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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幽目童     窥灵眼txt下载     窥灵眼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四章 神话故事的启迪

    胖哥问燕秋:“你对这个也有了解?是不是和咱们神话故事里的黑白无常一样?他们蒙古的无常是这个德行。”

    燕秋摇摇头对胖哥说:“你搞混了,引魂使者和勾魂使者,不是一回事的。”

    胖哥催促燕秋:“你说详细点。”

    燕秋找了个墙边坐下,招呼我们众人都过去。

    本来就刚睡醒,加上刚才那一段的紧张,我还真的有些乏,靠着燕秋坐了下来。

    燕秋给众人讲:“勾魂使者是把活人的魂勾走,带向死亡世界。而引魂使者,是将死去人的灵魂引向他们该待的地方。我国神话里,勾魂使者应该是无常鬼,但是引魂的肯定不是他们。如果非要说出一个,那可能就是孟婆了,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那才是真正的阴阳相隔。”

    姜漓最喜欢听燕秋讲故事,兴奋的问燕秋:“那你说这东西是引魂使者,勾魂使者是谁呀?”

    燕秋笑笑说:“各国的文化历史不同,这个东西我也不认识,更不知道和他一个系统的其他鬼,但这一看就是引魂者。面目狰狞用来威慑鬼魂,多腿表示长时间的快速行动,一手是灯火引导工具,一手是水袋装的专用汤药。”

    燕秋分析得倒是很有道理,即使有漏洞,我们这群外行也看不出来,不过经她这么一解释,我倒是能想象到,这个端着蜡烛身材矮小的丑八怪,身后跟着一排鬼魂的景象。

    姜柔说道:“你平时不研究蒙古历史么?有没有提到过这个东西?”

    燕秋摇摇头说:“蒙古历史记录比较少,我们考古还是以历史为主,神话故事只是作为参考依据,涉猎范围没那么广,就知道有一些他们崇拜的神,基本都出自古老的萨满教。”

    姜柔又问:“那有没有他国神话,能跟这东西沾上边的?”

    没等燕秋回答。

    我就对姜柔说:“你怎么对这个丑八怪这么感兴趣?管它是什么,一个铜像而已,最多就是吓唬人的。”

    姜柔瞪了我一眼说:“你懂什么?你不弄清楚这家伙的来头,坏了人家的规矩,后面的路一定多坎坷。比如我们国家有一些老旧的送葬规矩,那都是和神话故事对应的。说人死后要过鸟山,死人兜里就装小米,说死后走阴间女人脚不能着地,那就烧个纸牛背着,这样的说法比比皆是。万一人家这个也有说法,后面根据它弄出点机关陷阱,你过得去啊?”

    这我倒是没有想过,经姜柔这么一提醒,还真不得不当回事。

    如果燕秋说后面就是墓穴的主体,那有机关陷阱是必然的,或许这个家伙和后面的机关陷阱真的有关系,那弄清楚它的存在,就是非常有必要的了。

    姜漓还是以听故事为主,听妹妹这么说,也马上迎合道:“对对,弄清楚很有必要,燕秋姐你好好想想。”

    燕秋无奈的说:“确实没有跟他有联系的了,你们想听,咱就浪费点时间,我给你们细讲讲。”

    随后燕秋给我们讲了一些,关于勾魂和引魂的封建文化。

    根据燕秋的讲述,影响人类的主要神话故事体系,大概有三个派系。分别是中国神话故事、希腊神话故事、圣经神话故事。

    中国的神话故事自然不必说了,从小就耳濡目染,什么阎王爷、无常鬼、酆都城、阴曹地府这些,我们要讲起来,恐怕比燕秋还丰富多彩,所以这部分燕秋跳过了。

    圣经里关于人死后的神话故事,也不是非常多,无非就是死神宣布人的死亡,之后把灵魂禁锢起来,等基督再次复活,进行最后审判,信他的人跟着天使上天堂,生活在乐园里,不信他的人跟着魔鬼去地狱,在火海里煎熬。

    所以勾魂的就是死神,引魂的大概是天使和魔鬼吧。

    希腊神话故事,我是听得比较少的,而且蕴含的内容也非常丰富,不亚于我们的神话故事体系,所以燕秋着重讲了这部分。

    希腊神话故事里的阴曹地府,被称为冥界,那里的阎王爷,自然也叫冥王。

    这个我还是知道一些的,还知道冥王叫哈迪斯。不过其他关于冥界的事,我便一无所知了。

    据燕秋讲,希腊神话故事里的勾魂者,名字叫做凯瑞斯。

    当命运女神判定某个人的死期时,就会派遣凯瑞斯去邀请这位将死之人。

    这里的命运女神就相当于我们的判官,而凯瑞斯就扮演了无常鬼的角色。

    古代的希腊战争比较频繁,这个凯瑞斯经常会漂浮在战场的上空,穿着红色的大袍子。

    他的皮肤好像干尸一般,呈现的是死黑色,眼睛如磷火一般的闪烁,牙齿在皮肤的衬托下,白得吓人。

    每当战场上有士兵将死,他就会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俯冲到地面上,从死者的伤口吸食血液,然后将其带往冥界。

    我判断是食腐鸟类被人神话后的结果。

    我们的神话故事里,阴间和阳间是相连的,要经过一个酆都城。

    在希腊神话故事里,冥界与人间也是相连的,从阳间通往冥界,有四条冥河,怒河、怨河、悲河、火河,四大冥河的小支流叫做遗忘河,喝了里面的水,就跟喝了孟婆汤一样,可以忘掉往事。

    传说冥河的水质比重比阳世间的低,就连羽毛都会沉底,必须要借着冥河的船只,才能渡过。

    其中有两条河上,各有一位撑船者,被称为冥河摆渡人,也就是希腊神话里的引魂使者了。

    第一位叫卡戎,是冥王的船夫,神话里通常描绘为长满胡须的老者。

    他不光是一位摆渡人,还肩负着分辨来者身份的工作,主要分辨进入冥界的是死者的亡灵,还是去办事的活人,因此人们称他为分辨之神。

    重要的一点是,这个船夫是要收费的,不支付昂贵的渡资,就会被他无情的抛入河中。

    在天文学上,冥王星的一号卫星,貌似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

    第二位叫菲雷机亚斯,这个摆渡人的命运就有点狗血了,他本是战神阿瑞斯的儿子,做了赛萨利国王,他的女儿与太阳神阿波罗相恋。

    但是阿波罗的信差白羽乌鸦乱说话,让太阳神以为自己的女人出轨了,便用弓箭射死了她。

    自己的女儿死了,菲雷机亚斯一怒之下,就把太阳神的神庙给烧了,他也因此被太阳神处死。

    太阳神知道事情真相后,才把天下乌鸦都变黑,并剥夺了说话的权利,也就是天上的乌鸦星座。

    而死后的菲雷机亚斯就做了一位摆渡的船夫。

    故事虽然讲得精彩,但确实跟这铜像没有什么联系。

    相比较而言,其他神话故事里的引魂人物,好像比这矮人小怪物高大上多了,也不知道创造它的是谁?想象力着实丰富,这怪模怪样的,嫁接出来都难。

    胖哥不耐烦的说:“管它什么鬼,我先废了他再说。”

    我怕胖哥虎劲儿上来,去跟铜像较劲,忙劝他:“那是个铜像,你废得动么?”

    胖哥得意的说:“一看你脑子就不好用,听燕秋讲故事,你没琢磨出来点啥?”

    我摇头表示不明所以。

    胖哥又说:“燕秋的故事里讲得明白,无常有铁链子,死神有大镰刀,孟婆有孟婆汤,就连摆渡人都有船和桨,说明这些货色本身没什么本事,是靠手里的家伙混的。只要把这小鬼的蜡烛吹灭,我看它有多大本事,把咱往死路上带?”

    其实这些都是迷信,不过吹灭蜡烛破解机关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这招倒是可以用用,反正吹个蜡烛又不费劲。

    没等胖哥反应过来,我一口气憋足了,抢先吹向蜡烛,主要是为跟他开个玩笑。

    没想到,那蜡烛居然没有灭。

第十五章 非主流蜡烛

    本来想跟胖哥开个玩笑,趁他不注意提前抢了他吹蜡烛的机会,结果却出乎我的意料,竟然没有吹灭。

    胖哥马上反映过来,和我抢着去吹蜡烛。

    由于我离得比较近,胖哥的嘴还没凑过来,我就又吹了一下,蜡烛还是没有灭。

    接着我又快速的连吹了几口,依然没灭。

    这时候胖哥已经过来了,他那大体格子,一口能把蜡烛吹倒,我才放弃了和他抢。

    结果胖哥这一口下去,吐沫星子都喷到我和燕秋脸上了,只见蜡烛的火摇晃了一下,蜡烛却依然没有灭。

    苏日娜上前说:“你俩肯定没许愿,连个蜡烛都吹不灭。”说完自己吹了一下,结果没变,好像蜡烛着得更旺了。

    如果说我吹那几下是因为着急,气力不太够,那后来胖哥和苏日娜吹得可是很认真的,这蜡烛也不是大得离谱,比一些寺庙里的烛台小多了,怎么可能吹不灭呢?

    燕秋马上环顾了四周,对我们说:“是不是这里空气稀薄呀?咱们待得时间久了没注意,缺氧可是会影响大脑思维的,长时间缺氧会导致脑瘫痪。”

    姜柔说道:“不用疑神疑鬼的,空气稀薄这蜡烛不会烧得这么旺,我们需要氧气,它也需要,估计问题出在蜡烛上。”说完姜柔就蹲下身子,开始研究那小鬼端着的蜡烛。

    我们也学着姜柔的样子,围着那根蜡烛研究了起来。

    蜡烛没什么特别,白色略发黄,手腕那么粗,上面一根烛芯,看样子烧了没多久,底座上因融化堆积的蜡并不多。

    要非说有什么特别的,那就是蜡烛芯了,我们现在使用的蜡烛,都是一根绳子做烛芯,可是这根蜡烛的烛芯,好像是纸做的,棉絮一样的薄纸,里面不知包了什么东西。

    我倒是听说军事上专用的炸药引线是防水的,这防风的蜡烛芯,我还真没见过。

    一看这烛芯的材质就不是现代工艺,还比不上一根棉线绳,能防风我还真是有点不太信。

    看了一会姜柔就得出了结论,她说:“嗯,就是蜡烛本身的问题,这是特制的烛芯。”

    胖哥笑道:“你尽蒙我们这些没上过学的,怎么一遇到你,啥东西都邪乎?你不是把解释不了的东西生往自己那上面套吧?这蜡烛芯,也没有防风网,怎么会是它的问题?没见过吹不灭的蜡烛,哥还没用过防风打火机么?想当年我在孤儿院,偷看门大爷烟抽,你嫂子为了送我一个防风打火机做生日礼物,捡了好几个月酒瓶子。”

    胖哥的话让我想起了孤儿院的美好时光。

    那时候我才十来岁,胖哥就带着我偷学抽烟,当然我那时还是小孩子,抽烟只不过是吸到嘴里再吐出来,假模假式学着大人的样子,就是为了好玩。

    胖哥确实有一个防风打火机,而且只给自己点烟,每次都不厌其烦的换火柴给我们其他人用,好像是怕打火机的气用完了没处买。

    没想到那居然是花姐送给他的定情信物,这段感情着实让我们众人崇拜,他俩能修成正果也应证了皇天不负有心人的道理。

    我暗自下决心,即使自己折在这里面,也必须把胖哥送出去,刚结婚就为了我而分别的一对儿,我不能让任何事拆散他们俩。

    不过我又一想,胖哥的话还是有漏洞的,我问胖哥:“你不是自己捡了几个月酒瓶子吧?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么?咱们都是孤儿,哪来的生日?过生日都是和儿童节一起过的。”

    胖哥不满道:“你没生日不代表我没有,你花姐送我打火机那天,就是我的生日。”

    燕秋笑着说:“感情你这生日是跟着礼物走的呀?哪天送礼物,你就哪天过生日。”

    胖哥点点头说:“对喽,你送多大鞋,我长多大脚。”

    姜柔被胖哥的爱情故事感动得有点热泪盈眶,但依然面带笑容的说:“确实是灯芯的问题,我不是乱说的。用黄丹、焰硝、硫磺末,卷在纸里做灯芯,就可以防风。不过没这么厉害,说不定人家这灯芯里,卷的是更科学的东西。”

    我问道:“硫磺我知道,火药的主要成分,黄土块一样的。你说的黄丹和焰硝是啥东西?”

    姜柔说:“差不多,我也不知道怎么给你解释,回家后你上网查查就明白了。”

    燕秋马上说道:“不用查,我告诉你。黄丹是氧化铅,焰硝也就是钾硝石,也是用作火药和炸药的主要成分。而且可以断定,做这蜡烛的人,和我们一路上见到绘制壁画的人,应该是同一人,或者说同一伙人。”

    苏日娜依然比较注重证据,听燕秋这么说,便叫燕秋说详细点。

    燕秋解释说:“咱们一路上走来,从那些壁画就看得出,制造者的绘画功底不是一般人,而这焰硝和黄丹,都是做瓷器的重要原料。焰硝可以制成孔雀绿釉,黄丹可在油漆中做催干剂。我说那壁画为什么色泽靓丽,而且保存得那么完好?说明壁画的制作者,并不是简单的用颜料画上去的,而是把整个甬道当作了瓷器,我们看到的壁画,都是烧制出来的釉面。”

    我没有听得太明白。

    但是苏日娜貌似听明白了,她追问道:“你是说,那壁画其实是整张的瓷砖?”

    这下我听明白了,闹了半天,她们说的是,之前的壁画并非画家用笔画上去的,而是像制造瓷砖一样,先用特制的材料将图案画在墙上,再用特殊的工艺,将整面有图案的墙壁变成釉面瓷砖。

    即使放在现代来说,制作那么大一整张瓷砖,那也是难度极大的,总会出现工艺允许范围内的尺寸偏差,上面画的图案也会因为高温,导致一些变形。

    所以我们见到的瓷砖大部分都是可重复拼合的图案,即使有简单的画面拼图瓷砖,那造价也是相当高的。

    难道古代的某人或者某个团体,就已经掌握了这种技术?那还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我问燕秋:“那你能确定这里的建造年代么?”

