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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月下狂琴     倾汉txt下载     倾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六章 不战而逃

    “这……”

    黄盖的武艺,秦谊也有着几分的了解,知道陈卫不会是其对手,刚刚,就在刚刚,他还准备下决心支援下陈卫这边,可就这么一错神的功夫,张黑竟然死了!

    怎么……可能?

    远远的看着用枪挑着张黑人头的敌将,秦谊满心的震撼,一枪就挑了张黑,在他的印象中,除了吕布外,也就张辽、臧霸两人能够做到,就连高顺、郝萌等人,也是不行……呃,如果是曹xìng偷袭的话,还有可能。

    只是……这员敌将又是谁?

    不好,陈卫他……

    猛地,秦谊又想起了什么,忙扭头向黄盖、陈卫的战团望去,这一看下,顿时傻眼了。

    入眼处,正是陈卫的人头高高的飞起!

    又……死了?

    秦谊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只觉得口嗓干涩

    两千五百对阵一千五百,又占了偷袭之嫌,竟然……

    望着节节败退的自家士兵,惨叫声历历响彻耳畔,秦谊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怎么好了。

    支援?

    抑或是撤退?

    “秦将军,不出来见一见吗?”

    正当他满脑子乱糟糟的时刻,树林外,不远处,一个很是熟悉的声音传到了耳边。

    “啊?!”懵懂中不知所措的秦谊不由自主的叫了一声,可旋即醒悟了过来,忙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脑门的晦气。

    是谁?

    怎么会有人知道我在这里?

    难道……

    透过枝干间的缝隙,秦谊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行三十余人的模样,正中的位置,一白袍白甲的将领在夜sè中分外的刺眼,正望向这边,很显然,他的那一声暴露了位置。只是,光线yīn暗,看不清面相。

    敌军中,难道还有我认识的人?秦谊脑中,尽是那一熟悉的声音,却怎么也想不起,这声音的主人究竟是谁。

    见胜局已定,韩非长出了一口气,与郭嘉说了一声后,带着典韦与三十盾卫来到了车队的中段位置,全不顾一头雾水、满脸诧异的亲兵们,冲着黑暗中的树林叫道,语带轻松,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叫朋友般。

    韩非知道秦谊在场?

    不,他并不知道,他这也只是猜的而已!

    早在洛阳时,韩非就以以武会友之名,认识了不少军中的将领,其中,也包括了吕布的手下。

    秦谊,因曾担任过宜禄,故而也被人称为秦宜禄,久而久之,秦谊很是干脆的将自己的字取为宜禄。其乃并州新兴云中人,颇有武艺。

    韩非之所以认识这秦谊,却是因为秦谊有着一名令曹cāo、关羽都垂涎不已的美人老婆杜氏。想关羽一生忠义,污点并不多,历史上,秦谊妻杜氏留下坯,曹cāo围吕布之时,关羽便屡屡请求破下坯后以杜氏为妻,曹cāo本也答应了,可等城破,曹cāo看到杜氏容貌,便自纳之。据说,关羽之所以离开曹cāo那么干脆,其中就与这一次有关,身为三国迷,韩非自然而然的记住了秦宜禄。丁原入京师时起,一次偶然,两人便是认识了,而与秦谊焦不离孟的陈卫、张黑二人,韩非也不陌生。

    在韩非的印象中,这家伙,就是一个痴人。

    既然陈卫、张黑都来了,那么,秦宜禄也应该在场才对,这才抱蒙喊了这么一嗓子,没想到,一试下,果然!

    幸好啊!

    若不是对秦谊三人还算多了点了解,怕是我也会以为眼前就是敌军的所有了吧?真要是等战后,军兵都放松了jǐng惕,再有人突然杀出的话……

    韩非想想都觉得可怕。

    “秦宜禄秦将军,故人相逢,过而不见,是为不礼,何不出来一叙离别?“韩非朗声又道。

    “让将军见笑了。”行迹败露,知道再藏下去,也没有了必要,反倒显得小家子气了,秦谊索xìng站了出来,翻身上马,带了几十亲兵出了树林,这时才看清了韩非的样貌,登时失声叫道:“韩公子,怎么是你?!”

    “怎么就不可能是我?”韩非飒然一笑,有些幽怨的看着秦谊,“倒是秦将军你,一别数月,再见时,却搞出了这么大的阵仗,莫不是真想要了非的小命?”

    看着满目苍痍的两侧战场,秦谊满脸的苦涩,“各为其主,如之奈何?一别数月,韩公子风采更胜往昔,威名更是传遍京师,早知是公子你,谊定不会做此决定,若不是侥幸,恐怕谊也会同张将军、陈将军一般了吧!”

    “呵呵,那秦将军以为,你现在还走得了吗?”韩非呵呵一笑,三尖两刃枪在手中一横,“既然各为其主,非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几个月未曾与将军交手,就让非来看看,这几月,将军的长进如何!”

    话毕,猛地一提丝缰,纵马冲出。

    秦谊顿是吓了一跳,想都不想的,怪叫了一声,拨马就钻回了树林,一骑绝尘,很快,就消失在夜sè的笼罩下。

    “这个秦宜禄……”树林边,韩非勒住了坐骑,望着秦谊消失的背影,摇头苦笑。

    在京师时,韩非就三天两头的找秦谊比武,每一次,都是以秦谊惨败而收场,韩非更是美其名曰“找自信”,谁让他每天都被张辽、臧霸等人虐得找不着北了呢,到秦谊这里,纯粹是为了找平衡来了。

    可怜的秦谊,到最后,一见了韩非就跟耗子见了猫差不多,掉头就跑。这一次,若是早知道韩非在这里的话,正如秦谊自己说的那样,都未必敢有一战的勇气!

    没办法,昔rì留下的yīn影,实在忒浓郁了点。

    “主公,这人也忒……”典韦凑到了近前,毫不掩饰那一脸的鄙夷。

    典韦不能理解秦谊的不战就逃,在他看来,这是懦夫的行为。

    “懦弱是吗?呵呵,他是个可怜人,你不懂的……”韩非不以为然的一笑,虽然他也承认什么狭路相逢勇者胜,但明知不敌,还硬着头皮上,却是不智了。换了他是秦谊,不至绝路,是不会与人拼命的。“子昭,以后若是与此人交手,能留他一命,尽量留他一命。”

    “明白了,主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典韦却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主公既然这么说,想必是有着打算,俺只管执行就是了。

    “走吧,尽快收拾了这些剩下的杂鱼,我们也能早点赶到孙坚大营,这天寒地冻的,可真叫人不爽啊……”

第七十七章 招降并州降兵

    粮草车保护的周全,只烧掉了四辆,说起来倒是无上大雅,只是,牲畜却没那么幸运了,在并州军的箭雨下,前段与后段的牲畜,几损失了一半之多!

    韩非倒没什么怨言,敌众我寡之下,这些少临战阵的士兵能保护好,已属万幸,他又能苛责什么?

    最让人头疼的,还是抓到的四百多近五百名俘虏!

    连夜赶到孙坚大营的计划,就这么搁浅了,没办法,韩非只得派出了有限的几名骑兵,在黄害指引了方向后,去孙坚大营求援。

    送走了报信兵,韩非马不停蹄的来到看押俘虏的所在。

    并州兵啊!

    吕布赖以纵横天下的两大根本,其一是得自董卓的西凉铁骑,其二,就是这得自丁原的并州jīng兵。

    虽然还不到五百之数,但对手下从来就不曾破百的韩非而言,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诱惑,若是能将这些俘虏招降的话……

    “看看你们这一个个的,垂头丧气,蔫头耷拉脑的,都像个什么?这就是可以对阵匈奴、鲜卑骑兵的、号称天下jīng锐的并州军?真真可发一笑也!我印象中的并州军,那可一个个都是响当当的好汉,就算是失手被擒了,也应该是一脸的不服,一身铁铮铮地傲骨,而不是像你们这群没卵子的家伙,一个个跟斗败的鹌鹑一般!”

    看着面前黑压压的、被强迫蹲下一脸垂头丧气的降兵,韩非按捺下心中的急切,嘴一咧,劈头就是厉声喝道。

    跟随过来的郭嘉、张郃无不是被韩非这话给吓了一跳,jīng明似郭嘉者,此刻也有些懵了:主公此行不是来招降的吗?怎么……

    眼中满是迷茫的、为接下来的生死不知而一脸恐慌的并州降兵,听到这个声音,眼中,渐渐回复了一丝的神采。

    是啊,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败了,又怎会服气?

    他们可是并州军!

    就算是面对匈奴骑兵、鲜卑骑兵都毫不变sè的并州兵!

    天下间,数得着的jīng锐!

    就败在了这么一群不如自己的人手中,又怎会甘心?

    又怎会…..服气?

    “怎么,不甘心?不服气?那为什么放下兵器,屈辱的投降?而不是为了胸中的不服气,而死战到底?”韩非冷笑道。

    “主公……”郭嘉脸sè再变,当即便要阻止韩非继续说下去,真要是如此这般的言语过激,而引起降兵的哗变,那可就不美了。

    这哪是什么招降,分明是以胜利者的姿态来找优越感啊!

    可刚开口,就给韩非一个眼神瞪了回来,无奈之下,郭嘉也只得摇了摇头,站在一旁旁观,他倒要看看,韩非是打得什么算盘。

    张郃则是一拉旁边的典韦,两个的手,按在了腰间的剑(刀)柄上。

    “这位将军,莫非你是来此羞辱我们的吗?如果是,请给我们兄弟一个痛快!”这时,降兵中一人站了出来,随手一拱说道,看装束,应该是一个伯长的模样。

    看得出,这人在这些降兵中很有地位,他这一说话,刚准备发作的降兵却又全部静了下来,静静地等着韩非的回话。

    韩非饶有兴致的打量了下这人,一看下,却是认识,先前阵中,数这人撕杀得最狠,己方死在这人都中的军兵,只他看到的,就不下十数,武艺倒也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任峻任伯达的便是!”任峻一拔胸脯,大声道。

    韩非眼中闪过一丝的失望,他还以为站出来的会是三国有名有姓的武将,自己能占一下便宜,意外的抓了一员大将,可任峻……说实话,韩非真就没听过!

    “看你装束,应该是个伯长吧?那么,任伯长来说说,你为什么会放下武器投降?”既不是历史武将,韩非的兴趣顿时小了许多,淡淡地问道。

    “我,我……”任峻张了张嘴,脸憋得通红,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又能说什么呢?

    难道要说自己是因为怕死才投降的?

    这样的话任峻可说不出口。

    “如果,今天面对的不是我们,而是匈奴,是鲜卑,那么我相信,在场的诸位,每一个,都会血战到底,直至战至最后一人,也绝不会屈膝投降!任伯长以为呢?”韩非微微的一笑,语带热血。

    “不错!纵然是战至最后一人,我们兄弟也绝不会向匈奴、鲜卑那群畜生求饶!”任峻顿时找回了血气,叫道。

    “那为什么今天选择投降了呢?”韩非追着问道。

    “这个……”刚升起来的满腔热血,兜头被韩非又泼上了一盆的冷水,任峻几乎吐血。

    知道任峻答不出个所以然来,韩非接着说道:“其实很简单,因为你们缺乏战斗下去的信念!”

    不等任峻说什么,韩非又道:“对阵匈奴、鲜卑,你们可以慷慨的赴死,那是因为,保家卫国、守土抗敌,是我们汉人天生的职责所在!我们不拼命,难道要去牺牲我们的父母、我们的兄弟姐妹、我们的妻子儿女吗?”

    “不能!”这一次,不止任峻,所有的降兵脸sè都涨红了起来,扯着脖子吼道。

    韩非满意的点点头,“守卫家园不为铁蹄践踏,守护亲人不遭蛮夷迫害,这,就是你们的职责所在,所以,你们可以不畏死亡,至死不会屈膝,但是,今天的战斗,你们谁又能说,你们不畏惧死亡?任伯长,你来说,你不畏惧死亡吗?”

    任峻脸sè涨红,吭哧了半天,也憋不出一个字来。

    就是因为怕死,他才选择的投降,可这么多人,又怎么说得出口?

    至于说不怕死……

    得了吧,不怕死你还投降个屁啊!

    “蝼蚁尚且贪生,更何况是人?所以说,怕死,并没有什么丢人的,我也怕死!”韩非倒也不难为任峻,洒然一笑,“只所以怕死,是因为所谓的职责。你们打这仗,又有谁是心甘情愿的?恐怕,一个都没有吧?”

    顿了一顿,韩非接着道:“再看看你们追随的人都干了什么?吕布为了一匹马,就杀了他义父丁原,有道是百善孝当先,如此不孝之人,你们的心中,难道就认同了吗?至于董卓,也不言他倒行逆施、祸乱朝政究竟对不对,毕竟说这个距离你们有点远,单就他杀良冒功,比之匈奴、鲜卑这些蛮夷,又强到哪里去?而追随这样的人,你们又可愿意为他们舍去一命,死战到底?”

    “你们这是在助纣为虐,为天下人所不耻,甚至,你们的家人因为你们在为这样的人卖命,而遭人唾弃!你们,真的值得吗?”韩非吼道。

    任峻低下了头,所有的降兵,全都低下了头,无不是满脸的惭sè。

    “并州军,为我大汉守住了来自北方的豺狼,浴血奋战,打出了我汉人的威风,使得广阔的中原大地得享安宁,就冲这个,我韩非佩服你们!”韩非看着一张张面孔,这一番话,也是他经过了深思熟虑的,之所以这样说,就是想激起这些降兵的血型,他要的,是可以为他死战的军队,而不是一降再降的士兵!

    投降,又一次,就够了!

