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军魂大旗
不多时,诸将聚集。
司马寒就说道:“你们看城墙之上,已经到了最后关头,等到他们全部牺牲,我们就发动总攻,必可一举拿下此城!”
李二狗和李冰听了,毫不犹豫的说道:“主公所言甚善,我等皆从主公之令!”
波才听了,觉得司马寒将人命当儿戏,却又不好驳斥,闷闷无言。
彭脱更并非善类,城上士兵死活与他何干?因此只是问着:“将军说的极是,不知怎样安排?”
司马寒见波才没有说话,知道他不满意,于是解释道:“不是我无情,实在是最迟今晚,朝廷援军就会到来,若不今rì攻破此城,我太平道十万大军,皆要化作飞灰!”
“此言当真?”
波才一惊,顿时说道:“若果真如此,波才愿听差遣!”
“若是有假,便请斩我之!”
司马寒洒然一笑,又道:“波才听令!率剩下的左右两军,总共一万,进行攻城,即刻生效,这就去整军!”
见波才一阵犹豫,好歹领命去了,司马寒才对彭脱说道:“将军就请我一起,坐镇后军,待的波才攻下城墙,打开城门,再冲入支援其他诸门!”
彭脱听了,倒没什么异议,当下受了令,动员后军去了。
而司马寒见周围没有了外人,便对李冰嘱咐道:“昨夜我与张梁商议,若是有人即将攻入城池,则遣使为信,通知各军猛攻,我观诸人之中,也只有你能走这一趟了!”
李冰听了,知道这是重托,不敢推辞,就去后营取马。
司马寒见众人都走了,便领着李二狗,来到中军大帐军旗之处。
只见司马寒掏出铁血旗,就回想着使用方法。
只见司马寒用手一搓旗杆,就有丝丝只有他能够看见的细线飞出。
一段系在大旗之上,而另一端却延伸出去,往城墙上新诞生的军魂处而去,远远地就将其缠绕住,拉了过来。
这样足足飞出数千根,方才停下。
而司马寒再看那杆军旗时,就发现其中有群鬼呼嚎,旗顶一片乌黑,闪烁着迷幻的光芒,一看过去,就感受到了有摄人心魄的功效,可以让人情不自禁的热血上涌,热情沸腾。
司马寒大喜,知道其功效不虚,于是就将大旗交给李二狗,说道:“你拿着这杆旗,不要松手,等会和大军一道出击,记得跟紧波才,他武艺极高,跟着他肯定不会有危险。”
李二狗拿着大旗,也不觉得吃力,点头就答应了,转身便寻波才去了。
于是诸事吩咐完毕,司马寒感到一阵轻松,转而望向长社城头。
而城墙之上,北门的守城主将心中,却是一点儿也不轻松。
他看着手下士兵一个个死去,额头上终于开始冒出汗水,只是大约的估算了一下,就发现其中黄巾军还有千余人,汉军士兵,却只剩四千余人,不禁更加绝望,锦帕在手,却忘了擦汗,被他捏在手中揉的不成样子。
“哎,这回是守不住咯!”
他将锦帕扔在地上,两眼空洞无神,望着城下一万五千黄巾,呐呐自语道。
就在这绝望之时,边上传来一阵脚步声,原来是传令兵回来,于是连忙问道:“皇甫嵩大人怎么说的?”
传令兵答道:“将军!我将此处情况报告给了皇甫大人,大人很是惊讶,便遣我先过来回报,他稍作安排便会点军来援!”
“好!好!”主将一拍大腿,脸上终于是浮现出了笑颜:“到底是皇甫大人,就是不会抛弃俺大臣!”
于是再不担心,取来披挂,亲自上阵指挥起来。
而此时场中,厮杀已经进入了白热化,地上散落着一件件满是豁口的兵器,尸体将狭小的空间堆积填满,边缘之处,不断有尸体被挤下,往城外滑落。
双方的士兵,此刻累得连厮杀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是不断有沉重的呼吸声传出,不断有两军士兵倒下。
就这样,又过了一刻钟,汉军已经不足四千,而黄巾军更是剩下不足一千人。
司马寒感到火候差不多了,便下令波才将整顿好的两军,分一前一后行进,同时带着所有剩余的云梯冲击了出去。
而他自己,也和彭脱一起,率领最后的五千军,往城门进发。
城上守军,见了这一万五千大军全部出动,一时间都惊得魂飞魄散,四肢打颤。
仅仅二百余步,只是一会,大军就挨近了城墙,开始了攀登。
李二狗跟着彭脱,等到大军上去一半,才一手拿旗,一手扶梯,登了上去。
一上战场,他顿时就感到手中一震,牵动了心神,一股嗜杀之意就流入出来,整个人就好像打了心奋剂一般,忽的生出一股戾气,要不是被围在中间,又记得司马寒吩咐,怕是立刻就要冲出阵去,厮杀一番!
不过幸好,他早有准备,此时取出一张定神符,往自个额头一贴,顿时,眼神就平静下来,冷眼旁观着,再也没有一丝狂热。
虽然李二狗有着办法,但其他人却没有办法避免。
只见最前方的千余黄巾军,同时昂扬起了斗志,就向汉军发起了更为猛烈的攻势。
一时之间,以凶打怯,以逸待劳,眨眼之间,本有胜利迹象的汉军,立刻就节节败退,抵挡不住。
波才见了大喜,顿时加以指挥,却又发现,层层指令下达之后,居然畅通无阻,还有了一丝训练有素的强军味道!
“杀啊!”
一个黄巾伍长高声喊着,他从未感受到过如此强烈的快意,在他的指挥之下,这一伍五人好像变成了一个小整体,突然变得强大的快感,强烈的刺激了他,让他将所有的潜力都爆发了出来。
“给我冲!”
汉军的伍长头上大汗淋漓,疯狂的咆哮着,他也算是和黄巾军交战多次,还从未遇见如此强大的士兵,作为一名老兵,他感受得到他们悍不畏死的气息,以及无比严明的纪律。
也正因如此,更让他感到惊诧:“黄巾军何时有如此强大的战力了?”
“强军!强军!”
波才却是大为惊喜,来不及思考黄巾军为何忽然变得如此生猛,就趁着汉军衰退的瞬间,敏锐的抓住战机,挥军碾压了过去。
这一波进攻,汉军就死伤掺重,而在接连几波之后,汉军终于便被推到了城墙角落,死伤了上千人。
就在这以一万对二千,眼看就要攻入城中,危急万分之际,城下终于传来一阵马蹄之音。
第四十六章 苍天已死
“退军!”
只见皇甫嵩率着一千骑兵赶来,远远就下令,让城上守军退下来。
众将顿时听得一呆,不免生出疑问,这是在搞什么名堂?
皇甫嵩见众将呆住不动,策马上前,再次呼喊道:“退下来!全部给我退下来!”
于是就是一阵sāo乱,北城守将好不容易镇压下来,终于顶住压力,让士兵们依次散开。往退下城来。
而就是这一小会的耽搁,皇甫嵩便看见,又有至少二百余士兵死于城上,不禁叹道:“哎,好厉害的邪法!”
他是见识过黄巾军邪法的,知道这邪法可以激发出人体的神奇力量。
刚才他一到这附近,就感受到了一股类似的气息,顿时就猜测是黄巾军邪法,而他知道这类邪法大多不可长久,只有一时功效,因此便立刻下令退军,正是为了避其锋芒。
“只是,张梁在东门与我对战,张宝在西门与朱儁对战,这处施法之人是谁?”
皇甫嵩眼光在黄巾军中扫寻,顿时就发现了波才,顿时明白:“原来如此,必是波才施法,原先不曾见其使过,倒是隐藏的够深!”
当下再一估算,发现黄巾军足有一万,自己这边却只剩两千,加上自己带来的一千骑兵,依旧是寡不敌众。
顿时,他就有了决策,就是以步兵拖延时间,等到邪法退散,再以骑兵往复冲乱其大军阵型。
而凭汉军的jīng锐,倒时候击溃一伙散军,实在是易如反掌。
这样想着,皇甫嵩就决定要收缩防线。
去还未下令,就被北城守将看出了端倪,只见其连忙劝道:“大人若是在此防御,实在是万万不可!”
皇甫嵩一看,就发现是都尉袁术,“是公路?你说为何不可?”
“大人有所不知,此时城外,还有五千贼军,若是我等一退守,贼军打开城门,届时两军联合,足有一万五千,我军如何抵挡?”
“什么!”
皇甫嵩一惊,脸sè就难看起来,厉声骂道:“居然还有五千贼军?你这守将怎么当的?八千士兵,被一万贼军消耗掉了六千?”
袁术又掏出一块锦帕,连连擦汗,不敢抗辩,只是一个劲赔罪。
皇甫嵩的眉头,不由皱成一个川字,暗道要不是你老子袁逢做了司空,现在就砍了你!
不得已,皇甫嵩只得改变主意,就拨出一曲五百骑兵,吩咐着:“你们都去边上候着,如果看到波才派人打开城门,就立刻拦住,全部截杀。”
见骑兵去了,皇甫嵩才稍安心,正好大军全部退了下来,就集结起来,顿时就开始列阵。
这不多时,波才也引军下了城墙,就看见皇甫嵩引军而立。
两千步兵在前,五百骑兵在后,而不远处自己的侧翼,还有五百骑兵。
波才和皇甫嵩作战多次,瞬间就明白了他的计策,知道这是为了防止自己派兵打开城门。
如果自己派出的兵少了,就会被侧翼的骑兵截杀,而如果派出的兵多了,他就会率全军突袭。
届时后路被城外黄巾堵住,皇甫嵩又有一千骑兵,说不定就要被冲散大军,全面崩溃。
不过皇甫嵩这样做,也就白白分散了五百骑兵,兵力更加显得不足。
因此波才只是一笑,自负足以独揽大功,便只一挥手,就将前军压了上去,打算彻底将其压服,再开城门。
于是两千汉军就推了上去,两军正式交锋。
而皇甫嵩一看,就瞬间失sè,原来他发现,波才手下一千前军,竟然还是狂热依旧,一点要熄灭的迹象也没有!
他哪里知道,这法宝之功效,和即时术法又有不同,不受时间限制,只受数量限制,比如这铁血旗,品质一般,就只能煽动这一千余军,不能像太平道术,传播全军。
此时,一千黄巾军在波才的指挥之下,就像一抹锋锐的刀刃,插入了汉军之中。用的还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刀刀见血,毫无花俏,就是为了将汉军彻底消耗。
皇甫嵩看在眼中,心疼的紧,还来不及采取措施,就又听见城门之处,传来了一声声咚咚巨响。
原来司马寒在城外等着,哪能不注意着里面动静?
这时一听见城门附近有打斗声,就知道波才攻下城来,正在和剩余的守军交战,顿时大喜,又看见周围剩下云梯无数,连忙让匠兵用其改制出了数根攻城柱,再选出一千壮士,就轮流扛着撞向城门。
皇甫嵩听了,虽然心中大骇,脸上却不能显露,仍旧鼓舞着全军:“不要害怕!贼军没有合适器具,一时半会绝对撞不开城门,千万不要自乱阵脚,全部保持冷静迎敌!”
古时城门,极高,极厚,极重,开门关门,都是极其繁琐的事情,因此这时虽然有数根攻城柱撞着,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够撞开的,加上汉军jīng锐,故而才能勉强被安稳下来,维持着作战。
不过到底是军心已散,前方的汉军士兵感到了危机,心中都生出了一丝紧迫,同时奋勇的往前杀去。
于是两军猛的撞在一起,两方数千人化作两道洪流,展开了更为激烈的厮杀。
“吼!”
汉军到底是久经训练的良军,虽然作战jīng神一时间被黄巾军赶超,但是体能上还是远远胜出,这时生死之际,血xìng一被激发,其中jīng锐们,就爆发出了野兽般的吼叫声,人也变得犹如野兽一般,四处扑杀起来。
只见一处战团之中,一个黄巾兵手中的黑刀仿佛渴望着嗜血般,每次挥动,都夺走一条生命,在战场显得极为出彩。
“去死!”
