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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迟莯     如玉医坊txt下载     如玉医坊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第三百一十三章 放下

    慕染并没有想过要将沈疏的亲笔交给了阿风,当初沈疏写下了那些话的时候,便是他面上的神情都是显得有所犹豫的,只是那时的沈疏也并未停下了手中的笔,即便那面无表情的面上全然是迟疑的面色。

    而等到沈疏终于将心里所要说的全都写下的时候,昏暗的烛光之下一直站在一旁瞧着沈疏落笔的慕染终于淡淡开口说道,“其实你最放不下的,还是阿风。”

    是笃定的语气,就像是慕染之前同沈疏熟识一般,也知晓沈疏的经历。不过事实上若说是正式的见面,那还是第一次,不过尽管如此,慕染却还是能够轻而易举地戳穿了沈疏心中所想的,她淡然的目光落在了沈疏的身上,落在他一双漆黑的永远不会被人知晓究竟在想些什么的眼睛里,而即便是如此,慕染还是看穿了沈疏的心思。

    沈疏似乎早就料到了眼前如此清淡模样又是纹丝不动站着的女子自然不会是常人,而他一张刚毅而冷峻的面上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将手中的纸张折好,放入了信封之中,尔后才对慕染说道,“慕染姑娘,若并非事态紧急,这……还是不要交予阿风的好。”沈疏咋心里还是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阿风能够逐渐地忘记了他,虽说沈疏明白若是自己这般消失在了洛城之中,阿风定然不会放弃找寻他,只是如今事态紧急,已然接近了黎明,沈疏望着窗外即将消失的一轮圆月,慕染姑娘是说过,若是错过了今夜,只能等待下一个满月的日子。

    而再等一月,他不知晓这位慕染姑娘究竟是否还会出现的,这其中又是会发生了怎样的变故,沈疏自然是不会等待的,也究竟来不及去寻了阿风了。一想到这里,沈疏陷入了沉思之中摩纳哥,许久,眼神终于变得笃定了起来。他想着,如今这法子因为实属无奈而为之。

    慕染的嘴角是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她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结果了沈疏递来的纸张,微微一点头,“想来阿风公子定然明白沈公子的良苦用心,沈公子既然如今心意已决,便还是不要多想的好。”

    慕染的话淡淡的,而沈疏淡淡一点头,只是声音沉沉地说道。“有劳了。”

    再然后,便是如同了沈疏之间所预料到的一般,也就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了。

    阿风自然是不会想到先前失踪已久的沈疏竟然还是留下了书信给只的额,她一双深沉而黑漆漆的眼睛在这个时候是立即波涛汹涌,而慕染的确没有欺骗他。虽说沈疏已然失踪了那么多年,不过他的笔迹阿风却依旧是记得清清楚楚,而沈疏在心里更是交代得清清楚楚,他是拜托了慕染送了他到了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去了,他会生活得很好,让阿风不必担心,也不必被他所束缚了。

    沈疏当初写下这些话的时候的确是心事重重。一来也是因着虽说她知晓了那位楚慕染楚姑娘是神秘莫测,神通广大,只不过他毕竟没有亲眼见识过楚慕染的厉害,而对那位楚姑娘口中的话更是感觉到了匪夷所思,二来也是因着他实在是太急切于寻找到了未央,即使那位楚慕染不论是果真有什么阴谋。又或是在利用了他什么,沈疏自然都是顾不得了。

    而阿风在瞧见了沈疏的一字一句之后,只觉得他的一颗心忽然沉了下来,眼里的神色也在这个时候忽然变得空洞了起来,那复杂的神色映在了慕染的眼底。不过慕染也只是冷冷地瞧着阿风这般面容罢了,她没有多说系什么,只是纹丝不动地立在了原地,却是在这个时候只听得了阿风说道,“公子他……如今……”

    若是多年之前,阿风瞧见了这一封书信,自然如同沈疏所想的一般,仅仅是一封书信,他自然不会放心,阿风定然还是要想继续寻到了沈疏才会作罢的,不过那也只是多年前罢了,如今的阿风不比当初,这么多年,离开了沈疏,经历了这么多难以预料到的事情,阿风似乎想明白了许多,而他最明白不过的,还是既然沈疏有心要离开,有心要给了自己一条解放的路,或许他的公子也是想着让他也更自由一些罢了,阿风一想到这里,忽然也是第一次明白了沈疏的良苦用心,他的眼眸先是暗了下来,不过他最担心的,还是沈疏如今可是如何了,还有那位分明在他面前自尽的未央姑娘,阿风的确是难以想象那位未央姑娘竟然是能够起死回生的。

    而慕染瞧着阿风这般复杂的模样,却是忽然之间淡淡一笑,这才终于幽幽开口,不过口中说说的话也不过是寥寥几个字罢了,“还请公子放心,无论是沈疏沈公子还是那位未央姑娘,如今都生活得很好,至少他们生活的世界,没有这里的尔虞我诈和勾心斗角,至少比阿风公子快乐许多的。”

    慕染这话意味深长,阿风自然明白她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只不过阿风此时此刻却是顾不得自己究竟如何的,只是在慕染的口中听说了沈疏平安无事且已然是同未央姑娘在一起之后,他多年来一颗风尘仆仆的心忽然觉得有些累了,阿风明白,那是长途跋涉走到了终点的释放,虽说他明白自己走的路不止这一条,或许这个时候已然是新的征程了。

    而沈疏在书信里也提到过,他既然是要相信了这位慕染姑娘,阿风对慕染的敌意这才少了一些,只不过这并不代表阿风对慕染是没有敌意的,眼里的警惕并未减少,阿风如今最担心的,还是那模样与先前全然不同的赛娜额,他不在洛城的这几日,阿风根本就不知晓在赛娜的身上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是知晓,赛娜定然是经历了此生足以毁天灭地的重大打击,否则如何又会变成了这般模样。

    阿风一想到这里,一双漆黑的眸子对上了慕染清澈的眼睛,他口中的话语是不带一丝情感的,而面对着慕染的识货,阿风更是在此时此刻声音沉沉地说道,“究竟赛娜是经历了什么事情?”

    不过阿风虽说是这般问道,不过慕染显然是不准备回答了阿风的这个问题的,她只是淡淡一笑,显然那笑容里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究竟经历了什么,想来这般事情,还是请公子亲自询问了赛娜公主才好,慕染自然是不便多说的。”

    瞧着慕染这般欲言又止的模样,阿风的瞳孔骤然一缩,不过慕染既然如此表态,他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只是双手抱拳,匆匆告辞了。

    而也就是这个时候,彤彤端着食盒,再一次忐忑地站在了赛娜房间的门口,轻轻叩门,很是迟疑着开口说道,“赛娜,你已经一天都没有吃饭了,我特意做了些吃的……”想了想这才接着说道,“全都是你爱吃的,我能进去么?”

    只是彤彤虽说是守在门外边,不过那门里显然是没有人回应彤彤的,彤彤一时之间实话,没有风的庭院之间,她动也不动一下,愈发忐忑而纠结地瞪着彤彤的回应,远远看去,仿佛时间是静止了一般,不过彤彤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等到的,也没有听见赛娜或者说了一句话的,渐渐的,彤彤咬着牙,面色有些苍白而复杂,不过却还是缓缓地转过了身子,很是受挫地耷拉着自个儿的脑袋。

    不过彤彤刚回过了身子,忽的有一道人影飞快地闪现在了彤彤的眼前,吓得彤彤身子一颤,手上更是一抖,差点儿将手中的食盒打翻在地,好在阿洛一个眼疾手快,及时地接住,不过他的视线却是丝毫没有落在了彤彤的身上,反而是盯着这食盒之中的美味佳肴,早已是垂涎欲滴的模样,更是用空着的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很是厚颜无耻地说道,“哎呀,彤彤,你怎么知道我今儿一整天没吃饭了的,刚好,刚好,不过你这小小年纪怎么记性这么不好,我的房间可不是在这头,而是在那头哇!”说着便是要拿着美食逃之夭夭了。

    而彤彤一副欲哭无泪的神情,只不过她的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眼前一副傻缺模样的阿洛,虽说这般厚脸皮的阿洛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怕的,不过彤彤却还是不能够说出什么拒绝的话来着的,只张口结舌了好一会子,也不等她说出了话来,只能目送着阿洛很是兴高采烈地自自己的眼前离开。

    彤彤一下子愣是没有反应过来,又是一副呆滞的模样。

    而便是这个时候,慕染清冷的声音却是缓缓地飘到了彤彤的身后,只听得慕染很是幽幽开口说道,“反正不吃,那也是暴殄天物了,家里有个这么节约粮食的,倒也不错。”

    “阿姐。”彤彤回过神来,转头看着身后面色清淡的阿姐,是愈发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第三百一十四章 卧底(六千字)

    赛娜的房间之中并未点灯,而她在阴沉沉的房间之中也不知晓坐了多久,纹丝不动,她低着脑袋,任凭着自己的一张脸低垂着,没有人能够瞧见了赛娜此时此刻的神情,而好在有屋室之外清冷的月光的缘故,到不至于使得这房间之中显得伸手不见五指了,而慕染一把推门而入的时候,她的眼里所瞧见的,便是这般显得有些凄凄惨惨戚戚的情景,赛娜的脸色是有些惨白的,而她一动不动的模样更是深深地凸显了赛娜此时此刻心里深深的绝望。

    彤彤跟在了慕染的身后,当她瞧见了赛娜这般模样的时候,是不由得深吸了一口凉气的,只不过她在转而瞧着慕染这般气定神闲的模样,又是忍不住惊叹一声的,彤彤想着便是自己瞧见了赛娜如此阴郁的神情都是不由得心头颤颤地想着赛娜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而她又无法问出口。

    不过此时彤彤瞧着慕染一副早已是了然于一切的模样,虽然不知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在震惊过后彤彤很快就想明白了过来,或许她的阿姐早就料到了事情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过去,又或许这本来就是慕染所设计好的,而彤彤想到了这里,不知晓为何,总是觉得心里忽然无端生起了不寒而栗的情愫的,若是可以的话,她倒是更宁愿是前者,毕竟玩弄人心,实在是彤彤最为讨厌的。

    而慕染并没有察觉出她身后的彤彤此时此刻的心情,慕染的视线落在了将面上的神情全然埋在了谁也看不见的阴影里的彤彤的身上,也不知晓她究竟是想到了什么,不过却是在这个时候忽然冷冷地开口说道,“不过是被下了迷药罢了,之前便是你疯了,如今那毒也全都排出了体外了,只不过彤彤,若是你再这般自暴自弃。那是谁也不能够帮助你的,毕竟并非被隐山所下药便是表示你输定了,他这般做许是为了给你一个下马威,让你知难而退。只不过若是你真的着了他的道,那岂不是自取其辱么,你自然是应该知晓,如今你这般模样,便是他最希望的模样。”

    慕染说这话的时候丝毫没有避讳,更没有拐弯抹角,只是直截了当地将她心里想要说出来的话说出了口,字字珠玑,没有一丝温度便是在一旁听着这话的彤彤虽说知晓慕染的这些话并非说得是她,不过在听着慕染所言的时候她的面上还是不由自主地露出了难受的神情来。彤彤当时却是很想逃离了那间屋室之中的。

    慕染的话实在是太犀利,一字一句,不仅是砸在了赛娜的身上,更是将彤彤的心灵撕碎一般,她只觉得心里疼得慌。是窒息的难受,而也不知晓慕染究竟有没有发现了异样的彤彤的,她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从赛娜的身上离开,并未有瞬间注意到了身侧的彤彤。

    而彤彤强忍着心里的寒意,面上一双无辜而清澈的眼睛是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面前依旧是微微低着脑袋的赛娜,她方才觉得冷了,倒不是全然因着慕染那不近人情的话。更大的原因,还是当绵软瞧见了面前可怜兮兮的赛娜,她毕竟还是不想要赛娜因着慕染的那番不带任何一丝感情的话受到了伤害的,在彤彤的心中,这个时候的赛娜,更是需要安慰爱才是。而不是这般指责。

    一想到这里,彤彤的脑袋也不由得耷拉了下来,她对赛娜的关系自然是比眼前面无表情的慕染所要多得多的,不过那也只是彤彤这般想着罢了,在她的理解里。关心自然是要细声暖语的,而彤彤自然没有想过,慕染其实心里也是关心着赛娜的,只不过慕染的关系,或许是因着先前本来就在沾染了太多的阴谋以及利欲熏心的缘故,而如今又是这般斥责,彤彤只当慕染是在利用着赛娜,虽说彤彤一想到这里,总觉得心里是有些疼得慌,不过既然面前站着的是自己的阿姐,跟何况她也是了解慕染的苦衷的,因而彤彤只能够深吸了一口气,站在一旁也是默默的,不发一言,只是等着慕染开口。

    不过彤彤只当赛娜的心情在这个时候应该是极其难受的,而事实证明也确实如此,不过有些事情同彤彤之前所想,却还是终究有些不一样的,比如说当彤彤神色怔怔地听见了赛娜同样是冷漠得像是丝毫没有温度一般的声音却是在这个时候忽然缓缓地开口说道,“我没有疯,即便是先前,我也没有疯……”

    赛娜这话说德是突如其来,而彤彤先前那般忧心忡忡的眼神便是在这个时候瞬间石化,丝毫没有反应过来寂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或许自始至终,彤彤所经历的一切事情都实在是太出乎意料的,彤彤是从来都没有预料到过的,就像是此时此刻赛娜忽然淡淡开口的一句话,她说这话的时候已然没有抬起脑袋来, 因而彤彤以及慕染究竟还是无法看清楚此时赛娜的神情,而听得她淡淡的声音,倒也不像是陷入绝望之中的。

    不过也只是听起来罢了,彤彤回想起了方才慕染话里的深不可测,给她的也是这般的感觉,而也就是这个时候,彤彤的身躯一震,忽然有些明白了过来,大概姜还是老的辣,所以她才不会知晓,这一切,早已是赛娜同慕染合谋好的事情!

    而隐山却好似会同赛娜下毒这件事情还是赛娜本来便知晓了,甚至这件事情来得忽然,赛娜知晓的时候已然是没有时间还来得及同这医坊之中的人说清楚了,因而赛娜便也只能够自导自演起来,为的也不过是瞒天过海罢了,而塞纳却是没有想到这件事情最大的变化,还是她体内的毒被慕染逼出来,她以为一切都雨过天晴,可是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却只是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很快就晕了过去了。

    而等到她还没有幽幽转醒的时候,却没有想到一睁开眼睛就是瞧见了站在面前的阿风的,或许若是之前,赛娜面对阿风的时候还会有所犹豫。毕竟如今阿风已然恢复了记忆,他们之间也不能继续装傻了,而当阿风提出了要带赛娜离开了这里,离开医坊。离开琵琶城,从此天涯海角,远走高飞的时候,赛娜不能不说是没有心动的,不过赛娜与此同时那也是深深的明白,如今的自己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天真无邪,可以为了爱情而抛弃一切的赛娜了。

    她觉得自己是对不起阿风的,而若非是因着自己,赛娜觉得阿风的生活定然会比如今平静许多,还要快乐许多。他或许忽悠一个贤惠美丽的妻子,是中原女子那般的温婉可人的气质,长长的头发落下来,露出了一半的肩头,如同女神一般。不过却也会在家中相夫教子,从此他们一家人居住在了与世隔绝的世界之中,从此不问世事,过着温馨安逸的生活,赛娜有时候想着,若是事情真的如同自己这般所言可就好了。或许阿风也不会碰见什么中意的女子,毕竟他这般固执而死板的个性。便是遇见了女子的示好,只怕他也是不明白的,而这样的阿风,自然是放荡不羁,洒脱的个性会领着他不断饿探索着心的旅程的程途,他的灰执剑走天下。、指引着阿风如同风一般向往自由的个性。

    不过赛娜虽说是这般想着,说到底那也不过是只是她的想象罢了,如今的赛娜,心里却是一清二楚的,阿风毕竟是阿风。他那本死板而固执的给性,便是如同今日的局面一般,而刚巧借着阿风,塞纳便是在这个时候终于狠下了心来,或许这个时候,刚巧是能够做一场戏的,一想到这里,赛娜的面上是淡然而阴郁的神情。

    不过,这都已经使后话了。

    赛娜甩了甩脑袋,想着自己此时此刻自然是应该忘记了身体里的软弱才是而一想到这里,赛娜又是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气,“先前我是觉得咱们这个如玉医坊便是进了间隙的,如今我变得如此颓废,若是这件事情被隐山知晓了,你说究竟会演变成了什么模样呢?”赛娜说着这样一番话的时候她的一双眼睛是瞬间高深莫测的,而嘴角却也是在这个时候勾起了一丝邪恶的笑容来,而看着赛娜这般模样,彤彤不知晓为何只觉得是陌生而又可怕,不由得瑟缩了几步,心里更是暗自思忖着瞧着赛娜如此压抑的模样,难不成她先前那话是因着发疯了的缘故么?!一想到这里,彤彤是愈发觉得害怕起来,不知晓究竟赛娜是有没有发疯了的,或许说她之前的失心疯难道还没有治好么?!

    而慕染似乎是很懂她的意思,也不多说系什么,只是微微点头,面上更失望诶小的神情,便是这般眼神清淡地落在了赛娜的妆容之上,尔后便是只听得了慕染淡淡的声音忽然开口说道,“这一招欲情故纵倒是不错,只是你是如何知晓隐山会相信了你们的?”

    慕染向来不会拐弯抹角的,而赛娜微微抬起了脑袋,却是这个时候又是忽然瞪大了眼睛,开口说道,“不这边呢试一试,如何能够试探了隐山呢?隐山如今倒是想要试探我究竟是有没有问题的,而如今我也不过是反过来试探他罢了,若是隐山真的有将卧底安插在了我们身边又是如何是好,你不觉得奇怪么,如何好像每一次我们的一举一动那隐山同红莲总是能够在知晓得一清二楚似的,向来这或许不仅仅是因着那国师隐山神通广大的本事吧,毕竟,若是有个人同隐山告了密的话,事情可是也要比我们所想象的要简单的多的!”

    赛娜面色严肃地说着这一番话的,只不过慕染听着听着却是无端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来那般的笑容意味深长,反正慕染身旁的彤彤却是看不真切的,而不仅仅是如此,彤彤更是因着他们二人之间额对话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深深的寒意,所以说她从来都没有参与过女人同女人之间的谋划与斗争之中,这般的勾心斗角实在是太过可怕,她不由得胆战心惊地听着面前的这二位自己几乎在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两位女子之间的对话,只觉得她的身子一直都在不停地战栗着的,彤彤也不知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只不过或许这般的争斗果然是不适合她吧,而彤彤最难以想象的,竟然还是之前赛娜那般古怪的模样,让她慌神了许久的病态的模样。竟然是全都假装出来的,不过赛娜究竟是要假装给谁看那,彤彤忽然之间变得疑惑起来。

    苏钰同阿洛那会子并不在医坊之中的,便是先前她在赛娜的房门之外被阿洛突如其来的一个招呼给吓到了。不过那个时候的阿洛看起来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看起来全然是回来不久的模样,显然不应该是阿洛或者苏钰当了这个卧底的。

    而慕染同她赛娜更是一个船上的人,这些事情还是慕染所设计的,这个卧底又怎么可能是慕染呢,彤彤一想到这里,便是不由得觉得好笑的,只不过与此同时,她倒是也觉得深深地疑惑起来,入籍看起来。既然谁也不是,那这长年住在了医坊之中的,不就只剩下了她彤彤么?若是慕染同赛娜回忆她楚慕彤是卧底的话,彤彤只觉得是欲哭无泪,她不知晓自己的阿姐究竟是否会帮着自己的。只不过若是慕染不帮着她的话,她岂不是要含恨就全了?!

    彤彤一想到这里,只觉得忽然之间说不出一句话来,心里更是暗自思忖着究竟面前的两个人有没有将自己认成了是卧底的,不过彤彤还在忧心忡忡地这般想着的时候,却转念一想,忽然又是想起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来。便是若赛娜以及慕染果真将她当成了卧底的话,如今这般严肃地话题自然也不敢当着她彤彤的面谈论的,如此说来,彤彤若有所思地想着,无意之中对上了慕染一双清澈的神情,不过也并未多说些什么。只是咧着组吧笑着露出了一口大白牙,很是谄媚的讨好的模样。

    而慕染却是在这时候只是意味深长地凝视了表情同样很是丰富的彤彤一眼,并未多说些什么,只是嘴角又是勾起了一丝笑容来,慕染先前虽说没有看着身旁的纠结的彤彤一眼。不过倒像是察觉到了她全部的心里活动一般,只是轻轻摇了摇脑袋,也并未多说些什么,只是对着彤彤小声说道,“如今天色既然是不早了,彤彤,你也回去先歇息着吧。”

    若是往日里的话,彤彤自然是毫不犹豫地乖乖照做了,只不过这会子也不知晓究竟是不是因着自己方才所想而有很大的疑惑,一时之间,彤彤偷偷地打量了身旁的赛娜,却是见她的神情并未比慕染好上了哪里的,彤彤这才深吸了一口气,不过却也是准备回去了,毕竟她还是不得不听了她的阿姐慕染的话,只不过虽说是如此,此时此刻,彤彤的眼睛深处还是充满了深深的疑惑的神情,在即将离开的时候,彤彤自然是心有不甘的,因而更是大着胆子,以只有面前的两个女子所能够听见的声音小声地说道,“你们说的那个男人,难不成还是阿风么?”

