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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迟莯     如玉医坊txt下载     如玉医坊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二十七章 探视

    慕染没有想到这清冷的阴暗的潮湿的牢房之中会迎来一位自己素未谋面的人,而瞧着那人如同隐山一般苍白的面容,面无血色的一张脸,还有伴着嘴角微微勾起的带着几分不怀好意的笑容,慕染却是微微蹙眉,一双眼睛也只是冷冷地瞧着冲着自己迎面而来的人罢了,虽说从未见过这个人,只不过这并不代表慕染并不知晓来的人究竟是谁了。

    只是在塞川缓缓接近慕染的时候,慕染却是毫无预兆地缓缓抬起了手来,并不多说些什么,只是那帕子轻轻地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只是细微的一个动作,却是使得塞川停下了脚步来,塞川毕竟是一个聪明人,虽说慕染并未多说些什么,而面上也依旧是清冷的模样罢了,只是就这么一个再细微不过的动作,塞川却是知晓慕容娜究竟是什么意思的,这一刻,他的面孔似乎是显得有些尴尬,一时之间只是停在原地,并未上前,也没有退后,保持着同慕染一定的距离,而眼里却是始终有几分促狭的模样,而也就是这个时候,慕染是察觉到了这塞川这般进退两难的神情的,她也并未多说些什么,只是嘴角歪了歪,那笑容转瞬即逝,不过那帕子还是放了下来,慕染只是淡淡开口说道,“太子殿下恕罪,是慕染错了。”

    便是慕染此话一出,塞川的眼里倒是忽然闪现了几抹惊诧的意味来,倒不是因着惊奇慕染这一开口便是说她错了,而是塞川竟不知晓自己同眼前的这个姑娘未曾谋面,若不是因着隐山提起,恐怕他塞川是这辈子都不知晓竟然还有这样一位神秘莫测而又手段多段的姑娘存在的,想来他不过是刚来了这琵琶城不就,而又是听说自己前脚刚进了王宫,后脚那楚慕染便是被当今的王上压入了牢房之中了,听说又是因着弑君的事情。塞川的心里虽说对这个姑娘是一瞬间产生了极度愤恨的心理的,不过想来逝者已矣,而自己又是毕竟有求于这位姑娘的,悲伤以及愤怒的的情绪便是在这个时候缓缓平复了下来。也终于肯动身前往了这牢房之中,为的便是一睹这位大名鼎鼎的从中原而来的慕染姑娘究竟是何许人也。

    而塞川自然没有想到这位楚慕染楚姑娘竟然是神通广大到了如此地步的,自己只是只身一人来罢了,身上也穿着再普通不过的衣服,也没有挂着什么王族中的配饰,看着是再普通不过的人罢了,先前塞川还打算先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再同这位楚慕染套些话出来的,只是他还真的没有想到这个楚慕染竟然不过是看了自己一眼就能够直截了当地点出了自己的身份了,他差点儿没有露出了极度震惊的神色来,只是心里的波澜却是久久不能够平复下来的。他又站在原地愣了许久,只因着平复下了自己震惊的心情,这才缓缓上前,只不过却也是不敢同慕染离得太近了,只是站在了牢房之外的几步远。却是有些警惕地打量着面前的女子的,这才开口说道,“姑娘是如何知晓本王乃是堂堂……不,想来,如今是王爷才是!”

    慕染听着塞川这般开口,听着他话里似乎有些自嘲的语气,不过她的面上依旧是清冷的神情。也只是淡淡地睨了塞川一眼罢了,这才忽而幽幽开口说道,“先王上本是有四个儿子,只不过全都战死沙场的,他的大儿子死的最惨,听说是因着惨死在了那些死士们的手下。便是完整的尸、体都寻不到的,当然,这也不过是传言罢了,因着是传言,自然是不可信的。否则如今太子殿下能够好端端地站在了慕染的面前呢?!”

    慕染说着这话的时候似乎是忽然之间话锋一转的,而塞川更是明显地察觉出了慕染这般开口的时候的话里有话的,他面上的神色忽然变得复杂了起来,打量着面前这个一直以来都维持着同样的神情的面色清冷的姑娘,似乎又是思索了一番这才颇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了,“姑娘不必遮遮掩掩,如今塞川来了这里,自然便是为了寻一个真相,本王只是想要知晓姑娘如何知晓本王是太子罢了,如今本王如此直言不讳了,没有错,本王的确是死过一遭,若不是因着如此,姑娘才能够辨认出本王么?!”塞川说着这话的时候又是上前了几步,说到了后半句的时候是刻意压低了声音,显然是害怕隔墙有耳,也是不想其他人听见了他此时与慕染只见额对话的,而慕染睨了塞川一眼,那一双清澈的眼睛下面也不知晓究竟是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而慕染却在这个时候又是忽然开口,微微一笑,“尸斑,想来太子身上的尸斑实在是太过明显,还有那属于死亡的味道,太子自然是无法闻见的,而慕染对这味道却是再熟悉不过呢!”

    她的笑容也是清清淡淡的,而那话语志向是随意开口一般,就像是在说着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事情,而停在了塞川的耳朵里,却是不由得使他不寒而栗的,身子都哆嗦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姑娘究竟是在说着什么,她究竟是能够瞧见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自己同常人果然是不同的么!?

    所以她看见的时候那神情才会是如此的古怪,而那古怪全然不是因着自己是忽然之间神秘归来的太子殿下,也不是因着知晓了自己高高在上的尊贵的身份,尽管这琵琶城之中所有知晓他之前的身份在见到他的时候那眼神都是无比怪异的,只不过塞川还没有见过这样一双古怪的眼睛,那怪异的感觉是同其他的百姓们全然不同的,而塞川如今终于明白了过来,这是为什么不同了,只是因着这姑娘知晓自己真正的身份以及他的所有来历罢了,只不过是一眼,自己的身上究竟时发生了什么事情,想来这个姑娘已然是清清楚楚,神人,果然是神人也!

    隐山一想到这里,只觉得自己的全身上下又是不由自主地起了好一阵子的鸡皮疙瘩,想来这个姑娘实在是太可怕了些,尤其是当塞川对上了慕染那一双再冷静不过的眼睛的时候,简直就像是慕染此时此看穿了他塞川的所有心思一般,尤其是压抑在他体内的汹涌澎澎湃,便是在看见了慕染的那一刻,是全然平静了下来,塞川想着自己自从死而复生之后,还没有同如今这般安定过的,面前的女子,他从来没有想过,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能够让自己全然安静了下来。

    虽说如今他并未是真正意义上的生……塞川一想到这里,只觉得自己的心里又是好一阵子的难以言喻的疼痛,不过压抑着心里的淡淡的悲伤,塞川依旧是强装镇定地瞧着面前的慕染,又是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开口问道,“姑娘可是有什么法子能够解了塞川身上的毒,让塞川能够做一个正常的人?!”虽说他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了下来,只不过塞川并没有料到自己开口说话的时候,那话里却还是不由自主的迫不及待的。

    他实在是太迫切需要慕染口中的答案了。

    尽管慕染只是答非所问地忽然开口说道,“是隐山让你来找我的。”笃定的语气,塞川还来不及开口说些什么,又是听得慕染继续淡淡说道,“我还不知晓,他竟然如此高估了我,你所中的蛊术,若是这术法解开了,你可知晓,你也会因此不复存在了。若是他说了什么我有着什么生死人,肉白骨的本事,向来还真是国师大人抬举了,慕染只是回行医治病而已,还没有这般的本事。”这话说得再直白不过,她楚慕染毕竟是没有这般本事的。

    而塞川原本的希望便是在这个时候忽然全然幻灭了,慕染的话字字珠玑,他听得明白,而虽说不知晓那楚慕染说得是不是实话,既然人家不愿意,他也从来不是一个强求的人,依旧是强笑着谢过了面前的女子,而哪张脸色却是显得愈发的苍白起来,想着自己身上的气息或许是实在太过令人作呕,塞川并未多逗留,只是谢过了吗楚慕染便是缓缓离开了。

    而慕染瞧着塞川这般失望的模样,眼神一动,不过却又是在这个时候忽然开口说道,“其实如今慕染正在寻着这生死人,肉白骨的法子,如今虽说是无能为力,到不代表日后也是没有法子的。”

    塞川听着慕染的话,一时之间也没有听明白究竟是什么意思,或许他这是听明白,不过却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的,而也就是这个时候,一抹喜色自塞川的眼里一晃而过,他想是难以置信一般一下子转过了神来,是目光灼灼地盯着慕染。

    不过慕染却是两手一摊,嘴角有些无奈,“不过如今深处这牢房之中,倒是什么事情也无法做的。”

    慕染说着这话的时候看着面前的塞川,心里却想着,这或许是给她的一个礼物。

第三百二十八章 救出

    “这又何难?”没有想到,塞川一听见了慕染这般说来,面上倒是忽然露出了一道看似很不以为意的笑容来,他淡然的神色落在了慕染的身上,只不过从口中说出来的话却很是笃定的,“先前虽说你曾经犯下了如此滔天大罪,只不过若是说谋害了父王,想来如今证据并不足,这件事情子虚乌有也不一定,更何况如今也没有什么证据,那药方的笔记可能是伪造的,即便是赛娜招来作证的宫女的话也不一定是完全可信,这个丫头,向来做事冲动,如今实在是太冲动了,若是有什么得罪姑娘的地方,还请塞川能够提王妹听姑娘道歉!”塞川说着这话的时候更是如同中原人一般,俯身作揖,无论是面上的神色还是塞川如此动作,都是满满的歉意,而慕容娜瞧着面前的塞川如此,眉眼微挑,只不过面上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淡淡开口说道,“不必,事出必有因,即便是耀眼,那也未必是空穴来风,更何况如今是证据确凿,若是赛那是埋怨慕染欺骗了她,利用了她,如此冲动之下将慕染关入了这牢房之中也无可厚非,太子殿下或许能够救了慕容娜于水深火热之中,只是还请太子知晓如今您已然不是太子,那继任王上的位置也不一定是您的,更何况如进议论纷纷,赛娜定然会忌惮着您,您说您又是如何才能够将慕染从这里救出去呢,慕染谢过太子的好意,只不过若是因此惹来了什么不必要的麻烦,还是请太子三思而后行的好!”

    慕染说到了这里,更是微微颔首,只是面上虽说她是这般清淡的神色,只不过这字字珠玑,显然这姑娘所言是不得不信的,塞川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敏锐。那一双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而那神情却是需要人琢磨一番的,塞川是想着,这面前的女子果然是不简单。虽说她只知晓这楚慕染来自中原,而不知道她的底细,而只需听得她这般说来,就知晓她所懂得的东西定然是比自己所想的还要多得多的。

    这样一个奇女子,塞川忽然来了兴趣,他本来就是处事圆滑的人,又向来冷静,若不是如今遇见了这般事情,惹得他似人非人,生不如死。向来也不会冲动到了如此地步,如今见到了楚慕染的时候,便是塞川自己也没有发觉出来的,那原先属于自己的冷静是再一次被慕染所激发了出来,塞川一想到这里。再看一眼面前的慕染,是感觉到了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前所未有的来自心灵深处的平静,他忽然想着,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或许眼前的姑娘会是自己的一个贵人,而若是他能够同这我姑娘达成同盟关系的话,他想着。可是远远比他如今同隐山只见似敌似友的关系要好得多的。

    而塞川这般想着的时候,面上的笑意更是不言而喻了,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又露出了一个温润的笑容,尔后又是唤来了这牢房之宗的侍卫将那牢房的门给打开了,只不过显然那被塞川唤来的侍卫的表情是显得很是犹豫的。佩在腰间的钥匙串儿更是在此时此不动声色地抛到了身后去,只见那侍卫此时正死死地低着自己的脑袋,而面上更是惊慌而又后怕的神色,更多的却还是发自肺腑的迟疑,很是软弱地在这个时候只吞吞吐吐地说道。“太子……殿下恕罪,王上吩咐……吩咐……不得……”

    那侍卫哪里见过这般阵仗,虽说面前站着的不过是一个前任太子罢了,不过就他一个也足够使得这侍卫感到害怕的了,一双腿更是在此时直打着颤儿,面上更是接连不断地冒出了冷汗来,而慕染只是面色平静地瞧着此时发生在自己眼里的一切,然后又是不动声色地瞧着只不过是电闪石光之间,塞川已然是轻而易举地将那侍卫腰间的钥匙握在了自己的手中了,而那侍卫哪里晓得这前任太子竟然会来硬的,虽说心里是陷入了极度的害怕之中,只不过面上自然也是不敢反抗的,只是诚惶诚恐地忽然跪下了身子来,很是惊恐地开口地说道,“太子饶命!太子饶命!只是若是这件事情被王上知道了,小的脑袋也就保不住了啊!”说话只见,只差尿湿了一地了。

    而慕染瞧着那侍卫如此害怕的神情,只是嘴角勾勾,倒是没有多说些什么,只不过她没有想到面前站着的人看似再普通不过的竟然会是堂堂的前任太子殿下,更没有想到在这样普通不过的脸孔之下,这位太子殿下原来也是会如此的霸气侧漏的。

    事情果然是变得超乎自己预料的有趣起来了!

    而便是这个时候,塞川已然是打开了牢房的门,又是对着慕染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他这才缓缓转过了身子,却是对着面前正跪倒了一地的侍卫们很是清清淡淡地说道,“你们放心,若是赛娜怪罪下来,便说是本王逼着你们的,再怎么说,本王也是赛娜的王兄,也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本王的话,那丫头总是要听得。”

    说着已然是领着慕染离开了这牢房之中了。

    而慕染跟在了塞川的时候,牢房的深处同出口还有一定距离的,再没有人把守的暗处,慕染却是忽然幽幽开口说道,“再怎么说,虽说如今赛娜成了王上,只是太子殿下才是民心所向,若是太子有心,那王上的位置自然也会是囊中之物。”

    塞川似乎没有想到慕染会同自己说出了这般话一般,他的脚步不自觉慢了下来,只不过塞川并未多说些什么,只是在这个时候淡淡一笑罢了,然后又是淡淡开口说道,“这王上不王上的位置,本王倒是不稀罕的,想来慕染姑娘也应当知晓,本王所求,无非是做一个正常人罢了。”

    话落,慕染并未多说些什么,只是面上的笑意却是愈发的深了。

第三百二十九章 夜寒

    “你说什么?!”赛娜在听见了底下侍卫来报的时候,手中的杯盏一个不稳,忽而掉落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而赛娜更是神情微怔,并未发觉那滚烫的茶水已然是溅在了自己的脚上,只是无视了那般几乎烧灼了自己的皮肤的灼人的温度,赛娜的目光忽然变得凌厉了起来,声音里更是压抑得怒气腾腾,“王兄他如今可是造反了不成,如今孤才是王上,他这般,难道是在同孤挑衅么?!”

    赛娜说话只见,那一掌已然是重重地落在了身旁的桌案之上,而面上的三分阴冷更是之前从来未有过的神情,他竟然放了楚慕染,他放了那个如此利用自己的女子,他还当她赛娜是当朝的王上么!难不成,塞川这般做法,便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下马威,是在挑衅自己?!赛娜一时之间不知晓塞川这般作为究竟是为了什么,而眼里尽是复杂的神色,更是没有注意到此时黎休却是不动声色地又是面无表情地拾起了地上掉落的杯盏的碎片,弯下身子的时候他并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尔后也只是将那碎片拢到了自己的衣袖只见罢了。

    做完了这一切,他只是淡淡地睨了一眼高高在上的赛娜笔直地挺着身子,她的胸口似乎是因着内心的不平静而起伏不定,而黎休也不过是一眼罢了,很快他就收回了自己的眼神,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退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尔后便是规规矩矩地站好,就像是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只不过一直都是这般长身而立,不过是他握着长剑的手又紧了一些罢了。

    而赛娜却不似黎休这般淡然的,他一早就已经是猜到了如今塞川忽然来了琵琶城又是在这个时候,在她的父王死了的时候。定然是别有用意,虽说赛娜一时之间也无法明白这塞川的心里究竟是什么主意,只不过如今他既然这般自作主张去救了慕染从牢房之中出来,更是笃定了赛娜心中的想法。这塞川定然是有所图,且不说他同楚慕染两个人是不是狼狈为奸,赛娜一想到这里,只觉得自己是忽然之间又是呼吸困难了起来,而因着心里头的心乱如麻,赛娜更是一脸烦躁的神情再大殿之中来回踱步着。

    不行,赛娜想着,如今这二人的意图是如此明显,她况且不知晓如今又加入了一个楚慕染,如此。隐山,塞川还有楚慕染三人之间究竟是有什么勾当,不过自己势单力薄,那情况夏若男对自己而言是极度不利的,赛娜一想到这里。又是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了下来,又想着如今自己既然是堂堂的王上,那便是一国之主,好在手上还有权利在,那国印也是在自己的手中,还有兵权。好歹自己拥有了这些东西,向来那形势也不至于坏道无法挽回的地步,只不过赛娜虽说是这般想着的,面上的神色却是依旧无法完全平静下来的,终于,赛娜似乎有些惊慌失措的眼神落在了面前的黎休的身上。她深吸了一口气,这才三步并作两步地快速走向了黎休,又是二话不说只是紧紧地握住了黎休的小臂,很是惊慌失措地说道,“黎休。你说如今我该怎么办,王兄这般,分明是在同我试压啊,他是不是很想要我的位置,他这回来了琵琶城,定然是要同我争抢王位的吧!不行,我绝对不能够让他得逞,我好不容易坐上了这个位置,我怎么能将王位拱手相让呢!”

    赛娜的面上显得很是惊恐,而她自己也没有发觉她此时此刻扣住了黎休的小臂的手是那样的紧,她长长的指甲几乎是镶嵌了进了黎休的皮肤里,尽管黎休是觉得一阵尖锐的刺痛,只是他的面上依旧是平淡的神色,而他的话语听起来也是平淡无比的,黎休只是冷冷地在这个时候开口说道,“王上放心,不管事情如何,黎休誓死保护王上!”

    黎休虽说是面无表情地说着这番话的,而说着这话的时候带来的气势更是势不可挡,若是之前,赛娜从未见过黎休这般模样,恐怕也会觉得安心下来,不再慌张的,只不过如今不同,她实在是被害怕冲昏了脑袋,而赛娜只要一想起哦了那时些狰狞的死士的时候都已然是害怕得不能够自已了,声音之中更是无法抑制的颤抖,“不行的,不行的,完了,这下是真的完了,便是你再如何厉害,又如何能够敌得过那些死士们呢!他们是不死的怪物,它们可都是怪物啊!完了!完了!”

    赛娜说到这里,忽然腿一软,是直挺挺地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面上更是煞白的绝望的神情,那声音更是无比空洞的,“那些死士们,那些怪物都是隐山和塞川带来的,还有楚慕染,还有江城,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都要夺了孤的王位,是他们逼着孤亲手害死了自己的父王,是她们将孤逼到了这般地步,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利用我!为什么她们一个个想要害死我!”

    赛娜几乎是声嘶力竭地说着这些话的,一直到赛娜的声音沙哑的时候,她依旧是瘫坐在地上,面上全然是绝望的神情,而口中更是喃喃自语,看着是万分憔悴的模样,而黎休自然是从来没有瞧见过赛娜如此绝望的样子,就像是要被逼疯了一般,而他的嘴角扯了扯,身子几乎是微微地倾斜了过去,只不过黎休始终还是没有动,也没有上前搀扶赛娜一把,只是冷静地看着她陷入了深深的苍白之中,看着赛娜如此死气沉沉的模样,黎休的表情同样是不为所动的,就像是丝毫没有瞧见了赛娜如此一般。

    不过那一双眼纪念馆却是瞒不住黎休此时此刻的情感的,,满满复杂的神色自漆黑的眼睛的伸出蔓延了开来,只不过赛娜都没有看见罢了,她的脸色苍白,牙齿死死地摇着自己的下嘴唇,那嘴唇几乎成了青紫色,只是她的脸色却是千万分的惨白的,而一双通红的瞪大的眼睛却没有一丝的光亮。甚至那般干涸的眼睛因着无神几乎失去了焦距一般,让人不由得看着忽然生出了一丝不寒而栗的感觉来。

    而赛娜的神情如今确实是变得很是恐怖的,也不知晓究竟是不是因着受了太多的委屈的缘故,赛娜忽然在这个时候颤颤巍巍地站起了身子。那一身的长衣长裙更是在这个时候在大殿之宗摇曳着,尽管这大殿的门窗紧闭,没有一丝微风能够从这密不透风的铜墙铁壁之中透过来,也不知晓这究竟是不是赛娜起身的幅度实在是太大的缘故,因着她此时的模样确实是有些诡异而狰狞的,那惨淡的面孔之上却不剩下了一丝一毫的神情,只是缓缓起身的时候却还是听见了从赛娜的口中发出来的似乎有些压抑不住的笑声。

    刚开始的额时候,那小声还是可疑压抑住的,窸窸窣窣,听上去如同微弱的低吟声一般。听着似乎像是啜泣的声音,却又不大像,只是因着赛娜直起了身子的时候却是一直低着脑袋的,因而这般神情便是站在这大殿之中的唯一人黎休也是看不真切的,而若是旁人听见了这般笑声的时候。大概已然是全身都起鸡皮疙瘩了,而黎休依旧是淡定地立在了赛娜的周围,又是沉默不语地听着他愈发响亮的笑声,而随着声音的高亢,那声音却又是忽然变得极度的刺耳起来,几乎是要刺痛了人的耳膜,而黎休似乎觉得自己的耳畔渗出了几丝血迹。虽说他一直是如此淡定的神色,便好像是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一般。

    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忽然之间,赛娜终于挺直了身子,她长长的宽大的袖子高高地举了起来。又是重重地落了下去,而杀气腾腾之间,黎休却也是清清楚楚地瞧见了此时此赛娜那凌厉的眉眼之间很绝的神色,又是朗声大笑几声,赛娜这才面上带着几分嘲讽的神色说道。“还真是天真呢!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够打败我,夺走属于我的东西么!哈哈哈!”那般狰狞的笑容,赛娜定然是没有注意到自己此时的五官是已经扭曲了,自然,她也可能是注意到了,只不过赛娜还是不在乎罢了,她的瞳孔;落在了黎休的身上,便是身经百战的黎休都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只不过黎休并未多说些身,也没有躲闪,只是纹丝不动地立在了赛娜的面前,而后听着赛娜冰冷的声音,那一双眼睛仿佛是瞧着他说的,又像是声音早已穿透了他,而在说完了这些话的下一刻,赛娜又是忽然仰头,面上的神情更是愈发的恐怖,便是这个时候,只是听得赛娜忽然声音很是尖锐地开口说道,“是孤的东西,那便永远都是孤的东西,即便你们如今夺走了,那又如何,总有一天,你们所拿走的孤的东西,孤定然会一点一滴全都拿回来,不仅如此,孤也会千百倍地还给你们,你们以为你们能够打败孤么,错了,都错了!”

