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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月下狂琴     倾汉txt下载     倾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三十章 攻守

    在许多三国的传说当中,都把投石车当成是刘晔进献给曹操的,所以许多人都误认为这投石车就是刘晔所发明的,就连韩非最初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自从韩非翻阅了一些古籍之后,这才知道这种说法是大错特错了。其实无论是投石车还是床弩,这些战争武器都是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就已经被发明出来了!当年墨子和鲁班作为战争武器的代表人物,自然是收集了不少关于这些战争武器的制作方法,只不过,随着岁月的流失,这两样东西竟然不为人所知起来。而韩非在经过不断研究改进,无论是床弩还是投石车,都已经与最初的模样大相径庭,威力也是更加巨大了!

    在刘子惠的指挥下,这些韩非军士兵开始为床弩和投石车填充箭矢和石块。床弩所用的箭矢可不是普通弓箭手所用的箭矢,而是一种特质的巨箭,这种巨箭简直就和普通长枪兵所用的长枪一般大小!加上改进后的床弩完全是用绞轮带动,劲道更加强劲,这一箭射出,威力绝对是十分惊人!而在投石车上所用的石块,也是特别制作出来的石块,是用细绳将五六块石头绑在了一起,一旦弹射出去,细绳在空中就会被崩开,到时候一架投石车就能发射出五六块巨石,攻击范围自然是更加大!这也是由最初的开花掸进化来的,比传统的、历史上的家伙式儿,又有了相当大的进步。

    当所有的床弩和投石车都已经准备妥当之后,那些韩非军士兵纷纷把目光看向了刘子惠,而刘子惠自然是把目光转向了郭嘉。郭嘉嘿嘿一笑。却是轻轻地点了点头,那刘子惠的眼中顿时就是露出了兴奋的光芒。他可是见过这两样东西的威力,如今。对付敌人,又会是怎么样的景况呢?当即刘子惠也是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那一幕,脸上充满了期待,大声呼喝着道:“发射!”

    “咻!咻!咻……”一连串的破空声在县城上空响起,随着韩非军士兵触动那些在床弩和投石车上的机关,无数的巨箭和石块顿时就是从城上发射出去,朝着城外的乌丸大军飞去!

    “那是什么!”位宫看着那些从对面城上飞出的阴影,惊声呼喝了一声,不过那一声声巨响。已经是帮位宫解答了!只见那一支支巨大的箭矢贴着地面飞射过来,就算是乌丸大军的将士举起大盾想要抵挡,可他们手中坚固的大盾却是变成了纸糊的一般,直接被那些巨箭给刺破,每支巨箭至少一连贯穿了四五名将士才止住。而相比之下,那漫天飞舞的石块才是更恐怖的!落下来之后,有些倒霉点的将士直接被石块给砸中,瞬间就被砸成了肉饼,而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就算是没有被直接命中,可石块落在地面上顿时就是摔碎成无数的碎石块,飞溅在周围的将士身上,将他们一个个都打成了马蜂窝!可以说这些石块落下之后。顿时就在乌丸大军的军阵当中形成了一大片由血肉残肢组成的空地!

    位宫的脸色铁青,在后面的丘力居同样也是脸色铁青,颤抖着指着对面城墙的方向喝问道:“那……那……那是什么东西?!”

    在丘力居身边的麻余像是想起了什么。忙是上前一步对丘力居解释道:“大王!属下曾经研究过汉人的文化,以前在一本古书上曾经看过这些东西!那发射巨箭的。应该是床弩无疑,而发射巨石的。应该是叫做投石车!这些东西都是几百年前诸侯争霸天下时出现过的战争武器!”

    麻余的解释却是并没有让丘力居的脸色好多少,这个时候,又一轮攻击从对面的城上发出,看着自己的精锐士兵转眼间就是少了数千人,丘力居的心里那叫一个心疼啊!当即丘力居便是转头对麻余喊道:“麻余先生,你既然知道此物,可有方法应对?”

    丘力居的问题可是把麻余给难住了,麻余当年也只是在一本古书中偶然看到了关于这些战争武器的记载,要不是麻余的记性好,哪里还能够记得这么多年前的事情。要麻余现在就想出破解的办法,那简直强人所难啊!丘力居也不是笨蛋,见到麻余不说话了,也知道麻余的答案了,脸色立马是变得越发黑了。

    这个时候,普富卢也是一脸严肃地走了上来,对丘力居拱手说道:“丘力居大王,为今之计,也只有继续下令将士们攻击了!小王看这些武器的射程都很远!只要能够让大军冲到城墙前面,那这些武器肯定无法再发挥作用了!”

    普富卢的话让丘力居眼睛一亮,转头望向对面的城池,脸颊也是一阵阵地抽动,正如普富卢所说的,现在撤军肯定是不行的!不仅在撤退的过程中,大军还要损失不少,而且之前所损失的兵马也是没有任何意义!还不如破罐子破摔,继续对敌城发动攻击!只要能够攻上敌城,那些武器就没有用处了!丘力居立马便是喝道:“让位宫将军继续攻击!同时对其他部落首领下令,让他们协助作战!”

    原本丘力居的打算只是想要打出他自己大军的军威和士气,可没想到竟然演变成了一场血拼,那自然不能让他一家受损了!其他部落的大军也不能置身事外,要死大家一起死!

    丘力居的一声令下,当即便是有几名将领亲自去传达丘力居的军令,此刻能臣氐的军阵距离丘力居并不远,所以派出的将领很快便是赶到了能臣氐面前。在坐骑背上对着能臣氐抱拳一拜,这员将领大声喝道:“能臣氐大王,我家大王有令,韩非大军的攻势太强,请能臣氐大王也派遣兵马前往助战!”

    能臣氐当即便是对这员将领回礼,一脸正色地说道:“请回禀丘力居大王,本王这就起兵前往相助!”

    得到能臣氐首肯。这员将官也不耽搁,掉转马头便是赶回丘力居那边复命了。

    等到那员将官走了之后。能臣氐的脸色立马就是阴沉了下来,刚刚对面城池的那一幕能臣氐也是看在眼里。显然对于韩非军突然蹦出来的守城利器,能臣氐也是有些畏惧的。同样的,能臣氐也猜出丘力居让他前去助战的用意,说心里话,能臣氐如何愿意去派自己的兵马送死,可问题是现在丘力居以主帅的身份来命令他,能臣氐一又岂能公然违背丘力居这个主帅的命令。当即能臣氐便是转过头对智囊依虑问道:“依虑先生,我们现在应该如何?”

    依虑苦笑着摇头说道:“大王,现在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只有听从丘力居的军令行事!不过大王也不比担心,反倒是相反,属下认为这是大王的一次机会!这一战在属下看来大王非但要去打,而且要竭尽全力地去打!这样一来,大王就可以借助这一战打出了声望,要知道,乌丸一族可是敬重的勇士,只要大王能有了名声,还愁没人投奔吗?再说。袁绍那里若是知道的话,对大王可是大有好处啊!”

    “这……”

    能臣氐犹豫了,要知道,这次参加攻打并州。他可是几乎把一半多的身家都给带到这里来了,要是都毁在这里,那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会陷入无力的局面。要是这一战胜了,倒也罢了。可要是万一输了,那能臣氐将来拿什么去对付其他几个部落的攻击啊!

    仿佛是看穿了能臣氐的想法。依虑连忙是劝说道:“大王请放心!就算是大王在这里把所有的兵马都给拼光了!属下也敢担保大王将来无事!此战之后,无论胜败,丘力居必然还是乌丸众部落之首,不过他的实力损失必然也很大,所以也不可能将主大王以及其他几个部落一口气都吞掉!所以他必定会竭尽全力保持大王以及众部落间的平衡!所以说,丘力居不会坐视大王被其他的部落给消灭,反倒是会助大王一臂之力!到时候大王就可借着丘力居的帮助,继续发展实力!”

    “好!就依依虑先生之言!”能臣氐低头思索了片刻,也是觉得依虑所说的很有道理,当即便是击掌喝道:“诸位将军!你们速速带着兵马上前!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助丘力居大王攻破敌城!”

    听得能臣氐的话,早就已经等不及的众将立马便是领命,带着大军汇合丘力居的部队一块向对面的城池发起了猛烈冲击!

    “寇娄敦大王,我家大王有令!让寇娄敦大王率领所部兵马立刻出兵,助我家大王攻破敌城,不得有误!”前往后军寇娄敦部落的丘力居部将在见到寇娄敦后,忙不迭的说道。

    这员将领的语气极为生硬,听得寇娄敦身后的那些战将一个个都是眼睛冒火,恨不得将这人生吞活剥了!不过寇娄敦却像是根本没有听出这人话语中的不敬,反倒是恭恭敬敬的对这人抱拳说道:“小王知道了!请这位将军转告丘力居大王,小王点齐兵马就赶去阵前以助一战!”

    原本还以为寇娄敦会发飙,可没想到竟然看到寇娄敦这么一副模样,这员将官也是一脸惊讶,不过很快便是露出了鄙夷的神色,看来,骨进死了,这寇娄敦也失去了应有的锐气啊!当下大咧咧的对着寇娄敦哼道:“战事紧急!你等可不能贻误战机!”说完,这员将官一扯缰绳,便是掉转马头去复命去了。

    这人一走,在寇娄敦身后的那些战将却是再也忍不住了,一员偏将立马就是囔道:“大王,这厮太过放肆了!区区一个家奴,竟然也敢如此指示大王?待我追上去将他的首级砍下下!”说罢,他提着大刀便是要追上去,却是被寇娄敦给拦了下来。

    丘力居的部将走了之后,寇娄敦脸上的笑容也是渐渐消失,露出了一副严肃的表情,回过头对这员战将说道:“付万将军,你误会本王了!我知道你们心中怒火,可我寇娄敦又岂是那种卑躬屈膝的窝囊废?哼!丘力居想要拉着我们部落的子弟来陪葬?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诸位将军,传本王的命令。所有兄弟们立刻准备撤退!”

    听得寇娄敦的话,众将先是一愣。不过很快便是一脸兴奋,所有人对寇娄敦抱拳一拜。轰然领命,随即便是分散开来,奔赴军中各处执行寇娄敦的命令。而寇娄敦转过头,看着远处的县城,看着那高高飘扬的韩非军军旗,不由得咬牙切齿,脸上布满了不甘。

    “大王,还记得骨进将军死前所说吗?韩非小儿势大,非我们所能抗衡的。即便是合乌丸一族的力量也是不行,别忘了,整个冀州可以说都是韩非的,更不要说一直是我们乌丸对手的鲜卑、匈奴如今都归降了韩非!袁绍自己害怕韩非,却是拿我们乌丸当枪使,恐怕,战至最后,笑得也不会是我们乌丸,大王还请三思啊!”那个很是精明的偏将。似乎看穿了寇娄敦的心思,叹了一声,说道。

    “然人,你的意思。本王明白,或许,掌天下大势者。很可能会是这个韩非,最起码不会是袁绍……好了。不说这些了,准备撤退吧。将这些麻烦事留给丘力居他们这些杂碎头疼去吧!”寇娄敦轻笑了一声,却是包含了各种的意味……

    “大王!寇娄敦大军已经开始撤退了!”一员乌丸的将领骑着快马赶到了普富卢的面前,急声回道。

    “好!”普富卢听了喝了一声彩,随即便是转身对身后的一人笑道:“大加先生,一切果然都如你所料!那么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事啊?”

    就见那被唤做大加先生的人嘴角微微上翘,眼睛一眯,露出了一丝光亮,笑着对普富卢说道:“大王,寇娄敦的兵马这么一走,那这敌城是铁定无法攻破了!既然如此,此战必败无疑,那我们又何必留在此处呢?早晚都是要走,何不早点回去?将士们可都是思乡心切啊!”

    “哈哈……”普富卢仰天一笑,说道:“对对对!大加先生说得在理!将士们思乡心切,我普富卢又怎么能违背众意?诸位将军,传我将令,让儿郎们都收拾好了,咱们回去!哈哈哈!这大好的并州,我们是没那个福分了!就留给丘力居他们去扬名吧!”

    “好嘞!将士早就准备好了,就等大王你这句话了!”众偏将欢呼了一声,立马便是掉转马头,赶往自家部落的军阵中发布命令。而见到普富卢就这么扭头就走,那个大加先生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不屑,拥有如此的实力,却没有相应的野心和肚量,这普富卢终归是拦泥扶不上墙!这么想着,大加又是转头望向了县城,嘴角翘起,低声自言自语了几句,便是跟在普富卢身后离开了。

    而与此同时,在县城城外,丝毫不知道后阵发生了变故的丘力剧和能臣氐等部落的首领已经是合兵一处,而最前面的丘力居的部队正在遭受对面城池上各种武器的摧残,丘力居见了,也是等不及了,当即便是下令让能臣氐等部落的兵马赶紧上前助战!

    能臣氐也不含糊,当即便是大手一挥,麾下的众将便是带着大军朝着县城的方向冲了过去,其他几个部落也是有样学样,这股生力军的加入,一直被打压的丘力居大军的士气也是有所回升,位宫见了,也是不由得大喜,连忙下令让麾下的将士奋力冲击。

    终于,乌丸大军冲到了县城的城墙前,而正如麻余所料的那般,床弩和投石车的超远攻击范围此刻反倒是无法发挥作用了,城头上的韩非军也只能以弓箭手来压制下面的乌丸大军。郭嘉见了,很是干脆的下令让人把床弩给撤了下去,不过投石车却是留了下来,继续朝着城外敌人的敌军发动进攻!

    一架架云梯开始在城墙上稳住,乌丸大军的士兵之前被狠狠的压制着,一个个心里都冒着火,现在终于轮到他们反击了,乌丸大军的士兵兴奋的嗷嗷直叫,恨不得一口气杀上了城头,大战一番,一出心中的闷气!

    而在城头上,见到乌丸大军已经开始攀爬云梯了,郭嘉却是微微一笑,丝毫也不见紧张的神态,对着身后的刘子惠摆了摆手,笑着说道:“子惠兄,差不多是时候了,可以用那玩意了,咱们换个玩法!”

    “好嘞!”刚刚投石车和床弩显威,让刘子惠脸上洋溢着笑容,整个人都精神多了,甚至,看上去有几分文武双全的模样,只是这体格……他只是个纯粹的文人,这辈子下来都没有上过战场,不过血是热的,这时也不禁有了“谈笑间樯撸灰飞湮灭”的畅快感,听到郭嘉的意思,刘子惠也不多说,当即便是掉头对身后的自家军士一挥手,喊道:“该你们了,上!”(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一章 火上浇油

    “好嘞!”

    刚刚投石车和床弩显威,让刘子惠脸上洋溢着笑容,整个人都精神多了,甚至,看上去有几分文武双全的模样,只是这体格……他只是个纯粹的文人,这辈子下来都没有上过战场,不过血是热的,这时也不禁有了“谈笑间樯撸灰飞湮灭”的畅快感,听到郭嘉的意思,刘子惠也不多说,当即便是掉头对身后的自家军士一挥手,喊道:“该你们了,上!”

    随着刘子惠的一声吆喝,那些士兵纷纷将手头正要加到投石车上的石块给丢下,同时从旁边又拿起了一些瓶瓶罐罐直接放到了投石车上。随着刘子惠的命令一下,所有的投石车再度发出,只是这次发射出来的不再是那些石头,而是一些个瓶瓶罐罐。

    而在城外,对于投石车的攻击已经是习惯了的乌丸大军的士兵并没有主要到这些变化,而是充分按照位宫的命令,顶着攻势就往前冲!一直等到那些瓶瓶罐罐落下来之后,发出一声声清脆的碎裂声,乌丸大军的士兵们这才发现不对劲。这些瓶瓶罐罐的东西虽然也有一定的杀伤力,可比起之前的石块那就差太多了,除了那些被直接击中的倒霉鬼之外,在旁边的人多半都没什么事情!

    对于这点变化,起初位宫还没有怎么注意,只是一门心思的指挥兵马冲击对面的城墙,可是随着越来越多的瓶罐从关上丢了下来,位宫也感觉有些不对劲了。等到对方的新一轮攻击刚刚结束,位宫立即催马赶到最近一个被砸中的士兵身边。

    这个倒霉的士兵脑袋被一个瓶罐给砸中。直接就给开了瓢,头上那红红白白地洒了满地。要不是位宫经历了不少打杀,已经习惯了。只怕看到这种恶心场面,早就吐了!在那士兵的尸体旁,尽是被砸碎了的瓶罐碎片,看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危害,这种陶瓷碎片,就连士兵的军靴也刺不破!

    位宫眉头一皱,猜不透敌军突然换了这种东西到底是有什么用意,难道是城内的石块已经用完了?不可能啊,韩非在这个小城准备的虽然仓促了一些。但是又怎么可能会不备足物资?这才进攻了几轮,没可能会将所有的石块都用光了!位宫几乎是忘记了此刻正在战场上,就这么站在尸体旁低头思索着……

    良久,位宫他依旧站在那具尸体旁,手中抓着一片瓶罐的碎片,心里是越来越觉得不安。位宫突然发现,在瓶罐的碎片上,似乎还沾染着一丝黑色的水渍,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位宫下意识的便是把那碎片放到自己的鼻子下面一闻,哪知这一闻,位宫的脸色立马就是一变,手一颤。那片碎片顿时就是掉在了地上。位宫看着那地上满地的水渍,脸上已经是布满了惊恐,冷汗唰唰的淌了下来。失声大叫了起来:“这……这……这是火油!”

    与此同时,在县城上。郭嘉看着关外的情况,此刻已经有不少乌丸大军的士兵已经爬到了城墙上。过不了多久就会攻上城头了。郭嘉似是期待的一笑,点头说道:“是时候了!传令给贾逵等几位将军,发射火箭!”

    郭嘉的命令刚下没多久,就看到县城左右两翼的箭塔上,顿时亮起了无数的火光,不过这次的火光不是出现在箭塔的墙面上,而是在箭塔内点燃的!紧接着,那些火光带着一阵阵的破空声,朝着城外的乌丸大军的军中射去!

    而那些已经布满了被位宫称做火油的地面,在触碰到这些火箭上的火光之后,顿时就是燃起了熊熊烈火!那些沾满火油的尸体成为了烈火最好的燃料,而之前被火油给溅到身上的士兵们此刻更是可怜,那烈火蔓延在他们的身上,烧得他们惨叫连连!一时间,整个战场上布满了惨叫声,听得让人心悸!

    火油吗?

    不,位宫不知道,这根本不是火油,而是石油!是韩非军中负责勘察的士兵在冀州时一片沼泽中无意中发现的,最后,经过韩非的确认,正是后世所说的石油!不,或许说是原油更为恰当一些!当时,韩非便是大喜,派了重军将那一小片沼泽,团团的围了起来,派专人专门开采这些石油。不过,奈何技术有限,只能就地取之,也无法做到什么提炼之说,但饶是如此,韩非也让人做出了不少类似那些瓶瓶罐罐的东西,配合投石车发挥。只是,数量过少,韩非很是珍惜,一直没有对外使用罢了,是以,外界根本就不知道,就是在冀州,在本军中也是少有人知道韩非手中还有这样的秘密武器!

    而这次考虑到袁绍这个眼前最大的敌人,他的动作很可能会将其逼上绝路,避免不了其会狗急跳墙,到时,难保其不会对冀州发动突然袭击。为了在这乱世中保住自己的小命,并活得足够精彩,韩非可是想破了脑袋想办法。

    不计一切手段。

    当然了,韩非自然是不怕袁绍的,但是,突然袭击,措手不及的情况下,也难免丢城失地,毕竟,袁绍的实力也非同小可,手下更有韩荣、颜良、文丑等顶级的武将,虽然冀州那边因为韩非而有了准备,麴义他们也很厉害,但是,一对比,就相形就见拙了,而且,真丢了冀州这块已经可以说是吃到了嘴里的肥肉,就算是废了大力气再夺回来,原本的肥肉也没那么肥了。

    尤不得韩非不慎重对之!

    一阵轻风吹过,带起一股焦臭味,送到了丘力居等人身前,麻余等几名文官一时间没有忍住,脑袋一偏,就是扑在地上呕吐起来。而在最前面的丘力居等人则是脸色惨白,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前方的惨剧。就这一把火,已经是将近一万余乌丸大军都给困在了火海当中!在火势没有消减之前这一万乌丸大军一个都别想跑出来!而在丘力居旁边的能臣氐也是傻了眼。被火海给困住的,可不只是丘力居的部下。贪功所至,他的部下冲的却是最快的。如今,他麾下众将所率领的一半左右的部落士兵也深陷火海之中!

    虽然之前能臣氐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牺牲自己的那些部下,但眼前的境况却是不同,先前所说的牺牲,那是有前提的,前提就是拿下敌城!可是,看到眼前的火海,哪还有希望能拿下敌城?拿不下敌城,损失了一半的大军。他今后再也不可能与个部落争雄!当即能臣氐便是一脸急色的对丘力居喊道:“丘力居大王,丘力居大王!快!快派人去救他们啊!”

    “不行!”在丘力居身边的麻余立刻便是否定了能臣氐的话,呕吐了半晌,脸色苍白的他对丘力居拱手说道:“大王,现在绝对不能再派兵去了!敌城前面那一片已经完全落入汉军的攻击范围,若是再派人冲进去,只能是白白送死!我们现在只能是指望这火海能够尽快熄灭!”

    仿佛是为了特意反驳麻余的话一般,就听得几声巨响从前面的战场响起,却是从县城城上又飞起了无数的黑影。县城城上的投石车再一次将那些瓶罐丢了出来,直接落到了火海当中。瞬间,那原本刚刚有些减弱的火势又再度熊熊燃烧起来!

    比起火油来,这些原油的燃烧。却是更为持久,而韩非军现在所要做的,很简单。就是火上浇油,落井下石!

    看得那火海又再度燃起。能臣氐的脸色那是变得越发苍白,上身晃了晃。差点没直接从马背上摔下来,幸亏身后的几名亲兵从后面托住了他。依虑也是无法保持平时的冷静了,转头望向麻余,说道:“麻余兄,你可有什么办法?”

    虽然平时依虑自诩才智过人,向不服麻余,但是,此刻,他实在是没有了计较,只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麻余身上了。

    而此刻麻余也是一脸苦涩,摇头说道:“依虑兄,如果有办法的话,我又岂会不说?别忘了,那里现在还有我家大王的几千多将士在呢!显然韩非军中也是有高人,这一套连着一套,摆明了就是设下了个圈套让我们钻!只被困住了一万人,已经是很幸运了,若是再晚一些,那……”

    一边说着,麻余的脸色也是越发难看,韩非能够有如此高人相助,看来这次攻打县城的可能性又下降了不少啊!而麻余能够想到的,依虑又岂会想不到,脸色也是跟着变得铁青一片。

    正所谓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从后面传来了一声呼喊声,众人也都是下意识地转过头一看,只见一名丘力居麾下的战将骑着快马从后面赶来。丘力居一眼就认出来了,正是之前安排在后军的帐下大将,只见这员战将一边纵马朝着这边赶来,一边高声疾呼道:“不好了,大王!大王,不好了!”

    见到这人如此惊慌的模样,丘力居的脸色那是越发难看了,丘力居知道这员战将,性情十分沉稳,虽然年轻,却是个大将之才,而丘力居也准备好好培养培养这人。而自从这人投靠到丘力居的帐下之后,丘力居还从未见过他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不由得,从丘力居的心底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很快,那员战将便是赶到了丘力居的近前,一个翻身下马,却是因为太急,竟然直接摔倒在地。不过这人也顾不得那么多,一骨碌,翻身起来,连身上的尘土都来不及拍掉,便是跌跌撞撞的跑到丘力居面前,对着丘力居就是抱拳拜道:“大王,大事不好了!那……那……那寇娄敦和普富卢突然起兵跑了!”

    “什么!”这次可是轮到丘力居了。只见丘力居上身晃了晃,只感觉自己的眼睛一阵发黑,头晕目眩,身子一颤,倒栽葱似的就往马背下摔去!

    “大王……”

    丘力居这一摔,可是把身边的部下给吓了一跳,慌忙上前搀扶。而另一边的麻余和依虑两人的脸色也是变得极差,两人都是自诩智者,立马就猜出了寇娄敦和普富卢离开的缘由!相互看了看。没想到终日算计来算计去,今日却是被别人给算计了!这时。丘力居在众人的搀扶下慢慢站了起来,晃晃悠悠的睁开了眼睛。开口第一句话便是呼唤麻余。

    麻余听到之后,立马便是跑到了丘力居的面前,直接便是跪拜了下去,满脸羞愧的说道:“大王,此事是属下失职,还请大王降罪!”

    麻余身为丘力居帐下的首席智囊,这次乌丸大军攻打韩非,都是由麻余暗中全权指挥。可仗打到现在,一战未胜。乌丸大军却是土崩瓦解,如果真要追究其责任来的话,那这责任只能是由麻余来担!

    丘力居长长的叹了口气,却是对麻余摆了摆手,说道:“好了!本王并非要追究你的责任!事已至此,本王只想问问先生,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麻余对着丘力居一拜再拜,这才站起身,对丘力居行礼说道:“大王。战事到了现在,已经是事不可为,当断不断,反受其害。倒不如现在便撤军,还能减少损失!”

    这个建议麻余也是犹豫了再三才做出的决定,尽管丘力居说了不追究自己的责任。但这一撤军,对于丘力居来说。那可就不只是这点兵马的损失了!先前丘力居大张旗鼓地组织大军,攻打并州。现在各个部落间土崩瓦解,而丘力居又无功而返,这对于丘力居的声望来说,那可是一个致命的打击啊!

    “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要知道袁绍那边……”麻余想到的,丘力居自然也想到了,只是,部落内倒是好说,丘力居自认还能摆平,但是,袁绍那里怎么办?可是,如今两家部落退出,这次损失更大,两三万的大军,眼前陷入火海中的,几乎是不用指望了,再有那两人带走的军队,最多只能剩下连一万不到,还是好几家大王合起来的总兵力,而对面的城中就有大军万人之多,这怎么打?

    “这……或许,大王可以考虑下鲜卑一族。”麻余想了想,突然说道。

    “鲜卑一族,弥加吗?可是,我们又有什么借口,能令鲜卑出兵助战?麻余先生,你有什么好的算计,不妨说来听听!”丘力居想了想,说道。

    “大王,本来,大汉以北,以匈奴、鲜卑,还有我们乌丸称雄,不过,自从匈奴、鲜卑两部臣服韩非后,得到了韩非的支持,势力强大,与其比邻的鲜卑弥加部,最近,听说可是没少珂比能部打压,弥加部的鲜卑对珂比能,可是怀恨在心,而在背后支持珂比能的韩非小儿,自然也在此列,若是大王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依属下猜想,令弥加部的鲜卑相助攻打韩非,却是不难!”麻余向丘力居一礼,说道。

    “麻余兄此言不差!”依虑在一旁听了,出言附和道:“如今,请弥加部的鲜卑出手,却是再合适不过。现在撤军的话,不单对各位大王在族内的名声不利,而且,袁绍那里更不好说,如果袁绍再要找我们乌丸的毛病,恐怕只会令乌丸一族雪上加霜。如今,联合鲜卑一族,已经是势在必行。鲜卑一族与我们乌丸,历来就有交集,虽然谈不上好,但是,也不能称之为恶,只消晓以唇亡齿寒的道理,想令弥加部鲜卑出兵,也不是什么难事,丘力居大王,此事是当务之急,乃我乌丸存亡之大计,还请丘力居大王好好考虑才是。”

    “嗯,你二人言之有理!”丘力居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随之眉头一皱,说道:“不过,眼下敌军的兵力在我军之上,士气更不是我军可以比拟的,此去请弥加部鲜卑出兵相助,怕是要有一段时间,就是不知道我军能不能撑得过这一段时间啊!”

    “大王,此事无需担心,大王只要下令大军后撤到箕关一带,据关死守的话,支持到弥加部鲜卑来援,当是不难!”麻余想了想,说道。

    “先生此言在理,正当如此也!”丘力居眉头一挑,说道:“传本王将令,令大军退守箕关,以待弥加部鲜卑的援军!”

    “喏!”

    “麻余先生。”丘力居吩咐完众将,随后看向麻余,说道:“先生你能言善辩,此去弥加部鲜卑搬兵,非先生不能去也。本王令你出使弥加部鲜卑,务必说动弥加,令其出兵攻打韩非!”

    “大王放心,属下定不负重托!”