    彤彤也是艰难地想起来的,看起来阿风在医坊之中也定居了不短的时间,如今阿风也算是半个或者四分之一个医坊纸张的人了,一想到这里,彤彤并非高兴,而是忽然之间只觉得呼吸急促,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来,先前她听着赛娜同慕染的话,又是细细揣度,显然其中必然是有什么别人不知的隐情的,而彤彤注意到了慕染同赛娜听见了自己忽然开口的时候的神情,尤其是赛娜那瞬间僵硬的模样,显然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是全然正确的,慕染一直以来都是神色自若的模样在,自然,聪目染的表情或者是话里套出什么来,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而赛娜瞬间苍白的面孔却是告诉了彤彤,她先前所想的事情是没有错的,原来阿风很又可能如今已经同隐山合作,是那个汇报了隐山各种情报的如玉医坊的卧底了。

    而比这一点还要可怕的,自然是也不知晓阿风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成为卧底的,彤彤一想到这里,身子又是抖了一抖,面上露出了惊慌失措的神情来,又是不由自主地紧紧地握住了面前的慕染的手,就是彤彤自己也没有注意到当她面对着慕染的时候自己的声音其实是颤抖着的 ,只听得童彤便是在这个时候说道,“不会……不会吧……”

    她的脸色在说着想这句话的时候也不由得变得惨白起来,而慕染依旧是没有什么申请,只是神色自若地淡淡开口说道,“所以现在你是知晓了原来乱说话也不是一件什么好事情么,彤彤,秘密知晓的太多毕竟不是一件好事情,你还想知道什么么?”慕染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彤彤想着自己或许是该回去了,虽说她依旧是难以置信,是如何也不会相信那个一直在自己的眼里正义凛然的阿风究竟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而一想到这里,彤彤忽然觉得可怕起来,所以当初阿风如此气势汹汹地来要人的时候,说不定并非是他想要亲自带了赛娜远走高飞,说不定是要将赛娜交给了隐山的,一想到这里,彤彤不由得觉得后怕,又是缩着身子,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赛娜,不过彤彤这个时候也终于发现了原来的赛娜的面色不止是一片惨白的,她也不知晓那究竟是如何一种复杂的心情,像是从绝望之中真拖出来却又到了新的绝望之中,而那般的神情她似乎是体会到了,不过彤彤也明白她体会的毕竟是没有眼前的赛娜这般深刻的,一想到这里,彤彤的面上又是露出了忧心忡忡的神色来,是担忧地望着赛娜,这一回倒不是因着她身不由己地拒绝了阿风,而是在庆幸着赛娜拒绝了阿风的时候,也为了赛娜如此多舛的命运而感到深深的同情以及担忧。

    不过彤彤只觉得心乱如麻,也不知晓究竟是在想写什么时候,却又是听见了慕染轻轻淡淡的声音,“,好了,彤彤,你也不必想那么多了,回去吧,好好睡一觉,明日起来,要忙得事情,恐怕比今儿个好要多得多的,我还需要你帮着阿姐!”慕染的眼神落在了彤彤显得有些慌乱的眸子的深处,而彤彤略略显得有几分犹豫,不过还是点了点脑袋,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这屋室之中。

    而等到彤彤终于离开之后,慕染这才淡淡开口问道,“其实你是因着早就怀疑了阿风所以才会拒绝他的么,不过若是你不拒绝他的话,说不定能够顺着他接近了隐山,总比如今我们坐在这里被动要好得多的多。”

    “这又如何。”谁知慕染才一说完话,赛娜却是冷笑一声,忽然开口说道,“无论阿风如今是谁,帮着谁,与谁为伍,都早已与我没有关系,我这种人,本来就是不配拥有任何东西的,我爱的人,他们想方设法地想要杀死我,爱我的人,我却从来都没有遇见我,慕染,你说我的一生过得不是很悲哀么?”赛娜面无表情地说着这话的时候那般的眼神才是最令人震撼的。

    慕染并未出声,她只是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然后听见赛娜是继续淡淡地说了下去,一声一声,声音是极度的麻木的,而慕染便是这般听着赛娜极度麻木的声音,听着她说道,“所以我才要报仇啊,那些毁了我的一切的,我自然是要加倍还给他们的。”

第三百一十五章 怀疑

    隐山听了阿风的话,在知晓了赛娜的决绝以及她因着被下了毒而昏厥过去的事情之后,终于露出了一丝别有深意的笑容来,不过那笑容很快便是自隐山的面上消失了,隐山也并没有多说些什么,毕竟他还是察觉到了身旁的阿风那般狐疑的眼神的,而既然是察觉到了这一点,隐山也并不作声,只是一双眼白明显躲过眼黑的可怕的眼睛静静地落在了面前的阿风的身上,而也就是这个时候,只听见了阿风丝毫没有什么表情的淡淡的声音,“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究竟是如何知晓那毒是楚慕染所下,你又如何知晓她不会将人交予我?”

    虽说阿风说这话的时候是面无表情的,不过隐山面上的神情倒是已久的淡淡的,即便是对上了阿风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睛,他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淡淡一笑,这才开口说道,“你以为我还不了解那个楚慕染么,她向来便是如此,也从来不会顾及他人的感受,你以为他是在帮着赛娜,帮着你,那也不过是面上的笑里藏刀罢了,她背地里的阴谋诡计又是你如何能够料到的呢?先前你不是已经知晓了么,她同沈疏之间的交易,若不是她楚慕染,沈疏又如何会从洛城失踪的?如今你去了那如玉医坊同她对峙,自然同她提起了沈疏的事情吧,如何,那楚慕染所言,果真与我之前所言一模一样不成?!”

    隐山说到这里,眉眼微挑,一双神色复杂的眼睛便是在这个时候淡淡地落在了面前的阿风的身上,不过阿风却依旧是紧紧地皱着眉头,那面上也不知晓究竟是什么模样,不过倒是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长剑的,阿风这动作虽说几乎微小得不易使人察觉出来的,不过隐山那一双火眼金睛倒是看见得一清二楚,如此。他面上虽说是依旧不动声色,不过心里倒是露出了愈发深的笑意来,而轻轻咳嗽几声,隐山忽然缓缓地站起来。而阿风这才忽然发觉,比起自己之前所瞧见的隐山的模样,如今的隐山,仿佛是同之前比起来还要瘦弱许多的,站直了身子而不扶住身旁的任何的东西的时候,那般摇摇欲坠的模样无论是谁瞧着都是觉得慎得慌的。

    而阿风只是皱着眉头,他不知晓面前额隐山他的心里究竟是在盘算着什么的,而显然瞧着隐山如此模样,自然不会是什么好事情的,阿风是愈发警惕了起来。如今这个时候,自然是谁也无法相信的。阿风一想到这里,慕染哪一张清淡的脸还有赛娜决绝而无情的模样一直在他的脑海之中徘徊不去的,就像是隐山在许久之前就告诫过自己的,赛娜一定会变成了她如今所瞧见的如此模样。那时的阿风,或许并未在意,只当这又是隐山的什么手段罢了,只不过如今他看来,事情恐怕要比自己所想象的还要复杂得多,一想到这里,阿风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只是声音沉沉地问道,“以你所见,如今我们可是要如何是好?”

    而阿风自然不会知晓的,他如今这般问来,却是正中了隐山的下怀的,隐山的神色忽然变得复杂了起来。只不过是淡淡地睨了一眼眼前的阿风,他的面上也看不清究竟是怎么样的复杂的神情,不过隐山似乎又是思索了片刻,便是在这个时候终于开口说道,“如今赛娜是深深地陷入了仇恨之中无法自拔。既然你已经知晓了赛娜的身上所发生的事情,这些我本来便是不必多说的,你以为如今赛娜是能够轻易地放下了心中的仇恨么?”

    隐山一语中的,而他话里有话,阿风毕竟也明白隐山话里的意思,若是想要让赛娜真正地忘记了这些令她感觉到了深深的痛苦的事情,似乎只有唯一一条路的,恐怕也只有将自己让赛娜平静下来,尔后又将她带离了这琵琶城之中,不过如今赛娜心意已决,阿风又不知晓是如何是好,究竟怎么样才能够将赛娜带离了琵琶城的,阿风一想到这里,心里又是咯噔一声响,不由得感到彷徨起来,不过却也是这个时候,隐山仿佛是一眼就看穿了此时此刻阿风的心思,他的面上忽然嘴角微微勾起,便像是露出了一丝不屑一顾的笑容一般,这才淡淡开口说道,“怎么,你难道还不知晓么,若是赛娜还有着关于仇恨的记忆,便是你们到了天涯海角,她也是不能够放下的,就算你能带走她的人,你以为你能够带走她的心么,更何况,先前我分明已经同你说过,那赛娜与先前不同,她如今已然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人了,她的劫数在即,躲得过躲不过尚且是一个未知数,如今她既然已经是在劫难逃,我劝你还是好好想一想如何救了赛娜于水深火热之中,不让她烫了这一趟浑水吧!”

    隐山说的话虽说是听着刺耳一些,只不过细细想了一想,自然是没有什么错的,阿风听着隐山所言,心里更是咯噔一声响,不过是想着这劫数必定也是命理,并非是他想要改变,便是能够轻易改变的,当阿风从隐山的口中听说了赛娜重生一世的事情值周,自然是不无震惊的,不过想着大千世界我,无奇不有,又是听说了那位如玉医坊的主人那些奇闻轶事的时候,阿风也就毫不犹豫地相信了那些自己所听见的事情,比如说此时此刻,即便是隐山说出这样令人感觉到匪夷所思的话的时候,阿风的心里除了担忧的神色,倒也没有如何惊讶的。”

    只不过阿风只是不明白罢了,若这些事情真的是命中注定,赛娜会死,他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挡住,最多也不过是陪着赛娜一起死罢了,而隐山偏是要同自己说了这些又是为了什么……难不成?!

    阿风一想到这里,面色一凛,而看着隐山的眼里全然是复杂的神情,就好像是要看清她那苍白的面孔之下究竟是隐藏着什么一把,而隐山显然也不是吃素的,虽说他的脸色依旧是惨白得如同头顶的月光一般,只是也是因为如此,他的那一双眼睛是显得愈发的骇人,若是慕染是因着眼里的清澈让瞧见她的眼睛的人仿佛是被看穿了所有的心思而感到可怕的话。那隐山的眼睛便是纯粹得可怕了,即便此时此刻他的嘴角是扬起了一丝淡淡的笑容,只不过她的一双眼睛却是没有带了任何一丝情感的,甚至更是带着微微杀气。阿风不由得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这辈子,除了沈疏与齐修,恐怕是再也没有瞧见过这样一双具有特色的眼睛,也从来没有因为面前的男子身上所散发出的冰冷的气场而吓到了,阿风只是僵硬地立在了原地,什么都没有说。

    而隐山瞧着阿风这么一副像是被吓傻了模样,显然很是满意,更是在这个时候薇忽然微微起身,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缓缓地靠近了阿风。面上依旧是苍白含笑的神情。 而阿风此时正是依旧紧锁着眉头,也不知晓究竟是在烦恼着些什么,毕竟他的烦心事情那么多,若是一一列列举的话,只怕是越想越多的。而一想到这里,阿风的目光又是一动不动地只盯着面前的隐山忽然显得有些诡异的眼神,然后看着隐山一步一步缓缓地逼近了自己,直到他毫无血色的一张脸忽然像是死死地贴住了自己一般,阿风不知晓这个隐山究竟是想要干什么的,虽说他一副羸弱的身子,显然是谁后屋缚鸡之力的。而阿风若是在这个时候若是这个时候想要解决了隐山,恐怕也是不复吹灰之力的,不过虽说这王宫戒备森严,尽管若是他能够成功地逃出了王宫,别说是王宫,便是琵琶城。想要逃出去,那也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而阿风终究还是没有对隐山如何,他只是纹丝不动地立着,然后听见了隐山在他的耳畔所低声耳语着的轻轻的声音,而阿风又是紧皱着自己的眉头。很快就抽开了自己的身子,那脚步便是在这个时候不自觉地后退几步,而在一旁瞧着阿风这般举动的隐山也只是笑一笑罢了,并未多说些什么,更是没有同阿风露出了嫌弃的神情来,他只是轻轻笑了笑,又是很是轻柔地拍了拍身旁的阿风的肩膀,这才幽幽开口说道,“你说的倒也算是实话,不过我的想法却是再好不过的,你也不必再如何匪夷所思,阿风,你以为你初来乍到,如今又是同慕染闹到了这般地步,而如今你既然已经知晓了那楚慕染 并非善类,而如今赛娜又是在慕染的手里, 你能够用什么手段让赛娜跟着你离去呢?你唯一所能偶利用的法子,不过是令赛娜失去了所有的记忆,自然也是包括了那些足以使得世人悲痛欲绝的,隐山说的很有道理,虽说是阿风的心里依旧是忐忑的,便是因着隐山的一字一句,他这才终于想起了自己一直以来都没有这么想过的问题,若是赛娜再一次失去了所有的记忆,若是她如今能够逃过了命中的劫数,即便是要做出了这般卑鄙无耻的行为,阿风想着自己依然是要努力地将赛娜带出了这尔虞我诈又勾心斗角的王宫之中的。

    而阿风还在这般想着的时候去,却是偏偏这个时候,鲜艳如血的嫁衣终于送了开,上面绣着华丽的金丝凤凰,拖地的长裙勾勒出了曼妙的身材,无论是谁瞧见了这一身华美的嫁衣的时候,只怕都是要暂不决口的。

    而阿风却不同,他见过的奇珍异宝不是少数,只是金丝勾勒了出了花边和花纹的纹路,而阿风显然是提不起一丝兴趣的,而隐山也只是缓缓地他抬起了他的那一双纤纤玉手,轻轻划过了面前好看而光滑的面料,不过那此材质倒是尤其的不错的,是从中原特地运来的布匹。

    不过隐山随说好似笑着的,还是这话是同阿风所讲的,而阿风的视线落在了隐山的纤纤玉指之上,却依旧没有多说些什么。

    事到如今,既然是隐山给了他法子,向来确实也只有赛娜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也武勋所有,自那时的战火连天开始,她的记忆便是应该遗忘的,而短短的十年之间,若是那些记忆全都消失的话,阿风也不知晓这件事情同赛娜来说究竟是不是一件好事情。不过当阿风定了定神,也是因着如今实在是没有什么 法子了,不得以才会出此下策,而便是这个时候。阿风终于像是打定了主意一般,又是握紧了手中的长剑,不过至少,此时此刻,他的眼神倒是坚定的,他还是会听信了隐山的话,即便阿风是深深地明白隐山是不可信的,只不过事到如今,看起来阿风已然是没有了别的法子,能够帮着赛娜。恐怕也只有隐山了。

    虽说阿风心里也是深深地 明白只恐怕那隐山是想要将赛娜置之于死地的,而他阿风所能够做的,无非是守在了赛娜的身旁,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了赛娜,而即使是事情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阿风早已是想的清清楚楚了,即便是到了那个时候,她也会义无反顾地拦在了赛娜的面前,为她挡住了一切的刀剑,而他这般想着在,终于是稍稍地安心下去。

    阿风自以为楚慕染绝非善类,虽说隐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他自己也不明白,他如何是会相信了隐山的,不过如今事情倒是也简单,至少隐山这般羸弱的身子,至少不会像是楚慕染那般狡猾而心机深沉,尽管许久之后。阿风终于明白自己从一开始便是大错特错,他以为自己是被慕染所设计,从一开始便是如此,而慕染也早已当成设计,不过也是后来。阿风这才终于知晓,原来这一切比他所想象的锁经历的还要复杂许多,而隐山毕竟也不是什么好人,至少比起慕染,隐山是比慕染还要坏的多的。

    而这一切,自然已经是后话了。

    而在如玉医坊之中,赛娜忽然发觉自己的身子已然是一日不如一日了,也不知晓究竟是不是那时余毒未清的缘故,她忽然变得愈发的劳累,有时候她在房内静静地吃着饭的时候也会不自觉地睡了过去,等到她醒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筷子,桌上的菜也未动几下,不过天色却是无端暗了下来,赛娜只觉得自己的身子重的很。

    开始的时候,赛娜也不以为意,后来想了一想,忽然睁大了眼睛,脑海深处不由得蹦出了一个很是残忍的词汇来,赛娜想着,自己或许是死期将至了!

    阎王叫你三更死,不得留人到五更!

    赛娜自然也是只小猪这句话的啥意思的,而赛娜的心里虽说是依旧深深地陷入了害怕之中,只不过便是在这个时候,她还是打着胆子却寻正神情淡漠地帮着这如玉医坊的病人写着药方子的慕染,赛娜一时之间也没有忍住自己的惧怕的神情,不由得轻轻推了推慕染的手,很是惊慌失措地开口说道,便是说话的时候那声音都是颤颤的,只听得赛娜在这个时候很是激动地说道,“不好了,慕染不好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慕染手中的方子因着赛娜的这般惊慌失措而稍稍晕染开了墨迹,而慕染面上的神情依旧是无比异常的冷静,她甚至没有瞧赛娜一眼,只是依旧面色平静地写完了此刻自己身前的桌案之上所放着的药方子,然后慕染这才收了笔,视线对上了赛娜惊慌失措的眼睛,而她话中的语气在此时此刻却是无比笃定的,“是,如今已然是到了你开药死去的日子,所以你才会愈发衰弱了下去,我先前说过,你既然是重生,而那时你的死并非经过我手,而是被隐山所害,所以你还会再这一日死去,即便是死去,那也是常人有所不同的,或者说,赛娜,如今你已然不是人了,若是你想要成为普通人的话……”

    慕染的话赛娜先是听了,不由得很是绝望的,也不知晓是如何是好,只是深深地低着自己的脑袋,身子因着极度的恐惧而不断地战栗着,而等到赛娜渐渐地听了下去,慕染再开口的话却是令她终于寻到了曙光一般,不由得眼前一亮,而嘴唇更是微微颤抖着,只听着慕染继续说下去,而慕染却只是说道,“若是先前你已然亲手刺死了你的父王,如今自然不会碰见了这般局面,只不过如今你可是要记住,眼下只有那一把匕首才能够救你一命,若是你还是如之前一般胆怯,等待的你恐怕也只有死亡了,而至于你死了之后会成为什么,我也不好说的。是你父王的命还是你的命,赛娜,你心里应该很清楚,不是么?”

第三百一十六章 换命

    赛娜在几番挣扎与犹豫之下终于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虽说王上亲手害死了娜扎,也就是赛娜的亲生母后,不过赛娜毕竟还是没有想过要亲手杀害了她的父王的,即便是那个时候她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匕首,不过也只是为了试探黎休的真心罢了,如今既然知晓了黎休是站在了自己这一边的,赛娜忽然变得心神不定起来,倒不是因着黎休,只是如今果真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她亲眼瞧着自己的身子是日复一日的衰弱了下去,照着如今这般模样,距离自己的死期不过也只剩下了三日的日子,而如今看来隐山并未提出了将举办祭天大典的计划。

    虽说是如此,只怕如今便是什么也不做,她的身子倒是那个时候,只怕也是会无端地陨落了罢,赛娜一想到这里,只觉得心里不由得是好一阵子的慎得慌,不过她心里虽说是无比的慌乱,最终这般主意也只能够是她赛娜一人做决定的。

    而她断不能够因为自己所恨之人的性命而毁了自己的性命,更何况在赛娜的心里,她毕竟还是恨极了自己的父王的,而一想到她的父王曾经不止一次地想要置她这个亲生女儿于死地,只恐怕这也怪不得赛娜会变成了如今这般冷血的模样了。

    既然她的这个父王这般瞧不起自己,对自己的好,这么多年也不过是伪装罢了,赛娜想着既然如此的话,自然有何必要为了她的父王而为牺牲了自己呢,她早已不是那个天真灿烂的小丫头了,赛娜一想到这里,在望向了面前灯火通明的大殿的时候,眼前忽然笼罩了一层迷茫的大雾,而黎休缓缓地从高高地大殿之中走了下来。

    依旧是没有什么表情的一张脸,而在黎休瞧见了赛娜的时候,脸色更是一变。虽说黎休并未多说些什么,只是没有什么表情地瞧着面前的赛娜,而那般模样,显然是瞪着赛娜先开口的。而赛娜想了一想,又是深吸了一口气,眼里的大雾缓缓散开的时候露出了通红的眼眶,充满了泪水的眼睛看上去是楚楚可怜,而她只是微微一动嘴角,那泪水立刻淌落了下来,湿透了赛娜的脸颊,便是这个时候,只听得赛娜的声音颤抖着,很是激动地说道。“黎休,我要死了!怎么办,我要死了,黎休!”

    “公主,您先别急!”黎休望着赛娜如此惊慌失措的一张脸。显然他的面上也在这时候忽然变得焦灼起来,不过他的声音里倒是听不出什么交集的语气,只是淡淡的沉沉的声音,黎休虽然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出言安慰,而显而易见的,他心里再清楚不过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也就是这个时候,只听得赛娜又是颤抖着声音开口说道,“黎休,怎么办,我要死了,你一定要帮帮我!”