    燕秋摇摇头说:“按照墙砖判断的话,应该是明代以前,因为这种砖在明代的古墓里,经常出现,只不过没这么大。按照绘画的工艺和这铜像来说,我就干脆不知道了,我所学的历史上,根本没有相关的记载。你想想,古代人做瓷砖,还是整张的,你听说过么?不是做不了,是因为古代的技术有限,谁会把工艺品一样的陶瓷,做成墙砖和地板呀?太奢侈了。”

    胖哥说:“管它什么年代,我们现在必须回到自己的时代,这蜡烛吹不灭,我就给它浇灭。”说完,胖哥掏出水壶,喝了一口壶里的水,像浇花一样喷向那个蜡烛。

    水是火的克星,这回肯定没有意外,那蜡烛一定会灭掉,我们都等着蜡烛灭掉后,会出现什么变化。

    令人难以相信的是,即使这样,那蜡烛芯也没受到任何影响,继续倔强的燃烧着。

    胖哥干脆不做第二次努力,直接指着蜡烛问姜柔:“这个怎么解释?”

    姜柔想了想说:“用胆矾、樟胭、焰硝做的蜡烛,再加点樟脑,貌似可以防水。看来这个做蜡烛的人,是把防风和放水都考虑进来了。”

    我没有再去管那些化学成分,而是无奈的问姜柔:“这蜡烛是不是已经无敌了,咱还能把它熄灭么?点蜡的人这么不希望蜡烛灭,我估计这蜡烛要是灭了,肯定会有事情发生,说不定就能出去了。”

第十六章 钥匙

    这铜人有两种存在的方式。

    要么就是个宗教摆设,为了体现墓主人信奉的是什么,或者说墓主人心中所希望的人死后的世界。

    要么就是有重要的作用,控制里面的机关,还有一些我们暂时还想不到的事物。

    我更倾向后者,工匠总不会费了那么大功夫,就做了一根用来观赏的蜡烛吧?

    仔细去想,如果蜡烛灭了会触发机关,那这蜡烛肯定会很容易熄灭,修建者巴不得闯入者赶紧触发机关,给墓主陪葬了。

    如今把蜡烛设置的如此夸张,看得出是非常害怕它随便熄灭,导致后面的致命机关失效,只有掌握了正确熄灭方法的人,才可以顺利进入墓穴中,肯定是这样。

    那这蜡烛如果有不妥,一定会影响我们后面要走的路,而且一定是对我们有利的。

    我们必须要熄灭这根蜡烛,这将是我们成功迈出第一步的必要条件。

    我问姜柔:“这蜡烛不怕风不怕水,倒底有没有办法熄灭呀?你好好想想,只要能把它弄灭了,我们几个任你安排。”

    姜柔歪着脑袋问我:“你怎么跟一根蜡烛较上劲了?挺好的蜡烛,烧得好好的,还能给咱照亮。”

    我把我的理论说给大家听:“建造者费尽心思不想蜡烛被熄灭,一定是熄灭了蜡烛就关掉了机关,我们能不能安全顺利的进去,都指望这蜡烛了。”

    姜柔在身上擦了擦手说:“呦吼,看来熄灭这蜡烛还是比较艰巨的任务啊,放心,我一定不辜负大家的期望。”

    于是我们眼睁睁的看着姜柔,小心翼翼的拿起了那根蜡烛,就好像她手里现在拿着一个炸药包,随时一不小心就会炸掉一样。

    没等我们大家做好准备,姜柔以极快的速度,就像捉虾一样,把胳膊伸向了地面,直接就把蜡烛给捻灭了。

    大家过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同时喊了一声:“靠。”

    姜漓赶紧阻止大家说话,竖着耳朵听了一会。

    我知道,她这是在听墓道里有没有机关的响动。

    我们大家领会了姜漓的意思,也都竖着耳朵听。

    安静了大概能有五分钟,除了紧张的心跳声和颤抖的呼吸声,墓道里没有任何响动。

    最后我终于失去了耐心,第一个开口说话:“姜柔啊姜柔,你就故弄玄虚吧,能捻灭你不早说,装什么装?我还以为你得开坛做法呢。”

    姜柔笑着说:“防水、防风又不代表防捻,你们这些会抽烟的人,捻烟头不都这样么?”

    或许是脑子里需要思考的东西太多了,这么浅显的方法,我居然连想都没想,压根就没沾一点边。

    不过事实证明是我想得太多了,不光错过了蜡烛的正确熄灭方法,就连机关这档子事,也压根没有出现。

    可能古代人就是无聊,做一根难以熄灭的蜡烛,就是为了炫耀自己的智慧,跟那些没用的壁画一样,做成瓷砖只为好看。

    胖哥站起身,催促大家赶紧往前走。

    我看了看前面黑暗的甬道,真心有点不耐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我猜其他人也和我一样,不然也不会在这个无聊的铜像上浪费那么多时间。

    我为了宣泄自己的烦躁,对胖哥说:“急什么呀?路还长着呢,咱一步一步慢慢走,要做好长期斗争的准备。”

    胖哥说:“要走就快点,你看这蜡烛,没烧多长时间,说明点蜡烛的人就在前面,咱们行动快点,说不定能追上。现在我们必须抓个知道内幕的问问,不然真有点混不下去了。”

    这么重要的一点,我们所有人都给忽略了。

    没错呀,我们来的时候,蜡烛才烧了个开头,到熄灭的时候,也还是只烧了顶端,我想到了蜡烛没烧多久,却没想到点蜡烛的人没走多远。

    姜柔听了胖哥的话,从蜡烛的底部,掰下来一点烧过又凝固的蜡烛渣,放在嘴里抿了一下,然后快速的吐掉,伸了半天舌头,又吐了几口吐沫,然后说道:“不用急了,这蜡烛也是特制的,别说这么一会,再烧几百年,也烧不了半寸。”

    我不敢相信还有这样的蜡烛,眼睛一瞪,问姜柔:“你确定?有这工艺多节省能源啊?你咋不传播传播?”

    姜柔白了我一眼,笑着说:“说你展枭脑子不好使,你还不服气,哪个蜡烛厂做了这样的蜡烛,不是想倒闭么?一家人一根蜡烛烧好几代,谁去买蜡烛?有这工艺,也没人去做。”

    燕秋也笑着说:“恩恩,还是让蜡炬成灰泪始干这句话,多传几代人吧。”

    苏日娜自从被我戳穿了缺点,话就变得特别少,一直忍着做一个旁观者,看我们其他人交流,自己只是偶尔说一两句,我还有点不习惯。

    此时的她,正拿着手电,自己在四处的照。

    我问苏日娜:“哎,你这也不吭声,照啥呢?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稳重了?改大家闺秀范儿了?”

    苏日娜一边继续照墙壁,一边对我说:“言多必失,不言,你又来招惹我。我是觉得这铜像有点太突兀了,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线索,怎么孤孤就立个铜像,连文字啥的也没有。”

    “不用找了,我看这里请的装修队,就是闲的没事干,估计脑子不灵光,属于强迫症一类的。”我开玩笑的说。

    苏日娜没理我,而是朝着铜人一侧的墙壁走去,站在下面往上照。

    我们的目光都被手电光吸引,去观察光照着的甬道壁。

    没想到在甬道壁上,居然有个圆孔。

    连蜡烛都弄得这么繁琐,墙上有个窟窿这种低级失误,肯定不是偶然的。

    经过仔细的观察,我发现,这个孔的粗细,跟那根蜡烛差不多。

    我二话没说,拿过姜柔手里的蜡烛,又拍了拍胖哥的肩膀。

    胖哥马上明白的我意思,蹲下身,让我骑在他的脖子上,然后吃力的站起来,把我的位置升高。

    这个孔开得太折磨人了,一人身高够不着,我坐在胖哥肩膀上又有点高了。

    我只能使劲弯腰,才认真的把那根蜡烛插入了孔内。

    效果非常明显,墙壁里马上出现了响动,一阵机关的连锁反应,在空荡荡的甬道里显得格外清脆响亮。

    伴随着响动声,旁边那个面目可憎的铜制小矮子,也缓慢的转向我们一边。坐在胖哥的脖子上,也能感觉到地面的震动,其他人的震感应该比我更强烈。

    我就好像打开了海盗的宝藏,心里一阵喜悦,看来我的猜测没有错,这个蜡烛确实和机关有关系,但并非是控制机关的按钮,而是开启某个大门的钥匙,要不是苏日娜的专业精神,我们差点就错过了。

    喜悦只持续的几十秒,我们的精神便又进入了煎熬。

    那个铜人只转了四十五度,墙壁里的机关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就如同冲了一半的马桶,突然被东西堵住了一样,响声戛然而止。

    我用拳头使劲往里按了按蜡烛,并没有任何反应。

    胖哥扛着我半天,累得够呛,又缓慢的蹲下身,把我重新放回到地面。

    我无奈的看着众人说:“没办法,这机关年久失修,转一半不转了。”

    胖哥又跑去掰那个铜像,想人工帮它转动,可惜力气不够,转了半天也没见效。

    那畸形小矮子依然对着我们,露出诡异的微笑,现在看起来,更像嘲笑。

    姜柔考虑了一会说:“不对,听声音,里面的机关不是生锈的声,我估计是你插入的方法不对。”

    胖哥笑着对姜柔说:“怎么?你还想换个其他姿势?”

第十七章 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我拍了胖哥一下,警告他:“你别太过分,人家还是小女孩,别什么玩笑都开。”

    胖哥赶忙嬉皮笑脸的向大家道歉。

    姜柔这时才明白胖哥的玩笑,瞪着眼睛警告胖哥:“我会的东西,对付人的可比抓动物的多,你再不老实,就让你尝尝。”

    胖哥嘿嘿一笑,对姜柔说:“哎呀,那不能,咱是亲人,你是善良的。不过你要有啥治人的招,你教教胖哥我,我也防防身。”

    姜柔刚要说话,被姜漓打断了,姜漓说:“学那干什么,不许教,你自己也最好不要用。”

    姜柔一吐舌头,给胖哥递了个眼神。

    看得出,她的意思是等姐姐不在了,悄悄和胖哥交流。

    我言归正传问姜柔:“你说我蜡烛插得不对,怎么算对啊?”

    姜柔表情恢复认真,说道:“你看那蜡烛,风不怕,水也不怕,唯一的办法就是捻灭,我觉得,不是在地上捻灭,是要在那个孔里捻灭。”

    “你是说要点着了蜡烛,往孔里塞么?”我重复确认了一遍。

    姜柔点头,然后拍拍胖哥说:“所以你还得受累一回。”

    于是胖哥不情愿的又蹲下身,让我骑在他脖子上去把蜡烛拿出来。

    等面对那根蜡烛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根本拿不出来了。

    那个孔不光粗细跟蜡烛一样,就连深浅也完全和蜡烛吻合。

    也就是我们来得早,再过二百年来,蜡烛再往下烧一截,塞进去都看不见蜡烛影子了。

    刚才我还用力向里捅了捅,现在想往出拿简直难上加难。

    我顺手就抽出了腰刀,准备用刀尖把蜡烛抠出来。

    苏日娜赶紧阻止我说:“展枭,不能用刀,你那刀太锋利,蜡烛哪禁得住,你再给抠碎了。”

    无奈,我又把刀收了回去,盯着那个孔里的蜡烛头,想办法把它弄出来。

    大概弯着腰盯着蜡烛屁股看了十分钟,我没有想出任何办法,根本下不去手。

    越弄不出来就越着急,这么一会我已经焦头烂额了,那个孔的高度又特别扭,我坐在胖哥肩上,还得使劲弯着身子,一会换个姿势,一会换另一个姿势,烦躁透了。

    在这十分钟里,其他人也没想出任何办法,全都仰着头看我在胖哥脖子上摇晃。

    最后胖哥终于坚持不住了,扶着墙壁慢慢的蹲下身子,嘴里说着:“我腰都要断了,你在上面能不能老实点啊?”

    我重新回到地面上,环顾了众人,最终还是没有说话,做到墙边去休息,临坐下还发泄般的踢了那个铜人一脚,踢得脚很疼。

    胖哥也累得够呛,一屁股坐在我身边,叹了口气说:“以后出门,必须带牙签,谁不带我跟谁急。”

    四个女孩并没说话,在燕秋的带领下,都去背包里翻找。

    我的背包也被她们搜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工具,来对付那根蜡烛。

    我一辈子都没遇到过这样的挫折,居然被一根蜡烛耍得团团转,先是研究它怎么不灭?如今它灭了,我们又因为它灭了,在这里抓耳挠腮,我的耐心记录一次次的被刷新,开始有点理解苏日娜之前强硬的态度了。

    胖哥昨晚吃得并不多,加上刚才这么一折腾,可能是有点饿了,把裤兜里那包口香糖的最后一片放进嘴里,还不忘把包着口香糖的银纸递给姜漓,让她保管好以后点火用。

    我一看胖哥的口香糖,像被人从头倒了一桶冰水一样,身上一阵颤抖,马上爬起来,开始在地上被倒出的东西里翻找。

    其他人都不知道我在找什么,七嘴八舌的问我,想帮我一起找。

    我对大家说:“我有办法了,快,快找口香糖。”

    关于口香糖的事,我还真得感谢姜漓。

    准备出发的时候,我问姜漓爱吃什么东西?姜漓说自己爱吃口香糖。

    我当时还笑话她没见过市面,居然爱吃这东西,没想到我买了几大盒的口香糖,还真派上了用场了。

    我从地上找到一包口香糖,直接拆开,将里面的五块都塞进了嘴里,便开始了艰难的咀嚼过程。

    嚼了一会,我用下巴指了指胖哥,因为嘴里被塞满,说不出话来。

    胖哥明白了我的意思,痛苦的蹲下身,让我骑在他脖子上,然后吃力的缓慢起身。

    能感觉出来,胖哥真的被累坏了,连站起来的速度都慢了很多,最后还是被燕秋和苏日娜扶着起来的。

    当我再次面对那个插着蜡烛的孔时,心中百感交集,暗自发誓,这次一定要成功,这可是最后的办法了,我也是绞尽脑汁才想出了这样的办法。

    我狠狠的嚼了几下嘴里的口香糖,然后认真将口香糖拿出来,为了让它更好用,还在手心里揉了揉,之后便一下按倒了蜡烛的末端,缓慢的拉着口香糖的这一边,等待着奇迹一点点出现在眼前。

    现实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这口香糖和蜡烛根本就不粘。

    我又重新用力将口香糖按到蜡烛底部,重复之前的动作,结果还是一样,蜡烛根本就没动。

    蜡烛和孔壁贴合得太严密了,之间的摩擦力远大于口香糖粘度的承受范围。

    最后我断定,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我低下头看了看下面站的其他人,大家也全都是失望的表情。

