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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迟莯     如玉医坊txt下载     如玉医坊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百三十二章 诡异

    慕染在穿越时空之时,曾经来过一个平行世界的昆仑之中。

    平行世界作为最具有灵力的异次元大陆,其中修真界同灵鬼界活动最为频繁,平日里双方井水不犯河水,偶尔也会相互进行友好的贸易往来,相处十分融洽。而这仅对于身怀灵力的修真者以及妖鬼而言,至于大部分大陆居民不过凡胎**,也有着他们自己的居民区,由教廷保护,倒也安居乐业。

    而慕染当时前往的昆仑山峨眉峰,隶属修真界极西之地,灵气缭绕,乃修真弟子向往之境。只是作为培养了数位各宗宗主的鼎盛之地,一般弟子每每便只能在山下望而却步,对着昆仑掌门亲自所设结界发呆。

    自然也有例外。

    每三年开春,昆仑公开招收弟子,择有缘人成为昆仑门下,秉持着公开、公平、公正的原则,便是各个声威赫赫的宗族子弟都走不了后门的。

    而不知为何,此时方言望去面前的这些断壁残垣,慕染眉头紧锁,不自觉便想起了之前自己所经历的那个平行世界之中的昆仑山场景。

    当时慕染还曾经历了一番怪异的经历。

    慕染那时攻略对象,便是此时慕名而来的原男主角,林石。

    话说回来,他同林石的初次相遇本该是后者合体期第二重之时,且那时他体内仙根尚且稳定,金丹圆润,且作为得天独厚的天灵根,正是林石觊觎已久的珍稀品。不像此时。体内的天灵根却尚未苏醒,单凭面上看去,除了那一身令人赏心悦目的皮囊。看不得半点灵气,不过区区凡人罢了。

    “我真的这么废柴?”简直难以置信自己的炮灰人设,慕染不信邪地抬起右手,细细研究掌中纹路,然而看了半天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看什么。陡峭的山路上,他一面心不在焉地走着,一面又暗暗气沉丹田。摸索着体内金丹之位。

    奇怪,明明自己之前是这么设定的,慕染忽然微微下蹲。扎了一个结实的马步,觉得自己的灵气汇聚得差不多之时,一声低吼,手中掌风自两旁狠狠劈去。

    然而。风平浪静。并无卵用。

    烈日当头,慕染揩去额角汗珠子,身子左侧便是嶙峋峭壁,往下看是深不见底的深渊谷底,令人不寒而栗。他又冷又热,一个哆嗦,想着加快脚步,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却发觉竟然已经到了这目的地。

    左顾右盼,在确定了周围半个人影都没有之后。慕染的目光不得不再一次落在那一片漆黑的谷底,面上分明“你一定是在逗我”的神情。

    然而他并不明白,作为怀揣着远大志向,千里迢迢来求学的莘莘学子兼光环男主,他跑到悬崖底下作甚!慕染的这个问题在他沿着攀岩绳索,千辛万苦爬到崖下之时,再看看倒地不起的男主大大,终于有了答案。

    “敢问这台兄台,你可是伤到了哪里?”慕染看着林石面朝天,清秀的面庞之上血迹斑斑的模样,觉得他可能伤到脑子了。

    “嘘!”林石睁着他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也不看慕染一眼,只是面无表情地抬起手来,示意慕染噤声,“你不要说话,用你的心看,昆仑的天,可真蓝。”

    好了,慕染确定,这货确实是伤到脑子了。

    “兄台,我觉得,我还是带你去包扎一下吧。”慕染说着就要将林石扶起,他实在不忍心看着这家伙脑袋上还在吭哧吭哧血流如注的伤口。

    “不必。”没想到慕染反而反射性一个鲤鱼打挺,噌的一下子原地跃起,毫不在意地抹了一把头顶的血迹,这才正眼打量眼前的林石,“敢问兄台尊姓大名,如何还到了这崖下来?”

    ……这个问题难道不应该我问你吗?!

    撇开内心强烈不满的os,慕染面上还是温润一笑,“就叫我慕染吧。在下正欲前往昆仑拜师学艺,不想一时迷了路,竟不慎走到了崖底,让兄台笑话了。”此时的慕染一声男装,看上去倒是眉清目秀,精神烁烁。

    “哦,原来如此。”林石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不是慕染的错觉,看着眼前伤到脑袋的林石,他总觉得这家伙一副痴痴傻傻的模样,却有几分莫名的熟悉之感,而他接下来的话却又使得自己大吃一惊,“林石同沈兄一般,也正欲前去拜师,只是正苦恼身上无半分灵物以表敬意之时,竟瞧见崖下一株千年灵芝开得正好,便御剑去取。偏归来途中忽遇埋伏,也不知是谁凌空一掌,狠狠劈来,生生将我劈至这悬崖底下,当场便失去了意识。”

    竟然是被人劈下去的!

    慕染暗暗倒吸一口凉气,正想着是谁如此厉害的灵力,连堂堂男主都能偷袭成功,却忽然又想起当时方圆几里他都未曾见到有什么人出没,至于那虚空一掌,难不成是自己之前所为?! 可是他明明看见周围的草木无半点异样啊,而自身体内更是如此,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慕染。”忽然一声清清淡淡的声音,将慕染自先前的回忆之中拉了出来,慕染神色一怔,又对上眼前苏钰的眉眼含笑的模样,这才想起自己此时不该想起之前那些有的没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清除这昆仑山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是她心中的不安却在此时愈发的强烈,慕染总觉得是发生了便是自己也始料未及的事情,而先前的经历不会无缘无故地在她的脑海之中徘徊不去,不过究竟这其中有什么关系,慕染想着只怕自己也只能够先弄清楚眼前发生的事情,才能够从长计议,如此想来。慕染也就跟着以陆家为首的众人,加紧朝着昆仑山上赶去。