数个声音,突然在四周爆发出来。
数把钢刀同时向那黄巾兵砍来。
冰凉的刀锋,对让他领略到了被他所杀汉军临死前的感受。
“俺老张完蛋了!”
他胡乱用长刀扫翻了两个人,闭上了眼睛。刹那间,他有些后悔,随后,心头涌起一片安宁。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伴随着大贤良师的意志,他真正的陷入了无限的安宁之中。
第四十七章 吉气幢幡
这里的战场极其宽广,两千人的交战,只持续了不到半刻。
伴随着李二狗持旗之手一阵哆嗦,终于是落下了帷幕。
“贼军疲了!快冲上去!”皇甫嵩敏锐的抓住战机,大声的喊着。
于是,更多的汉军士兵联手冲上。
而这时黄巾军恢复了常态,汉军步兵以一千对八千,居然也是勉强支撑住了,呈现了短暂的胶着。
而黄巾军中,波才也从汉军的动作上看到了疲态,他也在等待着,只要将疲劳积累到一定程度,他就可以发出最后一击。
就在这时,皇甫嵩身旁,皇甫郦站了出来,请命道:“小侄请战!”
之前的一番事变,皇甫郦终于体会到了自己当rì那一声哀求是多么的可耻,看着此时危机,想起回京之后的羞辱,终于是萌生了死志。
说罢也不等皇甫嵩反应,就冲杀了进去。
这时黄巾军中,武艺比他高强的,只有波才一人,但是波才乃是一军主帅,哪会轻易犯险?
因此就给了皇甫郦发挥的机会,一时间,一把长刀舞得如转动的车轮。
车轮两侧,血光翻滚,四五个黄巾军先后命赴黄泉。
“这是那个当官的,大伙跟我上啊!”
一个黄巾军什长敏锐的发现了皇甫郦,凄厉的喊声在空中回荡。
“杀,杀当官的。杀一个就够本,杀啊!”
声音此起彼伏,皇甫郦一个人在大军之中,就好像不谙水xìng之人沉入大海,眨眼间就要被海水吞噬。
不断有人朝皇甫郦杀去,没有多久,皇甫郦就感觉到了疲乏,渐渐有了力不从心的感觉。
就在此时,一阵马匹嘶鸣,皇甫郦回一望,就发现一千骑兵,已经完成了冲锋的前奏,正带着呼啸的劲风,扑杀了过来。
原来是皇甫嵩开始冲锋!
他知道,这样缠斗下去,最后的结果肯定是自己一方全军覆没,因此他一直在找突破点,进行突击。
而恰好此时,皇甫郦冲入了阵中,并且成功的引乱了贼军的阵型,七千黄巾军在剩余的四百汉军面前,产生了一丝混乱,顿时,就被他抓住了机会。
“郦儿!再坚持一下!等我冲散敌军!”
皇甫嵩抓住机会,一骑当先,拼命的冲刺着。
“给我拦住!”
波才恼怒起来,暗恨黄巾军变得不听指挥,因为一个小将乱了阵脚。
看着周围,见只剩先锋廖化一人,顿时想起杜远被周仓调走,没办法,只好对廖化说道:“元俭,敌军凶猛,只有靠你抵挡了!”
“属下领命!”
廖化话不多说,点起本部一千军就朝皇甫嵩迎了过去。
可惜,波才此时站在低处,没有战车战马,发现时就已经晚了,等到廖化领命而去,早已拦截不及。
只见一千骑兵连成一贯,就像一杆巨枪,猛的插入,就将黄巾军扎了数个窟窿,然后势如破竹,不断往前,只是数息之间,就从大军旁边穿了个通透,抵达了对面。
“哈哈,贼军不过如此!”
皇甫嵩冲了一道,直抵城门,见效果显著,彻底冲乱了贼军阵型,顿时意气风发,不料眼光再一搜寻,就发现战场之上,再也没有了皇甫郦的身影,而在这没有骑兵的乱军之中,马匹本该是很显眼的,如今不见,足可判定其噩耗。
“郦儿!”
皇甫嵩一声哀嚎,瞬间失了神。
恰逢此时,城门发出砰地一声巨响,倒了下来,原来是司马寒终于轰开城门,率军而入,顿时和波才形成了合围之势!
落rì余晖之下,皇甫嵩一千骑兵望着破城而入的司马寒一军,木然呆立。
前方廖化杀尽汉军,率六千军虎视眈眈,后方司马寒打破城门,领五千军列阵而入,两军相差不到百步,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
“是你!”
皇甫嵩定睛一看,就发现领军之人是司马寒,顿时恍然,哀叹道:“原来如此,你因为保住了北军,得到了提拔?”
“早知道今rì...”
皇甫嵩想到侄儿之死,顿时一切都连贯起来,苦笑道:“若是当rì不借水给你,你或许还会保住郦儿,等到黄巾军覆灭之后,拿来换取一丝生机吧?”
皇甫嵩想到司马寒因为自己的失误而被提拔,反而打破了这城池,不由心若死灰。
司马寒哈哈一笑,不置可否,就往皇甫嵩看去。
这是靠的近了,才看得亲切,只见其面目须发皆白,虽然此时颓废,却依旧隐隐浮现出一种沉稳、雍容、睿智、威严融合的气质,足可以看出他全盛时期的风采,是多么傲人。
于是心中一惊,再往其顶望去,就发现有一物凝聚,竟然是一块虎符模样,深沉而厚重,在顶上云气旋转着,又阻扰了司马寒的窥探,只能隐约看见其内一团浓郁青气之中,有一根淡青sè本命气伸出。
“到底是汉末三大名将,哪怕是生死困境之中,也有此等气象!”
司马寒一叹,生出一股羡慕,眼神再往其周围诸将一一扫去,却猛地怔住,眼神再不挪开。
那边袁术正惴惴不安,担心着即将到来危机,却发现司马寒猛的盯住自己,不由愕然,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尴尬。
而在司马寒眼中,只见远处一人,全身金黄之气聚而不散,呈现一幢幡之状,丝丝吉气自幢幡垂下,笼罩了其全身。
再仔细一看,幢幡吉气就更加明显,内红外金,顶上一根淡青气的本命气冲出,浓郁纯净,虽然周围云团不多,也还尚未成型,却也是大有气数。
司马寒大吃一惊,“这是何人?竟有此气数!”
袁术的出现,彻底打乱了司马寒的计划,原先以为光是皇甫嵩一人,有这一万军在手,将其围住,缓缓图之,哪怕是气运滔天,也可以将其消磨得像昨rì波才一般,然后只要顶住反噬降临,迅速将其围杀,就是动摇大汉根基的大功!
“奇怪,这忽然冒出的一人是谁?这样年轻,就有这样的气运,按照道理,除了卢植,朱儁之外,不应该再有人气数如此强盛了,若是同时受了这两人气运反噬...”
司马寒叹一口气,发现已经到了申时三刻,目光顿时变得极其幽怨,“曹cāo即将到来?还是刘备提前到来?亦或是一道杀来?”
“怕是连这座城都还没有打下来,就被曹刘攻杀了!”司马寒心中有了判断,就生出放过两人的心思,“哎,凭现在这点根基,若是劫数爆发出来,肯定是扛不住曹刘二人,我不能冒这个险!”
第四十八章 何为反噬
“既然决定放过,还是说明白的好,不然若是逼得急了,谁知道天意怎样判断?”
司马寒细细思量着,有了一丝敬畏:“胡乱引起反噬,反而不美。”
当下就拥军出阵,而汉军早就暗暗防备,见司马寒一动,都是蓄势待发。
司马寒毫不在意,轻轻一笑,远远就向皇甫嵩回答道:“皇甫将军,在下虽然是太平道中人,却向来很佩服将军,今rì将军受困,尽可放心撤回洛阳,在下绝不阻拦!”
说着将手一挥,顿时大军让出一条道路,方向正北,直通洛阳。
虽然司马寒有意放过皇甫嵩,却也不希望他联合上曹cāo,去而复返,因此便yù擒故纵,特意点明洛阳,以疑皇甫嵩之心,同时彻底绝了皇甫嵩反抗之志。
而皇甫嵩一听,惊诧之情,溢于言表,仔细一看,发现司马寒空出之路,还真是足够通行,不禁心下寻思:“横竖我这一千军受困于此,是必死之局,不管他什么心思,这样大的空隙,足够我军突围了。”
皇甫嵩到底是人杰,虽然知道此事蹊跷,却也揣测出了几分可行,何况,此时已是穷途末路?
于是便当机立断,再不迟疑,瞬间下令出击,眨眼间骑兵便驰骋开来,从大军之中穿过,快得像一阵风。
袁术跟着冲了出去,见司马寒果真不曾拦截,心中顿时欢喜无限,埋头就赶起路来。
只是行了一阵,就猛的发觉,大军行进的方向,居然不是通往洛阳的西北方向,不禁出口问道:“这方向...大人!我们这是去哪?”
“废话!当然是北上去广宗投奔卢中郎!现在这副摸样,你还敢回京?”
皇甫嵩冷笑一声,“怕是立刻就削为庶民!”
“可是...”
袁术一窒,停顿了一下,又急忙说道:“朝廷已经派了援军来了,若是我们和援军汇合,再挥师反击,岂不是可以戴罪立功?”
“公路贤侄!”
皇甫嵩声音冷了下来:“你不知道现在朝廷被宦官把持?派出援军?昨天接到消息,按你估计,要几天能到?”
袁术一听,顿时哑口无言。
“我是看明白了,这颍川之地,已经是无力回天了,”皇甫嵩叹一口气,心中虽然哀伤兵败亲亡,却依旧稳住心神,苦苦支撑着。
这时眸子幽幽,就对袁术说道:“如今之计,唯有向卢植借兵,助其将张角击败,方能将功补过,我军才有一线生机!”
袁术默然,终于是认同了皇甫嵩的说法,当下大军紧马加速,望广宗而去。
而就在这时,同一条道路之上,此时由北往南,正有一千五百步军疾行着。
当先三骑并列,正是刘备,关羽,张飞。
原来自涿郡之战之后,刘备带领两个兄弟,又率军援救青州,连续两战,终于是将青州渠帅卜己击败,得到了青州太守龚景的奖赏。
之后又投奔曾经的恩师,如今的中郎将卢植,得到卢植一千军相助,被命令来颍川相助朱儁。
于是刘备手下,就有了五百乡勇,一千官军。
虽然都是步兵,数量也不多,却是刘备手中第一股真正意义上的嫡系,因此这些rì子以来,刘关张都盼着到了颍川,真正建立一番功绩。
“大哥,俺们行了许多时rì,颍川怎么这般遥远?”
张飞行军数天,都在马上营帐之中,渐渐按耐不住,烦躁起来,这时就发起牢sāo来。
“三弟莫急,大哥正在看着呢!”
关羽见刘备正在马上看着地图,连忙吩咐张飞噤声。
“哎,”刘备叹一口气,脸上堆满了忧容,“这地图如此简陋,那里看得清楚?”
“恩师也真是,连个行军长史也不肯借我,广宗到长社,这般长距离的行军,我军还是次,一点经验也没有。”
“哼!”
张飞冷哼一声:“依我看,卢植就是打发俺们叫花子!”
“大哥你看,居然给俺们这样的士兵?还叫俺们不远千里,从幽州广宗穿过整个冀州,跑到豫州颍川来?”
说着张飞一指后军,只见一群桀纣不驯的老兵油子,无jīng打采的掉在后头,看的关羽也是一阵摇头。
“哎,恩师也有他的难处,我们要多多体谅。”
听了张飞的话,刘备脸上忧容更盛,却依旧维护着卢植,“况且这些士兵战斗力也不错,只要散漫一些,稍加训练,也是一支jīng兵。”
虽然口中向关张维护着卢植,刘备心中,却并非如此,“其实恩师之意,我岂不知?”
他不禁回忆起了半月之前,卢植的态度,心中一震,“无非是以我与草莽结拜为耻,以这群兵痞暗讽二弟三弟罢了。”
“又让我不远千里,从广宗赶来颍川...不就是赶我走的意思?”
