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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凤之翼     明末中枢一木匠txt下载     明末中枢一木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三章 水至清而无鱼

    第四十三章水至清而无鱼

    刑部值房内的岳肃,一直在房间内踱来踱去,总是想不出一个妥善解决案子的法子。把所有的案犯全部免职,的倒是容易,但与自己往日的行事作风完全不符。一旦这么做,被扣上徇si的帽子,那是在所难免。

    虽自己的名声在仕林之中不是很,但从来没有人质疑过岳肃的执法态度。

    正在踌躇间,房外传来敲mén之声。

    “谁呀?”岳肃开口问道。

    “大人,是我。”外面响起铁虬的声音。

    “进来吧。”

    声音落定,铁虬推mén而入。进来之后,不待岳肃寻问,他直接躬身道:“大人,刚刚有人自称是李公子府上的人,给您送来一封信。”

    完,将一封信呈到岳肃面前。

    “哦?”岳肃接过信来,心中纳闷,李元琛怎么突然派人给自己送信。

    信口是用蜡封的,显然没有被打开过,将信拆开,岳肃展信观瞧。只见上面只写了短短的一句话,“姐夫,弟等下前往尚书府邸,有话要与姐夫当面。”

    岳肃一家现在已经搬回顺天府,不过尚书府邸也没空下来,沐天娇的一些扈从就在那里,也算是帮岳肃宅子。对于李元琛这个舅子,岳肃还是比较欣赏的,为人干练,主意颇多。他找自己有事,岳肃马上想到,很有可能是关于现在自己的处境。

    当下,岳肃马上道:“备轿。回尚书府。”

    “是,大人。”

    虽是上班时间,但高级领导想要出mén,也没人敢管。备轿子,岳肃立刻赶往府宅。到得尚书府,mén房赶紧开mén,他刚前脚进mén,李元琛也就到了,像是算时间来的。

    二人一起前往书房,叫铁虬在外面着,不许任何人靠近。进去做,简单寒暄两句,岳肃便道:“元琛,不知你约我到此有什么事呀?”

    李元琛微微一笑,道:“一是为姐夫贺喜,二是为姐夫排忧解难来的。”

    “我这里忧倒是有,喜么……就不见得了……”岳肃向李元琛。

    “姐夫刚刚升任东阁大学士,这可是天下间一等一的喜事。至于忧么,姐夫正为大夫人的事烦心,现在阮大人身陷囹圄,还要由姐夫亲自审理。姐夫一向清廉守正,这等证据确凿的案子,要不秉公直断,大违姐夫的原则,但要真的杀了阮大人,大夫人那边也不jiāo待。故此犯难。姐夫,您我的对不对。”李元琛一脸微笑地道。

    “你对我的事,倒真是了如指掌。你要为我排忧解难,那这忧该怎么排解呢?”岳肃道。

    “要是姐夫总是坚持原则,未在高位之时,尚还,可若进入朝廷中枢,凡事当以大局为重,否则以后便步步维艰。现在姐夫也算是朝中一等一的重臣,依附姐夫的人不在少数,放眼朝臣,又有几个是干净的,要是发现一个贪赃不法的,姐夫就要按律抄家杀头,那还有谁敢跟着姐夫。比这次,北京城内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着姐夫,想要姐夫到底会怎样处置。姐夫您要是真的杀了阮大人,估计就算倾向于您的那些官员,也要考虑一下,还要不要再跟着你。可要是不杀,姐夫处事不公、表里不一的名头,这些年积累的清名,也要付诸流水,或许皇上也会对姐夫的为人有所质疑,弹劾姐夫的,肯定也不会少了。姐夫刚刚入阁,要做的事情,肯定也不会少了,国库贫瘠、外虏当前,稍有不慎,就要陷于万劫不复之地。所以,这桩案子,姐夫最不要去审。”

    “不要去审?”岳肃为之一愣,道:“这是皇上jiāo待下来的,旨意我也已经领了,现在去打退堂鼓,怕是已来不及了吧。”

    “来得及、来得及,只要未到明天,一切都来得及。”李元琛笑呵呵地道。

    “还请指教。”岳肃冲着李元琛一拱手。

    “姐夫,指教可万不敢当。我这里有一计,可保姐夫顺利过关。”完,李元琛从怀里出去一个锦囊。放在一旁的茶几上。又道:“姐夫,这桩案子,您若是不去审,魏忠贤才会有动作,想着法子捞人,起码要保自己党羽xing命,否则的话,谁还会为他效力。只要有不死的,阮大人就死不了。姐夫既保全了名声,也救了人。”

    “那魏广微、冯铨他们……”

    “三法司会审,这里有倾向姐夫的人,还有倾向魏忠贤的人,还有明哲保身的人。姐夫去审,他们都要以姐夫马首是瞻,不敢有半句废话,姐夫不在,肯定会研究出一个几方面都能接受的决定。现在证据确凿,这些人想官复原职,是绝无可能,杀头又重了些,最后nong一个全部革职,不叙用,不是很么。再者,或许三法司审完,都不会直接定罪,转头将案卷移jiāo给皇上,由皇上来定夺。怎么判,便是皇上的事了,谁还去cào那个心。当今天子也不是糊涂人,应该也会做出一个让大家都会闭上嘴的判决。”

    “你的不错,吧……就按照你的意思来做吧……”岳肃点了点头。

    “姐夫,所谓水至清而无鱼,弟以为,您以前的作风应该改一改了。有些事情,睁一眼、闭一眼,也就算了。您要知道,全天下的官员,要是各个如您一般清廉,您上次去河南赈灾,到那里去抄银子,黄河边的灾民还不得都饿死。”李元琛着岳肃道。

    “胡八道,要是没有那些贪官污吏,我大明国富民强,这许灾荒算得了什么?”岳肃不屑地道。

    “姐夫此言差矣,大明一年的收入不到千万两白银,每年九边军费甚巨,若国富,绝不可能。贪官污吏,大多也不是贪朝廷的银子,多是收受贿赂,帮那些巧取豪夺之人,没有他们,民富倒是可以做到。可放眼天下,‘岳青天’只有一个,总不能bi所有人都做青天吧。他们寒窗苦读,不就为了当官之后能过上富庶的活,朝廷的俸禄低,但一个七品知县,一年的薪俸也抵得上普通百姓几年的收入,之所以不够用,主要是养的人多,府上丫鬟、仆人一大堆,单指着俸禄,当然不够。这些贪官污吏,姐夫能杀十个、百个,但能杀得光么?”李元琛笑眯眯地道。

    李元琛的不错,历史总是评价明朝官员的俸禄低,但是相比于普通百姓,还是高很多的。那个时候,一个普通百姓一年赚二三两银子都很费劲,区区一个九品官,一年的俸禄还是他们的三倍呢。再现在公务员的工资,和普通的工薪族差不多,一个县长一个月的工资估计也就五六千,区域而定。可一个打工的,工资也不见得比他少。也就是,现在国家官员的工资,也是很低。明朝的官员也没有公车,抬轿子的轿夫都得自己huā钱雇,家里养着一大堆人,所以显得俸禄少。其实我现在还在纳闷,海瑞大人一辈子都没买过两回rou吃,他的俸禄都huā到哪里去了,起码还是当过应天巡抚的人。

    “你的有些倒也在理,贪官污吏确是杀不净,但过分之人,我也不能让他们过。现在我既已入阁,就要想办法令我大明国富民强。”岳肃沉声道。

    “想要国富谈何容易。但姐夫此刻如此自信,难道已经想到对策?”李元琛问道。

    “税收乃国家之,我大明商税乃三十税一,如此还有漏税之人,我打算改为三十税二,并将士绅不纳税的制度取消。”岳肃出自己的想法,这件事是他早就计划的,也不怕告诉李元琛。

    “哈哈哈哈……”

    岳肃以为李元琛听后会惊讶,没想他竟大笑起来。跟着,就听李元琛道:“姐夫,没想到在盘剥百姓方面,你比贪官污吏还要狠呀,佩服、佩服……”

    “税收乃是国家之,而且我这是收商家的税,哪里是盘剥百姓。我知道,你们家是大商家,若改税制,对你很是不利,所以才这么。”岳肃道。

    “姐夫此言差矣,别三十税二,哪怕是三十税十,我李家都不放在眼里,天下间的商人也不会放在眼里。”李元琛毫不在乎地道。

    “啊……”岳肃听了这话,简直懵了,直勾勾地望着李元琛,半天才从嘴里蹦出三个字来,“为什么?”

    “朝廷给我等加多少税,我等卖出货物时候就提多少价,到时谁买我们的货,谁就jiāo税,和我等商家又有何干。比一石米,朝廷敢加收五十文的税,我们就敢加一百文的价,到时买米的jiāo税就是。姐夫盘剥百姓,难道有错了么?”李元琛笑呵呵地道。

    “这……”李元琛的这一番话,登时令岳肃哑口无言。

    岳肃两世为人,对于商人的伎俩,多少还是知道的,上辈子当警察的时候,岂不明白买任何商品都是含税的。中国是价内税,外国是价外税。为税收买单的,远都是买东西的百姓。最为可气的事,明明作者以前chou的红河烟是五块一盒,朝廷给加了不到两máo钱的税,现在竟然涨到了六块一盒。

    第四十三章水至清而无鱼

    第四十三章水至清而无鱼,到址

第四十四章 这次是真病

    第四十四章这次是真病

    李元琛见岳肃不话,反而笑道:“姐夫,其实朝廷想要赚钱,办法有的是,能将三十税一都收齐,就算是老大的事。一年起码能多征上千万两。”

    “你的很对,能把这些税收齐,就算不错。在你来,有什么法子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为朝廷多积累些银子呢?”岳肃再次问道。

    对于朝廷的税收制度,岳肃当过知县和知府,当然也知道其中情况。商税三十税一,可谓中国历史上最低的了,朱洪武钦定‘凡商税,三十而取一,过者以违令论’。所以,明朝一直保持这个制度。但税率虽低,如三十分之一,但日征月累,亦非数。然,皇家为了不与民争利,后期渐渐有了死的定额,盐税二百五十万两,茶税十余万两、市舶税四万两、通过税六十万两、营业税二十万两,总额不过三百四十万两。当地方官的时候,上级也摊派下定额,一年十二个月,只需三个月就能完成,这一比较,就成了一百二十税一。

    “从田税上下手,现在不和时宜,商税收齐,和田税只能任选其一。等到商税这事完成,才能推行,但最多也就是拿起张居正当年制定的一条鞭法。姐夫您想,当时张居正权倾天下,尚不敢对士人收税,姐夫您要是敢这么做,会有什么结果,真就不了。况且,士子们也不是各个富裕,有一些家中也不过几亩薄田,自己用功课读,把田包给佃户。你要是一律征税,让这些五谷不分的,可怎么过活。就算是征,也得找一些为富不仁的大户不是。姐夫您时常杀贪官,惩恶霸,要想国库充盈,一年杀他二三十个,银子不就来了。区区一个怀庆府,姐夫随便走一圈,就抄出百万两银子,朝廷这么多州城府县,一年办他两三个,抄来的金银财帛充公,家里的田地改为农庄,招募百姓耕种,不比什么都强。”

    李元琛的轻描淡写,但岳肃听的倒是连连点头。

    “到各地监视官员的活,东厂虽然干了,但从来没把官员贪赃枉法的事,奏于皇上知道。就像怀庆府和开封府的事,发什么,东厂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并没有报知皇上,这便是无能。姐夫以此为借口,请皇上开设西厂,监视天下官员,谁贪得多,地方上的土豪恶霸多,就办了谁,这不是很么。一得了民心,二令朝廷富庶,三巩固了自己的势力,何乐而不为。再者,朝廷也可将采矿权全部收回,自己开矿,有了矿,不就有了银子。”李元琛侃侃而谈,在他眼中,想要赚钱,似乎再容易不过。

    岳肃深以为然,现在朝廷缺的就是银子,只要一年能再进帐个一千万两,似乎什么事情都能够做到。而眼下办的那十来个官员,家产凑到一起,正能达到这个数,都赶上现在大明一年的税收了。

    李元琛得出,岳肃从心里接受了自己的建议,他起身来,道:“姐夫您还有公务在身,弟这就不耽误了,就此告辞。姐夫不必相送。”完,迈步朝mén口走去。

    “元琛走,我这就不远送了。”岳肃起身来,等到李元琛出mén,将房mén带上,这才走到茶几之前,拿过香囊。

    解开香囊,里面装着一个纸条,岳肃过上面的字,不仅笑了起来,“果然厉害,这等主意,他竟然都能想得出。”

    ****

    岳肃离开尚书府邸,并没有返回刑部,而是直接回到顺天府。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先回后衙,独个去了沐天娇的院子。

    先前的后宅,几个人都是在一个院子,自从大婚之后,一切都改了,只有杜十娘还和阮傲月一个院子,李琼盈和沐天娇各自在别的院子。

    来到沐天娇的卧房,在白日里到丈夫,沐天娇很是纳闷,也很是惊喜。谁料,岳肃进房后的第一句话就是,“给我准备水,现在沐浴。”

    除了要洗澡之外,岳肃的要求还很高,让准备两桶水,一桶热水,一桶凉水,还不准让外人知道。

    嫁夫从夫,沐天娇虽不知丈夫的意思,但并没有多问,只是按吩咐行事。叫亲信的人准备水,方正是两口子,在一个屋里洗个鸳鸯浴,也属正常。

    可谁有能想到,岳肃这哪里是洗澡,简直是把自己往死里折腾,一会浸冷水,一会浸热水。沐天娇到岳肃这么整,可有些急了,问道:“夫君……您这是要做什么……会病的……”

    岳肃着沐天娇关切的模样,笑道:“我就是要让自己病,这件事万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哪怕是跟傲月她们,也不能。要是有人问我是怎么病的,你推是受了风寒就。”

    “这……”沐天娇愣愣地望着丈夫,实在是糊涂了。“夫君,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有什么事,您跟我。”

    “确实有点麻烦,不过不重要,熬过了这几天,也就没事了。”岳肃完,又开始挨个水桶里折腾。

    沐天娇也不敢阻拦,只能亲眼着,岳肃把自己折腾倒了。不过沐天娇明白,这肯定是出什么大事了,要不然,夫君绝不会如此。上次起码还是装病,这次是玩命,整个真病。

    ***

    岳肃受了风寒、高烧不退的消息,当天晚上就传了出去,几位夫人忙里忙外,找郎中来诊治,郎中给的回答是,起码也得半个月。白天还的,怎么病就病,这等事是谁也不会相信的,甚至连阮傲月都不太相信,还等丈夫是装病。毕竟,岳肃有过装病的历史。

    可当她到岳肃确实病卧在chuáng的时候,真就一句话也不出来了。更是无法开口给自己的老爹求情。

    到了第二天早上,岳肃勉强让杨奕山代笔,写了封折子呈给皇上,上面的内容大概如下:臣不慎受了风寒,病情比较严重,向皇上告个假,这几天就不能上班了,还请陛下不要担心,郎中,过个十天半个月就是痊愈。可皇上jiāo下来的案子,是不能拖,臣以为,三法司会审,并非刑部一家之事,少了臣一个,也不影响,不如就叫刑部shi郎代替臣,与都察院、大理寺共同审理。而且,此案涉及到臣的岳父,臣避嫌也是理所应当。

    这折子一呈上去,当时就掀起轩然***,魏公公还等着岳肃怎么发落自己的老丈人呢,你不审,我还什么。阉党的其他成员,马上开始宣扬,岳肃这是装病。魏公公倒还客气,再次请皇上派人,去给岳肃诊治,甚至还提议,由他代替皇上,探视岳大人。

    朱木匠倒没有怀疑岳肃病,他相信岳肃应该不至于骗他,并没有让魏忠贤代他前去,而是亲自领着魏忠贤和太医前去探望。

    这可是真病,太医一去,不用诊脉,光面sè就能得出。随即给了皇上准确的回答,岳大人真病了,受了风寒是其一,第二是上火。

    朱木匠也不糊涂,为什么会上火,肯定是不便审理老丈人,左右为难才落下来的病。行呀,何必为难自己的爱卿,这案子让别人审,也不是不行,按照订的日子,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今天下午就开始审吧。

    在诸位犯官的家里,搜出那么多金银,指着俸禄是赚不出来的,落个贪污、受贿是在所难免。魏忠贤是希望岳肃来审的,但是魏广微、冯铨这帮人,也不打算由岳肃来审,毕竟让别人来审,还有点转机,岳肃那脾气一上来,万一直接给铡了可怎么办。旁观者有心岳肃的热闹,当事者还是以xing命为重的。

    今天是第一堂,三法司在刑部大堂开审。到场的官员不少,刑部除左shi郎外,还有郎中、员外郎尽数到场。都察院佥都御史以上的官员也都来了。大理石是少卿以上的官员到堂。

    不管是哪个衙mén口的,都有三党的官员、阉党的官员,以及中立的官员。这帮人各怀心思,中立官员讲究明哲保身,两家都不得罪,阉党官员打算将阮臻梅往死里整,尽量保全魏广微、冯铨等人。三党的正相反,想要将魏广微这帮人往死里拍,尽量保全阮臻梅。谁叫那是岳大人的老丈人呢。

    于是,公堂之上极为热闹,都有些不像是在审犯人,似两拨人在掐架。

    比如魏广微到了堂上,身为中立人士的刑部shi郎随便意思地问了句,你家里的银子是哪里来的?

    魏广微马上给出回答,是亲戚做买卖赚的,给了自己一些分润。

    接下来,就没有中立官员什么事了。属于三党的官员,是立刻开口质问,做什么意能赚来这么多钱,再不老实,就大刑伺候。

    都不用魏广微狡辩,阉党的官员就开始帮忙,什么刑不上大夫,魏次辅只是暂时停职,怎能用刑。做意怎么就不能赚这么多钱了,英国公家的亲戚就是做意的,一年到头,银子还赚了么。听大理寺卿李大人的亲戚也是做买卖的,不知一年能赚多少银子呀。

    两派官员是你一言我一语,在大堂之上就打起了口水仗,案子没问出个眉目,一天就差不多过去。见差不多快下班了,由中立派的代表刑部左shi郎宣布“退堂”,明天接着审。

    第四十四章这次是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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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拖延

    第四十五章拖延

    一个和尚有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这是一个最简单的道理。虽三法司会审,似能够做到公平、公开、公正,但也要分被审的人是谁。

    如果跟审案的人有牵连,那这案子就不审了,即便是证据确凿,照样会有人偏袒。大家都是知识分子,哪个不是一副伶牙俐齿,能把死的成活的,就靠这个吃饭么。何况李朝海这伙人也不是彻底的公正,就是一心想钉死魏广微几个,堂上自然更luàn。对于吵架,明朝的官员一向是不怕的,在金銮殿上,当着皇上的面还敢大吵特吵,何况现在皇上还不在。

    一天下来审不出个结果,实在再正常不过,到点之后,三法司的官员们各自回家,准备明天再战。反正大家伙也知道,这等大案子,不是一两天就能审结的,要做打持战的准备。

    退堂之后,都察院右都御史周应秋没有回家,而是立刻赶往魏公公的府邸,来到府邸,到府外停了不少的轿子,不用想,都是自己的同党。周应秋上mén递过帖子,mén房进去同禀,不大工夫,里面传出话来,公公有请。

    周应秋在mén房的指引下直奔huā厅,走到回廊的时候,到那里坐着不少官员,大家伙都在喝茶,不过一个个显得是忧心忡忡。众官员一见周应秋到了,连忙起身拱手道:“周大人,您来了。”……

    周应秋跟着回礼,问道:“诸位,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坐着,督公呢?”