    “你就是韩非?”任峻抬起头,一脸的惊疑,显然,韩非之名在并州军中也有流传。随即便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多么蠢的问题,自嘲的摇了摇头,都已是阶下囚了,人家犯得着再骗他们吗?任峻嘴角扯动,似是想笑,却终是没笑出来,“想不到韩将军还记得这些。”

    韩非点点头,算是回答了任峻的第一个问题,然后又道:“不光我记得,我相信所有知道自己的安定生活是怎么来的汉人都会记得并州的人民在抵抗北方豺狼侵略做出的贡献,这个,是谁都抹杀不了的!”

    一句话,几乎所有的降兵,不自禁的流下了泪水。

    “我的话就这么多,接下来我要说的很简单,愿意留下跟随我韩非的,我欢迎,从今以后,我们就是兄弟、同泽,讨伐董卓,一同为保卫家园、守护亲人而战斗;不愿意留下的,我韩非也绝不勉强,明天一早,我就会放你们离开,当然,也仅此一次!”该说的,也说的差不多了,韩非最终道出了此行的目的。

    “韩将军,我是哪也不去了,就跟着你干了!”任峻上前一步,单膝跪下,斩钉截铁的说道。

    “对,我们都跟着韩将军干了!”

第七十八章 小霸王孙策

    “主公,还是你有办法。”回去的路上,郭嘉由衷的说道。

    他不能不佩服,如果换成是他去招降这些并州降兵,十天能招降完毕,那已经算是顺利的了,要是碰上顽固的份子,甚至还不止十天半个月。

    看得出,并州士兵军风彪捍,这和并州常年为匈奴、鲜卑袭扰有着绝大的关系,也造就了并州jīng兵之说,面对这样的降兵,郭嘉还真没那个自信,能够成功招降这群硬骨头,搞不好,就是碰了一鼻子的灰。

    可韩非,三言两语间就把事情解决了,怎能不服?

    韩非咧嘴一笑,“其实,这很简单,无非就是‘两忆’。”

    “两忆?”郭嘉一愣,随之不解的问道:“却不知主公所指的又是哪‘两忆’?”

    抬起头,韩非望了望无尽的夜空,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楚,似是在回忆着什么,嘴上慢声说道:“所谓‘两忆’,就是忆受压迫、迫害之苦,再说的直白一些,就是忆阶级之苦、民族之苦……非以为,想让士兵心悦诚服的投降,那么就要让他们明白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战,这样一来,一旦投降了,只要我不曾与他们的战意背道而驰,这些人,再不会反叛,哪怕是现在发给了他们兵器,他们也不会拔刀相向。奉孝,你以为呢?”

    两忆,只是两忆三查的一部分而已,是某党在敌军招降时使用的主要手段,简直是无往不利,当然了,这其中还有着“利”之一字在,韩非也是在前世看电视剧的时候,学到了这么一手,没想到,居然也有用上的一天。

    才只用了一半的手段,就成功的招降了,韩非也不得不感叹,这时代当兵的,很好忽悠,不比后世……

    郭嘉沉吟了下,这才说道:“换做是嘉,怕也会是如此吧......只是,嘉不明白的是,主公为何一见面就羞辱他们,难道就不怕降兵哗变?”

    “不怕,因为他们不敢,他们怕死!”韩非言之凿凿,一脸的看透人xìng,“既然怕死选择了投降,心中也就没了那份热血,即便是被我言语羞辱,也只会找我理论,而不是哗变,因为我没威胁到他们的xìng命,而他们怕死!”

    郭嘉、张郃愣了愣,旋即一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两人看着韩非,眼中满是敬服:主公对人心的把握,不可谓不厉害啊!

    “奉孝,儁乂,以你们看,现在的这些人比之刚才看到时,有什么不同之处?”韩非微微一笑,问道。

    至于典韦……

    算了,指望他动脑子,韩非觉得还不如省省自己的唾沫。

    “郃说的也不知道对不对,主公莫笑才是。”张郃低头想了下,说道:“郃以前也只见到过投降的黄巾贼众,所见者也不甚多,在今天这些人身上,郃发现了共同之处,迷茫!不过,在主公说完那些话后,郃又感觉,他们好象重新焕发了热血一般。”

    “不错!”郭嘉接着张郃的话说道:“儁乂同嘉的感觉一般,嘉总觉得,他们的热血,好象……好象是被主公骂醒的一般。”

    郭嘉的语气带着那么一点的不确定。

    “不用奇怪,他们就是被骂醒的!”韩非笑了笑,道:“每个人都一样,在受了别人的羞辱,哪怕是不敢出声的,心里也有着那么一点的火气,呵呵,泥人还有三分的土xìng,更何况天下闻名的并州军?”

    “这样一来,好处就是成功招降后,临战可用,而不似平常的手段,即便是成功招降,也无士气可言……再一点,有了第一次的投降,难免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这就是人的劣根xìng,凡事就怕有了第一次,一旦投降成了习惯,那么,再是jīng兵,也是不用的好,因为这样的兵,也只能打打顺风仗!”

    “所以……”韩非说着,满是严肃的看着郭嘉、张郃,“rì后,旦有招降,一定要让他们明白,究竟是为什么而战!”

    “我要的,是死战不退、宁死不降的铁军,就像面对匈奴、鲜卑狼骑的并州jīng兵一般!兵者,贵jīng而不贵多,我不想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的汤!”

    韩非鲜少有这么严肃过,一时间,气氛为之一凝,郭嘉、张郃神情不禁为之一震,两人朗声道:“属下明白!”

    顿了顿,郭嘉又道:“主公,嘉好似听说过那任峻之名,此人,应该不是一伯长那么简单。”

    “哦?”韩非皱了皱眉头,又在记忆中找寻了一遍,却怎么也找不出哪个人叫任峻了,叫霍峻的倒是有一个,韩非知道那是一个最擅守的将领。索xìng放弃了,“这样啊,那奉孝你多多观察此人。”

    “是!”郭嘉应了一声。

    任峻也算是一号人物了,跟随曹cāo,最后被封为典农中郎将,封都亭侯。死于公元4年,他死时,甚至曹cāo都为其哭泣良久。

    韩非不知道任峻,也很正常,他了解的三国,大多是根据了《三国演义》和《三国志》,少数的一些是从野史中了解来的,即便是这些之中,有些不出名的,他也不熟悉,甚至记不住名字,巧不巧的,任峻作为《三国志·魏志》中的一员,被韩非选择xìng的过滤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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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已差不多放亮,孙坚派来接应的人马才堪堪赶到。

    来人,正是孙坚长子,孙策孙伯符!

    孙策带领着两千的人马赶到了林道,远远地看到了骑马站在车队前方的韩非,当下一催座下战马,脱离了本队,不对时来到韩非的近前,翻身跳下了坐骑,先是冲着黄盖一拱手,“黄将军!”

    随即,又冲韩非拱手笑道:“恭喜韩兄……哦,不,是学远兄!学远兄旗开得胜,可喜可贺!”

    韩非、孙策在联军会盟时就认识了,两人同年出生,都是一十六岁,只是韩非比孙策稍长了那么一个月,故尔孙策称韩非为兄。整个联军大营中,只有他两人年纪最小,无形中使两人亲近了几分。

    两人寒暄了一阵,韩非有些奇怪的问道:“伯符,早就黄将军说汝军中缺粮,甚至今早的粮食都未必筹得齐全,我还以为你们会连夜赶到,却不想这么般晚,看来,黄将军所言,有所夸大啊!”

    “别提了,要不是半路碰到了宋宪,撕杀了一场,又怎会来的如此之迟?”

第七十九章 大战魏续

    “宋宪?”韩非神sè微凝,这时才看到孙策眼角的疲惫还有身上班驳的血迹,再看后面的两千士兵,有不少也是带着伤,心中道了声“难怪”,连忙问道:“这又是发生在什么时候的事?”

    不知觉间,他有了一种不大妙的感觉。

    本来以为,纵然是遇到敌人,也不过千数左右,这一行最多也就是有惊无险而已,可昨天夜里,要不是临阵应对的不错,又有着临时借来的二百“先登死士”,恐怕也是凶多吉少,至少粮草是保不住了。

    毕竟敌军有着两千大多,jīng锐更胜冀州军。

    可敌军派出的人,显然不止这许多,不单是他们遇到了敌军,孙策也遇到了,一时间,韩非不禁在想:前面,究竟还有多少的敌人?

    怕是不下万数吧?

    黄盖不是说吕布只带了一万五千人吗?怎么……难道,一rì间,吕布增兵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大约在两个时辰前吧,”孙策随着韩非走进临时撑起的大帐,取过酒水,“咕咚咕咚”灌下了几口后,这才说道:“本来我这次带了两千五百人,不巧半途撞上了宋宪,恶战了一场,战败了宋宪,这才引军过来。”

    “敌军多少人?”韩非想了想,问道。

    “一千五吧……说来惭愧,以众临寡,我军的伤亡,却不比敌军少许多,并州兵jīng锐,果不虚传!”孙策感叹了一声,脸上隐现惭sè,“比不得学远兄,以弱胜强,还是在突遭伏击的情况下。”

    “哪里,这全是黄将军指挥之功。”韩非谦虚了一下,见黄盖要说什么,忙转移话题,道:“我听黄将军说吕布也就带了一万五千人,怎么看眼前的形势,他派出拦截我们的人手,不下万人的样子?他难道就不怕你们大军撤退吗?还是说,他增兵了?”

    “哪里有增兵,”孙策苦笑了声,说道:“吕布也不知从哪里得知我军中粮草只能维持昨rì一天所用,遂大胆用兵,只留下了五千西凉骑兵防备我军撤离,剩下的一万人则全被派了出来,分了四路,由他麾下众将带领,目的不言而喻。说起来也是侥幸,我遇到的本该是宋宪、魏续率领的两千五百人,只不过魏续不知怎么先回去了,带走了一千人,要不然,纵是不败,也是无力来支援你们了。”

    不放一颗粮食进来,这是要围死孙坚大军的节奏啊!

    一旦断了粮食,恐怕……

    韩非点点头,没有增兵那就好,至少不用做回头的打算,毕竟敌军是分成了四路,而不是一万大军。又有被打残的秦谊一路,说起来,即便是宋宪又带并回来堵截,面对的,也就是一路人马而已。

    至于吕布会不会再加派人手……孙坚也不是光吃饭的货,面对救命的粮草,岂能坐视?

    “主公,孙少将军,依嘉看,我们还是尽早启程的好。”这时,郭嘉在一旁说道。

    孙策诧异的看了看郭嘉,他并不为郭嘉的话感到惊奇,本来他也是这个意思,奇怪的,只是郭嘉称呼韩非的是“主公”而不是“少主”。眼中闪过一丝的莫名,孙策若有所思,却又不好问出来,只是道:“学远兄,不知这位是?”

    孙策眼中的异sè韩非看在眼中,但并没有在意许多,当下笑着介绍道:“这位乃是我麾下幕僚,颖川郭奉孝,人称小太公的就是。”

    一指孙策,韩非又道:“这位我就不多说了,江东小霸王,孙策孙伯符。”

    两人见了礼,孙策也并没觉得什么,实在是郭嘉现在的名声还不显,只是饶有兴致地问道:“郭兄,为何尽早启程?”

    “魏续无故脱离队伍回营,嘉只怕其他两路也是如此,真这般的话,那么,我们将面对的敌人,可就未必只是两三千军。”郭嘉满是凝重的道。

    孙策脸sè当即就是一变,他只料到了会再有拦截之敌,却没想到这一层,当下也顾不得再休息,跳将起来,“郭兄所言甚是,我这就吩咐手下早做准备!”

    “伯符,莫急!”韩非忙一把抓住急刺刺就要出帐的孙策,顶着孙策满眼的疑惑,苦笑道:“半路遇袭,我军虽然损失不算严重,但这牲畜却是死伤了不少,如此,还要伯符你派出些军兵,暂充人力。”

    孙策这才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些损坏的车辆和散落的粮食,大手一挥,“这样吧,我来善后就是!哼,能有吃的,就算是充当下脚力,谅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

    “至于战利品和俘虏,学远兄只能自行负责了,我若插手,恐有不便。”顿了一顿,孙策又道。

    韩非点点头,表示理解。

    至于俘虏……

    嘿嘿,又哪来的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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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队伍又走了七八里,听孙策说,距离他们大营,也只有不到八里的路了,只可惜,前路又被拦截。

    不是秦谊,而是宋宪!

    宋宪在回到军营,不敢隐瞒什么,一五一十的将遇到孙策的经过禀报给吕布,同时,让手下押上来一被俘的孙策士兵,经过拷打,这才得知孙策一行的目的。

    眼看着大功在即,吕布又怎能让粮食运到敌军大营,当下,派出了宋宪、魏续、郝萌、曹xìng这四员早一步回来的大将,并四千人马,在宋宪的带领下,终于将孙策一行在入营前拦截了下来。

    韩非、孙策、黄盖、张郃、郭嘉等人无不面sè沉重,就连神经粗条的典韦,此刻也是握紧了双铁戟,满面含煞。

    为首四员大将,韩非也都认识,但是,并不太熟。想了想,策马上前,横枪喝道:“四位将军,别来无恙乎?”

    “是你?!”因为战败仓皇逃窜的秦谊并没有及时的回到大营,这四人只知道秦谊兵败的大概,并不知道韩非也在。他们四人,或多或少的,和韩非都有着一点的交情,见到韩非,不免的惊讶了下。

    魏续见是韩非,碍着往rì的情分在,也不好直接就挥兵撕杀,当下,也是打马上前,“韩公子于此,莫不是也要与我等为敌?”

    韩非微微一笑,“魏将军,汝这是什么话?想我父亲也是十八镇诸侯之一,至于我的立场如何,魏将军恐怕早是心中明白吧?也不瞒魏将军你,陈卫、张黑已死在我军手中,只逃了个秦宜禄。今rì既是撞见了将军,却有一言当面,想那董卓残暴不忠,吕布无义不孝,将军何必……”

    “住口!”不等韩非说完,魏续断声喝道:“韩非!吾念往rì情面,这才说话与你,想不到,你竟如此不知好歹,竟敢游说于我?识相的,速速退去,若不然,别怪我魏续不念往rì的情分!”