    “主公,甘将军、公与先生他们到了。”

    乌丸退守箕关后,韩非亲率大军进逼关下,只可惜,连续挑战一月,这乌丸似乎是铁了心死守,就是不出关来。期间也是强攻了几次,不过,在双方各有损失后,无论是韩非还是郭嘉他们都打消了这个念头,韩非惜兵如命,能用智取的话,还是不要强攻的好。可是这么一来,万余大军,只能围在关前干瞪眼,却是无可奈何。(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二章 弥加

    “主公,甘将军、公与先生他们到了。”

    乌丸退守箕关后,韩非亲率大军进逼关下,只可惜,连续挑战一月,这乌丸似乎是铁了心死守,就是不出关来。期间也是强攻了几次,不过,在双方各有损失后,无论是韩非还是郭嘉他们都打消了这个念头,韩非惜兵如命,能用智取的话,还是不要强攻的好。可是这么一来,万余大军,只能围在关前干瞪眼,却是无可奈何。

    最近又有消息传来,鲜卑大王弥加亲率大军一万五千前来,不日就将到达。弥加部鲜卑为什么来,韩非从没对他们抱什么好的想法,不请自来,显然是冲着他韩非而来的,这样一来,战局又显得胶着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消息,这一个月的时间内,甘宁已经将上郡全境拿下,在沮授的帮助下,留下了一些人据守城池,处理战后事宜,甘宁、沮授带领着四千大军赶到了箕关,以助韩非拿下乌丸。

    甘宁、沮授的到来,无疑让韩非长出了一口气,虽然没有援军韩非也未必就怕了乌丸与弥加部鲜卑的联军,可是,自从与匈奴对峙起,连绵的战斗,韩非手下的强军也成了疲师,纵是胜,也会付出一定的代价,这样就不美了。

    “哈哈哈,好!兴霸和公与先生来得太及时了!诸将士,随本太守出城迎接!”又有了四千大军的底气,更添了甘宁这员大将与沮授这名顶级的谋士,不知觉地。韩非的腰杆子又硬气了几分。

    ……

    “哈哈,弥加大王。拓拔大王,我丘力居可是盼星星、盼月亮。可终于把你们给盼来了!怎么样,这次带来了多少兵马?”

    五日后,鲜卑大军如期而至,令丘力居感到兴奋的是,来的不只是弥加一方,还有鲜卑的另一位大王,正是鲜卑小名名气的、仅比鲜卑三大王小一些的部落首领的拓拔旺!

    “哈哈,也没带多少兵马,我同拓拔旺兄弟一人带了一万五千鲜卑儿郎。丘力居大王可是满意?”弥加手摩挲着秃脑门子,长笑一声,说道。

    “满意,自然是满意!有二位大王出马,攻克并州当不在话下矣!”丘力居闻言,顿时大喜,兴奋的说道。

    “丘力居大王,不知道眼下形势如何?我一路来此,却是见关口被围。好象情况不大妙啊!”拓拔旺眉头一皱,问道。

    “哎,别提了,汉人狡诈。小王我中了他们的火攻之计,损失了小半的人马。那个小儿韩非,也是勇猛异常。我儿蹋顿被重伤,大将骨进阵亡。士气低糜,不得已。这才只能是退守箕关,若不是两位大王到来,恐怕小王支撑不得几日矣!”当下,丘力居就将这次攻打并州的前后详细的说于弥加、拓拔旺二人,只是隐瞒了寇娄敦、普富卢临阵逃脱的事情,毕竟,不管怎么说,这是乌丸内部的事情,说与外人,却是让人家笑话了。

    “这小儿韩非真这般厉害吗?如此,我倒要会上他一会!”弥加一双眼中闪烁着好战的光芒,跃跃欲试,只恨不得立刻就能与韩非打上一场似的。

    丘力居知道弥加这人,骁勇善战,比起步度根来说,他的地位多半是打出来的,见他这般,也不意外,心内一笑,故作好心的劝道:“弥加大王,这小儿韩非当真是非同小可,弥加大王,莫可轻视,还当谨慎啊!”

    丘力居这不说还好,如此一说,弥加火顿时大了,“腾”地一下就自座位上跳起,怒道:“莫非丘力居大王说我不如那小儿韩非不成?”

    “哪里,只是……”丘力居心中冷笑,这弥加还真不识激将法啊!

    弥加大手一挥,打断了丘力居的话,说道:“丘力居大王不要多说了,这酒菜,等我大胜汉军之后再吃不迟!”说着,弥加转头看向拓拔旺,沉声说道:“拓拔旺兄弟,可敢与我出城去会上一会汉军?”

    “哈哈,此正合我意也,弥加大王,请!”拓拔旺也受不得丘力居如此长汉军的威风,当下也没了心情吃酒,见弥加相邀,顿时扬言说道。

    “二位大王,你们不要一起用事啊,此事,还当从长计议,我看……”丘力居心内连连暗笑,口上却是劝道。

    “休要多说!”丘力居越是这么说,弥加这火气越大,“腾腾腾”几步走了出去,搬鞍认镫上了坐骑,飞马来到自己的大军近前,扬声喝道:“鲜卑的儿郎们,汉军背后支持着匈奴和其他的鲜卑部落,这些日子来咱们一直被打压着,如今,就是我们报仇之时!是勇士的,随我迎敌汉军,杀他们一个落花流水!”

    鲜卑大军听得,相视一眼,齐声大笑。笑罢,高声喝道:“喝喝喝!杀杀杀!将汉人的女子还有财物、粮食都抢回大草原去!”

    弥加一举手,大军立即静了下来,环视众人一眼,弥加大声喝道:“出发!”

    随着弥加的命令下达。一万五千鲜卑大军如同潮涌一般,离开了箕关,急速直扑韩非大军的营帐所在。后面的拓拔旺轻轻一笑,随着弥加大军的脚步,跟了出去。

    “报!主公,鲜卑大军于营外挑战!”探马闯进营中,向韩非报道。

    “居然来的这么快?他们不是进了关么?你可是看得仔细,鲜卑大军这次来共有多少兵马?”韩非眉头一挑,心下奇怪。他万没想到,鲜卑来得会这么急!

    “回主公,大约一万五千上下!”探马回道。

    “这应该是弥加部鲜卑全部的兵力了啊,怎么回事,难道他们远道而来不需要休息的吗?也罢,不去管他们了,来人。速去通知军师,一切按计划行事!其余人等。随我列阵迎敌!”

    “喏!”

    “弥加兄弟,汉军怎么才几千人上下?而且还都是步军。这是怎么回事?丘力居不是说上万人吗?”望着眼前排列整齐的几千人组成步军方阵,拓拔旺有些弄不明白了。

    “或许是那老小子给汉军打怕了吧!也是,两三万的大军被不到万人压着打,他当然会不好意思提起了,想必,这上万的大军,也是那老小子编排出来的吧,这样也是为了使面子好看一点!”弥加捩嘴笑道,满脸的不屑。

    “有这个可能!”拓拔旺将心比心想了想。点点头,说道。

    “拓拔旺兄弟,请为我压住阵脚,待我去会上一会汉将!”弥加全身好战的细胞不住的跳动,双眼中闪烁着好战的光芒,对拓拔旺说道。

    “好说,弥加大王,前去小心,汉人狡诈。我万五的大军,尚有大量的骑兵,他几千人胆敢出来迎战,其中。怕是有诈,还是小心一点的好!”拓拔旺谨慎的劝道。

    “料也无妨!”弥加扬声一笑,紧崔胯下战马。直跑到阵中,跃马扬道。高声喊喝道:“小儿韩非可在?可敢与某家一战!”

    韩非闻声,亦是催开坐下战马。来到阵前,喝道:“无名鼠辈,安得犯吾疆界?既来之,便把性命留下吧!”

    说着,韩非就要摧马来战柯比能,这时,只听旁边有人说道:“主公身为一军之主,安的以身犯险?待吾前去,将此贼擒来,交由主公发落!”

    韩非寻声望去,见是自己麾下的一员部将,,武艺还算是可以,当下不由得微微皱了下眉头,略一沉吟,说道:“刘将军,既愿出战,还须小心才是!”

    韩非自知身为主将,焉能事事亲为,有人愿意分担,自是再好不过。只是这刘姓的部将,怎么看都不像是对面那鲜卑大将的对手,然而又不好拂其脸面。须知脸面名声可比什么都重要,故韩非只是皱皱眉头,叮嘱其小心,其意若是不敌,便退回即可,不如人这没什么可羞耻的。

    刘姓的将领不是笨人,焉能听不出韩非话中之意。只是他久跟韩非,眼界还是有的,自问武艺不差。若是差的,说实话韩非也看不上眼。因此,便冲韩非一抱拳,持枪催马便向弥加冲去,兀自大喝道:“敌将休得猖狂,刘猛在此,纳命来!”

    弥加冷哼一声,径自不动,待刘猛持枪冲过来,却把大刀一挥,只见刀光一闪。“喀嚓”一声,刘猛连人带枪,自腰处俱为两截!而那刘猛兀自不死,满眼俱是不可置信,以手指着弥加,却是口中冒出血沫,已然说不出话来。弥加皱了皱眉头,也不管他,径自喝道:“小儿韩非,遣这无能之辈送死乎?”

    韩非军纵是精锐,亦是个个目瞪口呆,也自呐喊不出来。反观鲜卑大军的军士,个个大呼直叫,士气高涨。韩非皱眉,心下也微凛,一提凤翅玲珑戟就欲上前,不想一骑自本阵飞出,犹自大叫:“贼将休走,还我哥哥命来。”众人看时,却是刘猛的弟弟,刘刚。

    有道是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刘猛一死,刘刚的眼睛顿时就红了,今番一见兄长战死,而且还死的那么惨,当时刘刚就觉的气往上撞,胸口发热。这下子回去可怎么向嫂嫂交代啊?当下也顾不韩非的号令了,径自冲出阵去,直取弥加。

    “哈哈,也好,就让我弥加送你上路!”弥加不屑的撇撇嘴,催马走了几步,正迎上刘刚。只见弥加单手提刀,荡开刘刚刺来的一枪,反手又是一刀,登时刘刚这脑袋就搬了家了,正好落在刘猛面前。四目相交,竟然露出笑容。随即眼睛缓缓合上,只是嘴皮动了一动,若是靠近,则可听的明白:“好快的刀……”

    弥加挥手间连斩得二人,更是骄狂,在阵前耀武扬威,哈哈大笑,身后军士亦是齐声呐喊,声势大涨。反观韩非军军士这边,虽说平日军纪严明,亦是不免心生惧意,更有窃窃私语之声,显然,韩非军至今,斗将未见如今之情!韩非见状,冷哼一声,扯去身上的披风。就欲催马上前。

    一员老将却道:“主公,这弥加英勇难敌。不若就此回军,待会合了甘将军、张将军他们。再作打算也不为迟晚。”

    贾逵等人亦是微微颔首。

    韩非眯着龙眼,冷哼一声,说道:“插标卖首之徒尔,何足虑也?吾去去便来!”言罢,单手倒提凤翅玲珑戟,出得阵来,飞马便奔弥加而去。弥加正自逞威,见对面一员小将杀了出来,也听得丘力居说起韩非的样貌。此时自然是认得。当下冷笑一声,亦是迎了上去,大刀当空一举,欲要刀劈韩非。

    两箭地,不过须臾功夫。看看就到近前,弥加将大刀一抡,搂头盖顶直往韩非的头上劈去。说时迟那时快,弥加眼中的韩非突然猛地往前蹿了一截,紧跟着便是一道寒光闪过。

    却是临近交锋之时。韩非的坐下宝马竟然突地提速,恰到好处避过弥加这一刀。而韩非趁势挥出一戟挥出,二马错首,不闻金铁交击之声。但见弥加端坐马上,依旧保持着那力劈华山的姿势不动……

    韩非单手一横凤翅玲珑戟,刀身上。一丝血光闪过,再不见异样。手抖袍袖。平静的望着对面的鲜卑大军。一时间,鼓声皆住。两军俱是寂静无比,整个战场上酝酿着一种诡异至极的气氛。

    少时,只听的“扑通”、“当啷”两声响,就见弥加的上半身毫无征兆的倒了下去,大刀摔飞多远。而其腰部以下却还留在马上,断身截面,直直往上冒着鲜血,溅起二尺高下,却是与那刘猛一般,俱被腰斩。若有人在弥加面前就可见其嘴皮翕动,靠近便可听的其言语着“好快的刀”以及看到那一脸不愿相信的神色!

    良久,贾逵方第一个反应过来,喃喃自语,说道:“师傅真乃天神也!”

    其他人等亦是回过神来,相顾骇然,点头失声而道:“天神下凡,也不过如此!”

    “主公威武!主公……”本来士气见落的韩非军,忘情的呐喊着,一招戟斩弥加,这一刻的光彩,只属于韩非那屹立于战场上的那道身影!

    “弥加大王,你……”拓拔旺被眼前的变故惊呆了,弥加什么样的武艺,作为老对手的他,自然是再清楚不过,可以说,草原上的数得着的好汉,然而,就这样的人物,在敌将面前居然未走过一合!

    良久,拓拔旺这才反应过来,高声叫道:“儿郎们,为弥加大王报仇,随本大王杀了!”

    见了韩非的武艺,拓拔旺再也兴不起斗将的念头,对面的汉军,只有几千人而已,还悉数是步军,如今兵力悬殊,不趁此良机进攻,更待何时?同时,拓拔旺心中还生有这么一个念想,那就是把握住眼前弥加身死的机会,一举夺得弥加手中的军权,从而壮大自己的力量!

    弥加死了,死得好!

    韩非,杀得漂亮!

    “咚咚咚……”

    “呜呜呜……”

    绵绵不绝的号角声和战鼓声在战场上空响起,“轰隆隆……”千军争先,万马奔腾!万千只铁蹄狂乱地叩击在还是坚硬的土地上,卷起漫天烟尘和乱泥,如同惊雷一般的马蹄声从远处滚滚而来。充塞着整个战场上空。

    天地之间再也听不到任何别的响声。只有那雄浑得令人窒息的隆隆声。

    韩非目光一凝,望着前冲而来并没有减低速度的万千鲜卑大军,嘴角一翘,露出残酷的微笑。眼中杀气迸现,一举手中的凤翅玲珑戟,大声喝道:“变阵!”

    “踏踏踏……”

    随着韩非一声令下,五六千的韩非军那一杆飘舞不定的大旗不住摇动,大军兵卒踏着整齐的步伐向着两边散开。

    “嘎吱呀吱……”

    一声声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整整二百架插满利箭的连弩车被推上前。后面紧跟着的乃是一百架三弓床弩,这些为了对付鲜卑骑兵而准备了多日的利器正逐渐露出它们狰狞的獠牙!

    “轰隆隆……”

    眼中只有尽快击破前方,懦弱的汉人步军,正在不住前冲的万千鲜卑大军显然没有注意到,他们大军的左右两边正出现了两股黑压压骑兵群。不过就算他们此时反应过来,都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他们已经进入了死亡禁区!

    韩非高举凤翅玲珑戟,望着越来越近的鲜卑骑兵,大喝道:“连弩车、床弩……发射!”

    “嗖嗖嗖……”

    战场之上死亡的曲调开始奏响,随着韩非的一声令下,二百架连弩车、一百多架三弓床弩,超过上万根弩箭在短短三息功夫之内悉数射了出去!弩箭射出带起强大的反作用力令到二百架连弩车“嗡嗡”作响并倒退开几步的距离。弩箭射出之时震得空气都仿佛完全停止了流动一般,破空之声不住传出震得操控这些超大型弩的士卒耳膜生痛,短暂失聪……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四章 杀

    “嗖嗖嗖……”

    战场之上死亡的曲调开始奏响,随着韩非的一声令下,二百架连弩车、一百多架三弓床弩,超过上万根弩箭在短短三息功夫之内悉数射了出去!弩箭射出带起强大的反作用力令到二百架连弩车“嗡嗡”作响并倒退开几步的距离。弩箭射出之时震得空气都仿佛完全停止了流动一般,破空之声不住传出震得操控这些超大型弩的士卒耳膜生痛,短暂失聪……

    遮天蔽地!超过十万根弩箭飞射而出,抛射而出的小弩箭犹如一大片乌云,将所有日光都完全遮蔽,就好象冬日里下起了暴雨一般。粗大如长枪一般的大弩箭则直射鲜卑骑兵,其强劲的力量一下子就将大地上的覆盖着的轻土卷起。连弩车发射的超过万根弩箭彷如卷起了一阵死亡风暴一般,正面朝着万千鲜卑大军袭去!

    拓拔旺见得,眼神之中闪过了莫名的惊骇,失声大叫道:“这是什么!”

    然,其话音刚落下的那一刻,整个战场一时之间就只剩下弩箭射入血肉之中的声音以及接连响起的惨叫之声,众种声音在片刻间甚至一度超过数千匹战马奔腾而击起的马蹄声。只数息之间,几千条鲜活的生命同时离世,血花朵朵绽放,是那么的妖艳!

    “噗噗噗!!!”

    “噗噗噗!!!”

    “啊……”

    “啊……”

    ……

    正前方,一百多根粗大如长枪一般的大弩箭狠狠地射入鲜卑骑兵阵中,粗大的弩箭飞掠而过直接就从冲在最前的一名鲜卑骑兵的战马马前处射入。穿透了整匹战马之后劲力并没有减少多少,继续射入后面的战马中。

    战马尚且如此。人那单薄的躯体又怎能幸免?虽然由于距离有点远,但粗大得如同长枪一般的强劲弩箭可连穿六到八名鲜卑骑兵。而且弩箭射穿一名鲜卑骑兵单薄身躯的同时更将这名鲜卑骑兵带到箭上。而后继续射杀后面的鲜卑骑兵,使得被弩箭带起的鲜卑骑兵如同串葫芦一般挂满在弩箭之上,最后这粗大的弩箭无力之时,却是将挂在弩箭之上的鲜卑人通通钉死于地上!

    或许,这床弩的本来威力没这么大,但是,不要忘记了鲜卑骑兵正处在冲锋之时,单是平放在那的弩箭,如此装上去已是骇人。更何况还有床弩之力!

    粗大如长枪一般的床弩弩箭穿透力极强,杀伤威力极大,而连弩车上各大小弩箭虽然没有床弩射出弩箭的穿透力强,但胜在多。数万根弩箭朝着鲜卑骑兵的军阵倾泻而下。弩箭从天而降,其覆盖之处毫无防备的鲜卑人以及其胯下的战马身上立即就连中十数根利箭。

    战马中箭之下跪倒在地上,连同马背上的鲜卑骑兵一同掀翻,而马背上的鲜卑人也并不好过,多数头部要害中箭,还未落地就已经毙命。

    这一轮虽然由于距离较远的关系真正射杀的敌兵只有前面千余人。但鲜卑大军乃是全速冲锋的情况下正面受到打击,前军受挫直接影响到中军和后军。

    前面倒在地上的战马和鲜卑人成为了最好的障碍,前面超过五十步的障碍无论骑术如何了得的鲜卑人。在战马全速前进的情况下也控制不了战马进行躲避!

    “咴咴……”

    “啊……”

    人仰马翻!前面形成的障碍使得鲜卑大军的中军一时之间变得大乱。冲在前面的鲜卑骑兵撞在之前射倒的袍泽尸体时连人带马摔倒在地上。使得障碍越堆越高,而当这些鲜卑骑兵想停下来的时候。他们发现其实已经停不下来。

    只要一勒住战马,后面的鲜卑大军就会一拥而上,将停下来的人撞倒而后沦为肉酱。这就彷如前面是一个悬崖。前面的人已经看到了。但他们不能停下来,因为一停下来后面的人就会将停下来的人淹没一样的道理。

    这些威力巨大的连弩车和床弩为何会是野战中骑兵的克星。与超远距离的射程以及对骑兵冲锋造成极大的影响不无关系。射杀的骑兵虽然不算太多,但后续对鲜卑骑兵的影响实在太大了。现在剩下来的万余鲜卑大军早就变得混乱不堪,而且因为冲锋而撞到袍泽,互相踩踏至死还在不住发生之中,每盏茶时间起码有成千上百条人命在消逝,战争的残酷在此表现得淋漓尽致!

    不过大战岂止于此,鲜卑骑兵甩为遭到连弩车和床弩正面袭击,使的大军混乱并出现大量伤亡的同时,两边的战马马蹄的轰鸣声以进入了耳中,围堵鲜卓大军的两路大军已经杀到了近前!

    “撤退!快快撤退啊!”

    拓拔旺心头在滴血,悔不该不听丘力居之言,如此轻视汉军,如今,连敌人的衣角还不曾摸到,却……步得根就经战阵,自然是知道,如果再不撤退,那这一万多的大军非得彻底交代在这里不可!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真当这里是你们的大草原不成?你老小子叫拓拔旺吧?哪里走,大将张颌在此!”

    “哈哈,终于能痛快的杀一场了,鲜卑小子慢走!甘兴霸在此等候多时了!”

    “拓拔旺,本太守一直不曾得瑕去大草原上会你一会,想不到,你却是好生的性急,居然亲自来我并州拜会本太守。有道是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来了,又何必走呢?岂不是让天下人笑本太守不懂待客之道?休走,某家韩非在此!”

    战马,矫健如龙!凤翅玲珑戟,灿若霜雪!

    一杆绿色缎子战旗,迎着烈烈长风在天地间绽放出无比威严的强大气势!一骑青鬃,一杆长枪,在张颌沉稳如山的身后。数千名铁血儿郎严阵以待!

    映着点点金色的骄阳,韩非军将士身上的战甲仿佛涂上了一层耀眼的金黄!阵前员威武的战将犹如那身披金甲的战神一般。威风凛凛!那猎猎飘扬的迎着激荡的长风正以无比强大的威势冷冷的睨视着与之对阵的一万左右的鲜卑兵马。

    虎目微睁,暴射出缕缕凌厉无比的精光。甘宁右手单提雁翅劈风刀,左手轻提马缰,带着一股强大无匹的浩然战意,战马稳稳踱前几步,手中雁翅战刀猛然前挥,胸前三缕短须随风轻动,厉声暴喝道:“大汉……无敌!杀!!!”

    沉稳如山的声音伴着阵阵寒风清晰的传入每一名汉军儿郎的耳中,顿时激起胸中阵阵沸腾的热血!那冲天的战意顿时将所有的一切忘去,只剩下一颗颗**裸的杀心!上万余名汉军将士纵声齐呼:“大汉无敌!杀!!!”腰中战刀出鞘。手中弓弦满拉,大刀长枪大戟昂然挺起!沸腾的战意几乎要将那皑皑白云冲散!!

    栗青马,长嘶仰天!长枪拦银,气吞千军!

    看着对面那松散凌乱的鲜卑军阵,张颌放声大笑!手中烂银矟傲然一抡,大喝一声:“兄弟们,可敢随我张颌冲杀敌阵!??”

    “愿随张将军冲阵杀敌!!!”数千余韩非军铁骑振臂高呼,声同一人!

    “哈哈哈哈.......好!!随我杀!!!”青色战马奋起四蹄,荡起阵阵雪雾。拖出一道长长的残影!丈八长枪带着强大无比的疯狂杀气如龙似蟒一般席卷而去!在这犹如儒雅文人一般的男人身后是数千余名如风如狼的韩非军铁骑,他们咆哮着扑向完全陷入慌乱中的鲜卑大军!

    战马裂日,嘶啸震天!凤翅玲珑戟下,徒作鬼魂!

    手中凤翅玲珑戟高举向天。韩非回视着身后如同下山猛虎一般的“乞活军”以及数千将士,昂声大喝道:“今天要让鲜卑狗贼永远记住!”回过头注视着鲜卑军,一字一顿的纵声狂喝道:“犯我天威者……虽远必诛!!!”

    “犯我天威者!虽远必诛!!!”如怒潮汹涌般的阵阵狂吼声。久久回荡在天际间,如雷!如霆!那冲天的战意气吞河山!伴着这气壮山河的强大战意。韩非再一次扬起手中凤翅玲珑戟,纵声大喝道:“列锋矢阵!杀!!!”

    奔行中的铁骑。随着韩非傲然的声音落下,迅速的重组着阵形,不多时,由无数个锋利无比的小型锋矢阵组成的一个强大的连环锋矢巨阵幻化成一支锋利的狼牙箭矢以劈波斩浪之势狂啸着扑向鲜卑大军!

    战马奔驰,刀枪如雪,在张颌的带领下数千余名韩非军骑兵以雁行阵势率先扑进鲜卑军中!雪亮的马刀,锋利的长枪,争先恐后的刺入鲜卑士兵的身体!长枪烂银,胯下宝马作为这只大雁的雁头,再一次让鲜卑大军领教了死亡风暴的威力!一杆长枪,横扫千军!战马蹄前,几无一合之敌!席卷而过的长枪,仰天长嘶的战马,再加上那儒雅中带着疯狂的身影和如奔雷般的怒喝声,以及身后那如疯如狂厮杀的数千余名汉军飞骑,在这一刻,摧枯拉朽这个词的真正意义得到了最充分的诠释!

    面对着韩非大军的疯狂进攻,一万多鲜卑大军却根本没有发挥出草原铁骑的雄风,因为他们军心已散,战意无存!方才的那一阵的箭雨已经将他们身上那曾经傲视草原的战力打得荡然无存!面对汉军刺来的刀枪,面对着汉军飞驰而来战马,面对着长风中猎猎飞舞的汉军战旗,鲜卑大军心胆已寒,再一次选择了溃败......

    然而,在这如雪崩山塌四散而逃的鲜卑溃军中却有一支人数仅在千人左右的鲜卑军伍如中流砥柱一般岿然傲立!鲜卑首领的亲卫铁骑以鲜卑人最后的骄傲迎接着韩非大军的疯狂攻击!虽然空中再也不见那面代表着鲜卑部落的骄傲与荣光的雄鹰王旗,但一袭血染的长袍却犹如一只血染的雄鹰一般高高飞翔在这千余名鲜卑男儿的头顶!强忍着满腔的悲怆,侍卫副统领扶罗韩高高扬起手中的弯刀,纵声狂呼:“鲜卑勇士们!不要让胆怯玷污了你们手中雪亮的战刀!拼死一战,誓死护卫大王!用我们鲜卑男儿的血性。骄傲的告诉汉人,我们是英雄!!杀回草原。再来雪耻!!!”[

    “吼!!!”千余鲜卑军士扬起头颅,挥动手中战刀。放声狂吼!如群狼狂啸!呼唤着鲜卑男儿的血性!

    “杀!!!”终于,两支铁血军旅狠狠的撞在了一起!撞起的是冲天的厮杀!撞起的是纷飞的血肉!撞起的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暴喝一声,带着一股极强的螺旋气流,手中丈八长枪奋力刺出!锋利的枪尖极速划破空气,发出阵阵刺耳的音爆声,以凌厉无比的劲势迎着一名纵马而上的鲜卑骑兵,长枪贯胸而入!奋起神威,挑起仍旧挂着敌尸的长枪,张颌纵声狂呼:“杀!!!”

    “杀!!!”

    踏着脚下皑皑尘土飞扬。数千汉军步卒士气如虹!雪亮的刃锋,飘扬的缨穗,声若一人的震天呼杀声,锋矢巨阵以张颌为箭头,势如破竹!长枪以摧山毁岳之态势挥过,当真是挡者披靡!

    战旗激荡,五百精壮健儿如泰山一般屹立不动!战马不时的低头打几个响鼻,那不时扬起的前蹄,似乎在催促着主人纵情一战!甘宁手捻长刀静静的等待着。手中的雁翅劈风刀泛着冷艳的寒光,等待着!身后五百儿郎眼中满含着炽热的战意,等待着!

    百颗流星划过,带起茫茫尘雾;百道寒光闪烁。映耀出冲天豪情!经过武州的一战,“乞活军”得到了补充,再次回归以前的规模!顺着鲜卑大军溃逃的方向。“乞活军”儿郎纵马疾行,战旗激荡。马嘶连天!忘却疲惫,忘却痛楚!此身早已长许国!此心只愿驱外虏!纵马边关扬我烈烈天朝威!!!

    ……

    奋力挥起手中大刀。带着滚滚战意,迎上了对面韩非军大将的那杆飙血的长枪,几欲噬人的血红双眼死死的盯着那名韩非军大将,拖合狼吼一声:“嗷!!”手中的大刀狂风骤雨一般劈上张颌手中的长枪!而在两人激战的同时,拖合所部七百余名骑兵也狠狠的迎头撞上了韩非军步卒的锋矢巨阵!这是韩非步军与塞北异族铁骑又一次铁与血的较量!

    千名韩非军步兵儿郎或三人为一队,或五人为一队,手挽铁盾,硬生生的抵挡着鲜卑弯刀长枪与战马的冲击!一柄柄锋利的战刀在袍泽兄弟的拼死掩护下,呼啸着斩断了一条条踏来的马腿!一杆杆闪耀着寒光的长枪大戟刺破寒风,蜂拥着刺入战马的脖颈,刺入鲜卑骑兵的胸膛!伴着阵阵悲鸣声,一匹匹雄健的战马轰然倒地!虽然在那奔腾的塞北铁骑的冲击下,韩非军步军儿郎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但只要身不死,便要拼死杀敌!面对鲜卑铁骑,韩非军儿郎军魂不散!面对着鲜卑铁骑,韩非军步卒虽九死而无悔!

    战刀交错,长枪耀眼,烈马嘶鸣,旌旗缠绕,厮杀不绝!同样,韩非军铁骑与鲜卑王骑的交锋从一开始就是白热化的战斗!一方是誓死扬我天朝威,一方是要拼死护大王!注定这是一场死战!死战!!!

    手中凤翅玲珑戟疾挥如电,看着那不远处的浴血拼杀,看着那在战火中激荡的一杆杆汉军战旗,韩非不禁仰天长啸:“将士们!此一战,天朝威武!!杀!杀!杀!!!”

    “杀!杀!杀!!!”无数儿郎扬起手中的巨弩长枪大刀,催动胯下战马,以排山倒海之势在战场上席卷而过!!!身后,更多的铁骑,长枪森森,吼声如雷,震撼天际!!!

    看着从两个方向席卷而过的袍泽兄弟,听着那一声久违而又熟悉的长啸声,甘宁眼猛然一睁!手中雁翅劈风刀傲然挥起,猛提缰绳,暴喝一声:“扬我天威!!杀!!”