    她说着露出了悲戚而捂住的神情来。而黎休瞧着赛娜这般模样,那般的神情是丝毫不像是装出来的,而事实上,赛娜本就是陷入了无望之中,她所有的情绪似乎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在王宫空无一人的一角,赛娜声嘶力竭地哀嚎着,不过地处偏僻的王宫,自然是无人能够听见的,黎休悄无声息地将赛娜带到了这把地方,似乎是早已经预料到了思安啊是会如此反应的,而他3面色淡淡地瞧着赛娜如此,看着她嚎啕大哭,又像是再也站不稳一般便是这个时候瘫软地倒了下去,绝望地瘫坐在了地上,她的身子更是一抽一抽的,一张脸 更是几乎扭曲在了一起,而那深深的悲哀便是在那个时候,深深地刺痛了黎休的眼睛,也刺痛了他的心。不过那个时候,黎休不知晓,赛娜更不知道罢了。

    而黎休终于在这个时候开口,“是不是若是王上死了,您便能够活?”黎休还记得,上一回,公主大人似乎是这般说的,而黎休这般想着,这般大不敬的话脱口而出,竟是连他自己也没有预料到的,在那一刻,黎休是瞬间石化,而心里的情绪复杂得便是自己也觉得麻烦了起来,而赛娜也是,一时之间停止了哭泣,是一脸愕然地瞧着面前的黎休,毕竟他先前话里的语气不像是疑惑,而竟然却是笃定一般,赛娜更是在心里暗自揣摩着黎休这般话里的意思,难不成,他是默许了自己能够在他面前刺杀了网上么?!

    怎么可能,赛娜知晓这最难过的一关便是黎休,而黎休从笑跟着王上,是王上最信任不过的人,别说自己当着黎休的面刺杀了王上了,便是在他面前提到了要刺杀王上这件事情恐怕也只留下了一个粉身碎骨的结局的,所以赛娜才会绞尽脑汁得如此试探,却是始终不敢将心里话说了出来,赛娜是怕着若是自己真的说出了口等待她的将会是一个难以预料的结局,而她却始终都没有想到,这句话会是率先从黎休的口中说出来。她瞬间石化,不可置信地瞧着面前的黎休,又是一瞬间狠狠地摇了摇脑袋,哽咽着说道,“不行……不行……父王……我虽然恨他,只是他尚且是我的父王,即便我是要死了,我也不能……”赛娜说着这话的时候面上又是露出了极度的悲戚的神色,而她的身子更是随着说话的时候一抽一抽的,看上去全然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而黎休瞧着赛娜如此模样,那眼神忽然又变得复杂了起来,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只不过那事情显然是和快便从他的脑海之中一晃而过的,他的一双眼睛转眼便是恢复了清明,黎休并未多说些什么,只是在这个时候忽然开口说道,”有些事情,或许过了今夜,你就 会明白。”

    黎休的话里说的隐晦,而赛娜根本不知晓黎休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而她还在神色怔怔地除揣摩着黎休话里的意思,却也是这个时候,只是看着黎休忽然迈动了自己的脚步,便是这般自她的眼前缓缓离去了。

    而赛娜这才终于意识到或许自己这般姿势跪坐着许久,竟是不知觉她的两条腿也显得有些发麻的,一时之间,而尽管如此。也不必她此时的头皮发麻,一边揣摩着黎休离去的时候话里的意思,一边很是简单地起身,赛娜一把擦去了面上的泪痕。露出了没有一丝表情的冷静的一张脸来,而与此同时,也就是这个时候,思安啊的神情显得是显得古怪而又恐怖的。

    她虽说始终没有想明白那黎休的话里的意思,不过她的一只手却是忽然触到了此时此刻藏在自己袖子里的还是锋利而冰冷的匕首,而也就是在那一刻,赛娜一颗慌乱的心忽然安定了了下来,便像是这匕首赐予了思安啊力量一般,她深吸了一口气,一步一步地终于朝着大殿的深处走了过去。

    便是在那大殿之中。赛娜撩开了王上的窗前挂着的模糊不清的帘子,看见了此时此刻正躺在床榻之上白发苍苍而又面色痛苦的王上,她的父王,曾经是她最敬重的父王,不过那也仅仅是曾经罢了。如今的王上,赛娜冷冷地想着,只怕是他最厌恨的人吧,是他害了她的母亲,也毁了她的国家。

    而赛娜的视线落在了王上几乎狰狞的面孔之上,他的面孔似乎是因着害怕而纠结在了一起,而赛娜瞧着王上这般模样。也不过是冷哼一声,她不知晓她的父王究竟是不是因着平日里做了太多额坏事,如今因果循环,这才露出了这般的面容来了,而她一想到这里,更是冷笑一声。便是在这个时候,忽然想要伸出了自己的匕首来。

    而就是她身形一动的时候,王上却忽然像是从噩梦之中惊醒一般,大汗淋漓,微微睁开了眼睛。眼里却是一片混沌沌的浑浊,而看在了赛娜的眼里,却是使得她不由得不寒而栗的,也不知晓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面色一凛,不过再对上了王上的眼睛的时候却是又继续展露了笑颜,露出了一个再天真不过的笑容来,”父王,您醒了,父王,您方才可是做恶梦了么?!”

    “哦……”王上的声音不出意外显得有些沙哑,也显得很是吃力,即便是看见了赛娜便是如此站在自己的身前,他也没有露出了如何的情绪来,只是仰头望着,也不知晓视线是看向哪里的,因而也没有瞧见赛娜此时此刻一双冷笑的眼睛,不过他却是在此时淡淡开口说道,“先钱我是梦见了你的母后,那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梦见了你的母后。”

    那声音带着一声长长的叹息,而赛娜不知晓这里边究竟还有什么因素,不过她的目光淡淡的,不过是在对上了王上的眼神的时候才露出了微微的光彩来,便是听着王上这般开口说话,赛娜这才装着很是感兴趣地问道,“父王可是梦见了母后什么?向来一定是母后太想念父王了!”

    果然,便是听着赛娜这般说来,王上的身子是情不自禁地一抖,露出了很是可怕的神色来,而赛娜瞧着王上这般模样,心里的冷意也就愈发地深了,都说平生不做亏心事,夜班不怕鬼敲门,若是她的父王果真是光明磊落的,如今这个时候又有什么好怕的,那不过赛娜虽说是这般想的,倒也没有将心里话说出来,只是也就淡淡含笑,听着王上是继续开口说道,“你的母后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啊,父王很想她!真的很想她!”

    王上说着这话的时候也不知晓是什么表情,而若是赛娜不知晓他曾经对先往后所干过的那些事情的话,只恐怕赛娜是定然会相信了王上所言的,只不过如今不比当初,这些话,赛娜也只是听听罢了,而面上已久是不动声色地笑道,“父王,您如此深爱着母后,那已经全天下都知晓的事情,如今您可是要好好地养着身子,若是母后在九泉之下看见了您的身子顶呱呱,她自然也会高兴的,不是么?”

    赛娜说着又是眯着眼睛,满眼地含笑,又是指了指身旁的杯盏说道,“这是儿臣特地炖的参汤,不过既然父王睡下了,还是莫要喝的好,儿臣就先带回去,明儿热了热在端来给父王,可好?!”

    赛娜虽说是如此说着,不过心里却是冷冷地想着只怕这王上是再也无法喝到这一碗参汤的,也不知晓这王上如今是真的陷入了困倦之中还是不想再同赛娜说下去了,只是点了点头,又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很快就又陷入了沉睡之中。

    而赛娜虽说看着王上如此熟睡的模样,虽说是如此,她的心里大抵还是不相信的,燃起了特意同慕染讨来的熏香,点燃了艾条在王上的鼻尖晃了晃,等到了听见王上细细的鼾声,赛娜这才定了定神,将手中的匕首完全拿了出来,而这个时候,赛娜终于发现了,她从小射箭骑马,从来都没有害怕过,只怕也就只有这个时候,握着匕首的手却是猛烈地颤抖着的,心里更发慌得厉害,咬紧了嘴唇,而赛娜却是不知晓究竟如何是好。

    便是赛娜如此的时候,却是听见了一声妖媚的声音,“既然有了这颗心,不果断一些可是如何是好?”

    红莲说了这话的时候,嘴角勾勒出了一抹邪魅的笑容,而趁着赛娜目瞪口呆之际,却是一把夺过了赛娜手中的匕首,狠狠地刺入了王上的胸口之中,鲜血染红了红莲的纤纤玉指,便是这个时候,赛娜几乎是哑然失声尖叫,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哎呀呀,这可如何是好,如今这般,你不是要死了么?”红莲说完,手中的匕首更是晄铛一声响,一下子落在了地上,红莲本就不欲多说些什么的,做完了事情只给赛娜留下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却是转身就走。

第三百一十七章 已死

    赛娜不可置信地瞧着眼前的一切,说实话,她也没有真正地意识到了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或者说,赛娜本就没有反应过来,不过等到她终于意识到了之后,她的牙齿将嘴唇 咬的发青,面上更是露出了惨白的神色来,只不过便是在此时此刻,赛娜的一双眼睛里,是红莲媚笑着的脸庞,而也就是这般模样,深深地刺入了赛娜的心里,带着不屑一顾的深深的嘲笑,让赛娜的心痛了起来,让她的眼睛与此同时也痛了起来。

    王上已死,那个血脉相连的亲人便是这般死在了赛娜的面前,赛娜带着伤痛,凝视着面前的红莲,而也就是这个时候,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自始至终都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的父王会死的,虽说他亲手害死了她赛娜的母后,虽说赛娜以为自己对王上早已经是恨之入骨,只不过事实证明,恨他,却不一定要杀死他,而赛娜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的时候,也总算是明白过来,早已是为时已晚了,她看着鲜血染红了他的胸口,也染红了覆盖在他苍老的身躯上刺眼的颜色的锦被,在空气之中血红也逐渐凝固成了暗红色。

    而在赛娜的面前,红莲的笑容缓缓地化开来,显得阴森而恐怖,赛娜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过目光凝视着红莲的身上,却是阴冷冷的神情,无论如何,红莲已然成了她的杀父仇人呢,也杀死了她在世的唯一的亲人。

    有些时候人便是这样,得到的时候不珍惜,等到失去了,才会后悔莫及,赛娜想着,原来这个时候,早已是为时已晚。王上既然死了,期限将至。她也要死了。

    便像是红莲所言,她骄傲而不屑的语气,毫不掩饰地映在了赛娜的眼睛里,她听着她娇媚的声音。听着她满是不屑的神色地说道,“哎哟,这可如何是好,如今,你可是要死了呢!”全然是幸灾乐祸,赛娜明白,这一切,不过都是一场阴谋罢了,红莲早就知晓了她要来杀害了王上,所以才会守株待兔。而她还傻傻地往仙境之中横冲直撞而去,只不过赛娜却仍旧是不明白,这一条路,是慕染未自己所指明的方向,不应该又其他人知晓才对。的确是不能够让其他人知道的,其他人也根本就不会知道的。‘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误,究竟那些不该知道秘密的人知晓了其中的内幕,是黎休么?尽管赛娜此时此刻很不想想起黎休哪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不过想来似乎也只有他知晓这个秘密的,不过黎休究竟是为什么呢,他不是一直以来都是无比忠心的么。他不该这么眼睁睁地瞧着红莲刺杀了王上才对,更何况若是这件事情果真是黎休所为,如何此时此刻没有见到黎休的身影呢?一时之间,赛娜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彷徨与挣扎之中。

    是敌是友,她的眼前像是笼罩着一层迷迷茫茫的大雾,将真相缓缓地遮盖住。赛娜只觉得自己的心里慎得慌,只不过此时此刻,她却是无能为力的,甚至根本就不知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想着。若是这个时候,慕染在自己的身边就好了,若是她在,她一定会告诉自己如何是好的。

    一想到这里,赛娜是愈发的慌张起来,不过红莲倒是露出了好整以暇的神情来,依旧是面色娴静地把玩着披散在了自己肩头的秀发,偶尔那视线不冷不热地掠过了床榻之上躺着的王上,不过眼里却依旧只剩下了冷漠以及戏谑的光芒,而等到红莲的视线缓缓滑过,再一次,落在了赛娜以及赛娜的眼睛上的时候,两道目光对视,便是此时此刻,红莲戏谑的神情反而是愈发的深了,不过红莲也终究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又是缓缓地低着脑袋,又是慵懒地拿着水袖微微遮住了自己困意连连的红唇,只不过那眼睛里依旧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态。

    赛娜愈发的慌张,只因着面前的红莲如此不屑一顾的神情,而赛娜便是在此时此刻,想着慕染曾经为自己做的点点滴滴,想着她为了自己所付出的所有的努力,想着她碰见了这般情况之下有究竟是如何做的?!

    而可悲的却是红莲这个时候才想着慕染似乎是什么也没有教给她的,自始至终,无论是什么阴谋,她都从来没有告诉自己,她告诉只的,不过是这般*裸又鲜血淋漓的残酷的真相罢了,而是她以身犯险,去了邻国之中,确认了慕染所言的真实性。

    也是她坦然接受了王上的圣诏,封了她为继任王上,若是说慕染的作用,很有可能不过是推波助澜不拉,赛娜一想到这里,眼里忽然有什么一闪而过,也就是这个时候,她的眼神里忽然闪现了前所未有的坚定的神色,便是红在闲适只之间,瞧见了赛娜这般模样的时候,不由得微微蹙着眉头,瞧着她忽然之间从发疯一般中脱离了出来,那眼里的笃定的神色更是令人不寒而栗的,而红莲瞧着赛娜突如其来的这般模样,更是柳眉微蹙,眼里醉眼微醺的神态忽然现出了疑惑的情绪来。

    而赛娜并未多说些什么,只是缓缓地接近了红莲,而红莲从来么没有瞧见过此时神奇的赛娜一般,那王者一般的气势的确是深深地震撼着红莲,尽管红莲并不知晓,这不过是短短的一颗,甚至或许一刻都不到的时间里,这赛娜究竟是如何变成了这般模样的。

    而红莲或许是再也感受不到了,当她还在警惕着面前的赛娜的一举一动的时候,却是在电闪石光只见,忽然只觉得自己的额小腹一痛,红莲那不可置信的神情同先前赛娜的模样是不谋而合,而赛娜、的最矫却是在这个时候噙着一丝冰冷的笑容来,就像是她如同冰块一般寒冷的声音,“那如今你是感受到了寒冷么?”

    她的声音的淡淡的,虽着说完了这句话的时候,手下又是一个 用力,那匕首早已是全然没入了红莲的身体之中,而红莲显然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不知晓赛娜竟然还会有这班速度的,红莲自然不会知晓,慕染游历百川那么多年,好东西不会仅仅是那一把匕首罢了。

    慕染有一种药,若是事先服下了解药,自然刽发生任何事情,只不过若是这毒药是给没有用过解药的人闻见了,是会当场呼吸骤停,瞬间石化的,便是那人在过了药效之后也不会知晓在他的时间停止的那个时间之内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红莲亦是如此,她不知晓赛娜的速度如何会是如此之快,便是她自己也不知晓这赛娜究竟是在什么时候拾起了掉落在了地上的匕首,只是颇自信的认为如今早已经尘埃落定。

    即便先前隐山同王上要求了讲讲自己赐予了隐山,而王上爷已经答应了下来,不过红莲自然也是不相信隐山的,而正是因着如此,当初王上早已是病入膏肓,神志不清的时候,她已然是让王上在新的诏书之上签字画押。

    上边如是写着,那原来的王上赛娜四公主已废,王位是交给了赛馨的,而赛馨便也就是她红莲,也就是因着如此,红莲才会在这个时候是毫不犹豫地一举刺杀了王上,王上已死,她又有玉玺在手,身上拥有如此多的宝宝贝,红莲只想着或许自己这辈子都能够高枕无忧了,她过惯了自由自在的生活,也就想着这个时候获得了那么多的权利那也是不过,所以红莲早已是冷冷地打量着显然是必有用心的赛娜,不过她却没有想到自己还是被赛娜摆了一刀,当她的匕首从自己的身体里穿过,又狠狠地拔出来的时候,红莲只觉得自己的心如同针扎一般疼痛,只不过此时此刻,红莲又能怎么办呢!

    她想着活血这便是自己的报应吧,因果轮回,想要那手堵住从腹部一直源源不断涌现出来的热血,不过红莲显然是高估了自己,这可如何是好,而她满色惨白,一双眼睛也是,显得是有些浮肿,而脸色惨白地更是低头瞧着自己腹中的洞口,终究是缓缓地栽倒了下来。

    不过红莲说什么也不愿意接受这难以忍受的疼痛的,尤其是当那痛的感觉密密麻麻袭来的时候,红莲早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而她此时奄奄一息,依旧是无法明白赛娜之前的速度究竟如何才会如此之快的,而她还在这般想着的时候自然没有注意到了此时此刻赛娜的眼神,带着冰冷与报仇雪恨的爽快,不过那一双风云变色的眼睛深处更多的还是藏着深深的杀戮。

    “既然你拿着这把匕首插在了父王的身上,他的阳寿便是你的,如今,不止是父王的阳寿,还有你的,都是我的!”

    赛娜的表情在昏暗的烛光之下显得很是可怕起来。

第三百一十八章 后来

    赛娜再一次出现在了医坊之中的时候,她的一身皆是鲜血淋漓的模样,目光呆滞,手中更是紧紧地握着先前慕染所赠给她的那一把匕首,而慕染彼时正在幽暗的烛光之下画些什么,再一抬头,她所瞧见的赛娜便是这般看上去奄奄一息,遍体鳞伤的模样,不过慕染自然是心知肚明,此时此刻这赛娜身上的皆然是别人的鲜血,她其实什么伤都没有的。

    虽说身体完好无损,却并不表示,此时此刻,赛娜的心里那一道深深的伤痕是能够所掩盖住的,等到了医坊之中,赛娜就像是在意忍受不住一般,就是这般直挺挺地倒了下来,落在了慕染的怀中,她的眼里是彷徨而又迷茫的神色,便是赛娜的声音,那也是沉沉的,便是此时此刻,只听得赛娜忽然之间很是目光呆滞地说道,“慕染,怎么办,我杀人了!”

    “我知道。”慕染就像是早已对所有的一切都了然,她纤细而白皙的玉手穿过了赛娜披散下来沾染了血色的乌黑的秀发,轻轻地将赛娜揽入了自己的怀中,而便是此时此刻,赛娜又是低声安慰着,她的声音虽说是清清淡淡的,不过却也足以使得赛娜安定了下来,她漂泊的心灵便像是终于找到了归宿一般,就是这般倒在了慕染的怀中,眯上了眼睛,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有时候赛娜想着,若是那时她能够一觉不醒,那该有多好。

    不过慕染微微低着脑袋,瞧着正倒在自己怀中陷入了沉睡之中的少女,一双眼睛也不知晓究竟是想到了什么,不过却还是在这个时候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而慕染的面上更是忽然露出了同情的神色来,虽说赛娜并未多说些什么,她的面上她的身上皆是虚弱的神色,不过有些时候的确不是要用嘴巴说才能够知晓的。

    别说是之前在大殿之中所发生的那样惊醒动魄而又血流如注的事情,慕染可以想象到。那时赛娜紧紧握着手中的匕首,眼里虽说是无情冷漠的光芒,不过那不断徘徊错乱着的脚步足以显示出了那时赛娜心里的无措的。

    而事实正如同慕染所想的那一半,红莲就这般直挺挺地倒了下来的时候。鲜血染红了一地,也落在了这床榻旁边的帘子上,还有赛娜的身上和脸上,她文件了令人几乎作呕的血腥的气味,心里满满的是厌烦的神色,只不过面上却依旧是恐慌的神色,她是不知所措的,毕竟映象里,她所杀害的虽说不是自己的父王,不过这还是赛娜第一次杀人。一想到这里,赛娜的身子又是一个激灵,面上更是露出了极端的惊悚的神情来,而赛娜的目光落在了面前急匆匆赶来的黎休的身上的时候,那恐惧的感觉是瞬间便放大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赛娜忽然一下子蜷缩着身子,退到了角落里,她的身上的血迹已然变成了暗红色,头发更是松松散散披散了下来,遮住了满是血污的一张脸,只是露出了一双浑浊的眼睛来,看着面前的一切更是充满了深深的恐惧。黎休知晓赛娜是在害怕,只不过他一时之间也无法确定赛娜究竟是在害怕什么的,他只是面无表情地解下了身上的长袍,披在了赛娜的身上,将她紧紧地包裹住,不过区区厚重的长袍。却是驱散不了赛娜身上的寒意的,此时此刻,她只能够忽然伸出了一双手来,便是在这个时候是紧紧地抓住了黎休的手,赛娜的面上依旧是维持着不变的惊恐的神色。便是话里都是带着恐惧的颤音的,“我该怎么办,黎休,你说我该怎么办?!”

