑袋,说这个没说的,一定。

    听庞教授说,这田野考古说到底就是他们这行里通过获取实物资料以供研究的工作阶段。包括考古调查、考古发掘与室内整理,是近代考古学基础性组成部分。考古调查主要是为选择发掘对象及选定地点,并确定发掘的方法而进行的调查研究。一般通过事先查阅文献资料,利用地图、地名学成果及航空或卫星照片等遥感材料,取得遗迹、遗物的线索。在实地踏查中则通过观察地形及地面现象,利用各种自然断面寻找遗迹和遗物,并借用探锤、使用磁力探察等科学技术了解地下情况。考古发掘是在考古调查的基础上进行的发掘。依据地层学原理,依照遗址中文化层的层次作井然有序的发掘,以正确判断遗存间的相对早晚关系(见考古年代学)。对于墓葬,则注意清理葬具、尸骨和随葬品。遗址的发掘通常采用开掘探沟或探方的方法,发掘中用照相、测绘、文字记录等各种方法记录文化层堆积情况和遗迹、遗物状况,并收集、登记出土物。发掘的原则是要能够根据记录和出土物恢复遗址和墓葬的原貌。对重要遗址有时还制作模型,或建立遗址博物馆保存现场。室内整理是对考古调查、考古发掘资料进行系统分类,运用地层学和类型学的方法制定各种遗物的相互关系及相对年代,分析各类遗物的用途和制作技术,并进行其他方面的初步研究。在此基础上编写出田野考古报告。

    得亏宝成有些文化,听着这些也成了听天书。他脸上的笑变成了眼气,你看看人家庞教授的文化,再看看跟前的姓庄的小伙,年纪轻轻就跟在这么有学问的人跟前。他嘿嘿笑着问庞教授,这算不算是什么考古调查啊。庞教授告诉他,这是这次考古的第一步动作,只有这一步完全完成以后,才能考虑接下来的工作。

    从庞教授那儿,宝成知道了从他们团来开始,庞教授他们就接到通知,并且派人来了。宝成说我没看着有你们的人啊。庞教授说这次他们团施工可能涉及到的牧山周围,底下可能存在的目标物保密级别较高,所以相应的保密措施也是很到位的。他们单位每天跟着部队进洞的人,一身行头跟真的大兵没什么两样。

    庞教授说这些的时候,小庄碰碰庞教授的胳膊,那意思宝成也能断出来,就是不想叫教授不要透露这么多。庞教授没有理会,反倒是问了宝成一句,你还愿意再进去一趟吗?宝成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庞教授解释,这次他们单位通过上级政府,最终争取到了军队的支持。军队的任务由完成军事工程土方挖掘变成了先全力保障牧山考古挖掘顺利进行,接着完成军事工程。这样全团也就成了考古工作的后备人员。其实庞教授的话宝成懂的差不多了,就算是宝成不答应,只要他们跟团里说,宝成还是要去的。宝成现在是个当兵的,首要一点就是要服从上级命令。他想通了,反正想不想去也得去,不如答应了吧。

    看他同意了,庞教授很高兴,跟小庄说,这样小秦就算是马上要成立的牧山一号任务的相关人员了,说说也不算是泄密不是。小庄笑笑说也对。宝成知道他的问题可以说一下了,那就是三三到底怎么了。庞教授还是想吃烟,宝成叫他不用在意,他点上烟,吐出来几个字,失踪了。失踪了?这么个大活人,还是在部队驻地怎么能失踪,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确实,在部队,白天集体行动,黑夜驻地周围明哨暗哨一起上,谁能走得了,更何况,宝成他们从进来开始就不知道这是哪儿,跟前没有一点一家,就算是失踪了能到哪儿去?

    可是三三真的没了,这是事实。(未完待续。。)

官庄诡事 第一百七十八章 重 返 (1 )

    不管搞机明三三是怎么没的,没了就是没了。这个事实没有没法不认,李干事说的总该不是说笑,庞教授也没有必要哄骗宝成。宝成想了半天觉得这事不一般,他问庞教授什么看法。庞教授说他也想过这个失踪的战士背后有什么日怪之处,却不得要领。小庄悄悄提醒教授,这事是不是跟三三在洞里的表现有关系,或者说,从洞里出现不一般的事情开始,三三就是有问题的。

    没有办法下结论,甚至三个人想了各种可能性,到头来也解释不了三三失踪的事件。为了节省时间,教授还是接着详细问了宝成在洞里的经历,宝成边说边跟他交流着自己的想法。期间宝成提到了自己在过去遇到的日怪事,自然也说到了他从小就认识的文瘸子老人。教授显然对这个很感兴趣,说要是有空的话也到官庄走一走。宝成说官庄就是小地处,去了没多大意思。教授摆摆手,不同意宝成的想法,他认为真正的田野考古恰恰是要到民间去,要接地气,才能做出些成绩来。宝成跟教授他们熟惯了,说笑说,我入伍前在煤窑里,地底下好几十上百米,算不算是最接地气了。这个话逗笑了对面的两个人,庞教授对小庄说,你看小秦同志也是个性情中人啊,咱还有必要跟他存心眼吗?

    宝成很认同教授说的话,想起刚刚教授说的叫他参加接下来的考古工作的事,一点激动上来。说一定要全心全力配合好考古队的工作。庞教授很高兴,试着问了宝成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宝成拍拍胸脯,表示现在就可以。当即小庄出去给部队联系。准备给宝成办理出院手续。经过医生的一番检查,也确实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出院手续办理的很顺利。宝成出了医院,李干事就接着他到了团部。说是团部,其实也就是个大号的帐篷罢了。里头有个连鬓胡(就是络腮胡的意思)的人,正在看东西。宝成一个立正嘴里高喊团长好,结果对方笑笑说。我是政委。宝成说这一看就是个大老粗,还是政委呢。谁不知道部队上的政委都是能说会道的文化人,怎么还这个样儿?政委看出来了。说我这几天没有顾上刮胡子,大概有些像是野人了。

    政委告诉他,这几天团长不在,他主持工作。宝成进部队没有见到过这么大的官儿。就是营长之类的。也是在大会的时候,坐在台子底下的小板凳上,远远看见过一两回。他觉得能管得了好几千号人马的官儿,大头兵能随便就见着吗?政委主要是给他下达了几个任务,叫宝成时刻记着。宝成说他记住了,还给背了一遍。从任务内容来看,这个庞教授可不是个考古的半老头那么简单。用政委的话说,是什么国宝级别的。像是什么珍稀保护动物大熊猫。宝成不知道什么叫大熊猫,政委说就是很厉害很贵重的。宝成问是不是说明要是陪着他们进洞的时候。就算是把自己的命搭上,也不能叫这个什么国宝出事。政委忽点脑袋说就是这样,不过翻过来接着叫宝成宽慰些,说只要做好充分的准备,不会有什么事的。

    宝成心说,其实出不出事也不是人在洞外头就说了算的。其实有些时候。宝成认为人其实说了什么也不算,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三三不是说过这么一句话,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吗?他想到三三,张嘴想问问政委,可是李干事一直在跟前,没敢问。他心说大概这就叫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吧。想到这些,他稍微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李干事一下,不要说,那小子还真有点像是个鬼,下巴尖尖的,脸长显得两只眼很大,有些瘦。当时差点憋不住给笑出来,还好政委叫他回班里等候命令。

    做准备的时候,庞教授他们找到了宝成,叫他给出出主意。宝成头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大铁盒子上头带着的电话话筒,他过去拍拍,说趁早不要带了。庞教授也想起宝成说过得失去联系的事,叫部队的战士收了起来。宝成出主意带了几个哨子,每人一个,他认为这个反倒是应该很管用。看着防身的那些个武器,宝成过去掂起来试试,挑着自己熟悉的半自动,还有信号枪,接着还挑出来一把手枪。这倒不是他觉得手枪有什么用,而是想借机过过当干部的瘾,平时不要说他,就是班长也没有这个福气。把武器挑好了以后,想想还缺些什么。墙角立着的工兵锹叫他瞥见了,放在手里掂量掂量,跟武器放在一搭。庞教授在跟前看看,说带着这么多武器,有这个必要吗?宝成说,里头的东西我不知道是什么,拿着这些算是壮胆嘛。庞教授也掂掂这些装备,说这可是不少分量啊。宝成说这算什么,我们五公里越野的时候,背上的东西比这个沉多了,那还是跑着回来的呢。庞教授夸了一句,人民子弟兵就是好样的啊。宝成心说,你不是跑着回来拖了班里排里连里的拉练成绩试试?

    堆着李干事,宝成心里的话自然是不能想说什么就吐什么的。挑好了武器,宝成把每件都往身上挂的时候,小庄却递给他一个背包叫他试试。这个背包是黑色的,两个肩膀上两条带子。除了有个大号口袋以外,两边还有各种小口袋。宝成试着把这些东西都放在里头,发现比挂在身上方便的多。庞教授说这是有次他们联合考古的时候,外国同行用剩下的,就送给了他们。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成的,宝成使劲揪了一下,很结实。

    跟宝成做的准备不一样,小庄他们的队伍除了他跟庞教授,还有几个人。看看他们脸上发黑的老肉皮,就跟官庄种地一辈子的老受苦人一样。几个人都跟宝成打过招呼。宝成一下也没记住叫什么名字。准备的东西大概就是三大类。一类是队伍保障的,吃的喝的用的一大包,宝成拽开包上的拉链。在里头发现了好多的压缩干粮,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这东西不好带,死沉死沉的,吃起来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他看看这五个里就有四个带着眼镜的文化人,心说到时候非得噎住叫你们上蹿下跳没法子。压缩干粮宝成也没吃过多少回,不过噎住一回就叫人这辈子忘记不了。没有发现水。宝成心说这些都是文化人,不知道没水比没吃的还要命吗?大概这就是人们说的书呆子吧,说起来一套一套的。事情上不一定靠谱。他跟小庄一说,小庄拍着后脑勺吐吐舌头,跑出去张罗去了。

    第二类就是考古人带着的专业玩意儿了,宝成妆模作样看了一顿。像是很懂行一样。其实不要说没有从盒子带子箱子里头掏出来。就是掏出来宝成也不一定能看懂。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要是随便哪个都能看懂,还能叫专业吗?其中有捆细长的铁管引起了宝成的注意,他问庞教授这是准备防身的吗?没曾想庞教授扭头给那三个人问了一句,这是谁拿来的?得知是小庄,庞教授说就会搬动古籍、写文章,我们这是底下考古,甚至可能直接到达考古位置。还要这洛阳铲干什么?宝成头一次听说这个什么洛阳铲,他圪蹴下看看。没看见什么铲子啊。有人把这些东西搬出去了,庞教授嘴里叨叨就是得锻炼啊,读万卷书不行,还得行万里路啊。

    第三类自然就是宝成将要背着的武器了,宝成跟庞教授商议,是不是可以给他们也配些武器,毕竟到时候出现什么突发事件时,大家能都抵挡一下。庞教授说他们都是握笔杆子的,没耍过枪杆子。宝成笑着说我还是挖煤的呢,打枪没有那么难。这个时候政委掀开帐篷的帘子进来了,李干事一个立正,一直呆子一样的反应倒是很快。政委跟庞教授握手,说老师,这次没想到你来了。敢情政委是庞教授的学生?怪不得这么客气,这么长工夫李干事得一直陪着。政委对着自己的老师,问宝成有没有信心完成任务,宝成后脚跟磕得咔咔的,喊了好几句有。宝成心里知道,有没有信心这个时候的回答都是一样的,就是一个字,有。

    出发那天宝成还起晚了,梦里正在跟兰芳拜天地,就差两人互相鞠躬了,起床号响了。就跟发神经一样,闭着眼把裤子衣裳都穿戴好,就往外头跑。跑出去两步,想起来被子还没有搞成豆腐块,接着又跑回去。早操早饭过后,宝成单独到了团部跟庞教授会合,按照李干事的要求,他不能跟战友说自己这几天的任务是什么。

    会合之后,再次向政委表了决心之后,就出发了。在往洞口走得车上,庞教授坚持要跟他坐在大车斗里。这个文化人甚至还掐着指头算了下说今儿是阴历五月十六,凡事顺当啊。没想到他们也有这个讲究,宝成笑笑。庞教授解释说,不要小看了这些,古人这么说自然有一定的道理,再说做事就是要尽最大的努力,抱最大的希望,做最充足的准备,做最坏的打算才行。文化人就是不一样,凡事都能给说出来一大长溜的道理来。大概是宝成黑夜尽是做梦娶老婆了,这阵叫车晃荡着都有些困了,脑袋一个劲儿往下耷拉。庞教授反倒是用宝成来做例子,叫紧张的小庄放松下来。他的说法叫宝成哭笑不得,一个劲儿夸宝成胸有成竹,遇大事不紧张。宝成真想说一句这是我没睡好,什么不紧张。那个洞里谁进去谁知道,能吓死个人谁敢不紧张。

    洞里的前半段,已经是施工结束的,地上平坦,车走起来很快,不知不觉就到了那堵墙的位置。因为出了事,塌下来的东西还没有拾掇干净。送他们的李干事给庞教授说明了情况以后,把宝成叫到跟前,悄悄嘱咐他,要是出了事,就是脱上层皮,也要把庞教授带出来。必要时候,其他人可以放弃。宝成问什么叫必要时候,李干事说意思就是其他人救不出来的话,庞教授无论如何得救出来。宝成问那我呢,李干事没有直说,反倒是说作为光荣的人民解放军战士,要做好随时为使命牺牲自己的准备。宝成说尽是扯淡,就是连我也可以完蛋呗,话说回来,要是真的到了他说的那个狗屁时候,没有他,庞教授还真不一定能出来。真不知道李干事脑子里是怎么想的,他应付得给了一个敬礼,扭身到了庞教授那里。

    这群人干的事叫宝成觉得有些笑人,这才刚到在最开始的地处,就圪蹴在地上研究上了。他们每个人闹着个圆圈圈的东西,细细看着什么。庞教授叫小庄把他拾到的小坷垃上头的花纹画到本子上,小庄可是四平八稳画了起来。看这个架势,一时半会儿也完不了,宝成索性坐下来,拾掇起自己的装备来。早知道这样,宝成他们就不用费了老劲儿把这些炸塌下来的大小坷垃都留着,叫这些人好好研究研究了。

    宝成猛的想起,他们当初看到这堵墙的时候,上头没有什么花纹啊。宝成一下过去拾起一疙瘩,对着手电的光细看起来。没错,上头真的有,那么是这阵上头才有了花纹,还是当初他们没有看见。他跟庞教授说了这个事儿,庞教授却不以为然。据他说,这些卷云安魂纹饰,本来就不是整个门上都有的,他们当初看不见可能因为没有往上头看的缘故。宝成忽点脑袋,部队里都是些么什么文化的,就像是宝成这样的,就算文化人了。再说队伍里带兵的人都有这么个想法,不待见有文化的,都觉得有文化就毛病多,不能吃苦。一群粗人谁会专门注意门上头刻着什么玩意儿呢?