    韩非脸sè也寒了下来,一挺三尖两刃枪,“魏将军莫不是也要效那陈卫、张黑二人不成?”

    “哼,汝胜得陈卫、张黑之辈,却又如何胜得我魏续?废话少说,看刀!”

第八十章 大战魏续(中)

    话一出口,韩非就后悔了,若不是两军阵前,他真想给自己来上那么两个耳瓜子:他娘的,去招降谁不好,哪根筋错了,居然指望着靠昔rì的情分去招降魏续?

    心中暗骂自己不已,只记得魏续和侯成、宋宪反叛了吕布,却忘记这货还是吕布名副其实的亲戚!

    吕布的正妻严氏,堂哥正是魏续,这些在洛阳时韩非就知道了,可刚才怎么就忘记了呢?自己居然招降吕布的小舅子,我……现在又不是吕布落魄的那阵,还不至于动不动因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找属下麻烦,打几十棍子的,别说招降魏续了,就算是其他的几个,恐怕也只能是忍来一顿骂吧?

    自己居然犯浑了!

    韩非甚至能感觉得到,所有人看自己的目光,是那么的古怪。

    “哼,汝胜得陈卫、张黑之辈,却又如何胜得我魏续?废话少说,看刀!”魏续大怒,眼中满是嘲讽,纵马轮刀就杀向韩非。

    他只觉得,韩非这是在羞辱于他!

    魏续同张辽、臧霸、郝萌、曹xìng、成廉,魏续、宋宪、侯成并称“并州八骑”,也称“八健将”,当然了,现在的臧霸八人中,魏续的武艺也只能算是居中,但和突破之前的韩非比,却也是不相上下了,两人在洛阳时,也没少了切磋。

    当然了,韩非那时用的还是普通的刀枪,而不是手这的这杆三尖两刃刀,而魏续也不知道,韩非刚刚突破不几天……

    至于韩非能挑了华雄.,魏续更是嗤之以鼻,华雄的武艺,他都走不过二十合,何况是和他差不多的韩非?保不准华雄是马失前蹄了,又或者是疏忽大意……

    魏续如是想到。

    “怕你不成?!”魏续不怕韩非,韩非更不会怕了魏续,也知道这几句话间,往rì的情分已是冰消雪融,见魏续杀来,韩非的脸也随之沉了下来,策马挺枪迎了上去。

    几十步的距离在两马的冲刺间转瞬即至,须顷间,马打对头,韩非眸子中寒光闪烁,三尖两刃枪手中微颤,锋利的枪尖刺破空气的束缚,带着一声的尖锐,抢先一枪,迎面直直刺去。

    “嗬!!!”

    魏续见得,目光凝重,根本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早前的交手,魏续已然知道,韩非的本事,绝对不在自己之下,暴喝一声,手臂上青筋骤起,双手紧握着刀杆,狠狠的砸向韩非刺来的长枪。

    “当!!!”

    一声金属般的声响,魏续的打刀狠狠的斩在了韩非的枪杆上,可是,令他感到奇怪的是不曾感到多少的受力!

    怎么回事?

    手上的不对劲,魏续心中不禁微愣,忙凝神看去,却见眼中韩非的枪杆在他这一刀下,竟给劈成一大弓的形状,若在再给配上弓弦,真个好似弓开如满月!

    刹时间,魏续懵了:这是怎么一个情况?他的枪杆……

    还不等他脑中的念头升起,眼中就见那杆弯如大弓的枪杆瞬间绷直,就好象被挽开的巨弓猛地松开了手中的弦般,再然后,一股巨力陡地顺着大刀传来,大刀沿着劈出的轨迹,几原路泛回!本就不曾堤防韩非长枪古怪的魏续,此刻更是迷茫的被大刀带动身体,险险地,几被大刀上的力量拖下战马!

    这……

    眼前的一切,完全出乎了魏续的意料之外,一照面,就给打蒙了,这时,他才隐约的记起,李肃当初败回来的时候,好象有提过韩非枪的古怪,只是当时他以为一杆枪纵是再古怪又能如何,可是如今……

    韩非可不管魏续是如何想的,见一枪下占了先机,魏续在马背上的身形不稳,眼中闪过一缕jīng光,单手抓着枪攥,借着魏续大刀加持在枪杆上的力量,三尖两刃枪绕着身体转了一周,大喝声中,枪杆迅疾的横扫向魏续的腰间!

    不好!

    魏续脑中虽然因为韩非兵器的古怪而有些发蒙,但不管怎么说,那也是统帅着并州兵南征北战、久经沙场的人物,眼角中看到一道光影呼啸扫来,惊怒下,奋起全身的力气,勉强将大刀拖回了身边,将扫来的光影拦下。

    “当!!!“

    大刀不差分毫的拦在枪杆之前,以为挡下了这一击的魏续刚想松口气,可哪曾想韩非的长枪就好似从中间折断了一般,长枪的前段,绕过刀杆,依旧扫来!等他意识到了不妙,再想躲却已是来不及了,耳中就听“砰”地一声闷响,只觉得后背如糟雷殛,登时,胸腹内一阵的翻江倒海。

    “噗!”

    嘴忍不住一张,一口鲜血猛地喷出。

    韩非得势不饶人,催动战马,手中的长枪,仿佛化身为一条银sè的灵蟒一般,缠向魏续,招式并不繁杂,不知道的,还以为韩非不会用枪,而把枪当作了棍棒使唤,一枪枪,狠命的扫向魏续,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一时间,魏续如同风浪中颠簸的小舟,一枪杆复又一枪杆的击打在背上,鲜血,一口复又一口的喷出,不要钱也似一般,好几次,魏续想要找个空隙脱身,却给韩非这蛮不讲理的打法又给逼回了战圈。

    只觉得,韩非枪上传来的力倒,越来越重,不多时,竟已是几倍于自己的力量!

    魏续苦不堪言,心中忍不住的诽谤:这韩非在与自己切磋时,也不见如此威猛啊!莫非当初这家伙是隐藏了手段不成?

    只是此刻,他已顾不得去想那么多。

    “魏将军的情况不大妙啊!”两军阵前观战的宋宪,见好友左支右拙,好不狼狈,又是担心、又是不解的道。

    担心的是魏续的安危,不解地,却是韩非的武艺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应该是那件兵器的原因,”郝萌和魏续的关系一般,心中也不似宋宪那般,故看得分明了许多,一言直指要害,“早间听李肃说韩非的兵器古怪,我还很不以为然,今rì一见,方知李肃当rì的惊奇……啊,不好!”

    两人正说话的这一光景,阵中魏续的情况更是糟糕,眼见着不支,丧命在即,宋宪顿时急了,也顾不的和郝萌二人说话,拍马挺枪就冲出了本阵,“魏兄莫要惊慌,韩非小儿休要猖狂,某家宋宪来也!”

    韩非枪势不由一缓,自家人知自家事,一个魏续他能对付,这还得说是魏续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他的长枪,要是再加上一个比魏续稍强的宋宪,自己纵是能取胜,恐怕也再难留不下魏续了。

    正焦急间,耳中就听本阵中传来一声怒喝,“宋宪哪里走,你的对手是我!”

    话声中,一匹战马风也似的冲出了联军军阵,一横长枪将宋宪拦下,长枪点指宋宪,“河间张郃在此,不怕死的,尽管放马过来!”

第八十一章 大战魏续(下)

    “当、当、当……”

    金铁交鸣之声大作,韩非舞动三尖两刃枪,如蝴蝶穿花般在腰间盘旋不止,越来越快,直战得魏续空有招架之功,并无丝毫还手之力,而即便是招架,却仍是时不时的被枪杆砸上,愈发势大力沉的长枪,在韩非的手中,犹如一条灵活的怪蟒一般。

    借力打力!

    若韩非自己来使枪,即便是用的手中这杆三尖两刃枪,绝对用不出如此的枪法,之所以枪上的力量令魏续如此的狼狈,至少,想要退走还是不难,正是因为枪杆上借到了魏续的力,而且还不止一道,一道道的叠加上去,虽然每一枪叠加得不是很多,但是积累下来,却已是很惊人了。

    就现在来说,单单这枪上的力量,韩非都有自信与张飞硬撼!

    魏续如果冷静下来,以他征战沙场的经验,或许还会找到应对之法,只可惜,此刻的他已经彻底得懵了,心中只有身上那彻骨的疼痛和叫苦不迭。

    几月前,韩非与他比武,他还能做到胜多败少,即便是韩非武艺有了长进,自己胜之不过,自保还是能办到的。可如今,仆一接手,却是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这韩非的武艺,何止是高出他一筹,简直……这才十合上下,自己手中的大刀,一合重过一合,越见力歹,这样下去……

    他哪里知道,韩非并不打算杀死他,若不然,恐怕早给枪上的力道活生生震死了!

    韩非是越打越是顺畅,平rì间借力打力之法多有的不顺之处,多有融会贯通之感,虽然没有一枪挑了魏续,但是,魏续的节节败退,落在并州军的眼中,本来还是高昂的士气,顿是得为之一扼。

    另一处战场上,张郃、宋宪撞了个对面。

    “张郃何许人也,也敢挡住本将的路?若不想死,速速滚开!”眼见好友随时就遭不测,宋宪可没时间陪张郃在这废话,长枪一点张郃,一脸的不屑,拨马头就想绕过去。

    也难怪宋宪如此,实在是现在的张郃声名不显,即便是前番挑过袁术的部将李丰而有了点小名,但毕竟还没传过虎牢关,宋宪自然没听说过张郃之名。

    再者,即便是听过,敢战颜良的宋宪,也绝不会把张郃放在眼中。

    虽然不三合就被斩了。

    张郃战马根本不停,听着宋宪哇里哇啦的说个没玩,大放厥词,张郃心生不耐,也不搭言,转眼间就来到了宋宪的近前,手中长枪烂银矟,携带着战马奔腾之势,似有万钧之力,闪电刺出。

    “鼠辈敢尔……”见张郃不曾退去,反是不答话就动起手来,宋宪大怒,正准备喝骂几声,后半句却生生被张郃长枪上所带的剧烈枪风压迫xìng的逼回口中,咽回肚内。感受着张郃长枪上的威势,宋宪面sè大变,心中一凛,顾不得再说什么,忙横长枪急急的封了上去。

    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张郃这一枪,快、准、稳、狠,无一不兼备,顿时让方才还心存不屑的宋宪感到了不妙。

    可是,长枪架空了!

    宋宪并未如愿寻到张郃的枪身。当看着视线中的张郃嘴角浮现出的一丝冷笑,宋宪不禁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还不待他多想,张郃手中烂银矟枪招早变,迅疾的长枪前刺之势诡异的止住,在手中顺势一晃,枪杆横着扫出,拦腰锁玉带,借战马的冲力,在宋宪惊骇的目光中,眨眼间就到了近前。

    这一下,和韩非所用的招式,倒有了几分的异曲同工之妙,早见了这一式威力的宋宪,只以为张郃手中烂银矟和韩非的三尖两刃枪是一样的古怪,眸中大骇,哪还顾得去救魏续,有着好友的前车之鉴,更不敢拿兵器去拦,冷汗顿时流了下来,在马背上极力的扭动身形,硬生生的向后弯去,整个人登时躺在了马背上。

    枪杆,带着呼啸,从鼻子尖上飞速的扫过。

    万幸……

    宋宪心中刚生出一丝的侥幸,猛地就觉得腿上一阵剧烈的刺痛,等再看时,不知怎么就给张郃在腿上来了一枪,鲜血,有如泉涌。

    本来,以宋宪的武艺,即便是战不过张郃,支撑个十几二十回合,还是轻松的,可他好死不死的,本来武艺就不及,又存了不屑之心,这才一照面就挂了花。

    两马对峙,宋宪强忍着腿上的疼痛,脸上此刻早没了方才的不屑,剩下的,只有凝重。他知道,再不仔细起来,休说救好友了,恐怕自己也要搭上!

    一枪伤了宋宪,张郃也是扬眉吐气,耀武扬威,猛一提缰绳,胯下战马长嘶一声,两条前腿腾空而起,单凭后退支撑,人立而起,一摆长枪烂银矟,战意激昂,大声喝道:“河间张郃在此,宋宪,可敢再战否?”

    真个是威风凛凛,看得一旁正撕杀的韩非直是羡慕不已。

    “狂徒,找死!”先伤后辱,骄傲如宋宪不禁大怒,脑门一热,挺枪催马又杀了上来。

    正这时,耳畔中传来郝萌的惊呼,“魏将军,小心……”

    宋宪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不由得大吃一惊,忙闪目光向旁边的战团看去,一看下,脸sè顿是变得苍白。

    见到好友宋宪来救,魏续jīng神不觉振奋了几分,胆气略壮,手中已然有些把持不住的大刀又拈紧了几分,一招一式有模有样的招架着韩非的连绵进攻,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虽然依然是风雨飘摇,但比起之前,至少枪杆不再砸到了身上。

    不管怎么说,魏续也是经得战阵,经验还是有的,开始被打懵了,这才接连受致,可渐渐清醒后,也找到了对付韩非这把古怪兵器的方法。

    不架枪杆,只架枪头!

    “魏续,现在你的援军没了,还以为能逃得xìng命么?”见张郃拦下了宋宪,韩非不禁笑了,惟恐郝萌等人再上来,出了差池,手中长枪再度加了几分力道,招招抢攻。却无奈魏续学得jīng明,只是防守,一时之间,却也拿他不下。

    “哼,韩非,魏某不得不承认你武艺有所长进,我不是你的对手,但你真以为你短时间还能奈何得了我魏续吗?”感受着长枪上传来的力道渐强,心中不住的祈祷着郝萌、曹xìng快来相救,可是,嘴上却丝毫不见软弱,反唇相讥道。

    心中却是在骂曹xìng:好你个曹xìng,平rì不是号称百步穿杨么?今见我魏某人落魄,却怎一箭不发?若是有得一箭相助,我……

    “是吗?”

