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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刺刀特种兵     大唐极品闲人txt下载     大唐极品闲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四章 大海战

    大唐贞观十四年十一月,的黎波利外海二十海里处。

    阿里的船队已经悄悄的出现在了海平面上,拜占庭一方舰队的旗舰瞭望手猛地敲响了jǐng钟,顿时拜占庭一方舰队每一条船上的水军立刻行动了起来。

    “上帝啊!这样的对手我们根本就不可能战胜!”胖子皮亚是旗舰上的瞭望手,在发现阿拉伯帝国舰队的同时,就被那庞大的舰队给吓住了,呆愣愣的站在瞭望塔上,喃喃自语。

    皮亚的伙伴是一个身材壮硕的博洛尼亚人加利亚尼,对着皮亚的脑袋猛拍了一下,大声道:“小子!打起jīng神来!”

    皮亚苦着一张脸,说:“我倒是想打起jīng神来,可是你自己看看那些穆斯林的舰队!上帝啊!我们赢不了!”

    加利亚尼也懒得再去理会皮亚,目不转睛的盯着正朝着他们驶来的阿拉伯帝国舰队,喃喃自语道:“该死的!我可不想死在这个混账地方,那些该死的东方人赶紧想办法啊!”

    此时正在旗舰上的冯毅等人也已经得知了阿拉伯帝国舰队来袭的消息,他们不但没有半分紧张,反而兴奋异常。

    一直以来,冯毅三分都被杜睿当成小孩子一样看待,远航开始以来,几次与异族人的战斗,他们都被安排在了最后面,最多也就是跟着飞虎军的弓弩手shèshè箭,连一次冲锋陷阵的机会都没捞到。

    这一次杜睿居然让他们挑大梁,dú lì面对阿拉伯舰队,三人都存着一分想要在杜睿面前证明自己的心思。

    “冯师兄!还等什么,现在迎上去,烧死那些王八蛋!”欧阳延嗣已经抽剑在手,大声嚷嚷着,就要冲上去。

    冯毅瞪了欧阳延嗣一眼,他是杜睿安排的此次海战的总指挥,再加上一百多个师兄弟当,他的年岁较大,也有些威势,结果他一瞪眼,欧阳延嗣立刻就老实了。

    一旁的毛亮说道:“冯师兄,如今该如何安排!?”

    这个时候科里亚尼也跑了过来,他是作为副将参与战斗的,原因就是他这段时间也学了些汉语,虽然所知有限,但连比划带说的,总算让冯毅明白了。

    原来此次阿里为了夺取头功,居然不顾兵家大忌,贪功冒进,如今首舰和尾舰之间距离足有十几海里之远,队伍零零散散,要是拜占庭帝国这边实力足够的话,根本就用不到希腊火,抓住时机,突击阿拉伯舰队的旗舰,就可以大获全胜。

    “吩咐下去,舰队一字排开,弓箭手做好准备!”冯毅也是连说带比划的,总算是让科里亚尼明白了他的意思,赶紧下去准备了。

    冯毅接着道:“毛亮听令!”

    毛亮赶紧正sè,拱手道:“末将在!”

    “毛亮!你现在立刻前往阵型左翼,引领二十条快船,看我号令,而后冲击敌军舰队的侧翼,放火烧船!”

    毛亮拱手领命,搭乘着小船去了,接着冯毅又下令道:“欧阳延嗣!”

    欧阳延嗣也有样学样,拱手道:“末将在!”

    “你前往右翼,率领五十条快船,待会儿看我号令,冲击敌军舰队的部,防火少船,而后透阵而出,前往科斯佳岛埋伏,将那希腊火全都倾倒入海,只等敌军回撤,便放火!可记下了!”

    欧阳延嗣心大喜,赶紧道:“冯师兄只管放心,师弟记下了!”

    欧阳延嗣说着就要走,却又被冯毅叫住了,回头诧异的看着冯毅,不免有些担心,生怕冯毅又将自己的差事给免了。

    冯毅上前,帮着欧阳延嗣整理了一下铠甲,叮咛道:“师弟!众师兄弟,老师最看重的便是杜师弟和你,此行虽然有老师的希腊火为依仗,却也不可贪功冒进,切记切记!”

    在杜睿的一百多个学生之间,彼此的感情都极为身后,平rì里也没什么明争暗斗的事情发生,要说亲厚,冯毅和欧阳延嗣两人最甚,两人原本就是表兄弟,后来又一同投到了杜睿的门下求学,再加上兴趣相同,更是亲近了许多,此次欧阳延嗣小小年纪,就被杜睿委以重任,又是在战场上与敌军争锋,冯毅也是担心不已。

    欧阳延嗣也知道平rì里自己任xìng胡为,让师兄们担心不少,闻言,赶紧道:“冯师兄且放宽心,小弟记下了,待战后再见!”

    欧阳延嗣说着,对冯毅一拱手,便转身去了。

    冯毅稳定了一下心神,叫过科里亚尼,也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拜占庭帝国舰队这边已经做好了准备,阿拉伯舰队那边也发现了他们今天的对手。

    “将军!前面发现了敌人,大概有五百多条船!”侯赛因禀报道。

    “五百多条船?”阿里讥笑了一声,道,“五百多条船居然也敢阻拦我们的去路,这些拜占庭人真的是疯了,在我们阿拉伯帝国庞大舰队的面前,他们简直就像绵羊一样可怜!侯赛因!上去!驱散他们,我们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

    侯赛因闻言不禁有些尴尬的说:“将军!很遗憾,对方看起来没有要逃走的趋势,而且好像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

    “战斗!”阿里怪模怪样的惊叫了一声,道,“那些拜占庭人疯了吗?他们只有一支残缺不全的弱小舰队,居然也敢和伟大的阿拉伯海军较量,看起来亚丁湾的海战,还没有让他们明白自己的处境,既然这样的话,我就成全他们,这样也好,击败了拜占庭这最后一支舰队,整个地海就全都是我们的了!”

    其实倒也不怪阿里轻敌,关键是这个时候的海战说起来无非就是冲撞和接弦厮杀,阿拉伯帝国的船,舰首部分都安上了坚硬的撞角,而且船身比较起来,也要庞大的多,还有就是海军战士的素质,阿拉伯的弓箭shè程更远,战士更为彪悍,无论那个方面拜占庭帝国的海军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当两只舰队相距只剩下不到三海里的时候,阿里总算看清了他今天要面对的对手,虽然相对于他麾下的舰队,他的对手要弱小的多,但是看对方的架势,摆明了要和他做过一场。

    “看起来这些拜占庭人真的是疯了,看他们的样子今天真的要和我们打上一次,他们才能明白自己有多弱小!侯赛因!命令舰队押上去,冲散他们的阵型,我要将那些小帆板全都砸到海里去!”

    侯赛因也同样没有把对方放在眼里,当即下令担任舰队左翼护卫的上百条战船,朝着拜占庭的海军舰队冲了过去,想要一劳永逸的解决对手。

    冯毅看着,不禁一阵冷笑,对方那乱糟糟的冲锋阵型,在他的眼和待宰的羔羊没什么两样:“传令下去!突火船准备,将敌军舰队放进来,然后同时放火烧船左右两翼同时压上去进攻敌军本阵,既然对方这么瞧不起我们,我们就给他们点儿眼神看看,让这些阿拉伯人也知道知道,这里还不是他们可以撒野的地方!”

    科里亚尼原本还对冯毅出任舰队指挥官有些疑虑,一方面是因为语言不通,另一方面是因为对方的年纪实在是太小了,可是此刻看着冯毅指挥若定的模样,心对冯毅也不免多了几分信任。

    拜占庭帝国的舰队当,运载希腊火的战船也是杜睿专门设计,将以往的战船改装之后使用的,特点就是体积小,运转灵活,但防卫却十分坚固,可能用厚重而且浸湿的兽皮包裹,特别是配备了jīng锐的弓箭手,杜睿称之为“突火船”。

    当靠近敌船时,在弓箭手们的掩护下,一个士兵启动气泵,把希腊火抽到高·压·水枪之,另一个士兵则启动管口的点火机关,力大的士兵手持导管,对准目标发shè希腊火。在强大的气压下,加以顺风的鼓动,火焰一般会一下子喷出50码之远。

    杜睿的这种设计,也是参照了一些历史献记载当拜占庭火船的特点,在历史上,此后,随着制作技术的提高,拜占庭人还把希腊火装入压力大、隔温xìng强的发shè器,在喷洒之前就点燃,这样喷出的就是熊熊的火焰,更适合近距离作战和应急之用。

    另外,喷shè管也可能不再需要人抱持,而是固定在船头,但固定处有滑轮,所以它可以调整方向。值得强调的是,不管是哪种情况,喷shè器的管子都要远远的伸出己方船只,这样做是为了防止自身受到回火的伤害,在火攻方面非常重要。

    不过现在这个时候,那种设计显然有些不赶趟,杜睿也只能粗略的设计了一下,只是在拜占庭军的船只上装设了高压虹吸管。

    虽然希腊火威力强大,却有一个知名的缺点,那就是较难控制,一旦cāo作不当,就有可能会发生拜占庭军舰**的事件。

    无疑,希腊火在对付敌船的效用是毋庸至疑的,但是它在特定的场合才能发挥其最大功用,比如在大海,它的效用远比在窄海峡为低。所以,希腊火大多是适合作防御使用,而不是作为解决一切海上战争的方法。所以说在此时的海战,仍需依赖传统的海战方法,而希腊火则只是拜占庭军所使用的其一种武器而已。

    不过杜睿的到来,却将这种武器的作用给最大化了,因为是杜睿设计的,拜占庭人根本就还没有考虑到希腊火的保密问题,使用起来也是肆无忌惮,而且高压水枪的shè程更远,在保存自身实力的同时,还能更加有效的杀伤敌人。

    在历史上,被拜占庭人发明出来的希腊火就可以在战争取得令人震撼的效果,在经过了杜睿的改装之后,威力明显要更盛从前。

    关于希腊火在战争当的使用,后世也曾有过一些记载,公元941年,基辅罗斯大公伊戈尔率领号称战船数千艘的罗斯舰队横渡黑海,奔袭拜占庭。拜占庭应战的弱小舰队虽然只有15艘配备了希腊火,但结果却是罗斯人大败而归。

    俄罗斯的《古史纪年》对这场战役的描写显示了希腊火的骇人威力:“罗斯人随即攻打希腊之军。双方战斗激烈,希腊人虽然险胜对手,但罗斯人却返回船上,准备逃走。希腊人随即上船,与他们交战,并开始用管子向罗斯人的船只投shè火器。令人胆寒的奇特景象出现了:罗斯人看到大火燃烧,便纷纷跳入海,准备泅水逃生;结果,没跳的人反倒回到家;在踏上本国土地之后,每个人都向自己的人民谈起所发生的一切。他们说:“希腊人拥有‘一种东西’,和天上的闪电很像,他们把它释放出来,打算烧死我们。这就是我们没能征服他们的原因所在。”

    此后在公元13世纪的时候,法国贵族儒安维尔着写的回忆录,有关第七次十字军的事件有所记载:“某一晚,当我们在夜间巡逻时,拜占庭人用一种从未用过的机器对付我们,而机器的部份更装上了希腊火。在我身边的骑士,对我说:‘主公,我们身陷空前的灾难,如果他们向我们的炮台及栖身之所放火的话,我们必成灰烬。如果我们背离这里,相信我们的守军,这更是一种侮辱!!所以这是除上帝以外不能解救的灾难,唯一的方法是,每当敌人用希腊火攻击我们,所做的事只有屈膝下跪,祈求上天的拯救才能脱险啊!’而那群人很快便向我们发动第一波攻势,我们听从指示,下跪祈祷。第一发穿过两炮台,并在我们前面落下。而我军的消防队便立刻上前救火。在另一厢的阿拉伯人,虽不可能被拜占庭军直接瞄准,但因为拜占庭王把希腊火shè上天上,火屑于是把下面的阿拉伯部队烧的清光。以下就是希腊火的样子,它的前面像醋罐一样宽,而尾部的径则有如长矛一样。它所发出的声音响如雷鸣,像一条龙在空飞过;它发出的光,即使在rì间也看得十分清楚,因为这是由大量的火焰所组成的。在那一晚,他们不断向我们发shè希腊火,而其四次更是用弩发shè的。”

    史载希腊火在西欧的第一次运用发生在1151年,当时法国安茹伯爵戈德弗鲁瓦五世统治境内发生叛乱,杰弗雷率军镇压,攻打蒙特利由伯里城堡三年不成,最后动用了希腊火。杰弗雷将希腊火装在铁坛之内,加热之后用投石器掷向敌人,对方旋即投降。最有名的一次则是在1356年百年战争期间,法王约翰二世在7月包围了纳瓦拉人控制的布雷特依。法王建造了庞大的攻城塔楼,塔楼有三层之高,每一层都有200个投掷手或弓箭手。而纳瓦拉人则联合英国人,向塔楼发shè希腊火,遂使之毁于一旦。

    在冷兵器时代,希腊火这种生化武器的威力显然是无与伦比,如果没有杜睿的出现,希腊火还要再过很长时间才能被那个叙利亚建筑师发明出来,但是现在,这种武器却率先登上了历史舞台,第一个有幸领教希腊火威力的,就将是眼前这支庞大的阿拉伯舰队。

    两军的舰队相向而行,很快就只剩下了不到一海里的距离,正当阿拉伯的弓箭手准备发动第一轮进攻的时候,突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拜占庭帝国的战舰上突然喷shè出了一股股黑sè的液体,直接喷shè在了阿拉伯战舰的船身上,让阿拉伯人顿时感觉莫名其妙。

    阿里自然也发现了,诧异的对着身边的侯赛因问道:“侯赛因!那些拜占庭人究竟在做什么,那是什么玩意儿,毒药吗?”

    侯赛因讥笑着说:“或许他们将伟大真主的使者当成了邪恶的巫师,那些愚蠢的拜占庭人以为这样就能对付我们,这真是太好笑了!”

    阿里也觉得侯赛因说的有道理,也跟着笑了起来,但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随着那些黑sè的液体,紧跟着发shè过来的就是一**火箭。

    “反击!反击!那些蠢货都在干什么,赶快”

    阿里的话嘎然而止,因为突击在最前面的几条船在拜占庭人的火箭箭雨shè过之后,突然就好像被恶魔附体了一样,燃起了熊熊大火,阿里可以断定,这大火绝对不可能是那火箭引起的,那么答案就只剩下了一个,是那种黑sè的液体。

    “伟大的真主啊!这是什么东西?快!侯赛因!快去下令,让舰队撤回来,避免和对方接触!该死的拜占庭人,他们将灵魂出卖给了恶魔,交换了这可怕的黑sè液体吗?”阿里惊恐的大叫着。

    阿里想要将舰队撤回来,但是却已经太晚了,因为冲锋的时候,舰队阵型过于散乱,再被希腊火攻击之后,更是乱作了一团,不管着火的,还是没着火的,都竭尽全力的想要逃走,结果更是混乱不堪,好些船只彼此撞在了一起,坚硬的撞角将彼此的船身划破,很快就进水沉入了大海。

    这里原本就是一处浅海滩,最浅的地方只能堪堪满足船舶吃水,现在一些传沉入大海,又将前面的船去路阻拦,那些没有着火的船此时也无路可逃了。

    被喷洒在海面上的希腊火此时也燃烧了起来,顿时将阿拉伯舰队的前军完全笼罩在了一片火海之。

    “伟大的真主已经不再庇佑他在人间的子民了吗?”这是阿里有生以来第一次对自己的信仰产生了怀疑,这让他的心里不禁一阵后怕,但是眼前这可怕的景象还是让他的信仰动摇了,如果真主真的存在的话,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在人间的信徒,承受这样的灾难。

    大火持续不断的燃烧着,海面上浓烟滚滚,间歇还能听到火海之传来的阵阵惨叫声,一切都好像是在模拟地狱的场面。

    不要说是他们,此时就连拜占庭一方也都被眼前可怕的情形给惊呆了,虽然他们此前都听说了希腊火的威力,可是却也没想到,希腊火居然能在战争当起到这么大的作用。

    “上帝啊!这简直太可怕了!”加利亚尼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在他身旁的胖子皮亚此时也不害怕了,就像个小孩子一样,手舞足蹈的叫唤着:“烧!烧死他们,烧死这些异教徒,烧死他们这些可恶的混蛋!”

    科里亚尼也是愣了好半天,才想起来自己的职责,问道:“将军!接下来”

    冯毅比划着说道:“紧跟着突击敌军部的船队,杀上去,将那些阿拉伯人统统送到海里去!”

    科里亚尼闻言大喜,连忙去安排了,说真的,他还真担心这个年轻的东方将军胆子不够大,见好就收,要是能将阿拉伯人这支庞大的舰队彻底歼灭的话,rì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地海可就是拜占庭帝国的后花园了。

    阿里现在已经彻底急疯了,人在第一次面对未知事物的时候,不管是谁,心里都会充满了恐惧,更何况,伴随而来的还有着可怕的场面。

    “侯赛因!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侯赛因也是苦着一张脸,他哪里知道,可就在此时,毛忠和欧阳延嗣率领的两支小股船队已经杀了过来,毛忠这边只是在侧翼游荡,不断的朝着阿拉伯舰队喷shè希腊火,然后再用火箭点燃,欧阳延嗣则要蛮横的多,直接杀入了阿拉伯舰队的军,四处放火烧了起来,因为拜占庭帝国的突击快船船身上都蒙了一层兽皮,倒也不用担心会误伤。

    欧阳延嗣虽然杀得痛快可是却也没有忘记,冯毅的命令,在烧了一阵之后,就率领他的小部队穿透了敌阵,按照海图的指引,朝着科斯佳岛而去。

    虽然少了一方面的敌人,但是此时阿拉伯舰队已经燃起了大火,再加上阵型混乱,全都挤在了一处,互相碰撞,损失更加严重。

    阿里现在完全慌了神,他哪里见过这等场面,虽然他在当世,也堪称极为优秀的将军,但是这个标准只是局限于冷兵器时代,而且这个时代的海战无非就是互相碰撞,然后通过接弦厮杀,要么一方被完全消灭,要么投降,然后战争结束,可是现在在杜睿的形象下,拜占庭军居然在海战之,用起了近战火攻的方式,他完全慌了神。

    除了暴跳如雷的大喊大叫之外,他根本什么都做不了,下达的命令也是前后矛盾,一会儿让舰队躲避,一会儿又让舰队冲上去消灭敌人。

    原本阿拉伯的舰队就混乱不堪,此时再被阿里一乱指挥,更是火上浇油,连反抗都忘记了,只是不顾东南西北的四处乱窜,彼此碰撞之下,损失反而比拜占庭的火攻造成的更加巨大。

    侯赛因看着也是心急不已,抱住了阿里,大声道:“将军!撤退吧!再这么下去的话,伯克尔哈里发辛苦几年建立起来的海军可就全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伯克尔是阿拉伯帝国的第一人哈里发,更是先知穆罕默德的岳父,阿拉伯帝国的海军就是在他担任哈里发的时期建立起来的。

    “撤退!不!”阿里疯狂的大喊着,说道,“那些卑鄙的拜占庭人将灵魂出卖给魔鬼,拿到这邪恶的武器,伟大真主安拉的信徒是不惧怕魔鬼的,杀光他们,我要杀光这些魔鬼!”

    侯赛因闻言,顿时感到了一阵头疼,看着阿里疯狂的模样,他知道要是让阿里一意孤行下去,今天大家都会死在这里,他可不敢让阿里出事,这个阿里虽然只是南方军的一名将军,但是在阿拉伯帝国的地位却不低,不但是先知穆罕默德的侄子,女婿,更深受现在第二任哈里发欧麦尔一世的信任,要是让阿里死在这里,到时候欧麦尔一世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将军!现在局面已经完全控制不住了,要是您再坚持的话,先知在人间斩杀一切邪恶的利剑,可就要折在这里了!”侯赛因虎目含泪,大声哀求着。

    阿里现在也稍稍冷静了些,看着侯赛因,咬碎了钢牙,道:“这些可恶的拜占庭人,这让我回去之后,怎么向哈里发交代啊!撤!”

    阿里几乎是吼着说出了最后一个字,侯赛因闻言,赶紧让旗舰上的传令兵发出号令。

    其余的船只能看到信号的,船员们顿时松了一口气,纷纷朝着来路逃去,那些被浓烟遮蔽没有及时看到的,就只能葬身火海了。

    冯毅也察觉到了对方要逃走,但是却也无可奈何,拜占庭帝国的海军船只数量到底还是太少了,根本就没办法阻止对方逃走,不过幸好他还留了后手,只是希望他那位xìng格跳脱的小师弟,不要耽误了大事才好。

    阿里的舰队几经辛苦,有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之后,才看看逃了出来,可是他却不知道,就在他的归途之上,已经有一只猛虎在等着他的到来了。

第六十五章 大海战续

    阿里从来都没想到过他携大胜之势而来,却在彻底消灭拜占庭帝国北非势力之前的最后一战,遭遇了这么惨重的失败。

    “那些该死的拜占庭人,我总有一天要回来的,到时候我要杀光了他们所有的人,用他们的脑袋来洗刷我今天的耻辱!”

    也不怪阿里如此愤恨,经此一战,此前庞大的阿拉伯帝国海军舰队折损了整整成,能逃出来的也只剩下了七八百条船,甚至一些船上还带着小火苗,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

    侯赛因闻言,连忙安慰道:“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一次失败并不能抹杀您为穆斯林作出的贡献,更何况这一次卑鄙拜占庭人不过是借着那奇怪的武器,才将我们打败的,只要我们找到了对付他们的办法,那些卑鄙的拜占庭人根本就不可能是伟大真主战士的对手!”

    侯赛因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却对自己的话都不以为然,那可怕的地狱之火,连大海都无法熄灭,他们凡人又能想出什么办法,除非真主降下神迹,熄灭那可怕的火焰。

    听了侯赛因的安慰,阿里才稍稍好受了一点儿,对着侯赛因说道:“我的朋友,这一次海军失败,攻打的黎波利的功劳可就要全都落在奥斯曼那个小人的身上了,哈里发肯定不愿意看到奥斯曼的声势更大,这可如何是好!”

    侯赛因闻言笑道:“将军!我猜奥斯曼这次信心满满的攻打的黎波利,说不定会撞得头破血流,那些卑鄙的拜占庭人既然能在海上能用那可怕的火焰对付我们,说不定也会在的黎波利使用这种武器,连您都抵挡不住那来自地狱的火焰,您觉得奥斯曼那个狂妄的家伙能对付得了那可怕的火焰吗?”

    阿里闻言一愣,接着冷冷的笑了起来,道:“但愿奥斯曼会和那些沉入大海的帝国战舰一样,被烧死在的黎波利城下!”

    正说着,阿里突然一皱眉,道:“该死的,这是什么味道?”

    侯赛因闻言一愣,也闻到了,顿时脸sè一变,扑到船舷的地方向下看去,那眼神就好像看到了恶鬼一样,突然大声喊道:“不好!快逃!”

    阿里闻言一惊,也走了过来,道:“侯赛因,发生了什么事,这是”

    阿里也看到了海面上漂浮着的那一层黑sè,顿时也吓得脸sè煞白,看向了侯赛因。

    此时被海面上那刺鼻的气味儿熏得晕头晕脑的阿拉伯海军将士也纷纷涌到了船舷的位置,顿时喧哗了起来。

    “该死!是那玩意儿!”

    “真主安拉!”

    “不!快逃!快离开这里!”

    阿里看向了侯赛因,眼神带着询问,他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主意,但是侯赛因能给他的除了一个惊恐的眼神,就只剩下了无奈的苦笑。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隐藏在科斯佳岛后面的欧阳延嗣率领的分队出现了一阵箭雨shè了过来,那星星点点的火箭并没有瞄准阿拉伯舰队的船只,他们的目标只是海面上的希腊火。

    不!现在还只能被称为石油,燃烧之后才是真正的希腊火。

    呼!

    一声巨响,海面上出现了非常奇特的一幕,原本应该拒绝一切火焰的大海上,居然燃起了熊熊大火,立刻就将阿拉伯帝国的舰队吞噬了。

    “烧!烧!这才有意思!”欧阳延嗣把着船舷,兴致勃勃的看着,虽然大海上布满了火焰,浓烟和刺鼻的气味,但是他却根本不在乎,眼前这一幕在他看来简直就好像是节rì的烟花一样,让他看的不禁陶醉其。

    大火之隐隐传来的惨叫声,让拜占庭海军都变了脸sè,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但是刀头舔血,哪里能和眼前这景象相比。

    “上帝啊!宽恕这些异教徒,接受他们的灵魂吧!让他们在死后能够得到解脱,投入主的怀抱!”

    “上帝啊!原谅我所做的一切,宽恕这些异教徒,让他们迷茫的灵魂能够享受到您的荣光,阿门!”

    拜占庭帝国的海军将士在这一刻居然同情心爆发,为火海之的阿拉伯人祈祷了起来。

    欧阳延嗣看着不禁一阵不屑,在他看来对待一切敌人就应该极端铁血,冷酷无情,斩草除根,那脸颊的同情心分明就是怯懦的表现。

    火海之,阿里和侯赛因完全楞住了,看着眼前一个个身上燃烧着,慌不择路的又投入火海的阿拉伯将士,阿里长叹一声,抽出了腰间的弯刀,对着侯赛因投去了一个诀别的眼神,而后毅然决然的将弯刀横在脖颈之间,用力一拉。

    这一次侯赛因没有劝阻,他们当然也可以投降,身处的旗舰是阿拉伯海军舰队当最为庞大的三角风帆船,他们完全可以冲出火海,去向拜占庭人投降,但是一个阿拉伯帝国将军的荣耀却不允许他们向异教徒低头,所以选择死亡就是他们最好的选择了。

    在阿里倒下之后,侯赛因也选择了用自杀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舰队失去了指挥,更是寻龙无首,乱作了一团,在火海当左冲右突,却发现这火海根本就是没有边际的,任凭他们再怎么逃也逃不出去。

    这一战,欧阳延嗣几乎将所带的希腊火全都倾倒进了大海之,火海的区域之大,都超乎了他的想象。

    “传令下去,将船绕到科斯佳岛后面去,别烧了我们自己!”欧阳延嗣颇有语言天赋,意大利语说起来倒是毫不费力。

    拜占庭帝国的舰队除了留下了两艘战舰观察之外,余下的纷纷朝着科斯佳岛后面驶去,此时火借风势,看上去就好像整个大海都燃烧了起来一样。

    大火整整持续了两个时辰,天sè渐黑的时候,大火才渐渐平息了下来,海面上除了烧得焦黑的尸体之外,还有一些燃烧之后,剩下的木片,以及大量的死鱼,恐怖的场面,让拜占庭人看着都一阵咋舌。

    欧阳延嗣也被自己的杰作吓到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道:“好家伙!老师发明的这东西,也太吓人了,完了,完了,这次做下的孽可不小,老天在上,要是折寿的话,尽管找我,千万可不要怪在我老师的头上!”

    “传令下去!舰队返航!”祷念完毕,欧阳延嗣当即下令,按照杜睿的指示,他们在消灭了阿拉伯海军舰队之后,就要立刻前往阿拉伯控制范围的沿海地带进行袭扰,配合的黎波利的战事。

    不过恐怕就连杜睿都没想到,这次的战果居然会这么大,原先他打算不过是消灭阿拉伯海军的大部,就已经堪称大胜了,结果现在一战就将阿拉伯海军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而且更是将阿拉伯帝国的第四任哈里发给逼死了,彻底改变了历史的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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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正朝着的黎波利进军的奥斯曼?伊本?阿凡还不知道,帝国的海军已经被人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而且对方在消灭了帝国海军之后,更是直接扑向了他的大后方。

    “但愿皮纳尔不会被伟大的穆斯林吓得尿裤子!”奥斯曼狂妄的讥笑着。

    穆阿维叶赶紧恭维道:“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尿裤子了,正跪在您的使者面前,祈求真主的宽恕!”

    奥斯曼笑道:“要是那样的话,倒是省力气了,不过等到那位阿里将军看到皮纳尔匍匐在我面前的时候,肯定不会开心的,他可是一心想着通过这次战争增加他的荣誉,只可惜,他什么都得不到了!”

    穆阿维叶也附和着说道:“当然!那个小家伙如何能和您相比,如果他不是伟大先知的女婿,他到现在也不过就是麦加城里一个小小的木匠罢了!哪里能轮到他风光!”

    正在此时,大军的对面突然奔驰过来了几匹马,穆阿维叶看过去,诧异道:“是刚才我安排去的黎波利的使者,他们怎么回来了?”

    奥斯曼也是一阵皱眉,等到那几人奔驰到大军跟前的时候,他才发现,这些人的一只耳朵都不见了。

    “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怎么搞得这么狼狈!”

    其一人苦着脸,道:“将军!都是那个该死的皮纳尔,都是那些该死的拜占庭人,您好心好意的想要避免战争,给他们一条活路,可是皮纳尔却下令,杀了哈马斯将军,还割掉了我们的耳朵,并且让我传话给您,说他根本就不在乎您,就在的黎波利等着砍掉您的脑袋!”

    哈马斯正是穆阿维叶安排到的黎波利招降的使者。

    奥斯曼闻言,脸sè顿时变得铁青,怒视着的黎波利的方向,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穆阿维叶更是夸张的一声惊叫:“伟大的真主!那些拜占庭人简直就是恶魔的化身,他们居然杀了伟大阿拉伯帝国的使者!”

    奥斯曼咬着牙,狠道:“传令下去,攻破的黎波利,我要屠城!”

第六十六章 的黎波利城下

    自己派出去的使者居然被对方给杀了,随从还被割掉了耳朵,奥斯曼顿时火冒三丈,自从跟随先知穆罕默德整合阿拉伯世界,他还从来没有遭受过这样的屈辱。

    那个拜占庭帝国埃及行省的总督皮纳尔在他的眼里,不过就是个手下败将罢了,居然也敢如此。

    “穆阿维叶!传令下去,全军急速前进,攻破了的黎波利之后,我要屠尽全城,杀光那些拜占庭异教徒!”

    奥斯曼也是怒极攻心,说话的声音极大,几乎就是吼出来的,在他身边的一些将领和卫士闻言,顿时喜形于sè,奥斯曼要屠城,也就是说城破之后,他们可以无法无天,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代表什么,金钱,美女。

    一想到这个,那些阿拉伯人顿时眼睛都亮了,伊斯兰的教义要求他们博爱,平等,但是那只是对待穆斯林的,像那些异教徒,自然就应该用血与火教给他们应当接受何种命运的安排。

    穆阿维叶迟疑了一下,道:“奥斯曼兄长,你当真要这么做吗?”

    一直以来,奥斯曼都将拜占庭帝国的埃及行省当成自己的后花园来经营,这里可是他rì后和欧麦尔一世对抗的根本,从来都不肯做任何破坏,自打阿拉伯帝国的军队开辟北非阵线以来,奥斯曼一直要求军队恪守军纪,对于那些屈服的敌人,一向十分宽厚对待,如今居然要屠城,这实在是出乎了穆阿维叶的预料。

    奥斯曼眼睛一瞪,别有深意的看着穆阿维叶道:“怎么?能有不同的意见!?”

    穆阿维叶被奥斯曼瞪了一眼,顿时吓了一跳,赶紧点头道:“是!我这就下去安排!”