    赛娜不知晓先前有没有喝酒的,因着她如今的神态简直就像是醉了一般,便是脚步也有些踉跄了,眼看着就要跌落在地的时候,赛娜却又是忽然一下子扶住了地面,不过那神色却很是忧伤哀愁的,黎休瞧着赛娜如此可怜的这般模样,就像是忽然触动了她的心弦一般,他一时之间也不知晓究竟是怎么想的,却是忽然在这个时候缓缓地走到了赛娜的身旁,这才发现她已经蹲在地上,只不过双谋却是紧闭着的,显然是已经睡着了。

    黎休的嘴角动了动,看着她面上的苍白褪去,却是露出了潮红的神色来,而紧皱着的眉头更是透露着此时此刻赛娜已然是陷入了极度的痛苦之中了,除了来自心灵深处,还有身体上的痛苦,黎休小心翼翼地伸出了手来,用他冰冷的手往赛娜的额头上探了探,这才觉察到了怀里的网上此时额前的滚烫,这个丫头,总是如此不会照顾自己!

    黎休一想到这里,又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才深吸了一口气,将赛娜一把横抱起,又是轻手轻脚地将她放到了床榻之上,这才望着赛娜熟睡的只不过表情依旧不大好的睡眼,继而面色复杂地开口说道,“难不成你就这般……这么放不下么?!”

    黎休说完了这话并未多说些什么,只是面无表情地出了殿门。立即有几个宫女在这个时候迎了上来,因着先前赛娜本来就是不喜欢这些宫女服侍的,如今他既然是王上,自然也没有干忤逆赛娜的话。因而丧赛娜说了让这些宫女们站在离了她的寝宫远远的宫门口守着的时候,那些宫女们自然也不敢唯恐的,只有等到侍卫总领大人黎休大人出了这深闺之后,这些宫女们才会询问,而每次黎休都是面色虽说冷淡,不过倒没有发什么脾气,只是详详细细地将在入殿之时所需要注意到的方面讲述了一般,而说完了这些话,黎休每每都是要握着手中的长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的。

    众人一时之间也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黎休为何是如此冷酷,而只不过这一日,黎休破天荒地竟然面上露出了暗淡的神色来,虽说众人皆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尤其是那些在王宫之中本就无言其中的宫女太监们。

    而更加不可思议的。却还是黎休忽然在这个时候开口说道,“王上如今得了病,你们两个先去这殿中照顾着王上……”

    都说这伴君如伴虎,王上的这一场大病来的也算是突然,而审先前本就是赛娜的两个贴身宫女刚巧被黎休所指派到了,一个个倒是也没有初听见消息的时候那般的慌乱,而其中一个宫女更是在这个时候混急急地开口说道。“奴婢这就去请了如玉一番的慕染姑娘来。”

    只不过这宫女话音未落,全场却是立即鸦雀无声,一片死寂,而那说错话的宫女更是立刻被吓得面无血色,这才想了起来她口中所提到的那位楚慕染楚姑娘便是先前谋害了前王上而被现任王上关到了牢房之中的那位,众人自然也都是明白的。

    那宫女自是知晓自己说错了话了。是赶紧趴在了地上,重重地磕了好几个响头,可怜她说话的声音都是不断地颤抖着的,只是很是惊慌失措地张口说道,“是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说错了话了,还请大人责罚!”说着更是主动地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嘴巴子,可怜那嘴角是立刻落下了红晕,沾染了几丝血迹,看上去却是楚楚可怜的模样。

    而黎休并未多计较,只是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了。

    如今那楚慕染自然是不可信了,而赛娜这好端端得来的风寒不轻,看样子还是尽早去寻了大夫的好,黎休这般想着,已然是管不得一个宫女有没有说错话的,他只是脚步匆匆,飞快地离开了这当今的王上的寝宫罢了。

    而先前被黎休所指派了的两位惊魂未定的宫女们也在这个时候是飞快地又心有余悸地倒了这王宫之中去了,只不过一个个皆是低着脑袋,脚步颤颤,只等到了这二人入了这大殿之中,这才稍稍放松了神色。

    “你说话如何这么不小心,先前那楚姑娘同咱们王上的关系如今如何你又不是不知晓,好在黎休大人平日里本就是不愿惹是生非的性子,便是看见了什么听说了什么,只要不是什么危害到了这王宫这王宫里的人的事情他便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否则只怕若是你如今怎么死的也不知晓的。”说话的宫女压低了声音,只不过话里依旧是无法抑制的职责的神色,似乎便是在责怪着自己旁边的宫女如何这般不小心一般。

    而挨了这一番训的宫女面上倒是露出了很是不满的神色来,虽说叶氏压低了声音,不过口中的话却是满是嗔怒的神色的,她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冷哼一声,这才开口说道,“我怎么了,我不过就是担心咱们王上的安危罢了,先前那位楚姑娘同咱们王上只见的交情是如此只好,王上不是为了楚姑娘常常溜出宫去的么,更何况那楚姑娘也不知晓帮了王上多少忙的,谁知晓这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她竟然会是这样一个工于心计又是心狠手辣的一个人,王上那不也是因着什么都不知晓这才被这位姑娘给期满了么,我也不过是忘记了这里边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还不是因着我关心王上的安危,心里一急,这才脱口而出,这能怪我么!”

    “好了,好了,如今咱们还是什么都不要说的好,这偌大的王宫,隔墙有耳什么的最可怕不过了,如今这大殿之中虽说除了王上爷只剩下了咱们两个人了,保不住若是被其他人听见了咱们的说话,那可就不大好了!”

    说着那说话的宫女的眼神变了一变,那声音又是低了下来,便像是此时此刻再也不敢多说些什么一般,只是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倒是她这般模样,而先前还在因着不满和委屈娇嗔着的宫女丫头也不敢多说些什么,赶紧讪讪地闭上了嘴巴。

    不知晓为何,明明是密不透风的大殿,她们二人却还是无端觉得浑身上下是凉飕飕的,一股难以言喻的寒冷在这个时候狠狠地包裹了这二人的身影。

    “姐姐,你有感觉到了什么么?”先前的娇嗔退了下里,露出了话里的来自心灵深处的恐惧的神色,而那被换做姐姐的公主只是轻轻地低吟了一声,也就是这个时候,忽然二人只感觉到了一阵冷风从他们的身体里穿越过去,紧接着,却是忽然之间眼前一黑,原本还灯火通明的大殿却在这个时候全然阴暗了下来。

    伴随着属于两个宫女的骇人的尖叫声,谁也不知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黎休自然也是不知晓他离开之后那寝宫之中所发生的事情的,他只是脚步匆匆,想着这个时候还是先去寻到了大夫治了赛娜的风寒来的好些,而这般想着的时候,黎休自己也没有注意到其实他的脚步是有些错乱的,而这般慌乱的时候,黎休却忽然闻见了来自黑夜之间的那一抹不同寻常的清凉的芳香,伴着脚部有不由自主得停了下来。

    而便也是这个时候,慕染果然是缓缓地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前,黎休神情微怔,瞧着面前的慕染,心里的话却像是卡在了喉咙里一般,是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黎休大人如此脚步匆匆,不知是所为何事?!”

    黎休眉头紧锁,看着慕染的眼神在黑夜之中被埋藏了下来,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轻咳了一声,这才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楚慕染如今还是戴罪之身,不过是私自逃出了牢房之中罢了,既然没有经过王上的允许,楚姑娘还是不要在王宫之中如此肆无忌惮的好。”

    说着便是又要脉动了脚步。

    不过慕染倒像是没有听见了黎休这般警告一般,只是缓缓地朝着他走了过去,深沉的夜色之间是慕染的面上清冷的神色,而她的目光也只是淡淡地落在了面前的黎休身上罢了,又是浅浅一笑,慕染这才终于在这个时候开口说道,“既然王上如今是病了,慕染是大夫,自然能够有些帮助的。“说着她也不等黎休作何反应,只是面色自若地缓缓地伸出了手来,又是将手中的小小的白玉瓶子放在了面前的黎休的手中。

    “若是晚了,慕染可是难以保证,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慕染只浅浅笑道。

    只不过黎休的面色却未放送了下来,便是这个时候,一柄长剑抵在了慕染白皙的脖颈之上,他的声音更是没有一丝表情的,只是冷冷说道,“这件事情同慕染姑娘有关么?!”

第三百三十章 暗护

    “这件事情同慕染姑娘有关系么?”说话之间,是毫不掩饰的凛冽的杀气,若是功力不深厚的,怕光是这说话之间那般凌厉的腾腾杀气,都是要立即被秒杀了的,而纵然沉稳如慕染,也是听见了这话语之间的怒意,而她的面上本就是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依旧面色清冷地盯着面前面无表情的男子的眼神里那般杀气罢了。

    黎休手中的长剑如今正抵在慕染的脖颈处,慕染自然是察觉到了那冰冷之间带着的疼痛的感觉的,若是这长剑再深入一分的话,只怕她如今早已是自身难保,回归西天了,已然有血迹从那长剑相抵之处渗透出来,不过慕染那般闲适的模样便像是丝毫未感觉到痛楚一般,只是冷哼一声,又是淡淡开口说道,“慕染倒是不知晓黎休大人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慕染不过是刚从那牢狱之中出来罢了,便是再有本事,也不能够立即去害了赛娜吧,难道慕染在大人心中,便是如此报仇心切的无耻之人么?”她说这话的时候一双眼睛是无所畏惧地对上了黎休那一双杀气腾腾的眼,而面上清冷的神情更是如同此时王宫上方的清冷的月光一般,黎休望着慕染这般模样,似乎有几分犹豫在这个时候划过心头,只不过他终究还是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缓缓地收回了自己抵着吧、慕染脖颈的长剑,只不过黎休依旧是面无表情地淡淡开口说道,“向来黎休自然是知晓慕染姑娘并非常人,只不过赛娜既然是当朝王上,黎休自然是要同赛娜负责,若是姑娘做了什么伤害到了王上的地方,黎休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姑娘,还请姑娘牢记。”

    言罢黎休已然是面无表情地准备离去了,只不过却也是这个时候,慕染忽然又是不着痕迹地一下子晃到了黎休的面前。如此之快的速度,便是黎休自然也没有考虑到的,她神色复杂地瞧着面前的女子,又是蹙着眉头。不过眉眼之间却还是写着疑惑,似乎不明白慕染忽然这般拦住了自己究竟是为哪般,而慕染的神情淡漠,显然她的意图并不是能够让黎休能够轻易知晓的,神色淡漠地瞧着面前剑拔弩张的男子,慕染似乎又是深吸了一口气,不过却也是在这个时候只是神情淡漠地将她手中的白玉瓶子交到了黎休的手中,慕染的面上依旧是淡漠的神色,便是在这个时候只是淡淡开口说道,“还请黎休大人放心。若是慕染另有所图,这怕早先时候早已动手了,又何必磨蹭到这会子,大人既然如此聪慧,自然知晓塞川殿下如何会如此轻而易举地将慕染从那牢房之中放了出去。想来不正是如此么?!”

    慕染似笑非笑地说着这番话的时候,黎休的脸色是全然暗了下来,纹丝不动地盯着面前的姑娘,他的面上看不出究竟是什么神情,只不过谁也不知晓黎休此时心里的颤抖,这个姑娘不过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是不动声色地说出了自己此时心中所想。而且还是清清楚楚,便是因着如此,黎休看着面前的女子的神色忽然变得复杂起来,他之前便是知晓这位楚慕染楚姑娘定然不是一般人的,只不过有时候瞧着她这般弱不禁风的样子,手无缚鸡之力。他曾经瞧见过有人将长剑直指眼前这位姑娘的胸口的时候,而如今自己也是如此,若是这姑娘当真是非同寻常的话,自然是能够轻而易举地躲了过去的,只不过她非但没有躲闪。反而是任凭着鲜血从她白皙的皮肤之中渗透了出来,究竟是她心里知晓她黎休根本不会对她如何,还是这个楚慕染是深藏不漏,黎休陷入了混沌之中,而望着眼前的女子如此不动声色的模样也就愈发显得疑惑了起来。

    若不是慕染如今这般一语道破天机,便是这般直言不讳地说出了黎休此时心中所想的话,黎休只恐怕是不会笃定了心中的想法的,原来这楚慕染果然不是一般人,而这个时候,当黎休对上了慕染的这一双清冷的眼神的时候,只觉得身子一震,好像是终于明白了过来,眼前的这个姑娘究竟是谁很忙地方让自己觉得一直很是古怪,只不过无论如何却都是说不出来究竟是哪里奇怪的了,便是这楚慕染的眼睛,空洞,像是一汪清澈见底的湖水,原本是一尘不染的眼睛,本该是觉得赏心悦目才是,只是若是只掠了一眼过去也就罢了,自然配上这样倾国倾城的容貌,也是觉得赏心悦目的,偏偏这楚慕染的那一双眼睛是使得人瞟了一眼过去之后又不得不停下了目光而迫不得已地同她如此清淡的眼神凝视了的,而不过是片刻的时间,黎休之好像是心里的心思全都被掏空了一番,而此时他心中的想法更思像是被一览无余了似的,黎休只觉得自己的心里一下子都是空洞了起来,他不知晓那一双眼睛里究竟是藏着什么,却是觉得自己所有的心思都被那一双眼睛看穿了去,他就像是被剥光了一副一般,赤/条/条站在了面前的女子的身前,而她那一再清冷不过的眼睛却是对自己毫不掩饰的讽刺,便是对上了这样一双眼睛,黎休似乎第一次觉得害怕了,

    这般的想法或许是可笑了,黎休从小便作为一个侍卫被培养在了先王上的身边,这些年,明卫也好,暗卫也罢,他厮杀无数,浴血奋战,是从来没有害怕过的,即便是那一场同那些面目狰狞的死士们之间的恶战,黎休的心里也只是想着要保家卫国罢了,而从来都没有想过惊慌或者是害怕的,他不知晓那时是不是因着心底里有了想要保护的人才不会感到害怕的,而黎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他第一次感觉到害怕的时候,竟然会是如今面对了面前的这样一个女子面色清冷的眼睛的时候,那一刻,他似乎天地之间都是一片死寂的,而自己的双腿都不由得打着颤儿,那发抖的感觉一直从他的脚心延伸到了头顶的时候,那样颤栗的感觉更是前所未有,黎休不由得又是攥紧了手中的长剑。

    而面前依旧是不动声色的慕染却仿佛是觉察到了黎休此时怪异的举止一般,她嘴角浅浅、上扬的笑容已然是证明了一切。慕染并未多说些什么,只是她一双清淡的神情淡淡地落在了面前的额黎休身上的时候,这才似乎是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慕染之前对许多人说过这句话。平生不做亏心事,夜班不怕鬼敲门,慕染还以为如同黎休大人如此刚正不阿的,即使是对上了慕染这么一双眼睛的时候也应当是不为所动才是,只是大人如此露出了这般神情来,怎么,难不成大人心里也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么?”

    这话说起来幽幽的,听在了黎休的耳畔更是飘忽不定,如同鬼魅,却是愈发让他颤抖得厉害。终于,黎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努力地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之后,这才开口说道,只不过便是黎休也没有察觉出了他声音里的沙哑。“你究竟是什么怪物?!”

    怪物?!还真是一个久违的词啊!

    慕染嘴角的笑容是愈发的意味深长,只不过她并未多说些什么,只是一双眼睛划过了黎休此时显得有些苍白的面容,她并未回答了黎休的问题,只是睨了他一眼,又是缓缓转身,只头也不回地离去了。不过离去的时候,却还是留下了一句清淡的话来,“黎休大人还是快些回去看看王上殿下吧,如今看来,她可是不大好,若是大人不早些回去。只恐怕是救不会她了!”

    脱离了慕染的眼睛,黎休只觉得全身上下是从来没有过的放松,只觉得自己全身僵硬的肌肉都在此时此松懈了下来,而他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只不过再缓缓地抬起了脑袋看着离去的慕染清冷的背影的时候。黎休的面上又换上了复杂的神色,而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想起了慕染离去的时候那般意味深长的话语,不好的预感是立即蔓延上了心头,黎休此时此刻已然是没有心思顾忌那么多了,也没有时间再想着究竟那位楚慕染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他只能够飞快地朝着赛娜寝宫的方向奔了过去。

    而黎休自然是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离开了寝宫短短片刻的时间,却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伴着那一声几乎是惊动了半个王宫的尖锐的尖叫声,如今王上的寝宫上下已然是陷入了慌乱之中了,那惊魂未定的两个小宫女依旧瘫倒在了地上,是再也站不起来了,是出了一身的冷汗,脸色更是被吓得惨白,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好容易恢复了过来,只是她们的声音却还是颤抖着的,便是在此时纷纷哭泣了起来,看起来是真的陷入了极度的害怕之中的模样,黎休的双脚刚刚跨入了这大殿之中的时候,一双眼睛掠过了此时此刻正倒在地上的两个宫女,终于落在了不远处正被人群包围之中的赛娜的身上,或者说,如今的赛娜,却是全然不像是赛娜的相貌,脸色惨白,只是嘴唇却是异样的红,而那面色更是狰狞着,几乎是露出了青面獠牙的架势了,而那般披头散发的宛如发疯了的模样,若不是一这些都是跟着赛娜许久了的宫女太监侍卫们,是绝对认不出此时这般发疯了的人竟然是堂堂的王上的,胆子小的此时更是躲得远远的,几乎所有人的面上都是露出了极度惊恐的神情,而还有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们此时此刻是牢牢地将赛娜所捆住了的,而黎休的眼睛里,将赛娜牢牢地抓住了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消失已久的阿风。

    这个识货,他怎么会在这里的?!

    只不过这个时候,黎休显然是没有心思考虑那么多的,赛娜忽然变成这般样子,实在是蹊跷的好,先前黎休不过是以为赛娜是得了风寒又是发了高烧才会胡言乱语罢了,而如今看来,事情却远远不是他想的这般。

    而也就是这个时候,黎休忽然想起了先前那个楚慕染给自己的小小的白玉瓶子,是她给自己的药!黎休心头一颤,虽说他并不知晓慕染究竟是给自己什么样的丸药,而又想起了她之前对自己所说的那些讳莫如深的话语,黎休此时已然是顾不得其它,只是大步上前,便是将那丸药塞到了赛娜的嘴巴里了。

    而赛娜却是在这个时候忽然喷出了一大口的鲜血来,她的目光更是直挺挺地,在服下了丸药之后,已然是晕了过去,众人皆是惊呼一声,只不过她那狰狞的面色倒是在这个时候退了下去,只是露出了原先的模样,便是这般披头散发又是面色惨白的,倒是显得狼狈了一些,而黎休对上了阿风此时没有什么表情的眼睛,只是一眼,并未多说些什么,只是唤人将王上抬到了床榻之上去了。

    “多谢。”阿风见赛娜看起来像是暂时无事的模样,也就放心下来,不说一句话,只是转身就走,谁知晓黎休却是在这时候忽然唤住了阿风,他的话语里显得有些迟疑,不过却还是开口说道,“先前难不成你一直在暗中守着王上么?”

    阿风在听见了黎休的话之后那脚步有着片刻的迟疑的,只不过也只是片刻罢了,他始终未多说些什么,便是这般离开了,不留下一句话语。

    而便是阿风如此,黎休的神色反倒是愈发的复杂了。

    而望着正躺在床榻之上似乎依旧没有恢复过来的赛娜,黎休长叹了一声,而再看向了那正抱头痛哭的宫女两姐妹,是面无表情地问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王上如何会变成了这般模样?”