    此一战,扬我天威!!

    听着甘宁那中气十足的声音,五百名韩非军儿郎再也按捺不住胸中那熊熊燃烧不止的战意,呼啸着冲向那一片袍泽兄弟浴血的疆场!!

    冷冷的盯着那名鲜卑将军,张颌暗暗点了点头,也是条硬汉子!只可惜......是我天朝的敌人!今天,你就必须要死在我张颌枪下!手腕猛然一翻,长枪带着一股极强的力道,将那杆饱饮鲜血的大刀击飞到空中,紧接着,又一声虎吼,奋起全力,长枪带着滚滚风雷之声将那早已是伤痕累累的敌将挑落下马!

    血早已流干,弥加大王,拖合来了......带着一丝疲惫与解脱,看着在那百余名亲卫王骑护卫下离去的拓拔旺,拖合缓缓的闭上双眼,值了!值了!至少鲜卑还有希望!大王,属下来陪你了……

    杀!!!声震九天外!

    杀!!!气贯长虹!

    杀!!!壮我军之气!

    杀!!!扬我天朝威!敢犯天朝军威者,虽远必诛!

    一个不留,杀杀杀!!!(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五章 围追堵截

    血早已流干,弥加大王,拖合来了......带着一丝疲惫与解脱,看着在那百余名亲卫王骑护卫下离去的拓拔旺,拖合缓缓的闭上双眼,值了!值了!至少鲜卑还有希望!大王,属下来陪你了……

    杀!!!声震九天外!

    杀!!!气贯长虹!

    杀!!!壮我军之气!

    杀!!!扬我天朝威!敢犯天朝军威者,虽远必诛!

    一个不留,杀杀杀!!!

    ……

    “拓拔旺大王,你这是怎么了?弥加大王呢?”

    当拓拔旺在鲜卑将士拼死掩护下回得箕关时,身边只剩下了百余名亲卫王骑,看上去,是那么的萧索与狼狈。丘力居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一副场景,按说,汉军也不过是一万人,这才多大一会的时间,即便是中了埋伏,也万不至于如此吧!

    “魔鬼,他们都是魔鬼!”

    拓拔旺仿佛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嘴里不住的惊呼着,再看他麾下的那些亲卫王骑,也是一个个满脸的惊骇,还没等丘力居弄明白怎么回事呢,拓拔旺急步冲到了他的近前,一把抓住丘力居的衣襟,高声叫骂道:“混蛋,你个混蛋!你不是说汉军只有不到一万人吗?不是说没几员大将吗?你不是说甘宁还在上郡吗?可是,那无边无际的喊人骑兵又是怎么回事?弥加兄弟死了,我们的鲜卑大军,全完了!你说。你说啊……”

    丘力居蒙了,彻底的蒙了。什么?无边无际的骑兵?甘宁?天,中计了!丘力居这时明白了。不是他有意欺骗拓拔旺,他实在是也中了汉军的算计,这是他们暗度陈仓的算计!可是,现在说什么有用?还有什么用?鲜卑完了!那接下来,就该轮到他们乌丸了!怎么会这样,一万五千的鲜卑大军,这么快就崩溃瓦解,那汉军……

    丘力居一言不发,他知道。现在怎么解释都没用,而且,现在拓拔旺这么点人,也不敢把他怎么样,现在唯一值得考虑的是,退路的问题!

    他不说,不代表别人不去解释,这次出使鲜卑的麻余连忙上前,向拓拔旺劝道:“拓拔旺大王。我家大王也是不知道汉军什么时候增的兵,这连我家大王也被蒙在鼓中,很显然,这是敌人之计。为的,就是让我们掉以轻心。二位大王出兵前,我家大王也再三劝阻。可是二位不听,方有如今局面。拓拔旺大王。如今却不是计较谁人得失的小问题了,既然如拓拔旺大王所说。那用不得多少时间,汉军必然尾随而至,现在,拓拔旺大王当是想想如何退军的问题,而不是责难是谁的过失。”

    “呼……”拓拔旺松开了丘力居的衣襟,连连喘着粗气,良久,说道:“你说的不错,现在,我就不和他计较这些!我鲜卑大军几乎全丧,汉军是早有准备,估计,那一万五千儿郎,即便是能逃出来,也只在少数!如今,我的势力微弱,恕我不能帮助你们什么了。传我命令,返回大草原!”

    “大王,那些兄弟怎么办?”随他杀出来的一员鲜卑将领一听拓拔旺的命令,顿时就是一愣,忙问道。

    “还能怎么办?该舍弃的,就要舍弃!落入汉军的包围之中,你认为,他们还有可能生还吗?还有,别妄想着回去救他们,先不说咱们只剩下这点人,他们这些已经被打没了士气的乌丸人,也指望不上!不到万人,哼,不是我瞧不起他们,去了无疑就是送死而已!”

    “这……大人,这么放弃了兄弟们,属下不甘心啊!”那员鲜卑将领紧攥着拳头,满面的狰狞,叫道。

    “混蛋!”拓拔旺怒声骂道:“难道,你想让汉军追在我们的后面,直杀到大草原上,让更多的族人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迎接汉军的铁蹄吗?他们会报复的,知道吗?你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退回大草原,早做准备,使更多的族人免受汉军的铁蹄践踏,听明白了没有?!”

    最后一句,拓拔旺几乎是用吼喊出来的!

    拓拔旺怕了,现在的他,只想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回到自己的领地,甚至是将领地转移到韩非注意不到的地方去。

    为了更多的族人!那员鲜卑将领点了点头,一脸的黯然,甚是不甘的嘶吼道:“听我命令,保护大王,回草原!”

    韩非的报复?

    是啊,在此多留,还有什么意思,难道等着汉军围城?到那时,可什么都晚了!拓拔旺的一席话,提醒了丘力居,只见他脸色狂变,紧跟着那员鲜卑将领的话音,喊喝道:“快,传我命令,放弃箕关,回部落!”

    到了现在,什么袁绍会不会责难,都见鬼去吧,在生与死之间,那些已经不再重要了!

    ……

    伏在颠簸的马背上,心头上传来的那一阵阵噬人心神的剧痛与那身上汩汩涌出的鲜血,让拓拔旺的额头上布满了晶莹的汗珠,仓促的包扎了下伤口,拓拔旺猛的挺起身来,回头望去……

    远处,那直冲天际的滚滚浓烟几乎将那原本晶莹如蓝玉的天空染成了一片墨色的帷幕!在这黑灰色的帷幕下是跟随在自己身后的千百余名散兵溃将。一万五千的大军,最后能逃出来,赶上他回部落的路的,只这一千余人!

    泪水,顿时奔涌着从拓拔旺的眼中汹涌滚出……一万四千的鲜卑勇士,就这么被汉人一战而下!大草原上多年的心血,毁了!!部落......大势去矣!!!

    无力的看了看西南方那还蹿着点点火光的天空,拓拔旺的心又是猛然一抽,疼!!!那就是让鲜卑一万四千精兵饮恨之所——箕关!

    乌丸、鲜卑。撤了,在撤走之时。丘力居下令火烧箕关,为的。就是能阻上一阻汉军的脚步,使得他们会有更多的时间,从而能顺利的返回部落。至于返回部落之后怎么办,那就不是现在所能想的了,眼前,逃命最是重要,走一步算一步吧!

    乌丸不到一万的大军,与鲜卑千余的残兵,像是失去了魂魄一般。垂头丧气、双目无神着奔行在向北的路上。映衬着他们一万左右的身影,本来还是晴朗的天空,却是乌云压在丘力居和拓拔旺的心头,沉甸甸的……

    噩梦!

    那是拓拔旺和丘力居的噩梦!那是鲜卑和乌丸的噩梦!那面在战火中猎猎飘扬的“韩”字战旗犹如泰山一般死死的压在曾经不可一世的两人的心头!死死的压在这一万余名鲜卑和乌丸士兵的心头!那一战,是鲜卑人永远也挥之不去的噩梦!!但愿那一万多陷入包围的勇士能杀出来,尽量多一些……但愿……

    “不好了!不好了……”

    两骑探马飞奔而来,面上,尽显惊慌之色,可不正是丘力居同步度根分别派出的前方探路的探马!看着这两人面上的神色。拓拔旺心中猛的一跳,一种不好的感觉浮现了心头,忙抢在丘力居的前头,问道:“何事如此惊慌。前方怎么了?”

    “回……回拓拔大王,前方……前方……”

    “哈哈……拓拔旺,丘力居。你们还想逃么?某家奉我家主公龙骧将军、太原太守韩非之令,在此等候你们多时了!拓拔旺、丘力居休走。珂比能在此!”还不待那名探马说完,阵阵的轰鸣声自正前方传来。一个高昂的声音,跨过空间的阻碍,响在鲜卑、乌丸大军的耳边!

    还不待这个声音落下,又是一阵长笑之声传来:“乌丸、鲜卑,你们真当我家主公好欺负不成?丘力居,你受袁绍鼓惑,如今他自己都是自身难保,可笑,可笑啊!今日这里,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栾提呼厨泉在此,受死吧!”

    感受着前面轰鸣的铁蹄之声,丘力居面转苍白,干巴巴的、故作镇定的向自己派出的探马问道:“前方有多少敌军?”

    “回……回大王,仓促间不曾看得仔细,只见敌军铺天盖地,足……足有,足有一两万之众啊!”那探马惊慌的说道。

    “什么?一两万之众?”拓拔旺只感眼前一阵的发黑,艰难的扭过头,看向自己派出的那名探马,艰难的问道:“他……他说的可是属实?”

    “回单……大……大王,属…….属实……”那名探马哆嗦连连的说道。

    “丘力居大王,这……这当如何是好?”拓拔旺此刻,彻底的慌了,对面一两万大军的阻拦,那……恐怕,今天难逃一死了!

    “拓拔旺大王,恐怕,如今只有拼死一战了。”丘力居一脸的苦相,他万没想到,会落得如今这一步田地,早知如此,当初……

    “尔等还望那里走?都给我留下吧!”这时,轰鸣声已近,远处的身影如同潮水一般,涌现在乌丸、鲜卑大军的面前,数不清的骑兵,银枪、马刀闪烁着雪光,夺人二目。后面跟着黑压压的步军,刀枪森然。显然,这支大军,早在此地埋伏多时,只等着他们自投罗网!盔甲鲜明的骑兵队列前方,一左一右两员战将,威风凛凛,杀气腾腾。两面大旗飘摆,一面上书着斗大的“珂”字,另一面上书斗大的一“栾提”字!

    正是奉了韩非之命,在此堵截埋伏的珂比能、栾提呼厨泉!

    冲天的杀气袭来,乌丸、鲜卑大军,不正在丘力聚、拓拔旺彷徨之际,身后的大军突然一阵的骚动,阵阵的欢呼声传来,拓拔旺不禁大感疑惑,冲出来了?不敢相信下,连忙回头看去,远远的看见,一群骑兵正在飞速的接近,看盔甲样式,可不正是鲜卑的骑兵!

    可是……

    拓拔旺心生疑惑,这骑兵怎么看上去……嗯,对,如此惊慌的模样,真好象只有急急如丧家之犬、惶惶如同漏网之鱼方才可以形容!待更近了几分,看得清晰了一点,拓拔旺却是脸色大变。他看到,鲜卑骑兵的后面。亦步亦趋的跟随着滚滚如同潮水般的大军,迎风飘摆的大旗隐约可见。赫然正是那心中的噩梦——“韩”字战旗!

    猛地,拓拔旺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声嘶力竭的高呼道:“快!快闪开!”

    似乎受到了惊吓一般,拓拔旺的声音,都有几分走样!丘力居不解的望去,这一看下,面色也是大变,随着拓拔旺的声音,他也是大声的疾呼了起来!

    被汉军追杀的鲜卑骑兵!

    显然。这是汉军的阳谋,看架势,汉军并不是无法剿灭这支为数仅在一万余人的鲜卑大军,单从他们不紧不慢的跟在鲜卑骑兵的后面,好整以暇的拉着弓、引着弩,有一下没一下的尽情射杀着前面逃窜的鲜卑士兵就可以看出!显然,汉军如此做,只有一个目的,就是驱赶。对!就是驱赶着这些只顾逃命的鲜卑士兵,用来冲击乌丸、鲜卑联军的阵脚!

    但是,即便是知道了又怎样,为时已晚矣!骑兵冲锋的速度何其快也。更不要说只为了逃得一命的骑兵!丘力居、拓拔旺的反应,不可以说是不快,但是。他们麾下的那些大军的反应,却是没有那么快!当他们意识到了不妙。想要躲开之时,溃退的鲜卑骑兵的铁蹄。已经踩到了他们的身上。

    “轰……”

    丘力居、拓拔旺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家的骑兵的冲锋,竟然会落到自家的头上!只不过,此刻他们已经顾不得考虑这许多,只能是尽可能的嘶吼着,极力的组织阵形,妄图能再一次的稳住阵脚,可惜…....

    可惜,事不从他们之愿!紧随着鲜卑骑兵的后面,本来还是很温顺的汉军,此刻,终于露出了他们狰狞的獠牙,冲在前面的骑兵连弩平端,后面的骑兵长弓连引,虽着一声呼啸,箭雨平地而起,转眼间就来到了大军的头上,然后……

    乌丸、鲜卑大军这才发现,奔射,似乎并不是他们的专利,似乎,每一个汉军士兵所能做到的,并不比他们逊色!甚至,更为出众!

    还有什么能在最擅长的方面,受到打击后更为严重的?

    “丘力居、拓拔旺,想不到你们有今天吧?束手就擒吧,哈哈……韩非在此!杀!!!”一个豪迈的声音如同雷霆般响起,伴随着大军的推进,滚滚而来。

    “杀!”两杆兵器前挥,在珂比能、栾提呼厨泉的带领下,一两万的大军雷动,疯狂的扑向阵形被自家骑兵冲击得大乱的乌丸、鲜卑联军,不弱于另一方的箭雨,袭地而起!

    韩非、甘宁、张颌、典韦、贾逵、珂比能、栾提呼厨泉等汉军猛将冲在最前,犹如锋利的枪头一般狠狠地刺进敌人身体的要害处一般,令其完全不能反抗!

    鲜卑大军阵中,拓拔旺一面木然,到现在他都不相信一万五千的鲜卑大军已经完了。剩下的这些?笑话,在敌军如此包围下,乱了阵脚的大军,还可能有幸免的余地吗?之前他还同弥加领着一万五千的大军锐意南下,要攻韩非的大营,肆虐并州,抢掠汉人,怎知道仅仅一日时间,强大的鲜卑骑军就遭到严重的重创,拓拔旺眼神之中出现茫然,喃喃地念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这时,身边的鲜卑大将见得拓拔旺一动不动的,连忙捉住他大喝道:“大王,快走啊!汉人杀到来了!”说完也不顾拓拔旺答不答应,扯着他战马的缰绳就往北方逃去。

    韩非骑着战马冲突在最前,现在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拓拔旺!

    灭了拓拔旺,整个鲜卑族再也听不到第二个声音了,真正的属于他韩非的力量。

    韩非手中凤翅玲珑戟上下翻飞,戟法用到了极致,一条气势恢宏的银龙从南面冲进混乱的鲜卑、乌丸大军军阵中,任何人都挡不住银龙的一击。

    韩非怒了!

    本来,他并无如此杀心,还想着如同匈奴、鲜卑一般对待这两个番邦,只可惜,丘力居一步棋走错,招来了韩非冲天的杀意!最让韩非火大的就是丘力居千不该万不该,在逃跑之前火烧了箕关!

    韩非在追到箕关时,见到滚滚的烟尘,以及那挣扎在火海中的黎民百姓,隐藏在心中的杀意,终于不可阻止的爆发了!在留下了一些人马在郭嘉、沮授、刘子惠等人的带领下救火之后,马不停蹄的直扑乌丸、鲜卑撤走的方向,同时,传下命令:但凡乌丸、两部鲜卑,一人不留,为箕关死去的乡亲,报仇!!!

    紧跟在韩非身旁的典韦惊异不已,这些鲜卑人虽然也非其一合之敌,但他根本不像韩非杀得那么轻松。毕竟是人,就算站着不动让你杀,也有手软的时候!典韦两杆短戟的攻击范围也算大,一次最多也就砍掉两三人。但典韦前面手持大戟的韩非凶猛更胜数分,戟的攻击范围本来就不如大刀来的直接,但在韩非手中用出来,只一出手,前面和左右四、五名鲜卑人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身上就被扫飞而死!在韩非的手中,这戟法,根本就没有半点的花哨可言,完完全全的一味蛮力,但,却是无可抵挡!(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六章 一个不留

    紧跟在韩非身旁的典韦惊异不已,这些鲜卑人虽然也非其一合之敌,但他根本不像韩非杀得那么轻松。毕竟是人,就算站着不动让你杀,也有手软的时候!典韦两杆短戟的攻击范围也算大,一次最多也就砍掉两三人。但典韦前面手持大戟的韩非凶猛更胜数分,戟的攻击范围本来就不如大刀来的直接,但在韩非手中用出来,只一出手,前面和左右四、五名鲜卑人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身上就被扫飞而死!在韩非的手中,这戟法,根本就没有半点的花哨可言,完完全全的一味蛮力,但,却是无可抵挡!

    感受着韩非前所未有的杀意,典韦手下也不禁又紧了几分,方才那火海中的凄惨,他见之也是不忍,他明白,韩非的杀心,也正是由此而来!

    南面有韩非等这些煞星,北面的珂比能、呼厨泉气势上也不输多少,南面那条气势宏大的银龙升起之时,北面则暴起了一声声彷如狼啸的声音,铁蹄横过,所过之处刮起了一阵腥风血雨,直杀得乌丸、鲜卑大军无人敢上前接战!

    在韩非大军猛将的带领之下,两股大军洪流带起一片死亡风暴,犹如刮起一阵腥风血雨一般,直直的撞向中部鲜卑大王拓拔旺、乌丸大王丘力居的大旗所在之处!

    失去了战意、斗志皆无的乌丸、鲜卑联军,又怎么架得住这些猛将以及如虎似狼般的韩非军冲击,不多时间,南北两个方向的韩非大军就在乌丸、鲜卑大军中央的军旗所在之处。一眼看去,军旗附近只有数百乌丸、鲜卑的乱兵。根本看不到一个人的衣甲看上去像是大王的人!

    众将本没有多想,韩非一挥手。引着大军同时转向东方杀去,南北皆有大军,东面还是冀州的范围,只有向东,出了西河郡,就是上党张杨的地盘,和他们也算是一丘之貉,只有那里才是可以逃跑的地方。至于这里,根本不需要他们去操心。受到鲜卑骑兵的冲击使得战阵大乱,又受到两支骑军的夹击,鲜卑、乌丸大军早就被打得不知道东南西北,加上韩非军其他的将领等人已经领着步军冲了上来,加入了战团之中,可以说此时大局已定。

    两支大军合在一处同时向北,早就溃逃的鲜卑大军更难以抵挡。这时,甘宁冲到了韩非的近前,一边杀敌。一边对韩非说道:“主公,虽然武艺上末将我不如你。但这次拓拔旺的首级我甘宁却是取定了!”

    “哈哈哈,兴霸!”张颌挥舞着长枪,挑飞几个靠得近的敌军士卒。大笑道:“能不能取下首级,还要各凭本事!不说主公让不让与你,我张颌在这里要先说一声。这首级,我却是取定了!”

    “儁乂。你……”甘宁一急,也顾不得撕杀了。急声对张颌说道:“儁乂,你都杀了不少敌军将领了,还是将这个什么拓拔旺让与兄弟吧!”

    “兴霸,好不害臊!儁乂他所说不错,这首级,还要看本事来取!”典韦挥舞着两杆镔铁短戟,鲜血,已是漫染征袍。

    “是啊,就啊……”其他的将领也是纷纷附和道。贾逵刚想说两句,但是一想到自己的辈分,终还是忍了下来。

    “哈哈……丘力居、拓拔旺、蹋顿、能臣氐……可杀者何其多也!尔等慢慢在这里计较着,本太守先寻他们去了!”韩非哈哈大笑了一声,凤翅玲珑戟挥动如飞,前进的速度再次激增!

    “不好,不能让主公全包了!”典韦性急,连忙挥戟跟了上去,其余众将也急了,紧拍坐骑,惟恐落后半分!

    “轰隆隆……”

    正在向东逃窜的鲜卑、乌丸溃军忽然听到东面传来一阵狂乱的马蹄声大队黑压压的骑兵群从东面出现,所有鲜卑、乌丸溃军同时惊颤,这可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连原本的生路也有汉军的出现。

    韩非费劲心思谋划的局面,又怎么会有漏洞的出现?东面的骑兵,正是珂比能麾下的一压大将率领的两千鲜卑骑兵!不止是东面,西面也有着呼厨泉麾下大将率领的大军拦截,可以说,不管鲜卑、乌丸溃军向哪个方向逃窜,最终的结局,都是逃不了被围的命运!

    韩非一边从后追击,一边搜寻着拓拔旺、丘力居的踪迹,东面大队骑兵的出现令到一直向东逃窜的鲜卑、乌丸溃军分向左右两边逃跑,刚刚缓过一点气来,阵型略微恢复了一点的鲜卑、乌丸大军再次变得散乱了起来。

    韩非目光如刀,逃窜的鲜卑、乌丸大军阵型一乱,立即就看到被一众鲜卑骑兵所簇拥的大王拓拔旺!韩非见得狠狠地夹了一下马腹,战马会意之下,立时快速冲了过去

    然而,无奈的是近水楼台先得月,韩非这才动身的功夫,迎面一匹战马如风一般卷向了拓拔旺的所在,一声暴喝响起:“拓拔旺哪里走,某家在此!”

    赫然正是珂比能手下的那员大将,具体叫什么韩非真没记清楚,也是鲜卑人的名字太过于纽口了点!

    不过韩非知道,这人的武力可不低,比不上张颌他们,却也相去不是甚远了,对付一个拓拔旺,肯定不废什么力气。

    韩非苦笑着摇了摇头,知道这拓拔旺肯定是没自己的戏了,只好再寻那丘力居!只是这心中想法刚刚落定,三道影子猛然自身边抢出,奔着一个方向冲出,待韩非仔细看去,正是张颌、典韦、甘宁三人,再看其目标,赫然正是丘力居!

    韩非无奈的苦笑,看来,抢来抢去,落了后头的,却是自己!

    且说那员珂比能手下的鲜卑大将,名字叫秃发树机能的,没错。就是这么个名字,也难怪韩非记不下了。秃发树机能一马当先冲向了拓拔旺。见到秃发树机能单骑冲来。一众围绕在拓拔旺身旁的将士顿时大惊,也不顾许多立即调转马头。迎向秃发树机能。

    六名鲜卑将领扑向秃发树机能,但秃发树机能又岂会惧怕?右手大刀抢出,大刀在空中闪过一道寒光,电闪一般划向右面三人,三名鲜卑将领连番征战,早已是疲惫不堪,还未看清怎么一回事,就见到眼前寒光一闪,而后感觉到咽喉一痛。三人几乎先后被锋利的刀刃划破咽喉要害,手还没来得及捂住咽喉,整个人就已经断气摔落马下。

    左面三名鲜卑将领见到秃发树机能全力攻向右边,而左面则有破绽,毫不犹豫地持刀砍向秃发树机能。

    “锵!”

    寒光一闪,血光乍现,三颗大好头颅已经飞到半空之中,马背之上只剩下三具无头的尸体在不住喷涌着尚是温热的鲜血!

    秃发树机能左手握住低垂的弯刀,刀尖上不住滴下腥红的鲜血。看也没有多看此六员同族将领,狠狠的夹了一下战马的马腹,朝着十步之外的拓拔旺就冲了过去。拓拔旺此时已经大惊,见到手下六名将领竟然挡不住秃发树机能的两招。恐惧的心情遍布体内。大惊之下竟然就木然地在原地一动不动。

    同是鲜卑人,拓拔旺当然知道珂比能麾下的这员猛将,只不过。他万万没有想到,秃发树机能竟然这般的厉害。

    秃发树机能哪里会放过取鲜卑大王首级这个可以立下大功的机会。更何况,自己跟随珂比能大王到了韩非的麾下。还未建立什么显赫的功勋!手中大刀闪电般劈出,斜肩带背,猛然挥下!

    “噗!”

    没有任何的悬念,锋利的大刀划过,一代鲜卑大王,就此饮恨他乡!

    至于丘力居,下场也好不到哪去,蹋顿力保丘力居,结果被甘宁、张颌、典韦三人齐齐出手,捅了两个窟窿,一刀斩为两断!甘宁、张颌结果了蹋顿之后,刚要斩杀丘力居,却被一飞戟结果了丘力居最后的念想,却是落到了后边的典韦!

    原来,典韦的反应慢了半拍,落后了甘宁、张颌两人半个身位,眼见着丘力居要性命不保,百忙中的典韦拽出一只小戟,想也不想的抖手飞出……

    “主公,剩下的这些人怎么办?”功劳被抢,张颌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却也没想那么多,催马来到韩非的近前,指着还在抵抗的乌丸、鲜卑溃军,问道。

    “杀!一个不留!!!”

    ……

    “主公,再想些什么?”

    一白日的战斗,继续到深夜,再延续到黎明,到了后来,面对杀红眼的韩非军,乌丸、鲜卑人,索性放弃了抵抗,任由刀枪落在身上,任由疼痛袭满全身,木然而立。是的,面对太多的死亡,见过太多的同族死去,他们已经麻木了……

    反抗,已经变得毫无意义!使去了力量支撑的刀抢,面对汉军的铠甲,砍不进,刺不透,与其徒劳挣扎,还不如……死气,渐渐弥漫了所有乌丸、鲜卑将士的双眼……

    杀戮在继续,鲜血,染就了一方的土地,在这莽莽的平原上,韩非军的大旗猎猎飘摆,铁骑纵横肆虐,韩非军的天威彰显!

    这是第一次有人敢主动挑衅,如今,已不只是为那箕关的大火而泄愤,更多的是,韩非要用这一仗,深深的告戒其他人,敢犯他韩非天威者,虽远必诛!!!

    “哈哈哈……儿郎们!今日西河郡边,非与诸公共踏之!共饮之!!!”烈烈长风中,尽情的张扬着冲天的英雄豪气!!

    “吼……我等愿誓死追随主公!!!”犹如滚滚春雷响彻在大军血性男儿的心头!因为这一刻,那股纵横天地的英雄豪气已经将这一群热血激荡的韩非军儿郎深深的折服了!

    负责追击的,全部是骑兵,整整一万的韩非军铁骑!

    韩非的麾下当然没有这么多的骑兵,但是,这一个月的鏖战,也给了韩非充分的调兵时间,鲜卑、匈奴的大军,早已开到了并州的土地上。

    兵锋直指上党郡!这是一个隶属并州、却是作为了张杨老巢的所在,最开始。韩非实力不够也只能是听之任之,毕竟。当时的他只有太原的一郡之地,他还没有到奢求上党这一郡之地的地步。为了一郡而过早的同张杨开战,是为不明智也。但是,今天,却已经是大不同往日了。

    横扫了几乎整个并州的韩非,在得到了匈奴、鲜卑两族的投诚后,实力非但没有减少,更是空前的膨胀,远胜张杨的势力,。

    再者。并州几乎都落在他韩非的手中,再留上党这么一块儿地盘在嘴边,先不说心里舒服不舒服,谗也谗得慌啊。

    灭了张杨,整个并州可就是他韩非的了。

    和袁绍迟早都要对上,实力远在袁绍之上的韩非,已经不在乎那点时间了。

    一万匹奔腾的战马,一万把雪亮的刀枪,一万条热血燃烧的汉子。迎着凛冽的风,战!战!!战!!!刀断了,能战!枪断了,能战!戟折了。亦能战!!只要追上敌兵,手中的兵刃就要以全力挥出!哪怕是死,也要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的战刀送入敌人的胸膛!

    这一刻的他们。只为杀戮而生!

    长空中喷洒的热血,在这碧空雪原中尽情的书写着韩非军将士的忠勇!

    追!追!追!韩非军将士奋起直追!

    战!战!战!韩非军将士挺身而战!

    他们。不得不战!难道,要那些父老乡亲们去战吗?韩非大军的将士。做不到!

    看着那早已溃不成军的鲜卑兵马,看着那已经陷入战火的鲜卑大王牙帐所在,看着仍旧是战意盎然、精神抖擞的袍泽兄弟,看着身旁那一杆杆血染的汉家战旗,韩非心头不禁一阵激荡,扬声大笑道:“兄弟们,今日之战,足壮我大军之威!”

    战况,到了现在,已不再是为了报仇,而是为了扬威,打出韩非大军的威风!

    战刀毫不留情的狠狠劈进那鲜卑、鲜卑人的胸膛!那纷飞的血肉与阵阵的哀嚎声,将这原本安宁的西河郡边邦的所在地变成了人间炼狱!谁能想到乌丸、鲜卑总计近四五万精兵竟彻彻底底败在韩非大军手中,而且,败得是如此的彻底!谁又能想到那韩非大军骑兵竟然像疯子一般一直追杀到上党郡……

    当最后一个乌丸士兵倒下后,余情未了的韩非大军将士,鼓足了最后的战力,一举拿下了上党郡的谷远县!随后,在韩非的命令下,一匹匹雄健的骏马,一群群肥壮的牛羊,一坛坛醇洌的美酒,一堆堆冲天的篝火,一阵阵爽朗的笑声,这一刻谷远县,不再属于张杨,而是属于韩非!属于胜利的韩非大军将士!属于英雄的韩非大军铁骑!