    胖哥被众人搀扶着蹲下,把我重新放回了地面上。

    我的心里承受能力已经到了极致,如果没有四个女孩在,我恐怕此时已经趴在胖哥身上大哭起来了。

    蜡烛一定是钥匙,用来打开我们出去的路线,可是就因为我的无知,非要姜柔熄灭了蜡烛,又在欠缺考虑的情况下,亲手把蜡烛塞进了那个单行道中。

    一股强烈的挫败感油然而生,我忍着夺眶而出的眼泪,伸手就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还没等另一只手抬起来,燕秋一把就抱住了我,劝道:“展枭,你别急啊,只要人在,就一定能有办法。实在不行咱就干脆直直的走进去,要是有陷阱我去给大家趟雷。”

    办法,还能有什么办法?想把蜡烛拿出来,那就必须借助工具,在这空空的甬道里,只有我们随身携带的物品,根本就不可能达到目的,我真恨自己,为什么这点事都做不好?脑门顶着墙,就想找个缝钻进去。

    苏日娜也上来安慰我说:“没事呀,不是早都定好了么?趟雷的工作我来做,你不用担心,我还是有点本事的。”

    我无奈的说道:“你们根本不懂,有钥匙就有门,这里肯定藏了真正的通道,我们要是直走,就越走越远了。”

    经历了这么多,这点经验我还是有的,这门肯定就藏在甬道壁上,只要蜡烛插对了,就一定会出现一扇通往安全通道的大门。

    按照原来的路线走,即使没有危险,那也肯定是条不归路。

    燕秋和苏日娜听了我的话,也恢复了沉默,一副犯难的表情出现在脸上。

    这时姜柔突然大喊:“我有办法了。”

    她一喊,给我们众人吓了一跳,但是并没有人埋怨她,她的这句话,让我感觉到了久旱逢甘露滋味。

    没等我们细问,姜柔就拍胖哥说“快,赶紧蹲下。”

    胖哥不高兴的说:“你先说是什么办法,不然我可不受累了。”

    胖哥的话刚一出口,马上招来了所有人凶狠的眼神。

    姜柔跺着脚说:“你别婆婆妈妈的,赶紧,这次要是不成功,我也没办法了。”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姜柔,她手里并没有拿任何的工具。

    心里感觉很奇怪,怎么也猜不出她倒底准备用什么办法取出那根蜡烛,但是我全部的希望都压在了姜柔身上,默默告诉自己,姜柔的办法一定管用。

第十八章 开门见墓

    胖哥还没完全蹲下,姜柔就迫不及待的骑到了胖哥脖子上,行动迅速敏捷,身手非常矫健。

    我们几个人赶紧围上去,一是为了搀扶累得够呛的胖哥,主要还是为了护住姜柔,生怕她有点什么闪失摔下来。

    现在姜柔就是我们的救世主,万一她没坐好滑下来,摔一跤把方法给忘了,我们可要集体自杀了。

    姜漓也和我们一起来扶胖哥,对胖哥说:“小心点,别着急。”

    胖哥还以为姜漓是在关心他,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说:“没事,你妹妹比展枭轻多了,早知道我一开始就不该让他上去。”

    我拍了胖哥一下说:“让你慢点你就慢点,你要是把姜柔摔了,我们饶不了你。”

    那个孔的高度好像就是为姜柔设计的,骑在胖哥的脖子上,姜柔口鼻的高度正好和蜡烛孔的高度一致。

    我们集体屏住呼吸,眼巴巴的看着姜柔会用什么办法取出蜡烛。

    此时我的好奇更多一些,在没有任何工具的情况下,姜柔要是能把那蜡烛弄出来,我以后家里就供她的神像了,早晚烧香,三叩九拜。

    姜柔环顾了一下期待中的众人,大口的呼吸了几下,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我本以为姜柔会用什么秘术、符咒之类的办法,没想到她的手依然垂在两边,而是把脸贴在了墙壁上,用脸挡住了插着蜡烛的孔。

    我脑子里更糊涂了,实在猜不出姜柔倒底要干什么。

    接着令人惊叹的一幕出现了,只见姜柔用她的嘴牢牢的吸住了蜡烛底端,那根半黄不白的蜡烛,一点点从那个孔里被带了出来。

    当蜡烛的尾端出来后,姜柔又张开嘴,用牙齿轻轻的咬住,最后终于把整根蜡烛拉了出来,骑在胖哥脖子上,手里举着蜡烛,冲众人得意的笑。

    虽然整个过程我的心都快从喉咙处蹦出来了,但是姜柔琢磨出来的这个办法,真心让我浑身发冷。

    这个办法其实原理非常简单,就是用嘴吸出来,初中学生都懂的马德堡半球实验,细说起来就是大气压强的实际功效。但从思考办法到策划再到完成的整个过程,也称得上是高难度了。

    也不知道我该夸她聪明绝顶,还是该骂自己猪脑子,最后我只能定义为,她大脑发育有些另类。

    胖哥使劲的仰头,但却看不见姜柔手里的蜡烛,着急的问:“怎么样了?取出来没?”

    姜柔又拿着蜡烛,在胖哥眼前晃了晃。

    我赶忙说:“姑奶奶呀,你可小心点,再把蜡烛弄断了,咱们可要前功尽弃了。”

    姜柔看了我一眼,然后从兜里掏出打火机,把蜡烛重新点燃,就准备往那个孔里塞。

    我强烈要求让我来执行最后一步,由于没顶住胖哥愤怒的眼神,只能眼睁睁看着姜柔完成了整个过程。

    果然有效,墙里的机关又开始发出声响,之前转了一半的铜人,继续缓慢的转动。

    胖哥把姜柔放下来问:“你是怎么把蜡烛取出来的?我都没看见。”

    姜柔只顾笑。

    我高兴的给胖哥解释,说姜柔是用嘴把蜡烛吸出来的。

    胖哥撇了我一眼说:“你不说她还小,还天真么?能想出这种办法,我看她是有生活。”结果被姜柔狠狠的在背上捶了三下。

    我心中如释重负,面带微笑,专心盯着那个转动的小人,总感觉它转得太慢了,已经迫不及待要看看,转完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其实没用多久,也就是一分钟的工夫,那尊铜像就完成了剩余四十五度的旋转,从背对一侧的石壁,变成了背对我们走来的方向。

    而就在铜像旁边的墙壁上,轰的一下出现了一个门洞,这种门我之前是见过的,也是一截墙壁直直的沉入了地面,门顶上方的中间位置,就是我们插入蜡烛的那个孔。

    如今这个丑陋的小铜人,就好像一个迎宾的门童,站在门旁请我们进去一样。

    由于门出现的时候,响动有点大,我们为了保护自己,全都退到了甬道中央的位置,和那个门洞保持着距离。

    正是因为退远了,门洞里面的景象出现的时候,我们才看得格外清楚。

    里面是一间石室,在对面的墙壁上,还有一个门洞,那个门洞里面是黑的什么也看不见。

    就在石室里,还有几尊铜像,都站在一侧,两两之间相隔一米左右,和石室外的这个铜像站成了一排。

    我们迫不及待的走了进去,好容易才打开的门,当时谁也没多想,就想穿过下一道门,看看里面还有什么?

    一路上边走边看,我们发现这一排的铜人,大小一样,长相类似,但是动作却不同。

    它们形态各异,尤其是每个小人的右臂,虽然都是从肩胛骨处长出来的,但是弯曲的姿势角度都不同,可是这些小人手里的盘子,又在最后回到了同一个高度,每个盘子上都端着一根点燃的蜡烛。

    如果第一个小人的蜡烛没有被我们取下来的话,那所有蜡烛的火苗,也会连成一条线。

    里面的小铜人有八个,加上门外的那个一共是九个,可能也是九九归一的意思,不管是哪朝哪代,不管是中是外,数字的意义恐怕是通用的,就连这里的修建者也遵循这个规律,做小鬼的雕像也做九个。

    这些小铜人没什么可看的,长得不招人喜欢,脸上的笑容总让我们觉得自己被捉弄了,我对那蜡烛的事还是耿耿于怀。

    没多耽误,大家就走进了下一个门洞,里面之所以很黑,可能是外面被蜡烛照得太亮了,我们适应了两分钟,才看清楚门洞里面的场景。

    门洞口是一个斜着向下的坡,坡不长,两米左右,斜度也不是很大,里外间的高度差,也就在一尺左右。

    里间的是一间墓室,摆了一个大号的石棺椁,摆放在一个比棺椁顶面积大一点的平台上,在棺椁的四周形成了一层石阶。

    冲着我们方向的,是棺椁的一头,下面的石阶上放了一个杯子。

    这个杯子不得不说,跟整间墓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墓室里没有任何陪葬品,墙壁上没有壁画,地上也没有瓷瓶、瓦罐一类的陈设,就连那个棺椁,都是普通的石料做成的,没有花纹,没有图案,斧凿在上面留下的痕迹,还清晰可见。

    整个墓室甚至连个墓志铭都没有,但却摆了一个这样的杯子。

    杯子是八棱形杯口的一个高脚杯,杯体是金色的,但不是一个金杯,因为从杯口往里看,里面是银的,我断定是一个银杯包了金皮。

    八棱的杯碗儿外侧,各镶嵌了一颗红宝石,宝石打磨非常精美,个头有鹌鹑蛋那么大,如果是真品的话,每一颗都价值连城。

    杯子腿儿上雕刻了花纹,一直连着下面圆形的底座。

    底座上也镶嵌了大大小小十来颗宝石,排列并不规则,颜色也很杂,黑、蓝、红、黄、绿。

    我们蹲在地上,都围着那个杯子,胖哥破天荒的没有直接占为己有。

    我问燕秋:“这是个什么杯?干什么用的?看样子是个宝贝。”

    燕秋说:“上面材料的真伪还得鉴定,不过从年代来看,大概在十二世纪左右,也算是个好东西了,品相也不错,像是古代欧洲的文物。”

    胖哥嘿嘿一笑说:“肯定是真货,不然放在坟墓里骗鬼啊?这东西有个名字没?”

    燕秋想了想说:“名字都是根据器物的特点起的,这个杯子八颗大宝石,十颗小宝石,应该叫十八宝包金高脚八棱银杯。”

第十九章 故技重施

    “你这名字起的也太拗口了,能不能换个简单的?”胖哥说道。

    燕秋又想了想说:“按照这个杯子的华丽程度,那时的欧洲能用这级别酒具的,怎么也是个大领主,那就叫八棱大领主杯吧。”

    我并不在乎它叫什么名字,更在意的是这杯子干什么用的,我问燕秋:“这种杯子是干什么的呀?是酒杯么?有可能是祭祀用具么?这可是在坟墓里。”

    燕秋摇头说:“这我可说不准,我们古代祭祀的时候,不是也拿碗盛鸡血么?你能说那碗不是餐具?不过宗教用具是很有可能的,毕竟他们一直也没有脱离宗教统治,即使是大领主,那也是在教廷任命之下的。”

    我准备拿起那个酒杯,仔细的看一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线索,一般底座上都是有徽章图案什么的。

    可是手刚一伸出去,就被胖哥一巴掌打在手背上,随后听到胖哥说:“别乱碰,咋那么贪财呢?人为财死,没听过呀?”

    我也没心情给胖哥解释,其实人为财死这句话他用得不恰当,倒是觉得他有点一反常态,虽然很有可能是心魔破除的原因,但是这反差也太大了,他自己不拿就算了,怎么还拦着我呢?

    我问胖哥:“为什么不让我碰呀?你是不是看出哪里有问题了?”

    胖哥继续说:“你没觉得这里有什么奇怪么?”

    姜柔急着说:“别问,直接说结论。”

    胖哥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略带自豪的表情说:“你们这观察能力也太差了,你们看这间墓室,是不是有点太简陋了?没有陪葬品,没有墓志铭,这和外面那雕刻精细的铜人配么?看看之前的瓷砖壁画,再看看这破石头棺椁,我都替这墓主人寒酸。工匠费了那么多功夫给他弄门面,怎么到了里面就成猪窝了呢?咱们都快累哭了,才进了这里,难道建造这里的人,就是为了藏这个杯子么?它的价值倒底有多大?”

    “嗯,我也觉得这里有诈。”苏日娜肯定了胖哥的猜测。

    “有诈?何来的诈?怎么诈?”我问。

    其实我也早就看出来这里有点过于简陋,但是并没想到和这个杯子有什么关系,感觉这墓主人可能是有简朴的习惯,这个杯子他看重的不是价值,而是意义,所以才只陪葬了这个酒杯。

    胖哥一提醒,我就想让他多说一些,说不定他已经发现了什么。

    胖哥听到我的问话,简单的思考了一下说道:“如果我们是盗墓贼,贼不走空大家都知道,那我们进到这里为什么?肯定是偷宝贝。墓主人啥都不放,就放了个杯子,肯定是希望贼来了把杯子拿走,那这杯子就是圈套的导火.索。”

    姜柔马上警觉起来,围着棺椁开始转,过程中还问胖哥:“你是说如果这杯子一动,就会有机关伤害我们?”

    胖哥冷笑了一下说:“你太天真了,这里什么摆设都没有,我看呐,这酒杯就是钓陪葬品的鱼饵,咱们动了这酒杯,就会封死出路,让咱们困在这里做陪葬。”

    虽然胖哥说得有理有据,但是我仔细观察了酒杯下面,并没有什么机关按钮,它要触发机关,总该有个弹簧之类的吧?下面就是放棺椁的平台。

    难道我见识短,看不出来这里的玄机?那姜柔也应该能看出来呀,这种鬼把戏,她可是造诣很深的。

    我对大家说:“宁可信其有,要真是那样,那我们随时都有可能被困,谁不小心碰倒了这个宝贝,可不是闹着玩的,赶紧出去。这是坟墓的尽头了,不用再找了,没有出去的路,必须回头。”

    燕秋有点不甘心,说道:“也没那么着急吧?咱们走了这么远,经历了那么多,差点让这个墓给玩死,是不是要看看墓主人是哪位高人啊?”

    还没等我劝燕秋,那边姜柔又说话了:“展枭,你们快来,看看这是啥?”

    我们不知道姜柔发现了什么,因为光线不太够看不到她那里,只好集体走向姜柔一边。

    姜柔正趴在棺椁另一头对着的墙上,棺椁离墙大概有一米的距离,低下的平台边沿离墙更近,应该在六十公分左右。

    就在那面墙壁上,有一个长条形的窟窿横在墙面上,姜柔正踮着脚尖,趴在窟窿上往里看呢。

    我问姜柔:“这墙上怎么有个窟窿呀?干什么用的?能看见里面有啥么?”