    奥斯曼的命令被传达下去,顿时阿拉伯军队欢声雷动,一直以来他们在北非这个漫天黄沙,到处隔壁的地方早就折磨的受不了了,再加上奥斯曼一直要求他们恪守军纪,这样一来,连个发泄的途径都没有了。

    如今奥斯曼居然下达了这样的命令,他们自然没有什么不愿意的,原本来因为连rì行军,早就已经困顿不堪,但是利益驱使之下,一个个都显得龙jīng虎猛,大有立刻就飞到的黎波利城下之势。

    漫漫荒原之上,烟尘遮蔽,十万大军开动造成的声势,就连荒原上那些凶猛的野兽也要四散奔逃着回避,沿途上的一些摩尔人小部落自然也不能幸免。

    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奥斯曼对这些小部落自然也不肯手下留情,但凡看见的,一律夷为平地,这也让历史再次发生了改变。

    在原来的历史上,阿拉伯帝国在征服了拜占庭帝国的埃及行省之后,就从投降的摩尔人之选取了大量的年轻壮士,组成了一支雇佣军队,也正是凭借着这支强大的雇佣军,阿拉伯的触角飞越了非洲大陆,直接攻上了西班牙境内,一直打到了比利牛斯山。

    而现在,因为一些变故,让奥斯曼下令对摩尔人也举起了屠刀,彼此之间的血仇恐怕是怎么都解不开了。

    摩尔人虽然较为封闭落后,但是部族之的勇士却非常彪悍,阿拉伯人都承认,一个赤手空拳的摩尔人勇士可以战胜三个全无武装的阿拉伯士兵。

    就在扫荡这些沿途的摩尔人部落的过程当,就让奥斯曼的大军减员达到了数千人,但是已经被愤怒绞碎了冷静的奥斯曼根本就不顾及这些,他现在满脑子想的全都是用鲜血和屠杀,让敌人恐惧,洗刷自己的耻辱,让敌人彻底的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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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斯曼这边一路杀将过来,的黎波利城内也已经做好了防御的准备,事实上当天奥斯曼派人劝降的时候,皮纳尔也动心了,虽然不可能投降,但是开出一些条件,让拜占庭帝国体面的从北非撤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这个念头只在头脑当闪现了一下,就被他抛开了。

    皮纳尔也有自己贵族的荣誉,杜睿一个外乡人都在为他们拜占庭帝国的事四处奔波涉险,他要是背信弃义的话,皮纳尔家族的荣光可都被他丢尽了。

    所以皮纳尔最终还是顶住了诱惑,以及城那些摩尔人将领的压力,将奥斯曼的劝降使者哈马斯一刀砍了脑袋,甚至不惜割掉了哈马斯随从的耳朵,彻底断了自己的后路。

    看着不断传递过来的消息,皮纳尔也被奥斯曼的冷血惊呆了,他完全没想到那个穆斯林居然这么冷血,将屠刀挥向了那些摩尔人的平民。

    这下城的摩尔人将领也愤怒了,他们闭口不再提投降的事情,反而要求皮纳尔信守承诺,和的黎波利共存亡。

    “将军们!现在我们的处境确实非常困难,但是,我们的对手也不好过,他们想要从班加西达到的黎波利,就必须穿越漫天的黄沙与隔壁草原,等他们达到的黎波利的时候,肯定已经人困马乏,我们的朋友,那位东方贵族已经向我承诺了,只要我们能在的黎波利坚持抵抗十天,战局就会改变!到时候,就是我们庆祝胜利的时候了!”

    皮纳尔说这些话的时候,事实上也没什么底气,对方那可是十万大军,即使什么武器都不带,咬也能将他们全部咬死,虽然杜睿发明了希腊火,可是那玩意儿在守城的时候,由于没有更好打得发shè工具,作用毕竟十分有限。

    正在此时,又一个传令兵跑了进来,皮纳尔看着眉头不禁紧皱,此前传递来的消息都是又有哪个摩尔人的部族被诛灭了,虽然这可以坚定城摩尔人战士的仇恨,让他们在阿拉伯人到来的时候,奋死抵抗,可是那些摩尔人毕竟也是拜占庭帝国的领民,被阿拉伯人这样大杀特杀,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要被灭族了。

    那个传令兵可不知道最近这两天都发生了什么,跑进会议室就大声喊了起来:“总督阁下!总督阁下!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皮纳尔一愣,突然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个传令兵,颤声道:“你是说”

    传令兵忙道:“海军大捷,歼灭了阿拉伯海军的两千多条战船,还有七万士兵!”

    皮纳尔闻言惊得差点儿跌坐在地上,快步上前,一把从那个传令兵的手里强过了战报,这份战报是科里亚尼写的,看过之后,皮纳尔也是大笑着,高举起那份战报,大声道:“赢了!我们的海军赢了,阿拉伯人的七万海军都被我们烧死在了大海上!”

    作战会议室内一阵死一样的寂静之后,爆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声,特别是那些摩尔人的将领,一个个不禁喜极而泣,奥斯曼大肆屠杀他们的同族,这刻骨的仇恨,让他们恨不得将全天下的阿拉伯人都剥皮抽筋,如今海军一战就杀了七万阿拉伯人,让他们怎能不高兴。

    “干得好!烧死那些混蛋!”

    “对!烧死那些刽子手!”

    将军们七嘴八舌的闹着,皮纳尔看着笑道:“好了!我的将军们!海军的小伙子们已经完成了他们的任务,现在他们已经去封锁阿拉伯帝国的海上补给线了,现在该轮到我们了,海军干得漂亮,我们也不能被比下去,那些异教徒已经朝着的黎波利扑了过来,我们就让他们在城下,撞个头破血流!”

    命令已下,整个的黎波利城内所有人都行动了起来,这里原本只是一座军港,平民也有不少,皮纳尔又让人在城大肆宣扬阿拉伯军队的暴行,结果顿时激起了全城人的义愤之情,这下就连那些平民也纷纷帮着加固城防。

    阿拉伯军队一路行来,大杀特杀,人们也担心他们在城破之后,会做出屠城的事情来,结果人人自危,为了保护自己的亲人,家园,甚至在城还兴起了一波从军的热cháo。

    皮纳尔自然是喜不自胜,的黎波利城的平民大多都是归化的摩尔人,即使没经过系统的训练,但摩尔人本身就是最佳的战士,此次又是守城战,只要能守住城墙,坚持到杜睿那边在班加西有所斩获的话,便是胜利了,因此上皮纳尔也是来者不拒,反正这些人从军都是为了保护他们自己的家园,之前撤退的时候,武器铠甲又带来了不少,分发下去也就是了,虽说此事有些不合规矩,但是都到了这个时候了,给还在乎那些事情,能守住的黎波里才是最重要的。

    唯一让皮纳尔担心的就是那低矮的城墙,说它低矮,当然是相对于开罗那样的大城堡而言,的黎波里原本就不受重视,只是因为这里是拜占庭帝国海军在地海的一个军港,才慢慢的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要是奥斯曼不顾一切的发动猛攻,能不能守住,皮纳尔也不敢保证,他能做的也就是尽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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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来的终究会来,当天傍晚时分,不顾一切代价急行军的阿拉伯帝国北非方面军,在奥斯曼的带领下终于还是出现在了的黎波里城下。

    看着十万大军排开阵势,布阵于城下,即便是皮纳尔这样的沙场宿将,也不免有些紧张,呼吸都连带着困难了,对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无边无际的,单单是这气势,就让人无法面对。

    奥斯曼跃马城下,挥鞭指着城头上的皮纳尔,大声咆哮道:“你这个备件的拜占庭恶狼,我好心好意的派人劝降,希望能用不流血的方式结束这场战争,但是你却无视我的好意,拒绝了真主给你安排的命运,皮纳尔!我今天就以真主的名义对天起誓,攻破的黎波里之后,我要让你亲眼看着鲜血染红这片土地,所有的生灵一起去见恶魔!”

    奥斯曼再一次发出了屠城的宣言,也不知道当真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还是对自身的实力过于自信,他居然天真的以为恐惧会让城内的守军放弃抵抗,乖乖的伸出脑袋,让他砍杀,结果他的话,不但没能起到丝毫震慑的作用,反而让城内的守军更加的同仇敌忾。反正投降也是个死,还不如拼死一搏。

    穆阿维叶看着狂妄的奥斯曼,心也是不屑:“真是个蠢货,这样做分明就是让对方拼死抵抗!不过反正也不管我的是,我只要拿到叙利亚行省就可以了,这里的烂摊子,自然有人来收拾!”

    皮纳尔在城头上,听着奥斯曼的屠城宣言,心又是紧张,又是暗喜,紧张的是对方的实力过于强大,暗喜的是,这样一来,城内所有人都被奥斯曼推向了对立面,为了活下去,这些人也会拼死抗争的,这样守住的黎波里也就多了几分希望。

    “奥斯曼!你这个来自邪恶世界的屠夫,上帝的子民不会惧怕你们这些信仰邪恶的刽子手,的黎波里就在我的脚下,如果你有胆量的话,就尽管来吧!让你看看上帝的子民是如何回答你的!的黎波里将会成为你们这些恶鬼的坟墓!你那被平民鲜血染红的一切荣誉,在这里都将画上休止符!”

    皮纳尔的话音刚落,城内就响起了一阵怒吼声,算是的黎波里人对奥斯曼的回应,让他们投降,绝无可能。

    奥斯曼被气得脸sè煞白,指着皮纳尔大声道:“既然你冥顽不灵,那么就在战场上见吧!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异教徒的脖子硬,还是穆斯林勇士的弯刀更锋利!”

    奥斯曼说完,就回到了本阵,穆阿维叶连忙过来,道:“奥斯曼兄长!您看是不是明天再进攻,勇士们都已经非常疲惫了,而且现在天sè以黑,这个时候发起进攻的话,对我们非常不利!”

    奥斯曼连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带兵横扫了整个埃及行省,还从来没遇到过对手,对面的那个皮纳尔就曾几次输给他,最后只知道望风逃窜,不管皮纳尔得了什么依仗,让他有了这么大的信心,在他的眼,皮纳尔始终都是个败军之将。

    “不!现在就发起进攻,拜占庭人也肯定没想到,我们会选择野战,这对我们虽然不利,但是也有有利的方面,还有,穆阿维叶!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现在勇士们的士气正盛,他们都想着尽快攻破这座城市,然后尽情的狂欢,身为他们的将军,我怎么能拒绝他们用鲜血向真主表明虔诚的愿望!传令下去,分出两个万人队下马,现在就攻城!”

    穆阿维叶闻言,也没有再坚持,他知道他的这位堂兄虽然勇敢,坚强,而且又颇有谋略,但却是个执拗的xìng子,一旦决定的事情,任凭谁劝说,他都不会改变,当年先知穆罕默德就曾经评价奥斯曼是头执拗的公牛!

    奥斯曼的命令很快就被传达了下去,大军立刻行动了起来,两个万人队纷纷下马,准备好简易攻城武器,随着穆阿维叶的一声令下,两万人蜂拥着冲向了并不算大的的黎波里。

    皮纳尔站在城墙上,紧张的看着,他也没想到奥斯曼居然敢犯兵家大忌,不顾自家的军队连rì奔波的体力问题,连夜攻城。

    不过既然对方已经出招了,他也就只能接着了:“弓箭手准备!丈量基准!”

    城一名出sè的弓箭手,连忙引弓搭箭,随着皮纳尔一声令下,羽箭飞shè而出。在天空当滑翔了一段距离之后,扎进了泥土当。

    皮纳尔目测了一下,紧接着下令道:“投弹手准备!”

    这几天,的黎波里全城总动员,填装着希腊火的土炸弹也制作了近万枚,投弹部队都是拜占庭军臂力十分强劲的勇士,闻言也涌上了城头。

    “放!”

    一千人用尽了全力,将第一波土炸弹扔了出去。

    阿拉伯军队见头顶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个圆乎乎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连忙四处躲避,紧接着就听到了一阵噼里啪啦,瓦罐破碎的声音,低头一看,居然都是些盛水的器皿,顿时一阵大笑。

    奥斯曼在本阵也看到了,皱着眉道:“那是什么东西!?”

    穆阿维叶的眼力好,张望了一阵道:“好像是瓦罐!这些拜占庭人难道穷疯了吗?居然想用这东西来对付我们!”

    他们这些在后面的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冲在最前面的阿拉伯战士却发现了有些不对,那些瓦罐之溅出了一些液体,散发着刺鼻的臭味儿,粘在身上还黏糊糊的。

    他们正琢磨着,可是皮纳尔可不会给他们这个时间,紧跟着城头上就shè出了数千只燃烧着的羽箭。

    石油一遇火,忽的一声就燃烧了起来,那些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的阿拉伯战士顿时身陷火海当,城头上的土炸弹又扔了两轮,顿时城下变成了一片火海。

    阿拉伯战士在火海之,惨叫着,挣扎着,不断的在地上翻滚,他们想要逃走,逃出这片火海,可是逃出去之后,才发现身上的火焰,任凭他们如何挣扎,如何翻滚,就是不肯熄灭,最终只能在烈火焚身的痛苦之,结束自己的生命。

    奥斯曼也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呆了,他可不知道拜占庭人用了什么秘密武器,眼前的这一幕分明就是当年先知描述的地狱景象。

    穆阿维叶也瞪大了双眼,长大了嘴巴,他也算得上是身经百战了,多么艰难的战争他都曾参与过,但是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分明就是人力所不能及的。

    “那些拜占庭人请来了恶魔吗?”

    奥斯曼可不管什么恶魔不恶魔的,他只知道,要是再这样下去的话,他的两个万人队可就要全都变成烤鸡了,站起身来,连声大喊道:“传令,让他们撤回来,统统撤回来!”

    奥斯曼的命令下达的还算及时,两个万人队,铺天盖地的杀过去,回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了灰头土脸,身上带着烧伤的四五千人。

    一万五千多人就这么没有了!

    看着的黎波里城下渐渐开始熄灭的火焰,呈现在奥斯曼眼前的就只剩下了一片被烧的焦黑的尸体,以及散发着臭味的黑烟。

    “万能的真主!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难道真主已经抛弃我们了吗?”奥斯曼越看越是心惊,他甚至想到,是不是他这一路上,大军烧杀抢掠,让真主也恼了他,才降下这神火,借拜占庭人的手给自己施以惩罚。

    穆阿维叶听到了奥斯曼的喃喃自语,眼睛转了转,赶紧道:“奥斯曼兄长!不是这样的,我看一定是刚才拜占庭人扔下来的那些瓦罐搞的鬼,难道里面是煤油?”

    奥斯曼闻言,也冷静了下来,赶紧把方才进攻的人找了过来,一问更是困惑不已:“不是煤油?只是一些又黑又粘,还散发着臭味儿的液体!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奥斯曼一想到自己一路上所向披靡,就只剩下的黎波里这最后的一个小城,就能将拜占庭帝国的埃及行省整个夺过来,结果却在最后一步,迎头撞了一个头破血流。

    一万多人的损失,此前整个zhèng fǔ埃及的所有战斗,都没损失这么多人,要知道,这些战士可都是当年奥斯曼在先知穆罕默德指示下召集起来的队伍,是他和欧麦尔一世分庭抗礼的保证,遭受了这么惨重的损失,他的心里就好像在滴血一样。

    穆阿维叶见奥斯曼不说话,赶紧道:“奥斯曼兄长!这个时候要赶紧做决定,我猜拜占庭人就算是有那秘密武器,也一定不会很多,刚才他们几乎扔下来几千个瓦罐,再攻一次,说不定,他们就没有了,要是这个时候撤兵的话,对战士们的士气影响就太大了!”

    奥斯曼点点头,他也觉得穆阿维叶说的有道理,毕竟战士们连rì赶路,来到这里,就是为了他那个屠城的承诺,结果兴冲冲的杀过去,却被一股邪火烧的损失惨重,这个时候如果撤兵的话,泻掉的士气,就很难再鼓舞起来了,不管怎么样,今天必须进攻最好趁夜能攻下这座城市,让战士们可以好好发泄一下心的郁闷不然的话,等到明天可就是一场艰难的拉锯战了。

    “穆阿维叶!你到前面去亲自指挥攻城!再投入三个万人队!我就不信那个皮纳尔就能一直放火!”

    穆阿维叶闻言,不但没有半分为难,反而喜不自胜,这可是一个极好的可以在军树立威信的好时机,应诺一声,带着三个万人队就冲了上去。

    战场上的千变万化,穆阿维叶能看得出来,皮纳尔自然也能看得出来,他知道奥斯曼一开始打算攻城,就注定了,今天晚上将会是最难熬的一夜。

    看着再次冲上来更多的敌军,皮纳尔的脸sè也是微微变化,他很想再用希腊火,刚才至少烧死了上万人,要是再烧几次的话,敌军不用打就全军覆没了,可是这却有点儿不大现实,刚才是打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可以用一次,第二次对方肯定会有所防备,土炸弹刚刚扔下去,对方意识到不好,就会撤走,到时候只是白白浪费了,还达不到预期的效果,而且刚才已经扔出去了五千枚,剩下的就只能在关键的时候使用了,现在想要御敌,也只能拼命了。

    “放箭!放箭!阻止敌军靠近城墙!”

    皮纳尔大喊着,弓箭手闻令纷纷引弓搭箭,朝着阿拉伯军最为密集的地方一通猛shè,可是单单靠弓箭显然难以阻止这么多敌军的攻击,很快在穆阿维叶亲自督阵下,阿拉伯军就冲到了城墙下,将云梯搭在城头,像蚂蚁一样开始了集群攻击。

    城头上的拜占庭军队和刚刚招募的摩尔人战士也不甘示弱,能砸人的东西被他们纷纷扔了下去,只求能杀伤敌军,确保的黎波里的安全。

    如果说之前皮纳尔让人宣扬阿拉伯人要屠城,城内额居民还半信半疑的话,方才奥斯曼的一番宣言无疑证实了皮纳尔的话,这个时候人人敢死,个个敢拼,只求能尽可能多的杀死敌人。

    可是的黎波里的城墙实在是太矮了,只有四米多高,虽然经过皮纳尔的加筑,但是阻挡阿拉伯军队的攻击,还是有些不显示,很快敌军就冲上了城头,一场白刃战随即展开。

    皮纳尔也带着自己的将军卫队冲了上去,这个时候什么贵族的仪态都是狗屁,保命才是最关键的,根本就不讲究什么招式,剑术再高明也没了用处,这个时候拼的就是胆气,拼的就是勇猛。

    一阵猛砍猛杀,城内的拜占庭战士毕竟占据了居高临下的优势,阿拉伯军队连rì赶路,又在体力上输了一筹,结果渐渐的城头上的阿拉伯人被肃清,看着还要向上爬的阿拉伯人,皮纳尔大喊一声:“投弹手,投弹!”

    又是一千个土炸弹被扔到了城下,皮纳尔躲过一名弓箭手的弓箭,点燃棉絮朝着城头之下shè了过去,其他人也反应过来,有样学样,一通火箭下去,城头下再次燃起了大火,只不过这一次大火距离太近了,灼热的热浪袭来,连城头上的拜占庭人也有些承受不住,纷纷蹲在地上,抱住了头脸躲避。

    城下的大火转瞬间就将云梯烧的一干二净,但是对阿拉伯军队的杀伤却不是很大,只有已经冲上云梯,还有拥挤在城下,来不及躲避的千余人被火海吞噬了。

    余下的阿拉伯军队纷纷后退,此次又有了穆阿维叶的指挥,倒也不显的慌乱,一直退到了拜占庭弓箭手的shè程之外,才停下,等待着大火熄灭,好再次发起攻击。

    皮纳尔看着,更是担心不已,原本守城最大的依仗就是那种土炸弹,可是刚开战就消耗了千枚,要是这么下去的话,坚持到不了第三天就会被消耗一空,之后怎么办?此前杜睿也已经说了,提炼这种土炸弹需要的液体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城内的存货也不是很多,关键是能用来盛放这种液体的瓦罐已经全都被他收缴了上来,这个时候再烧制?开什么玩笑!

    “将军!那些阿拉伯人学聪明了!这些可怎么办?他们不靠近的话,即使是东方公爵发明的流动之火也烧不到他们啊!”一个将军忧心忡忡的说道。

    奥斯曼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出去拉着阿拉伯人过来做烧烤啊!

    这次的大火燃烧的时间更久,这倒也帮了皮纳尔的大忙,又拖延了一段时间。

    可是大火熄灭之后,穆阿维叶再一次指挥着阿拉伯大军冲了过来,而且这一次阿拉伯大军后方,奥斯曼也让人将投石机组装好了,不断地朝着城里投掷石块,更是为拜占庭守城,平添了许多困难。

    “不许后退!不许后退!冲!全都向上冲!”穆阿维叶见有了投石机助阵,更是信心倍增,他现在满心都是攻破的黎波里城,为自己增添几分功勋,根本就不计较伤亡,只是鼓动着士兵上前冲击,还带着自己的亲兵队伍在后面压阵,但凡又逃跑的阿拉伯士兵,都成了他们的刀下之鬼。

    在后面的奥斯曼看着,脸上的肌肉也是在不断的抽动,穆阿维叶的心思,他不是看不出来,但是此刻却绝对不能撤军,士气一旦泄了,再想鼓舞起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将军!我们的损失太大了,还是暂时撤兵吧!”一个阿拉伯将领忍不住说道。

    奥斯曼一瞪眼睛,咬着牙道:“闭嘴!不能撤,今天必须将的黎波里拿下!”

    奥斯曼的愿望是好的,但是他却小看了的黎波里城内居民的抵抗决心,又攻了将近两个时辰,时间已经到了深夜,虽然险象环生,但是的黎波里城却依然岿然不动。

    穆阿维叶也不敢再坚持了,将士们已经疲惫不堪,再攻击下去,除了徒增伤亡之外,没有任何意义,好在他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城内拜占庭人的损失也同样不小,他完全可以向奥斯曼交差了。

    奥斯曼还想再继续进攻下去,但是看将士们疲惫的脸sè,他知道,今天晚上想要攻下的黎波里已经不可能了,虽然万分的不甘心,也只能下令撤军,仅仅一个晚上的时间,就让他付出了三万多人的损失,这在奥斯曼的从军史上可是从来都不层出现过的。

    此时阿拉伯大军经过了几天赶路,再加上今天一整天的奔袭,到达的黎波里之后,立刻就投入到了攻城战当,早就已经疲惫不堪,人困马乏。

    奥斯曼看着也是阵阵后悔,早知道应该听穆阿维叶的建议,明天在攻城了,现在不但没办法速胜,还要防备对方夜里偷袭,只能走得远远的,在离城二十里的地方扎下了营寨休息。

    皮纳尔见奥斯曼引军遁走,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今天算是过去了,可是明天呢?一想到这个,又不禁担心了起来,突然他眼前一亮,意识到奥斯曼给他留下了一个可以做章的好机会,赶紧派人出城准备。

    此时阿拉伯帝国大军的营地,静悄悄的却给人一种非常压抑的感觉,他们自打和拜占庭人交手以来,什么时候遭遇到过这样的惨败,除了此前据说被一支神秘军队全歼的前哨部队之外,他们的大军开到什么地方,什么地方就会变成穆斯林的世界,可是今天一个晚上,居然就让他们付出了三分之一减员的巨大损失。

    奥斯曼在自己的大帐之正在发脾气,而他发脾气的对象,此刻已经不在人间,到天上去服侍真主大人了。

    “阿里那个混蛋究竟在搞什么,怎么到现在还没到!他的船难道都被大海笑纳了吗?”奥斯曼恶毒的诅咒着,在阿拉伯帝国的当权者之,他和欧麦尔是死对头,而阿里则是欧麦尔的支持者,自然和他也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穆阿维叶心盘算了一阵,也不免担心道:“奥斯曼兄长!我看这里面肯定有问题,那个阿里原本就是欧麦尔派来抢功劳的,他乘坐的又是快船,这几天海上的风浪,正好有利于他,按常理来说,他应该在您到来之前就到了,可是现在还不见踪影,您说,会不会”

    奥斯曼闻言一皱眉,想了想,连忙说道:“不可能!那个阿里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在海上对付拜占庭人的海军还是很有办法的,而且此前在亚丁湾,拜占庭人的海军已经被他消灭了,停靠在的黎波里的都是一些小船,根本不是阿里海军的对手!”

    奥斯曼虽然和阿里不和,但是事关阿拉伯世界的大事,他也不敢意气用事,还是做出了作为妥当的估计。

    穆阿维叶连忙道:“当然!如果是以前的话,拜占庭人当然不是阿里的对手,但是,奥斯曼兄长,现在呢!?拜占庭人可是掌握了一种可怕的武器!方才我离得很近,奥斯曼兄长!当时我害怕的都只想跪在地上,请求真主安拉的宽恕!”

    奥斯曼又是连连摇头,道:“不可能!大海里怎么可能着火,这简直太可笑了!”

    穆阿维叶道:“以前拜占庭人不也完全不是穆斯林勇士的对手吗?但是今天我们确实打了败仗!”

    奥斯曼一愣,也不禁想到了穆阿维叶猜测的那个可怕结果,要是阿里的海军真的被拜占庭人用那种地狱之火烧光了的话,他的海上补给就会被拜占庭人切断,那样一来,他就只能靠班加西了。

    “该死!穆阿维叶!我命令你立刻带两万人回班加西!我担心拜占庭人会偷袭班加西!”

    穆阿维叶闻言,立刻也想到了这个可能,道:“是!我立刻就去!”

    穆阿维叶说完就出去了,大帐内只剩下了奥斯曼,来回踱着步子,坐立不安,要是他的猜测都成了现实的话,那么他的处境可就危险了!

    奥斯曼的担心,普通的阿拉伯战士可不知道,他们只知道终于可以休息了,虽然没有美酒佳肴,没有美女助兴,但是能好好的睡一觉,此刻就是他们最大的奢求了。

    但是偏偏有人就不愿意让他们睡好,刚刚躺下不久,突然一阵喊杀声,接着箭如飞蝗的朝着他们的营地就shè了过来,等到所有阿拉伯战士醒来之后,却发现敌人早就不见了踪影,只是留下了百余具自己人的尸体。

    巡哨的战士出去巡视了一番,也没有看到敌人的影子,阿拉伯人再次躺下休息,可是刚一躺下,敌人便再次回来了,又是一阵袭扰。

    前来袭扰的自然就是巴里奥斯和佩特鲁奇两人,他们率领的一万五千大军白天已经休息了一整天的时间,傍晚时分就到了的黎波里的周围,只是没敢现身,即便是情况最危急的时候,也牢记着杜睿的嘱托,没有妄动分毫,只等着阿拉伯人睡着了的时候,才冒出来,不断的袭扰。

    结果一整夜的时间,阿拉伯人都没有睡好,黎明时分,巴里奥斯和佩特鲁奇商量了一番,拿出离开的黎波里的时候,杜睿交给他们的锦囊,看过之后,心一阵大喜,上面只是写着,偷袭的最佳时间,他们也都觉得杜睿说的有道理,阿拉伯人被他们折腾了一整晚的时间,这个时候肯定是最困倦的时候。

    于是两人一拍即合,联手对着阿拉伯人的军队发动了猛攻,一时间阿拉伯人的营地内一阵人仰马翻,困顿至极的阿拉伯人根本就没能形成有效的反击,等到他们被整合起来,准备反击的时候,偷袭的拜占庭军队早就已经扬长而去。

    的黎波里的皮纳尔听着远处不断传来的喊杀声,心也不禁暗笑,同时也看向了班加西的方向,暗道:“公爵阁下!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现在就看你的了!”

第六十七章 偷袭班加西

    漫漫荒原,天空之上星辰碧落,四周静悄悄的,只能看到几匹鬣狗秘密潜行,一双眼睛,在黑夜之恍若鬼火一般,忽上忽下的,给这个夜平添了几分静谧。

    离开的黎波利已然五rì了,杜睿一行人轻装践行,也亏得奥斯曼连胜之后,狂妄之极,沿途居然不曾派出哨探,让杜睿轻松率领三千骑兵,一路穿行阿拉伯帝国的占领区,直接到了班加西。

    “兄长!前面那城就是班加西!?”苏麟上前,在杜睿身边轻声问道。

    杜睿点了点头,此前已经找洛伦佐确认过了,就在一个月之前,这里还是拜占庭帝国的领地,如今却成了阿拉伯帝国进犯的黎波利的后勤补给站。

    班加西算不得一座大城,甚至和的黎波利比起来还要更小一些,在杜睿看来不过就是个村寨,四周围搭建着土墙,想要攻破这里,当真不是什么难事。

    要是往常,只要派人过去,用炸药炸塌土墙,骑兵一拥而入,就可以轻松取胜,但是如今却不成了,杜睿所带的炸药早就在不列颠岛上消耗殆尽,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突入城内,确实还需要思量一番。

    这时洛伦佐也走了过来,道:“公爵阁下!战士们都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什么时候进攻!?”

    杜睿回道:“且再等等!”

    此前杜睿已经派冯照带人过去查探了,如今拜占庭帝国的机动兵力就剩下了这两千拜占庭轻骑兵,还有杜睿的一千飞虎军,万万大意不得。

    很快冯照就带人回来了。

    “少爷!那阿拉伯帝国当真是狂妄之极,城头上居然都没有兵丁巡夜,成夜更是没有烛火,倒是便宜了我们!少爷要是攻城,小人这就带人翻上城墙,打开城门,迎大军进城就是了!”

    杜睿闻言,心不免暗喜,攻下这座城自然不在话下,他只是不想付出无谓的损失,如今看得出,那个后世在穆斯林世界享有盛誉的奥斯曼也不过就是个凡人,在一连串的胜利,开疆拓土数十万里之后,难免心生骄躁,居然给杜睿留下了这么大的一个空子。

    “且不忙!再等等,等城内的守军全都睡熟了,你带人翻上城墙,打开城门,接应大军进城!”杜睿接着又对洛伦佐说道,“洛伦佐将军!你对班加西城内的情况可熟悉!可知道奥斯曼将军粮器械都屯在何处!?”

    洛伦佐忙道:“我曾在班加西担任过守卫,这里的情况自然再熟悉不过,阿拉伯异教徒要屯粮,也只有城西那边有足够的空间,那边有几十个大粮仓,此前我军的军粮都放在那边!此外城北还有一处广场也可以用来屯粮!”