刘备苦笑一下,其实早已将一切都看的清楚明白。
这时凄凉一笑:“也是,之前我好歹是个清流的皇室宗亲,恩师还能待我温和,如今我却自污身份,不但与寒门往来,还结拜为兄弟,为了自保清誉,如何还能要我?”
“这次我一意孤行,依旧领下着这支杂兵出来,可谓是真正恶了恩师,rì后怕是再无情分可言了...”刘备看着关羽张飞,又是一笑,“不过我刘备何许人?岂能因一人而误?”
“二弟三弟既不负我,我又怎会辜负他们?”
这样想着,刘备猛的认定了一个方向,就再不停留,率军望东行进。
只是不觉之中,就和皇甫嵩的一千骑兵擦肩而过。
而与此同时,长社西北方向的官道之上,也有五千骑兵急驰着。
正是从洛阳出发,赶来救援的曹cāo之军。
“奇怪的感觉...”
奔驰之际,曹cāo心中忽然产生出一股失落,似乎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过在这紧要时分,曹cāo并未在意,紧了紧心神,向行军长史李乾问道:“还有多久抵达长社?”
李乾乃是李典从父,跟随曹cāo多年,此时听了曹cāo问话,肃容答道:“按这样的速度行军,再有半刻便可抵达!”
曹cāo听了,眼皮一跳,忽然之间,隐约生出一股疲乏,不由脱口而出道:“既然如此,大军已经疾行一rì,便停下休整一番,吃过晚饭,养好jīng神再动罢!”
第四十九章 瞬间斩杀(一更求所有)
长社城的天空上,乌云重重,浮着阵阵yīn霾。
南门,西门,此时都早已攻破,只剩由朱儁把守的东门,还在苦苦支撑。
原来之前司马寒将皇甫嵩放走,便节省下了大把时间,趁着曹cāo休整,刘备在附近乱转的空当,和波才会师之后,及时分兵三路,由彭脱,波才,司马寒率领着,攻向了三门。
而西门本是皇甫嵩看守,此时没了守将,被彭脱率军一攻,顿时就被城外的张宝里应外合,彻底将其攻破,同时,南门在波才的攻势之下,也没有坚持多久,就宣告败亡。
唯有东门,因为朱儁的存在,勉强还支撑着,只是也十分艰难。
“该死!”
朱儁骂了一句,脸sè一片铁青,看着城下司马寒五千军围杀来,城外张角又命二万大军拼死攻城,不由自问:“这仅剩的千余骑兵,五千步军,真的还能力挽狂澜吗?”
司马寒在城下,悠然自得,早在北门破时,他就派出使者通知各门,张梁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必然会拼命攻城,因此这时,只需围住路口,静待敌军灭亡就可。
就在这时,朱儁站在城头之上,看着另外三个城头逐渐换了旗帜,不由一阵失神,怔怔的望着西门,“义真,连你也败了吗?”
“哈哈,哈哈!”
朱儁一阵呆立,旋即仰天大笑,爆发出了一阵凄厉的笑声,“事已如此,唯有一死,索xìng就战个痛快!”
这笑声传入城下司马寒耳中,就让他感到一阵不安。
“这声音...”
司马寒听声辨人,细细一揣摩,眼神之中,顿时流露出一丝骇然:“深沉绵长,这朱儁绝对是个武道高手!”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还是等待波才,彭脱他们到来为妙...”
不动声sè之间,司马寒就渐渐往后移步,由中军转移,藏到了后军之中。
“这次却是大意了,实在不该如此轻率!”
等到司马寒算清楚朱儁手下剩余士兵之时,终于后悔起来,心中更是大骂张梁无用,“居然只消耗了朱儁二千兵?”
而朱儁这时,已经萌生死志,眼见司马寒渐渐靠近了城墙,就开始分兵出击。
当下便将士兵分成两队,一队五千步兵仍旧轮流上阵,在城墙之上抵挡着张梁进攻,另一队千余骑兵则调转头来,朝城下司马寒大军杀去。
“杀!”
朱儁留下一员副将指挥,自己就提枪纵马,冲杀了出去。
方一靠近,就刺死一人,银枪大封大刺之间,就有数个黄巾兵或被横扫,或被挑飞!
司马寒远远看去,就见朱儁在一群亲兵的保护之中,策马往前,左冲右突,靠近的黄巾兵都被一一击杀,一副神勇无敌的状态。
“此人武艺,显然是外家路子,虽然比张飞,关羽还略差一筹,但却和波才相差彷佛,起码是到了大成前期的地步!”
司马寒稍一估计,就得出结论,不禁更加慎重。
“而且此人正值壮年,体力未衰,又经验丰富,若是不加以阻拦,便是一路冲杀到我面前,都不是没有可能!”
心念及此,司马寒要就提前做起准备。
当下就唤来李二狗,指着朱儁对他说道:“看见那个将军没有?你领一曲五百军,等待时机,将其围住,只管消耗他的体力,磨灭他的锐气,将其困住,不过要千万小心,更不要犯险。”
李二狗一望过去,就记下了朱儁,答应一声便点军去了。
司马寒远远盯着朱儁,眼中闪烁着光芒,生出了一股狠戾:“跑了皇甫嵩就罢了,可不能再让你跑了!”
城墙之上,四千步兵勉强是抵挡住了二万不断而上的黄巾军猛攻。
而城墙之内,千余骑兵,正缓缓的冲杀着这五千黄巾,一时之间,战况呈现出势均力敌之态,两军渐渐胶着起来。
“士兵们,给我冲!”
朱儁长枪如龙,每一次翻滚,都要带去一条生命,此时他的战甲早已血迹斑斑,温热的血浆,粘着他的肢体,他却毫不在意,放声喊着:“汉军威武!”
“汉军威武!”
声音刺入耳膜,激起了汉军士兵最后的余勇,伴随着阵阵口号,汉军的士气居然出现了暂时的回转,再次奋勇厮杀起来。
而黄巾军本来就疲乏,这下就显示出不敌之态,节节败退着。
“不好!他的武功,只是外家大成,可是他的jīng神,已经到了言出必行,法随口出的境界了!”
司马寒目光一凝,发现朱儁一声暴喝,刹那间就极大的提升了士气,顿时感觉到了事态严重,“jīng神千锤百炼,意志不可磨灭,这是兵家至正之道!”
结合朱儁的生平经历,司马寒心中顿时就领悟,像他们这些久宿沙场的大将,随着长年累月的令行禁止,渐渐养出了滔天的威仪,只要是在军中,就好像皇帝一样,说一不二。
而且说出的话,都会带着奇特的魅力,影响到他人心神,让人坚定不移的执行,这和铁血旗的原理,其实相差彷佛。
“不行!若是再退下去,到了开阔处,骑兵的威力大增,我军就危险了!”
这时已经战了半刻钟,两军都是伤亡惨重,而司马寒就发现,朱儁的亲兵随着朱儁四处砍杀,已经被消耗了七八成,当即就吩咐左右,传令李二狗立刻围攻朱儁。
于是五百军就朝朱儁涌了上去,按理说来,任他个人武艺通天,气运似海,只要还没有成仙,还是个人,被有组织,有纪律的团体,军队盯上了,就只有一个死字!
可惜,李二狗的士兵一动,朱儁几乎是瞬间就感觉到了,他的武功,已经出神入化,气贯周身,使得每一寸的毛孔都敏感无比,就算是睡觉,只要是别人偷窥,对自己动了心思,立刻就会惊醒反扑,瞬间扑杀人于十多米开外。
只见朱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全身筋骨立刻沉闷鼓吹滚动,并不是一般噼里啪啦的关节炸响,而是配合内脏蠕动的风声,如天空闷雷那样轰轰隆隆。
一时之间,周围的士兵,以为到了雷雨季节,不禁抬头望天。
只见朱儁轻轻嘿了一声,一压坐下马,顿时就灵肉相合,侵占了马匹的思维,人马合一,化作一条小龙,在剩余的千余骑兵之中,如龙入大海,飞速的奔驰在缝隙之间,使得李二狗等人瞬间就失去了目标。
“嗯?”
司马寒眼睛猛地一眨,一股莫名的悸动由心底生出,缩了缩脑袋,就下意识的往中军看去。
顿时,司马寒就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坐镇在中军,被严密包围着的,是司马寒找的替身,那一道回阳的五人中的一人。
就在司马寒看去的一刹那,他的身旁,就鬼魅般闪出一骑。
只见那将手中长枪甩出一个枪花,稍纵即逝,一瞬间,就斩杀了那人,策马离去。
第五十章 透体冰凉(二更求所有)
一下击杀敌军主将,连朱儁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暗道:怎会如此轻易?
不过,杀都杀了,也更不多想,这时猛的就喊道:“贼将已死!尔等还不弃械投降?”
司马寒离得近了,就看的清楚,只见朱儁血染长袍,浴血如魔神,双目之中,散发着无比坚毅的光,可是顶上的气象,却输给皇甫嵩不止一筹。
一块轻浮破碎的虎符,在顶上云气盘着,其内只是隐约可见一缕青丝,和一根青sè的本命气。
“看来刚才在乱军之中袭杀大将,对他负荷也极大,显然是伤了筋骨,jīng神,动了本源。”
司马寒一听朱儁喊话,就听出了他气力已经不足,结合其气象,顿时就做出了猜测。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战场之上,生死稍纵即逝,哪怕是武艺过人,也要时刻小心。
朱儁虽然武艺高强,却也逃不出这条,时刻紧绷着jīng神,躲避危机,这时一击得手,渐渐就有些气衰,含着的一口气,终于就收不住,泄了开来。
顿时一股疲劳袭来,这时一不留心,就陷入重重包围之中。
“朱儁!睁开眼睛瞧一瞧,爷爷在哪里?”
司马寒见朱儁被围,猛的大喝一声,战立出来.
朱儁循声一望,就见主将大旗又立了起来,顿时,牙齿就咬得咯咯作响,很不得再次冲杀过来。
黄巾军见主将未死,顿时士气不降反升,战意高昂起来。
而李二狗也终于是围住了朱儁,指挥着士兵奋不顾身的冲上,顿时就让朱儁身陷重围,逃脱不得。
而此时一千骑兵也快要消耗殆尽,司马寒领着剩余的千余黄巾,估算着援军将至,终于是不再担心,指挥着士兵也杀了上去。
朱儁被包围住,冲突不出,加上之前就伤了本源,这时一身力气更加施展不开,渐渐了,就有些力不从心。
一记冷刀抽来,虽然反手就将其主人扫飞,朱儁还负上了第一道伤。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没有多久,朱儁身上的血就分不清敌我,伤口密集起来,像个血人。
虽然都是不动筋骨的外伤,却也失血的厉害,没有多久,朱儁就感到了一阵心神恍惚。
司马寒看在眼中,喜在心头,正自己得意之际,就乐极生悲,听见了远远传来的急报。
“报大人!”
一个黄巾兵奔了过来,话语先至:“东门波才将军受到汉军援军骑都尉曹cāo突袭,不能来援!”
司马寒一惊,就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果然,妄图越位格击杀这等名将,反噬开始了吗?”
正沉思间,南方报道又来:“南门彭脱将军受到汉军援军刘备sāo扰,一时不能来援!”
司马寒一愣,一丝恐怖袭上心头,再向战场一望,哪里还有朱儁影子?
顿时,司马寒心灵,如坠冰窟,透体冰凉。
“集结!”
司马寒回过神来,连忙集结亲兵,收拢大军,“亲兵何在?速速集结!”
这时场中只有数百黄巾军和零散百余骑兵交战,司马寒细细一搜寻,终于是发现了朱儁足迹。
只见朱儁倒提银枪,在三名骑兵的掩护之下,隐约摆出一个极小的锥形之阵,正在往自己这处突袭着。
司马寒冷哼一声,看着周围一百个亲兵,安定下了心神:“既然如此,我便会你一会!”
说着,便立刻将一百亲兵摆出了十乘十的方阵,列在自己面前,暗自寻思:“等朱儁冲到我面前,也就差不多气数将尽,可以一战!”