    而此时的韩非,却消失了,在郭嘉找到他的时候,韩非正坐在城头上,抱膝沉思,那不知饱饮了多少鲜血的凤翅玲珑戟矗立在他的身旁,战马站在左手边,不时打一声响鼻,一人一马一戟,如果不是那浑身上下的鲜红,以及那弥漫着的浓郁血气,倒不失为一恬美的人间景象!

    郭嘉看到这样的韩非,不禁愣了一愣,随后,走上前去,与韩非并肩坐下,问道。

    韩非也不回头,听声音他就知道来人是郭嘉了,沉吟了半晌,问道:“奉孝,你说我做的对么?”

    “主公,你是指今日一战么?”郭嘉明白韩非所指,遂问道。

    “是啊,万余条的人命,就因为我的一句命令,却是一人不得活,现在回想起来,却是不敢相信,这竟是我下的命令!上万多条人命啊,就这一日夜间……这样做,是不是有伤天和啊?”韩非眼中现出一丝的迷茫,一直以来,他从没有做出过斩尽杀绝之事,即便是刚出世时,也是尽可能的收编了投降的人,要知道,那时候对待投降的人,可是几乎都是被处死的!而他,却是没有去想那么多,直接给予了收编!这些日子以来,他的势力之所以能壮大的这么快,也同收编敌军,有着不小的关系!

    “主公,你多虑了!”郭嘉轻轻的一笑,说道:“比起其他诸侯,你的手段又怎么称得上血腥?就是今日死在我们手上的乌丸、鲜卑两族,他们在抢掠汉家财务时,又有半点的怜悯之心吗?妇孺老人,他们又有哪一个放过?被他们洗劫的村庄,鸡犬不留,又有多少的汉家姐妹被抢掠到草原上为奴?这一战,不过是讨回一些利息罢了,主公又何错之有?”

    “可是,放掉了武器,我总感觉应该给他们一线生机,如今,却……”韩非当初能对匈奴那样,后来多鲜卑族也是那样,并不是偶然,他,好战,却不嗜杀成性!说到底,他还是二十一世纪过来的人,不管现在如何,到后来,都是中国五十六个民族中的一员,如果是在后来的日本,现在的倭岛,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下达屠杀的命令,但是在本土……今日,他却下达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六章 黑山来人

    “可是,放掉了武器,我总感觉应该给他们一线生机,如今,却……”韩非当初能对匈奴那样,后来多鲜卑族也是那样,并不是偶然,他,好战,却不嗜杀成性!说到底,他还是二十一世纪过来的人,不管现在如何,到后来,都是中国五十六个民族中的一员,如果是在后来的日本,现在的倭岛,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下达屠杀的命令,但是在本土……今日,他却下达了!

    “主公,你这可谓是聪明一世,但有一事,却是糊涂的!按说,众诸侯中,真正算起来的话,现在唯主公你的势力最为强大。但是一些宵小却总是敢找主公的麻烦,前有袁绍、刘岱等人,后有乌丸、鲜卑,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郭嘉沉声问道。

    “为什么?”韩非对此,也很是不解,反问道。

    “那是因为前有主公之父……恩,仁慈了,而主公你也是太仁慈了!”郭嘉凝声说道,当着韩非的面,他当然不好说韩非的老子太过懦弱、迂腐,只能委婉的说韩馥这个人太仁慈了点。

    说白了,就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奉孝,这仁慈恐怕与本太守我沾不上边吧?死在我戟下的人,天下少有人可比之,没想到,在奉孝你的心中,却是落下了一个仁慈之名,这着实是好笑!”郭嘉一番话,韩非忍俊不止,轻笑了起来,说道。

    “对,主公你就是太仁慈了!若不然,也不会天下尽传你有仁慈之名。甚至盖过了你的武艺之说!虽然死在主公手中的人很多,但是。却是你诺大的仁慈之名遮去了威风,而这威风。却只有在战场上才会令人生惧。就拿这次乌丸来袭,他们要说没有抱着打不过还可以投降这一说,嘉我就不信!”郭嘉严肃的说道。

    “打不过投降?”韩非奇道。

    “是啊,这一次,乌丸来犯,准确的说,是受了袁绍的挑唆,但是,也是因主公的仁慈所至!一方面。是听说主公分兵几处在并州,其他路人马无暇此顾,主公手上的实力有些不足,这才抱了侥幸的心理;而另一方面,却是打着打不过就逃、逃不得就投降之心,毕竟,有着主公以前的仁慈作前车之鉴,即便是投降了,损失也不是很大。但是,万一被他们侥幸得逞,却是有着高的收益,这样的事。谁不愿意为之呢?恐怕,丘力居、步度根至死也不会想到,主公你会下达斩尽杀绝的命令吧!如果知道。他们来并州前,就会更多的考虑考虑了!”郭嘉说道。

    “这么说来。这次,却是杀对了?”韩非大感意外的问道。

    “对了!”郭嘉点了点头。沉声是或道:“主公,不会忘记鲜卑、匈奴二族先前的顺利归顺吧?但是,如果没有主公火烧步度根的那一把火,主公你认为珂比能他们会如此甘心的投靠主公吗?”

    “恐怕,当是少不得一番的征战,才能使其归顺!”韩非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奉孝你的意思了,杀比收更难!一日夜杀上万人,远比收编十万更具有震慑的效果!恐怕,袁绍在听到这样的消息后,短时间内不会再对我军起什么坏心思了!”

    “主公,你明白就好,不给敌人的遐想空间,这也很重要的。对了,主公这里离上党城不远,要不要攻下上党城,灭了张杨,再震慑下袁绍那厮?乌丸这次攻打并州,全是这个袁绍在背后挑唆,不给他点教训是不是太便宜他了?”郭嘉跃跃欲试的说道,看他的表情,实在是看不出这是一个文弱的人,是那么的好战!

    “这就免了吧,攻下这个县城,已足够起到震慑之用了,上党城是张杨起兵之处,说是老巢也差不多,张杨又是袁绍依仗的一股力量,现在就打下来,难保袁绍不会狗急跳墙。虽然我们不怕他门,可是万一他们破罐子破摔到底,与我们死拼,却是大大的犯不上。毕竟,连续的交战下来,我军将士的精力已经达到了一个极限,再打下去,伤亡难免会更大。而留下张杨,就他一个,壶关、箕关都落在本太守的手里,他张杨也不过就是瓮中之蹩,还怕他能翻起什么浪花?这时候,威慑比交锋要好的多。我军刚得并州大部,战事初平,此时不宜再动刀兵,还是等等再与袁绍、张杨算总帐吧!”韩非微一沉吟,摇了摇头,说道。虽然他也很想就此消灭张杨,但是,显然,现在还不是时候!

    要是再有一万的新力军,说什么也要将张杨直接拿下!韩非心道。

    想来想去,韩非还是放弃了一举拿下并州全境的美妙想法,不因为别的,主要还是实力不太够,手上能用的人马实在是太少。

    毕竟,并州境内现在的敌人不只一个张杨,还有盘踞山内的黑山贼,张燕。

    没有张燕的虎视眈眈,就算拼得一些损失,韩非也会选择一举将张杨彻底的消灭掉,以绝后患。

    “既然主公你已经有了想法,那嘉就不多说了,只要主公记住,无论如何,我郭嘉永远跟在你的身边,坚定不移的支持着主公!”郭嘉点了点头,郑重的说道。

    “呵呵,奉孝,你我虽是君臣,但胜似朋友,兄弟,说这些岂不是见外?”韩非拍着郭嘉的肩膀,重重的握了一握,男人间的情,往往不需要太多的话!

    “全赖主公赏识,要不嘉也只是一落魄书生!”郭嘉重重的点了点头,随之又恢复了平时的模样,说道:“主公,走吧,将士们都在等你痛饮呢,别让将士们等的太久啊!”说着,郭嘉起身,轻轻地一礼,转身离去。

    是啊,今天是大胜之日。当庆祝啊!韩非想起同将士们的约定,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轻轻的自城头上跳起,抚摩着战马的大头。笑道:“走了,老伙计,喝酒去!”

    手把烈酒,来到无数的人头面前,韩非扬声吼道:“兄弟们,能有今日之事,全赖众将士一腔忠勇啊!此实乃是本太守之幸!我韩非在这里没有过多的话语,只得酣然一醉!来,干了!!!”

    “干!!!”

    这时候。一切的话,都变得多余,杀戮后的麻木,需要烈酒来唤醒!

    “哈哈哈哈......”放声长笑中,恍筹交错,谁又说只有战场才是男儿的舞台?冲天的豪气,在酒液的升华中,更为高昂!

    看着豪情满怀的大军将士,韩非不禁心头一热。这是属于他的兵,是他们这些兄弟,才有他韩非今日之局面!猛地,韩非将手中大碗随手一抛。“锵”的一声拔出腰中宝刀金丝龙鳞闪电劈,纵情长笑,喝道:“今日。我大军儿郎纵横沙场,饮马黄河畔!壮哉!本太守不才。愿拔刀一舞,以歌助诸公兴!”

    “好!!!!”顿时轰然叫好声直达云霄。

    轻弹长刀。宝刀清吟,豪情迸发!长剑起舞!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剑影飘忽,剑法中身醉步不醉,步醉心不醉,心醉神不醉,神醉意不醉。身法东扯西牵,慢若浮云,快似奔雷,刚柔相济,虚实变幻莫测当真是神呼其技,翻佤惊飞鸟,滚地佤不沾沉,一击之间慢若轻风不见刀影;万变之中,但见刀光不见人!配合着那朗朗的、另人血脉贲张的词句,顿时引得一群热血豪情激荡的英雄男儿,性急的甘宁、典韦等人当先忍不住了,高呼“壮哉!我等当群舞一番以合主公!”数人纷纷抽出腰中所佩,纵身舞剑!

    “如此盛事,我等岂能旁观!哈哈.....儁乂、诸位,拔剑起舞!!!”青芒陡然出鞘,绽放出耀眼的剑光!张颌等人合身跳入圈中,剑法大开大阂,却是另一番风味。

    “好!我等当群舞助兴!!哈哈哈哈……快哉!!”

    顿时间,剑气激荡,韩非看得好处,不禁长声一笑,手中龙鳞宝刀疾动如风,稍作停歇的声音再次响起:“箕关耻,虽已雪;边国患,未曾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乌丸肉,笑谈渴饮鲜卑血!待从头,收复旧山河,朝天阙!”

    “好!!好一句壮志饥餐乌丸肉,笑谈渴饮鲜卑血!壮哉!主公此句壮哉!!!”

    壮志饥餐乌丸肉,笑谈渴饮鲜卑血!!长笑声中,无数的韩非大军儿郎拔剑群舞!长笑声中,一万韩非大军儿郎举杯痛饮!!长笑声中,韩非大军扬威上党郡!!

    县城内,酒气熏天,豪情凌云,笑声直入九霄,“韩”字军旗,遮天!!!

    ……

    “久闻黑山军张燕张大帅之名,如轰雷灌耳一般,本太守这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今日终于得见,实乃三生有幸也!请坐!”

    韩非大军就停留在了谷远县,两万大军,与黄忠等人所率大军遥相呼应,牢牢的锁住了“二张”的所有动静,虽然说暂时并没有将整个并州握在手中,可是,如今也只有上党一地还留着“二张”嚣张,再者,梢有规模的队伍,“二张”都派不出来,更别说派大军骚扰韩非的后方了,甚至可以说,“二张”如今已经被韩非关在了上党这个一隅之地,动弹不得。

    这一天,韩非吃罢了午饭后,埋头扎进了书房。这些天静思下来,令韩非充分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虽然自己也算得上是才思敏捷,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学识远不是这年代所能比拟的,但是,这引经据典一说,他还真是比不得这些古人。不过,既然来到了这古代,咱总得有个古人的模样是不?总不能让后辈人一提起他韩非满嘴的大白话,所谓的文才也不过是贻笑大方而已吧?这样一个印象,却是不大好!再者说了,咱万一以后称个帝啥的,这语言方面。也总要有点风范不是?

    最怕的就是到了二十一世纪,某某考古学家。抑或是历史学家会惊讶的发现:汉末太原太守、龙骧将军韩非韩学远,语言方面真是超前。和二十一世纪没啥两样,当真是一个时代的奇葩!

    不过,知耻而后勇。咱们的韩太守,显然有这分觉悟!赶不上,咱们就学呗!他徐庶不也是半道出家的和尚么,现在学,即便是赶不上他徐庶,也**不离十吧!更何况,咱的脑子又不笨!

    想法是美好的。但是,实现起来……

    韩非钻进书房,屁股还没来的及捂热,就听门房传报,称黑山军大帅张燕求见。韩非无奈的看了看手中的《诗经》,苦笑着摇了摇头,叹道:“哎,本太守就不是这闲暇的命,看来。这书,是读不成喽!”

    不过,他张燕来做什么?怎前日不见其来,今日前来却又是何故?算了。他娘的,见上一见再说!并州,有他张燕的黑山军在那。却是如梗在喉一般,不过。却无闲暇时间也没那个实力收拾了这些人。嗯,见上一见!“去将来人带到客厅。令着人去请张颌将军来客厅见本太守。”

    “是,主公!”

    不多时间,两个农民打扮的精壮汉子一前一后来到客厅,但见前面一人,身高近九尺,看相貌,倒是和杀猪时的张飞有三分相象。后面一人,八尺上下的身材,相比前面一人,显得要受看得许多。二人龙行虎步,直来到客厅内,见一人一身戎装端坐在上首,见其样貌,和风传的龙骧将军韩非一般无二,心下已是笃定,连忙上前见礼道:

    “黑山军张燕,拜见韩将军!”

    “黑山军杜长,拜见韩将军!”

    之所以称呼韩非为将军,而不是太守,显然,张燕两人更注意的是韩非的武艺。

    韩非客气的还了礼,让二人落了座,使下人沏上了茶水,这才问道:“张大帅,怎么突然起了兴致来本太守的府上一坐?若是前日间来,却是大好,本太守正打得热闹。如今,张大帅迟到,却是再无热闹可看矣!”

    “韩将军说的哪里话,张燕正是因怕麻烦,这才故意迟来。韩将军大胜蛮夷,实在是出了我汉人的一口恶气,张燕身为汉人,却不能及时前来道贺,实乃一罪也,还请韩将军勿怪才是!”

    “呵呵,些须小事,不足挂齿。”韩非微微一笑,又道:“不过,张大帅血未冷,倒是不失一英雄人物。”

    “韩将军谬赞了。”张燕谦逊的一笑。

    “好了,这位应该是杜将军吧?汝还是和张大帅调换过位置吧!非是本太守说你,这咬文嚼字,杜将军你还真差了一筹。你说,是也不是,张大帅?”韩非看着眼前的壮汉故装斯文,说了几句话,却是平淡无味,倒好象是在背书,也真难为这一莽人了!感觉甚是好笑,韩非对后面那人说道。

    “……”

    二人闻言一愣,心下大惊,互相看了看,好象,应该,没露出什么破绽才是,他韩学远又是从何处得知的?莫非他见过我二人?

    “韩将军何以知道某乃张燕,而杜将军他不是?还请韩将军指教!”后面那人,也就是真正的张燕,苦笑着向韩非一礼,问道。二人来时,早就商议妥当,交换下身份,以试韩非的眼力。都说龙骧将军韩非颇通相术,有识人之能,是以也想见识一番。但他二人,却是万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被韩非识破,要说不感到震惊,那是不可能的!

    “呵呵,久闻黑山张燕,原姓褚,乃常山真定县人,平时喜欢练习拳脚武术,好打抱不平。由于他身手矫健,动作敏捷轻盈,有飞檐走壁的过硬本领,所以人送绰号‘褚飞燕’。既然能以‘飞燕’称之,想必应当是步履轻盈之士,断不可能像杜将军这般马上将官,步履铿锵,早在二位一进客厅,本太守就有所察觉矣,只是不敢确信罢了。后听杜将军……呃,杜将军还请恕本太守冒昧,你这咬文嚼字的功夫实在不怎么样,估计是在路上硬背的吧?”韩非微笑着看着杜长,心下却是在想,这就是与吕布激战,连续大战十多天,双方都损兵折将,伤亡不小,最后无奈下,双方各自撤退休战的杜长?能与吕布交锋至厮,以黄巾军的军容,能令吕布讨不得便宜,此人,不一般也!

    “韩将军神机妙算,嘿嘿,俺老杜确是与路上背的,让韩将军见笑了!”杜长倒是没有一点的生气,憨憨的一笑,脸色,却红了。

    见杜长这般模样,韩非脑中不由得想起了军中的有个活宝。这人的脾性,倒是和那个活宝蛮相象的!若是能凑到一起,倒是又添了几分乐趣!想到这里,韩非对这个杜长,却是有了几分的喜爱。

    “呵呵,不过,张大帅身为黑山军大帅,麾下上百万之众,而本太守又听说,黄巾内鲜少有善管理者,黑山军能有如此盛况,这主帅,又岂是无真才实学之人能做得?”(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七章 师兄弟

    “呵呵,不过,张大帅身为黑山军大帅,麾下上百万之众,而本太守又听说,黄巾内鲜少有善管理者,黑山军能有如此盛况,这主帅,又岂是无真才实学之人能做得?”

    “哈哈!什么都瞒不过韩将军的一双慧眼!窥一斑而知全豹,张燕佩服!”听了韩非的一番解释,张燕心中只有佩服,至此,却是对韩非的识人之说再无怀疑,心悦诚服。好一个心细如发的龙骧将军韩非!自以为没有露出什么破绽,想不到,竟然能从脚步上辨出人来,这份本事,莫说见过,听都不曾听起!

    “本太守更是听闻张大帅出身一个贫苦农民家庭。早年一直艰难度日,虽然辛勤劳作,仍然不能保证吃饱穿暖,还经常受到东汉官府与当地豪强地主的欺压,因为张大帅从小仇恨官府与豪强大户,而杜长杜将军的眼中,本太守却是不曾看到仇恨的光芒,却是在大帅的的眼中见到,而且,自你二人进得客厅之中,张大帅这仇恨的目光就不曾放下,如此,不得不令本太守起疑心也!更何况,本太守粗通相理,杜将军,只有将才,而却无帅才,而张大帅的面相……”说到这里,韩非却是停下了话语,只是微笑着看着张燕,但话中的意思,已然是直接挑明,在我韩非面前,这些障眼法,无效!

    张燕面色微微一红,却也是直爽,略显尴尬的一笑,道:“张某只是听闻韩将军你有识人之明,心下好奇。是故,忍不住一试。哪知,见面却胜似闻名也。张某的心中,只有佩服!”

    说到这里,张燕眼中的仇恨,消失了。他虽然从小仇恨官府与豪强大户,但是,对于韩非,他却是仇恨不起来。同在并州,他可是看到了太原百姓的安居乐业,对韩非大力的歌功颂德。张燕就忍不住感叹生不逢时。再来到并州天都的一路上,见到并州人人衣着光鲜,得享太平,张燕甚至夜间偷偷的落下了眼泪。又有谁愿意造反?又有谁愿意整天批着一身贼的皮?拔掉贼皮是贼骨,顶风臭出八百里,恨不得人见人打,如果只是自己倒也罢了,可是,自己的后代怎么办?世代为贼?当初是为了一口饭吃。官、世道逼得他不得不反,不反,就意味着饿死!黑山军拥兵号称百万,当然有人将视线注意到他们的身上。这些年来,不少人对他提出了招安一事,但是。出于对官府与豪强大户的仇恨,使得他张燕没有答应。

    或许。当初自己生活的是这样一个太平之地,自己也不会反吧?可能。老老实实的在家中耕田种地,正过着携妻教子的无忧生活!

    没有一个人是愿意当贼的!

    为此,张燕也很是头疼,身为大帅,麾下连老带小上百万之众,他的一个决定,干系甚大啊!若是只他一人,倒也无妨了,可是,他要为黑山军一百万人的幸福而谋出路,由不得他不慎重!

    听闻韩非的事迹,亲眼看到了太原油衰败变得渐渐繁华,百姓一连的满足,张燕感觉这是一个机会,而只有接触下韩非的本人,见见他的为人,之后,才是他下结论的时刻,是投,还是不投。

    “微末之计,比不得战场上的真刀真枪。张大帅既然来了,就不防在本太守这里多住些时日,本太守也好尽一下地主之宜。还有,别和本太守说什么贼不贼的,当着明人本太守也不说暗话,黄巾反,质本无罪,罪大恶极者乃是官府、朝廷,有道是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葫芦不会无缘无故的沉入水中,只能是被人按下去的,若无压迫,哪还会有反抗?呵呵,并不是本太守只当着你张燕的面如此说,即便是当着天下人的面,本太守也是如此说辞!你张燕虽反,心却向善,至少,你麾下的百万之众,是被你救活的,你张燕是一英雄,何来贼之说?”

    无罪?英雄?

    张燕与杜长愕然,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会自韩非的口中说出这样的调调!太出人意料之外了,这……这,眼前的这人真是风传天下的龙骧将军韩非吗?不会是和我们一样的黄巾军吧?

    再看韩非的面色,却是不像是有半分的虚假,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张颌张将军到!”

    二人尚自惊愕,这时,厅外一下人传禀道。

    平日里,韩非的这些心腹到来,向来是直进直出,鲜少有用通报的。只有那比较固执的贾习、沮授等人一流,总是说什么礼不可废,真要和他们叫上真,他们一定会搬出一大堆的道理来。到了后来,韩非索性也不去管了,愿意通报就通报吧,反正,麻烦的又不是他韩非自己。

    不过,今天韩非在会客,张颌却是不想在客人面前失了礼数,在下人通报之后,方才走进客厅,向韩非仔细一礼道:“主公,不知唤颌来所为何事?”

    “呵呵,儁乂啊,此间来了……嗯,勉强算是你的乡亲吧,是以,本太守特唤儁乂你来见上一见!”说着,一指张燕,对张颌介绍道:“这位乃是黑山军的大帅,姓张名燕,常山真定人,和你河间不是很远,亲不亲,故乡人,都是冀州人,见面好说话。”

    “张大帅,”韩非微微一笑,拉着张颌的手,向张燕说道:“你不曾想到吧,本太守的麾下也有算得上是你乡亲的人,此乃是本王的爱将,姓张名颌,字儁乂,乃是本太守的心腹爱将,却是和张大帅你是邻乡之人,你二人……呃,你二人这是?”

    见张燕直勾勾的看着张颌,再看看张颌,居然也是这般一样的表情,韩非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这二人的眼神是怎么回事?见了情人也不至于如此吧!莫不是……好象儁乂他没这个爱好才是,这……

    “飞燕大哥?你可是褚燕。人称‘褚飞燕’的褚燕?”张颌神情显得很是激动,却是忘却了礼节。挣开了韩非的手,直冲到张燕的近前。一把抓住他的双臂,口中急说道:“飞燕大哥,你忘记了吗?我是小颌呐,小时候你还教过我武艺呢!”

    “你是小颌?你真的是小颌?”张燕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张颌,颤声说道:“没想到啊,一晃十数年过去了,当初的毛头小子都长大成人了!来,让大哥看看!嗯,不错。当真是一表人才,长的却是有些像你娘。早听说韩将军麾下有员大将唤做张颌的,大哥还以为是同名同姓之人,却是不曾想到是小颌你!好啊,有出息啊小子,都当上将军了,比你大哥我可强多了!这变化的,连大哥都认不出来了!要不是你说及当年教你武艺之事,却是万万不敢认矣!对了。你师傅、我那师叔他老人家可安好?”

    发现张颌是记忆中的那人,张燕兴奋的手舞足蹈,说话,都没有了条理。

    “飞燕大哥。我师傅他们老人家……”张颌闻听言及师傅,神色却是黯淡了下来,沉痛的说道:“十多年前。河间起了匪患,我师傅他……他被匪寇围杀。寡不敌众,被……被强匪杀死了……”

    “啊?”张燕神色间显现出悲痛之色。恨声说道:“都怪大哥我,要是我在,师叔他老人家岂能遇害?哎,我当初好端端的怎么就偏要离开……小颌,那你是怎么……”

    张燕实在想不到,以强匪的凶狠,张颌他当时还一个还很年轻的、还不曾及冠的少年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颌是得恩师相救。那一日……幸得恩师拼死相救,让小弟侥幸脱了重围,可是师傅他老佳人却……这也才有今日的张颌。若无恩师舍命相救,小弟已身死多时矣!”说及师傅,张颌流露出悲痛的神色。

    “人死不能复生,小颌你……节哀吧。这些年来,大哥我曾多次派人到河间去打探你与师叔的行踪,却是音空信渺,还以为……今生,能见兄弟你一面,过得还好,我这个做大哥的余愿足矣!”

    看着哭成一团的两个大男人,韩非不由得也傻眼了。他唤张颌来,只不过是因为二人乃邻乡人,考虑到张颌能说得上话,毕竟,他韩非想收服黑山军之念,已然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可是,眼前这……不过,有一点韩非却是明白了,张颌和张燕不只是邻乡,而且还很相熟,关系,还很近!

    废话,师兄弟,能不近么!

    这,却是始料不及的,毕竟,他脑中那点东西,都是来自于历史,好象,历史上张颌和张燕素未蒙面吧?

    也不对,张燕后来也归了曹操,自然少不了和张颌见面,要认,也认了,只不过,史上没记载而已。

    居然还有这等渊源?看来,这收黑山军,有戏!

    “儁乂,张大帅,你们这是……”韩非很是不解,即便两人是师兄弟也不至于这样热情吧?怎么感觉像是亲兄弟一般!算上张燕以前的姓,也和张颌不一样啊,根本就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事,这……

    非但是他韩非,就连和张燕共事多年的杜长,此刻,也瞪圆了双眼,诧异的看着他的大帅,好象,记忆中的张燕,面对千军万马也不曾变过颜色吧?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个小白脸是……

    “主公,这事说来话长了,是这样……”张颌见韩非问起,略整理下激动的情绪,从头开始,详细的说起他和张燕的关系。

    原来,这张燕早年喜欢练习拳脚武术,喜游侠四方,好打抱不平,又加上他仇恨官府与豪强大户,自恃武艺的他,没少做过打家劫舍的勾当,将抢来的财物,都分与了穷人家。但是,常在水边走,又哪有不湿鞋的!张燕于一次深入到河间一豪强家中,不巧被人撞见,这豪强家中,庄客甚多,纵是张燕武艺高强,却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再加上暗箭的偷袭,那一次,张燕受伤甚重,值得庆幸的是。逃出了重围。后因失血过多,而昏倒在张颌的家门口。

    张燕在真定、河间等地百姓之间。颇有侠名,张颌的爹却也是一好心人。遂将张燕藏在自己家中,悉心照料,足过了三个月,张燕才恢复过来。而张颌,也就是在这段时间内,与张燕交往甚多,张燕感激张家的活命之恩,待身体好后,就开始传授张颌的拳脚功夫。并想将张颌介绍给自己的师傅,没想到他的师傅游历四方去了,就推荐给了师叔,也就是后来的张颌的师傅。二人虽不是亲生兄弟,但张燕却将张颌看做自己的亲弟弟一般。再加上他早年父母双亡,感受着张颌父母的恩情,也将其二人当做自己的父母一样对待。

    不想,好景不长,时不及一年。东窗事发,官府四下抓拿屡屡作案的张燕,为了不拖累张家父子三人,张燕无奈之下。离开了张家,却是没想到,这一别。就是十数年,而张颌的师傅。自己的师叔却早已……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谅韩非怎么去猜想。也万万不会想到,张燕和张颌居然还有这么一层的关系存在!他娘的,要是早知道的话,我直接派张颌去招安黑山军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嘛!听张颌所说,这张燕却是一个知恩不忘报的好汉子,能够如此之人,断然不会坏到哪去,再加上传言所说,这张燕却可成为为我独当一面的帅才!想来,这次,想要说服于他,却不是很难,毕竟,有张颌的关系在。

    再者说,他张燕能亲自前来,要说他没有心投降,哼,说破了天老子都不信!

    “呵呵,本太守却是要恭喜你二人兄弟重逢,今日,当喝上一杯以示庆祝,来人,速去备下酒宴,本太守要为张大帅接风洗尘,一醉方休!”韩非甚是热情的说道。一者,为贺张燕、张颌的重逢只喜;二者,远来是客;三来,韩非也喜欢张燕的仗义为人,有心结交,当然,能令其投降,那是再好不过了!

    “谢韩将军!不过,这酒宴还是不必了吧,韩将军日理万机,如此多有叨扰,张燕甚是惶恐,不若城内寻得一酒家,随便吃一口便是了。”

    张颌倒是没有什么疑义,他在韩非家里蹭饭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早已然是习惯成自然了。不过,他张燕不习惯呐,听韩非欲设宴,连忙道。

    “远来者是客,客当随主便,就在本太守府上吃了!”韩非一锤定音,根本不给张燕丝毫反驳的余地,说道:“本太守麾下的文武,可是个个眼馋本太守府上的饭菜,你让儁乂去外面吃,他会吃不惯的!呵呵,再者说来,儁乂是本太守的爱将、兄弟,你张燕亦是儁乂的兄长,绕来绕去还是一家人,一家人不在家中吃饭,反去外面,岂不是让人笑话本太守不懂待客之道?”