    “督公在里面跟顾首辅谈话,让我等在此先侯着。”一名官员道。

    应秋点点头。以为自己也要在这等着。可随即就听那mén房道:“周大人,请随我到huā厅。”

    “、……”周应秋向其他官员拱了拱手,“我这先失陪了。”

    穿过回廊的时候,周应秋显得很是得意,毕竟那么多人在外面等着,自己一来,督公就请他进去,地位明摆着高出别人一头。

    来到huā厅,周应秋先是跟魏公公、顾秉谦施礼,顺便瞟了眼坐在里面的人。huā厅里的人很少,除魏忠贤、顾秉谦之外,还有三人,一个是周如磐,一个是黄立极,另一个是田尔耕。到厅内就这几个人,周应秋难免又是一番得意,要知道在场的除了内阁成员,就剩下魏公公的第一心腹田尔耕了。

    “应秋,你来的正,快快里面坐。”魏忠贤了颜周应秋,很是客气地道。

    “多谢督公。”周应秋到下手坐下,屁股刚一粘上椅子,便听顾秉谦开口问道:“周大人,今天的案子审的什么样?”

    “李朝海他们的架势,明显是想要钉死魏次辅、冯尚书他们。不过下官也没有给他们可趁之机,尽量拖延。只是这案子证据确凿,那么多银子在那摆着,又是皇上催办,想来拖也拖不了几日。”周应秋如实道。

    顾秉谦点了点头,向魏忠贤,道:“督公,现在这案子,岳肃已然不审了,魏大人他们身陷囹圄,总不是个事,您一定要想办法将他们捞出来呀。”

    所谓chun亡齿寒,大家同属***,今天是次辅魏广微出事,要是保不的话,下一个轮到的就极有可能是他首辅。这个道理,顾秉谦再明白不过,所以他一力主张,一定要把这些人救出来。尤其是魏广微,最还能让他官复原职。再怎么,次辅不倒,他首辅也能坐的稳当。

    岳肃没有把阉党所有主要成员的名字都写进去,那是他知道,一旦顾秉谦和其他两位内阁成员上榜之后,这个案子就闹得太大,首辅、次辅同时落马,震动天下,搞不就没法收拾了。单拿魏广微他们几个开刀,就已经足够。完全能够达到敲山震虎的效果,让魏忠贤狠狠地疼一下。

    果然,阉党惊慌了,顾秉谦是最为害怕的,岳肃入阁,魏广微眼瞅着要倒了,周如磐、黄立极根不值一提,随便就能被赶走,到时方从哲和岳肃后来居上,和当初他们赶走叶向高等人的手法,几乎是同出一辙。

    魏忠贤显得很是冷静,道:“担心什么,魏广微、朱延禧、丁绍轼他们死不了,放眼天下,还没有几个皇上会动手杀阁臣的,想当年徐阶扳倒严嵩,不也给他留了条命么。现在岳肃占了上风,咱们这要是贸贸然地去捞魏广微他们,搞不正中了岳肃的圈套。你难道没有到,岳肃都托病不敢出来审案了么,估计他就是在等我们出手呢。咱们以不变应万变,才是万全之策。应秋啊,你这边继续拖着,他岳肃不是能装死么,总有的一天吧,等他了,让他接着审。”

    “督公……李朝海他们肯定会bi着结案,下官怕拖不了几天呀。”周应秋心地道。

    “那就先审阮臻梅。你们虚张声势要将他打成死罪,李朝海他们不会坐视不管,利用这一点,再继续拖着。”魏忠贤狠狠地道。

    “是,督公。下官全力以赴。”

    “还有,我刚刚听魏广微他们在公堂上,他们家里的银子不是亲戚做买卖赚来的么,暂时寄存在他们家。就按这个原话,告诉他们家的亲属,要是上堂的话,都这么。只要岳肃不审,捞出他们也不是没有可能。要是一个月还不能结案,那个时候皇上的气十有***也该消了,到时由我出面,能把谁保出来,就把谁保出来!”

    魏公公家里mén庭若市,岳肃府上亦是如此。以方从哲、亓诗教为首的三党官员,纷纷赶到顺天府。他们打着的旗号倒是光明正大,“岳大人病了,我等理当前来探视。”

    皇上都亲自来岳大人了,作为同僚,哪有不来探望的道理。

    岳大人倒没有魏公公那么大牌,凡是来探病的官员,一律请到寝室,上两句,不过到最后,还是留下方从哲、亓诗教、李朝海这三位主要人物。

    “秉严,案子今天已经过了一堂,什么结果也没审出来。据我估计,三五天之内,断然难以结案。尤其是阮大人的案子,锦衣卫已经到蓟镇提人,不出几日,蓟镇总兵孙祖寿和监军太监吴英就会到京,当堂对质,难免铁证如山。阮大人这就是欺君之罪,别xing命不保,家眷恐都要受到牵连。皇上在秉严你情分上,或能开一面,不加株连,但要硬保他xing命,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方从哲的这番话甚是客观,阮臻梅的案子不仅是受贿,还有隐瞒边镇军情,欺君罔上。受贿可从轻发路,欺君是满mén抄斩,再轻也得见点血吧。和他相比魏广微那些人只是收入来路不正,但因为没有其他作jiān犯科的证据,也只能判个受贿,拉出几个行贿的垫背。三法司同审,其中又有阉党官员,你想给人家罗织罪名,都不容易做不到。

    “岳大人,方阁老的没错,周应秋在那里盯着,想要将魏广微他们钉死,都有些困难,阮大人的案子,到了最后,下官恐怕力不从心。”李朝海颇为为难地道。

    他的目的是一定要将魏广微、冯铨他们钉死,最次也得让他们丢官罢职,老老实实地回家养老。可阮臻梅的官司,因为铁证如山,想跑都跑不了,单纯的受贿,可以免官,欺君怎么办。

    他们的意思,躺在chuáng上的岳肃也明白,他现在是浑身无力,意识却是清醒的很。道:“尽快结案,将卷宗jiāo给皇上,请皇上发落。”

    阮臻梅的罪,实在没法判,岳肃只能祈祷皇上能够开一面了。从速办理,也是不想把自己卷进去,身在高位,要考虑的东西,就要比以前多。

    第二天,三法司再次开堂会审。周应秋按照魏公公的意思,要求先提审阮臻梅,阮臻梅一案的同案犯尚未到庭,提上来又有何用,不过是走形式。不过李朝海是谨岳肃的话,要尽快结案,硬bi着阮臻梅认罪。周应秋一到李朝海如此,是方寸大luàn,因为他的目的是bi阮臻梅认罪啊。无奈之下,只帮忙推脱,表示蓟镇的案犯尚未押到,不能草草定案,否则于法不合。这样一来,又把阮臻梅拉下去了。

    接下来,又再次提审魏广微等人,公堂之上没人主事,没审上两句,两家的官员又开始chun枪舌剑争辩起来。家伙,这一天审完,啥也没定下来,到了下班的时间,老人刑部左shi郎一拍惊堂木,“退堂!”

    待到第三天开审的时候,李朝海改变方针,开始提审魏广微、冯铨他们口中做买卖的亲戚。

    官员的亲属做意,白了就是帮着官员做,一年赚个几万两,倒也差不多,不过魏广微他们都是家产百万两,没有常年的积累,做什么意能赚这么多。但是那些亲友朋友们,是一个个睁着眼睛胡八道,比如冯铨家的一个堂叔是开酒楼的,一年到头,天天意兴隆,或许才能有上万两银子的进帐。可这家伙倒是敢喊,张嘴就是一年收入三十万两。糊nong鬼也没有这么糊nong的。

    这些辞,都是魏公公找人带去的话,甚至在一夜之间,连账都做了,到了堂上就这么,就算漏dong大,也有人会帮你补上。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一年净收入三十万两银子,这不是,一天下来,起码要净赚八百多两银子,那你一天的卖钱额得是多少,和抢也差不多了吧。但是账在手,往上一抵,谁还管你信不信。李朝海若是bi问,意图动刑,周应秋必然要拦着,一顿抢白,两家的官员跟着再争辩起来,搞的大堂之上,到处都是吐沫星子。

    第四十五章拖延

    第四十五章拖延,到址

第四十六章 好一个李元琛,果然厉害

    第四十六章一个李元琛,果然厉害

    日复一日,口水战不停地继续,似乎三法司的官员们,对这种事情早已司空见惯,一个个口沫横飞,每天都吵得不可开jiāo。

    这等事,其实也实属正常,但凡jiāo由三法司审的案子,审到一半,都会是这个样子。据,有的案子,最长录是审了半年,半途之中,连皇上都忘了这事,要不是无意中想起,下了死令,估计一两年都有的审。

    君子动口是历来的规矩,三法司的中立官员们,天天在公堂上喝着茶水,着热闹,是不滋润。可齐楚浙三党的官员着急结案,哪有功夫这么耗着,见审不出个端倪,只在第八天早朝的时候,将事情禀告给皇上。

    朱木匠一听审了七天都没审出一点东西来,怎能不怒,立刻出声寻问。

    周应秋早就想应对之词,给皇上的答复是证据不足。魏广微等官员的家产并不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是贪墨所得,据其亲属供认,是做买卖赚来的钱,暂时寄存在他们的家中。而且这里有账等凭据。朝廷不准官员做买卖,与民争利,但也没有禁止官员的家属做点意吧。所以,目前仍在搜集证据,请皇上不要着急,此案一定会真相大白。

    李朝海也不示弱,当即表达自己的观点,周应秋是强词夺理,所谓亲属做买卖赚来那么多钱,纯粹是子虚乌有。你一个酒楼,一年下来,上哪里赚三十万两银子,京城的酒楼多的是,可以挨家打听,别人都赚多少,可以比对么。

    周应秋仍不退缩,再次自己的立场,要按事实话,被审的官员皆是朝廷的重臣,岂能草率。别家酒楼虽一年赚不上那么多银子,但是也不能肯定有能赚上的呀,也许人家经营有方呢。所以,咱们不能武断,还得继续收集证据。

    这两位你一言我一语,各自发表自己的观点,吵得朱木匠是满脑里浆糊。最后,只要去问另一个主审,刑部shi郎大人。

    这位充分地诠释了什么叫作‘老人’,他先是表示自己认同李朝海的观点,北京城里应该没有酒楼一年能赚上三十万两银子,冯铨犯官的亲属很有可能是在撒谎。接着,他又表示自己同样也赞成周应秋的观点,不能以全概偏,或许就有赚上的,这也不准呀。魏广微、冯权都是朝廷重臣,审理他们,万不能草率,当光明正大、证据确凿,令天下人心服口服么。

    了,他谁也不得罪,讲完之后,周应秋和李朝海又再次吵起来了。朱木匠最烦的就是这个,气鼓鼓地起来,喊了嗓子“退朝,接着审。”人便走了。

    退朝之后,三法司的官员们一如既往地去刑部接着审,上午是在口水中渡过。中午吃了午饭,大家伙又眯了一觉,以为下午亦会如此,没曾想,把冯铨提上之后,两家的官员才刚一开喷,外面竟传来击鼓的声音。

    “咚咚咚……”

    到刑部击鼓鸣冤,这得是什么案子啊?主持工作的刑部shi郎喊道:“出去瞧瞧,是何人击鼓,要不是什么要紧的案子,就给打发走。”

    现在是三法司会审,就算是有什么要紧的案子,也得让道。

    堂上有差役出去寻问,不一会功夫,跑回堂上,躬身禀道:“启禀大人,mén外击鼓之人中,有一老fu,自称是……部堂大人的岳母……是要见部堂大人,并为她的丈夫阮大人鸣冤。”

    “岳大人不在堂上,你难道没有告诉她么,让他去顺天府。”李朝海不等刑部shi郎话,抢先喊道。

    他的话音刚落,周应秋连忙叫道:“忙!既是岳大人的岳母,岂有怠慢的道理,快快有请,并传阮大人上堂,让他们夫妻相见。”

    差役也不知听得,只能望着部的主官。刑部shi郎寻思一下,既然是岳大人的岳母,最不要怠慢。点头道:“就按周大人的意思办吧,请她上堂,再将阮臻梅从大牢提押出来。”

    有了这话,差役赶紧跑下来,很快带着一名老fu人和一对中年夫妻,外加一名厮走上堂来。

    四人上得公堂,四周打量一圈,并未见到岳肃。由中年男子拱手道:“晚阮傲日参见各位大人,不知岳大人……”

    阮傲日是阮臻梅的长子,阮傲月的哥哥。

    阮臻梅在入京之后,刚一安顿下来,便叫人回广西接妻子到北京,也让她与儿团聚。在明朝,异地为官,很少让携带父母、儿,这可能也是怕徇si什么的吧。比张居正、徐阶、高拱这些当过首辅的人,家也都没接到北京,全都安顿在老家。

    阮臻梅派回家的厮,赶路倒快,骑着马没过半个月就返回广西,跟阮妻刘氏一,刘氏也是思心切,略一打点行装,在儿子和儿媳的陪同下,就赶来京城。

    今天是刚到进城,厮知道阮臻梅的府邸,一路就奔了过去,到了才知道,家已经被封了,阮大人已经被关进刑部大牢,jiāo三法司审理。岳肃病的消息,阮家人不知道,但岳肃升为刑部尚书的事,阮家已经知晓。既然是婿审丈人,管丈人是不是真有错,应该早给无罪开释才对,干什么要拖这么。刘氏很不满意,一定要到刑部来质问岳肃,虽没事瞎击鼓是有惩罚的,但阮家人有所仪仗,她就不信岳肃敢将她怎么样,一到mén口,二话没,就把鸣冤鼓给敲了。

    “岳大人现在有病在身,正在顺天府休养,此案由我等审理,要是想找岳大人的话,还请到顺天府相见。”李朝海实在不想让阮家人凑热闹,只想赶紧将人打发走。

    “李大人的不错,岳大人确实病了,想要找他,只能到顺天府。不过老夫人既然来人,也不能白跑一趟,刚刚陈shi郎已经叫人去提阮大人,见了面再走也不迟。”周应秋笑呵呵地道。

    “多谢诸位大人。”刘氏嘴里的客气,心中很是气,你岳肃是什么意思,你老丈人身陷囹圄,你也意思在家养病,这病的也真是时候啊。

    随即,她道:“不知我夫君是什么案子?”

    “阮大人涉嫌收受贿赂,隐瞒边镇军情,欺君罔上。若是罪名坐实,便是满mén抄斩。”周应秋故意恐吓道。

    “啊……”一听这话,刘氏吓得差点没栽过去。在儿子眼尖,一把将她扶。

    “这……这怎么可能……我夫君怎会如此……这肯定是冤枉的……”刘氏颤颤巍巍地道。

    “是否冤枉,我等现在不知,一切按证据话,都要审过方能定案。”周应秋直接道。

    他这么,其实是明摆着告诉你,现在去找岳肃帮忙还来得及,等到定案,谁来也白费。蓟镇那里可谓是铁案如山,八万边军的名额,却只有三万人,另外五万都是虚额,你阮臻梅跑了一圈,收完银子一切正常,不是赤luoluo的欺君还是什么。

    这功夫,有差役进堂禀告,阮臻梅带到。刘氏母子闻言,连忙回头观瞧,只见现在的阮臻梅哪还有往日的风采,身穿囚服的他,头发huā白、神情沮丧、满脸菜sè、胡须邋遢。

    “夫……夫君……”到丈夫如此,刘氏的眼泪“刷”地就下来了,挣开儿子的手臂,踉踉跄跄地冲了过去,扑到丈夫的身上。

    “夫君……这是怎么回事啊……”

    在阮臻梅身边的差役知道老太太是谁,也没敢拦着,全当没有到。阮臻梅无力地摇头,叹息地道:“我冤枉啊……我是中了jiān人的计……钻进别人设的圈套……”

    他还真有脸,要不是自己贪心,怎会上钩。就算是人家给你设的局,你不收礼,光明正大,别人又能奈你何。

    “夫君……你真的是冤枉的……”刘氏哭着道。

    “为夫确实冤枉……”阮臻梅这个时候,哪能承认自己有罪。要是现在认了,那可真是就是一点挽回的余地也没有。虽然被提审过,他也是一口咬定,自己是冤枉的。这案子就怎么审,只要不认罪,什么可能都会有的。老家伙历官场,哪能不知道这个道理。

    “是冤枉的就,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帮你申冤。”刘氏再次哭道。她现在已经打定主意,等下就去找自己的儿,真算岳肃是真病,也得把他拉出来,替老丈人申冤。

    周应秋到这一幕,心中暗自得意。你岳肃不是青天么,你怎么审自己的丈人。

    案子肯定是铁案,到就是处理结果。岳肃是刑部尚书,三法司的主官,他若不在,别人审完可以直接呈给皇上,让皇上量刑。可岳肃不可以,作为刑部尚书,大明律例岂能不知,定案之后,必须按律定刑,书面写上处理意见,呈报给皇上。写的轻了,就是徇si,写的重了,老丈人被杀,就是他一手造成的,怎么也解不开这个结。

    岳肃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托病,想让李朝海先把老丈人的案子给定了,只要卷宗呈给皇上,就没有自己的事了,皇上怎么发落,是皇上的事,和自己无关。届时,哪怕魏广微他们的案子还没审结,他也可以出面,接着审。

    可惜,押解蓟镇官员到京的是锦衣卫,什么时候能回来,不是你岳肃的算,是魏公公的算。魏公公的意思很简单,你岳肃什么时候康复出面,人犯就什么时候到京。你不出来,这个案子就别想结。有事你就接着拖,等皇上哪天高兴了,搞不我还能请皇上下旨,直接将魏广微他们给无罪释放了呢。

    刘氏和阮臻梅又安慰了阮臻梅两句,随后告辞离开,她的目的地很明确,顺天府。

    ****

    “母亲,您是什么时候到的,来的时候怎么不通知一声,我亲自到城外接您。”

    刘氏带着儿子、儿媳来到顺天府,一报上姓名,差役立刻进去通禀。阮傲月闻信,是亲自出mén迎接。见到母亲,是倍感欣喜。

    “我怎么敢通知尚书夫人,一旦提前告诉了你,你还不得想着法的瞒着我。现在你爹爹被冤下狱,被折磨的不chéng人形,你们夫妻倒是舒服的很,还能安心在家里养病。”刘氏在听了儿的话后,没气地道。

    “母亲,您怎么能这么……夫君确实感了风寒,而且还很重,皇上都亲自前来探视,连御医都,要十天半个月方能痊愈……”阮傲月声地道。

    “哼!我不这么,让我怎么,真是外向啊。怎么就那么巧,你父亲端端的时候,他不病,你父亲一下大狱,他这个当刑部尚书的就病了呢。他倒是躲得干净,你这个当儿的也不想办法搭救,难道真的要等你父亲被送上断头台么?我刚刚已经听人了,你父亲的案子要是坐实,便是抄家灭mén的罪过,到时我们一家老全都得跟着上刑场。你……我要你这个儿……还有他这个婿……都有什么用……”老太太暴跳如雷,破口大骂,骂到最后,痛哭起来,“枉我十月怀胎,把你养出来,从到大娇惯养,全家上下都视你如珠如宝。你祖母何等疼爱于你,你现在嫁给岳肃,至今未回家探望,她时不时都要念叨你,怕你受委屈。还有你哥哥,打就宠你、疼你,哪怕是你惹了什么祸,都是他为你出头承担。呀,等到全家一起上断头台的时候,我你怎么办,日后还有谁来疼你……”

    母亲的,是一点不假,傲月从被娇惯养,全家上下都宠爱着她。回想起当年的往事,她不禁也落下泪来,“母亲……儿知道……儿一定会想法子救父亲的…….母亲……别在外面着了……咱们进去话……”

    着,阮傲月便去搀扶刘氏。刘氏抬手拦,哭道:“不用你来搀,母亲自己会走。你要是有这份孝心,就去牢里搀你父亲去狱吧。你父亲现在…….”

