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 兵部郎中
资本的积累很重要,杜让能无疑是最有资本的一位。
龙纪元年正月十八,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楚国公萧遘致仕。中书侍郎兼兵部尚书、集贤殿大学士,襄阳郡开国公杜让能加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才是真正是宰相,这无关品级。第一宰辅的位置确定,杜让能毫无悬念的走上了自己人生的巅峰。
门下侍郎、吏部尚书、鲁国公孔纬成为了第二宰相。刑部尚书崔昭纬加授平章事,由于岐国公韦昭度尚在西川,崔昭纬实际上已经成为第三宰辅。其他文职官员也得到阶梯性的晋升,可以说,朝局又有了新的变化。
尽管没有获得想要的结果,但孔纬没有食言,他上书皇帝,请迁工部郎中陈墨于兵部。
平级调动看似简单,却牵扯着很多暗中的勾心斗角。杨复恭首先就不同意,他的理由很简单,陈墨是医生出身,进入工部已经违背了成法,绝对不能进入权要的兵部。
刚刚成为第三宰辅的崔昭纬保持了缄默,与宦官走得很近,但崔昭纬也不敢表现的过于明显。
一场文官和内官的争斗进行了很长时间,理由谁都有,什么祖宗成法、国朝律法摆的满潮堂都是。权利的争夺就像一次很长时间的拳击赛,双方你来我往,热闹异常。
政治总是有平衡,最后,皇帝“不耐烦”了,直接拍板。陈墨进入兵部,崔胤进入吏部。
看似失败者只有宦官,文官集团等于大胜。可实际上远远不是那么回事,这一点刚刚成为兵部郎中的陈墨很清楚。
无论如何,陈墨需要走到这一步,背后的竞争只能留待以后解决。
就在陈墨进入兵部的同时,西川的战报到来。王建大破陈敬瑄军于新繁,杀获近万,陈敬瑄领兵大将山行章仅以身免。
仍旧是几个地方来回跑。只是工部改成了几步之遥的兵部,陈墨依然繁忙。兵部政务需要处理,太医署要授课。翰林院也要经常去,时不时的还要履行道家护法的责任,还要整理自己的著作,陈墨的生活可以说很充实。
转眼就是二月。长安城有了春的气息。也有了一个大热闹可看。
逆贼秦宗权和他的妻子赵氏被汴州行军司马李莼押解至京师献俘,龙纪皇帝驾临延喜门接受献俘,百官向皇上表示祝贺。
按照唐代习俗,逆贼需要游街示众,要在长安城狠狠转上一大圈,让逆贼接受“瞻仰”。
唐人没有扔臭鸡蛋的习惯,可他们的习惯更加让人难以忍受,秦宗权夫妇接受的洗礼是泼粪。这让负责押送游街的士兵很受罪。职责所在,味道无法忍也要忍。总不能不游街。
这种待遇有它的原因,远远不够偿还曾经的罪恶,自当初黄巢向东出关和秦宗权合流造成民不聊生,惨烈举不胜举。黄巢的贼军后来虽然被平定,秦宗权手下的凶徒却聚集得更多了,西至金州、商州、陕州、虢州,南达荆州、襄州,东过淮甸,北犯徐州、兖州、汴州、郑州,范围达到几十个州。五六年之内,百姓失去耕种纺织的生计,一千户人家的集镇,留下来的人不到一两户。凶险饥荒遍布,百姓便烹煮人肉而食,这次战乱所引来的残酷几乎是华夏历史上最严重的一次。
游街已毕,祭告宗庙社稷后,秦宗权斩首,赵氏以笞刑处死。
这期间,发生了一个小小的插曲,这个小插曲注定会被当做笑料流传。
京兆尹孙揆负责监斩,谁知临行前,被打断手足,折腾了很久的秦宗权竟然还有精力,他在槛车里伸出脑袋向孙揆辨解:“尚书,你看我秦宗权是造反的人吗?我只是对朝廷一片忠心,无处投效罢了。”
过度的愚蠢也是最好的笑料,围观百姓无不捧腹。
这个笑话陈墨没有看到,因为他此时正在子午村数钱。
生产力在不断提高,产品在普及,海量的财富看得人眼花缭乱,回到子午村的陈墨眼中重除了钱已经看不到别的了。
半年时间,六十余万贯,这还是在最初生产力不足的情况之下。
唐代最鼎盛时期,一年的财政收入是多少陈墨不知道。现在,由于许多藩镇不上交赋税,加上是实物和铜钱兼济,陈墨也无法计算,他只知道,装备最好的左睿十余万军队一年也就是用掉一百万贯。
也就是说,陈墨一年的收入几乎养得起左睿的十几万军队。
这还不是盛唐,现在,整个大唐由于战乱经济受到严重打击,许多地方根本就无法涉及,陈墨不敢想象,一旦结束这种战乱状态,天下承平后这个产业会带来多少财富。
“大郎,到前面来一下。”
就在陈墨在自己屋内美滋滋看着账本,他在遗憾这种数字不如某个时代看着过瘾的时候,门外传来老爹陈泉的声音。
放下代表财富的账本,陈墨一脸得意跑到前面的堂屋。
“坐下,我给你说点正事。”
老爹很少这样一本正经,陈墨和母亲打声招呼,有些纳闷的就坐。
“三斤都把喜儿娶回家了,大郎你年纪不小,这些人中就差你了,做官也不要忘了为我们陈家的后代考虑考虑,不能让小汐再等下去了。“
刚坐下,母亲六娘就旧事重提。这已不知道是提了多少次的问题,几乎陈墨每次回来都要提上一提。
母亲说的也对,年龄真的不小了,和陈墨同龄而有没娶妻的就剩下了他,前不久三斤和喜儿刚刚办了喜事。这件事不但是父亲和母亲,就是左家老两口也暗示了好几次。
陈墨理解老人对下一代的那种期盼之心,如今皇帝丧年已过,正好把喜事办了,他也就不再推了,笑着道:“那就依阿爹和阿娘,找一个吉日让小汐进门。”
六娘一脸喜色道:“早就该这样,阿娘马上就让曹村正去京师商量此事,大郎回去吧。”
“那我一会也回京师,正好明天太医署的学子下乡,我也到处去看看。”
立刻就赶自己走,这可是从来没有用过的事。陈墨一阵好笑,父亲和母亲看来对抱孙子已经迫不及待。
.(未完待续。。)
285 真的必胜吗
吃过午饭,带着一众手下,陈墨赶回京师。
春的讯息已降临大地,淡淡的绿色点缀着田野,田间不时看到农人的身影,春耕就要开始了。
作为曾经的屯田郎中,陈墨对农事已经很熟悉。下马踏上路边的田埂,阵阵舒爽的春风拂过,陈墨骄傲的看着自己的成果,一道道水渠蜿蜒在田野望不到尽头,那就是希望,是美好生活的基础。
相对于其他大事件,这不是什么大的改变,可带来的却是稳定,一个承平世界也不过如此。
回到京师,正准备陪着两位老人和几个小丫头上街逛逛,田六的一名手下却突然出现了。
田六已经成为高级将领,他现在正在东都洛阳担任定远将军,这名田六手的下也曾在陈墨身边追随过很长时间,双方很熟悉。看来是有要事,陈墨只能向两位老人告罪一声。
“书记,这是将军的一封私信,将军说书记最好是去一下东都洛阳。”进屋,这名小军官就呈上一份书信。
这可是七百余里的距离,如不纵马狂奔,来回需要半个月的时间,田六这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陈墨打开书信,信的内容很简单,寥寥几行,但陈墨却愣住了。
让这名军官在家中等待,也没法逛街了,陈墨直奔皇城。
进入中书省,杜让能正在朝堂进行重要会议。杜让能可是陈墨的直属上司,半个月的假没有他的同意是不成。这次还要找借口去一趟东都洛阳。
焦急等待了半个多时辰,陈墨终于见到了杜让能。
“李克用正在纠集军队出太行,要进攻磁、洺二州。”没等陈墨开口。杜让能就把今天政事堂的事情说了出来。
陈墨想了想道:“年前就击败了孟太尉,这次恐怕要大举进攻占领地盘了。”
杜让能点点头继续道:“云州也受到威胁,李克用手下将领,河东军邢洺团练使安金俊已经向云州出发,云州防御使赫连铎求救于卢龙节度使李匡威。李匡威与赫连铎上表朝廷请求讨伐李克用,另外朱使相也上表请求讨伐李克用。朝内诸人意见不同,杨观军和崔相表示了反对。子涵你怎么看?”
蝴蝶的翅膀再一次让历史发生了改变,这次对李克用的讨伐整整提前了一年。
关键的问题是,这次出兵在真实的历史上是一次巨大的失败。整个大唐就败在了这次战争中,朝廷的威信因为这次战争失利彻底失去。各地节度使再也无法控制,也导致了后来的悲剧。
杜让能在犹豫,而坚定的鹰派人物是户部尚书张浚和宰相孔纬。
张浚基于和杨复恭的矛盾。他力主他征讨李克用。并上书说:“先帝再幸山南,是沙陀所为也。臣常虑其与河朔相表里。致使尾大不掉,朝廷不能控制。今两河藩镇主动提出共同发兵讨伐,此乃千载难逢之时,乞请陛下付臣兵权,旬月即可荡平。机不可失,失今不取,后悔莫及。”
宰相孔纬也旗帜鲜明。坚决支持张浚的意见,要用强兵制服天下。而后再制服宦官。
杨复恭和李克用有交情,他立刻表示反对,他说:“先朝播迁流亡,虽是由于藩镇跋扈。也由于执事大巨措置失当,而今宗庙方安,不宜再启兵端。”。
两种主张,针锋相对。皇帝权衡得失,于是召集了台、省四品以上官员讨论此事。
藩镇请求讨伐李克用是好事,河东地理位置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关键问题在于,这次发起的讨伐令执行力度根本达不到预期效果。历史上,朱全忠阴奉阳违想从中得利幷削弱朝廷,在诸军作战的时候,朱全忠派出有限的军队作战,而其他军队却借机在收拾地盘,把很多地方收归自己名下;凤翔与邠州的军队也出工不出力,华州的韩建也是看到情况不妙,转身就跑;让这次讨伐成为了笑话,也致使朝廷的威信和力量跌入最低谷。
“杜公,陛下是什么意思?”陈墨想了很久后反问道。
“陛下也力主讨伐李克用,认为机不可失,想收回牧马和咽喉之地。”
“小子认为,此次讨伐李克用很难获胜,原因是多方面的,主要在于...很多人会出工不出力,真的要征讨李克用必须制定详细的计划,还不能让消息透露出去。小子去陛下那里一趟,我想去东都巡查,请杜公允许。”想来想去,陈墨不看好这次作战。历史变了,除非左睿联络盟友全力进攻李克用。可问题又来了,朱全忠怎么办,他一定会在后面搞鬼。而杨复恭也知道,这次讨伐李克用成功,随后文官对付的一定是他,所以扯后腿的不仅仅是朱全忠,加上一个内部的内鬼,各路兵马各怀鬼胎,这次真的很有风险。
“我也不看好...”杜让能叹息一声:“子涵最好能够劝一下陛下,此次讨伐可以延后再论,去东都的事情我出具文书即可......”
杜让能是正确的,并不会是没有胜利的机会,只是有难度,可陈墨怎么想也没把握,这位皇帝陛下最近雄心万丈,想把他的热情压下去哪里有那么容易。
告辞而出,一边赶往太极宫,陈墨绞尽脑汁想着怎么给皇帝降降温。
刚刚走过翰林学士院,迎面一名有些面熟的内官看到陈墨几人,他侧身站在路旁。
“待诏入宫了,小人有礼了?”
这个人很熟悉,想了想,陈墨想起来了,这是枢密使严遵美的一名手下,双方在兴元有过接触。
“内侍这是去哪里?我去陛下那里问候一下。”陈墨已经忘了这名内官的姓名,只能含糊的问了一下。
“待诏今天没去三清殿吗?道长今天在三清殿举行法事,待诏应该过去看看。”答非所问,这名内官叉着手,但眼睛却拼命的眨动了几下。
“一会就去三清殿,陛下那里也要去看一看,你去忙着吧。”暗示太明显了,严遵美这个人不但忠心,也稳重异常,肯定有事情要找自己,陈墨放下话,头也不回的继续前行。
皇帝没有在翔鸾阁,他去了董贵妃那里。因为董贵妃再次有了身孕,这让皇帝兴奋异常,几乎天天往含象殿跑。派人去含象殿给皇帝留下话,陈墨转头就奔向三清殿。
那名内侍早已等待在三清殿的一处客房中,三清殿是无崖道人的地方,这是很好的掩护。和无崖道人扯上几句没用的废话,无崖道人也知道陈墨有正经事,他立刻让几名道童出去给陈墨望风。
进入客房,面熟的内官立刻向陈墨道明来意。杨复恭果然开始在背后开始捣鬼,他暗中派人去了河中,严遵美没有真凭实据,无法向皇帝禀报这件事,只能偷偷让人通知和自己交情不错的陈墨。
户部尚书张浚被朱全忠收买上蹿下跳,现在杨复恭又和李克用通报军情。这大唐内部简直就是筛子,无处不漏风,各种势力暗中涌动,也怪不得在真实历史上越来越弱无法维持下去。
藩镇和朝廷双方都对沙陀突厥的最终目的存有戒心,因为李克用为首的沙陀对朝廷的效劳只是在允许他们占领大部分河东的情况下才取得的,从河东他们可以威胁关中、河南与河北道。许多地方都普遍对突厥人怀有恐惧之心,这就给朝廷提供了一个极好的机会,去采取主动行动和对他们组织一场得到广泛支持的战战争,以显示皇帝的领导地位,甚至使朝廷恢复对关中以外的疆土的控制。可实际上,力量的缺失和内部问题不解决,根本就不可能获胜,这就是历史的真相。
陈墨就是让左睿拼尽全力,战胜李克用,后果也是严重的,窥视在一旁的朱全忠岂能坐视。用残兵对付朱全忠,陈墨没那样傻,左睿也没那样的能力,蚌鹤相争,渔人得利,陈墨做渔人,绝不会去做蚌鹤让朱全忠得利,现在只能劝皇帝暂时收起雄心了。内部斗争不解决,这等于要把到处透风的房子再拆去一面墙。陈墨可以理解皇帝重整江山社稷的急迫心情,战争可以开启,但绝对不能草草行事。
含象殿中,皇帝在遗憾,他遗憾怎么也听不到婴儿的胎心。
十二娘的解释根本无效,这位皇帝陛下听了一遍又一遍,就是不肯放弃。
现在不放弃也要放弃,陈墨过来了。
任务很艰巨,想改变这段历史和皇帝的决定很有难度,劝皇帝改变初衷陈墨需要耗费很大精力。
君臣对坐,没等陈墨开口,有些兴奋的皇帝就开始分析对军事情况起来:“也该到了收回河东的时候,机会难得!周边几地支持,朝廷兵精粮足,几十万大军出动,收回此战略要地,河南、河北道与关中皆会无忧,就可以继续我们的计划。大郎你这几天未在,军事方面你可是最精通了,给朕说说如何取回河东。”
“陛下,河东之地早应收回,可是...陛下真的认为我军必胜吗?微臣可不这样看。”皇帝想得过于简单了,陈墨立刻泼上小小的一盆冷水。
皇帝有些诧异,立即反问:“噢...大郎难道信不过左将军,信不过朱使相,还有云州防御使、卢龙节度使,再加上朝廷的十万禁军,还有魏博的罗太尉,灵州的韩使相、夏州的李使相、凤翔的陇西郡公?”