    庞教授一边看着上头的花纹,开始给宝成讲解起来。文绉绉的话从庞教授嘴里出来,一套一套的。宝成当成了故事来听,比猴四的故事来的有水平。从洞里来的风微微的,吹得头前的头发慢慢乱动。宝成随口问起洞里还有风?得到的回答是很正常,阴寒之地嘛,自然阴风阵阵,说着还嘿嘿笑起来。宝成心里一怔,怎么看着教授的眉眼也开始有些不正常了。他对着教授干笑了几声,扭身过去,小庄正在画花纹的脸在手电底下,也有些不对,总感觉脸上的表情发木。宝成悄悄拉开了枪栓,指头肚搁在了扳机上。(未完待续。。)

官庄诡事 第一百七十九章 重 返 (2 )

    ps:  传说中,活络墓顾名思义就是活的,各个部分都可以随意变化。除了墓道可以动以外,还会自动出现各种组合的变化形式,可以分为天罡变与地煞变。也就是七十二变跟三十六变,这个宝成听懂了,说到底就是跟孙猴子一样呗。

    宝成一边摆弄着自己的半自动,班长在的时候给他们经常说,人不能糊弄枪,要不然枪就要糊弄人了。给他解说了半天考古知识的庞教授脸色慢慢不对劲了,宝成心里多了个心眼,他干笑几声,扭过身的时候,看到了一本正经在画土坷垃上头花纹的小庄,脸上也有些不得爽,总的说起来脸色不自然,发木。宝成多看了几眼,发现小庄的眼珠子不动,眼皮子也不眨,手电映着脸色发白,跟给死人烧化时用的纸扎童男女没什么两样。不用看其他人了,宝成很快悄悄把枪的保险打开,手指头肚子搁在了扳机上。

    对于低头认真画画看看的五个人来说,是不会注意宝成在这边手里的动作的。宝成心说要是有变,我就给他们来个突然爆发,一个弹夹三十发7点六二的子弹,五六三十每人正好五个。可是随即他就心里沉了下来,想起了那个李干事给他嘱咐的话,到时候真的要牺牲自己吗?宝成心里一边想着这些,一边手紧紧挨着扳机,另外一只手握住枪的护木,没多长工夫手心里就有汗了。这一下下的紧张真不叫人受的,他心里暗暗骂了好几句。日怪的是。汽车放下他们以后,也没有等在这儿准备接应,上级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是施工任务很重。没空?不是,不是说过了眼下的任务是先配合庞教授他们考古吗?这个日怪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以后,再看庞教授他们,感觉更不正常了。原本感觉还算是和蔼的半大老头,眼角哪儿总是藏着些什么,笑容也越来越像是奸笑,不怀好意。

    正在这个时候。小庄抬起脑袋,咧嘴跟宝成笑笑。小庄的眼镜哪儿去了?没发现他摘掉啊!小庄笑笑,问了宝成一句。你怎么又回来了?看来这就是你的命,说着就往宝成跟前圪蹭。宝成朝后一侧身,端起半自动,问了好几句你要干什么。其实问完没两秒钟他就觉得自己很憨。这还用问吗。肯定是要对宝成不利呗。小庄往他跟前走,剩下的四个人也都站了起来,一个个都已近变得干瘦的剩下了骨头架子,顶着个脑袋骨,眼窝深的看不见眼珠子,抬着软不踏踏的两只胳膊往这边围了过来。宝成顾不上那么多了,端起枪就要扫过去。

    脑袋一下子磕到了车厢板上的宝成睁开眼皮子,感觉里头像是进了二斤沙子。怎么揉都没有用。他看看洞里已经打开的明晃晃的电灯,反应了过来。闹了半天是个梦,他们还根本没有到那堵墙跟前。庞教授看他醒来,说见他睡的挺香,就没有叫醒他。说着扭过头给小庄说,你真应该到部队去锻炼锻炼,你看人家跟你年纪差不多,多么能吃苦,就这么坐着小板凳就能睡着。他说干考古尤其是田野考古的人,都是要股子不怕吃苦的劲头的。小庄一个劲儿忽点脑袋。宝成细看,眼镜倒是还在他鼻梁上架着。他讪讪跟小后生搭了句话,说你能摘了眼镜吗?小庄不好意思,说眼镜近视是带着遗传的,从小就依靠眼镜,没了就什么也看不见。

    宝成把每个人都看了一遍,尤其是在身边的庞教授。没有发现问题,他放下心来。把握着枪的手松了松时,发现手指头就放在扳机上,心吓得砰砰乱跳起来,再看保险真的打开了。这也就是说,刚刚在梦里不全是假的,起码他手里的动作就是真的。这要是当时再手松些,说不定这五个人就是五个鬼了,这阵早就过了奈何桥。他赶紧关了保险,枪口朝下放好装备。这些动作他做的尽量自然,还好,没有引起五个人的注意。

    顺着宽敞平坦的水泥道儿,进了洞以后很快就到了那堵墙边上。宝成背了武器,还顺手给他们提溜了一个箱子下来。李干事正在跟教授说什么。大概是说完了,李干事把宝成拽到了一边,说了叫宝成保护教授的话,叫宝成听的脑门上汗马上就出来了。的亏戴着帽子李干事没看见,这家伙说的跟宝成梦到的一模一样!或者说宝成梦里李干事说的话跟现在宝成听到的一样,可问题是宝成做梦的时候,这些事还没有发生呢!宝成不敢再往下想了,他不知道是不是一阵儿那五个人也都变成了怪样,朝着他过来。他脑子里正在发呆的时候,李干事问了好几遍有没有信心完成任务都没有听见。直到李干事推了一下他才反应过来。连声说有有有,李干事给他说不管怎么样,五天之后就要在这儿,到时候他们来接应。宝成其实想到了一个问题,为什么就派他一个人去配合庞教授,毕竟团里那么多人。真的像是庞教授说的,这个洞只有他秦宝成进去过?

    汽车挑头回去了,屁股上的行车灯也成了两个红点点再也看不见了。五个人简单分了一下,各自都带了些东西。宝成多了个心眼,他把干粮分了一多半自己背着,水也是。背着虽说有些沉,可是毕竟心里踏实,谁知道一阵会发生什么事。他心里还是放不下梦见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尤其是李干事训过话之后,他一直小心着张罗每一步行动。要论起单兵格斗来,眼前的这几个连兵都不是,宝成一个撂倒他们五个没问题,要他们的命也是小事,更何况还有带着很多弹夹的半自动,怎么着还不够他们喝上一壶的?可是对方毕竟是五个人,而且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恐怕他要对付的还不一定就是五个人,兴许就是五个其他的什么东西。

    脑子里一阵乱想,走在了后头。庞教授他们倒也没有在意。小庄他们很快就发现了土坷垃上头的花纹,高兴的给庞教授说。庞教授脸上的神情很自然,看的出来,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宝成问了庞教授,恭维说老师是不是看见好学生都是这个表情,还调侃自己从小就是个不待念书的。哪知道庞教授说了一句,当老师的不一定。当爹妈的肯定是这样。怎么回事,难不成这小子是庞教授的小子?他呵呵几下,呵呵不下去了。庞教授拾起一疙瘩坷垃说。他从小跟着他妈妈长大,随着他妈姓。敢情真是父子两,宝成心说你们父子两装老师学生还像回事,真是没看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宝成再次想到了梦里的事。他想会不会这阵的五个人也是在装,等着机会来了一起扑上来?

    宝成看着教授手里的土坷垃,说这上头的花纹就是什么卷云什么纹吧。庞教授日怪得放下圆圆的镜子,问宝成他是怎么知道这是什么纹,宝成不想给他说梦见的事,编谎说自己看着上头一圈圈都是云彩一样的瞎断出来的。教授眼神里飘过一丝丝的怀疑,宝成看见了。他暗自吐了下舌头,差点露馅儿。其实也算不上露不露馅儿。跟他们说了又有什么。宝成决定寻个合适的机会,比如说休息的时候跟教授好好说说。兴许就是自己心里不宁静才胡思乱想的。

    这群人光是描这些花儿就花了好几个小时,宝成看看他特意戴上的表,这都快晌午了。他建议庞教授休息下,庞教授疑问其余四人,人家都说不累,还是往前走吧。小庄都不待理会这些的,兴奋的过来给教授说,我看到真正墓墙上的卷云安魂纹了。看来这个墓葬年代不是一般的老,都到了上古三朝了。宝成一点也听不懂,什么上古三炒,这么炒不知道好不好吃。他肚子里有些饿了,招呼别人人家都说不饿,他自己就着水吃了半疙瘩饼干,拍拍胸脯总算是咽下去了,喘了好几口粗气才缓过劲儿来。这些专业考古的人,要说还真有些体力,那三个人一直走在前头。

    宝成忽的想起就是从过来墓墙没多长工夫,没有了退路的。他赶紧叫前头的人停下。宝成提醒教授说,小心前头出现的坡度。庞教授笑笑说墓道嘛,没有坡度要埋的人怎么下去。他给宝成说古人说人死之后叫酒泉之下,说的就是人埋在了很深的地处。要是不来个带着坡度的墓道,怎么能从地面到很深的地处?宝成摆手说不是这个意思,他叫教授注意的是那个两头都是下坡的地处。教授愣住了,好一阵儿说,宝成同志,不知道你有没有学过基本的物理常识,在这个世上,怎么可能出现都是下坡的地处,如果有,前提是你得先上坡。就像是人要想下山,必须先爬上山顶。这个时候才能谈得上从哪边走都是下山的道理。宝成有些着急,说自己上回跟很多战士都见到了这样的怪事。庞教授想想,自言自语说不可能啊,那就是个传说罢了,不可能有真的。他叫宝成想想,当初是不是自己感觉出了问题。宝成说就算是他出了问题,该不会所有的人都出问题吧。教授忽点脑袋,表示虽说不是没有这可能,可能性却会很小。

    教授告诉宝成,古人搞出来的东西,很多都不是眼下的现代人能搞机明的。很多技术现代人懂不了,也没法仿冒出来。甚至很多技术根本就是个说法罢了,至于是什么样谁也没有见过。就像宝成说的这个情况,如果不是宝成感觉错了,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这个墓道的建法用的活络法。这个墓也就是传说中想动就动的活络墓。其他的几个人听到这个名词,都围了上来。小庄问教授,他跟在跟前好几年了,怎么还是头一回听说什么活络墓的说法。教授说要不咱们趁着歇歇,说说这个传说,顺便跟宝成商议一下要是遇上他遇上的麻烦,我们怎么办。

    大概这些人是想听教授说,都纷纷答应了休息的建议。他们都不是很饿,只是喝了些水。宝成接着吃饼干,灌水。他感觉自己好像越来越有了个毛病,心里有事的时候,其实比心里没事的时候还想吃东西。心里骂了几句自己没出息的话,宝成还是凑上去听上了。说不准还真能闹懂自己到底看到的是不是真的。

    教授说他头一次听说这个词儿还是在五十年代的一次会议上。当时的他才刚刚入行,就是新兵蛋子一个。跟着老师去南方开了一次会,其实说是开会,说到底就是给那个老爷子提茶倒水,招呼吃喝睡走。不过还是有机会见到了不少世面。他回忆起在南方海边的一个城市他头一次听说了这个词儿。那个老先生看着比他的老师还老,从老师跟那个先生握手能看出来,两人是差值辈儿的。要说庞教授的老师那也是很多人高山仰止的对象,可见到了这个老爷子还是一脸的恭敬。那个老先生用他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了大概两个多小时,有个词反反复复出现很多遍。当时还是小庞的庞教授问了老师,才知道老先生的发言是针对一种只有传说中里才有的墓葬技术的,老先生说他考证出来了,确实有过这样的技术。发言完毕,老先生不顾底下人吵吵成一片,叫人扶着走了。庞教授记得自己的老师当时是这么说的,看来这个泰斗级的人物也像是牛顿一样,到了晚年开始不务正业了。跟前的人附和了一句之后,还加上了一句,该不会是老糊涂了吧。

    因为自己的老师说那叫不务正业,庞教授自己也没有敢公开自己很感兴趣。他私下自己寻资料研究,也寻到了些资料,不过都是传说之类的,换句话说,也就是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传说中,活络墓顾名思义就是活的,各个部分都可以随意变化。除了墓道可以动以外,还会自动出现各种组合的变化形式,可以分为天罡变与地煞变。也就是七十二变跟三十六变,这个宝成听懂了,说到底就是跟孙猴子一样呗。这类的东西,据传从上古传下来,到三朝覆灭也就没了。就像是古籍《山海经》里头的怪兽一样,只是传说没法验证。

    要是这儿真是个活络墓,那就好解释了。宝成那么一开始见到过可能确实是个没问题的墓道,可是后来的就出意外了。庞教授接着说得到了所谓活络其实应该,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神乎其神,大概就是些机关罢了。只要进来的人触动了机关,活络墓就像机器一样开动起来,就会出现各种变化。他问宝成,当初他们做过什么,是不是无意中把机关启动了。宝成说没有啊,他说着伸手往起摸身边放在地上的水壶。(未完待续。。)

官庄诡事 第一百八十章 重 返 (3 )

    ps:  宝成看看,确实,仪器里的数字说明,那边也有了坡度。整个他们在的这圪节墓道,像是有人从两头掰住往弯曲了使劲儿一样,他们站着的地处高起来,两头低了下去。

    进了部队新兵三个月算是消停,刚下连队没多久,在个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宝成他们在的一个团全部开赴到了他们根本不知道在什么地处的山沟里,开始执行一个国防工程的土方施工任务。说的好听些是施工,其实就是想老鼠一样在土里打洞罢了。打洞之余发现了的那堵墙,引出了新的麻烦,偏偏宝成牵扯其中。事过了以后,宝成也想过这事,真的就跟他梦见小庄变化过之后说的那句话,这是他的命吗?

    在医院里住了几天,宝成跟着从考古所来的几个专家组成了这个六人的小队,重新回到了这个日怪的洞里。上级给宝成的任务是千万要保护好这个什么熊猫般的专家,还说五天之后到墙外边来接他们。宝成以为这不是瞎扯吗,谁知道他们进去得多长工夫才能出来。走没怎么走,不少时间都叫这些人用来描那个卷云安魂纹了。描完也不歇着,劲头十足要往前走。宝成不管他们,,自己吃了些像是锯末一样的压缩饼干,心里实在是想看这些人的笑话。可是话说回来,要真的叫他们出了笑话,他是没法交代上级的。尤其是开始有坡度的地处。

    他提醒教授这个道儿是有坡度的,教授反倒给他讲了半天道理。说什么九泉之下,非得下坡才能到了埋人的地处。宝成大道理不懂,他听说过这是个上古三朝的墓。一定是很长工夫之前的,那个时候的墓子也非得是教授他们说的那样?心里有这么个想法,却发现自己没有办法说机明自己的想法,一时嘴笨的张不开。

    他最担心的还不是有坡度,而是他们上回遇到的前后都是下坡的那段路,因为所有叫人胆寒的变故都是在那之后出现的。尽管教授他们的人拿出了仪器要测量,可是也看不出来有什么日怪的。对于宝成坚持的说法。教授认为最大的可能性是宝成当时看错了。宝成再次坚持自己的说法,教授这几天来跟他接触了不少,看他不像是个乱说骗人的人。再说要看错也不能当时所有的人都看错。教授除了对宝成提问过,其实在之前早就对班里其他的人都过了好几遍,这些得到的消息叫他不敢再坚持宝成看错的说法。他连着说了几句,不可能。

    庞教授接着说出来个新词儿。活络墓。大家的兴趣叫勾起来了。非要教授给说说。教授索性主张休息,在黑洞洞的洞里,借着几个手电的光,开起了故事会。宝成一边听着,一边叫人们把手头的手电留一个亮着,可以节省点电。庞教授的话一说之下将就没有了完,把个故事会开的还挺不赖。宝成听他说的,觉得跟自己老家的朝阳阁差不多。尤其是教授说的。这种建筑技法原理到底是什么不清楚,但是极有可能是有什么激发了机关。整个建筑物或者是某一部分就跟活了一样,按照当初设计好的活动法动起来。宝成说到底是什么呢,他吃起了剩下的半疙瘩饼干,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个毛病,脑子里有乱七八糟想法的时候,嘴里就想动着吃些东西。很快他又噎住了,只好伸手去够水壶。心里有事,手伸出去没有准头碰倒了水壶,咕嘟咕嘟的水声从水壶嘴哪里传了过来。宝成赶紧把水壶扶了起来,在那几个人七嘴八舌头的讨论中插了一句话,把故事会接着开了下去。

    宝成告诉他们,在老家那儿多少年多少代流传这么一句话,想星星把摸,就上朝阳阁。小庄说是不是因为朝阳阁很高啊?宝成说什么高啊,我看不出来,也就是个十来丈高,比不上我们县里刚建好的水泥厂烟洞高。原先在我们县城的正东头,三层的阁子没有什么稀奇,不过是从外头看,真正叫人日怪的是里头。这阁子的第二层是用七十二根柱子支撑的,每天都有一根能动,而其他的都是卡死的。等到第二天,就是下一根动了。人们的说法是这叫值日,每天的一根柱子代表的是一个守护阁子的一个神仙,所以人们也叫朝阳阁为神仙阁。宝成说自己上去过一回,柱子他也摸过,当天确实是有一根能动,可是他没有验证过第二天是不是下一根就接着动开了。

    庞教授说了一句,大概你们老家人说的摸星星之类的谚语,是说这个阁子像是神仙住的地处。他接着问宝成,知不知道阁子是什么人什么时候建成的。宝成说听羊倌猴四说过,是早年间鲁班爷给盖成的。要不是鲁班爷,没人有这样的本事。教授笑笑,民间的老百姓总是把这些稀奇的建筑都看成是鲁班也就是公输班的功劳。其实除了公输班,历史上也出了不少这方面的能人。他问宝成这个朝阳阁还在吗?宝成吐了口唾沫,说在动乱里,县革委会的头头带着人,愣是把个阁子给劈完之后烧火了。现在的朝阳阁就剩下个土台子了,外头的砖头都叫人悄悄拆了回去垒猪圈盖房子了。教授连声说愚昧,宝成说这叫败家,那个革委会的头头早就调走了,屁股后头还有长阴的老百姓骂他。小庄说,很多我们民族的技术经典作品就是毁在他们这种人手里,实在太可惜了。

    庞教授想想说大概那个朝阳阁的原理是用时间来激发机关的,就像是时钟一样内部一定有什么走时的齿轮之类的,可惜的是,这些只能永远是猜想了。眼下的这个墓子到不一定是走时的原理,应该是他们的什么原理。宝成看看表,告诉教授歇了不少工夫了。该走了。他抬手往起拿水壶的时候,手指头上粘上了湿湿的什么东西。心里一惊,用手电一照。原来是水。刚刚把水壶碰倒以后,水洒在了地上。

    水,宝成脑子里一灵光一闪,对,会不会就是水,或者确切些,是尿。激发了里头的机关,生出了变故?他朝着教授他们大喊我想到了,突如其来的叫喊在黑洞洞的墓道里。回声跟人声合在一搭,叫人听起来有些瘆的慌。大家都问他想到了什么,宝成给大家一说。教授说有道理,会不会是因为这个机关需要一种缓缓流动的东西。改变它的力学平衡。然后机关打开。小庄问了一句,那射出来的利矢也是这个原理?教授说,不知道,兴许这些机关需要的是不是一种激发方法。也就是说,需要其他的信息或者情况出现才能激发。宝成一句脏话骂了出来,真操蛋,闹这么高级想干什么?教授说,这还用问吗。就是不想叫人进来,或者叫进来的人出不去。宝成问什么叫出不去。小庄笑话宝成,你是装傻还是真傻,就是死在这儿。宝成心里很不服气得看着小庄得得意神情,心说好像你见过很多世面知道很多似的,我秦宝成好歹也是死过几趟的人。庞教授翻开自己包里的一个黑皮本本,打开一页,上头是个铅笔画的图图。他看了几眼,说这个位置应该快到了宝成同志说的出现前后都是下坡的地处了,大家千万要小心,注意周围的各种异常信息的出现。