    一到这,刘氏的哭声更大了。

    扶着母亲的阮傲日,了妹妹一眼,安慰地道:“妹妹……娘也是到父亲现在的状况,才如此伤心难过。我们千里迢迢赶过来,就是为了与你团聚,一路之上,娘都在念叨,问你是胖是瘦,担心你家岳家受什么委屈。娘还是最疼你了,刚刚的话,你千万不要太往心里去。”

    哥哥的话,令阮傲月更加难过,泪水涌出的更多。她chou泣地道:“娘、哥,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亲情是远磨灭不了的东西,虽然阮傲月一直支持丈夫,但到母亲、哥哥如此,她的心彻底融化。她决定,现在就去恳求丈夫。

    傲月带着母亲、兄嫂进了府宅,请他们暂在厢房休息。独自前往沐天娇的院子,去见丈夫。

    岳肃的身体是相当的硬朗,这等重感冒,换在别人身上,或许真得十天半个月,可在岳肃这里,早已了七七八八。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沐天娇的院子里,没有回阮傲月呢,他也是怕面对。身体是了,但也没有离开房间,也就是在屋子里活动活动。

    正这功夫,竹儿前来通禀,厉浩荃来了。岳肃躺回chuáng上,让厉浩荃进来话,厉浩荃进屋之后,就将傲月的母亲、兄嫂到了的消息了一遍。

    闻听此言,岳肃马上意识到,他们此行的目的。让厉浩荃下去,然后对沐天娇道:“夫人,等下傲月过来,你将她引进来后,就暂且回避吧。”

    “夫君,天娇明白。”

    也就几句话的功夫,竹儿又来通禀,阮傲月来了。沐天娇冲着岳肃会心一笑,出去将傲月请进房来,自行退了下去。

    沐天娇刚一出mén,在岳肃chuáng前的阮傲月竟直接给岳肃跪了下去。这可着实令岳肃意想不到,他猜到阮傲月会来求自己,却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求法。自己也不再在chuáng上装死了,连忙下chuáng搀扶。

    “傲月……你这是……你我夫妻……有什么话不能……”

    岳肃故作身体未愈,但傲月何等jing明,从岳肃的动作上,已能出,身体的差不多了。她起身来,反扶着岳肃回chuáng坐下,柔声道:“夫君,今天我的母亲和兄嫂都来了。父亲下狱的事,他们也都知道了。我明白,夫君是有苦衷的,可那终究是我的父亲。傲月这次来,不为其他,只求丈夫出面审理,找皇上代为情,能够留我父亲一条xing命。夫君一向对贪官污吏毫不手软,这么做,着实有负夫君的清名,傲月深感惭愧……”

    着着,阮傲月落下泪来。

    自己与阮傲月夫妻多年,虽没有同chuáng共枕,但岳肃一直对傲月很有感情。因为从傲月身上,他总是能到黎兰的影子。

    岳肃实在不想伤害傲月,但现在自己一旦出去,麻烦就会找上来。魏广微他们的案子审,阮臻梅的案子,可就太难审了。句不听的,阮臻梅犯的罪过,只要是岳肃审理,不敢摊到哪个官员的身上,都是抄家灭mén。但将阮臻梅一家都灭了,他还真有点下不去那个手。难啊!罪减一等是单杀阮臻梅,这个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要是想罪减两等,岳肃自己都不太意思开口。要是这样,日后自己还哪有脸面去审别人。

    “唉……”岳肃叹息一声,道:“夫人,你随我多年,为夫的秉xing,你也了如指掌。当初铡了邹大人,我无怨无悔,可今天。”到此,他摇了摇头。

    “夫君,傲月知道你很为难,但我……但我就这么一个爹爹啊……”阮傲月着,再次跪到chuáng边。

    这话的,谁不是只有一个爹,谁的家中又没有亲人。死在岳肃铡刀之下的亡魂,又有哪个不是如此。阮臻梅虽然没有欺压过良善,可隐瞒边军实情、欺君罔上,纵容包庇吃空额、喝兵血的边军将领,那比单纯的欺压几个百姓还要重得多。

    岳肃伸手拉起傲月,道:“让我现在出去审也可以,但我绝不会包庇于他。现在没有人能救得了他,虽这是一个圈套,保举他出山的人,我也能查出是谁,可这又有什么用。魏忠贤保举他,是让他视察边军的,可没让他受贿。他自己受贿,包庇边军将领,这和魏忠贤又有什么关系。只能,是魏忠贤给他了这个受贿的机会。吧,明天我会给你一个jiāo待,岳丈到底会如何,就皇上的意思吧。”

    他的话一点不假,魏忠贤是给阮臻梅设了套,启用于你,但也没叫你受贿不是。

    不过岳肃答应出面,阮傲月的心也算放下,她明白丈夫在朝中的实力,只要丈夫出面,老爹或许能有一线机。“谢谢你,夫君……”

    “傲月,你我是夫妻,怎能这么。了,岳母既然来了,我这个做婿的,哪有不去请安的道理。我这就更衣。”岳肃完,了起来。

    “我帮你更衣。”傲月拿起一边挂着的衣服,这也是她第一次,亲手为岳肃穿衣。

    夫妻二人前往傲月的跨院,见到丈母娘。别老太太在儿的面前能够连喊带叫,数落儿婿,但真见到岳肃,反而不数落了,除了夸赞就是哭。毕竟有求于人,不能太过份。

    ****

    刑部那边,一直吵到下班。

    案子拖得越,对魏广微等人越是有利的道理,李朝海是知道的,岳肃再这么病下去,搞不哪天皇上的火一消,魏忠贤去一和,事情就有可能不了了之。为了一个阮臻梅,放走那么多大鱼,是三党中人最不愿到的。于是,李朝海在退堂之后,连家都没回,就赶去顺天府。

    岳肃正在听丈母娘哭诉,一听李朝海来了,马上借机告辞,跑到沐天娇那边,继续***装病。

    李朝海进房,请了个安,简单慰问两句,就把当前的情况阐述一番。请教岳肃,现在该怎么办?

    “你回去吧,明天我自有计较。”

    “那下官就告辞了。”李朝海完,恭敬地退了出去。

    待他将mén关上,岳肃从怀中取出李元琛给自己的那个锦囊。将锦囊拆开,取出里面的纸条,再次了一遍,忍不喃喃道:“一个李元琛,果然厉害,这些竟然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第四十六章一个李元琛,果然厉害

    第四十六章一个李元琛,果然厉害,到址

第四十七章 王命旗牌

    第四十七章王命旗牌

    岳肃拿着李元琛留下的锦囊妙计喃喃自语,对李元琛更是佩服。因为发的一切,李元琛早有预见,并在上面做出明确的指示。现在就差最后一步了,是否成功圆满的结束,岳肃不敢肯定,但他相信,李元琛既然有把握这么,而且前面发的口水仗等一干事情都被他料中,那最后的结果,应该也不会有太大出入。

    第二天一早,岳肃穿官服,上朝了。

    到岳大人上朝,百官们都没有如何惊讶,对于他们来,岳大人的这个病,十有***是有蹊跷的,什么时候痊愈,都有可能。

    朱木匠倒是很开心,他可是亲自探视过的,也确定了岳肃没有装病。满朝上下,就一个能陪自己玩的大臣,几天不见,怎能不想。

    在百官山呼万岁之后,朱木匠马上道:“岳卿家,御医你的病情要十天半个月方能康复,怎么这么快就来上朝了。现在境况如何呀?”

    “多谢陛下关心。臣的身体已经了许多,现在刑部公务太多,不能及时处理,臣实在难以安心躺在chuáng上。”岳肃躬身道。

    “卿家果然是朕大明的中流砥柱,忧国忧民,朕甚满意。只是爱卿的身体尚未痊愈,朕实在担心的很呀。”朱木匠发自肺腑地道。

    “陛下圣眷,臣感ji不尽。臣闻三法司审理魏次辅等人之恩,连续八日未有寸进,臣身为刑部尚书,主管刑部,心中有愧。故打算亲自升堂审理,速审速决,给陛下一个jiāo待。”岳肃慷慨地道。

    “听到没有、听到没有……”朱木匠伸手指了一圈阶下众臣,道:“这才是我大明的第一忠臣,在其位,谋其事。尔等审了八天,还一点东西也没审出来,惭不惭愧。”

    “臣等惭愧……”……周应秋、李朝海等三法司的官员一起躬身道。

    “知道就!尔等也跟岳卿家学一学,岳卿家是怎么审案的。”朱由校跟着大声道:“岳肃听旨,朕现在赐你王命旗牌,将此案速审速决!”

    “臣岳肃领旨!”岳肃完,撩衣襟跪倒在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命旗牌在一定程度上等同尚方宝剑,但是没有先斩后奏之权,有的只是便宜行事之权。朱木匠赐这个东西,着实令岳肃意想不到,李元琛的锦囊之内,也没写过,想来他也是没有料到的。

    文武百官全都向岳肃,有的人在暗自偷笑,想要岳肃的笑话,也有的人是在为岳肃着急,更多的人是在旁观。

    现在朝堂之上有两棵大树,魏忠贤和岳肃,在哪棵树下乘凉,是他们很快就要抉择的。在这案子之前,是魏公公强,岳肃弱,等到铲除了魏广微,强弱之势必然逆转。但岳肃这种人,是适合做大树么?

    想要成为一棵合格的大树,需要做到两点,第一点,能给树下的人遮风挡雨,不过下面的弟出了什么事,都能给保。第二点,可以借着大树往上爬。

    通过以往的情况来,魏公公是一棵合格的大树,岳大人是否合格,就要他这次如何处理了。

    退朝之后,三法司的官员随同岳肃来到刑部衙mén。老大回来了,刑部shi郎还不得把位置让出来。岳肃当中居坐,刑部、大理寺、都察院的官员们按品级两旁就坐,围成半圆形。

    皇上赐的王命旗牌,供于公案之上,岳肃扫了一眼两旁官员,沉声道:“现在人已经齐了,就开审吧。来人啊,先将魏广微带到大堂之上。”

    “大人,是不是先从职务的官员开始审比较。”不等有差役回话,下面坐着的都察院右都御史周应秋就先抢着道。

    “职务最的官员是谁呀?”岳肃明知故问地道。

    “是我都察院又副都御史阮臻梅。”周应秋笑呵呵地道。

    “阮臻梅的案子牵连蓟镇官员,听闻蓟镇的官员尚未带到,如何提审?”岳肃冷冷地道。

    “大人的不错,但阮臻梅刚刚上京就职,府上便有了那么多金银家当,显然不清楚。从此着手,谅也能问出一二,得了这些口供,待蓟镇官员到京之后,两下对质,不是更。”周应秋仍是一脸笑容。

    “周大人此言差矣,皇上jiāo待,这几桩案子要速审速决。阮臻梅的案子,等到蓟镇人犯押到,一堂就可审结,何必分做两堂。怪不得周大人连审八天都没给皇上丁点jiāo待,就你这个效率,估计就是审一年,也未必审得出所以然来。皇上朝堂之上的话,难道你没听清,让尔等跟部堂学着点,该如何审案!”

    岳肃完,抓起惊堂木来,重重一拍,大声道:“还不将魏广微给部堂提来!”

    “是!”差役见岳大人动了真火,谁还敢怠慢,立刻前去大牢提押魏广微。

    周应秋被岳肃的话,顶的是没脾气,只不再吭声。

    不大工夫,魏广微被带上堂来。人家歹是朝廷的次辅,再没有失职革职之前,即便上了公堂,也是不用跪的。魏广微身穿囚服,tingxiong抬头走到阶下,一句话也不,抬眼望着岳肃。

    岳肃冲着魏广微一拱手,先行道:“魏次辅,几位不见,清瘦许多呀。”

    “哼!”魏广微冷哼一声,道:“多谢岳大人挂念。今天传老夫到堂,有什么话,尽管问吧。”

    岳肃翻开桌上的卷宗,道:“部堂奉旨魏大人家产来路不明一案,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多想问的,只想知道,魏大人府上那一百三十万两银子,五万两金子,还有那一百六十箱珠宝首饰、古玩字画是从哪里nong来的?总不至于是凭空掉下来的,土地长出来的吧。”

    “岳大人笑了,当然不能是天上掉的、土里长的。前几堂岳大人不在的时候,老夫已经答过这个问题,今天既然岳大人问起,老夫不妨再一遍。这些金银,是老夫的亲属做买卖赚来的,寄存在老夫府上。那些珠宝首饰、古玩字画,亦是如此,是府上有亲戚做珠宝首饰和古玩字画的买卖,因为初来京城,还没租到mén面就将那些货物寄存在老夫府上。来也巧,正皇上派人前来搜查,碰个正着。但这些东西,确不是老夫所有,总不能帮亲戚存放,也犯了朝廷律法吧。”魏广微振振有词地道。

    “来魏大人府上做意的人不少呀。前几堂部堂也不在,实是不知,贵府上都有些做什么意的人。周大人……”岳肃着,向周应秋,问道:“前几堂你都在这,可知魏大人府上都有那些做买卖的,他们现在,人又在何处,可曾传到堂上对质呢?”

    “岳大人,魏大人所言不虚,府上确有不少做买卖的亲属,皆已一一传到公堂对质。现人已释回,不过下了址,可随时传押。”周应秋着岳肃道。

    “那。”岳肃向童胄,道:“童胄,你这边就带人前去将魏大人府上那些做买卖的亲戚全部提押到堂,部堂有话要问。”

    “属下遵命。”童胄身为刑部大堂的总捕头,以往提人也都是他出面,这些人的址,了如指掌。

    答应一声,亲自下堂,召集捕快,前去提人。

    岳肃冲着魏广微一笑,道:“也别让魏大人这么着等,搬把椅子过来,请魏大人坐下。再倒杯茶,先等着。”

    “是,大人。”有差役在最下手摆上椅子和桌子,并倒上茶水请魏广微坐。

    魏广微也不客气,跟岳肃道了声“谢”,自行走到椅子上坐下。

    公堂再次安静下来,能听到的,就是诸位大人喝茶水的声音。等了能有半个时辰,该提的人才一一带到,可就这么大会功夫,堂上的诸位已经喝了八壶茶。

    待到所有人都到齐,童胄上前jiāo令,岳肃叫他到一旁,然后道:“魏大人,这些人可都是您府上做买卖的亲戚。”

    魏广微点了点头,道:“正是。”

    “那可有遗漏?”岳肃再次问道。

    魏广微故意点了点人数,道:“没有。”

    “那魏大人可知道他们都是做什么意的?”岳肃又问道。

    “这个岂有不知之理。”魏广微伸手指向一名中年人,道:“这是我的妻弟,名叫徐昌,乃是做珠宝yu器意的。”跟着,又指向一名五十多岁的长者,“这是我的堂兄,名叫魏广烨,乃是做古玩、书画意的。”

    “这是我的表弟,名叫殷朝北,是做青楼意的。”“这是我的侄儿魏光,是做赌坊意的。”“这是我的外甥郭景,是做茶叶意的。”

    到堂的一共五位,魏广微逐个点出姓名,出所做的买卖。听他的口气,倒像是煞有其事一般。

    岳肃听罢点了点头,道:“暂将魏大人请回去。”

    “是,大人。”一旁有差役,走到魏广微的身边,道:“魏大人,请跟我们回去吧。”

    魏广微刚要起,坐在岳肃下手的周应秋就道:“岳大人,您不是要审问魏大人,让他和他那些做意的亲属对质么,怎么又要将他请回去呀?”

    第四十七章王命旗牌

    第四十七章王命旗牌,到址

第四十八章 初审魏广微

    第四十八章初审魏广微

    “为何将魏大人请回去,自然有部堂的道理。”岳肃似乎也懒得很周应秋废话,将手一摆,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请魏大人回去,难道是等部堂亲自请他吗?”。

    “岳大人,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周应秋急的大声喊道。

    不过在刑部大堂之上,他的话哪里有岳大人的话管用,在魏广微身边的差役再次道:“魏大人,请!”

