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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淡然飘过     医行大唐txt下载     医行大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76 王爷来访

    陈墨在太医署很受欢迎,因为他不但给太医署争了光,还可以让大家欣赏和学习他的医术。

    吃过午饭,稍稍休息,没等陈墨去拜望两位太医令,顾民立刻把他拉到了疡医一甲班,让陈墨给自己的昔日的同窗上一课。

    讲什么对于陈墨没有难度,难点在于他要把自己那些知识的词汇和一些内容经过改良。

    为了让这些昔日的同窗更加容易理解,陈墨干脆从最基础消毒用药和服用麻沸散讲起。陈墨讲的都是实打实的医用技术,可谓通俗易懂。还没等陈墨把一堂课上一半,二甲疡医班的学生们被自己的夫子赶了过来...不久,第三甲疡医班的学生们也来了,紧跟着两位太医令也来了。整个教室勉强塞下了这些人,不是给谁捧场的问题,而是谁也想学习到最好的医术,众人对陈墨的课程向往已久。

    没办法,陈墨只能在几名夫子和太医令的(监督)下重新开始......

    人很多,整个教室挤得满满,除了陈墨一个人在指手画脚的讲解,其他人鸦雀无声。

    听课和讲课的人聚精会神,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寿王李杰一行的到来。

    这就是寿王李杰看到的情景,陈墨讲的那些东西他听不太懂。可其他人瞪大眼睛,竖着耳朵的认真表情让寿王李杰明白,陈墨讲的很精彩,也必定很实用。不可能作伪,非常之人必定有非常之能,陈墨显然就是这样的人。

    就这样,寿王李杰来到院落的树荫下,随后叉手而立。已经很久了,李杰身后的长随已经不耐烦,他凑到一名陪同而来的太常寺官员耳边开始说起了什么......

    这名官员看了看静静等待的寿王李杰,这样让一个王爷等待确实不合适,他迈步向前就要走向教室。

    “回来吧,我等得起!”

    李杰的话很管用,这名太常寺官员尴尬的止住了脚步,只能继续等待。......

    “今天讲的是基础的消毒过程还有麻沸散的应用,下一课我给大家讲解不同情况下各种疡医疾病的辨别和诊治,这个课程需要很长时间才会讲完,请大家届时不要缺课。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大家尽管提出,有疑问也可以私下寻我。”

    陈墨交代了后面的课程,随后他看向两位旁听的太医令和其它太医署教师:“请问诸位夫子还有交代的吗?”

    杜怀山摆手示意自己没有,孙解站起身:“大家记得做好笔录,陈医师的课程很重要,后面还有割皮解肌和手术器物的运用课程,我们太医署的疡医以后定要发扬广大,诸君共勉!”

    孙解交代完,陈墨看向其他人,看看无人回应,他立即道:“今天就到这里,下课!”

    陈墨的话音刚落,没等教室中的众人有所反应,教室外传来孤零零的一阵掌声。

    扭头,陈墨看到寿王李杰那身惹眼的衣服。

    快步出屋,陈墨深深一礼:“翰林院翰林待诏,太医署医师陈墨参见寿王殿下!”

    “免礼!”李杰露出微笑。

    这时候,杜怀山和孙解也看到了寿王李杰,两人和其它人赶紧出来向李杰施礼。

    “大家开不用客气,本王今天是来找陈待诏有些事情,大家忙,大家忙!”

    众人不得不佩服,果然有人,这位陈墨陈待诏够牛!这才来几天,怪不得升得快,原来和皇帝的亲弟弟有关系。

    杜怀山和孙解几人也不客套了,拱手作别。

    “本王也要出宫,正好顺路,陈待诏可愿与本王同行?”

    刚刚认识,陈墨真不知道这位未来的皇帝为什么找上自己,今天的事情总体来看不是什么坏事,他欣然道:“寿王殿下相邀,荣幸之至。”

    按照朝廷规制,寿王李杰已经成年,他的居所在必须在皇城之外。而李杰的随从更多,在众人簇拥下,陈墨稍稍落后李杰出了皇城。

    大街对面,一群陈墨的保镖看傻了,陈神医这是干什么?怎么和皇族凑到了一起?

    在众禁军环卫下上马,按照臣子的标准,陈墨的马头仍旧稍稍落后于寿王李杰,这可不能逾越。

    “听闻陈待诏前几日去了芙蓉池?”寿王李杰其实比陈墨还要小,很英武的一个皇族,他微笑着问道。

    看来事情瞒不住人,都是消息灵通之人,陈墨也没什么可隐瞒地,干脆准备直说:“鄙人的确去了芙蓉池,还碰到一些事情,殿下若是想知道详情,鄙人就给王爷详细叙说一番芙蓉池的事情。”

    李杰一摆手:“就不必了,本王已经知道了详情,不过...听说兵部侍郎,弘文馆直学士孔纬孔学士的长公子孔崇弼那日也去了芙蓉池。”寿王李杰点到为止,后面不说了。

    寿王李杰明显是在通传消息,至今,还真不知道被扔到芙蓉池中的人是谁,陈墨愣住了。

    皇帝的亲弟弟,还会是未来的皇帝,竟然来通传这种消息。一个翰林医待诏,太医署的医师对于百姓来说可能需要仰望,尽管陈墨有着神医之名,但还不至于让李杰这样身份的人看的如此重要,太耐人寻味了。

    “天色还早,殿下如不嫌弃,可在鄙人陋室小酌?”陈墨不明所以,他开始试探起来。

    李杰微微一笑:“不用了,不用了,多谢陈待诏!改日再去不迟,本王还有事情要办。”

    “那就改日招待王爷。”

    试探失败,事情更诡异了,李杰不接受邀请,陈墨如入迷雾。

    寿王李杰的府邸在东侧,前行不远,李杰果断和陈墨寒暄着分道扬镳。

    愣愣的看着渐渐远去的寿王李杰一众人,陈墨怎么也想不透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在后面跟了很久的田六和李三斤等人围了上来。

    田六赶忙问道:“待诏,那可是寿王殿下,怎么和待诏走在了一起?”

    “今天太子殿下在西内苑跌倒了,正好我在,给太子殿下看了看,也就正好结识了寿王殿下。也不知为什么寿王殿下下午跑到了太医署,还和我结伴出了皇城,我也不明所以。”

    也不再理会陈墨的详细解释,田六好像只是随口问问,他转移话题向陈墨道:“太医令派人来传话,他在家中等候待诏。”

    陈墨立刻道:“老师在家啊,那我们赶紧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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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 秘事

    杜怀山的事情很多,陈墨回到家两人立刻到了陈墨的屋内开始私下商谈。

    “事情联络的怎么样?稳妥吗?”这当然是杜家支持左睿的问题,显然是杜怀山最关心的,他最怕的就是出现问题。

    陈墨低声回答:“左将军派管校尉来了消息,明日一早我和管校尉去东城碳场交接,已经事先联络好了,保证那些物资安全运回子午堡。”

    杜怀山点头:“那就好,这我就放心了,记得月末还有,定要谨慎。”

    “恩师放心,是在城外一个偏僻的碳场交接,借口运送木材和木炭,正好掩人耳目。而那一带是左家大嫂家的地盘,都是信得过的人。”

    “那也要慎之又慎,透露出去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这次以后没必要子涵就不要出面了,让他们自己交接。”杜怀山很谨慎,这关系到陈墨的自身安全,他的意思是尽量让陈墨置身事外。

    杜怀山这份心意陈墨明白,他点点头:“弟子知道了,以后让专门的人在碳场联络,我就不再去了。”

    “太医署最近调整了一下,不能只晋升你一个人,虽然你医术精湛,毕竟太惹眼!那个...白广生被晋升为医工,另外还有姜粟等几人也被升为医工。”

    杜怀山显然知道了白广生等人搞鬼的事情,不过这件事不能明说,毕竟白广生是枢密使杨玄冀的族人,不能过分得罪。而杜怀山和孙解也不是没做什么,虽然把白广生提了上去,但他身边的几个人却被狠狠的压制了一下,一个人都没有获得晋升。

    “弟子在太医署只是授课,而在翰林院也没什么事情,不会和某些人有什么交集,恩师放心,我会小心。”

    杜怀山轻轻摇头:“记得定要小心行事,你不了解宦官,这些人...不能以常人度之,你不了解宦官的嚣张,一旦被盯上就会是一个**烦!陛下其实...就是一个例子,你知道至今陛下尚无皇后是因为什么吗?”

    还不是因为宦官当政,为了把持权柄。

    光启皇帝李儇没有册封皇后,从来没有机会。

    泱泱大唐帝国,它在华夏史册是那样璀璨生辉,是一个无以伦比的辉煌时代。

    谁会想得到,就是这样一个载于史册的灿烂时代,当他走向末路,皇帝连自己的皇后都不敢册立。是光启皇帝李儇不想册立皇后吗?肯定不是!

    一个在位十余年,已经二十四岁的泱泱大国皇帝没有皇后本身就不正常。

    宦官祸国看来名副其实,光启皇帝李儇没有册立皇后,整个宦官阶层脱不开干系。宦官当国,藩镇虎视眈眈,光启皇帝李儇也是无奈。当然,这和从小接受的教育有关,光启皇帝李儇已经定型了,他是宦官立起来的皇帝,想要指望他重塑祖辈的辉煌显然不可能。

    文官一直想要改变这种现状,其中不乏一些激烈血腥的手段,可惜他们失败了,因为宦官掌握着军队。杜家交好左睿无疑是一步好棋,但也仅此而已。绝大部分军队还是掌控在宦官手里,文官想翻身,短期内没有大事发生绝无可能,杜家和左睿交好只是一个铺垫和准备,为了以后。

    有些沉重,陈墨干脆改变了话题:“恩师,兵部侍郎,弘文馆直学士孔纬孔学士此人如何?”

    “孔纬是曲阜人,孔子第四十世孙,他与两个嫡亲弟弟皆是我朝状元,一门三状元可谓名声显赫。孔纬曾历户部、兵部、吏部三侍郎和御史中丞、翰林学士知制诰。现在的弘文馆直学士只是一个散秩官职,如此显赫的仕途却成为这样,子涵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杜怀山讲完孔纬的资历,立刻反问起陈墨。

    “弟子听闻孔学士为人正直,一向疾恶如仇、公私分明,素来敢于直谏。”

    “什么疾恶如仇、公私分明、处事果敢!那只是表面,没有人比从兄更了解孔纬此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萧翁也对他的为人知之甚详,侍中郑翁年老体衰,几乎不再理事,孔纬自然不会得到重用。”杜怀山说起孔纬直摇头。

    杜怀山所说的从兄自然是杜让能,而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萧翁就是真正的当朝宰相萧遘,侍中郑翁则是当朝侍中郑从谠。

    陈墨低声问道:“恩师,难道这都是......”

    “都是表面的事情,疾恶如仇、公私分明、处事果敢,权要、亲友谋官者无不被拒都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刚直给人看罢了!孔家不缺那些银钱,世人焉知孔纬所图。被他盯上的人,无论对错,哪个不是紧紧咬住不放,正是从兄和萧翁把他在翰林学士知制诰的位置上赶了下去。而且...孔纬和世代权宦的杨家还有说不清的关系。”

    世代权宦的杨家名声可谓更加显赫,上有内府局丞杨居实、掖庭局令杨玄略,天下兵马都监杨复光,后有他的从兄枢密使杨复恭,现在的枢密使杨玄冀就是杨复恭的养父。杨家世代权宦,无论是否有血脉关系,他们其实就是一个整体。惊人的是,作为孔子的后裔,孔纬竟然和杨家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这太让人意外了,怪不得被宰相萧遘和杜让能压制。

    “我知道芙蓉园的事情,一个只知道玩乐的纨绔子而已,也不算什么大事,以后注意。孔纬现在没有实权,以他的谨慎也不会明面上为这件事做文章,但也不可轻视,以后要小心!”

    杜怀山让陈墨参与这些秘事无疑是在培养陈墨的政治嗅觉,这些阴暗中的各种消息太有用了。政治从来都是利益为上,文官在宦官中掺沙子,而宦官集团何尝不在文官中掺沙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文官、宦官犬牙交错,加上藩镇勾连,这大唐的确乱的一团糟,政治的残酷竞争可见一斑。

    参与政治的角逐不是陈墨的初衷,他最初只是为了自保。但有了杜怀山这个老师他已经没有任何回避的可能,想要过平和舒适的日子就不要想了,以后,更加艰巨的任务还在等着他。

    “恩师,芙蓉园附近被绑走的那三个沙陀人确定身份了吗?”了解了孔纬,陈墨立刻关心起了刺杀禁军的事情。

    “那三个人进入神策左军后没有消息透露出来,估计审不出什么,都是一些死士。就是审出什么来,田令孜也会让宋文通禁口,这次田令孜已经被粮饷缺乏逼急了,和王重荣一战很很难避免!”