朱儁却不知道司马寒的心思,此时他心中只有一个目标,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斩杀司马寒,为大汉做出最后的贡献。
“啊,杀!”
长枪挥舞之际,生命都如草芥一般,脆弱不堪,没有多久,朱儁就一头冲进了方阵之中。
可惜的是,若是在他全盛时期,百人敌虽然困难,却也并非没有可能,但是如今他已负伤多处,jīng气神受损,哪里还能够做到?
只见他往里冲了一阵,挑飞几个黄巾军之后,就被众人拖住,停滞下来,再次被消耗着气力。
司马寒远远的看着朱儁越来越身陷重围,不禁一阵感概,空有一身绝世武功,却不能报国酬志,反要死于乱军贼寇之中,多么可惜。
虽然如此,司马寒也不会傻到冲上前去和他决斗,反而更是后退几分,他知道,越是这样的时候,越易生变。
果然,就在这伙黄巾军以为朱儁要支撑不足,加快了攻击力度之时,朱儁猛的提起最后一口气,望着坐下马匹腚上一捅,马屁顿时血流如注,马嘶如雷,就带着朱儁飞奔起来,越过数十黄巾军,直接冲了出去。
司马寒一惊,见那马带着朱儁只一出阵,就栽倒在地,紧了紧手中长刀,一口气将剩余符箓全部拍上,心中暗道:“该来的还是来了,横竖躲不过,那便战吧!”
只见朱儁一滚下马,就地一翻,就像离弦之箭,就地暴起,激shè而出,朝司马寒飞奔过来。
司马寒双目一凝,居然看不清楚朱儁轨迹,只见人影几个闪动,就到了眼前,心中一凛,福至心灵,长刀下意识就朝一个方向挥出。
锵!
刀枪一个碰撞,就炸裂出无数火花,朱儁一击不得手,身体运劲,飞身一闪,就向后掠了一尺,到了远处,又一飙电shè过来,长枪以崩坏之势,和司马寒手中长刀碰撞在一起。
轰隆隆!
雷音随手而出!
司马寒架住长刀,拼命在小范围内辗转挪腾,只有格挡之力,没有还手之功。
“好绵长深沉的气息!明明已经油尽灯枯,怎么突然变得这样厉害!”
司马寒以刀对枪,碰撞几下,气息顿时就有些虚浮。心中吃惊,连忙身法一变,长刀倒拖泄劲。
他却不知,这是朱儁透支生命,回光返照之象,只见朱儁步子一踏,身体或粘或走,或开或合,忽隐忽现,身形快捷无比,力道也沉雄无双,每踏一步,地面必定开裂,泥土翻滚炸起,就宛如重型压路机突然碾压地面。
“不行,抵挡不住了!”司马寒忽然之间,就感到了气闷,不能抵挡,连忙后退。
第五十一章 后患无穷(三更求所有)
朱儁见了,翻身一个回马枪戳喉,凌厉无双,手肘没到,前面推动的劲风,已经刺激得司马寒的喉结不停的跳动。
“变态!”
司马寒心中暗骂,全身筋骨皮肉抖动,一阵大力加持,往后一跃数尺,勉强躲过,还来不及停息,朱儁又抢攻上前,追风赶月不放松,一杆银枪,紧紧粘着司马寒喉头,好似勾魂之笔,夺命之勾。
“既然你不要命,我就陪你拼命!”
被压着打了数息,司马寒怒火终于被点燃,全身劲道随着jīng神爆发,一口气顿时由闷转宁,沉了下去,招式进入了一种玄妙的境界。
一刀刷过,朱儁枪头立刻偏移,司马寒抓住时机,爆发出全力,就像一台风扇,刮出一阵刀风,将朱儁笼罩了进去。
朱儁长枪一收,不退反进,顶着刀风贴上,于是只听扑哧一声刀尖入肉,就见鲜血淋漓而下,司马寒却不喜反惊。
朱儁虽然受伤,却是占了上风,自己没有致命一击,反而落了下风,丢了大势,这才是最危险的!
就在这时,只听咕咕两声巨响,司马寒不由自主的,全身钢筋连贯,炸出无穷大力,一身皮膜如一张大鼓,撑开无限劲道。
“果然是生死之间,有大恐怖!”
猛的,司马寒的思维就停顿了一个刹那,然后转瞬即逝,jīng神,意志,节节攀升,**力量无限接近了突破。
顿时,他就明白了自己在生死之战中,武功受到恐怖的洗练,只要了解了朱儁,完成最后的升华,就可立刻踏入内家大成之境!
当下就双目猛的一瞪,脚掌一起,脚跟随后就落,整个人好像一门巨炮突然轰击了一下,地面震荡,全身每一寸的肌肉,皮肤都剧烈的跳了一下。
一刹那间,全身气血循环过所有的筋骨,皮毛,司马寒的身体极限,瞬间被开发到了最大,这是要拼死争抢上风!
只见司马寒侧身一刀攻向朱儁,半步不退,施展了全部的力气,激发了所有的潜力,朱儁顿时就感到刀尖指处,胸口皮肤发麻,连忙用架枪拦截。
只可惜,这一下阻挡,就弱了气势,司马寒毫不停息,一刀快过一刀,流星赶月一般,就望朱儁全身扎去,眼神电shè光芒,就仿佛要在朱儁身上穿出个洞来!
朱儁不能抵挡,一闪退,就落入下风,气势一弱再弱。
司马寒连续两下得手,尽占上风,顿时喜形于sè,见朱儁终于是力尽气短,不由使出浑身解数,每一刀发出,整个脊椎都是一弓,箭步前冲,漂亮至极!
直砍杀的朱儁毫无抵抗之力,节节败退下去。
“好险!原来是他时辰到了!”
司马寒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朱儁全身细节,都尽在掌控,顿时就发现朱儁气息开始散乱,全身毛孔开始微张,真正到了末路关头。
事已至此,司马寒哪里还会放过?
见朱儁往后跃去,顿时飞身而上,脚步沉稳,刀刀索命。
朱儁目光一凝,转而散开,口中一口气吐出,像一道白光,在空中shè成了一条白线,终于是散了气,丢了神。
“哈哈,外家大成又怎样?”
司马寒趁着朱儁一个愣神,上前一个跳步,一刀挑飞其手中大枪,“看我生擒了你!”
不料就在这时,双手空空的朱儁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猛的一个贴身靠了进去,就撞在司马寒腰上,骤然发力,只见司马寒偌大一个身体,就好像稻草人一般被甩了出去。
“汉廷天恩再上,臣下万死不能报答,陛下!朱儁辜负皇恩,临时能够做到的,只有杀了此贼。”
朱儁最后一丝坚持散去,就扑倒在地,死了。
司马寒身体极好,只觉得腰上刺痛了一下,但是随后就没有事情了,一翻滚爬起来,又朝朱儁冲来,就发现其已经倒地,大枪也丢在一旁,上前一看,就发现原来他已经死亡了。
“嗯?不对劲!”
司马寒通晓武学,回味起了朱儁那最后一击,顿时就恍然:“他那一下,分明是故意引我上前,枪落也不惊慌,直接靠了上来...”
“什么武功,非要用**施展?”
司马寒自问自答,只是瞬间,背上就流出了冷汗:“我怎么这样不小心?居然忘了,他是大成的高手,铁定是修炼过暗劲了?”
司马寒知道,所谓暗劲,乃是随着武艺的高深,自身根基的稳固,掌握的发劲法门。
入门阶段,只能修炼整劲,小成之后,有了些许根基,就可修炼明劲,等到步入大成,才可修炼暗劲,若是还能再进一步,踏入巅峰之境,便可开始修炼化劲。
而暗劲和明劲不同,明劲刚强,暗影无形,只有内家脏腑,外家骨节得到了足够的锻炼,才可以施展。
若是功夫不到就企图使用,轻则血脉堵塞,骨骼错位,重则内脏出血,骨节爆裂。
司马寒如今就是内家大成前期,全身钢筋连贯,所谓筋是劲,劲是筋,筋长一寸,劲强一尺,易筋大成同时也明劲大成,由此一跃踏入了内家大成的高手之列。
而朱儁就是外家大成前期,已经开始修炼暗劲,暗劲打人,穿透力极强,心力勃发,毛孔喷劲,一接触到别人身体,就立刻打进人体内部,破坏了筋骨五脏六腑,事后无论怎么治疗,都是作无用功。
要是暗劲练到巅峰的地步,只要轻轻往敌人身上一挨,立刻就能刺进敌人身体内任何一处,并且在刺入的一刻,敌人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而且事后的皮肤也不会有一丝伤痕,等到很多天以后,内脏伤势开始恶化,人也就没救了。
高明的针灸师,用金针刺人皮肤,被刺者也感觉不到一点异常。
而暗劲和针灸本就是一个原理。
暗劲柔功,伤人于无形,让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中招,中招以后依旧不明白,实在是暗算人一等一的好手段。
而刚才司马寒受到的那一下撞击,感到一阵剧痛,虽然可见朱儁暗劲的火候还不到家,但是到底是其耗尽了全部心力发出的,若是司马寒不管不顾,不出三天,两肾就会彻底腐烂,伤势透shè到外部表皮神经,死于非命。
由此可见,高手相争,只争一线,一时之失,就后患无穷。
第五十二章 终于回归(四更求所有)
不过这时,好歹是斩杀了朱儁。
司马寒体会了一下自身,就感到了丝丝不适,知道是肾脏受损,动了自身的本源根基。
“看来,必须尽快结束任务,回到冥土光柱去治疗,”司马寒想起几乎无所不能的光柱,不由就迫切的想要回去,及时修复好身体。
当下就指挥起剩余军队,除了派出几人打开城门,其余的就全部往城墙上攻去。
而城下的一些汉军,此时折了主将,那里还能掀起波澜?只是数息之间,就全部被镇压。
于是过不多久,黄巾军就攻上城墙,两相夹击之下,城墙上的守军也只得放弃坚守,一一投降。
“呼!”
看着这时攻破东门,彻底地拿下了长社。司马寒不由就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彻底完成了第二个任务,足足可以收获三千份运数。”
一想到这庞大的运数,司马寒就不由心下大慰,就一面指挥人打扫战场,一面派人迎接张梁到来。
而就在此时,一股虚弱感就弥漫上头,司马寒敏锐的发觉,是阳气不足,任务即将结束。
“嗯?不是还有曹cāo和刘备没有收拾么?”
司马寒一时困惑,就奇怪起来:“任务三就是击溃援军,若是这时结束任务,怎么可能完成?”
当下就连忙和张梁汇合,一番相互恭贺之后,就急忙再次分军,往西南二门赶去,看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结果才行了半路,就见着波才和彭脱率军过来,才知道刘备和曹cāo早已撤走。
原来他们兵少,方才只是略作sāo扰,发现大势已去,就果决的撤走了。
“看来,虽然我放过皇甫嵩,争取到了许多时间,使得长社提前被攻破,却也让他们的援救失去了意义,使得任务三无法触发。”
看着波才,彭脱二人依旧满脸喜sè,司马寒不由一叹:“罢了,跑了就跑了吧,若是城未破时,就凭这些人,还不一定挡的住他们。”
“只可惜,没有见到曹cāo,见不到他的风采了...”
......
冥土,地面上的光柱之内。
白光一闪,任务结束的司马寒五人出现在其中,同时接到了提示。
“任务结束,任务一未完成,奖励运数一千,任务二完成,奖励运数三千。”
“扭转战局,获得功劳奖励,七等功二份,八等功二份,九等功二份。”
“击杀汉军1人,获得运数10000份,救下汉军0人,获得劫数0份。”
“救下黄巾兵20214人,获得运数9580份,击杀黄巾兵0人,获得劫数0份!”