    只是还没有入了昆仑山,众人却忽然陷入一片迷障之中。眼前是飘渺的雾气,众人的脚步也愈发的沉重,终于,慕染的眼前也开始恍惚起来,她停下脚步,握紧了身旁苏钰的手,这才觉得稍稍安心。

    “慕染。你可是听见什么声音?”然而,却是听见苏钰凝重的声音。

    慕染蹙着眉头,这才惊觉耳旁似乎有轻微的呢喃声。像是谁在诉说一个故事。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忽然便像是失去了意识一般,整个人都陷入了苏钰的怀中,只剩下耳旁的声音一步步靠近自己。

    那是一个幽怨的女声。

    人生于世。世间种种磨难视为各自的修行。一世终一世始,生生世世,世世修行。

    我的修行就是,我想下山的时候千堵百截,我不想下山的时候,片刻不留。原以为可以在长清崖上安稳的睡一夜再下山去,可在月色起,风渐浓时。师傅便将我和林石送出了长清居,我还来不及和明蝉小九大宝小白以及那两株仍然含苞的归去来好好告别。。

    月色仍如水。我心却惆怅,目送着师傅关上长清居的竹门缓缓离去后,当下的感觉像极了浪荡败家子被连夜赶出家门时的怅然若失,来时云里雾里,去时偷偷摸摸。。

    “我们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的下山?”

    就着月色,我看不清林石的神色,只听他声音平静道:“也许师傅怜惜你,让你重走尚未走完的夜路。”

    “林石,你!”往日的创伤重被揭开,心中着实不快,眼见他快步向前走去,我急跑两步,拦住他,尚未开口,便听一声:“嘘!”

    我顿时呆立在原地,疑惑的看着他,并小心翼翼的朝四下看去,这长清崖是钟灵毓秀仙气萦绕的地方,保不齐会有些灵物来此修行,想着那崖谷之内的两条青蛇,忽然一阵冷风吹来,我不禁打了个冷颤,忙向林石身边靠了一靠,小声问:“怎么了?”。

    他将双手背在身后,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应该认真的教一教你。”

    “教我?”他的此番言论,让我更加困惑,“大半夜的,你又要教我什么?”

    “我是你师兄,你是我师妹,所以,以后请记得叫我师兄。”说完,他绕开我的身体朝山下走去。

    “林石,你!”

    “请叫我师兄!”

    一夜山路,在天边泛白的时候我们终于走到了山脚,四下望去,青草离离之外再无其他,我不禁失望连连,“怪不得明蝉和小九都不愿跟我下山,这一片荒芜地界,一点都不好玩!”

    我的一番抱怨换来的是林石的一句:“师傅说荆州在哪个方向?”。

    我随手胡乱一指:“东边。”

    “嗯,记性还不错,没忘记我们此行的方向。”说着,他上前将我手紧紧握住,顷刻间,我和他已立于一片软绵绵的云朵之上,脚下万物渐渐缩小,我在享受一览无余的美景时,不禁好奇道:“你既然会腾云之术,为何不在长清崖时就腾云,何须我们那么辛苦的走夜路。”

    “腾云之术不是随便就能使用的,如今只是为了赶路才不得不用此方法,至于为何要辛苦一遭走夜路……”他笑而不语,良久,在我的轮番催促下,才又笑道:“我同师傅一样,满足你尚未完成的心愿。”

    真是一个不太惹人喜欢的回答,我本想离他远远的以示自己真的生气,奈何自己惧高,眼见这云朵越来越高,我佯装镇定的小腿已开始不自觉的抖动。我是一个非常识时务的人,任何能够威胁到生命安全的事情我都会远离之,哪怕暂时抛开自己的怨念放下自己的固执。我当即决定紧贴着他的身子以让自己的身体稳定些,可为了那些许的执拗的尊严,我还是将眼睛放到远方地界,不与他言语丝毫。

    云朵慢悠悠的向东边晃荡,下方地界上仍是方才模样,就在我叹着:“什么时候才能到时。”云朵突然往下坠落,我惊的忙拽住林石,急问:“怎么回事?”。

    他一脸淡定牵着我慢慢落在地上,回:“腾云之术才开始同师傅学习。还需好好修习。”

    “师傅有教我们腾云之术吗?”我疑惑的看着他,见他那隐忍着的一脸得意的神色,我无奈摊手道:“果然是因为你长得让师傅喜欢!”就在我抱怨师傅偏心好色时。一旁突然有声音传来:“神仙,神仙。”。

    还未寻声找寻,我和林石脚下已经跪着三名男子,为首的男子头发花白,身后两名男子倒是年纪轻轻,此刻三人跪地拜着我们,口中连连的叫着:“神仙救命。神仙救命!”

    我和林石四目相对,不知该如何处理这突发状况,抽了个空隙我四下望去。仍是青青原野一片茫茫,并未有人家出现,遂好奇道:“你们三位从哪里来的?为何喊着救命救命的?”

    为首的老者微微抬头道:“老朽张辅,是荆州国丰木郡康家的管家。身后二位皆是康家的家丁。我等三人千里迢迢从丰木寻来,是得我家老爷之命,来此仙山地界寻找高人救我家少爷性命的。”

    仙山地界,莫非说的就是长清崖?我心中不禁笑道:“长清崖竟然还有这般名气。”

    老者继续说道:“方才见二位高人从云上下来,想必就是我们要寻的神仙,还请神仙救命啊!”说罢,匍匐在地,头磕的声声响。身后两名年轻家丁也跪地附和着。。

    我不知道往日的我若是遇到此情此景会是何反应,不过天性难改。想来应和现下一样,看着那三人跪地不起的样子,我实不忍心,拉着林石悄声道:“看他们这么可怜,不如我们就……”

