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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月下狂琴     倾汉txt下载     倾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四十五章 幻舞魂芒

    两枪交击过去,张纪和张颌却是同时停手,众人见到两人都没有受伤,只是额头上,自都见了汗水,打湿了头发,显然,这般急速的出枪,两人都消耗了不少体力,而方才最后那一下对上两人又是平局收场。

    在一些外人眼中,二人的交手不过是平平局收场,但张纪和张颌二人以及韩非等明眼人都知道此战谁胜谁负,明显就是只用一招的张纪胜了要用百鸟朝凰才能抵敌的张颌一筹。

    “战场,才是天才的摇篮啊!想不到,经过多年战火洗礼的张纪,在这一套枪法上的成就,还要高过张颌将军一丝,看来,张颌将军还需磨练才可!”韩非微笑着说道。

    “张颌将军他只是力量上不敌那个叫张纪的,若不然,孰绳孰败,还未可知呢!”贾逵对这样的结果有些不以为然,若是张颌在力量上再大一些,那个叫张纪的,哪会是张颌的对手?

    “败了就是败了,没有那么多的理由!战场分秒定生死,谁会管你力大力小?不过,张颌将军估计要使出绝招了。张颌将军是一个外柔内刚的人,即便对手是他的同门大师兄,他也容不得自己失败。逵儿,仔细看好张颌将军的‘幻舞魂芒’!”

    “是,师傅!”终于要使“幻舞魂芒”了吗?这等良机,自然不得错过!贾逵双眼凝神,一瞬不瞬的看着战场上那道白色的身影。

    只见战场上张颌收枪对张纪说道:“想不到师兄这一招,力道上的运用也是得以改动,使得威力剧增如斯。颌却只会墨守成规,却是败了。”

    “小师弟说笑了。为兄痴长几年,在你的岁数时。还不曾有小师弟的成就。小师弟资质非凡且根基扎实,他日经历战场凶险之后,成就定当在为兄之上!”张纪丝毫不吝啬赞美之词,不过,这说的也是实话,他万没想到,张颌的枪法竟然不比自己差上多少,他才多大啊,最主要的是。他才跟随师傅几年啊!

    “大师兄谬赞,不过,小弟却还要得罪师兄了!”张颌看了看手中的烂银矟,猛然间抬头,一字一顿的说道。

    “哦?”张纪诧异的看着信心满满的张颌,微笑着道:“莫非小师弟有自信能留得为兄不成?”

    “不打过怎么知道!”张颌平淡的一笑,转而变为严肃,擎枪道:“大师兄,先前都是师门武艺的比斗。下面,小弟要用出自创的枪法了,大师兄还请小心!”

    “哦?小师弟自创的枪法?哈哈,这可是师门的一大幸事!师傅他老人家知道吗?”张纪闻言。甚是开怀,大笑着问道。

    “此枪法乃是师傅故去之前所创,师傅他老人家自然是见过。承蒙师傅的指点,小弟的这套枪法。绝不在师傅的‘幻舞魂芒朝凤枪’之下,大师兄。还要小心才是!”张颌微微一笑,这却不是他自夸,当初他创出这套“幻舞魂芒”枪法之时,即便是他的师傅也为之惊叹!

    比之所学的朝凤枪威力还要更上一筹。

    本来,也不是叫“幻舞魂芒”的,不过,在创出这套枪法之后不久,张颌的师傅就战死了,为了纪念师傅,张颌就将这套枪法改名为“幻舞魂芒”,祭奠师傅这些年来的传艺以及救命之恩。

    “哈哈,好!就让为兄来领教下小师弟的自创绝学,小师弟,请!”张纪手中虎头金枪一擎,战意丝毫不减。这小师弟,当真是练枪的天才!为人质朴,说话不似有虚,看来,还要加上小心才是。

    “小弟这套枪法,名为‘幻舞魂芒’,与师傅的大不相同,大师兄,小心了,看枪!”张颌说完,眼神为之一凝,手中的烂银矟一顺,纵马来到张纪的近前,拧枪便奔前心扎来。

    “不错,速度却是有些,不过,朴实无华,如此枪法,如何比的师傅的‘幻舞魂芒朝凤枪’?”张纪用虎头金枪的枪杆向外一拨张颌的枪头,不屑的哼道。他不怕张颌所创的枪法高超,但是,却见到这平平淡淡的一枪,除了速度以外,根本没有半点可取之处,自然以为是张颌在欺骗于他,不免有些生气。

    “大师兄,小心了!”见张纪这般,张颌哪还看不出张纪的轻视之心,当下出言提醒道。同时,手中的烂银矟枪杆猛然一颤,只见那长枪的枪身,仿佛消失了一般,等再出现时,枪尖诡异的绕过张纪挡来的枪杆,枪尖,改前心,扎向张纪的右肋。

    “啊!”

    张纪惊呼出声,虽然有张颌在前的提醒,再想回枪来挡张颌这一枪却已经是万难的了,也幸亏他张纪久经战阵,应变能力够强,身子急向左边一扭,堪堪让开了张颌刺来的枪尖。

    “大师兄,小心,还没完呢!”随着张颌的声音,握住枪攥的左手再度一颤,烂银矟的枪杆借力,本来枪杆向右弯曲,枪身又是如同消失在视线内,这一抖下,却是瞬间崩直,闪电般扎向张纪的肋间。

    一切,如梦似幻。

    这……不好,吾命休矣!

    张纪心中悲凉,想不到,小师弟的这自创枪法,竟然厉害至厮,枪法轨迹端是诡异难寻,变化路数随心而发,我张纪,不如小师弟也!随即,电闪般,张纪又转欣慰,师傅,你老人家收了个好徒弟啊!怪不得,当年下山之时,师傅你老人家曾说起我张纪资质欠佳,确实,我张纪的资质,要比小师弟差上太多矣!有小师弟在,师傅幸甚,师门幸甚矣!

    想到这里,张纪眼睛一闭,等待着这一枪透体。嘴角,浮现出一抹笑容。小师弟,为兄还真是小看你了!好枪法,却是师兄我小觑了!唯一遗憾的就是。再不能与小师弟你再来比过,未窥这“幻舞魂芒”的全貌。为兄死不瞑目啊!

    “啪!”

    一声闷想,张纪只感腰间一痛。然而,却不是长枪透体的感觉,倒好象,是被枪杆抽上一般,虽痛,却不足至命。这是……

    张纪诧异的睁开双眼,一看右肋间盔甲上,隐约可见一道浅浅的白痕,再感受一下自己的身体。却是无甚大碍,这……方才明明眼见着要扎上了,怎么会是这样?莫非……张纪抬眼看向张颌,正见其持枪微笑着看着自己。

    ……

    “师傅,张颌将军他……”贾逵有些不满的嘟囔道。

    “张颌将军饶了他师兄一次。”韩非一直在关注着战场中的变化,张颌最后改刺为扫,又怎么能逃得了韩非的眼睛。韩非不动声色,轻描淡写的说道。

    “徒儿自然看出,只是。此乃两军战场,张颌将军他这般,却是……”

    “张颌将军他自有主意,岂是你能猜想的?更何况。同门师兄弟,即便是看在师傅的面上,这一枪。也饶得。逵儿,假如你的祖父他不在为师帐下。你与他战场相见,你当如何?”韩非微笑着问道。

    “这……”贾逵顿时为难了。

    “打个比方而已。假如你和你的同族兄弟二个人,也和张颌将军和他的师师兄一般战场相遇,你当如何?”这个徒弟,有点好武厌文了,得好好管管才是。

    “要是……要是战场相见,逵儿……我自然不会手下留情。”贾逵声音很低,懦懦的嘟囔道。只是,弱弱的声音,即便是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所说能有几分是真。

    “哈哈……”

    见贾逵这般,韩非不禁大笑。不错,有大战可观,有徒弟如此,人生,不错!

    ……

    “小师弟,为何手下留情?”再想不明白个所以然,他张纪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无他,只是想劝大师兄投降罢了。小弟的主公韩太守,乃不世出的明君,大师兄当早有听闻才是,何不回去劝说令叔父,早早归降,相信我家主公定然会既往不咎,大师兄意下如何?”张颌自然不会去说饶与不饶的话,他怕张纪面子上挂不住。而且,出战时,韩非有是早有明言。

    能不战,自然是不战的好,毕竟,战场,哪有不死人的。

    “小师弟枪法诡异莫测,为兄佩服!只是,这归降一事,非是师兄能做得主。两军阵前,拼的是刀枪,小师弟,切莫留手,再来战过,即便是死在小师弟的枪下,为兄亦是无悔!”张颌的心思,张纪又怎会不知,只是,自己的一方是自己的叔父,又让他怎么办?唯有舍命一战!

    “大师兄,你……”张颌忙说道。

    “休要多言,看枪!”张纪毫不客气的打断张颌的话,摆枪便刺。

    无奈下,张颌擎枪接架相还。也罢,不若生擒之!张颌想到这里,全身的武艺施展开来,“幻舞魂芒”再度使出,局势,转眼间就为张颌所掌控,手中的烂银矟时而消失、时而出现,如同幻舞一般百变无一,将张纪身体罩定,抢尖消失乍现间,将张纪的战甲撕扯的褴褛破败,狼狈不堪。

    ……

    张颌有心生擒张纪,自然不会痛下杀手,每每避重就轻,再加上张纪本身的武艺就是不弱,虽然看上去狼狈不堪,但是,却未伤到一寸的肌肤。

    张纪,也是看出张颌的打算,只是无奈张颌的枪法,诡异至极,防不胜防。有心就此遁去,却是张颌的枪法缠绵,根本就脱不开身,心中犯苦,却又无计可施。

    不过,张颌舍不得下杀手,这生擒张纪,却是难上加难,一时间,却也难将张纪擒拿下来。

    观战的贾逵,看得直咂舌,目瞪口呆,良久,才清醒过来,张口结舌的向韩非问道:“师……师傅,这……这就是张颌将军的‘幻舞魂芒’枪法?”

    “不错,这就是张颌将军的绝技,逵儿,别眼热这套枪法,这套枪法,最适合的人只有张颌将军,未必就适合于你。招数,不一定是越厉害的越好,而是。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站在前人的基础上。永远是看着前人的项背,而无法超越。就算是有所成就也是有限度的。为师我做到了,因为我创出了属于自己的一些绝招,虽然还不成熟;你二师傅也做到了,他创出了最适合他的绝技——幻舞魂芒。超儿你什么时候能创出属于自己的戟法,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出师,如若不然,你一辈子,也只能活在为师与其他人的的光环下,任你如何勤学苦练。也只会是把差距拉小,而无法成为超越我们的存在。”韩非娓娓的说道。教导徒弟,并不是一味的将自己所知道的强行灌输给自己的徒弟,要知道,有状元师傅,未必就会有状元徒弟。

    有道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状元徒弟。未必就有状元师傅。

    “是,师傅,徒儿一定要创出属于徒儿自己的戟法!”贾逵言辞慷慨,热血沸腾。转而低声问道:“师傅,这戟法,要怎么创啊?”

    韩非苦笑着看了看自己的爱徒。貌似自己还在这条路上走着啊。摇了摇头,颇是无奈的道:“集众家之所长。为自己所用。举一反三,如此。离自创武艺不远矣!”

    ……

    “不好,张将军危难矣,哪位将军愿意上前一救!”看到先前还占了上风的张纪,这么一会儿,却是狼狈至厮,高干不由大为焦急。没想到,这黄逍军中,除了黄逍、典韦外,竟然还有如此高手,竟然能将堂堂的“上党枪王”逼迫至如此!张纪是张杨最爱的侄儿,若是有失,恐对那张杨也不好交代,遂忙向两旁的将士问道。

    “……”

    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推推搡搡,却是一个也不愿上前。张颌的厉害,他们是见到了,上去救人?张纪都被人家打到这地步,自己上前,别救人不成,反将自己搭进去,这也太不划算了!哪一个也不是傻子,谁还敢接言?

    “你们……”高干无语的看着众将,摇了摇头,看来,这次挫敌的计划,却是失败的彻底!自己折了四员将官不说,如今,张纪落难,诸将也被吓破了胆,完全和自己的设想扭转过来!完了,这回去,怎么向张杨交代?韩遂一咬牙,狠狠的看了看诸将,自牙缝中挤出字来,道:“蒋玩,你……”

    “少主勿慌,小白脸休要猖狂,梁丑来也!”

    陡然,身边一声炸雷响开,一羌人样貌的大汉,舞动着两柄大锤,也不骑马,和高干也不曾打过招呼,健步如飞,一边叫喊,一边向战场内冲杀过去。虽未骑马,但是,两条腿的速度,却不亚于战马多少。

    “这人是?”高干早早就看到这个一直跟在张纪身边的羌人汉子,只是不曾有过过多的了解,见其杀出,忙向身边的将官问道。

    “回主公,这人是张将军麾下的一员大将,本是羌人,后姓了汉姓,叫做梁丑,力大无穷,日行五六百里,端是一异人。据说,其悍勇非常,尤其是力量上,没有敌手,即便是张纪,也只能与他战个旗鼓相当,有他前去相救,定然能保张将军无恙!”蒋玩私下和梁丑较量过,自然知道其的武艺。虽没招式可言,但是,想要胜得梁丑手中那对大锤,再加上他一个蒋玩也得是玩完!

    “这人如何?”不下张纪的战将,那……高干眼珠儿一转,连忙问道。

    “莽夫一个,不过,却是对张杨叔侄二人忠心耿耿,除非他二人身死,如若不然,其断然不会另投他处。”对于自己的这个上司,蒋玩是太了解了,不用说,肯定是又动了挖人墙角的心思。

    “可惜了,哎!”怎么我的麾下,就没几个象样的将领呢?比起韩非小儿的麾下,自己的这几员将官,没有一个是能拿的出手的!

    ……

    “梁丑?”

    梁丑的一声大喊,两军阵前,无人不是听得清楚。韩非看着如脱缰野马般冲出的胡人大汉,眉头不由得皱到了一起,他娘的,这人怎么那么像那个偷了典韦双戟,致使典韦身死的胡车儿?虽然因为老子我的到来,典韦再没那样的命运了,不过……哼!就让典韦来报报另一个时空的仇吧!

    虽然只是像,不过,就当受利息了。

    如果让梁道知道韩非现在想的,肯定会吐血的,就算是算上另一个时空的仇恨,那你也应该去找胡车儿,找正主才对,干我梁丑什么事?

    韩非却没想许多,只是满心的恶趣味,猛然转头,对身边的典韦喝道:“典韦!”

    “啊?啊!主公,典韦在!”正看着战场中“表演”看的入神的典韦,冷不妨韩非一声大喝,吓得一激灵,醒过来,忙礼道。

    “看到那个徒步上来使两柄双锤的胡人没有?”韩非一指奔跑中的梁丑,问道。

    “看到了,咦,这家伙和俺老典跑的速度差不多啊,对了,刚才他是喊什么什么丑来着的吧?嘿,真他.娘.的丑啊,这名没起错!”典韦这才仔细的看看梁丑,尤其是见到梁丑的速度,忍不住说道。(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六章 两个丑鬼

    “啊?啊!主公,典韦在!”正看着战场中“表演”看的入神的典韦,冷不妨韩非一声大喝,吓得一激灵,醒过来,忙礼道。

    “看到那个徒步上来使两柄双锤的胡人没有?”韩非一指奔跑中的梁丑,问道。

    不得不说韩非的恶趣味,他只想看个热闹。

    谁让对面的那个家伙长的那么像记忆中的胡车儿形象了,对于历史上典韦的死,韩非是十分感到可惜的。

    “看到了,咦,这家伙和俺老典跑的速度差不多啊,对了,刚才他是喊什么什么丑来着的吧?嘿,真他.娘.的丑啊,这名没起错!”典韦这才仔细的看看梁丑,尤其是见到梁丑的速度,忍不住说道。

    “不错,他叫梁丑,只看这体型,就知道这个人力大无穷,这对武器双锤的个头可不小啊,要不是空心的话,典韦你也未必有他的力气大啊。”

    “什么?力气比俺还大?俺老典偏偏不信!”典韦一听就不干了,毫不客气的打断了韩非的话。他自诩在力量上还不曾怕过谁,直到现在,他典韦都还没遇上一个能够在力量上和他争雄的人呢!“腾”的跳下战马,抱双短戟向韩非请战道:“主公,俺老典要去会会这个什么什么丑的,让俺老典去吧!”

    “去吧,记住,能生擒就生擒,不能生擒,随你怎么处置吧!”这典韦啊,可还真是一活宝,这刚拿话一激他。就忍不住了,当真是憨的可爱。

    “嘿。主公,你就瞧好吧!”典韦撒开两条腿。倒拖着两条短戟快步跑出阵中,嘴里高声喊喝道:“那个什么什么丑的丑鬼,休要以多欺负俺们的小白脸,来来来,俺典韦来会上你一会,咱们玩个黑对黑……俺典韦来也!”

    “哈哈……”听了典韦有趣的开场白,韩非麾下的众将险些笑趴下几个,再看到战场中的典韦、梁丑,还真如典韦说的一般。一对黑!韩非强忍着笑意,忍俊说道:“果然是一对黑,只不过,本太守的典将军却是要更黑上一些,哈哈……”

    ……

    “不好,是典韦,完了,这梁丑的小命休矣!”相对于韩非这一边的哈哈大笑,高干这边。一听到典韦的名字,真好比死了爹娘一般,一阵的骚动。典韦的名气太响了,堪与韩非、吕布的名头相争。要说高干、张杨等人,最怕的是韩非军中的哪两个人,那非韩非与典韦莫数!高干大急。忙向战场内喊道:“梁将军,梁丑。快回来,那是韩非手下的大将典韦。你不是他的对手,危险……”

    至于张纪,死就死了吧,最好张纪死后,张杨也直接干脆的心疼死,我也好收了这梁丑做手下!

    可是,梁丑的忠心,又岂是他高干所能理解的!或者说,在这个一根筋的羌人看来,为主去死,都不会皱下眉头,即便是听到高干的呼唤声又怎样?前面是典韦又如何?就算是前面刀山火海,也拦不住梁丑救主心切!

    几个大步蹿到张纪、张颌的战圈内,梁丑也不打声招呼,右手中的大锤早起,寻到张颌的长枪,大力的架了上去。

    “当!”

    一声巨响,大锤与张颌手中的豪龙胆猛的撞在一起,将长枪颠起一尺多高,张颌只感觉双臂一阵阵的发麻,双手虎口发疼,与张纪相斗了百余合的他早是力疲,此刻,哪堪梁丑的巨力?烂银矟,险些脱手飞出。

    张颌大惊,猛然拨过马头,跳到一边,合枪正准备喘口气,不想,这个梁丑的步下甚是灵活,速度,又不差马匹多少,一个箭步再次蹿到张颌的近前,左手大锤再起,也没有什么招式,自上往下,狠命的砸来。口中喊道:“少主快撤,这里交给俺梁丑就是!”

    苦也!

    战马刚刚跳开,旧力方去,新力未生,张颌再想躲这势大力沉的一锤,却已然是来之不及,无奈之下,也顾不得双臂上的微麻,双手合枪,狠命的迎着大锤架上来……

    正这时,一柄短戟伴随着一个声音自一旁伸了过来,拦在了大锤之下。“嘿嘿,张颌小白脸,这个黑汉子就交给俺老典吧!”

    “当!”比之方才还要大上数分的巨响,在战场上响起,直震的两军阵前的人双耳几要失聪。巨响过后,戟锤应声分开,一个黑漆漆的汉子猛然蹿到二人中间,咧嘴一笑。

    “俺主公让俺来拿你回去!”

    “谢了,典将军!”

    一次的接触,张颌已然知道了这个叫梁丑的丑鬼的力气大小,乍然吃亏下,这一锤若在再接下的话,断难讨得什么好处。与张纪大战百十余合,不只是人的气力欠亏,即便是座下的战马,也是汗流浃背,疲惫不堪。若不是得典韦接下这一锤,就怕是张颌这般的高超的武艺,也断然难取得好处。

    虎落平阳被犬欺啊!更何况,胡这个叫什么梁丑的丑鬼也不是什么犬!

    “没事了,兄弟,你一边凉快去,俺要和这黑汉子过过招,主公让俺抓他回去呢,你别在这碍事!”典韦也不回头,随手一推张颌的战马,直推得张颌这宝马连退出五六步。

    张颌苦笑一声,自然也知道这典韦的脾性,也不会和这浑人计较,当下也不作言语,勒马横枪,也不回本阵,一边休息,一边为典韦观战。

    “你这黑丑鬼是谁?”梁丑打量打量眼前这个比他还黑还壮的大汉,诧异的问道。感情这家伙方才一心救主,却是未曾将高 干、典韦的话听的进去,直到这典韦突然插到他与张颌中间,这才注意到典韦。

    “嘿嘿,连俺老典你也不认识,实话告诉你。你爷爷我姓典名韦,字子昭。你个丑鬼是叫梁丑吧?”典韦嘿然一笑,双手分擎双短戟道。

    “哦。原来你就是典韦!”梁丑恍然大悟,再次打量打量典韦,道:“原来你典韦就长这样啊?”

    “啊?”典韦一愕,不解的问道:“俺老典不长这样长什么样?难道你认识俺老典以前的模样?俺老典,以前可比现在白多了。”

    “听说过,不过不认识,你跑出来干什么,莫非想与俺交手不成?”梁丑只想来救张纪而已,并未想与人交手。他只恨张颌。恨张颌将他的少主弄得如此狼狈,至于张颌有没有手下留情,他看不出来,赵云和张纪是什么关系,那关他梁丑什么事?

    “嘿嘿,俺正有此意!俺家主公说了,让俺老典将你抓回去!”典韦憨憨的说道:“好了,别罗嗦了,是你束手就擒。还是让俺老典亲自动手?”

    “哼,想抓俺梁丑,还要看看你个丑鬼有没有这个本事,看锤!”梁丑一听典韦是来抓自己的。顿时就不干了,赤红色的眉毛一竖,双手锤并举。忽然,身子一掉。撒开双脚,望本阵跑去。

    “呃……”

    见到梁丑双锤举起。憨实的典韦还以为梁丑想与自己过招,双手擎着一双短戟正凝身以待,陡然见到梁丑掉头望本阵中跑去,心中顿时不解,一愕后,猛然醒转,怒声喝道:“好你个黑丑鬼,竟然敢欺骗于俺老典,拿命来!”

    你道梁丑怎么逃了?

    原来,这梁丑虽然傻憨,但是,最是听话不过,张杨、张纪不只一次的同他交代,这韩非的军中众将,与谁都可以交手,惟独两个人不可以,一个是龙骧将军、太原太守韩非韩学远,另一个,就是典韦典子昭!梁丑再仔细的听典韦说完自己的姓名后,根本不做考虑,虚晃了一个招式,掉头就跑。

    可是,如果对手是别人,他梁丑或许也就跑掉了。哪怕是对手骑的是宝马良驹,可初速度却未必能赶得上他的双腿,而且,就算有有宝马,要追也要先命令战马才行,无疑是耽搁了时间,而那时,梁丑已经不知道跑出多远了,所以,一般来说,敌将是万难追得上他梁丑的两条腿的,虽然,梁丑的双腿跑不过宝马的四条腿,但是,宝马的灵活性,却是万万及不上梁丑的两条腿!

    但是,他的对手却是能追的猛虎无处可逃的典韦典子昭!典韦微愕之后,勃然大怒,双足猛顿,却是将生平最快的速度拿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梁丑方才跑出七八步的距离,就被典韦尾衔追上。

    典韦很生气!

    憨人,最恼的就是被人欺骗,尤其,被这个和他差不上太多的梁丑所欺骗!盛怒下的典韦,也顾不得什么招事,两柄短戟举火烧天一竖,双臂运足了力气,恶狠狠的砸向梁丑的后脑。

    “梁丑小心!”张纪,得了梁丑的相救,却是未曾就此离开战场,当看到梁丑欲与典韦交手,心中自然是放心不下,遂同张颌一般,勒马横枪,为梁丑观战。毕竟典韦的名气,太响了,他知道,梁丑必然不是典韦的对手,万一……梁丑解了他的围,他张纪,自然也不能丢下梁丑不管。不过,张纪万万没有想到,以往傻呼呼的梁丑会玩出这么一手,居然……早知道,我回本阵多好?

    张纪心中后悔不迭,怕再给张颌纠缠上,忙拨马欲逃回本阵,却突然见到梁丑被典韦追上,大惊下,也顾不得再打马回本阵,失声道。

    “大师兄,来与小弟完成这未完之战吧!看枪!”张纪欲逃,一旁正自观战的张颌自然看的分明,再加上,张颌与张纪的距离本就不远,打马赶上,一出手,就是看家的本领“幻舞魂芒”,张颌也知道,若是再用师门的枪法,想留下张纪,万难!

    张纪闻听张颌的声音,心中暗暗叫苦,虽然他知道,张他这个小师弟不会取他性命,但是,这个小师弟,想捉他回去的心,却是昭然若现,这万一被他纠缠上,那……想想那可怕的枪法,张纪本能的打了个冷战,听着身后传来的金风声,身子,条件反射般忙向旁边快速的一躲。

    不好!

    张纪心中一凉。知道自己这一躲,还不如硬受了张颌一枪!这个小师弟的这套枪法。最是缠绵不过,虽躲了这一枪。但是,下面的,就是如同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果真如他想象一般,张纪为躲这一枪,这速度,不得不为之一缓,立时被张颌随后赶上,手中的烂银矟,幻出漫天的枪影。再也不是凤凰,也不是什么鸟雀,而是犹如漫天的枪尖麦芒,一堆堆,一簇簇,这边刚消失,又在那边出现,将张纪罩定在圈内,动弹不得。

    正是张颌所创“幻舞魂芒”的最后一式。也是最为厉害的一式,枪法,取自幻舞魂芒朝凤枪的一招“劳燕分飞”,加以“幻舞魂芒”的特性。凝为这一招“万幻夺魂杀”!若说“幻舞魂芒”难防,这一招“万幻夺魂杀”,却是无从可防!唯一的一个克星。就是做到极至的防御。不过,此招唯一的一缺点。就是力量!

    为了追求速度,而牺牲了力量。

    但是。张纪哪里知道?望着漫天的枪尖影芒,无奈下,师门绝技“幻舞魂芒朝凤枪”中的那一式群攻招法“劳燕分飞”使出,硬着头皮迎上。

    …..

    “当!”

    “哈哈,好过瘾!来来来,黑丑鬼,与俺老典好生的比试比试谁得力量更大一些!休要走啊,看戟!”

    听到脑后恶风不善,梁丑不敢多有怠慢,此刻,再也顾不得前逃,慌忙转过身形,横双锤寻得风头所在急架上去,正撞在典韦的双短戟之上!

    典韦双短戟,乃是韩非委托来往的客商,遍地征买镔铁,终于凑够百余斤,请能工巧匠,按照典韦双戟原来的尺寸,另行铸了一对如今的镔铁双戟,所购的镔铁,所剩无己,这一对镔铁双戟,上称称一称,分量足有九十九斤之重!铸成之后,典韦甚是喜爱,每每不离身体左右。旁人纵是舞动一柄,已然是吃力,而典韦,轮动两柄短戟,如风车一般!