    她第一次干出了如此残忍的事情,即便对象是几乎十恶不赦的红莲,赛娜以为红莲是真的死了,因她而死,是她亲手杀害了她,一想到这里,赛娜的眼眶红红的,鼻子也红红的,而面上更是异常的绯红,她便是这般对着黎休哭诉着,只不过那身子的颤抖还没有全然褪去,只听得黎休却是在这个时候终于声音沉沉地开口说道,“公主,您要记住,这里根本就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五公主因为嫉妒了您,嫉妒王上的不公平,害死了王上,而您亲眼瞧见了这一幕,只能够大义灭亲,您明白了么,公主,这才是事情的经过。”黎休说着这话的时候仿佛方才便已经是目睹了事情的经过一般,而赛娜听得一愣一愣的,只能够傻傻地点着脑袋,听着黎休的一字一句,面上更是因着恐惧而几乎扭曲的一张脸,黎休所言是几乎同事实相符的,不过此时此也只怕只有她赛娜心里才会知晓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事情比解释的是要复杂多了。

    而这个时候,似乎确实不是想东想西的时候,或许黎休所言才是最好的法子,赛娜一想到这里,定了定神,终于在这个时候缓缓地点了点脑袋。

    而为了以防万一,也为了节外生枝,黎休想了想,还是低调地将赛娜送离了这大殿之中,也不敢惊动了赛娜寝宫之中的其他人,黎休自是送到了门口,又是低声嘱咐了赛娜小心谨慎,尽管动手将身子洗干净了,没有用的衣服也尽快扔掉了,才是正道。

    说完黎休便是急着赶回了大殿之中,去解决剩下的事情了。

    而赛娜实在是太害怕了,害怕到根本没有听见黎休的话,只是连夜赶回了如玉医坊之中,她在寒冷而干燥的琵琶城中狂奔着,只觉得似乎身后有谁在追着自己,太过仓促,便是身上的衣袍掉了也不知晓的,等终于到了医坊的时候,这才体力不支,一下子晕厥了过去,而慕染那时候正在医坊之中,自然瞧见了晕倒在了自己面前的赛娜,她并未多说些什么,只是将赛娜揽入了自己的怀中。

    医坊之中的烛光影影绰绰,她先前所做的位置上还落着一幅还未干的画卷,赫然是先前大殿之中,血淋淋的模样。

第三百一十九章 攻城

    久旱的琵琶城惊喜地迎来了第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而在这一场大雨过后,琵琶城却还是迎来了令人颤抖的惊惧的重大消息,琵琶城的王上忽然驾崩,而更加匪夷所思的,却还是王上的五女儿,赛馨公主也随着王上的驾崩而忍受不住悲痛自尽而亡。

    此消息一出,琵琶城上下是立即议论纷纷,似乎谁也没有预料到竟然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而本来还死气沉沉的琵琶城在听说了王族的喜事的时候本来还是微微荡漾着喜气洋洋的,而子在这一场许久都未见过的大雨之后是愈发的生机盎然,只当是因着果然国师隐山大人同五公主的喜事给琵琶城冲了喜,老天爷心花怒放,这才赐了一场新雨来。

    琵琶城的百姓们无不感恩戴德,又说王恩浩荡的,又说国师大人功德无量的,似乎琵琶城终于挽回了属于自己的生机了,而谁也没有想到,那兴奋的劲头还没有完全过去,而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了这般喜事之中的时候,忽然传来了令人足以心惊胆战的噩耗,琵琶城又像是下了一场大雨,只不过这场雨浇灭了琵琶城的喜悦与希望,将百姓们的热情淋得一片透凉,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像是付之一炬了一般,而所有人面对这个消息的事或,都是难以置信的。

    有人感慨着五公主的孝心,想着那向来都被堂堂四公主掩埋了光芒的五公主的决绝竟然也会是如此的令人为之动容,自然,也不乏无情地鞭挞了这位四公主如何会是如此的愚钝,分明知晓这件事情对琵琶城如今的复苏来说将会是一个重大的打击,那赛馨公主无论是再如何悲伤,也不能够做出了这般事情来的,这不是给琵琶城添乱么?!

    而更加令人匪夷所思的,倒不是因着这位五公主赛馨自尽的事情,而是在这般紧要的关头。国师阴山大人同王上的接班人赛娜公主却是在同一时间不知所踪,一时之间,琵琶城上下犹如一团散沙,人心惶惶。只想着或许这般荒凉的琵琶城也是守不下去了,虽说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这琵琶城本来就没有人曾经守住的。

    而自然人心动摇了,正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琵琶城的百姓们便像是这载舟覆舟的水,已然有人在密谋着反叛的事情了,如今王不是往,百姓们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即便是一场大雨。却也浇不灭琵琶城的百姓们一颗浮躁慌乱的心,他们想着,这口气或许是再也无需再忍了,既然这王上已死,新任的王上是个女子也就罢了。如今还如此无能地躲了起来,仅仅是遇上了这般事情,他们的心里愈是这般想着,便也就是愈发觉得愤愤不平,而这般的愤怒堆积在一起,终于爆发了的时候,看来一切都是陷入了深深的不满之中。而也就是这个时候,眼见着那大军是立即就要攻入了王宫的城门了。

    不过这个时候,赛娜却依旧是恐惧地我瑟缩在了如玉医坊之中,她瞧着面前的慕染很是清淡的神情,听着原本死寂的街道如今却是充满了嘈杂,心中是愈发的害怕而彷徨。这是她第一次杀人,而赛娜隐隐觉得,后择业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只是她不知晓究竟是如何是好,此时的赛娜。便像是有谁忽然紧紧地扼住了她的喉咙一般,她喘不上一丝气来,而她唯一所依赖的稻草,她所信任的慕染,如今却依旧是这般清清冷冷的神情,似乎丝毫不想要帮忙的,便是慕染那般清清冷冷的神情映在了赛娜的眼里,都是令赛娜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的,而赛娜始终不敢多说些什么,她生怕若是自己说错了一句话,慕染便不会帮着自己了。

    她似乎是没有意识到,如今的自己,心里只剩下了深深的恐惧,除此之外,似乎再无其他,也便是因着如此,赛娜才会愈发的恐慌与害怕,她坐在医坊的外室里,不过虽说如今是青天白日,那医坊的大门却是紧闭着的,歇业的牌子也是,赫然挂在门上,帘子放了下来,原本就狭小的屋室显得昏暗不止,而四周紧闭的门窗更是让赛娜忽然生出了无力的窒息感来。

    她张了张嘴吧,却又闭了上,这般模样重复了数次,她的脸色也愈发变得惨白了起来,只因着赛娜便是在此时此听见了室外的愈发响亮的喧嚣声,全然是激烈的 讨伐声,她从小到大,除了在她的国家同邻国的最后一役上看见了声势浩大的队伍只见的厮杀之外,还从来没有见过听过如此嘈杂的时刻的,而也就是因着如此,赛娜不由得紧紧地摇着嘴唇,而她的一双手更是在此时死死地攥住了衣服的袖子,许是因着太过用力的缘故,便是此时此刻赛娜的指节泛白她也是顾不得了,的她只是知晓,如今如今恐怕自己早已是危在旦夕,不仅是如此,便是王宫也难以保住了,而一想到这里,赛娜不由得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而也许是她这般动作幅度实在是太大的缘故,先前正专心致志地描绘着什么的慕染总算是听见了赛娜的惊呼声,而她便也是在这个时候微微地抬起了眼睛来,清淡的神情落在了赛娜的身上,却是叫赛娜不由得面色一凛,而心里更是忽然生出了一丝难以用言语来描述的寒意来,赛娜不知晓慕染这般眼神里究竟隐藏着什么,实在是她清澈的眼神就像是见底的湖泊一般,似乎什么都没有藏着的,而也就是如此,才愈发显得深不可测起来,而赛娜便是在此时只觉得自己的身子都在无助地颤抖着,便是视线都模糊了开来,她忽然只觉得鼻子酸酸的,连日来因着恐惧而发白的脸庞却是在这个时候忽然涨得一片通红,很快,她湿润而红肿的眼眶之中落下了两行清泪来,梨花带雨,甚至她哭得实在是太过厉害,便是嘴唇两腮都抽搐了起来,抽噎的模样,已然是不能够自已了,慕染自然是注意到了赛娜这般神情的。不过赛娜虽说是如此,慕染的目光依旧是清清淡淡的,她只是在这个时候忽然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赛娜。你自然是应该知晓,如今王上已死,红莲也死在你的手下,既然这些已然是既定的事实了,你便不能够多想,你要明白,如今这琵琶城内外,还有多少双眼睛正在盯着你,如今你是真正的王者,即使是在这般荒凉的琵琶城之中。你才是这个城池的顶峰,谁也不能够撼动你的位置,如今他们自争吵,不过是些刁民罢了,而如今。也只是你的而已,仅仅是开始罢了,若是连百姓们都不能够制服,你以为你还配当这个王上么?”

    慕染面无表情地说着这般话的时候说得赛娜那叫一个心头颤颤,只不过显而易见的却是慕染说的这些话都是没有错的,赛娜定了定神,也不知晓究竟是不是因着许久都未说话的缘故。还是因着先前哭得太过厉害,当听见了她声音之中的沙哑的时候,便是赛娜自己也不由得愣住了,很是惊慌的神色盯着面前的赛娜,不过还是定了定神,努力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这才一字一句地说道,而她口中的话也逐渐变得笃定了起来,“我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的,我是王,如今我才是王啊!”

    沙哑的声音逐渐褪去。虽说赛娜的话语依旧是显得有些青涩,只不过至少她不会因着先前那般而感到害怕了,甚至眼里更是在这个时候露出了坚定而真挚的神情来,便是这个时候,她的身子更是动了动,在昏暗之中,虽说是僵硬而艰难,不过她却还是从榻上起身,落下了踏去,如今的赛娜,她想着,或许自己真的是怕够了。

    而慕染瞧着赛娜这般模样,她的神色陷入了狭小的室内的阴影之中,那模样是看不真切了,也就是这个时候,只是听见了慕染忽然开口的清清淡淡的声音,“既然如此,那就吃饭吧。”

    说话只见,彤彤已然是将早已转备好的吃食给端了上来,而赛娜自是一愣,眼神整整,摸了摸早已空瘪的肚子,赛娜这才忽然意识到了,自己因着先前的那般情绪,却是连日来都未曾吃饭的,如今倒真的是饥肠辘辘了。

    “吃饱了,才有力气战斗。”慕染的话依旧是清清凉凉。

    而赛娜并未犹豫,接过了食盒便是大吃特吃起来,狼吞虎咽,全然不似平日里一般那么细嚼慢咽的,便是因着赛娜知晓,如今大军压境,她必须赶快回到了王宫之中去,本来就没有时间再这里吃饭了,若不是为了快些赶回去,赛娜哪里还有吃饭的心思呢!她一想到这里,吃饭的速度又快了一些,不过却也是这个时候,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乍然抬起了脑袋,眼里也全都是惊恐的模样,“如今百姓们全都拥堵在了街道里,尤其是你这医坊之外,怕是有些百姓们早已知晓了我会……我会藏匿在你这医坊之中,如今外边不是围满了人么,若是如今我这般一出去,自然是要被他们发现了……”赛娜一说到这里,面上不由得露出了担忧的神色来。

    “放心,我自有办法。”不过这话倒不是慕染说的,彤彤此时正站在了赛娜的身旁,先前她瞧着赛娜如此柴米不进的模样,心里不由得很是担忧又很是慌张的,如今瞧着她既然肯开口吃饭了,不由得终于露出了微微的笑意来,虽说彤彤不知晓这小小的医坊是如何挡住了外边的那些不怀好意的琵琶城的百姓们的攻击的,她不是没有偷偷瞧见过这聚集在了医坊外边的百姓们如此凶神恶煞的模样,仿佛便是因着怀疑赛娜如今藏匿在了这医坊之中,她的阿姐便是曾经犯下过什么十恶不啥的滔天大罪一般,其中更是不乏拿着大斧想要毁了这医坊,将赛娜揪出来的,只不过甭管那斧头是有么多的厉害或者是锋利,而这医坊却都是纹丝不动的,想来慕染既然如此放心,那医坊自然也是刀枪不入的,一想到这里,彤彤这才终于放心下来,虽说她也不知晓绵软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

    而如今赛娜既然是要突出重围,去了那王宫里去的,虽说在这般医坊被重重包围的情况下出了医坊是有些困难的,不过彤彤早就想出了好法子了,因着她无意之间发现了医坊的一到角落里连着旁边人家无人居住的宅院。而那宅院的后门所通向的地方刚巧是连着皇宫的一条僻静的小路,如今倒是天时地利的,不过是人有些不和罢了,吧囚虽说是如此。对赛娜而言,究竟也不是一件什么难事,而赛娜显然对于彤彤早已经是感激涕霖了,便是这个时候,只觉得自己早已是恢复了力气,又是紧紧地握着彤彤的手,便被彤彤拉着是急急地朝着那隐蔽的地方跑了过去。

    而彤彤所言的果然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地方,赛娜一路上也倒是畅通无阻,出了那老宅的时候,更让赛娜惊喜的还是此时此正又一匹枣红色的千里马正在门口等着。赛娜早已是喜不自胜,想来这无疑是雪中送炭。她不知晓是究竟说些什么才好。

    而彤彤却是说道,“这是阿姐今儿一大早吩咐我备下的。”说完又是催促着赛娜、还是赶紧赶路的好,而赛娜听着彤彤这般所言,也不磨蹭。千里马一路狂奔,而她的心里又是焦急又是后悔,想着她先前的确不该是如此恐惧,若不是因着自己的胆小,或许如今就不会出现了这般事情,一想到这里,赛娜又是快马加鞭。急急地朝着王宫的方向赶去了,而在赶路的途中,赛娜似乎是忘记了,慕染如何知晓她今日变回改变了主意,赶往了王宫的,赛娜也没有想到。这一切就好像是被算计好了就似的,而她究竟是落到了一个怎么样的阴谋之中,她却是早已无法顾及这些了。

    而千里马一路长啸,终于停在了王宫的门口,只不过此时此刻的王宫。却早已被百姓们的人流所包围了,看起来不过是一群散乱的保守了生活折磨的难民罢了,有的拿着大斧有的拿着砍刀,只是气势汹汹地站在了王宫的门口 ,却没有多做些什么,不过人流实在是多了些,看得出因着王上的驾崩,五公主的自尽,还有新任王上以及国师大人的失踪给百姓们带来了很大的恐慌,从会联合起来,聚集在了王宫的门口抗议,不过因着不过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难民,他们也不过是在宫门口喧嚣罢了,并未做出如何的举动来。

    赛娜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的,想着或许也正是因着这般缘故,所以这个时候黎休才会站在高高的城墙之上,只按兵不动,冷静地观察着这里的动静吧。看着黎休如此镇定自若的模样,赛娜不知晓为何,只觉得是愈发的羞愧起来,她想着自己才是堂堂的新任王上,只不过她却依旧是如此的胆小,遇见了这般的事情也不过是会躲着罢了,她毕竟还丝毫都比不上黎休的,而她一想到这里,深吸了一口气,站在人群的后头,远远地观望着人群的骚动,也就是这个时候,赛娜手里的鞭子是狠狠地落了下去,那匹千里马便是在这个时候忽然发出了一声尖锐的悲鸣,是立即朝着人群恒横冲直撞而去,而那好元贝还萱萱嚷嚷的人群显然是听见了这般尖锐得几乎刺痛人的耳膜的声响,纷纷避让,不过 他们是在是太低估了赛娜的马术了。

    只见那匹千里马在即将穿越人群的时候忽然一跃而起,跳起来足有二三人的高度,而也就是这个时候,一下子冲出了人群,跃到了城门口。

    众人还在惊魂未定的时候,却是瞧见了赛娜又是忽然在此时调转了手中的缰绳,很快那匹马便是伴着凄厉的嘶叫声停了下来,只不过却是调转了身子,这个时候无论是赛娜还是她身下的千里马都是面对着惊魂未定却又是勉强装作了气势汹汹的神色的人群的,赛娜的嘴角终于上扬起来,一跃而起。

    她轻而易举地立在马上,望着此时此站在自己身前的百姓们,而她沉静的面上找不到一丝的恐惧,或者是其他的神情,她只是这般面无表情地立着罢了,镇定自若,就像失去瞧着一群无知的民众一般,也就是这个时候,赛娜忽然声音沉沉地开口,“你们这是在挑战孤的底线么?!”

    那般沉稳的声音,似乎谁也不会相信竟然是出自一位二八年华的少女的口中,而听着赛如此说来,更不像是先前那般骄傲跋扈的公主大人,反而真的是以为沉稳闲淡模样的王上了!琵琶城的百姓们时隔多日,仿佛又是瞧见了不久之前在那样薄暮微光的琵琶城里看见了一袭黑衣的面无表情的赛娜的模样,一个个也不知晓为何,心里却是无端生出了一丝敬重的情绪来,原本喧嚣沸腾的宫门口此时此却像是死水一般,众人纷纷闭嘴,似乎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的,尤其是在瞧见了如今信任王上如此威严的模样的时候。

    而谁也不知晓,便是这个时候,赛娜的心里却是无端松了一口气的,瞧着这城门外的百姓们终于闭上了嘴巴,而他们的眼睛里更是信服的神情,爱娜想着或许自己没有那一刻是比此时此刻还要觉得高兴的,不过她身为高高在上的王上,自然是喜行不动声色的,她一想到这里,依旧是一副闲淡的模样想,学着慕染的样子,而那般的模样,是愈发显得威严起来。

    赛娜不知晓,便是此时此,在那高高的王宫的城墙之上,黎休的手里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长剑,只不过她只是依旧纹丝不动地立着,而居高临下的时候,她瞧着赛娜终于变成了他曾经所期望的模样,黎休的心里似乎有些心潮澎湃,只不过他也不明白自己此时此究竟是什么心理,似乎根本就没有自己所料想的喜悦,他的神色也随之变得极其的复杂了起来。

    而黎休更是隐隐觉得,事情是远远没有这般结束了的,虽说如今王上死了,赛娜看样子得到了百姓们的信服,继位也是迟早的事情罢了,不过如今隐山却是不知所踪,这在黎休的心中,就像是一根倒刺一般,刺得他心里很是疼痛难受,不过黎休却还是仅仅地攥着自己的拳头,如今不管是遇见了什么事情,他自然都不会放弃了赛娜的,他会伴着她,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也会这般看着她,一步一步,走上了强大了模样。

    而黎休却是远远没有想到,他所预感到的不安,竟然会是如此之快的速度成真了,当隐山忽然带着一大批的人马出现在了自己的一安茜的时候,黎休的眼睛忽然一下子穿越到了许久之前,那时他亲眼看着先王的几个儿子被那面色狰狞的死士撕成了粉碎,如此扭曲而又令人恐惧的清静,黎休想着恐怕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而如今之所以如此清晰地记起来了,只是因着便是此时此,黎休亲眼瞧见了隐山带着当年那令人可怕的死士们忽然出现在了这偌大的琵琶城之中,也出现在了这宫门口,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肃杀之意。

    而赛娜也明显感觉到了自己此刻的身子僵硬了下来,她神色怔怔地凝视着眼前令人难以置信的场景,只觉得喉间有些疼痛,而就是这个时候,她终于很是艰难地出声,“王兄……”

    赛娜的眼里,在自己眼前的,便是她的王兄完好无埙的模样,而他嘴角邪魅的笑容,如同往昔,令人惊惧。

第三百二十章 死士

    塞川是琵琶城的大王子,在赛娜的心中,塞川一直都是令人恐怖额存在,他从小同赛娜并不亲近,更何况,一直神出鬼没的塞川还有他嘴角总是令赛娜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的邪魅的笑容在赛娜的眼里才是最为恐怖的存在,赛娜不知晓为何,她每次瞧见了塞川的时候总是觉得心底里只无端起了一阵的凉意的,而从小便一直都是如此。

    赛娜之前还未在琵琶城的时候,曾经听见了这琵琶城的宫女们曾经提起过,自己小时候对谁都是亲近的,无论看见了谁都是咯吱咯吱笑个不停,也不似如今的嚣张跋扈,看着很是讨喜的模样,正是因着如此,王上这才会愈发的欢喜与宠爱、

    只不过独独对塞川一个人,赛娜却是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的,甚至在对上了塞川那一张很是诡异的带着邪魅的笑容的模样的时候,她总是抑制不住地嚎啕大哭,或许也就是因着如此的缘故,王上还冷落了塞川,更是明令禁止了塞川接近赛娜,甚至是出现在了赛娜的面前的,不过王上的这道口谕似乎也没有多大的用处,因着塞川本来就不欢喜自己的这个妹妹的,甚至当王上下了如此的命令的时候,这塞川还是偷偷地在心里欢喜了好一阵子的,毕竟在他的心里,赛娜只不过是一个难缠的拖油瓶了,又是个爱哭鬼,他巴不得离得远远的,而也不知晓是不是因着如此缘故,赛娜同自己的几个兄弟姊妹一个个都是相处愉快的,却是唯独作对自己的这个大哥是如何也亲近不起来的,虽说那塞川因着如此心里还高兴得不得了的。

    虽说如此,赛娜还是依然无妨忘记一件事情,也便是因着这件事亲,让赛娜终于对自己哥哥的印象大为改观了,那便是那最后的大战的时候,一向不准她出去的王上也不知晓究竟是什么缘故忽然将赛娜带到了战场之上。赛娜以为那是自己含泪跪在王上的面前以死相逼才得以说服了王上的,只不过如今知晓一切的赛娜这才知晓,那时王上之所以将她带上了战场,不过是她这个人质终于到了得以利用的时候了。

    而在杀人不见血的战场之上。赛娜第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做鲜血淋漓,尸横遍野,那个时候的赛娜只觉得是撕心裂肺,心里只剩下了对死去的无辜的生命的同情,无论会她的国家还是敌人的军队,而赛娜却也是那个时候才发现第敌人的军队虽说不过区区数万,或许根本就比不上他们的几十万大军,只是他们的军人们却是不死的,是其中起码有数千个不会死的,很久之后。赛娜终于知晓了那些人被整错死尸,而赛娜终于认识到了那些死士是有多么可怕的时候,他们扭曲而狰狞的脸却已然接近了自己,她被已然病入膏肓的王上紧紧地搂在了怀中的时候,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们几乎是要杀死了自己。