“杀朱儁一个就得了一万份运数?”司马寒听了,就是一惊,瞬间忘记了腰上伤痛,反而兴奋起来。
“此次任务奖罚抵消后,总共获得七等功二份,八等功二份,九等功二份,运数23680份。”
甫一接到这份提示,司马寒顶上的云气,就是一阵剧烈的波动,一股庞大到其难以想象的运数,加持在金印之内,险些将其撑破。
同时,司马寒就感到腰间传来一阵阵酥麻,伤口正被一丝丝光线覆盖着疗养,只是这回却和上次不同,足足过了半刻,才将腰部暗伤完全修复好了,于是不由一叹,走出光柱来。
“终于是回来了!”
呼出一口长气,司马寒jīng神充满了疲惫,看了看腰间两肾,发现乌黑之sè终于消失,不禁暗叹这光柱的神通广大,又自嘲一笑:“若是再晚上一些,我怕是真的要死在那里!”
想起之前每次小解之时,两腰那钻心之痛,司马寒不由打了一个冷颤,那种连同尿道也好像许多针乱刺的刺痛,每一次,都几乎痛得他下身失去了知觉。
于是下定决心,再也不去招惹这等命格远超自己的牛人。
这时走出光柱,早看见之前派出去的李冰,已经将秦老三给找了过来。
只见秦老三一脸兴奋,看到司马寒出现,立刻就大拍马屁:“恭喜主公得胜而归!”
“哈哈,你说的不错,此战确实还算顺利。”
司马寒一看,就发现秦老三后边还领着几个随从,就说到:“看起来,rì子过得还算不错?”
秦老三连忙说道:“不敢不敢,都是托主公洪福,你们几个,还愣着作甚么?还不快快拜见主公!”
说着,带头就一拜到底,随从们见了,也就立刻拜倒。
司马寒一时好笑,忽然从战场之上的肃杀气氛转变到这种随和安详,不由感到一丝调剂,就和蔼的说着:“都起来吧,咱们先进坞堡说话。”
秦老三一听,就一骨碌爬起来,紧紧跟上司马寒,同时自觉地就将官服脱下,叠好,等着待会献上。
于是一行人进了坞堡,就分主次坐好。
司马寒看着堂内事物并未明显改动,很是满意,就问秦老三道:“这段时间,有些什么事情?把竹简拿来我看看。”
秦老三早有准备,立刻就将官服和竹简一同献上。
于是一面看着竹简,一面听着秦老三汇报。
原来此时距离上次离开,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秦老三按照他之前留下的方法,使得这县内召回的魂魄之人,已经有了三千余人,而且,以每天增加百人的速度,还在持续增长着。
而秦老三又将这三千人,按照阳世乡下的分法,每人一户,五人一伍,十人一什,十什一里,十里一乡,总共组建出了三个乡。
听到这里,司马寒不禁就笑一声,说道:“你做的不错,当初留下你来,果然没有做错!”
秦老三一喜,看着司马寒脸上明显的满意之sè,更加激动,就又说着:“我记得主公吩咐,要多多训练士兵,因此我就每户抽取了一名成年男子,组建了一支二千人的军队,分成四曲,分别驻扎在yù望火海,图腾之森,心血之河,执念之山。”
司马寒听到这里,不禁恍然,怪不得刚才一路走来,也没有看见几人,原来都有了驻地。
这时又听秦老三接着说道:“而且每rì里,我也不让他们闲着,就按照之前李伍长教我的把式,让他们cāo练,如今小半个月下来,也有了几分模样。”
秦老三说着,见司马寒脸上愈发温和,几rì不见的生分,顿时去了个干净,恢复了本sè,就滔滔不绝起来:“另外那没有成年男子的一千户人,全部都是些女子,我看她们也打不得仗,就将她们组成了巡逻队,分出十个方向,按主公留下的方法,来回驱赶那些在yīn光照耀范围之外的鬼魂。”
说到这里,秦老三猛想起一事,连忙一拍脑袋:“哎呀,瞧我这记xìng!”
“主公,就在三天之前,南方一名士兵在休息时,发现两个天生就清醒的鬼魂,依次间出现在南方yù望火海,我记得主公吩咐,连忙就将他们好生招待着,此时就在坞堡之中,主公要不要召见一下?”
司马寒一惊,知道必定是命格强大之人,顿时就浮现出喜悦,却稳住话头,说道:“先不着急,等我们去换了衣裳,再喊不迟。”
原来这时司马寒等人还是一身戎装,血迹斑斑,那里见得客人?
当下几人就进了各自房间,一番洗漱之后,方才出来。
司马寒经此一战,武功jīng神都大有长进,这时洗去尘埃,就仪态威严,等到换上官服,气质更是如虎添翼,不知道比秦老三强上多少倍。
此时李冰也早已设好宴席,几人分主次坐下,留下了两个主宾位置,就吩咐秦老三前去召见那两人。
于是只见秦老三走进内院,不到一刻钟,就带着两个人回来。
司马寒一看过去,就不由定住,脸上浮现出了惊讶的表情,旋即,化作狂喜,脱口而出道。
“高升!张梁!”
第五十三章 一片红火(五更求所有)
司马寒再仔细一看,就发现其中两人顶上之气一红一黄,果然是高升,张梁无疑。
“拜见大人!”
两人见司马寒穿着官服,端坐主位,记起秦老三叮嘱,知道面前此人,乃是真正的冥土主人,顿时就跪地叩拜起来。
司马寒一惊,连忙下座,上前扶起:“两位莫要如此,我知道你们生前是豪杰,不必多礼,快请入座详谈!”
说着,就将两人请上席间,一左一右坐下,就分布在司马寒两边。
一番交谈之下,司马寒才知道,原来阳世之中,黄巾起义已经失败多时,张角早在半月之前,就因病死于广宗,而这几rì,张梁和张宝也相继死于曲阳,阳城,轰动一时的黄巾之乱,终于是草草收场。
这样联想着自己之所为,救下高升,帮助黄巾打下长社,就好像一场chūn秋大梦,梦醒之后,高升变得陌生,黄巾依旧覆灭。
不由就有了感慨:“果然,我进入的那方时空,以及在其中的所作所为,终究只是虚幻啊!”
当下司马寒就喝着兑换出来的酒水,排解忧愁。
而秦老三此时,就一边敬酒,一边给高升张梁介绍着场上诸人,同时在司马寒的授意下,告诉了他们这里是曲阳县冥土,并且大致说了一些这里的规则。
于是两人就明白了几分,确定了司马寒是真正做主之人,不由对他能够坦言相告,感觉到了十分的诚意。
这时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司马寒聊着聊着,就猛地发觉了不合理之处。
“高升还罢了,记得李二狗说过是同乡,但张梁似乎没有这么巧,也是曲阳人吧?”
司马寒念及此处,不由心下大疑:“而且,就算是的话,怎么不见张角张宝来这里?”
当下就直接问张梁道:“阁下可是生长于曲阳县治下?”
张梁一愣,说道:“何出此言?在下打小就生活在安平国广宗县。”
司马寒一窒,顿时有些迷糊,又问道:“那你死亡之后,可还有什么记忆,有没有过走动?”
张梁一听,似有所觉,于是答道:“这样说来,确实有些奇怪。”
只听其说道:“依稀记得,我死之后,有数股莫名的力量,牵引着我,似乎要带我去某个地方。”
“而其中一股,虽然很弱,却有着家乡的气息,”张梁回忆着,眼神有些恍惚:“另外数股,也有着我让亲近的气息。”
司马寒一听,就明白了小半,“想必是他本命高贵,魂魄强大,才有这样清晰的回忆。”
“不过我是何人?岂会随着别人牵引乱走?一番抗拒之下,就挣脱了那股牵引。”
说到这里,张梁似乎有些得意,又说道:“结果再一醒来,就发现来到了这里。”
司马寒一听,顿时明白了个十分,心下一喜,暗道:“真是好运,这家伙疑心太重,有家不回,落入了死亡之处。”
“既然是在我的地盘,哪里还能让他跑了?”
这样想着,司马寒就起了招揽之心,又聊了数句,就出言道:“二位来此,也有不少时rì,不知rì后有何打算?”
高升一听,就领悟了司马寒意思,知道是要招揽自己。
不过他早就感到司马寒对自己格外亲切,又见其乃是此县长官,加上同乡李二狗坐在边上不停吹风,大肆说着如何得意,如何威风,心中早就有了想法,当下听了这话,却是正合其心意。
于是就立刻下座,跪拜在地,口中喊着:“臣高升,拜见主公!”
这话一出口,司马寒一受命,就感觉到了顶上金印一动,只见玉印中的红气,飞快减少着。
而在对面跪着的高升,这时却见他的顶上,宛然无底洞一样,就在不断吸纳着红气。
“看来,招纳一个赤红命格之人,大概是需要一百份运数?”
司马寒拿着铜镜对照着,估量着自己减少的气数,顿时明白其中道理,“这样算来,倒是比兑换任何宝物都要划算得多!”
他知道这就是投资,毕竟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投资到了上好人才,到时获得的反馈就必然是极大。
这时,红气吸纳终于开始减缓,司马寒就发现高升顶上,红气开始云集,稳固住了其原本漂浮着的赤红sè本命气。
再看自己的云气,金印却还是被填充的满满的,总有云气从中向外溢出,心中就知道这是气数过多,容纳不下,顿时就有了兑换县令官位的想法。
这时见张梁只是喝酒,看着高升下拜,也并不说话,就知道其心中还有执着,当下也不急于一时,哈哈一笑,就揭了过去。
此时收服了高升,又多了许多人口,许多事情,就可以开始准备行动了。
于是酒宴过后,将张梁送回房中,就领着亲近的一伙来到光柱处,准备兑换了。
毫无疑问的,首先就是要兑换县令一职,司马寒看了过去,发现要五百分运数,以及一份七等功,便毫不犹豫的将其兑换到手。
顿时,官碟官服就到手上。
虽然有了经验,司马寒却依旧感到剧痛难当,只觉得心上被人猛刺一针,险些大喊出来。
好不容易硬是压住,又是浑身一震,剧痛更烈,顶上云气猛的炸开,顿时心烦意乱,手脚微微颤抖起来。
就在此时,似乎有人觉得一根还不够,彷佛是用三根尖针,往司马法的心中猛地刺入,一阵剧痛立使他眼前一黑,几乎要昏迷过去。
“我逆天改命,当承受此难!”
幸好司马寒武艺步入大成,jīng神得到了洗练,这关键时刻,一阵明悟,就从心底生出,当下猛的一提jīng气神,就听“轰”的一声,顶上云气翻滚,一根淡红sè的本命气猛的冲出。
顿时,剧痛就消除了大半,清醒了下来。
连忙拿出铜镜,一照之下,就绽露出了笑颜。
只见此时,顶上本命之气真正由白转红,周围的云气,也由sè艳而浊变成了sè纯而正,淡淡红气弥散,再也见不着一丝白。
而顶上金印变幻,也越发厚重凝实,同时扩大了数倍,稳固了几分,带上了丝丝肃杀之气。
其中更是红气氤氲,各自垂条而立,布满了空间,zhōng yāng一根纯红sè本命气,统御着诸气,受着滋养,显出一片红火之相。
第五十四章 建立祠堂
这时再看官服,首服则是二梁进贤冠,官服仍旧是火红官袍,另有双sè印绶,以及宝刀。
当下欣喜,司马寒就换上官服,穿好之后,气质就更加沉稳,举止之间,顾盼生辉,生出一股大威仪。
这时身为曲阳县县令,县中已有三千子民,又可掌握各司提拔,就可谓是大权在握,隐隐就散发出了一股所谓的王霸之气,让周围的数人不由自主的感到了一丝敬畏。
而且,司马寒一当上这曲阳县的首官,光柱对他就再也没有了限制,立刻就有一份投影进入了其脑海之中,从此就可直接兑换物品,省却无数麻烦。
并且,还获得制造四级投影的权利,可以放置于县内任意一处,其中兑换权限更是可以完全由自己设定。
同时,还有数份提示,直接映入其眼帘,首先一份,就是钜鹿郡的官职列表。
一共十县,除了本郡治所廮陶县,还有阳城县,蠡吾县,下博县,南深县,高阳县,灵县,弓高县,文安县,束州县。
司马寒一一浏览过去,发现只有郡城廮陶县的情况属于保密,不能观看之外,就只有阳城县已经有人担任了官职,而其中主簿,正是张宝。
当下司马寒就是一惊,心中隐隐感觉抓住一丝,却仍旧是不得要领,只好暂且打住,又接着看下去。
第二个提示,就是自己提拔的官位,可以抵消三分之一的要求,比如若是正常兑换主簿,就需要一百份运数,一份八等功。而如果是司马寒赐予他为主簿,就只需要六十七份运数,二份九等功。
并且,主簿又可以提拔诸曹,县尉可以提拔各司衙役官差,然后又可以下一级的五人进入阳世。
若是把主簿当做八品,诸曹为九品的话,司马寒如今,就可以携带五名八品官回阳,而八品官又可以携带五名九品官,九品官又可以携带庶民百姓,所以足足可以携带一百五十六人回阳参与任务。
“原来如此,果然可以自组军队进行征伐,若是再官升一级,岂不就可以携带一千人的军队?”