    姜柔站稳了身子说:“啥也看不见,黑的。我估计这就是个机关,说不定会出什么事,咱们还是小心点。”

    大家怕出危险,都远离那堵墙,又回头研究棺椁。

    我问燕秋:“这啥提示也没有,甚至都没有个标志、壁画啥的,你怎么弄清楚墓主人的身份?还是赶紧走吧,安全重要。”

    燕秋笑了笑,又指了指棺椁。

    我瞪着眼睛问:“难道你要开棺?”

    燕秋假装无辜的点点头。

    “我不同意,你别整事儿啊?我可跟你说,这里暗藏杀机,你还敢动人家墓主的棺材,不要命了?”我马上严厉的斥责燕秋,让她彻底打消这个念头。

    燕秋没来和我争辩,而是依依不舍的站上了放棺椁的台子,想再看看那个棺椁。

    一站上去,燕秋马上说:“你们快看,棺椁盖子上有东西。”

    听到燕秋有新发现,我们所有人都站上了台子,围着棺椁而立,去观察棺椁的顶面。

    没想到在棺椁的顶面上,竟然有一个黄铜的圆盘,但是由于我们身高不太够,看得不是很清楚。

    我问燕秋:“这是个啥呀?”

    燕秋琢磨了一会说:“我看像是个铜镜。”

    “铜镜?镜子不是能镇压鬼魂么?棺材盖子上放这个,难道这棺材里装的东西有问题?”苏日娜说道。

    燕秋解释:“这不是棺材,这个是棺椁,棺材在里面,还有一层。”

    苏日娜说:“我不太懂你们这些,反正不管是什么,上面放个镜子,里面肯定有不妥。”

    胖哥笑着说:“你们这职业不是应该唯物主义么?怎么还信这个?我告诉你,即使镇邪,那也应该用镜子照着棺椁,不应该棺椁上安镜子照顶棚,如果你这理论是对的,那说明你说的邪物在房顶上。”

    胖哥这简直是危言耸听,他这么一说,我们马上警惕的抬头看房顶,苏日娜还认真的用手电照了半天,什么都没有,大家集体用眼神鄙视了一遍胖哥。

    棺椁上有铜镜,我是见过的,在多尔衮的棺椁上,就曾镶着一面不太圆的铜镜,中间还出现了北斗七星,用摄浊壶放射的月光,就可以让北斗七星运动,重新组合,然后棺椁就打开了,难道这两个棺椁的设计方法相同?打开的方法就在这铜镜之上?

    我问胖哥:“你还记不记得多尔衮的棺椁是怎么打开的?”

    胖哥马上也想起来了,问我:“你是说,这俩是一种机关?”

    燕秋赶忙着急的问我:“你是不是有打开棺椁的方法?那可太好了,说不定有新发现,你快说。”

    这时候想隐瞒也隐瞒不了了,何况这也无所谓,算不得什么重要秘密,于是我就对燕秋点头说:“之前我和胖哥遇到过这样的棺椁,是用龙涎的蓝光打开的,那铜镜上有北斗七星。”

    我话音刚落,姜柔就迫不及待的一纵身爬上了棺椁盖,想确认一下是不是有北斗七星,可是姜柔看完只对我摇了摇头。

    难道我判断有误?我也爬了上去,近距离观察那面铜镜,镜子里不是北斗七星,竟然是一个女人。

第二十章 画在镜中

    这我还真是没想到,本来简单的事情,马上又变得复杂起来。

    一开始想得好好的,铜镜上百分百是北斗七星,只要我把弯刀拿出来,放在铜镜前念念经就完事了。

    这镜子里出现个女人,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我先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镜中女子,铜镜小,铜镜里的画面又不是很清楚,所以也看不了太仔细。

    大概是一个女人坐着的姿势,头发披着很长,身上没有任何饰品,而是穿一身类似纱的长衣,身条很痩,露着肩和腿,姿势非常撩人。

    再去看那女人的脸,脸是四十五度转过来的,眼睛看不清,但是睫毛很长,鼻子尖而高,略有点鹰钩,嘴唇很薄,而且只有嘴唇化了妆,格外的红,看起来像是个新疆美女。

    再看那女人的手里,端的就是那个宝石酒杯,但是画里看不出宝石,只能看见一个酒杯,上面有彩色的点代表宝石。

    还真别说,从黄铜镜子里看这女人,有点透过窗户看美女的感觉,黄铜镜的颜色渲染,好似这女人正在昏黄的灯光下独饮。

    看来我是猜对了,这墓主人估计就是这位美女,看她身上没什么饰品,肯定是一个节俭之人,但她独爱这个酒杯,所以就做了陪葬。

    燕秋着急的问:“倒底看见啥了呀?你俩怎么演开哑剧了?赶紧说呀,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啊?”

    “哪有什么秘密,我看就你秘密多。”我回燕秋。

    话一出口,我就觉得自己说的话有问题,可能是看镜子看得太专注了,赶忙满脸堆笑,对燕秋说:“这里面没啥,就一个女人,比你差远了,洋婆子长得不好看。”

    胖哥一听有美女,马上着急了,胳膊一撑就上了棺椁盖子,也忘了刚才扛着我上上下下喊累的时候了。

    一上来,胖哥就高兴了,看着镜子里的女人乐:“呦喝,呦喝喝,这还是个洋妞啊,咋感觉像杂志封面一样?”

    姜柔说胖哥:“你告诉告诉我,你看的是什么杂志呀?是不是不让出版的那种?”

    胖哥白了姜柔一眼说:“大人说话你小孩别插嘴,知道什么呀?现在就流行这种封面。”说完,眼睛马上又回到了铜镜上。

    我故意吓唬胖哥说:“你可小心点,这墓里坐这么个娘们儿,说不准是啥东西,你别让勾了魂去,弄不好又是妖眼。”

    胖哥并没被我吓唬住,还是依依不舍的看着那镜子里的女人,看了一会,又使劲揉了揉眼睛说:“你看她手里,是不是拿着那个酒杯子呀?”

    听胖哥这话,我差点没从上面掉下来,我着急的问胖哥:“你,你这半天看啥呢?看了半天才看见手里拿个杯子?”

    胖哥傻笑着说:“嘿嘿,这露得有点多,我没注意看。画面太浮夸了,一点都没突出重点,还得我自己找。”

    “我看是你关心的重点,有点与众不同吧?”苏日娜站在下面说胖哥。

    胖哥也没去和苏日娜斗嘴,依然盯着铜镜看,皱着眉头不知道在琢磨啥。

    我没理会其他人,直接抽出了弯刀,心中默默念起了经文,刀也自然亮起了蓝光。

    我用弯刀在铜镜前晃了晃,光滑的镜面反射出幽蓝的光线。

    等了几秒,什么事也没发生,看来并不是每一面镶嵌在棺椁上的铜镜,都是要用龙涎的光打开的,但是我可以断定,这铜镜绝对和开棺椁有关系。

    脑子里想,但我并没说出来。

    燕秋巴不得打开棺椁,如果打开了,看见了里面的东西,还不知道要生出什么事端?虽然我也好奇,但我还是有轻重的,现在赶紧离开要紧,万一真的关门了,这回挠墙也没用了,之前在地牢里的处境,我还记忆犹新。

    我把弯刀收回去,跳下了棺椁,对众人说:“打不开,赶紧走吧,应该就是这个女人的墓,酒杯是她的心爱之物,铜镜里是她的遗照,现在骨灰盒上不都贴照片么?估计人家也兴这个。胖哥、姜柔你俩赶紧下来吧,开路了。”说完就准备带着大家离开。

    燕秋还是有点依依不舍,这个我能理解,一个把考古当成终身事业的人,看见这么罕见的古墓,换做是我,口水都流得一地。

    燕秋踮着脚尖,让上半身爬在棺椁上,看着那面铜镜问姜柔:“哎,姜半仙,你给咱说说,为什么镜子里有个人?”然后又伸手在铜镜上蹭了蹭,说道:“这看着也不像画上去的呀?我还是第一次见。”

    姜柔说:“这个可就厉害了,不是一般人能会的,我也只是在书上看到过,自己没试过。”

    燕秋一听有门,赶紧催姜柔给讲讲。

    姜柔说得有点乱,我大概归纳了一下,是这样完成的。

    竹汗,也就是用炭火烧新鲜竹子,竹子里冒出来的水珠。

    头发灰,顾名思义,头发用肥皂洗去油脂,用火烧过后剩的灰。

    龟尿,这个有点奇特,把小乌龟放在玻璃缸里,再用镜子反射阳光照它,或者用手电筒也行,乌龟自己就会流出尿。

    蛤蟆油,癞蛤蟆的脂肪。

    把这四种东西混在一起,参在颜料里,用毛笔蘸了,在铜镜上绘画,放到太阳下晒干,再用滑石粉把画好的像磨去,之后又用醋泡,到最后用水银磨洗。

    这时铜镜就会变得异常明亮,所绘制的画像留在镜子底,让人以为是镜中仙人,栩栩如生。

    燕秋听得津津有味,面带笑容,听完高兴的说:“这也太奇特了,我回去一定找材料试一试,展枭帮我记着点,别一回去给忘了。”

    我并没当回事,毕竟姜柔的性格也有点爱吹牛,有些她说的东西,听听也就罢了,一多半我还是不当真的。

    不过她说的这个画法,还真有可能是真的,这可比燕秋当初给云大个讲绘画时,讲得邪乎多了。

    姜柔也讲完了,我准备带着大家继续往外走,一回头,我看见胖哥手里正拿着那个酒杯,酒杯被胖哥在手里转来转去,宝石随着室内的手电光线,一闪一闪的泛着光。

    我问胖哥:“你啥时候把那东西拿起来的?不想活了啊?你不是说那是什么诱饵的么?让咱们在里面陪葬。”

    胖哥厚着脸皮,笑着说:“我吧,刚才又细琢磨了一下,镜子里的女人端着酒杯,肯定很喜爱这个东西,应该不会拿它做什么文章。”说完,还学着镜子里女人的姿势,端着酒杯表演给我们看。

    胖哥这身段,娘里娘气的摆出那个动作,别提有多搞笑了,弄得所有人都憋不住了,姜漓和燕秋抱在一起,眼泪都笑出来了。

    我们正笑呢,胖哥突然一反常态,转身就往外跑。

    我们一时没反映过来,都傻在了原地。

    我的大脑马上快速运转,胖哥这是怎么了?瞬间我就锁定了三种可能。

    第一,胖哥贪财病犯了,胖哥的缺点他并没有改掉,而是一直压着,如今反弹了,看到这么值钱的玩意儿,我估计是发狂了。

    第二,胖哥中邪了,那铜镜和酒杯看着就不是一般的东西,一定是有什么邪门的东西我们看不见,把胖哥给迷住了,想想他刚才被镜中女子吸引的目光,就觉得有点不正常。

    第三,就是我们身后有东西,第一次看到邪目兽的时候,他就是这样自己跑了,要不是我们反应快,早被邪目兽给吃了。

    想到这,我赶紧回身去看,还是一堵墙,墙上一条黑窟窿。

    不管怎么样?先拦住胖哥要紧,他这么跑出去,摔倒了再把自己伤着,我一招手,大家马上跟着我去追胖哥。

第二十一章 一杯毒酒

    胖哥一着急,速度还挺快,我们紧追几步,就回到了之前的甬道里。

    还没等我喊他的名字,胖哥自己就停了下来。

    姜漓赶紧上前抓住胖哥的胳膊问:“你跑什么跑?”

    胖哥没理姜漓,围着甬道里那个转了身的铜人看。

    我见胖哥弯着腰,撅着屁股,上去就踢了他屁股一脚,当然并没有用力,只是传达了我的不满。接着对胖哥说:“你倒底咋的了?别神神叨叨的,要是没事你就说句话。”

    胖哥冲我一抬头,露出了笑脸。

    在这昏暗的灯光下,他这一笑,加上我紧张的心情,我还以为他真的中邪,被鬼上身了,第一反应就是一巴掌扇过去。

    我的印象中,如果有人中邪被鬼缠身了,来个阳气重不怕鬼的人,把这人打一顿,就能把鬼打跑,当时我也没多想,条件反射般的就开打了。

    正好也没个人拦我,我这一巴掌差点给胖哥扇得坐地上,打得我自己手都发麻。

    胖哥向后趔趄了两步,捂着脸冲我喊:“你打我干啥?伸手不打笑脸人,我冲你笑你怎么还打我呢?”

    胖哥这么一说,我马上意识到自己出手有点鲁莽,忙问:“你没事啊?知道自己是谁么?还清醒么?”

    胖哥大骂:“呸,你才不知道自己是谁呢,打人还不够,还要骂人啊?”

    我一见胖哥气得脸都红了,赶忙道歉说:“不好意思啊,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刚才那一出,就跟鬼上身了一样,谁知道你什么情况?”

    胖哥瞟了我一眼,没再理我,而是继续去琢磨那个铜人。

    燕秋并不理会胖哥发脾气,而是拍了胖哥一下说:“你是不是还想挨打?你在干什么?倒是说句话呀。”

    胖哥用胳膊在身后一划拉,表示让我们别打扰他,自言自语的说:“你们没发现这铜人很特别么?”

    姜漓接茬道:“早就发现了,太特别了,长得跟鬼一样。”

    胖哥没再说话,而是在铜人身上鼓捣,折腾了半天,终于把铜人左手里拿着的皮囊给揪了下来。

    这时我才注意到,只有门口的这个铜像,手里是拿着皮囊的,里面的其他八个铜像,另一只手里并没有拿东西。

    我们一直被蜡烛吸引了视线,早就把皮囊给忽略了,按照之前的分析,这皮囊里应该是装了孟婆汤、忘情水一类的东西。

    胖哥快速的拔下了皮囊的塞儿,拿鼻子去闻。

    这哪用闻啊,他拔开塞子的一瞬间,一股浓浓的酒味就散发了出来。

    胖哥大喜,对我们说:“果然和我想的一样,你们闻,这里装的是酒,一股曲酒味,古墓大曲。”

    苏日娜去夺胖哥手里的酒囊,想仔细看看有什么线索。

    胖哥一抬手,用自己的身高躲过了苏日娜伸过去的胳膊,然后高兴的说:“都别抢,这可是我发现的。”

    我说胖哥:“你别犯傻,这东西可不能喝,还不知道是什么配方,你喝完别半身不遂了。”

    胖哥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说话,依然面带笑容,一边的脸上还挂着红手印。

    他左手拿着酒囊,右手拿着酒杯,大摇大摆的就往墓室里走。

    我们几个完全被胖哥搞糊涂了,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装的什么耗子药,都老老实实的跟在他身后,看看胖哥能变出什么戏法来。

    胖哥走到棺椁前,举止优雅的将酒囊里的酒缓慢的倒入了酒杯中。

    满满的一大杯酒,怎么也有六两。

    之后胖哥把酒囊放好,以免里面的酒洒出来,然后双手捧杯,举过头顶,就朝着棺椁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鞠躬之后,他并没有起身,而是保持着那个姿势,将酒杯尽量举高。

    等了大概三分钟,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胖哥才重新站直了身子,皱着眉头,看着自己手里满满的一杯酒,嘴里念叨着:“该不会真的要喝吧?”