    而在那些怪物们终于近在咫尺的时候,极度害怕的赛娜却只能够紧紧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瞪着疼痛的来临,那个时候,还年幼的赛娜,除了害怕,也只剩下害怕了。她的身子剧烈地颤抖着,只不过预想之中疼痛并没有袭来,当赛娜犹豫着偷偷地将眼睛睁开了一道缝隙的时候,却是瞧见了那个自己向来不亲近的大哥却是挡在了自己的身前,而就是在自己的眼前,塞川的身体被那些怪兽们所撕裂了。鲜血溅在了赛娜的脸上,鼻尖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而她已然是瞬间石化,身子是动也动不了了。

    她便是这般眼睁睁地瞧着塞川死了,因她而死!那一刻。赛娜忽然觉得自己是丝毫不感到害怕了,愧疚与悲伤绝望袭来,赛娜哭得撕心裂肺,直接晕厥了过去,至于在、接下来所发生了什么事情,赛娜却是不知晓了。

    因为她再一次醒来,已然是身处琵琶城之中,她忘记了所有的一切,虽说那些为数不多的服侍着她的宫女们将那时大战的事情告诉了她,不过却也隐瞒了不少血腥杀戮的内容,只是说了她的几个哥哥们全然在那大战之中为国捐躯,而她的几个姐姐们更是不知所踪,如今便只剩下了大公主和五公主跟着来到了这琵琶城之中,其它的,那些宫女们不知晓,赛娜也不知晓的。

    而赛娜此时站在千里马上,瞧着缓缓朝着自己走来的塞川,霍然睁大了眼睛,只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更是心乱如麻,想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塞川不是死了么,她是亲眼瞧着塞川死在了自己的眼前的,如何这个时候又忽然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而他那般特有的邪魅而诡异的笑容,这是塞川无疑的,赛娜的心里不无喜悦,不过更多的却还是疑惑一级复杂的情感,尤其是在她瞧见了跟着塞川而来的隐山的时候。

    而那些先前还安静下来的百姓们此时自然是先后都认出了那位许久没见到的塞川大王子的,便是从来没有见过塞川的,在这争先恐后的呐喊声之中也知晓了这位竟然会是那位已然死去的塞川的,众人皆是沸腾起来,甚至那般的喧嚣比赛娜来了之前还要盛了,毕竟,忽然之间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这一天过得实在是太过丰富,也是谁也没有想到的。

    而赛娜却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在极度的震惊之中却还是将塞川迎进了这王宫之中去了,塞川虽未多说些什么,不过看上去是令人匪夷所思的完好无埙的模样,而隐山与赛娜擦肩而过的时候却是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来,那般笑容的骇人程度是同塞川的模样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赛娜在那一刻只觉得心中忽然无端只见只觉得是慎得慌,不过她还是又深吸了一口气,只是跟着那二人进了王宫之中了。

    而赛娜的脚步一顿,却也是这个时候,忽然觉察到了一抹异样,她的眼睛忽然之间扫过了身后的队伍,便是这个时候,那一抹沉寂的眼睛里终于流露出了惧怕的神色来,先前她因只注意着塞川的模样,却是没有觉察到的,而便是在此时此刻,她却是清清楚楚地看见了,跟在了塞川以及隐山的身后的,那些面目狰狞的死士们,是同先前赛娜在战场上所瞧见的一般模样,对上了那些枯槁的眼睛,赛娜似乎是再一次意识到了什么叫做深深的惧怕的,即便如今她也算是高高在上的王上了,只是无助的恐惧的感觉还是在瞬间袭来,而那一瞬间,赛娜只觉得自己就像是忽然之间体无完肤一般,心里也满满的是颤抖的意味,她不知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赛娜只是知晓了,即使是过了年那么多年,她的心里还是深深地惧怕这这些 也不知晓究竟是什么怪物的怪物,而这般的掩饰,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的,即便她如今是王上,即便她拥有了至高无上的地位和权利,她还是感到害怕,这样的害怕深深地烙印在了赛娜的心口,自她的眼睛里,自她的眉眼之间,也自她的整张脸上的神情表现了出来,让赛娜一想到了这里,整个身子都是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的。

    而便也是这个时候,隐山忽然扶住了赛娜瘦小的脊背,而就是在那一刻,在电闪石光之间,赛娜却是无法抑制地打了一个寒颤,一双惊恐的眼睛却与隐山苍白的眼神交汇在了一处,赛娜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而身子却是在这个时候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赛娜的面上全然是惊恐的神情,她只觉得自己的身子也是,只是不可抑制地僵硬了起来,忽然之间只动弹不得了,而隐山的笑容显得苍白无力,不过却也是极其的有威慑力的,含笑之间,隐山的嘴角似乎是轻轻地触动着的,似乎并未发出了什么声音来。

    而隐山的声音虽说是轻轻的,不过赛娜却依旧是听得清清楚楚,隐山说的是,“你在害怕么,我的王上?!”

    赛娜不否认她在听见了隐山这般形同鬼魅的声音的时候确实心里一个哆嗦的,不过她还是强装镇定地对隐山回了一个笑容,尽管那笑容显得是那般的无力,只是赛娜依旧是一副强撑着的模样,是淡淡开口说道,“怎么会呢,孤自然是要好好地治理治理这琵琶城的,倒是孤不知晓国师大人这究竟是什么意思!?”赛娜说话之间,微微挑眉。

    不过隐山却只是自说自话道,嘴里全然是不屑的神色,“怎么堂堂王上就只有这点志向么,难道王上不该好好想想如何夺回咱们失去的么,中原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隐山顿了顿,眼里的光芒繁盛却阴暗,“对了,叫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您说是么,王上!?”

第三百二十一章 夜谈

    隐山的话讳莫如深,虽说赛娜不知晓隐山究竟是从哪里得来了这些看似如此危险忽的死士们,她显然是料到了隐山并非是通过了什么正道的,只不过一时之间,慕染也并未多问,她只是就这般淡淡地瞧着面前的隐山清冷的背影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之中,而他所带来的那些死士们此时此便是跟在了隐山的身后,赛娜几乎是听见了那些似人非人,如同野兽们的死士们喉间所压抑的嘶吼声,而她先前也只能够在无意之中瞧见了这些死士们的面容罢了,赛娜不知道为何,她毕竟也是瞧不真切的,她所能够瞧见的,也不过是隐藏在那漆黑的兜帽之下似乎是鲜血淋漓的一双双眼睛罢了,赛娜一想到这里,不由得心里慎得慌,因着那些眼睛却不像是常人一般,甚至泛着幽幽的绿光,一想到这里,赛娜只觉得自己忽然有种森森的感觉来,心里更是无端起了一阵寒意。

    而比起那些忽然出现的死士们,赛娜所关心的还是如今死而复生的塞川,赛娜实在是想不清楚分明死在了自己的面前的塞川如何好端端地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难不成她也拜托了飞慕染不成,看不过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而赛娜一想到这里,更是无端觉得头皮发麻起来,也就是这个时候,赛娜的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站在自己的面前又是露出了一丝邪魅的笑容的塞川,瞧着她镇定自若的模样,赛娜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大着胆子忽然开口问道,“王兄,你怎么会……你不是……你不是死了么?”

    许是太过激动也是太过恐慌的缘故,赛娜只觉得自己便是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她只能够这般吞吞吐吐地说着,而一双眼睛却也是这个时候瞧着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塞川却是笑意更盛了一些。他似乎是轻咳了一声,那说话的语气倒像是赛娜记忆里的模样,只听得他戏谑一般的语气便是在此时此刻分毫不差地涌入了赛娜的耳畔,那声音似乎是没有什么感情的。而赛娜分明是瞧着眼前的塞川那般淡淡含笑道的神色,因而更是觉得自己的心头在此时此刻只觉得是讪讪的,而她也只能够这般纹丝不动地听着塞川似乎是淡淡开口说道,“怎么,王妹,你的王兄回来了, 你还不高兴么?难不成你是想要我死在了那战场上,死在了你的面前?!”

    “不是……当然不是……!”便是因着塞川的这般一番话,赛娜愈是觉得慌乱以及不知所措,赶紧摆了摆手。赛娜是慌忙澄清道,“王兄,你这又是说的哪里话,赛娜瞧见了您,如何会不高兴呢?”赛娜这话说的有些语无伦次了。而也不知晓是不是因着实在是太过慌张的缘故,甚至差点儿咬到了自己的舌头了,而这般模样看在了塞川的眼里更是显得有些滑稽了,他也不准备同赛娜多说些什么,只是在这个时候轻轻地走近了赛娜,走到了赛娜的面前,又是揉了揉她的脑袋。面上依旧是一副慈祥和蔼的模样不过却也是这般模样,看得赛娜很是一阵恍惚,心头又是剧烈地颤抖了起来,当然这绝对是因为恐惧而在发抖,赛娜又是咽了咽口水,先前在宫门口的时候那般气势不知晓为何在此时此早已是烟消云散。她警惕地看着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塞川,心里满满的恐惧,赛娜便是在此时忽然想起来了的,若是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也并非是她那个不是非常熟悉的陌生的却未他而死的王兄,而只是一个死士。一个隐山的傀儡……

    赛娜一想到了这里,却是无论如也无法继续想下去的,此时此,她的心里是写满了深深的恐惧,而便是这个时候,消失不见的隐山忽然 又出现在了赛娜的面前,他恭恭敬敬地俯身,,又是恭恭敬敬地作揖,这才微微张开了嘴巴,只是说道,“王上近来登基,微臣却没有及时赶到,还请王上赎罪!”虽然说得却是请求饶恕的话,只不过隐山这般说话的口气倒是没有一丝求饶的意味的,赛娜又是深吸了一口气,她狐疑的眼神落在了面前的隐山的身上便是在此刻揣摩着隐山究竟是什么个一丝,而也就是这个时候,赛娜忽然瞪大了眼睛,她似乎是想到了,隐山在这个时候来,不是……不是……

    “还请王上放心!”只不过隐山瞧见了赛娜骤然睁大的眼睛,却是在这个时候又是俯身作揖,似乎很是了解赛娜即开口说些什么一般,而隐山便是在这个时候说道,“微臣自然是恪守本分,辅佐王上,只不过如今先王驾崩,还有许多事情未处理,等到王上处理完了这些事情,向来这琵琶城,也是不必再待下去了。”隐山说着这话的时候嘴角又是勾起了一抹苍白无力的笑容来,只不过便是因着这般笑容,赛娜又是嗅到了深深的阴谋的意味,因而她只是声音沉沉地应了一声,面色也全然是阴冷的神情,并未多说些什么,似乎全然忽视了这隐山这般惨白阴暗的面容一般,而隐山既然未多说些什么,在说完了这些之后,倒是塞川像是饶有兴趣地开口一般,又是勾着嘴角接过了隐山的话来,“国师大人想来自然位高权重,不知晓带了这死士来又是作何打算?!”

    塞川的话似乎听起来别有深意,又是当着赛娜同黎休的面,就像是毫不避讳一般,而赛娜听见了塞川的话,更是身躯一震,是愈发的不解起来,她本来是以为塞川同隐山是一伙的,而如今听着塞川这般语气,又像是他其实是丝毫不知晓这隐山已经是要干什么的,甚至塞川似乎是果真不知晓关于这些死士的事情,一想到这里,赛娜不由得疑惑了起来,指引着她根本就不知晓,这塞川所言是确有其事,还是他的话也不过是个阴谋诡计罢了,只是在迷惑着自己,赛娜忽然觉得,她原本觉得豁然开朗的世界还有琵琶城的未来忽然再一次变得复杂起来。

    而赛娜不知晓的事情。却是恐怕更加麻烦的事情还在赛娜的身后等着她,而如今早已经是自顾不暇的赛娜恐怕还是那以照顾了日后的事情,她此刻早已是心乱如麻,一颗慌乱的心是久久那一平复了下来。不过赛娜却在此时没有意识到了自己的改变的,若是先前她碰见了这般情况,只怕是要急着去寻了慕染来帮自己相出了解决问题的法子来,不过这个时候的赛娜却是深吸了一口气,只是在心里想着看来有些事情还是他亲自解决的好,她一想到这里,视线落在了黎休的身上,而黎休面无表情的面孔之下依旧是如同赛娜一般的心乱如麻,而他还在皱眉思索之中去,却是在觉察到了赛娜投过来的神情的时候对着塞纳微微一颔首。面上也皆然是闲淡的神情,只不过那一双漆黑而深沉的眼睛却是在这个时候安慰了赛娜不必惊慌的,至少他还在,赛娜便不是一个人在奋斗。

    赛娜这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而这琵琶城复杂纷乱的一天终于是缓缓地结束了,也不知晓是因着王宫是否忽然之间多了那么多怪物的缘故啊。更重要的还是因着赛娜全然没有意识到是久经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一想到这里,赛娜是愈发的难受,翻来覆去总是睡不大着,如今她虽贵为王上,只不过心里却依旧是极度厌恶那先王所睡过的大殿,因而还是仍旧住在了自己原先的寝宫之中。并未搬到了大殿中去,她闲来无事,在偌大的王宫之中闲逛着的时候却没有想到竟然会偶遇了慕染的,而她更没有想到的,却还是在此时此刻忽然之间听见了慕染同隐山低声交谈的声音,压低了的声音在黑夜里依旧显得异常的突兀。

    虽说偷听并非是一件好事情。只不过赛娜心里依旧疑惑,这般夜深人静的,而慕染又是千里迢迢,只身一人来了这王宫之中,也没有只会她。而瞧着慕染这般低调的模样,那一袭白衣甚是令人不易察觉,显然慕染是没有知会了任何人的,赛娜也不知晓为何心里忽然生出了一丝不祥的预感俩,因而也就是在这这个时候,她只能够悄悄地躲在了暗处,是聚精会神地倾听了起来,而慕染压抑的清冷的声音在偌大的寂静的黑夜之中也是逐渐清晰了起来,也就是这个时候,赛娜的眉头忽然微蹙,一双手更是紧紧地攥紧了自己的衣角。

    “我倒是不知晓,你竟然还会如此明目张胆地将那些死士带进了这琵琶城之中,竟然还带入了这王宫之内,你真当赛娜是傻的么,那些死士们杀害了他多少亲人,又是杀害了她多少子民,如今思安啊贵为王上,若是计较起来,隐山,你自然是罪魁祸首,不是么?”

    “只怕如今她是只剩下了害怕吧。”只不过隐山听着慕染带着威胁的话语,却似乎像丝毫不感到害怕一般,反而露出了笑容来,尽管拿苍白的笑容之下自然是隐藏着不少的秘密的,而慕染也听着隐山淡淡的话语,更像是充满了阴谋的味道,隐山是淡淡说道,“更何况便是她发现了又如何,如今她还是王上,不过是因着如今还没有人有这个闲情逸致同她争罢了,更何况如今还有那么多的烂摊子,若是她不好好收拾了,难道要让我们帮想先王擦屁股不成么,那些死士如今自然是好好养着,想来江城那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先前你同江城如何合作,哄骗了赛娜,无非是想要那些死士罢了,若是如今他什么也得不到撕破了脸,自然对话虽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情的,想来如今你还是要看牢了那家伙,若是 他一不小心一冲动将事情捅漏出去了,对谁都是没有好处的,那个蠢人,向来尽干些蠢事,倒是先前的交易干得还算是好一些,不过倒也不是全好的,好在先前的漏洞填上了,否则你我如今恐怕早已不能够再站在这里了!”

    “你自然放心。”不过隐山的话里虽说全然是不屑的语气,不过慕染的话里清清冷冷,两个人倒是半径八两的,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只听得慕染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这倒不提,如今你既然身在这王宫之中,自然是要好生看着赛娜,毕竟她还是最重要不过的一枚棋子,若非她如此憎恨她的父王,又如何能够亲手害死了红莲呢,如今她与之前已然截然不同,便是一枚再好不过的妻子,若斯能够好好利用,自然前途无可限量。”不知晓为何,慕染的话停在了赛娜的耳畔,总是带着卑鄙的笑意的,尽管赛娜也不知晓慕染的话里究竟是什么意思,只不过却还是感受到了此时此刻自己来自心灵深处的痛楚,她的一双眼睛里更是深深的沉痛的意味,视线错开来,并未落在了慕染的身上。

    “其实这件事情你倒是不错,分明是再宠爱她不过的亲生父亲,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幻术,竟然能够让那丫头对自己的亲生父亲恨之入骨,这计划倒是周全的很,不过你也是狠了一些!”

    隐山究竟还说了些什么,赛娜是没有听见了,她只觉得自己的耳畔忽然嗡嗡嗡地响个不停,而接下来他们究竟说了些什么,赛娜却是听不下去了,也不敢听下去了,她只是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在黑夜之中狂奔而去。

    而隐山却是在这个时候又是面无表情地说道,“好了,人走了!”

    话音刚落,那白衣女子终于转过了身子,只是轻纱拂面,只露出了一双媚然的眼睛来,自然,这绝对不是慕染的模样。

第三百二十二章 被捕

    你尝试过曾经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所背叛的滋味嘛,就像是自己一颗热诚诚的心忽然被吞噬了一般,你觉得钻心的疼痛,只是面上却是察觉不到丝毫的伤口的,而那些难受的煎熬看来也只有自己才能够知晓罢了,赛娜的眼泪便像是在黑夜里蒸发了一般,她在黑夜之中奔跑着,心里只无端觉得累了,便是身子都再没有了一丝的力气,只是她依旧这般不停地跑着,似乎一停下来,那些记忆会翻江倒海地涌来,将她所吞噬了,而她一想到这里,心里更是颤颤地难受,只是赛娜却依旧是不知晓如何是好的,她此时此早已辨不清方向,想要努力赶走萦绕在自己的脑海,徘徊在自己的心尖那些挥之不去的阴影,只是赛娜没有想到,她越是这般不要命一般地飞奔着,换来的也不过是让自己愈发感到窒息的恐惧感罢了。

    若不是她亲耳听见了慕染的话,她是万万不会相信自己所听见的真相的,她曾经所恨的人,她恨了那么久,甚至在这一条仇恨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深深地迷失了自己,只不过到头来,却发现这一切不过是自己被设计了,而那些自以为是的仇恨到头来也不过是化成了可笑的事实来讲自己狠狠地鞭挞罢了。

    赛娜一想到这里,只觉得像是千万把尖锐的长剑没入了自己的胸口一般,也不知晓跑了多久,她终于停了下来,虽说早已是气喘吁吁的模样,脸色也是变得诡异的惨白,只不过她的眼睛里却是第一次露出了苍白的眼神来,这样一双眼睛里实在是饱含着太多的情绪,而赛娜沉浸在这般情绪之中, 脑海之中挥之不去的还是方才慕染那般决绝而冰冷的话语,便是此时此,她终于像是再也无法忍受一般。那话语就像是压死了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慕染此时此刻就像是站在了黑暗的尽头,她若是转身,便是能够瞧见这黑夜的是慕染冰冷的眼神还有她嘴角得意而嘲讽的笑容。

    原本干涸的眼睛在这个时候再一次无法抑制一般涌出了热烈的泪水来。那些被遗忘的记忆翻涌而至的时候,慕染的身子几乎是要遥遥欲坠一般跌落了下去,而她想起了或许自己第一次见到了慕染便是被设计好的,什么重生,什么助她找回事情的真相,不过都是一个接着一个,将她层层包裹住的阴谋罢了,原来她楚慕染早就计划好了这件事情了,所以她才会永远都是那般镇定自若的模样,还有她所画的那些看似诡异的可以预见未来的画卷。根本就不是这个姑娘天赋异禀,不过是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罢了。

    那个时候,赛娜觉得自己是被深深地背叛了,而在这般想着的时候,她脑海之中的仇恨也是忽然深深地膨胀了起来。若不是那个楚慕染,她是万万不会亲手害了自己的父王的,虽说王上并非是她亲手杀害的,不过至少,她曾经想过要害自己的父王,也是她亲眼瞧着自己的父王因为了自己死在了自己的面前,那样残忍的画面。若是她的父王真的是无辜的话。

    若是如今她所经历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她的父王本来就是深爱着自己的母后的,而她赛娜不过是无意之中跌入了这楚慕染的幻术之中,相信了她所告诉自己的一切,也相信她的父王曾经是那样一个卑鄙的人,如此卑鄙的横刀夺爱。然后设计害死了那个或许是他这一辈子最挚爱的女人,到了后来,即便自己所经历的那些宠爱都不是真实的, 不过是那个虚伪的王上所伪装出来的父爱罢了!

    真是可笑!

    赛娜的眼泪依旧源源不断地涌现了出来,只不过却是在此刻微微地仰着脑袋。那一双通红的眼睛里却也是在这个时候忽然流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来,自然,那样的笑容,却是在自嘲的,赛娜不知晓自己究竟是愚蠢到了什么地步,说不定她的大姐塞西之前早已是同楚慕染串通好了的,什么先往后所留下的遗书,不过是一本小小的手札,如此轻而易举地将她引入了这个圈套之中,让她陷入了陷入了这险象环生的阴谋之中,而如今她赛娜落得了这般地步,竟然全是因着她最相信与依赖不过的楚慕染,可笑,真是可笑!