    韩非冷笑了一声,在魏续愕然的眼中,陡然一缓,旋即,变幻出无数的枪花朵朵,还不待魏续反应过来,握刀的两条臂膀上一凉,刺痛袭上心头,两只手上再用不出半点的力量,大刀“当啷”一声,脱手掉在了地上。

    两马错镫,韩非单手持枪,右手一把抓住傻眼的魏续腰间勒甲的丝绦,猛地一用力,吼道:“你给我过来吧!”

    登时间,魏续被韩非走马活擒!

    “不想他死的,速速闪开道路,否则,嘿嘿……”

第八十二章 安全脱离

    “不想他死的,速速闪开道路,否则,嘿嘿……”

    韩非不怀好意的声中,上至郝萌、宋宪、曹xìng,下至普通并州士兵,登时间全萎了。

    “我保证,第一个死的,绝对是你们的魏将军!”

    四千对三千五,自己一方还不曾得到休息,说真的,韩非不看好这一仗。

    早在遭遇时,韩非就打好了算盘,四人中,他最想面对的,就是魏续,不单单是有把握战胜,更是因为魏续与其他三人孑然不同的身份。

    那可是吕布的小舅子,最信任的人,高顺的“陷阵营”都掌握在此人的手中,可见一斑。而活着的魏续,可比死的可有用多了。

    如果能活捉了魏续,那么,必然会使郝萌等人投鼠忌器,他不相信郝萌他们有那个胆子冒着魏续生命的危险,继续。

    吕布的怒火,可不是那么好承受的!

    拨马回归本阵,将魏续交到了典韦的手中,同众将打了个招呼后,韩非笑道:“这回应该安全了。”

    “学远兄,还是你厉害,竟是想出了这么个主意。不瞒你说,方才策都有了战败而逃的准备了。”孙策兴奋的迎了上来。

    “咱们或许能侥幸逃掉,可粮草怎么办?被困的万余士兵怎么办?”韩非叹了一声,若不是不想将格局变动得太大,超出了掌控,小爷才不愿意跑这里来冒险!

    真当咱们交情厚啊?

    晃盖一脸的深以为然,“若不是韩公子,恐怕……对了,抓这人真的会有用吗?”

    黄盖对魏续并不太熟悉,当下有点疑惑的道。

    不等韩非回答,孙策在旁道:“黄将军,你就放心吧,这个魏续,可是吕布那厮的妻舅,谅宋宪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原来如此,这样老夫就放心了。”

    ……

    这边喜笑颜开,另一边,却是愁云惨淡。

    魏续在并州军的资历算是老的了,比之其他几将都算老资格,当看到典韦拎着味续站在了阵前,将之在身前摆好,俨然成了挡箭牌,所有人,无不是sè变。

    要进攻的话,那么,魏续很可能就死在了自家人的箭下。

    “曹xìng,魏将军危难,你缘何不救?”魏续被擒,宋宪也绝了去救之心,被张郃激起的怒火也随之冷却了下来,打马回了本阵,冲着曹xìng劈头质问道。

    他不指责郝萌,因为那个时候郝萌纵是想救,也是有心无力,但是曹xìng不同啊,比之擅shè,曹xìng的箭术甚至还在吕布之上!

    如果那个时候,他能shè出一箭,魏续再不济,也是能脱身的,又怎会被擒?这才是宋宪怒火中烧的原因。

    曹xìng自知理亏,摊摊手,“变故太是突然,一时不曾来得及。再者,韩非对我的手段也是了如指掌,难道你以为他就没有防备我的冷箭?”

    “你……”宋宪眼珠子一瞪,张了张嘴,又想说什么。

    “好了,魏将军已落敌手,再争这个,有用吗?”郝萌比之二人都要稳重,此刻做起了中人,“还是想想对策吧。”

    “韩非小儿,竟生出如此招数,这是想要魏将军做他们的挡箭牌啊!可恶,实在是可恶啊!”一句话,转移了宋宪的注意力,扭头看到被押在阵前萎靡不振的好友,一口钢牙直yù挫断,咬牙切齿不已。一时间,却是陷入了犹豫当中,不知该如何是好。

    郝萌、曹xìng也皆是一脸的恨sè,临阵前,又怎会想到有这样的变故?可谁也不敢妄言一句。

    魏续那可是吕布的小舅子,真要是下命令继续进攻的话,那么,就算是最后取胜了,旁人也会将魏续之死算到自己的头上,尤其是宋宪!

    至于吕布……

    喜怒无偿,无论是郝萌还是曹xìng,都摸不准他的脉络,谁知道真把魏续弄死了,回去后,死的会不会是他们!

    可如果不进攻,真让敌军把粮草运了过去,那想拖死孙坚大军的计划将就此泡汤,以后恐怕都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这样的责任,谁来担当?

    两人互看了一眼,点点头,然后将目光齐齐的望向宋宪,显然,将最终的决定权交给了宋宪。

    你小子和魏续交情好,这责任,你不担来谁来担,指望我们吗?

    别做梦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也!

    宋宪也不糊涂,哪还不知道两位同泽是打的什么算盘?心里不是个滋味,却也没奈何,良久,方才一叹,“魏将军xìng命要紧,若真出了事,恐主公那里不好交代,要不……我们放他们过去?”

    这是要拉我们下水啊!

    郝萌、曹xìng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先前被宋宪指着鼻子数落着不是的曹xìng表面上恭敬,口上却是不咸不淡的道:“宋将军说笑了,我三人中数你军职最高,这个决策,当然是宋将军你来拿,我和郝将军都听你的。”

    曹xìng心中冷笑不已:拉我们下水,宋宪,你别做梦了!

    宋宪脸sè发苦,却没奈何,叹了一声,无力的挥挥手,“传令,将道路让开,放他们过去!”

    很快,道路闪开,典韦押着魏续,另一只手拿着腰刀横在魏续的脖子上,满脸谨慎的走在最前,身后,三千五百士兵赶着粮草车,提着兵器,绷紧了神经,在并州军让出的道路上缓缓地通过。

    “子昭,小心点,曹xìng曹将军的箭可准着呢,可别把这么好用的筹码不小心弄没了!”目光紧盯着曹xìng,韩非大声的说道。

    两军离的如此之近,真要是曹xìng趁典韦一个不注意放了冷箭,很有可能趁乱将魏续抢了回去,行走在钢丝上,由不得韩非不小心。

    “属下醒得,主公尽管放心!”典韦虽然大刺刺,但其人却不骄,知道韩非之所以提醒,必然有着原因在,当下,又仔细了几分。

    曹xìng还真是这么想的。

    如果能一箭救下魏续,再取下这一战的胜利,那么,他曹xìng无疑是此阵的最大功臣,回去后,少不得嘉奖。韩非、典韦说话的声音可不低,曹xìng自然听得清楚,无奈,只得悻悻的放下了这个念头。

    很快,一行车队穿过并州军军阵,也不停留,扬尘而去。

    身后,之留下一片的愁云惨淡……

第八十三章 江东猛虎

    “孙将军!”

    脱离了危险,又行了六七里的路,终于,孙坚大军的军营出现在眼前。这时,只见一队百人的小队伍远远的迎了出来,疾弛而至,几员大将当中捧着一赤帻雄武之士,白马大刀,威风凛凛,相貌同身旁的孙策有几分的相象,正的官拜长沙太守的孙坚。

    韩非忙催马迎了上去,很快,两人打了对面,韩非一拱手,“敢劳孙将军大驾,亲自迎接?非不胜惶恐。”

    连番的败仗,并没有使这江东猛虎意志消沉,眼角眉梢,更是无限的昂扬,此刻,脸上洋溢着微笑,飞身跳下了战马,甚是热情的拉住了韩非的手,“哈哈,非公子,你这粮草可是救命之粮,若不及时,恐怕用不得三两天,敌军挑的可就不是我孙坚的赤帻,而是我的脑袋了,如此活命之恩,我孙坚只不过小小的迎出,又算得什么?”

    孙策同韩非平辈论交,孙坚自然是知道,但他可不敢在韩非的面前充什么长辈,别说是他孙坚,就算是袁绍、袁术,在韩馥的跟前那也都是晚辈,年已五十的韩馥,绝对是联军中辈分最高的人,真要论起来,孙坚只有和韩非平辈论交的资格。

    好在大家都是聪明人,对这乱了套的辈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各交各的。

    微顿了下,孙坚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起韩非,关切的问道:“非公子,听说你们昨晚遇袭,你没事吧?”

    “劳孙将军挂心,非无事,不过昨晚确实惊险,总之一言难尽,此间非是讲话的所在,等得暇了,再说给孙将军。”韩非道。

    这时,粮草车队也跟了上来,黄盖见到孙坚,忙跳下坐骑,急步上前拜了下去,“主公,盖不付所托,终运回粮草,请主公验收!”

    孙坚见粮草车浩浩荡荡,足足有数里之遥,心中欢喜,忙掺起黄盖,对众人说道:“我就说黄公覆是吾之福将,今观之,如何?有了这些粮草,我孙坚何惧他吕布!”

    声音朗朗,一句话,群情激昂。

    不愧是江东猛虎,三国鼎立江东的奠基人!只可惜,如此英豪,竟死在了黄祖之手,可惜,可惜了啊!韩非看得眼中光彩连连,心中附道。

    “哈哈,黄将军劳苦功高,非公子更是大恩于我孙坚,两军阵前,我孙坚也没什么可表示的,大家一路辛苦了,军中已置酒水,还请移步,吾为大家洗尘压惊!”

    说完,转头又冲身边一员大将吩咐道:“程将军,传我军令,在军中让出一块地方,让我们的功臣安营休息,好酒好肉伺候着!”

    “末将得令!非公子,请!”程普应了一声,笑着对韩非点点头。

    “有劳程将军了!”韩非点了点头,也不迟疑,当下让张郃带着疲累的冀州军随程普而去。

    孙坚翻身上了战马,调转马头,带领着车队浩浩荡荡的向军营而去。

    孙策突地上前,犹豫了下,“父亲大人,方才我们遇到了郝萌、魏续等四人带领的四千军……”

    “什么?!”孙坚惊呼了一声。

    四千人的调动,可不是小数字,自然逃不出孙坚的眼睛,本来他还在担心,三千五对四千(孙坚还不知道孙策同宋宪对阵了一次,折去了五百人马),本就弱势,敌人更是jīng悍的并州军,孙坚已有了放弃这些粮草的心思,他不敢派军去救,少了于事无补,多了,大营不保,尤其是,天都亮了还不见粮草的影子,孙坚已是彻底死了心。

    可就这时,探马回报:粮草运来了!孙坚悲中大喜,这才率着麾下众将迎了出来,他见韩非等人不似征战的样子,只以为两军没有碰到,也就没问,这时听儿子一说,才知道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可……怎么看也不像大战过的样子啊?

    “策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速速道来我听!”孙坚急切的问道。

    孙策遂将一路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说到惊险处,尚显青涩的脸上不自禁的流露出一丝的后怕,“若不是非公子急智,擒下了魏续,粮草早已是不保。”

    孙坚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彩,看了看正和他麾下众将打成一片的韩非,低声叹道:“想不到,韩文节懦弱之辈,竟生得如此一虎子……策儿,非公子武艺不俗,更负智计,汝可要以他为榜样,切不可持武自傲。”

    “孩儿醒得!”

    ……

    “韩将军,非听说将军是辽西人,却不知怎到了孙将军帐下?”

    孙坚父子的话,韩非自然是没听到,即便是听到也,也只是一笑罢了。看着身旁的韩当,韩非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一个江东人,一个辽西人,怎么就凑到了一处呢?

    虽然他和韩当早已认识,但也只局限于认识而已,并不曾说过话。

    “当与主公相遇,还是在对阵黄巾贼党的战场上,”口中说着,韩当脸上现出一丝的缅怀,“那时候,主公还是任别部司马,追随朱大人,我韩当,还不过是军中一小卒……是主公他见我有些武力,招至麾下,才有了今天的韩当。”

    说着,目光看向孙坚,眼中,满是感激。

    朱大人,想来应该就是朱儁了。韩非心里明白,类似这般的知遇之恩,足以以一生相报效,难怪韩当能成为东吴的三朝老臣,即便是孙氏再是落魄,也是不离不弃,矢志不渝。

    韩当,是一个知恩之人啊!

    这样是死忠分子,韩非自认即便是他巧如舌簧,能把死人说活,也是招揽不来,当下也就失去了原本的兴致。

    “非听闻韩将军擅shè,不知闲暇时,可否指点一二?”韩非心中又另打起了算盘。

    韩当一笑,“非公子谬赞了,当可称不上什么擅shè,只不过同辽西的鲜卑人学到了那么几手,公子若有兴致,当自然不会吝啬。”

    如果是往常,韩当自然不会如此,毕竟二人一不沾亲二不带故的,也非师徒名分。可如今,韩非大恩于孙坚,韩当纵是想推脱,也抹不开那个脸面,无奈,只得应了下来。

    “韩将军,你答应了?”韩非本也只是一说,并没抱多大的希望,韩当答应了下来,韩非还有几分的不信,随即便缓过神来,连忙道:“酒宴之后,若韩将军无事,非想向将军讨教箭法,还请韩将军不要推辞才是!”