    再加上典韦含怒出手,自然用上了十二分的力量,戟锤相撞,发出震天的响声,直震得两军阵前的战马悲嘶不断,不受主人控制的,连连后退。两军的将士,纷纷掩耳,神色却是大变。

    “哈哈,好过瘾!来来来,丑鬼别走,与俺老典好生的比试比试谁得力量更大一些!来来来,看戟吧!”看着“噔噔噔”连退出三四步的梁丑,典韦哈哈大笑,脚下箭步一纵,尾衔来到梁丑身边,双手间的短戟举起,没头没脸的再度砸了下来。

    “看**?!”

    后面观战的韩非眼中闪过一抹的古怪,差点笑了出来。

    平日里,典韦鲜少能遇到在力量上能与他抗衡的武将,即便是韩非、甘宁、张颌等人之流,也是要比他差上不少,只有黄忠还是能和他在力量上勉强较量一番,可也够不上爽快,为此,典韦也是挺寂寞的

    而和这些人打起来却是不甚过瘾。黄忠还好说一点,九凤朝阳宝刀足有七十余斤,也算得上势猛刀沉,但是,和韩非之间的比斗,典韦却是郁闷无比,先不说韩非的身份在,不好比试,单说他力量再大,也要砸得着人才行啊!

    今日,撞见这和他力量上差不上太多的梁丑,却是难得的对了胃口,一腔的热血顿时沸腾开来,也不管什么招式,双手擎着两柄短戟,仿佛,这个梁丑在他眼中如同铁坫一般的存在,而他,似乎摇身变成了一个铁匠,双短戟好似铁锤,舞动如飞……

    “当!当!当……”

    一声声震天般的巨响,在两人的锤戟相交处绽放,梁丑本就不懂什么招式,而典韦,此刻,也忘记了招式为何物,两个黑黑的莽汉,一锤复一锤,一戟又一戟,狂砸复又猛锤,一开始,梁丑还能与典韦拼个旗鼓相当,可是,二十余合后,梁丑渐渐力怯,双脚,不受控制的,随着一声声的巨响,一步步的向后退,再退……

    看着战场上这两个莽汉,两军的将士,无不心生惊骇,这其中一人若是自己,那,此刻怕已然是如同肉泥一般的存在了吧!

    好可怕的两个野蛮人!

    梁丑这边的战局,张纪自然是看到了。这般大的响动,想不去注意都不行,实在是亘古未见!只是,张纪现在,自身都是难保,更不要说什么上前去帮住梁丑了!

    完了,看来,今天我们主仆二人却是要交代这里!这可如何是好?我张纪还好说,有小师弟在,念及同门情谊,其只会擒我,定不会坏了我的性命,可是,梁丑他……

    如果,他要是知道了韩非早有“擒不得即杀”的命令,张纪,肯定会后悔梁丑出来救自己。

    张纪将求助的目光看向本阵之中,可惜,他看到的,却是一张张惊恐的面孔,一个个懦懦不前,身形,却是一步一步的再向后退去。

    完了,这些人,却是指望不上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七章 拿下

    张纪将求助的目光看向本阵之中,可惜,他看到的,却是一张张惊恐的面孔,一个个懦懦不前,身形,却是一步一步的再向后退去。

    完了,这些人,却是指望不上了!

    “你这个什么丑的,怎么样,敌不得俺老典吧?老老实实束手就擒,俺老典留你一条性命,如若不然,你可休怪俺老典手下无情!” 典韦拦在梁丑归阵的路前,望着如同牛喘一般的梁丑,森然说道。

    一脸的疲惫,梁丑忍着双手、双臂上的麻痛,紧了紧手中的大锤,只感一阵的湿滑,定睛看去,却是双手的虎口已然被震裂,鲜血,早已将锤柄殷湿。梁丑低身放下两柄大锤,双手在衣襟上擦了两擦,复将大锤提起,瓮声说道:“再来战过!”

    “是个好汉子,既然如此,俺老典就不客气了!”典韦怪眼一瞪,跨步上前,猛地暴吼一声,道:“万钧破,星石陨落!”

    随着典韦的大吼,两柄短戟再次被举起,左手短戟在前,右手短戟在后,挂定风声,砸向梁丑的面门。虽然,典韦的力量要强过梁丑不少,但是,只是靠力量打的话,再有二十回合,也是难拿下梁丑!毕竟,梁丑也是力气出了名的悍将,而且,羌人也素以耐力见长,此刻,虽然梁丑甚是狼狈,但,也不是一下两下便能收拾得了的!先前的一顿狂砸,典韦是尽了兴,不过,却也磨平了耐性。这一刻,却是用起了招式。毕竟,他不似梁丑那般。只靠力气起家,而这,也正是典韦的可怕之处!

    梁丑自然不会去想那么多,前番的一通狂锤猛砸,已然给他打出了规律,他这莽人,也没那么多的心机,自然也不识得典韦这一招的力量。见典韦双戟砸来,还道是和以前那些一般无二。也不多想,双手擎着大锤,一分左右,来架典韦的双短戟。

    “当!”

    梁丑的右手大锤,正正挡在典韦左手短戟砸来的路上,而那左手间的大锤,却是意外的走空了!梁丑的大锤,真好比两面盾牌一般,平时。用来挡别人的兵器,十拿九稳,这也是他甘愿放弃双短刀而用两柄大锤的原因。这大锤,太适合他这样不会什么招式。却又能将自身力量发挥到极限的人了!

    不过,今天,他却是在这大锤上吃了亏!两柄大锤举起。正自挡住了他的视线,是以。左手大锤的走空,急切间。他却还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在梁丑视线的死角,典韦右手间的短戟,在左手短戟与梁丑右手大锤相撞之后,诡异的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绕过梁丑左手上挡来的大锤,在梁丑视线恢复清明之前,“当”的又一声巨响,凶狠的砸在他右手的大锤之上。

    本来,这梁丑的力量就要逊色于典韦一线,此番,却又是单手来接典韦的双戟,又那里会讨得什么好处?右手的大锤,急速的低了下来,好在他本身力大,强自拖回用错了力道的左手大锤,十字花交叉,勉强抵住了典韦的第二戟。

    可是,典韦这一招,又岂是这么简单?

    这一招,名为“星石陨落”,却真如流行雨一般!右手间的短戟刚砸在胡车儿右手间的大锤之上,左手的短戟却是已早起,猛然扬起一个高度,再度凶狠的砸下。

    “当!”

    右手的短戟再起,再落,左手短戟起……

    “当!当!当……”

    一阵阵打铁的声音,完全是力量上的硬悍。典韦手中的两柄短戟,轮动如飞,真好比两架风车一般,一戟又一戟,轮番砸在梁丑的大锤之上。只见梁丑,身形越来越矮,最后,不得以下,单膝点地,既而,双膝跪倒,地面上,本是很坚硬的地面,硬生生踏出两个深达一寸有余的脚印。

    “梁丑!”张纪看得大急,焦躁下,再也不愿和张颌过多的纠缠,也知道,张颌不会伤自己,眼睁睁的看着张颌的长枪又奔自己的前心扎来,心一横,也不再做躲闪,手中的虎头金枪急抖,瞬间化为一之金色的凤凰,飞扑张颌的面门。

    情急下,张纪竟然用出拼命的招数,他赌的是,既然张颌不愿意伤他,就该不会与他搏命!

    他张纪,和梁丑相处已久,早有了感情在内,自然不愿意梁丑折在典韦的手中。狗,养多年了,主人尚不希望它死去,更何况一直忠心耿耿的梁丑?

    更何况,梁丑是为了救他张纪,才落到如今这一步田地!

    张颌自然知道张纪的打算,但是,即便是明知道,自己也是不得不回枪招架。“订”的一声轻响,二人的枪尖撞在一起,张纪这才迫开张颌的长枪,狠狠一磕马腹,也不待喘息一口气,如没头的苍蝇一般,硬生生的撞出战圈。

    张颌自然是不肯放过,催马尾随追来,拧长枪望张纪背心便刺。哪知道,张纪是吃定了张颌不会伤害于他,竟然对这一枪视而不见,顾自的打马飞奔。

    张颌心中发苦,若是一般敌将,他早就将其结果了性命了,可是,眼前的却是他的同门大师兄!即便二人之间,不曾有过多的交集,但是,看在故去的恩师面上,张颌还真就下不去手!先前如此,这一刻,也是如此!心中无奈的叹息一声,眼看着要扎上张纪背心上的长枪,轻轻地收回。

    小师弟,这番恩情,为兄只有来日再报了!

    张纪虽未回头,可是,身为大将的他,自然听得明白身后发生的变故。心生感激,双眼微红,默念道。当下,再不做犹豫,打马如飞,直直的向典韦、梁丑的战团冲去。

    “典韦休得张狂,梁丑莫要惊慌,某家张纪来也!”

    ……

    “你给老子撒手吧!”

    听得张纪的喊声。典韦从急弛来的阵阵马蹄声中,已是判断出张纪距此处的距离。虽然心中很是纳闷,张颌怎么就没缠住这个张纪。但是,眼看着张纪即将要来到近前,也来不及再去考虑那么多的为什么,双手间的短戟,招式随心而变,刚刚跳起的右手短戟也是不复上扬,猛然探下,随后,向着梁丑双锤的十字花处猛挑。

    本来。梁丑正自拼全力抵抗着典韦狂砸,一身的力量,完完全全的朝上使去。因两柄大锤挡住了视线的关系,不曾看见,也不曾想到,典韦会突然之间就会变招?待得他透过双臂间看到典韦上撩的短戟,再想改变力道,已然是来不及了!

    “嘡!”

    “嗖!嗖!”

    典韦右手的短戟,正正挑在梁丑两柄大锤的十字花处。合二人的力道,这对大锤梁丑再难把持得住,应力脱手飞出一丈开外,滚落尘埃。

    “趴下!”

    随着典韦这一短戟。同时飞起的,还有典韦的左脚!还别说,这梁丑还真听话。让趴下就趴下。随着典韦这一声暴喝,左脚正正踹在了梁丑的小腹上。直踢得梁丑“嗷”地惨叫了一声,翻滚出甚远。

    典韦如影随形一般。左脚落地,猛然一踏,身子,如同出膛的炮弹一般,直追到梁丑近前,抬起右脚,将正自要挣扎着爬起来的梁丑踩回原地,短戟,逼到梁丑的脖项之上,扭头看了看赶到近前的张纪,森然喝道:“再若上前,俺老典就此结果了他的小命!”

    “吁……”

    张纪猛勒丝缰,止住了战马的前行,正看到典韦脚下正大口大口吐着鲜血的梁丑,失声唤道:“梁丑,你……”

    “少将军,你快逃命去吧,这典韦,少主你不是他的对手,不要管俺梁丑了,俺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少将军你快逃!”梁丑极力地挣扎着抬起头,声嘶力竭的向张纪喊着,一边喊着,口中的血还不停的流着,可见典韦的这一脚踹得有多狠了。

    “典韦,你……”

    张纪咬牙切齿的瞪着典韦,手中的虎头金枪一紧,这就要上前动手。他以为,梁丑这摸样肯定是命不久矣了,心痛之下,又哪会顾得上逃命?眼下,他只想拼命!为梁丑报仇!至于,是不是典韦的对手,气血冲头的他,此刻哪还顾得上那么多!

    “嘿嘿,放心吧,这个什么什么丑的丑鬼他还死不了,俺老典这手底下还是有一些分寸了,不过,你若是要再上前一步,那他的命,俺老典就不再敢有所保证了!”看着跃跃欲试的张绣,典韦嘿然一笑,满不在乎的说道。

    若不是韩非有说过要生擒梁丑,怕是再有一个梁丑,也早做了典韦的戟下亡魂,又岂会磨蹭到现在?毕竟,典韦的名头,是一刀一枪打拼出来的,掺不得半点的虚假!

    “……”

    这一手,还真唬住了张纪,涉及到梁丑的性命,他张纪自然不敢卤莽行事,当然了,这也得说张纪为人不错,没那么自私,换成别人,管你死活,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有心救之,还真就怕典韦短戟一伸,那梁丑真就是死得不能再死了。可是,不救他,这……一时间,张纪是左右为难,前也不是,后也不是。

    “少将军快逃,那个叫张颌的小白脸又追上来了!再犹豫就晚了!俺梁丑这一时的还死不了,少将军,当先逃命才是,日后再来救俺!”梁丑见到张颌又赶了过来,知道张纪再被纠缠住的话,再想走就难了。落了他梁丑一个人在此,也就罢了,万万不能两个人都落在敌人的手中才是!

    “诸将士,敌军已败,正是杀敌力功之时,随本太守杀!”

    “杀啊!敌军败了,杀啊!”

    ……

    正这时,韩非的大军阵中,陡然爆发出震天的喊杀声,原来,却是韩非见典韦生擒了梁丑,再见对方阵中的敌军将士早已心生退意,知道这样再耗下去,也无多大的意思,斩敌四将生擒一个,这一仗,也可以了!想到这里。手中的凤翅玲珑戟猛地在半空中一挥,大吼一声。当先杀出。

    见到韩非大军全军掩杀而上,士气大跌的上党军一方。已然是再无战心,高干此刻,再也顾不得张纪、梁丑的性命,只是呼喊了一声“贤侄,敌军势大,速退”后,就忙指挥着大军向上党城内败退。

    “这……”

    韩非大军的动静,自然瞒不过张纪的耳目,再扭头看看逼近的张颌与败退的高干手下的军队。心中无奈的叹息一声,知道单凭自己的力量,已然是万难再救出梁丑了,韩非的大军压上,纵是再多十个八个的自己也是讨不得好处,尤其,大军前面那道威武的身影……再待下去,恐怕,自己也要交代到这吧!张纪神色复杂的看了眼梁丑。急声说道:“梁丑,莫要担心,某家先行退去,待回得城中。定讨得一良策,再来救你!”

    说罢,张纪再不做停留。猛然一拨马头,打马望城内退去。堪堪赶到的张颌。也可以说是故意为之的他,看了看张纪的身影。苦笑着摇了摇头,却是一句话也没说,一勒战马停了下来,放任张纪的离开。

    “小白脸,你私放敌将……”典韦怒哼哼的指着张颌喝道。

    “典将军,颌自会给主公一交代,不劳典将军费心。”张颌苦笑着摇摇头,心中却是一片坦然,师傅,莫要怪徒儿,若是下次战场再遇到师兄,徒儿再不能留情了!

    “儁乂、子昭,这仗打的漂亮!来人,将这梁丑给本太守押下去,好生看管!”这时,韩非来到二人的近前,看了看一半已退入城内的敌军,挥手止住了大军的冲锋。久经战阵的他知道,即便是能冲到城下,那时,城门也是关闭了,城头上,一应的守城物事林立,冲上前去,也讨不得好处,损兵折将,却不是他韩非所愿意的。

    “主公,颌私放敌将,还请主公治罪!”张颌满面羞愧的道。

    “儁乂你忠义盎然,又何罪之有?本太守令你出战,本就是欲让你如此这般的,只是想不到,你办得如此完美!”韩非微微一笑,摇头说道。

    “可是,主公……”张颌一头雾水,不解的说道。

    “呵呵,不要多说了,本太手没有怪罪你的意思,”韩非笑道:“本太守不是那不懂人情味的人,也不喜欢不讲人情味的部下,毕竟,我们是人。”

    “张杨苦心经营,上党城城防险恶,易守难攻,其内,更有张杨、高干等人的大军两万多,强攻,先不说损失多少,我军的兵力就显得不足了。是以,不宜强攻,当攻心为上!杀一个张纪,不杀一个张纪,对战局的影响不大,本太守要的就是他们心生惶恐,将来不战自乱,如若不然,本太守想取他张纪的性命,派黄老将军前去就是,何是又单单令儁乂你亲自前往?结了一善缘,岂不是更好?哈哈……”

    ……

    “这次,上党的敌军出城一战,想必是算定我军远来疲惫,欲以逸待劳,前来一挫我军的锐气。依授来看,张杨久居并州,深知少主你的可怕,未战已是先怯,其只会坚守而断不会出,如此,怕也只有高干才出得此主意。不过,经此一败,怕是他们以后就会就此龟缩在城内,想再令他们出城,难矣!”

    敌军兵退,韩非在没有想到良好的策略前,也不打算强行攻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一贯打仗占尽了便宜的韩非不屑为之。不到万不得已,韩非是决计不会选择强攻这一条途径的。

    回得军营,众军师将领云集到韩非的帅帐中,商议着眼前的军情,日后当如何处之。沮授当先说道。

    “公与先生所说极是。不过,想要破这上党城,其实也是不难。并州多荒废,上党虽有张杨多年经营,但是粮草估计也仅够张杨一段时间的所用,其粮草,断不能以为继。主公若是想不费刀兵拿下这上党城,完全可以与张杨等人拼下消耗。主公有几乎是两州之地作为后盾,更兼冀州自古乃是钱粮所在,张杨等人,又如何能是主公的对手?只是,如此一来,耗日苦久,却是有些劳民伤财,只怕主公不会同意。”法正犹豫着说道。要说,和韩非一起打仗,也是轻松,兵锋所指,所向披靡。要说不轻松,也是当真,虽然以韩非的兵力,往往能很轻易的击溃对方,但是,偏偏韩非却又喜欢在绝对的实力上加之各种各样的计策,使得胜利的天平更加倾向于自己一方,每每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代价,来换取重大的胜利。这也是张杨怕韩非的根本原因、了解的越多,张杨越是怕对上韩非。同时,也是其麾下士兵所敬爱的一根本原因。

    如同这样的劳民伤财的举动,怕是韩非难给予采纳。

    不过,法正却是有些小觑了士兵在韩非心中的地位!韩非只是犹豫了片刻,便是开口说道:“如果,能有有数的粮草,换来无可估计的士兵伤亡,本太守当然愿意!”(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八章 谋

    如同这样的劳民伤财的举动,怕是韩非难给予采纳。

    不过,法正却是有些小觑了士兵在韩非心中的地位!韩非只是犹豫了片刻,便是开口说道:“如果,能有有数的粮草,换来无可估计的士兵伤亡,本太守当然愿意!”

    “少主,这样的话,战事怕是要延迟到数月之后才可见得分晓,恐怕,于主公的大业多有影响。幽州方向前些时日有密报回来,称袁绍得了吕布,已击溃了刘备、田楷的联军,夺了整个幽州的全境,手下猛将也为数不少,号称什么‘四庭一柱一根梁’,四庭者为为:颜良、文丑、郭援、高览。一柱、一梁分别为韩猛、韩荣,别人不说,单说这韩荣,素有‘老枪王’之称,不可小觑。今番袁绍得了整个兖州,若得知我大军主力在此,其若趁我冀州后方空虚,而袁绍夺冀州之心不死,若施以偷袭,可是大大的不妙啊!”得了韩非的采纳,沮授反倒有了顾及,向韩非说道。

    想不到啊,四庭缺了张颌这一庭,如今却又添加了一个郭援进去!莫非这袁绍,就梦定了这四庭之说?见沮授满面担忧,韩非轻轻一笑,道:“公与先生,此事无须担心。袁绍得了兖州全境是不假,但是,曹操等人也不是易与之辈,如此,我军后方,却是无忧。更何况,冀州还有麴将军他们在、壶关、箕关都有我军重兵把守,定然能保得后方无虞!”

    “少主,曹操虽然得了青州小半数。却又和袁绍有什么干系?”沮授诧异。他久在冀州,自然不清楚韩非太多详细的布局。一时之间,却是未曾想到。犹豫着问道:“少主所言所滤者。莫非是青州不成?可是,丰听说,曹操与袁绍乃是幼年好友,当真会刀兵上相见么?”

    “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恒的朋友!”韩非附之一笑,轻声道:“这几年来,处处灾害严重,除了少数的地区外,无不是收成浅佳。甚至是绝收,其中,青、兖二地尤甚,虽然不知道后来曹操在哪弄来的粮草,维持了全军,但是,想来不会甚多。前段日子本太守听说曹操大胜青州军,整整收编了两三万青州降兵的精锐,其粮草。肯定会就此捉襟见肘,必然远图他州。而曹操此人,向来讲究师出有名,所以。他轻易不会向豫州、徐州动兵,而青州,乃是青州黄巾的老巢所在。以围剿残余黄巾贼众之名出师青州,却也是名正言顺。夺粮草也好。取青州也罢,没粮草的曹操却是势在必行。而袁绍在虎牢关后被封为青州牧。虽然一直来都是有名无实,但是,青州,无疑于其颜面一般的所在,袁绍必然不会轻易的放弃青州不要,是所以,其二人,必然会在战场上相遇。如此,我军后方,又何忧之有?”

    “原来少主早已未雨绸缪,如此,倒是授多虑了!”

    “不过,战事这般胶着,却是非本太守所愿意,不知诸位可有好的意见?”这样一打就是好几个月的仗,韩非还真是有所不适应。毕竟,他哪一次的打仗,最多的,也不曾超过一个月,算上往返的路程所消耗的时间,也就一两个月的时间差不多了,当真可以说得上的是雷厉风行,令人生惧。

    “主公,眼下还有一事,需要主公早作决断才是!”郭嘉突然说道。

    “莫非奉孝所说的是……”韩非指了指外面的天色,再指了指上党城的方向,问道。

    “果然什么都逃不过主公的双眼。不错,此番张杨等人新败,更有梁丑获擒,依张纪的表现,其必会尽全力营救之。想其会生夜半劫营之心,如此,我军当早作准备才是。”郭嘉的语气中不无慎重。若真来袭营,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损失却是可大可小,对士气的打击,却是最大。

    “张杨的军中,也少不了聪明的人,怕是其等不会贸然出兵才是。”韩非眉头挑了挑颇有些不以为意,毕竟,谁都能想到,张杨还会犯险吗。

    “主公,若依正常看,其方才也不会出兵才是,可是,意料之外的,高干等人却引兵出城来战。如此来看,一是上党城内无能人;二是,有能人,却无有地位在,并未引起足够的重视。不知主公可是确认城内可有能人?”郭嘉向韩非问道。

    “天象显示,确有颇富谋略的人在上党城内,只是不知此人为谁。”韩非想了想,对于有没有能人在不在城中,他还真不好确认,毕竟,他所谓的观星、天象啥的,都是拿出来忽悠人的东西,历史上,张杨麾下有没有能人韩非还真不知道,更何况,因他的到来,这历史早就发生了变动,他又哪里会知道有没有什么能人这一刻在不在上党城之内?

    看来,瞪着眼睛胡说,这日后的日子,也不大好过啊!还能忽悠到几时?但愿那时,天下早就平定了,要不然……

    “主公,方才阵上那张纪好象曾说了什么‘眭将军’,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主公口中的能人。”这时,站立在韩非身后的典韦突然说道。

    “哦?子昭,你说的可是当真?”看看,咱就是有福气之人,关键时刻,总有这解围之人!韩非此时,已有十分的把握,这所谓的能人,就在上党城中。能令张纪尊称为“眭将军”的,怕是也只有那能人了!

    “自然是当真!当时,俺老典擒下那梁丑之时,张纪来救,对那梁丑是这般说的!”典韦说到这里,突然一指张颌,说道:“当时小白脸也正自赶来,想必他也应该能听到,是不是?小白脸。”

    “子昭,休要胡说,要称呼张将军,叫儁乂也可以!”韩非摇头苦笑。就这事,这会儿韩非没少说过典韦。可是,这憨莽的家伙可能还记着张颌私放张纪的事。就是不曾有过半点的改动,让人一点办法没有!韩非呵斥了典韦一声,随即向张颌说道:“儁乂,典韦胡言乱语,不要太往心里去。不知这张纪所喊,儁乂你可有听到?”

    “主公,无妨的,典将军性情如此,玩笑而已!”张颌心内发苦。却也知道典韦就这德行,索性也不计较,起身向韩非回道:“末将却是隐约听到张纪说什么‘眭将军’,听上去还颇是恭敬的样子,只是不曾听的仔细。”

    “看来,这所谓的能人就是这什么眭将军了,当真是在这城内,”韩非沉吟片刻,说道:“既有能人。自是为人谨慎,怕这偷营之事,他自不会为之!”

    “主公,这个什么眭将军不会为之。不代表其他人也不会为之。就怕这眭将军在张杨军中说不上话,那样的话,这偷营之事。就十之有**了,主公。还是早做防备才是!以不变应万变,才能使得万年船啊!”郭嘉再次劝道。

    “……”韩非一阵无语。小心使得万年船,这道理我韩非又岂会不知晓?只是,有抓贼的,又哪有夜夜防贼的道理!如此一来,这仗,却是无须再打了,不消几日,大军必然成为疲惫之军,那时,恐怕,败的就是自己了!

    可是,就高干出城来战以看这个眭将军为人,其不愿得罪于人,定不会力谏,这样的话……或许,怕真如郭嘉所说的一般,做准备,还是?

    “呼……”这时,平地间起了一阵旋风,掀开帐帘,呼啸着冲进帅帐内,“噗”的一声轻响,韩非帅案上点燃的蜡烛应声而灭。

    “来人,传本太守将令,全军戒备,以防敌袭!”

    ……

    “今日一战,文约折了四远大将,而张某,也有爱将胡车儿被获遭擒,本为挫敌锐气而去,却不想沦落至如今这步田地!即便是张某的侄儿,若不是赵云他念及师门情谊,怕也是难逃被困遭擒之局,险些令我张家就此绝后!若如此,张某实在无颜再去见列祖列宗矣!此战,于我军士气大大不利,不知诸位,可有何良策?”

    联军溃退回关内,见到张绣无碍,张济这才略略松了一口气。方才在关上,他可是担心的要死,他张济自己并无子嗣,视这张绣,如同亲生儿子一般,若真出个好歹,那……同诸人回到屋中,愁眉不展,看了看众人,问道。

    语气中,不无责备韩遂之意,毕竟,按他的意思,这仗,是打不得的,说是他被黄逍打破了胆也好,还是小心谨慎,守着潼关这座乌龟壳也罢,就连他素来倚重的贾诩,都不赞成这次出兵,就他韩遂执意如此。无奈韩遂势大,主弱而宾强,张济也颇有种无奈的感觉,也只好随他。这番,险些折了他侄儿,要说他张济不动火气,那他也就不是一方军阀了!

    “张将军暂且放心,今番我军虽败,但是,韩某尚有一策可以破敌,更可救回张将军的爱将!”这一仗的结果,可以说是大大出乎了韩遂的预料。现在张济有怨言,他也只好生受着,一者,张济的言语不是很激烈,二者,主意是他出的,失败了,别人有微词,也是理所应当。韩遂面色微红,低头沉思了片刻,向张济、张鲁说道。

    “哦?不知道文约有什么良策?”对于韩遂的多智,张济也是有耳闻的。如若不然,羌人反叛,也不至于费劲心力劫持其为统领。

    韩遂清了清嗓子,已经失误一次的他,此刻也拿不起派头,平静地说道:“如今黄逍大军远来,又连克诸多州郡,仅月余,就来到这潼关关下,想来,也是疲惫不堪。今日一番大战,所言其大胜,但是,我军也只是折了几员大将,实力,并没有多大的损伤。而黄逍大军,本就疲惫,经今日一战,身心俱疲,是夜,必然沉沉睡去,如此,实乃天赐良机,我军今晚如乘机劫营,定可让敌人一战而溃!到时,大火一起,烧了黄逍大军的粮草,即便是他黄逍空有三十万大军,又能如何?如此,潼关之围。自然解矣!”

    “这个……”张济闻言,也有几分意动。若是真能如韩遂所说的一般,那。这营,却是劫得!只是,黄逍素以诡谋闻名,其当真就不会有所防备么?万一……劫?还是不劫?一时间,张济好生为难。

    “不可,如此一去,去多少将士,当如送菜一般,去者无回矣!”