    几乎是一步步在往前挪,宝成在前头看到了几天前班长他们叫那个长条条东西扎穿时流出来的血,这时都已经是黑色的了,凝固了却没有臭味,大概是因为这儿阴凉的缘故。他呆着看了一顿没往前走,教授圪蹴下看了一阵,说需要在这儿停一下。那三个人按照教授的说法往回头观察是否有坡度,而小庄开始在墙上寻找宝成说过的那个冒出来长条条东西的黑窟眼儿。这个位置就在他们对面的墙上,小庄却看了好几遍没有找到,宝成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他总是感觉下一秒那个长条条的东西就会刺溜一声从暗处出来,扎住甚至扎穿这个小后生,顷刻就叫人咽气。他提醒教授很危险叫小庄回来,他过去看看。起码他的手脚要利索些,哪知教授说他知道宝成的意思,可是谁的命不是命,把谁派过去干这个活儿都是危险,凭什么就得派给别人?宝成说这个爹真够可以的,敢情这不是亲小子?这跟害死他有什么两样。他悻悻得没什么可说了,站到了一边,用身子挡住教授背后的墙,宝成没有忘记李干事交给他的任务。

    就在不远处的那三个人,不知道是看到什么,着急忙慌回来跟教授说叫他过去看看。宝成心里一沉,随手就把保险打开了,看来还是出现变故了。他叫小庄离开那堵墙,然后紧跑几步跟上了教授,端着枪稍微走到了教授前头。三个人在的位置,先用手电照出去,然后用仪器对着光柱经过的地面进行观察,宝成看看并没有出现什么变化,心放松下来。教授眼睛凑到仪器跟前,看看然后把仪器让给了宝成。宝成眯着一只眼,把另外一只对着仪器的眼儿,没看机明。可是仪器上方的不断变化的数字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看完了还没来得及问教授。教授就说宝成你没有看错,我们刚刚说的活络墓确实是真的,这就是。

    仪器上的数字,表明的是地面水平的度数,变化的数字说明地面不再是平坦的,而是出现了坡度,而叫人更惊奇的是,这个洞度数还在变化没停。也就是说,坡度越来越大,而且是朝下的。教授想到了什么,把仪器的扭了个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观察起小庄在的那边来。没用多少工夫,教授叹了口气,嘴里叨叨,到底开始变化了。宝成看看,确实,仪器里的数字说明,那边也有了坡度。整个他们在的这圪节墓道,像是有人从两头掰住往弯曲了使劲儿一样,他们站着的地处高起来,两头低了下去。

    不是看仪器里的数字变化,光靠着肉眼是看不出来的。教授自己调侃起来,今儿我还真运气好,遇上了传说中的活络墓不说,还正好是带着自己的亲儿子。宝成心说大概就是命在作怪,父子两人都在这儿,这要是出不去,他们一家就是、两个白事务一搭办了。可是自己到底出去了为什么又要进来?也是命?没说话,宝成把手里的半自动保险关了,枪口朝下背在背上,问教授下一步怎么办?回去?教授却抬起脑袋说,反正既然出现了这样的变故。想来照着当初人们设计机关时的想法,也没想叫我们轻易出去。反倒不如继续往下走,即使死在事业上,也算是重于泰山了。宝成说这些读书人可是不能小看,往往认死理,谁说也没用。还真会用,把老人家的话用到这儿来了。他想想,走就走呗,最倒霉不也就是这么一回了,要是完蛋了以后就不用老是遇上日怪事了。

    小庄显然还不知道已经出现的变故,他给教授说,他发现了些东西。小庄展开一张纸,上头有些细细的黑面面。宝成心说这是什么东西。小庄告诉宝成他们,这他在墙底下的地面上发现的。往上看发现黑面面的地处正好是两块石板对缝的位置,也就是说,很有可能这是石头互相摩擦时落下来的石头面面。小庄告诉宝成,大概当时射出来那种三角利矢时,这些石头是打开的,露出了里头的发射装置,利矢发出,人叫扎穿,石板随后恢复原状。教授摸着墙,说这可是堪比现代化的武器了。从上古三朝到现在,少说也是两千多年,还是这么厉害。

    教授告诉宝成,扎穿班长的那几根东西,是当时的武器,叫青铜矢。是用铜和锡熔炼之后铸造的,强度不小。当时因为打仗多为步兵跟战车,弓箭兵其实很少,因为弓箭是个非常消耗性大的东西,非得大国甚至三朝的中央政府才能装备的起,而这个墓子里出现青铜矢,说明里头躺着的人是贵族,甚至就是当时的大国国君。旁边有人反对,说三朝的古墓都是有固定形制的,怎么会是在这个不起眼的山沟里?教授说很简单,不想叫人知道自己买在哪里,说到底及时不想叫人们打搅他升天的清雅。可是眼下我们进来了,恐怕就只有一条道儿了。宝成问什么道儿,教授说陪主人家一搭升天。

    宝成苦笑着不服气的说,他都没了好几千年了,叫我们陪他走?这也一趟不了啊!宝成的话逗乐了跟前的人,教授说他叫你进来才不管你是什么时候的人,只要死在里头就对了。小庄说,会不会因为里头有好东西,他才不叫咱们进来的?(未完待续。。)

官庄诡事 第一百八十一章 重 返 (4 )

    ps:  可是为什么这个人用了很长的工夫才撵上宝成他们?宝成想到这儿,保险打开,枪口对着对方,冷冷问了一句,是不是还有什么没说?

    不管当年睡在这儿都有好几千年的谁,也不管是不是人家愿不愿意他们进来打搅升天的清雅,他们都进来了。尤其是新兵蛋子秦宝成,还是第二趟进来。庞教授只不过是从他专业的角度来说这个什么上古三朝的古墓,而保持顾不上管这些,他注意的是,既然小庄寻到了那个他说是翻板可以射出什么利矢的位置,那么那些东西还会不会再次飞出来要人命?上回墓道里都是好歹练过些时日的大兵,这回都是些写写画画的文化人,真要是再出来些青铜矢,躺下的人肯定少不了。

    小庄的脑子里有了想法,他推断是不是这里头有些好东西,才导致主人家不会轻易叫人进来。想想就怕是这个说法最在理了。庞教授有些生气,斥责小庄,你成天脑子里想的就是挖见些什么上古物件,一夜成名,闹到跟郭老一样的闻名。我们这行是有牺牲精神的,就算是里头没有什么好东西,就剩下烂骨架一副,也是有考古价值的。小后生没想到自己一个想法叫老爹这么一顿说,顿时不说话了。其他的人都劝教授消消火,跟前的宝成倒是开始感叹着读书人教训起人来还真是有一套,光借着嘴皮子就能叫人受不了败下阵来。

    推断都说都是没有用的,这不是他们的任务。眼下的情势是要他们做出决定。到底朝着哪边走。教授叫人用仪器观察起两边的坡度,没用多少工夫得到的结果是,两边的度数都一样了。基本不再变化了。那三个人开始悄悄商议起了什么,有个人的声音稍微大些,宝成听见了。这个人的意思大概是埋怨教授在来路刚刚出现坡度的时候就下定决心往出走,兴许还有机会出去。至于再来考这个古墓的古,老话说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可以以后带更多的人再来啊。宝成心说,都是马后炮,这阵说这个还有个屁用。且看接下来怎么走吧。他怀抱步枪。在原地来回走来走去。庞教授倒是不着急,像是没事人一样,开始仔细研究起两边的墙壁来。

    那三个人沉不住气了,出来一个说是有事要跟教授商议一下。宝成赶紧跟上。庞教授反倒说是不用了。宝成不答应。他想知道两人到底会说些什么,他认为自己毕竟也是队里的人,更何况还是个带路的。那人干脆说也罢,反正就是这么回事。简单些说,我们的意见是寻道儿回去,等下次再来。教授一听就急了,说这事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往回走,等不起啊。宝成问为什么等不起。教授说部队的工程也不是能耽误很长工夫的,要是再进来还不一定得等到什么时候。不管这里头有多大的考古价值。没有经过我们勘察就轻易破坏掉,这就是对我们的事业,对国家对民族严重的不负责任了。好家伙,又是一大通。宝成强忍住不耐烦,听完之后很快耳朵里就传来了另外那个人的声音。那人更不耐烦,直接说,不用说那么多不打粮食的话了,就这几个死工资,还想买人卖命,门儿都没有。咱们所里有个说法,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说庞教授带队,十去一回。就算是我们境界不高,你跟他们两人继续走,你也不用多担心,有了功劳我们也不会抢的。宝成说这里很危险,那人抢了宝成一句,没有杀猪的难不成我过年还非得吃带毛猪?宝成心说你个孙子敢骂我?他一个拳头当时握住,要是在参军前,就对方这个说法,这点工夫,鼻子都给他打断三回了。他想想自己是个军人了,还是压住了火气。

    那人说着,跟其他两人把仪器扔下,把空出来的一个包装上了跟宝成要的干粮,朝着来的方向走了,连个别都没有道。教授大概是有些气懵了,捂住胸口头半天没有说上来一句话。宝成看看不远处呆住的小庄,哭笑不得想,这下子,原本就十分精干的队伍更精干了。

    小庄过来想劝劝自己的父亲,可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宝成也想劝这个比较倔脾气的半老头回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话到了嘴跟前就换了。他跟教授说不用怕,咱们干咱们的,没有他们这种人我们更利索。他心里哎呀了一声,怎么搞的。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事到如今,硬着头皮往前拱吧。这么想着,从那三个人走的方向传过来一阵鬼哭狼嚎的叫声。

    宝成一下子冲到了教授前头,用身子挡住教授,大声叫唤小庄一起靠在一搭。叫完这么一声以后,一下子又没有了声音,可是突然出现的寂静叫人更没有安全感。宝成鼻子尖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水珠珠,他摸了一下,接着又有了。还是凉凉的,这不是他出出来的!他抬起脑袋,用手电一照,心全都凉了。

    这从上头石板缝里出现的水珠珠,开始有一滴滴连成了线,成了一个面。从斜着的那个石板缝里往下流,要命的是石板缝越来越宽,最后成了一个淌水的大口子,哗哗的水开始往下流。宝成当时确实是一阵心惊,随即就不怕了,水往低处流,这个位置大概是最高的,往两头都是在下坡,水不能把他们三个人怎么样的。他叫小庄扶着教授躲开那个大口子,他把物资收拾到一搭,三个人圪蹴在墙边,等着这水不流了。可是左等右等,仿佛水就没有要停止流动的意思,甚至稍微小点的意思也没有。教授叹了口气,说闹不好这是接着附近那个叫战沟河的地下河,这哪儿有个完?

    教授给他们两人说。这战沟的叫法不知道从何时就有了。他们能查找到的地图上标着的都叫战沟,教授推断这个叫法要早于秦汉,也就是说是什么春秋战国时期的。宝成听得云里雾里。这到底是春还是秋?也没好意思问,再说也没心思问。顶上的水哗哗不停,脚底下都是水,人哪儿有这个心思。小庄说来这儿之前收集资料的时候见到过那个地图,战是战争的战,是不是因为那儿有过战争,故而得名。庞教授这回没有批评小后生。而是说起这战沟跟这条沟从地形上看一主一从,是个很不错的宝地。宝成觉得这跟二哥当年搞得那一套有些联系,问了一句。你们都是文化人还讲究这个?教授笑着说了句,古人信这个,我们为了考古也得稍微懂些这类东西,不过我们是无神论者。不信这个。也不能信这个。宝成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个半老头又要开始讲课了。

    教授没有讲课,因为脚底下一滑,倒下滑出去了。不光是他,小庄也出去了。宝成在倒的时候,一直手带住了背包的带子,也出去了。几个包,还有散放着的仪器跟木头箱子。随着人都下去了。方向正是上回宝成滑下去的方向。墓道里开始也出现了他们鬼哭狼嚎的叫唤,跟刚刚的那个声音是一样的。难道他们也是滑下去了?

    在这么快的滑行中,哪儿有空多想。宝成感觉自己就像是小时候在官庄的土坡上坐土飞机从上头往地下出溜一样,只不过眼下坐的是水飞机。水花打在脸上,生疼生疼的。眼也睁不开,亏得手里的手电是军用的,质量很好一直没灭,可是又能看见什么呢?宝成感觉这个破应该是坡度变大了,还有就是石头很可能是沾凉水后变滑了。两趟都是朝着下头滑去,只不过头一回是有人绊了一下,这趟是哗哗的流水来送他们,不知道最后还是不是非得再摔个胳膊腿儿都疼痛。

    到底了以后,却没有看到空地,而是随着三声扑通,掉进了水里。那个声音就像官庄家里山药蛋跌进一锅水里的声音。宝成其实不是从小就会水,而是到煤矿学会的。煤矿上几个从南方来的人都是耍水的好手,夏天热的时候,他们都到煤矿跟前的那个水潭子里头耍水。一来二去宝成也学会了。有时候宝成还跟他们比一下在水里憋气的工夫,没想到今儿用上了。从突然落到了水里灌了几口之后,宝成就反应过来,脚底下一蹬,腿一圪缩,脑袋就露出来了。防水的军用手电还在身上挎着,光照在水里也照不出去多远。宝成看不见水面上还有人没有,叫唤了几声之后,水里钻出来两个脑袋,是教授父子两。看看三个人都是活泛的,宝成心里稍微好些,总算是没出事。

    一直在水里泡着不是个事,教授脸上挂着水,问宝成他上回有没有遇到水,宝成说要是遇到水,我能回去的时候嘴里干裂开口子?听医院的护士说进去的时候身体已经严重脱水,多少吊瓶才闹好。要是当时有这么多水,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喝饱再说了。三个人当中宝成的水性不如小庄跟教授,可是教授年龄大,所以是他跟小庄在前头拽着教授往前游,当务之急是寻个能落脚的地处。

    眼前出现的台子本应当是宝成这个时候最愿意看见的东西,他却在水里犹豫着要不要上去。这石头台子跟上回遇上的差不多,高出去几尺罢了。看看到了跟前,宝成发现了居然上头还有几个石头圪台,这是不是说明跟上回的台子不一样呢?宝成犹豫着没有往上走,却还是叫脚底下已经踩到石头的教授父子两人给带着上去了。把还在身上的物资都解下来,稍微一清点,发现还算是不赖。该有的都在,笨重的仪器什么的,却全都落了底。教授可惜这些国家给进口的仪器,可是宝成提出要到水底摸摸的时候,却叫教授给拦住了。他说还是人要紧,这个时候,人越少越容易出事,最好谨慎些为好。身上的水落了以后,感觉凉起来。三个人也没法生个火,只好把衣裳拧干些,然后靠着在圪台上奔来跳去把衣裳自然烘干。教授有些着凉,连着打了几个喷嚏。他没在意,反倒是端着个手电顺着圪台上去了。宝成还没有把半干的鞋穿在脚上,趿拉着就跟着上去了。要说这个半老头也是够愣的,都不知道上头有什么,就敢往上走。这不是傻大胆是什么?他还没有看清楚上头的是什么,前头的教授就哈哈笑起来,在空旷的大大洞里,回声这个东西听着真叫人害怕,把整个人的声音变的不成样子。宝成端着枪管里还滴水的半自动,警惕得看着前头。

    教授回过头来看着一脸紧张兮兮的宝成,说叫小庄上来吧,我们无意中到了正经地处了。宝成在回去叫小庄的时候,脑子里反复出现一个念头,这么快就到了正经地处,这也太容易了。这么容易不会是背后还有什么意外要发生吧。其实没几步就是小庄在的圪台哪儿,他走过去,眼里却没有出现小庄。刚要扭身给教授报告他小子不见的消息,发现教授也没了影儿。宝成心说这个玩笑开大了,该不会是又一次的幻觉,对,一定是自己心里想出来的。他使劲不叫自己想这个,闭上眼睛很长工夫再睁开,还是不行。慌乱是自然的,可是光顾着慌乱也不是办法,还是得寻到他们两个人。按理说这么点工夫,他们肯定没有走远。

    宝成想到了给他们发个信号,他摸到了脖子里的哨子,腮帮子一鼓一使劲儿,里头灌进去的水叫吹出来了,溅到脸上宝成也没在意,声音出来了。哨子的声音本来就尖利,加上回声的效果,再次回到宝成耳朵里的时候,刺激的耳朵道儿生疼。可是疼的感觉刚落下去,宝成胳膊上就搭上了一个什么东西。宝成一个反手,把这个东西握在手里,死死握住不放。黑暗里出现了个慢慢升高的人脸,是当时走掉的三个人之一,这个时候脸上的颜色都走样了,宝成放开了手。

    宝成日怪怎么就剩下一个了,那个人说他们遇到了意外,其余的两个没气了,活活叫两边出来的石板给夹成了肉饼饼。亏得他跑得快退了回来,可是接着就顺着坡滑到了水里,接着又顺着圪台爬了上来。

    宝成刚刚还像是见到朋友一样,可是心里细想发现有不对劲儿的地处。照着这个人说的,他们遇到意外的时候,应该就是发出叫喊声音的时候。从声音来判断,没有那么远。也就是说,这几个人根本没走出去都远就出了事。可是为什么这个人用了很长的工夫才撵上宝成他们?宝成想到这儿,保险打开,枪口对着对方,冷冷问了一句,是不是还有什么没说?(未完待续。。)

官庄诡事 第一百八十二章 重 返 (5 )

    ps:  宝成凑上去,来了一句,这不是个老猪吗?教授忽的扭过身来,说你说什么?眼睛瞪得很大的教授吓了宝成一跳,他不知道教授是什么意思,教授却叫他再说一遍。宝成想自己哪儿说错了?