    “一个王重荣自然没有问题,但李克用会坐视吗?”陈墨没有提邠宁节度使朱玫和凤翔节度使李昌符的忠心程度,更没提逐渐在强大起来的朱全忠,因为一个李克用已经够了。

    “士林左右不了田令孜的败国,权宦误国至斯,徒呼奈何!”

    杜怀山对天下大局看的同样很清楚,但有什么办法,宦官掌握着军权和大部分财权,皇帝都要看田令孜的眼色,田令孜要和王重荣开战,谁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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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 借名号一用

    “明日午时子涵随我出诊,记得带上你的药箱。”

    杜怀山这是要告辞了,陈墨赶紧相留:“恩师吃过晚饭再走不迟,饭后我送老师也无妨。”

    “不用麻烦了,记得明日做好准备。”交代完,杜怀山起身而去。

    送走老师杜怀山,陈墨刚刚回头,就看到四娘跑了过来。

    “今天还吃麻油鸡,我已经学会做了,鸡肉也备好了,大郎赶紧陪我去做,让小梦也尝尝,大郎不是说让小梦吃好些吗?”

    小丫头很精明,其实就是为了创造在一起的机会,陈墨焉能不明白,他陪着笑:“小汐做的麻油鸡定然错不了,我今天也品尝一番小汐的手艺,小梦现在怎么样?”

    其实,小丫头来的时间不短,还没有定下名分,早就应该离开了。只是...陈墨也很无奈,总不能赶人,当然,给一个胆子陈墨也不敢把小汐赶走。不怜香惜玉到赶人的程度,估计左睿将来也会对自己有意见,实在没办法,这个漂亮的尾巴只能这样留在身边。

    “情绪好多了,这几天有说有笑。大郎还不知道,我在小梦身上发现了一个玉佩,一个很精美的玉佩,绝对价值不菲,这个小梦身份看来也是不俗,我一定要探个究竟!”

    小丫头整天活蹦乱跳,总是在陈墨身边晃悠——不让另两个小萝莉靠近陈墨。

    别说,小丫头的厨艺还行,陈墨的夸奖估计取到了关键作用。麻油鸡做出来,味道不错,有陈墨的风格,麻辣到食不甘味。就是人多不够吃,只能照顾女眷,李三斤和田六等人只能忍一忍馋虫了。

    ......

    晨鼓和钟声唤醒了沉睡中的长安城,开城门还有一段时间,陈墨慢悠悠的起身。

    三个小萝莉精神十足,小汐一副主人的派头,伺候陈墨的活计基本不抢了...她负责监督。

    规规矩矩的穿好衣服,然后洗漱,一板一眼的在三双妙目注视下进行早餐。

    太难受了,陈墨忍受力到了极限:“小汐你也吃吧!”

    “最近事情太少,总是吃,我胖了好几斤,不能再吃了,要控制,一定要控制!”一双大眼睛继续盯着慢慢对付片汤的陈墨,小丫头意志力看样子很坚定。

    这是减肥的架势,可是...唐代人不需要减肥吧?

    “我喜欢...丰腴一点,这样身体会更好,不容易得病。”

    “我从小就练过武,身体好得很!大郎不早说,那我陪你吃。”

    终于知道为什么在芙蓉园里和园外小丫头都波澜不惊,还主动惹事了,原来还是一个练家子,以后可要小心谨慎了。

    “哦...一起吃,一起吃。”

    应付完小丫头,一众人准备好了。

    为了不惹人注意,陈墨和田六几人都是一身普通衣服步行出城,出城后不远,管虎等人已经在等待。作为大唐都城,长安城内人口众多,每到冬季都需要大量木炭,因此长安附近这样的碳场非常多。这个季节也正是碳场收木材的时间段,由于季节原因,一大早出行的人不少,众人并不算惹眼。

    长安城东城的碳场区域距离木材区还有一段距离,上马,不久就看到一个用木栅围起的场区,管虎首先纵马向前。

    东侧天际出现一丝红色,一队满载木柴的牛车慢悠悠出现在碳场北侧的夯土路上。牛车车辕上的车夫鞭子都懒得挥舞,其实鞭子也就是一个象征,牛车跑起来不可能。

    碳场之外很远,一个中年人早已等待多时,看到慢慢而来的牛车队伍,他向身后打了一个手势。

    不久,陈墨和管虎几人骑着马出现在了夯土路上。

    马并没有跑起来,只是颠着步子在路上悠然而行,就在陈墨等人与牛车组成的队伍碰面的同时,为首牛车上的车夫看到了陈墨。尽管装束都变了,但谁都认识对方,因为这名车夫曾出现在陈墨的拜师礼上,还与陈墨单独有过会面。

    “请问,前方可是姚家碳坊?”车夫跳下车辕,首先开口。

    “对,前面不远就是,客人看来是卖木柴的?”陈墨从容的回应两句,随后看向管虎:“这位仁兄就是姚家碳坊的管事,正好带你们过去!”

    “多谢,多谢!”车夫的话并不多,一拱手,随后重新回到车辕上。

    陈墨也不再理会,他的马匹贴着牛车开始加速,不久后,一行人消失在夯土路上。

    “现在的木柴可是行情不错,姚家碳坊信誉卓著,诸位可是来对了地方。”一边陪着牛车队伍往回赶,管虎还挑起了话头。

    “早就听说姚大掌柜仁义,价钱公道,童叟不欺,这次就是特意来送上木柴,下次一定还来。”为首的车夫露出笑容。

    牛车队伍很长,足足几十车,就这样慢悠悠的进入姚家碳坊。这是一个很平常的景象,在长安城东的碳场和木场区几乎每天都在发生,并不引人注目。

    回到长安城,陈墨匆匆的换过衣服,随后进入宫城。

    依然没大事可干,整理了一会文稿,陈墨感觉有些心浮气躁,干脆收起文稿开始串门。

    现在是上午,陈墨不用担心化学武器,于是他跑到了无崖道人这里。

    “炼丹我也懂,有一种配方炼出的丹药非常...强劲,就是...不能服用。”

    不能服食的丹药炼出来干什么?无崖道人对陈墨这位神医立刻露出鄙夷之色:“人世间大道三千,神仙之丹寻求长生是道家毕生所求,不知陈待诏此炼丹之法可获长生?还是可强身健体?或者可以洗精化髓?”

    “都不能。”

    “既然都不能,陈待诏炼这样的丹药何用?”

    “这种丹药虽然不能够服食,也不能让人长生,可益处多多,能拯救...很多很多...不知道长可愿意让这炼丹之法落在你的名下?”

    陈墨的话让无崖道人愣了片刻,紧跟着,他围着陈墨就转了起来。

    这眼神让陈墨寒毛耸立,道人可别生出其它想法,好像有些道人属于通吃,陈墨赶紧伸出手指不停晃动:“道长玉树临风,一副神仙之态,鄙人就是想借一借道长的名号,凭交情,想来道长不会拒绝吧?”

    陈墨心目中的东西就是炼丹道士的发明,用不了太久,这种炼丹的衍生物就会依照历史的轨迹真正用于军事。不过那种东西太弱,简直弱爆了,陈墨要让它改头换面出现在世人面前。当然,如果无崖道人同意,陈墨会让史册上留下无崖道人璀璨的名字,因为陈墨对某些东西的运用将比历史提前,也会引爆这个时代,出头鸟让给无崖道人很合适。

    无崖道人:“你一个翰林院的医待诏,太医署的医师,还有你这神医的名声...有这么缺钱吗?”

    我可不是招摇撞骗,陈墨赶紧解释:“我不缺钱,我的宅子就是豪宅,很值钱,我的身边仆从环侍,只是借用一下道长的名号,这样...才符合逻辑,不是吗?”

    “陈待诏可别坑我,我就是一个混日子的道人,也有家人要养,我那些东西...你也知道。若陈待诏看旧日交情,还是饶了贫道吧!”无崖道人的心思不定,一个不缺钱,不缺名声的人给白白的给自己送上好处,这水有些过深,无崖道人开始为自己担心。

    “道长无需介怀,鄙人定让道长的名号响彻整个大唐,也会名扬后世,这件事没坏处...道长屏神静气,难道信不过鄙人?道长只管等待自己以后扬名天下吧!”

    说完,陈墨也不再啰嗦,他转身就走。

    一看陈墨要跑了,无崖道人赶紧追:“陈待诏~这事情还是商量一番为好,贫道......”

    “道长只管放心,鄙人不会有损道长名声,也不会用道长的名号做伤天害理、为祸天下的事情......”

    是不是为祸天下谁知道?无崖道人哭丧着脸就这样看着陈墨用常人难以企及的速度迅速消失......

079 宰辅

    天气闷热,没有一丝风,陈墨顶着满头大汗来到了太医署。

    作为太医署的医师,陈墨现在有自己的专用办公地,也有了一个药园学徒听他指挥。

    官员的午餐和学生不同,自然不会在一个地方就餐,探望了几位昔日的好友加同窗,陈墨立刻跑到了官员专属的餐房。

    和顾民几位陆续到来的太医署官员打着招呼,叨念了一番给学生授课的事情,杜怀山和孙解两人来了。

    资金和人力虽然有限,可现今的太医署无疑在走上正轨,这也和两位太医令的努力分不开,众人纷纷寒暄,敬佩来自真心。

    “子涵的课程有什么自己的安排没有?你的课程可是安排好了,两日一个课时,这样疡医班的所有学子也好慢慢领会,过于频繁的课程其实不是好事情,一切还要慢慢来。”

    作为太医署的最高领导之一,排课其实不是太医令的事情。但为了显示自己的存在感,孙解插了一手,但他的插手也说的过去,证明领导关心学生的授课。

    “还是夫子老辣,学生就依照夫子的安排授课吧,好让学子们尽量把所学沉淀一下。这些课程结束后,学生准备亲自带领学子们进入市井民间进行考课,正好进行手术实践。”

    身份变了,但陈墨的称呼没变,谦逊的态度没变,孙解满意的点头:“子涵之举让老夫佩服啊,将来这些学子学有所成,我大唐的疡医将空前绝后!老夫与景寒兄也会因子涵名留史册,此生何憾有之!”

    “夫子谬赞学生了!”

    “好了,吃饭了,一会文翰兄和子涵随我出去一趟,有事情要办。”这时候,几名小吏开始进入餐房,杜怀山果断阻止了两人的吹捧和谦虚。

    杜怀山和孙解就类似于太医署的书记官和署长,两人是一种互补,表面竞争,其实是一个同盟,很多事都是共同进退。

    饭后,三人结伴出了皇城,李三斤和田六等人已经在等待。

    上马,也不用说什么了,众人立刻赶往了布政坊。布政坊就紧挨着皇城的西城墙,因为最近频发刺杀事件,这一带成为了守卫森严的坊区,到处都是坊丁和禁军士兵来回巡视。因为,这是朝中高官的住宅区,住的都是顶级文官。

    尽管身穿着官服,还是要经受盘查,众人来到布政坊前就接受了三次盘问,戒备之森严可见一斑。

    布政坊前,明显有人在等着杜怀山和孙解,众人刚到,一名年龄很大,管家打扮的人就跑了上来。

    “杜太医和孙太医来了,小人已经恭候多时。”

    “这是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萧翁家的萧老管事。”下马,介绍完来人,杜怀山指向陈墨:“这是我的爱徒翰林医待诏陈墨陈子涵。”

    “久闻陈待诏大名,小老儿有礼了!”

    原来这是去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萧遘的家,这位老管家肯定对陈墨的名字有印象,因为他的木材就卖给了萧家。

    “见过萧管家。”宰相的管家可不是什么简单人物,陈墨拱手施礼。

    萧管家向陈墨施礼,随后道:“诸位请进,宰辅已等待多时了!”

    看来这是有预约,应该是为了诊病,否则也不会让两位太医令和自己同时出马。

    萧遘的家门并没有象其他高官那样向着大街,但也门庭高大,可绝不奢华,没有什么雕梁画栋,完全是一个普通的大宅。这位当朝宰相看来不是一个高调的人,和风闻中的稳重为人有些相符。

    “景寒兄,文翰兄。”

    进入大门,一名四十多岁,姿态优雅的文士拱手而立。

    这应该就是当朝宰辅萧遘了,萧遘祖籍南兰陵(今江苏武进),字得圣,唐德宗时宰相萧复的曾孙。咸通五年乙巳科状元,曾任秘书省校书郎,广明年间,皇帝幸蜀时被拜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封楚国公。

    “见过楚国公。”

    杜怀山和孙解的拜见验证了陈墨的猜测,上前两步紧跟着杜怀山和孙解,陈墨深深一礼:“后辈,新晋太医陈墨拜见萧翁。”陈墨不称宰辅,也不称呼国公

    ,完全是晚辈的姿态,

    “景寒兄,文翰兄多礼了!久闻子涵之名,今日得见果然气度不凡!”萧遘对陈墨的姿态很满意。

    文人士大夫都讲究一个气度,作为当朝宰辅,萧遘对陈墨的评价已经算是很高。杜怀山和孙解拱手算是回应了萧遘,陈墨则是赶紧再次施礼:“萧翁过誉,小子惭愧!”