    这时。一个低低的、略有些沙哑的声音自张济的身边响起,众人看去,却正是贾诩!只见其接着说道:“天王黄逍,向来奇谋百出,又盛传他精擅观天识相之术,如此劫营之事,对付别人有余,若以之来对付黄逍,怕是不够。黄逍用兵。纵兵力雄于对方,亦喜奇谋胜之,其人谨慎,怕是这边刚出得关中。他那里早就做下了相应的准备,恐怕,即便是我军不想出去。黄逍还想着引诱我军出关一战!”

    “哦?那依贾先生的意思,我军又当如何呢?”韩遂轻笑一声。对于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谋士,他还真有些看不上眼。毕竟,他见得多了!韩遂还奇怪,这张济怎就偏偏看中这一个贾诩呢!

    “以逸待劳,依关隘之利,固守之!”贾诩轻轻说道。名利,对他如同浮云一般。他所看重的,是如何能让自己生存下去!如不是张济对他谦礼有加,二人本是相识,他哪会犯得上搅进这趟混水?

    “哈哈,我还道贾先生有何高招,却不想,闹了半天,却是只如同乌龟一般固守!每每听张将军说贾诩贾文和奇谋百出,今日一见,名不属实尔!”韩遂哈哈大笑,指着贾诩说道:“莫不是贾先生被黄逍大军吓破了胆不成?固守?想是是好,但是,贾先生可想过粮草的问题?关中荒废二百年,所有粮草能维持张将军的三万军队已然有些捉襟见肘,更何况眼下一十七万大军?韩某的西凉、张兄的汉中,也不是产粮重地,如何拼得过有两州之地为后援的黄逍?只怕,未待黄逍退军,我军早已饿死多日了吧!”

    “如此,简单,纵兵抢之,就可以了。”贾诩轻描淡写的说道。

    “咝……”满屋的人,闻言一愕,随即,一阵阵的倒吸凉气的声音,响起。

    “如贾先生这般狠辣,怕是这关中百姓,要发生哗变,汝又当如何处之?”韩遂统兵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将“纵兵抢粮”说得如此轻描淡写的人!他哪知道,当年西凉军兵犯长安、洛阳,李傕、郭汜等人的烧杀抢掠,其中,就有贾诩的唆使!

    “杀之!”贾诩轻轻的闭上双眼,嘴唇微张,从牙缝中挤出了两个冰冷的字眼。

    “……”众人,无不一脸奇怪的看着贾诩,而贾诩,好似老僧入定了一般,再不发一言。这人,当真是一谋士?怎么这杀心比之武将还要甚上几倍?

    即便是先前不是吃惊的张济(毕竟,当年乱长安,他张济也是其中一分子,早就见怪不怪了),此刻,也是震惊的看着贾诩,仿佛,才认识他一般。

    “哦,对了,贾某还有一策,可以不废一兵一卒、一刀一枪,就能解得这潼关之围,只是,贾某料定诸位定不会采纳,是以,还是不说了!”正在大家目瞪口呆之时,贾诩突然睁开了双眼,轻声说道。

    什么?不废一兵一卒、一刀一枪就可退得黄逍号称三十万的大军,这……这怎么可能!强自按捺住心中的震惊,韩遂一字一顿的说道:“贾先生,军无戏言,先生当真有此一策?如真有,吾等必采纳之!”

    为这黄逍大军,张济、张鲁、韩遂三人可以说伤透了脑筋,若真有如此之策,自己又何必以血肉拼之?采纳,当然采纳!不采纳,那是傻瓜!

    “贾某自然不会无的放失,说有,自然会有!”贾诩眼睛不睁,嘴角,勾出一抹笑容。不过,这一丝笑容,怎么看,怎么都有一股阴寒的意味在内。

    “还请文和教我等!”张济不得不上心,黄逍大军压境,首当其冲的,就是他关中,听贾诩有策,遂忙问道。

    不过,贾诩这笑容,怎么……该不会又是……

    “决堤黄河,尽淹之!”贾诩轻声笑着说道,仿佛,他所说的,是一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面不改色,风轻云淡。

    “决堤黄河,决堤黄河……”屋内众人嘴中念叨着这几个字,慢慢的,一个个脸色狂变。

    “对,就是决堤黄河!”贾诩睁开了双眼,屋内众人的脸色变化,自然脱不开他的眼中,而他,又哪会不明白众人的心中所想,语气中,古波不惊,缓声说道:“黄河堤坝一决,洪水倾泻,别说他黄逍大军号称三十万,即便是号称百万又如何?如此,不废一兵一卒、一刀一枪,当可退得黄逍大军,更可使得其元气大伤,几年内,再无力来犯关中,诸位,意下如何?”(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九章 中计

    “决堤黄河,决堤黄河……”屋内众人嘴中念叨着这几个字,慢慢的,一个个脸色狂变。

    “对,就是决堤黄河!” 眭固睁开了双眼,屋内众人的脸色变化,自然脱不开他的眼中,而他,又哪会不明白众人的心中所想,语气中,古波不惊,缓声说道:“黄河堤坝一决,洪水倾泻,别说他韩非小儿的大军号称十万,即便是号称百万又如何?如此,不废一兵一卒、一刀一枪,当可退得韩非小儿的大军,更可使得其元气大伤,几年内,再无力来犯上党,诸位,意下如何?”

    “疯子,你是一个彻彻底底地疯子!”高干跳将起来,指着眭固的鼻子大骂道:“如你所说,黄河一旦决堤,不只是韩非大军,即便是半个并州,也将完全浸泡在黄河大水之中,如此,你眭白兔的良心何安?即便是胜了这场仗又如何?我等还不是要背负千载的骂名?疯子,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也怪不得高干的反应如此激烈,要是韩非在这里,怕是会忍不住,一剑将这个叫眭固的家伙给劈了!即便是韩非知道他眭固的能力,怕也会忍之不住!

    这,也太过毒辣了吧!

    纵然是那个拥有“毒士”名头的贾诩,也不过如此吧?

    或许还及不上眭固的毒辣。

    “眭某已然说过你们不会采纳。” 眭固丝毫不理会高干的责骂,平淡的说了一句,闭上了双眼。愿意去送死就送死吧。唯一一个可胜之策,你们不愿意用。张杨,你也休来怪我眭固不尽力了!

    “张将军。固守一说,肯定是行之不通,拼粮草,拼军力,我们断然不是韩非小儿的对手,不知张将军以为如何?”高干见眭固这般模样,也不好再去相骂,勉强平定了胸中的不平静,转而问向张杨。

    “若真如高将军你所说。硬战我军不敌韩非小儿,固守,却又后方没有,如今,唯有奇谋以胜之!”张杨还没等说话,他的部将杨丑沉思了片刻,率先说道。

    “杨将军所言不错,只是,韩非小儿亦乃是多智之辈。若是此般袭营,被其有所察觉,怕是大大的不妙啊!”张杨担忧的说道。

    “高某见过抓贼的,却是没有看过日日防贼的。他韩非小儿还能通鬼神不成?若是张将军怕了,只消与高某打个后援就行,高某愿带本部五千军马。前去偷他韩非小儿的营寨,如此。张将军可是放心?”高干不屑的看了一旁闭目的眭固一眼,对张杨说道。

    “这如何使得?高将军本就是客人。哪能让高将军你孤身前往的道理,还是……”张杨毕竟是一郡之主,身为主,却让客冲锋陷阵,这,似乎有些说之不过啊。

    “哪里来的如此罗嗦?如今,我二方,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何分你我?好了,就这么定了,四更时分,看高某劫他的营寨!”

    ……

    夜色笼罩山林,遮掩上党城的军营形成大片的阴影,越发显得夜色的黝黑。深夜,万簌俱寂。侧耳细听,除了远处的水声与掠营而过的风声,更再无半点的声响。

    想起几个时辰前的争辩,高干微微一笑。想不到,这个眭固还真有几分本事,确实也不枉张杨如此绮重于他!只不过,这人,心肠甚是毒辣,日后,当小心一些才是。

    不过,若是能为我所用,那该有多好!

    “通过今天的交战,诸位也在城上看到了。韩非小儿的大军与咱们以前遇到的其他诸侯的军队大不相同。

    本将也不得不承认,韩非小儿果有名将之风,不亚于当年的冠军猴,典韦、张颌等辈,尽皆骁捍,军车敢战,素以精锐著称。士气,相对我军高出太多太多。并且,他们的营垒扎的很有条理。高某曾仔细观望已久。其布置井井有条,甚是有度,端得不容小觑。夜半劫营。虽以有心算无心,但,实险事也。诸公。谁愿往之?。

    高干不是一味的蛮干,若不然,他也不会享有“小子房”之名了!听了高干的分析,即便是眭固,也是微微睁开了双眼,再看高干。已少了先前的那般藐视。

    三国时,司马懿案行诸葛亮营垒处所,说:”天下奇才也。”止则为营,行则为阵。营垒,是三军将士的依赖所在。一个优秀的将领,不但要会排兵布阵,更要紧需精通安营扎塞。南北朝时。韦睿引豫州军驰援被北魏包围的钟离。只用了一晚上的时间,“比晓而营立北魏的统帅大惊失色。用杖击地。说:“是何神也?。不是几百人、上千人的小营地,一夜之间,竟然便能扎好,也难怪北魏统帅失色,实不愧“韦虎。之名。

    并且安营扎寨的本身,又就有预防劫营的成分在内。

    有的营地扎的“营中有营。队中有队唐初名将李靖,尤善安营布阵。从诸葛亮八阵图中化出的六花阵法,“大阵包小阵。大营包营。”外以之方,内以之圆。“隅落钩连。曲折相对”。这样的营垒,别说夜间劫营,大白天地进去,怕也会转的个昏头涨脑。

    虽然,韩非不精擅安营布阵,但是,不代表韩非的军中并无这样的人才!郭嘉、法正,他们是阵法成就。丝毫不下于他的谋略!尤其,阵法大家黄承彦在太原居住了些时日,以郭嘉、法正好学的品行,又怎会落下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两个人几乎是天天缠在黄承彦的身边,单单看徐这两个人满面的笑容,众人就知道,他们二人,所获非浅!

    如此,韩非大军的营寨布置。又岂称不得高干的一赞?

    “如高将军所说。这次劫营,当周密布置才是妥当,非是只派大军前往即可。当引兵以于接应才是。而且。一路不够,当多派几路才是”。张纪用兵。与他的假叔父张杨、高干都不同,多走稳重路线。或许,这也和出身有关吧!张杨、高干二人,出身军旅,尤其是张杨的军中,有不少胡、羌军,多少都有那么一丝彪悍的味道,而张纪,幼年跟随师傅练枪,受到的北地影响却是不多。自然与二人多有不同……

    “伯律所言者不假,是以。高某才请张将军引兵以为接应,如此。即便是劫营不得,我军也能全身而退,不知诸将,哪个愿打头阵,夺这首功”。高干点点头,转身向身边的众将看去……

    “末将愿往!”

    武将席间,走出两员大将。抱拳请命道。高干看去,却正是自己麾下的将领,左边一个,姓李名宜。右边一个,姓郑名秋。高干看了看二人,道:“如此。就二位将军了,此行凶险。二位当谨慎小心才是!见机行事,如有不成。当速退之!”

    高干知道这二人,久随自己。可靠、勇敢。久经沙场,胆气十足,兼且弓马娴熟。

    “将军放心!末将既然请令。就愿往去劫营。并愿立下军令状。若有不成,情愿领受军法!李宜郎声说道。大不了,见机不对,退就是了。能有什么危险?反正。高将军他早有言在先,还不如爽快一点。

    “这军令状到也不必立了,今夜劫营本就是风险颇高,谁也没把握保证定然成功。”高干拍拍二人的肩膀。说道。当下,拣选军中勇士,挑足三百人。接着,高干又在自己的亲兵侍卫中,选了十几个骁勇出众的,一并交与二将,护卫左右。又拨了三千兵马,由自己亲自带领,准备随后跟上。

    “叔父,这劫营一事小侄也愿前往。”这时,一旁一直不曾说话的张纪突然间开口对张杨说道。

    “胡闹,今夜劫营,凶险莫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张杨一听,眼睛顿时瞪圆,喝道:“此行凶险万分,万一你有个好歹,你想让我们张家要绝后?”

    “叔父,居家为父子,任事为君臣,莫说这刀枪无眼!即便是那当年的上党之凶险又如何?更何况,高世叔也曾说了,见机不对,退之即可,有叔父等人的接应,小侄又何忧之有?”张纪心系梁丑的安危,若不是梁丑为了救他,哪会被获遭擒?张纪恳切的看着张杨,复又言道:“叔父,岂见覆巢之下,复有完卵乎?”

    “这……”

    是啊,覆巢之下,又岂有完卵!高干若败了。我等更是独木难支,上党城被破之日,当不为久矣,那时,恐怕……

    “少将军若去,当依眭某一策。”这时,旁边的眭固,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双眼,微笑着看了看张纪,点头说道。

    对于张纪,眭固比之对张杨还要好上几分。张纪也知道眭固的有真本事,对眭固,可谓是恭敬有加,言听计从,俨然当其是自己的老师一般。

    “莫非眭固将军想说高某所布置的不周么?”高干本无意去针对一个谋士不像谋士、将领不像将领的人,更不会单单去针对眭固。只是,此人连番与自己唱反调不说,这时又跳出来了,真当我高干是好脾气吗?

    这人,脑袋中究竟想的些什么?

    唯有张纪和眭固多有接触,深知眭固谋略如何,经验之丰。且其谙《孙子兵法》中的兵法奸伪之道。必不会无的放失,有此一说,必然有相应的谋略。张纪大喜问道:“眭将军但讲无妨,纪洗耳恭听!莫非将军在此劫营之后,意欲布置后着?”

    眭固笑着转眼看了看张纪,轻笑道:“劫营只是虚招,设计环环相扣,弃才映兵法虚虚实实之道,少将军当……”

    ……

    “张纪、李宜、郑秋!”

    “末将在!”立在三百先遣队列最前的张纪、李宜、郑秋三人迈步出列。这些人知道,即便是劫营得以成功,他们这三百人,也无几人能生还,完全是抛却了生死一般的存在一敢死队!

    “三更出营,四更接战!”

    “喏!”三人躬身领命。

    “蒋玩!”

    ……

    风过营垒,碰触拒马、帐幕、旗杆、枪戈诸物。罐罐铮铮,如金铁鸣。又如赴敌之兵。衔枚疾走,不闻号令。但闻人马之行声。夫秋。刑官也。主杀!张纪三将引三百敢死勇士,衔枚摘铃,杀气腾腾,夜袭韩非大军的大营。

    韩非的大营营地外。又有军士身掘的壕沟、拒马、铁蒺藜等等防守措施。过之不易。不过,高干亦然早有预备。另选有二百人,持木板、抬飞桥,行走在张纪等军马之前,铺陈木板,把铁蒺藜钉走。架设飞桥,供劫营军卒飞度。

    当其时也。天黑地暗,秋风劲急。卷土扬沙,对面难识人形。稍顷,飞桥搭好。张纪等三将伏在远处,待这两百人悄然退回。聚精会神地往对面看了多时。只见壕沟内侧的韩非军营地安静无声,寂若无人。唯有辕门前高高挂起的气死风灯,孤零零随风摇荡。昏暗的光线,甚至连数十步外的沟堑。都不能映照得清楚。

    张纪捏了捏手中的虎头金枪,感觉,这枪,比之以往。更沉重了几分,手上冷汗浸出。他随手往地上抹了一把。抓起些许尘土,稍微止住了汗水。重又把枪杆握紧。临阵决战,非生即死。且不止关系个人生死。此番劫营的成败,且又牵涉到整个的日后战局。胆气再足的人。也难以做到浑若无事。

    风飒飒,夜沉沉。

    张纪霍然起身,低音沉喝道:“走!”翻身上马。催马疾驰。呼吸间,奔近了壕沟。辕门口,气死风灯摇荡。转回首,三百骑紧紧相随。纵然马蹄上皆裹有布,急促地踩踏在地面上,那沉闷的蹄声。依旧传出甚远。

    韩非大军的军营之中,声息皆无。

    “杀!”

    张纪头一个跃马过沟,虎头金枪手中一顺,猛地刺上辕门外的旗杆。借助战马的冲力,粗大的旗杆前后晃动。灯光摇晃。

    跟随在他后边的军卒,有用大刀的,吐气大喝。紧跟着横砍其上。“喀喇”一声响。旗杆缓缓栽倒。

    “但愿我辈,不辱此行,杀!!!”

    三百零三人,三百零三匹战马,如一道铁流。三百余人奔驰入营。营中外围的帐幕环遭相连。帐幕的士卒闻此巨响,却是安然不动,不见有半个敌人出来。

    张纪心中一跳,隐隐觉得不对。然而,仓促间,他也没工夫细想,怒马驰骋,风驰电掣。转眼功夫,深入韩非大军的大营百步。

    “杀啊!!!”

    这时,蓦然喊声大作!那外围的许多帐幕,却是原本就没有士卒。待得张纪深入百步后,又撞上一座中营。顿时,铜锣声三响,角鼓齐鸣。中营内,一排排士卒持弓挟矢,挺枪束刀,有条不紊,从营帐中跑步而出,向张纪这三百多人围将上来。

    张纪大叫一声:“敌军有诈!速走。”

    话声中,拨马就退。

    然而,进来了,又岂是那般容易就能脱身的?后边侧方两翼,泼剌剌,撞出两队明盔亮甲、擎着巨盾的韩非大军士卒。张纪不认识,但是,和这支军队交过手的人,都会深深的记住这支军队的名字,那,就是“陷阵营”!

    中营帐内,一将披挂锦绣,纵战马哈哈大笑,遥遥呼道:“张纪!白日间你师弟饶你一命,尚不珍惜,今夜还敢来偷袭我营,本太守早候你多日。”

    张纪惊骇欲绝,百忙中偷眼回望去,正是韩非!

    身边只有五十人上下,一样的打扮,正是闻名遐迩的“乞活军”!韩非身边,一个黑得不能再黑,几乎快要融入到夜色当中,正咧嘴憨笑着,两列洁白的牙齿泛着森冷的寒光,不是那典韦又会是哪一个!

    韩非引着五十人冲上前来,口中不无嘲讽的道:“乳臭未干,也来学大人劫营?这般勾当,不知本太守乃是祖宗么!”

    乳臭未干?这韩非也太……

    好象,我张纪的年龄要比他韩非大吧,怎么反我成了乳臭未干之人?至于说韩非劫营之事……

    我怎么就没听说过?

    难道是我孤陋寡闻了?

    秋风寒,热血盈。张纪热血冲头。连受韩非的嘲讽,他又恼且羞。本来劫营,虽早曾料想到,但计划失败,反被敌人劫杀,也不得不恼。张纪捻起背上长弓,取箭一箭射向冲上来的韩非。虽然,他知道韩非也是擅射,但是,想让他持枪上前与韩非过过招,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即便,他对这箭,根本没有报一丝的希望。

    果然,韩非手中的凤翅玲珑戟轻动,点在张纪射来的箭支上,击落后,韩非轻笑一声,不过,笑声中,怎么听,怎么透着一种玩味的意思,道:“既然你这么喜欢射,那本太守就奉陪到底!‘乞活军’、‘陷阵营’,自由射击!”

    韩非的话,仿佛是捅了马蜂窝一般,抑或是张纪这一箭,捅到了马蜂窝上,张纪,现在就后悔了!早知道,自己射什么箭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章 埋伏

    果然,韩非手中的凤翅玲珑戟轻动,点在张纪射来的箭支上,击落后,韩非轻笑一声,不过,笑声中,怎么听,怎么透着一种玩味的意思,道:“既然你这么喜欢射,那本太守就奉陪到底!‘乞活军’、‘陷阵营’,自由射击!”

    韩非的话,仿佛是捅了马蜂窝一般,抑或是张纪这一箭,捅到了马蜂窝上,张纪,现在就后悔了!早知道,自己射什么箭啊!

    随着韩非的话音落下,骑在战马上的“乞活军”、持盾步步进逼的“陷阵营”,纷纷放下手中的刀枪,自腰间、马背上擎起一架架强弩,短距离内,也不曾有所瞄准,一抬手,弩箭如同过境的蝗虫一般,铺天盖地袭来。

    一时间,人临死发出的惨叫声,战马中箭的悲嘶声,交织成一团。三百余人,一排排、一片片的倒了下去。

    “撤,快撤退!”张纪好战归好战,却也并非热血一上来、就不顾后果之人,恨恨地盯了韩非一眼,按下怒火,转马向营外驰去。

    张纪一马当先,虎头金枪荡开飞来的弩箭,一溜烟的冲杀了出去。也幸亏韩非下达了射箭的命令,如若不然,“陷阵营”的将士阵形列上,铜墙铁壁,枪林密布,别说是张纪,即便是韩非、典韦、黄忠也不敢一试自己能不能冲杀的出去!

    然,其他的将士,却是不曾有张纪的本事,听着身后传来一声声的惨叫悲嘶,心中一阵阵的抽痛。待得张纪冲出了辕门。顺着来路上所搭的飞桥逃过壕沟,这才略喘了一口气。忙回头看去,见身后。三百余人,现下,所余者竟然不足三十人!陡然,张纪目光一凝,扭头问向身旁的李宜,急声问道:“李将军,郑将军何在?”

    “张将军,郑将军他……”张纪不问还好,这一问。铁铮铮的一个汉子,此刻,也不禁滴下了泪水。郑秋,在高干的麾下,是与李宜关系最好的一个,如今……

    “郑将军他怎么了?”张纪心中一紧,莫非……

    “事起突然,乱箭太多,郑将军他……他已葬身箭下了!”李宜潸然说道。岂止是乱箭太多。他们万不曾想到,这一轮的齐射,居然足有三千余支弩箭!能够在如此的箭雨下脱身,是该庆幸。还是该……

    这时,一道道的军令从韩非大军军营中传出:“拿下李宜!赏银五百两!”

    “活捉张纪,计大功!”

    “太守有令。活捉张纪”

    “死活不论,诛之者。亦按次功计!”

    ……

    韩非大军营中,像是有几千、上万人。都在齐声大呼:“主公有令,拿下张纪、李宜!死活不论。”呼声响彻天地,振聋发聩,寂静的夜中,传出甚远,映着回音,嗡嗡作响。

    “张少将军,快撤吧!”李宜闪目光看向韩非大军军营的辕门所在,忧虑的说道:“看样子,韩非小儿的大军马上要追出来了,到时再撤,恐怕来不及了!”

    若不是有高干的嘱咐,一切事务都听张纪的指派,李宜哪肯去听张纪的话!好友身死,有心报仇,却是无力为之,心中愤恨,可却不敢在折身杀回去。不说里面千军万马,不说韩非、张颌,单是那一个典韦就不是自己能对付得了的!他李宜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是最清楚不过。眼下,保得性命,才有报仇的希望在!

    仿佛是在印证他所说的话一般,李宜话音刚落,一道身影自辕门内闪现出来,正是韩非!紧随着韩非的身后,典韦并着“乞活军”、高顺率领着“陷阵营”,一队队,一列列,蜂拥而出。

    韩非一眼就看到了壕沟对面的张纪众人,振臂扬戟高呼道:“张纪哪里走,本太守来也!兄弟们,活捉张纪者,赏金一千,官升三级!杀!!!”

    “杀!!!活捉张绣纪!!”

    ……

    “不好!敌军追上来了,快撤!”

    听得身后传来韩非的断喝声,张纪再不敢有所停留,一个韩非就够可怕的了,再加上一个更可怕的典韦,只怕自己这二三十人上去 ,也不是人家两个人的对手!更何况,还有那个“乞活军”在身旁,那个是以一百诛杀有精锐之称的匈奴军上千人的恐怖存在!想到被纠缠住的后果,张纪不禁打了个寒战,当下再不犹豫,吩咐一声,率着残兵败将仓皇逃窜,真好比没头的苍蝇一般。

    “张纪哪里逃,儿郎们,随本太守追杀张纪!”韩非自然知道张纪在张杨那个老家伙心中的分量,若是能擒得张纪,以其性命为要挟,令得张杨投降都不是什么难事!

    “杀啊!!!”

    五十余战马,载着杀性正浓的“乞活军”,紧随着韩非追杀下去,休说前面千军万马,那又如何?什么样的大场面“乞活军”的将士又没见过!紧随在“乞活军”后面的,正是高顺以及他的“陷阵营”,区区一千余人,带起上万人的声势,紧咬着张纪的二三十人不放,尾追不舍。

    要说前面没有接应张纪的援军,打死韩非他也不信,韩非可是知道,张杨对这个侄儿有多看重,简直和亲生儿子没什么两样!

    他娘的,这张纪该不会又是一个欧阳克吧!欧阳锋和他的嫂嫂……也是这般疼爱欧阳克,莫非这张杨……

    韩非心中邪恶的想到。

    他万没想到,他这个胡思乱想,却正正猜到了根本上,张纪还真就是另一个欧阳克!

    突然,韩非的心头闪过一丝不安。莫非,还真叫奉孝料中了不成?这一丝不安来的甚是突然,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预示着前方的黑暗之中有危险的存在。或许。别人不曾有得如此的灵觉,但是。韩非有!那是一种野兽对危险的天生警觉,乃是与生俱来的本事!

    对这感觉。韩非从来没有怀疑过,因为,这灵觉的示警,没有一次有过疏忽,更不只一次的救了韩非的性命。

    韩非不敢怠慢,忙闪眼向四下看去,只见四周,黑漆漆的看不出甚远,即便韩非拥有良好的视力。有夜视的能力,也是亦然。右边,流水哗哗,正是那川流不息的黄河支流!莫非,这黑暗之中,有敌人的伏兵不成?

    也应该出现了!

    韩非能嗅到前面的危险,跨下的宝马通灵,自然也是察觉到了,飞驰的速度。不自觉的降下了几分,待得典韦赶到近前,韩非低声说道:“子昭,前面恐有埋伏。小心敌人暗箭偷袭!”

    典韦虽然是“乞活军”的统领,但是,他所着的盔甲。却是将领正常穿戴的,并不是“乞活军”那样的制式盔甲。可以挡得箭支的袭击。这也是典韦自恃武艺,根本不愿穿戴的原因所在。高顺则不然。看上去,和普通的“陷阵营”将士一般无二,一样的穿戴,一样的武器,如果放到“陷阵营”中,很难看出,这就是高顺,一名大将!

    韩非叮咛了典韦几句。虽然韩非相信以典韦的武艺,寻常箭支根本伤他不得,但是,小心使得万年船,韩非可不想因一时的疏忽,而折去一员爱将。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躲得千刀万枪,却是难躲这寸铁!

    至于“乞活军”、“陷阵营”,即便是站那让敌人射,又能耐得了他们如何?

    “主公放心,俺老典醒得!”典韦憨憨的点点头,双目中闪过两道精光,神情,顿时严肃了起来。既然主公说前面有埋伏,那,就一定有!

    “嗖……”

    典韦话音方落,右边突然想起一阵的破空之声,韩非的耳力十分了得,加上方才心中的灵觉示警,整个人早就调节到最佳的状态。虽然天色昏暗,看不得真切,但是,韩非听风辩位的本事,还是有的!手中的凤翅玲珑戟急动,破空向声音传来之处砸去。

    “叮……”

    一声轻微的金属撞击声在已不复寂静的夜空中响起。韩非知道,这一戟打中了,而且,正撞在飞射而来的箭尖之上!感受着箭支上传来的力道,韩非心内微笑,这人的力气,还不小嘛!