    话未说完,就被林石拦住,他轻声道:“不要忘了我们此番下山的目的,万一耽误了正事,师傅那里怎么交差。”我仍不放弃说服他:“可是我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他们千里迢迢来寻高人,此处地界,想必也就只有我们一个长清崖算得上仙山了,而我们两个刚刚好是从长清崖上下来的,又在他们面前从你的云上落下,你说这是不是缘分。”“可是……”“还请神仙救命!我家少爷已经昏迷数月,水米未进,请去的僧道大夫都说……只怕,只怕……”话未说完,老者已是老泪纵横。我附在林石耳畔求道:“我们还是去看看吧。”见他颇多疑虑,便又近身悄声道:“人家都这般求我们了,不去不好吧。”一番思虑,他低声对我叮嘱:“去可以,只是你要答应我不可擅作主张。”

    “即便我想擅作主张也逃不掉你的魔掌。”心中所想,自然不能脱口而出,人要达成所愿,必先要学会三恭,分别为:恭维、恭敬、恭顺,我自然是恭顺的态度恭维道:“放心,你是我师兄,我是你师妹,一切自然唯你马首是瞻。”林石笑看着我,不语,那笑容看的我心虚不已,耳边又想起老者求救的声音,只好恭敬道:“师兄,你快拿主意吧。”。

    林石这才回身对着跪在地上的三人道:“我们这就随你们走一趟,只是有些话我要先和你们说清楚,此番前往,你家少爷的病若是有得医,我们自会医好,若是没得医,我们也不能违逆天意。”

    那声音悠扬,似乎是平静地说着自己得故事,只是慕染不知为何,却是自这个声音之中听出了几分幽怨与感伤,她一时之间不明白这个女子的意思,又挣扎着想要开口询问,只是她的身子不得动弹,像是陷入了软绵绵的棉花之中,浑身使不上丝毫的力气,慕染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等到再恢复了之前的意识,只听得苏钰急切地呼唤自己的声音。

    她幽幽转醒,映入眼帘的便是苏钰熟悉的却带着几分焦急的面孔,慕染只觉得自己的头疼得厉害,只得强打起精神,注视着四周的景物,这才发现,先前的大雾如今早已散去,此时众人正身处昆仑山山腰位置,不过半日,便能够到底山顶了。

    而众人此时稍作休息,苏钰告诉她,方才确实是妖物作祟,这才干扰了众人的思绪,只不过经过一番缠斗,如今他们都安然无恙。

    听着苏钰这般说来,慕染这才稍稍放心,只是却仍旧不明白方才如何晕了过去,便问道,“苏钰,方才你说让我听什么声音,我一听,便失去了意识,只听到一个女子在同我说关于她的故事。”

    “是么?”只是苏钰却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似乎并不明白慕染如何这般说来,只是浅浅一笑,“你挺岔了吧,我不曾同你说过这些。”

    “嗯,是么?阿洛呢,怎么不见阿洛?”慕染看着周围众人,发觉如今大家伙儿因着方才的劳累此刻都在歇脚,独独阿洛却失去了踪影,她一惊,只是站直了身子之时仍旧显得摇摇欲坠,好在苏钰在一旁扶住了自己,她才没有晕过去。

    “阿洛怕还会发生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便先我们打探周围的环境去了。”苏钰云淡风轻地开口。

    不会为何,听着苏钰这般说来,慕染心中原本的不安在此时反而愈发的强烈,只是看着眼前之人一如既往如此温润如玉的笑意,慕染又不明白自己的不安究竟来自何处,还是苏钰此时柔声开口安慰道,“阿洛在前面等着我们,走吧。”

    众人又打起了精神,尽管昆仑前路飘渺,谁也不知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不过因着先前那团诡异的大雾作祟的缘故,此时谁也不敢放松了警惕,慕染同苏钰更是如此,好在苏钰一直紧紧握住慕染的左手,这才叫慕染终于稍稍安稳了下来。

    而他们此时的一举一动全都落在了苏继的眼中,苏继瞧着这二人如此模样,似乎明白当初苏钰如何义无反顾地放弃家主之位离开了苏家,而也正是因着如此,他同花染之间才会发生了那么多的东西,而如今花染变成了如此模样,不得不说同苏钰有着不可缺少的关系。

    苏继以为自己应当是恨着苏钰同楚慕染两个人的,只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到底二人血脉相连,而他们也不是有意害得自己如此,而苏继瞧着苏钰同慕染此时的模样,想着苏钰最终还是会坐上苏家家主的位置,而苏家向来要求家主首先要做到无爱无求,没有羁绊,否则历来主母也不会因此而不知所踪,苏钰同慕染之间,根本就没有他们想要的未来。

    想到这里,苏继也是不免为这两个年轻人叹息一声,只是想着如今当务之急并非这些儿女情长,他也就将视线继续落在昆仑山巅之上,四周的气氛也就不免凝重了起来。

    终于一行人平安无事到了山巅,同苏钰所言一模一样,此时的昆仑山玉虚峰上的景象更为的惨烈,四周是断壁残垣,景象比山下更为的惨烈,一行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修为不足的此时更是因着四周浓烈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而呕吐了起来,而慕染也是不由得轻捂住口鼻,蹙着眉头看着眼前之景,谁也不明白究竟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之前你们来看到的就是?”慕染不可置信,尽管心中早就做好了看见昆仑山一片狼藉的准备,只不过如此惨烈的景象,回想起之前昆仑的繁荣之景,慕染还是不由得心生感伤,眼眶也不由自主地红了一圈。

    苏钰此时沉默不语,并未多说些什么,只是紧紧握住了慕染的手。

    慕染便是在此时终于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劲,声音也愈发低落了下去,“阿洛呢,这一路上都没有看见阿洛,苏钰,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慕染。”苏钰看着慕染如此模样,那样一双清冷的双眸几乎看穿一切,让苏钰也是一阵心惊,他试图安抚慕染的情绪,只是这时候慕染的眼神忽然始料未及地变得冷漠,“苏钰,你究竟是谁?”