    “都不要客套了,进屋。”萧遘伸手相邀。

    一间宽敞但很普通的堂屋,很干净,几条矮几,几张卧榻就是萧遘的客厅,这间堂屋和萧遘的宅子如出一辙。

    宾主落座,萧遘、杜怀山和孙解三人盘膝而坐,这种时刻,作为晚辈,陈墨需要用最难受,最痛苦的姿势——跪坐。

    下人上茶,寒暄,必要的程序终于过去了。

    “子涵不必拘束,都是自家人,老夫今日却有求子涵。”这算是放过了陈墨,让他不用这样继续跪坐,同时,萧遘直入主题。

    “小子才疏学浅,萧瓮尽管吩咐。”

    “不知景寒兄和文翰兄可曾向子涵提起,家严得疮疾逾月,至今毫无好转的迹象,还请子涵出手。”萧遘说完,眼中露出一丝期待。

    杜怀山和孙解真的没提起过这件事,看来杜怀山和孙解两人都给萧遘的父亲进行诊治,效果不佳,而过了检验期的陈墨无疑成为了救星。疮疾不是大问题,但陈墨仍旧很谦虚:“有两位长辈在,小子可以在两位太医令的指导下给太翁进行诊治。”

    “太翁的疮疾是背疮,是老夫亲自下药,文翰兄亲手和药,还用过三种拔毒膏,可久经治疗太翁的疮疾并未好转,近日太翁的情绪好像不对,子涵善于疡科,所以老夫和文翰兄决定让子涵来诊治。”

    杜怀山的解释并不算太晚,问题是,陈墨知道久治不愈的背疮可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尤其是对于上了年纪的人。背疮也称搭背疮,搭背疮因生在背部肌肉及脊椎神经较密集的地方,一旦控制不住,破坏性极大,对人就有可能造成生命危险。这样一个时代,没有陈墨意识中的那些治疗手段,这无疑是一个有些棘手的疾病。

080 鬼伞

    疾病久治不愈和患者自身的抵抗能力有关,和治疗用药有关,杜怀山和孙解真无疑是这个时代最顶级的医生,他们的治疗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探讨了一番两位太医令所用方剂,众人进入后宅。诊治疾病不仅需要问诊,还需要看,而这种久久不愈疮疾必须看。

    萧遘的父亲名叫萧寅,进士出身,曾经任过华州刺史,吏部员外郎,老人今年年近七旬,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长寿了。让陈墨有些不解的是,老人的面相竟然带着些潮红,并没有普通患者那种患病已久的精神萎顿症状,看来老人的身体状况不错。

    不知为什么,陈墨突然又感觉有些不对,这样一个曾经的高官,他竟然在病中有失凝重的还带着些许兴奋,而这种兴奋让陈墨感觉有些诡异。

    老人的左背上方是一个略大于核桃的疮口,露着黄白色的脓疮,周围还带着些红肿,一看就已过了背疮的急性红肿期,这个搭背疮显然时间不短了。

    “太翁忌口了吗?”这是一个过程,虽然知道必定要忌口,但陈墨必须问。

    萧遘点点头:“这一点很注意,家父自己也一直很注意,景寒兄和文翰兄的诊治没有任何问题,就是不知为什么这个背疮一直无痊愈,而且...有加重的迹象,就是换了方剂仍旧如此。”

    药的运用没有问题,拔毒膏更没有问题。就是脉象有些快,正在病中这也属正常。只能是体质问题了,问题是,老人的身体病了如此长时间,状况和精神好像非常好,让陈墨有些不解。

    思考一段时间,陈墨继续问道:“太翁在平日如果有疾病,或因伤有了伤口会久久不愈吗?”

    萧遘继续答道:“家父很少生病,一些小病也会很快痊愈,有些小伤也会好的很快。”

    这就放心了,老人的体质没有大问题,陈墨决定还是要运用一下自己的手术,其实,他也知道这个手术是杜怀山和孙解期待已久的。

    “恩师、夫子、萧翁,小子破开此疮如何?”

    “子涵神医之名老夫信得过,既然子涵认为破开后能够尽快痊愈,就请子涵放手施为,老夫信得过!”作为萧遘来说,没有他的允许,陈墨无法下手,而萧遘需要老人痊愈,因此他答应的很痛快。

    陈墨看向杜怀山和孙解,杜怀山点头:“既然这样,那子涵就准备吧!”

    孙解同样是很期待:“老夫也是对疡医很熟悉,由老夫来做助手。”

    “那就准备,学生先看看煎过的药渣,好确定无误。“

    “药剂是老夫亲自经手,不会有问题。”孙解不解的看了看陈墨。

    陈墨笑了笑:“学生自然信得过夫子,但这是一个流程,不但药渣要看,用过的煎锅也要看一看。”

    此时萧遘开口:“煎锅有什么问题,那些药都是景寒兄和文翰兄亲自在太医署送来的药,就是煎药也都是家中信得过的人,子涵多虑了。”

    “萧翁,这只是一个医者诊病的流程,不是小子怀疑什么。”陈墨微笑以对。

    萧遘理解了,他立刻道:“也对,那我派人去把煎锅和药渣取过来,让下人与子涵准备,吃过饭在行诊治。”

    萧遘起身出门,杜怀山道:“药是我与文翰所开,是太医署的药,子涵大可不必疑虑。”

    “恩师,我们去准备,太翁就暂时不要吃饭了,好好休息一下,一会吃过饭我们给太翁治疗疮疾。”

    说完,陈墨好似不经意的拉了一下杜怀山的衣服,杜怀山迅速反应:“这样也好,请太翁休息一下,我们与子涵去准备。”

    “太翁...没有服用丹药的习惯吧?病了如此长的时间,这面相和精神都不对?”出门,看看左右无人,陈墨凑到杜怀山的耳边问道。

    “这...我可不知道,应该...不会吧!太翁可是正经的进士出身,不会轻易相信那些羽士。”

    就在杜怀山和陈墨低语的时候,萧遘很快回来了:“正好今日煎的药家父还未曾服用,汤剂和药渣也在,就放在了厅堂内,景寒兄和文翰兄、子涵一起去看看吧。”

    几人回到中堂,药渣就放在一个小瓦罐内,一个大碗中盛着黑褐色的汤剂,药锅也放在一旁。

    其实药锅和汤剂看不出什么,陈墨只是做做样子而已,他需要的是仔细观看一下药渣。

    “天冬、知母、百合、双花、枇杷叶、双花、黄芩......”

    经常接触,毫不陌生,陈墨一样样辨识。两位太医令对陈墨的表现很满意,陈墨看来不但精通疡医,还对用药很在行,没有出现任何错误。

    辨识过药渣,陈墨开始那前期药渣仔细端详,并送到鼻端仔细闻了又闻。

    “萧翁,家中谁负责煎药?”

    陈墨的问询让萧遘愣了一下,他随即答道:“是蔡家娘子,蔡家娘子和我的夫人是表亲,家中的内眷管事,完全信得过,有时候,内人还与蔡家娘子一同煎药,不会有问题。”

    “萧翁请看,看看药渣中的这些小颗粒物,两位太医令的药方中绝对没有这种药物存在,此种药物有些特殊,它带着淡淡的酸腐之气,很容易闻出来!”

    陈墨的话不但让萧遘吃了一惊,也让两位太医令赶紧凑到近前。药渣中的确有一种细小的微黄色颗粒之物,不过...煎药过程有时候难免会产生这种颗粒物,杜怀山抬头看向陈墨。

    “这些微黄色的颗粒太多了,而且几乎一般大小,恩师认为煎药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会如此巧合吗?再者,药渣的味道不对,这种味道和弟子知道的一种毒物味道一模一样!”

    萧遘瞪大眼睛:“子涵是说...有人下毒!”

    “若晚辈猜得不错,这应该是鬼伞之毒,当然,两位太医令不可能用这种毒物,只能是煎药时有人有意为之!”

    “子涵,何为鬼伞?这鬼伞是何**?”孙解终于憋不住了,他一脸的不可思议表情,怪不得萧遘父亲的疮疾久治不愈,还出现这样的异常情绪。

    “鬼伞属于毒菇的一种,俗称尿苔。这种毒菇的毒性并不是特别强,正因为不是有特别强的毒性才不引人注目。每逢饥荒年间,百姓因为饥饿食用鬼伞者甚多,也屡有中毒者,中毒的症状就是面色赤红。鬼伞毒性不烈,初期使人昂奋,并可使人昏睡并易笑,太翁得了背疮,用少量鬼伞掺入药中可以拖延疾者病情,随着毒性累积.........”

    后面已经不用陈墨说了,这是一种慢性杀人,至于有人投毒的目的...只有问萧遘了。

    萧遘父亲的症候和陈所说几乎相同,这让萧遘不得不相信陈墨的话,他皱着眉立即问道:“子涵,家父现在无碍吧?如何确定这就是鬼伞之毒?”

    “太翁现在中毒不深,没有太大关系。鉴别鬼伞之毒很简单,找一些鬼伞晒干后研成粉末,随后和药物一起煎制对比就可以确定,鬼伞有一种特殊的味道,很好鉴别。”

    “哪里有鬼伞?”萧遘立刻就问。

    “乡间和长安城的背阴之处比比皆是,就是常人所说的狗尿苔!”杜怀山抢先回答。

    竟然是如此寻常之物,说出来都知道了。可是,如果确定是有人投毒来毒害当朝宰辅的父亲,这件事就充满了玄机,杜怀山、孙解和陈墨一时无言,因为这件事情好像要升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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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 阴谋的味道

    萧遘没有迟疑,他立刻唤人来去寻找鬼伞,在外面安排一番,萧遘回来继续和三人斟酌父亲疮疾的事情。“景寒兄、文翰兄、子涵,这中了鬼伞之毒是否还可破开疮疾?”

    杜怀山和孙解也没了谱,两人看向陈墨,陈墨拱手:“萧翁尽管放心,太翁鬼伞之毒中的并不深,破疮可以继续,晚辈正好带有家传治疗疮疾的秘方,有把握。”

    萧遘点头:“那就先吃饭,随后请子涵一展妙手,老夫承情了。”

    “萧翁客气了。”

    众人起身,尽管有鬼伞的事情扰乱了治疗和心情,总体来说情况并不危急,后面要看陈墨的治疗了。

    萧家并不奢华,就连吃饭也是如此,就是平常的饭菜,到了萧遘这样的身份地位,其实不需要铺张,这种平常更能显示出萧遘的为人方正之处。

    饭后,一切准备就绪,陈墨要动手了。

    一间屋子已被陈墨事先用熬制的药水经过了喷洒,昏昏沉沉的老人被下人抬过来,打发众人出屋,屋内只剩下了杜怀山、孙解和陈墨三人。

    一张卧榻就是手术台,当陈墨拿出酒精擦拭疮口周围,两位太医令也带着陈墨提供的口罩凑到近前。

    “这剑南烧春提纯之物名叫酒精,虽然造价有些贵,但很实用,可以有效防止伤口溃烂,缺陷就是会让伤口很痛,但也值得在太医署向天下医生进行推广。”

    陈墨不是第一次在两人面前动手了,这次他有意识的开始推广酒精,酒精的作用陈墨不需要详细解释,说出防止感染之类的意思即可,估计两位太医令不会放过这种良药。

    “剑南烧春也不是特别昂贵,咱太医署用得起,以后就应用起来,文翰兄以为如何?”

    杜怀山看向孙解,孙解没意见,陈墨这样的神医这样郑重的提出应用酒精,它的作用注定不凡,孙解点点头算是通过了。

    小巧的刀子在手,陈墨再次找到了昔日的感觉,他干净利落的伸出小刀破开了脓疮,随后开始慢慢清创。陈墨的每个步骤都轻轻松松,整个过程熟练无比,让杜怀山和孙解再一次体会到了陈墨技术的精湛。

    其实就是做一个简单的引流,随后用药让创口慢慢愈合,尽管背疮的伤口很深,但只要治疗得法,这不是问题。

    敷上药,处理完毕,陈墨开始收拾家伙。

    “子涵能告诉我你给背疮的伤口用什么药的吗?”孙解求知**太强,竟问起了陈墨治疗疮疾的秘方。

    陈墨笑了笑,这没什么可隐瞒的,让唐代医术得到发扬他义不容辞。所谓秘方是来自于他的老爹陈泉,陈泉的确有一个治疗疮肿的秘方,这个秘方陈墨当然知道,因为药粉是他和陈泉共同来制作。此方已经在陈家传了很多代,秘方不复杂,只有几种药物;锦纹(大黄),露蜂房、蜂蜡等量粉碎,用麻油热炒后作为拔毒之用。此秘方的效果极佳,可以说药到病除,陈墨随父亲治疗过一例搭背疮,痊愈的很快,至于一般的疮疾,几乎都是手到擒来。

    当陈墨把秘方说出来,杜怀山也摘掉了口罩开始观察老人的情况:“文翰兄现在知道子涵的无私了吧?子涵从不藏私,这份医德医心,我们两个老家伙拍马难追!”