    语气之急,就好象生怕韩当反悔一般。

    “……好吧,就依公子。”

第八十四章 虓虎吕布

    孙坚大军不远,一处营寨遥遥对峙,连营遍布,旗帜遮天蔽rì,两万大军虎视孙坚军的一举一动。

    中军大帐内,吕布正意气风发的和李儒议论着即将到来的大胜。

    在他们的眼中,孙坚的一万多大军,已是囊中之物,之所以没有选择强攻,那是因为知道孙坚缺粮,甚至连今天的粮食都不能筹齐!

    不用多,只要饿上敌军两天,再取敌军,还不是探囊取物般?

    一群饿着肚子、连兵器都拿不稳的兵卒,又如何是jīng悍如虎狼的西凉军、并州军的对手?吕布并不怕孙坚弃营逃走,那样,只会使他胜得更为轻松!

    吕布杀了义父丁原,投靠了董卓,虽然有赤兔马的原因在,但何尝又不是想升得更快?丁原待他虽然不错,但也不过只是个小小的骑都尉而已。可投靠了董卓,他居然还是骑都尉!哪怕是时如今,也不过是一中郎将,都亭侯而已。

    前番华雄破了孙坚大军,即被加封为都督,吕布顿是意识到他的机会来了,华雄只不过是破了孙坚就被加封为了都督,那要是我将孙坚部尽数歼灭呢?

    只是想一想,吕布就已坐不住了。

    要不是李儒劝他忍一忍,等待孙坚粮尽,怕是他早挥兵强攻了,毕竟,孙坚的大营并不是很坚固。

    此时的吕布,真似度rì如年般,看到太阳升起,巴不得快点落下,第二天快一些的到来,携功高封的那一rì,尽早一些的到来。

    正这时,帐帘掀起,张辽神sè匆匆的走了进来,一脸的凝重。

    “主公,大事不好了,魏将军他们没有拦下敌军的粮草,如今,足五百车的粮草已进了敌军大营,还有……”张辽说到这里,略犹豫了下,这才又道:“秦将军伏击联军运粮队伍,不幸落败,张黑、陈卫被杀,步卒损失……损失近六成,只逃回来一千……”

    说着,张辽鼻子尖渗出了汗水,连他自己,对口中这话,都带着一丝的不信,若不是帐外那几人的狼狈……

    他可是知道这个主公是怎样的一个脾气,也知道,这些消息,将是怎样一个冲击。

    果然!

    吕布那满脸的意气风发,瞬息之间,烟消云散。不仅是吕布,就连旁边的李儒,也是一脸的惊愕,“怎么可能!莫不是敌军很多?”

    如果敌军多,那也就不奇怪了,有情可原。

    张辽脸上,闪过一丝的古怪,“据秦将军说,敌军并不多,只有千五之数,只是,只是……”

    李儒脸上惊sè更甚,眼中满是震惊与狐疑,他怎么也想不到,也想不通,两千五百人,以众临寡,还是并州jīng锐之军,如何在伏击的情况下,莫名其妙的就败了呢?

    “啪!”

    帐内猛地一声巨响,吕布一巴掌拍断了身前的桌案,口中咆哮,“废物,全都是废物!足足多出了一千人,还是打的伏击,竟是被杀得惨败,他居然还有脸回来见我?啊?他怎么就没自刎谢罪?张辽,你还愣着干什么,出去,将那秦谊与我杖毙,以儆效尤!还有那几个,也一并杖毙了!”

    吕布不能不怒,他这边正做着的升官发财的美梦,就这么无情的被人扰了,换做是谁也是不爽,更何况脾气暴躁如他。

    “奉先切慢!听儒一言,暂息雷霆之怒,让他们先进来将经过详细的说一遍,届时再杀也不为迟啊。”李儒满脸的yīn沉,作为随军智囊,他又何尝不希望得到一场大胜之功。对张辽的这则消息,持有强烈的怀疑,“还有,即便是秦谊败了,难道魏将军他们也败了?联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吕布也觉得李儒说在有点道理,这才强压了压怒火……对啊,其中还有他那个心腹小舅子,总不能一并杖毙了吧?

    历史上的吕布,绝对是一个顾家的好男人,一个好丈夫,对妻子疼爱有加,真要是把魏续杖毙了,家里那位不好交代啊!

    也罢,听听也是无妨!

    张辽遂将秦谊如何战败、韩非如何以魏续为要挟安然离去的经过说了一遍,只是他也是听那几人说的,所以说的很是笼统,“魏将军为韩非所擒,郝萌三位将军这才心生顾及,不得不放敌军的粮草车离去。”

    “秦将军之败,却是非战之罪,儒也不曾想到敌军中还有这样的一支jīng锐。奉先,秦将军有罪,却罪不至死,还请饶他一命。至于魏将军……”说到这里,李儒眉头皱了起来,凭心说话,李儒不赞成郝萌等人这么做,但他也知道郝萌三人的顾及。

    那毕竟是吕布的小舅子,真要是shè杀了……

    只是当着吕布的面,有些话,李儒不能说出口。

    听了整个过程,吕布算是没了脾气,他是善战之人,知道在那种情况下,面对敌军的箭雨,纵是自己也没奈何,无奈,也只能恨恨地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文优之言,布又怎会不知?既如此,恕秦谊无罪就是。至于郝萌、曹xìng、宋宪……罢了,情有可原,也恕他们无罪吧!”

    李儒眉头再皱,吕布恕秦谊无罪,这个他表示赞成,可是,恕郝萌三人,尤其是那个发令的宋宪也是无罪,这个,他李儒就难以接受了。

    张了张嘴,却是无力的摇了摇头,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吕布还是在意魏续啊!看来,我对这莽夫的了解,终是不如宋宪那群一勇之夫……心下感叹着,李儒心中苦笑。

    而且,如今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了,总不能自己让吕布严惩吧?大战在即,正是用人之时,真把三人重重的责罚一顿,那谁来带兵?

    更别说吕布会不会同意还在两说。

    一个不好,他还会和吕布闹翻,如此吃力不讨好的事,李儒又怎会去做?

    “奉先,如今孙坚得了粮草,恐怕敌军大军不rì也是将至,儒以为,不宜再拖将下去,当在敌大军到来之前,将孙坚这一支孤旅拿下才是!”李儒想了想,说道。

    虽然结果不如计划般尽善尽美,但功劳总还是在的。

    吕布心中冷笑不已:李文优啊李文优,早知道,还不如当初就按了我吕布的意思,又怎会拖到了今rì?如果早按了我的意思,魏续他又如何能被擒,本将又如何会折去两员战将及千余jīng锐?

    此刻,他早已忘记了先前他对李儒计划的赞成。

    “文优,你先前也是说过,若强攻的话,纵是胜了,怕也是损失非小,本将这才同意了你的意见,想不到如今又要走回老路,还折去了本将许多兵马……”吕布毫不掩饰心中的不快,愤愤地说道:“如今有了粮草,孙坚怕是更会监守不出,文优你既然又说在敌军大军到来之前拿下孙坚,莫不是要本将强攻不成?”

    “哦,本将险些忘了,文优你智计无双,莫非是想到了能将孙坚引出营外的办法?”吕布言语中,不无挤兑。

    “这个……”

    李儒苦笑了一声,若是能将孙坚引出,我至于……咦,等等!

    忽地,李儒眼前一亮,脸上升起了往昔的自信,复又笑道:“奉先所言不差,儒确是有了将那孙坚引出的办法,还以为用不到,想不到还有用上此计之时!”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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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韩非学射

    “有劳韩将军了!”

    吃饱喝阻,韩非当场拉住了yù走的韩当,请求箭术。

    本来见韩非饮的酣畅,韩当只以为韩非忘记了这码事,本来就不愿意教的他自然不会去提醒什么,哪知道,韩非居然还记得!

    碍不过面子,再加之主公孙坚也默许了,韩当只得装出了一张笑脸,几乎是被韩非扯到了校场。

    “拙劣之技,非公子不嫌弃便好。”韩当苍白的笑了笑,“说起箭术,我这两下子只能算是一般,当世擅shè者,首推荆州黄忠黄汉升,其次就是有着‘飞将’之称的吕布吕奉先,再次者,就是吕布麾下的大将曹xìng……天下英雄何其多也,我这两下子,只怕连名次都未必排得上。”

    韩当不愿意教自己shè箭,韩非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年头只有两种关系存在着传艺的可能,一种就是亲人,另一种则是师徒了。自己和韩当一不沾亲二不带故,韩当能愿意教才怪!之所以答应了下来,不过是碍着面子罢了。

    这么说,无非是让自己以为他的箭术不咋地,另寻高明而已!

    可韩非知道,韩当的箭术能在历史上留下一笔,可不是三脚猫的两下子,当下,谦恭地道:“韩将军自谦了。”

    我要是认识黄忠,何必豁得脸皮不要来求你?

    至于吕布、曹xìng……他娘的,小爷也不是没和他们当面涕泣过,不过那两个家伙可你比难对付多了,每次提到箭术都是顾左右而言它,再不就是推脱有事,小爷好不容易抓到手一个,就算你心里说我没皮没脸那小爷我也认了!

    乱世中,本事才是根本,脸皮丢点,无所谓了!

    “也罢!”韩当心中叹了一声,知道不教点什么,今天这关是过不去了,只得打起jīng神,“非公子可是听过纪昌?”

    韩非微微一愣,“纪昌学箭吗?”

    这个历史典故前世上学的时候韩非也有学过,听韩当这么一说,心中不禁有点发怵:这老家伙不会两句话就给我打发了吧?

    回去学习不眨眼?练眼力,把小东西看大?

    娘的嘞,真要是这样,那这神箭手未免也忒不值钱了吧?!

    好在,韩当没有韩非想的那般龌龊,听韩非听过这个典故,便点点头,“学箭可是一份苦差事,甚至比练武还要艰难几分,这也是会shè者多,擅shè者少的原因所在,很多人都坚持不下来。既然非公子也知道纪昌,那么也该体味到其中之苦。要学好箭术,必须苦练基本功,必须持之以恒。只有坚持不懈地练习,才能jīng通。非公子,如果你想半途而废,那么,最好还是不要学的好。”

    这是要我知难而退啊!

    韩当啊韩当,恐怕你注定要失望了,小爷十来年如一rì,练武不绰,半途而废?怎么可能?!

    虽然小爷惫懒了点!

    韩非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慎重地道:“非自然知道练箭非一rì之功,也早下定了决心,箭术不成,誓不罢休!还请韩将军指点!”

    话点到为止,韩当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无论是何种的刁难,也不能冷却眼前少年学箭的热情,“那好,你跟我来。”

    ……

    韩非跟着韩当来到校场边,一排排的兵器架子上摆满了各种的兵器,其中,枪矛刀盾居多,两人走到靠右边的几排兵器架上,只见这几排兵器架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弓,长弓、短弓、步弓、骑弓、直拉弓、反曲弓……

    另一旁,则是插满了箭支。

    “学习shè箭,首先要选一把好弓,有人说要从普通弓箭练起,可我并不这样认为,很多劣质弓的习惯一旦养成,将来想改就难了,所以,擅shè之人一直都是主张选弓为练箭者的第一要条。”韩当说着,从架上取下一张弓,递给韩非,“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想同我学骑弓才对,这把雕弓质地还算上成,力量只有八斗,你还年轻,臂力不足,这弓倒还适合你。”

    韩非连连点头,看得出,韩当虽然不愿意教他,但却并没有拿话来敷衍他。

    习惯若是成了自然,自然是难改,甚至是改之不掉。古人有云,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shè箭也是一样的道理。

    接过过,两脚微分,沉腰马步蹲下,前手一推弓背,后手引弓弦,双膀较力,“嘎吱吱”,雕弓弯如满月,点点头,韩非只感觉,这弓的力量正合手!“韩将军,你给我选的是骑弓,莫非是让我从骑弓练起吗?我怎么听说,练弓要先练步弓,步弓熟练后再练骑弓,都说步弓是基础。”

    韩非直言不讳,一点也不怕得罪韩当。

    反正已经令他不喜了!

    韩当眉头一皱,“这话你是听谁说的?”

    韩非难得的脸现尴尬,看韩当的表情,自己似是问了个很蠢的问题。“这个……我是听武馆的弓箭教习说的。”

    大汉尚武,虽然文人看不起武夫,但并不代表他们不习武,相反,他们讲究‘君子六艺’,崇尚的是“文武双全”,看人人都佩剑就可知一二了,这也就造成了大汉各种各样的武馆风靡,诸如学剑的“剑观”、学弓的“弓馆”等等。

    其中,以学剑者最多,毕竟剑有“君子武备”之称。其次,就是弓箭,君子六艺中一“shè”虽然泛指武艺,但更多的人却给理解成了弓箭。

    韩非的武艺并没有老师,全是从各种各样的武馆里学来的招式,有枪招,有刀招,有剑法…..驳杂无比,一练至今。

    “骑弓有骑弓的练法,步弓有步弓的练法,完全不同。那些弓箭教习,多是军中退下的老卒,怕是也只会步弓吧,又有几分的真本事?训练弓兵当然要先练步弓,刚才我说了,这些习惯一旦养成,就很难改掉。以非公子的出身,注定了为将,与其浪费时间去改掉步弓的习惯,倒不如多吃些苦头,直接把骑弓练成,养成习惯。当然了,如果你想循序渐进,花上更多的时间去改掉习惯,我也没意见。”

    韩非又哪里知道这其中的猫腻,闻听这话,脑中不禁冒出了个念头:这些年,若不是东学一招,西学一式的,有一个好师傅系统的教导,恐怕我的武艺也不只现在的水准吧?

    这一时,韩非倒有些羡慕那些有着一个“好爹”的家伙了。

    “韩将军,请教我骑弓吧!”十六年了,才抓住了这么一个,虽然不知韩当会不会坑自己,但韩非也顾不了那许多了。

    “好!非公子,依我的经验,无论是这骑弓还是步弓,首先要做到的三点就是眼到、手到、心到……”

第八十六章 大战在即

    韩当当然不会教韩非看家的本事,有道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韩当也不是糊涂人,谁知道,rì后再见面,两人是不是在战场上。

    韩非也很有自知之明,不曾奢求太多,在他看来,只要韩当肯教就好。虽然说这些基础张郃也应该会,但一个是会shè,一个是擅shè,其中就有了差距,若不然,韩非何苦死乞白赖的来求韩当?