    “这……韩将军,张燕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罢了,”张燕见韩非一脸打趣的表情,索性说道:“既然韩将军美意,张燕心领了,全随韩将军之意就是!”

    都说这龙骧将军韩非为人甚是随和,使人如沐春风一般,今日,一见之下,果不其然也!甚是有游侠的豪爽,倒是甚合自己的脾性,怪不得他的麾下皆愿为他效死命!

    “哈哈,这就对了嘛!儁乂,你与张大帅时隔数年再次重逢,想必有太多的话语想要述说,如此,本太守就先不打扰你二人叙旧了。杜将军,听闻你武艺不错,可敢与本太守切磋一二,若不然,他二人叙旧,咱二人却是无所事事矣,岂不烦闷?”

    “嘿嘿,好啊,俺老杜早就听说韩将军武艺几乎是天下无敌,早就想领教一番,只是一直无缘,今日撞见,却是正好遂了俺老杜的心愿!”一听切磋武艺,杜长的双眼顿时逼出两道精光,仿佛见到美女的色狼、闻到腥味的猫一般,一脸的雀跃,不过,眨眼间,杜长的脸色却是又垮了下来,低低的声音,带着请求的说道:“不过,俺老杜的武艺却是比不上韩将军你,待会切磋,韩将军还要让着俺老杜才是,俺还不想死,还没娶媳妇呢!”

    “……哈哈哈……”

    听着杜长憨憨的一语,韩非三人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笑意,捧腹大笑起来。这憨人,却是好生的有趣!

    这人,脾性倒是和典韦相差不多,不过,却是少了典韦的锋芒毕露。典、张二人,从不会惧怕对手的强大,哪怕是面对着千军万马,也是直接挺着兵器冲上去,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更不会有杜长这样好笑的表情!不过,能与吕布争斗上十天之久,还令其退兵的他杜长,怎么只是这般模样?莫非是在装傻不成?要知道,单独的吕布并不可怕,但是,有了陈宫的吕布,却是插上翅膀的老虎,这样的杜长能挡得十日?

    装的,一定是装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八章 归韩

    这人,脾性倒是和典韦相差不多,不过,却是少了典韦的锋芒毕露。典、张二人,从不会惧怕对手的强大,哪怕是面对着千军万马,也是直接挺着兵器冲上去,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更不会有杜长这样好笑的表情!不过,能与吕布争斗上十天之久,还令其退兵的他杜长,怎么只是这般模样?莫非是在装傻不成?要知道,单独的吕布并不可怕,但是,有了陈宫的吕布,却是插上翅膀的老虎,这样的杜长能挡得十日?

    装的,一定是装的!这杜长的心思,断不会像其外表这般粗旷,一定是这样!

    “杜长,韩将军面前,怎容得你如此放肆!”强自忍住大笑,张燕面皮微红,向着杜长喝道。

    “张大帅,此事无妨,不必介怀!不过,杜将军你却是又说的哪里话,你我二人切磋武艺,又不是生死战场,岂有拼命之理?走,咱二人却是莫要打扰他们叙旧了,去练武场!”韩非也不见外,一拉杜长的手,也不再去说与张燕,直直走出客厅,奔练武场走去。

    就感觉,好象他韩非与张燕是多年的好友一般的随意,甚至,更像是一家人一般!韩非这一点也不见外的举动,却是唬的张燕一愣一愣的,诧异的问向张颌,“颌弟,韩将军他这……”

    “兄长,呵呵,你不要见怪,弟之主公就是这般,对于我们这些下属乃至军中的普通士兵,都会视为自己的兄弟一般对待,全军上下。没有一个人不为主公效死命,每每想到这个。小弟就不得不佩服主公他的恢弘大度、爱民、兵如子,小弟实在想不出。天下间,还有谁能有我家主公英明!另外,主公他对有真才实学的人,从不摆丝毫的架子,当然,也就像方才兄长你所见到的那样。主公识人之明,天下闻名,虽然可能有小弟在其中的因素存在,但是。想必是兄长你引起了主公他的兴趣,不过,想想也是,兄长你赫赫有名的……”

    张颌作为韩非的心腹爱将,自然知道韩非对黑山军的的垂涎,百万之众啊,哪怕是只能挑选出精兵十分之一,不,即便是二十分之一。也是大赚呐,实力几乎翻倍!张颌自然少不了为韩非说好话。更为主观的是,张颌不想再与张燕分开,自然也是极力的想将张燕拉拢过来。张颌也不希望张燕一辈子做贼。而韩非,可以说是权势通天,想要为其等洗去这一身的贼名。却是再简单不过了!

    听着张颌的陈说,张燕要说不曾心动。那是假的。张颌,在他心目中。就和亲兄弟一样的存在,休说张颌说的都是实在话,即便是夸大几分,他张燕也是深信不疑,这是他对自己兄弟的信任,他相信,张颌不会望火坑里推自己。

    “……兄长,莫要再做犹豫了,我家主公他是天下间少有的明主,相信,并、冀二州自有了我家主公之后的景况兄长你也是看在眼中,这就是铁一般的事实,难道,这还打不动兄长你的心么?实话同兄长说了吧,我家主公他却是有意问鼎天下,到那时,休说只是这并、冀二州,即便是整个天下,也全得享太平矣,这不正是兄长一生的期望所在么?”

    “什么?韩将军他要问鼎天下?”张燕再也坐不住了,“腾”的一下跳将起来,一把抓住张颌的肩膀,连声问道。

    “对于兄长你,小弟自然是没有什么隐瞒的,而且,小弟也能看得出来,主公他对你的欣赏。没错,主公他却是有意问鼎天下,主公他常说‘用手中的戟为天下百姓的犁找到土地’,主公他一心为民,却不是以往的帝王所能比拟的,忠者,忠于百姓尔,难道,这样的主公还不算是明主么?这也是众多文武能甘心为主公效命的根本所在,众文武都想着拼全力辅佐主公,成就这一伟大梦想,建立人们心中的太平盛世!兄长,当早做决断才是啊!”张颌言辞恳切,句句饱涵真情,反抓住张燕的肩,说道:“兄长,小弟也想和兄长你并肩作战,使早年的梦想成真啊!”

    早年的梦想?是啊,当初自己仇恨官府、豪强的时候,梦想是时候?还不就是让百姓有衣穿、有房住、有粮吃?早年间,还戏言与张颌并肩锄强扶弱,不想张颌他居然还记得!自己还不曾做到的事,韩将军他却是做到了!至少并、冀二州,他的治下,他做到了!张燕的心,已然为之所动,只是,投降一词,却是……

    “颌弟,为兄我……”

    张颌自然是看出了张燕的为难,大声说道:“兄长,你早年的豪气,此时,却是去了哪里?莫非,这所谓的贼,兄长你还没做够不成?这是一个难得的洗心革面的机会,兄长,你要抓住啊!我师傅他老人家若在,也不会希望兄长你继续沉沦,兄长!”

    早年的豪气?

    是啊,早年的禇飞燕哪去了?怎么在自己的兄弟面前还缩手缩脚起来了?张燕心中暗暗的骂了自己一句,抬头看了看张颌,良久,一笑,拍拍张颌的肩膀,说道:“好兄弟,以后,咱们兄弟又能并肩作战了!”

    “兄长,你……”张颌仿佛是没听清楚一般,仔细的看了看张燕,见其一脸的认真,张颌不确定的问道:“兄长,你的意思是?”

    “我的傻兄弟,既然并肩作战,自然是在大哥我投降韩将军之后了,哈哈,怎么样,兄弟,这回你满意了吧!”张燕话说出了口,再没有了方才的踌躇,恢复了往日的豪爽,拍着张颌的手,哈哈大笑。

    “兄长……”张颌仿佛回到了年少的时候,那时候的张燕就是现在的一番表情。这,才是我张颌心中的大哥!“满意。自然是满意……”

    激动的张颌,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兴奋的泪水。滚落下来。

    感受着张颌浓浓的亲情,张燕眼眶也见了红,强自笑着,伸手为张颌擦了擦泪水,声音略带哽咽的说道:“好兄弟,该高兴才是,你这怎么还哭上了,好了,别哭了。再哭,就没有将军的风采了!”

    完全的一副哄小孩子的语气,兄弟二人,仿佛又回到的十数年前,那一日日、一夜夜……

    “二位将军,酒宴已然备下,我家主公有请二位入席!”

    “哦?”

    “张将军,主公令小的前来请二位将军过去,酒席已然摆下。主公他正在等二位将军过去。”

    时间,过的飞快,二人只是感觉才聊了一会的时间,不想韩非的酒菜已然准备妥当。好在张燕已决意来投。二人同在韩非帐下称臣,日后少不得相聚,是以。两人也没有太多的遗憾。张颌拉着张燕的手,口中说道:“兄长。走吧,别让主公他久等了才是!”

    “嗯!”张燕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神色,一片的坦然,既然决定了,那,就这样了!他张燕也是个雷厉风行、果敢之人,自然不会有太多的感慨,冲着张颌点点头,道:“兄弟,你头前带路!”

    张颌对韩非的住处,可以说是了如指掌,不多时间,就来到了就餐的所在。待得二人一进屋,却不由为屋内的情形一愕。只见屋内,韩非和杜长二人,正推杯换盏,一杯杯饮的不亦乐乎,二人的表情,看上去,简直比张颌和张燕的关系好要亲密上几分。再看杜长,脸红脖子粗,说起话来,舌头都有些短了,含糊不清。

    这二人,居然未等他二人入席,居然自顾的吃开了!

    换做旁人,估计早就生气甩袖离开了,这,也太失礼了吧,客人还不曾上桌,居然……

    不过,张颌却是并没有丝毫的介意,看其神色,仿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而张燕,也不见有丝毫的恼怒,反倒有些感激,看来,韩非,还真没拿他张燕当外人!

    韩非拽走杜长去切磋武艺,但是,依杜长的武艺,又哪会是韩非的对手!不过,即便如此,韩非还是小小的震惊了一下,虽然早料到了,这杜长的武艺绝对不会太弱,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莽人的武艺,居然还在高顺、曹性等人之上,无限的接近张颌、甘宁等一些大将!至少,也是同麴义一般的存在!

    象征性的和杜长比画了几十个回合,韩非也就失去了兴致。而杜长,也深深为韩非的武艺所折服。虽然韩非并没有拿出真本事,但是,就凭他近六十个回合只守不攻,轻描淡写的化去自己的所有攻击,自己却累的一身大汗,杜长就知道,再加上一、二个如同自己这样的人,也不是韩非的对手!至少,赢不得韩非!

    杜长有一样,特别的像张飞(演义中的),那就是,最是敬重英雄好汉不过,喜欢与之结交。就这样,二人切磋过后,就找了个凉亭石桌,闲聊了起来。通过谈话,韩非也是意外发现,眼前这个壮汉,确实有些小心眼,怎么说呢?就好象演义里的那个张飞一般,粗中却有细致的一面,表面粗憨,却每每有急智。

    就这样,二人一直聊到酒席摆上,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二人感到口干舌燥,索性也不再等张颌、张燕二人,顾自喝起酒来。也因这高度数的酒过于香醇,再加上,这杜长虽是好酒,但这量却是甚窄,这不,张颌二人才到,他便已有了**分的醉意。

    “张大帅、儁乂,你二人过来了!快快入席!呵呵,莫要见外,就当这里是自己家,一切随意,本太守这里没那么多的拘束。”见张颌、张燕到来,韩非起身热情的道。至于杜长,这小子更是干脆,脑袋一沉,栽倒在桌上,径自的打起了震天的呼噜。

    “……”张燕脸色一红,杜长是他的属下,此时,竟然醉倒在这里,这……这丢脸丢的,都丢到家了!奇怪了,平日里也不见杜长他如此贪杯啊,今天这是怎么了?张燕脸上有些挂不住,沉声喝道:“杜长!”

    却不想。杜长睡的甚是香甜,连动都不曾动一下。

    “张大帅。莫要高声,让杜将军自去睡吧。难得见到杜将军如此真性情之人。本太守也甚是愉快!相信,这杜将军若是见到本太守麾下的典韦,定能引为知己一般!”韩非摆了摆手,阻住张燕的呼唤,随即对下人吩咐道:“去,收拾出一间厢房,扶杜将军前去休息,不得怠慢,听明白了吗?”

    “是。主公!”

    两名下人走了过来,轻轻的搀起杜长,甚是吃力的将杜长扶了出去。这家伙,也太是重了点!

    “谢主公对杜长的照顾!”张燕看了看眼前这张比张颌还要年轻的脸,猛然心中一横,再没有一丝的犹豫,“扑通”一声跪倒,大礼道:“黑山军将领张燕帅全体黑山军投诚,还请主公接纳!降将张燕。拜见主公!”

    “哎,张大帅,你这是干什么,本太守不是说无需多礼了么?怎么越说你这礼越大?起来。快快起来!呃,等等,你说什么?”乍然见到张燕跪倒行礼。韩非忙上前伸手欲搀。虽然说,礼多人不怪。但是,吃个饭而已。至于这样么?刚扶起一半,韩非却是怔住了,搀扶的姿势陡然止住,瞪圆了双眼,不确定的问道:“张大帅,你方才叫本太守的是什么?”

    “主公!”张燕不见有半点的犹豫,脱口说道:“末将已然决定帅全体黑山军将士投降主公,还望主公不弃,以与收留!”

    “儁乂,这是……”韩非有些不敢相信,几乎怀疑自己是酒喝多了,出现了幻听。这大喜,也来的太快了吧?这才多大一会功夫啊!再看看张颌,心下已然明白,此间,张颌必然是不曾少了出力,也由此看出,这张燕与张颌的兄弟感情,当真是非比寻常啊!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主公治下又多了百万之民,更添大将数员!”张颌却是微微一笑,好象说服一事,不是他做的一般,只是道喜。

    儁乂,真君子也!难怪世人对张颌的评价如此之高,有将如此,幸哉!韩非上前,一把拉住张燕、张颌的双手,喜声说道:“不用猜想,这其中一定有儁乂你的功劳,实乃大功一件也!此间本太守就不先多说了,日后论功行赏,少不得儁乂的奖赏!”

    “谢主公!”

    “再奖赏与你,切莫要尽数分与士卒了。你这年龄也不小了,比本太守大了不少,早该到了结婚的年龄了,你不急,本太守都为你着急!攒点家资,也好娶门媳妇是不是?这回好了,有张将军、你的兄长看着你,也倒是省去了本太守的不少心。”

    “天下未平,何以言妻室,主公不必以颌为念才是!”张颌甚是罕见的脸色一红,义正严词的说道。

    “哼!荒谬!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更何况,天下非一日能平,若人人似儁乂思想,岂不是本太守大军后继无人了么?此事休要多说,本太守为你做主了!更何况,有张将军在此,长兄如父,想必张将军也不希望儁乂你如此吧!张将军,你说是也不是?”韩非对于张颌这个思想,却是大不赞同。蜀汉就是因为太不重视后辈的培养,以至于到后期要将没有,到了后来,险些成了光杆司令!甚至有了“蜀中无大将,廖化做先锋”的悲惨局面,要知道,那时候的廖化,已然是八、九十岁的老头子了,年轻时亦不见其如何,更何况年老的廖化?

    你个张颌,历史上也不是这样嘛,怎么到了本太守麾下,弄出了这么一出,学谁不好,却学那个赵子龙……不过,赵云后来也有儿子了。

    难道张颌是赵云的翻版?

    对了,不知现在的赵云怎么样了……

    “主公所言甚是,贤弟你却是应当成家立业了!”张燕也是连连点头,对于韩非的这个提议,他是举双手赞同。

    “这……”张颌甚是为难,此非他本意啊!但是,要他违背主公韩非与兄长张燕两个人的话,他也是万难做到。

    说话间,三人入了席,韩非看了看满脸为难的张颌,笑道:“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什么可为难的,此事,本太守却是做主了!”

    说完,也不待张颌回话,转头看向张燕,道:“本太守盼将军来投,时已久矣!将军此举,当是大快我心,大快天下百姓之心也!将军此功,功不可末,本太守特加封将军为一方太守,本太守麾下的郡城,你相中了哪里就是哪一方的太守,日后,张将军当为百姓出力谋福才是!”

    “谢主公,燕定当谨记主公教诲!”

    “却不知黑山军眼下境况如何?本太守想了解一二,还请张将军详细言之!来,咱们边饮边谈!”韩非端起酒杯,说道。(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九章 韩非的决意

    “谢主公,燕定当谨记主公教诲!”

    “却不知黑山军眼下境况如何?本太守想了解一二,还请张将军详细言之!来,咱们边饮边谈!”韩非端起酒杯,说道。

    “回主公,”一饮而尽,张燕似乎知道了杜长醉倒的原因所在,这酒,当真是他娘的好酒啊!这才是爷们该喝的酒!回味的品着唇齿间留下的残香,张燕说道:“本来,黑山军虽不富贵,倒是能够自给自足,但是,自主公入主并州以来,却是生活紧迫,无奈之下,多次想迁徙他州,以作生存。”

    “这是为何?”韩非奇道。按理说,他好象还不曾短了百姓的好处吧?可这是……“难道是冀州以及他委任的太原官员昏庸所致?”

    “非也!主公,若是两地的官员昏庸,燕也不会为生计着恼,就是因为民生安泰,政策清明,才至我黑山军如此也!黑山军虽为贼,但也是源自农民,也有燕的严加约束,自然不会去抢劫百姓的财务,而清廉的官员,燕也不好为难,是以……哎,如今并州差不多已经全落入了主公的手中,相信不出几年就又是一个富饶的冀州,燕虽然不才,也不能……时下,只剩下了上党一地不在主公手中,却也在张杨之手,就算是燕有心争夺,先不说敌不过主公天威,就是拿下张杨也要肺不少的力气,毕竟伤敌一千,自损也要八百。而且,上党一地太小,民众本来也是不少。黑山军人口又是众多,百万上下。这才……”

    “原来如此,张将军。不知你麾下这黑山军现有兵多少,将领几何?”好个纪律严明的黑山军,怪不得历史上会成为众诸侯头疼的一方势力!能养活这百万人口,这张燕可不只是有两把刷子那么简单啊!

    这样的人才,是帅才,更有治理之能,老实说,就是为一地太守都有些屈才了。

    “回主公,黑山军现有精兵十万。全是挑选自百万之中的精壮汉子。战将包括武艺较高者如杜长、周仓、廖化等大小共计六十多员,只是,这能力出众者,甚少,哎!”张燕说到这,忍不住叹息了一声,接着问道:“主公,眼下,冀州人满为患。一郡之地却也容纳不下百万的人口,若燕一人却也罢了,可这百万兄弟父老,却当如何安排?还请主公示下。也好令燕心安!”

    “这个简单,我看并州大地不错,就安置在这里吧!并州本就苦寒。这些年又有匈奴、鲜卑、羌、胡等族作乱,人口已经锐减到了及至。有些地方,甚至千里没有人烟。诺大的并州,休说只是你这百万人,就算是再多上一倍,也安置得下!”韩非笑道。

    人呐!

    打仗打的是什么?

    有人说是后勤。

    但韩非知道,打仗打得就是人!

    就算是一方诸侯再是富有,富可敌国,有无尽的物资,但是没人给他卖命,他又拿什么来争霸?

    人口,才是兵源的根本!

    不说历史,只说汉末三国,无论是曹操、刘备、还是孙权,在攻城掠地的同时,也不会忘了将人口掠夺回去,这是兵源的保障。

    一个诸侯的麾下,若是只有十万人口,就是全民皆兵,也只有十万的军队而已,况且,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让韩非更加想不到的是,这廖化、周仓居然也跑到张燕的手下为将了,看来,我韩非的到来,给这汉末三国添了不少的变数啊!看来,不能再以历史的眼光来看事待物了,万一,出现什么差错,追悔不及啊!

    “张将军,你稍后准备准备,将人先安置到上党,安置不下了,再就近做选择,上郡、西河、太原等地,都是缺少不少人口的。”韩非道。

    “上党?莫非主公的意思是……”张燕一愣,虽然他听张颌已然说及韩非欲问鼎天下之事,心中早有了准备,也知道整个并州也是迟早都要落到韩非的手中,但不想,这一切来的居然这么快,这么突然!

    毕竟,韩非拿下其他的郡没什么问题,那些所谓的太守什么的,都是自封的,并不是朝廷的诰命,但是张杨却是不然了,那可是名副其实的上党太守,吃皇粮的,韩非要拿下张杨,难道就不怕……

    “嗯,既然咱们都是一家人了,那本太守也不会对你有所隐瞒,不日之后,本太守就欲取这上党。只是所虑者,一为人才的缺失,二为百姓的流失。自汉武帝起,就和亲外族,也造成了外族的嚣张气焰,并州苦寒了近四百多年,百姓更是多有流失者。虽然前有许多能为官员励精图治之举,可无奈战火颜面,也造成了并州民事的贫瘠。再加上这些年来匈奴等外族乱贼的烧杀抢掠,以至于这并州百姓多数流离,一部分入了冀州,另一部分,颠沛到了中原腹地,甚至南至荆、蜀,这也是造成并州原本就少民,现在更多是无民的局面。而再观并州诸地,却是十室已至九空,大好的并州沃野千里,却是廖无人烟,实是可悲也!这,也是本太守目前的尴尬,无百姓可依,几乎是荒凉之地,要来何用?若说言及迁民之事,本太守又不忍令冀州的百姓再受颠沛流离之苦,每想到此事,愁眉不展也!却不想将军今日送了本太守百万人口,如此,充实并州之地,却是足矣!”韩非虽然已经取了并州的沃野千里,可一直来却是愁眉不展,不单是手下没人帮他治理地方,就是有人帮他,也没那么多的人给他治理。一时间,拿下了八成的并州显得鸡肋了,食之无味,弃之又可惜,这也是韩非没有直接攻打上党的一个原因所在。这些日间也没少与众军师商议,只是,这一百姓问题。却是难倒了终为足智之士,没有百姓。这一州,取来何用?

    “却不知主公欲何时取上党之地?”上党?不错!那里却是个好地方。若是能在上党乃至太原、西河、上郡落下脚跟,回去,我张燕也算是对众兄弟有了交代了!眼下,他最关心的,只剩下这何时才能取上党,百万的兄弟父老才能搬迁过去。

    毕竟,能就近,谁也不愿意取远,上党。无疑是张燕最理想的安置黑山人的所在,其次是太原和西河两郡。

    “眼下还不是时机,虽然,这百姓的问题得到了解决,但是,还有一个因素,所以,这取上党的计划,哎。不得不往后推延啊!”韩非长叹道。

    “哦?可是主公方才所说的人才的缺失?”张燕想起韩非适才所说的两个顾虑,既然百姓不愁了,那愁的一定是人才了!

    “是啊,张将军。你初到本太守帐下,还不曾知晓,本太守这里。缺的就是中下阶层的人才啊!有道是,这打天下容易。治天下却是难。想打上党,又有壶关、箕关在本太守的手中。上党一郡,可以说得上是百里平川,本太守麾下足有骑兵上万之多,取他上党,自然不废什么吹灰之力。只是,这治理起来,却是难矣。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需长治才能久安。本太守经与众军师商议后,决定日后,若无足够的人才,断不开疆拓土,如不然,即便是取了天下又如何,只会留下诸多的诟病,断不能久安矣!”韩非熟悉历史,对一个个朝代的更替,有着足够的了解。再加上有后世诸多名家的讲说,对于治理国家一说,却是也有着足够的认知,远超这个时代人的思想。韩非浅饮了一口酒,润了下有些干涩的喉咙,接着说道:“本太守这几天已经得到了一个办法,欲传意达并州州郡,欲在太原开放文武科举,不问出身,择才能录取人才以予以重用,这样……”

    “好!主公……呃……”张燕猛然击案而起,兴奋的他,或许感觉只有这样,才能抒发他心中的感想,全然忘了仪态,失声赞了一声,随即醒悟,面色微红,尴尬的礼道:“主公,张燕一时欣喜,却是失礼之至,还请主公责罚!”

    “张将军却是真性情,又何罪之有?不必拘谨,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放开一些就是!”韩非摆了摆手,很是不介意的说道。

    “谢主公!”张燕感激的说道:“主公,如此一来,天下寒门之士却是无须再愁无出头之日也,实乃是大快人心!不过,主公,这一制度的实施,怕是要招致世族的反对,主公是不是……”

    “愿意反对,他们就去反对吧!本太守我做的事,还轮不到他们指责!更何况,本太守做出他们不喜的事,还少么?又何必在意多出这一项?而且只是在并州一地,现在,并州是本太守的了,想怎么弄,本太守说的算,难道本太守还会看那董胖子的眼色?本太守做事,但求这问心无愧,如此,足矣!”韩非言语中,甚是霸气。只要老子实力够强,纵是得罪天下的诸侯、世家又如何?不服?那就打到你服为止!真理,只掌握在有实力的人手中!没实力,靠边站!

    至于天子……

    他娘的,用不上一年两年,你就到老子手里了,到稍后,还不是想怎么揉捏就是怎么揉捏,到了那时候,就是把科举推到全国,那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那主公打算何时开放这个科举制度?”涉及到黑山军百万之众的后路,由不得他张燕不为此上心。甚至,他现在比韩非还要心急!

    “关于这个,虽未向想他人提及,但是,本太守的心下早有了计较,就定在九月初九这一天。自战国时起,九月初九在民间就有登高之风俗,汉中叶以后的儒家阴阳观,有六阴九阳。九是阳数,固本王欲将这重九命名为‘重阳’,取意九九重阳,步步登高之意,这一天,也为重阳节,一来庆科举之事,二庆天下学士、武人,我的两位张将军,你二人以为如何?”

    (重阳节名称见于记载却在三国时代。据曹丕《九日与钟繇书》中载:“岁往月来,忽复九月九日。九为阳数,而日月并应。俗嘉其名,以为宜于长久。故以享宴高会。”因此,重阳节被定为农历的九月九日。)

    “金秋九月。天高气爽,正是这收获的时节。而在这一天,举办文武科举,却也正是对天下学士、武人所学的考验,一朝得中,却也正是他们的收获时节!而且,又抛弃了门户之见,天下寒门之士终于有了出头之日,主公之名定会广为流传。成为一代佳话!”张燕赞道。

    “不错!这九九重阳,步步登高之意,却是更为贴切,言简意赅,颌赞成!”

    张颌和张燕都是寒门出身,自然能体捂到这科举制度一开,会带给那些报国无门的寒门人氏带去多大的福音,抛却世族的反对,却不失是为国为民的壮举。真要施行开来,韩非之名,单凭这一项制度,就足以名垂青史!

    “广为流传什么啊。不被那些世家骂死就不错了!”韩非很是风趣的说道:“本太守尚有自知之明,此举,说是抢了世家的饭碗也不为过。会对本太守心存怨念的,当不会在少数。不过……”

    韩非擎着酒杯。狠狠的一口灌下,微笑着朗声道:“不过。本太守这里又何惧之有!九月初九,一旦人才有足,即刻取上党!届时,就是没有朝廷的册封,我韩非也是这并州牧!不过,此间时日,却是还要黑山军苦上些时日,粮草方面张燕你不用担心,本太守自会派大军押运粮草过去的,只待取下上党,就将这百万人口尽数迁将过去!当然了,你也可以先将一部分人迁到太原、西河,这你自己看着办就是,不过,迁过去的人一定要登记造册,记录在案。”

    “谢主公多黑山上下的照料!”张燕深深的向韩非一礼,他知道,百万人的粮草,那可不是小数目!现在距离出兵攻取上党,也要有不短的时间,这几个月里,百万人的口粮……张燕想想这个数字就为之头疼!寻常百姓,不过是一家吃饱,别无他管,可是,他……

    虽然说他投了韩非,但是,韩非就能二话不说的给予粮草上的支援,要知道,那百万人,还是听他张燕的指挥,韩非就不怕张燕得了粮草不降?是胸有成竹?还是信任?应该是两样都有吧!

    “呵呵,这是应该的,张将军又何必多理呢!来,喝酒!今日,不醉不归!”韩非着搀起张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是,主公!”没有了后顾之忧,张燕的神情也是轻松的许多,脸上也是多了笑容,兴奋的对韩非说道:“主公,取关中之时,燕愿领一军请作先锋,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还请主公应允!”

    “主公,先锋还是由颌来担任!”一听涉及到了打仗,张颌也来了精神。虽然他张颌看上去很是儒雅,但是,这骨子里,却还是好战的血液。逢战,冲锋在前,不只韩非这样,他张颌,也不让别人锋芒!

    “颌弟,你怎也来与为兄相争?不行,这先锋为兄当定了!”

    “兄长,战场无父子,许你争,就许小弟争,这先锋……”

    ……

    头疼的看着这二人,韩非是既欣慰又是好笑,见二人争起没完,忍不住说道:“停了!这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才要出征,你二人急得是什么?”

    听韩非发话,兄弟二人这才住了口。不过,看眼中的神色,还是对这先锋之职恋恋不舍,一脸幽怨的看着韩非,若是女子的话,绝对是两副经典的深闺怨妇的表情!

    “好,好,算本太守怕了你二人了!你二人也别争了,免得伤了兄弟间的和气,这样吧,就令你二人同为先锋!”

    “谢主公!”

    这张燕的酒量,还真是不咋地,比那个杜长也强不到哪去!平日里很少喝酒的张颌,今日或许是因为和张燕兄弟重逢,今天,却是也放开了量,喝了个烂醉如泥。万军中少有人敌的河间张儁乂,这酒量,甚至还不如张燕!