司马寒念及此处,不由兴奋起来,就有了大练兵,调训其中jīng锐训练的想法:“凭借光柱提供的资源,训练出的士兵,战斗力必然是远超普通军士,届时完成任务,岂不是轻而易举?”
只可惜,司马寒这个美梦还没有成真,就被下一份提示给粉碎了。
原来自从掌握了这曲阳县之后,回阳的时间,就又再次增加,下一次任务的时间,就变成了群雄讨董的全部过程。
而且,居然还是团体任务,参与人员是从钜鹿郡内各县长官中随机挑选,然后投入同一战场。
然后根据任务完成后,各方所获得奖励数目的多少,来获得与冥土对应的权利。
“如今各县,只有我和张宝为长官,那下一战岂不是注定交锋?”
看到这里,司马寒心下一惊,想到即将对战同样拥有光柱资源的张宝,不由有些忌惮,暗道:“虽然其气金黄,但还只是个主簿,想必是不难对付吧?”
这样想着,提示就结束了,于是司马寒又思考起所谓的冥土权利来。
想到上回李冰说过这县边缘有着屏障,不由就恍然:“看来想要突破着屏障,到达其它县去,就需要这所谓的权利帮助了!”
这时明了此节,司马寒眼见提示结束,自身又有了随时兑换的权利,就退了下来,对秦老三等人说道:“我官居县令,这光柱已经附身在我身上,随时可以兑换,我这边要建立家族祠堂,你们随我来吧。”
说着,就径直往北走了,一伙人面面相觑,都看见了互相眼中喜sè,连忙赶上。
原来司马寒见了这时人口众多,属下也不少,就有了兴建祠堂,扎深根基的想法祠堂在阳世的话,不但能祭祀祖先,福泽后人,还能凝聚气运,而在yīn间来说,就是根基,可以吸收丝丝地气,滋润这些鬼魂。
于是行了一段,寻到一处不错地段,司马寒就停下,开始在心中搜寻兑换。
众人之间司马寒忽然定住,正待开口相问,就猛地见一大屋拔地而起,凭空显现,仔细一看,正是诸人熟悉的阳世祠堂。
当下只见司马寒步入其中,穿过前三门,就进入正厅大所,几下就制作出了排位,自任了族长,顺便将前世父母供上,就用望气术向祠堂望去。
只见此时祠堂zhōng yāng,就伸出一根细线,如血脉般和自己顶上本命气相连,不断接纳着自己传递过去的气运,慢慢就形成了一片白sè海洋。
司马寒看着,就若有所悟,前世稍微知晓祠堂奥妙,明白其实和朝廷的体制一样,是全族气运之器,可以洗除杂质,为后人谋福荫。
只是如今他创立这祠堂,却有不同,是自我体制的开端,也是心中军伍社会的试点。
这时就看着李二狗等人,见他们一一跟上,老实的立着,稍显满意,就说到:“今rì我立司马家家族祠堂,就要开创先举,设立家臣制度,以后战功卓越者,就可入我家祠堂,做我家臣,家将,享我香火。”
见几人并无异议,司马寒便又说道:“李二狗,秦老三,李冰,高升,你等可愿入我家祠堂?”
众人一听,顿时大喜,连忙跪下答应,其中尤以李二狗,秦老三最为欢喜,两人乃是贱名,更没有家族祠堂,这时有了更改名字的机会,哪有不欢喜的道理?
这时,就听司马寒说道:“李冰,高升听封!”
两人连忙上前答应。
“念你二人劳苦功高,忠心耿耿,现特许入我家祠堂,提字子凉,子腾,官升一级,任本县仓曹,法曹。”
话音一落,祠堂中原本受了司马寒进贡的气运,就滚滚而来,连通这官职本身气运,一道落在两人头顶,滋养着两人本命,同时凝聚出来两印,容纳着气数,使其不致于流失。
当然,这气运也不是白给,rì后就是连成一气,同一家族,就同气连枝,一荣具荣一损具损,有如刺印盖章,一得永得,再也逃脱不得。
李冰,高升虽然看不见气运,却也知道这首次提拔不高,就说明还要接着提拔,顿时连忙磕头叩拜,以谢恩典。
这时赏赐了新人,也不能忘了老人,就听司马寒又道:“李二狗,秦老三何在!”
“标下在此!”
“属下在此!”
“念你二人辛劳为主,一片忠心,现特许入我家祠堂,赐名李成,字叔平,秦文,字叔明,官升一级,任本县兵曹,户曹!”
顿时,又是两股气运飞出,滋养着两人本命气,这就见了点红。
第五十五章 用之于民
这时看着剩下的另外三人,司马寒就只是勉励几句,稍加提拔,做个屯长罢了。
他们倒也没有怨言,知道自己几乎没有功劳,只有苦劳,和那高升不能比较,人家生前,毕竟是位将军。
不过这时看见李冰晋升,做了仓曹,不禁就心中欢喜,顿时看见了因功晋升的希望,虽然这回提拔不多,但就有了奔头,有了干劲。
司马寒看着几人表情不一,有喜有悲,心中得意,知道这下拿捏的恰到好处,便不再多说,转而问道:“这次战场,你们各自得了多少奖励,多少功劳?”
众人才猛地想起官位是要用奖励兑换的,不由脸上有些沮丧。
司马寒一问才知,原来除了李二狗摇旗呐喊一阵,得了一个八等功,居然没有一个人得了功劳,奖励也都少得可怜,可以忽略不计。
于是司马寒一沉吟,想着加起来也没多少运数,便将自己可以便宜兑换官职的权利说了出来,并且说道:“你们不需要沮丧,我提拔你们,自然就是免费的,你们的运数,还是留着自己兑换些物品享受吧。”
众人听了,顿时开怀,在司马寒授意之下起来,立刻就接过官服要换上。
而在正位的过程之中,李成和高升倒还好些,命格本就出众,这官位也不显,因此倒是没有出现什么慌乱。
但秦文和李冰就不同,本来就是普通之人,和司马寒次担任主簿一样,这下就有了慌乱。
不过好歹是官位不高,还算镇定了下来。
于是一行四个,仓曹,法曹,兵曹,户曹穿着官服,站成一排,列在司马寒面前,终于是有了一丝气象,另外三个白身之人在一旁站着,就真正感受到了官威。
当下了结了这事,一伙人就出了祠堂,按照司马寒的想法,就是开始巡查治下土地,开始大兴土木,搭建各种建筑。
于是就派人去请张梁,打算带上他,好歹让他见识一下,自己官位虽然不高,但是能耐绝对不小。
没多久,张梁就被带了过来,远远望见高升等人都穿着官服,表情就流露出了一丝不屑,活着的时候,这样的芝麻官,他不晓得杀了多少呢。
司马寒见了,却也不恼,他的眼光敏锐,瞬间就看穿了张梁,知道他只是安慰自己罢了,毕竟,哪有贼寇不畏官?
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想要,实在得不到的,就要毁掉,这不正是贼寇的真实写照?
这时也不点破,就这样捎着张梁,一行人一路向北,往心血之河去了。
一路走过,都是荒无人烟,只有些鬼魂游荡,而随着离光柱越来越远,光线也就越来越暗,几人边走边聊着,渐渐就到了六七亭处,终于是看见了人影。
原来是女子巡逻队,此时正在驱赶着鬼魂回去。
司马寒定睛一看,发现她们各自推搡着一批鬼魂,有的是赶过来的,也有是赶回去的,一批批驱赶着,络绎不绝,往复不停。
“这些女子,衣食住行,怎么解决?”
秦文一听,连忙说道:“回禀主公,她们每人都领过粮食,衣裳,由于冥土无四季变化,不受风寒,所以都就地而卧,和衣而睡。”
“嗯...”
司马法听了,略一沉吟,开口道:“我记得免费的粮食,只可供一月食用,另外这么多人,各种生活起居也不方便,要不是我一个月后还没回来,你打算怎么办?”
秦文一听,知道这是考量自己,连忙动起脑筋,拼命想了一会,还真有了个注意:“我就把他们送去回阳!”
“嗯?”
司马寒一听,就是一笑,说道:“你没有权限,不知道也正常,这光柱一次只能维持一个世界,哪里能够多次进入?”
说着,司马寒就直接下令:“好了,既然我回来了,自然不能让我的百姓受苦,你去这一伙女子召集过来,我有话说。”
说完看着秦文离去,司马寒看着周围荒芜,就有了想法。
只见其来到一开阔之地,心中默想着,就投影出了一根四级光柱,巍然立着,不过其中权限被删减大半,只可以兑换一些生活用品。
这时挑挑选选半天,终于删减好了其中物品,就见秦文带着一百余女子回来。
司马寒望过去,顿时就嘴角一抽,只见一伙女子,都是缩缩脖,面目猥琐,举止奇诡,容貌奇特,显得极度不合自己心意。
不由就暗道,果然是隔了时代,普通女子的气质就是存在差异,基本没有可以入目之人。
于是就摇摇头,让她们不用多礼,说道:“我乃本县县令司马寒,你们如今既然被召回魂魄,加入了本县,就是本县子民,生前种种,就既往不咎,往后安心在此生活。”
司马寒说着,见她们听的入神,没有吵扰,满意的望了秦文一眼,自然又让其颇为受用。
这时接着说道:“如今本县初创,诸事未行,百废待兴,你们既然在此成家落户,帮助本县做事,岂可没有奖赏?”
这样说着,就发现她们眼神中流露出了期待,很是满意,这样活生生的人,才有着灵气,得到她们的希望,就是众望所归,才能凝聚气运。
于是就说道:“念你们驱赶鬼魂,辛苦一月,如今便每人奖励住所一处,田地一亩,希望你们能够再接再厉,争取再得下月奖赏。”
说着,大袖一挥,众人就见远方一块空地处,一片田野忽然伸出,周围一排民房拔地而起,瞬间,就形成一片生活区域,有了一个小村庄模样。
又听司马寒喝一声:“去!”
顿时一物飞出,正是一叠农家符箓祈雨符,只见其眨眼飞入田野之中,各自起伏之际,上空就凝聚出一黑sè云团,瞬间便滴下雨来,落入了其中沟渠,淌淌滋润着其中幼苗。
一干女流之辈,不由看了个目瞪口呆,再也矜持不住,扑通扑通跪倒在地,直呼仙人。
她们一想到以后有房有田,有水有粮,吃喝都有着落,再也不愁方便,顿时,多rì来的迷茫,积累下的抑郁,就一扫而空。
心中潜藏着的花蕾,这一刻终于怒放,对司马寒真正放开了心灵,再也没有保留,就是这样简单的,彻底的归顺了。
黎民百姓,需要的不过是一rì三餐半张床,司马寒这一下,又恰到好处的弥补了其中之脆弱,于是才能在瞬间得到这百人之心。
并且,还来不及心疼这消耗的运数,司马寒就猛的发现,气运不跌反涨,居然还略有盈余。
顿时他就明白方才自己,是真正做到了取之于民,而用之于民。
第五十六章 马步如龙
这时看着一众女子跪拜着,司马寒一阵不是滋味,连忙下令秦文让她们起来。
见她们一一站好,都冷静下来,司马寒才说道:“现在情况已定,本官也不能只是照顾你们,如今就要离开,你们若是觉得有什么不明白的,现在便选出一人跟着我们,等她回来教导你们。”
一听这话,一干女流顿时沸腾开,知道这是大好机会,七嘴八舌,没有人管理,瞬间吵成一片。
司马寒见了,眉头一蹩,就要说话之时,一个声音,镇压住了全场。
“都是一群sāo蹄子!平rì里还知避我如虎,怎么今rì却浪得没边?”