    岳肃对于周应秋的话,根不予理睬,全当没有听到。见岳肃不话,周应秋又道:“岳大人,你请魏大人下去,有什么道理,总得跟大伙吧,这毕竟是三法司共同会审,不是您岳大人一个人的算。”

    这一来,在魏广微身边的两个差役,又不知该怎么做了,了中央高坐的岳肃,又了周应秋,似乎是等待岳肃的回答,亦或是下一步的指示。

    岳肃倒是沉稳,像根没有听到周应秋的话,转头向童胄,道:“刑部大堂之上,此二人胆敢不遵部堂的命令,是何道理?童胄,还不将他二人拉到一边,每人重打三十大板!”

    “是,大人!”

    童胄躬身领命,当下指挥差役,将两名在魏广微身边的差役拖到阶下,按倒在地。两个差役吓得哇哇直叫,“大人,的冤枉呀……”

    “尔等哪里冤枉!刑部大堂之上,唯部堂号令是从,不等违背。部堂两次下令,命尔等将魏大人请下去,为何他还坐在堂上?现下赏尔等三十大板,已算是法外留情,其他人等皆给我,部堂的命令,再不下第二遍,倘再有抗令不从,这便是榜样!给我打!”岳肃大声喊道。

    两厢的差役听完这话,各个是心惊胆寒,心中暗想,‘岳阎王’到底是‘岳阎王’,下手就是狠。执法的差役,哪个还敢怠慢,抡起板子,朝着趴在阶下的两名差役就打。

    “噼里啪啦”三十大板打完,直打的两个差役是哭爹喊娘,后悔连连。将人打完,岳肃还不算完,道:“剥掉他二人身上的号服,撵出刑部,就此开革。

    “大人……大人……”挨打倒还,一听要丢掉工作,两个差役更慌了,哭着喊道:“求大人饶过的这一次,的再也不敢了。”

    “真的再也不敢了?”岳肃冷冷地问道。

    “真的再也不敢了。”两个差役一起哭着道。

    “那现在自己能不能爬起来呀?”岳肃冷道。

    “能、能……”两个差役挣扎地爬了起来。刚刚那三十板子着实不轻,疼得二人是直咬牙。

    “部堂的命令,现在不想再第三遍,该怎么做,还不清楚么?”岳肃怒声道。

    “的明白!”两名差役咬着牙快步走到魏广微的身边,现在也顾不得你是不是什么次辅了,二人伸手抓魏广微的肩膀,道:“魏大人,刚才是事,您也到了,不要为难我们兄弟,现在就跟着我们走吧!”

    “你们大的胆子,敢对魏大人动手动脚,难道不想活了吗?”。周应秋到两个差役对魏广微动手,大声恐吓道。

    但岳肃刚刚都喊出那个口号了,两个差役也是明眼人,周应秋也不是刑部的主官,要想吃饭,怎么也得听岳大人的啊。再者了,刚刚我们兄弟挨打的时候,您怎么不出面求情呀。

    魏广微还想坐着,但只略一迟缓,就被两名差役硬提了起来。岳肃冷眼旁观,伸手一指刚刚行刑的差役,淡淡地道:“还不过去帮忙!”

    “是,大人。”

    这几个子也不敢怠慢,呼啦冲到魏广微的身边,几个人连拉带扯,将魏次辅拽出大堂。对于岳肃的命令,刑部的差役们,那真是再也不敢违拗。

    “岳大人,魏大人终究是当朝次辅,虽现在……”

    周应秋刚想帮着魏广微抢白几句,可还不等他把话完,岳肃重重一拍惊堂木,直接将他的话音打算,“啪!”

    随后就听岳肃大声道:“下五人,尔等可有功名,若是没有,来到刑部大堂,为何不跪!”

    “威……武……”大人这么话,就是喊堂威的时候,刑部的差役现在已经到岳大人的威风,立刻打起一百二十分的jing气神来。

    堂威一响,周应秋再次憋了茄子,有气也发不出来了。堂下的五人,上次到堂的时候,哪里遇到这个场面,现在吓得是tui肚子转筋,一股脑地,全都跪倒在地。

    岳肃扫了眼下跪五人,指向那名叫魏光的后,道:“你叫魏光,是魏大人的侄子?”

    “回大人,人魏光,确是魏大人的侄子。”魏光道。

    “那你的父亲姓甚名谁,和魏大人是什么关系呀?”岳肃再次问道。

    “人的父亲名讳上广下礼,是魏大人的亲弟弟。论起辈分,魏大人是人的亲伯父。”魏光道。

    岳肃点点头,问道:“适才听魏大人,你是经营赌坊意的,不知赌坊是在哪里,意又如何呢?”

    “人的赌坊是在京城之内,名叫大金赌坊,意还算不错,不敢日进斗金,也差不了太多。”魏光道。

    “大金赌坊……”岳肃沉yin一声,向童胄,问道:“童胄啊,这个大金赌坊,你可曾去过?”

    “回大人,属下前几日曾去过那里,提押魏光。”童胄躬身道。

    “那里的意如何?”岳肃问道。

    “确实宾客盈mén。”童胄答道。

    岳肃点了点头,这次冲着魏光道:“魏光,你这赌坊开设几年了?”

    “回大人的话,已经开设四年了。”魏光道。

    “四年也算不短了。”岳肃微笑地道:“不知一年能收入多少银子呀?”

    “一年能盈利十五万两左右吧。”魏光道。

    “十五万两!”一听这个回答,岳肃差点没气笑了。虽开赌坊赚钱,但也没能达到这个程度。北京城里赌场有的是,竞争来就ji烈,一天能赚上上百两银子,已经很是不错,偶尔也能宰一两个大头,但想要一年赚十五万两,哪有那么容易,全天下有势力的人全去开赌场了。

    要知道,那个年头,可不比现代,有那贪污的官员能拿着贪来的钱去澳mén赌。那时候,即便是贪官污吏,也是十年苦读考上来的,士林子弟,岂会去那龌蹉之地。去妓院是风流,去那里算是什么?

    商人也没有去赌博的,因为他们知道这个东西是有进无出,jing明的人,哪有去玩那个的。

    当时最有钱的就是这两种人,他们不去赌,赌场还能赚多少钱。去的人无非是些地痞无赖,市井的穷人。

    要知道,这可不是那龙mén会,虽是赌,但也要赌个斯文。

    去赌博的纨绔子弟也有,很却很少,那地方乌烟瘴气,有***份,要想玩,去青楼妓馆玩点雅的,岂不更。

    岳肃并没有直接点破,而是道:“可有账簿?”

    “账簿现已留在刑部。”魏光道。

    岳肃转头向刑部shi郎,问道:“吴大人,账簿现在何处。”

    “在下官这里。”刑部左shi郎吴荣从自己的桌上拿过四账簿,亲自送到岳肃的公案上。

    岳肃接过来,顺便拿过一,简单翻开两眼,心中暗笑起来,这纸张做旧的水准倒是很高明,但里面的内容,也太悬了。

    他顺手又将账放到一边,道:“魏广微,你开赌坊赚的银子,都暂时寄存在他的府中,这是什么呀?”

    “人的宅子太,往日出入的人等又太杂,担心被人盗窃,所以才寄存在我伯父的家中。魏大人是当朝次辅,谅也无人敢到他的宅子里行窃,且魏大人是我的亲伯父,一向视我为亲骨rou,也不会赖掉我的那些银子,故此,才存放在他的家中。”魏光道。

    “的很有道理。”岳肃点点头,又问道:“但不知你一共存了多少银子在魏大人的府中啊?”

    “四年所赚的六十万两,全部寄存在伯父府中。”魏光肯定地答道。

    “你所的这些可全部属实?”

    “全部属实。”

    “魏光,别部堂没有提醒你,在刑部大堂之上,如敢做伪证,那便是较同案犯罪减一等量刑。一旦发现你所供不实,那就休怪部堂对你不客气了!”岳肃冷冷地道。

    “多谢大人提点,人所言句句属实,如有半句谎言,愿受牵连。”魏光有恃无恐地答道。

    “让他签字画押。”

    岳肃一声令下,有行文书办取来供词,让魏光签字画押。待到画押完毕,岳肃道:“将魏光带下,暂押刑部大牢。”

    “岳大人,魏光只是证人,并未犯法,为何要押入刑部大牢?”见岳肃这么,周应秋马上开口质问。

    可他现在的问话,那是一点作用也没有,一旁的差役走上前来,毫不犹豫地将魏光拖走。刚刚岳大人打定打人,且的那一番话,差役得是清清楚楚,哪有去理会你周应秋的。

    一直想感谢中华侦察兵同学给翼打赏的烟钱,只是最近太过繁忙,更新的时候一着急就忘了。现在在此,道一声迟来的谢谢。

    第四十八章初审魏广微

    第四十八章初审魏广微,到址

第四十九章 “徒有虚名”

    对于周应秋的喊话,岳肃是根本不做出任何回答,差役同杨也当作没听见,该按照岳肃的吩咐,该做啥就做啥了

    将魏光带下,岳肃又瞧了眼阶下的另外四个,指着那名叫徐昌的问道:“你叫徐昌?”.z

    “回大人,正是。”叫徐昌的中年人说道了

    “你和魏大人是什么关系?”

    “魏大人是小人的姐夫工”徐昌应道。

    “你是作何生意的?”

    ‘“上人是做珠宝生意的。”

    “这生意倒是赚钱的很呀。刚刚魏大人说,他府上的那些珠宝都是你寄存在那里的,此话可属实?”岳肃再次问道了

    “确实属实。”待昌说道。

    “那你为何要将那么多珠宝寄放在他那里呀?”

    ,“上人走南闯北二十年,专门收购、贩卖珠宝饰,现在年岁大了,也有些跑不动了,就打算安顿下来,在京师开一家珠宝行。先前收了不少货物,赶到京城,准备兑家铺面,谁想店铺难找,至今还未找到。这么多珠宝“上人不敢放在身边,以免出些意外,便存放在姐大那里。

    料想他是朝廷次辅,也不会有人敢去他那里打劫不是。”徐昌说道。

    “那些珠宝、饰职然都是你的,其中都有些什么,想来也记得清楚,你就当堂说上一说,以便本部堂核对。”禁军那边早将各犯官的家产明细登记造帐,并交给岳肃等三位主审。岳肃现在叫人将账簿取来,只等徐昌分说。

    徐昌倒是不慌不忙,张嘴便来,“珊瑚六件,翡翠二十八件,珍珠四百六十颗,夜明珠四颗……。”

    这账本岳肃手里有,周应秋的手里也有暗中抄写一份,交给魏公公,再转到徐昌的手里徐昌死记硬背,就等看到堂上对质呢。

    听徐昌分说完毕,岳肃笑了起来,说道:“徐昌,这些珠宝饰,你可知价值多少?”

    “小人进货,花费了十几万两,这些东西要是拿到市面上贩卖,起码也值个四十几万两,甚至更多。”徐昌微笑地说道。

    这家伙说话还算滴水不漏,岳肃点点头又道:“进货的本钱要十几万两,你哪来的那么多银子?”

    “小人经商二十年,走南闯北到处漂泊,在南方收来的低价珠宝,常冒险到漠北贩卖,以求巨利再在漠北收些皮货、马匹拉到中原贩卖,几经周折才攒出这些家当,着实不易呀。现在小人的多年血汗,全被查封,还望大人早日审结此案,还我姐夫清白“上人的货物也能完璧归赵,要不然……,唉“……,说到最后,徐昌还故意叹了口气。

    说是走南闯北的做买卖,饿也不是断不出真假,你去哪里收过货,到哪里卖过货,都可以派人查访。但这么折腾,浪费时间不说,魏广微的背后还有东厂,估计你前脚派人查,东厂后脚就能先一步赶到,把事给你弄圆了。

    所以,岳肃也没打算浪费那个时间,点头说道:“你既是做买卖的,想来定有账册,把这些年经营的账册,全都拿给本部堂瞧瞧。”

    “回大人的话“上人做的是四海飘零的买卖,里里外外都是自己,不像做铺的生意,需要登册造帐,故此并没有什么账目。但因为这是走进京开店铺,所以将此次备的货物列了帐,知道大人过堂时,可能要看,便带了过来。”徐昌说完,从怀中取出一个账本。

    “呈上来。”

    岳肃一声吩咐,有差役上前接过账本,呈到公案之前,岳肃伸手接过,简单看了一下。便放到一边,说道:“适才你所给出的供词,可皆是实情?”

    “回大人的话,全部属实。”

    “本部堂洲洲也提醒过魏光,如敢当堂做伪证,必当较同案犯减一等量刑,这话你也听到,若是说谎,被本部堂查出来,到时休怪本部堂执法无情。”

    “小人知道,如有半句谎言,愿受牵连。”徐昌郑重地答道。听他的口气,倒像是自己说的这些,全都属实一样。

    “让他签字画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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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o12-o2-2611:23

    强装成熟的幼稚

    刑部侍郎

    2楼

    行文书办将录好的供词拿给徐昌签字画押,画押完了,徐昌的待遇和魏光一样,也被差役押入大牢。不过这一回,周应秋没有多言。他也知道,自己不管说什么,也是等于白说,干脆先瞧着。看你岳肃能有多大的神通。经过这些天的准备,魏广微等犯官,连同那些证人,已在魏公公的一手策划下,对好了口供。要知道,以魏公公现在的道行,想拍几个人进入刑部大牢,那还不跟走城门一样。

    岳肃仍是不紧不慢,很是耐心的盘问起阶下舟另外三位。问法都是一样,先是问和魏广微的关系,然后问都做什么生意,一年收入多少,在魏庐存了多少银子。

    魏广微的表弟殷朝北自称是开青楼的,一年收入能有二十万两,总共经营四年,共收入八十万两,其中含黄金三万两,并白银五十万两全存在魏府。魏广微的外甥郭景说是做茶叶生意的,一年能够收入八万两银子,一共干了五年,共赚了四十万两银子,同样是寄存在魏家,其中包括白银二十万两,黄金两万两。另外一位叫魏广烨,说是魏广微的堂兄,做古玩、字画生意,他的供词和徐昌是大同小异,当年也是四海漂泊,现在老了,打算在京城落脚,开个店面。先前收了不少货,暂时没有找到店面,只能寄存在魏府。这干古董字画买卖的,收入更是难查,珠宝、饰倒还算有个明价,古董字画哪有个价,随便他说曾经卖了多钱,你找不到买主,查都查不了。

    让这三人也签字画押,全部押入大牢,岳肃分析一下,琢磨着要想从徐昌和魏广烨这里打开缺口,略微难一些工要查,还是得从其他三个那里动手。这和案子,也不用他们各个都招认,只要打开一个突破口,就可以动刑,案子也便算破了。

    岳肃思考完对策,说道:“提魏广微上堂。”

    不一会功夫,有差役将魏广微带到堂上,从刑部大牢到刑部大堂,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魏广微年纪也不小了,又被折腾一趟,上堂之后,难免有些气喘。

    岳肃可魏大人客气两句,便问道:“魏大人,刚刚本部堂请你到堂之后,忘问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您那五位亲属,在贵府上都存了多少金银和珠宝饰、古玩字画啊?”

    这些东西都是对好的,前几堂盘问的时候,魏广微也说过,现在轻车熟路,再次说了一遍,哪能不与那五位说的吻合。

    “魏大人,你可确定?”岳肃笑盈盈地问道。

    “当然确定。”魏广微坚定地说道。

    “魏大人,朝廷的律例,衙门里的规矩,想来您也是知道的,口供坐实,就不得翻改,趁签字画押之前,若是有什么记错的地方,现在可以更正。”岳肃大声说道。

    “没有。”魏广微摇摇头。

    “你可要想清楚了,是真没有,还是假没有。关于这个问题,日后若是有遗漏、偏差,本部院可要视你公堂做假口供,会追究到底的。”岳肃冷冷地说道。

    “这……,魏广微思索一番,认为没有什么破绽,才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绝无遗漏,全部属实。”

    “那要是日后被本部堂查出其中有假,大人该当如何?”岳肃的脸上又露出笑容。

    “若是有假,悉凭大人落。”魏广微郑重地说道。

    “好!来人啊,让魏大人签字画挥,并在上面亲笔写上那句话。”

    岳肃一声吩咐,行文书办上前让魏广微签字画押,魏广微倒也光。棍,真按照岳肃的意思,在上面写下那句“口供全部属实,若是有假,悉凭落。”

    有了魏广微的签字画押,岳肃让差役将他再行收监。随后,又开始提审其他犯官。

    内阁大学士兼吏部尚书朱延禧,内阁大学士丁绍轼,工部尚书冯毡……

    这些人逐个被提上堂来,如同盘问魏广微一样,岳肃一一寻问。这帮人的回答,也是如出一辙,金银是亲戚做买卖赚的,寄存在他们这;珠宝饰、古玩字画这些,竟然也是有亲戚要来京城开珠宝行、古玩店,暂时没找到店铺,寄存的。

    不过倒也不是每家都有亲戚要开珠宝行、古玩店,有那珠宝、古玩少点的,就托说是亲戚要搬家,暂存的。但是府上的金银,绝无二话,全是一个由头。

    岳肃让他们挨个签字画押,同样也是将那些“做买卖”的亲戚们全都提押到堂,一一核对,然后再签字画押,关入大牢。

    这整整一天,就在审问中渡过,其实岳肃所问的这些内容,前几堂早就问过,似乎也没有什么花样。三法司以周应秋为的阉党官员,见岳肃如此审案,不由得心中都是冷笑,暗想,世人皆说岳肃断案如神,堪比青天,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这般审法,有谁不会,看来也是徒有虚名罢了:

    退堂之后,岳肃打道回府,回到顺天府,他一没有去后堂看公文,二没有去沐天娇那里,更是不合去看望老丈母娘,而是直接去了李琼盈那边。

    因为,在那里正有一个人在等着他。

第五十章 暗中取证

    李琼盈跨院的厢房内,李示琛正惬意地品着茶,这是最上乘的碧螺春,是他自己带了的。不过也不能少带,起码要给姐夫留上几斤。

    姐姐在一旁坐陪,时不时地打听一下家里的情况,这时,丫鬟兰儿陪着岳肃走了进来。李琼盈和李云,琛见到岳肃,先是起身见礼,然后李琼盈很识相地领着兰儿出房,张罗晚饭。.z

    岳肃自行走到上手洲洲李琼盈的位置坐下,说道:“元琛,在这里不必见外。坐。”

    “多谢姐夫。”李元珠再次坐回,说道:“姐夫今天的案子,审的如何?”