    赛娜一想到了这里,只觉得了自己的一颗心却是在这个时候只无端很是抽痛起来,那些记忆纷至沓来的时候,随着一颗心的疼痛,她的脑袋里就像是忽然砸进了一个重重额锤子,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都要炸了一般,赛娜不由得紧紧地抓着自己的头发,而在这般寂静而每天丝毫人影以及光亮的黑夜之中,她终于像是抑制不住一般,大声地嘶吼着,赛娜觉得,她几乎是要发疯了,那些伤痛只是经历一次就足够痛不欲生的了,只不过如今却是令赛娜经历了第二次,她心里的仇恨是比之前的还要盛了些,只不过这个时候,赛娜的心里却是对慕染满满的恨意,若不是因为了楚慕染,若不是因为了她,赛娜想着自己是绝对不会落得了这般地步,她一想到了这里,不由得又是紧紧地扶着胸口,等到时恒银渐渐地弱了下来的时候,赛娜终于缓缓地蹲下了身子,就这般捂住地蹲在了地上,双手环抱着膝盖,赛娜的眼里是深深的绝望还有悲伤,而最终,也只剩下了一声又一声低低地抽噎。

    赛娜这般模样的时候,却是没有瞧见,便是此时此刻,正在她的身后默默地站着的慕染,真正的慕染,她的身影融入了深沉的黑夜之中,虽说依旧是一袭白衣长裙,不过那般清冷的身影倒是同是、这深沉的夜色不谋而合的,而绵软便是这般静静地站着,并未多说些什么,她的眼里是赛娜绝望而悲伤的模样,只是她没有上前,只是薄唇微抿,甚至连眉头也未皱一下,她纹丝不动,也不知晓在这夜色纸张站了多久。然后瞧着身前的赛娜忽然艰难而挣扎地缓缓起身,看着她跌跌撞撞地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也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而事情自然是远远没有结束的,等到了翌日的清晨。慕染进了医坊之中,此时天色还蒙蒙大亮,琵琶城之中更是少有的雾气朦胧,而慕染便是在这个时候缓缓地进了屋室之中,拖下了身上的长披风,露出了她一双清冷的眸子,如扇子一般的睫毛轻轻地捶着,琵琶城落了一场大雨之后,那天气终于是回到了正轨,暴露了属于寒冬腊月的无情的寒意。慕染的眼睛落在了屋室的正中央摆放着的火炉的时候,眉眼微挑,不过终究还是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在这个时候轻叹一声罢了。

    有白气从嘴角呵出,慕染的视线很快从那火炉上一掠而过。目光又是落在了身旁站着的却是露出了一副犹豫的神色的彤彤的身上,瞧着彤彤这般模样,慕染也是不知晓这彤彤究竟是在想些什么的,而彤彤既然不多说,慕染即便是有所疑惑,也不会主动开口多问的,她只是在这个时候轻轻地将刚从热包子铺里买来的包子放在了桌案之上。便是坐在了早已摆好的椅子上,却也不多做些什么,也不像是往常一般铺上了纸张等着前来的病人们。

    正是相反,慕染反倒是收拾了起来,将桌上清理了干净,而便是这个时候。听着彤彤似乎犹豫了许久终于发出来的声音,只是听得彤彤便是在这个时候忽然开口说道,“阿姐昨夜可是去了哪里?”

    彤彤自然是察觉到慕染昨夜是失踪了的,似乎慕染很少这般失踪过,彤彤的心里似乎有些什么不好的预感。心里更是颤抖得厉害,她知晓自己这般想着准是没有出了什么好事情的,因而她一夜不曾好睡过,而如今天还未亮便起来了,只在这医坊的外室之中焦急地等着,好在慕染很快就回来了,瞧着她这般风尘仆仆的模样,显然是去了不近的地方的,而彤彤一时之间想要开口询问,不过又是怕侵扰了慕染,一时之间也不敢开口,只是心里那不安的情绪这个时候却还会没有散去,因而彤彤又是犹豫了许久,这才终于声音颤颤地开口,只不过她开口所言的话虽说是思前想后,不过还是很是犹豫的。

    而慕染听着彤彤话里的迟疑,又是眉眼微挑,这才嘴角 勾起了一丝淡淡的笑容,也是在这个时候只是清清淡淡地笑道,“放心,我不过是去了王宫一趟罢了。”

    言罢,慕染的视线再一次落在了面前的火炉之上,也不知晓她此时此究竟是想到了什么的,不过眼睛里有什么光芒是在这个时候忽然一闪而过,慕染定了定神,这才又是缓缓开口说道,“如今这琵琶城冷地快,向来你也来不及备上什么取暖的好工具的,你就将这火炉抬到你的房间里去吧,若是你没有什么力气,便尽管使唤了阿洛来抬就是,恐怕这天气还是要冷了一些,你也没带什么厚的衣服,还是少出去的好,切莫生病了,便是病了,也去寻了苏钰或是阿洛,向来他们身上也备了些灵丹妙药的,他们既然在这如玉医坊之中,自然也不会有人会去寻了这医坊的麻烦,你且放心待着就好!”

    慕染的话听起来很是古怪,便是傻子也听得清楚慕染这话里究竟什么意思的,只不过也便是因着慕染的这样一番话,彤彤的眼睛里却是在这个时候露出了惊恐的情绪来,很是不可思议一般看着眼前的慕染,彤彤的声音颤颤,便是在这个时候开口,“阿姐,你……”

    无论是她怎么听,似乎慕染就要离开了自己,彤彤只希望,这不会是交代后事,而彤彤一想到这里,只觉得心里是愈发地颤抖得厉害,尤其是慕染在这个时候又是忽然露出了一抹清淡的笑容,而这般笑容看在了彤彤的眼里却是不自觉觉得有些凄凄惨惨戚戚的,彤彤的话语像是忽然堵在了喉咙里一般,她觉得自己是有些难受的,只不过这般难受的情绪却是无论如何都发作不出来一般,他这才察觉到自己此时此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的,虽说彤彤也不知晓是为什么,而更是令彤彤不可思议的还是这个时候,忽然门外传来了猝不及防的嘈杂的声音,深深地砸入了彤彤的心坎里,彤彤微微张大了嘴巴,只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来。

    因着在下一刻,她便是瞧见了大队的人马忽然涌了进来,其中竟然不乏那些令人心生惧意的死士们,小小的屋室之中忽然蔓延着死寂的气氛,引人窒息,也就是这个时候,彤彤深吸了一口气,面上依旧是不可置信的模样还有一头雾水的神色,她不知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只不过与此同时,彤彤也是深深地明白事情绝对是不简单的。

    而慕染的表情却是如同往昔一般的淡定,她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顺从地跟着涌入了这医坊之中的士兵们离开了。

    “等一下……”难不成慕染早就知晓了他们会来捉拿她所以才会在先前说出了那样的一番话来?!彤彤沉浸于深深的不解的神色之中,只不过先前慕染的话还没有说完,彤彤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阿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看样子这些人是王宫之中的人,只不过如今赛娜不是已经是王上了么,谁还敢来抓了慕染的,还是这些人本来就是赛娜所派来的,她们之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彤彤……”慕染听见了彤彤的声音,尽管她双手被捆绑在了身后,被人所束缚住,不过她还是缓缓地转过了身子,声音依旧是冷漠的,“还好照顾自己,等到我回来了,咱们就离开琵琶城。”

第三百三十三章

    (之前发布了一章被锁了,关系到全勤,这一章只能够发以前的了,明天一大早一定补上,还有那一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哦解?锁,唉唉,好窝心,明天多补5000字的更算是补偿大家的,求安慰)

    “我倒是不知晓,你竟然还会如此明目张胆地将那些死士带进了这琵琶城之中,竟然还带入了这王宫之内,你真当赛娜是傻的么,那些死士们杀害了他多少亲人,又是杀害了她多少子民,如今思安啊贵为王上,若是计较起来,隐山,你自然是罪魁祸首,不是么?”

    “只怕如今她是只剩下了害怕吧。”只不过隐山听着慕染带着威胁的话语,却似乎像丝毫不感到害怕一般,反而露出了笑容来,尽管拿苍白的笑容之下自然是隐藏着不少的秘密的,而慕染也听着隐山淡淡的话语,更像是充满了阴谋的味道,隐山是淡淡说道,“更何况便是她发现了又如何,如今她还是王上,不过是因着如今还没有人有这个闲情逸致同她争罢了,更何况如今还有那么多的烂摊子,若是她不好好收拾了,难道要让我们帮想先王擦屁股不成么,那些死士如今自然是好好养着,想来江城那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先前你同江城如何合作,哄骗了赛娜,无非是想要那些死士罢了,若是如今他什么也得不到撕破了脸,自然对话虽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情的,想来如今你还是要看牢了那家伙,若是 他一不小心一冲动将事情捅漏出去了,对谁都是没有好处的,那个蠢人,向来尽干些蠢事,倒是先前的交易干得还算是好一些,不过倒也不是全好的,好在先前的漏洞填上了。否则你我如今恐怕早已不能够再站在这里了!”

    “你自然放心。”不过隐山的话里虽说全然是不屑的语气,不过慕染的话里清清冷冷,两个人倒是半径八两的,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只听得慕染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这倒不提,如今你既然身在这王宫之中,自然是要好生看着赛娜,毕竟她还是最重要不过的一枚棋子,若非她如此憎恨她的父王,又如何能够亲手害死了红莲呢,如今她与之前已然截然不同,便是一枚再好不过的妻子,若斯能够好好利用,自然前途无可限量。”不知晓为何。慕染的话停在了赛娜的耳畔,总是带着卑鄙的笑意的,尽管赛娜也不知晓慕染的话里究竟是什么意思,只不过却还是感受到了此时此刻自己来自心灵深处的痛楚,她的一双眼睛里更是深深的沉痛的意味。视线错开来,并未落在了慕染的身上。

    “其实这件事情你倒是不错,分明是再宠爱她不过的亲生父亲,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幻术,竟然能够让那丫头对自己的亲生父亲恨之入骨,这计划倒是周全的很,不过你也是狠了一些!”

    隐山究竟还说了些什么。赛娜是没有听见了,她只觉得自己的耳畔忽然嗡嗡嗡地响个不停,而接下来他们究竟说了些什么,赛娜却是听不下去了,也不敢听下去了,她只是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在黑夜之中狂奔而去。

    而隐山却是在这个时候又是面无表情地说道,“好了,人走了!”

    话音刚落,那白衣女子终于转过了身子,只是轻纱拂面。只露出了一双媚然的眼睛来,自然,这绝对不是慕染的模样。

    你尝试过曾经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所背叛的滋味嘛,就像是自己一颗热诚诚的心忽然被吞噬了一般,你觉得钻心的疼痛,只是面上却是察觉不到丝毫的伤口的,而那些难受的煎熬看来也只有自己才能够知晓罢了,赛娜的眼泪便像是在黑夜里蒸发了一般,她在黑夜之中奔跑着,心里只无端觉得累了,便是身子都再没有了一丝的力气,只是她依旧这般不停地跑着,似乎一停下来,那些记忆会翻江倒海地涌来,将她所吞噬了,而她一想到这里,心里更是颤颤地难受,只是赛娜却依旧是不知晓如何是好的,她此时此早已辨不清方向,想要努力赶走萦绕在自己的脑海,徘徊在自己的心尖那些挥之不去的阴影,只是赛娜没有想到,她越是这般不要命一般地飞奔着,换来的也不过是让自己愈发感到窒息的恐惧感罢了。

    若不是她亲耳听见了慕染的话,她是万万不会相信自己所听见的真相的,她曾经所恨的人,她恨了那么久,甚至在这一条仇恨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深深地迷失了自己,只不过到头来,却发现这一切不过是自己被设计了,而那些自以为是的仇恨到头来也不过是化成了可笑的事实来讲自己狠狠地鞭挞罢了。

    赛娜一想到这里,只觉得像是千万把尖锐的长剑没入了自己的胸口一般,也不知晓跑了多久,她终于停了下来,虽说早已是气喘吁吁的模样,脸色也是变得诡异的惨白,只不过她的眼睛里却是第一次露出了苍白的眼神来,这样一双眼睛里实在是饱含着太多的情绪,而赛娜沉浸在这般情绪之中, 脑海之中挥之不去的还是方才慕染那般决绝而冰冷的话语,便是此时此,她终于像是再也无法忍受一般,那话语就像是压死了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慕染此时此刻就像是站在了黑暗的尽头,她若是转身,便是能够瞧见这黑夜的是慕染冰冷的眼神还有她嘴角得意而嘲讽的笑容。

    原本干涸的眼睛在这个时候再一次无法抑制一般涌出了热烈的泪水来,那些被遗忘的记忆翻涌而至的时候,慕染的身子几乎是要遥遥欲坠一般跌落了下去,而她想起了或许自己第一次见到了慕染便是被设计好的,什么重生,什么助她找回事情的真相,不过都是一个接着一个,将她层层包裹住的阴谋罢了,原来她楚慕染早就计划好了这件事情了,所以她才会永远都是那般镇定自若的模样,还有她所画的那些看似诡异的可以预见未来的画卷,根本就不是这个姑娘天赋异禀。不过是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罢了。

    那个时候,赛娜觉得自己是被深深地背叛了,而在这般想着的时候,她脑海之中的仇恨也是忽然深深地膨胀了起来。若不是那个楚慕染,她是万万不会亲手害了自己的父王的,虽说王上并非是她亲手杀害的,不过至少,她曾经想过要害自己的父王,也是她亲眼瞧着自己的父王因为了自己死在了自己的面前,那样残忍的画面,若是她的父王真的是无辜的话。

    若是如今她所经历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她的父王本来就是深爱着自己的母后的,而她赛娜不过是无意之中跌入了这楚慕染的幻术之中。相信了她所告诉自己的一切,也相信她的父王曾经是那样一个卑鄙的人,如此卑鄙的横刀夺爱,然后设计害死了那个或许是他这一辈子最挚爱的女人,到了后来。即便自己所经历的那些宠爱都不是真实的, 不过是那个虚伪的王上所伪装出来的父爱罢了!

    真是可笑!

    赛娜的眼泪依旧源源不断地涌现了出来,只不过却是在此刻微微地仰着脑袋,那一双通红的眼睛里却也是在这个时候忽然流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来,自然,那样的笑容,却是在自嘲的。赛娜不知晓自己究竟是愚蠢到了什么地步,说不定她的大姐塞西之前早已是同楚慕染串通好了的,什么先往后所留下的遗书,不过是一本小小的手札,如此轻而易举地将她引入了这个圈套之中,让她陷入了陷入了这险象环生的阴谋之中。而如今她赛娜落得了这般地步,竟然全是因着她最相信与依赖不过的楚慕染,可笑,真是可笑!

    赛娜一想到了这里,只觉得了自己的一颗心却是在这个时候只无端很是抽痛起来。那些记忆纷至沓来的时候,随着一颗心的疼痛,她的脑袋里就像是忽然砸进了一个重重额锤子,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都要炸了一般,赛娜不由得紧紧地抓着自己的头发,而在这般寂静而每天丝毫人影以及光亮的黑夜之中,她终于像是抑制不住一般,大声地嘶吼着,赛娜觉得,她几乎是要发疯了,那些伤痛只是经历一次就足够痛不欲生的了,只不过如今却是令赛娜经历了第二次,她心里的仇恨是比之前的还要盛了些,只不过这个时候,赛娜的心里却是对慕染满满的恨意,若不是因为了楚慕染,若不是因为了她,赛娜想着自己是绝对不会落得了这般地步,她一想到了这里,不由得又是紧紧地扶着胸口,等到时恒银渐渐地弱了下来的时候,赛娜终于缓缓地蹲下了身子,就这般捂住地蹲在了地上,双手环抱着膝盖,赛娜的眼里是深深的绝望还有悲伤,而最终,也只剩下了一声又一声低低地抽噎。

    赛娜这般模样的时候,却是没有瞧见,便是此时此刻,正在她的身后默默地站着的慕染,真正的慕染,她的身影融入了深沉的黑夜之中,虽说依旧是一袭白衣长裙,不过那般清冷的身影倒是同是、这深沉的夜色不谋而合的,而绵软便是这般静静地站着,并未多说些什么,她的眼里是赛娜绝望而悲伤的模样,只是她没有上前,只是薄唇微抿,甚至连眉头也未皱一下,她纹丝不动,也不知晓在这夜色纸张站了多久,然后瞧着身前的赛娜忽然艰难而挣扎地缓缓起身,看着她跌跌撞撞地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也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而事情自然是远远没有结束的,等到了翌日的清晨,慕染进了医坊之中,此时天色还蒙蒙大亮,琵琶城之中更是少有的雾气朦胧,而慕染便是在这个时候缓缓地进了屋室之中,拖下了身上的长披风,露出了她一双清冷的眸子,如扇子一般的睫毛轻轻地捶着,琵琶城落了一场大雨之后,那天气终于是回到了正轨,暴露了属于寒冬腊月的无情的寒意,慕染的眼睛落在了屋室的正中央摆放着的火炉的时候,眉眼微挑,不过终究还是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在这个时候轻叹一声罢了。

    有白气从嘴角呵出,慕染的视线很快从那火炉上一掠而过,目光又是落在了身旁站着的却是露出了一副犹豫的神色的彤彤的身上,瞧着彤彤这般模样,慕染也是不知晓这彤彤究竟是在想些什么的。而彤彤既然不多说,慕染即便是有所疑惑,也不会主动开口多问的,她只是在这个时候轻轻地将刚从热包子铺里买来的包子放在了桌案之上。便是坐在了早已摆好的椅子上,却也不多做些什么,也不像是往常一般铺上了纸张等着前来的病人们。

    正是相反,慕染反倒是收拾了起来,将桌上清理了干净,而便是这个时候,听着彤彤似乎犹豫了许久终于发出来的声音,只是听得彤彤便是在这个时候忽然开口说道,“阿姐昨夜可是去了哪里?”

    彤彤自然是察觉到慕染昨夜是失踪了的,似乎慕染很少这般失踪过。彤彤的心里似乎有些什么不好的预感,心里更是颤抖得厉害,她知晓自己这般想着准是没有出了什么好事情的,因而她一夜不曾好睡过,而如今天还未亮便起来了。只在这医坊的外室之中焦急地等着,好在慕染很快就回来了,瞧着她这般风尘仆仆的模样,显然是去了不近的地方的,而彤彤一时之间想要开口询问,不过又是怕侵扰了慕染,一时之间也不敢开口。只是心里那不安的情绪这个时候却还会没有散去,因而彤彤又是犹豫了许久,这才终于声音颤颤地开口,只不过她开口所言的话虽说是思前想后,不过还是很是犹豫的。

    而慕染听着彤彤话里的迟疑,又是眉眼微挑。这才嘴角 勾起了一丝淡淡的笑容,也是在这个时候只是清清淡淡地笑道,“放心,我不过是去了王宫一趟罢了。”

    言罢,慕染的视线再一次落在了面前的火炉之上。也不知晓她此时此究竟是想到了什么的,不过眼睛里有什么光芒是在这个时候忽然一闪而过,慕染定了定神,这才又是缓缓开口说道,“如今这琵琶城冷地快,向来你也来不及备上什么取暖的好工具的,你就将这火炉抬到你的房间里去吧,若是你没有什么力气,便尽管使唤了阿洛来抬就是,恐怕这天气还是要冷了一些,你也没带什么厚的衣服,还是少出去的好,切莫生病了,便是病了,也去寻了苏钰或是阿洛,向来他们身上也备了些灵丹妙药的,他们既然在这如玉医坊之中,自然也不会有人会去寻了这医坊的麻烦,你且放心待着就好!”

    慕染的话听起来很是古怪,便是傻子也听得清楚慕染这话里究竟什么意思的,只不过也便是因着慕染的这样一番话,彤彤的眼睛里却是在这个时候露出了惊恐的情绪来,很是不可思议一般看着眼前的慕染,彤彤的声音颤颤,便是在这个时候开口,“阿姐,你……”

    无论是她怎么听,似乎慕染就要离开了自己,彤彤只希望,这不会是交代后事,而彤彤一想到这里,只觉得心里是愈发地颤抖得厉害,尤其是慕染在这个时候又是忽然露出了一抹清淡的笑容,而这般笑容看在了彤彤的眼里却是不自觉觉得有些凄凄惨惨戚戚的,彤彤的话语像是忽然堵在了喉咙里一般,她觉得自己是有些难受的,只不过这般难受的情绪却是无论如何都发作不出来一般,他这才察觉到自己此时此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的,虽说彤彤也不知晓是为什么,而更是令彤彤不可思议的还是这个时候,忽然门外传来了猝不及防的嘈杂的声音,深深地砸入了彤彤的心坎里,彤彤微微张大了嘴巴,只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来。

    因着在下一刻,她便是瞧见了大队的人马忽然涌了进来,其中竟然不乏那些令人心生惧意的死士们,小小的屋室之中忽然蔓延着死寂的气氛,引人窒息,也就是这个时候,彤彤深吸了一口气,面上依旧是不可置信的模样还有一头雾水的神色,她不知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只不过与此同时,彤彤也是深深地明白事情绝对是不简单的。

    而慕染的表情却是如同往昔一般的淡定,她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顺从地跟着涌入了这医坊之中的士兵们离开了。

    “等一下……”难不成慕染早就知晓了他们会来捉拿她所以才会在先前说出了那样的一番话来?!彤彤沉浸于深深的不解的神色之中,只不过先前慕染的话还没有说完,彤彤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阿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看样子这些人是王宫之中的人,只不过如今赛娜不是已经是王上了么,谁还敢来抓了慕染的,还是这些人本来就是赛娜所派来的,她们之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三百二十三章 决裂

    琵琶城内,王宫之中,慕染清冷的声音已然是被押解到了大殿之外,而也就是这个时候,只是听得了大殿之中虽说是清亮不过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威严的声音,“将楚慕染押进来!”自然,这般熟悉的声音,慕染心知肚明,这便是那赛娜的声音了。

    而慕染依旧神色自若,并未露出了丝毫害怕的神情,而她进了这大殿之中的时候,却是发现了不同的地方,不似之前先王还在世的时候这大殿的冷冷清清,如今的大殿却是挤满了人的,或是两鬓斑白的老头子,或是威严而面无表情的侍卫统领黎休,还有那些几乎面部狰狞的死士们,慕染的眼睛一一扫过了他们,最后停留在了嘴角挂着一抹邪魅的笑容以及他身旁的面色苍白的隐山的身上,慕染的眼睛是掠过了所有的人的,只不过却似乎也是在这个时候,独独遗漏了此时此正高高在上地坐在王座之上的现任王上,赛娜。

    原来的四公主,如今的王上,不过是一步之遥,谁也不知晓这一步走得是有如何的艰辛,谁也不知晓这其中所付出的的代价,而赛娜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冷漠与严肃,她的眸子落在了慕染的身上,却是在这时候只微微蹙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想到的,甚至连笑都没有笑一声,赛娜只是冷冷地说道,“楚慕染,你弑杀先王,谋害五公主,你可知罪?!”