    孙解自嘲道:“好了,子涵是你的弟子,但也是我的弟子,就别替他吹嘘了,我们太医署后继有人了!”

    “太医署...我可不想让子涵在太医署发展,太局限了,把他的医术发扬传授就可以了,子涵还是要进入朝堂,这样才有前途,以子涵的能力,将来说不定封王拜相。”

    陈墨明白杜怀山的安排,时代决定了,做单纯的医生没有在朝堂说话的权利,杜怀山不想局限住陈墨的脚步。而陈墨随波逐流,就此在太医署止步其实很受限制,而在朝堂有话语权,发扬医学的机会也会更多,所以,他不插话,静观其变。

    这时候,一直在担心老父的萧遘来到门前。

    “很顺利,萧翁尽管安心,让太翁静养,用药,饮食清淡即可!”陈墨挥了一下手。

    老人的呼吸很平稳,面色基本正常,萧遘放了心,让下人安排老人去休息,萧遘询问了随后的治疗方案,陈墨净手,随后众人回到堂屋。

    “两锅药在同时煎制,一锅加入了晒干的鬼伞粉末,一锅没有加,景寒兄、文翰兄还有子涵不急着回太医署吧?”萧遘这是要三人继续帮忙鉴别的意思,两位太医令都在,太医署还不是两人说了算,再者太医署的课程自由安排,什么也不耽搁,给当朝首辅帮忙自然要帮到底。杜怀山和孙解连声说没事,陈墨当然也要以两位太医令马首是瞻,点头表示自己没问题。下人送上茶,其实就是陈墨不适应的唐代加料茶,不过随后下人又送上酸梅汤,陈墨满意了,暑气太重,他还是倾向酸梅汤。

    几人继续探讨老人的病情,其间陈墨出屋去观察了一下老人的情况,不久,两名下人进来,汤剂熬好了。

    起身,几人准备去鉴别一下药渣,也就在这时,萧家的老管家跑了进来,他急匆匆到了萧遘身边随后一阵耳语。

    萧遘的面色变得阴沉下来,他扭头一抱拳:“请景寒兄、文翰兄和子涵稍后,老夫去去就来。”

    三人客气两句,萧遘迈步出门。

    “蔡家娘子什么时候不见的?”

    “两位太医令和陈医师要查看药渣之后,就再未见到蔡家娘子的影子,我已经派人去寻找。”

    “还是疏忽了!”萧遘摇摇头:“派人去蔡家娘子家里看看,顺便让人通知长安县令刘之璟让他带人过来。”

    长安城城廓外以朱雀大街东西分治,东归万年县,西归长安县,萧遘居住之地属于长安县令刘之璟的辖区。当然萧遘可以不用长安县令刘之璟,他可以随便调用刑部和其他部门的官员。但这属于私事,而刘之璟也是萧遘的人,用起来更放心。现在事情还没有确定,萧遘并不想闹的沸沸扬扬。

    老管家转身而去,萧遘的眉头皱的越来越深,蔡家娘子失踪,这件事已经充满阴谋的味道。萧遘回到堂屋,三种药渣被送了上来。鉴别其实很容易,味道不同,药渣中的碎屑很容易鉴别开来。

    可以确定了,药物在熬制过程中出现了问题,而萧遘心中已经有了眉目。

    诊治很顺利,识破了有人投毒的事,后面萧遘自然会处理。除了再次看看老人的情况,这里已经没有杜怀山、孙解和陈墨的事情,老人无碍,三人果断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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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 我知道是你

    礼貌的送众人出门,感激的话不用说,萧遘什么都明白,当朝宰辅在家门前拱手相送已经说明了尊重,陈墨给萧遘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回屋,打发下人去忙,萧遘的面容变得有些狰狞,因为他知道是谁。

    “好手段,裴澈小儿安敢行此苟且之事!”

    裴澈是名门裴家子弟,咸通进士,现任门下侍郎。萧遘确定是裴澈搞鬼当然有依据,因为事先已经有人提醒过他注意裴澈和孔纬等人。门下侍郎是侍中的副手,侍中郑从谠已经坚持不住了,致仕已经只剩下时间,按照资历裴澈就是侍中的最佳人选。而裴澈素来与孔纬交好,和内官也有说不清的关系,看来是想要更进一步,正好符合别人对萧遘的提醒。

    这是一个可以看到的阴谋,萧遘早有耳闻裴澈不想止步于侍中,因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才是真宰相。萧遘正值壮年,宰相坐的四平八稳,而年龄没有优势的裴澈显然已经坐不住了。

    按照华夏传统和制度,父母故去,官员必须停职守制丁忧,谁也想不到裴澈竟然用上了这样的手段。裴澈是一代名相裴休的从子,裴家名人辈出,尤其是裴休,他崇信佛教,有子“宰相沙门”的美称。另外,裴休还是著名的诗人是书法家,可谓名噪一时。

    说起名相裴休,还有一个幽默的小故事。

    曲江池所在地秦朝时叫岂州。唐朝开元年间,疏通开掘为风景名胜之地。南面是紫云楼、芙蓉苑,西面是杏园、慈恩寺。花草环绕,水色明媚,都城的人都来游玩观赏。最盛大的是中和上巳节这天。皇上要赐宴臣僚,聚会于山亭,还要赐与大常教坊的音乐赏听。

    池中备有彩船,只有宰相、三使、中书门下两省及翰林学士等大官才可登临。整个皇宫的人几乎都要来游,十分盛观。裴休那时正欲廉察宣城,还未离开京城,又正值曲江池荷花盛开之时,便与省阁的名流们同来游赏。从慈恩寺起,他们丢下随从,只带着小仆,步行到紫云楼。见有几个人正坐在池水边上,裴休便与同僚们也坐于他们旁边休息。那几个人中有个穿黄衣服人已酒至半醉,显示出一种气度不凡的神态,指责其他人谈笑轻佻。

    裴休心里有些不平,拱手行礼问道:“请问仁兄任什么官职?”

    对方轻率地回答说:“喏,郎可不敢,郎是新任的宣州广德县令。”并立即反问裴休道:“押衙担任什么职务?”

    裴休仿效那人道:“喏,郎不敢,刚任宣州观察使。”

    那人于是立刻狼狈而去,与他在一起的人也都四散而走。裴休的同僚们都击掌大笑。不多天,这个可笑的事件便传遍了京城。后来被吏部执掌铨选的人查到此人,说:“这个广德县令已请求调换到罗江去了。”

    宣宗在做藩王时听到这一笑话,也常常以这种方式与亲王们开玩笑。后来宣宗当了皇帝,裴休当了宰相,起草诏书时,回头对近臣说:“喏,郎不敢,新授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了。”

    裴澈的父亲裴俅也是进士出身,还官至谏议大夫。就是一个这样的名门之后,竟然使出了这样的阴狠招数,为了寻求上位排除异己,什么也不顾了,让萧遘不得不感叹政治角逐的残酷。

    怀疑当然还要确定,长安县令刘之璟无疑就是萧遘的一杆枪,这件事必须查清楚。

    陈墨等人离开萧府不久,长安县令刘之璟带着一帮人到了。

    长安县的班头武昪是京师土著,武昪自小混迹于市井,他年少轻狂时就是街头的青皮头目,长安城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正是因为武昪对长安熟悉还吃得开,沾些远亲的长安县令刘之璟上任后才把他提到了衙署班头的位置。

    蔡家娘子的家就在东城南侧的延庆门内,当武昪来到蔡家娘子家他就知道这件事麻烦了。家门紧锁,一个人也没有,蔡家娘子的丈夫黄三和唯一的儿子都不见了。

    也就在这时,南街方向一个年轻人屁颠颠跑了过来,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武大来了,诸位都好!”

    “墩子,这是准备去祸害哪一个?”武昪说着话一脚踢向年轻人。

    还真是一个墩子,年轻人长得敦实,很健壮,满脸都是横肉,一看就是街霸之类的人物。

    名叫墩子的年轻人没敢躲,浑不把这一脚当回事:“班头何事?咱可是守法良民!”

    在武昪这样的正经官差面前自然要称良民,这墩子是什么人武昪最清楚,坑蒙拐骗、打架斗殴、上**门的事情从来不会缺了他,标准的街棍一名,武昪曾经的小弟。

    武昪眯起眼睛:“给我把蔡家娘子最近的行踪打听仔细,查查黄三和他的儿子去了哪里?”

    “小事情!今日请武大和诸位吃酒,请赏脸!”墩子讪讪的笑着,一副乖顺模样。

    街上的青皮无赖,市棍就是武昪的眼线,自己的小弟他不需要客气:“给我去办正事,吃酒的事情随后再说,去吧!我在县署等你的消息,要快!”

    ......

    京城坊内的事情瞒不过周围百姓的眼,墩子在武昪面前可以当孙子,在百姓面前他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想要知道什么事情很容易。蔡家娘子最近的所有行踪,还有黄三父子的情况很快报给了武昪。

    黄三父子是在前几日突然说是去老家探亲,就此没了踪影,而蔡家娘子最近一段时间和一名名叫朱二娘的女子走得很近,两人频频来往的有些异常,而且...这位朱二娘的一家也就此不见了踪影。但是...朱二娘的身份很快被武昪查明,她是裴澈府中一名管事的侄媳。

    这个案子有些复杂了,彻底破案需要时间,找不到这些人就没有证据,没有证据就无法对薄公堂。

    对于萧遘来说,他已经不需要什么证据,也不需要对薄公堂,事情很明确,知道这件事和裴澈有关联就已经足够。

    第二天,萧遘出现在了侍中郑从谠的家中,借口很好找,因为郑从谠已经病了很久,多日未曾出门了,正好来探病。

    侍中郑从谠是进士出身,他是唐代名相郑余庆之孙,郑瀚次子,曾任河东节度使,平叛、御边多有功劳,可以说是一个为国家操劳一生的名臣。

    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萧遘相信郑从谠,清正廉明的郑从谠不可能和裴澈等是一路人。因此他不需要避讳什么,他担心的是裴澈和孔纬之流和宦官狼狈为奸祸害国家,所以必须和侍中郑从谠达成一致和这些人对抗。[bookid=3218239,bookname=《高手重生在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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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 身世·::无奈

    第三更。三江期间请大家多帮忙,三江票票别忘了。

    在太医署混了一下午,陈墨再次回到萧府看看老人无事,在众人护卫下回家了。

    进门,一群小丫头立刻围了上来,果断拒绝众人的伺候,因为大热的天陈墨要沐浴了,这属于纯私人,不用伺候,陈大神医消受不起。

    清清爽爽的回到堂屋,一帮小丫头再次跑上来开始嘘寒问暖。

    被美女围绕的陈墨幸福而烦恼,幸福当然是有美女相伴,烦恼是醋坛子不断倒下,满地都是醋,这家中醋味太大。

    “小梦怎么样了?叫她过来我看看。”赶紧把注意力移开,那位捡来的美女无疑是很好的借口。

    “小梦没事,我去把她叫过来。”小汐接受了陈墨的任务,这几天和捡来的女孩走得很近,他赶忙应声。

    不久,受伤的女孩来了,陈墨挥挥手:“都去准备饭菜,我饿了,给小梦看看伤处,咱们赶紧开饭。”

    这话是说给冰儿和清儿的,两人有些不情愿的起身,没办法,小汐是主人身份,除了自愿,总不能让她去厨房,只能是自己两个婢女了。

    不太严重的骨折就是慢慢养,小丫头这几天情绪好了很多,有些菜色的脸也红润起来。

    “公子...奴家其实本姓孟,因此化名小梦。”

    小丫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后面还有,陈墨和煦的笑着开始给小丫头下定心丸:“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小汐和我都是古道热肠的人

    ,而且在这京师我们也不怕谁。小汐的兄长是神策军将军,也是我的义兄,太医署的太医令杜翁是我的恩师,翰林知制诰杜学士是恩师的从弟,我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萧翁也有往来,无论何事小梦尽管开口说,我定会相助。”

    看着满脸诚恳的陈墨和小汐,几日相处,小丫头显然对这一家人产生了信任,她突然跪了下来:“还请公子援手,奴家一家人突遭大难,奴这次到长安就是为了报仇......”

    果然是有隐情存在,陈墨赶紧示意,小汐立刻跑上前:“小梦你这是干什么?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不可行此大礼,有事也定会相助,你尽管开口就是!”

    “奴家其实姓孟,小名盈儿,祖父是吏部郎中孟光澜,父亲是太学生孟瑾,奴家还有一个姑母在宫中,就是陛下的贵妃孟贵妃。前一段时间,祖父被权宦田令孜构陷全家流放岭南,谁知出了长安三天后就碰上匪乱。这匪乱明显是有人安排,奴的全家都在屋内,我恰巧不在,看到不对,奴就藏在柴堆中,才避过此劫,随后...一路装作乞儿回了长安,可怜我全家......”