    虽然遭受到袭击,但是,韩非还不曾有所胆怯,纵是敌军上万的军马又如何?若是身后的不是“乞活军”、“陷阵营”,而是普通的士兵的话,那韩非会毫不犹豫的下达撤退的命令,可是,身后的两支军队,虽然人数不多,可是,那可是韩非手中的王牌存在!又岂畏惧这小小的箭支?

    “兄弟们,继续前进,随本太守杀他们个片甲不留!”纵是再多的箭雨又如何,我韩非自敢横戟立马,何惧之有?

    “片甲不留!!!”没有更多的言语,有的,只是惊天的杀气,直冲霄汉。

    “咻咻咻……”

    “乞活军”激昂的声音还不待落下,急速的破空声再度密集响起。韩非不屑的心中冷笑,区区箭雨又能耐我韩非如何?

    “子昭小心!”韩非再度嘱咐了典韦一声,手中凤翅玲珑戟随心而动,上下盘旋,上护人身,下护战马,当真是刀劈不进,水泼不进,直扫的箭支跌落四下,却是无一能入得由大戟形成的银色光幕。

    或许,是座下的白色战马太过于显眼,也或许是大戟舞起的银色光幕在夜色下独一无二,大多的箭支,呼啸着扑向韩非的所在。感受着箭雨的倾泄,韩非微微一笑,心中不屑的哼道:还真看得起我韩非,不过,让你们失望了!

    “喝!”

    韩非的清喝声落下,银色的光幕瞬间凝实,一条银色的蛟龙,迅速地将韩非的周身上下护定,远远看去,只见龙身,却再也看不到韩非的一片衣角。

    这一招,是跟随他师傅学来的唯一一招全防御的戟法,面对韩非这样的绝招,箭雨,再也没有了一丝的功效,甚至,有些力道弱的箭支。还不待来到银龙的近前,就被急速盘旋带起的风势吹落。

    这……

    暗中埋伏的敌军。何曾见过如此华丽的招式,不由得。为这眼前的瑰丽瞠目结舌,箭雨,顿时再不能以为继。正自拨打雕翎的韩非立时察觉到了这一丝的变化,手中的凤翅玲珑戟猛然收回,蜿蜒盘旋的银龙,顷刻间消失不见。

    可惜了!

    暗中埋伏的联军将士,乍见银龙的消散,心中不由为之一叹。可是,这时……

    “来而不往非礼也!尔等藏头露尾的鼠辈。也接本太守一箭!”

    韩非的声音乍然响起,在夜空中,传出甚远,听得真切。随着韩非的声音,一道更为急促的破空声响起。却是韩非收戟后,闪电般挂戟擎出宝雕弓,拈弓引箭,一箭猛然射出。箭雨中,总是藏着一道力量沉重的箭。几番接触,韩非早就确定了箭支射来的方位,这一箭,正是向那方向射去。“也叫你们见识下本太守的箭术!”

    “噗!”

    一声箭支入体的轻微声。伴随着一声轻微的闷哼,韩非听得真切,知道。自己这一箭射中了,但是。却是不曾射中要害!哼,以宝雕弓上的力道。即便是不射中要害又如何?如此,也算是折去一个善射之人!

    韩非不怕这人来射自己,但是,他怕此人去偷袭典韦,毕竟,典韦虽然武艺不错,但是几乎不会什么巧妙的招数,多以力量称雄,万一这人去射典韦,那……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韩非一箭射罢,正要取第二支箭,就此结果了此人,不想,刚刚稍停的箭雨再次倾洒了过来,却是清醒过来的敌军将士,此刻又记起了自己的任务。无奈下,韩非忙将弓背好,抄起凤翅玲珑戟往来拨打箭支。

    这时候,韩非倒有些羡慕起“乞活军”身上的那身盔甲了!若是穿着那样的盔甲,定令此人授首!

    黑暗之中,利箭如同盛夏时节的暴雨一般,下落得又快又急。急驰中的“乞活军”尚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感觉一阵阵的利箭射到了自己的身上,初时却是被吓了一跳,瞬间醒转过来,平静了下来,一个个突然起了闲心,也不再有所动作,驱着战马,听着箭支击打在盔甲上别致的音乐,相比起前面的韩非、典韦,甚是惬意。

    “‘乞活军’,还击!”

    被动挨打可不是韩非的习惯!要知道,韩非可不是什么好脾气,见对面的箭雨射起来没完没了,心下微怒。猛然看到“乞活军”这般态势,心下是又好气又好笑,看了看箭雨传来的方向,喝令道。

    听到韩非的命令,这群闲汉忙收起了雅兴,嘻笑着自马背上擎出了他们那具别致的、加料了的巨弩,感受下箭支射来的方向,平端起巨弩,扳机扣动,顿时,乱箭齐发。夜色朦胧下,看不得清晰,所以,这些“乞活军”完全是凭着感觉去瞄准,这准头方面,自然感不上感知变态的韩非。

    不过……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自右方水岸处不断响起,听着声音的传来的多寡,似乎,这暗中潜伏的敌军中箭者,也不在少数。

    “杀啊!!!活捉韩非小儿,杀……”

    “咚咚咚……”

    ……

    密集的战鼓声陡然响起,越来越急,随着战鼓声音的节奏,震天的喊杀声自四面八方传来,一队队,一列列的上党军士兵蜂拥着自夜色中走出,将韩非等千余人围拢在中间,刀尖森寒,枪脊似麦芒,弓弩上着弦、引着箭,冰冷的指向中间,一阵浓烈无笔的肃杀气息扑面袭来。

    “韩非小儿,你还往哪里走?当真以为你天下无敌了吗?区区千余人就赶追杀至此,哼哼,想不到吧!这里,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等你来投,某家王堪,等你多时了!”人群中,一员将官排众而出,耀武扬威的叫道。

    这时,张纪并着李宜也返身来到了王堪的近前,张纪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心有余悸的看了看被包围的韩非,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说道:“还好王将军来的及时,若不是有箭雨阻拦了韩非等人的速度,纪恐难回矣!”

    “张将军莫要客气,同在一条船上,何说这样见外的话!咦?”王堪向张纪、李宜的身后看了看,惊疑的问道:“张将军、李将军,你们怎么就剩下这么几个人了?郑将军呢?怎么不见他的身影?”

    “咳!一言难尽啊!”张纪长叹一声,道:“战事紧迫,纪就长话短说了吧!果然不出眭将军所料,敌军早有准备,措不及防下,一轮箭雨,就成了眼下这般惨状,郑将军他也死在敌军的乱箭之中,哎!”

    “什么?郑将军他居然……”

    “果然!哼,既然出来了,那就别急着回去了!”韩非大军军营的帅帐之中,几个文士打扮的人,正兀自推杯换盏,把酒长谈,当远处震天的喊杀声传来,几个人互看了一眼,齐齐放下了酒碗,侧耳倾听着那远处传来的动静,无不是一笑,顷刻后,为首的一人说道:“来人,掌灯!”(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一章 杀

    “什么?郑将军他居然……”

    “果然!哼,既然出来了,那就别急着回去了!”韩非大军军营的帅帐之中,几个文士打扮的人,正兀自推杯换盏,把酒长谈,当远处震天的喊杀声传来,几个人互看了一眼,齐齐放下了酒碗,侧耳倾听着那远处传来的动静,无不是一笑,顷刻后,为首的一人说道:“来人,掌灯!”

    “哈哈,不愧是郭奉孝!料敌先机,当真不愧为‘鬼才’也!”旁边一人大笑着说道。

    “公与先生说话,嘉却是要仔细斟酌了,究竟是在损我还是再赞我呢?”郭嘉丝毫没有因沮授的夸奖而有所得意,拈起酒碗轻喝了一口,笑眯眯的问道。

    “好你个郭奉孝,授难得夸你一次,却是如此!哼,如此看来,以后就不该给你好脸色看!你这人啊,欠骂!”沮授闻言,顿时吹胡子瞪眼的骂道。

    “公与先生何必如此沉不住气?你难道还不知道郭嘉那浪子本性?是狗,那是改不了吃屎的!”

    “孝直,你……”郭嘉指着法正,怒声道。却不想,法正早早的转过身去,连脸都不曾对着他,直气得郭嘉手指连点,却也无可奈何。

    “公与先生,正倒是想看看你所料者准与否,到了那时,也就不会让这郭浪子一枝独秀了!”法正扫了一眼郭嘉,嘻笑道:“看看,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得意忘形啊!”

    “法孝直!!!”

    顿时,帐内一阵鸡飞狗跳。

    随着郭嘉的命令。一盏气死风灯,被高高的挂起。数里外,清晰了然。

    望着眼前无边无沿的敌军。韩非兴奋的舔了舔嘴唇,眼中闪过的,没有一丝的畏惧,有的,只有兴奋!是那种野兽见到鲜血的兴奋!有多久不曾与人战斗过了?太久的太久,连鲜血的味道都似乎忘却了。韩非只感觉自己身上的血液,都沸腾起来,“战场,才是男儿的天下啊!”

    前冲的速度。没有一丝的减慢,韩非轻拍下坐下的战马,方才略略缓下的速度,再次激增,一声清喝从韩非的口中传出,“‘乞活军’,全体进入战斗状态!”

    随着韩非的话音落下,“乞活军”纷纷将巨弩挂回,擎起一把把巨刃大刀。将其倒插在鞍桥上,复端起巨弩,头盔的双洞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杀气,冲天而起,席地卷来。这,是从尸山血海中积累下的杀气。森冷,凝实。

    这巨刃大刀。是这几个月来韩非想破了脑袋想出来的技巧。

    人数虽少,但,也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乞活军”!面对匈奴大军的包围,“乞活军”没怕过!今天,又何怕之有?

    “杀!!!”

    没有多余的话语,此时,一字足矣!

    至于“陷阵营”,有高顺在,又哪用韩非的嘱咐?对“陷阵营”的了解,没有人能更比的上高顺这个组建者!韩非对高顺有着足够的相信,他知道,在敌军的浪潮中,“陷阵营”就是一块坚硬的礁石,退却的,只有那滔天的巨浪,而礁石,安然无恙!

    白袍白甲素白披风,胯下雄壮的战马,掌中一条亮银色的凤翅玲珑戟,在两眼漆黑的夜色中,如同一道白色的箭影一般,直射对面的敌军阵中。

    “吼……”

    急驰中的韩非乍然仰天一声长啸。声音中,充斥着王者的威严,漆黑的夜空中,传遍整个战场上空,陡然而发的特殊声音,不由得使战场上为之一静。

    “嘶……”

    韩非的长啸声还不待落下,以座下宝马为首的五十一匹经过千挑万选的战马,一匹匹尾随作嘶鸣,五十一匹无不算得上是马王的战马齐声嘶鸣,风起云涌,天地为之失色!

    马嘶声隆隆入耳,对面的敌军士卒身子不自觉的相后连踏数步之多,一个个,脸色,瞬间转为惊恐。张纪、王堪、李宜等人的战马,竟是浑身抖若筛糠,连连退后。

    马王怒,万马伏!

    “放箭!快放箭!”看着越来越接近阵前的韩非,王堪等人无不色变,慌忙拨马向旁边闪去,口中急声命令道。

    如果,他们知道“乞活军”的特性,可能,就不会再做这样的无用功了吧!

    箭支,又哪能阻挡住韩非、典韦这样的悍将?对于把防御几乎做到了及至的“乞活军”来说,箭雨,连给他们瘙痒,都没有这个资格!方才暗中的箭雨不能,现在这箭雨,也做不到!

    “区区的包围能奈我韩非如何?今日,就让尔等鼠辈看看,什么才是真英雄的风采!兄弟们,别给老子客气,狠狠的杀!!!”

    如果,箭雨有用的话,那还要“乞活军”、“陷阵营”干嘛?

    “乞活军”用行动,为敌人上了生动的一堂课,为他们诠释了,什么叫做箭雨无阻!“叮叮叮……”密集的箭支撞在盔甲上,演奏着别样的乐章,“乞活军”如此,更何况身后将身子完全躲在巨盾后面的“陷阵营”?

    相对韩非一方的所向披靡,上党军一方却是脸色狂变,一轮箭雨下去,对方居然一人一骑不曾倒下,这……而敌人的弩箭扑来,却是带起一躲躲的血花,触目惊心。巨大的反差,不由得使上党军瞠目结舌,心中泛起一种无力的感觉。

    “射马腿!快射马腿!”

    张纪的目光突然落在战马下面裸露在外的小半截马腿,眼前不由为之一亮,原来,这“乞活军”也不是没有弱点可言嘛!自以为得计,兴奋的向士兵呼喊道。

    这个时候才想到,不感觉晚了点吗?

    韩非扫了一眼呼喊中的张纪,这么短的时间,能看出“乞活军”的唯一的、不算破绽的破绽所在。这个张纪,也算是难得了。不过,可惜。太晚了!韩非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带着“乞活军”一头扎进上党军的重重包围之中。

    有了敌军身体的掩护,“乞活军”再没有了丝毫的弱点,而是一台台的杀人机器!

    对,就是杀人机器!

    不是箭簇阵,也不是骑兵惯用的一些阵势,对于身披了重甲的“乞活军”而言,永远只有一种阵势!如果,自上空看下。就会发现,包括韩非在内的五十一人,“v”字形排开,而尖端,就是韩非的所在!看上去,就像一只大雁展开的两只翅膀一般,却是骑兵冲锋不曾用过的“雁翅阵”!而阵形的外侧,却是一柄又一柄的阔刃长刀,只不过。不再是平日里的森寒,钢铁的颜色,已尽被鲜血所遮盖。

    若是一般的骑兵,遇到这样的包围。用这样的阵形往来冲杀,最多也就冲杀出十余步的距离,也就失去了前冲的势头。毕竟,再厉害的军队。也不过只有五十来人而已,而雁翅阵。却也不适合用来骑兵冲锋用。万一失去了冲力,那么,骑兵,也只有被围杀的命运,失去了机动性的骑兵,已再不是步军的克星。

    但是,“乞活军”则不然,只因为,他们的尖端,是大汉的龙骧将军韩非!能拦住韩非脚步的人,这天下不是没有,但是,至少,眼前的上党军之中,没有!

    韩非一马当先,手中的凤翅玲珑戟左扫右砸,如不是实实在在看到他手中的乃是一杆戟的存在,必然以为其是使棍的出身!哪里还有一分的花巧,完全是仗着自己的力量,一扫一片,跌飞出甚远,挣扎几下,却是再也爬不起来。被砸的上党军将士,却更是倒霉,无不化身为肉泥般的存在!一时间,血雨腥风,残肢乱舞,天空,似乎下起了血雨一般。

    相对于韩非的杀戮,后面的“乞活军”就要优雅了许多,一支支的弩箭,不慌不忙的收割着一条条鲜活的人命,最多,也只不过将敌人腰斩,却远不如韩非来得血腥,即便是典韦的悍勇,也要较韩非逊色几分。

    望着视线中渐渐模糊的韩非身影(白色,渐渐消失,被鲜红所替代),张纪瞠目结舌,不禁咂舌道:“好个韩非,好大的杀性,真好象是自血水中走出来的修罗战神,,这韩非,当真不可力敌也!”

    “是啊。”李宜看得直缩头,仿佛,那一个个被杀的人是他一般,脸色越来越差,最后,被夜风带动的血腥气味一刺激,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张纪、王堪看了看李宜,却是没有一点的鄙夷,因为,他们的胃中,多少都有那么一丝的不舒服,又有什么面目来笑话李宜?

    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三位将军,可是将这韩非围住?”这时,一匹战马冲到三人近前,马上的将官奇怪的看了眼正干呕的李宜,随即拱手问道。

    “原来是吴将军,咦!吴将军你不是带着弓弩手暗中埋伏吗,怎么却中箭了?”张纪一看来人,正是跟随眭固一起投降过来的部将吴任。见其肩胛上插着一支箭支,不解的问道。他知道吴任也是善射之人,武艺也不差,怎么在暗中射箭,自己反倒伤了!

    “哎,别提了!可能是那小儿韩非察觉到了吴某的位置,还了一箭,结果……想不到,这韩非小儿的箭术却也这般可怕,吴某远远不敌也!”吴任有些落寞的说道:“三位将军,那小儿韩非现下何在?”

    张纪三人也不做声,随手向韩非所在的方向一指,却是不愿再看过去,免得自己的胃中不舒服。吴任顺着三人所指仔细看去,只见那一道已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身影正自狂冲猛突……

    冲杀了一番,韩非的速度,却是不曾见到有半点的减缓,却是比之方才,更胜上一筹,直看得身后的典韦郁闷不解,想破了脑袋,他也不曾想到韩非的速度不降反增的原由。虽然韩非曾给他解释过这用力的技巧,可是,很少耍花活的典韦根本就学不来,脑细胞太过单一的他根本不能理解韩非挥舞着大戟,看似是狂砸猛扫。用的是蛮力,其实不然。韩非每挥出一戟上的力道,十分中。有一分却是向后作用的巧力,击打在敌军的身上,却不亚于加速器一般的存在。

    典韦学了一溜十三遭,也只学了个四不像而已。

    看来,应该教一教这些骑兵如何借力的窍门了!韩非看了看被自己落下的典韦等人,心中念道:骑兵,唯有冲锋不止,才能所向披靡!

    典韦,是不能指望他了。张颌不错……对了,赵云是最好的人选,可惜……

    公孙瓒啊,啥时候放俺的云哥过来?

    “小儿韩非,尔往哪里走,看刀!”

    正自韩非分神的刹那,正前方纵马奔来四员敌将,为首的一人,待来到韩非的近前。口中喊着话,一刀劈下。

    哼!不自量力!

    韩非不屑的冷哼一声,双手握住凤翅玲珑戟的尾部,然后大力一抡。近前的一名敌将被韩非的大戟直接大力抡飞跌落马下,至于那一刀,自然走空。那员敌将还没有落地。韩非换成左手握住凤翅玲珑戟戟杆,往前一送。大戟前面的尖端直接插入了那员敌将的胸口,由于凤翅玲珑戟的锐利。这员敌将整个人挂在戟尖上,双目圆瞪,伤口处还在不停地渗出鲜血,但从他一动不动的身体和僵硬的神情知道,却是已经死去了。

    韩非瞬间杀了一员敌将,出手快若闪电,当那员敌将被挂在凤翅玲珑戟上之时,后面那员敌将才杀到,韩非左手大力握住戟身,右手猛然一压阴阳把,与左面剩下的那员敌将持平,二马交错之下韩非身子一扭,巧妙地避过了那员敌将的攻击,而那员敌将正正撞在戟尖上,却是整个人被凤翅玲珑戟刺穿,与方才那员敌将一般整个人挂在大戟的戟身上,如同串葫芦一样。戟尖并着月牙刃,尽数没入胸口,伤口森然可怖。

    这时右面两员敌将已经杀到,只听见韩非暴喝一声,犹如远古洪荒巨兽的咆哮一般,临近的那员敌将本来就惧怕韩非的威名,这次上来,也是仗着胆子而已,乍然听到黄韩非的暴喝,吓得心胆俱裂。“噗!”张口一道鲜血喷出,然后整个人跌落马下,活生生被韩非的暴喝吓死。

    娘的,老子跟那个张三黑子有得一拼了!

    此时最后一员敌将才策马杀到,韩非左腿轻磕战马的肚腹,但见胯下战马微微一侧身,载着韩非直奔这员敌将的怀中扎去,马背上的韩非,手中的凤翅玲珑戟一顺,戟尖挂着两员敌将的尸身在后,戟尾向前,三楞透甲锥,闪烁着森冷的寒光,直刺向这员敌将的胸口。

    事起突然,这员敌将万没想到,顷刻间三位同伴竟然悉数丧命,待得反应过来,再想抵挡却是有些来之不及,不过,这人却也有几分的聪明,见事情不可为,仓促间,手中的大刀举起,兜头盖顶奔韩非劈了下来。

    情急下,他竟然起了拼命的念想。若是旁人,或许,这一招就奏效了,但是,他面对的,却不是一般的人!

    见敌将这一刀劈下来,韩非前刺的锥尖没有半分的犹豫,甚至,速度又快了几分,空下来的左手猛然举起,“砰!”一把抓住这员敌将的刀杆,顿时,大刀下劈之势止住,即便是这员敌将拼尽了全身的力气,亦是再难近上分毫。

    “噗!”

    三楞透甲锥穿胸而过,只见这员敌将双眼怒突,只是,这眼睛中,却是看不到一丝的生机,已死的不能再死。尸体,就势被韩非挑起,胯下的战马,孤零零的跑开,消失在视线之中。

    “不怕死的,尽管上来,哈哈……”

    韩非挑着三员敌将的尸身,纵声狂笑,犹如浴血的魔王一般,想想方才的杀戮,韩非出手之间,上党军将士触之都是断肢断臂,又或是数个头颅齐齐飞到天空之上,再看看挂在大戟上兀自滴血的三员将领,上党军的将士,心内胆寒,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

    “咝……好可怕的龙骧将军,韩非小儿,不可力敌也!”这一幕,正落在视线看向这里的吴任眼中,看着韩非威风凛凛的背影,吴任艰难的咽了口唾液,失声说道。

    他不知道,张纪三人也不知道,随着韩非大军军营中的气死风灯高挑,一支军队,正自夜色中走出……

    “主公,你给俺老典留点残羹剩饭也好啊!别全杀了,给……”见韩非杀的痛快,身后的典韦阵阵的眼热,跟在韩非的身后,几乎都没有他发威的余地!一走一过间,等轮到他典韦的时候,也就只剩下了小鱼小虾米一两只,这让习惯了杀戮、领尽了风采的典韦眼馋不已。可是,任凭他如何催赶座下的猛虎,却是也赶不上韩非的速度,更不要说分上一杯羹了!直气得典韦拿胯下的战马出气,大巴掌有一下没一下的拍在坐骑的后胯上。

    ........................(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二章 陷阵

    “主公,你给俺老典留点残羹剩饭也好啊!别全杀了,给……”

    见韩非杀的痛快,身后的典韦阵阵的眼热,跟在韩非的身后,几乎都没有他发威的余地!一走一过间,等轮到他典韦的时候,也就只剩下了小鱼小虾米一两只,这让习惯了杀戮、领尽了风采的典韦眼馋不已。可是,任凭他如何催赶座下的猛虎,却是也赶不上韩非的速度,更不要说分上一杯羹了!直气得典韦拿胯下的战马出气,大巴掌有一下没一下的拍在坐骑的后胯上。

    “哈哈,想杀得痛快,那也要靠自己的真本事!子昭,有本事,与本太守抢来!”韩非挥手将三员将官的尸体甩出,砸翻几个上党军的士兵,回头对典韦粲然一笑,道。只是,这一笑,怎么看怎么像是恶魔般的笑容,那一脸的鲜血,显得韩非很是英俊的面庞却是分外的狰狞。

    “……”典韦不由为之语结,若是坐骑的速度,能赶上韩非,那他自然有自信分上一杯羹,可是,偏偏怎么追也追不上,这……一身的本事无处发泄,这才是他典韦最郁闷的事,一员以杀戮为生的大将,居然跟在人家后面捡剩,情何以堪?

    一路杀将下去,死在韩非手中的上党军将领不下二十员,而典韦,也终于突破了零的记录,却是典韦气不过,以飞戟抢杀了几人,也算是过了过手瘾。正自冲杀的韩非,陡然面前一空,正为鲜血的味道而兴奋的韩非不由得一愕。这才醒转过来,原来。不知不觉间,自己率领着“乞活军”已然冲出了敌人的包围!

    韩非深吸一口新鲜的空气。却也感觉这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丝的血腥味道。策马跑开了一段距离后,止住了前行的脚步,拨转虎头,兀自望上党军的包围圈中看去。

    经过方才的撕杀,韩非已经粗略的估计出了敌军的大概数量,若是四面,都和这边一般的话,敌军的数量当在一万左右!

    一路的冲杀。韩非也记不清死在自己手下的敌军将士究竟有多少了,只知道,这一番冲杀,自己好战的热血,已然完全的燃烧了起来。频繁的舞动七十二斤的凤翅玲珑戟,韩非竟然没有感到丝毫的疲惫!

    不过,韩非也知道,这全是因为过度的兴奋而暂时忘记了疲惫的感觉!

    看到这些杀神冲出了包围,上党军的士兵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终于,送走了!双眼目送着“乞活军”的离开,却无一人上前追赶,他们。被杀的心已寒,胆已丧,哪还有丝毫的勇气来追赶死神一般的存在?

    乞活军。在上党军的士卒眼中,已经不是那个成军之初于战场上想尽一切办法乞求活下来的军队了。而是敌人在他们的面前,乞求着能够侥幸的活下来!

    但是。在他们希冀的目光中,“乞活军”的脚步,却是又停了下来……

    “兄弟们,这一仗,感觉如何?!”韩非振臂高声呼喊,问道。

    “痛快!!!”

    豪迈的声音齐声响起,给人一种畅快淋漓的感觉。

    “本太守来问你们,杀过瘾了吗?”看着群情激昂的五十人,韩非心中好不得意,这,就是我韩非的骄傲!三国里无双的军队!陡然,韩非脑中想起初建的“乞活军”,心中又不免唏嘘起来。

    “没有!!!”

    杀气凛然的声音徘徊在夜空中,听到声音的上党军将士,不由得缩了缩脖子,似乎,感到阵阵的发凉,更有甚者,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看还在不在脖子上长着。笑话,“乞活军”自组建的那一天起,就主杀戮,又有什么时候会杀过瘾?不只是外人来看,即便是韩非的军队,提起“乞活军”也无不觉得这些人,就是天上杀星下界一般!

    “那就随本太守杀回去,杀他个人仰马翻,直到杀过瘾为止!杀,杀他个七进七出!!!”韩非哈哈大笑,纵马一跃,在上党军将士震惊的目光当中,这些“好不容易”杀出重围的死神,又返身杀了回来!

    “七进七出,杀!!!”一样的阵势,一样的数量,“乞活军”,又杀回来了!

    即便,是他门已经感觉到了疲惫。

    但是,那又如何?

    杀!!!

    刚刚松下了一口气的上党军将士,心,陡然又提将起来,也幸亏夜色漆黑,看不清晰,若不然,先前“乞活军”收割生命的修罗地狱般才场景,定会使得这些人不战自乱!那种视觉上的冲击,即便是李宜、张纪等大将都为之不舒服,根本不是这些士兵所能承受的了的!没有亲眼看到“乞活军”杀人的场景,或许,也是一种幸运!

    但是,眼下,却是不幸!不知畏惧的人,哪会知道,杀神的归来!

    如同普通人不知道“乞活军”的厉害一般,张纪、王堪等人,也不知道“陷阵营”的厉害!见到韩非率着“乞活军”绝尘而去,张纪等人,心中没有一丝的遗憾,反倒是轻松了起来,张纪看了看眼前“陷阵营”的一千步军,重抖擞精神,高声喝道:“小儿韩非已逃,莫要再做追击,先将眼前这支军队给本将军消灭掉!”

    如果是张杨在此,就一定不会下如此的命令!因为,张杨或多或少的了解韩非的这个为人,知道韩非不会轻易的放弃麾下士兵的性命,既然,韩非敢将这支军队丢在这里,那么,这支军队,绝对能应付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变故!