    就是那么一眨眼的工夫,教授父子两人没影了。宝成几乎就要肯定自己再次遇到了幻象,没有什么主张的时候,想到了最娃娃气的做法,他把两只眼都闭上一阵,然后猛的睁开,却还是什么都没有。想想感觉自己实在可笑,还是现实些想法子吧。既然手电在洞里没太好的效果,而信号弹数量有限,宝成还是决定用事先带着的哨子。哨子里头早就灌满了水,鼓起腮帮子一吹,水珠子溅到了脸上。宝成没在意,声音从哨子里钻了出来,扩散到了洞里的四面八方,加上回声,听起来叫人感觉不得爽,效果却还不赖。

    哨子的声音传出去没有多么长工夫,宝成的肩膀叫什么东西给掰住了。宝成的反应是很快的,一个反手就抓住了这个东西,接着耳边传来的就是叫唤声,从黑暗里慢慢出现了一张脸。这个人宝成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是刚刚走了的那几个人之一。宝成放开他,问起他们怎么来了。来人说起,不是他们,而是只有他。自从他们沿着已经发生变化的原路返回开始没多久,三个人就有两个叫发动起来的石头机关给活活挤成了肉饼饼,这个人脚底下 跑得快才脱得了身。后来他也遇到了宝成他们遇到的事。一道儿滑落到了水里,然后就跟着来了。

    宝成稍微一寻思,就发现了其中的破绽。这些人当时没有离开宝成他们多远。那么滑落下来的时候也是前后不会差很多。那为什么这么长工夫之后才出现。要知道宝成他们干衣裳是花了不少工夫的,那个时候这人就一直在水里游动吗?想到这儿,宝成打开保险,把枪口对准了对方,声音很沉重的问,是不是还有什么没说的。对方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说千万别开枪。叫宝成赶紧把枪收起来。要是万一走火,他家了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活呢。宝成叫他解释为什么这个时候才出现。对方却说自己在水里迷路了,宝成反问一句。什么叫迷路了。

    对方看着宝成心放松下来,用手慢慢拨开宝成的枪口。详细说起来他们遇到的事情。从离开教授他们,这三人沿着原道儿返回。开始他们不信这道一直走下去每个出路,可是走着走着却越来越来没有信心。道儿的坡度在变化。三个人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在朝前杵。走到一个地处的时候。有人踩到了一个稍微高出来的一疙瘩石板。三个人也都不是头一天在这行里摸爬滚打,踩到这种东西,就知道不好。一般说来,即使在墓道里遇上机关,机关启动起来也是花些工夫的。所以他们一开始只是戒备,没有更多的行动。脚底下的步子慢了,却还是往前走。

    就是这一点点凭借着经验才犯了的错误,要了其中两人的命。从脚底下没有停住的三个人背后传来了闷声闷气的轰隆声。他们都朝着后头看,却没有发现什么。而再次扭身朝前的时候。走在前头的两人一下子就叫突然冲出来的墙壁给挤在了一搭。活下来的这个人是活活看着两个伙伴从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一滩肉泥的,他开始还想着拽出来一个,可还是慢了一步。顺着石头缝儿出来的血水很快就到了他脚底下,而他身子两边的石头也开始动了起来。顾不上管已经是肉泥的同伴,扭身就跑。跑着头顶上就出现了哗哗往下淌的水。脚底下滑动跟着宝成他们后头下来了。

    这番话宝成好歹宝成相信了。他调转了枪口,对方一直憋着的气儿才长长的出来了。瘫坐一边的对方偷偷抬起脑袋看着宝成,手里不知道在捞摸什么。离着两人没有多远的水里,黑洞洞的看不到波纹的水面上,传过来哗啦一阵水响。宝成马上背靠着石头,端起枪口。上回在洞里用过枪的经历叫他特别相信手里的这只现代化武器,也就是在这时,半圪蹴着的那个人猛的站了起来,从侧边把宝成用力撞进了水里。

    没有防备的宝成,一下子跌进了黑的没底还冰凉的水里。连着灌进嘴里好几口,手忙脚乱起来。他使劲儿往上蹿,没什么效果。仔细感觉,脚底下好像是有种吸力拽着他朝下。身上的劲儿随着他的折腾越来越少。所以当胳膊叫拽住的时候,他不顾一切的反手抓住了那只手。脑出了水面的那一下子,宝成咳嗽起来,气管里进去水的感觉,叫脑子跟着辣齁齁的。拽住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宝成一下子就看不到了的小庄。因为是在水边,小庄没有用多少力气就把宝成拽上了圪台前头的平地上。

    干了些的衣裳又成了水湿,宝成凉的浑身哆嗦。宝成看看圪台上,那个推他的人早就没影儿了。他问小庄刚刚到哪儿去了,小庄说起了自己遇到的事情。刚跟着教授沿着圪台上去之后,这边的小庄无意中手里的手电拂过水面的时候,看到了一道道波纹圆乎乎朝着他这边过来了,他圪蹴着想看看是什么。第二三道波纹到了跟前的时候,水里有个东西,把他拽下了水。宝成日怪,他没有听到水面声音啊。可是小庄坚持说自己当初掉进去的时候,是发出了扑通一声的。小庄进了水里,头朝下扎进去很深。幸运的是,嘴里没有灌进去多少水,他翻身上来的时候,却发现很费劲了。跟宝成遇到的事一样,脚底下有股子吸力。小庄采取的是斜着向上的路线,虽说这样游动的距离有些大,可是稍微要省劲儿。就这样。他露出头的时候,正好发现了宝成叫人给顶进了水里。他顾不上看那个顶宝成的是什么,赶紧翻身扎进水里去捞宝成。

    几个日怪事都摞到了一搭。为什么小庄跌进水里的时候宝成听不到而刚刚他又确实听到了水里的声音?小庄的遭遇里同样有日怪之处,他看的应该就是有人把宝成给顶到水里去,可是为什么不敢肯定是什么。据小庄讲,那个斜着身子把宝成顶到水里的,不像是个人。这点宝成不同意,明明他看到的就是人,就是当初已经走掉的三个人之一。小庄反问宝成。你看见了他的脚了吗?宝成说我哪儿注意过这个,心里一直想着你们父子到哪儿去了的事,要不也不能叫着孙子给黑了。小庄说他看不到这个人的脚。那人的腿都掩在深颜色的衣裳里。

    这能说明什么,两人趁着晾干衣裳的一小点工夫,实在没想出来。当然也没工夫叫他们再多想,不管哪个人是什么。他们得先寻到教授。宝成跟小庄说好。接下来前进每一步,大家都一定要在对方的视线里。两人把捡了捡地上剩下的物资,发现没有少什么。这可是日怪,有吃的有用的,那个人用不着吗?

    不过一样没少,这也算是好事。两人拾掇好都背在身上,登上了圪台。走在前头的宝成两只脚刚刚都迈上去,回头去看不到了小庄。他叫了几声,小庄却突然出现了。就像是从上面都没有的镜子里走出来的一样。宝成拿着手电朝着圪台那边照着,发现里头没有什么异常。他问小庄刚刚都哪儿去了,怎么一下子看不到他了。小庄却说自己就是站住往起卷卷裤腿,抬起脑袋,宝成就不见了。他还叫喊几声,宝成没有回应他,他沿着圪台迈开几步,却看到了正在扭身看他的宝成。

    宝成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返回去把脚一只放在圪台上,另外一只放在了上头的平台上,日怪的事情发生了。脑袋超过平台的边边,就能看到小庄,而一旦退回来,就看不到了。他试着叫唤了几声,小庄说也没听见。小庄也连着实验好几回,也是这样的。宝成用手摸摸这条界限,什么也没有摸到。用手电照着光也能传过去。他问小庄这是怎么回事,小庄说他听都没有听说过还有这样的日怪事,更不要说见到过了。两人一样,都是打从出生以来头一回。刚刚发生的有些事也就机明了,关于看到看不到,听到听不到对方的声音,应该都是这道看不见摸不着的界限给闹的。小庄掏出来相机想拍几张照片,发现相机壳子里都往出流水,索性作罢。他叫宝成给照着,他把圪台的样式画在了放在包包最里头还没有湿透的本子上。宝成心说还有工夫画这个玩意儿,你爹都没有影儿了!

    他爹有影儿了。从这个平台最那头的边边上出现了一个影子,宝成看到了,哗啦拉开枪栓,问是谁。对方却大声问宝成他们在磨蹭什么,冒出来的人居然是教授,真算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来的时候很突然,走的很突然。小庄也画完了,宝成一边大声招呼着教授,一边朝着四周警戒着带着小庄往他那里靠过去。

    教授说自己走的也不快,有手电照着前头往前走的时候,还回头看了几眼宝成,宝成都在,可是后来的某一眼就看不到了。教授却认为他们就在跟前,更何况,他前方出现了很多一人高的物件,他很想去看看。可是看了一顿以后,却发现后头的人没有跟上来,教授就只好回来了。

    宝成给教授说完了他们遇到的那个人,顺便问起了他们的来路。教授说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这几个人,他们是教授在南方一个研究所的朋友介绍来的,因为教授所在的研究所确实缺少也壮劳力,也就给他们安排了歇临时工的活儿。宝成问教授有没有什么介绍信什么的,教授说这些人来的时候说是介绍信给闹丢了,所以只是有口信罢了。宝成跟教授说,您大概是钻人家套子了。这几个人还不定是什么来路,宝成一下子就想到了当年陈板凳说过的盗墓人。如果这些人真是盗墓人,那么宝成他们就危险的多了。这些人连挖死人墓的事都能做出来,还有什么不敢干?可是宝成有一点没有想通,就是为什么刚刚那个人为什么不抢枪?

    小庄在这疙瘩平地的边缘发现了些东西,这是些花纹,跟他在圪台边上画着的一模一样。从石头表面来看,看不出来是什么。宝成给他处了个主意,把本子上的纸盖在上头,用铅笔在上头涂画。等涂画完了以后再看,小庄看了一下就把画儿给了教授。教授看看,嘴里开始叨叨,怎么会是这样的?宝成接住了这张纸,看到了上头也不算是很清楚的画儿。上头一连着七个的盘子一样的花纹就像是北斗星样排列着,一组挨着一组,而盘子周围画出来的线条,宝成以为应该是光线。意思就是,这是些能发光的东西,七个一组。可是能发光的古人能想见的也就是阳婆爷跟月亮,什么时候这两样东西还成了七个一组的扁扁盘子?

    教授叨叨的内容发生了变化,果然有这类的怪事,看来是我太保守了。他叫小庄收好这张纸,然后迈步跨过了那条线,结果宝成再次看到了那种现象,他只能看到教授的一只脚,上半个身子却不见了。宝成一把把教授拽了回来。三个人一商议,觉见这大概就跟房间一样,从那边圪台上进了这疙瘩空地,圪台上就看不到这里的人,而一旦在从这儿出去,这儿的人也看不到外头的人。看不见摸不着,像是透明的,却能挡住人的视线,教授连连忽摇脑袋说真有意思。

    接着往前走,迈过了那条界限,三个人身上也没有什么不得爽的地处。宝成跟教授说起了水里有股子吸力的事,教授说这里连着战沟的地下水河道,顺着河水流走的方向,出现吸力是很正常的。不过也有可能这水就是墓主人当年为了显示自己的高贵富有权势,专门引进来的。他们取的是流水九转十八绕的道理,水弯弯多了,自然形成不规则的流速,有的地方水道窄,速度就快,相反就慢。如果这股子吸力往下,那就说明底下应该有个水流走的通道。宝成嘴里哦了一句,心说这要是从那个通道里冲走,不就跟饸饹床子里下来的饸烙面吗?太吓人了。

    教授从第一个开始看,他一只手用手电照着,一只手用放大镜看。宝成凑上去,来了一句,这不是个老猪吗?教授忽的扭过身来,说你说什么?眼睛瞪得很大的教授吓了宝成一跳,他不知道教授是什么意思,教授却叫他再说一遍。宝成想自己哪儿说错了?(未完待续。。)

官庄诡事 第一百八十三章 重 返 (6 )

    ps:  小庄把自己鼻梁上的眼镜扔到地上,一脚跺烂,骂了一句这些年真难装,还得戴着这么个烂玩意。三三笑着点上烟,说这就是猪八戒带眼镜,冒充念过书的。

    不要说是宝成这个连考古的门外汉都算不上的人了,就是教授父子两人,对用纸从石头上拓出来的画儿,也看不出来个所以然。可是也不能把时间都放在这上头,简单商议之后,三个人决定往前走,至于上头纸上的画儿,等着出去慢慢研究。

    穿过平台边缘的这个边儿,神奇的现象再次发生。因为大家已经想清楚了这大概是怎么回事,自然也就很平常的越过去了。平台过后接着是通道,至少宝成是这么想的。看起来像是桥的样子,比平台的尺寸要收敛了不少,不过仍旧看不到头儿。照着教授的话说,但凡古墓里头,墓主人要营造的就是这种神秘莫测的气氛。宝成心说这可真是叫装神弄鬼,其实说到底就是吓唬人,糟害人呗。

    桥本身没有什么值得多看的,教授父子的目光都齐刷刷落在桥两边的那些人来高的玩意儿上。宝成凑到教授跟前,跟着教授看起来。看着教授的那个认真劲儿,宝成看了一眼之后就差点笑出来,这不就是个老猪的样儿吗?这不是考古的教授,怎么还对老猪感兴趣了?难不成也是念过农业大学还是养猪专业的?宝成就是这么点特点,喜欢不看时候乱想。他问了教授一句。这不是个老猪吗?有什么稀罕的。

    这一问不要紧,宝成没有想到教授反应很快,扭身放下手里的放大镜。表情严肃看着宝成,问他说的什么?宝成愣住了,自己说错了吗?对面的这个玩意儿,圪蹴在方格楞楞的石头柱子上,大脑袋,大耳朵,大嘴头。连上头的鼻孔都能看见。这不是个老猪是什么?脑子里头很快过来一遍之后,他结巴着跟教授说,我看它像是头老猪。不是吗?教授过去用手摸摸这个玩意儿,对着宝成高兴地说我怎么没有想到呢?看来是钻在办公室里头时间长了以后,脑子生锈了。对于这番调侃自己的话,小庄从那边走了过来。问起怎么回事。教授反倒是问起小庄问题来。宝成在一边听着。耳朵里听到的尽是他听不懂的。什么朱山文化的衍生亚类型,什么对比性的变异很突出。看父子两人那个高兴劲儿,跟宝成小时候过年一样。宝成听不懂就离开了几步,用手电往远处照了几下,权当消磨时间,好叫人家父子两人接着高兴。

    手里的手电是军队配发的,有效距离能达到三十米开外,可是不管是上次进来。还是这次,手电照出去的效果都不是很理想。小庄也给宝成说过。大概跟墓里的空气杂质太多有关。宝成理解的意思是,就像是阳婆爷地里扫地一样,那些灰尘一粒粒都飞起来,能看得清清楚楚。可是手电照过去,没有什么小庄说的杂质。他对着黑暗中里头照着,脑子里就是这个问题就想着呆住了。眼却反映快过了脑子,对面黑暗里有个影子忽的出现又消失,他是看到的。

    脑子反应过来,心里接着沉重起来。这不是个好现象,会是谁?是不是消失的那三个人,或者就是刚刚把宝成推进水里然后消失的人?又或者根本就是墓子里的东西,就像是宝成上回遇到的那群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不管是什么,只要往前走就免不了遇上。宝成跟教授父子两说了。父子两对考古的事还能说上来,对于突然出现的影子,宝没什么主张,全靠着宝成。

    宝成没问别的,就是想知道害不害怕。没主张却不害怕,宝成就日怪这算是什么想法?他简单些问了句往前走往回返?得到的回答自然在意料当中。说实话,宝成自己难道就有什么主张了?他在心里牢牢的定位为就是个必须服从命令的大头兵,只要人家教授要往前走他就得跟着保护着。可是眼下的问题在于,自从那三个人走了之后,宝成发现自己要提防的危险不是一个方向的,而是有好几拨等着他。他琢磨着,什么事最叫人吃不住,就是明明知道接下来有危险,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危险,而人就憨子一样等着危险变成现实来糟害人。宝成这时就是这样的。

    说是往前走,小庄还是按照教授的意思每个柱子上立着的东西都描了一遍。这样花了不少工夫之后,才开始往前走。宝成要过来那些纸看看,发现每张都差不多,都是大长鼻子的老猪样儿。心说该不是这墓主人是个属猪的,或者是活着的时候待见猪,死了以后在墓里也闹这么些雕像,还是二九十八只,挺讲究。

    宝成给教授他们说过自己对于黑暗里出现的黑影来源的推断。要不就是那三个人之一,要不就是墓子里头原本的老住户,再要不干脆就是宝成看错了,什么也没有。之所以把这种可能放在后头,全在于宝成对自己两只眼的自信。看错的可能性是很低的。从黑影的高低看,稍微比宝成要低些。宝成一边往前走,一边把枪口往前端着,手里握得紧紧的,他就等着那个黑影出来。