    高兴,也是会喝多酒滴!而且,更容易醉!因为,高兴,会忘记了节制滴!想不到,平日里律己颇是严格的张颌,竟然也有喝醉的一天,却是出了韩非的意料。

    令下人将喝醉了酒的张颌、张燕安置在了厢房,时间已是近了黄昏时分。韩非摇着头再度走进了书房,又谴侍卫前去将郭嘉等人唤来。既然已确定下了攻打上党,韩非自然要早做些准备。

    三个臭皮匠,顶得一个诸葛亮。更何况,韩非手下的有些人,才智与那诸葛亮,上下也不差上很多,而有甚者,比上诸葛也不遑多让。集思广益,难道放着他们不用,自己瞎琢磨?韩非还没那么傻!毕竟,一人智短,两人智长,这么浅显的道理,韩非还是懂得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章 十点

    高兴,也是会喝多酒滴!而且,更容易醉!因为,高兴,会忘记了节制滴!想不到,平日里律己颇是严格的张颌,竟然也有喝醉的一天,却是出了韩非的意料。

    令下人将喝醉了酒的张颌、张燕安置在了厢房,时间已是近了黄昏时分。韩非摇着头再度走进了书房,又谴侍卫前去将郭嘉等人唤来。既然已确定下了攻打上党,韩非自然要早做些准备。

    三个臭皮匠,顶得一个诸葛亮。更何况,韩非手下的有些人,才智与那诸葛亮,上下也不差上很多,而有甚者,比上诸葛也不遑多让。集思广益,难道放着他们不用,自己瞎琢磨?韩非还没那么傻!毕竟,一人智短,两人智长,这么浅显的道理,韩非还是懂得的!

    只是半日的光景,众人就敲定了接下来的计划,而接下来这段时间,就是消化到手了的地盘,哪怕是人才短缺。

    刘子惠回了冀州,同时,带走了韩非的书信。

    自己手上的这点人肯定是不够了,而想选取人才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办到的,就地选拔的一点人才,相对广袤的并州而言,也是九牛一毛,没办法,韩非只能将主意打到了便宜老爹的头上,从老爹那里借人。

    当然了,借了还不还,那就难说了。

    同时,韩非准备科举选拔人才的消息也传出了并州,几个月的时间,几乎传遍了大汉的每一寸土地。对于韩非的开创之举,人们褒贬不一。世家大族猛烈抨击之余,寒门子弟却是兴奋万分。只觉得找到了出头的机会,太远的来不及。而离并州近一些的,只要能赶得上的,几乎都心动了,从四面八方赶往太原。

    出奇的,众多诸侯,乃至朝廷、董卓,对于韩非的大动作并没有开口说些什么,或是在观望,或是在等待……

    时间飞逝。

    几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很快就到了九月初九的这一天。

    历史性的一刻,将在并州太原上演。

    这半月来,远自各州赶来的……呃,韩非口中所说的举子,云集到了太原城,不过,其内,大多数者,多是寒门出身。太原,本就因为逃难的人而人口不少,临近初九这几天,即便是想在太原找家客房的存在。也已然是万难,诺大的一个太原城,甚至在城外赶建出一座座的临时店房。也幸亏时乃秋季。天气炎热,若是冬季。非酿成惨剧不可。同时,也看出。这天下寒门之士,何其多也!

    世家子弟,也来了一些,只是,按他们的话来说,不过是来看看热闹罢了!在他们的眼中,根本不曾看得起这些出身贫寒的、所谓的举子,这些人,也不过是他们这些人口中的贱民而已,而韩非,欲在这些人中选拔官员,实在是可笑之极!

    不过,不管这些人,来自何州何郡,就目前看来,眼下太原的境况,完全可以称得上是空前绝后,前所未有,用韩非的话来说,山野雪藏之金,何其多也!

    按照韩非对历史上科举的理解,也因这一次,前来的举子,实在是太多,是以,韩非特令在城外宽敞之处,兴建了类似宫闱的建筑,内设搁栏,搁栏内设一桌一椅,笔墨纸砚备得齐全,举子所需做的,只是人到答题即可。九月初九,经韩非的决断,始定为上午文,下午武,文在宫闱,而武,考场却是在校军场内。

    清晨,城外人声鼎沸,再看宫闱四下,尽是盔甲鲜明的军队严加防守,把持着秩序。宫闱内,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将所有的作弊行为彻底杜绝。而每个举子,入场之前,也要经过搜身,直到确认无带任何东西之后,方才放之如内,严格至极。也幸得入闱之处分为东南西北四门,如若不然,怕是只一入闱,就要花上一上午的时间。

    宫闱的院中,雕塑着诸子百家的雕像,举子在拜过之后,有士兵带领,进入一个个搁栏之中,也就是所谓的号子,等待日上三杆,科举开考。

    宫闱的主考房内,坐着十余位身着官服,头顶官帽的考官,正中一人,一身戎装,当堂正坐,满面的严肃却是和他年轻的面貌多有不合,正是这次科举的发起者、主考官太原太守韩非,其身边左右四人,却是文士服饰,显然,这四人,并不是当朝的官员,但是,却无人不对这四人以礼相加。这四人,不是别人,正是庞德公、黄承彦、司马徽、许子将。而旁边身着官服着,乃是韩非的心腹,郭嘉等人以及韩非的师兄弟们。而韩非的身旁,并列着一个位置,却是无人落座。

    第一次科举,由不得韩非不仔细对之,是以,好言相劝,更兼之庞德公四人也对这前所未有的科举有着浓厚的兴趣,在韩非派人去请之后,也就赶了过来,答应韩非,做这没有官衔的考官一回。这个消息,不胫而走,这,也是促成太原举子如此之众的一个原因所在,毕竟,这四人在学术上的名声,可谓是太响了。但是,真正促成此局面的,却不是这四人,而是……主考房内,二十来人,鸦雀无声,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禀主公,郑老先生到!”

    韩非闻听守卫兵士的禀报,豁然自座位上站起,看了看众人,道:“劳烦各位随本太守前去迎接家师郑老先生,不知诸位……”

    “韩太守说的哪里话,这是应当的,走,大家一起前去迎接郑老先生!”众人随着韩非站起,然纵是以庞德公等人的名声,却无一人不是面现恭敬神色。庞德公面现喜色,边走边说道:“久闻郑老先生大名,只是无缘得见,今日能在太原城一见。实乃幸事!想不到,这考官。还是做得的嘛!”

    “是极!”司马徽三人,也是频频点头。一向淡然的四人,今日,却……

    韩非等人,刚来到门口所在,就见一老者,在士兵的搀扶下,颤巍巍的走了近来,一见这老者,韩非忙上前搀扶。口中连道:“恩师,小心一些……”

    众人也是慌忙行礼道:“见过郑老先生!”

    “我郑玄这一把老骨头,可是当不得你们这一拜,学远,让他们不必多礼。老朽也是好奇这科举一事,这才起了兴致来观上一观,你们,该如何处之,自当如何处之。莫要因为老朽的到来而耽误了你们,老朽只做一旁观者就好!”

    郑玄,东汉末年的经学大师,如果说。武者,无人不知吕布、韩非,那么。文者,却是无人不知郑玄!韩非为使得这一科举的影响力更深刻。不但好言请来了庞德公四人,更是差遣了专人带上书信前往冀州请来了老师郑玄。时年。郑玄已有六十多岁,韩非特命人打造了一顶八抬大轿,将这郑玄抬到了太原,如若不然,一路上的颠簸之苦,恐怕这老头都得病个好歹的!也幸得这科举新奇,再看过了韩非的书信后,郑玄也是按捺不住好奇之心,根本不曾有半点的推托,随来人赶到了太原城,欲见这一见这所谓的科举。

    若不日暗,即便是韩非是他的学生,这老先生也未必卖这个情面。

    当这个消息传开,所有的州郡彻底沸腾了,本来本着观望、甚至不屑这科举的人,也纷纷赶到太原,即便是只能看上这郑玄一眼,就不虚这一行!

    “恩师您学究天人,天下学子,无不以见上恩师您一面为荣,学生我等这些人也只是后进晚生,这礼,你老自然是当得!”韩非轻搀着郑玄走回座位,待其坐下,韩非才带着众人落了座。

    “你啊,哪有这么说话的,为师这点学问,又算得什么?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学远,切莫骄躁。”郑玄摇了摇头,教训道。

    “是,恩师教诲,学生铭记在心。”

    在汉末生活的年头越多,韩非就越是感觉到了这名声的重要性。如果,这次科举,没有郑玄、以及庞德公等人的名声在的话,怕是连现在的一半人都不会有。韩非之所以将老师挂在嘴边,顶着郑玄弟子的名头,也是想借来并州的人之口,将自己的这一身份传得天下人知道,那样以后办起事来,也要轻松的许多!

    人的名,树的影!

    看看庞德公四人羡慕的表情,就知道了。

    “老师,请喝茶!”韩非拜过恩师后之后,双手擎着茶碗,递到郑玄近前。

    “你们慢聊,不要因为老朽在,而打扰了你们。”郑玄点点头,接过茶碗喝了一口,又和众人说了几句话后,微微一笑,收了话声,开始闭目养神。

    “韩太守,能否与我等讲讲这科举的制度?老朽现在,对这个很感兴趣。哦,还有那个考题是什么?”庞德公好奇的问道。

    虽然众人多次问与韩非,但是,韩非却是每每推而不答,反将众人的好奇心更是勾起不少。这一科举,完全是由韩非一手操办,即便是韩非的诸多心腹,也一无所知。见庞德公问起,所有人的视线,全转到韩非的身上,郑玄也是睁开了眼睛。视线落到了韩非的身上,他也很好奇,这个徒弟,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惊讶,一边喝着茶,一边仔细的听着。

    “老师,诸位先生,”韩非对四下一礼道:“众所周知,这为官者,主要是看一个人的十点。”

    “哦?”郑玄还不曾听说为官者有十点之说,前人也不曾归纳,新奇的问道:“十点,却不知是哪十点?老朽还不曾听说。是何样的十点,学远你且说来!”

    “恩师,学生观古今为官者,无碍乎为一孝、二德、三义、四礼、五信、六公、七智、八文、九才、十勇也!”

    “呵呵,韩太守倒是深谙为官的百态,似乎,还真如韩太守所说的一般,不过,未听太守详说,还不能早做论断,还请韩太守明说才是!”司马徽本对这为官,没有什么兴致,此刻。却也被韩非这新颖的论断,吊足了胃口。

    “诸位。这一孝,乃是指孝悌有闻。集中体现一个‘孝’字。‘孝者,为百善之首’。自先秦到大汉皆提倡‘以孝治天下’,孝悌便成为人们做人做官的基本准则和行为规范。‘谨庠序之教,申之以孝悌之义’。‘孝,利亲也,以亲为爱’。

    二德,乃是指德行敦厚,集中体现一个‘德’字。古语有云:‘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从古至今,以品德优良、高风亮节、勤政爱民、严于律己为主要内容的德行,始终是做人之本,为官之基’。

    三义,乃是指节义可称,集中体现一个‘义’字。节义之人济以和衷,才不启忿争之路,功名之士承以谦德,方不开嫉炉之门。

    四礼。乃是指操履清洁,集中体现一个‘礼’字。‘儒者操行清洁,非礼不行’,如此。也显示出对儒士为官的信任。

    五信,乃是指强毅正直,集中体现一个‘信’字。强毅正直。立言必信,求福不回。

    六公。乃是指执宪不挠,集中体现一个‘公’字。执法严明。公正公平;廉洁自律,不畏强暴。有道是大道之行,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

    七智,乃是指学业优敏,集中体现了一个‘智’字。博洽通达,笃志好古,耽悦典坟,学行优敏,堪膺时务,所在采访,具以名闻。

    八文,乃是指文才秀美,集中体现了一个‘文’字。孔子曰:‘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修文德以来之’。

    九才,乃是指才堪帅略,集中体现一个‘才’字。才者,于治戌见长,奇谋为短,理民之干,优于将略。

    十者为勇,乃是指膂力骁壮,集中体现一个‘勇’字。此为官者,多为军中战将,以勇武而为官,安国定邦也!”

    “高!实想不到,这为官还有诸多条框,若不是韩太守你详言,吾等纵知之三四,却也断无全知之礼也!”庞德公颔首道:“却不知韩太守这科举是如何选拔人才呢?”

    “实不瞒诸位,恕本太守直言,想我大汉朝以来,所选官者,大多从各地高门权贵的子弟中选拔。权贵子弟无论优劣,都可以做官。这样,却也造成了官场上如今的**局面。当然,本太守不排除这些权贵子弟之中有真才学者,但本太守可以毫不客气的说,有真才学者,只是少数!”

    “学远你所言甚是啊!为师当年也曾向人提起,却是未曾引起足够的重视。很多出身低微但有真才实学的人,却是终生得不到重用,而多数无能之人,却身居高位,不得不说这是一大弊端,实不得人心也!也正是因为如此,听闻你兴科举,为师这才好奇下备道而来,欲见下这不问贫寒出身选拔人才是怎样的盛况!”郑玄点点头,对家道中落的他,可谓的感触颇深。

    “正是如此,方才要不拘一格将人才!我大汉朝实行检举制,由各级地方推荐德才兼备的人材。由州推举的称为秀才,由郡推举的称为孝廉。察举制缺乏客观的评选准则,虽有连坐制度,但后期逐渐出现地方官员徇私,所荐者不实的现象,如此,也是造成官场**的一原因所在。诸位,选拔官员难道仅仅是孝悌有闻、德行敦厚、节义可称、操履清洁、强毅正直等就足够了么?难道一孝子、抑或有德有义有操守之人就能治理一州县不成?”

    “韩太守的意思是?”似乎有些明白了韩非的所指,司马徽问道。

    “治理一方,靠得并不是孝德,乃是文智为首选,而孝德为辅。打个比方来说,一个如同本太守麾下典韦将军这般的莽汉,却是孝悌有闻,天下皆知,若其不通武艺,却被举为孝廉,在朝当了官员,哪怕只为一方县令,其又如何能做得来?”

    典韦当县令?

    只要是熟悉典韦、知道典韦这个人的人,在场的,一个个险些直接笑了出来,脑中浮现出了那么一副让人喷饭的画面。

    还别说,这比方打得,太生动鲜明了!

    “为师有点明白了!学远你的意思是,当官者必须要有真才实学,如此方能担任,可是这个道理?”郑玄也有些明白了,这,也正是他早年虽想的那般,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倒不失一为国为民的创举。

    “非也,恩师你只是说对了一半。”韩非微笑着道。

    “哦?一半?却不知那一半为何?”郑玄奇道。难道,说的不只是这些么?

    “老师,有才无德,往往比无德无才者,更为可怕。”韩非轻声说道:“有德无才者,最多不过是误事误国之举罢了,纵是无建树,却也不至于荼毒国家、贻害百姓。但是,这有才无德者,却往往为害一方,甚至是一国也!这无德无才者,就好比一伤人的猛虎,本就有爪牙之利,而有才无德者,却更添了如人般的智慧,岂不更加可怕?”(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一章 法正

    “老师,有才无德,往往比无德无才者,更为可怕。”韩非轻声说道:“有德无才者,最多不过是误事误国之举罢了,纵是无建树,却也不至于荼毒国家、贻害百姓。但是,这有才无德者,却往往为害一方,甚至是一国也!这无德无才者,就好比一伤人的猛虎,本就有爪牙之利,而有才无德者,却更添了如人般的智慧,岂不更加可怕?”

    “韩太守寓意深远,发人深省。言语简洁明朗,却深含治世之理,老朽佩服!”庞德公甚是动容,由衷的赞道。

    “哪里,蒙老先生谬赞,本太守愧不敢当!”韩非客气的说道:“是以,本太守将考题定为‘强国’,以供诸多举子自由发挥。这,人有假话、有假孝、有假德,这才学,却是假之不来,如此科举,也能定得下举子的才学如何。另外,本太守请得几位,另请得老师前来此处,更是欲借诸位的术学,观举子之品行,取其内有德有才者为官,如此,才能还官场一清净,乾坤一朗朗也!”

    “如此,实乃利民强国之举,虽然为师已老无意为官,但是,如此利国利民的举措,为师却是不能不鼎立支持!为师还有些名望,学远你尽管放手施为,若是世家有所阻挠,为师的名声多少还是有些用处的!天下间,乱世已成,为师老了,也不想再颠沛流离,此番科举之后,为师也不回那冀州了,你这太原也算得上是太平。为师就打算在你这里安享晚年,也好眼看这科举的兴起!”

    “老师要留下来?”韩非震惊的问道。虽然他一直在想。要怎么能将这老先生留下来住在太原,虽然说冀州早晚都是他韩非的。可毕竟有个早晚的问题,很可能,冀州还没等继承到手呢,老头儿死了,毕竟都六十岁大多的人了,谁知道还能活个几年?,但是,却深知这老头厌倦功名,只喜著书立说。本还想将来以书院为由留之,虽然少了几分把握,但是,也不失为一办法,除此,他还真想之不出,如何能留下这个老头!没想到,他还不曾说起,居然……这是真的么?

    “怎么。不想留为师住下么?也罢,那为师还是回……”

    “愿意,当然愿意!学生求之不得,留得老师在此。学生也好早晚请教!”放你走?做梦!既然说留下了,那就留下吧,说出的话。可不能随便望回收,我可舍不得放这样的人才走。这往太原一住,简直同摇钱树一般。日后,还怕缺什么人才么?“老师,学生也不为你找什么住所了,学生的宅院也空旷,少有人住,甚是清净,老师不防就搬将进去,也好方便学生照料你老,你看如何?”

    “你全都说了,还来问为师作甚?你的地方,你做主便是!”郑玄笑道。

    “主公,有人出闱了,你看?”郭嘉突然一指宫闱考生的方向,向韩非说道。

    “哦?竟然这么快!”韩非等人闪目看去,却见乃一少年,十六七岁上下的模样,身穿一身文士服,手中撵着一张试卷,在军兵的带领下,望这边走来。只见这人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韩非遂谓左右道:“如此时间就能将题目答完,非庸才便是大才,本太守见此人胸有成竹,怕是难得的人才啊!老师、许先生、水镜先生,你们看呢?”

    “呵呵,韩太守术学天下谁人不知,心中早有了计较,又何来问我等呢?许某倒是要恭喜韩太守了,麾下又多一如郭军师般的大才,可喜也!”许子将没好气的看了韩非一眼,心道,你又不是不懂相术,又何来问我等?莫非要考我等不成?他又哪里会知道,韩非所谓的“相术”,再不知道别人的名字前,狗屁都不是。

    “呵呵,本太守这些微末之技,怎好在老师以及诸位先生面前卖弄?既然此人能得许先生夸奖,想来必是不凡!来人,领他上前来,本太守要亲自看此人的考卷!”

    得了韩非的命令,军士忙将那少年带到了韩非的近前,临近了,韩非再次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眼前之人,接过考卷,随口问了一句,道:“你叫什么?”

    “草民见过韩太守!回韩太守,草民姓法名正!”

    “哦,法正……今年一十六岁了吧?”

    韩非心中一颤,虽然,他心中早有准备,知道这一次的科举,保不准就能钓到一两条的大鱼,但是,他万没想到,如法正这样的人物,居然也能钓到!作为一个在刘备时期唯一一个死时有谥号的大臣,由此也可见法正地位之高,甚至盖过了关羽、张飞、庞统等人。法正善于奇谋,被陈寿称赞为可比魏国的程昱和郭嘉。法正的到来,又怎能令韩非不喜!

    没惊喜的叫出来,已经是韩非的淡定了,要是换成刚穿越过来时,呵呵……

    “回韩太守,草民却是一十六岁!”法正恭敬的答道。

    “汝父亲名讳,可是上法下衍?怎不见你好友孟达?”韩非展开考卷,仔细的看起法正所做的文章。本来,韩非所出之题为“强国”,但见第一列(古代写字有别于现代的“行”,而是竖着写,为“列”)写着法正的破题几字:民富,则国强!韩非看罢,暗暗点头,这法正的见识还真不一般,眼前这年代,很少有人能看到这一点,当初推行新政策之时,郭嘉也不曾领悟到这些,没想到,眼前的这个法正,竟有如此认知。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并不是说法正要强过郭嘉,不过,此子如此年纪,有此认知,实为难得。韩非一边仔细地看着法正的考卷,随口问道。

    “回韩他爱守得知,家父正是法衍,草民好友孟达正于宫闱外等候草民。他正准备下午的武举。”法正心中震惊,要知道。他虽自诩才不输人,但是。自己也知道,他并没有什么名气,可是,为什么这太原太守韩非好象什么都知道一般?

    “才是大才,字是好字,这文章,也是好文章!不过,法正,你这个人的品行不怎么好啊!”韩非看罢考卷。也不得不为法正所写的文章叫好。双手将考卷递给郑玄后,看着有些拘谨的法正,微微笑道。

    “这……”法正心下有些不悦,但是,更多的,却是惊骇,虽然他这个人为人确实有点不端,但是,好象。也不该传到这里来吧?莫不是在诈我?法正试探着问道:“敢问太守大人,却不知草民,行为哪里欠妥?”

    “恩怨分明,”韩非一语出。在场的众人无不是哭笑不得,这恩怨分明,应该是好的品行才对吧?韩非微笑着看着众人。随后说道:“不过,就是太过于恩怨分明了。以至于睚眦必报,喜以自身的喜好做事。而有失为官之‘公’字。为官者,当执宪不挠,集中体现一个‘公’字。执法严明,公正公平;廉洁自律,不畏强暴。有道是大道之行,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如果,法正,你这一点要是能够改正的话,本太守必然委以你重任,令你一展抱负,你看如何?”

    “这……草民我……”这个韩太守怎么什么都知道,莫非他曾调查过我不成?这个不应该啊,我法正也不过就是一声名不显露的小人物罢了,断不至他一方太守、堂堂的将军如此,那……

    “本太守知道你心中所想,汝还是莫要胡乱猜想。本太守略懂些术学,这些,也是自你面相之中看出,如此而已。在座的,吾师郑玄郑老先生、水镜先生司马徽、许子将许先生,俱是精擅此道,比之本太守可是强上甚多,任何人,在此处也是做不得假。本太守怜惜你的才学,而人无完人,况你法正这些也不过是小毛病而已,改过就是了,如何?可愿为本太守效力?”韩非自然知道法正的大才,同时,也知道这个法正历史上在任蜀郡太守之时的所作所为,后在诸葛亮的暗示下,才是有所收敛。虽然法正是大才,但是,韩非也不愿意因他一人而弄得上下不和,若是得了法正,却有了袁绍那里的局面,那,这法正,纵是张良在世、姜子牙重生,在韩非看来也是不要也罢!

    “哈哈,韩太守却是抬举老朽等人了!”司马徽一笑道。心中也甚是发苦,这些时日,在太原,与这个太原太守也没少交流这术学心得,但是,这小子,精明的跟个猴似的,多数时间,只是在听,而偶尔发言,也多是他曾经说过的东西。累次交谈下来,他没少付出,至于,这收获么,无限的接近于零!

    他适才也为法正相了面,所得,却和韩非所说差不多,但是,这品行,他却是没算出来!心中赞叹之余,也不免对韩非的藏私有些气苦。

    他哪里知道,韩非的相术,完全取自于丰富的历史知识,即便是韩非有那个心愿意教他,可又从何说起?难道,说他韩非是穿越来的?那还不把老头吓死才怪!韩非的相术,不过是披着相术的皮,卖得却是些历史知识罢了!

    “嗯,这文章,写的确实不错,和学远你的理念有些相似。法衍此人,老朽也是知道一些,曾做过司徒椽、廷尉左监,乃是贤士法真之子。法真与老朽同修儒学,早年见得几面,此人学时渊博,却不在老朽之下,可惜,于四年逝世,享年八十九岁,这天下间,又少一位大师矣!”郑玄看罢法正的考卷,点点头,赞道。

    “老师交游之广,学生佩服!”韩非诚心一礼,随后,看了看法正,问道:“法正,法孝直,你可曾想好?”

    “太守大人教训的极是,草民日后定当改正!”原来,是这样!想不到,天下盛传的韩非韩太守有识人之明,却是不假!这人就是于祖父有交集的大儒郑玄?这是襄阳名士司马徽?那个就是以品评人物著称的许子将?想不到,我法正这一次来到了太原城,却是大开了眼界。值了!

    “如此,本太守再考你一题。如能博得众人的喝彩,本太守就破格提拔于你。你看如何?”虽然,韩非知道法正有大才,想给予录用,但是,毕竟,他手下的这些军师什么的不知道啊,方才自己又说了他法正品行不好,万一有心中不服者,岂不因小失大?

    “太守大人请问。草民洗耳恭听!”法正也是精明之人,知道,这是韩非给予自己的一次机会,如果,自己的回答,能令诸人满意,不失为一平步云端的好机会!

    “法正你是扶风人氏,想来自是熟悉关中的地貌,如此。本太守就考你一些关中的问题吧!如果说一天,本太守欲取这关中,按你的意思,本太守又当如何取之?”

    韩非这问题当然不是顺嘴瞎问的。他也是确实有取关中的心思,用不了多久如今的傀儡天子就落难了,到时候。他必然要引兵进关中,将天子攥到自己的手中。进一步的掌握主动,同时。能将关中一并拿下,自然是最好不过。

    韩太守他要取关中?

    那家乡岂不是要受战火荼毒了么?不过,这样也好,早听闻太原太守韩非爱民如子,即便是起了战火,但是,战火之后,却是救了百姓脱得了水深火热之中,却是千百倍强似现在的境况!一道赶来太原,进入并州前,如同地狱一般荒凉,而一进并州,耳目一新,虽然称不上太过繁荣,但对比一下,却也是犹如天上人间,要说他法正不羡慕,那是假的。想了片刻,法正开口说道:“回太守大人,欲取关中,如今有箕关在太守大人的手中,函谷关又已废却,自然是一路平川,唯一所虑者,只有这潼关也!”

    “嗯,法正你所说不假,那依你之意,又当如何过得这潼关呢?”韩非面色如常,仿佛这欲取关中的并不是他一般。

    “潼关北据黄河、南临华山,关隘城高池深,不宜于硬攻,当从水路而上,绕过潼关,到时,关中他地战事皆定,只需围定潼关,断起粮水,不消月余,其自乱矣,到那时,再取潼关,只在翻手之间。”

    “汝之策略,并不见得有多奇,”韩非摇摇头,这所说的,和他与郭嘉等人闲聊所商议者,并无多大的出入,莫非,这潼关,当真只有强攻硬取了么?韩非轻叹一声,道:“哎,这策,却也需要条件,如此之策,本太守的军中,却恰恰没有水军,这黄河,却是难渡,如此,法正,你还有何他策?”

    “这……”听到韩非说没水军,法正也多少有些傻眼了。是啊,没有水军,那先前所说的一切,岂不都成了空谈一般?根本无甚意义!是啊,我怎么疏忽了这样一点,北方,哪来的什么水军!法正面色微红,很是尴尬,又沉吟了良久后,抬头问道:“敢问太守大人,凉州马腾等人与太守大人的关系如何?”

    “其他人不曾见过,唯有马寿成当年在虎牢关时有过接触,与他倒是颇谈得来,算得上是和善。”韩非心中一动,莫不是他想打马腾的主意?

    虎牢关时,韩非曾刻意地去结交马腾,当然了,马腾这个人还引不起韩非多大的兴趣,关键是在马腾的儿子身和。

    马超!

    这么一个威猛的大将,韩非可是眼馋得紧。

    “回太守大人,如此,取关中,过潼关,易矣!”法正一笑,道:“如今既有董贼霸占京师,祸乱朝政,夜宿皇宫,天子危难,太守大人完全可以以大义为名,传书与马太守,令其出兵,同剿董卓。想马太守他乃是开汉功臣马援之后,又素有忠义之名,其定不会推脱。董卓老贼腹背受敌,定然难做抵抗,如此,关中则可取也!”

    “嗯,如无他变,此倒是可一行。若只是董贼一军,自然是万事好说,不过,就怕……如此,难矣!”韩非轻击着桌案,心情有些烦躁。法正所说的这些,并没有超出和郭嘉等人所议论之事,这潼关,当真是块难啃的骨头!他娘的,要是给老子点炸药,老子何愁这一小小的潼关!可惜,他娘的,这炸药的配方是什么来着!

    韩非想灭了董卓,完全是打着西凉军的主意,那可是难得的精锐!

    “莫非太守大人所说的是西凉韩遂的汉羌军和汉中的张鲁大军?”闻韩非说,法正眼神陡然一凝,连声问道。

    “呵呵,果然是才思敏捷,莫不是法正你听到了什么风声不成?”有那么显而易彰么?怎么都能猜的到?看来,这法正的谋策,还真不下于郭嘉啊!只此一个猜测,就足能令人称服,如此,我倒也好委以他重任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二章 出兵上党

    “呵呵,果然是才思敏捷,莫不是法正你听到了什么风声不成?”有那么显而易彰么?怎么都能猜的到?看来,这法正的谋策,还真不下于郭嘉啊!只此一个猜测,就足能令人称服,如此,我倒也好委以他重任了!