    与此同时,苏钰也感受到了来自慕染手心的凉意,而下一刻,她早已挣脱了自己紧握的手。(未完待续。。)

第八百三十三章 伪装

    慕染在穿越时空之时,曾经来过一个平行世界的昆仑之中。

    平行世界作为最具有灵力的异次元大陆,其中修真界同灵鬼界活动最为频繁,平日里双方井水不犯河水,偶尔也会相互进行友好的贸易往来,相处十分融洽。而这仅对于身怀灵力的修真者以及妖鬼而言,至于大部分大陆居民不过凡胎**,也有着他们自己的居民区,由教廷保护,倒也安居乐业。

    而慕染当时前往的昆仑山峨眉峰,隶属修真界极西之地,灵气缭绕,乃修真弟子向往之境。只是作为培养了数位各宗宗主的鼎盛之地,一般弟子每每便只能在山下望而却步,对着昆仑掌门亲自所设结界发呆。

    自然也有例外。

    每三年开春,昆仑公开招收弟子,择有缘人成为昆仑门下,秉持着公开、公平、公正的原则,便是各个声威赫赫的宗族子弟都走不了后门的。

    而不知为何,此时方言望去面前的这些断壁残垣,慕染眉头紧锁,不自觉便想起了之前自己所经历的那个平行世界之中的昆仑山场景。

    当时慕染还曾经历了一番怪异的经历。

    慕染那时攻略对象,便是此时慕名而来的原男主角,林石。

    话说回来,他同林石的初次相遇本该是后者合体期第二重之时,且那时他体内仙根尚且稳定,金丹圆润,且作为得天独厚的天灵根,正是林石觊觎已久的珍稀品。不像此时。体内的天灵根却尚未苏醒,单凭面上看去,除了那一身令人赏心悦目的皮囊。看不得半点灵气,不过区区凡人罢了。

    “我真的这么废柴?”简直难以置信自己的炮灰人设,慕染不信邪地抬起右手,细细研究掌中纹路,然而看了半天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看什么。陡峭的山路上,他一面心不在焉地走着,一面又暗暗气沉丹田。摸索着体内金丹之位。

    奇怪,明明自己之前是这么设定的,慕染忽然微微下蹲。扎了一个结实的马步,觉得自己的灵气汇聚得差不多之时,一声低吼,手中掌风自两旁狠狠劈去。

    然而。风平浪静。并无卵用。

    烈日当头,慕染揩去额角汗珠子,身子左侧便是嶙峋峭壁,往下看是深不见底的深渊谷底,令人不寒而栗。他又冷又热,一个哆嗦,想着加快脚步,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却发觉竟然已经到了这目的地。

    左顾右盼,在确定了周围半个人影都没有之后。慕染的目光不得不再一次落在那一片漆黑的谷底,面上分明“你一定是在逗我”的神情。

    然而他并不明白,作为怀揣着远大志向,千里迢迢来求学的莘莘学子兼光环男主,他跑到悬崖底下作甚!慕染的这个问题在他沿着攀岩绳索,千辛万苦爬到崖下之时,再看看倒地不起的男主大大,终于有了答案。

    “敢问这台兄台,你可是伤到了哪里?”慕染看着林石面朝天,清秀的面庞之上血迹斑斑的模样,觉得他可能伤到脑子了。

    “嘘!”林石睁着他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也不看慕染一眼,只是面无表情地抬起手来,示意慕染噤声,“你不要说话,用你的心看,昆仑的天,可真蓝。”

    好了,慕染确定,这货确实是伤到脑子了。

    “兄台,我觉得,我还是带你去包扎一下吧。”慕染说着就要将林石扶起,他实在不忍心看着这家伙脑袋上还在吭哧吭哧血流如注的伤口。

    “不必。”没想到慕染反而反射性一个鲤鱼打挺,噌的一下子原地跃起,毫不在意地抹了一把头顶的血迹,这才正眼打量眼前的林石,“敢问兄台尊姓大名,如何还到了这崖下来?”

    ……这个问题难道不应该我问你吗?!

    撇开内心强烈不满的os,慕染面上还是温润一笑,“就叫我慕染吧。在下正欲前往昆仑拜师学艺,不想一时迷了路,竟不慎走到了崖底,让兄台笑话了。”此时的慕染一声男装,看上去倒是眉清目秀,精神烁烁。

    “哦,原来如此。”林石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不是慕染的错觉,看着眼前伤到脑袋的林石,他总觉得这家伙一副痴痴傻傻的模样,却有几分莫名的熟悉之感,而他接下来的话却又使得自己大吃一惊,“林石同沈兄一般,也正欲前去拜师,只是正苦恼身上无半分灵物以表敬意之时,竟瞧见崖下一株千年灵芝开得正好,便御剑去取。偏归来途中忽遇埋伏,也不知是谁凌空一掌,狠狠劈来,生生将我劈至这悬崖底下,当场便失去了意识。”

    竟然是被人劈下去的!

    慕染暗暗倒吸一口凉气,正想着是谁如此厉害的灵力,连堂堂男主都能偷袭成功,却忽然又想起当时方圆几里他都未曾见到有什么人出没,至于那虚空一掌,难不成是自己之前所为?! 可是他明明看见周围的草木无半点异样啊,而自身体内更是如此,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慕染。”忽然一声清清淡淡的声音,将慕染自先前的回忆之中拉了出来,慕染神色一怔,又对上眼前苏钰的眉眼含笑的模样,这才想起自己此时不该想起之前那些有的没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清除这昆仑山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是她心中的不安却在此时愈发的强烈,慕染总觉得是发生了便是自己也始料未及的事情,而先前的经历不会无缘无故地在她的脑海之中徘徊不去,不过究竟这其中有什么关系,慕染想着只怕自己也只能够先弄清楚眼前发生的事情,才能够从长计议,如此想来。慕染也就跟着以陆家为首的众人,加紧朝着昆仑山上赶去。

    只是还没有入了昆仑山,众人却忽然陷入一片迷障之中。眼前是飘渺的雾气,众人的脚步也愈发的沉重,终于,慕染的眼前也开始恍惚起来,她停下脚步,握紧了身旁苏钰的手,这才觉得稍稍安心。