    正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暂时,有个基础就够了。

    韩非不信自己就遇不到一擅shè之人!

    两个人,一个认真教,一个认真学,韩非不知不觉便渐渐沉浸其中,只可惜,人生不如意事常仈jiǔ,正当韩非挥汗如雨时……

    “禀韩将军,韩公子,主公请二位速到中军帐,商议军情!”一名士兵快步跑到了二人的近前,跪倒禀道。

    韩非看着这士兵面善,仔细一想,可不就是孙坚身边的亲兵!

    商议军情?

    韩非擦了把额头的汗,看了眼韩当,见其若有所思,心中不由一动,脱口道:“莫不是吕布按捺不住了?”

    韩当脸sè沉重,“怕是十有仈jiǔ!”

    “走!”两人互看了一眼,同时说了一声,快步向孙坚的中军大帐走去。

    ……

    好不庞大的阵仗!

    站在用土夯起的土墙上,那只战斗力可怕的军队,老远的,韩非已经隐隐感受到了那扑面而来的杀意,不愧是三国时期最强大的几只军队之一。

    一眼望去,全是步兵,没有骑兵。

    吕布,你来了吗?

    对于中国历史上的军队,韩非知道的寥寥,只有几个朝代,听评书、看电视剧,多了,也就了解了一些,三国时期的强军,韩非的印象还是蛮深刻的,前期比方说张角的黄巾力士、公孙瓒的白马义从、西凉铁骑、丁原的并州jīng兵、曹豹的丹阳兵、高顺的陷阵营、董卓的飞熊军、麴义的先登死士等等等等,后期的则有刘备的白耳jīng兵、曹cāo的虎豹汽、袁绍的大戟士……

    眼前的,就是一只!

    该死的,居然打扰小爷学箭,他娘的,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吕布啊吕布……

    韩非攥紧了拳头,牙齿咬得“咯吱吱”直响,却是把吕布恨了个要死。

    不得不说,两军相交,拼得就是一个敢于赴死的勇气,说句老套的话,狭路相逢勇者胜!除此之外,才要考虑到装备武器的问题。

    为什么小米加步枪,硬是干掉了飞机加大炮?

    人,才是关键!

    面对杀气腾腾的并州jīng兵,孙坚手下这些jīng兵们,无不是紧张的不行,抓着长枪、弓弩的手好象僵硬了一般,不听使唤。

    有决心是一会事,但人身体的自然反应更是一回事,孙坚是士兵还算是好的了,而韩非带来的士卒,除了先登死士和才招降来的并州兵外,其余者,脸sè都变了!

    也难怪,他们几时经过了这么大的场面?

    孙坚口中干涩,又羞又愧,羞之羞,自家的军兵不给自己涨脸;愧之愧,累得韩非身陷了险镜。走到韩非的近前,孙坚压低了声音,“非公子,要不我将军中的战马尽数与你,趁着敌军还不曾合围,杀出去吧,犯不上陪我等在此犯险。”

    韩非一愣,旋即笑道:“孙将军,你看我韩非就是那怕死之人吗?”

    这个时候自己居然还能笑的出来,韩非也不得不佩服自己有一颗足够大的心脏,或者说,神经有够粗的。

    韩非可没忘了吕布手中的西凉铁骑!

    走?

    谈何容易!

    “只是,将士们士气不高,此一仗……”孙坚自己也并不乐观,连续的败仗,若不是他的大军经多了战阵,早已无半点的士气可言,即便是这样,士气也可以用低靡来形容。对这一仗的前景,他自己也并不乐观。沉吟了下,又道:“非公子若能突围,还能请得盟主率军来救,不然的话……”

    “孙将军且宽心,相信不出三rì,联军大军就能开到,只要我们坚守三rì,吕布也不得不退去。”韩非想也不想的说道。

    ]留在这,还有一线的生机,真要是出去了,碰到西凉铁骑,难保就是死路一条啊!

    送死的事,可别找我!

    “这……”孙坚深深的看了一眼韩非,“也罢,非公子既有杀敌之心,我只好不再劝了,只是这士气……”

    对眼前这境况,孙坚是一筹莫展,让他冲锋陷阵,这个他在行,可让他做战前动员,这个嘛……他这嘴皮子,还真就不咋地!而他手下诸将,也都是勇武有余,口才不足,和他差不多。

    看了看韩非,孙坚不禁心中生起一点的期望,“非公子,不知你可有办法?”

    孙坚这也是死马全当活马医了!

    韩非皱了皱眉,孙坚这可有点难为他了。

    想了想,韩非突然迈开脚步,走到一自家士兵的跟前,拿过其手中的长枪,在手中掂了两掂,忽地扬声道:“孙将军,你观此枪如何?”

    说着话,将手中的枪抛给了孙坚。

    孙坚不明所以的随手接过抛来的长枪,虽然不解韩非的意思,还是仔细的看了一眼手中的长枪,赞了一声,“好枪,比我军中士兵所用的长枪强上不止一筹!”

    “这就是并州军所持的兵器!”韩非敞开嗓门,大声说道:“我们对面的敌人所用的,就是这样的兵器,远胜我们手中的粗夯货!”

    程普、黄盖、韩当、孙策傻眼了。

    郭嘉、张郃乃至于神经粗条的典韦也傻眼了。

    孙坚与韩非之间的谈话,并没有避讳这些人,他们也听了个清楚,正是因为听得清楚,这才傻眼了。

    孙坚也傻眼了。

    我的小祖宗,我是请你来提升士气的,不是来打击士气的,你……孙坚心中那个后悔啊,可张了张嘴,却干巴巴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果然!

    本就紧张的士兵们,一听韩非这话,顿是哗然。

    韩非微微一笑,从另一名手下士兵的手中拿过同样的一杆长枪,高举过头顶,高声喊问道:“jīng良的兵器,会使人一个人的战斗力直线的提升,告诉我,你们想不想使用这样的兵器?!”

    话因落,一士兵扯着脖子喊道:“韩少将军这不是废话吗?好兵器,哪个人不想得到?”

    其他人,无不是大点其头。

    “想得到啊……”韩非微微顿了顿,猛地一震手臂,“那就去夺啊!杀了对面的敌人,他们手中的兵器,自然是你们的!”

    “是不是奇怪我手军为什么会有敌军的武器?”

    “很简单,昨天夜里,我部就与对面的敌军打了一场遭遇战,我部惨被伏击,一千五对敌两千五,而我部的兵器,也远不如对方jīng良,可是——我们赢了!”

    “我想说的是,并州军也是人,并不是不可战胜的!都是两个肩膀抗一个脑袋,谁怕谁啊?!不是我韩非看不起他们,他吕布,做的也不过就是一个类似运粮草的勾当,他们的兵器,他们的战马,迟早都是我们手中之物!”

    “想要换兵器?想要步兵便骑兵?很简单啊,去吕布那拿就是了!”

    “哈哈哈哈……”

    本来士气还低靡、神经绷紧的士兵们,无不为韩非这话逗得失声大笑,就连孙坚他们,也不禁是忍俊不止。

    看着士气有所恢复的手下将士,孙坚再看向韩非的目光,已是不同。

    “看看你们的身后吧!”等笑声小了些,韩非脸sè转为严肃,沉声喊道:“你们的后面是什么?是你们的家乡所在!在你们妻儿居住的所在!”

    “董卓的大军是很可怕的!”韩非说到这里,顿了顿。

    这话一说,孙坚顿时有些慌了,前面明明说的好好的,怎么话一转,又说起了这个?但是有着前车之鉴,却又不敢妄自开口,只能是满脸的焦急。

    “死,很可怕!”

    “但是,我要说的是,死,却不是最可怕的事!”

    “想想董卓的残暴吧!想想西凉军的兽xìng吧!如果我们战败了,联军败了,那么,再无人能遏制他们的残暴与兽xìng,届时,我们的妻儿老小,都将暴露在西凉军的铁蹄下,头顶上悬着的,将是董卓血淋淋的屠刀!让我们想想,那会是怎样的一个情景?”

    这口才!

    韩非都有点佩服自己了。

    底下的将士们的呼吸,愈发的急促了,如果真如韩非所说的那般,那会是一个怎样的情景?

    韩非的声音冷冷,钻进每一个人的耳中,“你们的父母,将被杀害,你们的妻女,将被临蓐……你们,甘心吗?!”

    最后五个字,韩非猛地吼起。

    一个个将士,脸sè顿时憋得通红,一双双眼睛,露出了那嗜血的光芒。

    “敌人,并不是不可战胜的神话,他们也会被打败!而且,我们没有败的理由,因为,我们的身后,就是我们的父母亲人,是我们的妻子儿女,所以,纵是敌众我寡,纵是境况再是艰难……我们也要迎头而上,逢敌亮剑!兄弟们,狭路相逢——勇者胜!!!”

    孙坚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会儿,他只觉得,被韩非这么一说,自己的血都沸腾了起来。目光闪烁,心说自己终还是沉不住气啊。再看看周围的将士们,我的个乖乖啊,气势遮天,杀意弥漫,比之先前,又何止一个天一个地!

    顿时,对韩非的佩服,更是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嘿嘿)。

    “我们要记住!”韩非一拍土夯的墙,激起一团的尘土,“保卫至亲,关键不是这道防御,而是我们!想想家中的妻儿老小,他们……与我们同在!”

    “以吾血肉,守卫至亲!”韩非振臂高呼。

    韩非的话音刚落下,不失时机的孙坚、黄盖等将领吼着附和着,“以吾血肉,守卫至亲!”

    “以吾血肉,守卫至亲!”

    “以吾血肉,守卫至亲!”

    “以吾血肉,守卫至亲!”

    山呼海啸般的呼喊声,振聋发聩,杀意,直冲霄汉。

    “但凡是战争,免不了死人,也许是你,也许是他,也许是我……”韩非语带深沉,却不失激昂,“但是!在这危难的时刻,用我们的一条命,换来妻儿老小的xìng命,换取大汉千千万万条百姓的xìng命,我的兄弟们,你们认为,这……值得吗?!”

    “值得!!!”

    “值得!!!”

    “值得!!!”

    韩非深深地松了一口气,突地向前一步,厉声嘶吼道:“诸将士!现在,用你们最响亮的声音回答我,你们——敢战否?!”

    “战!!!”

    “战!!!”

    “战!!!”

    “自古来,正义战胜邪恶,我们——必胜!!!”韩非不知不觉,有点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必胜!!!”

    “必胜!!!”

    “必胜!!!”

    PS:不知大家什么感觉,狂琴是写的热血沸腾......3600字章节奉上,求张推荐票!

第八十七章 这......不科学啊!

    历史究竟是怎样的,这时的韩非也顾不得去想那许多了。

    他的到来,对董卓与联军整个形式来说,虽然只斩了一个华雄,外带昨晚小胜的那么一场,还不曾改变历史的大势,但,毕竟已不在历史的轨迹上。

    他不知道,如果zì yóu发展下去,孙坚还会不会如历史般死在黄祖的手中。

    他,不想将命运交给未知。

    所以,他要争!

    “非公子,我孙坚一向是不服人,但我今天却服了!我服你这张嘴!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唇枪舌剑!”孙监脸上满是红光,直看得韩非好不诧异,这脸红的,和关羽都有一拼了!

    热血上头啊!

    孙坚感受着身边沸腾的士气,热情而又诚挚的拉着韩非的手,“非公子,你的才华,为将,屈才了啊,你就是一个天生的帅才!”

    韩非淡淡地一笑,注视着远处缓缓逼近的敌军,声音飘渺,“只可惜,我连兵法都读得不通透……”

    接下来会是怎个样子?敌军会直接攻城吗?还是叫战?

    自己问自己,韩非也不敢肯定。

    如果知道会是这样,自己还会不会接了命令来送粮?扪心问了下,韩非自己也不知道。

    但是,不管心中有多少的焦虑,他的脸上,还是一片的漠然,便是那眼神中也没有丝毫的变化,身边的热血与杀气,竟好似与他无关一般。

    战场上,作为一个统帅,首先要做到的,就是冷静!

    这是他在前世看电影和电视剧,无数次听到的话,听得多了,也就牢牢的记在了心中,来到了这个年代,更如烙印般刻在心中。

    “孙将军也该知晓,”韩非嘴边浮现一丝的苦笑,“我父亲的藏书,诗词曲赋有,但这兵法……”

    “哎,韩州牧他……也罢,这次我孙坚要是能活着再见到你父亲,定为你如愿以尝!”孙坚拍拍韩非的肩膀,韩馥厌武,他不是一次听说过,家里藏书,要是能有兵书那才叫一个奇怪。

    “那非可就要谢谢孙将军了。”韩非一笑,心中却道:不必了!

    他,已准备自立。

    ……

    对面的大军中,主将正是吕布。

    倒提着方天画戟,吕布端坐在赤兔马上,冷冷的打量着视线中那道不高的土墙……吕布之所以不大愿意强攻,也正是因为这道土墙,如果只是一般的行军营寨,又能奈何他大军的铁蹄几分?

    可孙坚愣是在平原上起了这么一道土城,虽不甚牢固,但对于缺乏攻城装备的他,无疑要付出不少的伤亡。

    孙坚,劲敌也!

    饶是吕布再是自负,也不得不高看孙坚一眼。至于韩非……

    韩非是谁?

    挑个华雄而已,还是衔胜,连华雄都看不在眼中的他,又怎看得起区区一韩非?

    唯一让他记住韩非的是,韩非抓了他小舅子!