    名叫盈儿的女孩已泪雨涟涟,眼中的仇恨尽显,谁能忘记这种刻骨的仇恨。

    这件事陈墨曾经听杜怀山和孙解提到过,想不到曾任吏部郎中孟光澜的孙女被自己这样无意中救了下来,而且,这个小姑娘很坚韧,坚韧的让人敬佩。

    “盈儿是要找孟贵妃是吗?”

    “是!姑母一定有办法报仇,我一定要进宫找到姑母,请公子帮我...这是我姑母给我的玉佩,可以作为证明...”

    女孩拿出一个小小的鱼形玉佩,可陈墨问题也来了,这是一个天大的麻烦,谁惹得起田令孜?田令孜杀孟家满门就是为了压制帝后的力量,小女孩回长安是为了找到自己的姑母孟贵妃。可是,女孩根本不知道其中利害,孟贵妃能自保就不错了,哪里有报仇的力量?

    “盈儿,你知道权宦田令孜的权势滔天吗?陛下都没办法,孟贵妃又能怎么样?一旦被田令孜知道你寻找孟贵妃,恐怕孟贵妃也会自身难保!这件事还是要慎重,盈儿记得千万不可对其他人提起!”陈墨无奈的摇摇头,这件事根本帮不得,只能劝解,以后麻烦大了,这个捡来的小丫头还要严加防范。

    “不...不...姑母一定有办法...姑母会给全家人报仇的...她是陛下的贵妃...会给全家报仇......”

    陈墨的话让小丫头崩溃了,她心中支撑的力量无疑就是这个贵为贵妃的姑母,可惜...陈墨说的是事实......

    “盈儿冷静些...我们以后再想办法......”

    信念被击碎的小丫头瞬间状若疯狂,再也不顾自己受伤的手臂,她竟然跳了起来,那副不甘让人心碎。

    陈墨和小汐能理解女孩,自己的全家在自己眼前被杀太残酷了,一个小女孩支撑到现在没有疯掉已经足够坚强。

    小汐上果断前抱住了女孩,盈儿挣扎着,但她的力量显然随信念的破碎也同时消失了,女孩就这样瘫软在小汐怀里,没有了刚才的疯狂。

    “我...帮不上盈儿!”

    “我知道...我们惹不起田令孜......”小汐理解陈墨的无力,朝臣惹不起,皇帝惹不起,陈墨一个医生更惹不起田令孜。

    “好好的看护盈儿,不能让她出门,也不要让无关的人接触她,以后盈儿就交给你了,千万不要出了意外。”

    小汐点点头:“我明白,这件事不能透露出去,被田令孜的人知道,我们恐怕会有杀身之祸,对孟贵妃......”陈墨向前看了看小汐怀中的盈儿,看她呼吸平稳,也就放了心:“小汐把盈儿的玉佩给我,你安排盈儿去休息,以后这件事不要提起,免的生出事端,记得以后要和盈儿寸步不离。”

    “嗯,大郎放心,我知道厉害。”小丫头漂亮的脸上全部是坚毅的表情,小汐皮肤细腻的放光,加上熟悉的面孔,让陈墨忍不住有捏一把的冲动。

    可惜,陈墨不敢,他怕曾经练过的小丫头揍自己一顿。敢轻薄,打了也是白打,不敢还手,于是陈墨果断放弃了这个鲁莽的想法:“小汐你今天真漂亮,有一颗善良的心果然让人越来越漂亮!”

    “是吗?”这可是陈墨第一次夸自己漂亮,小汐兴奋起来:“那么,大郎说说这个家中谁最漂亮?”

    “当然是我们的小汐,我们的小汐不但是这个家中最漂亮和善良的女孩,估计在这长安城无人望其项背!”

    小丫头满意了,脸露幸福的红晕:“这还差不多......”

    “饿了,要吃饭了,小汐你先安排一下盈儿,一会我们一起吃。”

    “好啊!好啊!”小丫头更满意了,她连声答应着,果然不愧是身出将门,有把力气,抱起盈儿就走。

    [bookid=3144561,bookname=《回到北宋当土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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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 多好的替罪羊啊(三江票票)

    这顿饭吃了很长时间,小丫头的幸福跃然脸上,与其说小丫头是在吃饭,还不如说在欣赏吃饭,一双美目看的陈墨不敢抬头。

    煎熬终于过去,因为田夏过来了:“大郎,魏校尉来了,正在厅堂等着。”

    “我吃饱了,小汐你吃饱了吗?”

    “吃饱了,大郎自去。”小丫头没办法,魏越来了,她只能选择善解人意。

    魏越这是没事来串门,还好不是来赶饭,不然陈墨又要开酒窖,由于那次拜师礼,酒窖中的酒已经下去一多半,需要补充了。

    “那张弓太好了,能够射出两百步之外,大郎那里寻得这么好的木材?”

    这是没话找话,但陈墨回答起来很难,因为左睿的军中有很多这种柘木弓,魏越早晚会知道,只能暂时唬弄一下了:“以后阿越你会知道的,这弓来的不容易啊!对了,听说沧州军乱,是怎么回事?”

    陈墨岔开话题,魏越也没继续问弓的事情,他立刻说起了沧州的事。原来,节度使杨全玫横征暴敛,但又不给士兵发放充足的粮饷,致使地方军队暴乱,无奈的杨全玫逃奔幽州。皇帝下召,以保銮都将曹诚为义昌节度使,卢彦威为德州刺史才平息了此事。

    “王重荣的事情阿越怎么看?”

    表面陈墨是在关心国家大事,实际上是在探听军队调动的消息,魏越笑了笑:“神策军已经在调动,邠宁节度使朱玫和凤翔节度使李昌符也在准备。其它各地节度使都在观望此事,并不看好田观军这次出兵,恐怕大战难免,李克用焉能坐视!”

    “田观军也是过于急迫了,王重荣和李克用交好,加上王处存总想左右逢源,此战很难说啊!”

    魏越轻轻晃了晃脑袋:“谁有办法,缺少粮饷,田观军急于求成了,而且...田观军容不得别人有异言,右补阙常浚就为这件事......”

    七月,右补阙常浚疏谏皇帝,认为皇帝过于姑息藩镇,没有是非,功过不辨,造成天下动乱,至今无所觉悟,恐怕以后还会有更大的动乱,希望皇帝改革政治,振兴唐室。

    而实际上,田令孜等宦官才是朝政的把持者,在这出兵的关键时刻,宦官集团哪容得常浚瓜躁。“如此疏奏传至藩镇处,岂不招致彼等之猜忿?”田令孜一句话就让常浚被贬为万州司户,不久又赐死常浚。

    这件事和孟家被杀满门如出一辙,宦官集团的嚣张气焰已经达到了无以复加,魏越在担忧,时局恐怕要危险了。

    陈墨无言,他感到了沉重的压力,而这种压力却又无法释放。

    继续闲扯,两人的话变的干巴巴,魏越也感到有些无趣,时局让他的心情也不太好,干脆,魏越直接告辞了。

    送走魏越,这种沉重让陈墨想起来他还有一件大事没有办,于是他立刻招呼田夏过来。

    “明天去买些最好的木炭,先来二十斤。”

    “咱家不是有木炭吗?”田夏问道。

    陈墨笑笑道:“家中的木炭太一般,我只要最好的!”

    “那...白炭怎么样?还有青碳,竹炭这些都不错,大郎需要那种?”

    陈墨突然醒悟,这碳他也不知道哪种最好,想了想:“这三种一样先来二十斤,另外阿夏再买百斤上好的烟硝,还需要几十斤硫磺,记得都要最好的,就一起买回来吧。”

    **最佳的比例就在陈墨脑子里,至于宋代到明代运用的**,其实那不是火药,而是燃烧药,它的催发力和爆炸力根本和陈墨心中的**不是一个概念。颗粒**其实直到明代中期之后时候才得到应用,而且,那个时代的**根本不对,材质的纯度也远远不够,已经落后了西方国家很远,陈墨需要让真正的颗粒火药提前出现。

    让最标准的颗粒**提前诞生吧!为了这个大唐,为了自己好好活下去,让这个时代陷入魔鬼一样的火药时代陈墨也没别的选择。

    就让左睿来引领这个时代,他毕竟是自己的大舅哥,哪怕将来左睿成为一个强大到不可拟制的强藩,他有了野心,但他还是自己的大舅哥,总不能“大义灭亲”一样直接把自己也灭了。**的诞生意味着妖魔之门的开启,而无崖道人就是那个最好的替罪羊,就让他的名字彪炳史册吧!

    第二天,到了翰林院,陈墨立刻就找到了自己替罪羊门上。

    “道长,我的丹药就要开炼了,改日道长随我去一下,也好指导一番。”

    “陈待诏的丹药准备在哪里炼?贫道到时一定要看看。”无崖道士依然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不过,他的眼神暴露了他的想法,他对陈墨炼丹极度不信任,自己都炼不好,陈墨一个医生炼丹...自己的名声谁知道会败坏成什么样?

    “道长放心,我的丹药属于...不太危险的一种丹药,利国利民,请道长拭目以待!”

    陈墨说出不太危险之后自己都有些脸红,这玩意不危险,世界上没有危险东西了,自己的脸皮最近练得很有厚度。

    无崖道人仍旧忧心忡忡,不过他还算客气:“那就好,陈待诏炼丹之时贫道一定造访,请问陈待诏,你需要炼丹炉吗?我这里有很多种炼丹炉,其它资材应有尽有,陈待诏若用得到尽管开口。”

    多好的替罪羊啊?还给提供炼丹炉,陈墨露出一脸无害的笑容:“鄙人的丹药要在人迹罕至的地方炼制方可,需要绝对的清静之地,道长的炼丹炉鄙人就不用了,多谢道长的厚爱,到时一定会让道长亲临观摩指导。”

    炼丹需要静心,无崖道士可以理解,他点点头:“贫道很期待陈待诏的丹药,不如陈待诏搬回来住如何?正好方便与贫道探讨炼丹之术,贫道看陈待诏还是搬回来为好。”

    “谢过道长厚爱!鄙人在那里住习惯了,搬来搬去太不方便,我有什么不解之处一定会前来向道长请教,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道长乃是绝世高人,有道长这样的友人相助,鄙人何其幸也!”

    这化学武器实验基地自己可享受不起,说完,陈墨恭恭敬的向无崖道人深施一礼。

    “陈待诏客气了!”无奈中,无崖道人只能还礼。

    作为一名官员,陈墨很有礼貌,他再次向这个替罪羊施礼:“就不在叨扰道长清修,鄙人告辞了。”

    “陈待诏慢走,恕不远送,不要忘了炼丹时贫道还要观摩!”

    “一定!一定!”ps:正好三江期间,炮兵大神竟然飘红了!还有众多打赏投票的朋友,感谢的话多说就矫情了,今天依旧三更!

085 意外的人

    忽悠完无崖道人,陈墨继续自己的寂寞,好在就要午时了,备课之后可以在翰林院去蹭饭吃,然后午休。

    谁承想,陈墨刚刚摆好纸笔,门外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陈待诏,内侍田监卿有命,请随鄙人去一下内侍监。”

    沉默抬起头,一个十几岁的小宦官恭谨的垂首站在门前,姿态很是恭敬。

    内侍监也称作内侍省,是皇帝的近侍机构,负责管理宫廷内部事务。内侍监专用宦官,由内侍监、内侍、内常侍等为首官,掌传达诏旨,守御宫门,洒扫内廷,内库出纳和照料皇帝的饮食起居等事务。

    “这位...内侍,田监卿唤我何事?”去宦官的地盘,陈墨心中直突突,最近自己和宦官好像不怎么对付,这时候田焕让自己过去,陈墨难免有想法。

    “监卿说是让待诏诊病,还请待诏移步。”

    尽管是看病,陈墨还是有些忐忑,不过也没办法,必须去,收拾纸笔,陈墨立刻动身。

    内侍监就在翰林院的南面,距离很近,过了翰林学士院就是。陈墨提着自己的药箱跟在小宦官身后,心里不踏实,药箱中的手术刀是唯一的武器,可是...有用吗?

    来到内侍监的门前,陈墨突然不太胆怯了,因为,他发现了熟人。

    守卫在内侍监门前的禁军士兵军官陈墨认识,尽管叫不上名字,但陈墨知道他是郭平的一名手下,这就够了。

    陈墨向这名军官微微一笑,这名小军官显然也认出了陈墨,两人相视微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内侍监的布局和其他衙署没有什么区别,就是飞檐高耸的几处大屋带着众多的偏房和小院落,这些院落和厢房各有用途,而这几间大屋就是大宦官们的办公之处。

    就在一间宽敞清凉的大屋之内,一人独坐,此人圆圆胖胖,一副慈祥的表情。

    引领陈墨过来的小宦官和门前的宦官交流几句,门前的宦官一伸手:“监卿就在里面等候,陈待诏请进。”

    陈墨进屋,圆圆胖胖的田焕立刻起身:“久闻陈待诏神医之名,这次终于得见!果然不凡!”