    杜睿闻言点了点头,他知道要供应十几万大军的粮草,单单几十个粮仓肯定是不够的,阿拉伯人和拜占庭人不同,说起来,阿拉伯人更像唐人,行军作战的时候,粮草补给都是统一调配,而拜占庭人则是士兵自备粮草军械,屯粮也只是为了预防万一。

    杜睿并不知道,此时班加西城内的驻军不过只有一个千人队,而且还大多都是些老弱病残之辈,奥斯曼根本不会想到,此时的北非战场上出现了杜睿这么一个变数,他觉得拜占庭人已经被他给打怕了,当初进攻班加西的时候,皮纳尔甚至连像样的抵抗都没有,他的大军还在几十里外,皮纳尔就仓皇逃蹿了,甚至连城的许多粮草都不曾带走。

    以至于奥斯曼决定再接再厉,进攻的黎波利,彻底清楚拜占庭帝国在埃及行省的势力之时,根本就不曾想过要在班加西留下大军,确保补给线的安全。

    他只是觉得拜占庭人已经被他杀得丧胆,在他大军开到的黎波利之时,不乘船逃走就不错了,哪里还有胆量偷袭他的补给站。

    奥斯曼的几个没想到,结果成全了杜睿,一直等到夜静更深,杜睿便下令,让冯照带人偷偷摸到城下,杀了几个城门前值守的阿拉伯兵丁,打开城门,杜睿一声令下,大军立刻开拔,蜂拥着杀进了班加西。

    此时班加西的守将哈桑是当年跟随奥斯曼的一个将领的儿子,那个将领在战场上战死之后,奥斯曼念及旧情,便将他的儿子收留在了身边,此次就留在了班加西,保护粮草补给。

    自从奥斯曼离开之后,哈桑便开始夜夜饮酒作乐,本来伊斯兰教的教义是禁酒的,但是哈桑却全然不顾,不但自己喝酒,还带着城的一些士兵一同饮酒,甚至还将城一些稍有姿sè的女人拉到了他的住处,夜夜笙歌。

    杜睿带人杀进城的时候,根本就没遇到丝毫抵抗,那些还躺在地上,醉醺醺的阿拉伯士兵,就在梦去见他们的真主了。

    “洛伦佐将军!你带人去城西,将阿拉伯人的粮草全都烧了!”杜睿命令道。

    洛伦佐闻言一愣,道:“公爵阁下!您说的是烧了!?”

    洛伦佐说着,不免隐隐有些心痛,他知道阿拉伯人这一路打过来,大量的粮草物资都屯扎在这个班加西城,要是全都烧了的话,未免太浪费了。

    但是杜睿的语气却不容拒绝:“对!全都烧了!一点儿都不能给阿拉伯人留下,那个奥斯曼虽然狂妄,但是一旦在的黎波利城下的进攻受阻,肯定会想到保护他的补给站,到时候大军到来,我们如何抵抗!”

    洛伦佐闻言,立刻醒悟过来,他们此次前来只是为了偷袭,可不是要长久的占领这个地方,既然如此,那些粮草自然有都带不走,与其留下,反倒不如少了干净。

    在马上一躬身,连忙带人去了。

    杜睿又接着命令道:“苏麟!你带人四处放火,要给阿拉伯人造成一种大军进攻的假象,乱敌军心!”

    苏麟没有丝毫的迟疑,一拱手,道:“是!”

    “冯照!你带人出班加西五十里打探,要是有敌人援军到来,速速回报!”

    “是!”

    等洛伦佐和苏麟,冯照等人都去了,杜睿则带着剩下的人,直接朝着洛伦佐所说的城主府方向疾驰而去,想要用最快的速度解决城内守军,擒贼先擒王的办法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杜睿一路冲向了城主府,此时城内早就四处燃起了大火,喊杀声,呼喊声震耳yù聋,混乱之,难免会伤及无辜,不过杜睿也顾不得这些了,只顾着冲杀。

    哈桑此时也被随从叫醒了,开始他也听到了响声,只是没有放在心上,只认为是城的兵丁醉酒闹事,此前也发生过几次,可当他听到有敌军进城之时,惊得三魂倒飞,七魄散落。

    哈桑原本就是个膏腴子弟,只是因为父辈萌荫,才得意从军,跟随奥斯曼的大军在埃及行省征伐,一路上他只顾着搜刮民财,哪里有半分本事。

    “将军!赶快组织人手抵御,要是丢了班加西,奥斯曼大人是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那个随从见哈桑丢了魂,心也不免鄙视,但是现在事急,也顾不得这些了,只求哈桑能振作起来,要是他率先乱了的话,班加西定然不保,丢了一座小城倒是没什么,可是这里屯着大军的无数粮草,那些粮草要是丢了,奥斯曼的十万大军可就彻底完了。

    哈桑反应过来,只想着逃走,但是一听随从这话,也立刻冷静了下来,惊慌失措道:“对!对!反抗!立刻反抗,你赶快去调集人手,来攻击的肯定只是摩尔人的盗匪,快快将他们驱逐出去!”

    那个随从闻言,满脸的苦涩道:“将军!小人只是您的随从,哪里有权利调拨城内的守军,还是您亲自去,稳定军心的好!”

    哈桑闻言,惊叫道:“我亲自去,你开什么玩笑,要是那些摩尔人的盗匪伤了我,你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那几个随从见哈桑居然这般无能,相视苦笑了一声,突然上前,架住了哈桑的胳膊,将他从被窝里拖了出来,就朝着外面跑去,只留下床上几个当地少女,**着身子还在瑟瑟发抖。

    “混蛋!你们这些混蛋!我是你们的主人,你们居然敢这么对我!我要让你们下地狱,让你们统统去见魔鬼!”

    哈桑被随从架着,不断的挣扎,叫骂,他自打从军以来,所经历的战阵都是在最后放看着,虽然xìng情暴烈,喜欢杀人,但也只是对付那些平民百姓,就连追杀溃敌,他都不敢太靠前,此时城里居然有了敌人,他早就被吓得浑身发软,只想着逃命,至于事后奥斯曼会不会追究,他都不考虑了。

    “将军!班加西的安全要紧!还请您原谅我们的无礼!快把将军大人的铠甲拿来!”

    随从们手忙脚乱的将哈桑的铠甲套在了他的身上,可此时喊杀声越来越近,显然敌军已经接近了城主府,哈桑惊得险些晕倒。

    就在这个时候,城主府的大门被人撞开了,杜睿带人冲了进来,正好看见哈桑。

    那些随从见状,赶紧冲上来和杜睿等人厮杀,虽然这些人身手不俗,作战勇猛,但是一来人数太少,二来飞虎军可是在大唐百万军旅之千挑万选出来的jīng锐,他们那里是对手,不一会儿就被砍杀在地。

    紧跟着,杜睿拿着宝剑,就朝着哈桑走了过来,哈桑虽然想要逃走,但是此刻两腿都发软了,哪里还走得动。

    “别过来!别过来!”哈桑惊叫着,想要将弯刀抽出来防身,结果刀刚一出鞘,就掉在了地上,哈桑腿不能行,只能在地上翻滚着躲避,“别过来!我我给你们钱!给你们黄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杜睿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看哈桑的熊样就知道,这个阿拉伯人已经被吓破了胆子,留着也是无用,挥动宝剑,只一下,就把哈桑的脑袋砍了下来。

    没多久城内的喊杀声就渐渐的平息了下来,洛伦佐,苏麟前来复命,城阿拉伯人屯扎的粮草已经被焚毁殆尽。

    “敌军可都肃清了!?”

    苏麟道:“兄长!城内的敌军全都被消灭干净了,我们到的时候,那些阿拉伯人居然还在睡大觉,倒是便宜了他们!”

    阿拉伯战士的勇猛虽然不如飞虎军,但是却要胜过拜占庭人,只是连rì酗酒犯戒,大军到时,一个个还沉浸在梦乡之,白白丢了xìng命,纵然是一些清醒的,但是宿醉之后,本事十分也发挥不出一分来,如何能够抵敌。

    苏麟说着,脸上满是愤恨之情,杜睿看着,不免诧异道:“可曾是遇到了什么!?”

    苏麟狠道:“那些阿拉伯人简直禽兽不如,城内有好几个杀人坑,里面全都是被阿拉伯人残杀的城居民!”

    杜睿闻言面sè也是微变,点点头,道:“城平民还剩几何!?”

    洛伦佐闻言,脸sè不禁有些灰暗,班加西虽小,但是城的居民也有上万人,但是自打阿拉伯人来了之后,奥斯曼在的时候还好,这里毕竟被奥斯曼当成了私人领地,倒也不曾涂炭生灵,可是奥斯曼引领大军走后,哈桑可不管这些,整天以杀人为乐,短短几天的时间,被哈桑屠杀的,逃散的,等到杜睿大军到来之后,又遭了兵灾,居然只剩了不到五百人。

    “听城里的居民说,那个哈桑在这里屠杀了几番,现在所剩已经不多了!”

    杜睿闻言点了点头,他知道今夜肯定会有不少居民被误杀,但是倒也不以为意,反正这些人都不是汉人,杜睿也不在乎,自然有洛伦佐去料理!

    “那些居民都不能留在这里了,我估计要不了多久敌人的援军就会到达,他们留在这里,只会成为敌人发泄的牺牲品,等到天明,他们就必须离开!”

    洛伦佐也知道杜睿说的是实情,连忙应诺,出去安排了,杜睿也就不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接着开始盘算如何布局对付阿拉伯人的援军。

    次rì,城仅剩下的居民被遣散了,等到午的时候,冯照遣人回报,奥斯曼果然派了援军过来,人数居然多达两万。

    杜睿闻言不禁一惊,阿拉伯人可不比他此前在不列颠岛上和奥斯特拉西亚遇到的敌人,纵然是对上大唐劲旅,也不落下风,这样的对手,杜睿自然不能掉以轻心。

    突然杜睿脑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被他剽窃过来的三国演义,里面那场被杜撰出来的火烧新野,既然新野一把大火,能将曹仁烧得望风鼠窜,他何不来一场火烧班加西,只可惜这里没有太合适的水源,不然的话,百合之水倒也能被拿来,活学活用一番。

    主意已定,杜睿便将苏麟和洛伦佐等人叫了过来,吩咐了一番。

    当天,杜睿便引军退出了班加西,临走的时候,还将哈桑的人头吊在了城头。结果他们刚走没多久,穆阿维叶就带人到了。

    看到哈桑的城头,穆阿维叶就意识到了不好,赶紧名人进城,一进去才发现,这里已经变成了一座死城,到处都是阿拉伯战士和班加西居民的死尸,更让他崩溃的是,奥斯曼此前屯在这里的粮草也都被焚毁一空。

    “混蛋!”穆阿维叶见状暴怒,一脚将随从拿来的哈桑人头踢倒了一边,“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是谁!?究竟是谁?”

    穆阿维叶知道,这样一来,阿拉伯帝国在埃及的大军都处在了极度危险的境地之下了,不但如此,要是奥斯曼不能尽快攻下的黎波利,肃清埃及境内的残敌,阿拉伯帝国几经辛苦猜得到的埃及行省闹不好都要不保。

    要是这样的话,穆阿维叶也不会在乎,可关键是,他要拿到叙利亚,就只能依靠奥斯曼,要是奥斯曼在埃及惨败,地位肯定要下降,到时候谁来帮他拿到叙利亚。

    一想到这个,绕是穆阿维叶机谋多断,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只能一边派人通知奥斯曼,一边命人到占领区去征集粮草。

    而后统领大军就屯扎在了城过夜,他也连续奔波了几rì,兵士早就已经困顿不安,只是他却没注意到城的一些不正常的地方。

    当天夜里杜睿便带着军队回到了班加西,随着他一声令下,三千只燃烧着的羽箭,纷纷shè进了城。

    顿时穆阿维叶在的黎波利城下看到的那一幕人间地狱在班加西再一次上演了。

    杜睿此行虽然没有带炸药,但是希腊火却带了不烧,他走的时候,便让人在城四处泼洒,然后用沙土遮盖,所有的房屋之上,又被他铺满了粘着希腊火油的稻草,结果一遇火,立刻就燃烧了起来。

    这些阿拉伯战士都是在的黎波利城下见识过希腊火厉害的,一见自己了埋伏,立刻四散逃窜,可城门处又被杜睿堆放了土石,根本就出不去。

    穆阿维叶被随从叫起来的时候,城内早已经是一片火海,他也不禁大惊失sè,赶紧命人清除城门处的土石,可希腊火一旦燃烧起来,轻易熄灭不了,这一次杜睿为了对付阿拉伯的援军,又将所带的希腊火油全部用光了,穆阿维叶想要逃走,谈何容易。

    再加上城内浓烟滚滚,根本分别不出方向,那些烟又有剧毒,人如果吸入过量的话,立刻倒毙,没多大功夫,穆阿维叶的两万大军就被生生的烧死,熏死大半。

    不过穆阿维叶的援军到底人数众多,城门处的土石最终还是没清理干净,穆阿维叶赶紧带人冲了出去,此时再看他的形象,熟悉他的人定然要喷饭。

    穆阿维叶一直都很重视自己的形象问题,胡须永远都梳理的井井有条,可是此时被热浪侵袭,再被大火灼伤,毛发皆无,狼狈不堪。

    穆阿维叶刚刚带人逃出火海,还没等站稳脚跟,杜睿又带着人到了,阿拉伯军队,最可怕的就是他们的骑兵,一旦离开了战马,他们的战斗力连一半都发挥不出来。

    被杜睿冲杀一阵,又是死伤大半,最后跟随穆阿维叶逃走的已经不足千余人。

    在杜睿带人到来之前,拜占庭帝国的局势还岌岌可危,阿拉伯帝国的兵锋所向披靡,眼看着就能肃清拜占庭帝国在北非的势力,可是随着连番大战,局面已经被完全的逆转了。

    海战,两把大火烧光了阿拉伯帝国的两千余艘战船,七万大军,的黎波利城下又被希腊火烧死了三万余人,夜袭又杀了数千人,在班加西,穆阿维叶的两万援军几乎被全歼,此时奥斯曼手上最多也就还剩下了三万多人,要是这个时候拜占庭能派出援军的话,重新夺回埃及行省,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这些和杜睿的关系已经不大了,能将埃及的局势扭转到现在这个局面,他的目的基本上也完成了,剩下的事情,就是拜占庭帝国自己的事情了。

    若是当真帮着拜占庭帝国将阿拉伯人从埃及彻底的清除出去,也就少了一个让两家互相消耗的战场,这可不是杜睿想要的,最好的结局就是,将埃及变成一个绞肉场,让两家在这里不断的彼此消耗,大唐帝国才可以坐收渔人之利。

    “公爵阁下!可要追击!”洛伦佐难掩满脸的兴奋之情,自打和阿拉伯帝国开展以来,他们是一败再败,根本全无还手之力,如今一战,消灭了这么多敌人,总算是除了一口恶气。

    杜睿闻言,摇了摇头,道:“不必了!敌人已经丧胆,逃出去的也没有多少人,如今的黎波利势微,还是回去助战的好!”

    在原地休整了一夜的时间,次rì清晨,杜睿便带领大军折返向西,朝着的黎波利的方向而去,此时他还不知道,正在的黎波利城下的奥斯曼正在遭受着人生以来,最大的失败。而这一场失败,将极有可能会终结他一生的光荣,将他推向无望的地狱深渊。

第六十八章 奥斯曼?伊本?阿凡

    奥斯曼?伊本?阿凡,伊斯兰教历史上的第三代哈里发,麦加贵族和富商。曾以巨大财力支持穆罕默德传教,欧麦尔遇刺后,被推为哈里发,在位期间,曾明令规定《古兰经》的标准本。在军事上曾征服了亚美尼亚和北非,镇压波斯和罗珊等地的反抗,扩大了阿拉伯帝国的版图,公元656年为反对派所杀。

    奥斯曼的年纪比先知穆罕默德略小,在以阿布?苏富扬为代表的大部分倭马亚家族成员激烈反对穆罕默德传布伊斯兰教的时候,奥斯曼却成了倭马亚家族的叛逆者,是穆罕默德最初的信徒和最亲密的战友之一。

    后来奥斯曼更是与穆罕默德的长女结婚,也就是说奥斯曼与已经自杀,保全名节的阿里两个人还是连襟关系。

    当穆罕默德被迫离开麦加后,奥斯曼和妻子参加了伊斯兰教徒向埃塞俄比亚的移民,以及后来向麦地那的移民。

    公元644年11月3rì阿拉伯帝国的第二任哈里发欧麦尔?伊本?哈塔卜遇刺身亡之后,奥斯曼被推举为第三代哈里发。

    他执政时期的特点是,大量任用倭马亚家族成员担任要职。奥斯曼的堂弟、大马士革总督穆阿维叶在奥斯曼任哈里发时成为整个叙利亚的总督。

    在奥斯曼统治时期,最后编定了伊斯兰教的圣典可兰经。然而,什叶派一直否认奥斯曼对可兰经定型的功绩。什叶派认为,可兰经原有的许多关于先知的堂弟和养子,也是什叶派的第一代伊玛目阿里的篇章,由于奥斯曼的偏见而被删改了。

    在奥斯曼执政时代,阿拉伯骑兵仍然所向无敌。伊朗的萨珊王朝被消灭了,在奥马尔时代征服北非的将领阿慕尔?伊本?阿斯挫败了拜占庭帝国夺回埃及的计划。高加索地区和塞浦路斯也在军事压力下成为伊斯兰教世界的一部分。

    虽然说奥斯曼任内灭亡波斯的萨珊王朝,将阿拉伯帝国的版图大为扩大,并且编纂成回教的圣典可兰经而有不小的贡献,但是奥斯曼也因为用人唯亲而引发周遭人士的不满。

    公元656年,来自伊拉克和埃及的反对者在麦地那包围了奥斯曼的住所。6月17rì,奥斯曼被破门而入的反对者刺杀。据说当奥斯曼被刺时,他正在阅读可兰经。

    在奥斯曼?伊本?阿凡遇刺后,其堂弟穆阿维叶反对先知穆罕默德的侄子阿里成为哈里发,并公开展示奥斯曼的血衣,暗示奥斯曼为阿里所害,后来奥斯曼的遗体被安放在麦地那,后人称其为纯洁的哈里发。

    当然这一切现在都不可能再发生了,看着自脚下涌起的烈火,奥斯曼没有像周围人那样惊慌失措,反而相当的平静,他预感到了,他的一生将要在此被终结,他的荣耀将随着失败化为虚无。

    大概就连安排这一切的皮纳尔都不曾想到,他昨天晚上的灵机一动,居然干掉了他一生最为强大的对手。

    昨夜连番的进攻失败之后,奥斯曼因为担心被皮纳尔偷袭,便在距离的黎波利五十里的地方扎营休息,结果倒是给了皮纳尔从容布局的机会。

    皮纳尔连夜命人将城内剩下的那些油全都倾倒在了城下,上面盖上了一层沙土,原本只是想着能给阿拉伯人一个教训,却没想到收获颇丰。

    而奥斯曼在被巴里奥斯和佩特鲁奇两人sāo扰了一夜,凌晨时分更是被偷袭了一阵,已经被气的火冒三丈,结果只是简单的休整了一番,他便带着人来继续攻城。

    昨夜因为太仓促的缘故,攻城武器都没来得及组装,现在可不一样了,他们特有的投石机能将上百斤的巨石轻松的扔上城头,要想攻破的黎波利还真不是一件难事。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当投石机乱砸了一阵之后,他亲自引军冲向城头的时候,数百支带着火焰的羽箭飞了出来,shè在了他脚下的大地上,结果

    烈火焚身是什么感觉奥斯曼此刻算是体会到了,看着周围的人四散奔逃,惨叫着,狂呼着,在地上不断的翻滚着,奥斯曼却出奇的平静,他甚至在心里默念起了古兰经。

    当年他跟随先知穆罕默德传教的时候,也曾享受过如此的平静,但是随着伊斯兰世界的逐渐兴盛,他放弃了传教,成为了一名将军,他自认为自己做得也非常不错,在亚美尼亚,在北非,他的刀锋指向哪里,哪里就会变成伊斯兰的世界,然而今天,就在的黎波利这么一座小城的城头下,他却遭遇了一生当,最为惨痛的失败。

    “伟大的真主,请宽恕我罪恶的灵魂吧!我将投向您的怀抱,享有无尽的福祉!”

    奥斯曼默念着,烈火焚身的剧痛,他好像完全都感觉不到了,他的几个亲随不顾xìng命的冒火冲了过来,架起奥斯曼就朝着外面逃去。

    皮纳尔看着城下的惨象,也是心颤不已,最终还是看不下去,率先走下了城头,虽然下面被大火吞噬的生命都是他最痛恨的异教徒,但是他到底还是一个人,恻隐之心还是有的,看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被活生生的烧死,他还是不禁感伤。

    大火足足少了三个时辰才渐渐的熄灭,浓厚的烟尘将阳光都遮蔽了,即使隔得老远都能闻到那刺鼻的臭味儿,等到大火熄灭之后,人们再向下看的时候,哪怕是再坚强的人,都不禁双腿打颤。

    “上帝啊!太可怕了!这太可怕了!”

    一些人完全楞住了,更有一些人发出了呜咽的哭泣,城头下到处都是被火烧的扭曲的尸体,景象之恐怖,让人觉得简直坠入了厄鼻地狱。

    这一战足足烧死了阿拉伯帝国大军将近两万五千多人,剩下的都是距离火海较远,才能幸免于难,奥斯曼也没有被当场烧死,不过被他的护卫救出去之后,却也眼见的保不住xìng命了,身体多处深度烧伤,眼睛被熏瞎,喉咙也被烈火烧坏。

    阿拉伯大军足足逃出去了几十里才停了下来,原本那不可一世的彪悍之气早就不见了踪影,剩下的只是深深的恐惧,一停下来,人人都跪倒在地上,喃喃自语着向真主祈祷。

    几个仅存的有些身份的将领围坐在奥斯曼的身边,只可惜此时目不视物,口不能言的奥斯曼已经很难在给他们任何指示了。

    奥斯曼强撑着最后的一点儿力量,做出了一个要写字的手势,立刻有人将羊皮和石墨拿了过来,奥斯曼歪歪扭扭的在上面写了他人生最后的一段话。

    快回家!

    写完之后,手便无力的下垂,再也没有了半点儿声息,原本应该堪称伟大的奥斯曼就在这个小地方走到了他生命的劲头,一座原本根本就没有被他放在眼里的的黎波利,居然成了他人生最大污点。

    连续遭遇败仗,已经让奥斯曼没有丝毫的锐气,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已经没有了横扫合,气吞八荒的气概,只剩下了深深的无奈,以及对家的眷恋。

    回家!回家!

    所有人在看过奥斯曼的遗言之后,先是不敢相信,因为一直以来奥斯曼在他们的眼都是一个从不言弃,意志坚定的大将军,是无数荣誉的拥有者,是伊斯兰世界对外的征服者,可是现在奥斯曼居然让他们回家,显然是对这场在北非的战争,已经不抱任何期望了。

    不过一想到那熊熊燃烧的烈火,所有人也都再也鼓不起继续战斗的勇气了,面对大火,人力根本无法抗争,他们只能跪在地上祈求真主的宽恕。

    “回家吧!我们回家吧!”

    这样的声音不断的响起,但是回家有那么简单吗,他们现在只剩下了不到一万人,而且战马大部分遗失,粮草更是被巴里奥斯和佩特鲁奇两个人率军焚毁一空,他们根本没办法坚持着回到班加西,当然要是他们知道班加西也已经被烈火烧的成了白地的话,估计会更加失望。

    而且早就已经犹如恶狼一般,埋伏在四周的巴里奥斯和佩特鲁奇两个人,也不可能放过这么好的猎物。

    就在阿拉伯军队丧失了最后抵抗决心的时候,巴里奥斯和佩特鲁奇的兵马到了,要是在以往,面对敌人的进攻,勇敢的伊斯兰战士第一个选择,也是唯一的选择就是迎上去,用手的弯刀告诉敌人,他们是不可战胜的,但是现在,他们早就被那可怕的大火烧得没有了丝毫斗志,眼前的敌人在他们看来全都是一些嘴巴能喷火的怪物,没有必死的决心,只想着能尽快逃走,回到属于他们的伊斯兰世界,这场突袭战从一开始就定下了调子。

    原本气势汹汹的狩猎者,如今变成了别人屠刀下的猎物,而连战连败的拜占庭军此时倒是成了狩猎者,一阵冲杀过后,能逃出去的阿拉伯战士已经不足五百人了,而且各个带上,然后一路向东奔逃,当他们到达开罗的时候,仅仅剩下了十几个人,这就是奥斯曼带出去的十万大军,如此惨痛的失利,在伊斯兰世界兴起之后,还是第一次发生。

    皮纳尔接到战报的时候,也是松了一口气,他也没想到的黎波利的防御战会进行的如此轻松,原本预想当的拼死血战根本就没有发生,自始至终,阿拉伯军队除了有一小部分冲上过一次城墙之外,只是在希腊火的焚烧之下痛苦的呻吟着。

    “赢了!居然赢了!”

    此前在奥斯曼的攻击之下,早就丧胆,变成了一个胆小鬼的皮纳尔简直难以相信他所做到的一切,居然真的赢了。

    在冷静之后,皮纳尔知道此次能战胜阿拉伯帝国的远征军,全都是因为那个突然到访的东方公爵,以及他发明的希腊火的功劳。

    一想到这个,皮纳尔的心不免有些嫉妒,并且迫切的想要将希腊火的制造方法拿到手里,要是有了那种神奇的液体,拜占庭帝国将会如何?

    皮纳尔突然兴奋了起来,而且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开始侵蚀他的内心,让他变得愈发狂热。

    就在此时,突然有人来报,君士坦丁堡来人了。

    五天之后杜睿也带领着三千人到了的黎波利,当他听到奥斯曼居然被希腊火烧死在城下的时候,他也不免大吃一惊。

    伊斯兰世界的第三任哈里发居然被烧死了,十万大军被希腊火烧得损失殆尽,那也就是说阿拉伯帝国和拜占庭帝国之间延续了数百年的战争已经被他彻底的改变了。

    面对这样的现实,杜睿也是哭笑不得,原本只是想着帮助拜占庭帝国在北非站稳脚跟,却没有想到最后居然yīn差阳错的打破了两者之间的势力平衡,让拜占庭帝国彻底来了一个咸鱼大翻身。

    现在杜睿也只能期盼着,阿拉伯帝国能出来一个人,力挽狂澜,拯救阿拉伯帝国在北非的颓势,重新站立起来了。

    也不知道是天意如此,还是杜睿这个伊斯兰世界的大仇人的祈祷,感动了天上那位真主大人,逃到了开罗的穆阿维叶在得知奥斯曼战死的消息之后,立刻运用自己的政治手腕,整合了伊斯兰世界在北非的各方势力,迅速的取代了奥斯曼的位置,成为了一个新的伊斯兰救世主,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当杜睿进城之后,享受到了全城人的热烈欢迎,他们都知道,胜利就是这个来自东方的贵族带来的,鲜花和掌声让杜睿看着都不禁觉得赧然,天知道,他原本只是为了算计着两大帝国的,如今这个局面连他都没想到。

    一直到了城主府,杜睿总算是见到了前来迎接的皮纳尔,以及巴里奥斯等拜占庭将领,在和皮纳尔等人寒暄了一阵之后,杜睿注意到就在皮纳尔的身边还站着一个陌生的年轻人,一个他没有想到的人一一君士坦斯。

第六十九章 二世祖

    君士坦斯二世,绰号“大胡子”,君士坦丁三世的儿子,拜占庭帝国希拉克略王朝皇帝,在赫拉克洛纳斯被废黜后,君士坦斯继承了皇位,在位初期受到元老院的保护和指导。

    在他统治时期被阿拉伯人夺取了南部和东部各省,先是在公元642年,被阿拉伯帝国的南方战线指挥官奥斯曼?伊本?阿凡占领埃及行省,继而入侵亚美尼亚,公元655年,又在船桅之战被穆阿维叶击败。

    公元656年阿拉伯第三任哈里发奥斯曼?伊本?阿凡遇刺身亡。阿里?伊本?艾比?塔里卜即位为哈里发,穆阿维叶不服,双方发生内战,停止对君士坦丁堡的进攻。

    公元659年,君士坦斯与阿拉伯的叙利亚总督,后来的哈里发穆阿维叶一世签订互不侵犯条约。

    同年,他指定儿子君士坦丁四世为同朝皇帝,又为另外两个儿子希拉克略和提比略加冕为共治皇帝。后因强迫其兄弟狄奥多西接受神品成为教士不成,将其杀害。君士坦斯二世宣称他有叛上的大罪,实际是不能容忍他对皇位的威胁,因为按照当时的习俗,皇帝的兄弟拥有被任命为共治皇帝的权力。然而这场同室cāo戈引起了君士坦丁堡臣民的极大不满,使他在君士坦丁堡失去人心。663年离开君士坦丁堡,准备迁都意大利以避阿拉伯部队的锋芒。最后驻跸于西西里岛的叙拉古,在那里被暗杀。儿子君士坦丁四世即位,重新回到君士坦丁堡。

    君士坦斯二世在位期间,对外战争也并非全都是失败,他也曾率军在公元658年,成功袭击了斯克拉尼亚的斯拉夫人,并将俘虏安置于小亚细亚。

    对内政策上,君士坦斯二世试图团结教会,避免国家因神学争论而分裂。648年,他签署法令,禁止争论基督的人xìng和神xìng。教皇马丁一世谴责该项法令和君士坦斯二世。

    当然现在因为杜睿的存在,很多原本应该发生的事情,都已经成了不可能。

    看着这位被皮纳尔称为拜占庭帝国皇储的年轻人,杜睿的心里实在是生不出任何好感,君士坦斯给他的感觉就是一种非常强烈的轻慢感觉。

    杜睿不禁微微皱眉,再一想到历史上君士坦斯的种种作为,更是大不喜欢,和他那位雄才大略,力挽狂澜,拯救了几乎倾颓的拜占庭帝国的爷爷相比,这个君士坦斯虽然在军事内政上也算是有些作为,但终究还是差的远了。

    皮纳尔却没有看出杜睿的不满,还在满脸堆欢的向君士坦斯介绍杜睿:“殿下!这位就是来自遥远东方帝国的杜睿公爵阁下!”

    “你好!远方的客人!欢迎你的到来!”君士坦斯语气难以掩饰的高傲,微微仰起头,半眯着眼睛,伸出了带着权戒的手。

    杜睿见状,不禁一愣,反应过来之后,原本的好心情顿时被强烈的愤怒取代了,不单单是他,包括皮纳尔在内,所有的黎波利的拜占庭将军全都楞住了。

    亲吻对方的权戒,在西方世界代表的含义只有一个,就是向权威者宣誓效忠,这个君士坦斯二世祖居然敢如此对待一个来自东方强大帝国的公爵,简直就是不可饶恕的。

    杜睿看着君士坦斯二世,目光渐渐变冷,手按在了剑柄之上,冷哼道:“皇储阁下!这难道就是拜占庭帝国的待客之道吗?我来到这里,是为了帮助闻名世界抵抗外敌,可不是为了向谁宣誓效忠,背叛我的祖国,去做别人的奴才!”

    君士坦斯二世也是一愣,他可没想到杜睿居然是这样的反映,在他想来,让一个东方人亲吻他的权戒,那是赐予对方无限的荣耀,可是杜睿居然拒绝了,这让他的心情也是大为不爽。

    从小君士坦斯就生活在衣食无忧,权力至上的世界里,他没有经历过祖父希拉克略创业的过程,也没有经历过父亲君士坦丁三世的忧患生活,身为希拉克略的长孙,君士坦丁三世的长子,从小到大,任何人对待他都是千依百顺,极尽恭维,何曾这样被人对待过。

    “东方人!这是本皇储赐予你无上的荣耀,你居然不识好歹,来人啊!”

    皮纳尔连忙拉住了君士坦斯的手,尴尬的笑道:“殿下!您可能是太累了,还是先去休息一下吧!明天我们再来谈正事,您看如何!?”