这声音又粗又壮,顿时,就震慑了全场,恢复了安宁。
秦文一看,连忙向司马寒禀报:“主公,此子姓邢名南,本该充军入伍,却由于体弱多病,瘦弱不堪,故而特许入了巡逻队,不想此时发横,属下这就去教训一番!”
“哎,不急,不急。”
司马寒嘴角一翘,伸手一拦,面上就显露出一股玩味之sè:“邢南是吗?”
司马法看着这邢南,光是听声音,确实是粗狂,看体格,也的确是瘦弱,但是若换个角度再看,却又有不同。
声音粗状,说明嗓子好,模仿能力强,体格瘦弱,可见身材不错,而且...
司马寒念及此处,已经确定了十分,不由暗骂这一伙狗眼之辈,居然男女不分?!!
当下就把邢南喊来,走近一看,皮肤白皙,身材小巧,两双眼睛,水灵灵的,好似会说话,不由更是一叹:“真是一伙蠢人,你们那狗眼有这般动人?”
不过这时也不揭穿,就问道:“你是何人?可否代表她们?”
“回大人话,在下邢南,可以代表她们!”
这声音虽嘹亮,却是尖细,并不难听,司马寒脸上就有了笑,再打量了几眼,就明白了她的心意,这时她趁乱出风头,无非是自己表现过于抢眼,给了她什么希望,才会来吸引自己注意。
“这女子知道我的能耐,料我可以看出其伪装,想必,就是要以身相许?只是,这又图什么呢?”
司马寒稍加揣度着,又想到:“莫不是狗血情节,为人报仇?”
这时再一细看,发现小脸蛋却是俊俏,足可以甩开其他妇女数条大街,不由就动了心思。
“可若是这时不拆穿她,就是默许了...”
司马寒知道,这时如果直接拆穿,事情也就罢了,但若是接纳了的话,以后就绝对是甩不掉,必须给她留个位置了。
虽然来路不明,虽然男扮女装,虽然不合时宜,虽然他知道这不正常,但是,他却无法拒绝。
毕竟司马寒正值壮年,数rì未食女sè,心中寂寞,无人能懂,这时按耐不住,鬼使神差的就说着:“唔...这很好,那就你跟着我们吧。”
周围秦文李冰等人,顿时诧异起来,这哪里是主公作风?
若是将邢南吊起来打一顿,他们倒是不奇怪,这样的跳脱之人,只是看了看就带走?
须不是取婆娘!
不过,不干涉主公私事,乃是为人下属的本份,这时就跟上司马寒去了,只是留下一人,指点这伙女子。
于是一伙人接着往北而投,这时离得近了,行了不到一亭,就远远看见有偷懒的士兵,悄悄往这边偷窥女子。
司马寒见了,也只是一笑,毕竟还未真正成军立法,就只是百姓,不算兵,没什么值得怪罪。
再进去一点,就见到了此处领,秦文就立刻介绍道:“此人唤作成桂,生前就武艺高强,乃是一名武士,因此我便让他率领士兵练习。”
司马寒扫了一眼,发现武艺只有着小成前期,而且全身整劲都不通畅,说明只知练法不知打发,缺了实战,说不定对上新近获得突破的李成,都会遭到惨败。
于是也不在意,就准备让他退下。
不过又一转念,就问道:“你说,他是武士?是士?”
那成桂连忙上来答道:“大人,小人生前,的确是一名武士。”
司马寒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就问道:“那你可知,武士之后的阶层?”
原来他记得秦文之前说到,这时阶层有庶人,武生,武长,武士,但是之后的阶层,对他来说太高,就不曾接触到,因此,司马寒才生出兴趣问着。
“回大人话,成为武士之后,若是有所成就,就可广收门徒,称为武师,若是能够徒弟众多,开宗立派,就可以更进一步,称为武术大师,也叫宗师。”
说着,成桂偷看了一眼司马寒,见其威严依旧,面sè毫无波澜,心下一颤,就又说道:“他们武功高强,力大无穷,据说可以rì行八百里,比马还快...”
司马寒听了,见其说着说着,到后面自己都说不清楚,就知道他懂的也不多,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只好瞎扯。
不过当下也还算是满意,估摸着武师也就是小成中后期的样子,和邹靖,皇甫郦差不多,就不再在意,就此打住,接着往里走去。
于是就看见近五百人,列着一个巨大的方形阵,正在扎着马步。
司马寒上去一近看,不由就摇了摇头,就问道:“这是谁教导的?”
秦文立刻答道:“这是原先您教导李成,然后李成再教会给我的。”
司马寒听了,不由失笑,说道:“那你站一个给我看看!”
秦文不敢违抗,当下就甩开膀子,脚步半蹲,双手平伸了出去,一动不动的,蹲得四平八稳。
司马寒并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
不一会儿,秦文膝盖就开始发酸,又过了一会,两腿都开始打起哆嗦来,腰也酸了,随后全身燥热,额头上都出了汗。
司马寒眼见秦文坚持不住,才让他起来,望了李成一眼,说道:“你就是这样教他的?”
李成憨厚一笑,也不多说,就直接扎了一个马步。
众人只见到他身体轻微地一起一伏,就好像幼小的蛟龙在水中翻浪一样。
在这轻微的起伏之间,他不停地转换全身的重心,使得重心不落在一个地方一瞬。
司马寒看着,才点点头,说道:“这才有些像样,算是入了马步之门。”
第五十七章 长枪如蛇
这时见其余众人还是一脸迷糊,司马寒便解释道:“你们可知道,为什么要叫马步?”
“因为重点就是一个马字!第一步,就要先站出一匹马来!”司马寒指着李成,侃侃而谈:“人纵马奔腾时,身体也随着马一起一伏,因此扎马步的时候,也要一起一伏,凭空站出匹马来。”
顿了顿,见众人凝神听着,司马寒便又接着说道:“第二步,就是要将这匹马降服住。”
“我们站马步的目的,就是让士兵能够在不熟悉马匹的情况下,能够将其降服,所以,站着的时候,就要蕴含一股意念,一股劲,想着将胯下这匹马给降服。”
说到这里,司马寒不由就想起了马步的起源。
中国的马匹,主要是产于北方,宋时北方由于为外族所占,导致南朝军队训练士卒,总是马匹不足。
于是将领之中有高明者,就创立出了马步,凡是长期练习的士兵,都可以练出降服马匹的劲和意念,一上战场,就可以随时夺马而骑,上马就可杀敌。
而这,也正是司马法教导他们马步的原因。
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司马寒始终没有在这片冥土之上,发现一头鬼兽,而且光柱也不可以兑换活物,导致根本就没有获得马匹的机会,自然就更不要谈训练骑兵。
但是既然要作战,怎能没有骑兵?于是才教导他们马步,让他们提前熟悉那种感觉,以后到了阳世,就可以直接上马杀敌。
念及此处,更是下定决心大力推广,于是便又看向李成。
而站了一刻多钟之后,李成终于是觉得头有些发晕,这时身体一起一伏,就好像晕船一样,胃里面就翻腾起来。
司马寒估计着李成到了极限,就问道:“是不是感觉到头晕,像晕船一样,要呕吐?”
李成连忙点头。
“你起来吧,你的下身姿势,劲道意念都到位了,只不过头没有到位。”司马寒说着,点出了其中错误:“这就是第三步,站的时候头要凌空虚顶。”
“什么是凌空虚顶?”李成起来,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好不容易才将反胃的感觉压下。
“登高望远,视野一开阔,心情就轻松,疲劳也就缓解了。这就是凌空虚顶。”
司马寒缓缓说着,看着李成功夫又有进步,心中颇为欣喜,就将秘诀一一道出:“纵马奔腾的时候,人视野特别开阔,这样骑马也就不觉得累。同样的道理,人晕船的时候,站在甲板上,吹吹风,向远处望一望,也就不晕了。”
“所以,站马步的时候,不但要一起一伏之际,暗藏意念,同样眼光也要放开阔出去,有登高望远的意境在里面。”
这时司马寒将马步的奥妙尽数点出,终于是让众人悟了通透,张梁看向司马寒的眼神,就也有了一丝钦佩,显然很是认同。
当下司马寒又让成桂将士兵们集合起来,列在自己面前,就开始训话。
“我乃本军主将司马寒,我帮你们召回了魂魄,加入了本军,就是本军士兵,生前种种,就不要再留恋,往后安心在此训练,自然就有回阳世的机会。”
一干士兵静静听着,却都很麻木,丝毫看不出喜悦。
司马寒眉头一皱,接着说道:“如今本军初创,法纪未明,律令未分,你们既然在此当兵吃饷,既不可以惹是生非,造出祸端!”
这样说是因为他们大多都是男子,需要严加看管,才不至于出现大乱。
然后他们依旧是不为所动,没个声响。
司马寒终于发觉不对劲,问成桂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般没jīng打采?”
成桂擦一把脸上汗,连忙回答到:“回禀大人,他们生前大多是些老实巴交的农民,这些天整rì的训练,又没个奔头,反倒把全身劲都给散光了。”
司马寒听了,顿时明白,这是哀莫大于心死,男子不同于女子,让这些农民在这干士兵的活,其实就相当于是另一种囚禁,怪不得这样的麻木。
于是就知道,光说没有用,还要看行动。想要将他们改造成士兵,先就要点燃他们心中男人最原始的野xìng。
只见司马寒手一挥,地上就立起一排兵器架子,以及一块上面有着一颗纯金大球的巨大石磨。
这一手凭空造物,加上金子的魅力,成功的吸引到了这伙农民的目光,眼神中开始出现了一丝jīng神。
就见司马寒走到兵器架前,一伸手臂,就抽出了一杆大枪。
这杆大枪很长,很粗,比司马寒还要高出一个头。
司马寒端枪站立,把枪按在腰眼之中,含而不露,整个人的姿势,正是他所熟练的形意拳中的看见本领——三体式。
而他的腰和双腿一起一伏之际,就好像身下多了一匹颠簸的烈马,正桀骜不驯的挣扎着。
李成看着,双目不由暴**光,只觉得自己方才站的,就是一坨狗屎,这样的姿势,真正是站出了匹马来!
不但如此,司马寒枪杆向前,如箭直shè。
而且,她的身体在一起一伏的颠簸之间,枪头也跟着晃动微微颤抖,如隐匿的毒蛇,在寻找着噬人的机会。
这一式端枪,同时含住了“三体式”和“马步桩”,这才是真正标准的架子,高手的架子。
就在一群农夫感到乏味之时,突然,司马寒整个人做势一纵,就好像驾驭着一匹烈马疾驰前进着,瞬间借势,刺出一枪。
枪头划破长空,像蛇的眼睛,闪烁着丝丝刺目的亮眼光芒。
啪!
司马寒一枪击在了石磨中间的纯金大球上。
而就在这一瞬间,司马寒鼓膜,抖筋,以枪尖画圆,猛的就圈住了纯金大球,向上一挑。
滴溜溜!
刹那间,大金球就被挑离了石磨,彷佛泥巴黏在蛇身上一样,在枪头之上,随着司马寒的枪势旋转。
哧哧哧!
司马寒枪尖连挑,如蛇顶球,纯金大球便在枪头的尖上像弹丸般跳跃。
啪!
司马寒收枪一点,如蛇缩腹,纯金大球就又落入石磨之中,滴溜溜旋转不停。
这出枪,挑球,粘球,抖球的过程,只有短短的几秒,又好像一条蛇的一生。
第五十八章 龙蛇合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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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司马寒收枪之后数息,都没有一个人回过神来。
“呵,今天兴致来了,就再演练一式枪术吧!”