陈墨晃了晃头:“信得过与信不过这要看战事的进展情况,微臣就和陛下说一说其中利弊。”
.(未完待续。。)
286 建内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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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左睿和灵州节度使韩逊,夏州节度使李思谏。其余的各镇陈墨敢相信谁?就是朝廷派出去的禁军、魏博的罗弘信都不能全部相信。这就是一个分崩的时代,各镇各自为政,为了生存和野心,背叛不需要背负道德上的负担,没有人会为你讨还公道,陈墨也不需要别人为自己主持公道,只要力量足够,公道自然在心中,也在自己手中,指望别人为自己主持公道只剩下被别人玩死。
“若微臣判断的不错,凤翔兵马不会出全力。”陈墨开始娓娓道来:“云州防御使、卢龙节度使为了自己的安危会出力,灵州的韩使相、夏州的李使相在河东军身后,只能起到牵制作用,魏博的罗太尉不敢出全力。”
李茂贞不卖力气这在皇帝的意料之中,可魏博节度使罗弘信不出全力他无法理解,立即问道:“罗太尉为何不敢出全力?”
“因为朱使相在他身后,一旦出力作战就会失去自己的地盘。”
历史上,朱全忠就是这么干的。他利用朝廷讨伐李克用的机会,狠狠给了不把地盘让给自己的魏博节度使罗弘信一些教训,随后收服罗弘信,也把太行山以东大片土地纳为己有。
陈墨的话提醒了皇帝,这让他想起来,李克用在扩展地盘,朱全忠何尝不是如此。如果陈墨的判断属实。这次讨伐李克用完全就是朱全忠在获益,怪不得朱全忠上表那么积极。
还有疑问,皇帝有些沮丧的问道:“左爱卿近十万兵马。加上京师神策两军与其他各路军,这可是不到二十万军队,我军粮草充足,难道战胜不了李克用?”
“胜了又如何?疲惫之师哪里还有还手之力?岂不给了某些人机会,这次讨伐绝不可莽撞行事,得不偿失,还请陛下三思。”
陈墨的话有作用。可皇帝还是一副不甘心的样子:“若朱使相...也全力进攻河东呢?”
“陛下,若朱使相全力进攻河东就必须借道魏博,以朱使相的心机...他进入后会退出魏博吗?若不是我军的新乡之战。朱使相早已经拿下身后的徐州。天平军、兖州军一直在牵制,若不是这些牵制,魏博怎会留到现在?”
说来说去还是朱全忠的野心,这个野心谁都知道。最佳方式其实是让李克用和朱全忠死磕。展开全面大战。可惜...双方隔着昭义军与魏博军,又不能把昭义、魏博军送给任何一方,地理位置的关系,魏博也要卷入其中,这次很不好处理。
名为君臣,实际上两人几乎无话不谈。陈墨说的很严肃,以往陈墨很少有判断错误的时候,潜意识中。皇帝对陈墨极度信任
,道理摆在面前。皇帝不得不考虑陈墨的意见。
“容朕再思之......”皇帝冷静下来,不过看样子总归是不太甘心。
陈墨赶紧继续:“陛下,不如暂时就让昭义军和其他人随便打吧,谁胜谁败看看再说。陛下应该明白,我们做黄雀会更好,这样谁占领昭义军我们都无损。若宣武军强势我们就再次度过黄河,若河东军占优宣武军恐怕也不会善罢甘休,这可是削弱...最好机会。”
“此计是不错,只是...若如此,恐怕各地方会说朝廷不顾地方安危,魏博与昭义军岂不永无宁日啊!那朝廷威严何在?”
哪有什么朝廷威严?这位皇帝已经被之前小小的胜利冲昏了头脑,各地节度使忠心的寥寥无几。这就是一个各自保生存的年代,皇权已经到了最危险的临界点,重新收拾起皇家威严根本不是短时间可以做到,如果不是陈墨和左睿,朝廷连现在的局面都不会有。陈墨和皇帝的最大区别在于先知先觉,这位皇帝还沉浸在大唐往日的恢宏中没有醒来。
心中叹息一声,总归不是一个时代的灵魂,皇帝的思维跟不上自己,陈墨也只好继续晓以利害,拿出杀手锏:“陛下,若真的出兵,就是勉强胜了恐怕最后还是要失败。可一旦出兵后败了呢?朝廷...恐怕会威信扫地,还不如让几方争夺静观其变。微臣不是给陛下泼冷水,而是为了朝廷社稷着想。攘外必先安内,内部尚不稳,何来安外?”
“内部不稳...哪里不稳?”皇帝立刻问道。
“张相最近和朱使相走的非常近,来往过于频繁,微臣...手下有大将军的细作,虽然不知双方交往的详情,可总归不正常,陛下要慎之又慎,否则好不容易恢复的局面就要毁于一旦!”张相说的就是户部尚书张浚,加了同平章事,尊一声宰相也不为过。至于杨复恭在后面扯后腿,向河东通报军情的事情陈墨正在想办法找证据,现在不想说。
张浚是力主讨伐李克用的积极分子,所有官员中最他上蹿下跳的厉害,皇帝也知道他和杨复恭的矛盾。想不到的是,张浚竟然勾连朱全忠,皇帝立刻瞪大眼睛:“大郎此话当真?”
“陛下若需要证据,微臣就给陛下找出证据。”陈墨心中叹了一声,把自己拥有细作的事情暴露了,这也是无奈之举。反正就这样了,不如来些更狠的:“不但是张相和朱使相走得非常近,还有其他人在向河东通报军情,这些事情...若陛下允许,微臣就让人一探究竟。”
怪不得陈墨对局势一直这么了解,也能够掌控,一个小小的翰林待诏和曾经的工部郎中拥有这样的能力,原来还是依靠了细作。这可是臣子的大忌,尤其是文官掌握细作。
皇帝估计陈墨掌握的细作不会少,他意味深长的笑了:“我说大郎怎么对局势如此了解,原来你还掌管着左将军的手下细作,既然如此...那就让细作动起来,朕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微臣是天长成军掌书记,这些细作本来就是微臣掌管,后来......”
“别解释了,朕都明白,没这些细作你也做不到这样,左将军也不可能行动的如此准确和迅速。这次出兵讨伐李克用就暂缓再议,大郎好好用一用这些细作,速速给朕一个交代。”
“微臣遵旨。”陈墨长出了一口气,皇帝动摇了,事情有的商量就好,不过代价也不小,这些细作保不住多少了:“还有一事请陛下斟酌一下,细作在很多时候都至关重要,消息来源和隐秘的事情这些人拿手。不如建立一个专门的细作机构,就以这些人为班底,陛下看如何?”
“要重建内卫吗?”皇帝的眼中满是玩味的表情:“内卫已经取消多年,若是重建,大郎可要做好背负千夫所指的准备!”
唐朝就有谍报机构了?陈墨一时间有些晕了。
看来陈墨真不了解,皇帝开口解释:“内卫在前隋就有之,我大唐建立后沿用,后改为左右卫府,左右骁骑府、左右威卫府...后又改千牛府为千牛卫......”
皇帝娓娓道来,原来大唐真正意义上的内卫部门是由武则天私自设立的,设立是为了查处违律违法的贪官污吏和不合武则天心意的人的。许多大臣,皇室族人因此闻风丧胆。这个集团成员多,十分隐蔽,集团要求严格。武则天驾崩后,新帝王和大臣们痛恨内卫,立即取消了梅花内卫集团。内卫份子有的被杀,有的隐姓埋名。因为内卫只是为武则天服务,所以那些知道他们厉害的人们合力取消了内卫集团。
皇帝笑吟吟的看着陈墨,意思很明显,你还要建内卫吗?
.(未完待续。。)
287 要跑一趟东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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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建内卫的压力不可谓不大,不知道多少人要反对,可话已经说出口,陈墨不想就此结束。
情报机构对国家的重要性没有人比陈墨更了解,传统意义上的内卫属于皇帝私人,这个机构只能说是一个不够完善,也不够资格称为陈墨意识中的情报机构。
阻力不是问题,当然要建,陈墨很坚决的道:“陛下,微臣所统属的细作不是内卫,而是隐藏在暗处的军事谍报人员,只用于军事,谍报这个词汇陛下明白吗?”
皇帝点点头,表示听懂了。
陈墨继续解释:“所谓军事谍报人员就是一个定位,它只用于军事,或者...陛下可以授权对特殊事件进行调查。这个机构的权力定位应该有所约束才不至于成为万人忌惮的存在,比如,只能拥有调查权,而没有执行权力。在特殊的大事件上,这个机构必须经过授权才可以参与对官员与地方的调查,而且必须是在暗中,也没有缉捕的权利,这样就想对合理。另外...陛下若想拥有一个这样的机构,微臣就...暂时偷偷给陛下建起来,就叫军情司如何?”
兴奋与好奇跃然脸上:“这可行吗?会不会被百官诟病?朕可是要做一代英主,不能因为这样的事情被后人唾骂。”
皇帝当然想拥有一个这样的机构,想一想都让人激动。能够探听到各地的军事情况。特殊时刻或者大事件还可以派出去进行侦缉。每一个人都对探究暗中的私密事件充满好奇,皇帝也不例外。
“只要有控制就没有问题,关键是谁来掌控。陛下可以立出规矩。再者,此机构和官员的**无关,也不用让诸位朝臣知道,暂时建起来就好......”
这和瞪着眼睛说瞎话差不多,刚刚还提到调查吏部尚书和朱全忠的勾连,也要调查向河东通传军情的人。当然,这和军事有关。陈墨可以解释的过去。至于以后这个机构受不受控,陈墨也没绝对把握。
“真的没有问题?文武百官估计是不会同意,会不会被发现?谁做这个军情司的掌管者?”皇帝看来是不想被文武百官喷一脸唾沫。他疑问重重。
陈墨笑了笑:“别人也无法上手,微臣就暂领这个军情司吧,隐藏在暗中,以后再行移交。可以让吴覃做微臣的副手。另一点陛下定要记住。这个军情司将来不能交由内官署理,否则会让陛下和内宫中的所有**暴露,定要谨记。”这可是建立厂卫的前奏,陈墨不得不防范将来的问题,这一代皇帝没问题不代表以后没问题,一定要控制在一定权限,否则后患无穷。
“那是,那是。”皇帝满意了。这个暗中移交不错,无凭无据。百官将来也无话可说,收下这样的力量以后会更放心。
暂时阻止了皇帝对李克用的讨伐,这已是陈墨最大的胜利,至于那些细作无关紧要,为了不让皇帝留下过多忌惮,陈墨早就有意移交这个力量。虽然不知道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可总比参加一次几乎必败的战争要理想,养精蓄锐还要解决内部问题,陈墨的路仍旧任重道远。
“正好微臣也想去东都洛阳巡查一番,微臣安排好之后立刻就动身。就请陛下静候佳音,若情况向某些人倾斜,我们就直接过黄河。”
“大郎精于军事,去东都看看也好,这个身份也合适。”皇帝同意了,不过心中还有疑问,不吐不快:“大郎说一说,这次若朝廷不出兵,是河东军获胜还是宣武军?”
“微臣认为最初会双赢,河东军稍占优势,最后吗,应该是和宣武军获胜的可能最大。就是可惜了魏博,宣武军会首先占据魏博,昭义军会成为双方争夺的主战场,随后吗...就看我们动不动,何时动,微臣估计今秋或者明年才是最佳时机。”
“要打就打的天翻地覆,疲惫不堪是吗?”皇帝明白了陈墨的意思,这厮最喜欢做黄雀了,此次也不例外。
陈墨微笑以对:“微臣没有说不打,只是现在时机不对。兵精粮足,养精蓄锐,随后需要和左将军沟通,灵州韩使相、夏州的李使相,还有其他地方也要配合才成。龙武军和神策军也该练一练了......”
“凤翔与其他诸路军就不用了?”
“还是不用的好。”陈墨其实是想说,这些人只会扯后腿。
“不用就不用吧,看来朕还是操之过急了,此次若不是大郎,朝廷恐怕要成为他人的一杆枪啊!”
皇帝这时也醒悟过来,用还不如不用,李茂贞的不忠已经开始显露,就是派兵也会像陈墨所说出工不出力,而其他几路兵马实力不强不说,也不一定会尽力。再就剩下那些杨家的内宅郎君,皇帝现在正在琢磨对付杨复恭,那些人根本不能用。
陈墨再一次扰乱了朱全忠的计划,历史上,这次讨伐李克用本身就是摄于朱全忠的力量,加上朝中大臣和一些地方的丛恿,朝廷当了朱全忠枪。朱全忠成功的让朝廷变得弱不禁风,随后成为强藩的傀儡,并被那些节度使赶到了东都洛阳。在以后的岁月,皇帝颠簸流离,回京、出京,被胁迫让位,随后再次上位...而朱全忠巧妙的利用了其他藩镇,直到这位寝号唐昭宗的皇帝被杀,辉煌的大唐也失去它最后的光辉。
......
......