    “呵呵,哪里有什么风声,”法正苦笑一声,说道:“既然有援军,那必然是这两路军马。其中,韩遂的可能性最大,甚至,无董卓老贼许的好处,其也会出军相助之。韩遂此人,为人精明,素有急智,如今并州几乎都落在了太守大人的手中,又牢牢把持了壶关、箕关两个出入并州的城关,太守大人下一步的意图,几乎人人尽知,必然是灭上党,取关中。然关中纵有潼关之险,但是,太守大人锋芒太胜,谁也保不准关中会不会就成了太守大人的囊中之物。到了那时人们就会很自然的去想,区区一个关中,自然不会止住太守大人的脚步,那么一来,值得考虑的就是下一步太守大人的戟锋会指向何人。按眼前的形式,唯韩遂、张鲁最有可能,以韩遂的精明,其自然不会束手就缚,最好的办法,就是联合董卓,借关隘之险,将太守大人阻拦在潼关之外。真如此,其必然会广约盟友,而马腾其人心中有国,为人很是忠义,又与太守大人结有善缘,自不在其考虑之列,如此,所剩者,只张鲁一人也。涉及存亡,想那张鲁也会答应吧!”

    “嗯,很不错的忧患意识。”虽然和郭嘉分析的略有些不同。但是,也是句句在理。能在没有任何风声、消息的情况下,将敌情分析的如此透彻。实难可贵,足以见得其才也!见众人也是连连点头,韩非知道,法正的才智,已然得到了诸人的认可。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韩非向法正问道:“法正,如此局面,汝可还有良策取潼关?”

    “回太守大人,如此三方齐聚。草民也再无良策,唯有强攻之,方可取得这潼关,然如此一来,定然会大损兵力,草民令太守大人失望,感谢太守大人的提拔之心,草民告退。”法正神情有些落寞,本以为。以他的才学,取个一官半职,断然不会是书名难事,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一小小的潼关拦下,哎!

    “告退?”韩非见法正欲走,微微笑道:“法正。莫非汝不愿为本太守效力么?”

    “这个……”法正诧异的看了看韩非,不解的问道:“太守大人为国为民。乃是难得的明主,草民自然愿意为天王效力。无奈法正才疏,不曾……”

    “愿意就好!”韩非挥手打断了法正很是落寞的声音,道:“法正上前听封!”

    法正一愕,随即大喜,连忙上前跪倒,称道:“法正在!”

    “念法正文章锦绣,才思敏捷,实有治国、治军之才,本太守特封法正为随军参军,副军师之职。”

    “法正谢过太守大人隆恩!”

    “法正,还叫太守大人么?”郭嘉起身,来到法正的近前,丝毫没有形象的拍了拍法正的肩膀,笑嘻嘻的的说道。

    “呃……”法正闻言一愣,随即猛然醒悟,再次叩首道:“法正谢过主公!”

    “哈哈,好!本太守又得一助力也!”韩非哈哈大笑,能够得到法正,韩非神是心怀大慰,虽然法正有些毛病,但是,督促他改过就是了!法正的大才,却是难得也!见法正在打量郭嘉,韩非不由笑道:“孝直,莫要与他这一浪子计较,他郭嘉就是这般模样,这辈子,算是出息不了了!”

    郭嘉?

    这人就是主公手下的头号谋士,郭嘉郭奉孝?法正再不敢怠慢,忙向郭嘉一礼道:“后进法正,见过郭祭酒!日后同在主公帐下,还请郭祭酒多多指点才是!”

    “要他指点?可莫要学他郭嘉的痞子习气才好!”还不待郭嘉说话,一旁从冀州又赶了过来的沮授撇了撇嘴,冷不防说道。

    “你……好你个沮公与,你一天不揭我的短,你就片刻不得消停,是吧?哼,以后,休要想有我请你喝酒!”郭嘉气呼呼的哼道。

    “果然不愧是郭奉孝!当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啊!”韩非笑着打趣着郭嘉,主属之间的关系,甚是和谐。笑罢,韩非起身,向郑玄、庞德公五人一礼道:“老师,四位先生,时间已然不早,本太守还要赶往校军场中一看,此处,就全累诸位操心。稍后,本太守令人将酒菜送来,有劳了!”

    “学远你只管前去,武人不比文人,却是需要你前去压场,此间的事务,你就全交给为师与德公四人便可,汝放心去便是!”郑玄抚着胡须,点头说道。对于这个学生,他甚是满意,学识渊博自不必说,那相术,即便是他也要称服。这科举,也是大和他的心意,如若不然,他也不会答应留下来。郑玄能留下来,这科举,却是占了主要原因,毕竟,这也是他早年未完成的一个梦想,老头子现在感觉前所未有的精神。

    “有劳恩师了!”韩非再次一礼,转身对郭嘉等人嘱咐道:“奉孝、公与先生,你们还要全力辅助五位老先生,这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科举,本太守不想成为唯一的一次,不想有任何的瑕疵,马虎不得!”

    “主公,你尽管放心便是,我等人自然尽力!”郭嘉等人忙正色道。

    “嗯!”韩非点点头,再看了看法正,道:“孝直也留下来帮忙吧。哦,对了,你通知你的好友孟达,就说本太守封他为俾将军,这武举,不需要他参加了。”

    “啊?主公,这不妥吧?毕竟,孟达他还不曾比武,这……”法正虽然为好友心喜。但是,投了韩非。自然要为韩非这个主公着想,不经比武。恐有人不服吧?虽然,法正对孟达的武艺很是熟悉,混个一官半职的,不成问题,可是……

    “无需多言,本太守早已由你的身和看出了这孟达武艺如何,汝只管通知便是!”韩非起身走远,声音不大而显得有些飘渺,但是。众人,却是听得清晰,心中,无不骇然,这韩太守(主公)……

    相对于文举的烦琐,武举就简单了许多。在校军场内,韩非设立了几个擂台,分别以张颌、典韦、黄忠(知道开科举,特意赶回来看热闹的。却被韩非利用上了)、甘宁、曹性、麴义(从冀州调过来借用的)、高顺等数员将官为擂主,前来比武的各举子,只需能在诸将的手下支撑过相应的回合,就算过关。

    另韩非大喜的是。居然能有人在黄忠的手下支撑过了二十回合,还有一人,居然和张颌战了四十多回合不分胜败!

    当军兵将二人领到韩非近前……

    “某乃九江下蔡人。姓周名泰,字幼平。见过太守大人!”

    “某家乃是九江寿春人,姓蒋名钦。字公奕,见过太守大人!”

    周泰?蒋钦?

    哈哈,莫非是老天知道我韩非缺少水军将领,特送与我的不成?这科举,有这四人,就不枉开办这一回矣!关中,皇帝小子,董老贼,吕布,我韩非来也!

    本来,韩非的手下就有甘宁这个三国时期水军最牛b的大将,但是,有道是独木难支,虽然甘宁很牛,但指望他一个人就把水军给建立起来,并且是在不久的将来迅速的投入战斗中,很显然是强人所难了。

    但是有了周泰、蒋钦辅助甘宁,一切就不一样了。

    这三人,几乎是三国时期最出类拔萃的水军将领人物了,韩非千想万想,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个人能来,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毕竟,周泰、蒋钦二人,距离他的太原实在是远了点,不说一南一北也差不上许多了。

    韩非不难猜测,这两人一定是一听到他要办科举的消息就赶了过来,真要是拖上了十天八天的,还真未必能赶得上开考。

    “哈哈,好,好啊,有二位壮士来投,本太守纵横天下亦是无惧矣!周泰、蒋钦上前听封,本太守现封你们为牙门将,辅佐甘宁甘将军,希望你们三人在将来能为本太守打造出一支过硬的水军!”

    “是,主公,我等定不负主公重望!”

    ……

    十月初一,经过半年的周密部署,养精蓄锐,抹兵厉马,科举之后,韩非在安定后方的一切事务之后,这一天,突然发檄文传告天下,以清剿勾引外族余孽之名,洋洋洒洒列张杨五大罪状,调兵谴将,挥师直扑上党郡。

    第一路,韩非亲自引大军一万,郭嘉为军师,张颌、典韦、贾逵为将,兵出太原,取上党武乡县。

    第二路,主帅黄忠,副将黄叙、史涣,引兵五千,汇合高顺、曹性,以沮授为军师,大军共万人出兵壶关,取黎城。

    第三路,主帅张燕,领本部黑山军共计五万人,出兵黑山,取襄恒。

    第四路,主帅甘宁,以周泰、蒋钦等人为副将,法正为军师,引兵万人,出兵箕关,取沁原。

    四路大军,以合围之势,直逼上党郡。

    或是韩非的威名太盛,又或是实力相差悬殊,一路来,四路大军势如破竹,攻城拔寨,沿途各城县,多是望风而降,即便是有少数的抵抗者,也是连个水花都没曾掀起,就被如浪潮般的大军湮没。

    还不到一个月,四路大军共聚上党郡城之下。

    当然,这里也未尝就没有张杨有意撤出实力,想与韩非在上党郡城决一胜负的关系在内,要不然,韩非等人绝对不会这般的顺利。

    “白兔,如今韩非小儿的大军压境,我军当如何是好?”张杨登上上党城头,望着无边无际的韩非大军,他还真没想到,韩非竟然如此看得起他张杨,居然派出三倍于他张杨的兵力!而韩非,更是亲自出征,要说张杨,最怕的不是韩非号称十万的大军。他怕的是韩非这个名字!

    这一年来发生在并州土地上的大小战事,韩非这两个字。仿佛是魔鬼一般,整日萦绕在他的眼前。明知道韩非的下一步肯定是出兵上党,来对付他张杨,这些日子来,张杨被这两个字,唬得睡不安稳,食不知味。

    要不是给韩非死死地关在了并州,出都出不去,张杨早跑了。

    倒不是张杨无能,实则。张杨本人也是勇武非常之人。

    张杨出生于云中,和他的好友,出生于五原的吕布一样,都是在长城以外的边郡

    东汉中期以后,由于云中处于长城以外,一直是属于被鲜卑抄略的对象。在这种情况之下,当地人要么移居长城以内,避免抄掠之苦,要么是习武抵抗入侵。很显然。张杨属于后者。张杨不但习武,而且实力很强。

    “以武勇给并州,为武猛从事。” 这一句,有可能说明不了什么。那么引用以下一些名将早年的评价:

    “以骁武给并州。”——吕布

    “并州刺史丁原以辽武力过人,召为从事”——张辽

    从而可以知道,在强手云集的并州。能以武勇著称,一定有非常强的武艺才行。

    当时的并州府衙中。如果丁原对于吕布来说,是父亲一样的人物。那么张杨一定是兄长一样的人物。而和丁原不同的是,张杨和吕布的关系应该更加密切。

    历史上,张杨则是在吕布危难的时候,“杨欲救之,不能。乃出兵东市,遥为之势。”最后还搭上了自己的小命,能为吕布做到这般,就是普通的朋友也未必能做得到。

    张杨这个人的特点,应该是对皇帝忠,对朋友义。在后来吕布和吕布所有关系密切的人中,陈宫、张邈帮吕布有反对曹操的因素,高顺则是对自己身为将领的操守且不受吕布待见。而张杨是真的为吕布好。可以说,唯一真心实意地对吕布好的人,只有张杨一人。

    渐渐地,在丁原府中,张杨和吕布的地位逐渐上升,在黄巾之乱的征战中,两人成为丁原手下一、二号的亲信。

    此后丁原调任中央,让吕布贴身护卫,而把后方交给张杨。这个部署有丁原的道理。吕布是个人骁勇,更适合贴身护卫,而张杨性格仁和能稳住手下。

    不过结果来看,让张杨在身边,吕布守并州更好一些。进入中央的丁原,被吕布所杀。而在并州的张杨,剿灭一些山贼,平定数个郡县是游刃有余的,但面对张燕这样的大贼寇,则是无能为力。

    可见,其人勇武有余,而能力是有一些,但是不是很大。

    眼下,面对韩非,尤其是张燕投靠了之后的韩非,张杨是一筹莫展。

    “主公,无需担忧,想我上党有军二万,并不比韩非小儿的大军差上悬殊。固仔细看了下韩非的军帐部署,虽然韩非小儿号称是十万大军,其实,也不过六万人上下罢了,无非是徒张声势而已,自古就有十则攻之之说,主公有城墙之利,才三倍之差,又何惧他韩非小儿些许军马?” 眭固微微一笑,看着关外连天的军营,眼中闪过一丝凝重,语气中,却是若无其事的样子。

    眭固,又名眭白兔,本来是张燕的手下,与于毒、白绕齐名,后不愿背着贼的名头,就投身到了张杨的麾下,颇有才智,兼之又是勇武过人,一直被张杨倚为左右手。

    眭固的心里却不是很平静。

    观韩非大军军营的部署,看来,这韩非的军中,有能人啊!骇人的杀气,好一支身经百战的大军,恐怕,也只有当年见过的董卓的西凉军,能勉强比之吧。纵占有城高池深,这一仗,也不太乐观啊!

    “果真?”

    “自然!”眭固面色如常,轻描淡写的说道。

    “既然能得眭将军如此一说,想来必是可以一战。张将军,你莫非怕了?”说话的人正是袁绍的外甥,高干。

    高干,字元才。高躬之子,袁绍之甥,高柔从兄(出身陈留高氏,祖父高赐,曾任司隶校尉、父高躬,曾任蜀郡太守)。要说高干也够倒霉的了,本来他是袁绍派过来帮助张杨对付张燕的,结果,韩非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横扫了并州,将张杨关在了上党这一隅之地,连带着他也回不去了。

    高干平日里自诩才智超群,但是,自从与眭固多次交谈之后,却也不得不折服。若不是碍于同为盟军,怕是他早就厚颜相请,将眭固拉到袁绍那里去了。因为张杨的窝囊,连累了自己回不去,高干自然是一脑门子的意见,这会儿又见张杨一脸的土色,当下便忍不住出言讥讽。

    “你……”张杨闻言大怒,却又顾及高干的身份,有怒也不好发,只能是冷声道:“杨又何惧之有?”

    “呵呵,玩笑而已,张兄何必认真?”毕竟,现在他高干与张杨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若起了争执,却是于当前的形势不利,见张杨动怒,高干忙打着哈哈道:“韩非大军远来,又经足月的撕杀,虽然个乡县不曾用力,但是,眼下其等也是疲师,乃是挫敌锐气的良机,高某欲出关一战,可有敢相从者?”(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三章 贾逵

    “你……”张杨闻言大怒,却又顾及高干的身份,有怒也不好发,只能是冷声道:“杨又何惧之有?”

    “呵呵,玩笑而已,张兄何必认真?”毕竟,现在他高干与张杨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若起了争执,却是于当前的形势不利,见张杨动怒,高干忙打着哈哈道:“韩非大军远来,又经足月的撕杀,虽然个乡县不曾用力,但是,眼下其等也是疲师,乃是挫敌锐气的良机,高某欲出关一战,可有敢相从者?”

    同是年轻人,对韩非,高干是一百万个不服气。

    “高将军,不可!纵是韩非小儿的大军远来多疲,但是,韩非小儿神勇,我军中无有敌手,贸然出城,多为损兵之举,还请高将军三思才是!”贾诩眭固忙劝阻道。和韩非正面为敌,好象,还没听过有谁能赢得韩非手中的那杆凤翅玲珑戟!

    “眭将军,你过于小心了!想那韩非小儿,身为一军之主帅,岂能轻易出手?而典韦,身为韩非小儿的护卫,自也是不便。余者,又有何惧?待某率军斩杀他一两员将官,挫一挫韩非小儿的锐气,待得韩非小儿、典韦出战,高某退军便是,当不得紧!”高干满不在乎的说道。虽然韩非神勇,但是,我高人避重就轻,还怕领不得这头功?

    “既然高将军执意要去,那眭固自然不便劝阻,还请高将军小心一二才是!” 眭固就是这个脾气,从不得罪人,你愿意去。就去吧!哼,韩非军中。又岂止只是韩非、典韦二将的天下?张颌、甘宁等人,包括新投靠韩非的张燕这些黑山军。哪一个又是易与的角色?该说的,我说了,不听,我眭固人微言轻,还是算了。

    张燕一干人如何,本就是出身黑山贼的眭固自然最清楚不过了。

    要不是高干手中有五千人马,是守城少不得的助力,眭固才懒得去管高干的死活呢。

    “叔父,小侄愿出战迎敌。还请叔父准许!”

    张杨身后,突然传来一铿锵的声音,听着熟悉的声音,张杨知道是自己的侄儿,名张纪,字伯律,师从枪法名家,号上党枪王,一杆大枪。使得出神入化,营中诸将,几乎无人是他的对手。张杨头也不曾回,淡声说道:“不行!”

    “叔父。营中众将尚不如我,且敢出城迎战,小侄满身武艺。不效命疆场,杀敌以安一方。这武艺学来,还有何用?叔父!”张纪苦求道。张杨无子嗣。对这唯一的一个侄子甚是疼爱,虽然明明知道张纪武艺出众,但仍不愿令他出战,唯恐遭到什么不测。

    张纪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叔父的真正身份却是他的生身父亲,只是这传出去在这个年代实在是遭人唾弃的事,张杨不说,很可能张纪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自己的父亲另有其人,根本就不是死去的那一个。

    事实上,张纪今年真实的年龄是二十六岁,而不是表面上的二十八岁,而在他出生在两年之前,那的那个老爹就死掉了。

    只是没人知道这其中的干系罢了。

    “张兄,好男儿,效命疆场,以马革裹尸为荣,似你这般将少将军庇护在羽翼下,何时才能成材?而且,少将军的武艺,高某也甚是佩服,当给予磨砺,方才能成大器啊!”高干劝道。能令张纪一同出战,他求之不得,张纪的枪法,他可是有所见识,端是一绝。如若不然,也不能被称为“上党枪王”。

    “是啊,张太守,满营的诸将,数少将军武艺最为高强,此番,乃是一个挫敌的大好良机,不容有失,当派上将,一鼓作气以击之,放能大振士气,张兄,令少将军出战吧!”其他人也与一旁劝道。现在,他们这些人,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由不得他们不上心。

    “叔父,还请令小侄出战!”张纪再次请战。

    “好吧,”张杨无奈的道。盛情难却,也知道诸人所说的都是实情,转身拍了拍张纪肩膀,嘱咐道:“伯律,要小心,安全第一!”

    “叔父放心,即便是小侄不胜,也无人能留得小侄!来人,备马抬枪!”张律显得甚是兴奋,那是一种遇到了对手的兴奋!韩非?典韦?某倒要会会,是怎样一个韩非,又是怎么一个典韦!

    “梁丑,好生保护少将军!若有闪失,拿你是问!”看着张律双目中闪烁着的光芒,张杨不由一皱眉,不放心的对身边一羌人将领说道。

    “主公放心,末将定保得少主无恙!”梁丑一紧手中一对大号的双锤,神色中无任何的变化,这莽人,根本不知道怕字为何物,只知道,执行命令、保护主公、少主!

    本来,梁丑使得是两口短刀,相对于他的神力来说,却是不趁手,再加上他为人甚是粗莽,也不懂得什么刀招,后遇到张纪,特为他打造了这么一对大锤,虽然并没有教他什么锤法(教也学不会),但是,却使的他巨大的力量得以发挥,一力降十会,也算得上张杨手下的一员悍将。

    “诸位,随某出城迎战!”

    “首次见到这上党城,倒不愧是张杨苦心经营的老巢,端是险恶几分,怪不得并州有‘上党在手,贼军发愁’一说!看来,这是一场硬仗了!小小的一上党城,居然屯兵足有两万之多,也难怪我们一路来顺风顺水了,看来,张杨这老小子是想一战以定胜败啊!”

    韩非军中帅帐内,诸人正商议着如何攻打这上党城,当从本地人口中得知了上党城内的兵力部署后,韩非,不免心生忧愁。他并不在意能不能打下这上党城,他在意的是,手下兵将的伤亡!若不计代价。韩非有着足够的信心,将这上党城拿下。但是,这代价。对于一路顺风顺水的韩非来说,太大了!

    八万人对两万人,四比一,这富裕仗,韩非一辈子都没打过。

    要不是这是攻城战,韩非相信,这将是一场根本就没有半点悬念的华丽碾压。

    “主公,车到山前必有路,想他两万大军于此。所需粮草不是一小数目,以并州这些年来的荒废,加之上党又给我军锁死,粮草断不能以为继,又无有后继。如此,我军当静候战机,用不得多少时日,上党城内必乱也!”郭嘉献策道。

    “嗯,此策却是可行之……”

    “报!”一军兵飞奔而进。一声长报打断了韩非的话,禀道:“报主公得知,上党城内敌军出城叫战!”

    “哦?他们竟然还有这个胆子?好!暂且不管其它,先会上一会他们!诸将。随本太守列阵迎敌!”

    “诺!”

    要说轻易的拿下这有着两万大军镇守的上党城,那无疑于白日说梦一般。休说是两万大军,即便是两万头猪狗。放任韩非八万左右的大军砍杀,起码也要两个时辰以上。虽然。这看上去,还不及四人砍一刀的事。但是,毕竟,这刀却不是架在脖项之上,只一用力,一切就结束了。毕竟,上前撕杀,也是需要时间的。人到一万,无边无沿,更何况是足足的两万之众!

    冲锋陷阵,韩非的大军,不曾怕过任何一方诸侯,即便是以步对骑,哪怕是敌军十数倍与己,也无惧之色,韩非有必胜的把握,他的兵,是用鲜血、与金银堆积而出的,当之无愧的各个都是精兵!但是若论及攻坚,韩非就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他舍不得士兵的折损,哪怕是死一个,都够他心疼半天的了!

    别人的兵,征募而来了,就可称之为兵,但是,在韩非的眼中,那只不过是拿起刀枪的农民罢了,乌合之众,如何称之为兵?兵者,掌杀戮尔,有杀气的、经过鲜血洗礼的,才可称之为兵!

    “韩非韩太守可在?请出来一谈!”

    两军对圆,高干驻马向对面阵中观瞧,只见对面军中,刀如刀山,枪似枪林,丫丫杈杈,无边无际,一眼望之不尽。大军左右一分,宛如众星捧月一般,十数员神色威武的战将一列而出,正中央麾盖之下一人,素袍银甲,持戟立马者,正是韩非,左右除却一黑塔模样的壮汉,各列三名谋士打扮的人。

    高干催马来到阵中,兀自叫道。

    “哦,你是何人?”韩非纵战马出得战阵,看了看高干,却是不曾有过丝毫印象,遂问道。

    “某家乃是袁氏外亲,高干是也!”高干也不着恼,微笑着拱手道:“见过韩太守!”

    “哦,你就是高干,当年去我冀州劝我父亲投降袁绍的,就有你你高干一个吧?本太守我还不曾去找你算旧帐,今日,本太守来讨伐乱国余孽,你却引兵来此,莫非欲助勾结外族的乱党以阻本太守的大军不成?”韩非对这个高干没什么好印象,自然不会好脸待之。

    “呵呵,韩太守说的哪里话,想我等同为大汉子民,韩太守引兵来此,同室操伐,却不是让外族耻笑?使亲者痛,仇者快?”高干微笑着反问道。

    这个高干,真是一只狐狸,隐忍的功夫真不一般,难怪历史上袁绍能将一州之地给这个外甥管理,确是有点本事!

    “哼,高干,休要巧言相辨,前不久,也就是数月之前,乌丸突然出现在并州的土地之上,也就是我大汉的领土之上,可据本太守所知,这些乌丸人却是受你那个舅舅袁绍之邀,放进来的,如此叛国之徒,人人得而诛之;而那张杨,和你那舅舅一丘之貉,今日,本太守大军到此,还不早降,更待何时?”

    “那若是我等献城,韩太守又如何处之?”

    “这就不是本太守说得算,要看天子之意如何!天子若说不追究,到时候本太守自然不会多说!”

    天子未必会追究,不过董卓老贼就未必不追究了。而董卓老贼追究起来,眼下又与天子追究又有什么区别?

    高干自然懂这个道理。

    好厉害的一张嘴!天下间,谁人不知天子不过是一傀儡。真正的实权人物乃是董卓那个老贼?高干面不改色,向韩非说道:“怕是韩太守你言不尽实吧!”

    “哦?有何不实之处?还请高将军明言!”韩非嘿然冷笑。不屑的看着高干道。说实话,高干。还并未被他韩非放在眼中,天下间,能被韩非放在眼中的,也就有数的那么几个人而已。

    “韩太守心中自知,又何必相问?”

    “高将军,”韩非也失去了耐性,冷声道:“明人面前不说假话,你今日引兵出得城来,该不是来和本太守唠家常的吧?如此。也莫多费唇舌,咱们,还是刀兵上见真章!”

    “好!”见韩非翻脸,高干也不再多说,拨马回到阵中,视左右问道:“大丈夫效命疆场,建功立业便在此刻,谁敢出战!”

    “将军,末将愿往!”身侧一将高声应道。

    “哦。是王成啊,久闻韩非小儿帐前多猛将,王将军此去,要多加小心。切莫要轻敌才是!”高干点点头,低声嘱咐道。

    “料也无防,高将军放心便是!驾!”王成猛催座下马。来到阵中,耀武扬威。高声喝道:“韩非小儿,纳命来。且记住,你是死在爷爷王成手中!”

    韩非听得,眼中寒芒一闪,森然道:“送菜的来了!哼,无名之人,却是大言不惭,待本太守诛杀此贼!”

    诸将深知韩非的脾气,平日里的黄逍温文尔雅,即便是在战场上也是谈笑风生,很少有时候见到韩非这样杀气腾腾的时候。这样的韩非,已然是动了杀心!

    “师傅,杀鸡焉用宰牛刀,他王成何许人也,也劳得师傅亲自动手?徒儿愿为师傅分忧,取他王成头颅来献师傅!”

    战阵上,能如此称韩非师傅的,也只有韩非的宝贝徒弟贾逵。只见贾逵,狮盔兽带,一身银甲,手中一条长戟,像极了韩非的一身装扮,威风凛凛,胯下一匹白色大宛马,好似又一个韩非一般。

    贾逵本就年轻,他对韩非的敬重,甚至甚过自己的父亲、祖父。听得王成出言不逊,不由勃然大怒,拍马拦住韩非抱拳请战。

    “嗯,逵儿,也是时候出去闯荡闯荡了。莫要小看对手,记住为师的话,老虎搏兔,尚需全力,战场,有不得半分的马虎!去吧,本太守为你观敌掠阵!”贾逵武艺也是初成,徒弟扬名,做师傅的脸上也有光彩!世人知道韩非本人也还是不到二十,但是,谁又知道韩非已是四五十岁的高龄(心理年龄)?韩非的思想,自然也和四五十岁的人相差不多,期望的是后辈的出息。毕竟,韩非战场上名望,已然是很高了。

    “师傅放心,徒儿自当谨记!驾!”贾逵打马来到阵中,挺戟一点王成,厉喝道:“王成休得猖狂,小爷贾逵来也!”

    “娃娃好生猖狂,汝胎毛未褪,乳臭未干,何来战场枉死?速速回去,唤韩非小儿出来与某家一战!”王成见对方军阵中出来一白袍小将,居然比韩非看上去还要年轻,心中先有八分瞧不起,不屑的喝道。

    “呸!”贾逵轻唾一声,喝骂道:“大言不惭,让小爷看看你究竟有何本事,看招!”

    贾逵语音一落,拍马挺戟直奔程银。王成心有轻视,自不曾有多少准备,驻马以待。二人之间,越来越近,贾逵见王成一脸的轻笑,心中冷哼:找死!贾逵小脸一绷,左手阴阳把一合,长戟手中一顺,也不作花哨,闪电一般扎向王成的右肋。

    好快!

    王成见戟势,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百忙中腰身忙向左边一扭,让过戟头,手中大刀在空中一摆,刚欲挺刀来砍贾逵。冷不防看到贾逵嘴角勾出一抹冷笑,不由心感纳闷,手中大刀为之一顿。

    “受死!”随着贾逵一声清喝,双手擎枪望怀中猛然一带。

    “哧啦!”

    “啊!”

    耳中就听一声急促的裂帛声,王成的右肋上血光崩现,仔细看去,一道尺许长的伤口森然可怖,肋骨隐约可见,这是……再看贾逵的戟头上的月牙刃端,挂着一条约两指宽,九寸长短的一条肉,并着一片衣甲,沾染着鲜血,滴答流下。

    怎么回事?

    还不待战场上众人看得分明,贾逵手中的长戟再抖,趁着王成顾及肋上的伤口,长戟长驱直入,飞扑王成的咽喉。

    “噗……”

    两马交错而过,却是见到贾逵手中的长戟锋利的枪尖已经刺入了王成的咽喉,而后将其高高挑起。咽喉要害上,被长戟刺了一个大窟窿,显然,王成已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不过,其意识刚灭,肌肉还在不住的抽搐,众人见到,都不免觉得有些恐怖。

    “贾逵在此,谁敢与某一战!”贾逵勒住坐骑,长戟就势一挑,将王成的尸首摔落尘埃。,手中长戟在半空中一擎一震,厉声高呼道。

    “好!逵儿果然不负本太守厚望,这戟法的基本功却也扎实,快、准、狠已有了雏形,将来,成就不可限量!”韩非点点头,看到贾逵露脸,简直比自己连挑十将还要开心,喜声喝道:“来人啊,擂鼓助威!”