地三百三十一章 预兆

    那两个宫女显然是因着先前所发生的情况而已然吓得魂飞魄散了,即便是如今这般的情况之下这二人依旧是没有回过神来,依旧是不停地啜泣着,而黎休显然已经是深深地蹙着眉头,是没有功夫关心眼前的这两个宫女是如何了的,毕竟如今是王上无端变成了这般模样,如此的突如其来,若是这般消息传播出去的话,后果必然会是不堪设想。

    而许是那两个宫女觉察到了身前的黎休大人如此杀气腾腾的神情,这二人皆是身子一抖抖,尽管此时再如何的害怕,却还是壮着胆子,不得不平复了心情,却还是含糊不清地说着先前所发生的事情。

    而黎休这才稍稍地明白了过来这事情的究竟,说起来其实也再简单不过,先前那两个宫女依着黎休的吩咐到了这寝宫之内照顾网上殿下在,还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便是他们进了这大殿之中的时候,原本还是灯火通明的大殿在这个时候却是忽然变得阴森森的,这两个小宫女一时之间只感觉到了凉飕飕的害怕,而却也是这个时候,那灯火却又是无端之间全都熄灭了下来,而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的确再没有比那位王上大人忽然面色狰狞地出现在了她们的面前还要可怕的事情了,伴随着尖锐无比的尖叫声,几乎是惊动了半个王宫的大小侍卫们。而她们也不知晓王上殿下是如何忽然出现在了她们的眼前,而根据这两位宫女的描述,当时的赛娜一张脸几乎是翻着幽幽绿光的,而面色狰狞,那一双眼睛却是死气沉沉的,毫无半点生机,看上去很是吓人,而她又是在这个时候在如此阴森的情况下又是朝着这两位小宫女扑了过来,光是想想便是觉得这般场景真是有够恐怖的。那两位小宫女一说到了这里,身子又是一抖抖,面上是愈发还害怕的神情,又是紧紧地相拥着。瑟缩着身子,在黎休的面前瑟瑟发抖着,而黎休瞧着这两个宫女如此害怕的模样,自然知晓是再也问不出什么来了,而看着她们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着加护,黎休面色一凛,也并不知晓在这个时候究竟是想到了什么,只是面无表情地唤人将这两个宫女给带了下去,又是寻了方才在场的自己亲信的侍卫,嘱咐他无论是用了什么样的办法。务必都要将今夜所发生的事情压了下去,王宫之中最忌讳的不过是谣言四起,尤其是这般谣言,而如今赛娜忽然变成了这般模样,显然是有人故意陷害所至。黎休一想到了这里,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而他再瞧着正躺在床榻之上正紧闭着双眸一副痛苦的模样似乎是正陷入了噩梦之中的赛娜,忽然又是想起了那两个宫女所说,再他们吓得瑟瑟发抖,正立在原地是动弹不得的时候,还好有阿风从天而降,及时地钳制住了赛娜。让她无法动弹,她们两个小小的宫女才能够大难不死的,只不过黎休一想到了这里,忽然又是觉得有些不解,想来那阿风公子定然是一直在暗处默默地守着王上殿下的,虽说他已然许久没有出现。只不过没有想到这位阿风的公子的武功竟然是如此厉害,如此贴身暗卫,只不过他竟然也全然没有发觉了这阿风的行踪,一想到这里,黎休面上的神色是显得愈发复杂了起来。

    而却也就是这个时候。慕染却是依旧神色清冷地缓缓地走在了已然是炸开了锅的王宫之中,不过她走得地方是地处偏僻的王宫一角,又是远离了赛娜的寝宫的,慕染倒是也寻得了安静,否则她如今呢还是以一个罪人的身份,如此镇定自若地走在了王宫之中,定然是会遭来了不少流言蜚语的,指不定还会被重新抓回了那牢狱之中,只不过慕染面上看上去是安全的,只不过实际上她是如何只恐怕也不是她楚慕染所能够决定的,比如说她在拐角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地同面色复杂的塞川相逢了。

    想来塞川自方才她同黎休进行着那番对话的时候便是一直等在了这假山的隐蔽之后的,如今他也没有心跳,没有呼吸,自然不易被人所察觉,而纵然是黎休如此敏锐的,也并未察觉到了塞川的存在,只不过慕染察人,却是从来都不会凭着那人的内息如何的,慕染的视线淡淡落在了面前的塞川的身上,只见清冷的月光之下,面前的少年只是着一身长衫,只不过那领口却是敞开着,露出了身上白皙的如同女子一般光滑的皮肤,他面上邪魅的笑容也是,在清淡的月光的映衬之下,宛若妖娆婉约的女子,而她淡淡含笑望着身前的慕染,只不过那嘴角的笑容怎么看上去都是显得有些邪魅的,竟是比女子还要狐媚上几分,怕是红莲此时站在了塞川的面前,都是要颇有些微词的,而慕染对上了隐山那一双妖娆的狐狸眼的时候,却依旧是清冷的面色,只是神色自若地说道,“方才太子殿下难不成是一直站在这儿偷听慕染同黎休大人的对话不成?!”

    “本王不过是光明正大地听着罢了。”塞川嘴角弯弯,即便是慕染如此直截了当地指出了他其实是另有所图,这隐山的面上却依旧是轻松的模样,不过是在对上了慕染的眼睛才会愣一愣罢了,虽说是转瞬就恢复了平静,而便是此时,只听得塞川那带着邪邪的声音只是开口说道,“若是偷听的话,在慕染姑娘还未走到了这里的时候,本王便是早该闪人了不是么?!”塞川说到这里,又是露出了带着几分邪气的笑容,而看着慕染的那一双眼睛更是亮晶晶的,而慕染并未同塞川在这个话题之上有太多的纠/缠,她只是又是淡淡开口说道,“想来如今太子殿下定然是听见了先前我同黎休大人究竟说了些什么,不知殿下如今是作何打算?”

    慕染挑眉问道,而在塞川听见了慕染所言的时候,那面上的神情似乎变得有几分古怪了起来,尤其是塞川的一双眼睛又是对上了慕染清冷的神色的时候,他似乎是想了想,这才开口说道,“难道慕染姑娘没有什么要解释的话。方才听着姑娘同黎休所说的那些话,本王如何怎么听着都像是姑娘利用了本王的意思,向来本王这人也没有什么毛病,不过是记仇记得比较厉害罢了。若是对本王三分好的,本王尚且记不住的,只不过若是有谁干活对本王半分不敬的,本王倒是会铭记在心的呢,更不要提某些利用了本王的人了,那岂不是要杀无赦才能够解决的事情么?!”

    这番话说起来虽说是一副戏谑的口吻,只不过听上去依旧是使人不由得觉得毛骨悚然的,尤其是在这样深深的夜色之中,又是这样一片的死寂的地方,只有慕染同塞川这个怪物身处一块儿的时候。只不过慕染的神情对上了塞川如此模样的时候,却还是不由得面色一凛,虽说面桑依旧是清清淡淡的笑容,也没有露出了多少惧怕的神情来。只是一笑置之,“想来当初太子殿下来寻了慕染的时候。不是已然做好了相互利用的准备么,慕染那个时候还不知晓太子殿下竟然会是如此小肚鸡肠的一个人,若是早知道如此,当初咱们之间的额交易,慕染自然是要好好思忖一番的,不是么?”慕染这般表情似笑非笑,看起来很是值得人回味的。话语之间尽是对塞川的戏谑之情,而丝毫没有因着塞川先前那般阴狠的话而感到惧怕的,而塞川只是面色僵硬地盯着面前的慕染,便是这个时候却又是忽然朗声大笑道,“常听隐山说这楚慕染楚姑娘非同寻常,如今同姑娘你这般交谈一番。本王倒还是真觉得姑娘有趣,若是本王知晓其他人利用了本王来如何如何的话,自然那下场不说死于非命那也会是生不如死的,只不过如今此人乃是慕染姑娘,本王自然是要放她一马的。只不过本王倒是不知晓慕染姑娘如此神通广大,当初如何又会被陷害入狱,沦为了阶下囚?!”

    塞川说着这话的时候丝毫没有掩饰他的眼睛里深深的好奇的神色,只不过看在慕染的眼里,那般神色显然是带着些许讽刺的意味的,想来也是自然,既然是说她楚慕染神通广大,即便是惨遭陷害,自然也是有本事摆脱了这般诬陷的,更不至于成为了牢房之中的囚犯一枚,同那些人一起,眼前这位太子殿下自然很是受不了的,自她第一次见到塞川的时候瞧见了塞川眼里那般嫌弃而厌恶的眼神慕染便知晓了,而慕染也在这个时候终于知晓了塞川先前那般脱口而出的恭维赞美的话的用意,不过是为了更好地讽刺了自己罢了。

    不过塞川显然是想的太简单了,若是这般便能够轻而易举地讽刺到了楚慕染的话她便不是楚慕染了不是么,慕染的视线对上了塞川的眼睛的时候,那面上依旧是再清冷不过的神情,似乎是丝毫没有因着方才塞川那般的话而感到丝毫不悦的,尽管他先前的话是毫不掩饰地嘲笑着自己的愚蠢,而慕染只是神色自若地开口,只是道了一声,“慕染不过是为了等太子殿下来罢了,否则还有什么契机比那个时候那样的情况下太子殿下您来寻了慕染还要好的呢?!”

    塞川听着慕染这般清冷的话语,那一瞬间,他似乎是有些神情微怔,也并未如何明白过来,慕染这话里的意思,只不过塞川还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又是勾起了嘴角,只不过这一回倒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缓缓开口说道,“本王只是希望,慕染姑娘还是不要令本王失望的好。”

    “这样大的事情,可是急不得,更何况如今慕染尚且没有把握,而很多东西,都还未齐全。”这一回慕染并非是谦虚了,只是事实证明,确实如此,如今面前的塞川看上却虽说与常人无异,只是他毕竟不是一个正常人,甚至连人也算不上的,只不过处了心跳还有不会存在的伤口和呼吸,塞川的确没有什么一样,而慕染遂不知晓究竟塞川如今是什么样的感觉,而慕染还是在塞川的身上发现了陆川的银子。

    若不是因着如此,慕染自然不会想着去救了塞川的,“生死人,肉白骨,若是人人都有着起死回生的能力,这个世间又何来那么多的悲恸呢?”

    慕染淡淡说着这话的时候。对上了塞川神色莫辨的眼睛,却又是缓缓开口说道,“如今慕染缺少的东西还有许多,太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如今你想要生,不是想要死,而往往很多时候,生比死要难上许多,更何况如今你这般,是死也觉得难的,不是么?”

    慕染说着这话的时候表情是无比清冷的,只不过塞川却在这个时候又是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来,就像是在嘲笑着慕染的无知一般。只是听得了塞川在这个时候淡淡开口说道,“虽说这普天之下,无奇不有,若是慕染姑娘需要什么奇珍异宝,只管告诉了本王便是。想来这大概是没有本王得不到的东向的,若是姑娘本身能力有限,这一点本王倒是无能为力……”说罢又是眼神深深地凝视了慕染一眼,只不过慕染瞧着眼前的太子如此,也并不生气,只是又上前贴近了塞川一步,他们的脸是贴的那般近。却又是离得那般远,塞川本来就是没有感觉的,他无法闻见慕染的身上那般清清凉凉的香味,也无法触摸到慕染的身上所传来的凉意,而慕染更不必说,她几乎无法察觉到了面前的塞川的呼吸声。而一想到了这里,慕染的眼神又是变得复杂了起来,不光是她如此,便是眼前的塞川,那般眼神也是同慕染的额如出一辙的。也不知晓是为何,只是在这个时候只听得慕染很是清冷的声音,那声音带来的寒意塞川却是清清楚楚感受到了,还有来自慕染的声音的飘忽不定,如同鬼魅一般,“你确定你可以得到世上所有的一切珍宝么,只是有些东西,便是你自己都没有的,你也能得来么,若是你能真能够得到一切,你还需要我干什么?!”

    便是听着这话,塞川的神色黯淡了下来。

    只不过慕染依旧没有放弃,甚至她面上的笑容是愈发的上扬了,“太子殿下,你知晓慕染缺的是什么么,是情感,是这时间上所有美好的情感,既然太子殿下不曾拥有这些,又如何帮慕染寻来呢?!”

    这一回,二人的视线交汇在了一处,深深地绕在了一起,只不过谁也没有在此时此刻说些什么,慕染微微仰着脑袋,而塞川微微地俯着身子,远远望去,这是一幅再美好不过的画卷,只不过近看一眼,却又是觉得这之间杀气腾腾,弥漫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锋利的感觉。

    塞川并未同慕染多争执什么,只是在慕染说了那样复杂的话之后神色复杂地离去了,而慕染却只是伫立在了原地,望着塞川离去的若有所思的背影,她的嘴角又是勾起了一抹笑容,而便是这个时候,却又是神色冷漠地缓缓开口说道,”如今人都走了,你还不出来?!”

    话音刚落,从阴暗的角落之中终于缓缓地走出了一抹笔挺的身影,正是阿风,而阿风却是在这个时候面色复杂地凝视着身前的白衣女子,那样的冰冷似乎同月光融汇在了一起,长长的秀发如同瀑布一般披散了下来,只是全身上下却是散发着令人不由得退避三舍的清冷的味道,而她只是这般静静地伫立着,并未多说些什么,也瞧不出究竟是在想些什么,阿风就这般缓缓地自慕染的身后出去,又只是冷静地沉默不语地瞧着面前这个清冷的背影,只是一直微微抿着薄唇,什么都没有说,也什么都没有做,似乎像是不知晓该说些什么才好一般,、的确,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背影,无论是谁对上了这样的冰冷的感觉的时候,都是不知晓究竟是说些什么才好的,阿风如此,先前的塞川也是如此。

    而先开口的还是慕染,她缓缓地转过了身子,对上了阿风的星眉朗目,他深邃的瞳孔之中满是冰冷的感觉,而慕染的嘴角却是泛着笑意,她不知晓这个夜晚究竟是如何了,他竟然会碰见了如此多的带着冰冷的杀气的男子,而无一例外的,这些男子的眼里皆然是这般神情,慕染不由得觉得神情微怔,也不免是觉得有几分好笑的,而也就是这个时候,便是抑制不住嘴角的上扬,这才缓缓开口说道,“你这会子来寻我又是为何,是为了之前我同你说过的,赛娜终将会被人下毒,只是你还是不知晓究竟赛娜是如何会变成了这般模样,又是如何被下的毒?还是你不知晓,赛娜究竟是如何又变成了这般冷漠而又谁也不会相信的模样,如此的心机重重?”慕染说着这话的时候笑了起来,那笑意愈发深的时候,她又是缓缓地上前,一步一步渐渐地逼近了面前的阿风,而慕染面上的笑意也随之愈发加深了些,她并未多说些什么,只是径直地走到了阿风的面前,慕染的眼睛对上了阿风有些愕然的眼睛,一直走到了阿风的面前,而阿风便是在这个时候忽而缓缓淡淡开口说道,“你究竟是想要干什么,为什么你要揪着赛娜不放?!”

    “呵。”慕染却在这个时候忽而勾勒出了一抹含着淡淡的讽刺的意味的笑容来,那般的笑容,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意味,慕染却像是没有听见了阿风方才的话一般,只是在这个时候又是缓缓地开口说道,”还是阿风公子你觉得赛娜如今忽然变得如此的心机重重,全然不是当初你所欢喜的那个模样,不知不觉只见,赛娜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你全然不认识的人了,这样的赛娜,你觉得很是可怕,是么?”

    阿风并未多说些什么,即便是慕染忽然说出了那样的话来的时候,即便是字字珠玑,分毫不差地说出了他此时的心声,只不过便是因着赛娜如此说来,阿风的表情却是愈发的阴郁起来的,慕染说的的确是分毫不差,而不知晓为何,阿风竟然只因着她的三言两语便是觉得害怕了起来,那一刻,他几乎是想要掉头就走的,

    而慕染的声音却依旧是缠着阿风不放一般,阿风又是听见了慕染说道,“你知晓赛娜如何会变成了这般模样么,诚然这可能是因为了我,只不过这与你没有丝毫的关系么,那时你在中原对赛娜许下了诺言,你说你很快就会了、去找她,你让她等你,不会等你太久的,可是你呢,在赛娜面临着国破家亡的时候你又在哪里,那个时候你分明知晓沈疏已经不在了,他既然是遣散了沈家所有的家眷,便是希望谁也不会寻到了他,而你却因着你心里的那一份固执与自私,紧紧地揪着沈疏不放,你以为沈疏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以为你欠他的偿还不清,你不想最后心里头还有放不下的东西,所以你迟迟不愿意动身去寻了赛娜,后来你知晓一切都已经晚了,你这才终于觉得后悔,只是晚了就是晚了,阿风,难道你从来都没有想过,赛娜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不是同你毫无关系的么,赛娜变成了这般模样,不是因着你给了她一个破灭的希望,所以她终于在等待的尽头丧失了一切的耐性,所以那个时候,已然是播下了萌芽,预兆着今天这般事情了。”

第三百三十二章 秘密

    阿风是第一次觉得,什么叫做心如刀绞,不过是如此简简单单的话,不过是慕染说着这话的时候面上没有什么神情罢了,而正是因着如此,更像是有什么狠狠地在此时此刻扎入了阿风的心中,慕染的话虽说是苛刻了一些,只不过她毕竟也是没有说错的,的确是因着他当初在赛娜快要出了洛城的时候拦住了她。

    那时的他,只当自己又放不下的,却是年少轻狂,只当自己仍旧是能够给了赛娜她所要的,因而是信誓旦旦地告诉她,让她等着自己,尽管对与那时的阿风来说,她不止一次地想过若是那只是个遥遥无期的承诺,该如何是好。

    阿风其实一直在逃避着心中所想的,直到他所害怕的终于变成了现实的时候,现实的世界如同一盆冰冷的水,好不留情地淋在了阿风的心头,而那时的阿风,如同落汤鸡一般,狼狈不堪,他的确不能够给赛娜一个完好的希望,他始终没有能够去寻了赛娜,直到后来他发现恐怕自己是再也无法实现这个承诺了,那时他去了赛外,然而尸横遍野,死气沉沉,早已不是他记忆里的模样,他心底被绝望所深深填满,也曾经在尸体成堆的荒野里寻了几天几夜,只是此时的阿风是矛盾的,他不断地找寻着,与此同时却也不希望发现赛娜。

    直到几天之后的一无所获,阿风终于再一次回到了洛城之中,也是在那个时候遇见了慕染,是慕染告诉了他,如今赛娜身处琵琶城,他怀着卑微的希望,同齐律请旨,只求同慕染姑娘一起去寻了那沙漠之眼,琵琶城,而那个时候。在听说了赛娜遭遇了如此灾祸之中,阿风已然明白,他们或许是再也不能在一起了。

    且不说后来又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的确。即使没有楚慕染的东西,经历了那么多的东西,别说是物是人非,而是所有的一切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了,阿风听着慕染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的一字一句,终于像是再也无法克制心里的悲恸一般,一把跪了下来,微微地俯着身子,他的身子更是带着轻轻的颤栗,清冷的月光之下。慕染眉眼微挑,是一脸复杂的模样,瞧着面前的男子,这还是她第一次瞧见了阿风如此模样,而慕染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的。只不过她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直到阿风依旧低着身子,长发在黑夜之中微微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阿风此刻的眼神,却是听见了他忽然一如既往的冷冰冰的声音,“你如此设计,究竟是为了什么?”即使如今的赛娜再也变不回之前那个单纯的女孩,阿风却是始终无法明白。楚慕染这般作为,也不知晓是为了赛娜好,还是想要害了她,眼前的女子,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亦正亦邪。叫人无法捉摸她的心思,只是她的那一双眼睛,看着的时候却像是被掏空了所有的心思一般。

    而慕染听着阿风忽然开口的话语,倒是在这个时候只露出了一丝不着痕迹的笑容来的,冷笑一声。那一声之中却是带着毫不掩饰的淡淡的嘲讽,她只是开口说道,“难道到了此时,你还无法明白么,我根本就不是为了赛娜如何,我那么自私的一个人,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我自己罢了,而且,我也从来没有设计,告诉赛娜如何如何变成了这般模样,如今她所走的路,不过是她自己所选择的罢了,若是她掉入了陷阱之中,那也是她自己的抉择,而如今她既然是心甘情愿,便是再也无可挽回。”

    绵软说完了这话,看着依旧瘫跪在地上面色僵硬纹丝不动的阿风,她的眼神忽然是有些悲哀的,临走的时候也只是留下了一句话罢了,“看来,沈疏还是没有教好你。”如此意味深长的话语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意思,只是听得阿风却是心里咯噔一声响,他几乎是那以置信地缓缓地抬起了脑袋来,又是瞧着此时站在自己的身前那般的笑容几乎带着几丝怜悯的女子,那神色却是比慕染还要复杂的,阿风微微抿着嘴唇,却还是默不作声地瞧着慕染忽然转过了脑袋,是决绝地离开了,也没有回过头来,那背影竟然是比天上的月光还要清冷的。

    而也是在这个时候,赛娜的寝宫的大殿之中,一番忙碌之后,终于稍稍平静了下来,太医微微抚着身子,恭恭敬敬地站在了黎休的面前,只不过面对着黎休如此杀气腾腾的眼睛还有他没有什么表情的一张脸,太医的脸上还是不由得沁出了密密的汗珠子的,自然,尽管如此,当太医深吸了一口气,却还是大着胆子说道,“以老臣所见,王上如今……已……脉象平和,已无大碍。”说话的时候那声音更是哆嗦着的,也不敢看此时黎休冷酷到极致的一张脸,只是吞吞吐吐地说完了话,大概便是说的赛娜如今已然是无事了。

    而尽管是如此,黎休的神色始终没有放松了下来,依旧是绷着一张脸,又是唤了太医以及大殿之中的所有宫女太监们退了下去,等到大殿之中只剩下了他一个人还有此时此刻正躺在床榻之上的赛娜的时候,黎休面上的神色是依旧没有改变的。

    他站在了赛娜的床榻旁,看着赛娜如此平和的模样,好似方才他瞧见赛娜的时候那般狰狞的模样不过只是自己的幻觉罢了,若不是这么多的人亲眼瞧见的话。

    而黎休想起了慕染给了自己丸药的时候,赛娜分明是服下了慕染的丸药才无事的,而赛娜显然不是普通的风寒,既然她如今是恢复了过来,也就证明慕染一早就知晓了赛娜得的不是风寒,那个楚慕染,她不过是才出狱罢了,又是如何知晓赛娜会如同中了蛊术一般?!

    黎休毕竟是有些不解的,只不过他冷静下来的时候,还是又想起了先前赛娜出事的时候,国师隐山却是丝毫不见踪影的,他既然身为了堂堂国师,如今这个时候,自然是应该一开始就出现在了这大殿之中才对,只不过事实却是,自从先王上驾崩之后,他黎休似乎许久都没有瞧见隐山了,而也是许久之后,等到琵琶城发生了动乱之时,他再见到隐山的时候,却也是他将失踪已久的前太子殿下带回来的时候,不得不说了,这件事情滋润呢是不会如此单纯地巧合的,黎休一想到这里,不由得紧紧地蹙着眉头,面上更是露出了复杂的神情来。

    而如今也是如此,到底这du究竟是不是隐山所下,黎休的心里毕竟也还存在着疑惑,如今事情已然比他之前所预料到的还要复杂的多,恐怕不是他一时之间能够想明白的,所有的事情,还是应该等到了赛娜醒来的时候,再从长计议的好。

    而黎休还在这般面无表情地想着这件事情的时候,赛娜却也是在这个时候忽然从睡梦之中幽幽转醒,模模糊糊之中,她第一眼瞧见的是身前的黎休忧心忡忡而又无比冷漠的眼睛,低低地呻吟了一声,赛娜却只觉得自己的身子中的很,甚至是说话都那么吃力的,等到她终于费了力气缓缓开口的时候,声音的沙哑却还是令赛娜不由自主地哽咽了起来,“水……”

    服下了水之后,赛娜这才终于稍稍地缓和了下来,只不过看着面前的黎休,赛娜的神情却依旧是复杂的,又是静养了片刻,这才终于开口问道,“方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对于自己所做的一切已然是毫无印象,包括她发狂的时候那般狰狞的样子。

    而黎休并未告诉赛娜那时的她是如何的恐怖,只是告诉了她一个大概罢了,“回禀王上,先前您中了蛊du,不过您放心,如今这蛊du已清,是楚慕染、楚姑娘所赠的丸药。”

    赛娜本来就是苍白的眼神在听见了黎休冷不丁这般说来之后那神情却是愈发变得苍白起来,赫然瞪大了眼睛,她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瞧着面前的黎休的,“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此毒乃是慕染姑娘所解……”黎休不明白赛娜如此神情是从何而来,而话里也是第一次变得迟疑起来,而便是他重复了这话之后,赛娜的眼神也就变得愈发的茫然了,像是自言自语一般,“怎么可能,她怎么会知晓我中毒?!”