三月的东都城外绿意盎然,万物复苏之下,路旁各色野花在绽放中摇曳。
春是如此迷人,路边不远处是一片桃林,傲立枝头的粉色组成桃花的海洋,一簇簇芬菲、烂漫、抚媚、鲜丽,如一片片粉色霞光,桃花与林边绿树婆婆的垂柳相衬映,形成了桃红柳绿柳暗花明的春日胜景。
距离桃林不远处是一个土坡,在土坡下是连绵的茅草屋。这片茅草屋是移民区,绝大部分是来自黄河以北,正是去年被带回来的那些百姓,这些百姓也有少部分是来自于忠武军和淮河沿岸。淮南、淮北以及沿海地带近年战乱不休,人吃人的情景屡见不鲜,有些命大的人就跑到了相对平静的宣武军、忠武军或者郑州、东都一带。
河南尹卫重霖,东都留守、归德大将军陈崮两陪在陈墨身边,三人身后是两位壮武将军管虎和范沄,另一位自然是东都少尹董怀玉。管虎是刚刚带领一万军队来到东都洛阳,至于增兵原因,好像是扬言要再次跨过黄河。
几人身后还有许多文武官员,其中就有刚刚向陈墨行了拜师礼的丁会。这厮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拜师礼行的规规矩矩,连束脩都没忘记给补上,还连声要求恩师多多教诲,让陈墨感觉很是有些尴尬。仓促之下,陈墨忘了这件事,也没带回礼,只能解下腰间的横刀以解燃眉之急。
这次跑来东都,陈墨也没白来,朝廷还给了一个临时的巡察使。
卫重霖和陈墨只见过有限的几次面,不过这位曾经被免职的御史和陈墨可不陌生,他能够重新回到京师并担任河南尹全是靠了陈墨。感谢的话也从未多说,卫重霖都记在心中,这次陈墨来东都巡察他自然要表示隆重。
其他人更不用说,除了董怀玉,东都洛阳是天成军为主,都等于是陈墨的手下。官阶再高也没用,陈墨的天成军掌书记是左睿实际上的副手,战略方面的事情几乎都是陈墨说了算,田六等人都曾追随在陈墨身边,加上他特殊的身份,谁敢不敬。
入城,热情的接待,好酒好菜自不必说,因是军前,酒浅尝而止。
一众武官在和陈墨亲近也没办法和卫重霖抢,吃过饭,也不管其他人了,卫重霖直接就把陈墨拉回了自己的官署。
“子涵这次来东都我看可不仅仅是巡察,什么重要事情还是直接告诉我吧,免得我心中惦念。”下人上茶退出去,也不等陈墨喝上一口,卫重霖就问了起来。
“太守,小子此次来东都确有大事,可那也要把几位将军唤过来一起商议啊?”
“是不是真的要再次过黄河?我可是等不及了,不过...再过了黄河估计也没什么油水,就是吓唬吓唬而已。这还没到有收成的季节,去年把人全赶了过来。孟州、怀州和新乡没剩下几个人,粮食都没得抢,这次若去了恐怕要白跑一趟。”说起去年的扫光政策,一惯面容严肃的卫重霖都忍不住笑了,陈墨给的注意太损了,已经让孟州、怀州和新乡几年都恢复不过来,够朱全忠郁闷很久了。
陈墨想不到一惯严正的卫重霖也有这样一面,他笑了笑:“此次来东都除了巡察还真有重要事情安排,现在还没到行动的时候,只是准备一下。另外小子还有一件私事去办,不如临行前再和太守商议如何?”
“这我明白,保密原则我懂,那子涵先稍事休息,已经来了,不用急。” 卫重霖可不是以前的卫重霖了,虽然做事还是比较讲究肃正,但谨慎灵活了许多,这种军事上的事情没有小事,陈墨一定是带着新的行动计划而来。心中有些煎熬,可他也能理解陈墨。
陈墨端起茶盏:“那我就喝口水稍稍休息,一会儿去营区看看。”
.(未完待续。。)
288 **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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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六曾经是陈墨的嫡系手下,这次陈墨来东都还真的是有两件大事,其中一件事情就是因为田六的那封信。
出了卫重霖的官署,田六和一众将领都等在外面,也包括身份尊贵的董怀玉,还有陈墨的便宜徒弟丁会。
这件事对陈墨很重要,而且不能带着这些人,陈墨果断摆脱:“田将军跟我走,其余人都到董将军那去,一会我过去与诸位叙旧。”
“恩师,弟子这是第一次拜见恩师,就让弟子追随在身边吧。”
丁会中等身材,一副老实像,并没有那种普通军将普遍具有的草莽气息,据说还曾是一个读书人。这位三十多岁的弟子是皇帝强塞给自己,不接受根本就不行,陈墨对他不了解,事关重大,哪敢带着他。
“道隐也去董将军府上吧,一会我就过去。”
众人内心其实一直就感到很好笑,这对师徒按年龄来看怎么看也应该是反转关系,可偏偏丁辉会就是陈墨的弟子,还是皇帝陛下做的引荐人。这导致众人笑也不敢笑,其中除了要尊重皇帝,也包括对陈墨有些忌惮,害怕这位诡计多端的掌书记给自己穿小鞋。
既然陈墨有事,众人也很识趣,招呼几声立刻就去了董怀玉府上。
田六的军营在城外,洛阳城虽大,可也装不下几万军队。就是装得下,也会造成民众紧张。在一般情况之下左睿的军队也不会驻扎在城内,这和陈墨的授意有关。陈墨记得有一种说法,当一支军队不守城。不是特殊的情况下只知道龟缩在城市中,那么他就不再是人民的军队。
这个理论陈墨不知道对不对,但进军队驻扎在城外很有效果,起码士兵不会过度扰民,士兵的纪律性也更好。
“就在后营,我让人带书记过去...也不知真假,只能好好招待。这事还是书记自己处理吧。”
这事有些麻烦,田六不敢参与,只能选择回避。陈墨理解。他一挥手:“六子你去吧,我来处理。”
陈墨用上了老称呼,田六憨厚的笑笑:“那我可就不管了。”
后营是军队的后勤军,主要是提供各种军资。士兵绝大部分都属于辅兵。由于粮草众多,军营建了很多临时的土坯房。这些土坯房除了储存军资补给,也用来住人。
在几名士兵带领下,众人来到一个不大的土坯院子前,这个院落想来应该是军官的住处。
陈墨眼前是一个打开的木栅门,也没犹豫,陈墨直接进入院内。
院落中坐着三个人,三个人看到陈墨进入一脸愕然。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还有一个二十余岁的姑娘。
“是...周叔。这是...阿雯吧?周...小娘子......”陈墨也没想到还能够看到这一家人,他激动地说话有些磕磕绊绊。
“你...是大郎,真的是大郎!”老者站起身,看着一身官服的陈墨,老者激动起来。
七八年未见,这位第一准岳父周邦仕变得的已经非常苍老,显然近年来生活的很不如意。而阿雯就是陈墨准岳父的儿子周炳雯,而那位姑娘不是陈墨的第一个未婚妻周家小娘子又是谁?
这时,两个年轻人也站起身,陈墨上前几步:“周叔,怎么不见阿婶?”
“你阿婶两年前就在兵乱中...”不说还好,陈墨一说起那位准岳母,周邦仕的眼睛立刻红了起来。
看来那位对自己一直很满意的周婶已经故去了,陈墨一阵难过,周家人对自己一直不错。因缘际会,回了一趟老家就碰上兵乱,那位阿婶就成了永别,一时间让陈墨有些恍惚,更是有些难过。
逝人以逝,四个人的悲伤持续了很长时间,可总有尽头。陈墨最先反应过来,一家四口能够留下三个人实际上已经很幸运,他伸手示意三人坐下:“周叔...这一晃几年了,都是怎么过来的?”
“说来...就话长了。”周邦仕叹了一声:“当初去了泉州,谁知还没等到去祭祖沿海就发生了兵乱,随后整个泉州一片混乱,家兄就和我们一起跑到了惠安,谁知惠安也不安生,由于泉州兵乱造成周边盗匪横行...后来辗转到了莆田。在莆田呆了不到几个月听闻泉州安定了些,家兄就与一家人回了泉州,我等一家就坐船到了明州(宁波)。再后来就乘坐内陆船往回赶,谁知道到了淮南又碰上兵乱,你阿婶就是在兵乱中病故,盘缠用尽,只能停留在光州。兵乱一直不休,许多地方都是饿蜉遍地,到了人食人的地步,这一次在光州就足足是三年多时间,直到兵乱稍稍缓解,才继续进入忠武军境内。忠武军境内到没有兵乱,可就是...不让人离开,直到年前才有了机会跑到了东都附近,这才听说了大郎的那些事迹。再后来,军队收拢流民就碰到了田将军,这才有机会...只是不敢相信传颂中的人真的是大郎......”
尽管周邦仕只是简单诉说了整个过程,并没有说遭受了多大苦难,陈墨也知道其中的艰辛和危险重重,这一家人真的不容易。
“回来就好,周叔是回家还是去长安?我来安排,定会安置的很好!”
“还是回家吧。”怎么说也是家里好,周邦仕回答的很痛快。说完这个决定,周邦仕想起来陈墨的事情还没问呢,他立刻问了起来:“大郎这是真的发达了,给阿叔说说无妨吧?”
“那我就说说。”
陈墨的事情就是一个带有极度传奇性的故事,也不需要隐瞒太多。当然该隐瞒的也要隐瞒。和左家联姻的事情必须说,这其中的曲折和不可思议之处让周家一家三口感觉这就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传奇。
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小村医就这样成了皇帝面前的红人,他做的那些事情。经历的勾心斗角就是一部成长史。转眼间,一个小人物就名声鹊起。
“我...也知道,现在的大郎不容易,毕竟不是以前了...阿叔理解大郎。我看...这门亲事就这样算了吧。至于聘书...我回去还给大郎,总不能让大郎为难......”陈墨的故事讲完,想不到周邦仕直接就说起定亲的事情。
周邦仕的意思陈墨明白,身份变了。门不当户不对,像陈墨这样的传奇人物,以现在的身份地位。周家娘子已经配不上他了。和强势的左家竞争,周邦仕可不敢,退出是最好的选择。
可这事陈墨能做吗?
聘妻可不比其他,这是一个讲求信誉和名声的时代。不要说什么爱情和感情。爱情在这个年代不受到保护。作为一个官员,皇帝的宠臣,一个陈墨这样的名人被人知道悔婚就是一大丑闻,就是名声尽毁的结局。说实话,周家娘子不是特别漂亮,和小汐没得比,可也绝对不是一个丑姑娘,自幼相识。陈墨能够接受她。何况,周家人一直对陈墨非常好。做这样的事情良心上过不去。
可不这样做怎么办?
娶两个正妻是违法的,陈墨同样会因为这件事被踩到泥里。
除了木已成舟,小汐无法放弃,那等于放弃了左家,后果严重的不敢想象。让小汐做妾更是不要想,左睿和左盱什么身份,让小汐做妾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
让周家娘子做妾也不行,这和放弃没区别。正妻是登堂入室的存在,被人知道把聘妻改成妾,陈墨同样会名声扫地,以后没法见人,仕途就全毁了。好不容易有了今天,他心中的抱负全完了。
这是作死的节奏,陈墨没法抱怨周家三口人回来,回来已经这么不容易,陈墨能说什么?
田六把这一家三口放在这里的意思陈墨也懂,是不是直接灭口他说了算,能灭口最好,省的给以后带来麻烦,估计这也是田六一直保密的原因。由于陈墨,田六自然不敢私下做这件事,可陈墨更不能做,做这种事等于丧失了做人的底线,陈墨还没有那样的丧心病狂。
“周叔,就是做了官也不能忘了本,这件事...可以从长计议,不如先回家如何?”陈墨真的没办法了,只能走一步说一步。
周邦仕轻轻摇头:“大郎...这不是从前了...阿叔后悔不该回来,这样让你作难......”
“周叔说的哪里话?自周叔一家走后,我和阿爹和阿娘无时不在惦念着周叔一家,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总要过上安生的日。咱子午村现在也不是以前了,已经是长安附近最富庶的村子,不如先回村吧。”
周邦仕对一直有些木讷的陈墨变成这样充满疑问,可事实摆在面前,除了名人和官员应有的沉稳,陈墨很随和,这种随和让周邦仕无法再说什么。
毕竟年代不同,周家娘子和陈墨真的说不上有什么太深厚的感情,两人见面不少,可很少有机会单独相处,以前也就没了什么培养的机会。现在,陈墨怎么也要问候一下:“阿瑶你还好吗?”
女孩终究是女孩,陈墨的话让周碧瑶露出羞涩:“还好...现在比以前好多了。”
这几年过的极其艰难,陈墨也不追着问了,他上前拍了一下准小舅子:“阿雯你呢?这可比几年前高多了,就是有些瘦弱,回头好好补补,我给你找一户门当户对的,绝对漂亮的小娘做内人。”
这位准小舅子名叫周炳雯,还是当年临走时陈墨的老爸给取的名字,原来的青涩少年成了一个青年。
周炳雯和陈墨很熟悉,只是现在,陈墨的气度不是以前可比,加上一身官服,这让周炳雯显得有压力,也有些拘束:“大郎......”
无论怎么样总要管,一个大麻烦来了,陈墨没办法,和周家三口聊上一阵,随即果断把这一家三口带回了洛阳城内。
.(未完待续。。)
289 两头沉
东都沐浴在春光中,在这万物复苏,充满勃勃生机的季节,陈墨却烦恼的什么心思都没有。
迎来送往总不能拒绝,东都洛阳的文武官员也感到了陈墨的兴致不高,一些本来和陈墨不太熟悉的人也就没了凑上来的机会,也省了陈墨无休止的应酬。
来到洛阳的第四天,陈墨终于要离开了。
卫重霖、董怀玉,陈崮、管虎和范沄等几个最重要人物齐聚在了一起。本来,东都洛阳还有一个监军使,内官潘义。可惜卫重霖等人从来没把他看在眼里,陈墨更是对他直接无视,这次重要的军事会议更是不能让他参加。
“什么...让魏博将来移镇怀州和孟州,这...罗太尉会同意吗?怀州才多大地方?去年被我们搞得没剩下几个人...我看罗太尉不会来怀州,这事情恐怕......”