    君士坦斯到底不是一个笨蛋,见皮纳尔对着他连连使眼sè,虽然心不满,也只能强压下来,冷哼了一声,甩手就朝着城主府走了进去。

    皮纳尔搓着手,面sè尴尬的对着一脸铁青的杜睿说道:“公爵阁下!很抱歉发生这种事情,请您一定要相信,皇储殿下只是不了解情况,他并非有意冒犯您!”

    杜睿看着皮纳尔,冷笑了一声道:“或许从一开始就是我错了,通过贵国那位皇储的态度,我可以看出,贵国对大唐帝国缺乏足够的尊重,这是绝对不能被原谅的,也许我们应该在世界的西方,重新找一个可以合作的伙伴!”

    重新找一个可以合作的伙伴?

    皮纳尔闻言一惊,如今在世界的西方,除了他们拜占庭帝国,还有谁是可以合作的?阿拉伯帝国?萨珊波斯王国?还是斯拉夫人?上帝啊!那些可都是拜占庭帝国的死敌,要是将大唐帝国这个强大的盟友推向敌人的阵营,对拜占庭帝国将会是一个什么境地,绝对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不!请您一定要谅解方才皇储殿下的行为,公爵阁下!此前我们的合作不是一直都非常愉快的吗?我也非常感谢您对拜占庭帝国的帮助,我是真心实意的。”

    杜睿冷哼了一声,道:“但愿如此!”

    说完杜睿转身上马,带领飞虎军折返出城,城的百姓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方才还接受他们欢呼和献花的东方公爵为何会面sè铁青的出城了。

    杜睿现在才明白,在原本的历史上这个君士坦斯二世为什么会被自己的侍卫淹死在浴室之,像这么一个混蛋,得罪的人肯定车载斗量,想要干掉他的人更是多如牛毛,他要是不死,那才是天理不容呢!

    杜睿走后,皮纳尔和一众拜占庭将军面面相觑,都是满脸愁容。

    洛伦佐走到了皮纳尔的身边,小声说道:“总督阁下!难道您没有向皇储殿下说明此次抵御阿拉伯人的进攻,要是没有东方公爵和他的军队,埃及行省早就不会为拜占庭帝国所有了,对待朋友,对待恩人,我们不应该是这样的态度!这对我们的东方朋友不公平!”

    巴里奥斯也跟着说:“要是没有东方贵族的帮助,我们现在都要死,拜占庭帝国也不可能再拥有埃及行省,皇储殿下的行为实在是太无礼了!”

    佩特鲁奇也是不满道:“总督阁下!难道您没有将此战的经过对皇储说吗?还是说您只顾着夸耀自己的功绩,而忘记了东方公爵对我们的帮助!”

    佩特鲁奇是一个摩尔人部族的首领,他可不在乎皮纳尔会不会因此感到不满,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皮纳尔面sè一变,却又不好当面斥责,他只是拜占庭帝国埃及行省的总督,对然佩特鲁奇和他是隶属关系,但是想要在埃及行省站稳脚跟,他又离不开摩尔人的帮助。

    实际上,佩特鲁奇还当真没有完全猜错,皮纳尔在君士坦斯二世面前,讲述此次战争过程的时候,只顾着夸耀自己的功绩,为此前连连丧土失地的罪责开脱,对于杜睿在这次战争当的作用,皮纳尔也只是简单的提了一下。

    可是现在看来,君士坦斯二世完全理会错了,将杜睿当成了顶着一个贵族的头衔,前来拜占庭帝国寻求政治保护的流浪汉。

    见皮纳尔不说话,佩特鲁奇语气变得更加严厉:“总督阁下!我可不想和东方人作战,他们是我们的朋友,摩尔人的战斧不能挥向自己的朋友!”

    和杜睿并肩作战过的洛伦佐也说道:“总督阁下!我也认为得罪我们的东方朋友,是非常不明智的行为,他们的人数虽然很少,但是每一个都是极其出sè的战士,在同等兵力的情况下,我们根本无法战胜他们!而且请您不要忘记了,在那位东方贵族的手,还掌握着秘密武器,谁又能知道他们有没有更好的武器!”

    被自己的部下指责,皮纳尔的脸sè也是极其不好看,但是却又无法反驳,对于希腊火的可怕程度,他是最有发言权的,的黎波利城下那场大火,至今还在他的心理燃烧。

    也不说话,皮纳尔转身也进了城主府,直接找到了君士坦斯二世。

    皮纳尔进去的时候,君士坦斯二世正在发脾气,见他进来,立刻怒吼道:“皮纳尔将军,我觉得你应该对我解释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那个东方人的行为是对伟大的拜占庭帝国的挑衅,我们绝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东方人必须受到惩罚,他必须为他的行为复出代价!”

    皮纳尔闻言,也不禁一阵头疼,对于这位皇储的xìng格,他并不是十分了解,但是却也有所耳闻,对于他的评价,所有人都一致认为,君士坦斯二世是极为狂妄自大的人。

    可是对方的身份就摆在那里,皮纳尔也只能安抚道:“皇储殿下!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我只能和您说十分抱歉,但是请原谅那个东方公爵的失礼,这只是习俗不相同的地方,并且我希望您能够克制一下,毕竟他现在是我们的盟友,我们正在一同对付那些穆斯林!”

    君士坦斯二世冷笑了一声,挥舞着手臂,用一种非常夸张的声调,道:“怎么?难道我们拜占庭帝国现在已经堕落到必须依靠别人的帮助,才能战胜对手了吗?总督阁下!就算是没有东方人的帮助,难道您就不能战胜阿拉伯人吗?”

    皮纳尔闻言,面sè不禁一红,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因为他实在是不能确定一旦得罪了杜睿的话,会是什么下场,一股千人的小部队就能横扫强大的阿拉伯军队,而拜占庭在北非,在叙利亚,在亚美尼亚各个战场上,面对阿拉伯军队的时候,却无一胜绩,这样强大的帝国是绝对不能招惹的。

    “皇储殿下!您并没有在战场上直接面对过阿拉伯人,且不论这场战争的结果如何,究竟是谁的作用更大,但是有一点,我希望您能了解,我们此次取胜的关键就是那位东方公爵,带来的一种黑油,他称之为流动之火,您到达的黎波利的时候,也看到了城下那些被烧焦的尸体,请回想一下那恐怖的场面,那可都是因为有了流动之火的结果!”

    君士坦斯二世闻言,不禁浑身猛地一抖,完全控制不住的回想起了,前几天达到的黎波利城下的时候,看到的那场面,脸sè顿时煞白。

    “你是说,我们战胜阿拉伯人完全是因为有了那种油!?”

    尽管不想承认,但这就是事实,皮纳尔还是艰难的点了点头,道:“是的!皇储殿下!事实就是如此!我们需要东方帝国的帮助,尤其是需要那种流动之火!”

    君士坦斯二世闻言,一阵沉默,突然面sè微变,道:“也就是说,我们只要有了那种流动之火,就不用在畏惧阿拉伯人了?”

    皮纳尔闻言一惊,他已经猜到了君士坦斯二世的想法,因为此前他也曾有过。

    君士坦斯二世脸上突然涌起了一种狂热的笑容,道:“我们只要拿到那种油的配方就能战胜一切敌人!东方人该不会不给我们吧!”

    皮纳尔脸sè骤变,连忙道:“皇储殿下!请放弃您这可怕的念头。”

    君士坦斯二世一皱眉道:“为什么?既然只要拿到了那种流动之火的配方,我们就能不依靠东方人的力量,战胜可恶的伊斯兰异教徒,我们为什么不去做,如果他们不给的话,我有的是办法!”

    君士坦斯二世此前最大的兴趣就是以折磨人为乐,逼供这种事对他来说完全是寓教于乐,还能得到好处的手段,何乐而不为。

    皮纳尔哭着一张脸,他现在恨不得冲到君士坦丁堡去质问拜占庭帝国的皇帝希拉克略老先生,为什么偏偏要把这么一个极品派来,商讨这么重要的事情。

    “皇储殿下,那个东方公爵可是受了大唐帝国皇帝陛下的命令前来和我们讨论联盟事宜的,如果您这只会为拜占庭帝国招来更大的灾祸!”

    君士坦斯二世闻言,讥笑了一声,道:“皮纳尔总督阁下,您的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了,这里距离你说的那个大唐帝国相去甚远,他就是死在这里,到时候东方那个帝国追究起来的话,我们完全可以推给阿拉伯人,你应该知道,如今北非依然在阿拉伯人的蹂躏之下!”

    皮纳尔此时真的很想扒开这个二世祖的脑袋,看看里面的构造是不是和黑猩猩一个样儿,这么蠢的主意,既然连君士坦斯二世都想的出来,杜睿会想不到吗?

    “皇储殿下!”皮纳尔大声道,“请放弃您不切实际的想法,您的这种念头只会让拜占庭帝国以及希拉克略皇室蒙羞!我们已经有了很多敌人了,我们在这个世界上已经被异教徒孤立了,我们现在需要朋友,尤其是一个强大的朋友,难道您以为东方公爵死了,而我们得到了流动之火的配方,大唐帝国的皇帝真的会天真的相信我们的解释吗?而且他们既然能发明这种可怕的武器,谁又能保证他们没有威力更大的武器呢?如果我们把本应该成为朋友的人,变成我们的敌人,对拜占庭帝国来说,那只能是一场灾难!”

    气急之下,皮纳尔也顾不得什么上下尊卑,大声教训起了君士坦斯二世!

    “而且!请不要忘记皇帝陛下赋予您的使命,您是来缔结友谊的,而不是来给我们增加新的敌人!”

    君士坦斯二世完全被皮纳尔的愤怒给震慑住了,呆楞着看着皮纳尔,过来好半天才气急败坏的说道:“总督阁下!不要忘记你自己的身份,你居然敢教训我!”

    皮纳尔也针锋相对,道:“我是为了帝国的未来,为了明世界的未来,如果您执意如此的话,我会呈报给皇帝陛下,和共治皇帝陛下!”

    这下君士坦斯二世被吓住了,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让他畏惧的人,那就只有他的祖父和父亲了,他虽然贵为皇储,但是却也不是完全没有后顾之忧,比如他的叔叔就是一个巨大的威胁,而且他的两个弟弟也深受希拉克略的喜爱,一旦他自作主张,将事情搞砸了的话,希拉克略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见君士坦斯二世气势渐弱,皮纳尔依然铁青着脸,道:“皇储殿下!请您好好考虑一下!我们明天就要和东方贵族商谈结盟的事情,我不希望有不愉快的事情发生,否则今天发生的一切,我都将会呈报给皇帝陛下!”

    皮纳尔说完转身就离开了君士坦斯二世的房间,等到皮纳尔走了半天,君士坦斯二世才反应过来,顿时又是一阵暴怒。

    “混蛋!不过是一个屡战屡败的总督,不过是我们希拉克略家族养的一条狗罢了,他居然敢这么对我!”

    君士坦斯二世的咆哮声随即响了起来,等他发泄了一会儿之后,房间的门被推开了,走进来的是他的朋友,或者可以说是他的情人达柳斯,一个希腊小贵族。

    用现代人的词汇来描述的话,这位君士坦斯二世先生,就是一个标准的同xìng恋,虽然他也有妻子,也有孩子,但是在他的心里最爱的还是这位深得他欢心的达柳斯。

    “我的上帝!尊贵的殿下,是谁让您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君士坦斯二世见到达柳斯,脸sè顿时好看了许多,走上前,拉着达柳斯的手,语气缓和的说道:“达柳斯!我这个皇储做下去还有什么意思,任何事情,都不能由我做主,我在那些莽夫的眼,简直就是一个摆设!”

    达柳斯嫣然一笑,侧着身子依偎在了君士坦斯二世的怀,轻抚着君士坦斯二世的略显单薄的胸膛,轻声道:“殿下!能和我说说吗?我非常愿意听您倾诉您的委屈!”

    达柳斯的柔情让君士坦斯二世这个变态二世祖心情顿时好了很多,将方才的事情和达柳斯说了一下,当然是经过他加工之后,在他的描述当皮纳尔和杜睿都成了凶神恶煞,而他则成了一个为了帝国的利益,不惜丢弃荣誉,却被人无视的可怜虫。

    达柳斯听过之后,那双比女人还要妩媚的双眼居然泛起了波澜,哀伤的说道:“我的殿下!我真替您伤心,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自己承受这些痛苦,皮纳尔先生实在是太过分了!不过,我的殿下!”

    达柳斯话锋一转,接着说道:“您现在还只能忍耐。”

    君士坦斯二世微微皱眉,道:“为什么?我是拜占庭帝国的皇储,未来拜占庭帝国的主宰,我为什么要对那些莽夫妥协!”

    达柳斯轻声一笑,道:“我的殿下!难道您没有感到危机感吗?想要在未来继承皇位,您需要那些行省总督的支持,而且你不觉得东方帝国也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吗?如果能得到东方帝国的支持,您的皇储之位,还有谁能撼动,到时候,您的叔叔也只能听凭命运的安排了!”

    君士坦斯二世闻言,眼睛不禁一亮,如果这些话由皮纳尔说出来的话,只会让他不屑,但是由他的情人口说出来,那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达柳斯!谢谢你!你可真是我最贴心的人!”

    达柳斯仰着头,看着君士坦斯二世的眼睛,嫣然一笑,道:“能为您效劳是我最高兴的事情!”

    接下来,让人后背发凉的一幕便发生了,这两个大男人居然KISS!

    从君士坦斯二世那边出来,皮纳尔也是长出了一口气,看着紧闭的房门,突然露出了一个满是讽刺意味的笑容。

    君士坦斯二世是个同xìng恋者,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皮纳尔就是其之一,方才出门,正好遇上了达柳斯,皮纳尔虽然非常看不起这类被当成玩物的男人,但是有的时候,也不得不做出一些妥协。

    在付出了大量的黄金之后,皮纳尔总算是请动了达柳斯这尊瘟神,让其出马,说服君士坦斯二世,现在看起来,这个效果还不错,当然如果让他进去看一眼现在的情形,饶是这个身经百战的总督,也要菊花发紧。

    另一边,飞虎军在城外的临时驻地之内,杜睿尚自怒气不惜,堂堂的大唐公爵,居然被人当成了一个施舍的对象,这让他如何能够不气愤。

    当杜睿将白天发生的事,对着苏麟等人说了一番之后,杜平生当即就要杀进城里去,活刮了那个君士坦斯二世。

    “你等切不可鲁莽行事,如今大军在此地,还需要拜占庭人扶持,若是坏了大事,你我皆担待不起!”

    苏麟看着杜睿强忍怒气的模样,忍不住道:“兄长!何苦要为难自己,既然那拜占庭人轻慢兄长,我等又何必在此不受人待见,早早返回大唐,岂不更好!”

    杜睿道:“你道我不想回家吗?只是事情尚未办完,此时回去,我如何甘心,阿拉伯帝国在此虽然遭受重创,但却未损其根本,他rì我大唐若是要兵出帕米尔高原,必然要和阿拉伯帝国对上,到时候,没有一个帮手在西方牵制住阿拉伯人,我大唐要完成旷古烁今的霸业,必然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杜平生却不以为意,道:“少爷偏偏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希腊火能在这边烧的阿拉伯人望风逃窜,他rì何不再烧上一把,也就是了!”

    杜睿闻言,不禁一笑,他知道众人当有杜平生这种想法的不在少数,只是若是当真那么容易的话,未来拜占庭帝国也就不会被阿拉伯人压制了上千年了。

    若是论聪明,阿拉伯人未必就及不上汉人,历史上的回回炮不就是阿拉伯人发明的吗?

    对此,杜睿也只能安抚众人,可笑明明是他自己生了闲气,此时却又要反过来劝慰旁人:“你等切不可闹事,万事我自有主张,那皮纳尔总督说了,明rì就要与我商谈结盟之事,且再看看,若是那君士坦斯还是如此的话,到时候便听你们的,走了便是!”

    众人商量已毕,杜睿吩咐苏麟便将营寨扎在城外,防人之心不可无,谁知道那些拜占庭人会不会为了希腊火的配方,做出有损道义之事。

第七十章 谈判

    第七十章谈判(第二更)

    的黎波里的城主府内,杜睿再次见到了君士坦斯二世,虽然杜睿能够明显的在君士坦斯二世的表情当,分析出他内心的强烈不满和愤恨,但是总归这一次见面的时候,君士坦斯二世勉为其难的稍稍收敛了他的轻慢与高傲。

    “东方的客人,首先我要因为昨天的误会向您道歉,我想这都是因为皮纳尔总督并没有向我说明您的来意,才造成了昨天的误会!”

    杜睿一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说道:“当然!我愿意接受您的道歉,但是我希望昨天的事情不要再次发生,我来到这里,首先代表的是我的祖国,大唐帝国在西方的利益,并且我希望您能够正视此次在抵抗阿拉伯人对闻名世界的侵袭当,大唐帝国对拜占庭帝国的帮助,给予大唐帝国足够的尊重!”

    君士坦斯二世闻言,面sè微微一变,但总归还是忍住了,勉强笑着说道:“您的要求并不过分,好了,让我们忘掉不愉快的过去,来谈谈我们彼此的友谊,我对东方世界非常感兴趣,我知道在您的祖国生产一种名叫丝绸的美丽装饰,我听我的祖父说起过,当年丝绸第一次到达罗马城的时候,曾在罗马城引起过极大的轰动,对此我真的非常好奇!只是因为阿拉伯人的存在,东方美丽的丝绸没办法到达拜占庭,我想这是关系到我们双方利益的事情,看看!我们不是已经找到共同点了,不是吗?”

    杜睿闻言,对君士坦斯二世的印象,倒是稍稍有了些改观,不可否认,这个未来的拜占庭皇帝,就是一个十足的混蛋,但是在政治上,和外交上,却还是有可以称道的地方。

    “皇储殿下!您说的很对!这确实关系着我们双方的利益,所以我的君主才派我来到了这里,和拜占庭帝国取得联系,一同来对付那个在商路上阻碍我们交流的阿拉伯帝国!我想听听您的意见,我们应当怎么做!”

    君士坦斯二世心一笑,他觉得杜睿的思维已经开始跟着他的指挥棒走了,道:“我觉得要对付阿拉伯帝国并不是我们两者之任何一家的责任,这需要我们共同的努力,那些贪婪的异教徒应该受到明世界的唾弃,您觉得呢!?”

    杜睿闻言不禁暗自冷笑,这个君士坦斯二世还当真是不改傲慢的xìng格,难道他真的天真的以为,耍弄这些小伎俩,就能让杜睿上钩吗?

    “您说的很对!这确实需要我们一起努力!接下来我想听听一些切实可行的办法。”杜睿又将皮球踢了回去,耍弄这些花枪,杜睿这个来自后世,阅历丰富的大才子,可是这方面的祖师爷,单单是那本厚黑学,就够这些西方野人学习一辈子的了。

    君士坦斯二世见杜睿不肯就范,只好换了一招,单刀直入,道:“如今拜占庭帝国已经承受了很大来自穆斯林世界的压力,我觉得在这个时候,您代表的大唐帝国应该做点儿什么,来减轻拜占庭帝国的压力,刚才您也承认这是我们共同的责任,既然如此的话,我是不是可以要求大唐帝国派兵,在世界的东方,给予阿拉伯人有力的一击,我想这个并不过分!”

    这还不过分?

    如今两家坐在一起谈论关于阿拉伯帝国的问题,其实对于大唐来说关乎切身利益的无非就是财富,贸易带来的财富,而对于拜占庭帝国来说,确实关乎到国家的生死存亡,两者的目的根本就没什么可比xìng。

    而且让大唐在阿拉伯帝国的东方出兵策应,牵制阿拉伯帝国的jīng力,这一点上也完全没有可能,现在大唐的目标还轮不到亚地区,在大唐的周边,还有契丹,室韦,奚,高丽,西突厥,倭人,以及南洋的问题需要解决。

    而且最重要的是,虽然陆地上,东西方的贸易往来被阿拉伯人截断了,但是在海上,杜睿很快就能开辟出一条航线,到时候,只要大唐能确保海上安全,自然就能恢复东西方的贸易往来。

    “我并不赞同您的看法,虽然我对拜占庭帝国现在的处境非常同情,在此之前,我也以个人的身份参与了这场不义的战争,但是大唐帝国现在根本没有jīng力,参与到世界西方的争霸上面来!所以对您的要求,我只能拒绝!”

    君士坦斯二世闻言一愣,这个他可没有想到,不禁深深皱眉,道:“那么您所说的盟约又有什么意义呢?还有您所说的友谊!”

    杜睿面sè不免,语气平缓道:“不!我并没有说过什么盟约,我说的是合约,一份军事物资购买,以及商贸往来的合约!对于拜占庭帝国此时的处境,我可以为您提供一些必要的物资援助,当然这都需要相等价值的财富来换取。”

    皮纳尔忍不住道:“公爵阁下!您这么说,实在是让我非常失望,我们之间的友谊,难道要靠财富来衡量吗?”

    杜睿一笑,道:“当然不是,不过大唐帝国的利益绝对不能受到半点儿损害!”

    杜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严肃的表情,让君士坦斯二世和皮纳尔看着心都不免一颤。

    杜睿接着说道:“先生们!我觉得你们可以先看看这个!”

    杜睿说着拿出了一份,他昨天晚上草拟好的合约本,君士坦斯二世接过去一看,顿时眼睛都瞪圆了,怒气冲冲的将合约的本摔在了桌子上,大声道:“公爵阁下!这难道就是您所说的诚意和友谊吗?要是答应了你的这些条件,伟大的拜占庭帝国,至高无上的希拉克略皇室会成为全天下的笑柄。”

    杜睿笑道:“是吗?或许情况没有您说的那么严重,而且您觉得,没有我们大唐帝国的流动之火,拜占庭帝国能够抵抗阿拉伯人的sāo扰吗?”

    杜睿的这份合约其实非常简单,只有十款:

    一、大唐帝国与拜占庭帝国双方自今rì起建立友好关系,在此基础之上,双方zì yóu通商,平等往来。

    二、大唐帝国在拜占庭帝国境内的一切商业活动,均享有最惠国待遇,拜占庭帝国所征收商税不得超过商品价值的百分之三,除此之外,不得征收任何巧立名目的税款。

    三、拜占庭帝国割让克里特岛与塞浦路斯岛于大唐帝国,在大唐帝国接收之前,两岛皆由拜占庭帝国负责保护。

    四、大唐帝国可以随时在两岛驻军,驻军人数拜占庭帝国无权干涉。

    五、大唐帝国海军在地海的一切军事行动,拜占庭帝国无权干涉。

    、大唐帝国子民在拜占庭帝国境内享有居住权,贸易权,传教权,拜占庭帝国需对旅居拜占庭境内的大唐子民予以保护。

    七、大唐帝国在拜占庭帝国的一切利益,拜占庭帝国负责保护,如有损害大唐帝国利益的事情发生,拜占庭帝国需做出合理解释。

    八、自今rì起,大唐帝国将已优惠价格出售拜占庭帝国所需物资,价格另议。

    、在拜占庭帝国的自身安全遭受危机之时,大唐帝国可根据自身处境,予以适当的帮助。

    十、此合约有效期为一百年。

    不单单是君士坦斯二世,就连皮纳尔看过之后,都是大皱眉头:“公爵阁下!恕我直言,您的要求在我看来,完全就是无法接受的,在这些条约当,根本就没有任何规定,请问大唐帝国的义务呢?您只是在要求权利,却忘记了在享受权利的同时,需要付出一定的义务!”

    杜睿笑道:“难道您觉得大唐帝国对拜占庭帝国的帮助还不够吗?比如那神奇的永恒之火!我可以根据您的需要提供给您,难道这还不够吗?”

    君士坦斯二世被杜睿的态度,再一次激怒了,大声道:“永恒之火的配方,你应当无偿交给拜占庭帝国,来换取你所说的这些无礼的要求!否则的话,这些合约当的任何一条,我都不会答应!”

    看着暴怒的君士坦斯二世,杜睿倒是平静的很,笑道:“我只是提出了大唐帝国的要求,您可以选择不接受,至于流动之火的配方,很抱歉,那属于大唐帝国的军事机密!这一点,我不能答应!”

    希腊火的配方在杜睿的眼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在原本的历史上,希腊火就是因为出现了威力更大的火器,才最终被淘汰出了历史舞台,而目前,大唐帝国就已经掌握了这种更为先进的火器。

    皮纳尔见气氛又有被闹僵的趋势,赶紧说道:“我觉得我们双方都应该冷静一下,皇储殿下,公爵阁下!此次战胜阿拉伯异教徒,我们还有庆祝一下,为什么不趁着休息的时候,好好的庆祝一番呢!”

    杜睿一愣,这个时候庆祝?

    不过转念再一想,杜睿就明白了,这不就是后世非常流行的酒会外交吗?

第七十一章 密谈(第一更)

    在开篇之前,回答一个问题,小弟以前就是船员,关于女人不能上船的说法,兴起于欧洲的世纪,随意那个说小弟sè胆包天的兄弟,言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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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举办庆功宴会?在这个时候!?

    杜睿错愕了一阵之后,就明白了皮纳尔的想法,和国人喜欢在酒桌上谈事情一样,西方人也是一样,如果在谈判桌上得不到的东西,他们喜欢在谈判桌之外达成,就比如这个酒会。

    除了将冯照带在身边保护安全之外,苏麟和杜平生等人都被杜睿派到了城外,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发生,杜睿也要预防万一。

    果然,宴会刚一开始,皮纳尔就陪着君士坦斯二世端着酒杯到了杜睿的身边,杜睿心不禁暗笑,对着冯照小声吩咐了几句,冯照点头退到了一旁。

    今天这个宴会的主题是什么,来参加的人都一清二楚,虽然看上去气氛很热闹,但是在杜睿看来,每个人都好像是在演戏一样,故意离他们这个地方远远的,摆明了是给他们留出交谈的空间。

    “敬您!感谢您对拜占庭帝国的帮助!”君士坦斯二世此时丝毫没有昨rì的颐指气使,也没有了方才谈判时的骄躁易怒,对着杜睿举杯示意了一下,看上去倒是有几分贵族的模样了。

    人又见面之情,君士坦斯二世对着自己笑,杜睿自然也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更何况在目的还没有达成之前,杜睿也不想将这个二世祖得罪的狠了,只要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杜睿也不介意作出一些利益交换。

    杜睿也笑着举杯示意了一下,别有深意的说道:“为了友谊!”

    君士坦斯二世见杜睿表达出了善意,自然照单全收,和杜睿的酒杯轻轻碰了一下,附和道:“为了友谊!”

    两人都只是轻轻的抿了一口,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话,按照君士坦斯二世的打算,这么东拉西扯只是为了打开话题,却不曾想到杜睿对拜占庭帝国的风土人情知道的居然这么多,见杜睿滔滔不绝的评述着拜占庭帝国的一切,君士坦斯二世完全傻了眼,他知道主动权又被杜睿掌控在了手里。

    急于将话题转移到正事上面,可是看杜睿的样子好像对拜占庭的酒化,以及欧洲的宗教问题兴趣更大,君士坦斯二世也顾不得什么主动权了,忍不住说道:“公爵阁下!对于我们之间存在的分歧,我感到非常遗憾,原本我们应该在更加友好的气氛当达成协议,毕竟我们之间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难道不是吗?您和我一样,痛恨那些阿拉伯人!”

    杜睿耐心的听着君士坦斯二世把话说完,不禁笑道:“不!我并不痛恨任何人,此次我愿意参与到这场战斗之,完全是因为个人出于义愤,一个明世界不应该遭受到不义的侵扰,这与大唐帝国无关,谈判我代表的是大唐帝国,而大唐帝国和阿拉伯帝国之间存在的仅仅是矛盾,是商业贸易上的矛盾,还远远谈不到仇恨!”

    杜睿的话让君士坦斯二世听了,不禁一阵皱眉,他没想到杜睿居然这么圆滑,看起来他希望得到的,在杜睿这里都不大容易。

    “公爵阁下!或许有一天,这个矛盾被激化的时候,你们也会像我们现在一样,仇视那些可恶的穆斯林!”

    杜睿知道君士坦斯二世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要将大唐帝国也拖入这场战争,即使不行,他也希望大唐帝国能够在世界的东方牵制一下阿拉伯人的jīng力。

    在经过皮纳尔解释之后,君士坦斯二世已经完全明白了,此次要是没有杜睿和他的希腊火,拜占庭帝国想要取胜,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说不定现在已经被赶出了北非。

    杜睿还是不肯接君士坦斯二世的话茬,他在等着对方将底牌掀出来:“未来的事情有谁能说得准呢?大唐帝国现在的jīng力主要还是放在了世界的东方,至于亚和北非发生的一切,对于大唐帝国来说还是太遥远了,我奉命前来,只是为了缔结友谊,开拓贸易!至于战争,还不是我的权限范围之内可以承诺的!”

    皮纳尔忍不住,急道:“难道大唐帝国就当真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朋友被一群野蛮人欺凌吗?”

    杜睿笑着摇摇头,道:“当然不,我们可以提供给你们必要的援助,当然是物资上的。”

    杜睿说道这里,故意顿了一顿,见君士坦斯二世和皮纳尔都是满脸的失望,故作无奈的说道:“好吧!我另外可以答应你们一点,如果君士坦丁堡遭到阿拉伯人攻击的话,我会说服我的君主,在阿拉伯帝国的东部,作出一些动作!我能承诺的仅此而已!”

    君士坦斯二世闻言,不禁一喜,他要的就是这个,虽然是有条件的,但是总归让双方在谈判桌上没能达成的意向,有了些许突破。

    接着双方又商谈了一下其的细节,皮纳尔便借故走开了,杜睿一见,便知道君士坦斯二世是有话要对他说,这些话连皮纳尔都不能听到。

    “公爵阁下!您对拜占庭帝国的了解出乎了我的预料,我很难相信,在遥远的世界东方,居然能有像您这样博学的人!”

    杜睿笑着接受了君士坦斯二世的恭维,道:“谢谢!我只是对不了解的事情,喜欢研究一下罢了!也正是因为如此,我的君主才答应我的请求,将出海寻访明的任务交给了我!”

    “那么您对拜占庭帝国当前的朝局一定也很了解了!”君士坦斯二世说着,目光炯炯的看向了杜睿。

    杜睿闻言,心略一盘算,便猜到了君士坦斯二世的用意,无非就是一点一一赫拉克洛纳斯的威胁。

    心有了主意,杜睿笑着点点头:“当然!我很欣赏您的祖父希拉克略皇帝陛下,拜占庭帝国能有今天的成就,他确实付出了很大的心血,如果没有皇帝陛下力挽狂澜的话,恐怕现在拜占庭帝国还在波斯人的脚下呻吟着!”

    君士坦斯二世显然非常受用,西方人就是这样,与其称赞他本人,反倒不如称赞他的家人:“是啊!那确实是一段艰难的岁月!不过虽然我的祖父成功驱赶了波斯人,但是却又迎来了一个更为强大的敌人,而且,公爵阁下,拜占庭帝国的内部也不稳定,这才是动摇帝国根本的大事!我的父亲虽然是拜占庭帝国的共治皇帝,但是很多时候,他也有许许多多的为难!”