    “正如你所说,他们都早已对好供词,不过这等小事,也不算什么。只是现在,魏忠贤定然派人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有些事不便我亲自派人去,想找你帮点忙。”岳肃说道。

    “姐夫客气了,咱们是一家人,什么帮不帮忙的,都是小弟分内之事。但有差遣,姐夫尽管吩咐就是。”李元珠笑呵呵地说道。

    “那好。

    “岳肃点点头,说道:“有些买卖铺户,我现在不方便直接派人调查,你叫人去走一趟,查一查那些店家的进项如何,以及开设几年,那些犯官的亲属又是何时接手的。”

    岳肃说完,从怀中一本卷宗,这是白日里魏广微、冯铨等犯官的供词画本,上面记着这些人的亲属都开设了哪些生意。岳肃又叫人取来纸笔,自行将上面的店铺名称全都抄下来,交给李元琛。

    这等事,他之所以不自己派人去查,也是有原因的。再怎么说是三法司会审,自己一个人先行提审,算是哪门子事。背地里让李元璨调查一番,掌握了线索,自己也可顺藤摸瓜。

    李元琛接过纸来,看了一遍,说道:“姐夫,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事吗?”

    “再亡其他了。”岳肃摇了摇头。

    “那小弟就先行告辞,定会在最短的时间里,查出实情,将消息传过来。”

    “元璨,有劳了。”

    二人又客套两句,李元璨离座告辞,岳肃知道事情较急,也不留他吃饭,亲自送他出了府。从正门回来,岳肃并未马上返回李琼盈那边,而走到后堂升座,传见总捕头殷柱。

    殷柱赶到后堂,岳肃只给他下了一个指令,限两个时辰内,将北京城里的地痞无赖,有多少就抓多少,时辰一到,在后衙升堂。

    殷柱不明就里,却也是躬身领命,出门召集其他捕头,点齐捕快。立竟展开行动。

    北京城里的地痞无赖相较于以往,都老实了很多,这都是岳大人的功劳。虽说有一些已经混不下去,搬家走了,但仍然有不少留在京城,每日黑连于赌坊、市井。但凡是这和人,官府的差役都是认识的,今晚大人下了严令,顺天府的差役们不知是什么大案,也不敢懈怠,很快就抓了不少流氓无赖。

    被抓的地痞们,也不知是什么半,但对顺天府的,岳阎王,是畏之如虎,还以为是有同行犯了大案,惹到了岳肃,现在殃及池鱼。当混混的,多半也没什么义气,很快又供出不少同道中人。一时间,整个北京城里的市井流氓就被抓了一大半。这帮人都在纳闷,最近自己收敛了许多,也没犯什么案子呀,虽说前天去偷看了刘寡妇洗澡,却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她也不知道,怎么今天顺天府就来抓人了。

    上百无赖,怀着纳闷的心情,被押进顺天府。一路之上,都在探讨,到底生了什么事。

    “我说赵四,是不是你前天手不老实,犯了什么案子,连累了大伙吃官司呀?”

    幼稚(45o5246o8)12:o1:58

    绣眉(623291137)12:o2:o1

    “怎么可能,我现在安分多了,都快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媳妇了。我说三骡子,是不是你下面那物件不老实,惹出来的祸呀。我可告诉你,要是你犯的案子,到了顺天府,你就赶紧招了,也省的连累我们弟兄。”那个叫赵四的痞子说道。

    “四哥,兄弟这段日子,比你都安分,就前天赌坊耍了两手,就再没出过门。下面那物件虽说不老实,可我也是自行解决,绝没干过那等事。”三骡子一脸委屈地说道。

    这帮人你一言我一语,终于来到顺天府。有差役先进门通禀岳肃,岳肃在后衙升堂,下令一干地痞无赖,暂时锁入值房,先随便带一个上堂盘问了

    差役出来,与殷柱复命,殷柱也干脆,顺手拽出一个,就叫人把其他的暂且收押。被殷柱顺手提出来的正是赵四,这小子州才在路上讲的最欢,殷柱早把他瞄上了。

    再说赵四,见第一个被提出来,脸都吓青了,连声说道:“差爷,我最近安份的很,什么也没干过。”

    “它妈的,干没干过,等会见了大人再说,我这里可没功夫听你废话!跟我走!”殷柱说完,一把将赵四甩到前面,喝道:“把他先押进去!”

    话音一落,有两名差役扭住赵四,向后堂走去。后面的一众泼皮看到赵四被带进去,有的幸灾乐祸地叫道:又像这小子根本就不用审,北京城里有什么坏事,十有八十就是他干的:拉进去一顿板子,肯定全招!”……。

    听了这话,赵四气的是牙根直痒痒,回头一看,起哄最欢的就是那个三骡子。心中暗道:“小子,你给我等着。”

    赵四回头的功夫,一名差役照着他的脑袋就来了一巴掌,骂道:“看什么看,赶紧走!”

    赵四挨了打,也不敢放声,心里憋火,低头咬着牙被押进后堂。州被带到阶下,不等他主动跪下,两旁便喊起堂威,“威……武……。”

    一听这威严的喊声,赵四吓了一哆嗦,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随即磕头如捣蒜。”小的赵四参见青天大老爷”“小的是冤枉的…“小的最近连门都没出……什么也没做过呀……,还望大人明““,

    岳肃高坐在上,心中暗自好笑,却也没有表露出来,脸上仍旧一脸肃穆,说道:“下跪之人姓甚名谁,平日作何营生?”

    ,“上的姓赵,在家排行第四故称赵四。并无任何营生了”赵四哆哆嗦嗦地说道。

    “京城里现在出了一桩大案,目前并未查出是何人所为,这桩案子牵扯人命,查出真凶,定当枭示众了本部堂现在问你,这桩案子是你做的吗?”岳肃故意恐吓道。

    “大人……“上的冤枉呀…小的以往最多世,就干些小偷小摸的勾当,像这人命的案子,就算借小的几个胆子,小的也不敢做呀……,真的不是小的,还望大人明察……“,一听说牵扯人命赵四吓得都快哭了,再次一个劲地磕头。

    这要换是别的衙门亦或者圭审之人不是‘岳阎王”赵四的胆量还能大点,搞不好还能给自己分辨几句。但是顺天府岳大人的名号实在太响到得堂上,除了磕头,连辩解的勇气也没有。

    见列在已经把赵四吓得够呛,岳肃趁热打铁地说道:“本部堂可不是你哭上两声吱几个头,就能被轻多糊弄过去的。这里先问你两吓,问题你可要如实回答,若有半句不实,定然重刑伺候。”

    “大人尽管问……“小的定然句句属实……“,赵四小心地说道。

    “好!那我问你,你可在赌坊赌过钱?”岳肃冷冷地问道。

    对于地痞无赖来说,有哪个没在赌坊流连过。赵四点点头“上心地答道:“小的以前确实在赌坊耍过,可最近一段日子,因为手头紧,连门都没出过,更别提上赌坊了。

    “那你以前去赌坊耍,一般都去哪家呀?”岳肃笑呵呵地问道。

    “正牙赌坊,威风赌…这两家离小的家近,一般就去这两家了:“赵四说道。

    “那你可听说过一家叫大金赌坊的?”岳肃再次问道。

    “这个,听说过,但大金赌坊是在三岔街,离我家比较远“上的也就路过两回,并没进去耍过。”赵四说道。

    “那你可知道,有谁家住那边,常去那里耍呢?”岳肃问道。

    “……,赵四想子一下,住在三岔街那边的混混能有**个,自己也大梃都认识,说道:“三骡子,大头文,王胖子他们几个都住在那边,应该经常去那里耍。”

    “你的话可属实?”岳肃深沉地问道。

    “绝对属实,绝无半句虚言。”赵四磕头说道。

    “好,让他签字画押,带下堂去,单独看押。再将三骡子带上!”吩咐完了,岳肃忽然想起一事,又道:“传令下去,今晚大门紧闭,任何人不得离开衙门。如有人上门,立竟传见!”

    “是,大人!”一旁的殷柱答应一声,马上出门传令,顺便又将三骡子带到堂上。

    这时候,赵四已经画押完了,被押到一间没人的值房,单独看管。

    三骡子上堂之后,显得要比赵四乖觉的多,不等两厢喊起堂威,就主动跪饿在地,连连磕头,,“上的三骡子叩见大人。‘上人一向奉公守法,是一个,大大的良民,适才一定是赵四诬陷小人,还望大人明客”

    赵四第一个被带进去,随后就有人来提自己,三骡子如何猜不出定是赵四检举揭,陷害自己。

    “赵四确实检举了你,但是否诬陷,尚需查明。本部堂且问你,你的家可是在三岔街一带。”岳肃冷淡地问道。

    见上座的大人承认了是赵四检举,三骡子心中更是有气,可公堂之上,也不敢大骂,只得如实回话,“回大人的话,小的确实住在三岔街:不知赵四这小子检举小的什么,小的这段日子,可是什么也没做过,还望青天大老爷明鉴啊……。”

    “眼下出了一桩要紧的命案,本部堂正在调查取证,既然你确实住在三岔街,那就好办了。”岳肃把脸一沉,重重一摔惊堂木,大声问道:“三骡子,你可是经常到一家名叫大金的赌坊耍钱呀?“(未完待。

第五十一章 紧急情报

    第五十一章紧急情报

    这种you供、恐吓的手段,是岳肃惯用的伎俩,通常来,十有***都会奏效。

    三骡子这等,又怎能明白岳肃的心思,还当是真出了什么要紧的命案,现在怀疑是街上的地痞所为。赵四这个王八蛋,分明是有意陷害,借机报仇。他连忙哭诉道:“回大人的话,大金赌坊,的以前是去过,但最近手头不宽裕,已经有日子没去了。的虽平日里游手闲,可最多也就是做点chā科打诨的勾当,真要是杀人越货的事,就算打死人,的也不敢去做啊。”

    岳肃微微一笑,道:“你也莫要着急分辨,部堂一向明察秋毫,这案子要真不是你做的,部堂也不会冤枉于你,但要真是你做的,同样也不会手下留情。部院这里再问你,你既然往日常去大金赌坊耍钱,可知那里的老板姓甚名谁?”

    “那里的老板叫殷展鹏,这人我见过,不会他死了吧。不能呀,他要是死了的话,街上应该早就传遍了。”三骡子纳闷地道。

    “倒不是他死了……”岳肃心中暗喜,没想到自己轻而易举,就从三骡子口中得知了大金赌坊老板的名字。跟着,他又道:“据死者的朋友,死者前常去大金赌场耍钱。在死的前一天,就到过大金赌坊,所以部堂怀疑,不是那里的赌客所为,就是赌坊的人所为。你也算是那里的熟客了,你且,这大金赌坊平日里如何?”

    “大金赌坊平日里倒还算公道,应该……应该不会……”三骡子这番话时,浑身直哆嗦,显然是在隐瞒什么。

    “不会什么呀?”岳肃瞧得清楚,出其中似乎另有端倪,故抢着问道。

    “应该不会对客人……怎么样……”三骡子没有底气地道。

    他的声音已经出卖了自己,别他这种chā科打诨的无赖在市井之上耀武扬威,真的见了岳肃这等不怒自威的高官,那是吓得汗máo直竖。

    “抬起头来!”岳肃沉声道。

    “是……大人……”三骡子心地把头抬起,正对上岳肃那凌厉的目光,吓得他再次抖了一下。不自觉地把头朝旁边扭去。

    “着部堂的眼睛话!”岳肃直勾勾地盯着三骡子,道:“你将刚刚的话,再重复一遍!”

    “应该不会……不会……不会对客人……怎么样……”三骡子不敢不从,只正视岳肃,见岳肃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那是浑身直发máo,心都快提到嗓子眼,话更是结巴。更新

    “你赌坊不会对客人怎么样,这个怎么样到底又是怎么样呢?”岳肃冷冷地追问道。

    “是把赢钱的赌客……给……给……给做掉……”三骡子半天才将一句话给完。

    “啪!”岳肃将惊堂木重重一摔,喝道:“部堂明白了!死者那天定是在赌坊赢了钱,才被害死!若不是赌坊所为,便是尔等这些在那里赌钱的,见财起意,将其杀害!你这些天在家没有出mén,那有何人作证?”

    “人是光棍一个……并……并无人可以作证…….”三骡子怯怯地道。

    “既然无人与你作证,那十有***,此案就是你做的!来人啊,将他给我拉到一边,重责四十大板!”

    “是,大人!”

    岳肃一声令下,两旁差役答应一声,走上前来将三骡子按趴在地,作势yu打。三骡子见要真打,是吓得半死,连忙叫道:“冤枉啊大人……的这几日真的在家……确实没有出过mén……而且……就算出mén……也决不会干出这杀人抢劫的勾当……”

    这案子来就是子虚乌有,但岳肃刚刚出来一些猫腻,才故意如此。见三骡子已经吓得够呛,知道是到了you供的时候了,他黑下脸去,道:“你你没出过mén,却没有人证,你你不敢做这种杀人抢劫的勾当,可人心隔肚皮,谁又知道。这等杀死赌客,抢劫钱财的案子,部堂当知县时,也曾办理过,查出是赌场见赌客赢的钱多,半路劫杀。要不然,部堂又怎能怀疑到赌坊头上。既然你刚才了,大金赌坊不会干这等勾当,那肯定是去那里的赌客见财起意。赵四刚刚你,平日游手闲,勇斗狠,你不是你,部堂还真有点不信。要不然这样,部堂再传两个人上堂,寻问一下你平时的品行如何,若供词一斑,那就休怪部堂从你身上着落凶手了,届时动用大刑,谅你也不敢狡辩!”

    “啊……”一听岳肃这么,三骡子彻底傻了眼,心中暗骂,你个赵四,竟敢在堂上如此诋毁于你,等我出去,定然让你。

    可骂归骂,岳大人的话也是要回的,要是真照岳大人的话来,再提几个到堂,让他们来评价自己,那还有个。这帮家伙为求脱罪,还不得把所有屎盆子都扣到自己头上,再加上自己平日人品也不怎么样,这个黑锅还不背定了。衙mén里屈打成招的事多去了,他三骡子也不是不知道。略一权衡,马上道:“大人……您的极是……那个……大金赌场平日虽还算公道……那只是对赢钱少的人来……但……但要是有谁手风顺了,赢的太多,出mén之后,十有***会被……”

    “会被什么?”岳肃明知故问地道。

    “会被赌场的人给盯上……寻个没人的地方给做掉……”三骡子声地道。

    “你这话可有凭据?”岳肃冷冷地道。

    “这个凭据……”三骡子想了想,道:“去年八月,二牛胡同的麻五子在大金赌坊赢了三百两银子,可第二天就听他的死讯,是死在回家的路上。虽不知是谁干的,但……大家伙都认为是……”

    “是谁?”岳肃沉声问道。

    “大家伙都认为是大金赌坊的人干的……因为……麻五子孔武有力……寻常三两个人根无法近身……就算知道他身上有银子……也没有几个敢打他主意的……”三骡子心地道。

    “哦?”听了这话,岳肃眼睛一亮,道:“来人啊,到主簿那里将去年八月份的卷宗取来。”

    去年八月,岳肃令河南巡抚,前去赈灾,顺天府的公案,大多是有推官处理,然后jiāo府丞处,待到自己回来,又移jiāo过来。这些案子,自己也一一过目,心中得,像是有一桩命案。但因为最近事情实在太忙,只是让下面的人追查凶手,自己并没有详加过问。

    眼下没有想到,这桩命案竟然牵扯到大金赌场头上,这样一来,一切都办了,只要将麻五子的案子查清,确定是大金赌场所为,人命官司一压下去,什么不都解决了。

    书办前去主簿值房取卷宗,将卷宗取来,呈上公案,岳肃亲自翻阅,很快找到麻五子的那桩案子。

    卷宗载,死者麻五子家二牛胡同,身高体貌一一详列,还有仵作写的验尸报告,报告上称麻五子身中六刀,xiong口一刀致命。

    当时被列为无头公案,不过那时想要查出来,实在容易的很,估计是推官手下留情,放过了大金赌场。现在落在自己手里,还得什么。岳肃当即下令,派差役分别前去麻五子家与大金赌坊。

    现在天sè已黑,夜sè下,五匹快马直奔北京城。

    马上坐着五个黑袍人,黑袍人风尘仆仆,来到城下之时,从腰间掏出一块腰牌,大声喊道:“速速开mén,我是东厂的!”

    守城的士兵一听来人如此,连忙放吊桥开mén,城mén打开,验过腰牌,是立即放行。

    黑袍人策马入城,直奔魏府而去。来到魏忠贤的府外,五名黑袍人一起翻身下马,其中一个上前敲mén。

    不一刻,mén内传出声音,“大半夜的,是谁呀?”

    “我乃东厂驻山东济南府缉缇二档头杨河,有紧急情报要立刻禀报督主。”黑袍***声道。

    “你先在此侯着,我马上前去通禀。”mén房一听是东厂的人,不敢怠慢,完之后,连忙朝内跑去。

    此刻的魏府huā厅之内,正连夜召开紧急会议,参加会议的人并不多,连魏忠贤在内,只有四个。另外三个分别是顾秉谦、周应秋、田尔耕。

    四人讨论的话题,自然是今天公堂上审案的情况,以及今天晚上岳肃派人全城搜捕地痞无赖。

    对于岳肃为什么要大肆捕捉地痞无赖,顾秉谦等人都很是纳闷,疑huo不解。对于白天的堂审,周应秋是将岳肃贬的一文不值。

    但是,对于周应秋的贬低,魏忠贤和田尔耕是根没当回事,岳肃的厉害他们是知道的,现在只是你周应秋不开眼罢了。魏忠贤让田尔耕多派番子,到顺天府周边加强侦查力度,并再次做各种假设。

    这功夫,mén房跑来禀报,一听是济南府东厂番子前来,魏忠贤更是莫名其妙,最近也没叫人在那边打探什么情报,怎么会有人进京禀报重大事宜呢。

    但还是道:“叫他进来。”

    房答应一声,快速跑到mén口,将mén打开,带杨河前往huā厅。

    杨河来到huā厅,很有素质地单膝跪倒,大声道:“卑职参见督主,刚刚收到情报,山东要出大事!”

    第五十一章紧急情报

    第五十一章紧急情报,到址

第五十二章 魏公公也是爱国的

    第五十二章魏公公也是爱国的

    杨河的声音真切,魏忠贤等人听出不像是事。当下,魏忠贤问道:“杨河,到底是要出什么大事?”