    可惜,张杨坐镇上党城,却不在这里。

    那,就来吧!士卒打扮的高顺,闻声,双眼为之一凝,手中的长枪,紧了两紧。

    与“乞活军”相反。如果说“乞活军”是耀武扬威,烈火一般的存在。那么,“陷阵营”就是死气沉沉。寒冰一般得刺骨!任何一个小看“陷阵营”的对手,不是后悔,就是进入了永恒的长眠。

    “呼!”高顺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气,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高顺大战前的习惯性动作,永恒得一张扑克脸,高顺也不说什么动员士气的话,一者。他不会说,二者,“陷阵营”用不到!高顺左手间一擎制式的大盾,右手一顺手中的长枪,磕在了盾牌之上。

    马上,他高顺可以纵马冲锋陷阵,但是,指挥“陷阵营”,他却也是步下的一员悍将!虽然用不得什么武艺。但是,熟悉高顺的人都知道,高顺的步下功夫,比起马上的武艺。也不遑多让!

    “当!”

    仿佛命令一般,“陷阵营”千名将士齐齐挥枪磕在盾牌之上,清脆的击打声音。摄人心弦。

    “陷阵!”高顺目测着敌军距离己方的距离,陡然请喝道。

    “陷阵!喝!陷阵!喝!”

    “四排。列!”

    “踏、踏、踏……”随着高顺的一声令下,一千陷阵营迈着整齐的步伐。步履铿锵间,列成一个阵势,徐徐上前。

    “哈哈,都说韩非小儿极善用兵,今日主公还曾夸奖于他,观眼前这支军队,也不过如此而已!怪不得韩非毫不犹豫的将他们丢在了这里!都说韩非乃一爱兵之人,哼,不过徒有虚名罢了!”看着“陷阵营”列开的阵势,王堪讥讽道:“被我大军包围,尚列方阵,难道韩非就不曾教他们圆阵么!”

    “不对,有古怪!”张纪却是猛然色变,失声喊道。

    “张将军,你这是?”陡然的惊呼,吓得三人一哆嗦,李宜不解的问道。

    “爱兵?爱兵?韩非是一爱兵之人!”张纪也不管三人,顾自喃喃念叨着,“那又为什么将这支军队丢在这里?不是他韩非的作风啊?

    陷阵?陷阵……

    好耳熟的名字!啊,不好!”

    “张将军,怎么了?”奇怪,方才好好的呢,这工夫抽什么风?三人疑惑的看着张纪,问道。

    “不好,那支军队是‘陷阵营’!”张纪此刻也没了一丝形象,言语中一惊一诈。没吃过猪肉,难道他还没见过猪跑吗?韩非手中的王牌军队,那一个不是闻名天下,“陷阵营”自然也不例外!甚至,扬名更早,在并州还是丁原的时候,“陷阵营”就已经扬名并州土地上了。虽然张纪不曾亲眼看到,但是,从“陷阵营”口中喊出的那两个字,一系列的动作,几乎跟传说中的“陷阵营”一般无二!

    “陷阵营就陷阵营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吴任不满的哼着,转而,脸色狂变,一把抓住张纪的胳膊,连声问道:“张将军,你说什么?那……那支军队是‘陷阵营’?”

    “不错,十有**!”张纪笃定的说道。

    “快!快叫军士退回来!!!”也难怪他吴任这般着急,这些步军,大多数,都是他跟随眭固自黑山贼中带来的,是他们的直属军队,这若是全损失了,那……

    可是,还来得及么?

    “立盾,弩!”望着压上来的上党军大军,高顺仿佛没有不曾见到一般。大盾猛然望地面上一杵,手中的长枪斜倚在盾牌上的四处,回手自腰间擎出一具连弩,不屑的看着兀自扑来的大军,待得其来到近前八十步上下,高顺猛然扣动手中的平端的连弩,冷喝道:“射!”

    得到高顺的命令,早早准备停当的一千“陷阵营”纷纷扣动手中的连弩,弩箭三连射。三千支弩箭,分身为一十二排,呼啸着扑向蜂拥而来的上党军军兵。

    “啊……”

    凄厉的惨叫随着阵阵弩箭的入体声响起,哪个会想到,看似枪盾兵的“陷阵营”会用弩箭?“陷阵营”的将士,也是玩弩的高手,虽然是四排,但是,却也不是一味的朝着一个方向射击,根本不用高顺的吩咐,弩箭以方阵为中心,四散开去。措不及防备下,将近上千名士兵一排又一排的倒下。

    “不能退!”张纪一把抓住激动的吴任,猛然拉回,急促的说道:“吴将军。不能退,一退。就坏了大事了!”

    “张纪!”吴任怒视着张纪,这会也忘了称呼“少主”、“少将军”了。双眼微红,怒声喝道:“这些不是你上党的兵马,你自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可是我们将军从黑山带出来的根本,是我吴任的兄弟,若是全部折在这了,你要我怎么回去和眭将军交代!我吴任不能放任将士的死亡而不屑一顾!那可是‘陷阵营’,驰名并州大地的“陷阵营”,韩非手中,不逊色与‘乞活军’的精锐!”

    “吴将军。你冷静一……”张纪软语劝道。

    “冷静?我还能冷静的下来吗?!”吴任甩手打开了张纪拉住自己的手,就欲打马向前。

    “吴任!”见吴任这般,张纪陡然大喝了一声,突如其来的大喝,吓了吴任一跳,不明所以的看了看张纪。张纪缓了一口气,这才说道:“吴将军,你现在令将士退下,只会令伤亡加大。难道,吴将军忘记了韩非军中的弩箭了吗?退的再快,难道,还能有弩箭的速度快吗?”

    “这……”是啊。退得再快,也赶不上弩箭的速度,那样……

    “别忘了。他们虽然是你们和眭将军带来的,但同时也是我上党的人马。我也舍不得!与其被追着打,还不如全线压上。我等大军四下包围,难道,还拿不下这区区的一千军马不成?纵再是精锐,浑身是铁,他又能捻几根钉?撤退,只会被慢慢的蚕食,更坏了大计,吴将军,三思啊!”张纪苦口劝道。

    “这……好吧。”

    “换弩!”

    仿佛眼前到下去的,不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一般,高顺的音调中没有丝毫的情感波动,将箭尽的连弩回手挂回了腰间,随手又擎出一具连弩,“射!”

    不带半点感情的字,轻喝而出,随后蜂拥而上的上党军将士,再次倒下了两千上下的士卒!仅仅一个照面,上党军的将士还不待到得“陷阵营”的近前,就被折去了两千上下!仿佛,人命如同草芥一般的存在!

    莫要小觑步军,步军之中,也有不可抵敌的存在!

    “咝……”

    该死的弩箭!

    张纪等四人,看到大军整片整片的被射杀,不由得长长吐了一口凉气,他们做梦也不曾想到,韩非军中的弩箭竟然厉害至厮!久经战场的他们,自然能目测出这两轮箭雨下折去了多少的军马。

    天啊!眨眼间,两千上下的将士,竟然……

    一定要夺来几架这样的弩来好好研究研究!张纪四人心中,替士卒战死的悲哀之余,对这连弩,却是起了窥视之心。

    “合阵!”

    在张纪等大军将士不解的目光当中,只见,“陷阵营”前后两排的士兵手中所擎巨盾的边缘一一撞在了一起。再也不分开。

    这是?

    他们哪里知道,“陷阶营”的巨盾,都是经过了特殊的打造,一边凹槽,一边是钢钩,一撞间,受撞击的力道作用,钢钩正好陷入四槽之中,若不经过特殊的处理,很是难以分开。这样的改造当然不是本来就有的,而是在最近的几个月才完成,揪其根本,还是韩非无事时脑中冒出了“钢铁长城”这么个词,联想到了“陷阵营”,然后,就有了这么一种巨盾的出现。

    巨盾的出现,无疑,本就是精锐中的精锐的“陷阵营”,更为如虎添翼。

    “圆!”

    高顺可不管张纪他们的不解,兀自下达着简洁的命令。随着高顺的命令声,队伍前后两派左右两端的士卒手中的巨盾再次撞在了一起,首尾相连。

    “这是在搞什么花样?”

    李宜看了看组成一道盾墙的“陷阵营”,不解的嘟囔道。虽然,他们听说过“陷阵营”的威名,但是,他们却是不了解“陷阵营”的手段为何!见到这从没见过的举措,一个个不由得愣住了。

    观战的三人,齐齐摇头,李宜不认识,他们三人也不认识。

    “哼,三位将军且为我观敌掠阵,待我张纪来会上一会这个‘陷阵营’到底有什么了不起!”张纪所惧怕者,只有韩非、典韦、张颌,对于“陷阵营”、“乞活军”这些名震天下的精锐,却是不怎么放在眼中。再厉害的军队,也不过是一些士卒而已!

    “张将军小心!莫要莽撞行事啊!”三人见张纪冲杀了出去,忙出声唤道。虽然,张纪的生死不关他们什么事,但是,毕竟张纪是张杨的侄儿,死了,回去也不好交代啊!

    尤其是张杨的部将。

    “区区一些士兵,能耐我张纪如何?且看我张纪破敌!”连续的败仗,让这顺风顺水的张纪,多少有了些郁闷,即便是当初在上党郡被包围,也不曾像如今这般受制!他需要胜利,来洗刷他心中的憋闷!

    张纪很是郁闷,从来没打过这么郁闷的仗!不只是“乞活军”,就连这个“陷阵营”也是如此!还没见过有哪支军队是不惧弓箭的存在!可是,今天,一见就是两支!“陷阵营”的装备让弓箭显得毫无价值,最多也是充当瘙痒的角色。(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三章 无敌

    “区区一些士兵,能耐我张纪如何?且看我张纪破敌!”连续的败仗,让这顺风顺水的张纪,多少有了些郁闷,即便是当初在上党郡被包围,也不曾像如今这般受制!他需要胜利,来洗刷他心中的憋闷!

    张纪很是郁闷,从来没打过这么郁闷的仗!不只是“乞活军”,就连这个“陷阵营”也是如此!还没见过有哪支军队是不惧弓箭的存在!可是,今天,一见就是两支!“陷阵营”的装备让弓箭显得毫无价值,最多也是充当瘙痒的角色。

    平静的看着飞马而来的张纪,高顺那张扑克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笑容,却是冷笑!他自然认得张纪为谁,见其杀来,高顺清喝道:“二排,射马!”

    高顺永远记得韩非曾经说过的话,“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没了马的武将,同没了腿一般,每每与骑兵交战,“陷阵营”的弩箭,也多是射向敌人的战马,相对于敌人来说,护住自己,远远比护住战马,要来的轻松许多!常年的战斗,已令“陷阵营”喜欢上了射人坐骑的快感!

    随着高顺的一声令下,七百五十支弩箭,呼啸着奔张纪射来。

    “贼子敢尔!”

    张纪见状大怒,却也无可奈何,箭都射出来了,难道还有收回去的可能吗?张纪嘴上怒喝,手中的虎头金枪忙舞做一团化为一团光幕,拨打着雕翎。若是全部射向战马,张纪还有信心应付的过来。偏偏高顺很是缺德,很是蔫怀。训练“陷阵营”时,却是令“陷阵营”的将士三箭中。两箭射马,一箭射人,更兼之连弩的特性,一时间,张纪手忙脚乱,一支弩箭透过光幕,正射在战马的前腿之上!

    “扑通!”

    “张将军……”

    战马马失前蹄,一声悲嘶,翻滚出甚远。好在张纪的武艺不错。在战马跌倒之前,已感到不妙,单手一撑马背,自马上跳起,着地一滚,却是没有伤到。见张纪落马,后面观战的李宜三人惊呼失声。

    “腾!”

    张纪滚动停下,单手猛地按地面,跳将起来。看了一眼出气多进气少的爱马,双眼迸射出仇恨的火花。这匹战马,乃是他的宝贝一般,上党成名一战。若不是有这匹战马之力,或许,就没有今日的张纪!

    最主要的是。这匹战马乃是他的师傅赠送他的战马的后代!

    爱马死去,张纪焉能不怒?

    盛怒下的张纪。拔腿就向“陷阵营”的所在冲去。此刻,他的心中。再不是方才冲来之时所想,剩下的,仅有报仇,为爱马报仇!

    眼看着就差几步就要冲到“陷阵营”近前,这时……

    “咻咻咻……”

    几十闪着寒光的弩箭直奔张纪面门扑来。这张纪不愧是武艺精湛之人,果然是悍勇过人,见弩箭射来,手中的虎头金枪猛然一点地面,身子,顺力倒下,借着冲力,马上倒地一滑,眨眼间就冲到了阵前。

    但是,到了近前又能如何?

    在张纪震惊的目光当中,身边的几面巨盾上,顿时开了几个小孔,一杆又一杆闪烁着寒光的枪尖,自孔内钻出,迎着自己凑上来的身子扎了过来!

    “啊!”

    张纪惊呼失声,手中的虎头金枪忙向前刺去。巨盾相连,也见不到“陷阵营”将士的所在,这一枪,正点在巨盾之上。“叮”的一声轻响,身子的前滑,顿时被止住。

    看着离自己只有几寸的枪尖,张纪不禁一阵的后怕,忙伸手再拍地面,再度跳起,手中的虎头金枪急舞,一只金色的凤凰,带着悦耳的鸣叫声憾然扑上,正正撞在眼前的巨盾之上。

    “砰!”

    一声巨大的声响,在张纪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受撞的巨盾只是微微向后退了退,随之就恢复了原状。

    这……这怎么可能!

    张纪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虽然,他不是以力气出名,但是,总要强过一名士兵吧!若不是张纪有眼力在,几乎都不曾看到这盾牌有丝毫的退缩异像!怎么可能?

    他那里会知道,这一面面的盾牌却是首尾连接到一起,想以一个人的力量来对付数百人的力量,别说是他张纪,即便是以力量著称的典韦、张飞这样的猛将也办不到!

    可是,他吃惊,“陷阵营“的将士却不会和他客气!巨盾的齐胸处,再度开了一个和方才一样大小的孔洞,一杆长枪如毒蛇一般探了出来,再度扎向了张纪的胸膛,同时,自巨盾的上面左右两侧,接连探出五六杆长枪,看定张纪的身子所在,没头没脑的胡乱扎了过来,伴随着长枪,一支又一支的弩箭纷纷尾衔射来。

    张纪也再顾不得去吃惊自己方才的一枪没有奏效的原因,连忙挥抢格挡,速度相当之快,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刚挡住了这致命的几枪,可再也挡不住阵中弩箭的刁钻,顿时左臂上就中了两箭。张纪此时,却也知道了“陷阵营“的厉害,再加自己已然受伤,再不敢贪心恋战,忙单手舞着长枪,缓缓向后退去,也幸亏上党军的士兵已然冲到不远,张纪一头扎进士兵群中,这才得以缓上一口气。

    好可怕的“陷阵营”!

    “圆阵!圆!”

    经过无数次的操练,对高顺口中的命令,“陷阵营”执行起来,没有丝毫的折扣,一切的动作,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一丝一毫都是那么的恰倒好处。“陷阵营”的强悍,不只是体现在战斗上,更多的,是体现在他们严格的纪律上!律人律己,没有一支军队,能做到如“陷阵营”一般!

    随着高顺的命令。由中间高顺起,速度。错落有秩的向前跨步而去,而两侧的将士。却是缓缓向中间靠去,若是仔细观察,所有人的速度,没有哪两个人是完全一致的,但是,却丝毫不给人一点突兀的感觉,一切,是那么的和谐。

    哪怕是前面,有敌军的阻拦。“陷阵营”也会丝毫不曾有半点犹豫的持盾撞将上去,狠辣,果决!盾牌上探出的长枪,闷声刺入敌人的身体,随后,再给推开,面无表情的踏着敌人的尸体,一步步的走上前去。

    上党军的刀枪,丝毫奈何不了“陷阵营”一人高下的盾墙。反倒被撞的东倒西歪,场面,一片的混乱,几乎是推着上党军的士兵一步步的像后推去。只不过,多数,在“陷阵营”将士的一收一推间。化做了尸体一般的存在!不多时间,一个由盾牌组成的圆呈现在包围之中。

    “合阵!”

    如果仔细观看的话。会发现,外层的“陷阵营”将士手中的巨盾。要比内层的将士手中的要稍宽上一些,随着高顺的命令,内层将士手中的巨盾边缘再度撞在一起,贴着外层将士的身体,再度形成一个圆阵。

    当这一圆阵形成之后,外层的将士手中的长枪,正正连接到了前后两面盾牌上面的小孔中,而后面的将士手中的长枪,却是透过下面的小孔,经过前层将士的扶正,顺着前层盾牌下面的小孔穿过,整个“陷阵营”的一千零一名将士,此刻,在枪盾的结合下,完全形成了一个整体的存在!

    很是难以想象,区区一千“陷阵营”在这个上万人的战场中,只不过是极为渺小的一笔存在。甚至连十分之一都不到!而在十倍的上党军的步军面前,也仅仅只有排成内外二排“陷阵营”将士罢了。但是,任凭联军的士卒如何冲击这个圆阵,却是无法撼动分毫,仿佛,那是一座山一般的存在。而圆阵的外面,两丈长的长枪,去掉盾牌后面的一截,裸露在外的,尚有丈四五的长度,整个圆阵,仿佛一个身上长满了刺的刺猬一般的存在。望着森然如麦芒的枪尖,上党军的将士,一阵阵的胆怯,前冲的步伐,不由为之一缓。

    “这是?”

    逃回本阵的张纪,拔掉左臂上的两支弩箭,撕了一片衣襟胡乱的包扎了一下伤口,接过军士让过的马匹,翻身上了马后,正看到“陷阵营”此刻的圆阵结成。先前的逃命,使他错过了一些细节,遂不解的向李宜三人问道。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却不代表着李宜三人也不知道。三人面色难看,这么一会,死伤的军兵,却是大大的震撼了这些带军多年的将领,简直是,难以接受!张纪破敌失败,三人没有一丝的嘲笑之心,先前发生的一切,他们全部看在眼中。他们知道,若是换上他们前去,做的,还比不上张纪,或许,张纪能回来,而他们去,很可能的,就再也回不来了!

    “不知道,好象是要固守的样子。”王堪不确定的说道。

    按说,圆阵是固守的阵形,可是,他却不曾见过如此这样的圆阵,一个空心的圆阵,也是固守的阵形吗?他王堪没见过,也不曾知道。

    “或许吧……”

    再见识了“陷阵营”的厉害之后,张纪再也生不起一丝的轻视之心。即便是士兵,这些,也是不一般的士兵!谁知道还能有什么变数呢?静观其变吧!

    真的是固守吗?当然不是!

    “起盾!转!”

    见一切就绪,高顺清声冷喝道。这一招,还不曾对任何军队用过,今天,就让你们开开眼界吧!主公的麾下,不只有“乞活军”!

    日后,还有令人闻风丧胆的“陷阵营”!

    高顺可以化身为一名士卒,他不介意自己是否有名声,但是,如同一个做父亲的,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名动天下一般,高顺,同样希望自己的“陷阵营”也能名震天下!而“陷阵营”,就如同他的子女一般的存在!

    肩,顶上上面横担的枪杆,手,扶住前面的盾牌,随着高顺的话音落下,盾墙组成的圆阵,平地缓缓而起。“一二一,一二一……”一个古怪的号子。在“陷阵营”将士的口中齐声喊出,整齐的步伐。应声跑动,整个圆阵,如同纺车一般转将起来。

    “啊……”随着圆阵的转动,一阵阵凄惨的惨叫声接连响起,原来,随着圆阵的转动,盾墙上插着的长枪,也随之而动,长枪。划过咽喉、划过胸膛、划过双腿……带起一道又一道深深的血槽,一柄方过,一柄又至……随着圆阵的转动越来越快,一个个上党军士兵被锋利的长枪划上一枪又一枪,直划得浑身上下,血肉模糊,最后,硬被搅碎成几截的存在!尸体倒下,却不知受到了多少枪的划割。惨叫声,直听得旁人头皮发乍,却不知是何时熄止。

    千刀万剐,也不过如此!

    惨叫声。随着圆阵的转动,越来越大,慢慢地。直至哀鸿遍野,悲声连天。再看向那盾墙组成的圆阵。不知道从何时起,上面挂满了残肢断臂。鲜血,滴滴答答的顺着枪尖淌落下来,滴落到地面上……

    看着前面的同伴一个个惨死,后面的上党军士卒,这刻,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才叫恐惧!惊愕半晌后,一阵阵的呕吐声,在战场上响起,随之而来的,被紧随上来的圆阵,无情的吞没……

    终于,有第一个人,掉转了身形,亡命一般的向后溃逃,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可是,夜色笼罩下,后面的士卒根本不曾见到前方发生的事情,以为那惨叫,发自他人之口,兀自向前冲着,却正和溃退下来的士卒撞在一起,一时间,阵型大乱,进不能进,退不能退,溃散的士卒,惊恐的看着那不断旋转着的、如同食人野兽般的圆阵再次追了上来,嘴中,无力的嘶吼着……

    “撤退!快撤退!”吴任眼睛都红了,这仗,没法打了!伤人不得,自损无数,至少,眼前,他拿这个不断转动,收割着人命的古怪阵法没有丝毫的办法!同时,他也知道,若是再这样下去,那么,他的这些军队,就将全部的交代在这!除非这圆阵能停下来,可是,天知道这古怪的阵法什么时候能停得下来!

    “吴将军,这……”王堪为难的看了看杨任,说道。毕竟,他们的任务,是在此地拖出韩非、典韦,即便是杀不了他们,也要将他们拖住!这般退去了,岂不是将计划全部打乱了吗?

    “我说撤退!”一杆森冷的长枪电闪般逼在王堪的咽喉上,此刻的吴任,真好像一头野兽一斑,通红的眼睛,咬牙切齿,欲择人而噬一般!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再来阻挠我吴某人,休怪某家大枪无情!”

    “……”

    见吴任这般模样,王堪再不敢多说什么。即便是张纪、李宜也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回了肚中。吴任这般,三人多少也能给予理解,毕竟,这里的冲在前面的军队,多是吴任他们从黑山贼中带出来的军队,是他们在上党立足的根本,若是换上他们的军队,怕是也会和吴任一般吧!

    只是,这般撤退了,那计划怎么办?

    三将有些不甘的看着吴任,希冀的盼望着他能够回心转意,将大局能看得重一些。

    但是,注定了他们的失望,只听吴任声嘶力竭的喊道:

    “全军撤……”

    “报!报四位将军,韩……韩非……”这时,一名士兵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四人近前,断断续续的禀报道。

    “韩非那个小儿怎么了?快说!”一听这名士兵提到了韩非,吴任顿时忘记了指挥士兵的撤退,强自将后半句话咽进了肚中,忙向这名士兵问道。

    “韩……韩非他……他率……率领‘乞活军’杀……”这名士兵吃得一吓,不觉的一哆嗦,吞吞吐吐的说着不完全的话。

    “张纪小儿,莫要张狂,休要放肆!区区包围能奈我韩非如何?如你所愿,本太守又回来了!哈哈……”这时,先前“乞活军”杀出的方向,一个甚是熟悉的声音,清晰的远远传来。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张纪四人仿佛见了鬼一般,脸色大变,忙扭头望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小支队伍,犹如乘风破浪一般将大军撕开一条硕大的口子,天下再难找出奇怪装备,标识着他们的身份——“乞活军”!为首一人,虽然早被鲜血遮去了本来的面貌,但是,不难看出,正是韩非!

    韩非端坐在战马上,凤翅玲珑戟舞动如飞,所向披靡。上党军将士避之不及,当真是挨上就死,磕上就飞,直杀得哭爹喊娘,惨嚎不断。身后,是一条由残肢断体组成的鲜血之路,触目惊心,几乎,找不到一具完整的尸体!

    韩非正自冲杀间,猛然抬头,正看到“陷阵营”组成的、不断旋转的圆阵,再看其的威力,也不禁为之咂舌。

    “他娘的,好一个搅肉机!”

    如果吕布能看到这一幕,他会不会后悔答应了我的条件,将高顺给了自己?

    应该会吧……

    高顺,事实证明,你是最棒的!

    后面一声惊呼,典韦已经看傻了眼,咂舌叫道:“天啊!俺老典还不曾想到,高顺那个闷葫芦,竟然弄出这么厉害的玩意!”(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四章 黄忠

    如果吕布能看到这一幕,他会不会后悔答应了我的条件,将高顺给了自己?

    应该会吧……

    高顺,事实证明,你是最棒的!

    后面一声惊呼,典韦已经看傻了眼,咂舌叫道:“天啊!俺老典还不曾想到,高顺那个闷葫芦,竟然弄出这么厉害的玩意!”

    韩非正惊叹的看着眼前那不断旋转的圆阵,速度,不由得为之一缓。别人不知道这盾墙的坚固性,他却是知道!毕竟,这盾牌,是他一手设计出来的!曾经,他倾尽全力攻击“陷阵营”组成的盾墙,纹丝不动那是假话,但是,想要让他冲破盾墙的封锁,单凭他一人的力量,他还做不到,当然了,别说是他,就是典韦上去了也是白给,毕竟,一人的力量就算是再大,也终究有一个限度,而这盾墙,却是将“陷阵营”的将士连接到一起,以一人力量来对付数百人,一个人再是神力也要甘拜下风!只是,他不曾想到,有了这样强力的盾牌,却会被高顺鼓捣出这样一个阵法!

    韩非冷静得想了想,却懊恼的发现,还没有什么样的军队,能克制这样的阵法!当然,“乞活军”虽然奈何不得“陷阵营”,但是“陷阵营”想要奈何“乞活军”,却也是无从下手的,完全是两个乌龟壳得较量!不过,韩非自信,以他一人的力量,想来对付这“陷阵营”的阵势,他还能做到。

    毕竟,他不是单纯的马上将官。步下功夫也是非同凡响!只要被他欺入阵中,韩非有足够的信心。能尽数破之!而且,他手中。还有无坚不摧的宝刀金丝龙鳞闪电劈!只是精铁打造的长枪、盾牌,还拦不住宝刀的锋利!

    同敌人一般,典韦也不曾见过这样的阵势,见韩非的速度降了下来,忙伸头问道:“主公,什么是搅肉机?”

    “搅肉机也不知道?”韩非看了看一脸震惊外加好奇的典韦,打趣了一句,一指那不断旋转的圆阵,说道:“看看那个圆阵。再看看死去的敌军,你就知道什么是搅肉机了。”

    看着一个个被搅得血肉模糊的上党军士卒,即便是典韦胆子再大,见多了,见惯了杀戮的血腥,此刻,也不禁缩了缩脖子,嘟囔道:“主公你形容的太恰当了,没想到。高顺那个整天憋不出两句话的小子,打起仗来,竟然也如此血腥!他娘的,这般杀人手法。俺们‘乞活军’也比不上啊!咦,怎么向这边转来了?”

    韩非听得一愣,诧异的扭头再次看去。一看之下,不禁失声喊道:“快!快调个方向。莫要和‘陷阵营’撞上!快!!!”