    “医待诏陈墨见过田监卿。”陈墨的官阶在田焕面前过低,当然姿态也要放低。

    “不用客气,陈待诏请坐。”

    “监卿请坐。”

    身份地位不同,田焕不坐陈墨自然不能坐,田焕笑着首先落座。

    田焕今天给陈墨的印象不错,为人和蔼,赶走柳歪嘴的事情也让陈墨对这名有些耿直的宦官刮目相看。由于生理和残缺的原因,宦官一般都气量狭窄,脾气乖张,这个田焕好像不存在这个问题。

    这时候,一名宦官送上茶,随后退了出去。

    端起茶杯做了做样子,田焕笑容依旧:”说起来我与你的恩师杜侍医也是老相识,当年也是在宫中做跑腿,很多次都是我亲自去请杜侍医,这几年与杜学士打交道也是很多,都不是外人啊!”

    陈墨不明白田焕为什么说起了自己的老师杜怀山,还加上了一个翰林学士承旨杜让能,依照宦官集团的权势,田焕这样的姿态未免有些不正常。

    田焕的低姿态让陈墨赶紧拱手:“那监卿说起来也是长辈了,小子才疏学浅,还望监卿多多指点。”

    “无妨,无妨!这次请子涵过来正是有事相求。”

    “监卿有事尽管开口,小子决不推辞。”

    田焕依然在微笑:“是这样,家中的亲戚得了一种非常隐讳的疾病,因为是女子,很难就医,听到子涵之大名,家中亲戚就求到我这里,还请子涵出手相助。”

    “医者无禁忌,何况是监卿所托,小子自当尽力。”

    “既然如此,子涵请稍后,我去去就来。”说完,田焕起身。

    “监卿客气。”陈墨也赶紧起身,就在他目送田焕出门的同时,田焕不紧不慢的声音再次传来:“阿七干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本来想教训一下这个不肖子把他赶回老家,谁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过,陈待诏出手教训他一下也好,省的以后死无葬身之地还不自知,我已派人回老家警告了阿七,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吧!”

    陈墨的脑门渗出细密的汗珠,原来田焕早已经知道了详细情况,这些内官果然不简单。

    “是小子鲁莽了......”

    “子涵做的没错,对阿七未尝不是好事,让他知道以后应该如何做人,这样下去...不但坏了我的名声,也对不起我那故去的兄长...阿七回去也好,远离是非之地,在家修心养性对他也是好事......”

    “监卿胸怀坦荡,小子佩服!”

    谁都护短,何况是没有后代的宦官,子侄之辈其实就是他们最亲近的亲人,田焕竟有这样的胸怀,让陈墨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

    “就这样吧...子涵稍后。”

    田焕走了,陈墨重新坐回榻上,这件事让陈墨思绪万千,田焕无疑颠覆了宦官在他心目中的形象。被文人、百姓和历史唾骂的宦官也不全是那么不堪,起码田焕看起来不是气量狭小的人,和普通人其实没什么两样。

    内侍监卿田焕出去不久后,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陷入思索的陈墨抬头。

    面前出现了两名女官,高高的发髻,华丽的衣服,这两名女官三十来岁的样子,陈墨...不知道女官的等级,他看不出来,只能赶忙起身。

    “小女子见过陈待诏。”

    “不用多礼。”陈墨一拱手:“是监卿的安排...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定不负所托!”

    看来,田焕这次只是负责联络一下,这两名女官才是正主,只是...田焕和这名女官什么关系?竟然要由事实上的大内总管事出面。

    “小女子是尚宫局尚宫耿秀,这是宫内女医十二娘。”

    十二娘其实就是十二号女医,这些宫中女医都是太医署医博士或医师的弟子。按照内宫制度,女医不可或缺,她们主要负责生育和一些不方便男医生出面的诊治。女医的学制是五年,在学习期间,女医也要进行季试和年终试。季试由学业有成的女医主掌,年终试由医监、医正主掌,所试应该主要是实践能力。

    宫中女医的来源于官户婢,官户婢其实就是世代女奴,地位低下的还不如普通宫女,她们要依附宫内的女官或内官生存,因此,这些女医根本不会有名字,只有排号。

    ps:第二更,晚上还有一更!

086 尚宫求医

    唐代的内宫是六局掌二十四司,这六局分别是:尚宫局、尚仪局、尚服局、尚食局、尚寝局和尚工局。而尚宫局尚宫置最重要,尚宫局除了有总长一切的尚宫,还有管司言,管司言掌宣传奏启;司簿,掌名录计度;司正,掌格式推罚;司闱,掌门阁管龠。尚宫局尚宫可谓女官中的翘楚,这名名叫耿秀的女官长得人如其名,很清秀,自有一股成熟的风韵,加上姿态稳重,绝对算得上一号人物。

    陈墨已经确定,这位名叫耿秀的尚宫局尚宫,她绝对是宦官的人,是宦官用来掌控后妃和内宫的重要人物。否则,位高权重的内侍监卿田焕绝对不会出面。

    “久闻待诏神医之名,家中有一甥女,经女医确诊为...石女,不知待诏对这种疾病可有诊治之法?”

    耿秀很直接的说完,稍稍脸红了一下,随之恢复正常。

    女官自幼进宫,一般都没和家人没有联系,也不允许,但耿秀这样的实权人物应该是例外,一旦掌握权力就会寻找家的温暖。普通宫女和女官一般没有家室,爱情亲情具无,有的只是孑然一身,寂寞难耐。

    女人一旦没有了感情寄托,被迫与寂寞为伍时,会变得茫然不可思议无所事事。无所事事的女人会自然地本能地无事找事打发时间,便有了各种各样的小争执、小纠纷、小矛盾。斗着斗着,如上了瘾一样,停不了手,越发引起内心深处的**,尔虞我诈终于如家常便饭一般。这些宫女的争与执很疯狂,可原因大都无关痛痒,不为亲情友情爱情,更不关家国存亡、百姓生灵,为得只是争一口气,图得只是一时之快。

    宫内女人的争斗是你方罢手我登场,总是为宫中之人上演一场又一场的宫廷女人戏。

    现在的耿秀和那些大宦官其实一样,当他们需找到了亲情,家人无疑就是他们精神的支柱,是他们最重要的人生一部分。

    耿秀的眼中充满期待,陈墨思考很久,他终于开口了:“是谁给耿尚宫的甥女确诊为石女?具体情况不知,鄙人无法断言诊治。”

    “是十二娘所确诊,别的女医也看过,同样诊断为石女,还请待诏援手。”耿秀起身,随后行了一个万福礼。

    这是名气带来的后果,陈墨微微颔首:“耿尚宫应该知道,我是一个男医生...不方便诊治这种疾病......”

    “待诏之名名传天下,此疾若待诏不出手恐怕天下无人能治,还请待诏施以援手,小女子定感恩戴德,毕生记得待诏大恩,它日必有重谢。”耿秀仍旧在坚持,而且非常坚持:“若待诏应允,小女子随待诏安排。”

    不是陈墨不愿意帮助耿秀,而是这件事不能传出去,陈墨再次思索良久:“一切听我安排,耿尚宫确定吗?”

    “全凭待诏!”

    “耿尚宫请坐,这种疾病分两种,如果是其中一种真石女,本人也无可奈何,如果是另一种鄙人有把握让贵甥女痊愈,但...耿尚宫一定记得,此事不可外传,一旦传出去我......”

    “待诏放心,此事定不会外传,十二娘是我的人,甥女的家中人也不会得知此事,若待诏能够为甥女治愈此疾,我会把甥女立刻嫁到远方,还请待诏放心。”

    “好吧!”陈墨向女医官一招手:“给我说说具体的症状和体征,也好鉴别是哪种石女,看看是否能够治疗。”

    “...每个月几乎都会腹痛难耐...有紫色的痕迹,下腹可以触摸到一个硬物......”十二娘这个女医官还是有些专业见识,讲的很详细,陈墨确定了,就是一个*女膜闭锁,对他来说太容易了,用手术刀划开引流就可以了。

    “这不属于真正的石女之症,可以医治,只是...要完全听从我的安排。”

    耿秀点头:“我信得过待诏,全凭待诏安排!”

    就是圈套其实陈墨也不怕,因为他不会亲自动手,这次治疗可以让老妈六娘动手,由耿秀的人一旁陪伴就会毫无问题。问题是,耿秀能不能出宫,能够出宫再好不过,于是,陈墨继续问:“不知耿尚宫可否有出宫的机会,能够尽快出宫再好不过,我会安排人做这个手术,没有危险,也很简单。”

    想了想,耿秀立刻道:“可以出宫,找机会就可以,待诏可以定一个日子。”

    权利果然是好东西,女官竟然能够选择日期出宫,这里面肯定有内侍监卿田焕的影子,耿秀看来和田焕的关系非同一般,没准还是一对对食。

    陈墨想到这里,他承认自己邪恶了。

    “只要不是假日,每日上午我都会在翰林院等待宫中传唤,耿尚宫可以派人随时联系我。”

    “那就后日如何?在都城东南三十里外的太乙宫怎么样?”耿秀立刻回应。

    厉害!日子都可以随便挑,陈墨点头:“太乙宫可以,后日我在翰林院等候还是直接去太乙宫?”

    “待诏只管在翰林院等待传唤即可,到时自有安排,就麻烦待诏跑一趟太乙宫了!”耿秀站起身,随后向陈墨施礼。

    这算是定了下来,陈墨很佩服这些宦官或女官的能力:“耿尚宫客气了,鄙人到时定在翰林院恭候。”

    ......

    回到翰林院,饭后短暂午休,陈墨立刻回了太医署。

    杜怀山的屋中,杜怀山和孙解两人正在整理文档,陈墨进屋客气两句,他立刻开始了自己的话题。

    “今日内侍监田监卿派人寻我,是为了求医,还提到了恩师和杜学士,不知这位田监卿为人如何?”

    杜怀山放下手中的文档:“田焕此人在内官中尚属淳厚之人,多年前就和我打过交道,总体来说为人不错,很少做仗势欺人和阴毒之事,不过...终究是内官,还是要谨慎。”

    陈墨点头的同时,杜怀山突然问道:“子涵知道田焕这次为什么提到杜学士吗?”

    “学生不得而知,还请恩师告知。”

    “下枢密使杨玄冀老了。”杜怀山轻轻摇头:“他的侄子,杨氏族人杨虞郎进入了枢密院,上枢密使王彦范正当壮年,何况还有一个王知古。另外,曾在神策军中的刘季述、王仲先也不安生,曾经的枢密使、观军容使杨复恭也在谋求复起。”

    “恩师的意思是...田焕承受了巨大压力,宦官内部在进行争斗,所以想得到支持......”

    杜怀山轻轻摇头:“可惜,内官终究是内官,田焕再淳厚当他掌权之后也不会再淳厚,没有毒辣阴狠的手段怎么掌握权柄?”

    这时,孙解插言:“子涵一定要记得,内官终究是祸国之源,距离一定要保持,他们不可能与我们走在一起。”

    宦官专权的必然结果就是践踏天子的权威和尊严,侵夺以宰相为首的朝臣集团的权柄利益,所以不管掌握实权的枢密使和神策中尉怎样死掐,在共同的敌人面前,他们还是会暂时联合,相互支援。这和文官集团一样,一旦和共同的敌人相抗衡,大家就是一个集体。当然,文臣和宦官类似,谁也无法阻挡某些文臣和宦官借用对方的力量,比如孔纬、裴澈等人,现在轮到了田焕。

    杜怀山和孙解的意思很明显,让陈墨和内官拉开距离,这个团体和宦官是死敌,不屑与孔纬、裴澈之流为伍。

    ps:第三更,依旧三江,书友们给点力量!

国际惯例.三江感言

    三江属于一个梦想的殿堂,淡然就像做梦一样上了三江!

    当然,三江状元咱就不敢奢望。那是大神的地盘,作为历史文,不能和其它类的文相比,获得三江状元的几率非很低,也只有象关叔那样的偶像级大婶才可以,所以咱就不竞争状元了,只求不垫底就行。

    实话实说,淡然不是太新的新手,曾有过百万字完本的上架作品,至于书名咱就不说了,均定三百,稍稍有些扑街,脸红一下。

    上三江离不开作者的努力,更离不开编辑大大的欣赏,我记得炮兵大婶,也就是《满堂春》的作者说过;说你行你就行,说你不行你就不行。

    这句话很罗嗦,但说到本质,作者的文章没有吸引力你就不行,编辑看重也不行,因为读者不买账;说你行是因为你的文读者认可,那么不行也要行,因为读者喜欢,想不火都不行——好文无法被埋没。

    淡然没有说自己的文有多好(脸红一下),但是自认还能让大家凑合着读下去,如果能够给大家带来读书的愉悦,那我就做到了,仅此而已!

    最后感谢编辑虎牙美眉、桃子美眉两位美女!俺很期待有一天能够见到本人......大家不要想歪了,俺只是想当面致谢,那种帮助淡然会铭记一生,毕竟一个人的生命有限,当我老去的时候,当我不在写文,我会大声而骄傲说:“我上过三江!”

    (不要打我!要打请允许俺先把俺英俊的脸捂一下!!!!)