    “嗯?”对面传来震天的喊杀声,冲霄的杀气扑面袭来,吕布自得意满的脸上不禁一窒,勒住了坐骑,向旁边说道:“文优,孙坚的军队士气很旺啊,居然没给吓得脚软。”

    “可能是早有准备,准备殊死一博吧……”李儒心中也没了那个自信,他也不知道,孙坚大军的士气是从哪来的。顿了顿,又道:“无论他们的士气是高还是低,都与咱们的计划无有太多的干系,呵呵,士气高昂或许我们的计划会施行的更顺利一些,高昂点好啊!”

    吕布闻言一笑,脸上满是森冷,方天画戟一指对面的土墙,“可怜啊,可怜这些人,死到临头了还不自知!”

    在他的眼中,孙坚完余大军,不过是待宰的羔羊,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他刃刃诛绝,成为他功劳薄上,浓重的一笔!

    “要叫阵吗?”吕布突地又道。

    李儒捻了捻胡须,淡淡地道:“不必,直接攻城,才更显得我们急迫不是?”

    “谁要是和你做对手,那可倒了霉了!”吕布哈哈笑道。

    李儒脸上尽是自得,口中却是道:“奉先,你这是在损我呢?还是在夸我?”

    “哈哈……”吕布哈哈一笑,旋即,面sè急速转冷,金属般的声音激荡大军上空,“传我命令,全军准备,即刻攻城(土墙围起来的,勉强算土城吧)!”

    “郝萌、宋宪、曹xìng、成廉、侯成、秦谊……诸将听令!”

    几员战将应声抢出,“末将在!”

    “今rì,不惜一切的代价,若是还攻不陷敌军,那么,你们几人也就不用活着回来了!都听到没有?!”吕布虎目一瞪,声音中,尽是刺骨的冰寒。

    几员将领无不是一个激灵,可再一想到攻陷敌军并不是很难,几员将领纷纷拍着胸脯保证道:“主公放心,rì落之前不拿下孙坚,就请主公拿下我等头颅!”

    “去吧!”吕布微点了下头,挥手道。

    “那个……”郝萌犹豫了下,问道:“主公,我军分几个方向进攻?”

    “都给我从正面进攻!”

    “啊?”郝萌有点懵了,“可是,主公,敌军要是突围了怎么办?”

    吕布看了看李儒,两人一笑,吕布说道:“郝将军,难道你没发现少了谁在么?哼,突围?本将还巴不得他们突围呢!”

    ……

    “戒备!”

    眼见着敌军即将逼近弓箭的shè程之内,孙坚一探手拽出腰间的长剑,厉声大喝,土墙上的将士纷纷拉弓引弩,早被杀意所充斥的一双双眼睛,猩红的盯着一步步逼近的敌军。

    敌军这是要准备强攻了,吕布是给逼急了啊!

    见眼前敌军的态势,韩非心中越发的沉重了起来。

    “放!”见敌军步入了shè程,孙坚举在半空中的长剑猛地劈下。

    “嗖!”

    “嗖嗖嗖……”

    箭雨,如飞蝗般,从土墙上倾泻而下。

    可是,准备充足的并州jīng兵,好好的给孙坚大军上了一课!

    箭雨扑天盖地的袭来,就见一个个并州士兵不慌不忙的将身子一矮,大半的身子藏到了手中的盾牌后面,一拨箭雨下,除了一些特别倒霉的家伙被shè中,却不致命,死亡者,几乎为零!

    看着视线中那一张张插着箭支的盾牌,刚刚还士气昂扬的、叫嚣着要杀敌夺兵器捍卫亲人的孙坚将士,此刻却是满眼的茫然。

    这……不科学啊!

    果然不容易对付啊……看着眼前震撼的一幕,韩非不得不庆幸,昨天夜里那仗,他胜的有多么的侥幸!

    不大妙啊!

    见攻势停滞,再看孙坚等一众将领,也都在发愣,韩非心中又是一紧,额头上见了汗水,这样下去的话,刚刚毫不容易激励起的士气,可就全没了啊!

    小爷说的口干舌躁的连口水都没得喝,我容易么我?!

    怎么办?

    我该怎……

    对了!

    蓦地,韩非眼前一亮,急步上前,劈手夺过一弓兵手中的长弓,搭弓上箭,双膀一较力,登时,弓开如满月,箭尖斜指长空,口中暴吼一声,“都愣着干什么,照我的样子做,听我号令!”

    或许,韩非刚才的那番激情的演讲很是深入人心,一众将士,不由自主的按照韩非的话、按照韩非的样子弯弓搭箭,斜指长空。

    “放!”韩非又是一喝,手中拉紧的弓弦猛地松开。

    下意识的,所有将士,将搭上弦的箭shè出……直到这一会儿,所有人才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一张张脸上的表情,更是叫一个jīng彩,擅shè的韩当更是连连跺脚,可再想说什么,却又给眼中所见到的一幕,唬得又呆住了。

    这边的将士如此,敌军中,也不差分毫。

    作为一身武艺大半都在弓上的曹xìng,眼睛一眯,只见又是铺天盖地的箭雨shè来,竟不是正常的shè法,可这朝天shè的箭,有准头吗?能有威力吗?

    “居然在朝天shè箭,老子我好歹也活了几十年,战场也没少了上过,朝天shè箭,还真是头一次听说,哈哈呃……”

    蓦地,曹xìng笑声嘎然止住,就好象是被人突然掐住了脖子一般,眼珠子瞪圆,双眼直yù突出,眸子中,尽是惊诧与莫名,更多是,却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忙伸手揉了下双眼,可再看,彻底傻掉了。

    这……这怎么……可能???!!!

    在他不敢相信的视线里,一片大地上,钉满了无数箭羽的洁白,数不清的军兵,硬是被死死的钉在地上,挣扎,既而……

    失去最后的生机。

    这……不科学啊!

第八十八章 鏖战!

    “照这个样子,再来一次!”韩非以身示范,再一次弯弓,将箭支高高的抛shè出去。

    具体抛shè是从何时应用到战争中的,韩非的脑子中并没有确切的概念了,他只知道,在汉时乃至三国,shè箭还讲究是的个准字,也就是所谓的平shè。方才见箭支为盾牌所挡,他脑中一动,不由得就想起了抛shè。

    只是,他同样没有相到的是,抛shè的威力竟是这般的大,这还要说这些士兵并不懂抛shè,掌控不得这个角度的问题,只是照本宣科的按照他的样子去单纯的模仿罢了。

    眼见着敌军集体陷入了呆滞中,韩非又怎会放过这难得的机会?

    更多的将士,几乎是不由自主的跟在韩非之后,将弓拉弯,麻木的将箭支shè出。

    竟然还有这等战法?!

    曹xìng脑中一片的空白,饶是以他擅shè之名,也全然不能理解眼前的一幕,正自呆楞间,眼中的视线突地又是一暗,待抬起头,脸sè不由得再是剧变,“快!举起盾牌……”

    可是,后知后觉,又哪里还会来得及?

    登时间,又是一片的惨叫声接连而起,作为攻城先登的曹xìng眼珠子都要红了,心痛无比地看着那些被钉在了地上哀嚎的士兵,更多的,却是为自己的脑袋而担心。

    吕布战前的那话,无时不刻像一把剑悬在他的头上。

    “举起盾牌,保护好头上!”到底是久经沙场的宿将,曹xìng眨眼间就想到了应付之法。

    只是……

    “准备!”

    韩非单手平端长弓,弯弓再次搭上箭支,瞄准下方的士兵,“瞄准敌军的胸膛——shè!”

    可等看到箭落出,饶是韩非脸皮够厚,此刻也是不禁脸sè一红。

    这一箭,根本就没有半点的准头,距离敌军十几米的距离,生生的钉在地面上,分外的刺眼。

    韩非小心的左右看了眼:还好,没人注意到他这里……

    两轮箭雨获得的硕大成效,这些将士对韩非的话,再无半点的抵触,完全是有样学样,毫不犹豫的学着韩非的样子将箭shè出。

    箭至命丧,顷刻,敌军前面又倒下了一排。

    是的,平shè,是一排,死的,全是冲在了前面的士兵,而抛shè,因为准度问题,因为每个人的弓力问题,因为shè出箭支角度的问题,也就造成了杀伤力是成片的。

    “这……”

    曹xìng傻眼了,这要让他如何是好?

    到底是该举着盾攻城,还是挺着盾攻城?此刻的曹xìng,全然没了半点的主意。关键的是,敌人会选择如何shè箭,他曹xìng又不是人家肚子里的蛔虫,又哪里会知道的那么清楚?

    该怎么办?

    怎么办!

    一时间,这员战场经验极是丰富的宿将,也给韩非shè懵了。

    “曹将军,还愣着干什么?”这时,郝萌远远地叫着,催战马来到了曹xìng的跟前,又压低了声音,道:“别忘了,主公是怎么交代的。不计任何代价!只有攻下敌军,你我才能确保无虞啊,若不然……”

    说着,饶有意味的看了曹xìng一眼。

    尼玛,感情不是你的部下了!

    曹xìng看了郝萌一眼,却也知道郝萌所说的属实,真要拿不下来墙头,回去掉脑袋的可就是他曹xìng了,又哪是心疼士卒的时刻?

    刹时,曹xìng心中有了决断,“传令——攻城!”

    “拿不下墙头,哼……都给本将军听好了,谁若是给老子第一个登上了墙头,军功且先不说,老子个人先赏他百金!”

    不计一切的代价!

    并州穷,天下皆知,可以说,单论经济,大汉诸州中,并州和凉州可以并列,主要原因,自然就是这两州战乱不止,凉州有羌族作乱,而并州,更有匈奴和鲜卑!

    百金,在并州,那可是天文数字一般,曹xìng的全部家当,有没有百金还成问题。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时间,所有的曹xìng部下,眼珠子都红了。

    并州军的强势在这一刻终于体现出来,虽然有韩非不断的指挥着将士调整shè击的角度,可是,已经从震惊不信中苏醒过来的并州军,将他们在战场上的如鱼得水充分的展现了出来,虽然还是时不时的有人被箭支shè死,但比起初始的三轮,死亡尚不及三之一!

    在并州军的疯狂下,矮小的土墙似乎也并不能阻挡其脚步,只半个时辰,在付出了一千五六百人的伤亡,终于,并州军登上了土墙。

    虽然他们只有简单的攻城器械——云梯。

    两名孙军士兵竟只能挡住一个敌人?

    当受到致命伤后,那些疯狂的并州军士兵竟然都选择了同归于尽,每一个看到这种场景的人,无不是不禁寒毛直立。

    并州军,竟是凶悍如斯?

    当好不容易将杀上墙头的敌军杀退,看到那满地的尸体,尤其是并州军那最后的疯狂,更是令方才眼中充盈杀意的士兵脑袋清醒,心声畏惧。

    看的韩非大摇其头。

    不行啊,这样下去,也就是撑过一天,最多是两天,可联军要三天后才能到达……站在墙头上,韩非此刻也没了主意,到了这种时刻,计谋之类的只能是屁话,靠的,只能是人!

    “擂鼓!擂鼓!”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孙坚已是默许了韩非的指挥。此刻的他,已化身为将,冲上墙头的敌军,光死在他剑下的,不下二三十之数。

    其他诸将,也是各守一段,奋力的撕杀,若不是有着这些将领在,墙头恐怕已是不保。

    “咚咚咚!”

    鼓声越来越响,可是……还是不行!

    孙军将士,缺乏着并州军发悍不畏死的气势,更不要说做到伤后与敌同归于尽。

    “众将士!”韩非沉声喊道:“想一想家中的父母妻儿……想一想有一天他们的头上悬着屠刀,妻女被凌辱玷污……是男人的,那么就握紧你们手中的兵器,有敌无我!狭路相逢,勇者胜啊!兄弟们,杀!!!”

    韩非的话如一道惊雷将众将士劈醒,心中,只记得了韩非的一句话!

    用自己的死,去换家中至亲的生!

    “杀!”

    一名伍长猩红着眼珠子,眼见着一名敌人又杀上了墙头,野兽般暴吼了一声,提着长枪就扑了上去,或是怒火冲破了极限,只一枪,就将敌人挑下墙头!

    一人,一枪,似是落入了油锅中的一颗火星,刹时,所有孙军将士沸腾了,对冲上墙头的敌军展开了疯狂的反扑。

    “第二队,上!”墙头上的意外反扑,曹xìng也是一惊,惟恐好不容易、付出了许多将士的命才攻上的墙头失去,忙派出了第二队的人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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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韩非的办法

    丢下了三千多尸体,并州军终是无奈的退去。

    虽然众将都是急于攻下墙头,也好保住自己的项上人头,但他们也不得不顾及下士卒的肚子问题,总不能让士兵们饿着肚子攻城吧?

    下了墙头,看着一个个耷拉着脑袋的将士,韩非忍不住就是头疼,厉声喝问道:“吾军还未败,为何如此作态?”

    虽然打退了敌军无数次的进攻,孙军将士却也折损了近两千人,这还是仗了守城之便,若不然……

    “韩公子所言不差!”孙坚说着话,站在了韩非的身边,此刻的他,也是满身的鲜血,脸上,掩饰不住的疲倦,“敌军也不到两万人而已,其中还有部分不参与攻城的骑兵,看看你们消灭了多少人吧……足足近四千的敌人,我军将士一人就能换两个敌军的命,就换是换,胜利的,也只能是我们!”

    士兵们抬起头,直直的看着孙坚,似是在问:我们真的杀了那么多人吗?

    我们……真的会胜利吗?

    “如今……我等不再是为了自己而战,为了天下百姓而战,为了至亲而战!更是!为众多死去的袍泽而战!难道,你们想让他们在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吗?”韩非叫道。

    “誓死一战!”孙坚振臂疾呼。

    “誓死一战!”

    “誓死一战!”