    我终于忍不住了,对胖哥高声说:“你怎么还添毛病了?倒底想干啥,你能不能给个痛快话?不说我们走了,你自己在这给死人斟酒吧。”

    胖哥把酒杯放在地面上,尽量保持平稳,然后揉着自己的腰说:“这和我想得不一样啊。你们看,外面的铜人拿了俩东西,一个是蜡烛,已经用上了,还有一个就是酒囊。这酒囊肯定不是平白无故放在那的,一定有更重要的作用。这里面又出现一个酒杯,我就想着有酒杯,有酒,那肯定是给死人敬酒的,只要敬酒了,这里的墓主人看我们尊敬她,就会给我们指示。那镜子里不是也画了么?确实是墓主拿来喝酒的杯子。”

    胖哥的分析天衣无缝,没错,门外放了酒,门里又有了酒杯,那这酒和酒杯肯定是配合着使用的,但是怎么个用法,还值得推敲,显然胖哥那种方法不奏效。

    姜柔小心翼翼的端起酒杯,让苏日娜用手电去照杯里的酒,看了看,倒吸凉气说:“幸亏你没喝,这酒不能喝,这里面参了水银,这可是一杯毒酒,剧毒。”

    我们都围了过去,被姜柔指引着观察杯底。

    杯子的内壁是银色的,所以水银沉在杯底,加上上层有酒看不太清楚,但是被提醒后就能看得出来,这里面确实有水银。因为比酒水的比重大,所以都在杯底。

    苏日娜点着头说:“看来我们的眼睛欺骗了我们,这本身不是个银杯,或许墓主生前是个金杯,死后为了隐藏酒中的水银,就加了一层银质的内壁。”

    燕秋说:“那倒也说不定,金子做的酒具并不好,对人体健康无益,这杯子内壁很有可能本来就是银的,刚好做这个用吧。”

    我倒是有种更文艺的想法,对大家说:“我觉得可能更有戏剧性,或许这是某个有地位的女人,比如说某个皇帝的爱妃,某个朝代的皇后。她被赐了死,但是由于生前特别美,她的男人希望她美丽并且无痛苦的死去。于是专门为她打造了,或者说找来了这样一个杯子,在酒里放了水银,有可能还有其他毒药,让这个女人喝下去。临喝酒前,还让画匠将她最后的美保留了下来,就是那铜镜里的样子。”

    “你脑子里都想什么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娘炮了?我可是喜欢直男。”苏日娜嘲笑我说。

    我马上去和她辩驳,对她说:“不用你喜欢,你不喜欢有人喜欢。”之后把暧昧的眼神递给了燕秋。

    没想到燕秋也说:“我也喜欢直的。”表情还是那样的无辜。

    我一口气没倒上来,呛得直咳嗽。

    燕秋见耍了我,笑呵呵的来安慰我说:“不过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在古代,如果长成这样也算倾国倾城了,怎么会不被帝王将相注意呢?而且还有一点,凭我们走过的建筑规模来推算,这里是主墓室有点牵强,说不定她就是个陪葬,真正的墓主人或许就是某位君王。作为君王心爱的女人,肯定不会勒死她做陪葬,说不定就是君王死了,她被灌了毒酒来做伴的。”

    听燕秋这么说,我拿眼睛斜苏日娜,表示自己搬回了一程。

    几句话的工夫,姜柔已经爬上了棺椁,在上面对我喊:“展枭,把那酒杯递给我。”

    我捡起被姜柔放在地上的酒杯,和众人一起走了过去,把酒杯递给姜柔后,我也爬上了棺椁,想看看姜柔要干什么。

    大家也都把上半身趴在棺椁盖子上,注视着姜柔的一举一动。

    姜柔跪在那里,双手端着酒杯,就往铜镜那里拿。

    当酒杯靠近铜镜的时候,铜镜里那个女人竟然动了。

    我仔细观察,并不是画中人有异动,而是那女人的脸,居然变红了。

第二十二章 棺中邂逅

    镜中女人脸红瞬间,墓室里一下子就炸锅了。

    胖哥大喊一声:“鬼啊。”

    趴在棺椁盖子上的四个人马上向后撤。

    尤其是姜漓,也不知道是被胖哥一声喊给吓的,还是看清了镜中的变化,转身就往外跑。

    其实我一开始也并不怎么害怕,胖哥这一嗓子,回音都持续了十多秒,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子,马上心跳加速,血压升高。

    本来也准备跳下去跑掉,可是力不从心,我现在是浑身瘫软,身上的零件好像都不受自己控制了一样,只能保持着趴跪的姿势,待在那里一动不动。

    姜柔并不害怕,不过被胖哥一咋呼,手一抖,酒也撒出去几滴,不高兴的说道:“喊什么喊?又没蹦出来咬你。”

    被姜柔这么一说,墓室里的几个人慢慢又平静了下来,重新凑到了棺椁附近。

    胖哥瞪着眼睛说:“你俩赶紧下来吧,你们肯定没看见,刚才那女人的脸变红了,这酒味把她给熏醉了。”

    姜柔继续用不满的态度说:“怎么没看见?我俩趴在上面,不比你看得清楚?红就红呗,镜子里的女人你还害怕么?等一会开了棺,里面那个出来把你带走,做伴儿去。”

    燕秋和苏日娜也表示,确实看见镜子里的女人脸红了。

    只有已经跑远,摸着胸口慢慢往回溜达的姜漓说:“我咋没看见?我还以为死人活了呢,吓死我了。”

    我猜她是身高不够,趴在棺材上凑热闹,并没看见镜中女人的具体变化,完全是被胖哥给吓跑的。

    “啥也没看见你跑啥?看你那点出息,都是跟这胆小的胖子学的。”姜柔训斥姐姐。

    胖哥马上反驳:“哎,怎么又和我有关系?你姐胆小那是众所周知的,从我认识她那天,她就这样,怎么就是跟我学的了?我又不是害怕,我是怕你们有危险,我才喊的。”

    姜柔白了胖哥一眼说:“屁,强词夺理。”说完她拿着酒杯继续做自己的事。

    我现在的心情也平复下来了。

    事实证明确实没有任何事发生,是胖哥的一惊一乍,把气氛给搞严重了。

    我盯着画中那脸蛋微红的女人,怎么看怎么觉得跟真的一样,那根本就不是铜镜里的画,我甚至怀疑这是一个镶嵌在石头棺椁里的显示器,而且技术比现在还先进,居然能和酒气互动。

    我问姜柔:“这女的怎么就脸红了?胖哥如果在她面前把裤子脱了,她能不能伸手把眼睛遮住。”

    姜柔并没直接回答我,而是转头看了我一眼说:“那你脱了试试呗?”

    我知道她这是讽刺,所以咽了口吐沫没再说话,保持安静的注视着镜中的女子,看她还会不会做出其他动作。

    如果这镜中女子真是活的,能跟外面的人互动,我必须把铜镜抠下来带回去,我对这宝贝的喜爱,远超那价值连成的酒杯,就是胖哥要,我都不能给。

    正盯着铜镜看呢,一不留神姜柔已经开始往铜镜上倒酒了,酒杯里的酒水和参杂的水银,被姜柔缓慢的倒在了铜镜上。

    铜镜并不像家里的镜子,它中间是鼓起来的,就好像一个锅盖,表面有一个拱形的弧度。

    就看见粘稠的酒浆落在了铜镜的正中间,然后顺着铜镜的弧度,向铜镜周围的地方流过去。

    铜镜里的女人一直保持着红润的脸颊,被酒水掩住颜面,又慢慢露出来,那种朦胧的感觉更加真实,我看着画面就像在做梦一般,感觉美极了。

    铜镜镶嵌在石头开凿的棺椁盖子上,周围难免有一圈缝隙,那些倒下去的酒最后都流进了缝隙里,包括杯子底那些沉淀的水银,最后也像砸在镜面上的雨滴,四散流入的缝隙中。

    胖哥见姜柔倒酒,忙说:“哦哦,我知道了,这敬酒必须让那女人知道,不能在前面鞠躬,要直接倒在她能看见的地方,我怎么没想到?”

    胖哥还想继续说,可是我和姜柔下面的棺椁,突然快速的震动起来。

    姜柔反应极快,她先是把酒杯递给了我,对我微微的笑了一下,然后一侧身就翻到了棺椁下面,和其他人一起向后撤了两步,等待实验结果。

    我当时直接混乱了,本来身下的棺椁开始震动,还在想着倒底发生了什么?姜柔又把酒杯递到我手里,分散了我的注意力,打断了我的思维,最后我脑中的画面就停留在姜柔微笑的一幕上。

    震动了几秒钟,我身下的棺椁盖子突然向我的身后弹出,我也来不及做反映,条件反射般顺势向前一滚。

    我眼睛一闭,就感觉自己身体在向下坠落,接着耳边就传来了嗵的一声巨响,同时感觉到身体从四面八方传来的疼痛。

    也不知道是棺椁盖子撞在墙壁上的声音,还是我身体砸破了腐坏棺材盖的声音,大脑空白,接着就是长时间的耳鸣。

    直到周围传来了大家的笑声,我才睁开眼睛,去探查倒底发生了什么?

    当我咳嗽着睁开眼的时候,我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我正趴在一具黑色的干尸上面,此时我和那具干尸的嘴,只有一毫米的距离,再往下一点点就彻底亲上了。

    我的魂都吓没了,连滚带爬的坐起来,用脚蹬着往后退。

    碎掉的棺材盖,棺材里的摆设和那干尸,被我这一折腾,蹬得乱七八糟,七零八落的。

    我的头上、身上,包括我掉进的棺材里,到处都是灰尘,钻进我的呼吸道里特别难受。

    其他人站在棺椁旁边,都伸手来扶我。

    我从棺材里站起身就喊:“你们一个个都跑了,没人管我,是想害死我么?”

    姜柔笑着说:“那么长时间,足够你躲了,谁知道你趴在上面想啥呢?是不是想和美女亲密接触呀?现在你的心愿达成了。”

    我指着姜柔,手抖了半天,终究还是没说出话来,我总不能承认当时我吓傻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吧?

    反正已经进来了,我也没急着出去,我接过胖哥递来的水漱口,然后又使劲拍了拍身上的灰,就开始清理棺材里的碎木头,那都是我用身体碾碎的棺材盖子。

    等把木头碎片都扔到外面后,我才看明白,这里确实葬着一个女人,虽然现在皮肤干瘪发黑,但是如干草般没有腐坏的长发,就可以证明一切。

    或许这就是天堂与地狱的差别,镜子里的女人美若天仙,而死后的她已经成了这副摸样,让人不免感叹,年华和生命的流失,那都是必然的,美只是人生中一段难忘的阶段。

    这女人的身份果然特殊,单从棺材里的陪葬品就看得出来,那金银首饰、翡翠玛瑙的,把她不放身体的空间,全部都给塞满了。

    我说我掉下来怎么这么疼?原来是摔在了贵重金属铺成的毯子上面。

    里面任何一件物品的价值,都不亚于我们发现的大领主杯,不知道是哪位富豪的爱妾,最后长眠于此了。

    我说她是妾,那可是有根据的,如果是富豪的妻,最起码应该和她们家男主人合葬,这里孤零零就一个棺材,肯定身份到不了正房。

    而且连个墓碑都没立,很有可能连妾都不是,要么是女宠,要么是哪个高粱地里抄来的。我把她说成是妾,也是为了慰藉她在天之灵,毕竟是个美人,我有怜香惜玉的美德,还是给她个名分吧。

    我一低头,发现刚才一紧张,手里的酒杯还死死的攥着,半天才又重新控制了自己的手,一甩把那酒杯也扔进了棺材里,和其他陪葬品混在了一起。

    也不知道飞出去的棺椁盖子,有没有伤到人?

第二十三章 新的选项

    我撑着身体从棺材里跳了出来,关心的问众人:“怎么样?没人伤着吧?刚才那个速度确实有点快,力量应该不小。”

    大家都摇头,还是一个劲的冲我笑,欣赏着我浑身脏兮兮的样子。

    我并没理他们,自己绕过棺椁,去看那飞出去的盖子,上面还有那个铜镜呢,希望不会损坏。

    说不定石头做的棺椁盖摔碎了,还能更容易的取下那面铜镜,我心里如此盘算着。此时那面铜镜在我心中的地位,远超棺材里面满载的珠宝。

    可是当我认真去看棺椁后面时,居然看到了令我意想不到的画面。

    棺椁盖子消失了,而且连后面的墙也消失了,本来挡住我们的墙,此时变成了一个方方正正的过道,过道的另一头是向下的台阶,不知道有多长,但是可以看见,里面泛着冷白的微光。

    我此时的心情用惊讶已经不能形容了,简直就是惊恐。

    我指着过道问众人:“这是怎么回事?那棺椁盖子哪去了?”

    燕秋解释道:“刚才你掉到棺材里,没有看见。那个棺椁的盖子,一下子弹向了墙壁,刚好插入了墙上的那个槽里。本来这个过道是被堵住的,结果一下子沉了下去,好像是门一样,不过这个门有点厚,跟过道的长度一样。”

    燕秋说得不太明白,不过我已经听懂了,她的意思是,那个棺椁的盖子,其实就是个钥匙,墙上留的那个槽,本来是个钥匙孔。

    当姜柔把酒倒在铜镜上,又从旁边的缝隙渗透进去之后,棺椁里隐藏的机关被启动,把盖子直直的向后弹了出去,正好像插钥匙一样,插入了墙里。

    我眼前的这个过道,本来是被一个长方形的青石垛子堵住的,由于棺椁盖插入了垛子中心,又触发了砖垛子里的机关,青石垛子整体沉入了地下,才露出了后面的过道和接下来的路。

    姜漓问我:“咱们是继续往里走呢?还是出去继续走甬道?”