    这话说的,话里有话,意味深长。

    黎休像是听懂了什么,又像是没有听懂什么,只是听得赛娜又是继续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回禀王上,快要天亮了。”便是黎休此话一出口,赛娜的眼神终于弥漫上了深深的惊恐,“果然是她楚慕染所救的我,果然是她!她如何知道,她一直都在牢中,她如何会知道!”

    那样的话,赛娜的心里,究竟是藏着什么秘密?!

第三百三十三章 谣言

    赛娜自然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究竟楚慕染是如何知晓自己中毒一事的,而听着黎休如此说来,她更像是一早就料到了自己会身中蛊du一般,这才会那么早地就拦住了黎休的去路,也会在那般情况之下将丸药给了黎休,若是如此的话……若是如此……

    赛娜只觉得自己的心里仿佛是一哆嗦一般,心中更是在这个时候忽然想起了什么不好的预感,想来这件事情自然不会同她所想的那般简单的,赛娜一想到了这里,只觉得心里忽的无端生出了几分骇然的情绪来,目光落在了黎休的身上更是带着几分颤抖的,好容易终于平复了自己的心绪,而赛娜这才终于开口问道,“那个楚慕染,她将丸药给了你的时候,可是又说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赛娜说着这话的时候视线一直注视着黎休的,而黎休的眼里似乎是有什么一闪而过,只不过他转瞬还是很快就平复了下来,又是摇了摇脑袋,而那般的模样,显然是在告诉着赛娜那楚慕染楚姑娘并未多说些什么的,而黎休说到这里,又是蹲了一顿,脑海之中又是忽然之间有什么忽然滑过,显然黎休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的,便是这个时候,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只是那面上却是不可置信的眼神,盯着赛娜的眼睛里也是第一次出现了愕然,“王上的语气,似乎那位慕染姑娘是不该知晓这件事情的,只不过慕染姑娘既然如今已是同隐山勾结,而王上您先前这般显然是隐山所致,如今您却是这般说来,难不成……”黎休说到了这里,不自觉地瞪大了眼睛,又是微微地张着嘴巴,视线落在了赛娜的身上的时候,那一张嘴巴显然已经是闭不上了。他没有想到,黎休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事情会发展到了这般地步。

    而赛娜瞧着黎休表情如此,她还是第一次瞧见了永远面无表情的黎休的面上会露出了这般压抑的神色,若是之前的赛娜。恐怕还是会觉得大惊小怪的,只不过如今不比当初,即便是黎休终于反应了过来,而他面上的神情也是显得极其的古怪,而赛娜的面色究竟是比黎休还要淡然的,她什么都没有开口,只是神情淡漠地睨了黎休一眼,这才开口说道,“黎大人不必如此惊慌,这件事情的确是同赛娜脱不了干系。只不过赛娜这也是为了大人着想,为了我们着想,如今孤已然是谁也信不得了,能信的人怕也之剩下大人了,大人莫怪之前孤未将这件事情告诉你。这也是孤的考验,毕竟这个时候,对孤已然很是不利,若是孤再不长点心眼的话,只恐怕事情是愈发不利的,而如今这般情况之下,孤自然不会痛大人有什么隐瞒。先前所发生的事情确实是孤自己设计的。为的不过是演一场好戏罢了,向来这还是慕染告诉孤的道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赛娜说着这话的是后面上是全然阴暗的神情,也不知晓赛娜此时此刻究竟是在想些什么,只不过赛娜的这般神情。却是使得人不由得不寒而栗的,便是淡定如同黎休,在听见了赛娜那般神色莫辨的阴冷的一番话之后,都觉得全身像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而看向赛娜的眼里除了之前的恭恭敬敬。只是这个时候却还是多了些什么。

    而正如同赛娜所预料到的一般,她先前所设下的圈套果然高明,因为没有过了多久,仅仅是一夜只见,虽说黎休先前是分明勒令了这个消息是不得传出去的,而这天下哪有不透风墙呢,更何况赛娜更是在其中做了一些手脚,没有过了多久,琵琶城上下便又是开始谣言四起了,只说那新来的前任太子殿下却是个妒忌成性的主儿,他在这个节骨眼回来,只恨自己来晚了一步,这才叫自己的王妹坐上了他父王的位置,而好在如今新任王上才坐上了这个位置不久,想要扳倒这个涉世未深又是女流之辈的妹妹,自然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而就在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那前任太子殿下更是伙同了当朝国师隐山大人在王上身上施下了蛊术,使得王上忽然只见如同发疯了一般,更是伤了数名宫人,后来眼见着又是奄奄一息,只怕是不久于人世了,好在吉人自有天相,如今这王上自有老天庇佑,终于在鬼门关外捡回了一条性命,好在如今也并没有伤及大碍,想来也是承蒙了先王上的庇佑,众人在听了这谣言额时候唏嘘之际却还是议论纷纷,只不过大多还是声讨着那位太子殿下的心狠手辣,而纷纷同情了如今这位新即位的不过是十几岁年纪的女娃子的。

    “都说本是同根上,相煎何太急,这太子殿下未免也太毒辣了一些,这虎毒还不食子呢,如今虽说这王上或许是霸占了如今这位太子殿下的位置,只不过怎么说那也是她之前以为她的王兄已然归西了不是,更何况如今她已然是当上了王上,这王位又是其能够拱手相让的,好端端地就让出了自己的位置,她虽说是一介女王,属于女流之辈,倒也是勤勤恳恳,总是为咱们老百姓们着想的好王上不是么,我在这儿说一句大不敬的话,想来先王上还在世的时候,都没有如今咱们的王上如此体恤民情的,若是先王上能有咱们赛娜公主一半的勤勉于政,咱们老百姓们又何苦沦落到了如今的这般地步不是么,我倒是觉得,还是咱们如今的王上好上许多的,只怕若是这、太子殿下依旧是虎视眈眈地盯着这王上的位置,到时候定然是要大动干戈,吧、民不聊生,哭得还不是咱们老百姓么?!”

    这公子的一番话可是引得了在场的众人纷纷的共鸣的,而众人的面上更是因着这突如其来的长篇大论而露出了义愤填膺的神色,是愈发为了当今的王上而鸣不平了。

    只不过人群之中,先前还饶有兴趣地听着这一番长篇大论的阿洛却是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这已经是他这一日第三次听见了一模一样的话了,没有半点心意,阿洛心里想着这王宫家的孩子们背下这么一大段的话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花了多少的苦功夫的,阿洛一想到这里,心里又是不由得深深地同情了起来,只不过实在是这话听得他又是好一阵子的昏昏欲睡,这才咧着嘴吧笑着,露出了一口大白牙,却是小心翼翼地挤出了人群之中去了,而如今没有了楚慕染,这如玉医坊倒是显得冷冷清清的,许是众人怕是遭受了牵连,都是听说了这医坊的主人的事情,一个个更是绕道而行,原本还热热闹闹的医坊门口如今早已是门可罗雀了,只剩下了彤彤每日站在这门口巴巴地望着,盼着自己家的阿姐有一日能够回来的。

    她毕竟还清清楚楚地记得慕染离开的时候说的那一句话,等到她回来了,他们便能够离开了这琵琶城了,一想到这里,彤彤的心里这才稍稍安心了些,只不过却还是平添了许多的烦恼,究竟她的阿姐什么时候才能够回来的?!

    而彤彤左顾右盼,没有盼到慕染,倒是盼到了阿洛那憋屈的模样,就像是饿着了似的,而事实证明,阿洛果然是觉得饥肠辘辘了,一看着彤彤站在了自己的眼前,便是可怜巴巴地讨饭道,“我说彤彤姑娘,您就好心好心,给点我饭吃吧,我可是许久没有吃饱过了!”这琵琶城的伙食让阿洛一直以来都很是受不了,果然还是中原的食物好吃,阿洛在这里最爱的不过是这医坊之中的饭菜,而显然那是因着慕染在的缘故,不知晓是不是心理原因,慕染不在这医坊之中,阿洛只觉得彤彤的手艺都变差了,只不过瞧着彤彤如此心不在焉的模样,阿洛也可以想到这姑娘为自己做饭的时候那表情是有多么勉强的,而一想到这里,阿洛也并不强求人家,倒是津津有味地吃起饭来了。

    而彤彤看着阿洛如此旁若无人的模样,又是瞧着夕阳之下冷冷清清的街道,不免是觉得有些懊丧,她只觉得慕染是好些日子都没有回来了,而显然彤彤之前是从来没有碰见过如此情况的,就是她自己也不知晓是过去了多少个日子,、而这些日子一直都是她一个人待在了医坊之中,便是苏钰也是很少出现的,而彤彤问了苏钰关于慕染的事情的时候,苏钰也只是摇了摇头,只是安慰她慕染并没有危险,而他也不知晓究竟慕染如今是如何了。

    这话说得跟没有说似的,只叫彤彤是愈发的心急如焚起来。

    而眼前的阿洛,彤彤没有想到,那表情更是同苏钰如出一辙的,彤彤无语地瞧着阿洛吃得那叫一个想不溜秋的模样,心里想着,这亲的,果然是不一样!

第三百三十四章 了解

    事情正如同赛娜所预料到的方向发展的,好在之前她的父王还有几位忠心耿耿的老臣子,表面上装作同、国师隐山勾结在了一起,只不过是去做了奸细罢了,将隐山召集了诸位大臣清君侧的谋反的计划同他们说了之后,那老臣便是早已秘密地告诉了赛娜的,而赛娜又想方设法地寻到了琵琶城之中会一些巫蛊之术的百姓们,忍着剧烈的痛苦用了这个苦肉计,她自导自演,先前早已服下了解药,只不过赛娜全然没有想到慕染竟然会知晓了自己的计划,甚至是自己还没有试行那个苦肉计的时候。

    究竟楚慕染是如何知晓的,赛娜是越想越不明白,而正是因着如此,她原本还算是一颗安定的心如今却是起伏不定,如今她就像是下着一盘再惊醒不过的棋,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而若是那楚慕染不知晓以什么法子而知晓了自己的计划的话,赛娜一想到这里,更是面色一凛,她实在是不敢继续想下去,楚慕染本来就是如此心机深沉的人,赛娜想了几乎一整天,也不明白她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而这时候黎休遣走了这大殿之中几乎所有侍候着的太监宫女们,等到了只剩下他同赛娜两个人的时候,黎休这才恭恭敬敬地俯身作揖说道,“正如同王上之前所预料到的一般,如今百姓们纷纷倒戈王上,谴责太子殿下的不是,如今王上您才是民心所想,向来这一回,还是您旗开得胜了。”不过黎休虽说是说着恭贺的话,而他的面上却是一派淡然的神情,赛娜此时距离黎休如此之近,瞧着黎休的时候却还是清清楚楚地瞧见了黎休说着这话的时候的面无表情的,而她面上的神情也是随之平静了下来,紧绷着的一张脸上并没有露出了如何的神情来,只是神色淡漠地点了点头。也没有如何高兴。

    赛娜毕竟也知晓,如今不过是第一步罢了,即使她如今是民心所向,那又如何。也不过是那些百姓们暂时的同情罢了,她要的不止是同情,而是那些人是所有人的忠心耿耿,她必须要将这根基打扎实了,她要让天下人都愿为自己赴汤蹈火,只有这般,她才能够做出下一步的举动。

    而赛娜的心思如此之重,只怕是谁也无法发现的,而赛娜的眼神便是在这个时候骤然一缩,也不知晓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只不过却是在这个时候却又是忽然开阔问道,“先前孤吩咐了你好好地看着隐山的,如今可是如何,他有没有耍新的花样?还有那个楚慕染,她如今是还留在王宫。还是已然回了她的如玉医坊?”赛娜说到这里,那表情已然全暗了下来,面上更是前所未有的复杂神色。

    只不过黎休却是在这时候又是继续面无表情地淡淡开口说道,“微臣并不知晓隐山大人如今身在何处,只不过慕染姑娘如今依旧是身处王宫之中,且待在隐山大人的宫内,并无出门半步。也不见有什么异样。”

    便是因着没有什么异样,恐怕才是最大的古怪的地方。

    而赛娜听着黎休如此说来,那眼神已然是全然阴暗了下来,又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只不过便是因着如此,赛娜的一颗心是完全沉了下来。便是这个时候,她似乎是终于豁然开朗了。那楚慕染给了黎休丸药的时候,既然知晓这一切不过是自己所导的一场好戏罢了,既然如此,她也一定是知晓自己是有了解药的。若是她知晓自己有了解药,又何必多此一举,还给了黎休解药呢?!这不像是慕染会做的事情,而便是因着如此,赛娜这一整日只觉得这件事情之中她始终无法明白的地方也总算是明朗了起来,这并非是什么难以理解的重重迷障,若是说最无法明白的地方,不过是慕染所赠的解药罢了。

    而这戚氏也并不难明白,慕染明明知晓她赛娜有了解药还要干这等画蛇添足的事情,不是分明在清清楚楚地告诉了自己,如今她已然是知晓了一切,是在威胁着她赛娜要同楚慕染肩上一面么?!

    赛娜一想到了这里,在终于明白过来事情的所有来龙去脉的同时而面上也是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笑容来了,这个楚慕染,她早就知晓她的诡计多端,自然她这般做法也是别有心意,而如今赛娜倒是要看看,她来寻了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

    赛娜并未多想,还是去寻了慕染,而本就是慕染设计了赛娜来寻了自己的,因而当她看见了赛娜如此神色的时候,面上丝毫未露出了多少诧异的神色来,倒是微微含笑地看着面前的赛娜的,只不过几日不见的功夫,慕染却是清清楚楚地瞧见了如今赛娜的身上所发生的改变的,而如今的改变,不仅是指赛娜的穿着和她身上的气质,更重要的,却是赛娜如今早已是铜墙铁壁的内心,而绵软便是如此含笑看着眼前的赛娜,虽说那笑容却是带着刺骨的凉意的,看得赛娜嘴角硬是挤出来的笑容也是不由得忽然僵硬了下来,而便是这个时候,又是只听得了赛娜忽然开口说道,“先前你设计了那么多,究竟是为了什么?你若是想要找我,只需令宫人同我汇报了即可,又可需如此大费周章,楚慕染,如今我们早已都不是原来的样子,也不是原来的关系,你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态?!”赛娜的话里皆是嘲笑的额以为。

    而慕染听见了这样讽刺的话语,毫不掩饰,只是她倒是没有半点的恼怒的额意思,反倒是面上依旧是含笑着的,一双清冷的眼睛也只是淡漠地注视着面前的少女罢了,也不知晓慕染这个时候究竟是想到了什么,只不过一双眼睛却是有着片刻的失神,虽说慕染很快就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了,也只是面色清冷地在这个时候忽然开口说道,“以前的你,可不是如今这般咄咄逼人的模样,我也不曾想到,不过是这几日的功夫,你竟然会变成了这副样子,看来,我教会的你太多,本不是一件好事情。”

    慕染说着这话的时候一双眼睛正对着那欲要下来的夕阳,虽说是余晖,只不过那光线在沙漠之中还是显得愈发的耀眼,刺得慕染的眼睛生疼,慕染虽说并未侧过身子躲过了这般灼人的光线,也没有伸出手来阻挡,只是神情淡漠地直视着她,尔后更是神情淡漠,也就是这个时候,却是听见了赛娜尖锐的声音,“这一切不正是拜你所赐么,不过如今我倒是没有丝毫恨你的,孤应当是感谢你才是,父王他年老体弱,本来就是会死的,如今他将他的寿命全给了孤,孤也能够代替了他完成了许多他或者根本就做不到的事情,这不是很好么,说到底,我还是要感谢你所教会我的这一切,为了这一点,你放心,孤不会杀你,孤还要拜你为师,让天下所有人都知晓,你楚慕染是将孤变成了这样的人,可好?!”

    言罢,、赛娜已然是端起了放在桌案之上的一杯清酒,仰头一饮而尽,而慕染听着赛娜话里的讽刺,那眼神却依旧是一点儿也没有波澜的。

    “赛娜,你这般又是何必?”慕染说着这话的时候是背对着赛娜的,赛娜看不见慕染究竟是以什么表情说着这些话的,她看不见慕染的眼神,却只能够听见了这话里的声音的清冷,不带一丝感情,只是带着数不尽的凉意罢了,“就像是你所好奇的,我为何会知晓你会使出了那般的手段,只是这也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情罢了,因为毕竟是我看着你变成了这般模样,甚至我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既然是我让你变成了一个与众不同的人,将你之前所拥有的一切都抛弃掉,在不知觉之间,其实你很早就开始改变了。”

    赛娜听着,慕染所言,忽然觉得安静了下来,而这安静,却是来自她的内心,尽管此时的赛娜不想承认,只不过却还是纹丝不动地听着绵软继续漠然开口说道,“正是因为我这么了解你,所以我才会知晓你究竟有什么阴谋,你下一步会做什么事情,不会做什么,你的这些阴谋和伎俩,之前不都是我教会给你的么,我将那丸药托黎休的手及交到了你的手中,可不止是吸引你来寻了我这般简单。”

    “难不成……”赛娜听着慕染的话,忽然是前所未有的惊恐,她自是知晓如今她同慕染早已不是先前那般无话不谈形影不离的关系,不说是如今呢的形同陌路,只怕是深仇大恨也未可知的,而慕染这话说的如此诡异,让赛娜更是不由得惊慌起来,难不成她给自己的丸药来还有其它的……这个楚慕染,她究竟是有什么阴谋?!

    一想到这里,赛娜的眼里陡然又生出了许多的恨意来。

第三百三十五章 逼问

    “你自是放心,若是我想要害你,自然,害你的方法千百种,也不必在这里如此提醒你了。”慕染瞧着面前的赛娜在惊恐的神色之中带着深深的愤怒,只不过看着这般模样的慕染却依旧是神情淡漠,似乎根本没有瞧见赛娜此时那眼里浓浓的恨意来,只是急需幽幽开口,是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不过是相要你清楚,如今的这一切,果真是你所想要的么?!”

    慕染说着这话的时候便是自己也没有觉得竟然是微微蹙着眉头,看着似乎很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就像是她其实是在担心着赛娜一般的,而赛娜与慕染靠的这么近,而慕染这般模样赛娜自然也是瞧见得清清楚楚的,只不过她兵不多说些什么,反而是决然地只将自己的脑袋瞥向了一旁,那表情更是甚是狠心的,甚至口中也是不带一丝情感地说道,“事情如今既然已经到了这般地步,你又何必惺惺作态。”

    在赛娜的心里,毕竟是因着楚慕染,她才会沦落到了这般地步,是她将自己推进了绝望的深渊,让自己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若是说恨,赛娜的心里自然是对楚慕染充满了深深的恨意的,因此当慕染露出了似乎是担心着赛娜的神色的时候,赛娜的心里却反而是翻江倒海,她只觉得恶心,这个模样的楚慕染,仿佛又回到了她们初次相见的日子,那个时候的赛娜懵懂而无知,所以才会以此又一次地相信了面前这个永远神情淡漠地女子的话,也才会一步一步逐渐步入了深渊,最终到了如今这般无法挽回的地步,若是说恨,赛娜的心里自然是对楚慕染充满了深深的恨意的,只不过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如今事情既然是已经如此了,而他们之间也是再明白不过,她们二人已然是再也回不到当初了。而便是这个时候,这个楚慕染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却是忽然露出了这样的神情来,又是对她说出了那样意味深长的话来。她究竟是想要表达什么,这个楚慕染,究竟又是有了什么样的阴谋,赛娜一想到这里,只觉得自己的心里也是不免跳动得厉害的,而一双眼睛落在了面前的楚慕染的身上的时候,更是狐疑而阴暗的神情,正所谓知己知彼,只不过这个楚慕染的心思实在是太过的复杂,而赛娜自然也是清清楚楚地明白这一点。若是论单纯地斗心机的话,她哪里会是楚慕染的对手!

    而一想到了这里,赛娜忽然又是暗自庆幸起来,好在她还是这琵琶城之中的王上,好在如今她手上还握着属于千军万马的权利的。所以这个楚慕染才不会对自己如何,否则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只怕若不是因着自己拥有了这般权利,还有一点点儿的价值的话,也早就是死于非命了,若不是自己在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无意之中偷听见了楚慕染同隐山只见的那般对话,只怕如今她还被蒙在鼓里,只是愚蠢地相信了慕染还是自己的好朋友。是自己唯一能够信任的人,而她也不会为了她父王的惨死而感到愧疚的。

    一想起了自己的父王,赛娜的眼睛里忽然又是沾染上了悲伤的神色,而看着眼前的慕染的时候,她的恨意与怒意一下子又是翻涌了上来,这一切。都是这个楚慕染所为,她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只不过赛娜这般冷冷地瞧着面前的楚慕染的时候,只见她的眼神却依旧是无比淡漠的,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就是那样面无表情地冷冷地瞧着自己。而赛娜似乎就是自己也没有感觉到其实她此刻的心里是一片颤抖得厉害的,而面上强壮冷静的赛娜也只能够努力平复了自己此刻的心情,她此时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冷冷地盯着面前的女子,听着她又是淡淡开口说着话,只不过这会子慕染的声音却是同之前大不相同的,甚至这会子她的声音之中摩纳哥带着淡淡的怜悯的神色,那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睛也是,就是这般的眼神,这样的话语,却是无端令赛娜忽然感觉到了难受起来,而她这才无比惊恐地发现自己正一动不动的立在了原地,竟然是想动也动不了了,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不知道究竟这是因为自己心里边的原因,还是这个楚慕染又是做了什么手脚。

    而赛娜还在这般心头颤颤地想着的时候,却没有想到自己是如何发现自己动不了的,若不是她方才生出了害怕的情愫来,若不是她想着在这个时候逃之夭夭的话,如何又会发现了自己早已被困在了慕染的眼睛里,是出也出不去了的,而赛娜没有想到这一点,此时此刻的赛娜,心里也只是剩下了满满的害怕的感情罢了。

    只不过慕染只是面色清冷地瞧着面前已然表情不正常的女子,当今的王上,而也就是这个时候,她冰冷的手忽然扣住了赛娜微微颤抖着的手肘,那是怎样难以言喻的锋利的寒冷啊!赛娜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无端冷了起来,而身子更是不争气地一个狠狠的哆嗦。

    只不过慕染似乎并不想要放她好过一般,她的话语依旧是冷冰冰的,甚至带着死亡的气息,叫赛娜不由得瑟瑟发抖,尤其是在听见了慕染那般阴郁的声音的时候,而便是这个时候,只是听见了慕染很是阴沉沉地说道,“王上,如今这条路真的是你想要走的么,你走上了这条路的时候,你真的不后悔么?若是您有一天后悔了,您会怎么办?!”