    原来,因为巨盾遮拦住了视线。结成圆阵后的“陷阵营”的行动,只是听着高顺简洁、有效的号令统一行动,而“陷阵营”圆阵所转向的方向,却是高顺目光所及的敌军数量最多的方位,而不巧的是,韩非等人所在的方向,正成为高顺下一个目标!引视力的限制,高顺,并没有看到韩非等一行人的所在。

    韩非可不愿意这样和“陷阵营”撞上,弄出什么自相残杀的惨剧。口中喊着,手下也不见丝毫怠慢,忙一带战马,折了个九十度的转弯,被对着河水的方向杀将过去,“乞活军”自然是唯韩非的命令是从,根本不曾去考虑命令为何,见韩非转了方向,根本就没顾得上什么命令不命令的,自然而然地纷纷策马跟上,换了一个方向,继续着未完成的杀戮。见识了“陷阵营”的杀戮,“乞活军”心中不免升起了比拼之心,手中的弩箭,如同不要钱一般,拼命的倾洒而出,却是苦了上党军士卒,伤亡,瞬间激增,人命,在这一刻,却是那么的不值钱,成百上千,眨眼间,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直看得张纪、吴任他们四人,一阵阵的心疼。

    一切,只为“精锐”二字!

    常年占据着这两个字眼、无上的光环的“乞活军”,自然不愿意就这样被“陷阵营”比将下去,他们,只有他们“乞活军”,才是骄傲的所在!

    他们,才是主公一手组建,真正的嫡系!

    魔鬼,这些人,根本不是人,简直是魔鬼一般的存在!张纪等人,已然记不清,有多少的将士命丧在这一千零五六十人手中,太多了,三千?不知道……他们,也不想知道,太可怕了,到现在,他们还没看见有一个敌军,一个韩非的士卒倒下,巨大的反差,让他们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怪不得眭固将军坚持不让出战、劫营,有这样的军队在,完全是在自讨没趣一般。如果,可以重新选择的话,四人一定竭力的劝阻高干的行动,可是,世上,哪有后悔药卖?

    “撤退!全军撤退!”这一刻,吴任再没有丝毫的勇气再战,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恐惧,他只想,能尽快的回到上党城之内,至少,那里保险、安全一些。如果眭固有心回张燕那里继续当黑山贼,那他一定举双手赞成!

    只可惜,这会儿的吴任显然是忘记了,张燕已经帅众归降了韩非,他要是想再回黑山,到张燕的手下办事,还不如直接干脆的投降了事。

    到了这一刻,张纪、王堪、李宜三将,再也说不出任何阻止的话语,或许,他们的心中,已然默认的吴任的举动。

    撤退,或许是最好的选择了吧!

    “张纪休走,黄汉升在此,拿命来!”

    “天军已到,降者免死!韩太守麾下,常山张燕在此,敌将休走,杀!!!”

    正这时,上党城方向、韩非大营的方向,陡然传来两声断喝,伴随着两声断喝。马蹄的轰隆声,震天响起。喊杀声,接连天际。

    “不好!果然不出眭固将军所料。敌军有埋伏!诸位,怎么办?”夜色朦胧下,只听到震天的喊杀声,根本看不清敌军的数量多寡,一时间,张纪的心中,反倒没了底气,本来听从了眭固的计策,有一种一切尽在把握中的感觉。哪想到,自一开始,局势就一乱再乱,根本就不曾有一点是按自己的意愿而来,事情,大大出乎了预料。

    而造成这样局面的,全是因为韩非的部队战斗力惊人!

    “撤!快撤!除了撤退,还有什么办法?韩非、典韦、张燕,都有万夫不当之勇。若是找上我等,再难有解脱之理,快撤吧!”王堪面现担忧的说道。韩非三人的名头,听得耳朵都快要磨出茧子了。没有一个是易与的角色,他王堪,还不想就此命丧于此。

    至于黄汉升?

    黄汉升是哪个?那又是谁?!

    很难得的。没有一个反对的声音,四将互相看了看。点了点头,打马就望上党城的方向逃去。听方才的声音显然。韩非所埋伏的,乃是大队的骑兵!若是这样的话,那不用太多,只三四千的数量,就能把自己带出的军队,尽数剿灭,没有一点意外!

    然而,四将刚刚跑出几十步开外,就不得不停了下来。只见,前面一阵的大乱,一群一群的士卒,如同没头的苍蝇一般乱闯乱撞,仿佛,前面有什么洪荒野兽一般,一个个面现惊恐,甚至,有人,将手中的兵器,挥向前面阻拦住自己脚步的同伴!

    “当!”

    张纪挥枪挑飞砍向自己的一把刀,怒声喝问道:“看清楚我是谁!说,怎么回事,前面怎么了?”

    “啊?张……张将军,前……前面……”这时,这名士兵才看清楚自己这一刀欲砍的人是谁,顿时,哆嗦连连,口齿不清的说道。

    “张纪小儿,哪里走,黄汉升在此,速来与老夫一战!”这时,一雷霆般的巨吼自前方不远出炸响,巨大的声音,犹如响在耳边一般,直震得双耳轰鸣作响,胯下战马“踏踏踏……”连退数步。

    “啊?!”四将心神乱颤,忙闪眼看去,待看得分明,一个个不由口吐凉气,这……

    只见对面,冲杀过来一队骑兵,但见这支骑兵,马带马甲,人披铁铠。马带甲,只露得四蹄着地,人挂甲,只露着一对眼睛。每五人一簇,手中武器却也奇怪,五人居中的三人并不持长兵器,却是手端一把巨弩,见其模样,却似和“乞活军”、“陷阵营”手中所见那奇怪连发之弩甚是相象,只是又大了几号,左右各悬着数壶弩箭。三人的两边者,皆持着长柄双阔刃巨斧!如此之物,非力大者不能舞之!

    如果说,“乞活军”是韩非的骄傲所在,那么,眼前的这骑兵,更是 凝聚了韩非的心血所在!“乞活军”因创军之初,就预示了其将来的发展,能步战,能马战,会刀枪,会弯弓玩弩……几乎就是万金油的存在,哪有需要往哪搬。但是,这只军队则是不同,马匹,韩非得了大草原,马匹有的是。人,韩非更不缺少,至于一应的盔甲兵器,自从韩非将“土法炼钢”推广之后,就不曾再为钢铁之事发过愁!

    这几个月下来,韩非就组建了这一支骑兵,连环马,铁浮屠,只为了冲锋而冲锋的王牌军队!

    被韩非命名为“破阵营”!

    或许,“破阵营”的马,不是速度最快的,但是,耐力,却是最强的!尤其是在韩非将“土法炼钢”推广开后,“破阵营”的盔甲、马甲也不同于传统的材料。再不是以前那笨重的铁甲,全部是轻了许多、稳固性却更见提升的钢甲!战斗力,不可言语,直达到了令韩非颇是满意的地步。

    如果问,什么样的骑兵才是骑兵中的王者,有人会说,是西凉铁骑,也有人会说是羌骑、匈奴骑兵,但是,韩非会告诉他们,都不是,真正的骑兵王者,乃是弓骑兵!是成吉思汗、忽必烈仗着一直打到地中海沿岸的弓骑兵!

    但是,骑兵中的霸者,却要数连环马!

    不用一些特殊的方法,不能胜之的连环马!

    但是。显然,在这个年代。不存在什么勾镰枪,也没有什么地趟刀。所以,还没有什么人能有办法来克制韩非的这支划时代的骑兵!

    当然,韩非懂得勾镰枪的打造,但是,他不会去打造这些东西,虽然,勾镰枪也是一种好兵器,但是,他可不想因为一种兵器。而给了敌人灵感,来破掉他手中的王牌!

    踩踏着如同闷雷般的声音,“破阵营”狠狠地撞在了上党军士卒的身上,顿时间撞得人仰马翻。五匹战马横着冲了过来,纵是上党军士卒想要躲开,也是万难!一个个被巨大的冲力撞飞数十丈,无不是骨断筋折,惨死异常!

    两旁的持斧者,简单的招式。也不见得速度有多快,完全仗着战马奔腾的速度,齐举手中的百斤大斧,几乎是自由落下。也不管是人是马,望下便劈,一时间。鲜血崩现,中斧者。皆为两半。

    至于中间三人持弩者……

    就连他们自己,也忘记了他们这片刻的光景已经射出了多少的箭支。射死了多少的敌人。

    ……

    即便不死者,也逃不过被马踩死的命运!

    机械般的重复着举斧、下落,中间的持弩者装箭,再射,丝毫不顾及落在身上的兵器箭支,一声声的“叮当”声只在精铁铠甲上留下一道道的白痕,上党军的士兵已经彻底地绝望了,哪怕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但精锐就不怕生死么?尤其对手是这种怎么杀也杀不死的敌人!

    更何况,这些军队,也并不是以精锐著称!

    恐惧的情绪在上党军士兵心中蔓延,只一次撞击,除却后面者居然无一生还,上党军士兵安有再战之心,一个个掉头就跑,只恨爹娘少给生了两条腿!这哪里还是骑兵,分明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是死神!别说这些士兵,即便是现在看到眼前惨状的张纪、王堪等四员战将,心中,也自升起无力之感。

    丰富的战场经验,使他们知道,他们手中的兵器,根本奈何不得这些魔鬼身上的铠甲分毫!这仗,还怎么打?

    当先一人,花白的胡须飘洒胸前,纵马持刀,耀武扬威,入万军中如入无人之境,手中一杆九凤朝阳宝刀,左劈右砍,直直杀开一条血路。再看这员将官,夜色的火光中,古铜色的面庞显得甚是刚毅,颌下,半尺长的花白胡须,一双老目中精光四射,虽然年纪大,但威猛却不下年轻时。或是看到了张纪,掉转马头,直扑张纪四人所在的方向杀来,拦在马前的士兵,尽被其大力劈杀,落下时,却是再无一点声息。

    这是……

    黄汉升?!

    四将心中闪过一个名字。如果不是黄忠刚才的自报姓名,这四个人绝对不会认识眼前的这员老将是谁。

    黄汉升,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好厉害!

    看着如同乘风破浪般奔自己杀来的黄忠,张纪心中不禁为黄忠的武艺称赞,尤其是如黄忠这般的年纪了还如此了得,可见年轻时是多么的威风凛凛。如果,让他如黄忠杀得这般轻松,他张纪,自问做不到,至少,要差上一筹!

    “张纪,小儿!休走,老夫在此,看刀!”黄忠一刀劈飞眼前一碍眼的小兵,骈指指着张纪喝道。

    张纪已然看出,这个黄汉升的武艺要在自己之上,甚至要超出许多,自己即便是过去了也难取得什么好处,所以,假装不曾听见,对黄忠的叫战置之不理。形势不好,张纪,已然起了退心,哪还愿意和黄忠过多的纠缠?

    明知道不是对手,还上去干什么?没有掉头就跑,已然很是不错了!

    但是,他不愿上前,却不代表四人的意思。

    “黄汉升何许人也?也敢在此大呼小叫,待某家来会你一会!看枪!”

    张纪身旁,一人飞马而出。张纪忙仔细看去,见正是李宜!他哪里又会知道,郑秋被乱箭射死,这李宜早起了报仇之心,只是,惧怕韩非、典韦的勇武,而不敢上前罢了!此刻,见到黄忠一人,又是一名老卒,更有周围自家士卒无数,顿时心感报仇时机已到,也不和三将打个招呼,催马就杀了出去。

    杀不了你韩非,某家就杀了你这个老头儿,为我死去的兄弟报仇!

    要说黄忠,自打跟随了韩非,一直来也没经过什么大仗,韩非北对匈奴、鲜卑时,黄忠在后方盯着张燕、张杨,一直都没捞到机会,是所以,纵是他武艺在韩非的军中是稳排前三的存在,却一直名声不显。

    李宜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哪有张纪那般看得仔细?见黄忠一把的年纪,报仇心切,拧枪就冲了上去,待到张纪想要劝阻,已然是来之不及。

    “李将军,回……”等到张纪反应了过来,李宜已催马跑出甚远,张纪无奈的张了张伸出的手,对旁边二将说道:“快,二位将军,咱们去助成将军一臂之力!李将军不是那黄汉升的对手!”(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五章 计中计

    李宜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哪有张纪那般看得仔细?见黄忠一把的年纪,报仇心切,拧枪就冲了上去,待到张纪想要劝阻,已然是来之不及。

    “李将军,回……”等到张纪反应了过来,李宜已催马跑出甚远,张纪无奈的张了张伸出的手,对旁边二将说道:“快,二位将军,咱们去助成将军一臂之力!李将军不是那黄汉升的对手!”

    “张将军,怕是危言耸听了吧?这个老家伙真有你所说的那么厉害?李宜他的武艺王某还是知道的,即便是不敌,全身而退还是能办到的!”王堪颇不以为意的说道。对于张纪没有应战,王堪很是看不起,若前面是韩非、典韦等人也就罢了,毕竟明知道就算是上去了也是一败。可现在不过是一个老卒而已,至于怕成这样么?

    他黄汉升何许人也?

    不过年在花甲的老卒而已,都快动不动的老家伙了,何足惧哉!

    “你……哼!”

    王堪话中的讽刺,张纪又焉会听不出来?既然如此,不过也罢!好心当成驴肝肺,怨我张纪多嘴就是!死就死了,死得是你袁军的将领,又不是我张家的上党军大将!

    “尔乃何人,通名再来受死!”见到一个不认识的敌将冲了过来,却不是张纪,黄忠一横九凤朝阳宝刀,大声问道。

    “黄汉升,老匹夫!你且听仔细了,取你命者,乃我李宜也!”李宜拍马来到黄忠的近前。挺枪便刺,恨不得一枪就将黄忠结果了。

    后面张纪。同王堪、吴任仔细的看着,然却和二人有所不同的是。张纪看得是李宜如何败的!虽然他也希望李宜取胜,如此,哪怕是就次被王堪羞辱一翻,也没什么。但是,张纪知道,李宜,必败无疑!

    “哼!又来个送死的,无名之辈,速换张纪来战俺!”黄忠很是随意的一挥手。用宝刀架开李宜的长枪,不屑的哼道。

    轻松至极!

    他黄忠要战的是成名之辈,这个叫李宜的又是什么货色?也配得上我黄汉升出手么!

    无疑,一直来深受韩非的重视,以与重位,但是,一直以来,也没有拿得出手的战绩来证明自己的本事,证明有如今的地位不是靠着卖老。是主公慧眼识英才,虽然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说,但是,私下底。还是颇有微词的。

    更主要的他要证明是自己虽然年迈,但却配得上韩非的重视!

    廉颇虽老,雄心尤在。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今天一开始,黄忠就把主义打到了张纪的身上。他要为自己正名,他黄忠虽是上了点岁数。但还不比年轻人差,还开得硬弓!

    黄忠是傲的,是最不服老的!

    “皓首匹夫,牙都掉光了吧?也敢小觑于我李宜!看枪!”看着黄忠马不停蹄的继续向张纪冲去,成宜顿时感到一种被忽视的感觉。拨转马头,急追到黄忠的身后,拧长枪恶狠狠的向黄忠背心扎来。

    他看轻了黄忠,但是,他哪知道,自打他通了姓名之后,黄忠就就连正眼也没看过李宜一眼!虽然黄忠不曾见过成宜的本事,但是,却是自韩非他们的口中听说过。张杨、高干乃至袁绍的手下都有什么将官、什么谋士,能力又如何,几乎差不多都告诉了麾下的众人。对于李宜这样的、在袁绍的麾下都排不上号的部将,韩非曾给了一句评价,五个捆一起,也不是一个张颌的对手!

    如此的敌手,黄忠又如何能正视于他?

    见李宜纠缠不放,饶是黄忠年岁上性子稳,却也有了三分的火气!本来,依他的性情和急于立功的心,打先锋一战非他莫属,否则,定会纠缠着韩非不依不饶!但是,没想到韩非一开始就派了贾逵出战,他黄忠再厚的脸皮,一把年纪了也拉不下脸来同一个后辈争抢。黄忠立功心切,见到张纪在前,本欲与其撕杀一番,也好解一解胸中的烦闷,可是,这个什么李什么宜的,居然来坏他兴致!

    “想死,老夫就成全你!”黄忠不耐,九凤朝阳宝刀猛然掉转,诡异的自掖下探出,刀尖,如同蛇芯一般,电闪着向后窜去。

    “噗!”

    李宜愕然的看着扎在小腹上的长刀,一脸的不敢置信,只感觉,浑身的力气,瞬间离体而去,平日里趁手的长枪,此刻,仿佛有千余斤一般,距离黄忠的后背,也就不过几寸的距离,可是,却再也扎不下去。李宜艰难的张张嘴,吐出两个字,“好快……”

    好快的刀!

    快到李宜连个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见黄忠没有回头,李宜自然没有多加小心,加上他见黄忠年纪大了本就抱着轻视的心,待看到长刀如同长枪般出,吃惊其速度之余,再想躲已然是来不及了,拼着全力甚至扭伤了腰扭了扭身子,也只偏了那么一两寸的距离,锋利的刀尖,惊雷一闪,深深地扎了进去,透体而过。

    “都说了,你不行!”感受着宝刀透体的感觉,黄忠这才回转过头,冲着一脸惊愕的李宜冷然一笑,道:“好言劝你,偏偏来送死,这回知道我黄忠的厉害了吧!”

    “……”

    原来他叫黄忠,黄忠黄汉升!

    李宜无力的张了张嘴,却是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手中力道一失,长枪“当啷”一声掉落在了地上,双眼中,闪烁着最后的一丝不甘,身子,一阵地痉挛。

    “起!”

    随着黄忠的一声暴喝,后手猛然一压阴阳把,前手一挑刀杆,整个李宜,百五十斤的重量,伴随着一声长长的惨叫,被黄忠一挑而飞。直飞起丈余高下,正落在黄忠抗起的九凤朝阳刀的刀尖上。锋利的刀尖穿心而过。

    抗着宝刀,挑着李宜的尸身。黄忠打马继续向张纪逼去,滴答不断留下的鲜血,映衬着李宜那张扭曲得不成样子的脸,上党军士卒仿佛受到了惊吓一般,见黄忠过来,忙不迭的纷纷向两边退去,甚至,不敢以眼去看黄忠。

    虽然黄忠看上去很是老迈,一副好欺的样子。

    “嘿嘿。轮到你了,张纪!是老夫我过去呢,还是你过来?”

    ……

    “高将军,听那边传来的动静,似乎,吴任、王堪他们好象遇到了埋伏。听这声音以及地面的震颤,好象是大队的骑兵,怕是不在两三千以下!如此一来,怕是吴任他们很难支撑得住。毕竟,韩非的士兵素来以精锐著称,单凭吴任他们手中的一万来步军,怕是难以抵挡得住啊!更何况。先前有探马回报,追击张纪的乃是由韩非、典韦亲自带队的‘乞活军’,另一支好象也是韩非的精锐部队。曾经名震并州的高顺的‘陷阵营’,如此。怕是凶多吉少啊!”

    距离韩非大营不远的黑暗处,一支军队悄声隐藏在一片小树林中。静静的听着远处接天的喊杀声。为首一人,隐约中可见,正是袁绍的外甥,高干。

    “庆幸啊!庆幸听了眭白兔之言啊!如若不然,怕今晚我高干也讨不得什么好处啊!想不到,我高干自诩多智,却是比之眭白兔要差上太多!此人,若能为我舅父他所用,当有多好!”高干感叹着同身边的将领说道。

    “高将军,智者千虑,尚有一失,高将军当无须多想才是。”

    “蒋玩啊,非是我高干小觑自己,但是,这个眭白兔,竟然能将韩非的所有布置算得一丝不差,着实是难得,其才,胜我高干十倍也不止啊!不过,我实在想不到,继张纪之后我等再次劫营还有什么危险可在?完全超出了兵书的范畴,莫非,这韩非小儿还真有通神的本领不成?这眭白兔,就是太谨慎了,没有一定的风险,哪来大的胜利?”

    “高将军所言甚是,想那韩非小儿必定料不到高将军你会有这一步棋!眭固这一招,可以说完全出人意料。更何况,韩非率‘乞活军’已追张纪而去,‘陷阵营’也一起去了,那边又有大量骑兵的声音传来,眼前的营中应该再无克制我军铁骑的存在,这一战,定要扬我军的威风,一振白日间低靡的士气!”蒋玩似乎看到胜利就在眼前一般,一脸的雀跃,向高干请战道:“高将军,出兵吧!”

    “嗯!”

    高干点点头,道:“蒋玩蒋将军,记住,杀敌为辅,烧粮草要放到第一位,只要烧了韩非小儿的粮草,就不愁他韩非不退兵!”

    眼下,最重要的是离开并州这个是非之地,至于上党……

    丢不丢的,关他高干什么事!

    “是!高将军!”蒋玩紧了紧手中的长枪,拱手领命,随即迟疑的道:“高将军,那一万兄弟怎么办?怕是他们坚持不了多久啊。”

    说着,蒋玩一指张纪他们所在的方向。

    “如果,这次袭营成功,区区一万的伤亡,即便全灭,又如何?一切,都是值得的!”高干面无表情的说道。

    蒋玩面色一冷,虽然常年的行伍经验告诉他,为了胜利,这样的牺牲,是值得得!但是,那可是一万条鲜活的人命,就这么……

    那多是上党军!不是自己的军队!不是……

    蒋玩一遍又一遍的在心中麻痹着自己。

    “出发!”

    蒋玩低声沉喝一声。或许,这就是战争的残酷!一马当先,冲出小树林的掩护,奔韩非的大营轻声奔去。身后,夜色下,小树林中,一队一队的骑兵,接连涌出,绵绵不绝,小小的树林中,竟然藏有为数两千的骑兵!

    两千的骑兵,尽管马蹄尽数被棉布包裹,但是,沉闷的声音,却是传出甚远。然而,在远处隆隆的马蹄声、喊杀声的掩护下,却显得丝毫的不起眼。

    大军,如同潮涌一般,“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韩非大军大营的辕门外。望着大开的辕门,壕沟上张纪等人先前搭建的飞桥,韩非出营时放下的吊桥。或许,是在等待韩非他们的回营。还没有拉起。蒋玩笑了,整个大营。完全像一个放开了一切防御等他闯入一般!

    就好象,就好象一个脱光的少女,在色狼前丝毫不设防备一般!在骑兵面前,只消一个冲锋,就……

    风过营垒,碰触拒马、帐幕、旗杆、枪戈诸物,罐罐铮铮,如金铁鸣。又如赴敌之兵,衔枚疾走。不闻号令,但闻人马之行声。

    当其时也,天黑地暗,秋风劲急。卷土扬沙,对面难识人形。蒋玩聚精会神地往对面看了多时。只见壕沟内侧的韩非军营地安静无声,寂若无人。唯有辕门前高高挂起的气死风灯,孤零零随风摇荡。昏暗的光线,甚至连数十步外的沟堑,都不能映照得清楚。一队百十来人的小队伍。左右护在辕门的两侧,似乎,也不曾察觉到壕沟外的异动,静静的守着岗位。一动不动……

    蒋玩捏了捏手中的长枪,感觉,这枪。比之以往,更沉重了几分。手上冷汗浸出。他随手往身上抹了两把,稍微止住了汗水。重又把枪杆握紧。临阵决战,非生即死。且不止关系个人生死,此番劫营的成败,且又牵涉到整个的日后战局。胆气再足的人,也难以做到浑若无事。

    不容有失!蒋玩在心中,不住的告戒自己。可是,越是如此,他愈是紧张。此战,干系太大了!

    “尔等几十人,待一会发起冲锋之时,一定要尽全力将辕门处的那队守军悉数消灭!然后,直扑敌军大营的中军大帐,见到人不要客气,直接杀之!”蒋玩脸色显出一片狰狞,狠狠的道:“准备好引火之物,不要管什么东西,但凡是能点燃的物事,悉数点燃!”

    周围几十人,纷纷点头,表示理解。

    “对了,韩非军中的俘虏有一个我军的将士,乃是一个羌人的模样,白日间你们也曾看到了,记得将其救出,不失为一好助力!”想起临行前张纪的乞求,蒋玩也不好置之不理,遂对身边的将士说道。梁丑若能得救,却是一大助力。久闻韩非麾下猛将不少,他也怕自己独木难支,有个梁丑在,也好有点底气,毕竟,梁丑的武力,他已然见到。反正,劫营若是 成功,功劳全是自己的,何不做一个顺水人情!

    “喏!”

    风飒飒,夜沉沉。黎明前的黑暗,才是一夜之中,最为漆黑的一刹。

    蒋玩轻磕胯下的坐骑,低音沉喝道:“走!”催马疾驰,呼吸间,奔近了壕沟。辕门口,气死风灯摇荡。转回首,大军紧紧相随。纵然马蹄上皆裹有布,急促地踩踏在地面上,那沉闷的蹄,依旧传出甚远。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辕门处的那两列守卫的士兵,却无一丝的动静。

    莫非是吓傻了不成?久闻韩非大军乃天下间少有的精锐,今日看来,也不过如此而已!想不到,也是这般的不中用!

    “杀!”

    蒋玩头一个跃马过沟,直扑辕门处的守军。既然被吓傻了,那,就让你们少受些罪吧!蒋玩心中想着,手中的长枪一顺,猛然刺出。“噗”的一声轻响,那名守军,还来不及一点的动作,就被蒋玩一枪穿透咽喉,连一声惨叫尚不及发出。

    蒋玩长枪望回一带,枪尖自这名守军的咽喉中抽出,尸体,应力而倒。奇怪,怎么和往日刺入敌人身体的感觉不一样?蒋玩感受着长枪上传来的感觉,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不过,这确实是刺入**的感觉!然而,仓促间,他也没工夫细想,怒马驰骋,风驰电掣,长枪急舞,一下又一下,在一名又一名的守军咽喉上刺进,拔出……

    令人感觉到诡异的是,长枪上,没有一丝的血迹!百十来人,尽数被诛杀,却无一人发出哪怕是一丝惨叫!不过,这正和了蒋玩的心意,没有声音,对劫营,却是最好不过的选择!至于,那一丝的诡异,仓促间,他又哪会去细看!

    这韩非的军队,也不过如此!我蒋玩行伍这么多年,还不曾见过如此不堪一击的军队!都说盛名之下无虚士,哼,也不尽然嘛!

    今晚,这功劳,我蒋玩是要定了!

    “但愿我辈,不辱此行,杀!!!”

    无数的铁骑,形成一道令人生惧的铁流,随着蒋玩的一声令下,一个个高干麾下的将士,狠命的抽打着胯下的战马,一行来的顺利,已然令他们忘记了韩非大军的恐怖。似乎,这一刻,韩非的大军,也变成了不堪一击的存在,而他们,又恢复了往日那高傲的高高在上——他们可是四世三公的袁本初的军队!

    “杀!!!一举踏平韩非小儿的营寨!杀!!!”

    “无敌!无敌!踏平一切!杀!!!”

    ……

    压抑了良久的高干的袁绍军,尤其这些花了不少心思才建起来成规模的骑兵,终于抛却了一切的恐惧,往日间狰狞的獠牙再次显露出来!一向,能征善战、骁勇、彪悍……无数的光环,一直是他们这些骑兵为之骄傲的存在,可是,韩非的出现,光环,似乎被悉数夺去了一般!今日,他们要夺回昔日属于他们的荣耀!(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五章 五大谋士

    压抑了良久的高干的袁绍军,尤其这些花了不少心思才建起来成规模的骑兵,终于抛却了一切的恐惧,往日间狰狞的獠牙再次显露出来!一向,能征善战、骁勇、彪悍……无数的光环,一直是他们这些骑兵为之骄傲的存在,可是,韩非的出现,光环,似乎被悉数夺去了一般!今日,他们要夺回昔日属于他们的荣耀!

    “停下!撤军,全体撤军!快撤退!!!”