    我冲姜漓摆了摆手,示意她先等等,然后靠着棺椁坐在棺椁旁的台阶上,说道:“这里面信息量也太大了,我们必须好好整理整理,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提示?冒然选择太危险了,这里的机关虽然不害人,但是很有可能出意外。”

    胖哥坐到我旁边,赞同我的说法:“咱们还是好好捋捋吧,这发生的也太突然了,还没搞清楚墓室是怎么回事,又出现了新路,门锁都设计得这么奇葩,我觉得里面肯定不寻常。”

    我转头问姜柔:“你刚才干什么了?我看你就倒酒了,怎么会让棺椁盖子弹起来?”

    姜柔对我说:“肯定是盖子里面设计了簧片类的机关,我觉得起作用的不见得是酒,或许是里面的水银,具体内部结构,还得看设计图纸才能知道,我也猜不出来。”

    我想了一下,姜柔的解释还是比较靠谱的,毕竟事实就摆在眼前,墓室里其他地方都空空如也,除了棺椁盖子内部的机关被触发,还真的没有多余的选项。

    我定了定,又问姜柔:“那你的意思是,铜镜上显示的女人脸红,其实是内部机关触发的信号?这个能解释了么?”

    姜柔笑了一下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按照我的猜测,那脸红并不是信号,而是建造者自负的表现。”

    “自负?怎么论的?”胖哥追问。

    姜柔看了胖哥一眼,继续说道:“让画中人遇酒气脸红,其实是很简单的事,古时候就有这种办法,来展示绘画者的特殊能力,其实都是戏法。”

    原来是把朱砂、焰硝按照一比三的比例捣碎和匀了,再倒入自酿的陈年老酒,拌成一种泥巴状,倒入器皿里面,埋在能照到阳光的泥土中,一个月之后挖出来,如果是潮湿状就可以用了,但一般酒气都会挥发掉,则需要再加些酒,用石器搅拌均匀。

    在绘画的时候,先在纸上扑一层贝壳粉末,古时候叫做胡粉是一种白色的颜料,然后用制好的酒朱砂在上层涂,把纸晾晒干了后,并没有什么痕迹,这张纸就是完全做好的画纸了。

    绘画者用墨在这样的纸上作画,大部分地方都会被墨盖住,唯独脸蛋处肯定是留纸的原色,当有人把酒端到画的前面,纸中渗透的化学成分就会和酒气反应,画中人被留白的脸就变成赤红色,好象真的醉了,当酒气消失,画面还原成本来的白色。

    姜柔的原话是:“听起来挺麻烦,其实比铜镜里留人像的方法,简单多了,更容易实现。”

    燕秋问道:“那你说那铜镜倒底是用镜中留人像的方法,还是用了这遇酒气变红的方法呀?”

    姜柔说:“恐怕两种方法都用了,我说的只是我的办法,说不定绘制镜中画的人有其他配方,能两种效果同时产生,不然我为什么说他自负?老人都说,十分精神抖八分,留下两分养子孙。我看这家伙是把他的本事全都抖出来了,生前一定没人夸他,自卑的表现,缺啥在乎啥。”

    苏日娜对这方面的知识了解比较慢,估计上学的时候也是个学渣,不然早当白领去了,也不会干这行。

    她皱着眉头说:“我听你们说的大概是化学,怎么又扯到心理学上了?心理学我是学过的,不过从目前的证据分析,此人不一定是姜柔妹妹说的那样,说不定这点本事只是他的九牛一毛,后面还有更绝的。”

    我对大家说:“只要能解释,那就没什么可讨论的,这和咱们选择哪条路没太大关系,现在我们明白了所有都是机关的设置,并不存在神鬼学说,接下来就要靠燕秋的经验来判断,倒底怎么走了。”

    我把选择权抛给了燕秋,毕竟古墓的结构和概念,燕秋才是真正专业的人,把宝压在她身上,犯错的几率还是小很多的。

    燕秋考虑了片刻说:“既然门已经打开了,我还是建议继续往里走,这个女尸摆明了就是个陪葬,而且这房间里也没有害人的机关,我觉得设计者的重点不在暴力守墓的范畴,应该是利用巧妙的机关隐藏了通往主墓室的道路,里面出现危险的可能性不大。我想继续往里走,是因为我觉得接下来就应该进入主室了,既然都开了门,不如进去看看,说不定有更新奇的东西,咱们也长长见识开开眼,要是有什么线索能判断墓主是何许人也,那咱们逃生的可能性或许能增加。”

    其实她这个选择我不是很赞成,按照我的性格,肯定是先把外面的路走完了,再往主墓室里走,毕竟越往里就离出口越远。

    但是我刚把选择权交给燕秋,现在再强行反对的话,恐怕不合适,反正也是没头苍蝇,往哪走差别也不是很大,而且里面发出的白光,还真有点吸引我,我也好奇我们接下来倒底还能看见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我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对大家说:“那咱就听燕秋的,进去拜拜墓主,看看他倒底是何方神圣?不过有句话我得提醒大家,还是不能掉以轻心,燕秋说危险的可能性不大,那不代表没有危险,万一这是人家的缓兵之计,等咱放松警惕了再来个大招,我们可接不住。”

    大家也没有异议,聚成一堆儿集体走进了新出现的过道。

    过道也就六七米长,横截面是方形的。

    这里的建筑结构有点特殊,包括前面的两个门洞,都是平顶的,和我们以往见过的拱顶不同,说明这里肯定是另一种文明的建筑结构,和我们国家古代的文化相差很远,不能用我们固有的思维来判断这座古墓。

第二十四章 解谜爱好者

    通道的另一头是向下的楼梯,楼梯不算高,二十节台阶,是呈螺旋状向下的,但是没转半圈就已经落地了。

    我们站在台阶的顶端,就能看见下层的地板,惨白色的荧光就是从下面一层发出来的,此时我们所站的位置,还看不到光源。

    胖哥笑道:“嘿嘿,这墓室建得还挺有创意,弄了个复式结构啊,挺会利用空间。”

    我说:“这没什么奇怪的,你看咱们走过来的门洞,都是平顶的,这和我国的古代建筑有所不同,我记得咱们见拱门更多,除非是特殊用途,否则绝对不会出现横梁。”

    燕秋听我说完,马上称赞道:“行啊,展枭有进步,还能注意到建筑结构的特殊。这说明这里的建筑技术,要比我们见到的更先进,建筑体系更成熟。包括这里的布局,你们肯定没发现,这里所有被划分出来的独立空间,长宽比都是黄金比例,宽高比也是黄金比例,让人看着特别舒服。”

    苏日娜问:“黄金比例我倒是听说过,但不知道啥叫黄金比例,上学的时候老师也没好好给讲讲。”

    胖哥嘲笑苏日娜说:“你怎么比我还笨,连黄金比例都不知道?”

    说句良心话,其实我自己也不太知道,记得上学的时候这部分是了解内容,但确实听说过黄金比例,不过我不知道胖哥应该更不知道了,估计他肯定又是自己琢磨出来的,并非正确答案。

    于是我问:“你还知道黄金比例?那你给我说说,啥是个黄金比例?”

    胖哥脖子一仰,摇头晃脑的说:“虽然数学我总不及格,不过这个黄金比例我还真的知道,那就是一比零点六一八。”

    我转头看了看燕秋,燕秋略带微笑,合了一下眼,算是确认了胖哥的答案。

    我还不服气,继续将胖哥:“你说个比例就算知道了?背个数字谁不会,不知道你又是哪个杂志里扫来的?”

    胖哥并不着急,还是摇头晃脑的说:“你可别忘了你哥是干什么的。”

    姜漓说:“你不是私家侦探么?”

    苏日娜惊喜道:“呦喝,你咋不早说?咋俩还算小半个同行呢。”

    胖哥皱着眉头对苏日娜说:“去去去,少跟我这有学问的人套近乎,我说的是以前。”

    “以前?展枭,胖哥以前是干什么的呀?”姜漓问我。

    我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对大家说:“哦,胖哥以前是照相的。”

    胖哥不满,补充道:“啥照相的?咋那么难听?摄影师,懂么?那叫摄影师。”

    苏日娜白了胖哥一眼说:“嘁,还不是照相的。”

    胖哥不再争辩,而是对我们说:“我堂堂一个摄影师,难道还不知道黄金比例么?从照相,啊呸,从摄影的角度来解释,把一张照片画一个对角线,把其余的角向着对角线做垂线,就可以用黄金比例分割照片,照片的主题和背.景,就能很完美的分布。”

    燕秋很赞同胖哥的说法:“看来胖哥是真懂,黄金分割用处最多的就是艺术效果,绘画、摄影、建筑,甚至包括服装。”

    胖哥好容易抓住一个显摆的机会,怎会轻易放过?他继续侃侃而谈:“把一张照片用四条线分成九宫格,在照片中间的四个交点,那就是人们的视觉兴趣点,把你要拍的东西放在那四个点中的一个,就能突出相片的主题。比如拍人像,人脸就放在其中一个点,这样人物和背.景就能很好的结合,让人看着舒服。这张照片上,出现的无数条线段,包括点与点之间的连线,都存在着黄金比例的说法。”

    我还真是小看了胖哥,本以为他是靠力气混饭吃的主,没想到他还粗中有细,把自己所学用到了极致。

    一辈子就学会个摄影,竟然能做私家侦探,专门给人家拍证据。如今到了这连燕秋都犯糊涂的古墓里,他竟然也把照相知识套用上来。

    我对胖哥的情感,马上在信任的基础上,又多了一分敬佩,还真像姜柔说的,胖哥是个聪明的胖子。

    说话间我们就到了下层,下层的空间也并不大,和之前的墓室大小差不多,当然肯定是按照黄金比例修建的。

    墓室里依然很空,按照大家的分析,这个建造者应该是利用空间的一把好手,可是这一间间的石室里,怎么就啥也不放呢?反而有点浪费空间了。

    墓室里总该有个陪葬品呀,比如瓶瓶罐罐、器皿碗筷之类的,再怎么说,也该有个壁画呀,之前墙壁上的瓷砖美女,还有狼窝里的群狼壁画,不仅体现了画工的精湛,更能体现出制造者巧妙的设计和科学造诣。

    就连外面那一排小铜人,都雕刻得栩栩如生,为什么真的进了墓室里,反而就朴素起来了呢?我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这里依然不是主墓室,因为我们并没有看见棺椁,只在石室的中央位置有一个地坑,地坑里面放射出很冷的白光。

    有光的地方自然是最吸引我们的地方,大家走到地坑旁边才看清,地坑是圆形的,直径有五米左右。那并不是天然的塌陷,而是人工修砌的建筑结构,应该算是一个水池子,但是并没有水池边,它的边沿就和地面平齐。

    水池子的里面,那当然是有水的了,从水面上缓缓的波纹判断,这里的水也是流动的,应该也是利用了地下河水,靠近边沿的地方还积了很多白色的水垢,可能是这里的矿物质比较丰富吧,矿泉水。

    那吸引我们的光束就在水里,好像里面有个小节能灯泡,很亮。

    大家站在水边看了一会,并没有什么值得欣赏的东西,就是不知道水底发光的是啥。

    我们的注意力很快就散向周围了,大家朝四面八方看,寻找着房间里的其他线索。

    一回头我就看见了,在我身后的墙上,有一个小方孔,这孔并不大,但是已经很明显了,方孔的边长有一寸不到。

    我马上对大家说:“看见没?又是一道门,这孔肯定是钥匙孔,就是不知道钥匙在哪?”

    我们仔细的勘察了有孔的墙壁,虽然掩饰得很巧妙,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得出,在砖缝处有一道细细的裂痕,那一定就是门的轮廓。

    大家继续寻找,希望能在石室内找到开门的钥匙,或者藏钥匙的地方,但是在水中白光的映照下,房间里再没有其他的摆设了。

    胖哥对大家说:“我看啊,这建造者就是个解谜爱好者,这又是给我们设了一道坎儿,让我们自己找钥匙开门。”

    于是我们又重新回到了水池边上,盯着水下的光看,考虑着石室留给我们的难题。

    我对大家说:“这样吧,你们在上面等着,我下水去看看,先弄清楚发光的是什么,再看看有没有什么钥匙的线索,现在唯一能藏钥匙的地方,恐怕就在这个水池子里。”说完我就开始坐下脱鞋。

    姜漓蹲在我旁边,一直揪我的衣服,嘴上说:“展枭,你不能下去,这水里说不定有毒呢,万一你出事怎么办?”

    我对姜漓说:“不可能的,这水是活水,有人下毒早就被冲走了。”

    姜漓还扯着我的衣角说:“那也不行,万一那发光的东西有毒呢?你看它一直在那里。”

    我被她揪着行动不太方便,有点不耐烦的说:“姜漓你啥时候这么关心我了?你不怕你燕秋姐吃醋,一脚给你踹下去啊?”

    姜漓见实在拦不住我,咬了咬牙,趴在我的耳边低声说:“墙角站了个人。”

第二十五章 装个活人吓活人

    姜漓的话像过电一样,马上传遍了我的全身,第一个反映就是惊恐,全身的汗毛一下就立起来了,感觉背后一股子凉风钻进了衣服,身上冷得直打哆嗦,大脑嗡的一下差点晕过去。

    我努力掌控着自己的神经系统,尽量不让自己做出不自然的反映,但是手已经抓着鞋带停在了那里,我并没有意识到。

    我脑子里出现了很多东西,都是围绕着姜漓说的人。

    墙角站了个人,也不知道姜漓看清楚了没有,那倒底是个人,还是别的什么东西?不管姜漓看没看清楚,那里一定有个东西,不然姜漓也不会这么跟我说。

    她刚才极力阻拦我下水,一定是怕我下水之后,其他人遭到袭击少了帮手,更怕我被困死水中,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那墙角倒底是谁呢?如果是个被寄生虫变成的绿毛大粽子,其实我们还是有办法对付的,先周旋再解决,经历过也就不害怕了。

    如果真的是个大活人,那可就不好对付了,别看我们人多,孤零零一个人敢走进这里,已经不是一般人了,躲在黑暗里是为了避开我们,或者说另有所图,不管怎样,都对我们没好处。

    避开我们说明不想见面,对我们有所警惕或者存在敌意。

    另有所图就更不用说了,八成是计划好要给我们来个突然袭击,有十足的把握对付我们所有人。

    我不敢在行为上太暴露,以免被对方看出来我的异常,惊动了敌人,对方鱼死网破的拼一下,我们这边四个女人,加上两个还不如女人的男人,肯定会吃亏。

    胖哥看我揪着鞋带愣住了,笑着问我:“怎么?怕了?怕了跟哥说,哥替你下去看看。”

    胖哥并不是开玩笑,他一定以为我真的怕下水,已经开始脱上衣了。

    我赶忙拿话拦胖哥说:“你还不知道我么?我一着急给忘了,我不会游泳啊。我看你也别下去了,咋俩的水性半斤八两,你别逞能。”

    胖哥还不服气,瞪着眼睛跟我说:“咋俩小时候到臭水沟子里玩的时候,我的水性比你强多了,你不敢下去,不代表别人就不行。”

    这时燕秋发话了:“行了,我也看出来了,你俩都是只动嘴的主,行动力太差,还是我来吧。”

    我借这机会赶忙站起身,一把抱住燕秋说:“那可不行,你下水总不能穿着衣服下,这里还有别的男人呢,你不能脱。”同时,我抱着燕秋的手在她胳膊上狠狠的掐了一下。

    也不知道燕秋是不是明白了我的意思?反正她没有再和我争。

    我这边稳住了燕秋,又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演了,拿眼睛去和姜漓对视,提醒她帮我搭戏。

    姜漓的察言观色本事是绝对不会辜负我的,见我看她,姜漓马上说:“展枭说得对,要下也是男人下,我看就让展枭下水吧。”

    姜漓的话一说,我脑子里灵机一动,马上接台词:“你说你是个什么人?刚才还不让我下水,现在怎么又让我下了?”