    “回禀督主,卑职探听到,当年白莲教闻香教主王森的大弟子徐鸿儒密谋造反,准备发动教众,在山东一带起事。”杨河肯定地道。

    “消息可确切?”一听这话,厅内诸人无不变sè,魏忠贤连忙问道。

    “卑职只是听到一点风声,并不敢确定。现正让人跟踪调查,但因事关重大,不敢耽搁,才在第一时间赶回京城,禀报督主。”杨河道。

    “你做的很。”魏忠贤满意地点点头,道:“这件事还要继续调查,争取查出教匪首领的巢xue,以及他们起事的具体时间。”

    “卑职遵命。”

    “山东那边还有其他什么事吗?”。魏忠贤又问道。

    “再无其他要事。”

    “那,你先下去休息吧。”

    魏忠贤完,摆了摆手,将杨河给打发下去。杨河退下,魏忠贤扫了屋内三人一眼,道:“这件事你们怎么?”

    “义父,孩儿曾过杨河的履历,此人十分干练,做事很有分寸,他既然星夜赶回京师禀报,绝对可以明此事的确凿程度。”田尔耕第一个道。

    顾秉谦和周应秋跟着点头,表示相信杨河带来的情报。随后,就听顾秉谦道:“山东即将打luàn,这对我们扳倒岳肃,应该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怎么讲?”魏忠贤奇地向顾秉谦。

    “我相信,只要岳肃有心去查,魏广微他们的案子,极有可能被查出来。又是内阁次辅,又是内阁大学士,还有尚书、shi郎,要是一起被免官撤职,天下定然震动。而且,给他们的行贿的官员中,有不少是地方官,我得山东总兵程来茂就刚拜在魏广微的mén下,还给他送了两万两银子。山东的其他大官员,起码也有不下十人跟他们有些瓜葛,送银子更是再所难免。一旦岳肃将魏广微扳倒,魏广微他们再招出行贿之人,朝廷最后将行贿的官员解押到京,在新官未上任的时候,便是教匪造反的最时机。那时,教匪起事,难免攻城略地、天下大luàn,而造成这一后果的人,便是岳肃。皇上就算再宠信岳肃,但与江山社稷相比,孰轻孰重,心中也该明白。督公趁机踩上一脚,我等发动言官,全力弹劾,必叫他陷于万劫不复之地!”顾秉谦慷概ji昂地道。越往后,老家伙越是ji动。

    “督公,顾首辅所言不错,提押山东官员,造成山东官场大luàn、教匪起事、攻城略地、灵涂炭,岳肃他难辞其责。这等大事,皇上也不能置之不理。我等只要借机发难,起码能将他赶回家去。”周应秋也是肯定地道。

    二人向后把话完,一起用祈盼的眼神向魏忠贤,希望督公最后拍板。

    魏广微刚才的那番话,倒是一点不错。岳肃虽是依法办事,但不计后果,酿成巨变,怎么也是要担责任的。闹出这么大的luàn子,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要有人背这个黑锅。

    魏忠贤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他没有马上做出答复,只是低下头,沉思起来。

    厅内变得安静下来,三个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魏公公的身上。三人心中都在纳闷,如此的一个机会,按照常理,魏公公应该马上赞同才是,怎么这次,要想这么。

    经过漫长的思考,魏忠贤终于开口道:“不能这么做。我和岳肃的是个人恩怨,和社稷存亡之事相比,简直微不足道。你们要,大明的江山在,咱们还有得争,大明的江山要是没了,咱们连争的东西都没有了。现在大明军力疲弱,连区区辽东的努尔哈赤都平定不了,九边军费已将大明压的喘不过气来,一旦教匪起事成功,朝廷劳师糜饷不,就怕到时候无法控制,动摇国啊……”

    “督公高义,下官拜服,但不知咱们该怎么做呢?”周应秋心地问道。

    “现在天sè已晚,不便去惊动皇上,待到明天早朝,老夫据实禀报,请皇上下旨,暂停审理魏广微他们的案子,派兵前往山东,以防不测。”

    魏公公的话刚到这,有黑袍人来到厅外,单膝跪地,道:“启禀督公,顺天府那边又有行动了。”

    这人是东厂番子,今夜专mén负责在顺天府周边盯梢,魏忠贤准他不必通传,可直接入府回话。

    “哦?什么行动?”魏忠贤问道。

    “顺天府的差役分兵两路,一路前往二牛胡同,一路前往大金赌坊,现在大金赌场已经被封,赌场上下皆被押往顺天府。”番子恭声道。

    “岳肃对大金赌场动手了,来他是要从这里着手,揭穿魏广微的谎言。我的么,他为什么要将街上的地痞、无赖全都抓到顺天府,原来是要从他们那里找消息。果然厉害,魏广微他们的案子,怕是没有几天拖了。你先下去吧,再探再报……”

    魏忠贤摆手示意番子退下,然后向田尔耕,道:“尔耕,你等下去一趟侯国兴那边,叫他派人去蓟镇传话,将总兵孙祖寿和监军吴庚全都做掉,就是畏罪自尽。但是,他二人行贿阮臻梅的证据,以及蓟镇边军实情和其他案犯都要带回来。”

    “孩儿遵命。”

    之所以要杀掉孙祖寿和监军吴庚,那是魏忠贤担心他二人在刑部大堂胡八道,到时牵连到自己。毕竟阮臻梅要去蓟镇视察的消息,是魏公公通知那边的,还让他们给阮臻梅送礼。这等事一旦出来,虽不能对魏公公有什么太大影响,但终究不太。

    顺天府。

    大金赌场的上下人等,以及麻五子的父母、老婆现在都被带到。

    在差役前去提押这些人的时候,岳肃也没有闲着,继续严审三骡子。从他的口中,岳肃查出麻五子在赌坊赢钱的那天,都有哪些在场,他又顺藤mo瓜,从这些的嘴里得知,对于麻五子的死,大家都是怀疑是大金赌场下的手。通常,你要是在赌场赢个十两八两,也就那么算了,要是赢过上百两,你就算出去这个mén,也是没命huā的。

    心中有了底,岳肃审起案子来,更有把握。先将麻老五的家人传上堂,言明自己要为他们做主,查出杀害麻老五的凶手。然后,将大金赌场的打手逐个提审,凭他那连打带吓的手段,很快查出端倪,再一顿板子下去,马上有人如实招认,供出当日半路劫杀麻五子的四名打手。

    把这四名打手带上来,岳肃也不跟他们吓耽误功夫,直接下令上夹棍。只一个人被夹昏,其他的三个便抢着招供。言明自己四人是受了赌坊老板殷展鹏所差,将麻五子在赌场赢的钱抢回来,这等事情,他们也干过四五回,但一般很少对街上的无赖下手,主要是这次麻五子赢的太多,也不得已而为之。

    得来四人的供词,岳肃立即将段展鹏提押到堂,对于岳大人来,处理段展鹏是一方面,从他口中审出赌场的归属才是主要的。

    段展鹏被差役押到阶下跪着,岳肃瞧了他一眼,问道:“你就是大金赌坊的老板段展鹏?”

    “正是人。”段展鹏心地答道。

    自己的手下先后被拉进去过堂,到底所为何事,他现在也不清楚。但心下明白,被顺天府的‘岳阎王’传来,肯定是没有什么事。

    “段展鹏,你大的胆子!”岳肃将惊堂木一摔,大声喝问道:“去年八月二十三日,麻五子在你赌场赢了白银三百两,是不是你指使游顺四人,在半路劫杀与他?”

    “人……人没有呀……”段展鹏有些心虚地道。

    “没有?游顺等四人现已当堂供认不讳,难不曾他们四人都在谎?像你这等设赌坑人,害的别人家破人亡的败类,谅不打你,也不能实。来人啊,将他拖到一边,重打四十大板!”似魏广微那些有份量的人物,岳肃不能luàn打,就段展鹏这样的人物,又是在有证据的情况下,那是怎么打都行。

    两厢的差役答应一声,上前将段展鹏按趴在地上,抡起板子就打。像段展鹏这等人,哪里受得了这个,不等四十板子打完,便哭爹喊娘,连称愿招。

    即便这样,岳肃也没让人立刻停手,直到四十板子打完,才出声寻问。段展鹏再不敢隐瞒,老实招供,承认自己命打手半路劫杀麻五子的事。

    岳肃让他签字画押,画押完了,随即进入正题。

    “段展鹏,你指使游顺等人劫杀麻五子的案子,已然定案,按照大明律例,当为斩刑。现在部堂有事想要问你,若是你实话实,部堂或可法外施恩,罪减一等,饶你一条xing命。要是故意隐瞒,当今皇上赐部堂御铡三刀,可先斩后奏,眼下便叫你身首异处!”

    意思很明白,要死要活,你现在自己选吧。

    “人不要死,大人有什么话,尽管问,的已经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既然有活命的机会,谁不想争取。

    他的话刚一话,便听岳肃大声道:“如此最!部堂现在问你,大金赌坊真正的老板是你?还是一个叫魏光的?”

    昨天喝多了酒,到现在还没缓过来,困的实在厉害。零点那张,要推迟一些了,希望各位见谅。

    第五十二章魏公公也是爱国的

    第五十二章魏公公也是爱国的,到址

第五十三章 党争误国

    第五十三章党争误国

    “这……”

    听到岳肃提出的这个问题,段展鹏一时哑然,吱吱唔唔地,半天就出一个字来。

    “怎么?你还有什么难言之隐?”岳肃盯着他,冷冷地问道。

    “我……这……大人……赌坊的东家……确实……是……魏光…….”段展鹏一脸难sè,吞吞吐吐地,半天才把一正句话给出来。

    就他这等表情,以岳肃的断案经验,如何不出他是在撒谎。当即把脸一沉,大声喝道:“段展鹏指使他人谋害麻五子xing命,现已供认不讳,依律当斩。部堂掌御铡三刀,可先斩后奏。来人啊,狗头铡伺候!”

    狗头铡原是在顺天府正堂,但岳肃知道,在审案当中,很有可能会亮出吓唬人,所以已经让人给搬到后堂。现在一声令下,铁虬答应一声,带同差役,将狗头铡搬到阶下。

    岳肃起身来,chou出斩签,大声喊道:“开铡!”

    铁虬熟练地扯下黄缎子,将铡刀拉起,明晃晃的铡刀在烛光杀泛着摄人的光芒。

    段展鹏到雪亮的刀光,吓得登时打了个哆嗦,连忙叫道:“大人……你刚刚不是……只要人如实回答您的问题……就饶人一命么……”

    “部堂是这么过,只是你的回答,谁能证明是属实呢?告诉你,部堂可不是糊nong的,现在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再给我一遍,大金赌场的东家,到底是不是魏光?”岳肃用森冷的目光瞪着段展鹏。

    段展鹏被他盯得是浑身发máo,战战兢兢地,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大、大人……赌场的东家……确实……确实是魏光魏老爷……”

    “哼!铁虬,还等什么?”岳肃给铁虬递了个眼sè,铁虬立刻吩咐差役,将段展鹏按到刀口之下。

    “大人……的的……真是实言啊……”人被按在‘狗’身之上,段展鹏都快吓哭了。

    可这不过是开胃菜而已,岳肃盯着他,再次道:“段展鹏,你既然要在部堂面前揣着明白装糊涂,那就休怪部堂也装糊涂了!铡!”

    岳肃大喝一声,掌中火签抛飞出去。

    斩签落地,等同人头落地。这个道理,段展鹏是明白的,岳肃来真格的,段展鹏急忙抢着喊道:“慢、慢,我……我……”

    “啪!”

    在他把话完的时候,斩签也刚落在地上。铁虬向岳肃,征求大人的意思,岳肃也就是吓唬吓唬人,没想真砍,见段展鹏愿招,自是高兴。但岳肃仍是沉着脸,道:“你还想什么?要是仍意图欺瞒部堂,就莫怪他们动手了!”

    “人这次绝不敢欺瞒大人……是…….魏光给了人一万两银子……让人这么的……他还……他伯父是当朝次辅……我要是不听他的……就要了人全家上下的xing命……”

    魏光那边不过是恐吓,岳肃这边可是真要砍,段展鹏琢磨一下,还是先糊nong过去眼前再。

    “算你老实,现在就把魏光是如何买通你,并恐吓你的事,从头到尾,详详细细地跟部堂一遍。”岳肃大声道。

    “是、是……”

    都到这个份上了,段展鹏再无胆量隐瞒,一五一十地将魏光买通自己的事了一遍。

    原来,在魏广微那桩案子刚开审的第一天晚上,魏光带着几名黑袍人冲入段展鹏的家,段展鹏的家里也有几个打手,但和魏光带去的人相比,简直不堪一击。段展鹏先是被轻轻修理一番,然后魏光拿出银子,让段展鹏按他的吩咐做事。要做的事情很简单,不管有谁问起,你就大金赌场是我魏光的就行。魏光还在段展鹏面前亮出身份,警告他,要是不老实,就要他全家的xing命。既有巴掌、又有甜枣,段展鹏怎能不屈服。于是,在当天晚上,做了账,随时等待刑部的传唤。

    听完段展鹏的讲述,岳肃点了点头,道:“让他签字画押!”

    书办将录的证词拿过去,段展鹏签字画押完了,岳肃又叫人将他收入大牢。今晚被带来的地痞无赖,还有大金赌坊的人,也全被暂时关入大牢。只讲麻五子的家人释放。

    事情刚处理,有差役禀报,李公子到来。因为岳肃早有吩咐,如果有人前来,不必通传,直接领到后堂就行。李元琛现在已经到了后堂mén口,只等岳肃了声请,便走了进来。

    岳肃将所有人都打发下去,只留下李元琛。二人客套两句,李元琛就声道:“姐夫,你吩咐我查的事,现在已经都查出来了。”

    “结果如何?”岳肃连忙问道。

    “姐夫要调查的那些意,有些是他们的,有些不是他们的。在赚钱数量上,更没有他们的那么多。我这里已经做详细的汇总,姐夫请过目。”李元琛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册子,上前呈给岳肃。

    岳肃接过观瞧,册子上录的确实详细,甚至连探听真相的经过,都写的是一清二楚。比如天籁酒楼,这家酒楼的老板是工部尚书冯铨的堂叔,倒算得上是实打实。只不过,一年到头也赚不上所谓的三十万两银子,能赚上两万就不错了。李元琛派人从酒楼帐房那里打听来的准确消息,账簿是新做的,只为糊nong这次堂审。而李元琛能从帐房嘴里问出实情,靠的当然是银子和恐吓。

    别家铺户的情形,也都差不多,一切皆已了如指掌,明天再审,估计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定案。

    这一夜,岳肃都没有去睡觉,因为光审案子,就已是忙到三更开外,接下来又是翻开李元琛送来的册子,不经意间,天已见亮。

    岳肃将册子揣入袖口,还像往常一样,洗漱一番,用了早饭,乘轿前去上朝。

    在午mén下轿,先是到朝房等候,眼下的朝房内,已是泾渭分明。阉党一派坐在里面,齐楚浙三党坐在外面,无党派官员坐在中间。

    景阳钟响,百官到皇极殿上朝。两厢,皇上驾到,待朱木匠走到龙案后坐定,百官躬身请安,山呼万岁。

    “众卿家平身。”

    随着朱木匠的声音,百官直身躯,随后有太监喊道:“有出班早奏,无卷帘退朝!”

    声音一落,在皇上下手的魏忠贤躬身道:“臣魏忠贤有!”

    明朝的宦官,在皇上面前都是自称奴婢,岁数大的、稍微有点身份的,可以在皇上面前自称老奴。而成为司礼监掌印太监、秉笔太监这等位高权重的宦官时,便有资格称臣。

    魏忠贤自然是有在皇上面前称臣的资格,但这是要分场合的,在皇宫大内,仍然要以奴婢自居,在朝廷奏事,谈论国家大事时,方可称臣。

    一听魏忠贤有,朱木匠先是一愣。魏卿一向老实,在朝堂之上,少言寡语,很少谈论国事,一般来,有什么事,跑到养心殿陈奏也就是了,怎么今天会在庙堂之上,上陈章呢?

    “魏卿,不知你有何事上奏呀?”

    “启禀皇上,臣昨夜收到消息,白莲教教匪,近日yu在山东起事,还请皇上早做定夺,提前拿出防备措施,以免教匪作luàn时,朝廷猝不及防。”魏忠贤躬身道。

    “啊?”听有人要造反,朱木匠是大惊失sè,方寸大luàn,连忙道:“诸位卿家,尔等以为如何是?”

    “臣启陛下……”内阁首辅顾秉谦第一个了出来,道:“魏公公提督东厂,一向尽心尽责,东厂送来的消息,肯定不虚。臣以为,应该尽快调直隶、河南、山西的兵马前往山东边境驻扎,提防教匪叛luàn,此为其一。第二,魏次辅、冯尚书他们的那桩案子,应该暂停审理,待剿灭教匪之后,再做定夺。因为魏次辅、冯尚书他们,都是朝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一旦罪名坐实,难免朝野震动,人心惶惶。到时教匪趁机作luàn,后果难以预料。”

    这是昨晚魏忠贤、顾秉谦他们最后商量出的主意,先将案子叫停,使朝廷全力对付教匪。大捷之日,龙心必然大悦,魏忠贤趁机情,估计十有***能将魏广微他们给捞出来。

    不过,这只是他们一厢情愿的想法,眼下魏广微等阉党骨干已然身陷囹圄,不日即可全部定罪,在这个节骨眼把案子停下,谁能保证不是放虎归山。魏广微这些人可都是着朝中举足轻重的位置,多少人正眼红呢,指望着把他们扳倒,自己继任。现在你停就停,凭什么呀,首辅又如何,岳大人现在可是比魏忠贤还要红的人呢。

    这时,亓诗教了出来,冲上拱手道:“陛下,有话要。”

    “亓爱卿,你想什么呀?”朱木匠道。

    “陛下,魏公公白莲教的教匪yu在山东作luàn,顾首辅马上就要派重兵前往山东驻扎,并暂停审理魏次辅他们。他二人一唱一和,的倒是条条在理,可臣想多嘴问魏公公一句,山东有教匪要造反,有何凭据,是哪里来的消息?发现这等大事,地方官应该在第一时间上奏朝廷才对,为何一点消息也没传来。还有,下官籍贯山东蓬莱,赋闲在家之时,常在左近游历,从未听有什么白莲教在蛊huo人心。他二人今日早朝如此话,臣以为,怕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吧!”