    ……

    跟随在后面的韩遂,这时,也冲过了辕门的所在,在为此行的顺利感到欣慰之余,忽然,感觉韩非大营的安静的诡异,有些……嗯,是太过安静了!安静的有些不正常!猛然,高干想起临行前眭固的叮嘱,心中,不由为之一凉,莫非,又让那个眭固猜中了不成?目光,不自觉的看向旁边倒下的那些守军,这一看下,不禁脸色大变,惊呼失声。

    “怎么可能……”

    高干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一个个陈列的尸体,是那么的眼熟!除了身上的衣服是韩非大军的服饰,面孔,是那样的眼熟,似乎,好象,今夜出来之前,还曾见过!强自按捺住心中的震惊,高干逐个的看去,越看,他的脸色越差,终于,在他看到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时,对心中的那份猜想,再无一点的怀疑!

    “郑秋!”

    高干又哪能会不认识自己的爱将的模样?前番,听到哨探的回报,称不曾见到郑秋的身影。高干已然猜到了八分,十有**。郑秋命是不保了!但是,当看到郑秋的尸首。还是不愿意相信!猜到是一回事,但是……

    这一刻,高干已然知道,为什么那些身影是那么的熟悉,原来,这些人,正是先前派出得那三百人中的一部分!怪不得,是那么的眼熟!其中,有几个甚至还是他高干的亲兵。又哪会不熟悉!

    “停下!撤军,全体撤军!快撤退!!!”

    再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高干也就不会被人称为“小子房”了!原来,眭白兔的担心,不是多余的!

    但是,他一个人的声音,又哪能比得过数千大军的竭力嘶吼?弱弱的声音,在声音的浪潮中,被淹没。一片浪花也不曾激起!一个人,在数千大军面前,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杀啊!!!”

    眼看着,身为前锋的蒋玩。率领着大军直直撞向中军帐,这时,蓦然喊声大作!那外围的许多帐幕。却是原本就没有士卒。待得高干大军完全进入营寨之后,顿时。铜锣声三响,角鼓齐鸣。中营内。一排排士卒持弓挟矢,有条不紊,从营帐中跑步而出,隔着一列列交错陈列的帐篷,面色冷静的看着冲杀进来的高干军兵卒,森冷的箭尖,闪烁着逼人的寒光,直刺心田。

    这是?

    看着蜂拥而出,迅速结成阵势的一列列弓弩手,不禁为之一愕,心中冒出两个字,埋伏?

    蒋玩大惊,失声叫道:“敌军有诈!速走。”猛然一带丝缰,拨马就退。

    然而,进来了,又岂是那般容易就能脱身的?后边侧方两翼,泼剌剌,撞出两队明盔亮甲、擎着巨盾的韩非大军士卒。蒋玩不认识,后面的高干也不认识!但是,和这支军队交过手的人,尤其是骑兵队伍,都会深深的记住这支军队的名字,那,就是“先登死士”!

    麴义的“先登死士”!虽然这支“先登死士”不是麴义亲自率领的那一支,但的确是麴义花了心思训练出来的,到了韩非的手上又有了不少改进的新版本“先登死士”,比之最初版本的,只强不弱!

    “高干,既然来了,也就别着急走了!沮某代我家少主恭候多时矣!“这时,离马玩不远处的中军帐帐帘“刷拉”一挑,自内走出一文士打扮的中年人。只见其人,三缕短须,一脸的英气,手中,提着一口三尺长剑,虽然是一文人打扮,可在三军将士的衬托之下,却不失一身的英雄气!

    “咣……”

    辕门外闪现出的“先登死士”,手中的巨盾深深的插在地面之中,紧接着,平端起一具具巨大的连弩,透过盾牌的缝隙,闪烁着寒光。仓促间转过身,刚起脚步的高干大军,连连紧勒丝缰,险险的在辕门前,停了下来。

    完了!

    高干心中为之一凉,悔不听眭白兔之言也!

    高干暗暗的叫苦不已,面上却不曾有丝毫的动静,提马来到阵前,挂好兵器,责怪的看了蒋玩一眼后,冲那文士一拱手道:“敢问先生是韩太守麾下的哪位?”

    “不才,某乃广平人氏,沮授沮公与的便是!”沮授冷冷的看了看这高干,淡声说道。

    “哦,原来是公与先生!”高干心里“咯噔”了一声,暗道坏了,他当然知道沮授就是韩馥手下最拿得出手的谋士,可是,按说,沮授应该在冀州的才对,这时出现在这里,难道说,冀州也出兵了并州?

    真要那样,可一点的希望都没有了!

    强自按捺住了心下的震惊,高干再度一礼问道:“敢问公与先生,究竟是哪一位看出了我军的计划,还请公与先生不吝告之!”

    现在,高干只想知道,这个能识破他们周密计划的人是谁!如果不是想知道这个人是谁的话,依他高干,哪怕是退路被封,他也早就指挥着大军冲杀出去了,不惜一切的代价!他当然知道,在这多待片刻,就会多一分的危险!但是,他太想看这能识破他们计策的人为谁了!

    一者,为这好奇之心,二者,日后也好有个防范!

    “不才,正是沮某!区区拙计,何足道哉?虽然。沮某是第一个,但是。我家少主麾下,能看出此道的。又何止沮某一人而已?雕虫小技,尔等,也只能拿来唬唬那些不懂带军之人罢了!”沮授微微一笑,显得,破这一计,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根本,不值得一提!

    “哈哈,好你个沮公与。破即破了,何来以大言吓之?嘉深以不耻也!”帐帘再挑,自帐内又走出一瘦瘦的文士,上下打量打量了高干,问道:“那个,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不用问,整个韩非的大军中的将士,有一个算一个。能在大敌当前的情况下还这么诙谐赖皮模样的,也只有郭嘉郭奉孝了。

    “……”

    高干好是一阵的无语,这人说话,也太气人了!看了看这嬉皮笑脸的人。不快的说道:“某家高干是也!尔乃何人?”

    “贱名不得入耳,唤作郭嘉的便是!”郭嘉随意的拱拱手,道:“原来。你就是高干啊!”

    看着郭嘉一脸的惊讶,高干也有点怀疑。这人是不是真的没有见过自己。但是,郭嘉的大名。他可是早有耳闻,知道他乃是韩非麾下的一大谋士,素有“鬼才”之称!最让他吃味的是,郭嘉最开始的时候可是在他的舅父手下办事的,不过只待了不到一个月就走了,到了韩非的麾下,闯下了诺大的名头。

    心下顿时收起了轻视,抱拳礼道:“原来是郭嘉郭奉孝,高干就此礼过!不想鼎鼎大名的‘鬼才’竟然也知晓高某贱名,幸甚!”

    “哈哈,高干,你这就错了,某却知道,这郭浪子的回话一定是‘不知道’!哈哈,想不到,郭浪子他又耍了一人!”几个人鱼贯自帐篷内走出,为首一人,几乎和郭嘉一样的表情,嘻笑着说道。

    “哦?”被耍了?高干看像郭嘉,果然,其一脸的坏笑,正满脸埋怨的看着说话的那人,真、真……高干不由得一阵火大,强自将怒火压下,见后出来的几个人一个个仪表不俗,再次问道:“不知诸位是……”

    “法正法孝直!”

    “刘惠刘子惠!”

    “闵纯闵伯典!”

    一个个闻名已久的名字,自前面三个人的口中轻轻的吐出,直听得高干一阵阵地心惊胆战。呼!原来,这三人俱是在此!除了那个法正名不见经传,只是听说前些日子韩非办了个科举据说这人得了头名,其余四人,天下谁人不知?

    韩非乃至连他老子的麾下,一共四大谋士居然齐聚上党城,这一仗,看来败的不冤也!

    “哈哈,想不到,高某当真未曾想到!”高干逐个打量着眼前多曾闻名却不曾蒙面的五人,苦笑道:“想不到韩太守如此看得起这小小的上党城,竟然使得四位名誉天下的谋士齐聚于此!如此看来,韩太守他对上党之地,是势在必得了?”

    高干没有想到,对面的五人,居然没有一个鸟他高干的!

    沮授戏谑的看了看郭嘉,哼道:“好你个郭奉孝,竟然敢来拆老夫的台!这里兵荒马乱的,你这副小身板,一会高将军他发起了冲锋,就你那两下子,可别英年早逝了!到时少主他怪罪下来,授可不愿意顶这个罪!”

    “习惯就好,习惯就好!再者说了,以高干将军的为人,找也找你这样的先下手,至于嘉这般‘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高干将军自然是看不上眼的!”郭嘉弱弱的模样,似乎,他很可怜的样子,说道:“要说起拆台的勾当,比起孝直兄来,嘉却是要甘拜下风了!”

    “知道就好,孺子可教也!”法正才不懂得去和郭嘉客气,扬着脸得意洋洋的说道,那样子,要多欠揍就有多欠奏。

    要是韩非见到,一定会捶胸跺地:好好的一个法孝直,竟给郭嘉带成了这么一副痞子的模样!

    ……

    高干目瞪口呆的看着五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扯个没完,不禁一阵的火大,真想拍马上前将这五个目中无人的家伙一刀一个全部砍了,但是,看着五个人一副有恃无恐、谈笑自若的模样,高干心中却起了疑虑。

    要说,五人面前没什么埋伏的话,高干第一个不信!但是。究竟是什么样的埋伏,令得双方之间不下几十步的距离。甚至还不够骑兵的一个冲锋就能到了近前,这五个人还顾自谈笑风生。简直,就没有将眼前的两千骑兵放在眼中!

    在没有足够的把握之前,高干自问做不到如五人这般轻松!高干不止一次的打量双方中间那平整的地面,可是,任他看了再看,也终是未看出有什么异常,地面,和周围的,别无二样。没有一丝做了手脚的模样!

    难道,是自己多心了?

    高干再度看看唾沫横飞、争吵个没完的五个人,一颗心,却是一沉再沉。不!一定有埋伏!

    “蒋玩,稍后看我的手势行事,集中全力冲击右方的敌军阵脚,莫要去管中间林立的帐篷,唯有以最快的速度冲杀进敌军的阵营中,才能令敌军的弓弩失去效用。如此,我军或许能得以保全!”高干深深看了郭嘉等五人一眼,心中顿时有了计较,对身边的蒋玩低声吩咐道。

    唯今之计。只有突围才是上策!至于站在他前面不远只顾谈笑的郭嘉等五人,高干,在心中盘恒良久。最后,无奈的选择了放弃。形势低人一等。他,再也兴不起半点的冒险之心。方才。他打量过韩非大军的布置,发现,包围自己的韩非大军,居然清一色的全是弓弩手,并不曾见到一个刀枪兵,更不要说骑兵!

    如此,只要冲入敌阵中,再折返杀向辕门,有敌军士卒的掩护,逃出升天也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这些弓弩手靠近自己的一方,只有不足五十步的距离!就算战马眼下都处于静止的状态,但是,在发起冲锋,冲入敌阵中,最多,也就一轮箭雨,这样……

    至于横列在两军阵中的帐篷,则直接被高干无视掉了。帐篷而已,又不是拒马,最多,也只不过是稍稍阻拦下大军的脚步而已,再多,又能如何?

    ……

    “看看,咱们只顾着自己聊天了,都忘了招呼客人了!”或许,是五个人争吵够了,又或许……沮授持剑向韩遂抱拳一礼道:“高干将军,远来是客,却是沮某等人招待不周,还请高干将军多多海涵才是!却不知高干将军方才说的是……这个真是对不住,适才老夫不曾听清,还请高干将军再复言一遍,如何?”

    “……”

    沮授突然的一声,正自和蒋玩部署着撤退路线的高干顿时一愣,待听得明白了,心中不由得火大!感情,人家根本就没有听自己所说的话!虽然,高干知道,这话,十有**是沮授故意为之,但是……

    “高某只是想问下,韩太守他是否对这上党之地势在必得呢?”

    虽然,他心中火大,但是,他又不得不为之。蒋玩接了他的命令,转身的调拨部队去了,突围之战,眼下,最缺的,就是时间!

    即便是时间拖的越久,对自己一方越是不利,但是,为了伤亡小上一些,必要的准备,还是需要的!不需要太多的时间,只片刻就好!

    “高干将军,白日间,我家少主他早已言明,高干将军又何必多问呢?”高干的一举一动,完全落在五个人的眼中,见蒋玩与高干耳语,转身去调拨军队,沮授微微一笑,像是不曾见到一般,笑声中,透露着杀伐的气息,道:“张杨叛乱之举,人人得知,我家少主承天命来平叛,乃是利国利民之举,汝等不识时务,尚不早降,却是在此为虎作伥,如此的行径,累及生灵涂炭,岂不是逆天行事?高干,高将军,听沮某良言相劝,早早放下武器投降,我家少主必不会亏待于你,如若不然……”

    “不然又怎样?”高干盯着沮授的面庞,一字一顿的问道。

    “如若不然……”沮授缓缓的抬起手中的长剑,遥遥直指高干的面门。随着沮授的长剑抬起,围在四周的士兵手中的弓弩,纷纷抬起,森冷的箭尖闪烁着寒光,逼人双目。沮授冷哼道:“那,你就留下来吧!”

    “哈哈……好个大言不惭的沮公与!休说本将军手中尚有两千的骑兵,即便是一兵一卒没有,想要韩某束手就擒,尔等还办不到!高某今天倒要看看,单凭这区区的弓弩手,如何能留下本将军两千的大好儿男!他董卓做不到!你沮授也做不到!他韩非,也做不到!儿郎们,尽扬我军铁骑的风采!是好男儿的,随本将军杀出一条血路,杀!!!”

    军令如山。

    袁绍的大军也不一般,而能被选为骑兵一员的,也多是军中的精锐,事实上,这支骑兵也素来以精锐凶狠著称于世。

    虽然被敌人团团包围,但是,也算得上是久经战火洗礼的袁军自然也是看得明白眼下的情形。冲锋!唯有冲锋!只有冲进敌人的包围中,才能摆脱掉成为靶子的命运!

    或许是求生的**使然,随着高干的一声令下,所有的袁军骑兵,眼睛,渐渐转为赤红色,一种自鲜血中洗礼出的气息,弥漫开来。这些马上的健儿,纷纷策动胯下的爱马,紧拧手中的长枪,视线,透过接连的帐篷,落在后面的弓弩手身上。(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七章 空城

    军令如山。UU小说,www.uu234.com

    袁绍的大军也不一般,而能被选为骑兵一员的,也多是军中的精锐,事实上,这支骑兵也素来以精锐凶狠著称于世。

    虽然被敌人团团包围,但是,也算得上是久经战火洗礼的袁军自然也是看得明白眼下的情形。冲锋!唯有冲锋!只有冲进敌人的包围中,才能摆脱掉成为靶子的命运!

    或许是求生的**使然,随着高干的一声令下,所有的袁军骑兵,眼睛,渐渐转为赤红色,一种自鲜血中洗礼出的气息,弥漫开来。这些马上的健儿,纷纷策动胯下的爱马,紧拧手中的长枪,视线,透过接连的帐篷,落在后面的弓弩手身上。

    杀!杀开一条血路!!!

    “袁绍的这些骑兵,应该是借鉴了西凉骑兵的一些特性,倒也算得上是天下间难得的精锐!”听着震天的喊杀声,沮授感受着这些铁骑困兽犹斗的气息,感慨道:“只是,哎!可惜了这些精锐!若是能尽归少主所有,那又有多好!如此,休怪我沮授无情了!怪,就怪你们选错了主子!”

    随着沮授的杀伐之音,手中的宝剑,猛然挥起,复又重重的劈在空处。

    “诸位,这里是非之地,还是不要久待的好。空城计,能瞒得了一时,却瞒不得高干这样的精明之人太久。即便能一直瞒下去,万一高干见势不好,起了拼命之心,来奔我等,那时。纵是授能脱得身,也恐诸位脱身不得矣!”沮授将剑还鞘。他的剑术还是不错的,不过其他人就要差了许多。尤其是郭嘉,简直是不堪入目,哪怕韩非给他做过特训也是一样。该做的准备,他已经都做得周全了,剩的,只剩下收网的工作。至于,能捕到多少的大鱼,那只能看天意如何了。

    “好你个沮公与,莫不是又来诽谤我等武艺不行?哼。君子六艺,正自诩还不逊于他人也!”听到沮授打趣的言语,法正顿时吹起了胡子(虽然只是很短很短几乎看不清的青涩绒须),撇了撇嘴说道。

    这家伙,真的和郭嘉学坏了。

    “哦?听孝直你的意思,莫非是要与老夫比试一番喽?”沮授很是好笑的问道。

    “哪个要和你这个谋士中的另类比试!”法正一听这话,连忙缩了缩脖子,拨拉着脑袋连连说道:“至少,至少正还能比得过他郭奉孝!”

    和沮授比武。那还真就是没事找抽型!武将间,常常切磋下武艺,一为交流心得,二为增进双方的了解。这些文人也不例外。自然也是常常以文会友。文人毕竟讲究的是君子六艺,一曰五礼,二曰六乐。三曰五射,四曰五御。五曰六书,六曰九数。交流间,自然少不了射、御的比试。但是,令郭嘉他们这些人郁闷的是,他们所有的文人(不只郭嘉等几人)加到一起,也奈何不得沮授一人!从此,这些好友便送了沮授一个不算太雅的称号,“血谋”!

    其实也不奇怪,沮授和历史上的徐庶差不多,都是先学武后学文,只不过徐庶学武有成,还是个游侠,真正成年后才转学的文;而沮授只是学了几年的武就开始学文了,只是一直来,这“射”艺也不曾落下,虽然比不得一些大将,但是上阵杀敌,沮授还是勉强能做到的。

    “你……”郭嘉又好气又好笑的点指着法正,笑骂道:“枉嘉一直当你是好友,不想……哎!交友不甚啊!”

    “哈哈,奉孝,老实告诉你,朋友,就是被用来出卖的,哈哈…….”法正大笑着,躲开郭嘉踹来的一脚,一转身,向后跑去。

    这样的氛围,真的很不错。

    以前,法正一直都以为,类似的存在应该是一个严肃的氛围,可没想到,一到了韩非的帐下,居然……

    虽然开始的时候很不习惯,但好在年轻,适应能力强,现在的他,已经喜欢上了这里,很轻松的感觉。

    “公与兄这一奇谋,当真是举世无双矣!两千敌军铁骑摆列在眼前,公与兄居然不废不兵一卒,就将敌军逼进早布置好的埋伏之中,正不得不称一服字!不过,如此兵行险着,日后,还是不要冒险的好!”刘子惠有些后怕的说道。

    “授也是无奈何之举啊!若是能有‘乞活军’在此,定能将高干这两千多的铁骑尽数留下!只可惜,‘乞活军’几乎成了少主的身份标志,若不随少主追击张纪,也断难钓到如此一条大鱼。少主他又爱惜士卒,将不易折损的‘陷阵营’、‘破阵营’尽数带走,营内,能与敌军铁骑正面抗衡的,唯有骑兵,但是,那样的伤亡,未免过大,纵然是胜了,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举措,少主得知,定会不悦,如此,也唯有如此了。”沮授感叹着说道。

    韩非的爱兵之举,虽然沮授有的时候很是头疼,没办法,想要爱兵,只能多动脑子减少伤亡。不过,沮授还是很喜欢这个头疼的,虽然他也是杀伐狠厉的人,但还是喜欢一个仁慈的主子,而不是一个暴君。

    “公与兄所说甚是,相信少主在此,也会做出如此的安排!少主他……哎!就是太仁慈了,如若不然,这上党城唾手可得也!”刘子惠微摇着头,说道。

    “呵呵,正是因为少主的仁慈,所以,才有我等相聚少主麾下,难道,不是么?” 闵纯看了看几人,再看看打闹成一团的郭嘉、法正,脸上,浮现出丝丝的笑容,多么和谐的场面啊,这里,没有了那勾心斗角,有的,只是畅所欲言。呵呵……

    几人相视一笑,点点头,沮授道:“走,咱们上高台观战!”

    “走!”

    ……

    “弓手戒备!”

    因为有着中间耸立的帐篷阻碍。一时之间,弩手却是失去的效用。因为,弩箭。更适合于平射。但是,林立的帐篷,却是丝毫不会阻碍到弓手的射击!

    虽然,习惯了弓箭的高干不知道,但是,不代表身为穿越人士的韩非想不到别的方法!

    “传主公令!杀出包围,犒赏大军三日!”蒋玩一马当先,冲出阵中,纵马躲避着纷乱的帐篷。直奔右方的包围杀了过去。

    “喝!”顿时,两千铁骑纷纷激动的面红儿赤。袁绍这些骑军之所以彪悍,也正是因为选兵之地的贫瘠造成,也造就了他们彪悍的性情,太平时节尚且如此,更何况如今这饥荒岁月?加入军队,也正是为了那一口饱饭,这犒军三日,对于他们。可是太过难得了!

    “射!”

    早就蓄势待发的无数弓箭手,随着阵前一员大将的一声断喝,箭支,如同飞蝗一般。“嗖嗖嗖”的破空声,不绝入耳。

    “咦?”

    正自前冲的蒋玩,见到对方弓手的举动。顿时不解的瞪圆了眼睛,朝天射箭?望着眼前如同平地升起一团乌云一般的箭支。瞬间,转移到自己的军中上方。这是……使用的竟然不是平常的平射,这朝天射箭能有多少威力?

    但是他马上就明白了,这样的射法究竟有多少威力。

    在他不敢相信的目光中,如同乌云般的箭支,在升到了一个高度之后,铺天盖地的当头淋下,这,名副其实的箭雨!韩非军中长弓的优良,铸就了飞出的箭支足够的势能,当箭支落下,势能转为动能……

    当然,韩非明白的,却不代表着蒋玩、高干他们也能明白!锋利的箭尖,撕开衣甲,轻易的收割着一条又一条的生命,顷刻间,人仰马翻!

    “这……”蒋玩瞠目结舌的看着一个个被钉在地面上的尸体,不断哀号滚爬的士兵,不禁失声念道:“竟然还有这等战法?”

    韩非的军队,素来以精锐著称。但是,韩非却是以骑兵、王牌军队而名扬天下,这些刀盾兵、长枪兵、弓弩手却是鲜少为人所知。不过,韩非又怎么会容得下糟糠?尤其,前一世的他,对着枪支弓弩有着浓厚的爱好,自然会有一些心得,全被他写了出来,交于士兵们勤加操练。而眼下,这种射法,正是这三国时代还不盛行的抛射!

    “竟然还有这等战法?”后面的高干皱着眉头,心痛地看着那些哀嚎的士兵,但是这等时候如何能退?退后,难道后面的弓手就会客气吗?

    劳兵、伤兵、折兵之举也!

    只有进攻!只有进攻!只要冲进敌人的人群之中,万事皆休!

    为什么高干不选择破辕门而逃?

    因为高干心中明白,韩非既然算到自己能再度劫营,将自己包围再此,那么,必然会派下重兵!而辕门处,定当的精锐中的精锐,而且,说不定会有什么后着,硬捍之,损兵折将不说,怕是自己再难脱身回得上党城矣!

    “三段射!压制!”

    一轮的齐射,将高干大军冲杀在前面的骑兵射杀小半,只剩下零星的半数多人,胆战心惊的继续冲锋。凶悍的气息,被韩非大军的诡异的、前所未见的射法折去大半,剩下的,只有目瞪口呆。

    阵前的那员将官,看敌军前部又近了最佳射程,顿时大声喝道:“单数队列,抛射!弩手准备,若有敌军冲过帐篷,一个不留!”

    “放!”

    无数支箭,呼啸着扑向高空,待到了高处,返身折下,吞噬着高干的大军。

    “单数队列后退一步,偶数队列上前,抛射!放!”

    对于这一点,韩非很是郁闷。为了这抛射,韩非曾多次给这些带兵的将领讲过关于角度的问题,什么仰角、俯角之类,众将领接受的还算是可以,但是,这角的度数问题,却是让韩非伤透了脑袋,怎么讲解却也讲不明白。后来,韩非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好的老师,至少,对于这些将领来说。

    不过,经过严格训练出的弓手,综合看来。还是很和韩非的心意。虽然没有角度的概念,但是。多次的锻炼,已经令这些弓手掌握了一些规律。凭着眼力,能做出适当的调整,偏差甚小。

    看到这些,韩非也不得不感叹,实践出真知啊!

    望着一片又一片倒下的士兵,高干一阵阵的心疼,竟然…….韩非大军竟然用这种简单的方法压制住了骑兵的冲锋!怎么可能?

    “敌军休得猖狂,蒋玩在此,拿命来!”好不容易穿过安置的歪七扭八的帐篷。蒋玩这刻才知道,为什么高干会下达直冲的命令,这帐篷……

    “啊……”

    “小小蒋玩也敢猖狂,河间张颌在此!”

    ……

    蒋玩很郁闷。

    本以为绕过了诸多的帐篷,前面就是一马平川,只要自己冲进敌群中,区区的弓弩手,单单自己,也会令其大乱。一面倒的压制性箭雨也会得到抑制,那样的话,自己一方的骑兵,顷刻间便能冲杀过来。再逃出升天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乐极生悲往往来的出乎意料,还不待他的喊声落下。突然,蒋玩只感座下战马前蹄一矮。还不待他多想,巨大的惯力使得没有防备的他顿时被贯离马背。直摔了个盔歪甲斜狼狈不堪。

    好个蒋玩,端是悍勇,百忙中也不及多想,着地一滚,避开射来的几支弩箭后,一个鲤鱼打挺自地面上站起,这才发现,脚下的地面上,密密麻麻的罗列着大小一致的深浅不一的坑洞,大小,和马蹄相防,再看自己的坐骑,前腿蹄处扭曲的异常,蒋玩哪还不知道,正是踩到这样的坑中,折断了马腿!

    “嗖、嗖、嗖……”

    见到蒋玩无恙,前排的弩手自然不会客气,手中的连弩喷射着一支一支的弩箭,接连射向蒋玩的周身上下。

    还好!

    还好因为帐篷的阻拦,战马的速度不曾提起,要不然……蒋玩心中一阵阵的后怕,要是战马的速度达到极至,怕是自己即便摔不死,也是难讨得好处吧!见箭支再度射来,蒋玩手中长枪急舞,上下翻飞,直拨的雕翎四下翻飞,却是不曾有一支落到身上。迈开阔步,直奔弓弩阵中杀去。

    对于自己的武艺,蒋玩还是有着足够的 信心。对付韩非、典韦等人,自然是不及,但是,对付眼前的这些弓弩手,还是富富有余的!

    “小心脚下的陷马坑!”看了一眼后面尚在冲锋的己方骑兵,被接连不断的箭雨压制的前行不得,冲上前的,无不被箭雨射杀,蒋玩双眼顿时变得通红。他知道,单凭自己的武艺,万难杀出重围逃出升天。不只是他,这天下间,能只身冲出这样重围的,怕也只有那几人吧,反正,自己不在此列!

    唯有冲入敌阵中,扰乱其阵型,这样,或许还有一丝希望!

    好厉害的弓弩手!

    想到这里,蒋玩猛然几个大跨步,纵到前排弩手身前,手中长枪连抖,“噗、噗、噗”连挑了三名弩手。然还不待马玩心喜,三名弩手刚刚倒下,自其等身后,又有三名弩手跨步上前,站在死去的同泽位置上,眼中,没有丝毫的怯意。

    若不是地面上那三具鲜明的尸首,蒋玩几乎都会怀疑自己的眼睛,自己这三枪下去,究竟有没有杀死敌军!