    那般咄咄逼人的语气,尤其是说话的时候那直盯着赛娜的眼睛的清冷的眼神,虽说赛娜是极力想要避开了慕染的眼镜店额,只是那样锋利的视线似乎就像是深深地扎进了她的心坎里一般,在赛娜终于深深地意识到了自己恐怕是在劫难逃的时候去,而是没有想到自己或许是再也逃不开了的,她一想到这里,便是心灵深处也是跟着瑟瑟发抖了起来。

    而慕染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赛娜的,即便赛娜已然忘记了当初将慕染关入了牢房之中的时候是有多么的决绝,还有自己进了牢房的时候是有多么的无情,她又是如何忘记了,如今慕染不过是从牢房之中出来了罢了,怎么说,她依旧是个罪人,而如今的自己才是堂堂的王上,她的权利是如此之大,甚至能够只手遮天,又何必要害怕眼前这个手无寸铁的女子!

    她是在没有必要害怕楚慕染!】

    只是楚慕染就这般神色冰冷地站在了她赛娜的眼前,冷冰冰地对着她说下了那些无情的冷漠的话语,而也就是这个时候,赛娜似乎是终于明白了,原来她害怕的不是眼前的楚慕染,而是从楚慕染的口中说出来的那些话。

    她说的没有错,如今自己选择了这条路,便是早就没有回头路了,一想到了这里,赛娜也不知晓是究竟哪里来的力气,便是这个时候一下子狠狠地甩开了慕染紧扣着自己的手,而在看向慕染的额时候,她的眼神也沾染上了决绝的冷酷,只是听得赛娜在这个时候冷哼一声,那般冰冷的模样还有无情的冷漠的话语同慕染的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只是听得赛娜是狠狠地说道,”如今你既然把我逼到了这份上,我还能怎么办!这一切,不都是拜你所赐么,如今你究竟是想要干什么?!楚慕染,你究竟还有什么阴谋?!

    赛娜的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慕染,而却也是在这个时候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继续开口,只幽幽说道,”不过如今你纵然是有什么阴谋又是如何,孤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无知愚蠢的公主殿下的,你同与隐山相互勾结也好,还是你是太子党也好,这如今既然是孤的江山,是孤的天下,孤自然不会白白拱手相让,若是你识相的话,只怕到时候太子党沦落的时候,孤还能给你一个全尸,否则……可不要怪孤没有在这里提醒你!”

    赛娜的眼睛微微地眯着,只露出了杀气腾腾的模样来,她自然不会害怕这个楚慕染的,对,她深吸了一口气,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自己又何必要害怕这么一个丫头,她最多也不过是一块绊脚石罢了,踢掉不就好了么!?

    而赛娜还在这般想着的时候,却是没有注意到此时此刻的慕染那般面上的模样却又是变得复杂了起来,只是听得她很是清冷的神色只是淡淡开口说道,“殿下,您果真是没有后悔过么?”楚慕染不管如今赛娜是如何想的,也不管她心里对自己的恨意有多少,她所在意,自始至终,也不过只剩下了这一件事情罢了。

    而赛娜听着慕染的话,不明白她这个问题里究竟是什么意思,只不过她却在这个时候忽然止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就这般神色复杂地打量着面前的女子。

第三百三十六章 言辞

    赛娜不知晓慕染这般逼问自己究竟是有着什么目的,更不知晓她毫无预兆的这么一个相同的问题又究竟是什么意思,若是说阴谋的话,赛娜思前想后,还是我无法从其中找出了半点阴谋的味道来,而便是这般想着,赛娜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的神色是愈发的变得复杂了起来。

    而慕染的眼神淡漠,波澜不惊,若是想要从慕染的这一双眼睛里发现什么的话……赛娜只觉得像是自己心里的全部心思被眼前的这一双眼睛看穿似的,而事实上,慕染仿佛便是如此了解她的,赛娜一想到这里,又是面色一凛,尽管她不知晓若是慕染果真如她如她们只见所想到的如此了解自己的话,又何必会抓着这么一个重复的问题不放,似乎就像是要逼死她似的,赛娜一想到这里,又是觉得胸口闷闷的难受,而又是错开了自己的眼神,躲开了慕染如同锋利的剑尖一般的眼神,很是不耐烦地说道,“你究竟想要说些什么?!”

    只是慕染的眼神依旧是淡漠无比的,只是那般清冷的神情之中却是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漠罢了,她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一双手缓缓抚上了藏在自己的衣袖之间的短萧,又像是轻叹一声一般,慕染这才朱唇微启,只是缓缓说道,“赛娜,你如何就不知晓呢,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为了她好?!这般威胁着她,这话里带着腾腾的杀气的质问的语气,可是为了她赛娜好?!赛娜不由得又是一阵颤栗,而又是咽了咽口水,她这才努力地使得自己终于镇定了下来,也终于对上了慕染一双清冷的厌恨,努力地平复了自己、此刻早已是波澜不惊的思绪,只听得赛娜冷笑一声,这才开口说道,“你放心。我选择的路,我从来不曾后悔过!这个答案,你满意了么?!”

    她故意装作了如此强悍而又冷静的模样,只不过谁也不知晓赛娜此时此刻心里是有多少害怕的。而慕染听见了赛娜这般回答之后,却是忽然浅笑一声,就好像是听见了不甚满意的回答一般,面上的神情自是有待考究,只不过慕染也未多说些什么,只是淡淡地睨了一眼身前的女子,这才又是淡淡开口说道,“你大可放心,我不会对你如何,只是如今这既然是你选择要走的路。我自然不得阻拦,不是么?只是赛娜,你要记住,这是你的选择,你既然说了不后悔。那么之后无论遇到了什么事情,你自然都是应该你今日所言,不得放弃,我所能告诉你的,恐怕也只剩下那么多了。”

    慕染的话意味深长,而最后一番话说出口的时候,显然已经没有将赛娜当成了王上了。便是听着慕染这般说来,赛娜的神情却是微怔,她仿佛是无端生出了一种错觉来,仿佛慕染在说了这些话的时候她们只见还没有出了这样大的事情,那时的慕染还是她之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赛娜的表情愣愣的。而一时之间,便是身子也僵住了,丝毫没有注意到了面前的楚慕染那面上那般复杂的眼神,而就是慕染在说完了那些话静默着离开了的时候,赛娜面上的神情却依旧是僵硬着的。而神情复杂之间更是沾染上了谁也说不清道不明的色彩,而当赛娜终于反应过来,而面上那般愣住的神情而也一惊逐渐恢复了正常的时候,她这才注意到了,原来慕染已经是离开了,而她那般清冷的背影也是很快就消失在了赛娜的身影之中。

    便是这个时候,赛娜忽然注意到了自己的软弱,是情不自禁地松了一口长气,只不过不得不说赛娜此时此刻的神情是崩溃的,若不是她及时扶住了身旁的柱子的话,只怕这个时候便是要直挺挺地倒了下来的,只不过赛娜面色复杂,那同样无比复杂的眼神此时此刻也不知晓究竟是落在了哪里,只不过那神情却是比之前慕染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要好上许多的,一想到这里,赛娜又是深吸了一口气,又是意味深长地朝着慕染消失的方向深深地看了一眼,赛娜什么都没有说,不过也是在这个时候只是决然地转身,那颤颤巍巍地离开的身影却依旧无法掩饰了赛娜此时身体的颤抖的。

    而当赛娜终于回到了大殿之中的时候,一直守在大殿之中的黎休却是一眼就看见了赛娜的异样,不过黎休并未明言,只是恭恭敬敬地一个俯身作揖,这才缓缓开口问道,“先前王上是寻了那位慕染姑娘,不知可是有何收获?”黎休自然是要毕恭毕敬地问着这个问题的,只是瞧着赛娜那般苍白的额神色,还有她说话只见几乎是瑟瑟发抖的模样,黎休便是知晓一定是没有出了什么好事情的,只不过黎休没有雨想到他不过是话音刚落,赛娜却是在这个时候忽然猝不及防地一下子紧紧地抓住了自己的手,只是抓得有些紧了,倒是令黎休觉得有几分疼痛,不过黎休的脸色倒是没有变的,只是依旧镇定自若地瞧着眼前的赛娜,态度也依旧是身为臣子对待王上的恭敬,只听得黎休是在这个时候开口问道,“若是那位慕染姑娘想要做些什么对王上不利的事情,或者说那位姑娘仍旧还有什么阴谋的话,即便如今她已然是太子殿下的人,王上您开口,慕染姑娘重新回到了牢房之中,却是不男的,只不过这还是要看王上是如何所想的。”黎休只是面无表情、地数总和这些话,而这话里的意思也是再明显不过,若是他能够帮着赛娜的话,也不过是帮着赛娜出谋划策罢了,如今她才是王上,身为臣子辅佐王上自然是义不容辞,只不过却是不能够越过了这做臣子的本分,方才的进谏也不过是身为臣子的责任罢了。

    而黎休说完了这些话,觉得赛娜抓住自己的手的力道小了一些,这才不动声色地挣脱了赛娜的手,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站在了一旁,将双手背在了身后,是纹丝不动的模样,一如往昔。

    而赛娜却依旧是若有所思,她这个时候说出来的话也不知晓是自言自语还是在说给了身旁害只剩下的黎休听得,“她将我叫了去,却是什么都没有多说,不过是一个劲儿地问我,究竟是不是害怕了,后悔了,问我日后会不会后悔!她从来没有哪一次像是这一回这般重复着一个问题的,我所认识的楚慕染,向来话只说一遍就懒得开口了,而她如今却是咄咄逼人,刚开始我也是吓傻了,不明白她忽然冒出了这样一个尖锐的问题究竟是想要干什么,而后来我又回答了了她什么我也忘记了,先前我只以为她无端同自己说了这些一定是有什么阴谋的,只不过如今想想,便是阴谋,她顶多也只是问了我一个问题罢了,这个问题对她楚慕染又有什么影响的,对她都是没有什么关系的,更何况是对于这琵琶城的百姓们了,若是说那楚慕染不过是心血来潮吧,那也就更加匪夷所思了,如今她不过是才出了狱,不说是要好好躲着,如何那时候又是会以身犯险,托你送了解药来,然而那解药也不是白送了,她既然是特意暗示了我,自然是一定有所图的,不然,难不成只是为了见见我么?!”

    似乎是说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赛娜不由得在这是停下了话来,更是嬉笑一声,而这般嬉笑声实在是太过熟悉,黎休本来只是双眼直视正前方,是一丝不苟而又专心致志地听着的,不过如今忽然听见了赛娜突如其来的笑声,便像是难以置信一般只朝着赛娜瞧了过去,只不过赛娜的神情却是超出了想象的冰冷的,甚至方才的那一声笑只不过是黎休的幻觉罢了,她看着赛娜这般的笑容,确实那嘴角带着笑意,不过却是带着深深的嘲讽还有不屑的冷漠的,那般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在赛娜成为了王上之后倒是很多件,因而黎休也并未发愣。

    只是他的眼神却是有几分恍惚的,黎休不免想着,赛娜做了王上,这究竟是不是一件好事情,为了这个王位,她付出了太多的代价,也牺牲了许多东西,黎休不希望赛娜会变成了如此这般模样,只不过有些时候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人意料,便像是如今赛娜是绞尽脑汁地想着究竟楚慕染那是有什么阴谋一般。

    曾经血浓于水的至亲会变成自己此生最恨的人,而最好的朋友也会反目成仇,这个世界上匪夷所思的人那么多,身不由己的事情也那么多,称心如意的却是那么少。

    只是事事又哪里有想想的那般容易的呢?!

    不过黎休看着眼前的赛娜思索的眼神,又是想着只恐怕赛娜之前是从来没有一刻会想过她会成为了糖糖网上,心系百姓。

    原来这事事也没有心理所想的那般复杂。

第三百三十七章 所想

    正如同赛娜所预料到的一般,谣言如今依然是愈演愈烈,而如今更是早已超出了思安啊之前所预料到的,琵琶城之中,锣鼓喧天,不过却是四处声讨着如今这位前任太子殿下的心狠手辣的,便是之前还在太子同赛娜这个新任王上只见徘徊不定的几位老臣子多觉得是失望,自然也是纷纷倒戈了赛娜了。

    而赛娜面上依旧是不动声色,只是谦虚恭敬地听了几个老者的教诲,便是这般虚心求教的态度,让几个老者是愈发的满意,赛娜也是因此至少巩固了自己的根基,许久阴郁的面上也终于浮现出了几丝明朗的情绪来,只不过赛娜依旧是微微地眯着眼睛,只是在这个时候似笑非笑地说道,“如今看来,王兄被逐出了琵琶城的日子,也就指日可待了。”

    虽说如今他们二人是亲兄妹,体内流着的是相同的鲜血,只不过赛娜可是不想她的王兄在这个时候还留在了琵琶城的,甚至赛娜是一辈子都不想要再见到了塞川的,毕竟一山容不得二虎的道理她不是第一次听见了,若是塞川继续留在了琵琶城之中,这王宫之中有多少人是他们的眼线和心腹赛娜不知晓,而最一劳永逸的,将他们永远地驱逐了出去,自己自然也是没有后顾之忧了,赛娜一想到这里,定了定神,面色依旧变得愈发的复杂。

    而就是在这个时候,塞川却是有些愕然地听着眼前的慕染的话的,沏茶的手挺在了半空之中,似乎是陷入了极度的惊愕之中的模样,而慕染也并未多说些什么,只是依旧面色清淡地瞧着眼前的少女,而塞川是思索了许久终于回过神来,只不过在对上了慕染的眼睛的时候,却还是不由得身子一颤,这才开口说道。“本王回来,也不过是听了隐山的话罢了,他既是说了如今父王已然驾崩,本王心中担心着父王的安危。这才火急火燎地赶往了琵琶城,若不是如今隐山不见踪影,本王却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占了如今王妹的位置而取而代之的,更何况如今你这么一说来,我是真的要同赛娜作对了,这怎么能够呢,我们毕竟是亲兄妹,年到你是要我们这是自相残杀么?!”

    “自然不是自相残杀,你放心吧。”也不知晓慕染说这话的时候嘴角抑制不住的笑容究竟是为了什么,好像是因着塞川方才说的那般风趣的娿。而赛传瞧着慕染这般模样,瞬间还以为自己是说错了话,是倏地一下子一张脸变得通红的,微微低下了脑袋,却是在这个时候又是听得了绵软很是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不过是让你同赛按争夺罢了,又不是让你真的从王上的位置抢来的,”慕染说到这里,不由得摇了摇脑袋,而她的面上更是一副无语的神情,“我自是知晓你的恶脾气和品性才说的,你放心。杀人放火的事情我自然不会让你做的,而如今看来,赛娜未免也实在是太安逸了一些,你帮她增加一些生活的乐趣,岂不是很好么。否则若是赛娜再如此阴郁下去,你这是做王兄的。又是于心何忍?!”

    塞川之前之言确实没有错的,她不想要让赛娜在如此腹背受敌的情况之下还要如此绞尽脑汁地对对付自己,只不过便是自己再如何如何的野心,也不能够让自己合格唯一的王妹受了委屈的,而一想到这里。塞川似乎是有些明白了过来了,是愈发笃定了自己心里之前的想法,他举得自己的这个王妹,从之前需要呵护的对象到了如今这般强势的位置,她所付出的努力自然是那以想象的,塞川表面上看上去虽说是一副邪魅的模样,一看便不是什么好东西的,只不过她心里想着还是不能够令赛娜受苦的,毕竟他也算是赛娜的兄长,只不过塞川还在这般想着的时候,是丝毫没有注意到了身旁的慕染那般复杂的神色罢了。

    就像是此时自己的脸色这般复杂,而慕染只是一眼就知晓了塞川心中所想,她的不情愿慕染看在眼里是再清楚不过,只是慕染倒是没有做出了如何的举动来,也不过是神情淡漠地又睨了一眼身旁的塞川罢了,又是沉默了一会子,这才淡淡开口说道,“我说,你是没有听懂人话么,我方才并未说让你去争了赛娜的王位,只不过如今赛娜才刚坐上了这王上的位置不就,她还太年轻,从小又是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即使后来你们遇见了那样的事情,你们搬入了这琵琶城之中,只是这赛娜应该得到的冲爱情却是一丝也没有落下的,自然,赛娜也不曾受到磨砺过,你说,便是如此,赛娜能成为王上么?!”

    只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是使得塞川的面色不由得又是凝重了起来,向来这面漆的慕染这般一字一句也是没有说错了,只是一额不知晓这究竟是不是塞川太过慌张的缘故,听着慕染的话的时候却又是变得忽然忧心忡忡起来,“听你这般说来,如今这可是如何是好,赛娜这个傻丫头,身旁也没有什么人的,若是日后碰见了什么事情,也没有人帮着她,确实是不大好的一件事情、”

    塞川在忧心着的时候,她邪魅的面庞配上了这样的神情,确实是显得有几分诡异的,而慕染也只是又淡淡睨了他一眼罢了,嘴角漏出来的话语却依旧是云淡风轻,仿佛她所说的这些根本不是从慕染的口中说出来的似的,“听你这般语气,想来你之后不久便是要离开了这王宫之中的罢,、既是如此,太子殿下如此不受拘束,桀骜不羁的,对于赛娜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情,只是赛娜对你,可不是这般想着的,或许若是您能够顺水推舟,赛娜经历了那些挫折,对她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情。”

    不得不说,慕染蛊惑人的本事实在是高明,塞川听着慕染这般所言,又是面色复杂地看着慕染,也不知晓究竟是想起了什么,而他风起雨涌的内心,想了一想,却还是点了点脑袋,并未多说些什么,还是答应了慕染所言,这样一个聪明的女子,这样无法反驳的话语,他又是如何能够不答应的呢!?而塞川这般想着的时候,他依然失去了感觉许久的皮肤似乎开始产生了为妙的触动的感觉,便是一颗沉寂已久的心灵也像是生出了什么感觉一般,尽管这般的感觉很是温柔,且转瞬即逝,便是塞川自己也分不清这究竟是不是幻觉的,只不过塞川却还是不由得露出了惊叹的神情的,他心里自是想着,或许眼前的女子,会是他生命之中的贵人也未可知,而这样的一名女子,究竟是藏着什么样的神秘的秘密?!

    塞川觉得,自己是从来没有如同此刻一般好奇过的,而慕染却并未同死啊穿交流了太久,她很快就离开了塞川的视线之中,缓缓走在了王宫之中的时候,慕染却是没有预料到自己竟然会在这个时候瞧见了红莲的,只不过一袭白衣,轻纱拂面的红莲倒是同她先前那耀眼的红衣是截然不同的,若不是她眉心那一朵再熟悉不过的妖艳的红莲的话,便是慕染也认不出眼前的女子的。

    而看着朝着自己迎面而来的窈窕的身姿,慕染的话却是毫不留情,她冷笑一声,这才开口说道,“怎么,还没有寻到你满意的皮囊么?!”

    这般讽刺的话,红莲听着倒是也没有动怒的,只是依旧笑吟吟地看着面前面色清冷的女子,“这监牢可是好受么?想来你这么一个向来爱干净得,却是要待在那么一个不见天日,潮湿又肮脏的地方,鹅考真是受苦了呢,瞧着这般模样,果然是憔悴许多了!”红莲说着更是含笑缓缓伸出了手来,似乎是想要抬起了此时慕染的下颚,不够慕染只是轻轻倒步,便是躲开了红脸的额手,她的面上依旧没有什么神情,只是说道。“你这般出现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不过是想要看着你是要如何罢了。”红莲虽说没有了美貌,只不过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尖锐妩媚,“想来师姐还真是对不起你呢!”

    只是听着红莲这话的时候,慕染在一旁却是不自觉地嘴角弯弯,似乎是想了许久慕染终于缓缓说道。“师姐是觉得破坏了慕染同赛娜之间的关系,便是害了慕染么?只怕是要领师姐希望了,如今师姐不过是一步一步帮着慕染罢了,同赛娜到了这般地步,便是慕染一早就计划好了的。”

    话音刚落,红莲的面上全然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而慕染却又在这个时候将身上的画卷缓缓展开,正是她之前从如玉医坊之中带回来的那一幅画,上面画着的,正是姐妹决裂的情形,正如她同赛娜之间。

第三百三十八章

    (这绝对不是欺骗大家的伪更,明天早上7点之前这一章一定完全修改过来,作者狗最近身体不是很好,现在头疼的厉害,实在没有办法码字了,见谅,明天早上7点之前,一定)

    “你自是放心,若是我想要害你,自然,害你的方法千百种,也不必在这里如此提醒你了。”慕染瞧着面前的赛娜在惊恐的神色之中带着深深的愤怒,只不过看着这般模样的慕染却依旧是神情淡漠,似乎根本没有瞧见赛娜此时那眼里浓浓的恨意来,只是急需幽幽开口,是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不过是相要你清楚,如今的这一切,果真是你所想要的么?!”