    杜睿闻言,明知故问道:“您所说的是~~~~~~~”

    君士坦斯二世故作悲伤的说道:“就是我的叔叔赫拉克洛纳斯,这次我的祖父派我前来,和公爵阁下商议两国之间的大事,我的叔叔是非常反对的,他甚至觉得比起阿拉伯人,大唐帝国的威胁更大,您看,还有比这个更加荒谬的事情吗?他居然将朋友,当成了敌人!甚至在当初我的祖父击败波斯人之后,他就曾提议,举行像亚历山大大帝那样的远征,征服东方帝国,获取东方的财富!当然,我那睿智的祖父自然不会听从他荒谬的意见,但是这一次,他又站出来了,并且再一次恶意伤您和大唐帝国,这在我看来是完全不能原谅的!”

    杜睿安静的听着君士坦斯二世胡说八道,却也不反驳,对于历史上的那个赫拉克洛纳斯,杜睿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他也是拜占庭帝国皇帝,是希拉克略和其第二任妻子玛蒂娜的儿子。公元638年的时候,通过其母亲的努力,他获得了“奥古斯都”的头衔。

    在希拉克略去世后,他与同父异母的哥哥君士坦丁三世一起成为共治皇帝。在公元641年5月君士坦丁三世死于肺结核后,他成为拜占庭唯一的君主。有传言称君士坦丁三世是被赫拉克洛纳斯和玛蒂娜两人毒死的。

    结果君士坦丁三世的支持者,亚美尼亚将军瓦伦提努斯起兵反抗,最终拥立君士坦丁三世的儿子君士坦斯二世即位。赫拉克洛纳斯被废黜,并被施以劓刑后流放到罗德岛,其后不知所终。

    想来这个赫拉克洛纳斯的结局也不是很好,为了能够稳固皇权,连自己的亲弟弟都能毫不犹豫处死的君士坦斯二世,绝对不可能给这个对他威胁更大的叔叔活路。

    至于君士坦斯二世所说的那些话,杜睿自然全都当成了耳旁风,在这个东西方世界的交流还不算紧密的年代,杜睿对拜占庭帝国的了解,都只是通过前世的一些知识,赫拉克洛纳斯又能知道多少关于大唐帝国的事情。

    不过这些都不是很重要,杜睿也不会去在乎赫拉克洛纳斯的死活,他只是想知道这个君士坦斯二世想要得到什么。

    想到此处,杜睿装出气愤的样子,大声斥责道:“这简直就是恶意的伤,幸好希拉克略陛下不会相信他荒谬的言论!”

    君士坦斯二世见状,不禁大喜,接着又道:“当然!现在我的叔叔还不能影响到我祖父的决定,然是以后就难说了,如今我的叔叔已经拥有了奥古斯都的头衔,以后必然将会和我的父亲一起成为共治皇帝,一旦他掌握的权利,对于您在条约当所提到的那些,又有谁来保证呢!?”

    杜睿闻言,心不禁冷笑,说来说去,这个君士坦斯二世还是想着要通过这次谈判,增加自己的政治筹码,也就是大唐帝国的一份声明,支持他的声明。

    杜睿虽然很厌恶君士坦斯二世这个人,但是那种不需要付出任何东西的声明,对他来说倒也无所谓,只要他能为大唐拿到应得的利益,扶植着这个君士坦斯二世登位也没什么不可以。

    君士坦斯二世见杜睿不说话,走上前,小声说道:“公爵阁下!大唐帝国的利益,如果由我来保障的话,我想这才是最完美的结局!”

    杜睿闻言,装出惊喜的模样,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只要能确保大唐帝国的利益,我愿意代表我的君主向您承诺,到时候,会给与您必要的帮助和支持!”

    君士坦斯二世要的就是这个,什么拜占庭帝国利益之类的,此刻在他的眼里根本就什么都不是,他还不是拜占庭帝国的皇帝,考虑那些事情还太早了一些,至于以后,只要他能登上皇帝的位子,谁还在乎从前的承诺。

    杜睿却也不怕君士坦斯二世违约,事实上,他还巴不得发生那样的事,如果君士坦斯二世胆敢食言而肥的话,他也正好有了借口,将手伸到拜占庭帝国的身上。

    很短的一段时间,杜睿就和君士坦斯二世达成了一个合作协定,至于那份合约,现在谁还会去在讨论它。

    宴会总算是变得有点儿宴会的样子了,气氛也当真渐渐热闹了起来,人人都在笑着,谈论着,痛快的喝着。

    这段时间,他们可是被压抑坏了,在北非的战场上连战连败,其他展现传递过来的也都是一些坏消息,可就在大厦将倾的关键时刻,杜睿和他的军队到了,当然还有那可怕的希腊火,连番几场大胜之后,北非战场上,两大帝国的实力对比已经被彻底的颠覆了过来,虽然目前拜占庭帝国还只能占据埃及行省的一角,但是谁都能看得出来,胜利的天平已经渐渐的开始朝着对拜占庭帝国有利的方向发展了。

    两天之后,还是在的黎波利,杜睿和拜占庭帝国的皇储君士坦斯二世签订了两国之间的第一份合约,史称《的黎波利条约》。

    在完成了自己的目标之后,杜睿也不再逗留,带人离开了的黎波利城,远行到这里,杜睿的目的已经基本上达到了,现在到了要回家的时候了。

第七十二章 各方反应(第二更)

    扬帆出海已经过去了五rì,总算是遇到了一个好天气,虽然这个时节在大唐已近隆冬,但是在此处确实一派阳光明媚,白天站在甲板上,身子都觉得暖暖的。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现在总算是要回家了,沿岸航行,绕过印度和南半岛之后,就能到达大唐的海域了。

    出来已经三年的时间了,杜睿对于大唐的怀念,从来都不曾这般强烈过,杜陵大观园内的亲人,安康,汝南两位公主,还有名托君臣,实为兄弟的李承乾,他们如今都怎么样了?

    “少爷在想什么?”袭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杜睿的身后,和杜睿一样趴在栏杆上,歪着脑袋看向了杜睿,脸上带着甜甜的笑。

    袭人也知道要回家了,出来这么长时间,当听到要回家的消息之后,她也忍不住一阵欢呼雀跃,每rì里要么就是缠在杜睿的身边问还有多长时间才能到大唐,要么就是逼着冯茗,让他加快航速,近乡情切,用在她的身上,倒是再贴切不过了。

    杜睿淡淡的一笑,看着远处的海面,道:“没想什么?又来问还有多长时间才能到大唐吗?”

    袭人可爱的吐了吐舌头,道:“才不是呢!奴婢要是再问,少爷恐怕就该烦奴婢了,况且就算是奴婢再问,这路也要靠着这船来走。少爷!你说可卿姐姐她们都在做什么?”

    杜睿闻言,不禁想到了那个xìng情柔弱,平rì里在一处的时候,从来不言不语,只是耐心聆听,别人笑,她就跟着笑,别人哭,她就跟着抹眼泪的女子。

    杜睿身边的这些红颜知己当,可卿称得上是模样最为出众的一个,却也是存在感最少的一个,平rì里安安静静的坐在一处,旁的人甚至都很难发现。

    在众女之,袭人和可卿最为亲厚,一个生xìng喜静,一个生xìng好动,这两人却成了大观园内的好姐妹。

    杜睿回忆着可卿的点点滴滴,不禁想道:“她啊!恐怕此时正被湘云那丫头缠着学女红,要么就是抚琴弄箫,可卿和你可不同,她活的简单,活的也自在!”

    袭人闻言,也不着恼,笑道:“那么少爷呢?少爷自家又是个什么活法!”

    杜睿闻言不禁一愣,袭人这话问的,倒是让杜睿泛起了思量,自己是个什么活法,当初刚重生到这个年代的时候,不过想着能仰仗着莱国公府的那棵大树,做一个富家子弟,安安稳稳的过一生就是了。

    然后自家立了业,想的也只是做个逍遥自在的闲人,可是结果呢?杜睿所走的每一步,最开始的时候,他都觉得是被时局,他人推动着才走的,到现在杜睿才知道,他所踏出去的每一步,在后面推他的都是他自己。

    明明想做个闲人,却硬是要逼着自己出来劳心劳力,现在想象,当真是何苦来哉!

    袭人见杜睿不说话,笑道:“少爷便是不说,奴婢也能猜得到,少爷便是个天生的劳碌命,这次回去,说不得少爷又要入朝为官了,到时候,自然又是天南海北的走,想要求闲都闲不下来。”

    杜睿长叹一声,笑道:“各人自有命数,或许我的命数就象你说得那般,当真是个劳碌命。”

    袭人见杜睿如此,关切的问道:“少爷若是不想,那又谁能逼得了你,大不了回杜陵做个富家翁也就是了,反正大唐有圣明天子,又有那么多大臣辅佐,少爷何苦为难自己!”

    杜睿摇摇头,转身到桌子上取了一杯酒,仰头喝下,道:“我又何苦为难自己,只是事不容情,有些事终究是放不下的!或许只有等到将来上了年岁,连路都走不动了,才能真正的去求闲了!”

    袭人见杜睿的语气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忍不住笑道:“少爷如今才多大年岁,怎的就开始想着老了以后的事了,便是当真如少爷说的那般,到时候,自有奴婢搀扶着您走就是了!”

    杜睿闻言大笑道:“也好!也好!等到年岁大了,尚且能有三五知己相伴,倒也是人生的一大乐事!”

    袭人听杜睿说起红颜知己,脸sè不禁微微有些眼红,低头小声道:“奴婢自然是要陪着少爷的,还只盼少爷莫要忘了之前的承诺才好!”

    之前的承诺!?

    杜睿一愣,再看袭人的模样,顿时想了起来,笑道:“君子约,自然不敢相忘!”

    “原来你们都在这里!”

    伴随着拗口的汉语调子,伊莎贝拉走了上来,杜睿离开的这段时间,她的汉语进步了很多,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和袭人这对小冤家,如今却成了好朋友,虽然在一起的时候,还是不免拌嘴逗趣,却也不再像刚开始的时候那般针锋相对了。

    袭人见好不容易有机会和杜睿单独相处,却被伊莎贝拉给破坏了,微微有些不满,叉着腰,柳眉倒竖,道:“你这人,偏偏这么没眼sè,还在一旁偷听!”

    伊莎贝拉一耸肩,笑道:“我可没有偷听,而且我的眼睛有颜sè,是蓝宝石,你的眼睛才没有颜sè,黑漆漆的!”

    袭人顿时一阵头疼,道:“和你这人说话,真是费力气,罢了!罢了!便知道脱不开你!且随了你的心意,我自去找宝钗姐姐。”

    袭人说完,转身便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将杜睿交给了伊莎贝拉。

    伊莎贝拉哪能不知道袭人的意思,这分明就是在给她创造和杜睿接触的机会,对着袭人离开的方向行了一个欧洲贵族礼。

    杜睿看着也觉得好笑,道:“怎的不在船舱里休息?”

    伊莎贝拉和杜睿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还是更习惯说法语,走上前,依偎在杜睿的身侧,道:“休息的累了,出来走走,睿!我们还要走多长时间才能到你的家乡!”

    杜睿心里盘算了一下,道:“怎的也还在走两个月,离家这么久,你不想念你的家乡吗?”

    伊莎贝拉闻言,方才欢喜的表情渐渐隐去,显得心事重重,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情愿永远都不回去!”

    杜睿微感诧异,道:“这是为何?难道你不想念你的哥哥吗?”

    伊莎贝拉苦笑道:“如果你亲眼看着自己的哥哥们为了权利和财富互相厮杀的话,你也不会愿意回到那个地方去!”

    杜睿闻言,不禁想到了他这一世的两个哥哥,重生到现在都已经十年的时间了,他和杜构,杜荷两兄弟的接触却没有多少,自打离开莱国公府之后,更是势同水火,不相来往,也比伊莎贝拉好不到哪里去。

    “自从我的父王去世之后,我的四个哥哥就开始为了那个王位,在他们各自宫相的怂恿下,不断的厮杀,攻伐,大哥是最先故去的,你知道吗?我的三个哥哥亲手杀了我的大哥,并且将他的妻子,孩子全都处死了,那场面简直太可怕了,直到现在我还会想起我大哥的孩子看向我的时候,那祈求的眼神,可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不想回去了,我不想再看着我另外的三个哥哥死在自家亲人的手里,那太残忍了!”

    杜睿可以想象得到,一个弱女子无助的看着自己的亲人相互争斗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那简直就是对人xìng的折磨,见伊莎贝拉悲伤的模样,杜睿不禁伸手将她揽入了怀。

    “好了!都过去了,从你离开诺曼底的那一天,你的新生活就开始了,不会再有仇杀,不会再有兄弟萧墙的事情发生了!我们一起去大唐,开始新的生活!”

    伊莎贝拉闻言,心也不禁满是崇敬,虽然离开故乡让她感觉到了孤独,但是一想到能和杜睿在一起,亲手把握属于自己的幸福,她的心情又渐渐的好了起来。

    “是啊!从今以后,你的故乡就是我的家了!”

    杜睿一笑,道:“对!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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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士坦丁堡,希拉克略双手颤抖着看过那份《的黎波利条约》,老人家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提前去见了上帝。

    在希拉克略看来,这哪里是什么条约,简直就是一份**裸的敲诈,割让土地,给予特权,他们得到的只是那种希腊火的贸易,虽然在看了皮纳尔的战报之后,他也清楚希腊火对于拜占庭的重要xìng,但是配方没有掌控在自己的手里,所需的一切都被别人抓在手里,而他要付出的代价,却远远大于他的付出。

    “这就是你谈判的结果吗?君士坦斯!回答我,这就是谈判的结果吗?”希拉克略的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几乎就是在咆哮,喊完之后,紧跟着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在他身边的玛蒂娜赶紧上前,抚着希拉克略的后背,帮他顺气,也忍不住责备道:“君士坦斯!你也是成年人了,而且还是帝国的皇储,难道你就没看出来,签订了这份条约之后,拜占庭帝国将会有多么大的损失!”

    君士坦丁三世在一旁见自己的儿子被责难,不禁一阵担心,他已经知道了这份合约的内容,和希拉克略一样,他也同样愤怒,但是在得知了,君士坦斯和杜睿的约定,以及皮纳尔等人都宣誓效忠君士坦斯之后,怒火便渐渐的消散了,对他来说,皇位同样是最重要的,为此损失一些利益,完全可以接受,刚想要出言解释,却被希拉克略打断了。

    “你不要说话!君士坦斯!难道拜占庭帝国的利益在你的眼就是这么微不足道吗?为了一些援助,以及贸易,你居然将塞浦路斯岛和克里特岛都割让给了东方人!还同意他们可以在地海畅通无阻,你难道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还是说你只顾着和男人打情骂俏,却忘记了该怎么思考!难道你觉得就凭你现在的表现,我会将帝国的未来托付给你吗?”

    希拉克略的语气越来越严厉,甚至开始涉及到了继承权的问题,让君士坦斯也是一阵后背发凉,正想要解释,却听到那个玛蒂娜又说话了。

    “陛下!君士坦斯到底还是太年轻了,也许当初派赫拉克洛纳斯去,结果就会完全不一样!”

    希拉克略长叹一声,道:“玛蒂娜!也许你是对的!”

    说着,希拉克略还别有深意的看了君士坦丁三世一眼,让君士坦丁三世顿时感觉如芒在背。协议既然已经签订了,自然不能在更改,此前他派君士坦斯前往的黎波利的时候,已经授权给君士坦斯全权负责,如今要是撕毁协议的话,还会得罪了大唐帝国,要是大唐帝国和阿拉伯帝国联手的话,对拜占庭可是一场无法挽回的灾难。

    君士坦斯等着得意的玛蒂娜,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前去,将这个老女人杀了,以泄心头之恨,但是这个念头,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罢了,他的祖父希拉克略虽然老了,可是却依然掌控着这个国家的权利。

    “君士坦斯!你下去吧!以后没有我的召唤,你不能参加军事会议,这是对你签订了这份糟糕协议的惩罚!还有你,我的儿子,好好教导君士坦斯,告诉他应该怎么成为一个合格的帝国接班人,而不是一个只会跟男人睡觉的可怜虫,还有,我不想再看到那个达柳斯,让他去撒旦那里忏悔吧!”

    君士坦斯闻言,大吃一惊,达柳斯可是他的心肝宝贝,可是听希拉克略的意思,分明就是要处死达柳斯,他想要求情,想要让达柳斯活下来,可是还没等张嘴,就看到了希拉克略如同冰霜一样寒冷的眼神,身子不禁一颤,将要说的话,通通咽回到了肚子里面!

    君士坦丁三世赶紧上前,拉着君士坦斯的手,拖着他出了大殿,刚到门口,就听到了希拉克略的声音。

    “君士坦斯!以后和东方人的贸易,就由你来负责,不要再搞砸了!”

    还在为达柳斯感到悲伤的君士坦斯根本就没听清希拉克略在说什么,君士坦丁三世反应过来,连忙替他致谢。

    等到那两父子离开之后,玛蒂娜满是厌恶的说道:“陛下!君士坦斯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也许您还不知道那些传言,我可听说君士坦斯可不仅仅只有达柳斯一个情人!他的风流韵事早就在君士坦丁堡的贵族圈子里传扬开了!还有~~~~~~”

    “住口!”希拉克略突然暴怒道,“玛蒂娜!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我也可以答应你,在我死之前,会让赫拉克洛纳斯成为拜占庭帝国的共治皇帝,但是也只能到这一步了,赫拉克洛纳斯虽然不错,但是他还缺乏成为一个国家主宰的能力,他是我们的儿子,我和你一样爱他,但是在很多方面,他都要比君士坦丁差的远了。告诉他,不要再搞出一些事情来,为难他的哥哥!”

    玛蒂娜闻言,不禁一愣,看着希拉克略那苍老的后背,眼神不禁满是厌恶,正想要说什么,却听到希拉克略接着说道。

    “玛蒂娜!还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事,还是安静一些吧!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度过我接下来的rì子,在我升上天堂之后,你是想要在人间继续享受财富带来的欢乐,还是和我一道上天堂,这两个选择都取决与你!”

    希拉克略的声音听上去波澜不惊,但是传到玛蒂娜的耳朵里,却成了晴天霹雳,她突然感觉到身体一阵发冷,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平rì里对她恩宠有加,千依百顺的希拉克略今天会说这些话,这分明就是在jǐng告她,要是不听话,就会那她殉葬。

    希拉克略突然站了起来,虽然年纪大了,他的北影看上去不再像年轻的时候那么挺拔,但是却依然给人一种伟岸的感觉。

    玛蒂娜突然明白了,纵然希拉克略平rì里对她再好,他终归还是这个国家的皇帝,在他的心,帝国永远都是摆在第一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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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的开罗城内。

    “什么东方人!?”穆阿维叶难以置信的看着从班加西逃出来的一个溃兵,“你是说偷袭班加西,还有用大火烧光了两万穆斯林大军的是东方人!?”

    那个溃兵是哈桑的亲随,当天被飞虎军砍了一刀之后,并没有死,而后便趁着黑夜逃了出去,几经周折才回到了开罗。

    “是的!大人!确实是东方人!他们和那些前来贸易的东方人长得一模一样,穿着即使是在黑夜,也会迸发出光芒的铠甲,手里挥舞着比大马士革弯刀更加锋利的宝剑,就是他们偷袭了班加西,杀死了哈桑老爷!”

    穆阿维叶听着,一双眼睛越来越冷峻,他已经相信了那个溃兵的话,只是这件事应该怎么处理,他是知道那个强大的东方帝国的,当初先知穆罕默德还曾经说过一一如果知识在世界的东方,即使千难万险,我们也应当去求取。

    在穆阿维叶的印象当,东方帝国除了能出产名贵的丝绸,和jīng致的瓷器之外,还有一个更加贴切的词汇可以用来形容,那就是强大。

    一想到大唐帝国已经和拜占庭帝国走到了一起,两大帝国两面夹击的情形,穆阿维叶就不寒而栗。阿拉伯帝国虽然强大,但是穆阿维叶还没有狂妄到可以去任意挑衅的地步。

    自从逃回到开罗,穆阿维叶基本上已经站稳了脚跟,派去麦加报信的人带回来的消息,让他非常满意,欧麦尔虽然在极力的打压倭马亚家族的人,但是对于北非的局势,却也无能为力,在损失了十几万海陆大军之后,阿拉伯帝国在埃及行省的守备力量极具削弱,只剩下了五万多人可以调用,却要守着那么大的一片领土。

    即便再怎么不情愿,欧麦尔一世最终还是将埃及行省总督的位子交给了穆阿维叶。虽然没能如愿拿到叙利亚行省,但是能拿到土地更为广袤的埃及行省,穆阿维叶还是非常满意的。

    他正式上任之后的第一道命令,就是收缩兵力,放弃了大片的领土,将兵力收缩到了开罗附近,这等于将此前奥斯曼打下来的疆土一下子让出去了一大半。

    放弃了的土地,穆阿维叶却根本就不觉得可惜,因为他深知,这些被他放弃的土地,拜占庭帝国也没有能力接受。

    虽然在北非的战场上,阿拉伯帝国遭遇了重创,但是在其他的战线上,他们依然占据压倒xìng的优势,拜占庭帝国如果不能在那些战场上扭转乾坤的话,根本就没有jīng力将兵力调到北非战场上。

    在稳固了自己地位之后,穆阿维叶紧接着依靠着倭马亚家族提供的大量金钱,雇佣了数万当地土著战士,这些战士虽然不如阿拉伯人勇敢善战,但是却更加熟悉当地的情况。

    原本正准备着再次进兵,将拜占庭帝国的势力完全驱逐,却突然得到了这么一个消息,让他不由得大吃一惊,如果东方帝国也参与到了这场战争的话,那情况可就完全不同了,一个陌生的,强大的帝国,一个全新的对手,让穆阿维叶也有些手足无措。

    不得已,穆阿维叶只能放弃了进兵的打算,继续收缩兵力,准备再观察一下之后,再做出决定。

    东方人?

    他们是怎么到这里的?

    难道是飞过来的吗?

    难道是~~~~~~~~~~~船?

    一想到这个,穆阿维叶更是大惊失sè,他深知阿拉伯帝国如今一项主要的经济来源就是那些东方商旅带来的高额赋税,要是东方帝国开辟了海上贸易线的话,对阿拉伯帝国而言,那可不是个好消息。

    也许应该提醒一下欧麦尔,让他关注一下东面的那个邻居了!

第七十三章 所谓西天极乐(第一更)

    船队穿过印度和斯里兰卡之间的保克海峡,在绕过安达曼群岛,便驶入了孟加拉湾,再向北航行,就能到坎德拉港,也就是到达西天了。

    在四大名著之一《西游记》当,所描述的西天是一派安静,祥和的极乐世界,然而现实情况却完全不是这样。

    如今的古印度,也就是天竺,或者身毒国并非平静的所在,北部地区正处在戒rì王朝的晚期,国主戒rì王是印度历史上的著名国王、剧作家兼诗人,也是最后一个统一了北印度的本地人国王,他的统治时期也是印度历史上的一个光辉的时代。

    戒rì王为杜睿所熟悉主要就是因为玄奘西游的缘故,据记载公元631年,一位满面风尘的高僧来到了印度,他游历印度各邦国,宣讲大乘佛教的教义,名声鹊起,逐渐引起了戒rì王的注意,这位高僧就是来自国的陈玄奘。戒rì王特意在首都曲女城为玄奘举行了无遮大会,20多个王公和5000多名大小乘佛教、婆罗门教高级学者参加了大会,由玄奘宣讲大乘佛教教义,与会者没人能驳倒他,因而获得了“大乘天”的尊号。会后戒rì王请玄奘骑象巡游天下,宣讲说法,一时间在印度掀起了“大唐热”,实际上也借此以统一佛教教义,排除纷争。

    此时的戒rì王已至暮年,北印度虽然还维持着表面上的统一,但是因为社会矛盾不断激化,外贸萧条,货币短缺。政体沿袭发多,但更加分散。已经隐隐出现了崩溃的征兆,再加上戒rì王本身没有子嗣,更是为这个王朝的最终灭亡埋下了一个伏笔。

    至于南印度,就更不用说了。小国林立,政出多门,在南印度几乎每个国家都有几个藩属,每个藩属都有自己的军队、自己的行政系统和收税机关。相互之间时常攻伐,战争不断,乌烟瘴气,哪里还有半点儿西天极乐的样子。

    航行了数rì,坎德拉港已经近在眼前了,用杜睿的话来说,他已经能够闻到不远处那佛陀的气息,只是这股气息现在被暴虐的空气搅浑了。

    “兄长!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要来这里?”

    按照原先的计划,并没有天竺这一站,他们在越过印次大陆之后,就应该一直向东,绕过南半岛,回到他们此次航行的起点泉州,当然如果杜睿那个关于世界是个大圆球的理论是正确的话,应该是这样的。

    可是在穿过保克海峡之后,杜睿突然改变了主意,让舰队折返向北,据杜睿说,他们将要到达的是天竺国。

    杜睿看着远处隐隐可见的灯火,笑道:“多多接触一下未知的世界不是很好吗?原的佛教就源于这个地方,追本溯源,这是我们祖先留给我们的好习惯。”

    苏麟闻言,顿时一阵无奈,他的这位大舅哥什么都好,就是对那个所谓的未知世界好奇心太重了,天竺他也曾听说过,就在大唐的西方,翻过吐蕃高原,就可以到达了,虽然不曾真的到过,但是对于这里,苏麟却没什么好奇的。

    “兄长!我觉得我们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赶快回家,我们已经出来三年的时间了,这段时间,在大唐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杜睿闻言,他的心里同样有担心,只不过这种担心却不会被他表露出来,反而勉强自己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笑道:“放心吧!在没有我这个做兄长的答应的前提下,芙儿不会嫁给另外一个男人,现在你的任务是熟悉这个地方,了解这个地方,然后为大唐帝国征服这个地方!”

    征服?

    苏麟一愣,看向了杜睿,道:“兄长!你的意思是,将来我们会来这个地方作战!”

    杜睿一笑,道:“为什么不?这个天下但凡是有土壤的地方,就应该为最高贵的民族占有,而且这个地方的秩序太混乱了,他也需要一个管理者,来为他们重新制定规矩。”

    在杜睿生活的那个世界,国和印度之间的领土纠纷,直到杜睿重生的那一刻依然没能得到解决,国虽然拿到了阿克赛钦地区,但是却失去了藏南,一条本不应该存在的麦克马洪线硬生生的将国数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划归给了印度。

    但是现在,那条英国人规定的线不会存在了,因为整个印次大陆都将属于华夏民族,那些劣等的兴都斯坦人只配给华夏民族做奴隶。

    一想到不断的征服,将华夏民族推上这个世界的顶峰,一想到大唐帝国将会成为一个亘古烁今的庞大帝国,杜睿就掩饰不住的兴奋。他无需是主宰,只要是这部华夏征服史的主角就可以了。

    那天离开埃及的时候,在海上袭人曾问过他,何苦自己为难自己,杜睿已经想明白了,推动他的就是他自己,那个建立庞大帝国的梦想。

    “延辉!我们将要到的这个地方,在几百年前,也曾有一个人征服过它,真可惜,当时如果他能一直向东的话,将会遇上的就是战国时期的大秦帝国,遗憾啊!东西方的两大强国没能在战场上较量一番!”

    杜睿说着,心不禁有些落寞,就好像数百年前的亚历山大大帝一样,没有对手的落寞,生活在亚历山大大帝的那个年代,他没能遇上世界上的其他英雄,只能靠不断的征服来宣泄自己的寂寞,杜睿现在也是一样,大唐之外,哪里能有他的对手。

    那个被他放走的穆阿维叶或许算一个,只不过穆阿维叶想要成为大唐帝国的对手,他还需要更多的资本。

    “几百年前的那个人征服过,也失败过,现在~~~~~~~~轮到我们了,轮到大唐帝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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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坎德拉港,印次大陆北部,戒rì王朝最大的海港。

    一只庞大舰队的出现,惊动了所有的人,生活在这里的人何曾见过如此庞大的船,站在港口,看着那些海上怪兽不断靠近,一个个都被惊呆了。

    “这是什么东西,天啊!这还是船吗?”

    闻讯赶来的是戒rì王朝在坎德拉港的官员,看着已经驶入港口的巨舰,算得上见多识广的官员也一样被惊呆了,盖伦帆船那超强的压迫感,让他的双腿都在不断的打颤。

    旗舰长安号上的桥板被顺了下来,围观的人群顿时发出了一阵惊呼,有些人还在惊慌失措之间,下意识的后退,结果发生了踩踏事件。

    那个官员反应过来,不禁心暗怒,大喊了一声:“安静!全都安静!卫兵,将那些引起sāo乱的人全都抓起来,这些卑贱的奴隶!”