陈墨把计划一说出来,卫重霖就被震惊了。
的确是这样,魏博虽然处在夹缝中,但实际控制区域却比孟州和怀州大好几倍。一个节度之地不要,跑到物产并不是很丰富的怀州,这种傻子一样的行为简直不可理喻。
“我说的是战争爆发的情况之下。”陈墨稳稳坐在坐榻上:“昭义军境内在展开竞争,如果情报准确,宣武军会借道魏博支援昭义军,罗太尉会让宣武军借道而过吗?宣武军进入魏博后会轻易退出吗?这还不是要进行大战,罗太尉打不过宣武军。难道要死守,这样有什么用?送死吗?”
“朝廷不出兵讨伐李克用了?”本来得到的消息是朝廷纠集大军配合各地讨伐李克用,卫重霖被陈墨的说法搞晕了。
“暂时不会。让宣武军与河东军争吧,朝廷纠集完军队还不知什么时候。朝廷的意思是让罗太尉暂避锋芒,宣武军与附近军队介入昭义军就足够了。”
陈墨的话等于是;两虎相争,看热闹。
前段时候还争论的沸沸扬扬,这时候朝廷却不动了,卫重霖很不理解。
将领们谁也不说话,陈墨说的就是朝廷决定。也等于军令。
陈墨也不继续解释了,直接用了命令的口气:“这件事要保密,我们只管等着接应魏博军。我估计最快是夏季,或者是进入秋季。罗太尉到时候抵抗不住宣武军,他自然要南撤,以后只管等待朝廷命令即可。”
......
......
三月。加朱全忠兼中书令。进爵东平郡王。朱全忠部将克蔡州,军势益盛。
加奉国节度使赵德諲中书令,加蔡州节度使赵犨同平章事,充忠武节度使,以陈州为治所。会赵犨有疾,悉以军府事授其弟赵昶,赵犨表乞骸骨,诏以赵昶代为忠武节度使。不久。赵犨薨。
改变了历史走向,静等宣武军与河东军大战的陈墨这时候已经到了子午村。
没有了朝廷这杆枪。陈墨相信朱全忠一样要战斗下去,他的野心容不得李克用在太行以东对他这样威胁。以后发展成什么样陈墨大概心中有数,他需要准备了,一次决定性的战役需要他来酝酿。
当陈墨带着周炳雯一家三口出现在子午村,他们的回归让陈泉老两口完全惊呆了。
已经和左家把婚期商量好了,周家人的出现让陈泉老两口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这个时代也有重婚罪,同时出现两个聘妻已经违背了朝廷律法,不但是陈家,对身为官员的陈墨个人更是一个大麻烦。
原来的老屋长期无人居住已经废弃,好在子午村富庶,重新安置周家三口人没有任何问题。
忙忙碌碌中,心烦气躁的陈墨也无心在村中逗留,安置好周家三口人,嘱咐父母亲暂时停止婚事的安排,他起身回京。
......
回到兵部交了差,陈墨立刻回家。
左盱现在过着极其悠闲的日子,没事和家人其乐融融,逗逗孙子,逛逛街,生活可以说很惬意。陈墨回到家的时候,左盱正在院在中兴致勃勃的逗弄孙子。
“左叔,我们去...谈谈正事。”
自生活在一起,陈墨很少这样眉头紧皱,有些不解的左盱把孙子交给仆妇,随后两人来到堂屋。
“左叔...周家一家三口回来了,只是周婶过世了。”
左盱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大郎说的是哪个周家?”
“就是...小侄以前的岳父一家,周家娘子也回来了。”
这次,左盱真的愣住了。
婚期都商量好了,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左盱当然知道陈墨原来还有一个聘妻,只是这么多年没讯息,他和许多人一样以为那一家人早已死在兵乱中,谁承想在这个时刻重新出现。
左盱的脸阴了下来,这事情麻烦大了。
毕竟是这么一个时代,陈墨拥有妾室左盱也没什意见。问题是让周家娘子做妾绝对让人诟病,陈墨以后的仕途会受到影响。自家女儿做妾那更不用想,左家已经不是以前的左家,左加父子位高权重,自己的女儿做妾会让左家颜面扫地。
“大郎...是什么意思?”许久之后,左盱问的有气无力。
我能有什么意思,陈墨心中一团乱麻,他也无法解决,只能低着头表示自己的无奈。
过了很久,左盱叹息一声:“不如这样...大郎去一趟陛下那里,让陛下赐婚,就对房,两头沉吧!”
实际上,左盱在和陈家联姻的时候就想到过这个问题,只是觉得周家人回来的希望很渺茫,一旦到了万不得已就特殊对待。可此一时彼一时,过去的左家和陈墨身份不显,这不算什么大事情。现在,左家和陈墨已经位置高的让人仰望,这个两头沉的备案想用上就要经过特殊程序。唯一的方法是陈墨娶第一个聘妻周家娘子,然后让皇帝赐婚,把小汐一同嫁过去,这样左家也不**份,谁也无话可说。
“那就这样...多谢左叔体谅小侄。”说实话,左家对自己没的说,陈墨很感动。
华夏古人是一夫一妻多妾制,而不是一夫多妻制,娶妻两个是违法的。所谓对房,两头沉的意思就是,娶两个正妻。古人住房都有正屋和侧房之分,住房位置代表着身份,正房是主人和主母居住的地方。对房,两头沉的意思就好解释了,两个正屋,两个主母对房而居,由皇帝做主,身份不分高下,这样就解决了陈墨的问题。
想解决两个妻子的问题,要经过皇帝允许才不会留下后患,带着忐忑,陈墨还需要去进宫努力一把。
.(未完待续。。)
290 你就从了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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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之后的含元殿翔鸾阁和风暖暖,院落中春意盎然,小桥流水,环廊曲折,绿意勃发的景致和皇帝的心情一样充满生机。
依照往日习惯,皇帝一般午后都去含象殿陪着怀有身孕的董贵妃,今天皇帝没去含象殿,因为陈墨要过来。本来皇帝就有很多事情要和陈墨探讨,正好利用午时的闲暇来进行。
悠然的喝着茶,坐在窗前的皇帝终于看到了陈墨。
只是,陈墨今天的热情好像不高,见到皇帝规规矩矩行礼,随后危襟正坐。
“大郎这是累了吧?朕也知道这趟东都之行很不容易,就给朕简单说说。”皇帝很会看,知道陈墨今天情绪不佳,可正事总要办,也懒得和陈墨客套下去,直接问了起来。
陈墨站起身:“回陛下,大将军已经派人到了东都和微臣私下联络,随后会陆续增兵,具体战术的执行还要慢慢安排。不过请陛下放心,微臣会争取做到最好,大将军也表示很有信心。”
“坐下说,坐下说。”皇帝也不知道陈墨今天怎么了,一惯在私下从不拘束的陈墨今天有些过于异常,这让皇帝感到很好奇:“大郎是不是身体不适,若是不适可以改日在详谈。”
“微臣没什么,就是有些疲了,有些累...请陛下不必介意。”
“那就好。”嘴里这样说,皇帝怎么看陈墨都有些不正常。可事关重大,也容不得耽搁,只好继续下去:“杨观察那里。还有徐州、兖州、天平军都联络的如何?”
“人都过去了,估计很快会有回音,不过徐州那里没有把握,时都统出不出兵无法判断,为了隐秘,微臣派出去的人也不敢去扬州。孙儒那厮就是一个贼,根本不可信。因此微臣认为,扬州的孙儒要尽快打压才行。”
时都统说的是据守扬州的时溥,时溥当年辗转取得黄巢及其家人的首级后。送与成都的皇帝处,论功以为第一,时溥遂以功封钜鹿郡王。后来时溥为蔡州四面行营兵马都统,朱温为北面都统之副之。以讨秦宗权。
时过境迁。朱全忠越来势力越膨胀,时溥这朱全忠的老上司却龟缩在了徐州,对比之下,时溥被朱全忠压得几乎无法抬头。
而占据扬州的孙儒出身军伍,后来在黄巢手下屡立战功,随着黄巢死去,孙儒跟了秦宗权。此后,朱全忠与秦宗权发生大战。秦宗权败走,孙儒听说后。屠杀全城居民,焚毁城市,向南撤退。当时秦宗权虽屡败于朱全忠,但兵力仍强,企图染指富庶的淮南地区,派遣其弟秦宗衡率大军南下,以孙儒为副帅,刘建锋为前锋。孙儒自恃功高,不再愿意听命于秦宗权,于是开始自立并占据扬州。
无一例外,皇帝和陈墨提到的这些人,都是朱全忠的敌人。
皇帝也知道这件事不是那么容易,千头万绪,好在还有时间,可以慢慢来:“一切都以稳妥为重,全靠大郎了。”说完这件事,皇帝仍旧兴致勃勃,立刻继续道:“除了慢慢增援东都,另外大郎说一说内部的事情,朕等不及了。”
陈墨赶忙问道:“陛下是想让微臣动手,还是让龙武军,或者羽林军动手?”
皇帝满脸笑意:“羽林军刚刚建立,不稳妥。龙武军到是没有问题,只是...不如大郎亲自动手放心...至于其中细节,朕也想好了,就这样好不好......”
“高啊!陛下...奇才啊!微臣...五体投地!”皇帝把自己的计策说出来,这个计策细致的把陈墨彻底震慑住了。
“不要惊讶,朕想了很久才想到了此计。三皇五帝,秦皇汉武那都是大智慧,朕就是小谋而已!有什么可惊讶的?”一脸得色,皇帝也不像皇帝了,表情到是像一个得意小人,就是有些小英俊,起码比陈墨英俊。
“这...可不应该是一般人所能想到的,就是微臣自认一向聪明过人,都想不到如此妙计!陛下竟然能够想到。”陈墨击掌叹道:“妙是妙,就是...微臣这样动手是不是......”
“让你动手你就动手,有朕在,谁能把你怎么样?就你这胆量还自喻聪颖过人,还会把人玩弄什么股掌之间?”皇帝一脸阴险的微笑,笑得陈墨感觉后背发凉。
“微臣胆量是有的,就是...这随后的......”
“还是胆量不够,又不是没杀过人,再多杀些有什么不同?不这样,随后怎么平息事端?朕...认为这样最好,只有这样才名言正顺!方符合朕的安排,聪明人才能成大事,不是吗?”皇帝依旧在笑,笑得陈墨直发毛。
“微臣认为,如果不把微臣...最好......”
皇帝立刻截断了陈墨的话,随即就是一套长篇大论:“没有如果...朕认为这样最好,此计叫算无遗策,就看事后了。那些人逃不出朕的掌心,此事之后,只剩下外事......”
计策很好,效果应该也很好,就是陈墨感觉自己很委屈,委屈的想哭,可惜,今天还有重要的事情有求皇帝,不敢违背皇帝,他只剩下忍耐,忍耐,再能耐。
“哦...对了,还有一事给大郎说说。”
皇帝根本不容陈墨拒绝,这算是定了下来,竟然还有事,陈墨感觉今天的日子不对,他怯生生的道:“陛下还有何事?微臣洗耳恭听。”
“朕的十一姊生于咸通十一年,母惠安皇太后,与先帝和朕一母同胞,先帝赐遂宁公主,今年算起来也已十九岁了。”皇帝意味深长的看着陈墨:“皇家女身份尊贵,向来要门当户对行,由于这些年朝廷不稳,十一姊也颠簸流离被耽搁了。朕的胞妹聪明伶俐,温柔娴淑,漂亮更是没得说,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比什么大家闺秀更是无需多让......”
陈墨感觉越来越不对,皇帝陛下的妹妹是很漂亮,可是这明显是说她的亲事,陈墨亡魂皆冒:“陛下,微臣还有一事给陛下要说一说,此事事关微臣的......”
“你给朕闭嘴!朕还没有说完!”皇帝一瞪眼:“朕的话也敢随便截断,你这是将来不想出来了是不是?”
“陛下,微臣不敢!”陈墨眼冒金星:“长公主殿下秀外慧中、温婉贤淑、蕙质兰心、钟灵毓秀、国色天香、倾城倾国、仙姿佚貌 ...无人可及......”
“夸呀!继续夸,朕还没有听够。”陈墨把所有知道的词汇几乎都用上了,皇帝却瞪着眼睛,再也没有了那种戏谑的表情。
“微臣词穷了......”
“你的小心思想和朕周旋?”皇帝上前两步盯着陈墨:“朕的十一姊不够漂亮?不就是曾经在你头打了一个包吗?那也是为了你好,不知好歹要看对谁,敢和朕如此动心思,你胆子可不小!”
陈墨的腿开始打颤: “微臣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这天下还有你不敢做的事情?你明里暗里杀过多少人以为朕真的不知道?你的那些小心眼我还不清楚?若不是看在你忠心耿耿一心为了大唐的份上,朕早已把你大卸八块!”皇帝的眼神越来越犀利,自己那么漂亮的妹妹送给你还敢推三阻四:“你就从了朕吧!从了就万事皆休,若不从吗......”
“微臣从无怨言,也知道长公主殿下当时是为了我好,微臣是...没办法...微臣....以后没法活了!” 真的没法活了!陈墨怎么会不明白皇帝的意思。可家里的两个还没处理清,这又来一个公主,还是皇帝的亲妹妹,陈墨两眼一黑,噗通跪在地上:“陛下饶命啊!”
.(未完待续。。)
291 难道要三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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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朕饶你一命就要听朕的话,如何?”皇帝早有预料,玩味的看向陈墨。
“陛下,微臣什么都可以听,唯独这件事...臣不敢听啊!”陈墨也不敢起身,跪在地上只剩下了哆嗦。
“不敢听?朕的话看来是耳旁风是吗?”皇帝可不管这些,他距离陈墨越来越近:“朕也知道你九死一生,忠心耿耿做了很多事。可背后那些事情朕从未追究,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吗?无论怎样,朕还是信得过你,可...如今如此的推却,你是不是觉得十一姊配不上你?是不是在担心你自己的仕途?”
连拉拢带威胁,这位皇帝算是用尽了手段,陈墨扛不住了:“陛下,长公主殿下...怎么会配不上微臣,只是微臣已经定亲,如何交代啊!”
“朕去交代!谁规定国婿不能...纳妾,你只要答应了就好,事后朕和左将军与老太尉沟通,想来...十一姊也不会介意,就这样好了!”皇帝看来早有准备,这是皇帝女儿愁嫁的年代,那位妹妹对陈墨情有独钟,为了妹妹,他也是没办法才出面。作为泱泱大国的皇帝,自己的妹妹还要逼着臣子去尚,还要允许纳妾,实在是不知所以。
“陛下!”陈墨仍旧不敢起身,脑门冒汗,可怜巴巴的道:“微臣...微臣这次来正是为了此事,原来微臣家中就有聘妻。后来回老家省亲几年都没有消息,后来以为...这才与左家联姻,谁知......”