    慕染说着这话的时候便是自己也没有觉得竟然是微微蹙着眉头,看着似乎很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就像是她其实是在担心着赛娜一般的,而赛娜与慕染靠的这么近,而慕染这般模样赛娜自然也是瞧见得清清楚楚的,只不过她兵不多说些什么,反而是决然地只将自己的脑袋瞥向了一旁,那表情更是甚是狠心的,甚至口中也是不带一丝情感地说道,“事情如今既然已经到了这般地步,你又何必惺惺作态。”

    在赛娜的心里,毕竟是因着楚慕染,她才会沦落到了这般地步,是她将自己推进了绝望的深渊,让自己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若是说恨,赛娜的心里自然是对楚慕染充满了深深的恨意的,因此当慕染露出了似乎是担心着赛娜的神色的时候,赛娜的心里却反而是翻江倒海,她只觉得恶心,这个模样的楚慕染,仿佛又回到了她们初次相见的日子,那个时候的赛娜懵懂而无知,所以才会以此又一次地相信了面前这个永远神情淡漠地女子的话,也才会一步一步逐渐步入了深渊。最终到了如今这般无法挽回的地步,若是说恨,赛娜的心里自然是对楚慕染充满了深深的恨意的,只不过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如今事情既然是已经如此了。而他们之间也是再明白不过,她们二人已然是再也回不到当初了,而便是这个时候,这个楚慕染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却是忽然露出了这样的神情来,又是对她说出了那样意味深长的话来,她究竟是想要表达什么,这个楚慕染,究竟又是有了什么样的阴谋,赛娜一想到这里。只觉得自己的心里也是不免跳动得厉害的,而一双眼睛落在了面前的楚慕染的身上的时候,更是狐疑而阴暗的神情,正所谓知己知彼,只不过这个楚慕染的心思实在是太过的复杂。而赛娜自然也是清清楚楚地明白这一点,若是论单纯地斗心机的话,她哪里会是楚慕染的对手!

    而一想到了这里,赛娜忽然又是暗自庆幸起来,好在她还是这琵琶城之中的王上,好在如今她手上还握着属于千军万马的权利的,所以这个楚慕染才不会对自己如何。否则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只怕若不是因着自己拥有了这般权利,还有一点点儿的价值的话,也早就是死于非命了,若不是自己在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无意之中偷听见了楚慕染同隐山只见的那般对话,只怕如今她还被蒙在鼓里,只是愚蠢地相信了慕染还是自己的好朋友。是自己唯一能够信任的人,而她也不会为了她父王的惨死而感到愧疚的。

    一想起了自己的父王,赛娜的眼睛里忽然又是沾染上了悲伤的神色,而看着眼前的慕染的时候,她的恨意与怒意一下子又是翻涌了上来。这一切,都是这个楚慕染所为,她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只不过赛娜这般冷冷地瞧着面前的楚慕染的时候,只见她的眼神却依旧是无比淡漠的,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就是那样面无表情地冷冷地瞧着自己,而赛娜似乎就是自己也没有感觉到其实她此刻的心里是一片颤抖得厉害的,而面上强壮冷静的赛娜也只能够努力平复了自己此刻的心情,她此时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冷冷地盯着面前的女子,听着她又是淡淡开口说着话,只不过这会子慕染的声音却是同之前大不相同的,甚至这会子她的声音之中摩纳哥带着淡淡的怜悯的神色,那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睛也是,就是这般的眼神,这样的话语,却是无端令赛娜忽然感觉到了难受起来,而她这才无比惊恐地发现自己正一动不动的立在了原地,竟然是想动也动不了了,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不知道究竟这是因为自己心里边的原因,还是这个楚慕染又是做了什么手脚。

    而赛娜还在这般心头颤颤地想着的时候,却没有想到自己是如何发现自己动不了的,若不是她方才生出了害怕的情愫来,若不是她想着在这个时候逃之夭夭的话,如何又会发现了自己早已被困在了慕染的眼睛里,是出也出不去了的,而赛娜没有想到这一点,此时此刻的赛娜,心里也只是剩下了满满的害怕的感情罢了。

    只不过慕染只是面色清冷地瞧着面前已然表情不正常的女子,当今的王上,而也就是这个时候,她冰冷的手忽然扣住了赛娜微微颤抖着的手肘,那是怎样难以言喻的锋利的寒冷啊!赛娜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无端冷了起来,而身子更是不争气地一个狠狠的哆嗦。

    只不过慕染似乎并不想要放她好过一般,她的话语依旧是冷冰冰的,甚至带着死亡的气息,叫赛娜不由得瑟瑟发抖,尤其是在听见了慕染那般阴郁的声音的时候,而便是这个时候,只是听见了慕染很是阴沉沉地说道,“王上,如今这条路真的是你想要走的么,你走上了这条路的时候,你真的不后悔么?若是您有一天后悔了,您会怎么办?!”

    那般咄咄逼人的语气,尤其是说话的时候那直盯着赛娜的眼睛的清冷的眼神,虽说赛娜是极力想要避开了慕染的眼镜店额,只是那样锋利的视线似乎就像是深深地扎进了她的心坎里一般,在赛娜终于深深地意识到了自己恐怕是在劫难逃的时候去,而是没有想到自己或许是再也逃不开了的,她一想到这里。便是心灵深处也是跟着瑟瑟发抖了起来。

    而慕染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赛娜的,即便赛娜已然忘记了当初将慕染关入了牢房之中的时候是有多么的决绝,还有自己进了牢房的时候是有多么的无情,她又是如何忘记了。如今慕染不过是从牢房之中出来了罢了,怎么说,她依旧是个罪人,而如今的自己才是堂堂的王上,她的权利是如此之大,甚至能够只手遮天,又何必要害怕眼前这个手无寸铁的女子!

    她是在没有必要害怕楚慕染!】

    只是楚慕染就这般神色冰冷地站在了她赛娜的眼前,冷冰冰地对着她说下了那些无情的冷漠的话语,而也就是这个时候,赛娜似乎是终于明白了。原来她害怕的不是眼前的楚慕染,而是从楚慕染的口中说出来的那些话。

    她说的没有错,如今自己选择了这条路,便是早就没有回头路了,一想到了这里。赛娜也不知晓是究竟哪里来的力气,便是这个时候一下子狠狠地甩开了慕染紧扣着自己的手,而在看向慕染的额时候,她的眼神也沾染上了决绝的冷酷,只是听得赛娜在这个时候冷哼一声,那般冰冷的模样还有无情的冷漠的话语同慕染的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只是听得赛娜是狠狠地说道。”如今你既然把我逼到了这份上,我还能怎么办!这一切,不都是拜你所赐么,如今你究竟是想要干什么?!楚慕染,你究竟还有什么阴谋?!

    赛娜的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慕染,而却也是在这个时候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继续开口,只幽幽说道,”不过如今你纵然是有什么阴谋又是如何,孤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无知愚蠢的公主殿下的,你同与隐山相互勾结也好。还是你是太子党也好,这如今既然是孤的江山,是孤的天下,孤自然不会白白拱手相让,若是你识相的话,只怕到时候太子党沦落的时候,孤还能给你一个全尸,否则……可不要怪孤没有在这里提醒你!”

    赛娜的眼睛微微地眯着,只露出了杀气腾腾的模样来,她自然不会害怕这个楚慕染的,对,她深吸了一口气,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自己又何必要害怕这么一个丫头,她最多也不过是一块绊脚石罢了,踢掉不就好了么!?

    而赛娜还在这般想着的时候,却是没有注意到此时此刻的慕染那般面上的模样却又是变得复杂了起来,只是听得她很是清冷的神色只是淡淡开口说道,“殿下,您果真是没有后悔过么?”楚慕染不管如今赛娜是如何想的,也不管她心里对自己的恨意有多少,她所在意,自始至终,也不过只剩下了这一件事情罢了。

    而赛娜听着慕染的话,不明白她这个问题里究竟是什么意思,只不过她却在这个时候忽然止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就这般神色复杂地打量着面前的女子。

    赛娜不知晓慕染这般逼问自己究竟是有着什么目的,更不知晓她毫无预兆的这么一个相同的问题又究竟是什么意思,若是说阴谋的话,赛娜思前想后,还是我无法从其中找出了半点阴谋的味道来,而便是这般想着,赛娜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的神色是愈发的变得复杂了起来。

    而慕染的眼神淡漠,波澜不惊,若是想要从慕染的这一双眼睛里发现什么的话……赛娜只觉得像是自己心里的全部心思被眼前的这一双眼睛看穿似的,而事实上,慕染仿佛便是如此了解她的,赛娜一想到这里,又是面色一凛,尽管她不知晓若是慕染果真如她如她们只见所想到的如此了解自己的话,又何必会抓着这么一个重复的问题不放,似乎就像是要逼死她似的,赛娜一想到这里,又是觉得胸口闷闷的难受,而又是错开了自己的眼神,躲开了慕染如同锋利的剑尖一般的眼神,很是不耐烦地说道,“你究竟想要说些什么?!”

    只是慕染的眼神依旧是淡漠无比的,只是那般清冷的神情之中却是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漠罢了,她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一双手缓缓抚上了藏在自己的衣袖之间的短萧,又像是轻叹一声一般。慕染这才朱唇微启,只是缓缓说道,“赛娜,你如何就不知晓呢。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为了她好?!这般威胁着她,这话里带着腾腾的杀气的质问的语气,可是为了她赛娜好?!赛娜不由得又是一阵颤栗,而又是咽了咽口水,她这才努力地使得自己终于镇定了下来,也终于对上了慕染一双清冷的厌恨,努力地平复了自己、此刻早已是波澜不惊的思绪,只听得赛娜冷笑一声,这才开口说道,“你放心。我选择的路,我从来不曾后悔过!这个答案,你满意了么?!”

    她故意装作了如此强悍而又冷静的模样,只不过谁也不知晓赛娜此时此刻心里是有多少害怕的,而慕染听见了赛娜这般回答之后。却是忽然浅笑一声,就好像是听见了不甚满意的回答一般,面上的神情自是有待考究,只不过慕染也未多说些什么,只是淡淡地睨了一眼身前的女子,这才又是淡淡开口说道,“你大可放心。我不会对你如何,只是如今这既然是你选择要走的路,我自然不得阻拦,不是么?只是赛娜,你要记住,这是你的选择。你既然说了不后悔,那么之后无论遇到了什么事情,你自然都是应该你今日所言,不得放弃,我所能告诉你的。恐怕也只剩下那么多了。”

    慕染的话意味深长,而最后一番话说出口的时候,显然已经没有将赛娜当成了王上了,便是听着慕染这般说来,赛娜的神情却是微怔,她仿佛是无端生出了一种错觉来,仿佛慕染在说了这些话的时候她们只见还没有出了这样大的事情,那时的慕染还是她之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赛娜的表情愣愣的,而一时之间,便是身子也僵住了,丝毫没有注意到了面前的楚慕染那面上那般复杂的眼神,而就是慕染在说完了那些话静默着离开了的时候,赛娜面上的神情却依旧是僵硬着的,而神情复杂之间更是沾染上了谁也说不清道不明的色彩,而当赛娜终于反应过来,而面上那般愣住的神情而也一惊逐渐恢复了正常的时候,她这才注意到了,原来慕染已经是离开了,而她那般清冷的背影也是很快就消失在了赛娜的身影之中。

    便是这个时候,赛娜忽然注意到了自己的软弱,是情不自禁地松了一口长气,只不过不得不说赛娜此时此刻的神情是崩溃的,若不是她及时扶住了身旁的柱子的话,只怕这个时候便是要直挺挺地倒了下来的,只不过赛娜面色复杂,那同样无比复杂的眼神此时此刻也不知晓究竟是落在了哪里,只不过那神情却是比之前慕染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要好上许多的,一想到这里,赛娜又是深吸了一口气,又是意味深长地朝着慕染消失的方向深深地看了一眼,赛娜什么都没有说,不过也是在这个时候只是决然地转身,那颤颤巍巍地离开的身影却依旧无法掩饰了赛娜此时身体的颤抖的。

    而当赛娜终于回到了大殿之中的时候,一直守在大殿之中的黎休却是一眼就看见了赛娜的异样,不过黎休并未明言,只是恭恭敬敬地一个俯身作揖,这才缓缓开口问道,“先前王上是寻了那位慕染姑娘,不知可是有何收获?”黎休自然是要毕恭毕敬地问着这个问题的,只是瞧着赛娜那般苍白的额神色,还有她说话只见几乎是瑟瑟发抖的模样,黎休便是知晓一定是没有出了什么好事情的,只不过黎休没有雨想到他不过是话音刚落,赛娜却是在这个时候忽然猝不及防地一下子紧紧地抓住了自己的手,只是抓得有些紧了,倒是令黎休觉得有几分疼痛,不过黎休的脸色倒是没有变的,只是依旧镇定自若地瞧着眼前的赛娜,态度也依旧是身为臣子对待王上的恭敬,只听得黎休是在这个时候开口问道,“若是那位慕染姑娘想要做些什么对王上不利的事情,或者说那位姑娘仍旧还有什么阴谋的话,即便如今她已然是太子殿下的人,王上您开口,慕染姑娘重新回到了牢房之中,却是不男的,只不过这还是要看王上是如何所想的。”黎休只是面无表情、地数总和这些话,而这话里的意思也是再明显不过。若是他能够帮着赛娜的话,也不过是帮着赛娜出谋划策罢了,如今她才是王上,身为臣子辅佐王上自然是义不容辞。只不过却是不能够越过了这做臣子的本分,方才的进谏也不过是身为臣子的责任罢了。

    而黎休说完了这些话,觉得赛娜抓住自己的手的力道小了一些,这才不动声色地挣脱了赛娜的手,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站在了一旁,将双手背在了身后,是纹丝不动的模样,一如往昔。

    而赛娜却依旧是若有所思,她这个时候说出来的话也不知晓是自言自语还是在说给了身旁害只剩下的黎休听得。“她将我叫了去,却是什么都没有多说,不过是一个劲儿地问我,究竟是不是害怕了,后悔了。问我日后会不会后悔!她从来没有哪一次像是这一回这般重复着一个问题的,我所认识的楚慕染,向来话只说一遍就懒得开口了,而她如今却是咄咄逼人,刚开始我也是吓傻了,不明白她忽然冒出了这样一个尖锐的问题究竟是想要干什么,而后来我又回答了了她什么我也忘记了。先前我只以为她无端同自己说了这些一定是有什么阴谋的,只不过如今想想,便是阴谋,她顶多也只是问了我一个问题罢了,这个问题对她楚慕染又有什么影响的,对她都是没有什么关系的。更何况是对于这琵琶城的百姓们了,若是说那楚慕染不过是心血来潮吧,那也就更加匪夷所思了,如今她不过是才出了狱,不说是要好好躲着。如何那时候又是会以身犯险,托你送了解药来,然而那解药也不是白送了,她既然是特意暗示了我,自然是一定有所图的,不然,难不成只是为了见见我么?!”

    似乎是说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赛娜不由得在这是停下了话来,更是嬉笑一声,而这般嬉笑声实在是太过熟悉,黎休本来只是双眼直视正前方,是一丝不苟而又专心致志地听着的,不过如今忽然听见了赛娜突如其来的笑声,便像是难以置信一般只朝着赛娜瞧了过去,只不过赛娜的神情却是超出了想象的冰冷的,甚至方才的那一声笑只不过是黎休的幻觉罢了,她看着赛娜这般的笑容,确实那嘴角带着笑意,不过却是带着深深的嘲讽还有不屑的冷漠的,那般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在赛娜成为了王上之后倒是很多件,因而黎休也并未发愣。

    只是他的眼神却是有几分恍惚的,黎休不免想着,赛娜做了王上,这究竟是不是一件好事情,为了这个王位,她付出了太多的代价,也牺牲了许多东西,黎休不希望赛娜会变成了如此这般模样,只不过有些时候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人意料,便像是如今赛娜是绞尽脑汁地想着究竟楚慕染那是有什么阴谋一般。

    曾经血浓于水的至亲会变成自己此生最恨的人,而最好的朋友也会反目成仇,这个世界上匪夷所思的人那么多,身不由己的事情也那么多,称心如意的却是那么少。

    只是事事又哪里有想想的那般容易的呢?!

    不过黎休看着眼前的赛娜思索的眼神,又是想着只恐怕赛娜之前是从来没有一刻会想过她会成为了糖糖网上,心系百姓。

    原来这事事也没有心理所想的那般复杂。

    正如同赛娜所预料到的一般,谣言如今依然是愈演愈烈,而如今更是早已超出了思安啊之前所预料到的,琵琶城之中,锣鼓喧天,不过却是四处声讨着如今这位前任太子殿下的心狠手辣的,便是之前还在太子同赛娜这个新任王上只见徘徊不定的几位老臣子多觉得是失望,自然也是纷纷倒戈了赛娜了。

    而赛娜面上依旧是不动声色,只是谦虚恭敬地听了几个老者的教诲,便是这般虚心求教的态度,让几个老者是愈发的满意,赛娜也是因此至少巩固了自己的根基,许久阴郁的面上也终于浮现出了几丝明朗的情绪来,只不过赛娜依旧是微微地眯着眼睛,只是在这个时候似笑非笑地说道,“如今看来,王兄被逐出了琵琶城的日子,也就指日可待了。”

    虽说如今他们二人是亲兄妹,体内流着的是相同的鲜血。只不过赛娜可是不想她的王兄在这个时候还留在了琵琶城的,甚至赛娜是一辈子都不想要再见到了塞川的,毕竟一山容不得二虎的道理她不是第一次听见了,若是塞川继续留在了琵琶城之中。这王宫之中有多少人是他们的眼线和心腹赛娜不知晓,而最一劳永逸的,将他们永远地驱逐了出去,自己自然也是没有后顾之忧了,赛娜一想到这里,定了定神,面色依旧变得愈发的复杂。

    而就是在这个时候,塞川却是有些愕然地听着眼前的慕染的话的,沏茶的手挺在了半空之中,似乎是陷入了极度的惊愕之中的模样。而慕染也并未多说些什么,只是依旧面色清淡地瞧着眼前的少女,而塞川是思索了许久终于回过神来,只不过在对上了慕染的眼睛的时候,却还是不由得身子一颤。这才开口说道,“本王回来,也不过是听了隐山的话罢了,他既是说了如今父王已然驾崩,本王心中担心着父王的安危,这才火急火燎地赶往了琵琶城,若不是如今隐山不见踪影。本王却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占了如今王妹的位置而取而代之的,更何况如今你这么一说来,我是真的要同赛娜作对了,这怎么能够呢,我们毕竟是亲兄妹,年到你是要我们这是自相残杀么?!”

    “自然不是自相残杀。你放心吧。”也不知晓慕染说这话的时候嘴角抑制不住的笑容究竟是为了什么,好像是因着塞川方才说的那般风趣的娿,而赛传瞧着慕染这般模样,瞬间还以为自己是说错了话,是倏地一下子一张脸变得通红的。微微低下了脑袋,却是在这个时候又是听得了绵软很是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不过是让你同赛按争夺罢了,又不是让你真的从王上的位置抢来的,”慕染说到这里,不由得摇了摇脑袋,而她的面上更是一副无语的神情,“我自是知晓你的恶脾气和品性才说的,你放心,杀人放火的事情我自然不会让你做的,而如今看来,赛娜未免也实在是太安逸了一些,你帮她增加一些生活的乐趣,岂不是很好么。否则若是赛娜再如此阴郁下去,你这是做王兄的,又是于心何忍?!”

    塞川之前之言确实没有错的,她不想要让赛娜在如此腹背受敌的情况之下还要如此绞尽脑汁地对对付自己,只不过便是自己再如何如何的野心,也不能够让自己合格唯一的王妹受了委屈的,而一想到这里,塞川似乎是有些明白了过来了,是愈发笃定了自己心里之前的想法,他举得自己的这个王妹,从之前需要呵护的对象到了如今这般强势的位置,她所付出的努力自然是那以想象的,塞川表面上看上去虽说是一副邪魅的模样,一看便不是什么好东西的,只不过她心里想着还是不能够令赛娜受苦的,毕竟他也算是赛娜的兄长,只不过塞川还在这般想着的时候,是丝毫没有注意到了身旁的慕染那般复杂的神色罢了。

    就像是此时自己的脸色这般复杂,而慕染只是一眼就知晓了塞川心中所想,她的不情愿慕染看在眼里是再清楚不过,只是慕染倒是没有做出了如何的举动来,也不过是神情淡漠地又睨了一眼身旁的塞川罢了,又是沉默了一会子,这才淡淡开口说道,“我说,你是没有听懂人话么,我方才并未说让你去争了赛娜的王位,只不过如今赛娜才刚坐上了这王上的位置不就,她还太年轻,从小又是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即使后来你们遇见了那样的事情,你们搬入了这琵琶城之中,只是这赛娜应该得到的冲爱情却是一丝也没有落下的,自然,赛娜也不曾受到磨砺过,你说,便是如此,赛娜能成为王上么?!”

    只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是使得塞川的面色不由得又是凝重了起来,向来这面漆的慕染这般一字一句也是没有说错了,只是一额不知晓这究竟是不是塞川太过慌张的缘故,听着慕染的话的时候却又是变得忽然忧心忡忡起来,“听你这般说来,如今这可是如何是好,赛娜这个傻丫头,身旁也没有什么人的,若是日后碰见了什么事情,也没有人帮着她,确实是不大好的一件事情、”

    塞川在忧心着的时候,她邪魅的面庞配上了这样的神情,确实是显得有几分诡异的,而慕染也只是又淡淡睨了他一眼罢了,嘴角漏出来的话语却依旧是云淡风轻,仿佛她所说的这些根本不是从慕染的口中说出来的似的,“听你这般语气,想来你之后不久便是要离开了这王宫之中的罢,、既是如此,太子殿下如此不受拘束,桀骜不羁的,对于赛娜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情,只是赛娜对你,可不是这般想着的,或许若是您能够顺水推舟,赛娜经历了那些挫折,对她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情。”

    不得不说,慕染蛊惑人的本事实在是高明,塞川听着慕染这般所言,又是面色复杂地看着慕染,也不知晓究竟是想起了什么,而他风起雨涌的内心,想了一想,却还是点了点脑袋,并未多说些什么,还是答应了慕染所言,这样一个聪明的女子,这样无法反驳的话语,他又是如何能够不答应的呢!?而塞川这般想着的时候,他依然失去了感觉许久的皮肤似乎开始产生了为妙的触动的感觉,便是一颗沉寂已久的心灵也像是生出了什么感觉一般,尽管这般的感觉很是温柔,且转瞬即逝,便是塞川自己也分不清这究竟是不是幻觉的,只不过塞川却还是不由得露出了惊叹的神情的,他心里自是想着,或许眼前的女子,会是他生命之中的贵人也未可知,而这样的一名女子,究竟是藏着什么样的神秘的秘密?!