    “挡我者死!”

    蒋玩大叫一声,手中长枪连连刺出,转眼间,死在其枪下的韩非军中弩手,已不下二十名,但是,蒋玩悲哀的发现,无论他杀了多少,在死去的人刚刚倒下,总有人接替了其的位置,面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即便是死去,手中的弩也早就扣动,或多或少的给他制造些须的麻烦,甚至,有的弩手,长枪透体,还兀自张牙舞爪的扑上来……连挑二十余人,蒋玩竟不曾前进一步!

    更不要说去搅乱弓弩手的阵型!

    “小小蒋玩也敢猖狂,河间张颌在此!”

    蒋玩心中恼怒,此时,他倒羡慕起韩非大戟一扫,飞尸无数的场面。长枪,正欲再刺出,身后,陡然传来一声大喝,伴随着大喝之声,一道金风破空的声音直扑脑后。蒋玩心中暗叫不好,手中的长枪急向后背去,一式“苏秦背剑”急架背后来袭的兵器。

    “当!”

    一声大响,蒋玩只感觉持枪的手臂传来一阵的酸麻,心中顿感惊讶不已。蒋玩也是出身北地,虽然是使枪之辈,不以力量见长,但是,单比力量,少数一些使刀之人也不及他力量大,今日,后面之人,力量竟在他之上!方才的一下撞击,蒋玩已觉察出,后面之人,与他一般,同样使用的是长枪!

    这时,身后一个声音传来,“有几分本事,你可是叫做蒋玩?张某枪下,不挑杀无名之辈,你,倒是有这个资格!”

    蒋玩回过头,望见一员手持长枪的将领,见其仪表不俗,当及目光一凛,沉声道:“某正是蒋玩!汝是何人?”

    先前,着急架开这人刺来的一枪,蒋玩并未听清来人所喝为何。但是,蒋玩却是已经认出来了,此人,正是先前阵前指挥弓弩手的那员将官!

    等等,这人不是张颌么!(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八章 蒋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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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玩回过头,望见一员手持长枪的将领,见其仪表不俗,当及目光一凛,沉声道:“某正是蒋玩!汝是何人?”

    先前,着急架开这人刺来的一枪,蒋玩并未听清来人所喝为何。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我们不写小说,我们只是网络文字搬运工。-<网>[hua]。更多最新章节访问:ww。但是,蒋玩却是已经认出来了,此人,正是先前阵前指挥弓弩手的那员将官!

    等等,这人不是张颌么!

    张颌听得,冷冷一笑,喝道:“蒋玩,你且与我记好了,取你首级者,乃是我河间张颌也!莫要到了阎王面前,报错了姓名!”说完,再不答话,手中长枪一顺,锋利的长枪枪尖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呼啸着刺向蒋玩。

    “嗬!!!”

    已经认出了张颌,蒋玩头皮不禁发麻,这可是战败了张纪的高手。见得一枪刺来,目光凝重,根本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无论先前的‘交’手,还是张颌本有的战绩,蒋玩都知道,张颌本事,绝不是自己能对付得了的,可是,不应战也不行了。当下,暴喝一声,手臂上青筋骤起,双手紧握着枪杆,狠狠的砸向张颌刺来的长枪。

    “当!!!”

    一声大响,张颌的长枪,被蒋玩一枪杆砸开,只是,蒋玩枪被弹开得,却是要比张颌的长枪远上那一段距离。同时,蒋玩感觉双臂,再次传来一阵阵的酸麻感。心中暗暗吃惊道:张颌这厮,好大的力气,某不如也!

    不过,还未等蒋玩惊叹太久,张颌脚下踩着玄妙的步法,手中的长枪,仿佛化身为一条黑‘色’的巨蟒一般,缠像蒋玩,枪法,连绵不绝,‘精’妙之处,远胜马玩!被张颌缠定,蒋玩此刻想要脱身,已然是万难。想跳出圈外,而张颌,却是如同跗骨之蛆一般,如影随形,纠缠不清。蒋玩见得,无奈之下,只好摆枪接架。

    “当、当、当……”

    金铁‘交’鸣之声大作,张颌手舞长枪,战得蒋玩只有招架之功,并无丝毫还手之力,沉重的长枪,在张颌手中,犹如一条灵活的怪蟒一般,出枪角度甚是刁钻,一下下势大力沉的攻击,直令得蒋玩的双臂生痛,加上张颌脚下踏着的那玄妙的步法,还不出五合,就‘逼’得蒋玩一阵阵的手忙脚‘乱’,心中,叫苦不迭。

    他只道张颌的武艺最多也高不过自己太多,即便自己胜之不过,自保还是能办到的。可是,这一接手,却是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这张颌的武艺,何止是高出他一筹,简直……这才十合上下,自己手中的长枪,一合重过一合,越见力歹,这样下去……

    与蒋玩的叫苦不迭不同,张颌是越打越是顺畅,平日间步法中多有的不顺之处,多有融会贯通之感,虽然没有一枪挑了蒋玩,但是,蒋玩的节节败退,落在高干大军的眼中,本来被箭雨洗礼的不高的士气,一跌再跌,被箭雨压制住的骑兵前锋,一退再退……

    完了,吾命休矣!高干望着士气尽失的大军,忍不住仰天心生长叹,“悔不听眭白兔之言矣!”

    正在这时,辕‘门’处突然一阵大‘乱’,一个声音自辕‘门’外响起,“高将军休慌,张翻奉眭白兔之令,来助高将军脱险!兄弟们,杀啊!!!”

    “果然如公与兄所言,高干手下人还有后招!正此时方信主公之言,这眭白兔,也是一奇才也!郭‘浪’子,接下来,看你的了!”高台上,六人听着辕‘门’处的喊杀声,心中佩服那个给高干出谋划策的人的同时,对韩非的语无错断却没太多的感想,见多了,已然麻木了。(hua)法正感叹着对郭嘉说道。

    “如此,嘉献丑了!”郭嘉收起了平日间的嬉笑,转身向一士兵低语了几声。

    随着传令兵的离去,不多时间,一个‘蒙’着红‘色’物事的气死风灯,在黎明的静寂黑暗中,冉冉声起。

    辕‘门’处的,正是“先登死士”,统兵的大将,正是韩非的徒弟贾逵!鉴于“先登死士”的‘精’锐之名,韩非自然不会吝啬手中的财力物力,大力扩建着“先登死士”的队伍。有鉴于贾逵的指挥能力,经过与贾逵的商议,最终,将这支‘精’锐的人数定在了两千人上下。用贾逵的话来说,这是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将“先登死士”的优越‘性’发挥到最大的极限。

    辕‘门’处传来阵阵的喊嘶声,却是敌军来袭而发出的示警之声,却丝毫不见有一丝的杂‘乱’。待看到中军处红‘色’的灯笼高升,在贾逵的指挥下,看似杂‘乱’,实则迅捷无比的向两旁闪去,“堪堪”让过张翻的兵锋,“狼狈不堪”的向两旁边闪退开去。

    张翻?

    眭先生派来的?莫非眭白兔他已料到我高干今日之状?心中已生死志的高干,乍然听到张纪的大喝之声,陡然一喜,随即,变得满面羞愧。枉我高干平日里自诩多智,想不到,比起眭先生,竟然比不得其十之一二也!

    高干羞愧的看向辕‘门’处,此刻,哪还有先前的巨盾拦截?空‘荡’‘荡’别无他者,尽是他麾下的兵将!自家军队的衣甲,他还是认得的!为首一员战将,纵马舞枪,急奔近来,或许是看到了高干的身影,率领大军直奔此处而来。

    嗯?

    辕‘门’处防守竟然如此空虚?

    待看得分明,高干不敢相信的擦了擦双眼,愕然的看着辕‘门’出长驱直入的自家军队,心中不由滋生出一个不好的念想,莫非,自己又遭了算计不成?坏了,辕‘门’处如此,那方才郭嘉、沮授等人所立的方向……

    想到这里,高干忙闪目去寻郭嘉等五人的身影,可是,入眼的,哪还有五人的身影,方才只顾得冲锋,这刻再看去,入得眼中的景象却是大变!丫叉叉林立无边的鹿角,接连左右两边的帐篷,鹿角后面,绊马索借着军营内高挑的火把隐约可见,鹿角后面,一队队士兵整齐的排列,明亮的枪尖如同麦芒,映着灯笼火把、亮子油松直夺人双目!

    不好,中计矣!

    高干看到这般布置,哪还不知道自己又中了韩非军中的空城计!想不到啊!我高干怎么也算得上是久经战阵,竟然被人算计至如此!韩非军中高人无数,却是我高干小觑了天下英雄!此番若能逃出升天,定要以眭先生之意为首!

    “高将军!”

    张翻纵马来到高干的近前,高声道:“高将军,末将来迟,还请高将军赎罪!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末将所带为奇兵,并不甚多,迟则生变,还请高将军速速与末将杀将出去!”

    “张将军辛苦了,又何罪之有?”高干苦笑一声,只这片刻功夫,自己带来的两万大军,在箭雨的洗礼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被吞食着,据他目测,到现在,即便没有死伤***千,七千之数已是足有!“张将军,辕‘门’处可有埋伏?”

    “回高将军,敌军辕‘门’处,只有两千余弩手把守。末将临近发起突袭,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这些弩手一触即溃,末将不费吹灰之力便杀了近来,还请高将军速与末将杀出重围才是!若不然,待到敌军调兵堵截,再走万难矣!”张翻急声劝道。

    “可是,蒋将军他……”

    蒋玩被张颌‘逼’的节节败退,依高干的眼力,自然是看得出来,再不出十合,蒋玩必然要落败,甚至,是身死张颌的枪下!而且,高干也看出了张颌的步法‘精’妙,蒋玩数次想冲出战团,却是奈何摆脱不开张颌,屡屡不果,这样下去……

    高干担忧的看向战团,这一次联合共抗韩非大军,双方之中,唯他高干的军力强悍,所以,事事多是以他为先,但是,没想到,枪打出头鸟,这才一日夜,麾下众将,居然折去了一半还多!大军损失就不消去提了,毕竟,千军易得,一将难求,部队折去了,再行招募就是,可是,将领死光了,那他高干岂不成了光杆的司令?

    又怎么去和舅舅‘交’代?

    “蒋将军在哪?”张翻刚到,并不知道这里的详细战况,听了高干所言,张翻这才注意到高干现在是孤家寡人,身边居然一个将领没有。高干出征前,张翻可是知道的,高干身边可是有蒋玩跟着的,此刻居然不曾见到其身影,这……

    “在那边呢……”

    高干随手向张颌、蒋玩的战团,视线,也随之转了过去,一看之下,不禁失声喊道:“蒋玩……”

    听到张翻的喊声,蒋玩偷眼向辕‘门’出看去,见到把守辕‘门’的韩非军中狼狈的模样,蒋玩心中大喜,胆气略壮,手中已然有些把持不住的长枪又拈紧了几分,一招一式有模有样的招架着张颌的连绵进攻,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只要拖得片刻的时间,蒋玩相信,高干定然会使军来救自己!蒋玩知道,高干的心腹,眼前的第一红人,乃是郑秋,不过,郑秋战死,能得高干心喜,排第一者,当属他蒋玩!若不然,这次劫营,高干别人不带,偏偏带他的原因所在!高将军,定不会置他于危险而不顾的!

    “蒋玩,知道援军来了,就以为能逃得‘性’命了么!”张颌见敌军又至,也收起了演练步法之心,手中长枪再度加了几分力道,招招抢攻。却无奈蒋玩学得‘精’明,只守不攻,一时之间,却也拿他不下。

    “哼,我军援军已到,张颌,我承认不是你的对手,你以为你短时间还能奈何得了我蒋玩吗?”蒋玩感受着长枪上传来的力道见强,心中不住的祈祷着高干快来相救,可是,嘴上却丝毫不见软弱,反‘唇’相讥道。

    “是吗?那也好,就让你尝尝我张颌的绝技!看枪!幻舞魂芒!”

    随着张颌的冷笑声,张颌的长枪枪势在蒋玩愕然的眼中,陡然一缓,随即变幻出漫天的枪影,追魂夺魄,蒋玩还不待反映过来,只感觉咽喉、心口上一凉,再看去,却是张颌离去的身影,一个声音,随风飘进耳中。

    “记住,我乃河间张颌张儁乂!”

    “蒋玩……”眼见到蒋玩的身死,高干心痛‘欲’裂,这一仗,自己,是不是错了?损兵折将,日后……

    ‘乱’世狼烟,遍地战火纷飞,一幕幕血与泪的画面‘交’织成章!血‘色’划破长空,在这里除了杀戮之外再也感受不到别的气息,无数惨叫声于绝地响起,惨烈的气势覆盖了整片战场!战争不是儿戏,不是你是就是我亡!

    一将功成万骨枯,每个将军的战功,都是无数血与泪堆积的历史,不是自己的,就是敌人的。

    身陷绝地的联军士兵们每一个人都奋力冲锋,每一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生命所奋斗着!他们无情的挥砍着马刀,冰冷的长枪带着无以伦比的冷冽杀气,虽然士气一再低靡,然却只前不退。眼眸之中闪现绝然的冷焰,好似野狼一般发出了惊天嚎叫!鲜血已经流尽,不断的有人倒下,但是没有一个人退缩。场面何其壮烈?

    因为他们知道,冲锋的势头止住,无情的箭雨并不会将半丝情面,骑兵,机动‘性’,在这一刻,却是比不上步兵,一旦停下,只有被当做靶子的命运!

    “杀!”

    “杀……”

    无数兵马疯狂的嚎叫着朝着弓弩阵发起了冲锋,一把把三米多长的长枪密集的闪烁着寒光,马蹄似乎要将大地踩裂,但是,却苦于箭雨的压制,只恨长枪不能达几十米,挥手及触敌军!战马速度太慢,不能一步千里!

    或许,是援军的到来,也或许……密集的箭雨为之一缓,久经战阵的联军士兵们,虽然神经多已麻木,然,常年战场的经验,使得他们纷纷鞭打座下的战马,速度‘激’增,在下一轮的箭雨尚未到来之前,凶狠的向眼前的帐篷上撞去!

    再想绕开帐篷,已然是来之不及,为了免除被当成箭靶子的结果,一鼓作气,冲破眼前的帐篷封锁,已然是势在必行。

    区区一个帐篷而已,还不一撞既散!

    手中的长枪,携带着战马前弛之力,狠命的挑向眼前的帐篷,似乎,眼前已经看到,帐篷应力而起……

    “噗!”

    长枪裂帛的声音,随着长枪的刺入,传入耳中。

    “叮……”

    ...

第三百五十九章 先登

    再想绕开帐篷,已然是来之不及,为了免除被当成箭靶子的结果,一鼓作气,冲破眼前的帐篷封锁,已然是势在必行。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79xs-

    区区一个帐篷而已,还不一撞既散!

    手中的长枪,携带着战马前弛之力,狠命的挑向眼前的帐篷,似乎,眼前已经看到,帐篷应力而起……

    “噗!”

    长枪裂帛的声音,随着长枪的刺入,传入耳中。

    “叮……”

    紧接着,一声意料之外的撞击声再度传来,还不待士兵反应过来,这声音为何,顿感手上的长枪上传来一股不可匹敌的大力,双手,为之一麻,紧接着,剧烈的疼痛传来,仿佛有大力之人劈手来夺一般,手中的长枪应力而飞。

    战马飞驰,载着主人毫不犹豫的撞进帐篷之中,随之,一声人惨叫、马悲嘶,帐篷的布遮掩下,一阵的‘抽’搐,再没有了一点的声息。

    突起的骤变,令得身后的人大吃一惊,还不待反应过来,紧随着前面的同伴,直直的撞了上去……

    一时间,惨叫、悲嘶声连绵不绝,直令人心生悲凉reads;。

    一队队,一列列的联军士兵,前仆后继,除却绕开帐篷的人,无一再能站将起来,一座座帐篷前面,‘肉’泥堆起甚高,鲜血,血流成渠,空气中,到处弥漫着血腥的味道,终于,在无数联军士兵的撞击下,帐篷‘露’出了下面遮掩的物事。

    在后面士兵以及高干、张翻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一堆堆大小不一的石块堆积起的石堆,上面遍‘插’刀枪利刃,呈现在联军大军的面前,上面,鲜血染红的石块、刀枪,挂满了人与战马的残肢断臂,仿佛一个个狰狞的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口,等到着食物的自送上‘门’……

    一声声的惨叫,终于将高干从再失一将的悲痛中拖拽而出,当他再看到眼前的惨境之后,心中,顿时生起一种颓败之感,自己,究竟是在与什么样的人‘交’兵?沙场,几不曾吃过亏的他,今日,却……这才一日啊!

    “韩非小儿……”高干仰天长叹,一口逆血喷散而出,面‘色’,急转灰败,在战马上摇了两摇,晃了两晃,幸有张翻在一旁搀扶了一把,这才没有载下马来。

    “高将军,快撤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相信主公那里也不会怪责将军的失礼的,毕竟……高将军,天光已然开始放亮,再不走,恐怕来不及了!张纪等人,拖不了韩非几时,快撤吧,高将军!”看着黎明前的破晓之光,张翻不禁大急,抓起高干战马的缰绳,一边望外冲,一边苦劝道。

    “韩非?”听到这个能让他自梦中惊醒的名字,高干浑身一‘激’灵,这才想起眼前的局面。知道势不可挽回,悲凉之余,也感张翻所说在理,无力的对张翻说道:“就依张将军之意,汝代某行令便是!”

    说到这里,高干挣扎着整了整‘精’神,伸手‘抽’出腰间的配剑,拍马追上张翻。

    “拨转马头,后队改前队,全军撤退!”张翻护卫在高干的左右,夹杂在大军之中,蜂拥着望辕‘门’处杀去。

    听到撤退的命令,高干带来的剩余兵丁,也不管这命令是对是错,纷纷掉转马头,杂‘乱’无章的向营外冲去,也反应不及的,顿时被蜂拥的战马撞倒,马踩如泥,场面,一片大‘乱’。

    “压上去,自由‘射’击!”冷眼望着‘乱’成一团的敌军,张颌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手中长枪一挥代替军令,指挥着弓弩手全线压将上去,见战局已定,张颌好战的热血顿时燃烧起来,跨步冲出本阵,提枪直扑入敌人群中,手中长枪前刺后扎,配合着步法,尽情挑杀眼前的敌人。

    “高干哪里走,贾逵在此!”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先前“狼狈不堪”退走的、拦在辕‘门’处的巨盾又回来了,整齐的陈列在辕‘门’处,将辕‘门’封锁了个严严实实,密不透风。中间,一员年轻的小将,端坐在马背上,手中倒提着一条长戟,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张将军,你不是说没有埋伏吗,这又是怎么回事?”高干面‘色’甚是难看,问向身边的张翻。

    你他妈的确定你不是敌人派来玩我的?!

    “确实没有埋伏啊!”张翻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诧异的打量着眼前有些熟悉的、整齐的盾阵,猛然想起了什么,连声向高干回道:“高将军,末将记起来了,这些人正是末将冲进来时被我军冲散的那些人!”

    “哦?”高干显然有些不信,既然被冲散了,哪有这么快就集结起来的道理,前后也没多少时间啊!

    “高将军,管他那么多干什么,不过是一些步军罢了,只消末将带来的两千骑兵一个冲锋,就能将其等冲个落‘花’流水!”张翻信誓旦旦的说道。

    “是吗?但愿如此吧!”不知道为什么,高干的心中,隐隐闪过一丝丝的不安,似乎,眼前的这两千上下的军队,很不一般!

    高将军这是被杀怕了!

    哼,不过是一些步军,能有什么作为!张翻心中不屑的哼道。

    如果,他张翻见过了能令骑兵都要避其锋芒的“陷阵营”。张翻一定会将这句话,老老实实的吞回肚中。韩非麾下‘精’锐,又有哪一个是易与的角‘色’?

    “先登死士”,可是连公孙瓒的“白马义从”都要为之头疼的存在!

    “冲锋,踏平眼前的一切,杀!!!”张翻纵马扬枪,不屑的看着眼前的“先登死士”,发起了冲锋的命令。顿时,马蹄声扣动大地,如雷般闷想,眨眼间,战马的速度及被加到及至!

    “‘射’!”

    能以两千骑兵来救高干,张翻所带的人,自然是联军骑兵中的‘精’锐存在。

    随着张翻的一声令下,箭支,如同飞蝗一般,凶悍的压向堵截在面前的敌人,可是……

    “隐!”

    贾逵不动声‘色’的一声冷笑,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在张翻愕然的眼中,前面的敌人,本来‘露’在巨盾外面的头缩回盾牌的掩护之下,箭雨,叮叮当当的‘射’在盾牌上,‘交’织出一段别样的乐章,却不见一人伤亡。那整齐的缩头动作,不禁令张翻想起了一种水生的动物。

    唯一‘裸’‘露’在盾牌外面的,只有那个自称是贾逵的将官,然而……但见其手中的长戟上下飞舞,却是无一支箭支能奈何于他。看着这人嘴角勾勒出的那一丝冷笑,张翻不禁暴跳如雷,也知道,弓箭,对眼前这些披着乌龟壳的“巨盾兵”无可奈何,狰狞着狠声喝道:“冲锋!高将军有令,杀眼前敌人一人者,赏银十两,杀敌人将官者,官升三级!兄弟们,杀啊!!!”

    嗯?

    高干有些纳闷的看了看张翻,自己好象没有下达这样的命令吧?仔细一想高干这才想起先前自己说过令张翻代自己行事的命令,转头看了看士气大涨的士兵,心中对张翻的能够审时度势大加赞赏。若今日能脱身,定要委其以重任也!

    乌合之众,也想杀我“先登死士”?贾逵不屑的看了看冲上来的敌军骑兵,淡笑了一声,手中的长戟,缓缓举起,复又重重的劈在空处。

    “‘先登死士’!弃盾,奔‘射’!”

    冷眼看着张翻所部骑兵距离己方已仅仅几十步的上下,甚至,贾逵清晰的看到,张翻那如释重负的笑容。虽然,面对骑兵,这样的距离,是极为危险的存在,但是,在深习草原民族战斗的贾逵面前,这距离,却是刚刚好!

    如果,张翻能更多的了解一下先登死士,那么,他就不会小觑于对面这些步军了,笑得,也不可能有那么灿烂reads;。

    随着贾逵手中的长戟斩落,冰冷得声音在战马奔腾的隆隆声中,清晰响起:“‘先登死士’!弃盾,奔‘射’!”

    “先登死士”?

    正冲锋中的高干心中,没来由的一突,这个名字好熟悉啊,是……然,还不待他过多的去想,时间,也容不得他有过多的猜想。

    随着贾逵的话音落下,两千死士纷纷推倒方才为他们遮挡箭支的巨盾,同时俱起,扬尘大叫,直前冲突,手中并无军刃,各擎大号的强弩,望定敌军骑兵扣动扳机,顿时间,强弩雷发,所中者如遭雷噬,对面的骑兵成片成片的倒下。

    “不好!是‘先登死士’!”高干这时,终于想起了为什么这个名字为什么这样的耳熟。待他想明白了,也彻底的被震惊了。原来,这就是胜传的、冀州麾下最为‘精’锐的一支,传说,乃是轻骑兵客星的“先登死士”!

    高干再是自负,但是,他也知道,同样是骑兵,自己的骑兵,也是属于轻骑的一类,那,面对“先登死士”……

    一片片死去的士兵,是最好的证明!

    如果,韩非在场的话,那他一定会赞同的说:嗯,这就是‘射’人先‘射’马的好处!

    应付骑兵的冲锋,韩非麾下的大将,也只有高顺为最。然,高顺率领的“陷阵营”,是依靠装备之‘精’良,硬捍骑兵的冲锋势头。而要讲究对付骑兵的技巧,麴义却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而贾逵也学了麴义的几成本事,对付高干足够了。

    仔细观察,“先登死士”‘射’出的箭支,没有一支是‘射’向敌人的!‘精’准的,‘射’的是敌人战马的马‘腿’,准头差些的,直接‘射’向敌人的战马!一时间,战马悲嘶不断,摔倒无数,骑兵,多有摔死摔伤,‘激’起的尘埃弥漫,遮掩了后面骑兵的视线。被绊倒者、被战马践踏至死者,顷刻间,整齐的冲锋阵行,‘乱’作一团。

    “再‘射’!”

    一声冰冷的声音,刺‘激’着高干的耳膜,不可能!怎么会这么快装填完箭支!这才刚刚‘射’完一轮,绝对不可能!

    但是,事实却是残酷的,高干眼中,那还不曾有过装箭支动作的“先登死士”,手中的巨弩,再度喷洒出一支支夺命的箭支,人悲马嘶,顿时清静了许多,而高干,因为被眼前的不合乎常理的场面而失神,一支弩箭,穿过前面张翻长枪的阻拦,正叮在高干的左臂之上!

    “啊!”手臂上的巨痛,顿时令高干自恍然中惊醒,失声惨叫道。

    “他娘的,这箭法怎么这么差?又他娘的‘射’偏了!”贾逵悻悻的收起弓箭,口中嘟囔道:“本来十次能‘射’中五六箭的,今天怎么这么晦气,被师傅知道了又要被骂了,嗯,以后找黄老将军学习学习……算这老小子好运,哼!”

    “高将军!”

    高干的惨叫,顿时吸引了张翻的注意,忙回来来看,见高干中箭,忙勒住坐骑来到高干的身边,关切的问道:“高将军,都怪末将无能,累及高将军……”

    “张翻,错不在你,速带将士们杀出去,快!眼前这支军队不好对付,不要恋战,!”见张翻还在犹豫的看着自己,高干怒声喝道:“张翻!速去执行命令,某家还死不了!”

    “是!高将军!”张翻略一犹豫,狠狠一咬牙,久经沙场的他,自然看出,眼前的这支军队,已然超出了自己的认知,再耗下去,唯有死路一条而已。“诸将士,随本将军冲啊!”

    生死存亡,也管不得眼前地面上挣扎的为谁,张翻猛催战马,一越来到阵前,手中的长枪上下拨打着雕翎,眨眼间,就来到了敌军近前,手中长枪一拧,恶狠狠的刺向眼前的一名“先登死士”。而高干,则挥舞着手中的宝剑尾随跟上。

    “哼!张翻好没出息,休要拿兵丁撒气,你的对手是我贾逵!看戟!”

    张翻只听陡然前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随着迎面扑来的一阵微风,一柄长戟破空砍来。不得已之下,张翻急收回长枪,望劈来的到戟横架上去。虽然,他明知道来将用的围魏救赵之策,但是,让张翻拿自己的命,去换一个兵卒的‘性’命,他还做不出!也不值得!

    “狭路相逢勇者胜!”这是自古以来不变的真理!

    ...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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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汉介绍:
重生韩馥之子,争雄汉末三国! 这是一个英雄辈出的时代,曹操、刘备、袁氏兄弟、孙氏父子...诸葛亮、司马懿、周瑜...吕布、关羽、赵云、张飞...浪花淘尽,数不尽风流人物。 这又是一个充满机遇的时代,汉末天下,群雄争霸,美人似玉,江山如画,唯强者可居。 魂系千年,世门三子,黄沙百战,气吞万里如虎,面对群雄的强势兴起,他敢与之争夺天下否? 大丈夫立世,当勇于争先—— 我是韩非,这是一个“争”的故事!倾汉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倾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倾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