    其实我这句话的意思是试着向姜漓询问,她说的那个墙角里的是什么人?希望她能在话语间给我透露点信息。

    姜漓反应特别快,马上回答我:“我是站在你背后的人呀,只不过你个子高,掩盖了我的存在,太阳光照射不到我身上,所以我的伟大你没有察觉。”

    这句话说得太有水准了,马上给我透漏出对方的方位,原来姜漓说的人,就站在我背后的墙角处,因为光线不够,所以那人躲在黑暗里,并没有被我们发现。

    我假装露出轻蔑的表情,对姜漓说:“呦,还把自己说得挺伟大,我看你这小东西,最多就是个半成品,倒底算不算个成年人还不知道,伟人就更离谱了吧?”

    姜漓走过来,用了影后级的表演水准,拍了拍我的脸,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故意挺着胸说道:“怎么?看不出来么?如假包换的花样美女,只不过你的眼神不太好,看不出来罢了,心思都用在燕秋姐身上了。”

    我及时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她是说自己有魔眼,能看出人的经络。之前她姐妹俩看得都很准,所以我还是很相信姜漓的。

    现在已经确定了,我们身后的墙角黑暗处,站着一个人,这人一直没有动,说明并没看出我们对话中的破绽。

    如果姜漓看到了,那姜柔也一定能看到,我拿眼睛偷瞄姜柔,原来姜柔早就把信息传递给了身边的苏日娜,此时苏日娜的手电已经交到了姜柔的手里。

    胖哥被我们莫名其妙的对话给说糊涂了,带着天然呆的表情问我们:“这水倒底还下不下呀?姜漓你这是在当着人家女朋友的面,跟展枭打情骂俏呢么?我要是燕秋,真把你踹进水里。”

    燕秋知道我和姜漓心里有事,大概还没听明白我们对话的内容,不过已经开始跟我们一起演了,她撇嘴一笑说:“只要没领证,那展枭就是大家的,谁爱勾搭谁勾搭,勾搭走了是人家的本事,也说明他对我不够忠诚。勾搭不走就算帮我考验未来老公了,有什么不可的?随便。”

    胖哥冲燕秋竖起了大拇指,点点头说道:“佩服佩服,果然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思维就比我们这些老土超前多了,与其婚后沾花惹草,倒不如提前心里有数。”

    胖哥和燕秋对话的时间里,我已经侧身抽出了弯刀,用我的大腿挡着,把刀垂在身体一边,尽量不让墙角那边的人看见,同时递眼神给姜柔,让她配合我的行动。

    我先和姜柔对视,然后又快速把眼睛挪到了胖哥竖起的大拇指上,是暗示姜柔,以胖哥的手为号。

    当胖哥说完话,将手落下的时候,我直接转身、跨步,就朝着那个墙角过去,下一秒就准备把弯刀狠狠的刺出,能不能留下活口,全看我这刀扎得准不准了。

    扎死拉倒,扎伤了还能问出些东西来。

    在我转身的瞬间,姜柔也快速打起了手电,直直照向了我身后的墙角。

    等照亮我们才看见,那里站着的居然是一个兵马俑,大小与真人无异,也是青铜制成,和外面的九尊小人一样,身上满是铜绿。

    不过这个铜像的雕刻反倒十分粗糙,除了头、身体、四肢的轮廓,根本看不出任何细节。

    那铜人正平端着一只胳膊,伸出一只手指头,指向我的方向。

    我当时动作太猛了,根本收不回来,赶忙把身体偏向一边,直冲着那个铜人撞了过去。

    虽然躲开了伸出来的胳膊,但还是硬生生的撞在了青铜人的身上,砰的一声我就浑身疼痛,之前被棺椁盖子蹭破的皮肤,还有跌入棺材时留下的旧伤,全都重新疼了一遍。

    谁能想到,刚才我们费尽心机躲躲闪闪的,竟然是在和一个青铜雕像斗智。

    胖哥被我的行为惊住了,等真相大白后,胖哥才明白过来,挠着后脑勺说:“我说你们刚才怎么都有点奇怪?原来是被这铜人给吓着了,我还真没发现,这里居然有尊铜像。”

    我挑了一个最疼的地方,用手去揉,边揉边抱怨:“真是倒了大霉,没多一会,我已经摔两次了,今天是不是起床没看黄历?怎么破事都让我赶上了?姜漓,你那眼睛还有准没有?”

    姜漓知道我说的是她的魔眼,赶忙解释:“不对呀,我不会看错的,而且我妹也能看见呀,这东西确实有经络,和活人一样的,还在运转呢。”

    苏日娜马上说:“难道这青铜的表皮里,装着个大活人?”

第二十六章 铜人的提示

    “不可能,青铜器里装大活人,怎么装?难道趁我们来之前,临时装的?那也该死了。”燕秋惊呼。

    确实不可能,要是古人入葬的时候,用活人做陪葬,用活人做牺牲,那都是很正常的事,毕竟是封建社会、奴隶社会,下等人的命如草芥。遇见邪门歪道,给墓主人出个馊主意,把活人包在铜器里,那也是很有可能的。

    但这铜人里包着个大活人,那就有点太科幻了,总不会给陪葬者吃了长生不老药了吧?如果是那样的话,墓主自己吃了多好,都省得修这个墓了。

    我理解不了,依然向姜漓确认:“你看仔细喽,真的是活人?”

    姜漓没有再重复,而是不耐烦的对我说:“你怎么现在疑神疑鬼的?我拿这事骗你干什么?看见了就是看见了,你摔一跤我又没好处。”

    姜柔走到铜人边上,离得很近去观察那个铜像,看了半天,最后皱着眉头一言不发的站在一边。

    我看姜柔没说话,着急的问:“有谱没?倒底咋个情况呀?”

    姜柔摇摇头还是不说话,但看得出来,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胖哥琢磨了一会问:“你们看这个经络,倒底是什么样的呀?能给我形容一下不?我实在不理解你们的世界。”

    姜漓在胖哥身上指指点点的说:“就是你这些脉络不停的运行,上面都是穴位,前面一条线,从会阴开始一直到嘴唇下的承浆穴,这就是任脉。后面一条线,从会阴开始越过头顶,一直到口腔上颚的龈交穴,这就是督脉。”

    胖哥在自己身上画了半天,问道:“你说的这个会阴在哪呀?”

    姜漓哼唧了半天,也没说出来,最后一转身捂着嘴笑开了。

    我不知道姜漓在笑什么,看向燕秋。

    燕秋也在那里偷笑。

    最后只有姜柔走上前对胖哥说:“头顶的百会穴知道吧?正对着的就是会阴。”

    胖哥先抬头看了看墓顶,又低头看向自己的裤裆,这时才恍然大雾,微微抬起腿问姜柔:“你说的是正中间那里吧?”

    姜柔点点头,表示回答正确。

    胖哥自己也不好意思的笑了,又对我们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们看见的就是脉络运行的情况,如果在铜人里做一个脉络结构的伪装,就可以欺骗过她俩的眼睛。”

    我让胖哥说详细点,经络都是人体的结构,我怎么都想不通还能伪装。

    胖哥一边在铜人身上比划,一边解释:“你们看啊,如果在这里面用医院输液的管子,按照人体经络的走向摆好,然后灌上血,她俩不就能看到了么?”

    姜柔说:“你的意思我明白,先不说这青铜人制造的年代有没有输液管,即使用别的东西代替,那血也早就干了,怎么可能还起作用?”

    燕秋突然想起什么了,忙问:“鸡血行么?”

    姜柔好像被燕秋的话启发了,问道:“你是说里面是用鸡血伪装的?那就很有可能。”

    苏日娜跟我一样听不明白,马上发问:“鸡血有什么特别的么?为什么用鸡血就很有可能?人血就不行?”

    燕秋说:“杀鸡儆猴、杀鸡给猴看,都听说过吧?并不是说把鸡杀了,让猴子看见杀鸡的过程,而感到害怕。而是因为鸡血为至阳之物,大公鸡的血阳气特别的重,鸡血就会让猴子感到害怕而躲避。古时候歃血为盟,道士做法,都是用公鸡血,就是因为鸡血的这个特性。”

    鸡血搞明白了,但是伪装还没搞清楚,我问:“那你们说用鸡血伪装,怎么伪装的呀?”

    燕秋说:“如果是鸡血的话,那就不存在什么管子了,直接按照人体的经络,在铜人的内部画出来,就能达到效果。”

    从这段对话里,我得到了两个信息。

    第一,这个铜人是空心的,不然是没法在内部用鸡血绘制经络图的。

    第二,制造这铜人,或者说建造这墓室的人,对人体的经络十分的了解,能蒙骗过姜漓姐妹俩,没准也有看出经络的本事。

    想到这我提醒姜漓姐妹俩说:“你俩可注意点吧,我估计制造这铜人的古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说不定就是你们家的祖师爷、老祖先之类的人物。我看这里已经有针对你们的苗头了,你们那眼睛要是有什么命门、忌讳之类的软肋,那可要多加小心了。”

    姜漓表示赞同说:“虽然没人告诉我们这魔眼的软肋在哪,但是万物都有弱点,我们确实该小心。可惜我们的父母没有魔眼,不能告诉我们它的缺点。”

    姜柔笑笑说:“双胞胎都有,父母却没有,还真是讽刺,真假早就摆明了,你居然才发现不是亲生的。”

    姜漓一拍脑门说:“对呀,你不提醒我,我还给忽略了。”

    胖哥摸摸姜漓的头说道:“你妹的意思是说你太蠢,这都没发现,你还给承认了。”

    姜漓马上不高兴了,说道:“好你个二混蛋,你拐着弯骂你姐是吧?”

    姜柔没看姜漓,而是斜着眼看胖哥,咬着牙说:“显着你多嘴了,还想和我学本事?做梦。”

    胖哥忙打圆场:“哎呀,不是那个意思,姜柔没骂姜漓,是我,也不是我,反正不是那个意思。”结果越解释越乱,弄得大家哭笑不得。

    我见大家又跑题了,赶忙正色道:“行了别说没用的了,这铜人摆在这里肯定有讲究,能不能弄清楚它有什么用?”

    胖哥往前一横,说道:“不是空心的么?推倒给它干碎,先看看里面装了点啥?说不定钥匙就在肚子里。”

    燕秋赶忙拦住胖哥:“你可别犯虎,先不说这是个文物,铜人你砸起来也费劲,万一它有正经用途,被你一下给弄坏了,再拼起来可就难了。”

    苏日娜说:“你们看这人的动作,是不是一个提示?”

    这时大家才重新审视那尊看不清细节的铜像,唯一的提示,就是它伸出来的一只手,手指头平平的指向前方。

    我们顺着铜人的手指头看去,指的方向正好是中间的那个水坑,绕了一圈又回到开始,看来这水还必须得下了。

    不能再耽误时间了,现在已经没了后顾之忧,我快速的脱掉了鞋和衣裤,穿着裤头,握着弯刀跳入了水中。

    一进水里我就后悔了,并不是因为水冷,这水的温度很高,像温泉一样,但是这水看着清却睁不开眼,水里不知道有什么物质,辣的眼睛直疼,身上破了皮的皮肤,也是火辣辣的疼。

    我踩了两下水,又重新回到了水面,对岸上的众人说:“这水有问题,我怎么一下来浑身不舒服?”

    胖哥嘿嘿一笑说:“就你事多,我看你最大的问题就是胆小,正好借这个机会给你练练胆。”

    我没心情搭理胖哥,去问燕秋:“这水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我破皮的地方生疼?感觉有东西蛰得慌。”

    燕秋蹲下身,用手心捧了一点水放到嘴边舔了一下,马上回应我:“这水是咸的。”

    “什么?咸水?这不是地下河么?”胖哥也学着燕秋,尝了一下水坑里的水。

    我自己也低头试了试,还真是咸水,又苦又涩好像海水一样,难道这里是个地下咸水湖?那可真是个难得的地方。

    我没想太多,准备转身下水,弄清楚那个发光的倒底是什么东西。

    这时苏日娜突然喊道:“展枭你看,那放光的东西怎么升上来了?”

第二十七章 球形水怪

    我低头看向水中,确实如苏日娜所说,那发光的东西居然在缓慢的向上升。

    这我就纳闷了,我本来觉得水里放光的东西,应该是什么宝贝,比如夜明珠之类的。突然动了起来就有点奇特了,难道真有这么智能的宝贝?见有人下水了,自己直接送上门?

    早知道我冲着水坑喊三声,说不定都省得脱衣服了,我猜这发光的东西,八成就是开门的钥匙。

    大家一言不发的盯着那个光点向上浮,浮的速度虽然不快,但是已经能够感觉到室内的光线明显变亮了。

    我拿胳膊一撑岸边说:“快把我拉上去吧,一会就浮到水面了,早知道我就不下水了,把裤头也弄湿了。”

    燕秋和胖哥马上过来扶我。

    我借力向上准备回到岸上。

    就在我的脚离开水面的瞬间,后面那装着咸水的地坑,突然一下子水花飞溅,同时传来了很大的水声。

    我被吓了一跳,顺势向前迈了一步。

    再回头,就看见飞溅起的水花中,有一个圆乎乎的东西,离开水面大约有一人多高,又落回了水中,接着又是水花四溅。

    由于那速度太快了,我根本就没看清楚是个什么东西,只是感觉非常害怕,嗵嗵的心跳和石室里的回音保持着同一节奏。

    我颤抖着声音问:“那是个啥?机关陷阱么?”