    三种可能里没有宝成遇上的这种,宝成很快就知道了黑影为什么比宝成矮一圪节。当三三从黑暗里,手里同样端着枪出现的时候,宝成叫吓得够呛,三三怎么会在这儿出现?宝成愣住的时候,三三扑了过来。在部队一起的几个月,这个人们称之为三三的南方小子,没多少人会把他当成个厉害人。更多时候都把他当成个半大娃娃,二三三也确实是很像是小娃娃。当然这时扑过来的三三绝对不是个小娃娃的样儿,宝成从他把宝成扑倒以后近距离看到的眼里。看到了杀气。事后宝成回忆起自己看到的杀气,也说不上来。大概就是感觉到对方就是想把自己给干掉的感觉。

    宝成开过玩笑说自己是那种脑子比手脚慢的人,眼下他叫三三扑倒之后。脑子里还混沌一片的时候,手上开始用力了。三三的手小,没能一下子圈住宝成的脖子,可是劲头十足,这叫宝成有那么一阵,气喘不上来,脸上的皮都开始发黑起来。他掰了几回三三的手都没用。只好放弃。三三支着两只手掐着宝成,枪口在一边耷拉着,宝成乱捞摸。手碰到了半自动。一声叭的声音出现,三三好像是被击中了,嘴里撕开了一下,接着继续用力掐宝成。宝成看看这个三三不会是着魔了。非得闹死宝成吗?宝成开始用手往三三肋骨上捣去。没有什么防护的肋骨,宝成想着给他几下应该能有效果。两只手一起使劲儿,三三终于坚持不住松开了手,宝成腾起一只脚,冲着三三的肚子蹬了过去。三三朝后翻到后头去了,宝成这时才有工夫想起后头还有两个活人,他们也不上来帮忙?吓着了?宝成回身一看,然后慢慢举起了自己的两只手。他知道只能这么干了。

    三三不是一个人忽然出现的,他们有一个团伙。后头的人是三个。就是当初装着害怕的三个人。三比四,没有什么胜算。更不要说还有两人是叫对方控制的,教授脖子上的刀刃泛着光,绝对不是开玩笑的。小庄脖子里头也有刀,宝成看着三三把枪给解下来拿走了。他调侃了几句,说三三你帮我背着也挺好,还有背包吧,不要忘了。三三从后头蹬了宝成一脚,说,你他妈的给大爷我起的外号以为我不知道。宝成一下子趴在地上,后背又挨上了几脚。他爬起来的时候,小庄脖子里头的刀没了,那小子还点上了一根烟。这事叫宝成跟教授都看呆了,算是什么?

    小庄过去跟三三说了些什么,过来笑着跟教授说,真以为我是你的儿子啊,小庄是吧,早死了。我是他同学,你老婆也死了。简单些,我跟着你,也就是想恶补下我对于这行的东西。你看出来了吧,我是干什么的也不用多说了。小庄把自己鼻梁上的眼镜扔到地上,一脚跺烂,骂了一句这些年真难装,还得戴着这么个烂玩意。三三笑着点上烟,说这就是猪八戒带眼镜,冒充念过书的。

    本来还以为是三比四,结果是五比二。宝成心说怎么会是这样的,感情这小庄就是个特务呗,冒充教授的儿子在他跟前很长时间。宝成看看教授,教授知道他想问什么,嘴里嘟囔了一句,我还以为。宝成哭笑不得,这事也能叫自己遇上。他抬起胳膊腕子看看表,这才一天不到,什么时候能熬到五天头上。熬到了兴许外头还能有人来救他们,不过话又说回来,当初干事说的是在墙那个地方等着。

    就是宝成看手表的这个动作,引来了三三对他的打劫。三三把表从他胳膊腕子上脱下来,说自己都没有带过这么好的东西。这叫小庄很不高兴,他叫小庄把手表还给宝成。小庄扭身跟那三个人说,我们是盗墓的不假,可不是打劫的,非要说我们是打劫的也行,可是我们只打劫死人。宝成笑笑说,死人也打劫,不怕遭报应?小庄听见了反问宝成,报应在哪儿,是圆的扁的,多少钱一斤,白的黑的?他指着教授说,要是遭报应,考古的也算是刨人家墓子的,他们就没有遭过报应?教授的一句话把小庄的话给顶了回去,怎么没有,只不过我还没来得及给你说过。

    小庄脸上有些挂不住,嘴上还是不服气,说你的意思是等我给你再多当几年白来的儿子就能知道这类事了。说着就要过去打教授,宝成一把拽住他抬起来的脚,说有什么冲着我来。恶狠狠的小庄还是在教授脸上扇了几下。这个半大老头叫当初他以为是自己儿子的小后生扇的都有些站不住。还是对面的三三劝住了小庄,他的想法是不要打坏了教授,后头的很多事还要用的着。从三三对小庄的称呼跟其余三个人对小庄的态度,宝成看出来,这个年轻人来路不简单。

    宝成先叫人家给捆起来了,手在背后,还拴着一根绳子,三三拽着。更要命的是他们还给宝成脚上拴了根绳子,不长不短正好能迈出去一尺远,这下宝成想跑是没可能了。其实就是放开宝成也跑不了,教授不是还在他们手里呢吗?教授叫打击的够呛,转眼还是亲儿子的小庄就不是了,反倒成了考古这行的对头盗墓人。脸上挨过扇之后很快肿胀起来,显得一个脸大一个脸小。教授也叫捆上了用绳子拽着。宝成跟教授一前一后在前头走着,跟地雷战里给鬼子趟雷的乡亲们一样,宝成知道这些的意思无非就是这样罢了。

    兴许是命大,宝成跟教授往前走了一圪节,倒也没遇到什么。他扭身跟教授说看来咱们的运气还是不赖的,教授耷拉着脑袋没有搭理宝成。宝成没趣接着往前走,小庄却叫住了他。小庄用手电翻着手里的本子,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三三用绳子把最前头的宝成给拽回来,宝成过去的时候看到了本子上画着的图画,像是个地图。不过画的跟他们用的军用的不一样,这张就是用水笔自己画的。小庄手指头指着画儿上的的一个叉,问宝成说不是在这个地方有个什么石头台子吗?怎么我们还没有遇到?宝成说我又不是看管这个的,既然你爹哦不教授都说这是个活络墓,说不准人家石头台子在外头呆着受的不行,回去睡觉了吧。没说完小庄就用本子扇了宝成一下,说再说笑我给你把满嘴的牙掰下来。宝成换了一副脸色说不知道,你画的也不一定对吧。小庄说我是根据你说的画的,怎么会有问题?他揪住宝成的衣领子,威胁宝成,要是寻不到那个石头台子尤其是那个时候半升子,宝成跟教授都得永远留在这儿。

    宝成知道他什么意思,他反问对方,我进来过了一趟,你也进来过?要是闹死我们,你们是不是也要在这里头不出去?他冷哼了一声,跟三三说,你把绳子给老子放开些,我不想跟你们少爷说话了。说着宝成就走到了一边。留下个小庄气的胸脯一高一低动个不停,过了一阵,小庄过来给宝成说,你就当个大头兵也没多少意思,你知道这几年什么最吃香,是大团结。一捆捆的大团结才是硬道理,你要是开些窍就应跟我们合作,把这个墓里的宝贝寻着,我们卖了以后分钱。等你退伍了以后回家过好日子,宝成没说话,这叫教授很着急。宝成问那教授怎么办。小庄说我们寻到了宝贝,快要出去的时候闹死他。宝成说我有个想法,咱们商议下怎么样?(未完待续。。)

官庄诡事 第一百八十四章 重 返 (7 )

    ps:  从来的方向传过来的轰隆声到底是打断了他们的发呆,宝成看看那边,好像有人影过来了,大概数数,居然不是四个!而是很多,影子们晃悠着朝这边来了。

    这算不算是俘虏,宝成说不上来,不过叫人用绳子拴着在前头走,就像是地雷战里鬼子叫老乡们趟地雷一样的,感觉是很难得爽的,他心里一直想着个事,这念过书的人,是不是但凡念多了就容易犯糊涂,还是很叫人笑话的那种,怎么这么大的教授,连自己的小子也看不准,最后还着了这个冒牌小子的道儿。

    等到亮明了身份的小庄,脸色看上去怎么都看不出是个好人,尤其是在光线不好的墓子里。小庄没有从宝成身上问到什么,反倒是叫宝成耍笑了一回。气得够呛却没有法子,看来这小子也没从教授身上学到什么真本事,宝成在心里笑话了他好一阵。到了一边的宝成心里想着气得胸脯还上下忽颤的小庄,心里很是得爽。大概这就是那个伟大领袖说过的,凡是敌人反对的,就是我们赞成的。眼下这叫凡是敌人不高兴的,就应该是无产阶级战士高兴的。

    没想到的是,小庄把自己的脾气生生压制了回去,过来跟宝成搭话。他给宝成说的话很实在。简单些说就是入他们的伙,跟他们干,然后分钱分物件。宝成说那咱们得好好商议下。宝成问他教授最后怎么办时,小庄用手在脖子里一比划。宝成就清楚了。他坐在地上,用手在后背上蹭蹭,跟小庄说我怎么办?小庄说不是说好了吗。给你分钱,退伍之后你就可以回老家过好日子。我都替你想好了,你出去之后就说我们跟那个老东西都死在里头了,我们会把墓里炸塌一部分,你就说我们叫砸死了,最后就是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结果。

    宝成说我们还是往前走吧,小庄以为宝成答应了。嘴里说着,这就对了,人活着就不能太死心眼了。说着就要给宝成解开绳子。宝成告诉小庄,没有叫他解开绳子。小庄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想明白了。对着宝成一顿拳打脚踢,他知道又叫宝成逗了一顿。发疯一样叫唤了几声之后。小庄叫那三个人把宝成解决了。三三却劝住了小庄。也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三三过来跟宝成说,不要那么死心眼,活得那么认真干什么。你看我,参军也是为了有个好出路,有钱也可以是个好出路。小庄找到我的头一回,我们就商量好了。我很快就从部队出来了,躲在洞里等着你们来。宝成没有搭他这个话,反倒问他。上回在洞里,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三三说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宝成从三三脸上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可是到底不能再相信他了。三三已经不再是他的战友。这些人是只看到钱的,也就是说为了钱有些事是绝对做的出来的,说个谎又有什么?可是这么想不通的是,他又有什么理由骗宝成,难不成就是为了骗宝成?

    宝成前头,后头是三三,再往后就是拽着教授的小庄和他的三个手下。宝成手里没有手电,前头看的不是很清楚。走着走着三三端着手电乱晃悠的时候,宝成一脑袋磕在了前头的石头上,路到头了。宝成停下却惹着了三三,过去看起来这小子是个慈眉善目的后生,文化程度也不低,宝成还跟他走得比较近,敢情尽是装出来的。三三给了宝成一脚,问为什么不走。宝成也火了,说你他妈的到前头看看给我说说怎么个走法。小庄过来看看这堵墙,跟当初宝成他们炸塌的那堵墙不一样,这是石头的。小庄摸着下巴说这不对啊,怎么还墙套着墙呢?他回头问教授,教授没什么好气,说不知道。小庄叫人捩住教授的胳膊,教授说不上话来。宝成叫教授还是跟他们有什么说什么吧,小庄叫宝成好好劝劝教授,接着他跟三三就到墙跟前去了。教授叫人推着到了墙跟前,看看摸摸,也入了神。他像是没有发生这些事之前一样,招呼这些人给他照着,准备从兜里掏出放大镜好好看这堵墙。手举起来才发现上头还拴着绳子。小庄叫人给他解开身上的绳子,却不放开教授的手,就这样还不忘嘱咐教授老实些。宝成在心里笑话小庄,教授是个半老头,放开又能做什么,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教授看着这堵墙好半天,没说话,小庄沉不住气了一个劲儿问。教授反倒是问还想不想寻到宝贝,想就悄悄的呆着。财迷的人就是有一点好,目标很单一,五个人立即都不说话了。

    教授边看这堵墙,边往宝成跟前走得时候,宝成为了给他腾地方也顺势往后头退,教授却用脚别住了他的脚。宝成正在不知道教授什么意思的时候,教授拿着放大镜的手一下子摁在了石墙上,大声一个字,走。

    宝成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到脸前头一股子凉风,好像是什么东西推着教授向他倒了过来,宝成没有吃住这股子力道,朝着后头腾腾腾几步退了回去,眼前就剩下一个手电的光亮了。坐在地上的宝成,摸捞到了教授就在他前头。教授喘着粗气说,没事了,我们两把绳子互相解开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宝成发呆的时候教授开始扭过身用牙给宝成撕扯开绳子来。顾不上想怎么回事,宝成给教授把绳子总算解开了,牙床疼的要命,嘴里咸咸的,大概是出血了。宝成没有敢到对面的光亮处去,他解开背着的东西,从里头摸到了备用的手电,试试打开了照过去。

    说实话,宝成不是个见不得恶心东西的人,他这人也是大大咧咧惯了。可眼下看着这圪节胳膊。还是犯了恶心强忍着才没有吐出来。顺着石墙的那条缝的这圪节胳膊,断口处毛毛糙糙,宝成看着从墙缝里还在往下流的血水。知道怎么回事了。他拾起那只手里的手电,把上头的血擦擦干净,关上放进包里。教授躲开那圪节胳膊,把耳朵贴到石墙上,听着冷哼了一声。宝成也贴着听了下,很清楚听到了隔着石墙后头传过来的人叫唤的声音。宝成拾起胳膊看看,上头的绿军装袖子告诉他。这是三三的。怎么说呢?前段还是很好的战友,接着出现了这样的变化,现在还少了一跳胳膊。再加上要是没法及时给他止住血的话。三三就得交代在这个墓里头了。想到这儿,宝成心里只有可惜。

    没有了后头那几个人,宝成跟教授把背包里头的东西翻出来,简单吃了些。没想到当初这些人为了省劲儿叫宝成背东西。到头来他们那边什么也没留下。宝成对着教授竖起大拇指,他问教授怎么想到这招的。教授指指自己的脑袋,说我干了这么多年这个,再说还没有到老的时候,还耍不过他们几个盗墓的。他们是些什么玩意儿?不是小看他们,年轻的时候,我恐怕就不是光跟他们斗智了,顺带着还得跟他们动动手脚。宝成也不知道教书是不是有些开始吹牛了。反正不管怎么说,那几个人开始处于劣势了。宝成完全能想到小庄领着几个没多少物资尤其是没有干粮的人,带着个重伤员,接下来没什么玩头时脸谁什么颜色的。他禁不住吹起口哨来,一个曲儿结束,随口问教授,接下来怎么办?教授说他也不知道。这叫宝成口哨吹不下去了,他问教授你怎么能不知道呢?教授说我也不是神仙,就算是神仙,也会有打盹的时候。那些年人们都说老人家是神仙,结果他不也没想到那谁坐飞机半夜飞跑了吗?他招呼宝成休息得差不多了还是往前走吧,虽说不知道前头怎么个走法,总归没有那几个人了。

    宝成把嘴里的半疙瘩压缩饼干就着水咽下去,拾掇好东西背上,跟教授道聊着往前走。教授告诉他,从那堵墙上他看到了有个稍微突出来的把手,而墙上浅浅的画儿画的,是们背后有花草树木的一景。他大着胆子冒了这个险,把宝成跟自己救了出来。大概是三三站的要近些,来得及伸出来胳膊阻止他们,结果就是白白把一条胳膊扔到了这边,好了也是个重度残废,更不要说没法好了。宝成问教授就不怕这边有什么要人命的东西吗?教授说你们部队上的人早就打开了这个墓的最外头的墙,我们也走过了很长的墓道,都到了这儿,还能有什么暗器机关之类的?就像是你家养狗看门,够最起码是拴在院子里的,哪有拴在炕头上的。这话叫宝成想起了矿长那个经常来的小姨子,人家一来就往矿长里屋走,把抱着的狗放在矿长床上,大屁股斜着坐在那儿。这么一想就走神了,教授叫他好几句他才反应过来。

    教授告诉他,到地方了。到地方了?到什么地方了?教授指着前头说,你不是说来过见过吗?不记得了?宝成用手里的手电直直照过去,头皮噌一声麻起来了,胸口感觉喘不上气来,他捂住胸口圪蹴下,结巴着连带咳嗽,说就是这儿。

    重返回这个地处,宝成的感觉很不好,他担心再次迷迷糊糊就上了台子不说,再迷迷糊糊舞挽起来。接着就是爬进了大号半升子,叫人盖住出不来。心里感觉不好,脚底下没动。教授没注意到宝成的感觉,他从宝成背包里掏出手电往前头走过去。没走几步,他扭身叫宝成也过去。他看到了宝成回忆的时候说过的那些亮起来的灯盏,可是这回它们却没有亮。用手电照过去,死气沉沉的叫人感觉害怕。教授告诉宝成,这玩意儿算的上时龙的一种,叫蛟。这东西与龙非常相似,一般全长三米左右,大的仅仅宽度已经超过几米。整个看起来模样很像龙,但角很短,甚至没有。蛟的颈子有着白色的花纹,而且背上有蓝色的花纹,胸是赭色,身体两肢像锦锻一样有五彩的色泽。有四只脚,为了划水前端就像很宽的桨一样,尾巴尖上有着坚硬的肉刺,蛟眼睛上眉部份,有突起的肉块在眼睛之间交叉,所以才会称为“蛟”。宝成说还真有这东西?教授说我是从古人流传下来的书上看到的。他告诉宝成,对于古人留下来的说法,不可全信不可不信。古人很多时候是在用人们掌握的说法去描述他们不知道的原理。有的时候相反的事,用我们不懂的语言去描述他们明白的道理。

    宝成叫这个文化人给闹晕了,感觉比上回来的时候还晕。教授走走看看,接近了那个石头台子。宝成的脑袋还晕着,随着往石头台子跟前走,晕的也更厉害了。他心说不好,应该是石头台子不对劲!得赶紧叫回来教授,他猫着腰降低了重心,抬起脑袋叫教授回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教授开始放声大笑起来。随着回声的出现,宝成感觉天旋地转起来,怎么也站不稳。他圪蹴下,使劲拍拍脑袋,没什么好转。他使劲掐住了自己的虎口,情况有些好转,敢情得很疼的时候才能不迷糊,这不是叫人自己糟践自己吗?不知道是什么原理,真是够歹毒的。绕着石头台子跑圈的教授,笑着唱着样板戏的歌儿,很快就跑满了一圈过来了。宝成勉强站起,一把抓住教授的胳膊,隔着衣裳拽起一疙瘩肉就扭开了。

    之所以用这招,是因为宝成怕自己用其他的法子手劲太大,把人给闹坏了。教授开始还在笑,宝成不断加劲儿,他笑不出来了。脑子清醒了些的教授,叫宝成给拽到了一边,离得石头台子稍微远了些。远些之后,感觉好了。他叫宝成放开他的胳膊,还问宝成胳膊上怎么这么疼。等宝成给他说了前因后果之后,教授连连说没防住没防住。他问起宝成是什么叫人迷糊?宝成说了自己的想法,他认为跟这个石头台子有关系。第一眼看上去,就是个高出来地面几十公分的石头台子罢了,黑漆漆的没看头,可是这阵看,宝成却看出了不一样的东西。这个台子转动起来了!