    塞川觉得,自己是从来没有如同此刻一般好奇过的,而慕染却并未同死啊穿交流了太久,她很快就离开了塞川的视线之中,缓缓走在了王宫之中的时候,慕染却是没有预料到自己竟然会在这个时候瞧见了红莲的,只不过一袭白衣,轻纱拂面的红莲倒是同她先前那耀眼的红衣是截然不同的,若不是她眉心那一朵再熟悉不过的妖艳的红莲的话,便是慕染也认不出眼前的女子的。

    而看着朝着自己迎面而来的窈窕的身姿,慕染的话却是毫不留情,她冷笑一声,这才开口说道,“怎么,还没有寻到你满意的皮囊么?!”

    这般讽刺的话,红莲听着倒是也没有动怒的,只是依旧笑吟吟地看着面前面色清冷的女子,“这监牢可是好受么?想来你这么一个向来爱干净得,却是要待在那么一个不见天日,潮湿又肮脏的地方,鹅考真是受苦了呢,瞧着这般模样,果然是憔悴许多了!”红莲说着更是含笑缓缓伸出了手来,似乎是想要抬起了此时慕染的下颚,不够慕染只是轻轻倒步,便是躲开了红脸的额手,她的面上依旧没有什么神情,只是说道。“你这般出现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不过是想要看着你是要如何罢了。”红莲虽说没有了美貌,只不过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尖锐妩媚,“想来师姐还真是对不起你呢!”

    只是听着红莲这话的时候,慕染在一旁却是不自觉地嘴角弯弯,似乎是想了许久慕染终于缓缓说道。“师姐是觉得破坏了慕染同赛娜之间的关系,便是害了慕染么?只怕是要领师姐希望了,如今师姐不过是一步一步帮着慕染罢了,同赛娜到了这般地步,便是慕染一早就计划好了的。”

第三百三十九章 陌生

    大雪铺天盖地。落了下来,彤彤的怀里躺着这个陌生的男子,一双眼睛是紧紧地闭着,显然是一副神志不清的模样,只是他却还是依旧微微地呢喃着什么,尽管面上充满这血污,只不过显然那般血污是遮不住那一张清秀的脸庞的,而彤彤看着这般容貌,在这一瞬间却是不由得神情微怔,这样一张脸,她是见过的。尽管看不清这面上究竟是怎么样的五官,又是怎么样的容貌,只是彤彤也不知晓是从何而来的笃定,她是见过这张脸的,不知道在哪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见过,只是那样熟悉的感觉却仿佛是不言而喻一般。

    而就是在那一刻,彤彤忽然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被提起来了一般,瞳孔骤然紧缩,几乎是屏住了呼吸盯着怀里的男子,只是却也是在这个时候,随着漫天的大雪扑面而来的,却是弥漫在了四周由远及近的凛冽的杀气,那样强烈而汹涌的杀气,便是彤彤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又是深深地凝视着那一名男子,彤彤却像是忽然自言自语道,“这些人,这般杀气,是因你而来的么?”她微微蹙着眉头,声音很轻,身受重伤的男子显然是没有听见彤彤此刻究竟是在说些什么的,而彤彤却也像是还不在意一般,她只是在此时缓缓地起身,视线也是,落在了医坊之外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之中,却是在这个时候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来。

    她想着,自己毕竟是要保护眼前的这个男子的。

    自从她来了这医坊之后,似乎一直以来,都是木然,苏钰,阿洛,似乎都是他们在保护着自己,尽管彤彤知晓自己有着自保的能力,而在他们的庇护之下。她只是觉得自己是无能的,而如今,此时此刻,她第一次有了可以保护别人的机会。一想到这里,彤彤忽然觉得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轻松的,而当她的视线终于看清楚了那些千里迢迢而来的那些黑衣人的时候,嘴角的弧度却是愈发的张扬。

    缓缓地走出了屋外,彤彤的眼神只是微微地掠过了面前的男子,心底却好是在这个时候数了一数,自己眼里所瞧见的大约不到十个黑衣人,只不过也不知晓藏在暗处的究竟是有多少个而,而那铺天盖地蔓延着的强烈的阴暗的气息也不容小觑,虽说如此。彤彤却是不带怕的。

    她跟着慕染也并非一日两日,而自己所亲眼瞧见的那些惊心动魄的事情自然也不再少数,只是如今与众不同的气息,让彤彤不由得又是蹙着眉头,倒不是因着她此时此刻心里的害怕。只是彤彤忽然回忆了起来,这般感觉,她之前曾经经历过一次的,如此的熟悉……脑海之中似乎忽然闪现过无数个片段,而只是片刻之间,彤彤已然是完全想了起来,可不是那时同塞西接生的时候。那些死士的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味道,所以这些追杀了那男子而来的黑衣人,竟然是一群死士……

    所以他们的眼睛里才会闪烁着如此骇人的幽幽绿光么,彤彤一想到这儿,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只是眼睛里依旧没有丝毫惧怕的神色。不过是一群死士罢了,对了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彤彤来说,自然也没有带害怕的,而那些死士们在瞧见了彤彤的时候。虽说他们都是没有感情被操纵的傀儡罢了,只是自然也不会因着彤彤而怜香惜玉,只是迟疑了片刻,然后就像是在听见了命令一般,又是毫不留情地朝着彤彤冲了过来,很快天地之间又是沾染上了一片血色,而彤彤许久都未用到的长鞭更是在这时,在漆黑而一片死寂的黑夜之中发出了凄厉的声响,犹如鬼哭狼嚎的声音一般,那般凌厉的鞭子带着电闪石光落在了黑夜之间,伴着尖锐的声响以及耀眼的光芒,简直就是照亮了这个黑夜一般,而随着那黑衣人不断地陨落又不断地爬起的时候,彤彤这才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的。

    她似乎是终于想起来了一般,这些黑衣人,既然是死士,自然不死不灭,那些残缺的伤口在自己的眼前快速愈合的时候,彤彤再一次对上了那些幽幽绿光的眼睛,便是此时她的眼睛里也露出了有些惊惧的神色来,看来这些人,的确是不好对付啊!

    再怎么说,彤彤也不过是一个女子罢了,论体力,她比不上那些黑衣人,而她手中的鞭子再如何厉害,也不必过他们伤口愈合的速度,忽然在这个时候,彤彤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害怕的感觉,只不过尽管是如此,而渐渐地,她也不由得气喘吁吁,身子更是不由得在这个时候微微地俯了下来,而在大口喘之际,那些死士们却是丝毫不放过这个机会的,他们手中的刀光剑影却是在这个时候狠狠地落在了彤彤的身上。

    是撕心裂肺的疼痛,虽说只是一击,只是那样厉害的攻击,彤彤却还是不争气地在这个时候忽然倒了下来,鲜血自她的嘴角渗透了出来,终于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一般,彤彤终于浑身瘫软地跪在了雪地里,鲜血一下子喷涌了出来,染红了原本洁白无暇的雪,彤彤只觉得自己的视线缓缓化开来,却是在这个时候紧紧地攥住了自己的衣袖,她是不能够在这个时候倒下去,这些人虽说是死士,自己也不会不敌他们。

    她可是彤彤,她是楚慕彤,是楚慕染的妹妹,也是昆仑山上的弟子,这些……不过是一群死士罢了,她自然是能够胜过他们的,只是如今的自己为何会变得如此的虚弱……彤彤没有办法明白她如何会变成了这般模样,若是之前,她从来都不会将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们放在眼里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彤彤一想到这里,只觉得自己忽然之间那一颗心忽然颤抖得厉害,又是缓缓地抬起了手来,几乎是难以置信一般瞧着自己的一双手,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彤彤只是看见了自己的一双纤纤玉手却是在这个时候不断地战栗着,她是在害怕么?!便是因为了这些根本不值一提的死士,她的一双手。还有她的心,竟然颤抖成了这般模样,谁能告诉她,她这究竟是怎么了!?

    彤彤缓缓地抬起了头来。眼睛里皆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只是却也是这是,那些黑色的身影犹如恶魔一般忽然朝着彤彤直直地冲了过来,就像是要化作了一把锋利的利剑,要将她所穿透了一般,而彤彤更是在这个时候忽然瞪大了眼睛,然而此时身受重伤的她却是一动不动地跪坐在了雪地里,似乎是因着血流如注的缘故,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连躲闪的力气都没有的。

    那一刻的彤彤,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忽然一片空白。是什么也没有想到,只是那黑色的身影却是不断地放大,带着凛冽的杀气,而她紧紧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这致命一击的降临。只是出乎预料的,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而便是与此同时,天地之间仿佛又重新恢复了宁静一般,所有的一切都恢复成了原来的相貌,大雪还是那般纷纷扬扬的大雪,没有丝毫挺直的意思。而来自雪地的深处的杀气也在这个时候缓缓地消失殆尽了。

    彤彤便是在这个时候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只是第一眼,没有瞧见那些骇人的黑影,更没有瞧见意料之中的血迹,属于自己的血迹,彤彤瞪大了眼睛。在看见了面前正咧着嘴巴笑得很是开心的阿洛的时候,冷不丁忽然被吓了一个大跳,是猛然瘫坐在了地上,很是吃惊愕然地说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阿洛却也不过是摊了摊手罢了。微微摇着嘴唇,露出了他一如既往的无辜的笑容,“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是不是?喂,丫头,难道你就不该感谢我的救命之恩么?”阿洛说着这话的时候又是眨了眨眼睛,看着似乎是一副撒娇的模样。

    而彤彤这才想了起来,似乎此时站在自己眼前的瞧着便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的少年,是真的救了自己,她一想到这里,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是比方才还要怕得,身子更是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竟然便是这个时候,彤彤忽然跪倒在了雪地之中,朝着阿洛刚要行了叩拜之礼的时候,却是被阿瞅一个手指头狠狠地抵住了自己的额头,是毫不客气地止住了她即将磕头的动作,而便是这时候,彤彤的表情是忽然僵住了,面上更是忽然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来,很是不解地忽然开口问道,“不应该是这样么?!”

    然而,彤彤虽说是这般问道的,不过阿瞅的神情依旧是镇定自若,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摊了摊手,又是云淡风轻地笑了笑,这才露出了一口大白牙,“你先前舍命救下来的那个男子,难道你不想要去瞧一瞧他么,若是你这般辛苦差点儿牺牲了自己的性命救连他来,又是因着如今忽视了他而导致他在这个时候忽然出了什么事情,你于心何忍?!”

    阿洛说着这话的时候是一副笑吟吟的样子,而在彤彤瞧见了阿洛这般表情的时候却是不由自主地面色一凛的,也不多说些什么多想些什么,只是倒步转身就朝着医坊之中奔去了。

    如今虽说慕染并不在医坊之中,只不过她跟着慕染那么多的时日,倒是也懂得一些药理,好在这男子身上所受的也都是些皮外伤,而彤彤给他敷了药之后,又是瞧着这黑衣男子的气色分明是好了许多,而表情也不似只钱那般苍白,看起来似乎是快要好了。“

    彤彤这才松了一口气,只不过擦干净了这男子的面庞之后,彤彤这才清清楚楚地瞧见了这是一个长相清秀的俊朗少年,看上却不过如同十六七岁一般,只不过那般的血迹,还有那样深沉的黑色的劲装怀疑那漆黑的兜帽,看上去全然是不同于十六七岁的杨某的。

    彤彤似乎是有些困了,毕竟如今已近深夜,而她回头刚想要唤来了阿洛的时候,却又是忽然之间惊异地发现这小子又是如此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不知所踪了,彤彤不知道阿洛又是去了哪里,而她对于面前的男子的好奇自然也无处可说,只是再看着那男子如同刀削一般坚挺的五官的时候,彤彤又像是在哪里瞧见过面前的男子一般。面上更是露出了好奇的神色来,而想了一想,她还是颤颤巍巍地伸出了手来,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口的疼痛。只是小心翼翼地跪在了床沿的旁边,好奇地打量着那紧皱着眉头的少年,然后伸出了一根手指,轻轻地揉了揉了揉他此时紧紧皱着的眉头,而手指又是缓缓地从那眉头顺着挺拔的鼻子落了下来。

    而才揉散了的眉头的少年也不知道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在彤彤的手轻轻触到了自己鼻尖的时候,忽然他的身子又是猛然一颤,这一下课时吓了彤彤一个大跳,赶紧收回了自己的手来,佯装熟睡过去一般赶紧枕着自己的手臂将头深深地埋了进去。只不过等了好一会子眼前的少年似乎依旧是没有动一下的,彤彤这个时候才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一般,而也就是在此时此刻缓缓地同改期了脑袋来,她,看着那少年又是紧皱着眉头。只不过显然已经是深深地熟睡了过去了,便是这个时候忽然发出了嘻嘻的鼾声来。

    彤彤这才松了一口气的,不过也不知觉得为了自己方才滑稽的动作而感到可笑,捂着嘴巴偷偷地窃笑了几声,彤彤忽然又是缓缓收敛了面上的笑容,却是瞧着正躺在自己面前的男子,像是迟疑犹豫了许久。忽然开口缓缓说道,“你究竟是谁呢?你认识我么?”

    她还是清清楚楚地记得了这少年刚刚进来的时候虚弱的话语,“我终于找到你了,你快走!”

    那般慌乱而虚弱的语气,只是彤彤却不明白了,他这般闯了进来。到底是想要救自己呢,还是想要害了自己呢,毕竟若不是因着他,她彤彤也不会到了差点儿命丧黄泉的地步了!

    而彤彤这般想着的时候,自己的眼皮子却是愈发的沉重了起来。便是在这个时候,是再也无法忍受了一般,终于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然后便是昏昏沉沉睡了过去了。

    而在王宫之中,相同的情景,也同样是风起云涌,只不过这向来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罢了,赛娜如今既然身为高高在上的王上,自然是容不得有人在自己的面前露出了高傲的姿态,或者竟然或是想要取代了她的地位而取而代之的,一想到这里,赛娜的眼神不由得又是阴沉沉地暗了下来,虽说在对上了面前的塞川的眼神的时候又是衣服呀温婉的含笑的模样,虽说赛娜心里却是在毫不客气地说道,若是他塞川敢在这个时候做些什么事情,或者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她如今既然身为王上,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了塞川的。

    而一想到这里,赛娜又是轻轻咳嗽一声,便是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想来王兄既然是向往自由的,如今被困在了这琵琶城之中,定然是委屈了王兄了罢,这一切都是赛娜的错,还请王兄莫要怪罪赛娜,如今也是没有法子的法子了。”赛娜说着那一双通红的眼睛里又是饱含着泪水,看上去的确是我见犹怜的,而身旁或者是坐着又或者是站着的大臣们或是年迈的或是年轻的看见了这赛娜这般模样都是不有的为之动容的,更是纷纷在这个时候就像是赞许一般点了点脑袋,看来他们一个个此时自是很是赞同这赛娜的说法。

    而慕染瞧着那些老头子们附和的模样,也只是在心底里笑了笑罢了,虽说他的面上依旧是这般依依不舍的模样,而塞川心里自然明白这个时候赛娜是如何所想的,她既然如此会逢场作戏,塞川本来是极其厌恶这般情况的,只不过见着这如今赛娜既然是如此模样,她又是想起了之前慕染的叮嘱,想着他们之间的交易,此时的塞川,也不得不抛弃了自己执勤啊的原则,反倒是在这个时候很是侃侃而谈,“王妹你放心,如今虽说你坐上了网上的额位置,只是如今你根基不稳,人脉也不扎实,王兄心里放心不下,如今王兄自然是不会轻易离开王妹你的。”

    塞川说到了这里,又是轻轻地拍了拍赛娜的肩膀,而面上更是如同兄长宠溺妹妹的模样,看得那些老大臣们又是一个劲儿地点头,只不过赛娜的表情却不是很好的额,而她面上的不自然也是被塞川尽收眼底,塞川轻抚着赛娜的肩膀的手便是此时此刻忽然僵硬了一下,又是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的手了。

    而赛娜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只手轻揉着自己另一只手的纤纤玉指,嘴角更是在此时此刻忽然露出了一丝极其勉强的笑容来,而似乎也像是不知晓说些什么话一般,又是思索了许久,这才只是轻轻咳嗽了一声,这才说道,“孤如今虽说身为王上,根基不稳,王兄您愿意帮着王妹赛娜自然是再感谢不过。”赛娜说着这话的时候更是作势要跪了下来,还是塞川神色一慌,虽说在赛娜的眼里,这样的一慌也不知晓究竟是在做些什么,有什么意义,却是让赛娜心里有了底气的,她想着,又是继续开口说道,“只是王兄不能因着赛娜而放弃你您心中真正所想要的东西,赛娜并未是这样的一个人,还请王兄三思,千万不要让赛娜觉得道歉的好!”

    赛娜这话表面上听着似乎是慢慢的歉意还有对塞川的无穷无尽的愧疚,只是若是再仔细品味,是不难听出这话里讽刺的意味的,而塞川依旧是浅浅含笑,并未是为听见了赛娜如此说来,而只是缓缓一笑罢了,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只是赛娜虽说不知晓塞川究竟是要干什么,只不过也不知晓这究竟是不是赛娜的幻觉,她却总是觉得塞川像是将自己的心里的想法了如指掌一般,尤其是那一双眼睛,虽说明明是塞川的眼睛,只不过给了赛娜的感觉却像是将自己慕染那一双清冷的却是能够看穿自己心中所有所想一般,是让赛娜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的。

    而也就是这个时候,塞川却是起身告辞了,赛娜这才松了一口气,是忙不迭地送走了塞川,毕竟如今塞川这个前任太子在大殿之中,那视线迟早都是要被这些年迈的腐朽不会的老臣们给看中的,到时候她这个刚稳定下来的王上的王位恐怕也是要岌岌可危了。

    而等到塞川离开之后,那些老臣子们果然是苦口婆心地开始发话了。

    “王上大人,如今您既然已然继承了王位,是否需要考虑香火一事,如今您的年纪也不小了,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

    赛娜听着这话甚是无语要知道,如今,她可是连心上人都没有寻到的人,如何才能够诞下了麟儿呢,而一想到这里,赛娜也不过是表情虚弱地笑了笑,企图能够搪塞过去罢了,而这些食古不化的老臣子终于也终于让赛娜又产生了新的困惑,也就是这个时候,她忽然意识到了,原来一个人的力量是如此可怕的,她如今虽说贵为王上,若是无后,看在那几个几朝元老的眼里,也是如同大不敬一般,一想到这里,赛娜的心里便是不由得有几丝慌张的,只会如今看来,她也无法做些什么,她只是怕有些居心叵测的人会借着这机会挑拨试事端吧。

第三百四十章 受伤

    (作者狗要快一点点码字,码完这一章就去看好声音和爸爸去哪儿了哈哈,今天没吃药感觉真是萌萌哒的呢,我会说我昨天吃了两颗止疼药还止不住头痛吗,哈哈,低调低调~~)

    塞川回到了银山的额住处的时候,没有想到会迎面碰上了慕染,或者说慕染本来就是在等着塞川的,尤其是在瞧见了塞川不是很好的脸色的时候,她面上却是噙着淡淡的笑容,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忽而淡淡开口说道,“你一定要这般利用赛娜么,或许她根本就没有要害你我的心,只是你这般利用她,你的良心不会不安么?”许是太过激动的缘故,塞川平日里那般邪魅的笑容也是在此刻忽然收敛,他微微皱着眉头,那般的面容,是不可置信之间带着深深的不解的神色,他先前并没有多问,却不代表他其实是不明白慕染是为何要如此设计了赛娜的,而再者,赛娜毕竟是自己的王妹,自私来说,他毕竟不想要赛娜受苦,尤其是因着自己而受苦。

    不过慕染一双清冷的眸子在这个时候对上了塞川不是大好的眼神的时候,那神色依旧是镇定自若的,甚至在听见了塞川铺天盖地砸下来的额那般毫不客气的话的时候,慕染的嘴角依旧是如同先前一般噙着那样的笑容,也并未直接开口多说些什么,慕染毕竟还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的,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终于轻启朱唇,不过却也只是面色自若地清清淡淡地开口说着话罢了。

    “这是您与慕染之间的交易,与赛娜无关不是么,您放心即可,慕染从未想过要害了赛娜,更何况,再给慕染三日的时间,三日之后。慕染便是要离开了这琵琶城的。”

    慕染此话说得突然,便是塞川听了都不由得神情微怔,面上更是露出了古怪的神情来,只不过他究竟还是没有多说些什么。那般面上也是欲言又止的神情,虽说他张了张嘴巴,依旧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的,只是就这般看着慕染缓缓转身,然后离开了自己的视线之中罢了,而他只是愈发地不明白了,这个楚慕染究竟是想要干什么,而一想到这里,塞川只觉得就像是有什么堵在了自己的喉间一般,让他忽然发不出一丝声音的。

    只不过一想到她既然是说了她不会害了赛娜。既然是如此的话,塞川本来很是不好的神色也是终于缓缓地平静了下来,既然她都是这样说来,或许自己是应该相信面前的这个姑娘的,一想到了这里。塞川又是不知觉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虽说他也不知晓自己是如何要叹息一声的。

    而当慕染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屋室之中的时候,那一双清冷的眸子依旧是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空洞的,她没有如同我往常一般缓缓地坐在了床榻旁边的椅子上轻抿一口清茶,也没有靠着窗台的阑干凭栏眺望一会子,她这时只是径直地坐在了书桌之上,似乎是思索了许久。终于缓缓地提起笔来,这会子作画的时辰似乎是久了一些。

    不像是之前的寥寥数笔罢了,这会子,竟然是过了好几个时辰,慕染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终于缓缓地落下了手中的笔。只是她的视线落在了面前的画卷之上时,那般面色却是忽然变得复杂了起来,她的视线所及之处,却是一幅繁芜复杂的画卷,画上是一片绚烂的红色。而最突兀的自然是那画中央的凤辇,只是那头戴凤冠的女子面无半点血色,而执着她的手的那个男子,颓长的身姿,不过那面上的神情却依旧是淡漠而没有表情的。

    而慕染便是如此神情淡漠地对着这一副、画卷,她一双神情淡漠而又波澜不惊的眼眸深处不知晓究竟是在想些什么,而便是这时候,慕染不知晓千里之外,却是发生了令她都难以预料到的事情。