    胖哥说:“速度太快没看清。这里的机关是不是要测试反映速度的?不然你再下去一回,看那东西还上来不,我们做好准备,趁它在空中把它接住。”

    燕秋皱着眉头说:“刚才那东西好像是个动物吧?展枭你可别再下去了,别给你伤着。”

    “你以为我傻呀?胖哥说下去我就听他的?要下让他自己下去。”我回答燕秋。

    姜柔也纳闷:“那东西看着不像动物呀,自然界中有什么动物长得和皮球一样么?而且还会发光?”一边说,姜柔一边看向了自己的姐姐。

    姜漓见姜柔看她,马上说:“我也没看清楚,当时都没当回事,我还在想那个铜人呢,不然辛苦展枭,再下一次吧。”

    我没理她们,自己找了个黑暗的角落,把湿掉的裤头脱下来扔在墙角,由于背包还在大家那里,我忘记拿过来了,所以就中空穿上了外裤,心里还惦记着赶紧回到水边,去研究那是个啥东西。

    此时水下那发光的东西,已经不再安安静静的停在那里了,而是在深水里来回的晃动。因为水下很黑,而那发光体又很亮,我们只能看见光,却看不清那东西的轮廓。

    胖哥看了看墙角的铜人,说道:“是不是要把铜人扔到水里,才能吸引那东西上来呀?不一定非要活人吧?说不定这是个复杂的机关设置,必须用正确的方法。”

    燕秋说胖哥:“你能不能别惦记那个铜人了,铜人推下去,能把那发光的东西砸烂了,到时候竹篮打水,这里肯定有正确的方法,只是我们没想到。”

    胖哥也没再说话,而是蹲下身,把手放在水里晃,看样子是想试试,能不能用自己的胳膊,把那东西引上来。晃了两下,胖哥估计也没什么信心,就准备站起身再想他法。

    结果胖哥刚要往出抽胳膊,苏日娜一把就按住了他,指着水里的东西说:“看,有效果。”

    我们低头仔细看,这才发现,胖哥的胳膊一伸到水里,那发光的物体就不再晃动了,恢复了安静的状态。

    胖哥一看来劲了,使劲在水中涮自己的胳膊。

    不负众望,那光源又一次缓缓的上升了。

    我们用期待的目光,盯着那希望之光一点点的上升到水面。

    眼看就要成功了,就听胖哥嗷的一嗓子,赶忙从水中抽出胳膊,由于身体后仰一屁股坐到地上,四肢并用向后退出去两三米。

    接着水里那个球又一次飞了出来,当然还是以极快的速度落了回去。

    胖哥眼睛都瞪出血丝了,大喊:“那是个活物,牙,我看见牙了,两排的大尖牙啊。”

    虽然这次我们依然没看清楚,但是比上一次看得仔细。

    由于我是站在胖哥对面的方向,所以并没有看见尖牙,只看见一个黑糊糊的球状东西,那东西很大,一口大号的锅肯定装不下,而且发光的不是整个球体,就只有球体前端的一个点,光源大概比乒乓球能大一些。

    我忙问胖哥旁边的苏日娜:“是什么?看清楚了么?”

    苏日娜惊恐的瞪着眼睛说:“是个怪兽,我也看见尖牙了,那东西是活的。”

    这时胖哥已经站起来了,大口喘着气说:“我说用铜人,燕秋非说不是。你们看,这铜人正好伸出一只手,专门给那东西咬的,为什么要做出人的经络呀?就是为了迷惑水中动物的,水里的动物都能看到血脉的流动。”

    胖哥分析得没错,这里空空荡荡,但凡有一件东西,那就肯定有重要的作用。

    我招呼大家说:“走,咱们一起把那铜人挪过来,放倒后,用铜人的胳膊来吸引这个怪物。”

    姜柔并没注意我们的对话,也没听从我的召唤,我们说话的时候,她正在和姜漓小声嘀咕,等姜漓点头确认后,姜柔的手指上已经夹起了一道符。

    我心中窃喜,看来这回连力气都省了,姜柔这是准备做法了,于是也没再催促大家推铜人,而是向后退了退离开水边,准备看姜柔的表演。

    姜柔还是老办法,把符在水中点了一下,沾了水的一边马上开始快速的燃烧,就像点着了催泪瓦斯一样,忽忽的冒着烟。

    没几秒,符已经烧完,蓝烟在地面上聚成了几只山猫。

    老朋友又见面了,我们与哲罗鲑大战的时候,姜柔召唤出来的就是这几只猫,我还以为它们跟哲罗鲑一起沉入水中了呢。

    不过当时是六只,现在已经变成五只了,不知道是她这符有次数限制,还是那些蓝烟山猫也会死亡。

    五只山猫一落地,就好像刚睡醒一样,有的在地上溜达,有的舔着自己的爪子,再用湿了的爪子抹脸。

    我心想,都是烟化成的,还臭美个啥?看来这都是动物的天性,化了魂也忘不了。

    这次姜柔的招数有所不同,当山猫完全招出之后,姜柔并没有发什么指令,而是由姜漓吹起了哨子,吹了一会,那群山猫就领会了姜漓的意思。

    我们并不知道这姐妹俩商量的什么招,所以都做观众,在一旁看着,也不敢打扰。

    听了哨音的山猫马上有所行动了,其中一只转过身,把自己的尾巴伸到水里,蓝烟在水中并不明显,但勉强还是能看到的,尾巴在水里缓缓的摆动,就好像一条水中的小鱼。

    水里那个怪物马上被吸引了,光源再一次向上运动。

    就在光点接近水面的时候,那只把尾巴放在水中的山猫,马上尖叫一声,快速的转身,将自己的尾巴离开了水面。

    和我想得一样,那个黑色的圆球再一次窜出了水面。

    说时迟那时快,其余的四只山猫动作一致,同时扑向了空中,扑中了那离开水面的圆球。

    由于圆球受到一个横向的冲击力,快速的朝一边弹了出去,啪的一声就摔在了石室的地面上。

    几只山猫还不罢休,又冲向了已经摔在岸上的圆球。

    姜柔一跺脚,那些山猫便一下子消散,再也不见了。

    我们赶忙跑向了那个大圆球。

    这东西果然是活的,居然还在地上不停的翻腾,不过显然离了水就不灵了。

    我倒要看看,这是个什么怪物。

第二十八章 腹中乾坤

    想想之前和哲罗鲑搏斗的时候,那可是惊心动魄九死一生,没想到这回还是水里的东西,却轻松了许多。

    这个球型水怪虽然远不如那个超大号的哲罗鲑厉害,但是速度也不是一般人能轻易制服的,我看更重要的是经验,这种战斗技巧显然姜柔已经迅速的掌握了。

    一边小心翼翼的靠近球怪,我一边问姜柔:“你这个山猫扑球的办法好啊,怎么想出来的?那些山猫是之前和哲罗鲑战斗过的吧?是不是有了经验了?”

    姜柔轻笑了一下说:“办法都是琢磨出来的,不过和我想得不一样。”

    我问:“这么完美的计划,哪里有不妥么?”

    姜柔说:“之前我们对战哲罗鲑的时候,那群猫变成了大猫,这回我以为叫我姐姐吹哨指挥,同时还能变大,可是试验失败,不知道原因在哪?”

    胖哥打岔说:“管那些呢,黑猫白猫抓到猎物就是好山猫,我看你没事就把它们叫出来,藏在你符里多憋屈。”

    姜柔转头看胖哥说:“你以为你家宠物呢,说叫出来就叫出来?这符也是有使用期限的,都要看山猫精魂的凝聚力,强的就能多召唤几次,弱的就会灰飞烟灭,有的连训练过程都熬不过去,所以还是省着点用吧,这种动物可不是到处都产的。”

    我说怎么看山猫少了一只,原来是到了使用次数了。

    “训练?你符咒术抓的精魂,难道还得训?不是抓住了就算降服了,归你支配么?”我疑惑的问。

    姜柔回答我说:“温顺的就不用训练,凶猛的肯定要训呀,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知道么?我这是符咒术,又不是我姐那种御兽术。不过现在好像不用训了,刚才的试验证明,我俩的特长能够配合使用,我只需要收和召,她负责控制。”

    其实我猜测,她俩的符咒术和御兽方法都出自一家,本来就应该是配合着用的,只不过没有个专业的老师来指导,只能靠自己去领悟了,如果从小就受专业指导的话,她俩的本事能有更大的提升幅度。

    终于走到那个怪球旁边了,其实距离并不远,只不过我们想多让它离水一会,等在岸上折腾累了,我们再仔细研究,以免它狗急跳墙伤了人。

    见那东西不再动了,我们才安心的围了上去,仔细观察发现,好像是一条鱼。

    身体特征和鱼差不多,有鱼鳍但是非常短小,有尾巴也只占了身体比例的十分之一,整个身体最庞大的部分,就是它的胸腔,圆鼓鼓的好像充了气。

    我倒是见过一种鱼,能突然变得肿胀,身上还长满了刺,用来吓跑敌人。

    这鱼身上没刺,但是在它的头顶前方,长了一根钓竿一样的器官,就在那个立起来的器官顶端,居然有一个会发光的囊,形状像个胆囊,直到现在那光亮还没有丝毫的减弱。

    这鱼的嘴很大,一直裂到身体两侧,里面呲出一排尖牙,非常的整齐。

    最最奇怪的是,在这个鱼鼓起来的后背上,居然还长着一条鱼,那是一条普通的小鱼,嘴部好像吸盘一样,长在圆球的背上。

    胖哥拿手揪了揪,是连体的并非寄生。

    看着那直翻白眼的球鱼,胖哥问大家:“这什么鱼啊?你们见过么?速度还挺快。”

    姜漓马上抢答:“这是安康鱼。”

    原谅我不是在海边长大的孩子,这安康鱼我压根就没听说过。

    本来我以为除了我和胖哥大家都略知一二,没想到就连姜柔也不知道。

    “安康鱼是什么鱼?”姜柔问。

    姜漓给大家讲解,她说安康鱼是一种海鱼,头顶会有一个像灯一样的东西,因为很多小鱼都有驱光性,也就是跟着光走,所以这就成为了安康鱼的捕食诱饵。

    传说这种鱼一生只生育一次,因为公鱼在生育的时候,就会钻进母鱼的皮肤下面,之后干脆就长在了母鱼的身上。

    根据姜漓的讲述来对照,这鱼最大的两个特点都吻合,但是体型和习性的描述就不太相同了。

    首先是体型,大小不去评论,毕竟人都有高矮,但是这条鱼有点太圆了,姜漓说的安康鱼虽然胖,但至少是鱼的形状。

    再就是生活习性,安康鱼是生活在海里的,这里即使是个咸水湖,那鱼苗是哪来的?总不能淡水流域出现海里的东西吧?

    我向姜漓求证。

    她也回答不上来,只是含糊的说,有可能是安康鱼的亲戚。

    燕秋给的解释比较趋向幻想类,她说:“我们不是本来就发现这里有海洋的迹象么?说不定海水退去之后,在地底有残留,而这种鱼又被困住的没顺流游走,留在了这里繁衍生息,根据自然条件的变化,所以长成现在这样,但是本身的特点和习性并没有太大改变。”

    咸水湖的形成,我还是看到过的,海水的残留也比较合理,所以燕秋的这个推断,只能作为我们此刻唯一的结论了。

    胖哥不管那些,只问姜漓:“这鱼有毒么?”

    姜漓说:“安康鱼是没毒的,不过眼前的这只就不知道了。”

    胖哥马上对我说:“展枭拿刀,咱们把它清理干净,我看填饱肚子应该没问题。”

    我笑着对胖哥说:“你别做梦了,这里没有柴火,拿什么做鱼吃?”

    胖哥说道:“你这富家公子,能不能吃点苦?没有火咱就生吃,鱼生还是高档菜呢。”

    如今这个境地,碰见个能吃的东西也实属不易,按照个头来说,吃个两三顿都没问题,关键是味道如何我还不敢妄下定论,只能先试试了。

    于是我的宝刀就变成了厨刀,轻松划开了鱼的肚子,用手去掏鱼杂出来,之后再去皮保留鲜嫩的肉,供大家食用。

    可是我刚把手伸进鱼肚子里的时候,就感觉不对劲,好像这鱼得了癌症一样,肚子里有个大肉球。

    我握住肉球往出一揪,一个椭圆形的肉包连带着一些内脏,就出现在了我的手上。看上去好像是一大块脂肪,捏起来里面很硬,不知道包裹了什么。

    我用刀小心的把脂肪划开,里面居然藏着一根金条。

    我把金条掏出来,胖哥拿过一个水壶,用水冲洗后,我们发现那是一根长方形的金条,金条上还雕刻了一些花纹,看上去像抽象的龙,暂且称之为龙纹。

    这龙纹金条的横截面大小,马上引起了我们的注意,不用猜都知道,那便是开门的钥匙,和墙壁上那个方孔大小一致。

    原来这条鱼才是开门的钥匙,来人必须治服了这鱼,而且还得开膛破肚,才能知道钥匙藏在鱼腹内,真是煞费苦心。

    胖哥掂量着那根金条说:“这东西有好几斤呢,居然拿来做钥匙,还藏在鱼肚子里,看来这家主人很有钱呀。”

    燕秋笑着对胖哥说:“别高兴,那不是金子的,就是一根铜棒,也是青铜,只不过没生锈。”

    我马上问燕秋:“青绿色的生锈青铜,橙黄色的原色青铜我们都见过了,怎么这回成金黄色的了?”

    燕秋笑着说:“这是硅铜合金的青铜,所以颜色上更显金黄,更像金子。”

    燕秋详细解释我才知道,原来我们一路上看见的所有黄铜物品其实也都是青铜,包括棺椁盖子上的铜镜,青铜有许多合金组合,有的还加了防止生锈的措施。

    还真是没文化睁眼瞎,我一直以为黄铜和青铜不是一个时代,脑子里还在想这里被人经营了多少个朝代?原来都是一个时代的产物,是我自己想多了。

    看着已经走到墙边准备拿钥匙开门的胖哥,我瞬间意识到大事不好,胖哥要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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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相依为命的孤儿,异于常人的特殊能力,诡异的身世之谜,离奇的古墓遭遇。在惊险刺激的文字中,让你改变固有的世界观,颠覆对历史和世界的理解,带你踏上寻找真相的奇幻旅程。温馨提示:胆小与心脏疾病患者,请慎重观赏。原《目测》更名为《窥灵眼》窥灵眼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窥灵眼,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窥灵眼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