    “慕染。你可是听见什么声音?”然而,却是听见苏钰凝重的声音。

    慕染蹙着眉头,这才惊觉耳旁似乎有轻微的呢喃声。像是谁在诉说一个故事。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忽然便像是失去了意识一般,整个人都陷入了苏钰的怀中,只剩下耳旁的声音一步步靠近自己。

    那是一个幽怨的女声。

    人生于世。世间种种磨难视为各自的修行。一世终一世始,生生世世,世世修行。

    我的修行就是,我想下山的时候千堵百截,我不想下山的时候,片刻不留。原以为可以在长清崖上安稳的睡一夜再下山去,可在月色起,风渐浓时。师傅便将我和林石送出了长清居,我还来不及和明蝉小九大宝小白以及那两株仍然含苞的归去来好好告别。。

    月色仍如水。我心却惆怅,目送着师傅关上长清居的竹门缓缓离去后,当下的感觉像极了浪荡败家子被连夜赶出家门时的怅然若失,来时云里雾里,去时偷偷摸摸。。

    “我们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的下山?”

    就着月色,我看不清林石的神色,只听他声音平静道:“也许师傅怜惜你,让你重走尚未走完的夜路。”

    “林石,你!”往日的创伤重被揭开,心中着实不快,眼见他快步向前走去,我急跑两步,拦住他,尚未开口,便听一声:“嘘!”

    我顿时呆立在原地,疑惑的看着他,并小心翼翼的朝四下看去,这长清崖是钟灵毓秀仙气萦绕的地方,保不齐会有些灵物来此修行,想着那崖谷之内的两条青蛇,忽然一阵冷风吹来,我不禁打了个冷颤,忙向林石身边靠了一靠,小声问:“怎么了?”。

    他将双手背在身后,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应该认真的教一教你。”

    “教我?”他的此番言论,让我更加困惑,“大半夜的,你又要教我什么?”

    “我是你师兄,你是我师妹,所以,以后请记得叫我师兄。”说完,他绕开我的身体朝山下走去。

    “林石,你!”

    “请叫我师兄!”

    一夜山路,在天边泛白的时候我们终于走到了山脚,四下望去,青草离离之外再无其他,我不禁失望连连,“怪不得明蝉和小九都不愿跟我下山,这一片荒芜地界,一点都不好玩!”

    我的一番抱怨换来的是林石的一句:“师傅说荆州在哪个方向?”。

    我随手胡乱一指:“东边。”

    “嗯,记性还不错,没忘记我们此行的方向。”说着,他上前将我手紧紧握住,顷刻间,我和他已立于一片软绵绵的云朵之上,脚下万物渐渐缩小,我在享受一览无余的美景时,不禁好奇道:“你既然会腾云之术,为何不在长清崖时就腾云,何须我们那么辛苦的走夜路。”

    “腾云之术不是随便就能使用的,如今只是为了赶路才不得不用此方法,至于为何要辛苦一遭走夜路……”他笑而不语,良久,在我的轮番催促下,才又笑道:“我同师傅一样,满足你尚未完成的心愿。”

    真是一个不太惹人喜欢的回答,我本想离他远远的以示自己真的生气,奈何自己惧高,眼见这云朵越来越高,我佯装镇定的小腿已开始不自觉的抖动。我是一个非常识时务的人,任何能够威胁到生命安全的事情我都会远离之,哪怕暂时抛开自己的怨念放下自己的固执。我当即决定紧贴着他的身子以让自己的身体稳定些,可为了那些许的执拗的尊严,我还是将眼睛放到远方地界,不与他言语丝毫。

    云朵慢悠悠的向东边晃荡,下方地界上仍是方才模样,就在我叹着:“什么时候才能到时。”云朵突然往下坠落,我惊的忙拽住林石,急问:“怎么回事?”。

    他一脸淡定牵着我慢慢落在地上,回:“腾云之术才开始同师傅学习。还需好好修习。”

    “师傅有教我们腾云之术吗?”我疑惑的看着他,见他那隐忍着的一脸得意的神色,我无奈摊手道:“果然是因为你长得让师傅喜欢!”就在我抱怨师傅偏心好色时。一旁突然有声音传来:“神仙,神仙。”。

    还未寻声找寻,我和林石脚下已经跪着三名男子,为首的男子头发花白,身后两名男子倒是年纪轻轻,此刻三人跪地拜着我们,口中连连的叫着:“神仙救命。神仙救命!”

    我和林石四目相对,不知该如何处理这突发状况,抽了个空隙我四下望去。仍是青青原野一片茫茫,并未有人家出现,遂好奇道:“你们三位从哪里来的?为何喊着救命救命的?”

    为首的老者微微抬头道:“老朽张辅,是荆州国丰木郡康家的管家。身后二位皆是康家的家丁。我等三人千里迢迢从丰木寻来,是得我家老爷之命,来此仙山地界寻找高人救我家少爷性命的。”

    仙山地界,莫非说的就是长清崖?我心中不禁笑道:“长清崖竟然还有这般名气。”

    老者继续说道:“方才见二位高人从云上下来,想必就是我们要寻的神仙,还请神仙救命啊!”说罢,匍匐在地,头磕的声声响。身后两名年轻家丁也跪地附和着。。

    我不知道往日的我若是遇到此情此景会是何反应,不过天性难改。想来应和现下一样,看着那三人跪地不起的样子,我实不忍心,拉着林石悄声道:“看他们这么可怜,不如我们就……”

    话未说完,就被林石拦住,他轻声道:“不要忘了我们此番下山的目的,万一耽误了正事,师傅那里怎么交差。”我仍不放弃说服他:“可是我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他们千里迢迢来寻高人,此处地界,想必也就只有我们一个长清崖算得上仙山了,而我们两个刚刚好是从长清崖上下来的,又在他们面前从你的云上落下,你说这是不是缘分。”“可是……”“还请神仙救命!我家少爷已经昏迷数月,水米未进,请去的僧道大夫都说……只怕,只怕……”话未说完,老者已是老泪纵横。我附在林石耳畔求道:“我们还是去看看吧。”见他颇多疑虑,便又近身悄声道:“人家都这般求我们了,不去不好吧。”一番思虑,他低声对我叮嘱:“去可以,只是你要答应我不可擅作主张。”