    如今的琵琶城,陷入了短暂的平静之中,只不过这般诡异的平静,恐怕也不过是暴风雨前夜的安静罢了,在过不了的多久,恐怕一切又将会是风起云涌,而慕染落笔的时候,缓缓转身,视线落在窗外阴沉沉的天际之上,乌云如同腐尸一般堆积在一起,方才还晴空万里的天气此时此刻却是阴沉沉的可怕,让人不由得产生了压抑的感觉来,而紧接着,一道惊雷却是在这个时候忽然猝不及防地划过了天空,几乎是烧灼了人的眼睛一般,慕染的神情却依旧是淡漠的,甚至连眨眼也未眨,只是冷静地瞧着这一道惊雷轰隆隆不带任何一丝情感地猛烈地砸了下来,落在了琵琶城的徒弟之上,几乎是劈开了一起的所有。

    而就是这个时候,在医坊之中,彤彤清醒过来的时候,竟然是硬生生地被那在猛烈不过的惊雷所砸醒的,她在那神秘男子躺着的床榻的床沿上躺了一整夜,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全身都是酸疼的,龇牙咧嘴地揉了揉自己的肩膀,依旧还是睡眼惺忪模样的彤彤却是在此时缓缓起身了,只是她没有想到忽然出现又消失了一整夜的阿洛忽然从门口缓缓走了进来,依旧是咧着嘴吧笑着,露出了一排雪白的牙齿,看着似乎是一副心情大好的模样,彤彤不由得又是轻轻捂着嘴巴,就像是忍受不住一般,又是打了一个哈欠,此时的她也是无心招呼了阿洛的,只是对着阿洛一个微微地点头,便是准备到了内室之中去了。

    只不过阿洛却是在这个时候急急地拉住了彤彤,像是很是好奇一般,对着彤彤眨了眨眼睛,这才小声地说道,“他如今可是怎么了?”说着更是朝着那神秘男子所躺着的位置努了努嘴巴,看着的确是一副好奇的样子。

    只不过阿洛这般模样倒是使得彤彤很是奇怪的,毕竟她看着阿洛永远都是对什么事情漠不关心的样子,如今不过是一个陌生的男子,只是阿洛却露出了如此好奇的神色来,她倒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而这般想着,彤彤更是疑惑地打量着面前穿得一尘不染的男子,睡意更是醒了大半,那一刻,彤彤几乎是怀疑眼前的男子并非是阿洛本尊的,不过阿洛那般装无辜的模样倒也不是常人能够轻易学会的。

    彤彤的语气似乎显得有些无奈,不过还是耐着性子回答道,“看着这气色是好些了,不过一时半会还是应该醒不过来的吧。”

    而彤彤话音刚落,阿洛却是不自觉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来,而便是这般模样,彤彤却是察觉到了一丝空气之中不同寻常的气息,她不由得微微蹙眉,望着眼前的阿洛,似乎明白了什么,果然,阿洛便是在这个时候忽然摇了摇脑袋,很是惋惜一般地开口说道,“可惜了,这*的,真是可惜了……”

    此话一出,彤彤更是陷入了深深的无语之中,而一双眼睛更是惊恐地朝着那男子躺着的地方望了一眼的,在确定了那男子还没有醒来的时候,彤彤这才松了一口气的,她可不想被人当做变态一般,只是面前调侃的人偏偏是阿洛,彤彤毕竟还是害怕这家伙的,因而并未多说些什么,只是转身便准备离去了,只是想要离开了眼前这白衣少年罢了。

    而就在阿洛依旧展露出了似笑非笑的无辜的神情的时候,苏钰却是在这个时候回来了,苏钰不见的这几日,先前并未留下了什么书信来,而等到彤彤瞧见了苏钰出现在了门口的时候,那几日来悬着的一颗心终于缓缓落了下来,只不过她很快就发现了苏钰似乎是有些不同寻常的。

    首先是他的脸色很是苍白,而这般的苍白,就像是失血过多一般,看着甚是一副骇人的模样,彤彤还未来得及开口询问,苏钰踉跄的脚步却像是再也支撑不住一般,是重重地跌落了下来,好在阿洛在这个时候及时地稳稳地扶住了苏钰的身子,只是却还是不由得露出了龇牙咧嘴的痛苦的神情来,更是用表情在念叨着,“苏钰这家伙实在是太沉了!”

    而彤彤却未察觉到的,她只是担忧地看着苏钰,不明白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也不明白,苏钰究竟如何竟然会伤成了这般模样。

    而彤彤却不知晓,这个时候的王宫之中,如同苏钰一般,隐山也是忽然出现在了慕染的面前,只不过他也是如同苏钰一般身受重伤,因着苏钰着一身玄衣,因而身上的血迹自是看不大清楚的,只是隐山不同,那伤痕累累的模样却是一眼就知晓的。

    便是塞川瞧见了隐山如此都是不由得皱着眉头,不知晓隐山失踪了这么些时日究竟是碰见了什么事情,而慕染并未多说些什么,只是赶紧封住了隐山的几个穴,如今当务之急,还是止住血再说。

    而隐山苍白的面孔之上,却是这个时候忽然绽放出了笑颜来。

第三百四十一章 坦白

    (作者狗本来想晚上快点码完字看快乐大本营的,结果拖延症严重患者一直从早上9点起床拖到了现在,累感不爱,遥想几天前5点起床码字的狗日子,果然,不勤奋的作者都不是好作者,尤其是像作者狗这样懒成了一坨shi的狗作者,继续累感不爱~~)

    隐山的性命总算是被救了回来,只不过瞧着隐山如此苍白的神情,慕染无论如何看着隐山如此都像是藏着什么么秘密一般,尤其是他在自己的眼睛里忽然展开的如此苍白的笑容,还有他不同寻常的伤痕累累的模样,慕染不由得眉头微蹙,很是不解地瞧着正倒在床榻之上的隐山,也不知晓他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更不知晓他是如何变成了这般模样的。

    而隐山既然不主动开口,慕染也没有心思多问,而她所担忧的事情,可不是在这儿,一想到这里,慕染的眼神终于在隐山的身上离去,只是缓缓地踱步到了门口,望着天边一轮皎洁的月色,而眼里的神色更是在此时泛起了阵阵涟漪,是甚是复杂的。

    而慕染始终只是申请淡漠,也不多说些什么,不过又是不动声色地紧紧握住了手中的短萧罢了,谁也没有听见便是此时此刻的慕染忽然轻叹一声,而她似乎是预感到了,终究是会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而究竟是会发生什么事情,慕染一想到这里,只是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忽然颤抖了起来,只是她终究也只是轻抿着自己的朱唇罢了,并未多说些什么,只是依旧微微仰着脑袋,望着黑沉沉的夜色罢了。

    因为慕染并未瞧见此时正站在自己身后的,本来还忧心忡忡地瞧着受伤的隐山的塞川这个时候却是紧紧地盯着自己的,他的目光投射到了慕染的身上,似乎是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只不过那面上的犹豫的神情之下。她也只是张了张嘴吧,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罢了,而慕染却依旧是纹丝不动地立在了原地,握着短萧的指节显得有些苍白。慕染始终没有多说些什么,而也没有转过身子来。

    自然是会发生了不同以往的事情的,而至于是什么事情,恐怕也只有老天爷才知晓罢了,而这一夜,注定会是又一个无眠之夜,慕染的身影在门口缓缓地停留了片刻,最终也没有落下了一句话来,只是缓缓步出了屋子,只是沉默不语地朝着自己的屋室的方向走去了。而慕染却没有想到已然许久没有露面的阿洛却是在这个时候忽然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而看着阿瞅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那咧着嘴吧,露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齿的笑颜之下依旧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他便是忽然从天而降。一把张开了双臂,嬉笑着拦住了慕染的去路的。

    而慕染也只是脚步微顿罢了,似乎一点儿也没有被阿洛这般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的,而阿洛瞧着自己竟然是失策了,而她的面上虽说是露出了稍稍失望的神情,不过倒是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很快又是继续咧着嘴吧笑着。不过从他的嘴巴中说出来的话却不怎么令人感觉到高兴的。

    自从慕染刚刚被赛娜抓入了牢房之中,那时候慕染还见过了阿洛几面之外,之后一直到此刻,这家伙都是杳无音信的,慕染也并不需要阿洛,因此他虽然又是失踪了。慕染也不惊讶,自然更不会放在心上,而如今阿洛陡然出现,倒是使得慕染的一颗心忽然无端地跳动得厉害,便是这个时候。慕染忽然只无端觉得,这是要出了什么事情的,果然,阿洛似乎是迟疑了片刻,终于在这个时候忽然开口说道,而那话里的语气却是不同以往地显得忧心忡忡起来,“慕染哇,我知道你可是向来冷静的人,只是你听见了接下来我所说的那些,可是千万不要激动的好,你可要答应我啊,你千万是不能够太过于激动的,不然,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了!”

    听着阿洛这般的语气,似乎碰见了这样的事情,他也无可奈何一般,而既然是连同阿洛都无可奈何的事情,那自然不会是一件小事情,否则阿洛也不会再此时千里迢迢地跑来了,而慕染只是淡淡地睨了一眼眼前也不知晓究竟是想要表达什么的白衣少年一眼,虽说她的心灵也不免紧张了起来,不过面上却也只是再神色自若不过地开口说道,“有话快说!”

    如此清冷的语气,可是使得阿洛不由得面色一凛,身子又是紧跟着一颤,这才将自己所瞧见的苏钰身上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只不过他说的也只是这一日一大早他在医坊之中瞧见了苏钰浑身沐血又是伤痕累累地进了医坊之中的时候,阿洛交代完了这件事情,看着慕染不是很好的脸色,那一双眼珠子又是跟着转了一转,这才在这个时候又是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安慰着慕染一般,更是故作无所谓的语气说道,“不过你放心好了,虽说他的伤是伤的严重了一些,只不过如今那一条命已然救回来了,我那么厉害的一个人是吧!”虽说这件事情也是彤彤帮的忙,他之前也不过是在一旁瞧着彤彤忙活着罢了,自己是没有出了什么力气的,而这一点阿洛自然也不会告诉慕染,他只是依旧很是开心地笑着,然后继续看着慕染如此阴沉沉的脸色,是继续兴高采烈地说道,“而且,慕染,你就放心吧,苏钰不老是喜欢穿那些骚/气冲天的亮丽的颜色的衣服么,他出现的时候刚好是穿着一身玄衣,那血迹都看不大出来的,所以我见着他的时候,虽说他全身上下都是血迹斑斑,不过有衣服的颜色挡着,看着就跟没受伤时的,你就不要多想了哈,苏钰如此吉人自有天相,又哪里是会被一点儿小事所打败的呢,咱们也自然都是要向前看得,是吧,如今我也不过是知会你一声罢了,你不必担心。苏钰他死不了!”

    虽说是如此轻轻松松的语气,而慕染睨了阿洛一眼,看着他的面上也依旧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差点儿一口老血没有忍住。而她的心里纵然是翻江倒海,这个时候却也是迫不得已地沉下了脸来,更是微微扬起了嘴角,却是清清淡淡地说道,“我不日就会离开了这王宫之中,只是如今却是脱不开身的,苏钰那边,你还是多照顾着些才好。”

    慕染本来说话便是如此平淡,而她如今虽说是如此说来,鲜而有之的拜托的意味却是显而易见。毕竟慕染想着,如今她能够托付的人,恐怕也只剩下了看着对这件事情很是淡漠的阿洛了,虽说阿洛一直是这般欠抽的笑容,看在慕染的眼里更是对这件事情毫不关心的。而她即便是拜托了阿洛,阿洛答应下来的可能也是微乎其微。

    而没有令慕染失望的是,阿洛果然在这个时候两手一摊,那表情简直就像是甚是委屈一般,“慕染啊,这可如何是好,不是我不想帮着你。只是这些日子我也忙得不可开交不是么,别说我要照顾着苏钰那小子,便是这几日,我自己拿也是自顾不暇的,慕染啊,看来这件事情还是要你亲自解决了!”阿洛说着这话的时候更是眨巴着眼睛。而那般甚是无辜的眼睛,无论是谁瞧着恐怕那都是不忍责备的,不过慕染自然非比常人,她只是冷冷地盯着阿洛这一双黑白分明的优势亮晶晶的眼睛,只不过却也是在这个时候毫不客气地说道。“你在这琵琶城之中本来就是非亲非故,又是初来乍到,除了医坊中的人,你还认识谁么,不过是整日在琵琶城中瞎混,胡搅蛮缠罢了,若是你不愿意照顾苏钰的话,直说就是了,又何必编造出了这般蹩脚的理由来。”

    这番话说得阿洛可是好一阵子的哑口无言,那神情也就显得愈发的委屈了,微微涨红着脸,只是却也是这个时候,阿洛忽然生出了几丝哑口无言的感觉来,虽说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何会觉得不知道说些什么的,分明他这一张伶俐的嘴巴,只是在对上了慕染那一双波澜不惊的平静的脸庞的时候,阿洛分明觉得自己此刻是果真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他张了张嘴吧,最终开口的时候却只是说道,“好吧,不就是帮你照顾了苏钰嘛!我忽然想起来了……我好像又没有什么事情了……不过先说好啊,若是我照顾了那臭小子,我有什么好处?!”

    一说到好处,阿洛的眼睛又是一下子吧嗒吧嗒亮了起来,那一双眼睛里更是满满的期待的神色,而慕染穷熬着站在自己的面前的白衣男子,看着仿佛比她还要不食人间烟火,而慕染却是此时在心里想着,恐怕最接地气的便是眼前的男子了吧,虽说这些话慕染不过是在心里想了一想罢了,她并未多说些什么,只是依旧神情淡漠地冷冷地瞧着阿洛,然后又是淡淡地说道,“悉听尊便。”

    慕染说完了这句话,额阿洛却忽然像是很高兴一般,即便慕染是面无表情地又是在这个时候迈开了脚步,便是这时同自己擦肩而过了,只是阿洛还是很是高兴的,不由得手舞足蹈了起来,微微眯着的一双眼睛像是天上弯弯的月亮,阿洛想着,看来这一次王宫,她果然是没有白来的,一想到这里,阿洛又是回头望了一眼已然走出了许久的渐渐消失在自己视线之中的背影,那嘴角的笑意也就是愈发的深了。

    果然在之后的日子来,慕染也并没有见到了阿洛。

    而隐山的伤口却是很快就恢复了过来,而他缓缓睁开了眼睛的时候,看见了正站在自己的床榻旁正深深地凝视着自己的慕染,他却是在这个时候忽然露出了一个缓缓的笑容里,虽说那般的笑容却依旧是苍白的额,而便是这个时候只听得隐山似乎很是虚弱一般地开口说道,“谢……谢谢你。”

    如此苍白的感谢慕染听在了耳朵里也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她自然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轻轻地一颔首,而面上的神情却依旧是淡漠罢了。

    倒是此时站在慕染身后的塞川却是在这个时候皱着眉头问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又如何会伤成了这般模样?!”虽说隐山看上去是一脸病态的苍白,尤其是他这一副孱弱的身子,更像是身上缠着重病一般,而塞川却是明白隐山并没有看上去那般懦弱的,更有甚者。她比他们所有人表面上所看见的还要深不可测的多,否则塞川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究竟是有怎么样实力的一个人能够控制了那么多的死士的,而如今隐山身受重伤,塞川便更是笃定。这隐山定然是遇见了还要强大的存在,不过他既然能够在如此奄奄一息命悬一线的情况之下逃脱了出来,显然隐山还是有些能耐的,一想到这里,塞川反倒是愈发的好奇起来,在隐山的身上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

    而银山的声音听起来虽说是无比的虚弱,只不过倒还是能够开口出声的,只是听得他在这个时候只是声音沙哑地淡淡说道,“那些死士……或许是控制不住了……”

    隐山说完了这话,却又是出人意料的额就像是再也抑制不住一般。就是在这个时候忽然脸色一变,刚刚还恢复了一点气色的脸庞此刻瞬间又是面无血色的模样,而更是在这个时候,隐山的一双手又忽然是紧紧地扶住了自己的胸口,就像是再也无法抑制一般。忽然喷出了一大口的鲜血来。显然是因着他虽然面上是如同慕染一般清清淡淡的神情,只不过在想起了说起了这件事情的时候,内心却依旧是风起云涌的,因而才会在这个时候喷出了鲜血来,他如今身受重伤,能够说话已然是勉强,若是心态平和恐怕还能够好好养伤。只不过若是如此气血攻心的话,不说那伤口自然是难以愈合不说,恐怕便是这脆弱的性命也保不住了。

    而慕染瞧见了这般情形,虽说她面上并未多说些什么,只是这般脸色显然是不太好的,慕染更是在这个时候快步地走至了隐山的面前。也不多言,只是飞快地施以银针,这才压制住了隐山此时气血的上涌,隐山本来还是想要挣扎着起身的,只不过这个时候却又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只能够全身瘫软无力地倒在了床榻之上了,而她一双显得有些空洞的眼睛更是在这个时候只神色怔怔地望着头顶,也不知晓究竟是想些什么。

    而塞川瞧着隐山如此,显然是愈发不明白了,更不明白他先前说到了一半却是吐血的话里究竟是什么意思,只不过既然隐山并不多说,塞川知晓自己也不好多问的,他也只能够忧心忡忡地望着面前的隐山罢了,而慕染却是在这个时候又是神色淡漠地开口说道,“既然现在不能说,还是不必开口的好,莫要逞强,小心丢了性命。”

    慕染说完了这句话,也并不多说些什么,只是又淡淡睨了一眼塞川,然后便是很快就离开了这王宫之中了,而塞川在慕染同自己擦肩而过的时候对上了慕染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睛,他似乎是在这时候被这一双眼睛吸引住了一般,也不知晓为什么,只觉得这是慕染在唤自己过去,而虽说慕染的神情依旧是无比淡漠的。

    又是瞧了一眼正躺在床榻之上似乎又重新陷入了沉睡之中的隐山,塞川略显得有些犹豫,只不过在慕染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的时候,塞川还是跟着慕染出了去,而此时此刻的床榻之上,先前还闭上了眼睛似乎陷入了沉睡之中的隐山却是在塞川离去的时候忽然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他的一双眼睛里依旧是风起云涌的黑色,而虽说面上依旧是无比的苍白的,半折低低的咳嗽的声音,隐山的面上却似乎是噙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而塞川终于在王宫的一角寻到了慕染,看着慕染静静地伫立在花下,这一株梅花还是琵琶城的王宫之中为数不多的花草,虽说也不过只是干枯的树枝上零星的几株花罢了,看着也是稀稀拉拉的,并不是多好看的模样,而慕染站在这花下的风景自然更不像是一幅水墨画的,顶多也只是一幅黄沙漫天的抽象画罢了。

    而塞川虽说显得有些犹豫,只不过那般脚步也不过是迟疑了片刻罢了,塞川很快就走到了慕染的身旁,而对上了那一双显得有些寒意的眼睛的时候,便是赛娜都不由得觉得自己是有些心头颤颤的,只不过如今既然到了这般份上,塞川也只能够是硬着头皮问了慕染了,“你这般唤了我来这里,究竟是想要说些什么?!”

    只是塞川这般开口的时候,慕染的嘴角却是微微勾起,倒像是听见了再好笑不过的笑话一般,只是低低一笑,这才开口说道,“太子说这话可是好笑,慕染何曾唤了您来,不是您主动跟着慕染过来的么?!”

    慕染这话一说出口,却也是不由得似的那塞川又是面色一凛,向来慕染说了这话也是没有什么不对劲的,方才她确实也没有开口让自己过去,不过只是一个眼神罢了,而他似乎是曲解了慕染的意思,一想到这里,塞川的眼神便是似乎显得有些不自然了。

    而慕染却是低低一笑,像是又明白了什么,这才继续淡淡地开口说道,“想来慕染的这一双眼睛本来就是这般的。”她说着却是缓缓地转过了身去,既是看不见塞川此时那般复杂的脸色,而塞川自然也看不见此时的慕染究竟是什么样的神情的,只是在此时却是听见了慕染只是缓缓开口说道罢了,“常人看见了慕染这一双眼睛,就像是心里有什么被吸引了过去,又像是被看穿了所有的心思一般,慕染曾听说过不少人只当慕染是有读心术的,其实……”

    慕染说到这里,那话忽然停了下来,而塞川更是不知觉忽然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忽然提到了嗓子眼了,虽说他也不知晓慕染这般说话究竟是因着什么,更不知晓她为何要忽然开口说了这些,只是她方才说的那些话都是没有错的,自己每每对上了慕染的那一双眼睛耳朵时候,确实也有着那样的感觉,就像是被看穿了自己所有的心思一般,只是他当着面前的姑娘自然是非同寻常,就像是将自己变成了如此模样的隐山一般,因而一直以来,塞川都是没有多问的,却是没有想到,便是这会子,没有预料的,慕染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如此直抒胸臆,将她的这个秘密告诉了他。

    而塞川却也同时没有想到,慕染的话为何忽然停在了这里,只叫他忽然觉得百爪挠心一般,甚是难受。

    而慕染却是在这个时候深吸了一口气,终于继续开口说道,“你看看,你方才是不是觉得很难受?!”

    塞川随按不知晓此时慕染的神情,却还是不由得愣住了,然后又是听得了慕染又是淡淡开口说道,“其实这世上哪里有什么读心术呢,不过是有一双善于观察人的眼睛,学会扎住细节罢了,这也就是……”慕染说着终于缓缓转过了身子来,而那一双眼睛更是波澜不惊,也不知道为何,当塞川再看着慕染的这一双眼睛的时候,是终于觉得不再害怕了,也就是这个时候,只是听得慕染又是缓缓一笑,尔后更是淡淡说道,“这便是叫做操纵人心了,身为君王,或者是在这朝堂之上,最大的本事不就是如此么?!”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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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人重生,如玉医坊的生意本就与别处不同。 给你一次重生的机会,你会选择在哪一刻醒来? 不同的单元剧组成,女猪脚和男猪脚是不会变滴。 不一样的行医之路,不一样的重生故事。 =================================================================== 已有正连载作品《田事未央》,穿越女的青云之路。如玉医坊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如玉医坊,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如玉医坊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