    噢...还有炮兵大婶需要感谢,你很萌,你是萌主啊!

087 能力

    侍中侍从皇帝,出入宫廷,拾遗补阕,兴建制度,掌审议封驳,中书省草拟诏敕,门下省与中书、尚书省长官同为宰相,在政事堂共议国政,负责审查诏令,签署章奏,有封驳之权。

    因侍中官位特高,大历以后,侍中升为正二品,不真任命,仅作为大臣加衔,只在大典时担任赞导礼仪,本身并不参与政务,门下省的实际职务由门下侍郎执行。而在黄巢匪乱之后,为了平衡权利,皇帝再一次启用了郑从谠为侍中,不再是一个加衔。可事与愿违,郑从谠年老体衰,实际权力还是掌握字门下侍郎手中。

    今天,有些令人意外,久病在家的侍中郑从谠颤巍巍上朝了,在散朝之后还开始侍从皇帝。而回到门下省的郑从谠更是史无前例的开始办公,所有草诏、文书都开始经手。比较倒霉的左谏议大夫薛恒更是被郑从谠直接弹劾,因为他不在职位,也没请假。另一个倒霉鬼是给事中崔宪伟,因为他呈上的文书出现了错误,郑从谠毫不客气的把文书扣留,随后转呈考功司。

    这个下马威突如其来,宰相的力量显露出来,弹劾与转呈文书意味两人的仕途走到了尽头,一时间,整个门下省风声鹤唳。

    就在裴澈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几名出现小错的官员也被郑从谠直接谏言裁撤。

    清洗突如其来,这些官员几乎全部是和门下侍郎裴澈走的非常近的人,郑从谠的目标很明确,他要实际掌控门下省。门下侍郎的本职是主持省务,郑从谠的意思表露无遗,他要真正掌权架空裴澈,让裴澈成为一个摆设。

    ......

    门下省的事情和陈墨无关,他的日子照旧,回家踩着满地醋,接受几个小美女奉迎,然后吃饭睡觉,奔向翰林院。

    而耿秀的能力果然强悍,就在规定好的日子,陈墨刚刚进入翰林院不久,一名内官准时的出现了。

    “遂宁长公主殿下今日出城游览,请陈待诏随侍,这是内侍省的文书,请陈待诏动身。”

    陈墨不知道耿秀是怎么挑动了这位遂宁公主公主,但她做到了,而且很准时。至于目标,肯定是太乙宫。位于翠华山的太乙宫风景别致自不必说,太乙河与太乙峪的风景可谓瑰丽无双,著名诗人王维就曾留下优美诗篇:“太乙近天都,连山到海隅。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欲投人处宿,隔水问樵夫。”太乙宫就处于长安的远隅,注定市声杂音稍淡、青山绿树入眼,因此属于清静之趣。太乙宫距离长安不远,一天可以一个来回,遂宁公主驾临太乙宫游玩名言正顺。

    当然,作为这次的侍御医,陈墨去太乙宫同样名言正顺。各种仪仗和随员众多,公主的排场不小,陈墨要骑马,还要夹杂在众多的禁军中,至于那位遂宁公主乘坐什么他也无从得知,只管手提药箱随着大队人马前进。

    尽管已是初秋,但出了长安城,秋老虎仍旧不放过众人。

    路很好走,可惜速度慢的撕心裂肺。天气热的让人烦躁,身边都是身穿铠甲的禁军士兵,除了那名给陈墨引路的内官,一个不认识,骑在马上,陈墨无聊的昏昏欲睡。

    就在陈墨骑在马上神奇的打瞌睡时,队伍突然停了下来。

    陈墨稍稍清醒了些,这么短时间,太乙宫应该还没到,他茫然的看着四周...什么也看不到,周围全是身穿甲胄的士兵。

    静静的等待中,一阵马蹄声响起:“寿王殿下也来了,大家打起精神,注意警戒!”

    看来这位寿王殿下也是在长安城不甘寂寞,估计是听到遂宁公主出来游玩,他也向皇帝申请了一下得到同意跟了出来。

    这些皇帝的亲近之人虽然风光,但今天算是配角,反正陈墨是这样认为。尽管老师的话要听,但既然答应了,今天的事情就要办好,他这个主角要坚决缩在人群中,然后在太乙宫实现自己的承诺。以后吗?尽量躲那些宦官远一些也不是不可以。

    人喊马嘶中,队伍停顿一段时间,再次壮大的队伍继续前进。

    太乙宫位于秦岭北坡,这里是著名的翠华山,也是汉唐达官贵族避暑歌吟的雅境。

    随着连绵的矮山和翠绿不断出现,道路狭窄难行起来,庞大的队伍速度更慢了。很久之后,慢慢腾腾的队伍终于到达太乙宫前,随之众多人员开始向四周警戒分布。

    翠华山就是一步一景变幻无穷的石海,这里的山石有角有棱,东倒西歪,雨淋日晒的石头,大的如危崖耸立,多的如长河奔流,俊的如俏女回眸,壮的如彪汉负重。这数不清的大小石头,重重叠叠,七长八短,居然构筑出了幽深神奇的冰洞,风洞。钻进冰洞、风洞,即使三伏天也冷风嗖嗖,寒气森森。这石海居然还堆积成了一座坝,一百多米高,将太乙谷拦腰截断,造就了大秦岭群山环抱中独有的“天池”。太乙宫最佳的避暑游玩胜地非冰洞、风洞和天池莫属。就在公主和寿王的车架停下来开始准备的同时,趁着人多较乱,一直扎在人堆中的陈墨在那名宦官的带领下果断脱离了大部队。

    在进入太乙宫之前,东侧有一个不大的别苑,这个别苑就是为了达官显贵在进入太乙宫之前临时驻足之用,正好成为陈墨和耿秀选择的诊病之地。

    耿秀早有安排,当陈墨和这名领路宦官到来,女医十二娘早已等在门前。

    几名守卫在门前的禁军士兵显然和陈墨身边的宦官很熟悉,看到两人连阻拦的姿态都没有,而等待在门内的十二娘什么也不说,看到陈墨后转身就往里走。

    陈墨紧紧跟在后面,进入别苑,绕过一个影壁和一个小花园,走不多远就是这个别苑的后院。负责引路的宦官在后院门前停步,随后他示意陈墨进入后院。

088 谁也不想放过自己

    这个院落比在外面看要大了很多,房舍众多,十二娘顺着右侧的卵石小路继续前行。

    在一间屋门前停住脚步,十二娘施礼:“六娘就等在这里,一切就绪,请待诏准备。”

    昨天六娘就被陈墨派人接到了这个太乙宫的别苑,而耿秀的人也早已等在这个附近接应,这次出动的人不少,但很隐蔽,诊病的初期计划可以说实施的很完美。

    “大郎。”

    还没进门,刘娘已经看到了陈墨,她立刻走了出来。

    “阿娘在这里还适应吗?”

    “这里不错,很清凉,还有人伺候。”

    进屋,陈墨就看到了全套的煎药设备,耿秀的准备工作不错。

    “诊室与人已经准备好了,请待诏也做好准备。”十二娘并没有进屋,她在屋外施了一礼,随后转身而去。

    “大郎,这种石女你也敢接手...阿娘见过几次石女,可从未听说石女能够治愈......”

    陈墨微笑面对着自己母亲的唠叨,看来母亲已经看过那名小娘,他需要再次确认:“阿娘,这名小娘的...是不是...?腹部可以触到硬物?”

    “是这样,但石女就是不治之症,未曾......”

    “阿娘放心,我敢于接手就有把握,阿娘听我说,这是一种假石女,治疗起来很简单,阿娘只要按照我说的下手即可。”

    六娘一阵心惊:“大郎,看样子这可是大贵之家的阵势,阿娘哪敢下手?你这是......”

    “难产都能解决,这样的小手术不值一提,阿娘尽管放手施为,只要按我说的做,毫无危险可言。”

    儿子已经不是以前的儿子,已经是六品高官,还是宫中太医,六娘叹了一声:“既然大郎有把握,那...阿娘就试试。”

    “不是试一试,是一定没问题,阿娘听我说......”

    ......

    陈墨一边说,一边打开随身的药箱,药箱中的药物和器械齐全,不但有麻沸散,还有陈墨准备好的其它药物。

    炭炉被点燃,不久,药物的味道开始散出,陈墨对六娘的教授工作基本完成。

    “就这么简单?”

    “阿娘尽管动手,听我的没错,药物准备好了,我再给阿娘说一遍消毒和手术程序......”

    就在陈墨准备的差不多时,十二娘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待诏,待诏!公主殿下和寿王殿下来了别苑,还请待诏回避一下。”

    两位皇族不是来添乱,他们不可能知道陈墨有事情要办,而是有些累了,准备小憩。陈墨也没办法,他不想碰到这两位,果断和六娘收拾一下,赶紧和十二娘离开这间屋子躲往了更后面的杂院。

    初秋的日头仍然很烈,遂宁公主李嫣和寿王李杰在伞盖下进入了这个别院。

    遂宁公主李嫣眼神格外好,她刚刚进入别苑就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那应该是翰林院的医待诏陈墨,衣服很熟悉,那个高大的背影也很熟悉。

    “七郎你看,那好像是陈待诏。”

    寿王李杰抬头,除了院中的景色和下人,他却没看到什么陈待诏。

    “就在前面,应该是回避了,来人,去后面问问,是不是翰林院的陈待诏也来随侍了?”

    这时候,耿秀适时出现:“殿下,的确是陈待诏,婢妇在宫中听说陈待诏医术超凡,所以这次就安排陈待诏来随侍。”

    “还是尚宫想的周全,陈待诏的医术天下无双,本王素有耳闻,就请陈待诏不要回避了,让他过来吧!”

    想不到寿王李杰这时候也插了几句,除了夸奖,还要陈墨过来,耿秀不经意的微微皱眉,但也没办法,她扭头看向身旁的一名女官:“既然寿王殿下有令,去传一下陈待诏,就说殿下有请。”

    还是躲得慢了,刚刚进入后院看到护送六娘的李贵等几人,还没坐稳,一名女官跑过来有请。

    当陈墨无奈的跑过来拜见两位皇亲,遂宁公主李嫣和寿王李杰已经进屋。

    “拜见寿王殿下,拜见长公主殿下!”

    “早就想再见见陈待诏,只是本王最近较忙,想不到在这里看到,陈待诏请坐。”

    坐就免了,有一个公主在,连椅子都没有,不方便,陈墨躬身道:“谢殿下,下官在外面随侍就好,可以随时听候王爷和长公主殿下的传唤。”

    “无妨,无妨,陈待诏不用客气,上次相见就甚是投缘,这次正好陪本王聊一聊。”

    聊一聊无妨,这位寿王殿下为人不错,可是...我有事啊!

    有事也不能说,这时候也不能告退,陈墨躬身:“谢殿下抬爱。”

    “听闻待诏善于割皮解肌之术,名传天下,堪比华佗在世,不知本公主何时能看到陈待诏一展妙手?”

    越来越乱,公主也搀和进来,陈墨再次躬身:“长公主殿下过誉了!”

    陈墨能说什么,一个小姑娘家议论这样的血腥之事面不改色,可能不知道其中的凶险和场面之血腥。

    这时候,几名宫女送上来酸梅汤之类的解暑饮料,陈墨赶紧找台阶:“下官就不叨扰寿王殿下和长公主殿下了,下官在外面候命。”

    “不用,不用,陈待诏这一路辛苦,一同消消暑。听说陈待诏的故里也在山中,正好陪着本王说一说这山中之事。”

    古人的上下尊卑观念极重,这等于赐下,陈墨必须接受,否则寿王的面子就彻底没了,所以陈默赶忙再次施礼:“下官谢殿下赐下,不知殿下想知道哪些山中趣事?”

    虽是身份尊贵的皇族,但寿王李杰自小经历的事情很多,还随皇帝颠簸流离于蜀中,也可谓有些见识,他张口即来:“本王知道山中离奇,不知陈待诏可熟悉山中狩猎之趣?”

    “下官自幼随父进山采药,山中之事略通一二。”

    “那太好了!正好我们可以去山中狩猎,陈待诏引路好了!”

    这时候遂宁公主李嫣还嫌不够乱的插言了,她根本不知道山中凶险,也不知道一个公主应该有的矜持,让陈墨一时间根本不敢回应。

    不要说公主,就是王爷出行都要有皇帝允许才行,寿王李杰明白,他笑了笑立刻岔开话题:“陈待诏不要客气了,正好有酸梅汤解暑,一会我们去太乙宫,然后去天池和冰洞一游如何?”

    没等陈墨回应,遂宁公主再次插了进来:“陈待诏当然要随侍,这进山难免磕磕碰碰,进山游览身边有陈待诏才让人放心吗?”

    “是,是,下官自然要随侍。”

    垂首、施礼,陈墨感觉今天很倒霉,怎么就这让对兄妹看到了自己?怎么谁也不想放过自己?

089 翠华山

    在别苑的停留时间并不算太长,当寿王李杰发话启程,感觉郁闷的陈墨立刻告退。

    “陈待诏不用回避了,就陪在本王身边吧!”