    官员发怒,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在印度,有一种种姓制度一直沿袭到了后世,在种姓制度婆罗门自然是最为高贵的,作为社会的第一等级,婆罗门拥有着首脑之尊,其他各等级包括国王在内的第二阶级刹帝利,对婆罗们都应敬重礼让。婆罗门由主管宗教祭祀的氏族贵族组成,rì后成为婆罗门教的祭司,也可以经管其他行业,但只动口不动手,即作为业主和管理领导人员。他们不仅垄断宗教化大权,也参与执政,常作国王的顾问,以占卜、念咒等方术影响国王的行动,甚至随军出征。婆罗门拥有大量土地和奴隶,除这些剥削收入以外,婆罗门正式的补充收入是接受布施,来自国王贵族的布施实际上是统治阶级对战争虏获和国家税收的分配,往往表现为大量的馈赠,因此婆罗门也是最富有的阶层。

    其次就是刹帝利,作为第二等级,由王族和军事行政贵族集团组成,他们被视为社会之臂膀,即统治阶级执掌国家机器的人员。在理论上,婆罗门优于刹帝利,但作为最高统治者的国王属刹帝利等级,这就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两个种姓之间的争雄,因此有些献也出现过刹帝利优于婆罗门的说法,只是较少数而已。这种争夺有时也在思想化上表现出来。刹帝利同婆罗门一样,是拥有大量土地和奴隶的统治阶级,甚至更富于婆罗门,因为战争掠夺物和国家收入是由他们直接占有的。

    第三等级吠舍是整个社会的支持者和供养者,意即养活整个社会的工农劳动群众。吠舍原由雅利安人的一般公社成员组成,rì后用以包括从事农牧工商各行各业的平民大众。由于小生产者分化也产生贫富的两极,吠舍有些少数发家致富之人,甚至从事高利贷活动。在婆罗门和刹帝利统治之下,吠舍已无政治权利可言,只有交税服役,供养统治者的义务。不过比起第四等级,他们仍具有较高的社会地位。按婆罗门教的理论,吠舍与刹帝利、婆罗门都属高级种姓,死后投胎可再度为人,因而称再生族。第四等级首陀罗则属非再生族,因此吠舍可参加婆罗门主持的宗教祭祀和听讲教义,首陀罗则绝对不能。实际上,再生与非再生的界限就是过去雅利安人和被征服的异族人、雅利安公社成员与非公社成员判然有别的反映。

    首陀罗为第四等级,指压在社会最底层的劳苦大众。他们最初是由被征服的非雅利安各族组成,后来也包括由于种种原因而被降到这个最卑贱等级的雅利安人。他们失去了政治、法律和宗教上的一切权利,处于不受保护,冤苦无告的低贱地位。他们从事农牧渔猎,以及种种当时被人视为低贱的职业,其有少数自食其力的工匠,但多数沦为佣工和奴仆。作为最低贱的等级,首陀罗的地位和奴隶相差无几,其也有一些人就是奴隶。

    在印度,种姓制度一旦固定下来,各个等级所从事的职业就不能任意改变。各个种姓之间原则上禁止通婚。种姓制度的本质是保护上层种姓的特权地位。它通过宗教、法律,社会习俗等种种手段为婆罗门、刹帝利两个统治阶层的瓦尔那披上神圣、高贵的光环,让吠舍、首陀罗供养伺奉他们。

    这个坎德拉港的官员就属于刹帝利阶级,在坎德拉港这个地方,他就是至高无上的存在,拥有着吠舍和首陀罗两个阶级的生杀大权,这也是为什么他一发火,那些平民立刻噤若寒蝉的原因。

    官员似乎非常满意自己的威势带来的效果,强打起jīng神,直了直腰板,仰视着从桥板上走下来的杜睿等人。努力想要自己表现的威严一些,就像震慑那些贱民一样,震慑这些外来人。

    杜睿一眼就发现了那个衣着明显不同的年人,其他男人下身穿着的托蒂都是麻质的,而这个年人却是白棉布,上身的恰达也非常华美,想来应该是个有身份的。

    周围的民居显得非常破落,由此也可以看出戒rì王朝rì薄西山的窘境,和很多的封建王朝一样,戒rì王朝经过了辉煌时期之后,还是不可避免的走向了衰败。

    这也是难以避免的,首先政治制度,尤其是土地制度就决定了一切,在戒rì王朝,国王为全国土地的最高所有者,不仅直接占有大部分土地,还赐封给寺院、官吏、王公贵族以采邑。封建赐地分为两类:一类称作“阿格拉哈拉”和“梵分”或“梵封”,即豁免国家赋税的教田或“福田”,是封建帝王永久赐赠给高级婆罗门、佛教高僧、印度教神庙、佛教寺院的封邑土地。另一类是封赐给世俗高级官僚贵族、作为俸禄或服务报酬的职田或禄田份地。被封赐的村社变成新兴封建领主的私有领地,赐地书规定,国家的官吏和军队不得进入,原来由国家直接管辖和控制的zì yóu农民已经沦为向封建领主交租纳税、受其管辖的封建依附农民。封建采邑制得以确立。

    国有土地的大量分封和再分封造成王权削弱,促使封建领主脱离央权力的控制。戒rì王朝实际上成了依靠封建纽带联系起来的许多封建小国的结合体,缺乏统一的政治经济基础。

    这种制度发展到最后,不可避免的将会出现社会两极分化rì趋严重的情况,不灭亡,那可没有天理了。

    杜睿想着已经顺着桥板走到了陆地上,直接站在了那个年人的面前,打量着对方,虽然年人固执的保持着自家的威严,但是却给杜睿一种sè厉内荏的感觉。

    “你好!我们是来自大唐帝国的使者!”杜睿张口就是印地语,前世作为仅次于汉语的,人类覆盖范围第二大的语种,杜睿会说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那个年人明显被吓了一跳,等明白了杜睿的意思之后,一双眼睛顿时瞪得老大:“唐人!你们~~~~~~~~~真的是唐人!”

    杜睿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当然!我们确实来自大唐帝国,穿越了无尽的海洋才达到这个地方,奉我大唐皇帝陛下的旨意,前来拜会戒rì王。”

    杜睿的话又让年人一阵惊讶,他是知道大唐帝国的,因为如今正有一个大唐帝国来的人在他们的国都,而且还是戒rì王的座上宾客。

    “梵天在上!这简直不可思议!您好,欢迎您的到来,来自大唐的客人!我是戒rì王朝坎德拉港的行政官普拉纳布!请问我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吗?”

    杜睿一愣,他可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在印度这个地方享受到这样的礼遇,不过惊讶只是一闪而过,接着笑道:“当然,我们现在非常需要您的帮助,比如,您可以派人带我们前往曲女城!”

    “当然!当然!非常荣幸能为您效劳,尊贵的客人!我觉得由我亲自带您前往国王的都城,是最好的结果!”

    普拉纳布说着,一双眼睛还不断的朝着杜睿的身上看,特别是杜睿身上外面套着的那件丝绸质地的长袍。

    杜睿顿时明白了这个普拉纳布的意思,难怪这个人会表现的这么热情,原来是别有用心。

    这个时候,印度和国之间的接触虽然不是很多,但是通过一些流落到印度的安南人的介绍,印度当地人还是不难了解到关于大唐的信息,大概这些人首先了解到的就是关于大唐的富庶。

    杜睿突然觉得自己就好像唐僧西天取经遇到了索要人事的莫克切叶,阿诺陀,对着身边的杜平生耳语了几句,杜平生点头返回到了船上,很快就取来了几匹丝绸。

    “普拉纳布大人!对于您无私的帮助,我无以为谢,这几匹丝绸希望您可以收下!”

    普拉纳布一双眼睛顿时瞪的老大,伸手小心翼翼的在丝绸上轻抚了一下,满脸都是满足的快感。

    “哦!您真是太客气了,梵天在上,保佑您在戒rì王朝的一切都顺利!现在请跟我来吧!我会为您准备好马车,最迟明天傍晚,我们就能到达曲女城!”

第七十四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第二更)

    戒rì王,古印度历史上最后一个统一了北印度的当地兴都斯坦族人,他诞生的时候,正值笈多王朝在白匈奴人打击下土崩瓦解的年代。

    在笈多王朝覆灭之后,北印度又恢复到了从前四分五裂的局面。在北印度,主要有四大强国,分别是以德里附近为心的坦尼沙王国,以曲女城附近为心的穆里克王国,恒河三角洲的高达王国和昌巴尔河流域的摩腊婆王国。在长期的合纵连衡之后,逐渐形成了两大阵营,坦尼沙和穆里克为一方,高达和摩腊婆为另一方。

    戒rì王就是坦尼沙国王波罗?瓦尔那的次子,他的父亲在位之时,逐渐吞并邻近的小国,开始强大起来,进入了诸雄争霸的行列。由于自称属笈多王族的旁系后裔,因此也有人将戒rì王朝视为笈多王朝的延续。戒rì王之上有一兄一姐,兄长罗贾伐弹那原为王国的继承人,英勇善战,姐拉芝修黎嫁给了穆里克国王格拉巴伐尔曼,以加强两国的联盟关系。

    公元604年,年仅15岁,尚为王子的戒rì王随兄长罗贾伐弹那率军征伐王国西部的白匈奴人残余势力,此时国内发生了大变局,父王波罗?瓦尔那突然病逝,母后以身殉葬。与此同时,夙敌高达和摩腊婆两国联合起来,大举发兵进攻坦尼沙的盟国穆里克,穆里克国王格拉巴伐尔曼兵败被杀,王后拉芝修黎被俘。

    两**队还准备进攻坦尼沙,值此危局,戒rì王随兄罗贾伐弹那快速返回国内,罗贾伐弹那立即继承王位,任命戒rì王留守国内,自率万余骑兵进援曲女城,在取得节节胜利之时,却被高达国王设赏迦派人暗杀,群龙无首的坦尼沙军队由胜转败。

    此时已是公元606年,戒rì王在重臣婆尼为首的群臣拥立下继承了王位,随即以倾国之力进攻曲女城,为了战胜比他势力雄厚的设赏迦王,戒rì王一方面与慑于设赏迦王的扩张势力的阿萨姆王结盟,造成两面夹攻设赏迦的形势。另一方面,针对设赏迦王迫害佛教的行径,采取了敬礼佛教的政策,邀请摄铠王从小的好友,在当时拥有众多信徒的佛教大师rì友入朝参政,使他获得莫克利王国的臣属及民众的好感,从而有助于他将设赏迦王驱逐出莫克利王国的领地。

    在取得一系列胜利之时,戒rì王得知其姐拉芝修黎已从高达国王设赏迦那里逃脱,便率部分人马离开战场寻找拉芝修黎,最后在迪亚山林找到其姐。

    回到战场的戒rì王更加英勇,在婆尼的辅助下大获全胜,赶跑了敌**队,恢复了穆里克国,由拉芝修黎担任名义上的女王,实际上由戒rì王统治。

    经过年战争,他不但收复了穆里克王国及后笈多王国的领地,而且征服了恒河流域其它一些小王国。统一后的国土已从奔罗伐弹那延伸到比阿斯河。

    至此,戒rì王在北印度的霸主地位基本确立,后来在612年坦尼沙和穆里克两国正式合并,戒rì王任国王,迁都曲女城,历史上将这一年作为戒rì王朝的开端。

    戒rì王随后建立了建立了象、车、马、步4大兵种,将象军扩大到万,马军十万。依靠这支庞大的军队,以此为基础,开始了轰轰烈烈的一统印度的战争。

    公元620年左右征服信德地区,622年左右兼并孟加拉,630年使富饶的海岸王国伐腊比臣服。北印度的迦摩缕波王国和西印度的伐腊比王国先后承认了戒rì王朝的宗主权,而夙敌高达王国则进行了顽强的抵抗,最后在637年设赏迦王死后,戒rì王控制了这个地区。

    公元633年,戒rì王聚集了全部兵力,打算征服南方之雄的遮娄其王朝,英勇善战的摩诃刺陀人奋起反击,使他未能取胜,这也是戒rì王的征服史上唯一的一次败仗。这一仗将其势力范围的南部疆界限定在纳巴达河。

    戒rì王没有因此而放弃战争,又将征伐的矛头指向奥里萨地区。公元637年,征服乌荼国,642年左右将繁荣的海港王国恭御陀划入其帝国的版图,这是戒rì王进行的最后一次战争。至此,戒rì王达到了其统治的极盛时期。

    他已经拥有恒河流域的全部,他的势力范围东达布拉玛普特拉河,西临印度河,北到雪山,南至纳巴达河。达到除古吉拉特和西旁遮普之外的整个北印度地区,统治人口据称达到2150万人,成为继孔雀王朝、笈多王朝之后又一个基本统一北印度的政权。

    尽管如此,戒rì王并没有建立起一个央集权的国家。他的庞大的帝国只是个依靠武力结成的松散联盟。萨他泥湿伐罗、卡脑季、摩揭陀、羯朱嗢祇罗国在其直接控制之下。其余三十余个王国各有其君主、军队,各有其官僚制度及法律制度。它们只是屈从于戒rì王的威力,承认他的霸主地位,向他称臣纳贡。

    为了维系这个靠武力征服的帝国的统一,戒rì王建设了一支庞大的军队,和以往的朝代相比,戒rì王更重视象军的建设。他初继位时只有象军五千,到了公元612年,将象军扩大了十二倍,其数目由五千一跃而为万。这是因为象军的来源及其使用更适合于印度古代多森林的地理环境。

    在停止了征伐之后,戒rì王开始整治国内,制定了一套分封制土地政策,后世也将戒rì王朝称为印度封建制度最后确立的时期。

    国王为全国土地的最高所有者,不仅直接占有大部分土地,还赐封给寺院、官吏、王公贵族以采邑。封建赐地分为两类:一类是割免国家赋税的教田或“福田”,是封建帝王永久赐赠给高级婆罗门、佛教高僧、印度教神庙、佛教寺院的封邑土地。另一类是封赐给世俗高级官僚贵族,作为俸禄或服务报酬的职由或禄田份地。被封赐的村社变成新兴封建领主的私有领地,原来由国家直接管辖和控制的zì yóu农成已经沦为向封建领主交租纳税、受其管辖的封建依附农民。封建采邑制行以确立。国有土地的大量分封和再分封造成王权削弱,促使封建领主脱离央权力的控制。

    戒rì王还建立一套“刑政甚肃”的等级制官僚机构,央zhèng fǔ由大臣会议辅佐戒rì王进行统治。戒rì虽以“治、仁政”闻名于世,但刑法比笈多王朝严酷。

    总管戒rì王统治的四十余年间,北印度还称得上相对稳定繁荣。然而在他死后,帝国开始分裂,北印度也重新回到了从前王朝林立的局面。

    公元647年,戒rì王死,没有留下嗣子。靠武力维持的庞大帝国很快土崩瓦解了。古代印度从未有央集权的观念和传统,而戒rì王征战打下的帝国,实际上也近似于众多封建王公组成的联盟,戒rì王只是担当盟主的角sè。此后印度历史进入了长达五百多年的无序状态,直到12世纪末信仰伊斯兰教的阿富汗的封建主入侵,德里苏丹国建立以后才得重新统一。

    戒rì王属于那种特定的历史环境造就的英雄,他的帝国虽然仅仅延续了三十多年,但在这短暂的时期,他使北印度统一,他大兴化事业,产生出以波纳为代表的一代豪,他促进了国与国之间的化交流,使那烂陀寺名扬四海。应该说,戒rì王是个有作为的君主,他的统治时期是印度历史上的一个光辉的时代。

    虽然和华夏历史上的秦始皇,汉武帝,唐太宗,明太祖,以及西方世界的亚历山大大帝,查理曼大帝等帝王相比较的话,戒rì王的功绩算不上什么,但是当杜睿直面这个已在暮年,却依然威风不减的帝王之时,心却还是难以抑制的激动。

    “尊敬的国王陛下!请允许我代表大唐帝国皇帝陛下向您致以崇高的问候!”

    戒rì王在杜睿躬身行礼之后,伸手虚托了一下,微笑道:“欢迎你!尊贵的大唐使者,你的到来,让本王倍感荣幸,也请你在回程之后,向大唐君主带去本王的问候!”

    接着戒rì王详细的询问了一下,杜睿等人此行的所见所闻,当他听说杜睿是穿越了整个欧罗巴大陆之后,到达天竺之时,也是微微一惊,显然他对于杜睿那个地圆说的新概念一时难以接受,却也不觉得如何反感。

    “这可真是一项伟大的壮举,或许在不远的将来,本王也要尝试一下!”戒rì王笑着说道,似乎当真对环球航行兴趣很大。

    可是杜睿闻言,却不以为然,以当前印度航海科技的发展程度来说,他们永远都没有可能完成这项壮举。要不然历史上,他们也不会被西方人殖民了几个世纪。

    “东方客人,也许你有兴趣见一下,本王这里的另一位东方客人!”戒rì王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说了一句。

    杜睿闻言,微感诧异,这里也有大唐人?可是根据他的记忆,太宗派王玄策出使天竺,还要到两年之后。

    杜睿正琢磨着,殿上已经走过来了一个僧人,杜睿一见,脑突然蹦出了一个名字一一玄奘法师!

    聚集在玄奘西天取经,是从贞观三年出发,经过凉州出玉门关西行,历经艰难才抵达天竺。初在那烂陀寺从戒贤受学,后又游学天竺各地,并与当地学者论辩,名震五竺。经十七年,行程5万里,西行印度求取佛经,带回佛经52筐,657部,贞观十年回到长安。

    这个时候玄奘确实应该在天竺,而且据史料记载,玄奘在天竺求取佛学之时,就曾受到了戒rì王的照顾与帮助。

    “来的可是玄奘法师!”杜睿忍不住出声问道。

    进来的僧人闻言一惊,很显然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听到家乡的语言了,微微一震错愕之后,僧人看向了杜睿,双手合什,行了一个佛礼:“正是贫僧,居士如何知道贫僧的法名!”

    见来的果然就是玄奘,杜睿也忍不住一阵激动,甚至比方才见到戒rì王更甚,要知道,玄奘这个名字在rì后可称得上是家喻户晓。

    眼前的这个僧人和杜睿前世在电视当看到的那个唐僧可是大不相同,没有那么风姿俊朗,也没有那么年轻,看上去有些苍老,满面风霜之sè,身形不高,略显消瘦,皮肤也是微黑,长相更是寻常,但是对这个僧人的大智大勇,杜睿还是十分钦佩的。

    杜睿重生到这个年代的时候,玄奘已经出发来了天竺,却没想到在这个地方两人居然见面了,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在下是大唐皇帝陛下钦命宣抚使杜睿,奉皇命出海宣扬国威!却不曾想能在这里遇见大师!当真是缘分!”

    玄奘一开始听杜睿居然是奉了皇命来的,心还不免一阵紧张,毕竟当初他出走拜佛求经,并未得到允许,要是放在后世可以称得上是偷渡行为,还以为杜睿是来抓他的,不过杜睿后面的话,却又让他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了,毕竟他不过就是一名小小的僧人,还值不得大唐皇帝为了他兴师动众。

    “能在天竺遇见故国之人,也是缘法!敢问居士,大唐当今风土如何!?”

    玄奘离开大唐的时候,虽然天下已经重归一统,但是却并不稳定,四处盗匪恒生,江南地面更是就不太平,百姓的生活也十分困苦。

    杜睿笑道:“吾皇治国,夙兴夜寐,不曾有过半分懈怠,如今大唐之强盛,远超炎汉,更胜杨隋,当称得起国泰民安!大师离国rì久,此次何不随我一同回去!”

    玄奘闻言,面sè顿时黯然,道:“贫僧如何不想回去,只是担心圣上不肯饶恕此前的罪过!”

    杜睿闻言大笑道:“大师此言谬矣,敢问大师此前不远万里,来这佛国,所为的是什么,无非就是求取真经,将佛学引向动土,超度世人,如今为何却因己罪,止步不前!”

    对于佛学,杜睿是相当反感的,特别是佛学教导人逆来顺受,以修来世的理论,更是让他言无不以,但是此次见着玄奘,杜睿突然生出了一个念头,或许经过改良的佛学,对于社会的安定,也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如今虽然大唐抑佛扬道,然而佛家毕竟经过了数百年的发展,早已经根深蒂固,想要彻底根除,完全没有可能,既然如此何不利用玄奘从西天取回的“真经”,加以整理,然后用来改良佛门。

    主意已定,玄奘这个其貌不扬大的和尚在杜睿的眼简直就成了一个宝贝,杜睿前世最恨的就是国人缺乏攻击xìng的xìng格,遇事逆来顺受,能忍则忍,这样的xìng格如何能够使华夏民族再一次君临天下。

    如今有了一个好机会,杜睿自然要好好把握,先把佛家给改良了,然后再是儒家,彻底改变华夏民族本就不该有的那些劣根xìng。

    玄奘是个实诚人,哪里知道杜睿肚子里的弯弯道道,闻言不禁大是汗颜,甚为自己的怯懦感到羞耻,双手合什,行了一个佛礼,道:“阿弥陀佛,居士所言,使贫僧茅塞顿开,看起来贫僧终究是着了小道,空恋这一身臭皮囊,却忘记当年离开大唐国土之时,发下的宏远!”

    杜睿知道事情已经成了一半,剩下的就是如何劝说玄奘改良佛教的问题了,不过现在还不能急,便笑道:“大师能够顿悟也是一桩美事,他rì回返大唐,在下也定当在圣上面前为大师求情。”

    “阿弥陀佛!”

    事情已定,虽然戒rì王非常舍不得玄奘离开,但是见玄奘回返之意甚为坚决,便也不在坚持,当天在王宫之,设下盛宴,一来为了欢迎杜睿,二来为了给玄奘践行。

    杜睿原本打算来这里,只不过是为了最后再看一眼古印度明,谁知道居然还能yīn差阳错的有了这么大的收获,当真是意外之喜。

    在曲女城住了三rì,杜睿便要返回了,一路向东,回到坎德拉港,宝钗等女怎的都没有想到,杜睿往曲女城走了一遭,回来之后,居然还带着一个和尚。

    此时玄奘离开土rì久,名声不显,居然没有人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玄奘法师,事实上,玄奘法师在离开原之时,就已经是非常有名的佛学大师了,只不过随着他擅自西行,关于他的一切也被严禁谈乱,说起来,恐怕在太宗的心,早就将玄奘当成了一个叛国者。

    船队出海,一夜无话,次rì直待到傍晚,杜睿才好整以暇的到了玄奘所居住的船舱,宝钗奉上香茗,杜睿微微一笑,便扯开了话题。

    “大师钻研佛学rì久,小子愚钝,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大师!”

    玄奘连道不敢。

    杜睿一笑,道:“敢问大师,何为佛?”

第七十五章 何为佛

    玄奘上船也已然三天了,每rì里都只是在船舱之诵读佛经,不曾离开半步,此前杜睿也来过一次,接触的时间虽然不长,但玄奘却能看得出来,杜睿是个学识渊博,既有涵养的贵族。

    今rì杜睿贸然来访,玄奘也不惊异,两人落座,先是闲聊了起来,虽然后世人们根据玄奘撰写的《大唐西域记》,对他西天取经的故事有过一些详实的研究,但是此刻这个人就在他的面前,杜睿还是忍不住就玄奘的取经线路,攀谈了起来。

    和杜睿后世了解到的一样,玄奘在贞观三年自凉州出发,途径高昌,伊吾,焉耆,龟兹,康国,石国,而后深入后世的阿富汗境内,历时一年多,先后经八十余国,才到了西天。

    “大师与高昌国的鞠泰相交甚厚?”

    杜睿突然想到了前世的一个传闻,据说玄奘到达高昌国境内的时候,深受鞠泰的礼遇,鞠泰想要让玄奘留在高昌,宣扬佛法,然玄奘西去的意志甚为坚定,甚至不惜绝食,最终鞠泰被玄奘感动,不但大力支持了玄奘西行的计划,两人甚至还结为了兄弟。

    玄奘闻言,深情也是微动,他这一生都很少有感情外露的时候,第一次是因为通过蹟口之后,第一次见到生人的时候,另一次就是在与鞠泰洒泪分别之时。

    玄奘十岁失去了父母,遁入空门,从来不曾享受到过那般关怀,鞠泰给予他的亲情,确实让他大为感怀。

    “当年萌高昌王礼遇,甚为感佩,若不是贫僧执意西去,或许就当真留在了高昌,只是时过近迁,如今也不知高昌如何了,待回返大唐之后,若是有暇,倒是要去拜望一番,见见故人!”

    杜睿闻言,反倒是有些赧然了,说起来玄奘和鞠泰是异xìng兄弟,而杜睿征伐高昌,惊死了鞠泰,又一通火药炸死了鞠智盛,和玄奘之间,还算有仇。

    “大师若去时,恐怕也只能悼念故人了!”

    玄奘闻言,微微一惊,道:“这是为何?莫非高昌王~~~~~~~~~”

    杜睿道:“高昌王无道,使人假扮盗匪,劫杀大唐商旅无数,在下奉圣上之名,兴义师,已然讨平了高昌国,如今高昌一地已经并入了我大唐西域都护府!”

    玄奘闻言,不禁动容,却也无可奈何,眼神带着些许刻意压抑的哀伤,双手合什,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杜睿见状,忙道:“大师不必如此,佛门讲究因果报应,鞠泰虽然对大师有恩,然其种下恶果,自然有人要还他一个报应。”

    事已至此,玄奘又能如何,只能多多诵读几遍经,为故友超度了。

    杜睿见气氛有些压抑,又道:“玄奘大师!在下今rì前来,是有一事不明,前来向大师讨教!”

    玄奘垂着眼帘,道:“讨教不敢当,居士生具慧根,有言但讲无妨。”

    杜睿点点头,笑道:“大师jīng熟于佛法,敢问大师,何为佛!?”

    玄奘面sè不动,道:“佛即觉悟之人,修佛只是表达证道的过程,而非果位,不是绝顶的一处宝座。世人多为恶,业力太重,然只要能心向极乐,潜心修行,则人人可以成佛,以至圆满!”

    杜睿接着道:“修佛可否消除业力!?”

    玄奘摇头道:“佛不能改变众生的业力,只能够教化众生自己努力来改变他们的命运。”

    杜睿闻言,倒是深以为然,他能看得出来,玄奘修佛不是单纯到礼敬佛祖,失迷本心,而是看透了事势,将修佛当成了理xìng主义的信仰。

    杜睿虽然不信佛,却也并不全然反感佛教的一切,只不过在他看来,佛教可以被当成一种人间信仰,却不能成为世人的迷信。

    杜睿想要的佛教,应该是人间佛教,即不否定仪式的作用,但应反对崇拜偶像,这当然并不是佛教的本来面目,然而确实杜睿改良的方向。人间佛教不谈怪力乱神,不相信神迹,不相信夸大的异能,不信天堂地狱,不相信阎王,不相信超度亡灵,不相信灵魂,不相信轮回,不相信极乐世界,不信来世,不禁看异教的书籍。人间佛教非但不应排斥科学,它本质应该是实观的、理xìng的,因而是科学的。佛学可以补科学之偏,能在社会发展发挥积极作用。

    杜睿可不相信,谤佛会招来报应,如果佛法当真如此高明,那为什么落到后世现实会那般庸俗呢?根本原因就在于佛教脱离现实,脱离明。因此杜睿勾勒出来的人间佛教提倡吸收一切先进明的成果和一切优秀人才,应积极开展同社会政治观念的对话,使佛法在逐步开放的社会,与平等、mín zhǔ、和平与zì yóu的理xìng法则相呼应,进而也才能够使佛法与其他宗教、哲学等化形式开展广泛的对话,在发挥佛法特质并在与现代明结合。人间佛教既是佛教的现实化,也是回归佛法的本原,恢复佛法的本来面目。

    杜睿接着又道:“大师以为,如何才能修佛,以至圆满,观自在的境界!”

    玄奘道:“修习佛法当超脱世间万物,讲求四大皆空,着重本心修为,若当真能身无外物,万般皆虚,则可称之为圆满!”

    杜睿闻言,当即反驳道:“似大师所言,一旦遁入沙门,便须放开一切,不以父为父,不以母为母,不以子为子,不以友为友,若如此,岂有人伦?在下虽不才,却以为学佛法者,固不应迷恋尘世以贪求荣华富贵,但亦决非是冷淡之厌世者。因学佛法之人皆须发“大菩提心”,以一般人之苦乐为苦乐,抱热心救世之弘愿,不惟非消极,乃是积极之积极者。佛门讲求出世,然在下以为出世即“觉悟”后的对现实社会的根本超越xìng,只不过这种“觉悟”不是在避世实现的,而应是在人世实现的。”

    杜睿的话让玄奘不禁一阵沉思,大虽然是佛学大家,然而若是论对佛教根本的研习,或许还比不上杜睿这个来自后世信息大爆炸年代的人。

    杜睿见了,笑道:“大师方才说修佛就是修习本心,在下不敢苟同,在下认为,佛家崇尚的吃素、放生、念佛、诵经只是表面功夫。爱物并非爱惜物的本身,乃是爱人的一种基本练习。真是信佛,应该理解佛陀四大皆空之义,而屏除私利,应该体会佛陀的物我一体,广大慈悲之心,而护爱群生。如果放一条蛇,就希望活一百岁,念《金刚经》,就希望强盗洗劫时独不抢他的,那么可以说已经堕入外道。还有,佛教不应违背孝道,不应反对家庭制度,不应排斥感情生活,也不必放弃现有生活的享受。在下认为,佛教不应主张苦行,不应禁止吃荤,不应要求出家,则娼jì屠宰渔猎贩酒等人皆可以信佛。”

    玄奘钻研佛法这么多年,何曾听过这等言论,抱守本一的心境,也跟着微微松动,道:“居士所言,贫僧闻所未闻,虽看似有理,然与佛门四大皆空的理念是相悖的!”

    杜睿笑道:“在下也曾研习佛法,知道佛经说的“五蕴皆空”“无常苦空”,然在下却认为佛教虽有专说空时,其实亦含有不空之义,即所谓“诸法皆空,因果不空”。何谓空及不空。空者是无我,不空者是救世之业。虽知无我,而能努力作救世之事业,故空而不空。虽努力作救世之事业,而决不执着有我,故不空而空。如是真实了解,乃能以无我之伟大jīng神,而作种种之事业无有障碍也。佛法若是能用以造福天下,使天下人人皆心向佛,岂不是能让佛法更为弘扬!”

    玄奘此时脑子里一团乱麻,杜睿说得每一句话,乍一听都是有道理的,可是与他熟悉的佛法而言,却又是处处相悖,这让他有些困惑,不禁道:“佛本非功利,纵使天下独一人信佛,则超度一人,岂能因弘扬佛法,而失了本心,做些功利之事!”

    杜睿闻言,大笑道:“大师谬也!佛法本义虽是非功利的,不过,世俗社会永远是一个功利的社会,佛教要启发世人心灵向善,不可能不言功利。不可能消除俗世人们到寺庙求功名利禄的做法,但可以通过佛教的理念,告诉世人要从善事的角度去追求或看待功利,教化世人不恶行其事,纵yù而为。因此功利可以作为方便法门。但是就如今土一些寺庙的僧团而言,同佛做买卖,甚至靠佛图利,挖空心思搞“创收”,则是违背佛佗教导的。佛绝不是图贿的贪官,也不同**的君王。”

    玄奘再一次陷入了沉思,虽然他也觉得杜睿说得有些道理,然而却与他毕生追求,甚至不惜xìng命,远涉十万里,求取来的真经相去甚远,这让他感到了迷惑,进而感到了愤怒。

    “居士所言,虽然看似有理,然而与我佛所论相悖太甚,贫僧不敢苟同!佛法讲求诸行无常,有漏皆苦,诸法无我,涅盘寂静。诸行无常的“行"指的便是一切有为之法,因缘形成的一切事物。有形的sè法和无形的心法皆属行法。“无常”,有生就有灭,变化无常,任何事物都无一刹那的恒常,在一刹那之间起著生灭的变化。前一刹那的我,已非此一刹那的我。生即是灭,生饱含著灭,生与灭之间,没有刹那的间隔。任何事物若有刹那的不变状态,就意味著“常恒”。“有漏”的“漏”指贪嗔痴慢疑等烦恼,烦恼是诸苦之根源。大海行船,就怕船上漏水,漏水的船,若不及时堵塞漏洞,定会沉船。人的烦恼,就是使人下堕之因,下沉苦海之因。凡受烦恼心影响影响的任何思想行为都结苦果。诸法无我的“我”,指一切事物的不依因缘的dú lì自xìng和实际存在的规定xìng,任何事物包括自己都是众缘形成之物,并无任何自xìng实际存在的规定xìng,所以是诸法无我。“涅盘”是指生命消除烦恼,脱离业力轮回的zì yóu平静状态,是苦海的彼岸,是世人向往的理想境界。

    人身难得,佛法难闻,善恶业报不爽,珍惜难得的人身,皈依三宝,戒恶行善,下世求得人天之身,享人天之乐,随得人天之乐,也终究无常,要想常乐,就要出离苦海。因此,修德修慧,追求脱苦涅盘,从轮回无穷的生命逻辑得出一切众生曾经是自己的父母的结论。为报父母之恩,放弃自己的苦乐,尽心尽力,为众生的利益服务,为最大限度地利乐众生,一心一意追求成佛。

    如此方为佛之本心,即心无外物,四大皆空,以修来世,以修本心,以度化众生,超脱苦海。如居士方才所讲,皆是谬论,若是佛也讲求入世,也讲求功利的话,那便不是佛了,如何还可以度化众生!”

    玄奘的长篇大论说完了,杜睿闻言,确实失声而笑,仿佛听到了人世间最大的笑话一般,道:“大师所言,已然失了本心,失了佛家的jīng要,在下也知佛教历经千年,公众迷信其教义,虔诚有加。然在下一介鲁夫,不诚大义,提几疑惑,求大师释惑。”

    玄奘不动声sè,他已经猜到了杜睿今rì来的目的,却也不慌不惧,道:“居士但讲无妨!”