司马寒看着他们心神沉浸于自己的枪术之中,眼皮一跳,就想再露一手,彻底激励他们一番。
只见其提起枪,手一挥,一辆装满了粮食谷物的货车,就出现在了面前。
“看好了!”
司马寒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思维,一伙人连忙jīng神一凝,就看见了司马寒的枪,如毒蛇一般钻入了那货车的底部。
枪杆压在地面,变弯曲。
司马寒合气一挑!
整个货车竟然随枪挑飞了起来,凌空翻滚了两圈,然后轻盈的如一张宣纸一样落回地面。
众人只见其一点损伤都没有,甚至,一颗稻子,一颗谷穗都没有落出来,就彷佛水装在杯子之中转了两圈,丝毫不洒。
“京剧内有一局戏叫做铁滑车,演的是当年岳飞部将高宠,率兵攻击金兵山寨,金兵制造了铁车,从山坡上滑下来,却被高宠用枪一一挑飞...”
心中回忆着,司马寒默默想道:“我这招龙蛇合击,虽然也有这效果,可若不是武功步入内家大成,开始修习暗劲,锻炼内脏,还真使不出这招。”
原来方才着一下,是司马寒用长枪传递暗劲,进而包裹住货车内的稻谷,方才可以做到不落一粒。
这时看见众人看自己的目光,就不只是敬畏了,还掺杂着少许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司马法知道,这是羡慕,是嫉妒,是得不到又想得到的眼神。
于是就说道:“你们也和本将一样,都是堂堂七尺男儿,难道,就不想从军立功,建一番功业?”
“我这一招,名叫龙蛇合击,你们可有人想学?”
说完,司马寒丢了枪,拍拍手,意兴索然的又道:“活着做了一辈子农夫,死了还要再种一辈子田,莫非真的不想,凭着一马一枪,扩土开疆?”
这话一出,顿时,就有一人跪倒,喊道:“怎么不想?俺就是没有本事,才被人欺负到头上,抑郁而死,大人,我何胜想学这招!”
这一有人带头,就势不可挡,五百余人,扑通扑通就跪倒连成一片,恳求着司马寒教导。
见此情景,司马寒暗叹:“总算是没有白做,效果还算不错。”
当下就说道:“你们有这个心,就很好,但是你们体质还不够健壮,不能过度cāo练,现在就放你们两天假期,好好休息,调整一番,然后训练。”
说着,大袖一挥,众人就见远方一块空地处,一个个帐篷猛的搭起,兵器架,仓库,水库,瞬间分布均匀,一个小型的军营,就立刻诞生。
又见司马寒甩出一沓定神符和奋勇符,彻底的改造了一些心神还不坚定,意志还不稳固的人。
做完这些,见一干人等目瞪口呆,也不在意,就想着rì后如何cāo练他们。
“这些家伙,家境不好,身体都有亏损,如果一开始就拼命cāo练,只怕适得其反。”
司马寒想着,这等没有没有肉,就练不出jīng兵,起码在可以扣扳机之前,都是定理。
因为米饭蔬菜在练兵之时,绝对是补充不了消耗,若是没有足够的肉食,怕是第一天就会有人由于营养跟不上,出现尿血,便血。
于是,司马寒便又说道:“既然是训练,就不可以缺少肉食,从今天开始,每人每天,加供肉食一斤!”
每天吃肉!而且,一人一斤?
听到这话,顿时,众人就从巨大的震惊中转醒,一脸惊愕的欢呼起来。
看着这一群可怜的农夫,仅仅为一斤肉食而欢呼,司马寒不由一叹:“果然是生,百姓苦,死,还是百姓苦。”
眼见着场面渐渐嘈杂,司马寒面容一肃,将场面安抚下来,又再说道:“二个月之后,我会提拔百名伍长,什长,这些人将有机会回到阳世作战,届时希望你们能够好好表现,争取得到这个机会。”
“诺!”
这时众人心理承受能力已经足够,毫不怀疑司马寒所言有虚,再一次应声拜了下去。
而一下得了这四百人之心,司马寒顶上的大印,却丝毫不见动摇,将其稳稳吸纳进去,一分也没有流露出。
可见其凝重广博,深沉厚重,真正是成了气候。
又是一番吩咐之后,司马寒看着他们军心已凝,就知道,虽然他们体质还很衰弱,但是农夫气质已经得到了改变,终于是有了变为强兵的潜质。
于是,这时就让他们下去休息,又对成桂说道:“再休息两天,就到zhōng yāng光柱处集合,那时会有一个足以容纳万人的大校场,你就带着他们,在其中等候。”
见成桂应了,司马寒又估算了一下这里离光柱的距离,发现不偷懒的话,走一趟大概要二个多时辰,若是跑步,则一个时辰就足够。
于是又道:“你告诉士兵们,从今往后,夜晚在此休息,除了早晚两次长跑,其余时间都在校场训练,本官也会亲自住宿军中,与将士同甘苦。”
见成桂不觉有异,很是老实的应了,司马寒满意的点点头,他这样说,是因为新兵容易被洗脑,如果自己不在其中同甘共苦,让他们记住自己,就容易为他人做嫁衣。
君不见清朝练新兵,变成了袁某人私兵,孙某人练新兵,变成了蒋某人私兵?
所以这练兵之初,只有事事亲为,才能在决定这支军队的“血统”归谁,主人是谁!
“诺!”
成桂听着司马寒的话,虽然嘴上答应,心中其实是不以为然,毕竟,司马寒看上却并不健壮,实在不像是能够吃下这等苦头的人。
司马寒却也没在意,见他答应着,又吩咐道:“你还要组织一些巡营兵,若是以后有人不堪练兵,敢中途逃走...杀之!”
说到这句话时,一股杀气,就弥漫在口舌之中。
他可以在许多方面仁慈,却不准备在这方面仁慈,凡是逃兵,只有杀一个字。
上了船,还想下?
对于逃亡新兵,不祸及妻儿,已经算是他克制了。
第五十九章 五行相克
曲阳县背面,一条血红长河,泂泂流动。
河边站立着一行人,正是离开军营,继续往北而来的司马寒等人。
这时,只见一路沉默的张梁,正沿河而立,眼神之中,尽是惊喜目光。
“这是上好的心血...”
张梁上前,用手沾了一点,仔细的看着,说道:“sè泽红中带黄,想不到,居然是这样的极品!”
他用舌头一舔,脸上顿时,就显露出了陶醉的表情,说着:“只这一滴,混着清水,我就能画出上好的消灾符!”
司马寒这旁看着,想起这心血乃是绘制符箓的材料,不又了然,就问道:“你会制作符箓?”
张梁被这一问,也不急着回答,默默地看着这足足一条大河,不由一阵恍惚:“这样多,居然这样多...”
司马寒不耐,又问道:“这所谓的心血,究竟是何物?效用如何?”
被这一打断,张梁回过神来,看见司马寒望着自己,想起他是这里主人,这一河心血都是他的,顿时就嘴角一抽,连忙回道:“大人有所不知,这心血,乃是心思之凝聚,气血之化身,是极其难得的宝物...”
“平rì里,我只见过气态的心血,生活之中,无论何时,都会从身体中散发出来,或多或少,影响着我等行事效率。”
张梁说着,见司马寒脸sè减缓,舒一口气,又道:“比如我绘制符箓,就极其耗费心血,本来一rì只可绘制一张,而且,由于我受自身所限,基本只能绘制出下等符箓。”
“然而,若是有了这一滴心血,就不一样了。”
说道这里,张梁又兴奋起来,“不但无需担心伤心伤神,可以连续不断的制作,而且有了这份补充,就是上等符箓,也可以制得!”
司马寒听着,若有所思,原来这所谓的心血,或许还要加上些别的什么,但是大体说来,应该就是人的jīng神。
“也就是说,这些心血,可以帮助别人凝聚jīng神?”
这样想着,司马寒心下就不由火热起来,“若是能够时刻聚jīng会神,那得省下多少功夫?”
想到这里,又发现自己其实并不会使用,便问张梁道:“那你可知道如何使用这些心血?”
“当然!”
张梁一听,就明白司马寒其实不懂,顿时来了兴致,就说到:“我太平道虽然暂时不及诸家至道,但是这样的小术,还是有的。”
司马寒听了,也知道有道则必有术,若有术无道,或有道无术,则有衰无兴。
当下就听着张梁又道:“不论符箓丹药,yīn兵鬼神,还是法器法宝,该有的,我们太平道都有,不该有的,我太平道也有!”
“哦?”
一听这话,司马寒心中就联系起了冥土各地资源,于是问道:“那你可曾听说过执念之山,信仰之森,**之火,记忆之土?”
“山?森林?”张梁一惊,立刻回道:“这是什么说法?这些可都是魂魄的重要组成部分,就是十万人累计起来也没有多少,你以为是大白菜?”
司马寒一听,知道他是真的清楚,不过还是指着眼前说道:“那这条心血之河,你怎么说?”
“唔...或许...”
张梁一窒,猛的想起:“这不就是死人待的地方?而且大多数人,魂魄不正是破碎?”
这样想着,顿时明白,这是上百年的积累沉淀,不由就如同打了鸡血,愈发兴奋起来:“这样说来,果真是有那执念之山,信仰之森,**之火,记忆之土?”
司马寒不置可否的说道:“这你倒不需知道,还是先介绍一下吧?”
张梁一听,就有了七八分把握,当下便滔滔不绝起来:“执念,就是意念,信仰,就是...”
司马寒是聪慧的人,被张梁这一点明,立刻就有所悟,明白了其中道理:
执念属金克木,任你信仰多么雄壮,在锋锐意念坚定意志之前,都会遭受砍伐,而被断绝。
**属火克金,任你念头多么坚定,在七情迷乱六yù丛生之中,都要被其烧毁,陷入癫狂。
心血属水克火,任你**多么炽烈,在付出心血坚守jīng神之下,都会被其浇灭,不能作乱。
记忆属土克水,任你心血多么宝贵,在时间流逝成为记忆之后,就要被人遗忘,再无光彩。
信仰属木克土,任你记忆多么丰富,当原始图腾生于内心之上,都会化作肥料,而被吸收。
这一下知道了深处的道理,它们外在的作用反而无足轻重了,无非是本质的延伸,或是加强,或是减弱罢了。
于是就直接再问张梁道:“既然如此,你现在可否绘制出符箓,给我看看?”
张梁毫不迟疑,接过司马寒兑换的纸笔桌椅,就开始制作起来。
只见其执笔而立,口中念念有词,一个眨眼,眉心沾着的一滴心血就消失不见,似乎凭空蒸发,又彷佛融入其中。
这一下过后,张梁双眼一睁,就定定的盯着桌上黄纸,目光彷佛要刺入其中,足足看了一刻钟,等待众人都不耐烦,才起笔带过,只是一瞬间,一张符箓便一挥而就。
“大人,这张乃是我太平道独家秘术,消灾避祸符!”
张梁露了这一手,虽然有些疲惫,但还是显得很得意,就介绍道:“有此符箓,就可保住福运,下等可保一月平安,中等一季,上等一年,我这张又是其中极品,不但可保一年平安,还能聚起吉气,可谓是避祸趋吉符!”
司马寒听了,接过细看,同时在脑海光柱中查询同种符箓。
接过一看之下,就发现光柱居然只能提供下等符箓,不要说这样的极品,就是中等的符箓也找不到。
顿时,望向张梁的目光,就渐渐灼热起来,暗自思咐着:“原先以为他除了先天命格强些,也没什么作用,所以才不以为意。”
“可光凭他能够制作符箓这一点,就分明是战略级人才,若是一张两张还罢了,看上去,低级的符箓,分明是可以批量生产,若是能够开馆授徒,传授下去...”
这样想着,司马寒就有了主意,但是也不急于一时,当下就说着:“阁下本领,本官已经见识,确实不凡,既然今rì辛苦了,便先回营休息吧。”
张梁听了,似乎有些失望,却也没说什么,就跟上去了。
于是回到军营,司马寒便将邢南招进自己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