    真的像是磨盘一样,慢慢转动起来了。跟表走字一样的方向,转的也不快,不紧不慢往前。宝成跟教授看着这个自己转起来的石头台子,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从来的方向传过来的轰隆声到底是打断了他们的发呆,宝成看看那边,好像有人影过来了,大概数数,居然不是四个!而是很多,影子们晃悠着朝这边来了。(未完待续。。)

官庄诡事 第一百八十五章 重 返 (8 )

    ps:  就像是小庄,很明显他们的计划很不来,可是在这个不知道离外头多远的洞里,连着几个事之后,小庄成了孤家寡人一个。这是时候宝成要是像秋风扫落叶对待敌人一样,小庄是第五个死的人。

    眼看着石头台子就转动起来了,跟官庄旧场地上的磨盘一样。只不过眼前的这个磨扇实在是太大了,像是手表一样走起来的台子叫教授跟宝成看着发起了呆。很快他们发呆的神经就叫远处传过来的轰隆隆的声音给打断了,随着声音而来的事乱糟糟的人影。期初宝成没细看之前,第一反应是那几个人动了药,炸塌了夹断三三胳膊的石板。可看了头一眼就知道不是,过来的人影远不止四五个。

    飘飘忽忽的人影绝对不是活人能有的,尤其是影子跟影子之间还能重叠不说,从这个影子能看过去看到后头的影子。不用问,墓里头又出日怪了。教授还往那边圪蹭,胳膊却叫宝成死死给拽住了。他提醒教授不对劲。影子越来越近,宝成不出声地把教授拽到了石头台子后头,谁知道管不管用,闹不好最多是个心理安慰罢了。探出脑袋看人影,宝成却把身子慢慢伸了出去。这下反倒是教授着急了,宝成站直了身子给他笑着说,没求事,还以为是些什么鬼玩意儿。你看。宝成用手穿过了这些已经过来的影子,还乱抓了几把,很明显,这些影子没什么危害。乱糟糟的朝着前头飘走了。宝成乱抓了几把之后,悄悄在教授耳朵跟前说,你说咱们看见的是不是就是老人们说的鬼?不过鬼活人怎么能看见?

    教授呸呸往地上吐几口。叫宝成不要胡说。在个埋过死人多少年的阴暗潮湿的墓里头,张嘴闭嘴说鬼,要多不吉利有多不吉利。宝成笑话这个半老的文化人,心说你们读了这么多书,敢情也是个乱七八糟都相信的?这样跟我们没多少文化的人有什么差别。看着教授那个认真劲儿,宝成大概知道了书呆子也就是这个劲气吧。教授看他就知道是在笑话他,说不吉利就是不吉利。本来就不该在这里头说嘛。宝成摆摆手叫教授打住,还是节省时间干正经事。

    经过这么一番有惊无险的惊吓,两人心上的负担反倒是没有了。开始张罗着到那个石头台子上头看看。日怪的是这阵靠近台子,没有了头晕目眩的感觉。石头台子其实不高,宝成算是熟门熟路,胳膊撑着一使劲上去之后。扭身把教授也拽上去了。教授连滚带爬上去之后。低着脑袋就开始研究了。宝成站在跟前,就像是放哨一样给教授警戒,没过多场工夫就觉得很没有意思,墓里没一点儿日怪的了。教授绕着圈看这个台子,到了宝成跟前,冲着宝成的两只脚就过去了。宝成跳起来,问教授什么时候开始研究起人的脚来?教授顾不上跟他耍嘴皮子,推了他一下叫他起开些。

    原来教授实在看石头台子上平面上画着的一圈圈的花纹。宝成心说我上回怎么没看见。是真没有看见,还是根本没有这些花纹。他也圪蹴下看起来。顺着圈圈一圈圈下来,没看出来个所以。也很正常,宝成不着急,自己反正也不是专业的考古的,说的白些就是个带道儿的加保镖。教授看完几圈之后,开始伸手朝着宝成要东西。宝成哪儿知道这半老头要的是什么?他愣在那儿,教授说声本子。大概是老头把宝成当成自己的手下使唤了。宝成啊了一声才叫老头反应过来,他叹了口气,自己从包里翻出了本子,开始在上头写写画画起来。看样子,老头也不是很习惯先是小庄那样有些东西用照相机来照,就是这么个笨办法。画了没几圈,教授一屁股坐在台子上,抬起脑袋看看上头,再看看本子,猛地拍了下大腿,说我知道了。

    老头又着魔了,宝成这个第一反应生出来的时候,手已经是放在了手电上,他准备着情况不好时把自己看护好。教授叫他过去,宝成愣了一下还是过去了。教授叫他看本子上画的那些东西,自然宝成一个大字也没好好学过几年的人,他冲着教授不好意思笑笑,看不懂。教授告诉他,这个石头台子上的东西可是有些来头的。宝成很自然地给了教授一个台阶,随口问起有什么来头。这下不得了,教授打开了话盒子,就像是提溜着口袋底子倒豆子,止都止不住。

    要不怎么说人家叫教授,知道的就是多啊。老头告诉他,按理说老古人们没有那么多法子知道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知道了不少现代科学都已经证明了的东西。其实宝成不太愿意听着教授给讲课,心说我的任务里头没有做学生这个内容,可他嘴上还是很有分寸的接着教授的话,使得教授一直说了下去。这个墓里头到底埋着的是谁,没人知道。离现在太远的年代里,根本没有文字,也就没有什么记载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级别不低,而且还是很讲究的人物。这个石头台子实际上跟流传于世的阴阳八卦差不多。之所以说差不多而不是一样,是因为这儿的图形排列顺序跟现代人知道的正好相反。一般都是以乾卦统领其余七卦,可是这儿却用坤卦。这就像是一个家里女人是户主一样。前头的话宝成听的不是很清楚,后头这些他听懂了,这不是说笑吗?

    可是眼下就是这么日怪。宝成给教授说,说不定人家老古人有人家的道理,人干什么事都是前头有车后头有轱辘印儿。既然这么刻出来,就是觉见这么才是对的。教授说宝成说的这个道理听起来没什么高深之处,可是道理往往是越简单越深刻。复杂的反倒很可能是浅薄的。宝成又开始听不懂了,他索性装着看起石头上的花纹来。这些长长短短的条条,有的是一根长条条。有的两根短条条。反正不管怎么组合,都是这些长短条条,有的在上头有的在下头。看多了还挺有意思,反正等着教授画完这些东西,就当时看着消磨时间吧。

    趁着这个工夫,宝成从教授的嘴里知道了小庄的事情。教授自己说的叹气连连,宝成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好悄悄听着,好在教授是个工作起来就很认真的人,很快就把注意力都放到了石头上。教授问起宝成。上回是不是在这儿看到的那个大号半升子一样的东西,犯了迷糊才睡进去的。宝成也不敢肯定了,实在不敢说这还是不是当初的那个台子。当时自己一个人,自然是没有心思什么细节了。教授问不出来什么。很可惜的说了句以后还得再来一趟了。

    要真是宝成当初在的那个石头台子。半升子在哪儿?照着教授讲课一样的介绍,宝成知道自己遇到的大概就是什么棺椁,说的更准确些,他看到的是外头的椁。教授说,所谓椁,就是棺外套的大棺。所以人们往往棺椁并称。棺的出现,同样是为了更长时间地保护尸体的需要,不仅要有棺,而且棺之外还要层层套叠。棺外所套的大棺称为椁。棺内所嵌的小棺称为櫘,贴身之棺又称为榇。可以有多层。一般为木头,也可以是石棺等。也可以理解为套棺,就是一层一层紧套在一起的,如果在棺和套棺之外隔较大的空隙再加一层,叫做椁。这些椁里头也不是白白用来做摆设的,古人往往设计成格子样,把墓主人生前待见的东西,狗啦马啦人啦都放在里头。内里的棺材像是人活着时住着的房子,外头的棺椁像是院子跟院墙。宝成心说这什么棺椁该不会就像是人穿的里头外头衣裳一样,棺为里头衣裳,椁为外头的。问题来了,那外头的有,里头的棺哪儿去了。更叫宝成想知道的是,自己当初怎么会自己爬进去睡着。他在记忆中的石头台子的中心位置细看了好几遍,甚至用手好好摸了石头, 没迹象说明这底下有个大号的半升子,难不成又是需要有什么来激活机关才行?他想起了还在老家的二哥,他要是在这儿,肯定能比自己强不少。从小二哥就是个很有想法的人,这一点弟兄们谁也很服气。

    那个半升子一直没有出现,这叫宝成以为自己当初遇上的石头台子不是这儿。教授大概是看完了石头上的画儿,描的也差不多了。深深叹了口气说,我们算是等不着了。宝成回过神来问等不到什么了,听到的回答却不是教授的声音,这个声音有些低沉,带着南方口音,他说道,等不到明天的日出了呗。这个声音宝成之前听到过,正是那个冒充了教授儿子很长时间的小庄的。

    声音结束,小庄从石头台子一边的黑暗里慢慢钻了出来。后头却没有人跟着。宝成没有敢行动,他要看看情况。毕竟当时手里的枪支叫对方的人抢走了,一旦还有人在黑暗里用枪指着他们两人,乱动不是找死吗?他想借机拖延点时间,就问起了三三的情况。小庄也随意的说起三三因为血流的太多,已经去奈何桥喝老太太的免费汤去了。这叫宝成更看出了小庄这人心肠不是一般的硬和黑,手下死了没有一点可惜。很可能那几个手下也完了,要不然恐怕早就站在他身后了。

    宝成断的没有错,自从教授出其不意的从石头这边翻了过去,三三的胳膊夹断了,小庄跟自己的三个手下叫吓得够呛。眼看着三三断了气,小庄的牛脾气上来了,非要逼着手下从石墙上想办法。结果就是不知道谁触动了机关,石墙再次叫他们使劲推开了一条缝儿。趁着三个人推开,小庄钻了过来。他没有管自己手下的死活,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撵上宝成他们。手下对着小庄的后背说了日他八辈祖宗的话。小庄却并不在乎,人嘛,就是这样,扯那些没用的有什么意思。谁不是为了利用别人才跟别人交往的。不过难的事时回到老家怎么跟家里那个老的眼都睁不开的死老头交代。

    小庄来了石头台子那儿工夫不小了,甚至他就是跟着那些影子后头来的。在黑暗里钻了很长工夫,看清楚两人手里没有家伙之后,他选了个两人都没有防备的时机,接上了宝成的问话。宝成看出来这小子手里没什么家伙,心里的底气足了不少。他两个肩膀稍微往后抬一抬,把双肩背包的带子往下头脱了脱,准备动手。不要说来部队还练过这么长工夫,就是没来之前宝成跟人干过不少架,那经验也是很多的。这个时候他站在台子上,那小子在台子下,几步上去一脚跺在他脖子里,锁骨都能给他跺成好几圪节。尤其是,那小子没有注意到。他还在那儿笑话教授白活了大半辈子,都没有想到这个突然来的小子是不是真的。

    宝成趁着小庄说话,慢慢又往前挪了挪。等包往下头一出溜的时候,宝成几步过去,这只脚蹬着石头台子,那只脚就跺到了小庄脖子里。很自然,对方就倒在了地上,都没用宝成接着来第二下。小庄歪着个脖子睡在地上,顺便叫宝成的右脚给跺上的鼻子里,血哗哗的出来了,他摸了一下,满脸都是。就是这么十来秒的时间,一直没完没了在那儿乱说的小庄就睡在了地上,翻身起来都做不到了。教授可能叫宝成给吓着了,反应过来之后还想爬下石头台子看看这个当了他一段时间小子的后生。宝成及时阻止了教授,很多时候人都看不透将来事情会专门发展。就像是小庄,很明显他们的计划很不来,可是在这个不知道离外头多远的洞里,连着几个事之后,小庄成了孤家寡人一个。这是时候宝成要是像秋风扫落叶对待敌人一样,小庄是第五个死的人。

    宝成叫教授接着看自己的,可是老头哪儿还有心思。他抬起脑袋看了宝成好几次,终于开了口,建议寻找路口出去。宝成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看着教授,教授忽点了几下脑袋。也好,带着个活奔乱跳的老头回去,也能交代了团里首长。要不再在里头时间长了,还不定有什么事。宝成问起小庄能不能走,小庄大概知道不走就得死在里头,使劲起来。

    出去的主张大家都没什么意见了,可是最重要的问题是从哪儿回去。原路返回吗?那道石墙怎么办?还有不知道深浅的水潭子呢?靠着石头台子的宝成这时感觉到了微微的抖动,石头台子动开了,有声音从里头传出来。(未完待续。。)

官庄诡事 第一百八十五章 重 返 (9 )

    ps:  宝成这边,拖着个锁骨断了的歪脖子后生,心惊胆战的走着,眼看到了那道门跟前,却叫一股子气浪给顶了回来。身子大概是飞出去的,就在落地前的那几秒里,他用手里的手电朝着前边混混沄沄的人影晃晃。脑袋磕到了石头上没知觉了。

    秦宝成这个大头兵当的,没有扛枪站岗,保卫国家,反倒是钻在这个不知道谁的墓里,陪着两个没什么交情的人在耗费时间。这些事发生墙谁能想见?日后不当兵了回到长阴县,宝成每回想起自己在部队遇到的这档子事,感慨总是少不了了。再过些年月上了年纪,喝上酒之后就好给人说,很多人都认为他是吹牛。不过话说回来,这种事基本上算是死无对证了。

    眼下宝成靠着的石头台子开始动了起来,从后背传过来的震动叫宝成一下子跳开了。机关起动了?宝成端起枪,他担心再次出现上回那些怪人,随着石头台子的转动,上头最中间出现了个黑乎乎的东西。宝成用手电一晃,就朝着教授叫唤起来,那个半升子的东西出现了。教授显然也看到了,他看看宝成,忽点脑袋。

    从台子中间冒出来的半升子一样的棺椁,如同是躺倒的大柜子。等到棺椁全部都冒出来之后,台子不动了。一个圆磨扇上头搁着个大致四方的棺椁,教授脱口而出,这不就是天圆地方吗?刚说完,他接着就忽摇脑袋说不对。天这么能在地底下?这不是阴阳导致,八卦倒转?宝成不知道教授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应该是日怪再次出现了。

    其实叫他们日怪的还在后头,教授再次爬上了台子,这回没有用宝成帮忙,手脚利索的上去之后就靠近半升子开始看里头有什么。捏着鼻子看了一顿,却没有动手去碰里头的东西。像是很满意得忽点脑袋了一顿之后,从顶上发出来的光惊动了在场的三个人。这些光从开始发出来,越来越明亮。慢慢已经不需要用手电照着了。在蓝盈盈的光里,有一闪一闪的点点越来越多。正中间斜着来了条宽窄不一的条条,这个场面宝成很肯定自己见过。就是一时想不起来。锁骨叫宝成该跺断了的小庄说,这不就是天上的银河吗?还真是,可是出现这个东西,是什么意思。

    教授看看顶上。再看看棺椁里。哈哈笑了出来。这个笑声叫宝成听着心惊的不得了,又出什么日怪了。教授说,真有意思,可是笑着笑着他的声调就变了。他抬着脖子看着上头的什么东西呆住了,脚底下乱走起来,像是叫绳子牵着脖子的老牛。宝成看着不对劲,赶紧上去了。他冲着后头的小庄说不要乱动,要不没他好馍馍吃。