    “即便我想擅作主张也逃不掉你的魔掌。”心中所想,自然不能脱口而出,人要达成所愿,必先要学会三恭,分别为:恭维、恭敬、恭顺,我自然是恭顺的态度恭维道:“放心,你是我师兄,我是你师妹,一切自然唯你马首是瞻。”林石笑看着我,不语,那笑容看的我心虚不已,耳边又想起老者求救的声音,只好恭敬道:“师兄,你快拿主意吧。”。

    林石这才回身对着跪在地上的三人道:“我们这就随你们走一趟,只是有些话我要先和你们说清楚,此番前往,你家少爷的病若是有得医,我们自会医好,若是没得医,我们也不能违逆天意。”

    那声音悠扬,似乎是平静地说着自己得故事,只是慕染不知为何,却是自这个声音之中听出了几分幽怨与感伤,她一时之间不明白这个女子的意思,又挣扎着想要开口询问,只是她的身子不得动弹,像是陷入了软绵绵的棉花之中,浑身使不上丝毫的力气,慕染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等到再恢复了之前的意识,只听得苏钰急切地呼唤自己的声音。

    她幽幽转醒,映入眼帘的便是苏钰熟悉的却带着几分焦急的面孔,慕染只觉得自己的头疼得厉害,只得强打起精神,注视着四周的景物,这才发现,先前的大雾如今早已散去,此时众人正身处昆仑山山腰位置,不过半日,便能够到底山顶了。

    而众人此时稍作休息,苏钰告诉她,方才确实是妖物作祟,这才干扰了众人的思绪,只不过经过一番缠斗,如今他们都安然无恙。

    听着苏钰这般说来,慕染这才稍稍放心,只是却仍旧不明白方才如何晕了过去,便问道,“苏钰,方才你说让我听什么声音,我一听,便失去了意识,只听到一个女子在同我说关于她的故事。”

    “是么?”只是苏钰却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似乎并不明白慕染如何这般说来,只是浅浅一笑,“你挺岔了吧,我不曾同你说过这些。”

    “嗯,是么?阿洛呢,怎么不见阿洛?”慕染看着周围众人,发觉如今大家伙儿因着方才的劳累此刻都在歇脚,独独阿洛却失去了踪影,她一惊,只是站直了身子之时仍旧显得摇摇欲坠,好在苏钰在一旁扶住了自己,她才没有晕过去。

    “阿洛怕还会发生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便先我们打探周围的环境去了。”苏钰云淡风轻地开口。

    不会为何,听着苏钰这般说来,慕染心中原本的不安在此时反而愈发的强烈,只是看着眼前之人一如既往如此温润如玉的笑意,慕染又不明白自己的不安究竟来自何处,还是苏钰此时柔声开口安慰道,“阿洛在前面等着我们,走吧。”

    众人又打起了精神,尽管昆仑前路飘渺,谁也不知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不过因着先前那团诡异的大雾作祟的缘故,此时谁也不敢放松了警惕,慕染同苏钰更是如此,好在苏钰一直紧紧握住慕染的左手,这才叫慕染终于稍稍安稳了下来。

    而他们此时的一举一动全都落在了苏继的眼中,苏继瞧着这二人如此模样,似乎明白当初苏钰如何义无反顾地放弃家主之位离开了苏家,而也正是因着如此,他同花染之间才会发生了那么多的东西,而如今花染变成了如此模样,不得不说同苏钰有着不可缺少的关系。

    苏继以为自己应当是恨着苏钰同楚慕染两个人的,只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到底二人血脉相连,而他们也不是有意害得自己如此,而苏继瞧着苏钰同慕染此时的模样,想着苏钰最终还是会坐上苏家家主的位置,而苏家向来要求家主首先要做到无爱无求,没有羁绊,否则历来主母也不会因此而不知所踪,苏钰同慕染之间,根本就没有他们想要的未来。

    想到这里,苏继也是不免为这两个年轻人叹息一声,只是想着如今当务之急并非这些儿女情长,他也就将视线继续落在昆仑山巅之上,四周的气氛也就不免凝重了起来。

    终于一行人平安无事到了山巅,同苏钰所言一模一样,此时的昆仑山玉虚峰上的景象更为的惨烈,四周是断壁残垣,景象比山下更为的惨烈,一行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修为不足的此时更是因着四周浓烈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而呕吐了起来,而慕染也是不由得轻捂住口鼻,蹙着眉头看着眼前之景,谁也不明白究竟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之前你们来看到的就是?”慕染不可置信,尽管心中早就做好了看见昆仑山一片狼藉的准备,只不过如此惨烈的景象,回想起之前昆仑的繁荣之景,慕染还是不由得心生感伤,眼眶也不由自主地红了一圈。

    苏钰此时沉默不语,并未多说些什么,只是紧紧握住了慕染的手。

    慕染便是在此时终于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劲,声音也愈发低落了下去,“阿洛呢,这一路上都没有看见阿洛,苏钰,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慕染。”苏钰看着慕染如此模样,那样一双清冷的双眸几乎看穿一切,让苏钰也是一阵心惊,他试图安抚慕染的情绪,只是这时候慕染的眼神忽然始料未及地变得冷漠,“苏钰,你究竟是谁?”

    与此同时,苏钰也感受到了来自慕染手心的凉意,而下一刻,她早已挣脱了自己紧握的手。(未完待续。。)

第八百三十四章 代价

    鲲鹏瞧着慕染如此深情,不知为何忽然露出了微微惊惶的模样来,尽管他这般样子,落在慕染的眼里,也不过觉得虚伪罢了,慕染的神色仍旧一片冰冷,面无表情地对上了此刻鲲鹏似乎是想要解释什么的双眸,只是鲲鹏微微抿着薄唇,还是没有将心里的话说出口,与此同时,又是听得慕染一声冷哼,“你究竟将苏钰同陆川如何了?”