    就是这般脱口而出的一番话,却是令所有人都陷入了深深的震惊的神色之中,尤其是在先前消失了许久的属于先王的那些白发苍苍的老臣子们,他们或是躲在了中原,或是隐姓埋名,逃避先王,只是却没有想到如今虽说先王没有了,却还是被先前的先王如今的王上的心腹国师隐山大人所带人 找寻到了。如今也只得纷纷地聚集在了这里,听着王上这般令人心头颤颤的声音,他们本来就是年纪大的,因而身子很是受不住。而如今又是听见了这新上任的王上如此严厉而苛刻的声音,一个个皆是身子抖了一抖,是巴不得此时此立即跪在了地上,磕头认罪的,而这般情况下,这王上分明质问的人是慕染才对,因而他们若是如此突兀地磕头下跪,想来也不过是自讨苦吃罢了,一想到这里,他们几个是站也不是。跪也不是了。

    不过听着这赛娜如此严厉且似乎带着腾腾杀气的正主楚慕染却依旧是一副清冷的神态,神色淡淡,仿佛如今堂堂高高在上的王上所质问的对象不是她楚慕染一般,而她只是这般立着,身子笔直。露出了窈窕的身姿以及清冷的轮廓,面上更是一如既往的镇定自若的神情,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她始终没有下跪,只是轻轻一个俯身,微微颔首说,“回禀王上。恕慕染愚昧,不知晓挖王上所言究竟是何意思!”

    慕容娜知不知晓这在场的众人是不知晓的,除了那些一动不动地立着的死士以及守着大殿的侍卫们,只是那些老臣子们倒是在此时此刻面面相觑,一个个皆是露出了一头雾水的神情来,他们哪里知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不过是刚刚到了这琵琶城之中罢了,若不是隐山派了人寻到了他们,只怕他们如今是连先王驾崩了也不知晓的,哪里轮得到如今自己这般担惊受怕的时候。

    而便是在这时候,慕染话音刚落。赛娜却是冷哼一声,是立即让那些还有些骚动的老臣们瞬间闭上了自己的嘴巴,只是规规矩矩地低着脑袋站立着,那般恭恭敬敬的模样,好像他们从来都没有因着这新上任的王上只不过是一个小女娃子而十分愤慨地被背地里慷慨陈词一般,他们既然不做声,而赛娜那般严厉而阴冷的声音就显得突兀了起来,“你不知道是么,好,就让孤来告诉你,先前你身为先王的御医,不但没有恪守本分,承担起身为医者所应该拥有的责任,尽心尽力地为王上诊病,反而抛弃了自己的医德,肆意谋害王上,而赛馨公主便是因着发现了你的阴谋,知晓你在给王上的药之中添加慢性毒药,才使得王上被迫害致死,也间接导致了赛馨公主因忍受不了丧父之痛,自刎而死,这两条琵琶城上下最为珍贵的两条人命,皆是丧自你手,楚慕染,这般大罪,你是认还是不认?!”

    赛娜说到这里,那般眼神更是瞬间锋利了起来,便像是千万根尖锐的银针在瞬间直指慕染的心脏一般,要将她刺得体无完肤,虽说赛娜是深深地明白,即便是如此,也无法释怀她内心深深的疼痛的,而也是这个时候,赛娜在对上了慕染依旧是波澜不惊的眼睛的时候,却是身子一震,面上忽然浮现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来,虽说她是转瞬便恢复了平静,只不过赛娜却还是在心里想着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无论是谁,碰见了这般有口莫辩的情况的时候,那眼睛里自然死或多或少都要出现了慌乱才对的,而这个楚慕染去却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冷静的模样,尤其是那清澈见底的眼睛,丝毫没有发生变化,而赛娜瞧着那样一双眼睛的时候,却是不同以往的害怕,就像是有人在此时此刻正狠狠地揪住了她的耳朵一般,又或许是扇了她一巴掌,她急护感觉到了耳根的滚烫,还有脸颊的疼痛。

    赛娜不知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只是无意之间对上了慕染那一双眸子,自己如何就是变成了这般模样,思安啊似乎是陷入了深深的惊慌的神色之中,而她心里却是在逼着自己赶走了那般不堪的想法的,若是再这般心虚,赛娜想着如此看来,难保那些大臣们还有如今正围观者或许是冷眼旁观,或许本来就是想要看着她出笑话的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正是等着她下不了他抬面的,不行,她自然不能够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来。

    一想到这里,赛娜定了定神,又是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终于缓缓开口说道,“楚慕染。如今证据确凿,你可是还有什么狡辩的!”

    那话说的,信誓旦旦,简直就是要让慕染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的。而慕染在听见了赛娜这般开口的时候依旧是波澜不惊地开口说道,“证据确凿?呵,敢问王上,王上可是有什么真凭实据,同慕染见识见识,也是无妨的。”

    慕染自然是镇定自若,本来这件事且能够本就是同她无关的,正所谓生平不做亏心事,夜班不怕鬼敲门,慕染忽然好奇起来。这赛娜是如何要拿出了她口中的真凭实据的,只不过慕染还在淡淡地这般想着的时候,这赛娜果然是真的拿出了她所谓的证据来,而她所带来的,正是先王所服下的最后一帖药的药引子。不仅是如此,赛娜更是换了贴身服侍先王的宫女还有国师大人隐山亲自所选的宫女。

    一排人齐齐地跪在了大殿之上,开始讲述了这慕染姑娘如何诊脉,又是如何将药方子给了他们,他们又是如何煎药送药喂药的过程,事无巨细,仔仔细细。一五一十,便是慕染听了都不由得信服的,而他们所言的确没有错,虽说这些不过是编篡出来的证据,倒也是有理有据,慕染听了也不由得点了点脑袋。虽说面上依旧是这般神情,倒是没有丝毫的恐惧了,而这也就罢了,便是因着这些宫女的一番话,到了最后。慕染虽说是没有听出了什么破绽,只不过说是这药方之中竟然多了一味致命毒药的话,慕染便是在这个时候终于眉眼微挑,也知晓了这问题所在,原来这问题还出在了这药方子之上。

    找一个同自己笔迹相似的模仿而为之,这并非是一件难事,更何况,这赛娜不是自认为自己被她所骗的原因便是从那模仿了她已经死去的母后的笔迹而开始的么,如今这赛娜到也算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慕染一想到这里,也不知晓为何,忽然有了一种多年的媳妇终于熬成了婆的感觉,想着自己这么多时日来倒不是白教的,眼前是赛娜成熟了许多,也机智了许多,虽说与她所期望的目标,却还是有些距离的。

    慕染定了定神,如今她还不能够离开琵琶城,为了陆川,为了她所要得到的东西,便是一丝一毫,她都不能够冒险的,机会只有一次,不到了万分的把握,慕染自然不会轻举妄动,而便是此时此刻,她却是想着自己或许还是要留在了王宫之中的,而若是留在王宫之中,最清净也是最安全的房恐怕也之久剩下了……牢房了!

    而慕染还在这般想着的时候,却又是听得了王上忽然又是在这个时候淡淡开口说道,“如今虽说是证据确凿,谋害先王本来就是一等一的死罪,更何况如今这楚慕染更是害死了赛馨公主,以孤所见,这楚慕染便是满门抄斩也是罪不容诛!如今便是好生关在了牢房之中,待孤同卿家好好商讨就近如何惩治这乱臣贼子,待商量好了对策之后,再判决不迟!”

    说罢也不顾众人复杂的神色,赛娜已然是在这个时候霍然起身,毅然决然的拂袖离去了,而便是这个时候,众人又是好一阵子的面面相觑,也不知晓究竟是因着不知晓这新即位的王上话里究竟是什么意思,而是因着他们自个儿心里也在直打鼓,生怕这王上的怒气会蔓延到了他们几个老头子的身上,到了那个时候,他们还不是自身难保了么?!

    而那些老头子们此时此虽说是忧心忡忡也是担惊受怕的,不过慕染却依旧是镇定自若,即便在场许多人都想不明白,听说这位楚慕染之前正是王上的心腹,是王上最信任的人,若不是这位姑娘的功劳,只怕就是赛娜一个小姑娘是无论如何也登不上王上的位置的,而如今她才刚上任罢了,如今已然同先前如此帮着自己的盟友鱼死网破,已然是要想方设法除了之前最新人不过的伙伴。

    那几个毕竟都是老臣了,虽说平日里是胆小怕事了些,不过也不得不说他们毕竟是警惕的,都是跟着先王打下了半壁江山的人了,看事情看得比谁都要准,他们毕竟也不知晓这王上如今呢这般做究竟是不是要杀鸡儆猴,只不过一个个实际上却是对赛娜如此做法不是不满便是害怕的,如此决绝,看来这个丫头绝对不会是一盏省油的灯!

    也是自然。这丫头绝对也不会是一个明君,至少也不会是机智的明君!那些老臣子们毕竟是活了大半辈子了,不说吃过的盐比那个小丫头吃过的饭都还要多,至少看人的眼睛还是很准的。而赛娜此时此刻自然不会知晓,如今在几个老头子的心中,只恐怕赛娜仍旧不是一个适合当王上的人选的,而他们自然也同样不会知晓,如今赛娜的心里只剩下比之前还要深了几百倍的仇恨罢了,而她如今只是想着她自然是要报仇的,楚慕染几乎毁了她的一切,如今她又如何会轻易放过她!

    真是可笑,才不过十几个时辰之前她还是她的好姐妹,她遇见了困难或者是手足无措的时候脑海之中还不断徘徊着慕染的影子。谁又曾知晓,不过是片刻的功夫,两个人又是如此落到了这般水火不容的地步,而赛娜心里早已是气得牙痒痒,她在离去的时候一双冷漠的眸子落在了隐山的身上。赛娜自然是清清楚楚地瞥见了隐山嘴角苍白的笑容的,而与此同时她也没有忘记这隐山与 楚慕染也仍旧是同流合污的,如今她这般火急火燎地捉了楚慕染到了王宫之中,又是这般再严厉不过地惩治了楚慕染,不过是想要给了隐山一个警告罢了,她自然是会好好对付隐山的,不过如今时机还尚未成熟罢了。她便是要让隐山知晓,如今她赛娜早已不复当初,而她也自然是在此刻深深地明白,原来在这个世界上,情感是最无用最苍白也是最可怕的东西,之前她便是被无知与情感牵绊着。遭到了束缚,信错了不该信的人,如今她看似得到了一切,却也失去了一切,实属活该。只不过那既然都是过去的历史了,她赛娜自然也是会向前看的,她总有一日要夺回自己失去的一切,甚至她得到的要比失去的还要多得多,她要让全天下都见证了她未来的荣光,而不是像是如今一般,傻兮兮地陷入了一个又一个圈套之中,被他人所欺,所骗,却还是仍旧付出了自己的一切。

    而隐山苍白的笑容之下似乎隐藏着什么,赛娜是没有看见的,他只是勾着嘴角,若有所思地瞧着从自己的身前略过的赛娜的复杂的容颜,那笑意也就深了一些,只不过隐山终究还是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微微颔首罢了,很快,赛娜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隐山的眼前。

    而慕染很快就被压了下去,关入了不见天日的阴暗而潮湿的牢房之中了。

    只不过谁也没有想到,这些年迈的老臣子们离开了王宫的时候却没有四下散开,反而是三三两两地聚在了一起,表面上似乎是结伴而行,并未奔赴同一个方向,不过最终还是汇聚到了隐山的府上的。

    “赛娜公主到底也不过是个公主罢了,又是这般年纪,到底还是心浮气躁了一些,不可担当重任啊!”为首的老者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是忧心忡忡地说道。

    “这毕竟是先王的旨意。”不过坐在高处的国师隐山却是在这个时候打断了那老者的话,思索了片刻,这才继续幽幽开口说道,“先王盛名,既然他老人家已经下了旨。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自然是要谨遵先王吩咐,尽心尽力辅佐了王上才是!”隐山这话乍一听似乎是忠心耿耿的,众人一开口也是不断地点头附和。

    不过这个时候却还是有人开口奉承道,“要说这公主不过是因着同先王上有血脉关系罢了,若是说能力,还是国师大人继任了王位的好!”

    “大人这话可是严重了,隐山何德何能?!”隐山说着这话的时候轻声咳嗽了几声,便是笑容也显得是又几分勉强,只不过那些个老臣子们自然也是看出了隐山这神情的意思了,只不过是心照不宣罢了,并未多说些什么,只是听着隐山的话又是恭维地点了点头罢了。

    而隐山却是在这这个时候又是忽然开口说道,声音里藏着什么秘密一般,“若是那位赛娜公主本就不是先王上的女儿呢?!”

    众人一听,皆然石化。

    而在王宫之中,赛娜却是在这个时候紧蹙着眉头,“你说什么,那些个老头子果然是去了国师府上?!”

第三百二十四章

    (上上章已经改回来了,给看书的大大们造成的困扰深感抱歉,么么哒)

    慕染身处阴暗的牢房之中,四周只剩下一片腐朽的死寂还有被掩埋在了黑夜里的接连不断的阴谋,而慕染清冷的身子不知为何,却是同这来自监牢深处的黑暗无端契合的,押解着慕染的死士们倒也算是尽心尽职,慕染的手丝毫得不到动弹,而舒服着她手腕的手更是勒得慕染生疼生疼的,慕染那叫动弹不得,只不过面上的神情依旧是清冷,甚至说,是面无表情地进了这牢房之中的。

    门被锁上之后,一片阴暗之中,慕染的眼睛却是一眨也不眨,若是平常人见到了此时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丑陋不堪的死士们,只怕自然都是要害怕不止的,只不过慕染却是专心致志地盯着他们,眼里的神情却是阴晴不定,谁也不知晓此时此的慕染究竟是在想些什么,却是这个时候,只听得慕染忽而淡淡地开口,却是说道,“原来你们便是这般模样,只是不知隐山先前是将蛊种在了哪里,才会使得你们变成了这般模样,又是什么样的巫蛊之术。”慕染自然知晓面前的那些已然同怪物无异的死士们是不知晓她究竟在说什么的,而她也不过是自言自语罢了。

    而那些死士们将慕染囚禁之后,也是维持着相同的僵硬的神情离去了,倒是看守牢房的狱卒们瞧见了这般可怕模样的怪物,一个个皆是怕得不得了,皆是缩在了角落里,也不敢靠近,等到瞧着他们全都离去了之后,这才抚了抚胸口,便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面上也是满头大汗,看着甚是可怜的模样。

    而慕染瞧着那些怕到了极点的狱卒们。只是嘴角微微扬起,面上依旧是清清淡淡的容颜,倒是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从衣袖只见露出了一截短萧。闪着幽绿色的光芒,在自己的眼里,在一片昏暗只见,熠熠生光。

    而她只是立着身子,微微低着脑袋,细细地擦拭着,并未注意到周围的一切,也没有注意到那牢房之中的几个狱卒们看着慕染的眼神是很怪异的。

    有窃窃私语声在那几个向来闲着无事的狱卒的口中流转着,只听得有人小声地又是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这姑娘看着倒是挺美的。不知道是犯了何故来了这儿,难不成是新任的那位王上嫉妒这琵琶城里比她还要美的女子不成?!”

    他这话一出,立即就有人附和道,是一嘴巴的兴奋的神色,“好哇好哇。那就好了,若是多抓几个来,天天看美人,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那说话的人眼里也是一副贪婪的模样,却在这个时候无情地遭到了一个狠狠的爆栗。

    反正是一片昏暗之间,也不知晓这是谁打的,只听得一个沉沉的声音又是小声开口说道。“瞧瞧你们几个没出息的,我可是听说,这姑娘哪里是因着貌美如花被抓进来的,听说是胆子大得很,竟然还在给王上的药里边下、du,这不。如今被发现了,别说是免不了这牢狱之灾了,怕是小命都可能难保喽!”

    此话一出,众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都说是最毒妇人心。似乎谁也没有想到原来眼前这位倾国倾城而又貌美如花的姑娘竟然犯下了如此的滔天大罪,无论是谁一想到这里,都只觉得是不寒而栗的再看一眼那位面色阴冷的姑娘,第一面只觉得那般的感觉就像是从九玄天外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而如今看来,哪里是什么仙子,不过是恶毒的白蛇精罢了,众人一想到了这里,心里又是不由自主地一个哆嗦,而面上更是露出了颤抖的神色来,而慕染似乎全然没有注意到众人的这般神情一般,只是依旧轻抚着手中的短萧,垂着的眼眸里也不知晓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而忽然也就是这个时候,却是有人又是问道,“既然这姑娘的胆子如此之大,可是知晓她究竟是何来历?”

    “嘿,从中原来的。”黑夜里又是那般沉沉的声音,“在琵琶城之外开了一家医坊,听闻这姑娘医术了得,这琵琶城之中啊,只要是谁有了什么毛病,无论是头疼脑热,还是奄奄一息,到了那姑娘的手里,还真是绝了,药到病除那是一定的,只是那姑娘也不知晓哪里来的本事,有些时候便是药也不必吃的,只是拿了什么在你的身上一熏,又或是她的那纤纤玉指在你的身上一按,什么疼啊痛啊的可是全都给消了,你说着神奇不神奇吧,简直就是神仙啊!”

    得,这般说来,慕染又变成神仙了。

    众人听着这些话,又是继续当了这初来乍到的慕染姑娘是神仙了,一个个的脸上皆是露出了复杂的神情,而看着慕染的眼睛里更是复杂了许多,而慕染只是依旧淡淡地立在牢房之中,似乎没有听见那些狱卒们正谈论自己的话一般,虽说他们讨论的声音是愈发地响了,耳边嗡嗡地响着,甚是嘈杂。

    慕染却依旧是不为所动,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听见。

    而却是在这个时候,有几个胆子大的侍卫们却是在这个时候晃着脚跑了过来,堆起的笑容的脸上全是讨好的神情,嘿嘿地笑着,便像是慕染全然不是阶囚一般,而他们却是谄媚地仰着笑容,恨不得是对慕染三叩九拜的,直念叨着,“这位姑娘,既然您医术高明,可否帮我们几个瞧一瞧,看看我们身上可是有什么毛病的?!”说罢更是一个个仰着脑袋,很是期待地瞧着他们身前的慕染为他们几个指点迷津,好容易这平日里一无是处的牢房之中来了这么一个响当当的人物,这些侍卫们自然是要好好巴结的,他们是忽然觉得,来什么都不如来一个大夫要实际的,若是他们几个兄弟之间有什么头疼脑热的,有了大夫在,害怕什么呢?!