    杜睿点点头,起身道:“其一,佛教谈,不食肉。在下试问,不食肉,吃什么?除了吃五谷杂粮以外,另一个办法就是饿死。在下再试问,一只兔子有生命,一棵稻子有没有生命。同样是生命,为什么动物的命不能杀,而植物就可以杀。

    是不是因为动物和人更接近同类,而植物和人感觉更远。所以,佛教不让世人去杀一个人可以感受到他喜怒哀乐的动物。而让世人去杀一个人不知他也会痛苦的植物呢?

    其实,万物皆有生命,皆有他生存的权力。对一切生命当惜之爱之。恰如佛教所言,一切当无“分别心”才是,而且佛家讲求众生平等,岂能因为听不懂植物的呻吟而对他滥杀。

    杀一只鸡谓为杀生,食一碗米而不谓作恶。孰不知,一只鸡仍一生命,而一碗饭,是千万生米粟的生命矣。与佛教所倡导无分别心,当如何处分?

    佛教教义当延展为更博大才是,如果只是宣扬一面,多少有点掩耳盗铃之嫌。不吃肉食必然要多吃植物。在下以为,如果作不到什么都不吃,那就什么都吃。只是在吃的时侯,怀有感恩的心,不要糟蹋生灵给予的食物的机会。每天吃刚刚好,不要贪食。暴殄天食才是对佛教大不敬啊。”

    “这~~~~~~~~”玄奘刚刚清明的脑子再一次乱了,杜睿的话,让他无法反驳,诚然万物皆有生理,如何能厚此薄彼,这与佛家众生平等的理念无疑是相悖的。

    杜睿接着又道:“其二,佛家谈,不杀生。在下试问,人尚有恶善分别,如果不杀,何来惩恶扬善。再者说,蛇虫鼠蚁杀或不杀。倘是不杀,人也无法生存。蛇虫鼠蚁来到世上,他本来就有生存的权力。如仓鼠偷窃人的食物,这本是合情合理,合乎生存需求。佛教不是鼓励众生平等么,杀他必然不平等。

    倘上众生平等,魔和佛也应平等。倘是众生平等,蛇虫鼠蚁和人也应平等。但是,魔和佛的斗争从没有停过,蛇虫鼠蚁和人也从来没有停过他们间为生存而争战。一切的战争都是合理的,他们在战争合理的生存着。

    让众生杀众生,让众生养众生。绵绵不息,这才是大佛教义啊。试想,猪大了,被杀了,摆上了餐桌。才有了人类养猪的yù望。才有了更多小猪出生的机会,他们的生存的权力才不致于被剥夺,如果只能养而不能杀之,猪的生存权和生育权将无法保障啊。”

    “这个~~~~~~~~”玄奘更是挠头不已。

    杜睿再接再厉道:“其三,佛家说,不yín不yù。倘若真是如此,人生存将无法生衍。如果这样,只要一百年,世间将变成猴子或野兽横行的世界。佛真能渡一切人类都成佛吗?能成佛的或有机缘成佛的毕竟只是少数,就象每年的科举状元只有一名,大家都是状元也就没有状元了。是不是考不上状元的人就等待到老死,不娶妻不生子?事实是,考不上的人就认命,繁殖后代,终究有后代有考上的可能。同理而言,今天你成不了佛,又不娶妻生子,如何能等到成佛的那一天呢?”

    玄奘迷惑了,在这一刻,他甚至对必胜追求的理想都产生了动摇,如果人世间当真如杜睿所言,人为何还要修佛,佛教还有存在的意义吗?

    玄奘曾经发下的大宏愿岂不是全都成了虚妄,那么释迦牟尼呢?

    当年释迦牟尼还是一个王子的时候十分痛苦,因为他看到世间有很多人都非常的痛苦,他就在思考一个问题:人为什么会有痛苦,怎么样就可以让人不这样痛苦。他思考了很久得不到答案,直到有一天,他在两棵菩提树下突然大彻大悟,人之所以会有痛苦,那是因为人的yù望得不到满足才会有痛苦,那么如果人没有yù望就不会痛苦了。没有yù望,这就是佛教最初雏形的时候的教义。

    可是就像杜睿说得那样,人怎么可能没有yù望呢?

    可是让玄奘就此承认杜睿的观点,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的,佛学毕竟是他一生的追求和理想,一个人怎能轻易放弃理想呢?

    “居士对佛家怀有成见,且所言,不通,不通!”

    杜睿闻言,笑道:“大师笑我不通,在下却要笑大师不明。”

    玄奘面sè微微一动,道:“贫僧如何不明!?”

    杜睿道:“大师连何为佛都说不清楚,岂非不明!”

    玄奘不禁有些急了,道:“居士此言,贫僧倒是要请教一番,居士且说说何为佛?”

    杜睿淡淡一笑,道:“要说清楚何为佛,首先就要明白,佛教因何而起。”

    玄奘问道:“居士且明言!”

    杜睿接着道:“佛教以人的烦恼为起点,认为“烦恼和菩提不二”,正是因为烦恼使人思考,得到了追求解脱的动力。对客观实在的世界进行否定,但对意识的认识也不是肯定的,它不承认“我思故我在”,认为理xìng、思维和物质一样,是随生随灭,一切都在运动和变化,“诸行无常”,“无眼耳鼻舌身意,无sè声香味触法”,认识同样是靠不住的,用意识感知世界的实在只是暂时的,只有心之本体,要追求“本来不动”,要像金刚一样“坚、明、利”,做到充实、干净、巨大,这样才能把握自身,在这个世界“如幻、如阳焰、如梦、如水月、如响、如空花、如像、如光影、如变化事,如寻香城”的世界上站稳脚跟。首先从这一点上来说,佛就是不切实际的!说其存在是因为缘果,说其不存在也是因为缘果。”

    玄奘不禁有些急了,道:“如居士所言,佛学岂不是没有存在的意义,都是水花,井月,虚无缥缈!”

    杜睿接着道:“这倒也不是,佛教有一点,还是比较可贵的,那便是对自身的理论也具有批判jīng神,它破一切虚妄执著,“是诸众生无复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无法相、亦无非法相”,它破“我执”,反对以我为心,它破“法执”,反对以物质世界为心。它认为,人的本体有同一xìng,所谓“随拈一法,无非法界,本来智慧觉照,与佛不二”,它肯定每一个人身上觉悟的力量,相信人有自救的能力,依在下看来,除了自救以外不能靠任何外来力量。那些号称有神通,能够渡人的“神僧”,在下看来不过就是些“野狐禅”。还有一点,就是佛劝人行善,不是要人执著于善恶,无非是认识到人自私自利的积习太深,所以用各种各样的戒律来束缚,用布施积德来改变,它的最终要求是“不思善、不思恶,那个是明上座本来面目”,要人从根本上破除主观的分别执著而归于客观的真实。

    佛教的教育针对xìng也很强,它有很多觉悟方法,这当然是在长期的推广实践形成的。在一开始主要有三个法门,对于因为生活的压力而被烦恼所束缚的,它要求做到“戒”,通过克制yù望达到内心的平静,对于生活比较干净,做到内心安乐了,它提出可以“禅定”,就是通过默想等方式使思绪不要在散逸,重新堕落烦恼,对于思想坚定,认识比较深刻透彻的人,就要讲究“慧”,要他生觉悟心,增加他的智慧,生悲悯心,去帮助他人。”

    如今佛教度化世人的方法还很简单,甚至可以称得上是野蛮,不出世,便无法修行,无法得到圆满,但凡无法脱开尘世的,便直斥为生无慧根。

    这一点在rì后,佛教倒是有了不小的发展,对于有知识的人,有基本觉悟的,又舍不得下身边事物的,就取消出家的概念,讲究直指人心,以顿悟入道,这叫禅宗;有的化才学不高,无法领悟长篇大论,就执持一句佛号,念念不忘,久而能所两忘,证入一心不乱,这叫净土宗;有的平时生活就比较严谨,追求纪律的快乐,就要求jīng持禁戒,举止语默就合乎规律,久之就妄心不生,事理圆融,这叫律宗;有的有学术的爱好,就jīng研法相,深探妄源,转知成识,这叫唯识宗;有的追求神秘,就口持真言,手结印契,意作妙观,一心持咒,结印不散,就能改造无始以来的浮滑之气,得定开慧,这叫密宗。

    总之,在漫长的岁月里,佛教形成了众多因人而异的教育方法。

    玄奘糊涂了,杜睿一会儿批判佛家,一会儿又替佛家说好话,这让他无所适从,试探着问了一句:“如居士所言,岂不是说佛家有其存在的必要!?”

    杜睿道:“确实有存在的必要,只是却需要大力改革,佛教在在认识论上是虚无的,是无生有的,它以空无为起点,以空无为终点,但它是非常自信的,“天上地下,惟我独尊”,对现实世界是严厉的批判,它采取的是金刚怒目的姿态,它对恶有抵抗的态度,用狮子吼震撼世界的怒吼,对待自己有断肢割肉的坚忍。它参悟生死但不否定生的重要,不否定劳动的重要,它否定偶像崇拜,否定权威的作用,它尊重生命,提倡不杀生,要和自然和谐相处。

    然而,佛教同天下的一切宗教一样,它有天生的不足和后来的流弊。佛教对于常人的难处,就是空有认识,而生活在现实世界的人,认识不能持久,随念随生,明心见xìng的人,离生死尚远,遇到困难,未能做到不动心,所以“理可顿悟,事需渐修”。承认世界、意识的空无,就很容易地放弃了对客观世界的能动作用,放弃了好奇心、求知yù,就放弃了人的伟大力量,这种认识只会使人回归到原始状态。

    如果全世界人都彻悟了,世界也就结束了,如果有一部分彻悟了,有一部分有所领悟,有一部分没有领悟,那么佛教就会成为统治者统治世界的工具,变成鞭子、枷锁和麻药,变成保守势力,因此变得不可理喻。

    即使是打入佛教内部的僧人,他们同样会出现分化,变得追求次序,追求利益和惟我独尊。一群僧人平时无所事事,就研究学术,假借释迦牟尼的名头,耗费了无数的心血,撰写了浩如烟海的任何人毕生都难以卒读的佛典,似乎写尽了天下万物的解脱术,然而实际效果却是布下了巨大的**阵,以辞害意,繁芜庞杂的理论掩盖了佛教悲天悯人的核心。它的众多派别,众多入门方法,暴露出作为佛教徒只能以空想,不知所云的辩论和莫名其妙的参悟来打发无聊的时光,特别是在以前的佛教盛行的天竺,僧人成为统治阶级,以传教的形式,宣扬因果报应,社会次序,完全违背了释迦牟尼的理论根基,它包含的神秘主义、参欢喜禅、搞完全的供奉,造成了无数的血案,给大量老百姓遭受巨大的痛苦,给世界带来极大的动荡,表现出令人厌恶的极端个人主义的破坏xìng。”

    玄奘听着,不禁冷汗淋漓,若是当真如杜睿所说的那样,佛家岂不是成了大罪人,度人不成,反而害人了。

    “居士!佛家该如何?”

    杜睿笑道:“此事大师何须问我,只要想想大师当年不畏艰险,只身前往天竺国求取真经是为了什么?”

    玄奘道:“当年贫僧西行之时,原百姓颇多困苦,民不聊生,因此上,贫僧便想着要前往西方我佛圣地,求取真经,已救世人,如今看来,贫僧所为,不过是荒谬罢了!既然佛家无用,贫僧还修来做什么!”

    玄奘说着,不禁满脸的痛苦之sè,一生的追求和理想就此破灭了,佛门不但不能普度众生,反而会成为害民的工具,这让他的内心极其悲苦。

    杜睿忙道:“大师且不必如此,在下有一言,还请大师静听!佛家劝人向善,这是好的,却不该劝人与世无争,人生来就是要争,不争如何生存,当年大唐要是不争,天下的百姓恐怕到如今还苦困不堪,这是其一,劝人向善,却不劝人避世!”

    杜睿等玄奘消化了一会儿,接着道:“其二便是劝人惩恶扬善,以累计功德,不修来世,只为今生!”

    玄奘听着,频频点头,突然一阵明悟,抬头看着杜睿,道:“居士果然好心思,如此一来佛还是佛吗?”

    杜睿笑道:“大师为原的百姓,天下苍生,不惜置身险地,求取真经,难道就不能为了天下的百姓,苍生的福祉,将这佛教改上一改,既然能造福天下,大师又何必执着于佛xìng,即便不能大圆满,然只要大师能超脱这一切,将天下的业果,加与自身,这等大宏愿,岂不更好!”

    玄奘再一次沉默了,修佛究竟是修自身,还是修天下苍生?

    杜睿接着又道:“大师!难道想要看着魏周之事再现,使沙门横遭大难吗?”

    玄奘一惊,看着杜睿,久久不能言语。

    杜睿说说的魏周之事,便是当年北魏太武皇帝和北周武帝灭佛的旧事。

    佛教自传入土以来,曾几度辉煌。佛教最兴盛的时候是在南北朝时期。当时人们对佛教的狂热毫不亚于一场全国范围内对某些人的极端崇拜。如有人当着大众面前割取自己身上的肉去喂鸟,遍体流血却颜sè不变,又有僧人自以铁钩挂体,燃点千灯,一rì一夜,端坐不动。在这样的狂热下,那时的僧尼道众、庙宇寺院也是远多于现在,而且那时的僧尼还享有很多的特权。然而盛极必反,宗教也一样。

    北魏太武皇帝之时,由于沙门历来可以免除租税、徭役,所以锐志武功的魏太武帝就在太延四年下诏,凡是五十岁以下的沙门一律还俗服兵役。他还听信宰相崔浩的劝谏,改信寇谦之的天师道,排斥佛教,并渐次发展为灭佛的行动。

    魏太武帝的废佛行动,始自太平真君五年的弹压沙门,他下令上自王公,下至庶人,一概禁止私养沙门,并限期交出私匿的沙门,若有隐瞒,诛灭全门。翌年,卢水的胡人盖吴在杏城起义,有众十余万人。七年,太武帝亲自率兵前去镇压,到达长安时,在一所寺院发现兵器,怀疑沙门与盖吴通谋,大为震怒,下令诛杀全寺僧众。崔浩趁机劝魏太武帝灭佛,于是太武帝进一步推行苛虐的废佛政策:诛戮长安的沙门,焚毁天下一切经像。一时之间,举国上下,风声鹤唳。

    又北周武帝天和二年,有一个叫卫元嵩的人给周武帝上书,认为“唐、虞无佛图国安;齐、梁有寺舍而祚失者,未合道也。但利民益国,则会佛心耳。夫佛心者,大慈为本,安乐含生,终不苦役黎民。”

    因此,他建议周武帝灭佛。公元572年,周武帝诛杀权臣宇护,把大权收归己有后,于次年十二月,又召集道士、僧侣、百官再次讨论佛、道、儒三教的问题。这一次,“帝升高坐,辨释三教先后,以儒为先,道教为次,佛教为后”。把佛教抑为最末,事实上已是灭佛的前奏。

    当时有些佛教徒不知周武帝用意所在,还一个劲地争辩不休,说明佛教当在道教之上,心里很不服气。而另一些明眼人却看透了周武帝的心事,指出:“若他方异国,远近闻知,疑谓求兵于僧众之间,取地于塔庙之下,深诚可怪。”

    他们认为周武帝这样做并不能达到预期目的,因为“但顽僧任役,未足加兵;寺地给民,岂能富国”。

    武帝不怕死后下地狱的威胁,于建德三年五月十五rì,正式下诏“断佛、道二教,经像悉毁,罢沙门、道士,并令还民。并禁诸yín祀,礼典所不载者,尽除之。”

    一时间,北周境内“融佛焚经,驱僧破塔,宝刹伽兰皆为俗宅,沙门释种悉作白衣”。

    建德年,北周灭北齐后,针对继续发展的佛教实体,立即推行灭佛政策,毁寺四万,强迫三百万僧、尼还俗,相当于当时总人口数十分之一的人重新成为国家编户,这对急需兵源和财力的封建朝廷来讲,其意义之重要不言而喻。

    周武帝灭佛,时间较长,涉及面广,触动深,成绩可观,这一点是值得充分肯定的。因此当时有人称赞说:“帝独运远略罢之,强国富民之上策”。

    灭佛事实上也起到了“民役稍希,租调年增,兵师rì盛。东平齐国,西定妖戎,国安民乐”的作用。正因为北周成功的灭佛运动,才使它国力大大增强,为北周灭齐乃至北周统一北方都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灭佛有统治者政治上的需要,也有佛教发展过剩,佛教徒骄奢yínyù的必然结果,杜睿说出这番话来,就是为了给玄奘法师提个醒,毕竟在原本的历史上,还有过唐武宗灭佛的故事。

    一个宗教派系如果发展到危及统治者地位的时候,他们也就自然没有存在的意义了,被诛灭,进而销往,也称得上是佛家的因果报应。

    杜睿之所以兴起与玄奘商讨,改良佛教,主要就是因为,虽然不喜欢佛教对人民思想的禁锢,但却毕竟是一种化财富,杜睿不忍心看其发展成为畸形的模样,还有一方面的原因就是,佛教如果利用好了,或许也能成为稳定社会的一种工具。

    当然杜睿不可能让佛教成为大唐宗教信仰的根本,那种消极的思想,如果被大唐的军将们接受了的话,还打什么仗,君不见后世印边境冲突的时候,解放军一个冲锋打过去,却发现印军皆在战壕内诵读佛经的故事。

    玄奘的内心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善心占据了主动,抬起头看着杜睿道:“诚如居士所言,若是当真能修天下万物生灵的福祉,贫僧何惧死后坠入厄鼻地狱!”

    杜睿闻言,心也不禁大为感佩,虔诚的双手合什,对着玄奘躬身道:“大师若能如此,则为天下万民之福,在下谢过了!”

    杜睿虔诚的不是佛教,而是单单对玄奘这个人,难怪后世的学大家鲁迅都说,玄奘历经千难万险,求取真法的jīng神,是华民族的一道脊梁。

    如今杜睿还要在此基础之上,再加上一句,玄奘的大情怀,大慈悲更是华民族的脊梁。

第一章 我们回家了

    大唐贞观十五年二月一rì,泉州。

    刚出了正月,过节的气息还没有完全散去,这些年随着新法的推行,人们的rì子好过了,头上没了那些豪门大族压榨,凡事都有官府料理,人们过rì子的心气顺,对年节的态度自然也就恭顺了几分。

    此时泉州港张灯结彩的,看上去比上元佳节的时候还要热闹许多,人们也放下了手头的事,早早的便到了港口,一个个都伸头张望着。

    人群,一个身着朱紫sè官服的年人更是望眼yù穿,恨不得冲到海里去,人们在这里驻足已经一个时辰了,海面上却还是一派风平浪静。

    “冯大人!杜陵郡公可是说了今rì便能到!?”

    在年官员身边的正是冯照,他昨rì便到了泉州打前站,盖伦帆船船身颇大,杜睿担心泉州港铺排不开,便让冯照提前回来安排。

    “刺史大人!小人可不是什么大人,我家少爷说了,今rì能到,那便定然会到,且再等等吧!”

    年官员正是泉州刺史,姓严名通,当年杜睿在泉州时的那位刺史因为协助杜睿出海远行,已经被太宗擢拔,调任鸿胪寺任正卿。

    因为杜睿的缘故,如今大唐海上贸易发展的几位迅速,泉州做为一个港口城市,自然也是水涨船高,早已不是当年的蛮荒之地,在严通之前的两位刺史,也因为政绩卓著,调任长安。

    严通怎的都没想到,如今这等天大的好事居然落在了他的身上,偏偏他在任的时候,远航三年多的杜睿回来了。

    听了冯照的话,严通尴尬的笑了两声,小声道:“对!对!再等等!且再等等!”

    人群再次变得安静下来,在这些百姓当,大多数人都还记得当年出海时的盛况,对杜睿,他们也是满心的感激,正是因为当初杜睿选择了泉州作为始发港,才让泉州在这三年之内发展的如此迅速。

    一直等到正午时分,海平线上影影绰绰的显出了桅杆,紧跟着越来越多,就好像大海之上平白的生出了一片林木。

    “来了!来了!”

    有眼力好的,突然惊叫了起来,顿时原本安静的码头,顿时炸开了锅,人们纷纷欢呼了起来,人cháo不断的向前拥挤,站在最前面的一些百姓甚至被后面的人都挤到了海里面。

    严通不禁一阵大惊,好在身边有兵丁保护,才没有遭了厄运,只得不停的高喊:“安静!都安静!莫要拥挤!乡亲们!莫要拥挤!”

    可是这个时候,谁还听他的话,远航的英雄就要回来了,他们泉州的大恩人要回来了,人们恨不得跳进海里,去把那些缓慢移动的大船都拉回来。

    杜睿此时就站在长安号的甲板上,远处码头上欢呼的人群,他也看的一清二楚,心里也止不住的阵阵激动,三年了,三年的时间了,他终于回来了,终于回家了。

    身边的宝钗早已经是泪光连连,虽说在大唐没什么让她牵挂的人,父母亲人也早早的故去了,可是这里毕竟是她的家乡,离乡rì久,终于回返,也是掩饰不住的激动。

    “少爷!前面就是泉州港了!”

    杜睿点点头,声音发颤道:“是啊!我们总算是回家了!”

    杜睿从来都不是一个感情外露的人,如今却也是一样难掩激动之情,人都说近乡情怯,几rì前绕过南半岛的时候,他就没办法再平静了,如今看到故乡人,怎能不激动。

    泉州港和他离开之时相比,也变了许多,当初那个小渔村,如今俨然发展成了一座大海港,这一路上行来,杜睿也不是能遇到自大唐驶来的海船,虽然还没有深入印度洋,但是孟加拉湾却已然是如履平地。

    杜睿当初费尽心思的要做这个海贸的先行者,为的就是这个,只有走出去,才能不断的发展,才能不断的进步,很显然,如今的大唐已经不再排斥大海了,这对杜睿来说,才是最值得高兴的事情。

    “我们回家了!”

    杜睿突然转身振臂高呼,紧接着无论是苏麟等飞虎军将士,还是船工水手,也都纷纷跟着大喊了起来,终于回家了。

    “我们回来了!”

    “我们回家了!”

    有的人激动狂喊,也有的人失声痛哭,这一路上行来,太多的袍泽弟兄将生命留在了大海和异域他乡,如今他们回来了,而那些故去的人,恐怕也就只能在那些陌生的地方,眺望故乡,做一个孤魂野鬼了。

    苏麟兴奋的跑了过来,道:“兄长!待会儿你第一个下去吧!”

    杜睿闻言一愣,他明白了苏麟的意思,苏麟是想要让他单独接受百姓们的欢呼,可是他却摇了摇头,道:“不了!还是让那些故去的弟兄们先下船吧!为了大唐的未来,他们将xìng命都丢在了外面,和我们这些个活着的人相比,他们才是真正的英雄!”

    苏麟听杜睿提起来那些逝去的袍泽弟兄,也不禁一阵黯然,沉默着点了点头。

    杜睿的吩咐很快就被安排了下去,一排排的飞虎军将士托着那些将姓名丢在了异域的弟兄们的骨灰,葬身大海,连尸身都找不到的,则只能用瓦罐盛放着他们的一些遗物。

    杜睿看着大家站好,将腰间的宝剑抽了出来,擎在手,大声道:“弟兄们!身经百死,而得一生,如今故国就在眼前,我们回家了,但是那些为了大唐的未来,为了炎黄苗裔将xìng命丢在了他乡的弟兄们,他们却再也看不到故乡的亲人了,如今我们带他们回家!”

    “回家!回家!”

    所有人都齐声高喊了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激动与悲伤的复杂表情,他们是回来了,可是那些已经逝去的人,他们还回得来吗?

    不!回得来!

    海船靠岸,岸上的人们还在欢呼着,雀跃着,但是欢呼声很快就嘎然而止,一幕奇特的景象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率先走下船的不是那个风姿卓绝,才华横溢的杜陵郡公,而是一队队的飞虎军甲士,每个人的手上都慎之又慎的捧着一个瓦罐。

    人们在片刻的惊愕之后,突然爆发出了一阵哭声,人群再次向前面拥挤,伸长勒脖子,不断的张望着。

    当初杜睿出海远行,所招募的水手大多都是泉州本地人,这些人每rì里在家倚门眺望,盼的就是亲人早rì归来,他们实在是不能接受,回来的只是一个瓦罐盛放着的骨灰。

    杜睿终于下来了,严通连忙迎上前,拱手道:“供应郡公远行归来,开亘古未有之壮举!”

    杜睿勉强笑了一下,拱手还礼,道:“这位大人客气了!”

    杜睿说完,便朝着那个刚刚搭建用以欢迎他们归来的礼台,一把将上面大红sè的锦缎扯了下来,苏麟见机快,连忙让人将一匹匹皂帛挂了起来,没多大功夫就将一座灵堂布置好了。

    那些骨灰被飞虎军将士恭敬的摆放在了灵台之上,一个个排位也被安放好,此时泉州港早已经乱作了一团,找到了自己亲人的,一个个相拥而泣,没有找到的,还在尽着最后的努力,而那些已经在排位上发现了自家亲人名姓的,则忍不住失声痛哭。场面一时有些失控,苏麟紧张的看着,赶紧让人护卫在杜睿的身旁,生怕发生意外。

    杜睿却是不为所动,看着那些被供奉在灵台上的牌位,这些人当,有一些杜睿还认识,可如今却再也见不到了。

    突然杜睿的一个举动,让所有人都楞住了,喧哗的人群也瞬间安静了下来,他们惊讶的发现杜睿居然跪下了。

    一个大唐的公爵,居然为那些命同蝼蚁的小民跪下了,所有人都被惊呆了,泉州刺史见状,也不敢怠慢,跟在杜睿的后面跪了下来,紧跟着苏麟等飞虎军将士,还有那些死一生归来的船工水手们全都跪了下来。

    百姓们反应过来之后,也全都跪下了,呜咽声再一次响了起来,既为了他们故去的亲人,也为了杜睿这一跪。

    “魂兮归来!”

    杜睿放声大喊了起来,俯身一拜,两行热泪也不禁淌下,这些故去的英灵用自己的生命,开创了大唐的新格局,他们确实值得杜睿这一拜。

    “魂兮归来!”

    一些人加入了进来,跟着放声大喊,又是一拜。

    “魂兮归来!”

    这一次所有人都发出了喊声,那些将xìng命丢在了异乡的人们,听到亲人的呼喊声,英灵也回家吧!

    “魂兮归来!”

    一声声悲怆苍凉的喊声,就好像是在为那些英灵指引方向一般,不断的响起,久久难以散去。

    “魂兮归来!”

    拜过之后,杜睿在苏麟与杜平生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回头看着漫无边际的人群,大声道:“诸位乡亲父老,在下奉皇命,游历天下,环游宇内,如今已过三载,今rì幸不辱命,我们回家了!”