    鲲鹏的神色忽然变得忧伤起来,皱着眉头看着眼前如此不近人情的慕染,终是长叹一声,而他此时嘴角的笑意也带着微微的讽刺,“所以在你心里,便一直只有苏钰是么,不过我倒是奇怪,你关心陆川又是为何,毕竟那家伙之前可是如此的利用你,甚至拿你的至爱之人威胁你,慕染,你就不恨陆川么?”

    慕染不明白这家伙为什么会问自己做合办问题,毕竟她的事情同这鲲鹏有没有半点关系,而她自然也不会回答鲲鹏,她心中的疑惑更盛,面色复杂地盯着面前鲲鹏似笑非笑的姆昂,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想要干什么,不过是冷冷地盯着他罢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她终是面无表情地开口,而鲲鹏在听见慕染这般说来之时神色一怔,想着慕染说得并没有错,毕竟她早就已经不认识了自己,只是心中强烈的不满以及占有欲却还是让鲲鹏此时几乎陷入了极度的暴怒之中,而鲲鹏此时的神情也变得轻蔑起来。目光复杂地盯着慕染,鲲鹏终是开口说道,“楚慕染。你想见到苏钰么?”

    提及苏钰,慕染果然一下子变了脸色,只是仍旧警惕地打量着面前面如冠玉得男子,不明白鲲鹏忽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是什么意思,她也在思索着这是不是又是鲲鹏的阴谋诡计,毕竟他先前这般伪装着苏钰,骗过了自己的眼睛。身为上古四大神兽之一的鲲鹏,只能够让慕染倒吸一口凉气罢了。

    却没想到鲲鹏还是将自己带到了长生洞之中。

    昆仑山长生洞,自古便是关押着那些作乱的妖兽的地方。只是此时时隔多年再一次来了昆仑山,慕染忽然心下一沉,只是因着她此时此刻却察觉不到丝毫的妖气,莫不是鲲鹏将这些妖物都放出了昆仑山?慕染知晓这件事情的可怕。且不论这件事情所造成的后果导致的混乱会对自己所造成的反噬。仅仅是这天下未来的民不聊生,便足以叫慕染露出了惊恐的神情。

    然而此时走在前面的鲲鹏却忽然缓缓转过了身子,便是如此似笑非笑地看着慕染这般面孔,面上的笑意看在慕染的眼里却不过显得骇人罢了,慕染神色复杂地盯着面前的男子,不明比他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却又是听得鲲鹏缓缓开口说道,“你在害怕么?别怕。我不会伤你。”

    只是鲲鹏虽说面上是温柔的笑容,慕染此时却不想多理会面前的这个男子。只是冷冷地打量着他又是冷冷地开口说道,“苏钰和陆川呢?你究竟把昆仑山怎么了?”即便此时亲眼所见,慕染也是难以置信,昆仑千百年一直都是繁荣盛世,又有几位道法高深的师门长辈坐镇,如今却是毁于一旦,而这一切便是眼前这个面上温柔的人所为慕染想到这里,只觉得心中慌乱,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如今看来,她只能够步步为营,走一步算一步了。

    “慕染你以为我没有让苏钰和陆川死,又是为了什么?”没想到鲲鹏轻叹一声,却又忽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来,听得慕染又是神色一惊,面色复杂地看着面前忽然停下了脚步的鲲鹏。

    “若是你想紊乱人心,大可不必。我在你的眼里,不过蝼蚁一般,要想杀我,易如反掌。”慕染不明白鲲鹏的这些话什么意思,似乎他露出了真实的身份之后,一切都变得诡异起来,只不过慕染听不明白,她也不想明白,如今她不过是希望能够快点找到苏钰,确定苏钰的平安罢了。还有昆仑的各位掌门,虽然鲲鹏说他的师傅师叔们此时尚且还留有一丝气息,也就是说如今已然身受重伤,慕染必须急切地见到他们,以判断鲲鹏所言是否是真的。

    “走吧。”鲲鹏听着慕染如此不近人情的话,微微一愣,不过似乎又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面上也不过是露出了一丝自嘲的神色来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领着慕染又朝着长生洞的身处走去。

    忽然,她心中的不安愈发的强烈,身子也因此在微微地战栗,她同苏钰一起相处的百年间,慕染早已对苏钰身上的气息无比的熟悉,只是此时此刻弥漫在她的鼻尖的,却是来自苏钰身上的强大的血腥味,慕染却只能够强装着面上的平静,只是跟着鲲鹏走去的双腿却是带着几分趔趄。

    果然看见的是伤痕累累的苏钰,还有同样身上满是伤口的陆川。

    慕染神色一惊,跃过鲲鹏就要朝着苏钰奔去,只是在同鲲鹏擦肩而过的时候,却是被后者一下子紧紧扣住了左手手腕,鲲鹏此时的神情忽然变得冰冷无情,这样的目光落在慕染的眼中只叫慕染再也没有了方才的平静。

    “我只说带你来见他们,我可没说,他们可以碰着你。”

    “鲲鹏,你什么意思?”慕染的声音不由得尖锐起来,然而她的修为落在鲲鹏的眼中是如此的不值一提,而鲲鹏此时的笑意也显得狰狞而可怕,慕染挣脱不得,目光却一直停留在苏钰的身上。

    “放开他!”这些日子,在折磨之下,苏钰长时间地陷入昏迷之中,只是此时却莫名清醒了过来,尽管面上血迹斑斑,也没有了平日里的温润如玉,此时看着鲲鹏手握慕染的样子更是厉声怒喝。只是他此时四肢都被铁链紧紧捆住,动弹不得。

    捆苏钰的铁索正是昆仑一直以来锁住妖物的铁索,不想如今却是捆着苏钰同陆川。若非昆仑几位长老根本就没有人能够打开。

    只是此时被捆住的除了苏钰同陆川,慕染的视线也落在一处阴暗的角落之中,她深吸一口气,不由得尖叫一声,“师傅!”