    “咚、咚、咚……”沉闷的牛皮战鼓震天响起,叩动人的心弦,心中,热血为之沸腾,战意昂然。

    “恭喜主公,果然明师出高徒,梁道他深得主公的风采,相信,不久的将来,梁道的威名要继主公之后,再次传遍中原大地,主公又添一员虎将也!”郭嘉颔首微笑,这贾逵,果不负主公收他当徒弟啊。

    “非本太守一人之力,教习逵儿,诸位将军出力最多,哈哈……”

    “高将军,敌将伤我同伴,末将要为王成他报仇血恨!”

    高干正为王成的大意而恼火,阵前他早有叮嘱,不想其却是不听,反倒送了性命!不过,高干却是更多的在贾逵的戟留上了意,这戟,有问题!听到身旁有人请战,回首看去,见正是自己的心腹将领杨琼。知其性情谨慎,遂点头道:“杨将军还需小心,对面这员小将的兵器上有问题,汝当仔细一二!”

    “高将军放心!敌将休走,某家杨琼来也!看枪!”

    “刘兴、张选,杨将军他武艺同王成仿上仿下,眼前这员小将能于一回合内戟挑了王将军,纵然是有王将军的大意所至,但是,这员小将的武艺也是非同凡响,遂估计杨将军他不是其的对手,你二人上去,助杨将军他一臂之力!”

    高干自己的武艺也是不错,眼力也有。先前的注意力被贾逵长戟上的诡异所吸引住了,待得杨琼他出战之后,猛然想起贾逵长戟上的速度,心下不由骇然,忙对身边的两员战将嘱咐道。

    “高将军,不至于吧,杨将军武艺不错,若是加了小心的话,纵然不能胜之,也断然能全身而退,而且,杨将军为人谨慎,高将军无需担心。”高干带来的大将刘兴皱皱眉,三个人打一个无名小将,这传出去,胜了也丢人啊!有些为难向高干说道:“高将军,三人打一个,万一激怒了韩非小儿,致使他出手的话,怕于高将军的挫敌计划不利吧?”

    “本将有预感,杨将军他恐怕要吃亏,你二人尽管出手便是,韩非小儿他现在虽然名上是一郡太守,但实际上已经差不多是一州之牧了,身份显赫,轻易不会出手,汝等只管放心便是!”高干忧虑的说道。要说他不担心韩非出手,那是假的,他可是知道,韩非这个人,很喜欢不按常理出牌,万一……还是仔细的好!

    “末将领命!”军令不可违,二人应了声喏,一紧手中的兵器,追着杨琼出了战阵。

    “贾逵小儿,还我兄弟的命来!”杨琼打马如飞,舞枪直取贾逵。王成身死,杨琼纵再是沉稳,也不免有些暴躁,恨不得一枪就结果了贾逵的性命。(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四章 三张

    “本将有预感,杨将军他恐怕要吃亏,你二人尽管出手便是,韩非小儿他现在虽然名上是一郡太守,但实际上已经差不多是一州之牧了,身份显赫,轻易不会出手,汝等只管放心便是!”高干忧虑的说道。要说他不担心韩非出手,那是假的,他可是知道,韩非这个人,很喜欢不按常理出牌,万一……还是仔细的好!

    “末将领命!”军令不可违,二人应了声喏,一紧手中的兵器,追着杨琼出了战阵。

    “贾逵小儿,还我兄弟的命来!”杨琼打马如飞,舞枪直取贾逵。王成身死,杨琼纵再是沉稳,也不免有些暴躁,恨不得一枪就结果了贾逵的性命。

    谁让他和王成的关系最铁了呢。

    “杨将军,等等……”

    贾逵戟挑王成,正自叫阵,见杨琼前后杀到。贾逵也不认识这几人,只是冷冷的扫了三人一眼,倒也不惧,牙缝中森然迸出四个字,“不自量力!”说完,双手擎大戟,“噗”一戟再度扎进地面王成的尸身上,左手一压阴阳攥,右手擎枪猛挑,王成的尸身,应力而起,“呼”!被贾逵用力一甩,将尸身直砸向前面的杨琼。

    见得尸身砸来,杨琼不忍弄伤好友的尸身,无奈之下,大枪一横,双手一合枪杆,迎着王成的尸身往外一推,“砰”,将尸身推开。

    “嗖!”

    一声兵器破空声刺耳袭来,杨琼只感面皮发凉,透过刚刚拨开的王成的尸身。一个状似三棱透甲锥般的戟头,闪电般扑来。却是贾逵以王成的尸身为掩护,策马衔尾杀来。

    “啊……”

    “噗!”

    太快了!

    快到杨琼只来得及一声惊呼。森然的长戟戟尖透脖项而过,惊呼转为惨叫,嘎然而止。杨琼手足抽搐了几下,再无一丝动静。

    “起!”

    贾逵暴喝一声,双膀再度用力,杨琼刚死的尸身,应声而起,长戟划过一道弧线,“滚!”“呼”。尸身挂定风声,再度砸向后面追上来的刘兴二将。

    “好!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能充分利用战场上的一切有利条件,逵儿以有大将之才也!”韩非拍手赞道。

    “主公,梁道的戟上的功夫已不在末将之下多少了,再过上几年,即便是末将,怕也不是其对手。梁道的戟法。快、准、狠,又兼之诡异,实在是令人防不胜防。”张颌的枪法也不错,能让其心悦诚服的说出这样的话。可见,贾逵的戟法绝对是不错的,这也并不是张颌故意卖韩非的好。而是实话是说。

    “敌将好生无耻,居然想以多胜寡。真是卑鄙!主公,且让颌前去助梁道一臂之力!”

    “呵呵。无妨,儁乂,咱们只需在此观战即可!”韩非,没有一丝的担心,面上,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如果,单凭这两三个人能抵得住贾逵,那贾逵,也就辜负了韩非的教导了!即便是少年的贾逵也一样,想胜贾逵,哼,这两个人,根本不够看!

    “砰!”“砰!”

    两声闷响,刘兴、张选合力将杨琼的尸身扫开。之后,马不挺蹄,各舞刀枪冲向了贾逵。贾逵一夹胯下宝马的马腹,本已甚快的战马,速度陡然再增,如风卷一般直扑二将。青嫩的面庞,没有一丝的怯意,却满是兴奋!

    杀意正酣!

    二人见贾逵杀来,也是不惧,各持兵器悍然迎上。贾逵见得,长戟急抖,戟杆顿时划做无数,漫天的戟影瞬间凝为一支银色的凤凰,扇动着妖艳的翅膀,透露着冰寒的杀意,直扑二敌将!

    “啊?!”

    银凤乍现,却令得一人大惊,不是别人,正是高干身边兀自观敌掠阵的张纪!别人认不出这银凤的来路,但是,不代表他张纪不认得!这,正是他的成名绝技,全赖此套枪法,才成就了他“上党枪王”的诺大名声。而这枪法,乃是他师门的不传之秘,非徒不传,可是,师傅除了他张纪外,好象再不曾收过弟子吧?莫非,恩师他又……

    “伯律贤侄,何故作此表态?”听得张纪失声,高干诧异的问道。

    “不好!刘将军、张将军有危险!”张纪大惊失色,不管眼前的这员小将是师傅的什么人,但是,毕竟刘兴、张选是自己一方的人,不容有失。但愿赶的及时吧!张纪也不和高干打招呼,打马冲出本阵,高声喝道:“云中张纪再此,敌将休要猖狂,且慢动手!”

    但是,贾逵哪管他是什么张纪李纪的,开弓断然没有回头箭,长戟非但没有半丝的减慢,反倒陡然加速,银白的凤凰,仿佛缚兔的苍鹰一般,凶悍扑下。

    刘兴、张选最多也不过就是二流的武将,还是最末流的二流,哪曾见过如此招法,一时间大感吃惊,见贾逵戟法精妙,这才知道不妙,再也顾不得攻击贾逵,立即转攻为守。

    然而,此刻才反应过来,却是已然迟了。

    “贾逵,住手!”

    正在贾逵欲下杀手之时,狂奔而来的张纪忙大喝道。两军阵前,贾逵已然通了姓名,张纪自然不难知道。不过,贾逵却丝毫没有住手的意思,这世上,能令其住手的人,唯有韩非一个人!

    即便是郭嘉、他祖父贾习,也不行!

    “噗!噗!”

    两声利刃刺进体腔的声音传来,刘兴、张选的面门、咽喉、前心三处要害先后中枪,二人死前,眼中只见到那一只豪光四溅、美丽绝伦,然而,却是杀机四伏的银色凤凰!

    贾逵一招击杀刘兴、张选二将,耳边却是已经传来一阵凛冽的风声。贾逵听得金刃破空的声音,呼啸不绝。急促的同时,还隐隐感受到那穿空而至的速度、力量。令得贾逵面部的寒毛根根站立。

    这人,不简单!比之先前那四人。却是强上甚多!贾逵心中想道,然却无丁点怯意,一双目中,闪过好战的光芒,,却是不曾有丝毫怠慢,左脚一磕战马马腹,略让开来敌扎来的一枪,同时。双手擎定大戟望那袭来的金刃风声处砸去。

    “当……”

    两杆兵器相撞,力量上,却是拼了个不相上下。贾逵一顺长戟,心中赞道:此人的武艺倒是不错。心中不惊反喜,定睛看去,见来人三十上下的年纪,手中擎着一条虎头金枪,看了半晌,却是不认识。遂问道:“来将通名受死,小爷戟下不收无名之辈!“

    “娃娃好大的口气,某家乃是云中人氏,姓张名纪。字伯律,人唤做‘上党枪王’的便是!”来将正是张纪。张纪见贾逵刺死刘兴、张选二将,急切间。却是救之不得,一枪刺去。也是不想要了贾逵的性命,因为。他还有话要问贾逵。

    “哼,好大的口气,小爷的师傅尚不敢称为王,你张纪又有何本事,居然敢自称‘上党枪王’?来来来!让小爷试一试你的斤两!”贾逵很是不屑,要知道他的师傅韩非在刚出世时就是用枪的,金丝软藤三尖两刃枪,一杆枪,就是吕布都不敢言胜,他张纪何德何能,居然敢称枪王?

    当下,不愿多说,战兴已起,眼下,只想撕杀。

    “娃娃,且慢,某家来问你,你之师傅是何人?这枪法,又从何处学来?”张纪的耐心很不错,不过,也是全源自了贾逵的这一手招法,事关恩师的事情,虽然是两军敌对,张纪不得不仔细对之了。

    “小爷的师傅,哼,告诉你也无妨!小爷的师傅,恕个罪说,乃是大汉的龙骧将军太原太守韩非韩学远。不过,我这招并不是和我师傅学的,而是同我军大将河间张颌张将军那学来的!”说及韩非,马超一脸的尊敬,道:“至于小爷这招枪法,乃是学自张颌张将军的‘幻舞魂芒朝凤枪’!”

    “什么?‘幻舞魂芒朝凤枪’?贾逵,你速回去,换你们的张颌将军出来见我!”一听这枪法的名字,张纪再无一点的怀疑,眼前这贾逵,不对,应该是那个张颌,定和恩师有不诽的关系!要知道,师傅这绝招,除非自己的徒弟,别人即便是想学,也学之不去!

    “哼,你又算老几,想见张将军,先来问过小爷手中这条戟再说!若是胜得小爷,张将军他自然会来战你!看戟!”

    “小娃娃不知天高地厚,哼,今天,张某就待你师傅教训教训你!”张纪见贾逵油盐不进,心中已有几分恼火,心道:我堂堂的上党枪王,莫非你还真以为怕了你这个娃娃不成?怎么说,我张纪也是你的师长一辈!张纪,心中已有几分确定,这河间张颌,极有可能是自己的师弟!

    “梁道,你师傅令你退下,此间,交给我吧!大师兄,别来无恙乎?师弟张颌,见过大师兄!”

    贾逵很郁闷,甚是郁闷!任他再是想破脑袋,也断然不会想到,眼前的这人居然是自己师傅一级的人物。如果学了张颌的枪法算是张颌的徒弟的话,那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师伯!虽然不愿意相信,但是,张颌必然不会来骗自己,即便是想来骗自己,也不必喊那么大的声音,弄的两军阵前人尽皆知!

    自己居然还在师伯面前自称小爷,这……简直是无礼至极!虽然说不知者不罪,但是,贾逵却也是再也不想面对张纪,青涩的小脸微微一红,一拨马头,只对张颌说了一句“张将军,小心”后,一溜烟,跑回了本阵。

    “师傅,徒儿回来了!”回得阵中,贾逵来到韩非的近前,交令道。

    “嗯,逵儿,这次表现的不错,已有大将的风范,切不可骄傲自满,日后还当自勉才是!”韩非欣慰的点点头,这贾逵,日后定会成为能为自己镇守一方的大将之才,左膀右臂一般的存在!

    不过,和历史上有些不同的是,历史上的贾逵文风重,而现在的贾逵或许是受了韩非的影响。武风过重。

    “是,师傅!徒儿定当谨记师傅的教诲!师傅。这人真是张将军的师兄?”贾逵看了看阵前那手持虎头金枪的张纪,皱眉问道。

    “不错。张颌他师兄弟一共两人,眼前这人,乃是大师兄,姓张名纪,自伯律,云中人氏,乃是我那师叔早些年的徒弟,而张颌他乃是我那师叔的关门弟子,却只是听过。还不曾见过这位师兄,今日,也是与张纪第一次见面,梁道,我们为你张颌他观战吧!”韩非没有说话,其实他也有点发懵,怎么前不久张颌刚冒出来一个师兄叫张燕的,这么一会儿又冒出来一个叫张纪的,而他本人也姓张。合着他们的师傅只收姓张的啊。

    不过想想也不对,张燕在没改名之前,却是姓楮的。

    和贾逵说话的,自然不可能是懵懂不解的韩非了。正是身边不远的张燕。

    其实,张颌也不认识张纪这个人,不过。他不认识,但张燕绝对认识啊。听张燕一说这人确是自己的师兄。张颌也曾听师傅说起过自己有一个师兄,只是后来断了联系。也不知道身在何方,当时也就是一听,张颌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可万没想到,今天居然让他给撞见了,自己的师兄,虽然为敌,但说不得,也要上去说上两句话。

    “是,张将军!”

    “你叫我什么?张某不曾见过张将军你吧?又何来的别来无恙?且末要说笑才是!”张纪上一眼、下一眼仔细的打量着张颌,心下不由得有些纳闷,这韩非那边的人怎么回事,怎么都是白袍、白甲、白兵器、白坐骑?远看去,和一个人一般,莫非,这个也有跟风之嫌?陡然,张纪的目光,凝在张颌手中的烂银矟之上。这枪,他太熟悉了!忍不住问道:“张将军,这枪……”

    “大师兄,战场之上,礼数不得周全,还请大师兄不要见怪才是!小弟恩师名讳上张下靖,此枪,烂银矟,乃是小弟学成之时,恩师赠送,想必大师兄已然是认出。”张颌在马上微微欠身,礼道。

    “想不到,老师他晚年又收了徒弟!小师弟,师傅他老人家的身体可是安好?”张纪感慨一声,又问道。

    “大师兄,师傅他,他老人家……”张颌一声苦笑,眼眶不由得又湿润了。

    “啊?怎么会……”张纪傻眼了,猛地,眼泪流了下来,和张颌不同,张颌拜师的时候,年龄虽然不算大,但也绝对算不得小了。而张纪却是五六岁时就跟在了师傅的身边,一练就是五年,可以说,张纪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老师,甚至比他的叔父还要亲。一听师傅没了,张纪的心都碎了。

    “他老人家是怎么死的?”半晌,张纪嘶哑着声音问道。

    “师傅他…..”

    ……

    两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拉了一阵家常,却是当两军将士如无物一般。张颌这边还好说,毕竟张颌是得了韩非的吩咐,但上党城各方的脸色却是不大好看了,尤其是死了四员大将的高干,一脸的怨毒,这张纪明显是在落他的面子一般。

    “小师弟,此番出阵,莫不是要与师兄我较量一番不成?”张纪自然看得出,张颌的尊敬的面皮下,却是隐藏着好战的血液,当下问道。

    “大师兄,”张颌手中烂银矟一顺,抱枪礼道:“小弟现在身在韩太守麾下,为我家主公效命疆场,而大师兄乃是张杨麾下,上党城的守将。颌与大师兄乃是敌人,如今大师兄既然出阵了,颌却是得罪了。”

    张纪听得,却是笑道:“也好,为兄还不曾与小师弟交过手,两家仇敌也罢,师兄弟切磋也罢,为兄且来看一下小师弟这几年武艺学得如何,可曾学得师傅的本事!”

    两人既然都有比斗的意思,也就都不客气了。也不再多说,两人同时一策胯下战马,同时举枪刺向对方。张纪的坐骑乃是西凉战马,不在一些宝马之下,而张颌胯下的白龙马,乃是新得的一匹匈奴草原上的宝马,又岂是寻常?

    两人不曾蒙面,自然不知道各自的实力如何。张纪也知道,关门弟子。一般都是能学到师傅的压箱底的绝技,谁又知道。张靖这些年,又有没有创出什么绝招!自然不敢大意。而张颌为人谨慎。知道张纪乃是大师兄,年长自己不说,拜师又早,又历经多少年岁月、战火洗礼,更是拼杀出一个“上党枪王”的名声,又岂是善于之辈?故此更不敢大意。

    两人同时持枪撞在一起,只听见“叮”一下,却是枪尖对枪尖发出一阵金铁交鸣之声。同样的高绝的速度!同样的准确!张纪的虎头金枪虽不是什么神兵,但是。也是张靖亲手赠送,枪尖,也是镔铁打造,而张颌手中的烂银矟又岂是普通?乃是张靖当年纵横天下的成名兵器,乃是一把宝兵,若不然,张纪在看到张颌的手中长枪,岂会目光有些灼热?故此两枪相撞却是无损。两骑交错而过之后,两军将士见到二人仿若无事一般。便知道这一下交手,两人却是平分秋色。

    两人同时掉转马头之后,张纪却是说道:“小师弟且小心了,为兄不再留手了。”

    “师兄自不必留手。若伤到小弟手中,还请师兄勿怪才是!”张颌洒然一笑,张纪未尽全力。他张颌自然也不曾拿出十成的本事!

    “哈哈,小师弟好狂的口气!也好。为兄若伤到小师弟手中,只怪为兄学艺不精。自然不怪小师弟你!来来来,与为兄战上三百合!”张纪哈哈大笑,却是不曾着恼。虽然他与张颌,双方乃是敌对关系,但是,张颌毕竟是他的小师弟,就如同自己弟弟一般的存在。若是张颌能伤得了他,他却只会开心,为师傅他老人家开心!

    “如所愿尔,不敢请尔!大师兄,看枪!”

    张颌一点镫,轻磕白龙马马腹,战马撒开四蹄,奔张纪而来。待到了近前,张颌手中烂银矟一顺,阴阳把一合,拧枪便刺。

    “叮!”

    张纪手中虎头金枪一横,正自架住张颌的枪尖。张纪的虎头金枪,虽然也称得上一把好兵器,但是,好也只好在枪头之上!想当年,张靖遍走神州大地,也只得镔铁不多,再打造了张颌手中这把烂银矟之后,所余者也不是很多。后来,收了张纪为徒,下山之时为送张纪,用所余的镔铁,堪堪打造了一枪头,也就是这杆虎头金枪。虽然,这虎头金枪的枪杆,也是由好铁锻造,可惜,毕竟比之镔铁差上了一个档次!

    烂银矟枪尖锋利,正自扎在张纪的虎头金枪枪杆之上,枪借人威,人借马力,这一枪,足扎进二三分之深。张纪因原地发力,自然比不上张颌的人马合一,胯下战马“踏踏踏”倒退几步,却是无事。

    张纪看了下虎头金枪受损之处,心疼的直咧嘴。这一杆长枪,乃是张靖唯一留给他的器物,每每想念恩师,睹物思人,朝夕相伴,却不想今日……张纪看了看张颌手中的烂银矟,赞道:“果然不愧是师傅当年纵横天下的神兵,当真是锋利无比!”

    “大师兄说笑,小弟却是占了兵器之便,胜之也不武,如此,下不为例!大师兄,请!”张颌自然看出张纪心疼的表情,也知道这枪,乃是恩师赠送,自己也不好毁之。这手下,却是要注意几分了!

    “小师弟,两军阵前,拼得就是真刀真枪,尽管拿出十分本事,师兄我又何惧之有!再来比过!”张纪见张颌这般,心生豪气,虎头金枪急抖,直刺张颌。张颌见得,并不惊慌,也不再多说,持枪的手亦是猛抖,两把长枪交击却是发出“叮叮当当”清脆的响声。

    知道烂银矟的锋利,张纪再也不敢以枪杆对之,每每避重就轻,施以巧招。好在他师承张靖,枪法走的是轻灵,自然不是什么难事。一样的招法、一样的套路,即便是速度,二人也是相差无几。用的都是师门的绝迹“幻舞魂芒朝凤枪”,两人就这样,如同走马灯一般打了二十多个回合,层叠的枪影将二人的周身上下,连带战马的身影尽数遮住。一团银光,一团金光,纠缠成一团,晃的观战的两军将士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久闻张杨的侄儿张纪以枪法驰名天下,上党郡一战成名,‘枪王’之名威震上党之地。却是不曾想到,其枪法竟然精湛至厮。我的麾下,却不曾有如此般的猛将!”高干看着战场中那团金光。眼中发热,直恨张纪不是他的麾下。

    “主公,张将军和这张颌,乃师出同门,枪法套路如出一撤,都知道对方的招法变数,如此一来,张将军即便是想胜,也不是一时半刻所能办到。要想分出胜负。除非一方力尽,也要百合开外,才见得分晓。想张将军正值青壮年华,自然不是那小将岁能比拟,胜者,自然是张将军。就恐张将军念及同门情谊,不肯下杀手啊!”

    “蒋玩,张将军不会如此不识大体吧?如真这样,他还有何面目去见他的叔父?”高干眉头一皱。若真是这般,这次挫敌的计划,却是再难得逞,功亏一篑也不无可能!那样……

    “但愿张将军如主公所想吧!”蒋玩心中轻叹。眼下的形势,还真不太乐观。

    ……

    “这张绣的武艺,竟然这般厉害!”马超见战场中。斗得旗鼓相当的二人,忍不住咂舌说道。

    “枪法名家童渊童老先生的徒弟。又岂是糟糠之辈?有道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张绣要是没有练枪的资质。自然不会被童老先生收为徒弟、传其武艺。还有那个叫张任的,日后见到,也要仔细一二才是!”黄逍点点头,心中,也是称赞不已。

    “师傅,依你来看,二师傅和师伯二人,谁会更胜一筹?”马超好奇的问道。

    “如果张绣除了这百鸟朝凰枪以外,再无新意的话,那胜利者,除了你二师傅,不作第二人选。”黄逍甚是笃定的说道。

    “师傅,这是为何?还请师傅解惑!”马超奇异的问道。按说,场中二人,此刻却是斗得个旗鼓相当,不分胜败才是,怎么师傅却如此笃定二师傅他会胜?

    “超儿,这观战要仔细,注意到细微之处才是。虽然战场中,看上去是旗鼓相当之局,但是,仔细观察的话,不难发现,你二师傅的枪,要比你师伯的枪要快上一丝。二人同是师承童老先生,枪法走的俱是轻灵,讲究的是唯快不破,单这百鸟朝凰枪上的造诣,还是你二师傅要高上一筹。若不是二人都熟知这枪法的底细,怕是你师伯他已然是败了。你二师傅曾自创‘七探蛇盘枪’,枪法甚是诡异,即便是为师来应付,也是要小心,若一疏忽,也难讨得什么好处。你师伯他不曾见过这招数,定然会在此上吃亏,胜者,非你二师傅他莫数!”黄逍也不怕罗嗦,一言一语的向马超讲解道。赵云如此年轻,能创出如“七探蛇盘枪”这样令他也要有所畏惧的枪法,黄逍也不得不称一声“服”字。

    “原来二师傅的‘七探蛇盘枪’这么厉害,可是,二师傅他为什么没有教我?”马超双眼放光,能得到师傅如此称赞的枪法,好似不多啊!

    “虽然说,艺多不压身,但是,术业有专精,贵精不贵多。招式巧妙虽好,但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也不过是纸老虎一般的存在,一捅就破。就像为师戟法中的霸道三式一样,人人都会使的三招,但是,这天下间,能躲得这三招的人,却如同凤毛麟角般稀少。至于,你二师傅的‘七探蛇盘枪’,当你的枪法大成后,你二师傅定然也不会吝啬教你,放心便是,你眼下,还需苦练枪法才是。”黄逍,真像一个好老师一般,教导起徒弟,苦口婆心,和他面上的年纪,一点都找不到半点符合。

    “师傅放心,徒儿自当勤勉,争取早日枪法大成!”知道自己的师傅言出必行,马超,练习枪法的尽头自然被挑起,“七探蛇盘枪”啊,好生期待!

    这小师弟的枪法造诣,居然还在我张绣之上!怪不得恩师他晚年又起心收徒,更以豪龙胆送之!交手已过五十回合,张绣心中忍不住惊叹,口中却是喊道:“小师弟枪法果然精湛,师兄佩服!且接为兄这一招。”说完虎头金枪猛然抖动,枪影连连之下很快就形成一只金色的凤凰直扑赵云。而赵云见得张绣手上的动作,心中造已了然,亦猛然抖动豪龙胆,很快一只银白色的凤凰鸟亦出现,与金色的凤凰鸟撞在一起。

    “叮、叮、叮……”

    “当、当、当……”

    两枪交击的声音不断传来。漫天的枪影,将二人连人带马斤数包裹在内。两军的将士却是仿佛见到两只凤凰鸟在不断战斗一般。

    同样的一招,同样的平分秋色。二人的力道上的硬撼。却是在伯仲之间。

    “哈哈,痛快!自得北地郡一战后,为兄还不曾打得如此痛快!小师弟,且接为兄这一招!”张绣豪情大笑,战意昂然。

    “师兄,尽管放手施为,小弟接着就是!”自打和主公黄逍一战之后,赵云也不曾与人战得如此畅快淋漓,虽然。张绣与自己能战上五十余合而不落下风,要归功于熟悉枪法套路,但是,这样的对手,亦是难寻!

    话音刚落,就见到张绣舞出的那只金色凤凰头部点向赵云。赵云见得却是大喝一声:“来得好。”之后手中豪龙胆急舞,那只白色的凤凰头部却是点向那金色凤凰的头部。

    “叮”的一声,两枪交击,却是平分秋色。金银两色的凤凰。身形微退,再度悍然扑上。两枪再次相撞,不过这一下却不是如众人想象一般的再次平分秋色,而是赵云舞出的白色凤凰被张绣所舞出的金色凤凰稍稍击退一些。之后。如同约定好的一般,两人长枪舞出的双色凤凰连续撞在一起。

    “看来,子龙在力量上。要稍逊张绣一丝啊!”黄逍仔细看着战场中的撕杀,待见到那只银白色的凤凰步步退却。被金色的凤凰击得退后的幅度越来越大,开口说道。

    “师傅。让徒儿去助二师傅他一臂之力吧!”马超担心的请战道。奇怪,二师傅他落了下风,怎么师傅的脸上却没有半点担心?

    “不必,如果你二师傅这么就败了,那他就不是常山赵子龙了!”黄逍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

    似乎,是要验证黄逍所说的一般,战场上赵云的章招陡然一变。

    “大师兄小心!劳燕分飞,百鸟朝凰!”

    随着赵云的一声清喝,那只由长枪枪影组成的银白色凤凰,陡然炸裂开来,星星点点,再度凝为一只只鸟雀的模样,一阵阵纷乱杂章的尖啸声,仿佛是百鸟在齐鸣,甚是悦耳。同时,赵云右脚一点镫,胯下马深通人性,自然知道主人的意思,猛地向右边一跳,却使得赵云让过了张绣那只金色凤凰的头部。赵云手中豪龙胆再度急抖,再看那漫天的鸟雀,恍若乳燕投林,齐齐扑向那只金色的凤凰腰身。

    “好一个百鸟朝凰,如此,名副其实也!”阵中黄逍大声赞道。

    一只只的鸟雀,奋不顾身般,正自撞在那金色凤凰的腰身上,仿佛真如百鸟朝凰一般,正是百鸟朝凰枪法最强的绝招百鸟朝凰。这一枪法,对速度的要求不可谓不高,虽然,每一只鸟雀上的力道,对于张绣这样的大将来说,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密如雨点一般,层层累加起来的力道,却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般简单。

    张绣,自然是知道这招枪法的厉害之处,但无奈,枪招已然见老,再换招自是不及,不得已下,欺得自己的力量胜得赵云一丝,金色凤凰,悍然迎上赵云的漫天鸟雀。

    “叮、当、叮……”

    似雨打芭蕉,似玉珠落盘,声声缠绵,不绝于耳。

    “当!”只听见一声大响,声音响彻天地。响声震得靠近的两军将士耳朵嗡嗡作响,就连潼关内、黄逍大营后面的将士亦清晰可闻。

    两枪交击过去,张绣和赵云却是同时停手,众人见到两人都没有受伤,只是额头上,自都见了汗水,打湿了头发,显然,这般急速的出枪,两人都消耗了不少体力,而方才最后那一下对上两人又是平局收场。

    在一些外人眼中,二人的交手不过是平平局收场,但张绣和赵云二人以及黄逍等明眼人都知道此战谁胜谁负,明显就是只用一招的张绣胜了要用百鸟朝凰才能抵敌的赵云一筹。

    “战场,才是天才的摇篮啊!”...............(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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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汉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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