竟然还有一个。这次进宫还要求自己来一个两头沉,自己的妹妹怎办?难道要三头沉?好没面子!皇帝愤怒了:“混账!气死朕了,你......”
咣就是一脚,皇帝陛下彻底暴怒,一脚就把陈墨踢翻在地。
狼狈的坐在地上,陈墨动也不敢动,家里还有一个更小的呢?陈墨什么也不敢说了。乖乖的,没有选择,要让皇帝知道这还不阉了自己。
很久。很久,皇帝背着手在屋内一通乱转。眼中寒光闪闪,可惜...皇帝很无奈,谁让妹妹喜欢这个陈墨非他不嫁。还要死要活。怎么也要忍。不过,皇帝也要给陈墨一点颜色,随手在案几上拿起一本书劈头就砸在陈墨头上。
“我知道...谁也不愿背负这样忘恩负义的名声...朕...朕就允许你偷偷的把她们安置回去。将来,若是亏待了十一姊,朕决不饶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记住了吗?”
“臣记住了!”陈墨赶紧趁机会重新跪好。
“左家那里你自己去解释,十一姊有时候的确是脾气不太好。可需要担待的时候也要担待,这样才能融洽相处;皇家子女身份不同。有时候难免霸道些;十一姊这个人喜欢玩闹,你要知道体谅......”
皇帝终于从暴怒中恢复了些正常,不过说的话让陈墨再次开始冒汗,看来妻管严是没得跑了。
长篇大论半个时辰,口干舌燥,皇帝终于一甩袖子而去。
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无论如何,事情总归是解决了,皇家有皇家的威严,能够这样皇帝还算对得起自己。陈墨的腿已经麻的站不起身,坐在地上,想着回去后怎么给左盱、左睿和小汐交代。周家倒是没什么,皇帝赐给一个公主,周家娘子给自己做妾也不算辱没了她。
“老奴扶待诏起来。”老内官景丘进来了,看到坐在地上的陈墨,他赶紧跑了过来。
陈墨摆摆手:“没事,没事,我自己起来,多谢景内侍,陛下...走了吗?”
“陛下去了后园,长公主殿下正在那里赏园。”
陈墨明白了,这明显是倒追啊!那位长公主无疑是在抢人,估计是已经知道了自己就要娶妻的消息,这次是不择手段。皇帝怎么会向臣子亲自提亲,估计这也是被那位长公主殿下逼迫而来,皇帝不得不拉下脸,也不容易啊!
......
花红柳绿,美不胜收的御花园美景无法吸引遂宁公主李嫣的目光,她的心中砰砰乱跳。
皇帝去的时间太长了,遂宁公主李嫣心中忐忑,焦虑的坐都坐不住,美景下只剩下煎熬。这是唯一的一次机会,和臣子抢女婿这事有些过分,可遂宁公主李嫣心中清楚,如果皇帝哥哥不能让那个死冤家答应,一切就晚了,再也不会有机会。
千盼万盼,皇帝哥哥终于出现了。
只是...那脸色让遂宁公主李嫣的心感觉一片冰凉。
这么长时间,估计是没有说通。被拒绝了,剩下的只有出家一途,遂宁公主李嫣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厮...可气死朕了!”
皇帝过来,挥手斥退左右, 第一句话就让遂宁公主李嫣的心一片哇凉,这次估计只剩下在尼庵中度过一生了。
看到妹妹脸色不好,皇帝立刻关心起来:“十一姊你怎么了?脸色不对,是不是有些不舒服?”
遂宁公主李嫣有气无力道:“没...没有,就是感觉有点累了,想回去休息......”
“正事还没说呢,不过...那厮不值得十一姊喜欢。”
皇帝话音一落,这一次更坏事了,遂宁公主李嫣直接就向后倒了下去。
好在皇帝眼疾手快距离也很近,一把拉住了遂宁公主,随后赶紧让她靠在亭柱上:“十一姊...这是怎么了?我去喊太医。”
遂宁公主李嫣摆了一下手:“不用...七郎...我没什么,一会儿就好了,七郎必不担心。”
“真的无碍?”皇帝继续关心的问。
“是真的,刚刚就是有点头晕,现在好了。”
“没事情就好,我看还是让太医来看看比较好,噢...对了,那厮估计还没走远,我让人喊他过来给你看看。”突然想起了还有一个陈墨,皇帝赶紧回身。
皇帝嘴里的那厮不可能有别人,只能是陈墨,已经被拒绝了,遂宁公主李嫣哪里会见他,直接拒绝:“七郎不用了,已经好了,我真的没事。”
“是真的吗?不见那厮也好,我也懒得见他,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他!”
皇帝的话验证了自己的判断,遂宁公主李嫣的脸色变得没有一丝血色:“七郎你去忙吧,我坐一会就回去。”
“回去就回去吧,反正那厮已经答应了做驸马,就是家中......”
皇帝的话没说完,巨大的一悲一喜,惊喜交加之下,被刺激的天翻地覆,遂宁公主李嫣立刻向一旁滑倒。
“十一姊,十一姊!来人...太医!让太医赶紧过来!”不明真相的皇帝这次真慌了,一边扶住遂宁公主李嫣,一边大喊起来。他也不想一想,这种刺激对一个少女意味着什么,潜意识中,逼着陈墨把妹妹带回家根本不是问题。
......
感觉逃过一劫,还有对付家中一劫的陈墨陈大神医走出含元殿会合自己的手下,腿上麻酥酥的感觉刚刚过去,没想到身后立刻就传来喊声。
“待诏,待诏!快回含元殿,陛下让你回去,一定要快,快一些!”
回过头,是皇帝身边的那名年轻宦官朱林,陈墨赶紧问:“何事?这...刚刚出来。”
“待诏别问了,十万火急,赶紧回去!”朱林自然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长公主殿下病了,只能催促陈墨。
看来是真有事,点点头,陈墨撒腿往回跑。
.(未完待续。。)
292 心碎了一地
感谢;唐深深的打赏!
气喘吁吁跑回含元殿,花园中,陈墨比较郁闷的是,遂宁公主李嫣已经神采奕奕。
收获当然也有,皇帝陛下看了看千辛万苦跑回来的陈墨,很爽的御赐给他一个字:“滚!”
陈墨自然不会真的滚回去,而是慢慢退回去,出了含元殿,陈墨立刻高高昂起头:哥也是驸马了,都说穿越想什么来什么,皇帝的妹夫是最佳护身符,就是杀人放火(这事做过)也不会有死罪了。重要的是,那位公主真的不丑,还很漂亮,和长安家中的两个美女不相上下,很值得骄傲,随便带出去一个都很有面子。
顺着宫墙还没等陈墨回到皇城,吴覃的一名手下远远的给了陈墨一个暗示。
回身,陈墨奔向三清殿。
三清殿是道家的天下,而外围是龙武军的天下,内官没有进入的机会,可以提供最好的掩护。
吴覃名义上已经是军情司的掌事,实际上还是由陈墨说了算。见到陈墨,吴覃很干脆的直接汇报,李克用的军队已经在潞州附近汇集,看样子准备进攻磁、洺二州。而被陈墨拟制住南下的朱全忠也改变了进攻方向,他的军队已经进入天平军南方,准备向西北进军。
历史改变的充满未知,朱全忠放弃了南线,向北的战略提前了。
朱瑄占据的天平军与魏博节度使罗弘信的地盘有些类似,两人的控制区域过于南北狭长,南面地界正好和东都洛阳有联络。朱全忠实际上已经控制了天平军的南方。他的军队进入昭义军就要借道魏博。
由于朱全忠不停地扩张势力,为了生存。朱瑄兄弟占据的天平军,罗弘信占据的魏博实际上都是李克用的盟友关系。朱瑄兄弟和朱全忠曾经是盟友。由于朱全忠想吞并天平军,这也致使双方彻底没有了和解的可能。而罗弘信是一个疑心比较重的人,他早就防着朱全忠,借道魏博显然不会同意。
历史上,朱全忠是派骑兵绕小道支援昭义军,随后进攻魏博逼得罗弘信自杀。随后罗弘信的儿子罗绍威借助朱温的力量成为魏博节度使,让朱全忠实际控制了魏博,最后也达成了他控制太行以东的目标,也有了充足的机会对付周边地区。
现在。一切都有了不同,蝴蝶带来的风让罗弘信有了其他选择,他可以继续活着。
......
......
总归是要回家,陈墨的心中难免惶惶。
左家父子接受不接受这个结果,还有小汐那一关,这对陈墨都是为难的事情。正妻和妾有着巨大的不同,所谓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说的是正妻。在古代法律以及礼教中,妾只不过是丈夫的一个生育后代的工具。所谓妾者,接也。以贱见接幸也。她所生育的子女在法律意义上的嫡母是丈夫的正妻,对于非她生育的其它的子女她并不具有母亲的地位,更没有家长的地位。相反她是处在家长的权威之下。
妾之事女君与妇之事舅姑等。也就是说妾对于妻子要像妻子对待公婆一样的恭顺。理论上妾永远不得升到妻的地位,所以才有宁为贫妇,不为富妾的俗谚。
以左家现在的身份。让小汐做妾,很有难度。面子上过不去。
但...陈大神医有办法。
回家,进门直接就凄惨惨的跪在左盱老两口面前。反正是长辈,跪的真心实意。
“阿叔、阿婶、小侄一入宫没容得开口...陛下就把小侄绑了。”
这好像没说谎,皇帝明知陈墨有了聘妻还这样强制性赐婚,和绑了没区别,反正是被逼无奈,区别就是没用绳子。
左盱老两口愣住了,这正事还没办皇帝就把陈墨绑了有些匪夷所思,左盱赶紧问:“陛下...绑了大郎干什么?”
“小侄...被陛下坑了...若不答应就不放小侄。”
“陛下让大郎答应什么?”左盱纳闷了,皇帝一直对陈墨很器重,这是为了哪般?
“陛下...陛下把长公主殿下赐婚给了小侄......”
这是晴天霹雳,左家老两口立时就目瞪口呆。
皇帝也抢女婿了!
这可不是玩笑,皇帝金口玉言,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自家女儿怎么办?
屋里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左盱老两口被震惊了,陈墨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那...小汐怎么办?”许久,老太太终于把持不住先开口了。
“陛下说...可以不声不响的进门,就是委屈了小汐......”
当然委屈,一个两镇之地的节度使,还封了郡王的家庭,自家女儿这样去给人做妾,谁能接受。左家老两口看着陈墨,看得他脊梁骨直冒冷气。
“陛下...根本不容小侄婉拒...也是万般无奈...阿叔、阿婶请......”
老两口明白陈墨的意思,就是让自己的女儿给他做妾。
千不愿,万不愿可也无法纠正,总不能去找皇帝说理。左盱老两口也知道小汐一心扑在陈墨身上,两人朝夕相处这么久,根本无法分开。拆散了两人,后果严重,自家的女儿怎么见人?
“小侄对小汐是真心实意,这些二老也都看在眼里,那个什么公主也就是摆设,小侄会对小汐一如既往的好下去......”
陈墨说的是大实话,左家老两口认可这一点,陈墨对自家的女儿没的说,还把儿子助了起来,就是做妾感觉很难接受。
“小汐恐怕也会难受,小侄去安慰安慰他......”
明显是曲线救国,左盱老两口能拒绝吗?
还是老太太最通情达理,事情到了这样,不能拆散两人,如果女儿那一关能过也只能由了他们,因此老太太做主了:“大郎去吧...去了和小汐好好说......”
对老两口心存感激,陈墨规矩的俯身再次表示感谢,随后赶紧出屋去解决最大也是最后的一个环节。
此时的小丫头正在后院玩的不亦乐乎,喜儿和三斤今天也回来了,加上冰儿和清儿,四人正在对付一个巨大的秋千。
“听说你要和大郎成亲了,要不要我教给你日后如何持家?”喜儿自认为是过来人,随着把秋千荡出去,竟然做起了主母的分内之事,其实...他想说的是怎么管住自己的丈夫。
小丫头没心没肺:“持家的事情我不管,大郎疼我就成!”
余音渺渺,其他三位的心碎了一地。
.(未完待续。。)
293 你不会被抢了吧?
总要面对,陈墨慢吞吞,怀着不安的心情来到后院。
没进院门就听到少女的欢笑声,这让陈墨更加不安起来。
想了又想,怎么向小丫头开口。过了许久,陈墨想通了,左右是一刀,和没心没肺的小丫头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应该能够勉强通过。
“小汐,去帮我拾掇菜了!”
陈墨没敢进院,站在院门前就喊了一嗓子。
“我去,我去,我也去!我最喜欢涮羊肉了!”吃货的世界无法阻挡,没等在秋千上正在欢笑的正主有所表示,喜儿这个吃货立刻放弃自己手中的工作跑了过来。
这样也好,把几个电灯泡支开,陈墨一挥手:“那就涮羊肉,喜儿做大厨。”
一声欢呼,三个小丫头立刻跑出院子,只剩下还荡漾在秋千上的小汐。
终于清静了,陈墨上前很有风度的抓住小汐的芊芊素手,随之道:“去我的屋子。”
小丫头想错了,以为陈墨某些虫子上脑:“作死...大白天......”
陈墨赶紧解释:“有重要事情和你说...不是我...是阿叔、阿婶交代的任务。”陈墨果断把左盱老两口出卖,机会抓的恰如其分。
“那就去你那。”小丫头看陈墨这样一本正经,相信了。
两个人悠闲的迈着步子,小汐欢快的说笑着,陈墨却在想着怎么忽悠住身旁漂亮的小丫头。
到了陈墨的屋内,看严肃的表情,小汐也看出来陈墨这是真有事情了。赶紧问道:“什么事这样一本正经,是不是娶我的事情?”
基本上猜对了。只是已经不是娶,而是纳。陈墨都不好意思开口。扭捏一番,知道无法逃避,陈墨只能说了:“今天去了陛下那里,随后呢碰到了一个人......”