    宝成在后头拽住教授的衣裳。问他怎么了。教授指着上头的东西说,这还用非得打开始皇帝的墓才能看到人造的银河吗?我们今儿也看见了。无非就是小一号罢了。这可是个好玩意儿,我们赶紧出去报告上级,及时发掘这个墓。宝成知道了,原来半老头是高兴的有些过头了,声音才变了的。他放开教授,哭笑不得,就算是挖出去,不能吃不能喝有什么意思,再说了,宝成觉见,不管是专家还是那个小庄,干的都是有损阴德的营生。无非教授这样的专家不是为了自己罢了。对宝成来说,最重要的是,完成上级交给的任务,把教授囫囵带回去,当然还得是喘气的。

    收罗一下包里的东西,还有些吃的。宝成递给教授一个没打开塑料纸的干粮,自己也用牙撕开了一包。想想,又给小庄扔过去一包,看着他死了也没什么意思。可是问题是一阵走的时候,还能不能带出去小庄。说起这干粮来,要是小时候,肯定觉见他是个好东西,可是自从到了煤矿,自己身上有了闲钱,吃穿都好了不少。吃着这个就跟锯末面子一样吃的叫人恶心的干粮,宝成眼前总是出现老家新开路口那个店里的烧饼夹猪头肉,他暗暗有了个想法,回去给老板把大团结往案板上一放,圪蹴在那个店外头,叫老板一个接着一个得给夹,一直吃到自己不想吃,吃不动为止。心里越是这么想,越觉得嘴里的东西就跟喂猪的谷糠一样,他随手就要把吃的扔掉,想想还是喂进了嘴里。

    教授没顾上吃他的东西,反倒是过来叫宝成跟他一搭看顶上的东西。宝成看了一眼就不看了,不还是那些东西吗。一直看有什么意思?教授非叫他看,他只好装样子,也没问教授到底是看什么。倒是在一边的小庄说话了,老头早就不对劲儿了。你好好看看他吧,这人一高兴脑袋就不好用了,就犯疯病。宝成第一反应是小庄在胡说,可是接下来教授的动作就证明了小庄说的事时真的。教授把干粮不是往嘴里喂,而是一点点掰开,朝着四处撒来撒去。

    教授确实是疯了,宝成叫了他好几声都没有反应。他自顾自的说,就是没给你捎回去吃的嘛,都是我没能耐,这就是我心里的一个疙瘩。这是吃的,快来吃吧。这儿就是三个人,教授在跟谁说话?教授看看顶上,好像是问上头,你们怎么不下来?赶紧下来吃吧,不够时我再跟宝成要。这到底是真疯了还是假疯了?小庄说八成是看他家里死了的人吧。他们家里有好几个人都是饿死的,包括我那个同学,也就是教授他小子也是饿死的。

    宝成心说不对啊,年岁上算,教授他小子应该没经过过困难时期。他回身跟小庄说,你接着编,编不下去了,我再收拾你。你说说他小子怎么饿死的?小庄说,有几年教授叫他们所里那群专门负责挖土的工人给造了反,成了什么反动学术权威。他自己都吃不上饭了,哪儿还有工夫管自己在外地的老婆孩子,实际上就是行动。也没了自由。

    教授看着顶上,着急的说你们怎么不下来,不吃就要饿死,快下来吧。就这样求了好多回之后,教授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小庄说这下就好了,老头正常了,扶起他来吧。宝成知道对于教授的这个习惯。只有小庄最清楚了。进来以后就没见过有好事,宝成叹了口气准备拉起教授。

    宝成后来清楚记得,就是这个时候。石头台子上开始中间出了个大口子的。虽说开始没有多大,可就在教授脚底下。因为是突然出现的,不要说教授手脚不利索了,就是宝成也不一定能防得住。很自然教授就出溜下去了。老头一只手把在边上。宝成扑了过去。差那么一点就拽住了。宝成赶紧用手电往下头照。敢情没有多深,大约摸还能看到教授的头顶,不过里头显然也不是他一个人,一群黑影胡绕着朝着教授过去了。急的宝成团团装,(人真着急的时候,确实会不知所措团团装)他叫唤了教授想叫他注意。教授的声音很快上来了,随着那个不断变小的口子,那些话的每个字都钻进了宝成的耳朵里头。很快那个口子就剩下了一个碗来大。宝成只能伸进去一只手。这个什么金井的口子到底是关上了。(后来又工夫宝成问过古董贩子陈板凳,陈板凳挠挠胖起来的大肉脑袋。断定这就是金井,可是他说不机明到底为什么金井还能打开再合起来,还有这个口子不在棺木底下,怎么还出在个随意的地处?他好多次都要叫着宝成来这个墓,结果宝成连着问了他好几句说是不是想叫12点7的机枪打成肉泥,包饺子之后,他不敢了,后来很长时间,这件事成了陈板凳到处炫耀的本钱,他老说是自己家兄弟去过这种日怪地处)小庄这个时候问了宝成一句,怎么不想法子救老头呢?宝成跳下石头台子,连着飞踹了小庄好几脚。他嘴里吐了口痰,说你日球东西。到最后教授还叫我怎么着也得带着你回去,你这种玩意儿死在这儿最合适。反正这儿就我们两个人,你当下自己了结不了,我打帮你。

    这些话吓坏了小庄,他连着后退。自从突然领教了宝成身手,胆子真叫吓小了。宝成最后还是压住自己窝着的火气,毕竟教授一个快要死的人,多少事不也得答应他嘛。他想不通的也只是这个小子出去以后会不会再干坏事,可这也是谁都保证不了的。宝成想来想去没有其他好的法子,只好叫这个锁骨断了以后歪着个脖子的坏蛋发了个毒誓,就开始带着他寻回去的道儿。为了稳妥起见,他还是选了远道儿返回。

    就凭这他们两个人,这条道儿有风险却也是最保险的道儿,他们冒不起风险。他们两人在那边开始原道返回的时候,洞外头的李干事接到了一个地方上来的情况通报。按理说地方上跟他们一般也没有联系,可是眼下的这个情况通报,却叫李干事还是给在师部开会的政委打了个非打不可的电话。

    考古所在组织教授带的第一队进洞之后,经过仔细研究,认为这次遇到珍贵的古墓可能性很大,决定迅速组织第二支队伍,加强考古力量。情况就出现在这个过程中,为了能及时向上级汇报,所里提前动手整理考古队成员的档案材料。这一整理不要紧,居然发现莫名其妙来照教授的三个人,在南方那个研究所根本就没有留存着档案。换句话说,这几个人是假冒的。目的很简单,要混进考古队来伺机盗取珍贵文物。这叫考古所的几个头头个个都惊出了冷汗。以前光是听说有什么盗墓的贼,上级发过几回通报说过这类事。可是那毕竟是北方其他文物大省才有可能出现的情况。

    遇上事了经过一开始的慌乱,他们还是很快把这个情况报告了上级业务主管单位跟公安局。大概是经过好几年的严打,社会治安形势有了很大好转,公安局都没什么答案破了。没几个小时,一支由考古所跟公安局组成的专案组就成立了。成立后第一件事就是将情况通报给在考古现场驻扎的宝成他们团,值班的李干事第一个接到了这个电话。

    经过两方协调,为了增强专案组的力量,经过上级批准,李干事从团里侦察大队挑选了十来个好手。他想着在这个关口要是能把事做的漂亮些,或许对自己的以后是又好处的,这是个多好的表现机会啊。

    既然是执行任务,这支队伍里头的人员素质就没的说,装备也是最齐全的。加上考古所的专家跟着,自然没出现什么事端就到了那道教授摁开的翻板门这边。他们也很快看到了那几个叫挤成了大概两半的三个人。既然这边有半个,那边也有半个喽。经过几次辨认,确定这就是那三个混进来的人。不过显然任务还没有完成,因为里头还有三个人不知道去向。

    有人来报告李干事,在个墙角的地处,发现了一个穿着绿军装的人,该人的一条胳膊没了,应该是死于失血过多。李干事过去一看,心里骂了一顿,什么时候那个逃兵也来了这儿?他想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扭身回到了那道门跟前。

    把成了两半的人收拾到一边,他们开始尝试用大家的人力打开这道门,推了半天却纹丝不动。侦察兵们得到了李干事的指示,开始准备炸药,实施精准的爆破。李干事对考古所来的那几个戴眼镜的人给的意见,轻描淡写的应付过去。什么爆破会影响整个古墓的力学结构,什么还会影响后期的考古。就在李干事哼哼哈哈的应付声中,侦察兵起爆了炸药。

    考古所的人说的没错,真的破坏了古墓的结构,因为很明显的他们脑袋上头开始感觉到了落下来的石头沫子。李干事愣了没多长工夫,只好叫大家撤回去。所有人也顾不上成了什么样子,大家开始撤退。

    再说宝成这边,拖着个锁骨断了的歪脖子后生,心惊胆战的走着,眼看到了那道门跟前,却叫一股子气浪给顶了回来。身子大概是飞出去的,就在落地前的那几秒里,他用手里的手电朝着前边混混沄沄的人影晃晃。脑袋磕到了石头上没知觉了。

    李干事走在最后,他知道他要不在最后,出现伤亡的话他的前途是完蛋了,就算是还有个差不多的未来,可还会有他承受不起的东西。来部队那么多年,他实在太了解部队了。他要是在这种关口第一个撤退,以后没法在部队里抬起头来,部队就是很看重这个。到底是自己太自负了才出的事,他愧疚的朝后看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有光晃进了他的视线。(未完待续。。)

官庄诡事 第一百八十七章 迁.祸 (1)

    ps:  。老师傅们都知道,螺丝帽但凡飞出来时,因为原先杆儿转动的惯性,肯定是朝着一边飞过去了,指定不能是直线飞过去。事就是这么出的,一开始以为是有人故意破坏,公安局做了几回集中排查,都没结果。这下好,县城人们又传开了。

    就在李干事因为不敢不走在最后而走在最后的时候,他还是扭身朝后看了看。大概人到这个时候总是这样的,李干事没有例外。再说嫌一千怨一万,说到底是自己太自负了才出的事,这是没法掩盖的,所以自己是肯定要走在最后的。他愧疚的朝后看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有光晃进了他的视线。那是军用手电的光,没错,普通民用的手电的光,就算是在电池最好的时候,也没这么亮到发白的地步。李干事脑子里忽的出现了秦宝成的名字,脑子一转该不会是他们吧。他往回走了一步又站住了,这个日怪的洞里,还不定有什么呢?逃命要紧。可是扭身朝着洞外走了几步,又觉见要真的是宝成他们怎么办?要是这回能救回去,说不定还能将功补过呢!这个险到底是叫李干事认为值得去冒,他冒着顶上往下砸的石头疙瘩,再次扭身回去看。

    兴许这算是李干事和秦宝成两个人的运气好,如果李干事当时只顾着往外头跑,还说不定能在部队干多长工夫,而他不回去,宝成跟那个锁骨断了的小庄。任谁估摸也只有叫石头砸在里头的份儿。就冲着这个,后来李干事还跟宝成熟络了起来,宝成在部队的几年没少得到他照顾。而一路顺风的李干事后来也当上了师政委,肩膀上扛着的成了两杠四星。当然这是后话,后来还有很多故事。

    叫人救出来的宝成跟小庄再次进了军区医院,他醒来还不忘给自己说了些宽心话,安慰自己说级别高就是不一样,高干病房都进来过两趟了。跟上回一样,还是门口放了岗哨。宝成每天就负责养身体,除此之外就是配合部队保卫部门写材料。他琢磨过那个问题,既然教授嘱咐他千万把小庄带出去。那也就不希望他说出小庄的真实身份。正是因为这样,宝成没有把洞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保卫干事们。千方百计圆上一连串谎话,每回写材料都能叫宝成后背憋出满满的水来。得亏是后背,要是脸上早叫人发现了。

    大概是小庄那边的材料跟这边对上了。宝成写完材料养好了身体就出了医院。下部队了。只是很可惜,回不到原来的连队了,自然也不用再挖洞了,成了个厨子头。兴许也是因为立功,才成了班长。从此之后,就领着自己那几个手下天天汤汤水水伺候挖洞的这些人。对于洞里到底后来怎么排置的,打听半天也每个准信。到后来就听说部队用大量的洋灰给封死那个口子,在其他位置接着开通了更大的一片。再后来就没消息了。至于那个小庄更是没信了。炊事班的那些个剁菜煮汤的大头兵们总是一边干营生一边叫秦班长给讲在洞里发生的故事。经不住缠磨,宝成就一半真的一半瞎编得给他们讲。到后来也就只剩下瞎编得了。慢慢人们也觉出来他的瞎编,就没人再听了。

    这边等到宝成能给兰芳回信的时候,已经好几个月了。在信里宝成也没多说这件事,倒是兰芳说还是等着他,还给他说二哥的买卖做到了县城的街上,而大哥人家也调回了县城到二轻局当副局长。

    官儿是又升了半级,照着同学父亲胡书记给他说的京官好过外放的道理,栓成放下了他的想法,从主管一乡上下两三万人的镇书记,变成了在城里那个二层小楼最东头办公室蹲着的副局长。其实来的那天,他叫人领着进办公室的时候,后头人们的嘀嘀咕咕就引起了他的注意。随后他问了进来给请示一天工作的秘书。哪知道秘书张嘴一说话就是秦局长。副字呢,他赶忙纠正。秘书笑笑说都一样,迟早的。秦栓成没闹机明,放秘书出去了。开来局里的第一个会的时候他机明了,敢情这儿没有局长,就是底下有两个副局长,加上他一个三个。可是看那个架势,他已经是正的了。开会一溜长条桌子,最里头就一个位子,杯子干干净净,还放着烟灰缸子。他进去的时候所有的人都站起来,这不是很明显吗?秦栓成还是试探性得看了看秘书,秘书几步过去拉开了那个空着的椅子,说这儿就是您的位置。栓成谦让了几句,哪知道换来了两个副局长棉花糖里带着圪针的回答。您是来主持工作的,这句话叫栓成明白了自己的身份。

    接下来会开了些什么,栓成都没有听清楚。他故作一脸深沉的不多说话,等到最后意思了几句,就对付过去了。回到办公室,他给已经调到县里工作的老婆王贵梅厂子里打了个电话,对面接电话的老婆也兴的不行。接下来的上班,秦栓成花了些时间搞机明了自己到底主持的是些什么营生,到底有多少实权。这些都引不起他太大的兴趣,他老是想起同学父亲胡书记的话,做官,也是有人引你进门,修行多少都看自己了。可是怎么才算是修行有为呢?

    趁着老二润成来县里有事的时候,栓成跟弟弟说了自己琢磨了很长的这个问题。润成建议他是不是抽些时间在学习学习,人家电视里念过很多大干部的事,都是什么什么毕业。这提醒了栓成,他知道自己到底文化程度怎么样,这还真是个问题。他寻着机会报上了到党校念书的班,准备再去学习下。有回在设在老早年县衙的县政府开会的时候,遇到县里的领导。跟人家说他在念书还受到了一顿表扬。

    出去学习确实长见识,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栓成发现来学习的都是各个县里大大小小的头目,他大胆的断见。认识这些人肯定没有错。自然,这个学习班也就成了他跟很多人称兄道弟的开始。天天跟这些人在一搭,学习也就成了个摆设,满打满算也就没听进去几个字。可是就在他听到的没几个字里头,却有一个消息叫他兴奋的不行。上头的老师说了个什么对外引资,他叫底下的学员甩开陈旧观念,不要以为只有引进外资才算引资。内资也可以引进嘛。听说南方那边的几个省有钱人一把一把的,都想着把钱拿出来干个什么营生呢!栓成就因为这个好几黑夜睡不着,还请假到胡书记家里走了一趟。胡书记给他的想法最后定了性。能干。

    省里头的头头都说过了,电话也打给了县里的头头,能有什么问题。最叫人犯怵的到底招谁来的问题也由胡书记给解决了,本来秦栓成还以为这事是高兴开始。结束败兴。也成了自己吓唬自己了。可是到了跟前,却还是没有躲过一个问题:合作的这个棉织厂项目到底放在哪儿好。论证了几个地方,报给那个什么港来的商人,得到的都是忽摇脑袋。也不说为什么不行,栓成在酒桌上宴请几趟都不管用,最后搬出了胡书记才闹机明,人家不愿意新盖厂房,就愿意改造。据说这样效益能很快见效。还偏偏看重了县里的机修厂。这不是叫栓成好看吗?