    喊声震天,气势高涨,令营外赶来的吕布极为不解。

    ……

    郝萌等将领,尤其是曹xìng,无不是忐忑的看着坐在上首的、满脸yīn沉的吕布。

    一片的静谧。

    “孙坚的军队,真有那么难对付吗?”好半晌,吕布才是冷冷地道。

    其实,和孙坚交过手的他自然是知道孙坚的斤两,如果真的好对付,那么,他又何必等到今rì?

    “……”众将无言。

    见所有人都不说话,吕布转头看向了曹xìng,“曹将军,你难道就没有话说吗?”

    “我……”天气寒冷,曹xìng却是一脑门的,也不敢擦拭一下,“主公不知,敌军有一种特殊的shè法,就是……就是这种shè法,才使我军伤损大增。至于……至于敌军,确实……那个,末将也在奇怪,明明已将他们的士气打压下去,却总被韩非那小子说了什么,敌军……敌军就像是发了狂般,疯狂的将我军将士赶下墙头……”

    墙头上韩非指挥,曹xìng自是看得真切,甚至他还偷袭了一箭,却被站在韩非身边一员形容甚是丑陋的将领挡下,此后再不曾寻到机会。虽然听不清韩非喊的是什么,但却不难猜出孙坚大军的士气的反复,正是与此人有关。

    “特殊的shè法?韩非?”吕布皱眉。

    “不错!”曹xìng攻击不利,郝萌作为攻城主将,自然有着推卸不掉的责任,此刻也不是让曹xìng一人承担的时候,搞不好脑袋就没了!郝萌硬着头皮站了出来,“敌军会一种朝天shè的shè法,再加上平常的shè法,致使我军将士纵有盾牌防护,却也不能周全。”

    虽然听起来很是匪夷所思,但吕布并不怀疑郝萌欺骗他,这样的事,无数人亲眼看到,只要吕布随便问一人,就能知道得清楚。

    至于韩非……

    什么时候,那个胎毛还未褪尽的小子,竟有了这般的本事?

    孙坚竟也放心将指挥权交到一个娃娃的手中!

    “我不管究竟是什么原因,我要看到的只是结果,天黑之前,若是还拿不下墙头,哼,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沉默了半晌,突地,吕布冷声说道。

    众将无不一激灵。

    “是!”

    ……

    虽然还称不上是战败,但是韩非的心中还是不很好受,五千多几近六千的士卒啊!活生生的人命,就这么短短的两个时辰内,就……

    原来,这才是战争!

    说到底,韩非还是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场,虽然前番有挑了华雄,也马踏了袁术的大营,但那终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虽然也知道瓷不掌兵的道理,可等真正看到了战争的惨烈,韩非难免的还是有些不适应。

    一将功成万骨枯!

    直到此刻,韩非才知道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主公……”郭嘉走到了跟前,历史上叱咤风云的“鬼才”,此刻脸sè也是隐隐苍白,看得出,这个不曾上过战场的“鬼才”还不是很适应战争的氛围。轻声对韩非说道:“主公切莫焦急,有了主公的激励,如今将士们众志成城,谅敌军也奈何不得我们,等盟军到来,吕布也就不得不退了。”

    韩非确实有些焦急,虽然表面上还是很镇定,但郭嘉这双眼睛,忒厉害了。

    那可是吕布啊!

    保不准,那个李文优也在军中!韩非皱眉想道。

    “呵呵,”韩非轻轻地一笑,看着郭嘉有些苍白的清瘦脸庞,关切的问道:“奉孝,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你第一次上战场吧?怎么样,看你好象有些不适,没问题吧?”

    “不过只是一些小小的撕杀而已。”郭嘉故作轻松地道。

    “小小的撕杀?”韩非一脸好笑的盯着郭嘉的两只眼睛。

    郭嘉兀自嘴硬地道:“很大吗?”

    韩非笑了笑,摇了摇头。

    确实不大,比起后来动不动就三五万乃至十万二十万的大战来说,眼前的战局,确实不大,但是……

    无论是他韩非,还是他郭嘉,都是新手上路啊!

    “有点奇怪,吕布大军上万之多,为何单单攻一面?而不是围三缺一?他们应该有足够的兵力才对!”韩非话音一转,又道。

    “可能,他们是在等我们突围吧?”郭嘉想了想,道:“敌军的骑兵不见踪迹,可能就是在等我们走上这一步。”

    “是啊……”韩非目光有些黯淡,如果敌军没有骑兵的话,孙坚也不至于被拖在这里,动弹不得。可是,他们又能打退敌军的几次进攻呢?

    十次?

    二十次?

    ……

    虽然现在的士气还可堪一用,但那是在他绞尽了脑汁的激励下,一旦自己词尽了,还拿什么来激励士气?

    如果能压制住敌军攻上墙头那就好了,可守城……

    守城,最好的兵器,那就是弓箭,可……

    弓箭就是这样一点不好,shè速太慢了!搭箭、弯弓、瞄准再到shè……周而复始,最快的,也要五秒钟的时间,而五秒钟,够速度快的士兵跑出四五十米了,一箭的shè程才有几个四五十米?如何能有效的压制敌军?

    但是,如果压制不住,那敌军就会源源不断的攻上墙头,以并州军的悍不畏死,韩非真不知道,他还能指挥着将士守下几个回合。

    靠!

    现在如果给我几挺重机枪,还用如此的费神?

    保管你来一个死一个!

    等等……重机枪?!

    ……

    隐约间,韩非好似抓住了什么。

    他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战斗,好半晌,眼睛一亮,忍不住叫了一声,“对了,三段shè!”

第九十章 三段射(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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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震天的喊杀声中,当先之敌已逼近了shè程之内。

    “所有弓手弩手戒备,听我命令!”韩非长枪一指,眸子闪烁着冷光逼视着越来越近的敌军,“所有弓手分为前后两队,弩手单独成队,居中!”

    “所有弓手分为前后两队,弩手单独成队,居中!”

    听到韩非的命令,其他将领,连忙纷纷喊着,眨眼间,传遍整个墙头,孙坚的军队到底是训练有素,几乎是命令才下达,队伍已分好。

    见敌军的前沿已是踏过了shè程十余步,韩非一振手中三尖两刃枪,吼道:“前队!抛shè——放!”

    “杀!”

    一声声携着将士们满腔杀气的箭支,咆哮声中,呼啸shè出。

    早见过了孙军这般shè法的并州军,此刻,早有了应对之法,眼见着头顶上箭雨落下,不慌不忙的将盾举过头顶,就好象顶了一把伞,箭雨下,竟是鲜有死亡。

    可是……

    “前队退后三步,中队后队向前一步,中队准备——shè!”

    几乎是不间歇的,前队的箭支刚刚离开了弓弦,韩非的命令尾随紧至,森冷的咆哮声中,数百张强弩喷shè出代表着死亡的箭支。

    弩的制作,远比普通兵器的制作工艺要复杂的许多,孙坚军中,足有弓手三千,可弩手,却仅六百余,按说,区区六百的弩手,这个打击面实在的有限,可是……

    刚才在箭雨上几无伤损的并州军,最前的一排,很多人,竟在这有限的打击面下,齐刷刷的倒下了一排,就好似秋天割倒的庄稼。

    “不好,是平shè!快,护好胸前!”

    曹xìng的部下在上午拼得差不多了,不仅是他,顶替他上来的侯成也好不到哪去,此刻顶在前方指挥的,却是宋宪。

    早听曹xìng、侯成讲过孙军弓箭厉害的他,自诩有了几分应对的办法,见将士给墙头直shè来的箭支钉在了血泊,宋宪忙不迭的喊道。

    只可惜……

    “中队退后三步,后队前队向前一步,后队准备,抛shè——放!”几乎是同一个时间……哦,不,应该说比宋宪的命令还要快,韩非的第三声咆哮早已喊出。

    等并州军按照宋宪的指令,将盾牌放在了胸前,甚至挡住了自己的目光,第三拨箭雨,瓢泼而下,登时间,血花无数!

    “这……”宋宪傻眼了,心中无限的怨念。

    他真的很想冲上墙头问一问指挥着的韩非:你们他Y的是怎么shè得这么快的!箭,不是这样shè滴……

    是的,这……怎么可能?!

    连续的三拨箭雨,其中的间隙,竟是微笑到可以忽略,简直就是……对,一步一拨的箭雨!

    宋宪心中的怨念,韩非自然是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只会笑得更是开心。

    他也没想到,三段shè,竟然效果这么好!

    至于会不会让孙坚学去……生死未卜,韩非也顾不得去想那许多了。

    有命在,一切都在!

    韩非的嘴唇飞快的张合着,一道道命令有条不紊却又非常快捷的从口中喊出,传达到墙头的每一个角落,一拨拨的箭雨,无间歇的疯狂倾泄,墙下的并州军即便是冲得疯狂,却鲜少有能冲到五十步的距离!

    一箭之地与距墙五十步之间,无数的并州军将士,尸横遍地,鲜血几yù将大地染成一片的赤红,横七竖八的尸体,竟堆起了两三人之高,无形的增加了敌军攻城的难度。

    并州军的攻势,彻底的被墙头上的箭雨压制!

    压制,绝对的压制!

    “非公子,你有如此办法,怎不早些拿出,若不然……”孙坚兴冲冲的走到韩非的跟前,此刻,敌军攻不上墙头,自然没他什么事了,心中的话,却是不吐不快。可话到一半,这才猛然醒悟,直恨不得给自己来两个耳光。

    有这么说话的吗?

    这不明摆着指责韩非先前不出全力么?

    刹时,孙坚面sè讪讪,尴尬地道:“非公子,你知道的,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我……”

    韩非一笑,不在意的一挥手,“孙将军想多了,先前不用,只是一时的忘记,此刻才想起罢了……不过,孙将军也不要高兴的太早,这办法虽然能压制敌军,但也不是绝对,毕竟,如此高强度的shè箭,对士兵的双臂本身就是一严重的考验,最多三两轮,怕是再也shè不出一箭了。”

    不错,连续的开弓,纵然是擅shè之人,也不能一直将弓拉下去,毕竟,人力有穷尽。

    果然!

    韩非话音落下,才不两轮,箭雨的密度眼见着稀少了起来,再一轮,能拉开弓者,已不族十之一二。

    有道是希望越大,这失望也就越大,箭雨迟滞,孙坚不由得就愣住了,兴奋的大脑都有些简单的他,万没想到,韩非说停箭雨就停了。

    怎么……就停了呢!

    他愣住了,下面的宋宪也愣住了。

    不过,转瞬间久经沙场的就明白了过来箭雨的停下代表着什么,登时,眼中崩shè出骇人的光彩,嘶吼着叫道:“敌军没箭了,弟兄们,冲啊!杀光敌军,为死去的袍泽报仇!建功立野,就在此刻,杀!!!

    “杀!!!”

    本已被箭雨压制着士气大丧的并州军,登时又活跃了起来,疯狂的向城墙冲去。

    “第一个冲上墙头者,赏!重赏!”

    墙头上,再没有那夺命的箭雨shè下,再听到有重赏,所有的并州军士兵眼珠子都红了,嗷嗷怪叫着,杀气直冲霄汉,喊杀声,振聋发聩。

    天下间,果然不怕死的军队最是可怕,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只一片刻功夫,云梯再次搭上了低矮的墙身,无数的并州军,俨然如蝗虫一般,密密麻麻的爬满了整一面的墙身。

    “快,顶住!”孙坚挥着长剑劈死一个率先登上了墙头的敌军,口中咆哮着,“滚油,倒!”

    登时,一盆盆烧得滚热的油倒了下去,一阵阵刺耳的“兹啦”声中,诱人的肉香味弥漫整个墙头上空。

    滚油,不得不说是守城的利器,兜头泼下,轻者能灼伤敌人,严重的,能蜕掉敌人的一层皮,面目全非!

    只可惜……

    初chūn季节,天气寒冷不亚冬季,滚油泼下去了,也就泼下去了,再经过了人体与空气的冷却,等到了地面,再没有了那灼人的温度,甚至凝结。

    眼见效果不是很明显,孙坚不由得一皱眉,心中却的抱怨起了这鬼天气,军中虽然存有一些滚油,但毕竟不多,没两三轮就被用光了,届时,又该怎么办?却又无可奈何,只得趁着滚油好不容易造成的空隙,再次命令道:“弩手准备,shè!”

    弩手的弩,早交到了其他人的手中,士兵可以不会使用,但不可能不会用弩!只要手中有弩,每一个人,都能成为一名弩兵!

    更何况,敌人就在眼前,几乎是闭着眼睛都能shè到!

    孙坚抱怨,韩非又何尝不在抱怨?

    当看到滚油凝结,心中忍不住诽谤连连:该死的袁绍!该死的袁术!该死的……为什么一定要挑这么个季节发兵,再晚上三两个月就不行吗?死冷寒天的,有毛病吧你们!难道指望这这该死的天气冻死董卓大军?

    哼!

    冻……死……

    韩非眨了眨眼睛,顿时惊醒了过来,笨啊!

    想到这,韩非眼睛都要笑弯了,口中冲着孙坚喊道:“孙将军,命人速去取水,天气寒冷,用水浇他们!”

    他娘的,油不管够,水还不管够么?

    小爷就是要冻死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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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汉介绍:
重生韩馥之子,争雄汉末三国! 这是一个英雄辈出的时代,曹操、刘备、袁氏兄弟、孙氏父子...诸葛亮、司马懿、周瑜...吕布、关羽、赵云、张飞...浪花淘尽,数不尽风流人物。 这又是一个充满机遇的时代,汉末天下,群雄争霸,美人似玉,江山如画,唯强者可居。 魂系千年,世门三子,黄沙百战,气吞万里如虎,面对群雄的强势兴起,他敢与之争夺天下否? 大丈夫立世,当勇于争先—— 我是韩非,这是一个“争”的故事!倾汉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倾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倾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