“碰到谁?支支吾吾什么?”小丫头一脸纯真,漂亮的大眼睛一阵忽闪,让陈墨感觉自己要崩溃了。
“碰到了长公主殿下。”
“公主...哇!公主一定很漂亮,快给我说说。”
小丫头继续没心没肺,让陈墨更加不忍:“也就一般般...和一般人差不多。”
“公主就要有公主的样子,那衣服一定华贵的不得了。赶紧说说。”
“贵妃、太后你都整天见,宫廷的衣服就那样...对了,小汐你是不是很羡慕公主。”
“当然羡慕,大唐的公主啊!华贵的衣服...最贵的身份...无数的侍从......”
陈墨果断打断了小丫头的幻想:“公主就是身份尊贵罢了,嫁都嫁不出去!”
“公主怎么会嫁不出去?不会这样......”陈墨的话打破了小汐的梦幻,小丫头不敢相信。
距离中心越来越近,陈墨赶紧发力:“一般情况下,尚公主,这样的人也有身份。而做驸马会影响仕途,所以有身份地位的人家都不愿意做驸马。公主想找一个称心如意的的驸马已经很难...加上一般的公主比较强势,我大唐的公主一般都比较开放,这更让人视若畏途。再由于......所以,公主都愁嫁。就以我大唐来说,公主大多半嫁不出去。少部分干脆出家以了却残生......”
想不到梦想中的公主这样惨,小丫头瞪着一双无邪的眼睛:“做公主...太可怜了。”
看来忽悠的不错。赶紧继续:“所以...皇家为了找一个门当户对的驸马都要费尽心思,比如...抢。最佳对象是抢新科进士,抢那些灼手可热的人,我这次......”
“你不会被抢了吧!”小丫头终于感觉不妙。
真是因为被抢了才来赎罪,陈大神医支支吾吾:“是陛下...的妹妹嫁不出去,干脆就逼着要......”
“不行!绝对不行!”绕来绕去原来是真的,小丫头蹦了起来:“你是我的,就是公主也不行!我..我去找太后,不能让你做驸马!”
小丫头行动速度飞快,说话间就到了门前,所幸还是有准备,陈墨速度更快,一把拉住小汐的胳膊:“小汐你就饶了我吧!若不做驸马我想活不想活?陛下的话就是君无戏言,太后为了皇家脸面,更不会同意就此罢休,去了也是白去!”
“那我就去告御状...反正家里有聘书,陛下也不能不讲道理。”小丫头气势汹汹:“那个没人要的公主不能让她进门,坚决不能娶进来。”
陈墨怀疑小丫头是不是听书听得过多,告御状哪里有那么简单,皇帝是谁都能见得吗?
“公主有公主的府邸,不会进咱的家门,就是将来...也要入皇陵。”
“我不管,反正是不准...尚那个公主。”小丫头恶狠狠的看着陈墨:“大郎你不要骗我...我知道那个公主一定很漂亮,不然陛下也不会让你做驸马,对不对?”
对是对,可陈墨敢承认吗,低眉顺眼的继续哄:“小汐...你想想,这件事回绝了,我以后......”
“以后不做官能怎么样?去大兄那里还不是一样吗?”
小丫头说得轻松,好不容易有了今天,跑到左睿那里等于抛弃自己的整个计划,还要背上叛逆的罪名,曾经的历史谁知道会不会重现。除非是...陈墨没那样的雄心,那样的话天下大乱,就真的要杀人盈野了。
“小汐,不是我愿意...这件事若不同意,陛下怎么看左家?太后会怎么看左家?兄长会很难做,左叔如何自处,这马上就要......”
“你做了驸马,我怎么办?”小丫头终于明白事态的严重性,眼泪就要落下来了。
“花瓶!咱家就当摆了一个花瓶还不行吗?那个什么公主府和驸马府的我也懒得去,将来敷衍一下即可!你还不了解我?我最喜欢的还不是你?”
“你...我不喜欢你做驸马,我的正妻身份也没了,咱们的孩子将来怎么办?”小丫头可不是什么也不懂,这个正妻的身份对她无比重要,陈墨一旦尚了公主,自己的孩子都要归那位公主,这怎么成。
“这还不简单。”陈墨心中松了一口气,小丫头的口气松动了,有的谈,他上前拥住娇美的身躯:“我去宫里拼一把,向陛下提出条件,我家小汐没正妻身份,可无论如何都要享受正妻待遇,否则那个公主我绝对不要她。陛下若不同意,不同意...我就跪在他面前永远不起来......”
这也叫拼一把?
就算吧,小汐也知道陈墨不能把皇帝怎么样:“那我也不喜欢...什么公主,还有一个原来的周家娘子,还有冰儿总不能放出去,你这是......”
“哎...我有什么办法?公主是陛下强迫...周家娘子本来就...冰儿救过我...我能怎么办?”陈墨可怜巴巴,一脸苦涩。
.(未完待续。。)
294 失手了
家里和宫里算是暂时平息下来,陈墨终于知道自己的活的不容易。
美女环绕并不是那么美好,将来的烦恼谁知道?不过,现在要面对的也是一个大烦恼,也正是陈墨妥协的那个大烦恼。
和风暖暖,陈墨入宫了。
咱也是驸马了,要有驸马的样子,挺胸抬头,就这样一直到了宣政殿后面的延英殿。
然后...不敢这样趾高气扬了。
皇帝、三位宰相、各部、三司的大佬几乎都在。和这些人相比,陈墨的官太小了,甚至不如随侍在皇帝身边的那些内官,一一见礼要用一刻钟。
延英殿原名灵芝殿,殿院外设有中书省、殿中内省等中枢机构。自代宗起,皇帝欲有咨度,或宰臣欲有奏对,即于此殿召对。因旁无侍卫、礼仪从简,人得尽言。后渐定期开延英殿成为皇帝日常接见宰臣百官、听政议事之处。
今天就是这样一个局面,温和的阳光下,君臣促膝长谈,也算是皇帝在亲近臣子。
能够这样和皇帝接近,也是需要资格的,陈墨这个皇帝面前的红人加入也没人在意,就要成为驸马了,也算得上皇亲国戚。反正不是磋商什么国家重大事件,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算是诸臣处理公务后大家接近皇帝联络感情的一个机会。
君臣相谈甚欢,除了一些小小的国家政事,免不了有人来上一些文绉绉的典故博皇帝一笑。
就在这时,一顶肩舆远远出现。杨复恭来了。
杨复恭依然是那种做派,周围寥寥无几的羽林军士兵向杨复恭致意。现在不比以前了。羽林军代替了龙武军和神策军成为了皇帝身边最嫡系的力量。不是直属关系,不过。这些羽林军对观军容使杨复恭还是有着足够的尊重。
有些人对杨复恭违制乘坐肩舆很是有些不满,这其中就包括户部尚书张浚,他看到杨复恭就不爽:“复恭这个不知上下尊卑的老奴,早晚......”
这次声音很小,杨复恭不可能听到,张浚之所以这样放低声音当然有原因。杨复恭已经让人堵了张浚两次,目的无外乎是把他扁的皇帝都认不出来。不过,张浚这个人天生谨慎,而且聪明过人。出宫从来都是跟在某些杨复恭不敢惹得人身边。比如陈墨,这厮身边的士兵最给力,全部是上过战场的牙兵,根本没人敢靠近,更不要说动手,这也让张浚越来越喜欢追在陈墨身后了。
除了乘坐肩舆这件事,杨复恭还是很给皇帝面子的,远远地就开始行礼。
“又不是朝堂,杨爱卿不必多礼。快快过来。”皇帝很和蔼,一脸笑容:“神策左右军、龙武军的诸位大将军,还有玉山军营的杨指挥正在金吾仗院。”
杨复恭也不知道群臣和皇帝在磋商什么,不过这也是他过来的目的。不能让皇帝距离自己太远,不能长时间不关注。圣眷就是这样,不能远离。要时时和皇帝亲近才行。
规规矩矩行过礼,和诸位文官简单打过招呼。杨复恭归队了。
“西川的战事有了进度,周边也在清理。绵州和成就要已形成围攻之势,想来用不多久就能拿下,不知诸公可有迅速拿下的良策?”
皇帝说的很好听,实际上的意思是西川很不好迅速解决,谁有办法?
“微臣认为既然已经形成围攻之势,拿下成都与绵州只是时间问题,陛下静候佳音即可。”开口的是工部尚书郑昌图,他的的意思就是继续围攻,再增兵恐怕朝廷的补给会出现问题。
崔昭纬站出来表示支持:“陛下,微臣认为光业之言老成谋国,朝廷将士用心,兵强马壮。战事总会有结果,西川之战不宜再增兵,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恰逢青黄不接的季节,钱粮真的有些吃紧了,众臣的建议很一致,就连一贯喜欢和文臣唱反调的杨复恭都很认同。西川战事早晚要以胜利结束,不用再增兵图耗钱粮了,对谁都有好处,除了挨打的那些人。
西川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皇帝话锋一转:“诸位爱卿,昭义军那里好像又要重启战火。据线报,河东军已纠集大军出太行增援昭义军,这明显是要一举拿下整个昭义军,诸位爱卿如何看?”
皇帝话音一落,户部尚书张浚挺身而出:“陛下,昔日就是李克用逼得先帝远走兴元,现在又妄图谋取整个昭义军与其他地方。贼子野心如此,必严惩不贷,微臣建议陛下纠集各路大军讨伐河东。”
“陛下,万万不可!昭义军路途遥远,西川战事尚未结束,国库钱粮紧缺,兵员不济,此战胜败难料,决不可妄动刀兵,否则......”
张浚这样上蹿下跳,支持讨伐李克用大部分人都知道原因。而杨复恭看似公允的持反对态度,除了是和李克用有往来,最重要的是他害怕朝廷击败李克用之后对付他。被杨复恭威胁很久的张浚几天前已经上书,除了请求领兵出战,也放下话,安外之后一定要平内。
这明显是想要杨复恭的命,杨复恭怎么会同意出兵。
“奸臣贼子,人人得而讨之!请陛下勿信奸妄之言,应速速出兵讨伐河东,也好收复朝廷北方牧马之地,微臣愿以身当之为陛下解忧!”反正早已反目成仇,张浚干脆一点也不给杨复恭留情面了,不等杨复恭的长篇大论说完他就跳了起来。
“张鼠...你这贼子出此狂言,朝廷就因你......”
“陛下,微臣认为也应讨伐河东,不若现在就调集整个神策军,还有玉山营兵马应该立刻自东都过河。一举踏平河东。”没等张浚反击就第二次被人打断了话,杨复恭一扭头。却是陈墨。
“神策军左军已成,整个神策军加上玉山营兵马达到七万之数。东都兵马不在少数,再有各路兵马齐聚,此次定会大获全胜,请陛下恩准!”陈墨根本就不容杨复恭继续说话,他站起来就看向皇帝。
“陛下,此事不妥。”
没等皇帝有反应,杨复恭不干了。神策左军刚刚建起来不久,战斗力根本无法预料。而京师之北,玉山营的一万余军队是杨复恭的义子杨守信所掌握。把这两股最大的嫡系力量派出去,杨复恭岂不成了孤家寡人,他以后还活不活?
“有何不妥?大军出动,敌军......”
“陛下。”这次轮到皇帝被打断了,一旦皇帝说出确定的话将很难回绝,杨复恭一看不妙立刻就上前阻止:“此事万万不可,一旦......
“大胆阉奴!竟敢无视陛下!”
杨复恭凑上前,陈墨距离也不远,一句大胆阉奴让杨复恭彻底愣住了。
当着这么多文武百官的面。一点面子没留,陈墨无疑用了最羞辱内官的话。阉人最忌惮这个阉字,何况阉字后面还带着一个奴字。以前被陈墨扁了一次那时候没这么多人看到,杨复恭忍了。宦官有宦官的尊严。内官近年来身居高位已久,这次...再忍下去杨复恭将再也没脸面对皇帝和百官。
“陈墨...你...你一个乳臭味干的黄毛小儿也有资格站在陛下面前羞辱本公,今天与你没完!”
唐人骂人的词汇太缺乏了。陈墨心中鄙视着杨复恭,他脸露微笑凑上前。眼睛看着变成斗鸡模样的杨复恭。陈墨轻蔑地道:“和我没完,你配吗?”
话说出口。陈墨已经欺身而上。
要说单挑,杨复恭绝对不是陈墨的对手,没有人相劝,刑部尚书崔昭纬张了张口,没等说出来就看到皇帝嘴角的一丝冷笑,吓得他赶紧闭上了嘴。
谁都以为陈墨要再次挥动老拳暴揍杨复恭,可惜,很意外的是,陈墨没有挥舞自己擅长的拳头。
而杨复恭显然也早有准备,打是打不过陈墨。面对陈墨,杨复恭唯一占据优势的是年龄,可惜...年龄的优势在互殴中的能量会成反比。跑又跑不掉,速度及不上陈墨,武力值和力量上更不要说,杨复恭唯一能做的就是举起双臂抱紧自己的脑袋。
这是令人惊愕的一幕,陈墨没有挥拳,也没有一脚把踢飞。
直接扑倒,陈墨竟然使用的是角抵的招式,这让看热闹的众人下巴几乎脱臼。
两人纠缠在一起,陈墨把杨复恭压在身下,这情景让人哭笑不得。就在有人想要上前劝阻的时候,杨复恭的口中突然传出惨叫。这是半声惨叫,除了陈墨谁也不知道为什么是半声。
这时候,陈墨却站起了身:“失手了!”
失手是什么意思?众人大感意外。
随着当的一声,众人终于看清了。
陈墨的手中原来还拿了一柄解手刀,掉在地上的解手刀上面还有血迹。
再看杨复恭,只见他大张着嘴,眼睛瞪着天空,胸脯起伏着,四肢抽搐,胸前的血迹浸透了一大片衣衫。眼看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就这样动刀子...众人惊呆了。
“快喊太医!喊太医过来啊!”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这提醒了众人:“太医在哪...让太医赶紧过来。”
最好的太医就在眼前,众人无视陈墨的存在,失手了?谁相信?对付一个杨复恭这样的老内官用上了刀,还失手了,这弥天大谎撒的太假了。
“你...你大胆!在朕面前竟然如此放肆...给朕绑了!”皇帝终于不姑息陈墨的胆大妄为了,站起身呵斥的同时,直接就把陈墨绑了。
.(未完待续。。)
295 失手的后果很严重
“陛下...这是陛下御赐的解手刀,微臣都是随身携带,只是无意中失手了而已。”
陈墨继续在辩解,还一脸委屈,竟然用皇帝赐的解手刀干这种事,让众人再次目瞪口呆。
“朕御赐解手刀是让你互殴用的吗?诸位臣公皆亲眼所见,是你先动的手,如此为所欲为,以后还了得?朕岂能容你,给朕拿下!”