    机修厂效益不赖,厂子也大。再说人家也不归栓成管,栓成能有什么法子。县里头头脑脑还是帮着栓成干完了这件事,他们把机修车间愣是给搬到了西河滩那边五十年代留下来的旧厂房里,给新棉织厂腾出了地方。这下棉纺织厂很快上马投产见效益,交税收交财政,栓成也头一次知道了什么叫修行。甜甜还没有尝够,县城街上就传开了一个说法:机修厂的一个后生因为胳膊叫绞进机器,怎么也拽不出来,活活疼死在车间,最后是骂着秦栓成的名字咽气的。

    一开始栓成心里还不在乎,跟他有什么关系?可是人们的说法很快就给了他答案。因为机修厂搬到了西河滩,配套的电力供应又没有及时跟上,变压器功率太小经常断电,厂里没法只好加上了夜班。可是夜班也经常停电,而那个后生就是在突然停电后准备下班时跌下来,一条膀子伸进了机器,机器也就在这个时候因为来电突然转开了,于是越绞越深。栓成头一两次都说这就是个巧合,可是很多人都说是跟他引进的这个项目有关。县里的人说不知道西河滩是当年严打的时候枪毙人的地处?那些恶人死了以后没人收留都在那边游荡,把厂子搬到哪里能有什么好。更叫栓成心上吃不住的说法是一种预测:那个厂子还会有更多人出事,而这都怨二轻局长秦栓成。

    慢慢这个说法也就飘进了局里人们的耳朵里,人们都不敢对着他说,谁不知道他后台很硬。这些人最多也就是在背后悄悄说说,栓成可以当不知道。可是叫他越来越恐慌的是,先前有些人预测的事应验了:机修厂又有人出事了,没出人命却也差不多!自从机修厂搬到西河滩之后,怪事很快就接二连三得出。譬如已经按照操作的流程早就把螺丝紧好了,偏偏莫名其妙的在机器开动之后,工人们过来过去走着的时候,这个螺丝帽儿从杆儿上飞了出来,要知道那可是一寸多的螺纹呢!它怎么就能飞出来像枪子一样飞到了对面走过来的人脑袋正中间。好在那人里的远,帽儿才没飞进他脑子里头。老师傅们都知道,螺丝帽但凡飞出来时,因为原先杆儿转动的惯性,肯定是朝着一边飞过去了,指定不能是直线飞过去。事就是这么出的,一开始以为是有人故意破坏,公安局做了几回集中排查,都没结果。这下好,县城人们又传开了。这叫栓成感觉自己的压力更大了,好在每回县里的几个主要负责人都没说什么,就是拍拍他的肩膀罢了。

    二弟的摊子在街上摆着卖各种棉麻杂布的时候早就过了,他在刚开的市场里租了一圪节柜台开始卖衣裳。实在不愿意在办公室等着听赖事的栓成到了弟弟摊子那儿,死坐着等弟弟收摊,准备跟弟弟道聊这个事。没有人知道这个在摊子老板跟前坐着的西装皮鞋的人是谁,这也叫栓成听到了街上到底人们说的是什么。刚走的那两个村里来的妇女,显然也是知道了机修厂的事,道聊着买了些货走了。他们说过的话却给栓成留在耳朵里,栓成感觉很不自在,真的跟自己有关系?

    街上传着的说法没有超出栓成从人们嘴里传了好几手得来的,却多了个说法,说这就是个手手相传。机修厂的人出事是因为西河滩叫枪毙的人,可机修厂死了的人终究也是个屈死鬼。到哪儿寻公道,还不是冲着占了他们厂子的人。听起来这道道说服不了人,可栓成还是在了意。尤其是最后那句话,那个妇女说的,那也得寻着那个出狗屁主意的那个官出气才对啊。这不是说的自己吗?

    润成叫香香早早收了摊子搭车回官庄了。他准备跟大哥黑夜道聊道聊,在他看来就是,大哥这官当的虽说越来越大,却越来越不如意。反倒还不如他的日子。香香怀上娃娃之后,润成觉见自己其实没什么乱七八糟的想算了,至于年轻时那些倒腾了多少回的事,有时说起来就连自己都觉得像是说书。当然,有些事大哥也是参与过的,只不过兄弟们很长工夫没空道聊了。

    大哥在县城的宿舍也不大宽敞,从刚刚开了几个礼拜的棉织厂上班回来的大嫂,从街上的饭店买回来的现成吃食算不上多好,兄弟两人就着喝上了。想起还有个弟弟在一中八年抗战,大哥要把他叫来。润成没同意,老四哪儿有那个心思,眼看着真的快到八年了,要是还不考上就真的是个天大的笑话了。

    就剩下兄弟两的时候,栓成跟弟弟说了这回棉织厂能办成的前后大小事情。他感叹了自己无意中就跟叫打成阶级敌人的同学父亲认识了,可惜的是中间隔了一个死于非命的妮子。这些年,自己官不紧不慢一步步往上走,跟前的人都知道是为什么。棉织厂的事是他主持的头一个像样的项目,就遇上这么个日怪事。他问了弟弟好几句,这能怪我?润成没有喝多,他拦着大哥往嘴里灌的酒盅,说光说这些没用,想想法子才是正经。

    润成给大哥出了主意,该是跟主管机修厂的机械局头头还有那个厂长见见面了。栓成想想是该这么做了,他用家里刚装了没多长工夫的电话联系了那两个人。

    四个人说好了在青云楼的那个单间一搭道聊道聊这个事,对方的两人没想什么就答应了。(未完待续。。)

官庄诡事 第一百八十八章 迁.祸 (2)

    ps:  润成低声问老武,今晚有人加班吗?老武日怪地说,自从出了厂长家小子的事,厂里早就不安排人加班了。本来就是嘛,到底是生产重要还是人命重要?润成说,厂房里有不对劲儿的地处,我们进去看看。

    以为自己总算是醒悟到了那个可以算是忘年之交的同学他父亲给说过的道理,可以甩开膀子好好干些什么营生,好歹早些把局长前头那个副字去掉,秦栓成为这个事没少下工夫,到头来棉织厂开工倒是没有耽误,却惹出了新的烦心事。自从机修厂搬到了西河滩,出事就没有断过。开始栓成也就是说句跟我没关联就过去了,随着街上的人说的越来越多,甚至自己老婆从厂子里回来带回家里的也是这个说法。他实在是沉不住气了,出去走走吧,来到老二润成的摊子跟前坐了没有一阵儿,又听到了同样的说法,他感觉自己已经快叫这样的说法给淹没了。他叫润成黑夜时一搭给出出主意,润成叫香香早些收了摊子坐车回官庄了,他留下来好给大哥宽宽心。

    润成看看大哥这官做的越来越高,可是心里越来越不舒坦,说到底还不如他自己挣自己吃的宽心。可是话说回来,狼跑蛇蹿,各有各的打算。各人都有自己的一条道儿往前走,可是出于是一奶的同胞,他怎么也不能不给大哥出个主意。两人就着大嫂给买回来的现成吃食,喝了些之后。大哥明显喝多了,不断感叹起自己的不走运来。照着大哥的说法,给县里出主意叫机修厂搬到西河滩也是出于节省再建厂子的资金。这不是全县经济发展一盘棋嘛。没曾想就能出了这样的事,运气真是赖的不能再赖了。

    润成给大哥出主意,是不是跟人家机修厂的上级主管部门机械局的头头们,还有机修厂的头头好好道聊一顿,就算是好好了解下情况,也好心里有个底儿,光是听着街上的人胡说八道。也没个准。电话打过去,对方答应了在县城最好的青云楼二楼一搭吃饭道聊。因为时间是第二天,润成只好叫香香自己看着摊子。去跟大哥与对方见面。

    其实都是政府里的同事,没必要闹的很僵。可偏偏在酒桌上,对方那个五大三粗的厂子差点把桌子给掀翻了,嘴里日球祖宗骂个不停。秦栓成对这个根本不给面子的厂长一点法子也没有。毕竟不是他的手下。他一言不发。对方的局长也是一脸的无奈,说起自己的麻烦。他说自己也是个倒霉蛋,手底下就这么个还算不赖的厂子好歹能有些效益,可是眼下人心不稳,职工都往外头调。估摸着也快要完蛋了,秦栓成知道,这是在给自己施加压力。其实就是自己觉得不好意思才来跟对方道聊道聊的,没想到闹的自己这么没有面子。栓成拽起弟弟。下楼结了账走了。润成劝他,他却叫润成不要再管了。

    这天的班儿还是没法上。快下班的时候,润成来寻他了。关上门润成给他说,黑夜时还是去一趟西河滩看看什么情况吧。栓成说去干什么,润成说就是去看看。润成说香香有个亲戚在机修厂里头看门房,今晚给他打了个电话,叫他给开开门进去看看,到底是不是有人们说的那么邪乎。

    栓成一时也说不出来自己该不该去,润成说要不他就自己去。栓成下来最后的决心,人家弟弟润成也是有老婆成了家的人,出了事也不好给官庄的爹娘交代。他跟家里交代了下自己黑夜要在单位加班,就简单收拾下叫司机把他跟弟弟送到了西河滩。

    西河滩,顾名思义就是在县城的西边的河滩。多少年前留下的厂房本来已经空的很久,这时也是有了灯火,机修厂的多少人员设备都圪挤在里头。河滩里长起来的芦苇有两人多高,一股风吹过,哗啦啦响着不说,老是叫人以为有什么要从里头窜出来一样。还有几十米的时候,栓成叫司机回去了,他跟弟弟走着过去。也不知道是不是人越大胆子越小,想当年自己跟弟弟也是见过些厉害的,怎么眼下还害起怕来?这就是心虚?可是这真的跟自己有关系?栓成跟在弟弟后头走着,脑子里头就是这么胡乱想着。

    润成在前头边走边说,真是个好地方。栓成听着没反应过来,说这可是多少年来枪毙人的地方,还能好?润成说哥你看,顺着弟弟的手指着,慢慢向上,栓成看见了他灰淡的几乎没有的青烟,顺着芦苇的稍儿弯弯曲曲往上走。其实脑袋偏上方的月亮早就叫这些烟雾给罩住了,看上去模模糊糊的。这还起雾了?不对啊,伏天水汽大容易起雾,这个时候怎么会有雾气?再说要是起雾也是清早的时候,哪儿有天擦黑的时候起得。润成站住了静静的看着,栓成也只好站住,他开始后悔自己来这儿。隐隐约约觉见自己好像叫什么给牵住了,往哪儿走怎么走都是自己说了不算的。

    看着这些轻飘飘的雾气,人心里感觉很不得爽。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感觉,像是少了什么,或者像是谁不在了。像是心里憋屈着哭不出来,可是栓成知道,自己没有理由哭啊。他对自己心里的这种感觉很日怪。润成看了一阵,耷拉着脑袋想了下,把指头伸进嘴里不知道在干什么。接着就把他的手也拽起来咬了一口,然后说走吧。钻心的痛传过来,栓成赶紧把伤口捂住,稠乎乎的血还是顺着指头流了出来。跟着弟弟往前走的时候,感觉道儿亮了些,抬起脑袋,罩住月亮的烟没有了!

    他想问问弟弟,可已经到了机修厂的大门跟前。拍拍大门,来人在大门上开了个碗口大的黑窟。问是谁。润成一搭话,对方就打开了供人出进的门把他两放了进去。一进来门房的小屋子,看清楚了香香的这个亲戚。栓成心里一惊,怎么脸成了这样?发黄的15瓦电灯之下看见这样的人,其实谁看着都害怕。对方姓武,说起了自己的事。他脸上少了那片其实也是事故造成的。在机修厂干营生就是这样,尤其是以前,很多机器根本没有防护设置。工件、零件、工具来回叫人落下残疾甚至要了命其实不是什么日怪事,他叫人害怕的脸就是一个叫砂轮打磨的热乎乎的工件飞出来给烧伤的。烧伤就是这么个恶心劲儿。这疙瘩皮肉像是别人的一样,其实就是已经给烫死了。

    说着说着就很自然说到了最近厂子里出的这些事。老武说这也不是非要怪罪人家那个什么二轻局的头头,而是真的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日怪事。不要说刚进厂子的年轻人。就是他这种来了多少年的也没有遇到过。就说那个胳膊叫绞住的后生,没电归没电,绞进去了也不是没法子出来,怎么就正好来了电。当初人们在跟前救他的时候。都听见了他叫唤不要再拽了的话。可当时根本没人敢拽他。医生没来谁敢随便拽他。他爹是厂长也没用,就这么看着小子没了,听说才刚刚订婚。栓成看看弟弟,心说怪不得厂长吃饭的时候那么上火。接着出的第二回事,那个叫螺丝帽给差点穿了脑子的同事,谁也说不上来怎么就能出这样的事。

    老武说他看过那个螺丝帽飞出的地处,确实是一寸多的杆儿,怎么能突然就飞出去。照着直线飞了还打在了人脑袋上。听说过砂轮飞、工件飞、还没有听说过螺丝帽飞!机器在开动之前每天都是有维护的,每个容易松动的地处进行细致检查。这是厂子里多少年形成的好习惯。老武给润成说完这个之后,自己下了个结论,真的是很日怪。也不怪县里街上人们都传遍了。他说也不怪人家都骂那个局长,谁不知道这西河滩是干过什么的,谁敢在这儿做营生长呆?

    说完这些,还没等到润成说话,老武看看表,说还有一阵,我给你们说我遇到的一件事,跟这些事有些联系。这个不是骗人的,我不敢给同事们说,怕吓着厂里人影响生产。

    老武说自己是个没什么心事的粗人,不要说不当班的时候喝酒了睡觉,就是当班的时候,转圈完了后回到门房里睡觉都是一觉到闹钟响,半个梦的屁印儿都没有就醒了。这也是很多同事笑话他没心没肺的地处,可是最近搬到这儿之后,他也做了梦,还是好几天黑夜都是同一个梦。醒来之后好几天脑子都晕晕乎乎,就跟喝了几毛钱的散酒一样的。

    在梦里老武说自己遇到的是大白天,也不知道怎么就穿过了没人的西关大街,到了尽头之后顺着斜坡到了西河滩。他一看这儿也没个人烟不说,西北风吹的苇子呼呼呼的响着,叫人实在有些心有不安,扭身往回走吧,脚不听使唤。还是走得离斜坡越来越远,到了平不摊摊的河滩上。河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烟雾,大的看不见这边那边。鼻子里好像还闻到了就像是过年放炮的烟味,呛的他直捂鼻子。对面有人好像过来,这边也有人要过去,滴沥桄榔一顿乱响,有东西压住了老武的脚梁面,低头一看,是个满脸是血的人,身上灰白的衣裳上也是血。老武不是个胆小的人,见到这个也是吓的够呛。他拽出脚来,扭身要离开这个地方。

    刚走几步,从斜坡上尘土飞扬下来了几挂解放车。大鼻子解放车上穿着黄绿色衣裳的人,老武认识这是公安局的老公家们。在四个老公家挤着的中间,是个绳子五花大绑的人,膀子后头尖竖竖的牌子上那个红色的大八叉叫人看的刺眼。汽车很快就开到了河滩。车上下来的人,排成了一排都朝着河边跪下了。每个人后头站着对着枪的两个老公家,叭的一声之后,很多人就朝着河对面趴下了,有的人没有,接着就有了第二响叭的声音。

    老武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这是在枪毙死刑犯,小时候住在西关的他是早就见过的,怎么今儿还又碰上了?真是晦气,他扭身走的更快了。想着往回走,脚底下却越发朝着那边过去了。日怪的是,老公家跟解放车都一下子走的没了影儿。老武愣神的时候,那些趴下的人变成了一个个席子圈着的圪筒。随着老武越走越近,圪筒动开了,有个圪筒最先给展开了。展开的圪筒里露出了绳子还绑着的人,后头的牌子不见了,脑袋中间有个黑窟在往外头咕嘟咕嘟流着血糊糊。可是这个人却一点没有疼的感觉,站起来顿了顿,歪着膀子朝着西边走了过去。

    没多长工夫,那些地上的圪筒都展开了。从里头出来的人有中年有青年,有男的有女的。脸上有的有一个黑窟,有的两个。都是流着血糊糊,都是不在乎的往西边走过去。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这边老武这个大活人,老武趁着他们看不见一道烟儿爬上了斜坡。他站在斜坡上捂住扑通扑通乱跳的心,朝后看,那些人没了影子。西边就剩下少玻璃缺大门的厂房,挡住了快要落山的阳婆爷,落到河滩上只有长条条的影子。老武心里一惊,这些叫枪崩过的死人都进了这些破厂房?

    连着梦了好几天之后,老武实在顶不住了。可是他刚给人们说他做了个梦,就有人笑话他。谁不知道老武从来没有梦过梦?他也就没给人说过。老武说自己也琢磨过这个事,是不是这些死于非命的人都钻进了厂子里,而作怪糟害厂里工人的都是他们。

    老武的梦跟这些事肯定有关系,说不定就是整个事情的原因。可是还没法想到解决的法子。老武看看表,说到了每天黑夜绕着厂子转一圈的时候了。他叫润成弟兄两先一坐,很快就回来。润成却顺手捡起桌子上的手电,看了大哥一眼,跟老武说我们一搭看。老武说厂子里头不太安宁,出事不好。润成说来就是来看看到底黑夜能有什么,说不定这趟出去就能看见。栓成也站起来跟着两人出来。

    经过搬迁到这儿之后,一边生产一边修补,整个厂子的围墙和厂房上的玻璃都修补好了。顺着手电照过去的光看上去,也不是那么破败。三个人一边走着一边道聊些跟厂子没关系的事,大概大家都想着不要把气氛闹紧张了吧。转过了一个圪角,多半人高的地处开始,墙上安装的都是大块玻璃,为了采光很多厂房都是这么设置的。润成低声问老武,今晚有人加班吗?老武日怪地说,自从出了厂长家小子的事,厂里早就不安排人加班了。本来就是嘛,到底是生产重要还是人命重要?润成说,厂房里有不对劲儿的地处,我们进去看看。(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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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庄诡事介绍:
黄土高原上的荒村官庄,农民秦二货在萍水相逢的文瘸子帮助下从新埋了爹妈,然后,围绕着二货和二货的后代们,接连不断的出现了一件件诡异的事情,四代人,诡事连连的七十多年。。。。官庄诡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官庄诡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官庄诡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