    第五十三章党争误国

    第五十三章党争误国,到址

第五十四章 中庸之策

    第五十四章中庸之策

    亓诗教所的这个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用意很是明显,是魏忠贤和顾秉谦为救魏广微他们,故意制造教匪造反的谣言,危言耸听。

    魏忠贤轻咳一声,道:“陛下,确凿的证据,臣这里暂时没有,但是昨夜,东厂驻山东缉缇杨河星夜回京禀报,收到白莲教首脑徐鸿儒意图造反的消息。这等大事,最是信其有、莫信其无,早做防范,才是正途。一旦疏于防范,教匪造起反来,攻城掠地不,百姓灵涂炭,朝廷劳师糜饷,损失甚巨啊。”

    朱木匠点点头,道:“魏卿所言不错,这等大事,还是宁信其有、莫信其无的。高第,你现在就拟一个调兵前往山东驻扎的方略吧。至于魏广微他们的案子……”到此,朱木匠沉yin片刻,向岳肃,刚要开口话,却听有人抢道:“陛下,还请三思……”

    朱木匠和众臣一起去,话的是兵部右shi郎祁伯裕,只见他躬身道:“现在教匪是否会在山东造反,乃是未知之数,倘若贸然调四方兵马前去驻防,难免会给民间带来恐慌。除此之外,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四方兵马一出,朝廷定然耗费粮饷。九边军费已经压得朝廷喘不过气来,这次再一出兵,轻则耗费几十万两白银。试问顾首辅,要是何地传来风声,朝廷便发兵去哪里驻守,那一年下来,要多耗费多少粮饷。再者,山东境内也有守备兵马,只要心提防,区区教匪算得了什么。”

    祁伯裕虽不是齐楚浙人氏,却和方从哲亲近,现在方从哲回京,他马上投入方从哲的mén下。谁不想往上面爬,只要扳倒魏广微这票人,那能腾出多少高位来,自己也是有资历的,怎么还不捞上一个尚书当当。

    不过他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现在只是收到一点风声,朝廷便大张旗鼓地派人去驻守,兵马一动,这得耗费多少粮饷。而且,到那个时候,就算有教匪想造反,到这个架势,也得缩回去啊,或许再掉头去别的省。总不能听哪有,朝廷就派兵去哪驻扎吧,地守军都是做什么吃的。

    “陛下,祁shi郎所言不错。现在国库空虚,能减少兵戈,最就减少兵戈。既然魏公公东厂收到教匪密谋作luàn的风声,朝廷可以让山东地方心戒备,多派人四下打探,查出教匪首脑的巢xue,再出兵一举dàng平。区区教匪,不值一提,只要地方兵马枕戈待旦,谅也掀不起什么风làng。首发”这回话的是方从哲,手下的两名骨干都已话,轮也该轮到自己做总结xing发言了。

    他的话一完,三党官员纷纷响应,表示赞成方阁老的话,不能光听到一点流言,就兴师动众,还是先查明底细再。

    三党和阉党,就如同当初的东林党和阉党一般,对方反对的就要赞成,对方赞成的就要反对。到三党不赞成出兵山东,阉党的官员先后出来反驳。强烈表示相信魏公公的话,相信东厂的调查能力,教匪肯定会在山东起事。朝廷现在,应该防范于未然。一旦真的教匪起事成功,攻城掠地,那损失的可不是几十万两银子了。

    双方你来我往,又在皇极殿上打起了口水仗。朱木匠一到这个时候,就犯mi糊,被他们搅得是心如luàn麻,拿不定主意。在他忍无可忍的时候,终于狠狠地一拍龙案,怒声喝道:“够了!就这么吵下去,什么时候能吵出个结果?”

    见皇上震怒,百官这才闭嘴。高高在上的朱木匠直接向岳肃,道:“岳爱卿,你对此事有什么意见?”

    在朱木匠的心中,岳肃是最值得信赖的人,他相信,岳肃一定会给出最为管用的建议。

    岳肃已经猜到,皇上应该会征求自己的意见,所以他在别人吵的时候,一直在思考对策。方从哲和顾秉谦的意思,他是明白的,单就因为魏公公随便的一句话,就让他停止审理魏广微他们的案子,它岂能甘心。可万一那是真的,办了魏广微他们,引起朝野震动,白莲教趁机作luàn,造成的后果肯定要比不办魏广微他们,要轻不少。

    他也是一心为公的人,党争是无奈之举,和魏忠贤的,是个人si怨,不能上升的国家的高度。如果自己因失大,动摇国,那怎对得起皇上对自己的器重。岳肃犹豫一下,道:“臣启陛下,适才听魏公公所言,是东厂驻扎山东的缉缇送来的消息,臣想见一见这个人,也可核准消息的真实程度。”

    岳肃的话中规中矩,但却是满朝上下最为实在的一句话。先别管怎么应对,且核实出来情报的真假再。

    朱木匠也觉得有理,转头向魏忠贤,道:“魏卿,岳卿所言不错,你就将回京传信的东厂缉缇带上殿来吧。”

    “老奴遵命。”

    对于岳肃没有出直接否决自己的话,魏忠贤不仅对岳肃又高了一眼。虽陷于党争,但大事不糊涂,当算是一个人杰。

    魏忠贤领命下殿,过不太,便将杨河带到殿上。魏忠贤没有再走到下手着,而是在阶下躬身行礼,杨河更不用,直接跪倒在地,叩头道:“微臣东厂驻山东缉缇杨河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朱木匠是一个很和气的人,对待自己的臣子,不论品级,大多都很客气。

    “多谢陛下。”杨河起身来,但仍是躬着身,不敢抬头。

    “你就是昨夜赶到魏卿那里,禀明教匪意图造反消息的杨河?”朱木匠问道。

    “正是微臣。”

    朱木匠点点头,道:“岳学士有话要问你,等下问你之时,你可要如实回答。”

    “微臣遵命。”

    “很。岳卿,你有什么要问的,就尽管寻问吧。”

    “臣遵旨。”岳肃答应一声,冲着杨河道:“你是驻山东的东厂缉缇?”

    “正是。”杨河干脆地答道。

    “你是在山东何地打探到这个消息的?”岳肃问道。

    “这个消息是卑职的两名手下无意间听来的。那日他们在东昌府酒馆饮酒,碰上四人形迹可疑,话多用暗语,于是便仔细倾听。这四人话里话外,lu出身份,应该是白莲教的人,他们还什么弥勒降世,拯救天下。”杨河道。

    杨河的话刚完,还不等岳肃继续再问,就听亓诗教道:“这等神佛骗术,市井有之,你不会凭这番话就是白莲教要造反吧。要知道,现在随便去个地方,都会遇到请神、请鬼的,朝廷要是听到一个,就派兵去的话,还忙不过来呢。”

    “这位大人,卑职也知这消息可信度不高,可那四人提到过一个名号,叫大乘圣师。当年在京城被斩首的白莲教首领王森自称闻香教主,他下面有三大弟子,其中大弟子徐鸿儒就被称为大乘圣师。所以卑职以为,此事绝非空xue来风。”杨河不卑不亢地道。

    “呀,既然你这么,那我就再问问你,你那两名属下,都怀疑到对方是白莲教教匪,为何对将其擒拿,严加拷问?”亓诗教再次问道。

    “大人有所不知,那四人身上都携有兵器,而且模样也不像善类,卑职的两名属下才没敢轻举妄动。在发觉失态严重之时,其中一人前去东昌府寻找援兵,令一人留在盯着。谁曾想,那四人吃饭太快,不等援兵赶到,便结账走人。我的属下继续跟踪,也不知有没有发现我的人跟踪,在穿过几条街后,四人分道扬镳。一对一,我的属下还是有些信心,打算跟踪一个,到无人处将其拿下,不想东昌府的地形十分熟悉,三转两转,竟跟丢了。”到最后,杨河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这人也没有抓到,无凭无据,空口白牙,谁知是真是假。朝廷一旦往山东增兵,势必劳师糜饷,在民间造成恐慌。消息是真,倒还,若是假的,谁来负这个责任?”亓诗教大声质问道。

    “卑职自知无法承担这个责任,但卑职的职责就是监视山东地方,不管是民间、官府,但有异常,都要如实上报。”杨河正气凛然地道。

    从杨河的神态中,岳肃不禁到自己的一些影子,在他心中,但凡jiān佞之辈,是绝不会有这种神情的。但这件事,实在太过重大,岳肃也不敢,轻易武断,做出与国不利的决定。

    朝堂上僵了。朱木匠向岳肃,道:“岳卿,现在问也问过来,你该怎么做比较稳妥呢?”

    “啊……回禀陛下……”岳肃终于做出一个,还算中庸的主意,他的:“臣以为贸然派兵终非上策,但置之不理也是不妥,不如由东厂与六扇mén加派人手,前往山东彻查。不管是明里、暗里,一旦有个风吹草动,都立刻传信京师。再命地方官府加以配合,倘发现匪巢,便一举发兵dàng平。至于魏次辅他们的案子,臣以为可以继续审着,若诸位大人并无罪责,可全部释放;若真的有罪,也可先行定案,判罚结果,等查出山东那边的真相,再行颁布。”

    第五十四章中庸之策

    第五十四章中庸之策,到址

第五十五章 成竹在胸

    第五十五章成竹在xiong

    岳肃提的这个建议,不算也不算坏,但也算是朝堂之上,各方面勉强能接受的法子了。对于皇帝来,魏广微他们什么时候审,什么时候判,并不特别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让人造反,给江山社稷带来威胁。马上派兵,显然并不妥当,就像大家伙的,劳师糜饷、惊扰地方。多派暗探,抓进调查,搞清事实真相,再做计较,才算是真格的。

    皇上可以接受这个建议,齐楚浙三党也能接受,岳肃和方从哲等人,现在算是捆在一条绳上的,这个主意,摆明有利于他们。先将魏广微等人定案,即便不马上宣布处置结果,那也就是早回家、晚回家的事。

    阉党方面,也是勉强可以接受。魏广微等人的案子,就算定案,在没有宣判之前,魏公公都可以趁皇上高兴的时候,帮忙情,将人救出来。往山东调兵,实在不能算是一个主意,万一四方兵马到了山东,教匪吓得不敢起事了,朝廷làng费那么多粮饷,皇上虚惊一场,这个黑锅要算在谁的头上。

    于是,在岳肃完自己的建议之后,皇极殿上安静下来。半天,才听到朱木匠了声,“准奏!”

    ****

    下朝之后,魏忠贤立刻命令杨河率领大批东厂番子,赶往山东,让他务必要将白莲教的事,查个水落石出。岳肃自然也不能闲着,先行回到刑部,传邢鹰前来,让他将六扇mén的人也给撒出去,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查出山东白莲教的事,是真是假。

    等到刑鹰离去,岳肃召集三法司的官员,继续开审。

    在刑部大堂坐定之后,岳肃让人将魏光提押到堂。不一刻功夫,魏光被提到大堂,来到阶下,两旁“威武”一声,魏光跪倒在地。

    “民魏光,叩见各位大人……”

    岳肃微微一笑,道:“魏光,昨***,大金赌场是你的产业,现已开设四年,每年获利白银十五万两,共计六十万两。这些银子,全部存在你的伯父魏广微家中,此言可都属实。”

    “全部属实。”魏光肯定地会所的。

    “除大金赌坊之外,你可还有其他买卖?”

    “没有。”魏光摇头道。

    “那,部堂现在问你,你可认识一个叫段展鹏的人?”

    “自然认识,他是我雇的赌坊管事,专mén帮我打理赌坊的意。”魏光道。

    “原来他是你赌场的管事,那部堂就要问问你了,你一个月给段展鹏多少工钱?其他的伙计和护院,一个月下来,又是多少呢?”

    “段展鹏的工钱,每月二十两,普通伙计,每月八钱,护院每月一两二钱。”这些都是魏光提前向段展鹏问的,他也怕一到堂上,就被问出底来。

    “那你赌坊内,伙计和护院加在一起共有多少人呢?”岳肃再次问道。

    “伙计和护院加在一起,一共三十七人。”魏光还真jing明,连这事也都问了。

    “三十七人,那也不是很多。你又没有其他买卖,对自己的这点手下,应该能有认识。这样吧,你把他们的名字念出十几个来。”岳肃淡淡地道。

    “啊……这个……”魏光还真没想到,岳肃有这么一手,他连大金赌场的mén都没进去过,哪里知道那些下人的名字。不过,他的反应也够快的,当即道:“民的赌场,一般都是jiāo给段展鹏打理,自己很少过问,也就每月去段展鹏那里收次帐,连赌场都很少进。再者,似大人您,这堂上的差役,您也就是脸熟,又能叫出几人的名字。”

    见魏光这一番抢白,的很是在理,岳肃笑道:“魏光,没想到你倒是一个能言善辩的主。可你大金赌坊是你的,那段展鹏为什么大金赌坊是他的产业呢?”

    “啊……”一听这话,魏光脸上登时变sè,在他反应过快,再次辩解道:“怎么可能?大金赌坊明明是人的产业,什么时候成了他段展鹏的了。还望大人明察。”

    岳肃笑道:“你放心,部堂定会明察。这样吧,我先将段展鹏请来,你们两个在堂上对质一番,这赌坊到底是谁的。”到此,岳肃转头向shi立一旁的铁虬,道:“铁虬,你现在就持火签,跑一趟顺天府大牢,将段展鹏和大金赌坊的伙计、护院全部提来。顺便将皇上御赐的三口铜铡也给我请来。”

    “是,大人。”铁虬答应一声,立刻领命而去。

    铁虬这边刚走,岳肃又向童胄,道:“童胄,你现在立刻前往这些地方……”着,岳肃从袖中取出昨日给李元琛的供词副,“将上面所写铺户的上下人等,一个不漏的全给我带到堂下等候。”

    “是,大人。”

    现在岳肃是心中有底,这等案子,只要自己略微动用点手段,便可在一日之内,全部审结。所以,将童胄将有关人等,全都带来。

    童胄接过副,领命退下,召集差役,立刻前去拿人。童胄这次要抓的人可多去了,起码也得一两个时辰。铁虬的动作就比较快,他先到顺天府大牢将段展鹏与大金赌坊的人全都提出,再吩咐人将堂上的三口铜铡搬出,这才风尘仆仆地赶回刑部。

    回到刑部大堂,岳肃让铁虬就将三口铜铡摆在阶下,段展鹏等人全部到堂上跪下。随后,岳肃向下扫视一圈,把目光落于段展鹏的身上,道:“段展鹏,适才魏光,大金赌坊是他的产业,而你昨日又,赌坊是你的产业,到底是谁的,你现在且如实来。”

    “回大人的话,大金赌坊确是……”

    段展鹏刚一开口,还不等他把话完,周应秋就断喝一声:“慢!”

    跟着,他向中间高坐的岳肃,质问道:“岳大人,皇上下旨,咱们这是三法司会审,你为何si设公堂,昨日单独审问这个……姓段的……”

    “部堂昨日确实提审过段展鹏,但却不是为了这桩案子。大金赌坊,涉嫌杀死二牛胡同的麻五子,部堂为此才将他提押到顺天府。部堂兼管顺天府,府下出了命案,部堂自然有权提审,查获真凶。这等案子,似乎和你周大人并没有什么关系吧。”岳肃轻描淡写地道。

    “这……”周应秋被岳肃的一番辞,顶的是哑口无言,但他也不能就此轻易作罢,眼珠一转,随即道:“岳大人,那不知这桩命案可否是大金赌坊的人所为?”

    “部堂断狱多年,何曾冤枉过一个人。现在段展鹏及其党羽已经供认不讳。对于这一点,周大人还有什么疑问?”岳肃笑呵呵地向周应秋。

    “这个……既然供认不讳,那就最。可是,那、那和谁是大金赌坊的东家,又有什么关系?”周应秋抢白道。

    “自然要有关系,部堂提审人犯,总得问问谁是赌场的东家吧。段展鹏当堂承认,自己是大金赌场的东家,现有供词在此。这样一来,部堂就纳闷了,昨日会审的时候,魏光自陈自己是大金赌坊的东家,直到现在,他还这么。京城里,就这么一家大金赌坊,总不能一下子冒出两个东家吧。所以,部堂认为,他们两个当中,定有一人是在谎。但凡在部堂的公堂上谎之人,还没有一个有下场的,来人啊,准备火链。等下一旦确定他们两个之中哪个撒谎,欺瞒部堂,部堂就叫他尝尝火链的滋味!”

    岳肃高亢的声音落定,两厢差役答应一声,立刻有人前去准备火链。

    一动用火链,魏光和段展鹏都是身子一颤,火刑的厉害,他们是知道的,眼下的情况,二人也甚是明白,岳肃这是叫他们两个当堂对质,哪个谎,就让谁身受火刑。

    “大人,人昨夜所言,是句句属实呀……”段展鹏也算是反应比较快的,在岳肃完,第一个抢着道。

    魏光也连忙跟着道:“大人,的所言绝无半句虚假,还望大人明鉴……”

    岳肃冷笑一声,道:“你们两个都自己没撒谎,但一家赌坊,也不可能有两个东家。这样吧,你们两个一个一个的,想办法证明这家赌场是自己的。最提供出有力的证据,要是没有确凿证据的话,那就明谁在撒谎。别怪部堂没有提醒你们,我刑部大堂上的刑具,那可都不是吃素的!”

    到此,岳肃的声音又是提高八度,指向魏光,大声喝道:“你先!”

    在段展鹏出刚刚那句话时,魏光已经毫无底气,叫自己和赌场的正主对质,这怎么对呀。段展鹏在三岔街上,有名有姓,有头有脸,极有一号,随便就能抓出几十个证人来。可自己呢,要是没有段展鹏给自己作证,自己哪还有什么证据来证明赌场是自己的。

    但事到如今,魏光也是没有办法,只能咬着牙,硬着头皮道:“回大人的话,大金赌场确实是人的产业,段展鹏是人雇的管事,这事,我的家人都能作证。还有,人前几日呈jiāo的账簿,就是人身份最的证明,要人不是大金赌坊的东家,又哪里去nong着赌坊的账。人所言,句句属实,还望大人明察。”

    他的证词,就和废话没有什么区别,岳肃心中冷笑,脸上仍如秋水。他微微点头,跟着伸手点向段展鹏,大声道:“该你了!”

    第五十五章成竹在xiong

    第五十五章成竹在xiong,到址

第五十六章 苍白

    第五十六章苍白

    段展鹏知道,岳肃这绝不是开玩笑,要是辩白不过对方,被认定为撒谎,那火链之苦,自己肯定是免不了的。于是,他略一犹豫,便侃侃而道:“启禀大人,大金赌场在三岔街开了将近能有四年半,开张那天是正月十六,民将四街八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请了过来。到场之人的名字,民基都能点的过来,这些人也能民作证,证明大金赌场确实是民……”

    话刚到这里,跪在一边的魏光就大声喊了起来,“大人,段展鹏的不错,确实是在正月十六开张,虽然当时我没有到场,但是我将他将四街八里的头面人物全都请过来。”

    “啪!”见到魏光打岔,岳肃将惊堂木重重一敲,怒声喝道:“魏光,在部堂的公堂之上,部堂叫你开口之时,你方可开口话,未叫你开口之时,若是抢着话,就休怪部堂对你不客气了。你既然,是你让段展鹏将四街八里的头面人物都请去,那你就一,这些头面人物中都有谁?”