好在没说陈墨是谋杀,皇帝满脸怒容,一言不合,一个五品官就这样把一个国公搞得生死不知,陈墨的胆子太大了。
“还请陛下息怒,微臣就是一时气愤此奴对陛下不敬......”
“别说了,给朕带走!这次朕决不轻饶!”
皇帝看来也是大怒,当着自己的面对一个国公下死手,而且...谁允许陈墨带刀了。
医人和杀人对陈墨来说都是很简单的事情,杀一个老内官太没有挑战性,这一刀根本就无解。
太医跑过来,杨复恭的脸色已经呈现一种无法挽救的灰白,根本就已经死翘翘。
事情闹大了!
事态严重,文武官员全傻眼,眨眼间,权势滔天的杨复恭死了,还死的得这样憋屈。
皇帝彻底愤怒了:“给朕...把陈墨打入天牢,任何人不准接近!”
这是要严惩不贷了,大部分文官赶紧劝皇帝息怒。当然也有一部分低级武官表示了一下,至于顶级武官。现场一个没有,都在金吾仗院在进行军事会议。
金吾仗院分列在内宫的御桥两侧,后方就是朝堂所在。左右金吾仗院其实就是守卫宫廷的金吾卫。负责掌管皇帝禁卫﹑扈从等事的亲军。由于之前皇帝撤出京师,金吾卫名存实亡,现在的金吾卫实际上是神策军的地盘。
所谓军事会议,商议的是关于支援东都洛阳的事情。这纯属没事找事,此次会议由张造主持,龙武大将军魏玉霆、六军统领李顺节、神策左军将军孙德昭,负责玉山行营的杨守信全部在列。
张造不善言辞。而且说话缺乏条理性。说了半天,他也没说明白东都洛阳的兵马什么时间再次渡过黄河,这次支援东都具体出兵多少。需要多少钱粮,都由谁,带多少人去东都洛阳。
资格老,级别也高。几人谁也不敢对张造的语无伦次有什么表面反应。只能咬着牙坚持听下去。不能反驳让几人很是郁闷,听得也很无聊。
“报大将军!陛下有之旨,延英殿出了大事,请大将军与魏使相调集兵马维护京师安全。”正在几位领兵大将处在昏昏欲睡中时,一名张造手下军官跑了过来。
魏使相自然就是魏玉霆,因为加了同平章事,所以要称呼一声使相,当然。加了同平章事的张造也可以被称呼为张使相。
其他几人不知所以,谁知前言不搭后语的张造却突然有条理起来:“请魏使相的龙武军守住宫廷。城内我来维持。”
说完这两句话,张造和魏玉霆起身而去。
李顺节、孙德昭、杨守信三人彻底晕了,你们走了我们怎么办?
天下间没有多少傻子,当三个人反应过来试图走出金吾仗院去外面看看,很快,谁都知道自己被软禁了。三人立刻慌了,绝对出了大事,否则没人敢把这样三个人圈禁在宫内。
张造所说的控制城内是是真的,位于草滩行营的鲍全友率领自己的手下已到了长安城的北门。长安城除了东北方向的玉山营,周围几个小行营也已经被人多势众而又强悍的鲍全友整个控制住,城内就靠张造了。
魏玉霆的任务也不轻松,好在有一部分天成军和他配合,很快就把皇城和内宫整个控制起来。魏越和郭平今天的任务也不简单,内侍省、枢密院以及所有的宦官都被清理了一遍。
王彦范、王仲先、薛齐偓、刘季述、杨虞郎、韩全海一个都没有逃掉,魏越是一个喜欢干脆的人,这些曾经手握大权的内官被魏越很干脆的处理的再也不见踪影。
唯一称得上大内官的只剩下枢密使严遵美和内侍监卿田焕,而那些中小宦官由吴覃带领人开始一一甄别。
雷霆一样的行动,整个内宫陷入一次大清洗。
就在内部逐渐平定的同时,张造手下大将公孙郜带着圣旨,绑着杨守信,带领一万人在城外与鲍全友会合在一起,随后带着手下人直奔长安城东北方向的玉山行营。
皇帝宠臣李顺节很倒霉,孙德昭本来就和魏家有联络,他很快被放了出去稳定军心。而杨守信还有利用价值,一向被皇帝看重的李顺节却成了光杆司令,生死未卜。
许多文官还在想着为陈墨求情,而突如其来的嘈杂声带来了惶恐。这种惶恐没有维持多久,当明白发生了什么,文官们被瞬间的胜利冲击的晕头转向,以至于都忘记了皇帝扔下他们已经躲进了含元殿。
如此有条不紊,有针对性,还秩序井然,绝对是有准备的!
文官们反应过来,以杜让能为首,赶紧去求皇帝把陈墨放出来。
崔昭纬再不愿意也不敢在这时候强撑,也要去做做样子,于是文官们集体跑到含元殿外求皇帝释放那位铲除奸宦的功臣。
令人意想不到,本来应该稳定局面,铲除奸妄后大肆表达自己的兴奋,谁知皇帝谁也不见。
这是闹哪样?众人一头雾水,秩序已经恢复,天下大治在望,以杨复恭为首的宦官集团已经除去,还关着陈墨干什么?
文官们在努力,谁也不愿意走,走了陈墨怎么办?
因为,“诏狱”很特殊,特殊到让人寒毛耸立,绝大部分文官们必须让皇帝赶紧把陈墨放出来。
所谓诏狱作为溢于国家正式法律体系之外的特殊制度,“诏狱”制度合理发挥作用的前提,并不是建立在某种制度基础上,而是权力掌握者与行使者的意愿,故具有浓厚的人治属性。正因为此,“诏狱”制度自身可能所具有的合理性因素,也会因为秉政者个人的私心而大打折扣乃至于消逝殆尽,甚至蜕变为自逞私欲的工具;一旦君主昏庸、权臣秉政之时,掌权之人多借“诏狱”之名,泄私愤,逞淫威,打击异己,祸害无穷。
“诏狱”的兴起,往往又与酷吏、戚宦政治相关联。故而,在某些历史时期,“诏狱”多被视为乱政的代名词。贤良、忠贞之臣因“诏狱”而为酷吏、外戚、宦官所害,时人及后来之人可对他们的暴乱行为大加痛斥。皇帝又何尝不借手中之权,公行私心,杀戮忠良?当无辜之人死于皇帝之手,又当指斥谁人?
现在的内宫并没有事实上的“诏狱”,关押陈墨的地方只是左银台门外羽林军的御营。
室内干干净净,甚至茶具、床榻都不缺少,完全不像是在关押犯人。
尽管如此,陈墨依旧郁闷无比,事情早该结束了,事先说好做做样子,皇帝也该放人了。陈墨就纳闷了,不是说好了就关一会吗?怎么还不放自己出去?
罪名背了,也被当枪使唤了,这可是你自己出的主意,不就是增加了一点创意吗?皇帝...你至于这样不依不饶吗?
“我可是你妹夫,将来要和你妹妹睡一张床的!将来生了孩子可是要给你叫声舅舅!再不放我出去,再不放我出去将来就让我儿子给你叫...土鳖皇帝......”
陈墨郁闷的就差喊出来了,可惜...他真的不敢喊出声,只能默默对着手中的茶杯发泄自己的不满。
.(未完待续。。)
296 放还是不放?
(感谢;叶子,唐深深,大寒尖的打赏!)
陈墨心目中的土鳖皇帝打死不露面,任由文官们堵住门就是不见任何人,更不要说出来。
干完自己的事情,留守在京师的丁五,还有魏越和展青都沉不住气了,三人也不敢去求皇帝。他们有自己的办法,召集手下最强悍的士兵直接跑到了左银台门外盯着。
展青是羽林卫大将军,而另一位羽林卫大将军罗弘义和陈墨关系也不错,一众最彪悍的军士把左银台门外的羽林卫御营围的水泄不通。不清楚内幕的人,还以为这是在对陈墨严加看管。
好在左神策军、左龙武军和这个左羽林军御营仅仅有一墙之隔,三个人的举动也不算特别引人瞩目,让三个人有机会关注被关押在内的陈墨。
关注归关注,没有皇帝的命令,三人谁也不敢进去看陈墨一眼。
一餐迟来的午饭之后,陈墨终于见到了第一个探视的人。
长公主殿下来了。
说探视也不正确,这位长公主是打进来的。
得知陈墨被下了诏狱,这还了得,自己未来的丈夫被下狱岂能干休。这位公主殿下立刻跑到了含元殿,谁知皇帝谁也不见,这个亲妹妹一样不见。火冒三丈的遂宁长公主没法拿年迈的景丘撒气,直接就给了一旁相对年轻的朱林一顿巴掌,随即跑来了左羽林卫御营。
守卫的羽林军自然要拦,连踢带打。守卫不敢动手,这位长公主就这样一路冲了进来。
看到毫毛未损的陈墨,这位公主殿下终于有了些矜持的样子。
“不就是杨复恭吗?杀一个内官算什么?我一会还回去求七郎。要不...直接随我出去算了,我看哪个敢拦着?”
矜持到是矜持了,可惜矜持的很有限,脑子不够使,陈墨一阵苦笑:“没有陛下谕令,我出去后就是死罪,不但自己要承担罪责。守卫的军士何辜,岂不害了他们?”
“那...怎么办?反正这样不行。”
“陛下正在气头上,过过就好了。殿下...回去等等看。”
风声出去了,可毕竟还没有礼部的文书,长公主殿下这样风风火火跑来,根本就不合规矩。当然。不合规矩谁也不能把遂宁长公主怎么样。毕竟是皇帝的胞妹,就是皇帝也没办法。
“要不...有了。”这位长公主殿天性活泼,一双晶亮的瞳眸一转有了主意:“我去太后那里,我就不信七郎连太后都敢不见。”
这主意不错,陈墨点点头,这位长公主还算有点脑子,不是一味的莽撞。
“一会我就回来,大郎只管等我的好消息。”
来得快去得也快。说话间这位公主殿下转身又跑了。
皇帝这是要闹哪一出?说好了做做样子,竟然这样不守信用。陈墨只剩下郁闷。
越来越无良,陈墨开始后悔自己的“教育”有些过火,这位皇帝学会了俏皮话,一手阴人的本领更是学得青出于蓝,更是把老师直接送进了这不是“诏狱”的“诏狱”。
皇帝不露面,文官们还是在外面等着求情,没有了杨复恭一伙,武官们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跟在文官后面围在含元殿外也算是表示了支持。
文武官员本来就够多了,谁知,在日头西垂的时候,太医署来人了。
这次人更多,本来太医署在皇城而不是在内城,也不知道是禁卫故意放水还是怎么回事,太医署的医师、助教带着几百学子也跑过来给陈墨求情。一时间,整个含元殿外人满为患。
身边乱糟糟的很是嘈杂,到处是人。胜利的兴奋维持了很长时间,杜让能终于清醒了些,他伸手轻轻拉了一把身旁的工部尚书郑昌图。
半天时间,两人终于挤出人群。
东侧就是钟楼,两人来到钟楼墙下。
“陛下这明明是有准备,竟然不让我等知道,却让张浚这样上蹿下跳。子涵也是,事先不打声招呼就直接行动,现在...把自己也搭上了......”
作为“执政事笔”,杜让能满嘴的抱怨,而郑昌图同样如此,事先一点口风都没听到,不得不说这位皇帝是越来越擅长使用计谋了,好在都是用在了正道上...陈墨当了挡箭牌,要命不至于,就是还不知道怎么惩罚。
“我看陛下也就是做做样子,子涵不久后会被放出来,毕竟有之前和现在的功劳,加上长公主殿下那里......”
“对是对,就是让人担心,陛下这是......”杜让能也想到了这些,他点点头表示认同。其实两人的私下探讨无外乎是为了安心,陈墨的背后有左睿,和皇帝私交不错,现在加上一个长公主,根本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可言。
就在两人继续小声交流之时,一阵更大的嘈杂声传过来。
郑昌图身高有些离谱,他向前几步踮起脚就看了一个大概:“是...太后,好像还有董贵妃和长公主殿下,一定是长公主殿下请来了太后和贵妃,我们也去看看。”
戏做到这样估计也差不多了,太后的面子皇帝估计应该给,杜让能嘟囔一声,随即露出笑意:“回去等等看,陛下的火气应该消了,一会若出来就给子涵接风。”
多少代了,实权操纵在宦官的手里,有多少人因抗争流尽鲜血,就是有些皇帝都不能幸免,其中宪宗,敬宗皇帝竟为宦官所杀。多少皇帝成为了宦官的傀儡?原因是多方面的,最重要的是皇帝对将领和文官不信任,现在终于有了一个敢于改变的皇帝。尽管这个皇帝很年轻,有时候做事冲动,可无论怎样,现今的皇帝有成为一代英主的潜质,大唐的重塑辉煌的时代也许距离已经很近,杜让能和郑昌图怎么会不兴奋异常。
这次,皇帝没有推拖,总算给了孟太后一个面子。可惜,孟太后和董贵妃、遂宁公主进去的时间并不长,在众人的期盼中,三人很快出来了。
三人身份过于特殊,众人也不能问,一双双眼睛眼巴巴看着三位身份尊贵的皇族女眷。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三个人目不斜视,手挽着手径直而去,根本就没有留下任何信息。
含元殿外的人海傻了眼,这是放还是不放?
.(未完待续。。)
297 皇帝也玩人
摆脱人海,遂宁公主李嫣一直保持的面无表情终于保持不下去了。
“还是七郎有心计,知道我会这样做,我看他怎么做......”
这个他自然说的是陈墨,孟太后微微一笑:“还能怎么做?陛下就是让他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让他知道你是真心为了他好。关几天也好,压一压他那无所顾忌的臭脾气,这未尝不是好事。”
“虽然不缺什么,也不遭罪,我就担心那里太寂寞......”