    还是不想放过自己,可是...陈墨还有事情要办,他赶紧施礼,感觉脖子都酸了:“殿下,下官在后面跟随就好,在殿下身边总是于理不合,下官在后面保证随叫随到。”

    “本王没那么多讲究,陈待诏就随侍在本王身边吧!”

    这是接近未来皇帝的机会,可惜了,陈墨真的有事情要办:“殿下,这些礼仪下官必须遵从,下官刚刚进入内宫,总是谨慎些好,还请王爷不要怪罪。”

    理由合情合理,寿王李杰也不再坚持了,他笑了笑终于放过了陈墨:“那陈待诏就在后面追随好了,上山之后本王在传唤陈待诏一同游览冰洞和天池。”

    就别找我了,我有事啊!陈墨心中阵阵无奈,治疗需要时间,尤其是自己不能亲自下手的情况下,一会寿王李杰和长公主上了山,真的传唤自己怎么办?

    想归想,话一定要说的好听,只能到时再说了:“殿下请移驾,下官一定在后面随时等候两位殿下的传唤。”

    前呼后拥,寿王李杰和长公主终于走了,但愿这对兄妹今天能忘了自己,陈墨暂时松了口气。

    寿王和长公主一行人离开别苑,终于清静了,一直躲在后面的十二娘立刻出现。

    “请待诏移步,尚宫说她会随侍两位殿下身边,待诏尽管放手施为。”

    “用不到我亲自动手,我的阿母行医几十年,这种疾病对她手到擒来,十二娘可以做我阿母的副手,以后有什么事情十二娘尽管在翰林院寻我。”

    “待诏仁厚,十二娘谢过待诏!”

    这种机会对十二娘这样的女医很难得,除了学习医技,还可以攀上陈墨这位神医,太医署那里每年的考课也会更轻松。对地位低下的女医的将来无疑很重要,因此,十二娘满脸都是感激的神态。

    准备工作基本完成,为了保险起见,陈墨再次进屋和母亲探讨一番,随后他果断出屋。

    别苑清静下来,李贵终于有了机会,他也在后面的院子里跑了出来:“大郎在长安混得不错,升官升的够快,还与寿王殿下交厚,将来必定前途无量。”

    “别捧我了,家里怎么样?”

    “家里能有什么事?那么多人,到处都是......”

    “没事情就好,今天下午没事的话我也回去,记得走的时候阿贵派个人去长安,然后带田夏去咱村里,我已请了假,在家中住几天。”

    “记得了,大郎你忙吧。”

    “还要记得叮嘱田夏把那些东西都带好,家里人不少,让三斤他们来这里接应我。”

    李贵答应着转身去安排,陈墨来到作为诊室的隔壁门前开始等候。

    时间过了很久,屋中没有动静。母亲毕竟没有用过手术刀,陈墨还是稍稍有些担心,不过母亲的经验足够丰富,应该没有问题,这毕竟是一个极小的手术,出现意外的几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陈墨一直在观察着院内和院外,耿秀的安排可谓事无巨细,也很隐蔽,在两位皇族走之后,这个别苑实际上已经被控制起来。除了门前有人把守,后院中也就有限的寥寥数人,透出消息的机会微乎其微。

    其实陈墨最担心的是被坑一把,因此他时刻注意着别苑的动静,而真有人要用陷阱对付自己,李贵几个人也用处有限,所以陈墨必须警觉。

    随着接近午时,天气越来越热。终于,被当做诊室的屋门打开,十二娘首先出现。

    “一切顺利,待诏辛苦了!”

    放下心,陈墨也不老客气,他立刻道:“让我阿母他们先离开,然后我上山,去安排吧!”

    十二娘施了一个万福礼,随后转身重新进屋。

    不久,六娘笑着出现在门外,陈墨点头回应一个微笑:“就是天气有些热,阿娘担待着些,先回家吧,傍晚我定会回去。”

    六娘没有说什么,但她慈祥的看着儿子,尽显幸福之色。

    就在母子幸福的微笑中,李贵几人在十二娘的引领下走了过来。陈墨依旧没说什么,他挥手示意李贵等人启程。就这样看着众人,陈墨跟出了别苑,目送着李贵和六娘等人上马,随后消失在视野。

    “请待诏也上山吧!”

    那名引路的内官这时候再一次出现,陈墨回过头:“还不知道内侍的名字,可以告诉我吗?”

    “回待诏,小的名叫韩全海。”

    “我记得了!”

    韩全海微微的躬身:“请待诏多多照拂。”

    这时,十二娘和几名士兵出现在门前,几匹健马被士兵牵了过来,陈墨翻身上马......

    翠华山原名“太乙山”,传说太乙真人在此修炼,而得此名。翠华山之称始自秦代,是历代王朝皇家的“上林苑”、“御花园”。秦始皇在此狩猎休闲,汉武帝设立祭天道场,祭拜太乙真人。而秦圣宫也是唐王李世民避暑消夏行宫。

    太乙宫的秦圣宫中,寿王李杰和遂宁公主李嫣已经转了一大圈,游览完了宫内所有殿宇。按照事先安排,下午太热,加上要赶回长安城,上午必须完成游玩的所有项目,寿王李杰立即招呼宦官准备去天池。

    “去传一下陈待诏,让他跟在本王身边,有他在身边本王也放心。”

    一名宦官应声而去。

    许久之后...这名宦官跑了回来。

    “殿下,陈待诏...陈待诏据说是早晨吃坏了肚子,正在...因此落在了后面...”

    寿王李杰笑着摆摆手表示自己理解了:“医不自治吗?就说本王说了...让陈待诏随后跟上吧,若实在跟不上,就让他在山下等候也可以!”

    在太乙宫出发去天池还有很远的路要走,途中除了一小段路尚算平坦,其实主要是登山,寿王李杰和遂宁公主的侍卫很多,当挑选出的人在前方到达峰顶处,已经接近了午时。

    李杰和公主出发后不久,陈墨终于跟了上来。

    守卫在最后的禁军士兵看到了陈墨几人,一名军官赶紧上来接应。

    “两位殿下刚刚出发不久,陈待诏快一些。”

    满头大汗的陈墨点头,继续狂奔。翠华山山清水秀,景色如画,此处高峰环列,奇石林立,峭壁耸立,险不可攀;天池又称“太乙池”或“龙移湫”,就在这美丽迷人的奇景处,天池一泓碧水在上迎蓝天白云,下映青山。位于翠华山的天池独具**,群山环峙下,碧波荡漾,清明如镜,纤尘不染。

    千辛万苦终于上了山,寿王李杰和遂宁公主李嫣现在就站在了纤尘不染的天池边。

    遂宁公主被眼前的美景所感染:“好美的景致,七郎恐怕也难得有这样的清雅幽静之时。”

    “清幽之地难得,十一姊选得好地方!”

    “还是耿尚宫告诉我有这么一处清静的仙境,所以跑到了这里。”

    “十一姊看陈待诏这个人怎么样?”身边没人,寿王李杰转移了话题。“陈待诏医术非凡,为人不错!”

    遂宁公主李嫣显然没明白寿王李杰的暗示,寿王李杰看着碧绿的池水:“十一姊,有时候作为皇族会很无奈,听说陈待诏...尚未娶妻......”

    “七郎若喜欢这个陈待诏,你可以给他找一个宗室女,不过,陈待诏恐怕不喜欢宗室之女,恐怕会对他的仕途有影响。”

    也不知道谁喜欢?寿王李杰知道十一姊妹素来泼辣,但这时候面皮很薄,他笑笑道:“陈待诏以医入仕,仕途毕竟要受到影响,这位陈待诏年轻英俊,不错!”

    李杰的意思很明显,遂宁公主李嫣已到了婚嫁年龄,陈墨这个选择不错,他不愿意自己的妹妹将来被当做筹码送出去,能够看上眼决不能犹豫。遂宁公主李嫣怎么会不明白李杰的意思,可惜,她不能表露什么,公主愁嫁,被臣子拒绝屡见不鲜,她还要顾及皇家颜面。

    就在这似乎,一名宦官远远的来报:“两位殿下,陈待诏来了。”

    李杰抬手:“让陈待诏过来吧!”

    灰头土脸,衣衫浸湿的陈墨再次一溜小跑。

    “听说陈待诏有些不适,现在如何?”李杰笑脸以对。

    “下官有些腹中不适,吃了药,已经无碍,谢殿下体谅下官。”

    “我们去池南的太乙殿吧!那里清凉,冰洞也很近,一定要进去看看。”

    遂宁公主李嫣算是给陈墨解了围,寿王李杰笑着道:“今天就在太乙殿吃饭,吃过饭在游览瀑布和冰洞。”

    太乙殿是天旱祈雨之所,周边更是有吕公洞、黄龙洞,池北则有的冰洞、风洞、八仙洞等颇具盛名。

    这餐饭很简单,陈墨果断再次的回避,上下尊卑必须遵守,在未来的皇帝面前不能失去礼数。

    两位身份尊贵的皇族精神和体力想不到都不错,不顾辛苦的爬山涉水的来到这里,吃过饭不久立刻行动,首先去吕公洞和黄龙洞,然后是冰洞、风洞、八仙洞。

    翠华山的诡奇其实就是山崩奇观,除了各种各样的奇石和景致,天池、冰洞和风洞也是山崩奇观的一部分,就是山崩时,巨大的砾石相互碰撞、挤压、垒叠,在巨砾间留下许多幽深的缝隙和山坳。

    风洞如其名,由于地理位置的关系,风洞就是风过之地,身出其中,自有一份清凉。而冰洞在盛夏仍坚冰垂凌,四季阴冷刺骨,寒气逼人,这个时辰和季节在里面仍旧会感到那份冷意。

    站在洞口俯视,天池烟波浩渺,云蒸霞蔚,蔚为壮观。

    陈墨也不知道这两皇族哪里来的这么大精神,游览冰洞和风洞后立刻赶往了崖后的鹰崖珠帘瀑布。

    顶着日头绕过山崖,眼前赫然开朗。瀑布自绝壁上轰鸣而下,水珠飞溅,如滚珠喷雪,迷雾茫茫,凝视上端,有如轻纱飘荡,又如烟雾翻滚,其趣无穷。瀑布入潭处的绝壁右侧有一洞壑,深不可测,瀑布如珠似帘,遮掩洞口,故得名珠帘瀑布。而周围悬崖如刀劈斧削,翠叶掩映,藤蔓悬垂,一派人间仙境。

    行在神、奇、特的百潭曲径中,小溪伴奏,鸟声迷人,眼前是一潭清澈见底的山泉和奔流的小溪水。

    “此曰相思潭,还有一个神奇的传说。”环境让人心情舒畅,陈墨估计两位皇族也累了,正好在这不似人间的仙境中休息一下。

    女官有眼力,立刻呈上小胡床,遂宁公主李嫣来了兴趣,她坐下后立刻追问:“陈待诏赶紧说,这相思潭是如何的来由?”

    “相传很久以前,泾阳县有个叫金翠花的姑娘,心灵手巧,美丽出众,与本村潘郎两情相悦,私订了终身。由于父母早亡,兄嫂为图彩礼而将她许配给咸阳城里的王姓富豪为妾,逼令成婚。眼看婚期降至,翠花思恋潘郎,日夜纺线。有天夜里,姑娘来到潘郎门前,正欲敲门,突然有狗狂叫,吓走了她。于是姑娘把纺线系在门前树上,纺线直奔太乙山,藏于山间湖畔,盼着潘郎能顺着纺线找到她。妹妹跑了,兄嫂难以向王家交代,其兄韩玉就四处寻找。韩玉听一南山翁说,上山打柴的村人在太乙山见到一位仙女,她头戴山花,身披女萝,绿叶遮面,不露红颜,似如翠花山姑娘。其兄忙上太乙山寻找,果然见到妹妹坐在石洞旁。他正待上前扯住妹妹,只听霹雳一声,地动山摇,立流成泉,山景骤变,天乐响起,天仙出现,在仙女们的陪伴下,翠花架风冉冉升空......

    为了纪念这位翠花的姑娘,人们将太乙山改称为翠华山,又在山中天池湖畔建立翠华宫,这就是翠华山的由来,而我们眼前的相思潭就是潘郎思念翠花姑娘所在之地。”

    故事讲完了,身边不远处的长公主已经泪雨飘零,让陈墨明白过来,公主也是女人,还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女人,这符合女人的多愁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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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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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科医生兼妇科医生陈默穿越了,穿越到了璀璨的大唐,可惜,这是一个即将在历史上消失的辉煌时代。 生活和对大唐时代的向往让陈默不可能再沉默下去,既然不再沉默那就依然从医生继续做起。医生除了救人应该也能够拯救这个辉煌的时代,陈默开始周旋在朝臣、军将、宦官和皇族之间,当陈默不再沉默,大唐这幅绚烂的画卷终究会和历史不同...... PS;新书需要大家支持,绝不会太监,这点绝对保证。医行大唐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医行大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医行大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