    “这……”岳肃的一句话,登时将魏光问的是哑口无言。

    “现在是部堂叫你话,你为何反而不了?呀,我你是敬酒不吃喜欢吃罚酒!来人啊,掌嘴二十!”

    岳肃一声令下,马上有差役出声领命,拿着木牌朝魏光走去。魏光心中大骇,连忙叫道:“大人……大人您听我解释……那个……的一向是正经的意人,对赌坊这等下九流的行当,从来没有涉猎,所以才雇佣段展鹏,把一切权利都jiāo到他的手中,由他负责经营,每月向我jiāo银子就可。”

    “还一个正经的意人,要是真的正经,怎会干赌坊这种勾当。话到这个份上了,那部堂就再问问你,你一窍不通,是如何一年赚上十五万两银子的?”岳肃冷冷的问道。

    “那是段展鹏经营有方。”魏光脱口答道。

    “段展鹏,是这么回事吗?”。

    “回禀大人,根没有的事,赌坊一年下来,能收入上万两银子已是难得,到哪里去赚十五万两。魏光前几天夜里曾来到人家中,给了人一万两银子,嘱咐人,到了公堂之上,就赌坊是他的产业,人倘敢不从,就要人全家的xing命。而且,还刚刚做了账,把往日的收入夸大十几倍。赌坊的进项,一天能有多少,店里的伙计,大概都是有数的,大人您可以问他们,赌坊一天能净赚多少。”段展鹏大声道。

    “赌坊的伙计,现在不是都在这么,部堂现下就问问他们,听他们怎般辞。”岳肃完,伸手指向一名伙计穿戴的子,大声喝问道:“你,抬起头来。”

    下面跪着伙计、护院全都是低头跪着,也不知上边的大人叫的是谁,大家伙先后抬起头来观望。有一名伙计见岳肃指向自己,连忙心地道:“大人是在叫的……”

    “就是你!”岳肃沉声道:“你是大金赌场的伙计吗?”。

    “是……”

    “刚刚段展鹏的话,你也听到了。现在部堂问你,赌坊一天能收入多少银子,你可要从实招来,否则……哼……!”

    “赌坊……的时候,一天能收入大概百两银子吧,赶上意清单,只收入个二三十两也就有可能的。虽然的不知道一年到头具体能赚多少,但人吃马喂,加上每月给方方面面的打点,能赚上万八千两银子,应该就算不错了吧。”伙计心地答道。

    岳肃点点头,扫视一圈,再次问道:“你们赌坊可有帐房先?”

    “大人,赌坊不比一般的买卖,听要是某些大人物开的赌坊,都是有帐房先的,但像我们这样的赌坊,收银子、算账,都是段老大自己来。”伙计如实道。

    听完这番话,岳肃冷笑一声,道:“魏光,你还有什么话可吗?连赌坊的伙计,现在都,的时候,一天能收入个百两银子,不的时候,也就二三十两。我给你天天算收入一百两,一年到头,也不过三万余两,你上哪里赚那十五万两?”

    “大人……他们……他们是串通起来……坑的啊……”魏光现在也慌了,起话来,声音明显有些颤抖。

    “他们串通起来坑你?笑话,无缘无故,他们为什么要串通起来坑你?你现在给部堂一个理由!”岳肃沉声道。

    “他们……他们想合起伙来夺我的产业……”

    “啪!”一听这话,岳肃伸手重重一拍桌案,怒声喝道:“hun账东西!大胆魏光,现在段展鹏已亲口承认,你收买、恐吓于他,叫他当堂做伪证!就连大金赌坊的伙计也亲口供述,赌坊一年赚不出十五万两银子,而你大言不惭,还敢诬陷别人,意图侵吞你的产业。那赌坊身就不是你来,何来侵吞一。我,若不打你,你真当刑部大堂的刑具都是吃素的了!把他拖到一边,重打四十大板!”

    “是!”刚刚要掌嘴的差役刚退下去,一听大人改打板子,抄来板子,又走了上去。

    “大人,我冤枉呀……我冤枉啊……”

    对于魏光的喊声,岳肃是充耳不闻。周应秋连忙喊道:“慢!暂缓用刑!”

    已然拖起魏光的差役,先是一愣,随即转头向上面的岳肃,见部堂大人没有任何反应,谁还敢怠慢。根就是把周应秋的话当成放屁,把人拖到宽敞的地方,按趴在地,抡起板子就打。

    “啊……啊……”魏光哪里受过这个,刚一板子下去,便痛声惨叫。

    周应秋见差役真的用刑,这下也急了,起身来,冲着岳肃大声道:“岳大人,今天乃是三法司会审,就算要动刑,也要我三法司堂官一致通过吧。你一意孤行,还叫什么三法司会审?即便你问出口供,那也是屈打成招,难以令人心服。”

    “那按周大人的意思,怎样叫人心服呢?”岳肃笑呵呵地道。

    “起码要在证据确凿之下,让犯人无从狡辩,心甘情愿地招认。”周应秋大声道。

    “难道现在还不算证据确凿吗?那我想问问周大人,现在还需要什么证据,部堂才能打他呢?”岳肃再次笑道。

    “这……起码、起码要有物证……”周应秋还不容易才挤出这几个字来。

    “原来周大人是要物证,那你觉得什么样的物证最有服力呢?”岳肃再次微笑。

    周应秋现在就是一个和稀泥的,岳肃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岳肃也不直接需要什么物证,叫他自己。

    这一来,周应秋还真为难了,他突然发现,凡是自己能够举出来的证据,段展鹏那边,应该都能够拿的出来。要账有账,要房契有房契,这可怎么办?可以,这些东西要是段展鹏先拿出来,他一可账是伪造的,二可房契是魏光赏给段展鹏的,都可以不认账。但要是自己提出,人家再拿出来,那可就无法分辨了。

    “啪、啪、啪……”

    “啊……啊……啊……”

    另一边,差役还在继续行刑,不等四十板子打完,魏光都已经被打的是鬼哭狼嚎。不过他还在继续坚持,他明白,自己只要招了,那一切都完了。

    行刑完毕,差役将魏光提了起来,架着朝原先跪着的位置走去。别只几步路,疼得他是咬牙切齿。再次被差役按跪在地上,上面的岳肃不再去理会周应秋,冷冷地问道:“魏光,你可有话?”

    “大人……民实在冤枉呀……”魏光艰难地道。

    “你冤枉?要是连你也冤的话,天下就无屈死之人了?别部堂不给你机会,部堂现在问你,你现在还有什么证据证明,大金赌坊是你的?”岳肃大声喝问道。

    “我……赌坊真是我的……”

    魏光一脸委屈地把话完,这功夫,差役已经按照岳肃的吩咐,将火链准备了。火红的铁链被拿到堂上,分三段横铺在阶下,可以,都不用跪上去,单就望一眼,身上都得汗máo直竖。

    当火链摆,岳肃道:“火链正也来了,部堂这里公务繁忙,可没有时间听你们胡诌八扯。段展鹏,你再,还有什么证据证明,大金赌坊是你的产业!”

    “回大人的话……”段展鹏也就算是个hun的比较的大,见到火链之后,哪能不害怕,他可不想跪在上面。当即道:“人有大金赌坊的房契,还有赌坊真正的账,人经营这赌坊四年半来,方方面面都有过打点,这些人,人都能点出名字来,大人可以传他们登堂作证。”

    “呵呵呵呵……”听完段展鹏的话,岳肃放笑了起来,道:“这些已经足够。魏光,你若真是大金赌坊的东家,怎么会什么也拿不出来,难道意人就这个手段,你拿什么一年去赚那十五万两银子?现在部堂给你一个机会,你若是如实招认的话,部堂还可法外施恩,免了你这火链之苦,若是坚持不招,就休怪部堂对你动刑了!”

    “大人……赌坊的地契,是人赏给魏光的,他的账簿,估计是他自己伪造的……人对赌坊之道,不是很清楚,所以方方面的打点,都是让他去……”

    魏光还是继续狡辩。但是他的狡辩,是何等苍白无力。

    “作为一个意人,起码要做到干一行懂一行,你又不是买卖多,忙不过来,就这么一个买卖,你还意思这么四年下来,什么也不懂。至于赌坊的地契,试问天下哪个意人会把自己唯一店铺的地契赏给手下。”岳肃重重一拍桌案,喝道:“来人啊,将他给我拉到火链之上!”

    第五十六章苍白

    第五十六章苍白,到址

第五十七章 张妙手

    第五十七章张妙手

    像魏光这桩案子,如果按作和段展鹏的争产案来定断,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按照所列出的证据,都会判段展鹏胜诉。

    但这不是单纯的争产案,后面隐含的可是泼天大案,断出赌坊不是魏光的,那就要审他在魏广微一案中,做伪证了。

    在岳肃一声令下之后,差役上前将魏光架,因为不是来去的打板子,这火链重刑,起码要等大人再发号一次施令。

    被差役架,魏光马上慌了,急的大声叫道:“大人……冤枉、冤枉……”

    周应秋也担心魏光熬刑不过,招了实话,连忙道:“大人,魏光和段展鹏的案子,现在尚未水落石出,一上来就动用如此重刑,是不是有些……于法不合……”

    “与法合不合,那是部堂的算,部堂现在合,那就合!”岳肃完,伸手一指阶下的火链,大声喝道:“把他给我架上来!”

    “是!”岳肃二次发令,差役哪敢犹豫,架着魏光上前两步,架在火链之上,tui对着火链,猛然向下按去。

    “啊……”

    “嗤……”

    皮rou烧焦的声音与魏光的惨叫声立刻充斥于大堂之内,尤其是那惨叫声,简直慎人无比,在场的差役倒还些,那些三法司的文官们,一个个后背全都渗出冷汗。

    紧跟着,魏光“嘎”地一声,晕死过去。

    “大人,人犯昏过去了。”

    “用冷水泼醒!”

    差役将水取来,往魏光头上一泼,不一刻功夫,魏光悠悠醒来。刚一睁眼,便“嗷”地一声痛呼,“疼死我也!”

    能不疼么?三条火链并在一处,相隔不过五公分,这跪在上面,哪怕是铁打钢铸,也能给烫化了。现在两条tui上,各有三条血痕,靠近的人都能清,那已是血rou斑斑,还散发出焦糊的味道。

    段展鹏距离魏光最近,到这一幕,心中是暗自庆幸,还受刑的不是自己,要是自己的话,估计自己一干的那些缺德事都能给抖了出来。

    魏光也算是养尊处优的人,这辈子也没遭过这样的罪啊,如此刑法,段展鹏这等在江湖上打过滚的汉子都自认受不了,更何况是他。刚刚那四十板子下来,他就有些熬不了,要不是知道招认之后,一切都没了,就早了。

    现在尝受如此酷刑,连活的心思都快没有了,恨不得立时就死去。岳肃高坐在上,沉着脸道:“魏光,部堂现在再问你一遍,你是招还是不招,要是继续熬刑不招的话,部堂这边刑法,可以挨样给你过上一遍。”

    岳肃的严厉,魏光当然也知道,‘岳阎王’是那种得出就能做得到的主。

    但凡贪利之人,就没有视死如归的,魏光现在的明白,自己要是不,非得被活活折磨死,要是招了,按照律例,较同案犯减一等量刑,也达不到死罪。毕竟魏广微是当朝次辅,除了造反之类的重罪之外,断不会掉脑袋。

    他犹豫一下,经过一番取舍,终于道:“回大人的话,民原招。”

    “哼!”岳肃冷哼一声,道:“早知如此,又何必受那皮rou之苦,吧。”

    “大金赌坊却是是段展鹏的产业,我为求给伯父脱罪,si下找到段家,靠威bi利you,让他答应,上堂之时,大金赌坊是我的产业,并si改账簿……”

    魏光当下将自己如何收买段展鹏的事,一五一十讲述了一遍。但这家伙也不傻,与魏忠贤si通的那一段,是压根就没敢提。可以,那天晚上,他带去找段展鹏的人,就是魏公公借给他的东厂番子,否则的话,哪有那么容易找到那么多买卖铺户答应他们的要求。

    不过这一点,即便魏光不,岳肃也能想到,但他没有过于追问。这等事,即便追问出来,也是无用,魏忠贤又客氏撑腰,只要不是造反,估计任何罪名,都不能将魏公公扳倒。而且,就算有口供,魏忠贤也能轻易的辩驳干净,自己何必多此一举,搞不,还让皇上以为,自己是借机整人。

    在魏光讲完之后,岳肃再次问道:“部堂再来问你,徐昌、魏朝北他们昨日所做的供词,是真是假?依部堂来,他们的账册,应该和你的是一起造的吧?”

    岳肃的话,着实令人难以回答,账簿确实是大家伙一起找人做的,甚至不止他们一家,冯铨那些家的账也是在那家做的。因为账这个东西,需要天天账,四年前的账,即便保存的,天天翻阅,也要有明显的旧痕,要是拿一崭新的jiāo上去,这和糊nong鬼有什么区别。所以,大家伙专mén找了家字画行帮忙做旧。魏光要是一实,岂不是将大家伙全都出卖了。他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敢回答。

    岳肃的明白,笑道:“魏光啊,部堂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我奉劝你还是不要隐瞒,都如实招了吧。句实在话,你即便不,部堂拿他们照样有办法。不过,在这之前,你可是要受皮rou之苦的。”

    别岳肃带着笑容,但魏光也是能出岳大人目光不善,要是自己不实话,估计今天起码得被折磨个半残。无奈之下,他咬了咬牙,道:“确如大人所,徐昌他们几个的账簿确实是与我一起造的。”

    “那部堂再问你,这是何人所造?”

    这是魏光罪不愿意回答的问题了,可又不得不回答。想要隐瞒,这和找打没有什么区别,因为这个东西,不能胡八道,出名姓,必然要被提上堂来,接受‘岳阎王’的盘问,随便指一个,还不得被轻易被问出来,要知道造假证据,也是要判重刑的。有心自己做的,又怕岳肃让他当堂再做一次,自己哪有那个手段。

    权衡,魏光终于道:“是在聚宝街的和顺书画行,请那里的张妙手帮忙做的。”

    “算你老实!”岳肃点点头,道:“让他签字画押。”书办这边拿着录的证词让魏光画押,岳肃转头向铁虬,道:“铁虬,你现在立刻带人前往聚宝街,将张妙手带上堂来!”

    “属下遵命!”

    铁虬领命前去,没过多,便带回一个中年文士。这中年文士似乎胆子不大,上堂之后,见到火链铺在阶下,魏光鲜血淋漓的躺在一边,以及一旁跪着一大堆人,心中是七上八下。

    “威……武……”

    两旁堂威一响,中年文士更是心惊,甚至忘了自己是有功名的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学张文铎参见大人。”

    “你有功名在身?”见中年文士自称学,岳肃开口问道。

    “学不才,万历四十一年秀才。”张文铎老实地道。

    “既然有功名在身,那暂且起来回话。”

    “多谢大人。”张文铎缓缓了起来。

    “你就是和顺书画行的张妙手?”岳肃问道。

    “正是学,妙手实不敢称,只是旁人送的外号罢了。”张文铎心滴道。

    “妙手二字,你确实没有资格称。”岳肃着,取过大金赌坊等几家店铺的账,道:“就这做旧的手艺,部堂一眼便的出来,你且认认,是不是你做的。”

    岳肃往旁边一递,有差役接过,随后送到张文铎面前。自己做的东西,自己怎能不认识,张文铎战战兢兢地道:“确、确是学所做……只是不知……这东西出了什么问题……”

    “出什么问题,你还意思问部堂。你也是读过书的人,应该知道朝廷律例,但凡伪造证物,较主犯罪减一等量刑。现在你既已承认账是你伪造,还有何话可?部堂主持刑部,掌王命旗牌,这就先革了你的功名。至于如何论罪,待结案再!”

    听过岳肃的话,张文铎吓得差点没哭了,连忙跪下道:“大人啊,学冤枉……学也不知这是呈堂的证物,而且这些人给的价高,学这才一时起了贪念……还望大人开恩啊……”

    “干这行干了多了,除了这几之外,还给什么人做过呀?”岳肃顺嘴问道。

    “学、人以往也就是造两幅字画,糊nong一下外行,从来没干过伪造证物的事,也就前几天,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突然有几十号人,来找人做账。因为价钱给的高,人才接下来。而且之前,也不知道这其中有伪证,还望大人明察呀……”

    张文铎几乎都要哭了,自己也就是个穷秀才出身,以往靠卖字画糊口,因为临摹的,被大的字画店上,进去专mén造假,还从中学会了做旧的手艺。后来自己在京城开了家不大的字画行,日子渐渐了起来,谁曾想,天上竟掉下横祸。虽这段日子造假赚了不少钱,可自己也没打算大富大贵,只想着安安稳稳地过太平日子。眼进了刑部大堂,在这里审的案子,哪有的,较主犯罪减一等量刑,估计最轻也得落一个监禁几年吧,搞不还得是充军。

    也是太过害怕,张文铎是一点也没隐瞒。

    谁知,岳肃听了这话,是眼睛一亮,当即道:“那jiāo上来的所有账册,全都拿给他!其中,有多少是他做的!”

    第五十七章张妙手

    第五十七章张妙,到址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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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中枢一木匠介绍:
臣本山野木工,专椎凿髹漆之事,聊以度日。蒙先帝器重,不嫌臣班门弄斧之才,赐进士及第,僭越中枢,由是感激,遂许先帝以驱驰。后老父病丧,丁忧还乡,陛下夺情起复,以臣巡按江南。臣行事鲁莽,有负圣眷,陛下不加追究,仍委以重任,着臣予兵部,付军国之事,实令臣感激不尽。
现国家动荡,外虏当前,李自成、张献忠之流不思忠君大义,反起兵谋逆,骚扰地方,妄图窥测神器。所谓攘外先要安内,微臣不才,愿提兵南下,与闯逆会兵于洛阳,以报先帝知遇之恩,陛下重用之德。今自造棺匣一口,随军而侍,若不灭寇,誓不还朝。
——引自岳肃《出师表》明末中枢一木匠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明末中枢一木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明末中枢一木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