“别替他操心,出色的男人就像脱缰的马,有些时候缰绳就需要勒一勒,若不受控制那还了得。”孟太后经历的事情多,她虽然管不了皇帝,但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陈墨锋芒太露,这次铲除了杨复恭这样的宦官世家,背后有着强大的力量支撑,将来再做了驸马,皇帝想用他,不约束恐怕真的要飞扬跋扈的无边了。
“太后说得对,大郎本性纯良,就是做事有些无所顾忌,这次算是给他一个小小的惩戒,对他以后有好处。”孟贵妃也插言了,这完全是站在陈墨的立场上说话,就是不知道她为什么给陈墨定义了一个本性纯良。
孟太后点点头:“有大郎在也是我大唐之福,当年若不是大郎,这京师还不知乱成什么样,朱玫也无法授首,两镇之地现在稳若泰山,下面就是稳固东都一带。掌控了西进的通路,朝廷稳步发展。有大郎和左将军相助,一个承平天下有望......”
......
......
东方露出灿灿金光,围在含元殿外的众人明白。今天没戏了。
第一次被人限制自由,还是皇帝亲自下令,陈墨终于知道,皇帝也玩人!
因这件事杀了自己绝无可能,最大的可能就是皇帝玩了一把阴的,这是要给自己好好上一次枷锁。感觉有些悲凉,卖了这么大力气。竟然被皇帝耍了。
生命会有保障,就是感觉委屈。
看来那位长公主殿下没有起到作用,也不知道太后请没请过来。按照常理来说。孟太后没有不帮自己的理由,另外还有董贵妃也应该帮自己,就是不清楚为什么还不把自己放出去......
第二日一大早,诸位大臣跑到含元殿外继续努力。
人有增无减。今天就等着皇帝早朝向他发出咆哮了。
令人惊讶的是。众人左等右盼了很久,却有内官传来消息,皇帝今天身体不适,不上朝了。
朝臣一片哗然,自登基以来,这是皇帝第一次找理由不上朝,而且还是在这个非常关键的时刻。
很耐人寻味,皇帝身体不适也没召唤太医。明显是不想见众位大臣,不想被喷。
很快。这一点得到验证。
皇帝谕旨;京兆尹孙揆改任枢密使,工部郎中喻秀杰改枢密副使,殿中少监刘之璟担任京兆尹。
代宗永泰中始以宦官董秀掌枢密,掌接受表奏及向中书门下传达帝命。至宪宗元和四年第一次出现枢密使一词,以梁守谦为枢密使。枢密使一职自此始。为适应连年战争的局面,枢密使把军政大权握于一己之手以便宜从事,枢密使的职掌范围扩大到了极限,枢密使的地位迅速上升,“权侔于宰相”。其后握权之宦官多以枢密使名义干预朝政,以至操纵君主的废立。
严遵美的内枢密使没有动,田焕的枢密副使也没有动,内官还是要用,只是再也没有了以前的强势。孙揆改任枢密使意味着宦官已经无法完全掌握枢密院,意味着武臣完全掌枢密时代的历史已经结束。
惊喜还在继续,距离京师不远的玉山行营传来好消息,杨守信为了保住性命把玉山营进行了交接,郭平暂时担任玉山行营指挥。
好消息一个连着一个,神策左军大将军孙德昭也移交了权利,他自己被安排了一个闲职,也算避开了这次的血腥斗争。神策左军大将军改由罗弘义充任,而罗弘义的羽林左军大将军则由名不见经传的范咏功来担任。
范咏弘是皇帝身边的旧将,皇帝用自己的嫡系这更是没什么奇怪。
谕令一道连着一道,都是剔除宦官影响,朝廷得以控制的好消息,唯一可惜的是;能动的人几乎都动了,甚至从不轻易进入内宫的左盱都出动了,无崖道人也来求情,可陈墨仍旧被关在羽林御营,没有任何被放出来的迹象。
......
......
又一次夕阳西下,平心静气的陈墨明白了,皇帝还在玩,不玩的自己心惊肉跳誓不罢休。
反正是死不了,干脆继续心平气和。
一声吆喝,门外的羽林军守卫送上来笔墨纸砚,陈墨继续自己的外科学著作......
大明宫飞霜殿。
烛光让室内很通亮,年轻的大唐皇帝正背着手在听取羽林军一名军官的汇报。
“待诏整整一天除了吃饭,几乎都在看书,现在正写些什么......”
“气色如何?”
“待诏气色很好。”
“没有垂头丧气。”
“回禀陛下,待诏没有垂头丧气。”
“那就把饭食减半,也省的吃饱了没事干只知道看书写字。”
皇帝的话让这名军官一哆嗦,这位皇帝陛下够损的,竟然要饿一饿未来的妹夫。
随着这名军官一声遵命,皇帝一挥手,军官退了出去。
“还沉的住气...那就继续,我看你什么时候垂头丧气?不好好玩你一玩不知道皇家威严,朕的胞妹也敢推托,家里还要有妾,还不是一个...这样风轻云淡,那就让你继续风轻云淡,朕到要看看你什么时候能够变得知道害怕......”
烛光摇曳,大唐皇帝年轻英俊的脸上露出微笑,这种微笑在烛光下是那样阴险。
“来人,把这个送过去,今天晚上朕要看到回复。”皇帝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件大事,那位被关的人很擅长这些,既然没事干就让他连夜工作吧。
那名羽林军军官迅速跑回来,接过皇帝放在案几上的一个信封,随即撒开腿跑了出去。
.(未完待续。。)
298 闹大了
正在努力工作,想不到皇帝连夜给自己找了事干。
“陛下说今天晚上要看到回复。”那名军官恭恭敬敬的把手中的信封呈上。
打开信封,陈墨皱起眉。这位皇帝陛下还真是不浪费时间,也不浪费人才。内容很简单,可做起来很难,尤其是还要今天晚上完成。
“知道了。”陈墨点头。
羽林卫的军官退出去,陈墨心中叹息一声。
皇帝给的任务心中有数,难度不算太高,就是过于繁琐,今天晚上是不要想睡觉了。
要求一份详细支援东都洛阳的计划书,由谁领军支援,派哪些军队,粮草军械都要罗列出来。然后,还要把随后参战的详细步骤和可能性、应对战略都一一列举。
多少天的工作一夜之间完成的难度可想而知,好在陈墨心中有数,就是这两天军队将领的变化他也知道。就差把详细的各种步骤写出来,只要不出现遗漏,一个完整的作战计划皇帝应该能够满意。
想了一遍,动手,陈墨奋笔疾书.....
天亮之前,眼睛熬得赤红,陈墨终于完成了皇帝给的作业。
负责跑腿的羽林军军官一直等在外面,这位军官在门外等了陈墨也快一夜了,已经困得摇摇欲坠。
陈墨的作业收上来,这名军官精神起来,立即接过来就跑往飞霜殿。
风风火火跑到飞霜殿,皇帝还没起床。有些傻眼。总不能把皇帝吵起来,只能等着皇帝起床后再呈上了。
东侧天际露出鱼白,随后是一丝丝霞光......
太阳老高了。皇帝仍旧没有起床。等在外面的这名羽林军军官终于服了,这位皇帝陛下从来没有如此倦政,这算是特例,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最近宫中事情变化太多,皇帝谁也不见,竟然没有人来催皇帝上朝。
就是皇帝不上朝什么也不会耽搁,有杜让能和几位大佬在。政务处理起来很顺畅,有几位控制军事的大将军在,谁也不敢乱动。皇帝睡懒觉,一切照样运转。
眼看午时了,等在殿门外的这名羽林军军官困倦的左摇右摆,皇帝终于起床了。
迅速呈上。还要告诉皇帝这是昨晚就完成的。这名羽林军军官松了口气。
皇帝并不急,慢条斯理的看了看,一句话,差点让辛苦了一天一夜的这名羽林军军官一头栽倒在地。
“让他重写,不够详细!”
然后...皇帝走了。
答应一声,也不敢动那些被皇帝扔在案几上的纸张,这名羽林军军官回头就去通知陈墨。
辛辛苦苦一夜,皇帝竟然睡到午时才看。睡梦中被喊起来,迷迷糊糊的陈墨算是明白了。皇帝还在玩。不玩的自己精疲力竭誓不罢休。
陈墨深恨自己没有留草稿,当然他也没有时间抄录。好在...记忆力不错,皇帝没有限定时间,继续改一改吧。
......
......
陈大神医继续努力,谁知这一努力就错过了饭时,让皇帝想饿着他的计划破产了。
中午,晚间各半份饭,反正皇帝规定的是一餐减半,让陈墨稀里糊涂正好混了一顿饱饭。
夜色降临,这几天休息的很充足,皇帝陛下回到了飞霜殿。
又一份计划书被呈上来,明显比上次更加详细,页数也增加不少。
没什么文采可言,但条理清晰,整个作战计划从后勤到作战的应变详细的已经到了极致。皇帝惊叹的发现,这位未来妹夫如果著一册兵书绝对成为时代经典,无人可以超越。
“留下吧!还是有所欠缺,很有潜力吗!继续...改......”皇帝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总要给那厮找点事干,何况...那厮应该还有潜力可挖,不把他的潜力挖干净岂能罢手,那就继续。
......
第四天了,从来不怠政皇帝陛下终于上朝了。
上朝就给皇帝带来惊喜,什么都不耽搁,一切都很顺畅,除了......
政事处理完,文官们果然像皇帝预料的那样开始狂喷吐沫,相对于文官,武将们还是有节制,不过是跟在后面求情。皇帝闭着眼,尽管喷,喷完了自己解释,就一个理由:陈墨胆大妄为,决不轻饶。
这个理由足够了!
就是狂喷皇帝也不会被认为失礼的文官无话可说,总不能说陈墨做的这件事是皇帝的预谋。这个预谋的最大受益者就是文官,兴奋的可以无以言表,怎么庆祝都可以,就是...救不出那位最大的功臣。
明明就是皇帝的预谋,可就是不能说!
除了不停求情,什么也做不了。
没创意就很没意思,皇帝陛下终于看清楚了,想要寻找创意只有去找那位正被关着,被玩的昏天黑地的倒霉蛋。
于是,感觉没新意的皇帝陛下一甩袖子直接去了含象殿。
不是皇帝不想见那个倒霉蛋,而是不敢,一旦见了面他害怕自己会被忽悠住,加上心慈手软。目的达不到,过早的把这位倒霉蛋放出来不甘心,还不如不见。
含象殿中,董贵妃笑颜如花的正在陪着皇帝闲谈,明显已从曾经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怀着宝宝的女人最美丽,皇帝曾经听被关禁闭的某人说过这句话,他现在看到了。
这是一种柔和而又满足的美丽,董贵妃很年轻,正是女人一生中最灿烂的年华。
这种柔情而又幸福的微笑感染了皇帝陛下,轻轻地把只属于自己的美丽拥入怀中。皇帝一脸柔情。
“也该放出来了......”
许久之后,董贵妃轻声的开始为那位万众睹目的人求情。
想了想,皇帝笑了:“时间还是不够...让他再坚持几天。这是一个好名声...就是怕朕将来的名声不好。不过也无所谓,人总要经历波折,折折他的锐气,打压一下是为了他好。朕不在乎名声的好与不好,做一个明君需要御下的手段,打压锋芒必不可少......”
“臣妾倒是不担心大郎,就是怕长公主殿下耐不住性子找你胡闹。到时候陛下会作难。谁也保不准哪一天,十一姊火气会不会上来,若跑过去把大郎强拉出来。如到时何收场?”
“十一姊...”说到遂宁公主,皇帝笑容更加灿然:“我已经警告她了,若敢胡闹朕就收回赐婚的成命。这次朕可是收获颇丰,不但让陈墨这厮受到教训。也找到了十一姊命脉所在。只要把大郎控制住,十一姊就得乖乖听话......”
皇帝得意洋洋很有成就感,找到了妹妹的命门,这次算是有了约束她的方法,不听话好说,立刻整治某人,这种感觉用某人的话来说就是——超爽!
被整治的某人不知道自己算是瞎了眼,他还在幽禁中拼命努力。摊上这么一个皇帝大舅哥。连自己的妹妹都算计,也不知是福是祸。
...第五天就这样过去了。朝臣们还在想方设法求情,陈墨陈大神医依旧在拼尽全力完作业。
第六天来临,陈大神医依旧在挥毫泼墨,外加吃不饱饭......
对宦官的打击并没有影响到长安城的治安,街头巷尾,市里行间照旧,各种生意依然火爆,街上人来人往,繁华无比。
也就是在陈墨被关起来的第六天,守卫在长安城的禁军士兵发现了异常,这一天进城的百姓格外多,多的有些莫名其妙。在往常,这样的情况只出现在节日前或者有什么大的庆典之时。最近好像没有节日和庆典,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
向上官禀报害怕被训斥,因为这些人的确是百姓,千真万确的百姓,决不会有假。百姓和士兵、匪人一类区别很大,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出于谨慎,守卫城门的士兵一直处在观望中,也没敢向上禀报。
临近午时,进入长安城的百姓依旧不减,让人感觉越来越诡异。
这种诡异没有持续太久,因为警报来了。
百姓们来到皇城之外,这些百姓谁也不说话,到了皇城前的三个南门前就向北一跪。
人越聚越多,一个上午就是数以万计,当皇帝和诸大臣正准备吃午饭的时候,整个朱雀门之南已经成为人的海洋。无一例外,这些百姓默默跪在地上,看着巍峨的皇城就是不说话。
下午,人流还在增加,皇城之南真的成为了人的海洋。
无数禁军出动,官员出动,皇帝也被惊动了。
长安城很大很大,是一座足以容纳百万余人的城市,可就是这样的容量也让人心惊胆颤。也不知有多久了,长安城的城门大白天不得不关闭。因为,城外的人还在不断赶往城内。长安城撑不崩,可皇城前人太多,会撑崩,谁敢保证秩序能够一直这样很好的维持下去。
没有命令,禁军的士兵也不敢驱赶这些百姓,只能眼睁睁看着这片人海越来越大。
新任京兆尹刘之璟曾经做过长安令,他赶紧行动。了解起来很容易,百姓的事情很简单,前来请愿;那位陈待诏是好人,他挽救了无数百姓的生命,给百姓带来生活的希望;他治病救人;改良灌溉;给百姓提供农具耕牛,这样的人不可能是坏人,皇帝不放人,我们绝不起来,跪到皇帝放人为止。
陈墨都做了些什么刘之璟知道的一清二楚,这机会可是难得,不能让这些百姓起来,绝对不能起来,我看你皇帝怎么办?
京兆尹刘之璟立即派人去通报皇帝,随后...自己赶紧躲了起来。
闹吧!声势越大越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