    人们不再有悲伤,不再有哭泣,在这一刻,人们的心满是自豪,即使那些有亲人在此次环球航行之故去的,也为他们逝去的亲人感到了无尽的自豪,人之一生,能亲身参与这等壮举,何惜一死。

    还在船上的加里?皮尔斯,伊莎贝拉,以及拜占庭帝国的使者加利亚尼,还有他们的随员,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他们虽然难以理解,却也不禁震撼。

    加利亚尼此时脸上突然露出了喜sè,他终于即将踏上遥远的东方帝国的土地了,带给那位富有远见而慷慨的东方君主迟来的致敬和回礼,为两国缔结友谊,让他们的祖国能够摆脱阿拉伯人的侵袭。

    他是第一个真正肩负着国家使命到达东方帝国的罗马人,却不是第一个尝试来到这里的,早在数百年前,当时统治原大陆的还是炎汉王朝,在帝国的最南端,一群自称是来自海西的大秦使者出现在了rì南郡的帝国官吏面前,他们声称带来遥远的西方皇帝的国书,最后他们被帝国的郡国兵部队一路护送前往雒阳。

    但是实际上,这些自称是来自海西的大秦使者,只是一群胆大包天的希腊商人,他们的货船在风暴损失殆尽,于是这些流落到扶南的希腊商人想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主意,冒充罗马的使节,前往东方帝国,朝觐东方君主,按照他们从扶南人那里打听到的消息,作为来自遥远异国的使者,他们将得到大批回礼,包括价值连城的丝绸。

    当这些冒充罗马使节的希腊商人到达雒阳的时候,已经病入膏肓的汉朝孝桓皇帝接见了他们,他们献上了只是带着从扶南采购的象牙,玳瑁等礼物,幻想着万邦来朝的刘恒欣喜若狂,当即下令从皇室所用的贡锦,挑选作为回礼,同时将写给罗马皇帝的国书写在了一方极其值钱的锦缎上。

    那些希腊商人对于刘恒的慷慨大方简直喜出望外,在罗马,丝绸是最受欢迎的奢侈品,一匹丝绸可以换回等重的黄金,而且那些丝绸还只是帝国的商人贩卖到西域的普通丝绸,可以说是在帝国所有丝绸最差的货sè,根本不能和皇室所用贡品相比。

    这些希腊商人便迫不及待地踏上了返回故乡的航程,回到罗马之后,这些在东方帝国行骗的希腊商人根本不敢提他们冒充罗马使者地事情,上岸以后甚至隐匿了一段时间,才开始脱手卖出手里的丝绸。

    可想而知,作为帝国皇室御用的丝绸出现在罗马地市场上,引起了怎样的轰动,这些工艺巧夺天工,薄如蝉翼。sè泽光滑圆润,手感让人着迷地丝绸顿时让罗马的贵族为之疯狂。然后从亚细亚行省开始,这些珍贵丝绸成为了各个行省贵族追逐的对象。

    当时的罗马皇帝,马尔库斯奥列里乌斯正在上rì耳曼行省的前线和蛮族军队对峙,如果那些希腊商人不是那么贪婪,直接将手里的丝绸全部卖光的话,也许他们可以逃过一劫。但是看到那些罗马贵族愿意出高价来购买这些丝绸。这些希腊商人里有人藏下了丝绸,打算等到价格被炒得再高然后再卖出去。

    随着时间辗转,当马尔库斯奥列里乌斯带着儿子康莫都斯从前线返回罗马,听说到这种珍贵丝绸后,已经是三年之后,作为受到马尔库斯奥列里乌斯宠爱的独子,康莫都斯对这种丝绸表露出了渴望拥有的感情之后,马尔库斯奥列里乌斯便让自己的近卫军侍从官长佩伦尼斯去购买这种丝绸,花了比当初希腊商人们卖出丝绸时十倍的价钱买到了希腊商人手里仅剩不多的丝绸。

    在亲自见到了大汉皇室御用地丝绸以后,马尔库斯奥列里乌斯在经过了一开始地惊叹以后,便敏锐地意识到这种从不曾在罗马见到的珍贵丝绸里面蕴藏了秘密,然后在这位罗马皇帝地调查下,知道这些丝绸是一群从亚细亚行省上岸的希腊商人手里流出的以后,马尔库斯奥列里乌斯立刻让自己的近卫军寻找这群希腊商人。

    一直以来,丝绸都是罗马人趋之若鹜的奢侈品,可是雄踞西亚的波斯人垄断了东西方之间的贸易,抽取着高额的税赋,甚至阻止罗马和遥远的东方帝国接触,马尔库斯奥列里乌斯本人对帕提亚发动的战争,有很大一部分动机便是出于贸易原因。

    从亚细亚行省登陆,携带前所未见的珍贵丝绸,这一切都让马尔库斯奥列里乌斯相信那些希腊商人发现了通往东方帝国的海上航道,甚至有可能见到了东方帝国的主人,否则难以解释他们是如何获得那些珍贵丝绸的。

    于是那些希腊商人开始被近卫军追查,从罗马出发的近卫军在各行省寻找他们,而马尔库斯奥列里乌斯也下达了悬赏令,仅仅是数rì之后,亚该亚行省便有人向当地的官吏告密,抓住了其一名希腊商人,而这名希腊商人之所以会被告密,其实源于他在一年前在一次聚会上喝醉酒以后把自己冒充罗马使者,接受了东方帝国的君主召见的事情说了出来,当时他还在几位贵族仕女面前,还用他那略懂皮毛的汉话说出了天子的发音,不过那时候没有人在意,只是认为他在吹牛而已,直到马尔库斯奥列里乌斯下达了悬赏令以后,曾经与会的几个记xìng不错的人才知道那是真的,然后便去告密领赏了。

    很快,在近卫军的拷问下,被抓的希腊商人很快把所有的同伙都供了出来,而那份东方帝国皇帝陛下写给罗马地国书这件事情也被一并招了出来。得到报告的马尔库斯奥列里乌斯立刻对那位拥有东方帝国国书的希腊商人的家里进行了搜查,最后总算找到了那份装帧华美的国书,至于那些希腊商人则被砍掉脑袋示众,财产充公。

    虽然罗马人从屋大维时代就从共和转向**制度,同时还确立了奥古斯都的dú cái地位,但是元老院却依然存在,在帝制时期的早期,奥古斯都一直都是由几个大贵族家族轮流执掌,直到五贤帝时期元老院才逐渐恢复一定的权势。马尔库斯奥列里乌斯将汉朝的国书在元老院提了出来,认为应当和遥远地东方帝国建立友好的关系,没有一个人反对。而唯一的问题就是没人看得懂国书上地内容。

    马尔库斯奥列里乌斯和元老院的罗马贵族们自然不甘心失去这个和东方帝国接触地机会,于是在罗马各行省悬赏能够阅读东方字的学者,许下了丰厚的报酬。

    作为西方的强大帝国,同时又是奴隶贸易盛行的国家,罗马几乎拥有各式各样地人种,就如同在帝国的雒阳,你可以偶尔看到来自海西的女奴。同样在罗马,也有着数量极其稀少的汉人奴隶。最后一位来自西里西亚行省的年轻学者出现在了马尔库斯奥列里乌斯的面前,这位有着四分之一汉人血统的年轻学者祖母是一位被贩卖到罗马的女奴,其祖上曾是帝国的官吏,后来因为犯罪,而被全族发往敦煌充军,而她就是那个时候被卖到西域,最后辗转到了罗马,和帝国的风俗不同,罗马人并不歧视外族,所以她很幸运地被西里西亚行省的一位乡下贵族买下。成为了他的妻子。在她地熏陶下,她所生下地孩子都学会了她家乡的语言。

    这名年轻的学者同样从他父亲那里继承了祖母的母语。除了他以外,还有其他几位稍微懂得一些汉语的学者到了罗马,在年轻学者的主持下,他们翻译了东方帝国的皇帝陛下给罗马皇帝的国书。

    国书的内容被翻译之后,马尔库斯奥列里乌斯在浏览了上面的内容之后喜出望外,因为那位遥远的东方皇帝表达了愿意和罗马建立友好关系的意愿,并且表示随时欢迎他们的使团再度来大汉,同时希望下一次双方能够就具体事宜进行行之有效的讨论。

    这一封国书让整个罗马的贵族都为之兴高采烈,从很久以前,他们就渴望和遥远的东方帝国接触,只不过地域上太过遥远,才让他们一直都处于失望。当然这份国书里正式提到的,帝国曾派出使节,前往罗马,最后却被波斯人所阻止的事情,让罗马的贵族再一次集体咒骂了一遍贪婪的帕提亚人,连同这次试图隐瞒国书的死去的希腊商人一起。

    马尔库斯奥列里乌斯在元老会上做了激情洋溢的演讲,他宣称帕提亚人试图阻止东西方之间交流的yīn谋破产了,同时保证罗马的每一位贵族都可以得到东方帝国的丝绸,而且再也不需要向帕提亚人交纳高额的税赋。

    在马尔库斯奥列里乌斯的推动下,罗马上下都掀起了一股东方帝国热,然后组建前往东方帝国的使团和船队得到了元老院和全体贵族的支持。

    一个名叫佩伦尼斯的将军作为马尔库斯奥列里乌斯最信任的近卫军侍从长官,成为了使团的长官,负责一切事宜,陪同他一起的除了近卫军士兵,和几位会汉语的学者以外,还有不少充满求知yù的学者以及一些对东方帝国有着美丽憧憬的贵族。

    经过几年的准备,从地海出发的舰队驶向了遥远的东方,同时跟随的还有那些充满冒险jīng神的商人的船队,他们跟在舰队后面,想要去东方捞金,美丽的丝绸让他们疯狂,足以让他们忘记大海的危险。

    然而佩伦尼斯是不幸的,在驶入印度洋之后,他的船队便遭遇到了大风浪,结果全部葬身大海,巨大的损失打击了罗马人的热情,寻找前往东方帝国的计划只能被无止境的搁浅下来。

    加利亚尼怎么都没想到,在数百年之后,他居然成功了,他马上就要踏上这个强大的东方帝国的土地了。

    呼吸着清新的海风,加利亚尼看着走出船舱随从,露出了笑容:“詹卢卡,我们很快就能踏上东方的土地了,真不知道那是一个怎样迷人的国度。”

    “我想一定很美丽。”詹卢卡是加利亚尼的随员,也是拜占庭帝国使团的副使,他从小就听说了许许多多关于大汉的故事,如今真的到了这个国家,眼神里不禁充满了向往。

    “伊莎贝拉公主,这里的景sè很美。不是吗?”加利亚尼心情大好之下,居然生出了和伊莎贝拉攀谈的兴致。

    他知道这位来自法兰克的公主是那位东方公爵的女人,但是这却并不妨碍他对美的向往。如果这朵美丽的法兰克玫瑰愿意对他有所回应的话,他甚至不惜放下自己肩负着的使命,向杜睿提出决斗的邀请,用男人的方式,来决定这朵玫瑰的归属!

    但是很可惜,伊莎贝拉却被有和加利亚尼说话的兴趣,虽然拜占庭帝国要比奥斯特拉西亚王国强大许多,但是在她的眼,这个天下最强的男人只有一个,就是杜睿。

    “是的!伯爵先生,也许您可以在甲板上多欣赏一会儿!”伊莎贝拉说完,就带着袭人和元chūn两人走了。

    她虽然是奥斯塔拉西亚王国派来的使者,但是由于她和杜睿特殊的关系,所以对她并没有什么限制,而皮尔斯和加利亚尼等人在没有得到杜睿允许的情况下,就只能在船上待着了。

    “这就是大唐帝国吗?这就是杜睿的故乡吗?真是太神奇了,这里简直太美了,那些都是贵族吗?上帝啊!成千上万!不!他们都是平民,可他们的衣着怎么如此华丽!上帝啊!这可真是一个梦境般的世界!”

    一只脚踏上东方的土地,伊莎贝拉公主也是难掩心的激动,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总算是到了杜睿的家,按照这些天从元chūn,袭人那里听来的一些关于东方人家庭道德关系的信息,她知道,从今以后这里就是她的家里了。

    至于奥斯特拉西亚,她这一生恐怕都只能将那个生养她的地方长存在梦境之了。

第二章 西方人眼中的大唐帝国

    麟德殿内,正在批阅各地送来奏折的太宗接到了泉州刺史严通送人送来的八百里加急快报,立刻就摆驾前往承庆殿。

    泉州刺史的奏折当,还夹带着一份杜睿的信件,里面主要说的就是韦克塞斯,奥斯特拉西亚,拜占庭,以及其他沿途各国派遣使者的事情,在这其拜占庭帝国则被杜睿反复提及。

    当初太宗也曾听杜睿说起过关于海西之地的情形,知道这个拜占庭帝国,不过和拜占庭人建立关系。太宗并不是太热衷,只不过他认为太过相对封闭的帝国需要和外界交流,而当时世界上唯一能取得和帝国对等交流的也只有杜睿提到过的拜占庭和阿拉伯而已。

    不过阻碍东西方之间直接交流的阿拉伯人成了敌人,当然最重要的是从地缘政治上来看,大唐和拜占庭之间没有直接的冲突关系,至少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如此。

    杜睿在信提到了,大唐发展的工商业需要一个倾销地,而要让崇尚陆地霸权的大唐走向海洋,有着丰厚利润的海上贸易才是最好地诱因。

    只是这些对太宗来说都是次要的,真正让他兴奋的是杜睿终于回来了,坐在御辇里,太宗也不禁想起了三年前,杜睿离开长安之时,那落寞与解脱的深情。

    三年过去了,太宗也不禁感慨自己当初确实是太过于小心了,一直以来他都认为,杜睿这个人才华横溢,旷古绝今,这种人可以用,却更需要防备,为了大唐的江山社稷,他几次三番的恨着心,将杜睿罢黜,但是换来的却是杜睿对大唐无休止的功绩。

    想着,御辇已经到了承庆殿,一般大臣接到了消息,已经在承庆殿内等着了。武列立两厢,官以尚书令房玄龄为首,武将则以总参谋长李世绩为尊。

    在他们的上首站着的是几位亲王,吴王李恪,晋王李治,以及其他几个成年的皇子,李承乾最近大病未愈,没有出现在这里。

    “诸卿,不必多礼。”太宗开口道,“关于此事,朕意让杜睿送那些外邦使节直接前往洛阳,然后经洛阳,再到长安。”

    很快,太宗便做出了决定,和西方人建立外交关系是必然之举,杜睿在信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西方对于大唐来说不但是一个产品的倾销地,更重要的是,通过这次联系,把东方的化传播到西方去,这对大唐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

    长孙无忌见太宗居然不和众臣商议,便一言而决,心不禁微微诧异,道:“圣上!此事依臣之见,是否应当缓议,那些使节真假尚且不论,万一是居心叵测之辈,岂不是让圣上身处险地!”

    太宗闻言,不禁皱眉,最近这一年来,他对长孙无忌越来越不满意了,在朝堂之上拉帮结派,对于太子李承乾,也是多有攻讦,太宗也不再像当年那样信任他了。

    “此时便不必了,杜睿已经呈上了奏章,具言此事,料想不会有假!诸位爱卿有何异议,也待来rì杜睿护送使节到时,再做区处!”

    仅仅是半个时辰后,便有驿骑从长安出发前往了泉州。

    泉州城内,杜睿最近这段时间也是忙乱不堪,那些逝去的船工水手们的家属需要抚恤,杜睿自然是倍加赉赏,还吩咐杜贵要照顾好那些有亲人去世的家庭,定要做到老有所养,少有所依。

    这段时间,加利亚尼几次要求让那些跟随而来的拜占庭商人上岸做生意,杜睿却一直没有明确的回信。

    实际上,杜睿对于那些拜占庭商人来大唐做生意的前景并不看好,虽然拜占庭地跨三大州,物产丰富,可是比起大唐来仍有不如,他实在想不出拜占庭商人能带来什么货物,让大唐的百姓有购买yù望。

    不过这个问题不该是他去考虑的,该头疼的是那些拜占庭商人,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些人只要带着大唐的丝绸,茶叶和瓷器回去,就足够让他们赚得盆满钵满。不过这件事还需要太宗的首肯才行,在域外,他可以自作主张,但是如今回到了大唐,他便宜行事的权利,自然是要被收回的。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那些跟随船队过来的各国使节一点儿都不觉得寂寞,他们享受着东方帝国丰饶的物产,穿着丝绸衣服,使用jīng致的瓷器,喝着从来没见过的茶叶,从大唐学者那里了解东方帝国的各种风俗和情景,各国的学者也专心致志地学习汉语,希望能早rì看懂东方帝国的书籍。

    事实上当这些来自来自各个国家,诸多学派的学者看到严通的私人藏书时,几乎惊讶得说不出任何话来,直到过了很久他们才争相赞美起这伟大的神迹,然后他们如饥似渴地学习如何使用毛笔纸墨,厚着脸皮向那些教导他们汉字的大唐学者讨要纸张和茶叶,在他们看来大唐的学者实在是太幸福了,有提神清脑的饮料,便于书写的纸张,还有穿着舒适的丝绸衣服,jīng致的器皿,而且这还是东方帝国的南方边境,真不知道到了东方帝国的繁华地区又是怎样的光景。

    夜晚,当旁人都睡熟了的时候,身为韦塞克斯使臣的皮尔斯则在点着的烛灯照明下,写着自己的rì志,虽然他还是不太习惯使用毛笔,不过却已经可以用毛笔写出流利通畅的英来。

    今天我看到了被唐人称之为床弩的远shè兵器,这是一种远超我想象的武器,它的有效shè程在一千米以上。威力却和传说当的帕提亚骑兵在三十米内的穿shè相当,甚至更强,拥有这种武器并大量装备的大唐军队纪律严明,拥有高超的军事训练和战术素养,我能清楚的看到那位拜占庭使节加利亚尼伯爵在见识了这种床怒的威力之后,那惊愕的表情,尽管我不知道唐人还向我们隐藏了什么更为可怕的秘密武器,但是有一点儿我可以确认,即便是隐藏了部分实力,他们依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军队。

    另外根据我所认识的那位苏将军的讲述,奉命镇守南方边境的军队,只是东方帝国的三流部队,东方帝国真正的jīng锐是他们的皇家近卫军,也就是曾在不列颠岛上同我们并肩作战的飞虎军,一共二十万人规模的常备军,难以想象当那些地狱的使者,发动攻击的时候,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形。

    除此以外,苏将军说东方帝国还有沿着漫长的北方边境线驻扎的八十万仅次于飞虎军的强大部队,此外就是和我们今天看到的这些,一样分布在大唐各处的地方守卫部队,我粗略地计算了一下,东方帝国所拥有的正规常备军,已经接近两百万人,如果算上他们庞大的后备部队,东方帝国所拥有的军事力量是恐怖的,远远在拜占庭和阿拉伯人之上。

    写到这里,皮尔斯停下了手的毛笔,他知道自己回到韦克塞斯以后,所记录的这些情况一定会被王国内那些蠹虫一样的贵族视为危言耸听,不过他很庆幸,塞万卡是位睿智而富有远见的国王。

    和皮尔斯一样,加利亚尼也在写着他们的rì记,有了便于书写和携带的纸张,加利亚尼正以一种高昂的热情记录着他们在东方帝国所见到的一切。

    东方帝国真正的着迷之处,并非是它的物质,而是它的历史,哲学和传承的jīng神,我和其他人现在所处的地方,据说是东方帝国地方守备部队的军营,但让我吃惊的是东方帝国的军官们有着很高的学术修养,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藏书,上面记录着古代的圣哲所留下地教诲,他们时常阅读这些典籍。以充实自己的心灵世界。虽然我还不能完全阅读东方帝国的书籍,但是从那些军官的只字片语里所表达出的唐人圣哲们的jīng神世界已经征服了我,我想如果亚里士多德,柏拉图他们也在这里的话,他们同样会为之倾倒。

    加利亚尼写到这里,停了下来,然后看向了书案上的《论语》和《道德经》,来自亚历山大里亚的他是柏拉图学派的重要学者,对于哲学有着偏执般的研究热情,东方帝国的哲学为他打开了一所前所未有的大门,尽管他现在所能看懂的章节不多,但是他却已经深陷了下去,甚至将自己的使命都忘记了。

    在见识了东方帝国的强大之后,让加利亚尼庆幸的是,在拜占庭帝国没有元老院那种机构,否则那些愚蠢而短视的贵族一定会叫嚣着征服东方帝国,得到丝绸行省的狂妄之语,加利亚尼甚至在想,如果当初亚历山大大帝带着他的远征军越过印度,进入东方帝国,或许他的尸骨会在东方帝国的某处地方腐朽,湮没无闻。

    遥远的距离让大唐帝国和拜占庭之间不太可能有直接冲突,但是杜睿始终相信实力才是让别人尊重的根本,对于信奉实力的拜占庭人来说,向他们展示强大的实力,才能让他们明白一些事情,对于一个喜欢观看角斗士血腥厮杀的民族来说,软弱无力就是最大的原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有着所谓mín zhǔ传统的拜占庭人更崇尚强者。

    所以杜睿才会特意让严通安排地方守备部队cāo练,为的就是震慑这些西方人,在他们的心里留下东方不可战胜的印象。

第三章 西方人在东方

    和柏拉图学派的加利亚尼对东方哲学怀有惊叹的心情一样的,还有此次前来的斯多亚学派的学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儒家的思想和斯多亚学派有共通之处,同样坚持道德,认为人民应该顺从,但是和儒家思想比起来,斯多亚学派无疑要显得简陋许多。可以想象当这些斯多亚学派地学者看到理论完美的儒家典籍时,他们所受到地震撼。在他们还在为一些浅显的问题争论时,东方帝国的圣哲们已经建立了让人惊叹的伦理道德体系,而这正是现在的拜占庭所欠缺的,如果拜占庭能有这些道德体系的话,也就不会发生那么多永无休止的内乱了。

    学者们开始沉侵在学术的世界里而不能自拔,他们每天虚心地向杜睿派来的学者们请教各种问题。

    就在人们等待着东方帝国皇帝陛下召见的消息期间,却发生了一件让杜睿异常震怒的事情,几个鄙俗的拜占庭商人居然试图去找那些当地女子寻欢作乐,可是那些蠢货忘记了这里是东方帝国的领土,驻扎在这里的军队受皇帝陛下的命令保护着这片领土和居住在这里所有的合法居民的权益,而他们冒犯东方女子的行为直接被大唐的将士当成了对东方帝国的挑衅,更该死的是那些蠢货还试图逃避惩罚。

    “我知道他们在大海上航行很久,需要女人,但是这里的女孩不是jì女,而且这里是大唐帝国的领土,加利亚尼伯爵阁下,我很遗憾的通知您,您的队伍里,可能要失去几个人了。”杜睿在得知了这件事之后,异常愤怒,这些粗鄙不堪的西方人,居然将大唐神圣的领土当成了可以任意肆虐的所在,那几个拜占庭商人的做法,让杜睿直接联想到了,rì后那些在国土地上胡作非为的八国联军。

    在见到加利亚尼的时候,杜睿的神情十分yīn沉,虽然那几个人最后没有成功,而是被村民发现,逃回了海滩的营地,但是在他的眼皮底下居然发生了这种事情,无疑让他很恼火。

    “公爵阁下,对于这次的事件,我很抱歉,您可以用东方的法律对他们进行制裁,我不会干涉。”加利亚尼连忙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心里还在不断地咒骂那些该死的商人,若不是为了拜占庭帝国的尊严,他绝不会承认这些混蛋是他队伍当的一员。

    最后在杜睿亲自下达的命令里,那几个藏在营地里的人被搜了出来,当着各国使节的面,宣读了罪状,然后亲手砍掉了他们的脑袋,倒是让那些下岸的商人都被震慑住了,至少没人再敢想女人。

    对于杜睿的处置办法,加利亚尼还算满意,至少这位东方公爵是在通知了自己之后,才和自己一起去营地抓捕了几个人,至于他们的死罪也是他的意见,加利亚尼知道对于那些贪婪粗鄙的商人来说,只有死亡才能让他们清醒的意识到他们现在是在一个强大帝国的领土上。

    太宗的圣旨终于到了,接到了圣旨之后,杜睿当即统治了那些使节和他们的随行人员。

    加利亚尼和皮尔斯等人早早的就在船上等待着了,他们也已经知道他们将会前往东方帝国的首都,朝见那位大唐帝国的皇帝陛下,甚至都有些迫不及待。

    海滩上,大批的商人也开始撤营登船,对这些商人来说,尽快和唐人交易才是他们目前最渴望的事情,从使团的人那里他们知道,东方帝国除了丝绸。还有茶叶和瓷器以及纸张,每一样东西都是可以让西方世界的贵族为之疯狂的东西。

    将近一个月的近海航行之后,船队驶入了长江口,那些西方使节甚至以为他们进入了东方帝国的内海,可是当他们得知自己所航行的水域只是一条河流时,包括加利亚尼和皮尔斯在内的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公爵阁下,冒昧地问一句,我们所在的河流究竟有多长?”

    加利亚尼最后还是忍不住让向杜睿询问起长江的情况来,当得知长江差不多有四千里那么长的时候,他又问了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东方帝国的领土到底有多大,事实上当舰队沿着近海航行了将近一个月驶入长江的时候,他就有种感觉,东方帝国的领土会庞大到让人难以置信。

    杜睿仔细想了一想之后,做出了回答,而他的回答让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加利亚尼还是被吓到了,因为他们在将东方帝国的领土和拜占庭帝国做了比较之后,发现东方帝国的领土是拜占庭的百倍以上。

    当然杜睿口的疆域是大唐已经标注了的区域,包括了大唐如今实际控制的区域,再加上澳洲道,以及美洲大陆,如果只是单纯算人口聚集的地区,也就是实际控制区域的话,领土也不过是拜占庭帝国的十倍左右,不过对于杜睿来说,在地图上划进大唐帝国的区域就是大唐的领土,虽然现在还很荒凉,有的地方还没有实际占领,可是以后人多了,迁移过去不就行了。

    进入长江水道以后,使节团和那些粗鄙不堪的商人彻底告别,那些商人在大唐长江水师的监督下,在扬州下岸,和大唐的商人们进行了交易。

    对于那些商人的交易,加利亚尼都不抱任何乐观的态度,东方帝国的物产太过丰富,唐人未必会对他们携带的货物感兴趣,在他看来也许只有那些稀奇古怪的艺术品可以让唐人有购买的yù望。

    驶入长江以后,杜睿本可以带着使节团沿着大运河的一段北上,直达河东才下船走陆路,不过出于震慑的目的,他只是带着使节团见识了一下炀帝开凿的大运河以后,便带着他们上岸领略起了帝国的风光。

    临近长安时,各国使节团里,除了加利亚尼和皮尔斯之外,其他人都已经换上了一身丝绸制作的唐装,在西方,丝绸是极其奢侈的物品,西方制作的丝绸衣服,其实往往都是在丝绸被贩卖到西方以后,重新拼入亚麻等其他织物重新制作而成,绝对比不上大唐内地出产的上等绸衣。

    西方人的化沿袭自希腊人,所以在服装上也沿袭了希腊人的衣服款式,而且整个地海地区,都是希腊化的辐shè圈内,所以西方人一直以来所接触的外族服装也就是他们认为贪婪而野蛮的波斯人,阿拉伯人所穿的那种衣服。

    因此当他们看到华美的唐装时,几乎很快就接受了这种东方帝国独有的衣服,人们总是崇拜强大,然后因为崇拜而喜欢,对于天xìng追逐强权的西方人而言,东方帝国的强盛让他们很容易接受这里的一切事物,对于东方帝国的衣冠服饰,就是出于这种心理而让他们将自己打扮得和一个唐人一模一样。

    尤其是使节团当跟随而来的家属女xìng,对她们而言,唐人女子所穿的衣服比起他们国家最有权势的贵妇人的穿着打扮都要显得更加jīng致和美丽,特别是每天看着伊莎贝拉公主穿着唐装,更是让她们羡慕不已。

    于是很快她们就将身上所带的金币,大半都用在了购买衣服上,其他贵族也是差不多的样子,他们在沿途疯狂的购买丝绸衣服,并且乐此不疲,要知道他们在西方世界的时候,这些钱只能买上几件掺了亚麻的丝绸衣服。

    对此这些西方人再一次在异国他乡咒骂了一遍贪婪的阿拉伯人,东方帝国在丝绸贸易里的利润只是个零头,钱全都给那些该死的阿拉伯人抽走了,西方世界应该邀请东方帝国一起把阻拦zì yóu贸易的阿拉伯人干掉,他们每一个人在换上东方帝国内陆出产的上等丝绸制作的华服时都是如此想到,无一例外。

    是的,西方人憎恨阿拉伯人,就像上帝憎恨真主一样。

    半个多月的陆地行程让这些西方人见识到了东方帝国的繁华地区,让他们感受最深刻的就是东方人建造的每一座城市都如同要塞一般,他很难想象有什么军队能够把这些城墙高达十几尺的城市攻占下来,也许只有东方人自己的军队才能够做到,不过唯一让他们稍稍好过一些的是,东方帝国并不是人人都能富裕到穿着丝绸衣服,在东方帝国,丝绸同样是一种奢侈品,只不过价格不像运送到西方世界那样高到离谱。

    对于同行的各国学者来说,他们最感兴趣的是东方帝国的社会秩序,东方人将家庭美德视作信条,这让东方帝国有着超乎想象的稳定结构,尤其是当他们知道东方帝国的皇帝始终都将由一个家族传承,而且只能由一个人继承时,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议,即使当年罗马从共和走向dú cái,也从没有过真正世袭的奥古斯都,而现在的西方世界,每一个国家,一个君主逝去之后,意味着的都是国家的分裂,以及战乱不休。

    “如今统治着这个国家的皇帝陛下将会成为西方世界所有贵族都崇拜和效仿的对象,和这位东方帝国历史上最为伟大的皇帝相比,亚历山大,恺撒,屋大维所建立的帝国,就像孩子一样弱小。”

    这是加利亚尼在详细的听杜睿介绍了太宗的丰功伟绩之后,在自己的记述所写的话,和那些将jīng力放在采购丝绸上地贵族不同。使团里的罗马学者一路上都是在各地购买书籍,虽然这些书籍的价格对于普通人来说很贵,可是对这些携带着大量金币的学者来说,即使这些书籍再贵上十倍的价钱,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购买。

    临近长安的时候,每一个学者心里面唯一想去的地方就只有一处,那就是杜睿所描述的太学,那里是大唐帝国学者云集的最高学府,那里有三万人的学者和学生研究着各种学术,对于已经渐渐痴迷于东方学术的西方学者来说,杜睿所说的太学,就是他们心目当的圣地。

    宽阔的官道上,杜睿停下了马匹,朝身旁的加利亚尼等人说道:“我们到长安了。”

    杜睿说着,目光透着矜持的骄傲,和隐隐的激动,骄傲是因为,他相信这世界上不会再有比长安更繁华的城市了,激动是因为,他离开这里已经太长时间了。

    “这可真是一座壮观的城市。”

    随着越来越接近长安,加利亚尼等人不由自主心生崇敬,君士坦丁堡同样是座壮观的城市,不过却显然没有长安的建筑那么整齐,一路行来。所见到的东方帝国的城市给他们的感受是,东方人是一个崇尚纪律和秩序的民族。

    在长安的城门前,杜睿见到了前来迎接的房玄龄与李世绩,也已经是三年多没见面了,再次见到的时候,杜睿感觉这两位历史名臣也苍老了些。

    连忙下马上前,拱手道:“小子何德何能,敢劳烦两位大人亲迎。”

    房玄龄笑道:“世侄无需多礼,你为大唐呕心沥血,不惧生死,我二人又何惧区区烦劳!”

    李世绩看了看杜睿身后跟着的那些西方人,也笑道:“杜家小子!此次你可算是得偿所愿了,且让这些夷人去鸿胪寺暂歇,圣上钦命你,即刻入宫觐见!”

    杜睿慌忙领旨,起身跟着房玄龄,李世绩走进了长安城。

    通过长安城巨大的城门甬道时,加利亚尼觉得拜占庭,不应该说是曾经的罗马帝国唯一能拿来和东方帝国的巨大建筑相比的除了古希腊人留下来的遗产以外,就只有斗兽场了。

    通过城门甬道,加利亚尼等人惊讶的发现东方帝国的首都并不像君士坦丁堡那样拥挤,街道上虽然繁华无比,可是却并不嘈杂,他并不知道在二十年前长安还是一座和君士坦丁堡规模相等的城市,即使在白天也会有盗匪出没,不过现在长安的治安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城市。

    使节团的成员们在小声交谈着,西方人惊讶于长安的明和富裕程度,因为他们已经进城有很长一段时间。可是沿途虽然有不少陈旧的建筑,但都保养得极好,布局十分合理,街道十分整洁,而且他们也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乞丐。

    杜睿把这些大部分穿着丝绸汉服的西方使节带进了专门接待外国使团的鸿胪寺,因为和周边的那些小国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西方大国,在鸿胪寺,皮尔斯和加利亚尼带领的拜占庭使节团受到了最高规格的接待,至于其他那些小国的使节自然有鸿胪寺的官员负责招待。

    还有伊莎贝拉,自然不能和这些使节一概而论,杜睿已经吩咐宝钗等人带着去了他当年在长安的府邸。

    “各位暂且在此处休息几天,等皇帝陛下降旨召见,再一同入宫觐见皇帝陛下吧!”

    安排好了一切,杜睿便跟着房玄龄,李世绩一通朝着皇城的方向赶去,一直到了大明宫的麟德殿前。

    “世侄!圣上嘱咐了,只让你一人进去。”房玄龄笑道,“离乡rì久,莫不是忘了礼仪!”

    看得出房玄龄的心情甚好,一向有些古板的人居然也开起了玩笑。

    这段时间房玄龄确实压抑的久了,朝风起云涌,诸皇子对储位虎视眈眈,太宗皇帝却一直没有表明态度,在朝臣之,房玄龄是最反对易储的,在他看来储位不稳,铁打的王朝也会弊病横生。

    如今好了,杜睿回来了,太子李承乾又有了好帮手,这样一来储位可就不是那么容易撼动的了。

    杜睿并不知道房玄龄心所想,只是道:“小侄领命!”

    对于大唐如今的朝局,杜睿还需要详细的了解一番,在分析之前,对任何事,他都不能轻易的下论断。

    走进麟德殿,在屏风之前,杜睿见着了王德,一拱手道:“王公公!久违了!”

    王德看见杜睿也是欣喜不已,忙道:“这如何使得,驸马爷万万不可如此,且随老奴进去,圣上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

    跟着王德绕过屏风,杜睿一眼便看到了太宗,和三年前相比,太宗明显要苍老的多,两鬓已经斑白,皮肤也不再有以前的光泽,给人的感觉,英武之,带着沉沉的暮气。

    杜睿连忙紧走几步,跪倒在品级台前,叩拜道:“微臣杜睿远行归来,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宗看着杜睿,目光之有些感怀,突然笑了,道:“你这小子,不声不响的便做出了这么大的事,要不是看在安康和汝南的面上,定要好好的惩治你一番,且起来吧!”

    杜睿再一拜,起身垂手而立,道:“臣年少狂悖无行,幸赖圣上宽仁,还请圣上赎罪!”

    太宗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当年之事,朕也有不忍言处,且放开,来!来!来!且将你此行所见所闻,与朕说说,这个世界当真就是个圆球吗?”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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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才之称杜睿重生了,他来到了大唐贞观初年,重生到了莱国公杜如晦庶子杜睿的身上,刚刚清醒过来,他就被告知杜如晦行将就木。 作为庶子,杜睿在莱国公府内是没有丝毫地位可言的,在杜如晦死后,太宗皇帝降下的,杜构,杜荷兄弟分享了莱国公大部分的财产大唐极品闲人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唐极品闲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唐极品闲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