    而慕染正擦拭着手中的短萧一顿,微微地抬起了脑袋来,瞧着面前正讨好地看着自己的一群人。不过慕染却只是在这个时候露出了皮笑肉不笑的神情来,只是很是清淡地说道,“放心,你们并无病症。只是好生修养便好。”

    众人一听,虽说不过是三两个胆子大的,却在听见了慕染的话时不由得新高彩烈,既然他们的身上也没有什么毛病,那还不是欢天喜地的事情么,一个个是傻乐着回去了。而躲在角落里不敢上前的侍卫们心里虽说是痒痒的,不过不敢同慕染说话的还是不敢,只是双眼失神地依旧坐在了角落里,面上也全然是犹豫的神情,不过犹豫犹豫着。众人还真是不敢再上前一步了,有过了一会子,一个个倒是只喝起酒来了,而慕染还在擦拭着手中的短萧,尽管她的那一把短萧却是新的依旧闪耀着逼人的光彩的。

    而便是在这时。接连不断的人不胜酒力,倒了下来,而就是这个识货,众人皆是迷迷蒙蒙的时候,却是忽然有一道身影提了一个酒坛子便是朝着慕染所站的地方缓缓地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全然是一副酒气熏天的模样,而慕染微微俯身。并未见到来者何人,不过却是在这个时候皱起了眉头。

    “小姑娘果然是挺好看的呢!”那人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的神情,而慕染在闻见了那难闻的气味的时候已然是退后了几步,却是在这个时候忽然又一双干净的手伸到了慕染的面前,那酒的气味之下似乎还有着别的味道,慕染在看见了那洁白而修长的手指的时候霍然抬起了脑袋来的。不过瞧着面前的男子很是幽怨的小眼神,慕染却又是瞬间露出了可笑不得的神情来,只是说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还不是来救你么!”阿洛说着露出了很是无辜的神情来,只不过还是板正经事情要紧。一想到这里,阿瞅又是赶紧献宝似的掏出了怀中的钥匙,想要替慕染打开了这牢房,至不过慕染却是在这个时候拦住了阿洛的书。

    “若是我不想要来了这里,你以为我会来么,还是你觉得这小小的牢房能够困我一辈子?!”慕染的声音是冷漠的,不带人任何一丝情感,而阿洛在听见了慕染的这般声音的时候更是一愣,面上的神情瞬间尴尬了起来。

    只不过转念一想,慕染这话说的又是不错的,这下子阿洛可是瞠目结舌了,“这牢房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慕染你是不是脑子……”阿洛说到这里察觉到了慕染眼里的杀气腾腾,吓得他赶紧收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只是开口说道,“哎呀,当我没有说过前面那句话,我只是瞧着你这般金枝玉叶的,瞧着你这手,你这张脸,你待在这儿不是暴殄天物么,不行不行,若是被苏钰知晓了,定然飞揍我一顿不可的!”阿洛说着又是连连摇着他的脑袋,不过慕染瞧着阿洛这般模样倒甚是无语的,一时之间也不知晓究竟是改说些什么才好。

    而也就是这个时候,慕染那冰冷的眼神终于如同一道利箭一般直指阿洛,只听得慕染便是在这个时候很是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说留在这里,便是自然有留在这里的原因,阿洛,你不必再说。”

    慕染这才话音刚落,忽的一声“王上驾到!”看来是这个时候赛娜已然是到了这牢房之中了,慕染深吸了一口气,而目光在落在了自己的面前,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阿洛却已然是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了,得,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这家伙溜得还真是快!

    不过慕染也并未多想些什么,只是清淡的神情迎来了迎面而来的赛娜复杂的眼神,带着怒意和恨意,还有其它令人难以理解的情愫,慕染并未多说些什么,只是这般神情淡淡地瞧着眼前的赛娜,然后只听得赛娜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应该知晓为何我将你囚禁在了这牢狱之中,又为何孤要这般对你!”

    是笃定的语气,不过慕染也只是冷笑一声罢了,而她的话里就像是藏着什么其他的话的,只听得慕染是淡淡地开口说道,“有些时候便是自己听见的看见的也会欺骗了你,赛娜,我以为,我教会了你许多。”

    慕染不开口说这些话还好,只是她说了这般话的时候,赛娜的怒意却像是在这个时候终于暴发了一般,若不是隔着这牢门的缘故,只怕是赛娜会在这个时候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慕染的手上的,而她的声音更是因着心里的怒气冲冲而压得很低,眼神阴暗地覆盖了下来,只听得赛娜只是幽幽开口说道,“我一直以为,你是真心待我好,把我当成你的朋友,只是你是怎么对我的,那些谎言,那些阴谋,若不是你,父王便不会死,若不是你,我也不会落得了这般地步。”

    赛娜说着这话的时候身子都在发抖着,看不出这究竟是气愤还是害怕,或许两者都是有的,只因着慕染的眼睛实在是太可怕了,那般清澈的看不出任何神情的眼睛忽然像是汇聚成了漩涡,毫不留情地将她卷入其中,然后又是无情地将她所吞没了,赛娜不由得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袖,长长的指甲扣着自己的肌肤,几乎是渗出了血丝来。

    慕染不发一言,而赛娜也不说话,一时之间,两个人便是这般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忽然之间,赛娜却是水袖一挥,气愤地决绝而去了。

    而慕染清冷的目光只是一直注视着赛娜离去的背影,一直到那背影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之中,而也就是这个时候,她忽然将那短萧缓缓地抬了起来。

    她口中的箫声宛转悠扬,清清凉凉。

    而阿洛一直盘腿坐在暗处,瞧着慕染这般冷静的模样,咧着嘴吧的笑容却是意味深长。

第三百二十五章 寒意

    琵琶城之中最近又兴起来的谣言,说是这琵琶城之中的大皇子,这王上位置的正主前任太子殿下却是在这个时候回来了,此消息刚出来的时候,众人皆是一片哗然声,似乎谁也难以置信便是在这样一般似乎是兵荒马乱又像是出现了一丝生机的时候,这位太子殿下竟然归来了,选在他的王妹,如今的王上刚刚继位的时候,谁也无法想明白这里边究竟是有着哪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

    而在这些不断增长的质疑以及争论之中的那一位前任太子殿下赛川大人倒是逍遥自在的很,仿佛自从那日叛乱之后他忽然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且是带回来了那些青苗獠牙看上去甚是恐怖的死士们的时候,众人本来就是人心惶惶,生怕若是这个时候的太子想要造反的话,他竟然有着这些死士们,便是千军万马也不足以为惧的,更别提这琵琶城之中子不过区区这么些人罢了,一想到这里,众人的面上皆是惊惧之意,而让众人终于缓缓地放心下来的时候,还是这提心吊胆的日子一连过了好几日之后,众人这才又是惊异地发现那位太子殿下却是许久都没有露面的。

    王宫之中对外的说法是这位太子殿下因着水土不服故如今正身处王宫之中休养,因而咱不得出宫,也有人说,是如今的王上,女王陛下生怕自己的王兄在这个时候回来会威胁到她这般高高在上的位置,因此特意派人将那前任太子监禁在了牢房之中,并且也是派人严加看守着,就像是生怕出了什么差错一般,一时之间,坊间传言无数,却也辨不清真真假假。

    若是说正处于震惊的神色之中的,恐怕谁也没有比赛娜还要惊讶的了,将慕染压入了牢房之中显然是不能够平复了赛娜此时的心情。尤其是如今赛娜还面对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王兄的时候,那一刻,赛娜不知道是因着心里实在是太过于激动了,还是她的心里本来就填满了太多复杂的元素。竟然会忽然在这个时候落下了眼泪来,那眼泪似乎是无论如何也收不住了,一滴一滴,砸在了赛娜的手背上,也在她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兄长,她唯一的亲人的时候,一颗一颗,沾湿了赛船的衣襟之上。

    赛川似乎是显得有些犹豫,不过想了一想还是将她的手轻轻地放在了赛娜的悲伤,轻抚着她瘦弱的脊背。赛川的安慰无声而压抑,就像是此时此刻他没无法察觉到赛娜的眼泪的温度的一颗冰冷的心,而赛娜抽噎着看来短时间之内是无法停止了,赛川也是在这时候忽然嘴角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来,而赛川也并不多说些什么。只是那手上的轻抚一直到赛娜的哭泣结束才停下来罢了。

    “王兄,赛娜很想你。”也不知晓哭了多久,赛娜终于止住了自己的哭泣,便是那一刻,她终于收敛了先前自己身上的锋芒,还是如同之前一般,在她的民族她的王朝还没有遭受了巨大的灾难的时候。赛娜依旧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儿,她的泪水还是纯真的眼泪,滚烫而冰冷,“王兄,你快些说说,究竟你是如何活过来的。当时赛娜分明是瞧着你的身体……”

    赛娜说到这里,又怕自己一时半会也不会说话,若是一下子说到了赛川的痛楚那可就不大好了,因而这个话题赛娜只能够戛然而止,尽管她此时心里却是满满的好奇。不过想着若是之后这塞川再告诉了自己事情的真相空恐怕也不会太迟,想到了这里,赛娜终于很是努力地使得自己终于平静下来了,虽说还是依旧忍不住一般地抽噎了几声,不过也没有多说些,只是依旧所在了塞川的怀里,虽说之前赛娜同塞川是并不亲近的,而塞川一时之间也无法明白这赛娜突如其来的这般亲昵的模样又是什么情况,虽说是如此,塞川也并没有怎么多想,只是缓缓地伸出了手来,又是轻抚着赛娜的背部,不过安慰的话,自始至终,他塞川都不知道是如何开口,自然也是说不出来的。

    而赛娜自然也了解自己的王兄是这般个性,而她将头深深埋进了塞川的胸口之上的时候,嘴角的笑容却是忽然在这个时候幽暗了下来,便是面上也露出了僵硬的阴暗的神情来,尤其是她侧耳倾听,只不过听见的来自塞川的胸腔之中却是没有一丝心脏的跳动的声音的时候,赛娜的脸色更是在这个时候忽然之间变得很不好看。

    原来如此!果然是如此!

    赛娜本来就怀疑她的王兄不该是活下来的,又看见了那些来路不明的死士们,赛娜曾经也同隐山打探过那些死士们的来历,只不过隐山只是神情淡漠,而他本来就是口风很紧的,赛娜一无所获,只不过那隐山的面孔之下那些隐藏的秘密赛娜却还是瞧见得清清楚楚的,隐山定然是有些秘密,而至于那些秘密是什么,赛娜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只不过一来她并非亲眼所见,而事实证明,纵然是亲眼所见,也可能并非真实,二来,赛娜也并未有足够的证据,她仿佛是陷入了泥沼之中,只能在这个时候想起了塞川那般神色莫辨的一张脸,赛娜想着或许这个时候,若是她寻了塞川的话,恐怕还能是有一线生机的,赛娜一想到这里,在她的一张脸紧紧地贴在了塞川的胸膛之上的时候,却是听见了里边的一片虚无,赛娜的心终于在这个时候沉了下来,她想的没有错,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兄长,果然不是人!

    至少,没有心跳,如此诡异的事情,赛娜越是想着就也觉得难以置信,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塞川这般模样,也是同那些死士们有关系么!?

    那一瞬间,赛娜只觉得自己似乎是心乱如麻,只不过她又是想了想,若是这个时候,看来自己还是不要直接开口询问的好,毕竟如今她还不知晓隐山同塞川狼狈为奸,两个人究竟是什么对待。

    还有,赛娜最无法明白的一件事情,当年她所瞧见的死士们分别是害得她国破家亡的罪魁祸首,后来她去询问了江城的时候,江城却只说那死士不过是她同以黑袍加身,便是他也不知晓究竟是何来历的神秘人物所做的交易罢了,也是等到了后来,他才知晓便是他也是控制不住那些死士们的,而便是因着那神秘人物的逼迫,即使邻国是大获全胜,却也没有讨到一丝的甜头,不过只是不必再受到了压榨罢了,心里却还是始终心有余悸的。

    虽说赛娜如今也明白既然江城先前同慕染狼狈为奸,不得不说江城的话可能也是令人难以信服的,只不过如今看来那江城所言也没有什么破绽,而若是那神秘人是隐山的话,会不会是当初隐山以死士威胁了江城,所以他们才会如此合作上演了这么一场好戏?!

    赛娜一想到这里,只觉得自己一颗慌乱的心忽然跳得厉害,脑海深处更是在这时候翻江倒海,似乎是想起了许多东西,也清楚了许多的事情,只不过再想了一想,又是什么也想不起来的,赛娜忽然觉得自己的心里跳得厉害,不过与她也不知晓究竟是如何是好,只能够故作镇定地缓缓脱离了塞川的怀抱,又是勉强挤出了一丝镇定的笑容来,虽说赛娜明白自己此时的笑容恐怕很是难看的,不过塞川并未注意,赛娜也很快就寻了个借口离开了。

    她本来以为,如今威胁她的人少了许多,不过只剩下了一个来历不明的隐山罢了,虽说隐山是深不可测的存在,不过有信心能够最终败了这个家伙,只不过赛娜似乎没有想到如今事情却还是以难以预料到的事情发展了下去,变得愈发的复杂了起来,赛娜不知晓之后还会发生什么事情的,究竟那隐山是有什么阴谋,而塞川在这个时候回来,虽说他这般清淡的模样,就像是与世无争一般,真是可笑,若果然是与世无争的话,又何必在这个时候回来呢?难道果真是巧合么!?

    赛娜一想到这里,视线暗了下来,看来如今事情还是需要从长计议才是。

    而天色昏沉沉暗了下来,很快就到晚间,不知道是不是因着白日里所发生的事情的缘故,赛娜在床榻之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久久那一入睡,她心中烦闷的很,便翻身下床,出了大殿,只是在王宫之中徘徊着,深夜的王宫依旧寂静得可怕,骗又是无意之中走到了角落里,没有一个人影,十二月的天气,赛娜忽然觉得冷了。

    而这个时候,却像是有什么自耳畔呼啸而过,赛娜便是觉得愈发的瑟瑟发抖,不由得裹紧了身上的袄子,心中无端陡然生出惧怕之意。

    她深吸了一口气,便是在这个时候缓缓地转过了身子,却是这时,像是忽然被什么吓到了一般,面上生出了惊惧的寒意来。

第三百二十六章 梦寒

    (忍着偏头痛码字伤不起啊伤不起,错别字太多不要怪作者,只能说,每一个深受偏头痛折磨的孩子上辈子都是折翼的天使,这辈子……呵呵,是天使被折掉的两根毛……)

    塞川阴暗的神情站在了赛娜的面前,那模样却是同赛娜白日里所瞧见了的那般温柔如玉的兄长模样是全然不同的,而赛娜瞧着塞川这般模样,只能够咽了咽口水,又是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想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只是放才她早已不知觉走到了一处阴暗的角落之中,是月光也照不到的地方,若不是那些许的光亮,眼前只剩下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罢了。

    而等到赛娜忽然发现那一丝微弱的光是从何而来的时候,这才真正觉察到了惧怕之意,便是她的整个身子都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起来,又是不自觉地接连后退了几步,却还是发现此时此刻自己的身子已然是紧紧地抵在了身后的石墙之上的,便是如此,赛娜又是心中一沉,因着此时站在她面前的塞川不止是同白日里的模样是全然不同的,尤其是塞川那惨白的面上忽然暴露出来的两颗眼珠子,竟然发着令人恐惧的妖媚的红色的光芒,而那一双如同野兽一般的眼睛更是带着嗜血的杀意,看得赛娜是不由得起了一阵子的鸡皮疙瘩,便是说话的声音都是直打颤儿的,不过虽说赛娜是陷入了极度的害怕之中,她还是鼓足了勇气,是战战兢兢地开口说道,“王兄,你怎么了?我是赛娜啊!”

    只是赛娜不说话还好,她一开口却是后悔了,因为便是此时,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忽然惊悚地发现塞川在这个时候忽然微微张大了嘴巴。露出了隐藏在口中的尖锐的牙齿,锋利而闪烁着银光,看得赛娜的身子愈发颤抖得厉害了,便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而塞川却像是不准备放过赛娜一般,陡然一下子伸出了手来,是死死地扼住了赛娜的喉咙,只叫赛娜翻着白眼,差点儿背过气去,她不知晓塞川究竟是怎么了,只是如今赛娜却也知晓恐怕自己是自身难保了,她的身子被塞川毫不费力地提了起来,双腿离地的时候,她的一双腿还在死死地挣扎着。在半空之中晃荡着,面上更是露出了极度痛苦的神情来,而面上更是惨白得毫无血色,只能发出几声嘶哑的干涸的咳嗽声,面容更是在这个时候扭曲了。她只觉得自己是要窒息了,只能够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死死地拍打着想要挣脱了塞川此刻死死地束缚住了自己喉咙的双手,只不过塞川的力气是出其的大,就像是他只要再用一点力就能够捏碎了她赛娜的喉咙一般,赛娜看来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逃脱这塞川的魔爪的,而也就是这个时候,塞川的面孔显得是愈发的狰狞起来。简直就像是要背过气去一般。

    她看着塞川的眼睛里是深深的乞求的神色,就像是乞求着塞川能够放过自己一般,而一双脚却是愈发显得无力,便是拍打着企图挣脱的手都逐渐地软弱了下来,看来如今赛娜全身都使不出半点儿力气了,而赛娜本来想要放弃的时候却还是忽然睁大了眼睛。因着便是这个时候,塞川就像是耗尽了所有的耐性一般,他一双通红的眼睛是愈发的恐怖,而他的嘴巴张大的时候,那青面獠牙的模样可能是赛娜这辈子所瞧见过的最恐怖的脸孔了。伴随着一声尖锐无比的尖叫声,赛娜只觉得眼前一黑。

    然后又是一亮,虽说不过是昏暗的烛光,在从门缝只见透过的风里微微地摇曳着,不过赛娜也不知晓究竟是否因着自己习惯了黑夜的缘故,那昏暗的烛光忽然也变得刺耳起来,她满头大汗地惊醒,坐在了床榻之上,望着自己映在身边的纱曼上的瑟瑟发抖的身影。

    很快就有宫女听见了赛娜的尖叫声跑了过来,急急地跪倒在了一帘之隔的殿内,很是惊慌失措的神情,只是吞吞吐吐地开口问道,“王上可是……可是有什么吩咐?奴婢罪该万死!”说罢又是磕着响头,全然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生怕赛娜会怪罪她们似的。

    只不过赛娜显然是没有这个心情的,她的脑海之中那般恐怖的梦境依旧徘徊不去,虽说不过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梦罢了,只不过赛娜却依旧是觉得无比的真实,就好像是她确确实实经历过了这班事情一般,而她只觉得全身都没有力气,又是困倦得很,因而并未多说些什么,只是吩咐了那些宫女们全都退下罢了,她复又躺了回去。

    想着自己实在是太过草木皆兵了,塞川虽说如今很是可疑,只不过如今她显然还是有许多秘密不知晓的,既然如此,她不能够在这个时候就自乱了阵脚,毕竟如今想要看她出丑的人还有许多,而只是一个梦罢了,这样的事情在王宫之中,在如今戒备森严的地方自然是不能够发生的,更何况赛娜瞧着如今的塞川是再正常不过,又如何是会变成了那般的模样的,想来,也不过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

    赛娜一想到这里,终于稍稍安定了下来,又是缓缓地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哼,也并未多想,只是模模糊糊,复又睡了过去,只不过赛娜却是万万没有想到,便是这个时候,在自己的床榻之外的大殿之上,散乱着两双刚刚褪下来的鞋子,只不过这鞋子的底部却是布满了泥泞,向来定然是在宫中的角落里边刚走了几圈才沾染上了,还是刚刚沾上的泥泞,因此宫女们才来不及处理的。

    大殿之中的烛光在微风里摇晃着,很快就灭了下来,赛娜又重新归入了一片黑暗之中了。

    而却也是这个时候,塞川所居住的寝宫之中却是灯火通明,他握着茶杯的手还在发抖着,面上更是戏谑的嘲讽的神情,似乎是自嘲一般忽然开口说道,“真是可笑,如今死人也会用被子喝茶的么?”说完手中的茶水更是一饮而尽,只不过喝完的时候,塞川却也是好不留情地将手中的茶杯一把狠狠地掷在地上,随着一声刺耳的破碎的声音,那茶杯是立刻四分五裂了。

    不过塞川身旁的隐山似乎并未因着塞川这般突如其来的行为而被吓到了,他只是依旧面色平静地淡淡饮茶,就像是根本没有瞧见塞川这般异样的行为一般,尔后隐山又是轻抿了一口茶水,待到那回甘涌出来之后,这才微微眯起眸子,却很是惬意地说道,“你这般气愤又是何必,如今既然是月圆之夜,你失控也是在所难免,不过我倒是小看了你。”

    盐巴隐山的视线更是落在了绑在了墙壁的上的枷锁上,面上更是露出了复杂的笑意来,又是继续开口说道,“这枷锁可不是普通的锁链,竟然连这也困不住你了,看来,您可真是厉害了许多,所以说你这样的体魄,又是那些卑贱的死士们如何能够相提并论的呢,以我看,不出几日,太子称霸天下的宏图大略也自然指日可待了!”

    “有了这江山有了天下又如何,不过是一个死人罢了?!”

    这是塞川心里永远的痛,也是他最在意的地方,虽说他表面上看着与平常人想必是没有一点儿异样的,只不过也恐怕只有塞川自己才知晓的,他没有感觉,不知道什么是寒冷,更不知晓什么是温暖,他体内像是住着一头猛兽,每一天,无论何时何地,他都要、努力地压制着他,否则那野兽便会挣脱了他心底里的枷锁,跑了出来,似乎是要将一切都吞噬了,塞川每每一想到这里,只觉得自己的心里痛苦的很,只是那般的痛苦又是没有办法发泄的,便是因着如此,塞川几乎是要将自己给折磨疯了。

    他不要江山,也不要这天下,他不过是想要成为一个正常人罢了,否者,再这般痛苦下去,塞川是宁愿死的,而更可悲的,却还是他如今不生不死,或者说他自己根本就无法主宰自己的生死,他虽然不能真正意义上算是一个活人,便是想要自尽,那也是不能够的,每每想到这里,塞川似乎是忠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滋味。

    而隐山听着塞川这般说话,又是瞧见了塞川这般神情,不难猜出塞川此时此刻的心情,他缓缓地伸出手来,又是缓缓地将自己的手覆在了塞川此时放在桌案上的手的手背上,隐山的话显得意味深长,只不过却也是不无道理的,只是听得隐山便是在此时开口说道。

    “你不是想要生么,先前我告诉过你,如今被关在牢房之中的那位楚慕染,神医姑娘,她如倒是有生死人,肉白骨的本事,若是你能够自她入手,想来定然能够完成你心中所想。”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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