    他一直仙风道骨的师傅,慕染还是第一次瞧见他被如此束缚,往事历历在目。慕染此时的心却是在滴血,她是恨极了鲲鹏。

    鲲鹏此时似乎也已然觉察到了慕染内心的波澜,然而看着慕染如此。他面上反而露出了愈发残忍的笑意,一张脸此时在慕染看来再没有了先前的虚伪的温柔,此刻却是狰狞可怕,“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鲲鹏此时再也没有了伪装的必要。他看着慕染看着苏钰的眼神。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神情,便是之前自己装作苏钰的模样,楚慕染的眼神也没有这般温柔过,便是这样的神情足以使得鲲鹏在此时发狂,然而明知晓自己若是真的伤害了苏钰,甚至是当着慕染的面,那么眼前的这个丫头定然再也不会原谅自己,而比起这一点。他更怕楚慕染会做出便是自己也意想不到的事情,鲲鹏虽说行为处事为人狠辣。只不过因着这个人是楚慕染,他却有了自己的迟疑。

    而楚慕染瞧着鲲鹏忽然沉默,一时之间无法看清楚他眼里的想法,只是自己的眼神却是愈发的冷漠,她早已做好了孤注一掷的打算,若是鲲鹏因此敢伤害苏钰分毫,或是残害昆仑任何人,她便是魂飞魄灭,也要阻止了昆仑。

    “若是你能忘记苏钰,同我在一起,我不仅放过苏钰,放过整个昆仑,之前我放过的那些凶兽我也会一一找寻回来,重新关入这长生洞之中,如何?”只是她早已做好了一死的打算,却不想鲲鹏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慕染当即便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睁着眼睛看着眼前似笑非笑的鲲鹏,也不知晓究竟是否是自己的错觉,她竟然自鲲鹏的眼里看见了一丝渴求。

    她不明白这是不是又是鲲鹏的什么手段,一双狐疑的眼睛此时打量着眼前这个正紧紧扣住自己手腕的人,却是说不出话来,若是鲲鹏真的想要杀了自己,杀了苏钰,杀了这些人,以他的手段,断然不会留下这些人的性命,只是他忽然这么说来,又是因着何故?!

    分明自己之前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家伙,只是鲲鹏却似乎正是因为自己而来,更别提他之前伪装成了苏钰的模样,慕染一时之间神色恍惚,还咩有等到她出声回答,却是听见陆川声音沉沉的话语,“你妄想。”

    陆川此时已经是气息奄奄,似乎他比苏钰的伤要严重得多,慕染不知晓,之前陆川威胁自己一事,这鲲鹏早已经知晓得一清二楚,而他心中对陆川的恨意却是比对苏钰的更盛,自然也就变本加厉地折磨陆川,只是也是因着楚慕染得缘故,他没有让陆川死的打算,只是叫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罢了。

    陆川此时十分的虚弱,神色也逐渐恍惚,每日都在浮浮沉沉之间挣扎,只是他却还是因着鲲鹏方才这般话语忽然惊醒了过来,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厉声喝道。

    鲲鹏此时听着这个陆川好不消停,当即皱着眉头,尖锐的眼里更是腾腾杀意,而慕染在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之前,她还来不及阻止,鲲鹏手中凌厉的掌风却是早已经朝着陆川狠狠地劈去,直叫陆川有吐出一摊鲜血来,看得慕染神色微怔,倒吸一口凉气、

    他知晓这是面前这个家伙对自己的警告,鲲鹏是在告诉自己,他的耐性并没有慕染所想的这般强大,尽管不明白这家伙究竟是要干什么,慕染却不忍瞧见事情继续朝着无法挽回的方向发展下去,她深吸一口气,终是开口,“助手,我答应……”

    只是慕染早已做好了孤注一掷的打算,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听得一声清脆的声响,“哎呀呀,这里怎么味道这么重!”

    便是听着这般声音,慕染的话语被打断。只是不知为何,只是听着阿洛的声音,她原本的慌乱逐渐淡去。此时虽然手腕仍旧被鲲鹏紧紧扣住,而使得慕染动弹不得,只是她的视线落在正捂着口鼻拧着眉头小跑而来的阿洛的身上之时,却是露出了一抹清淡的笑意,阿洛是一路飞过来的,只是长生洞更会消耗仙力,他一时着急。此时也有些气喘吁吁。

    而在瞧见慕染虽然被捆住,到底还是安然无恙之后,阿洛还是松了一口气。不过确实疑惑地打量着此时身受重伤的苏钰同陆川,有奖视线重新转回至此时正一脸阴狠模样的鲲鹏的脸上,忽然呵呵笑道,虽说他的笑意很是意味深长。“哎哟喂。我就说呢,怎么原来这个苏虞张这么古怪,一点儿也没有了之前的仙风道骨,越看越不顺眼,原来是鲲鹏你假扮的呀!”

    阿洛的话语很是轻松,丝毫没有他人见到鲲鹏之时的恐惧,便是当初昆仑山几位长老初见这个怪物之时眼里所流露出来的鸡蛋也不曾在阿洛的面上见到,阿洛甚至打了一个哈欠。露出了很是无所谓的神情来,“不过既然找到苏钰和陆川了。咱们就把他们带回去吧!咦?这个不是你师傅吗,怎么他老人家也在这里乘凉,哎呀,那也顺便都带回去吧!”

    此时楚老也已然恢复了意识,他的伤最终,又是常年遭遇了鲲鹏的折磨,四肢早已动弹不得,而整个身子也使不上一丝的力气,便是双目都没了神识,只能够听见几个人的声音去,却不能看到这些人的相貌,也不知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他此时听着阿洛的声音,面上倒是露出了一抹慈祥的笑意,从慕染第一眼瞧见自己这个几乎要死过去的师傅开始,楚老便一直是平静的模样,似乎这些伤痛对于他而言,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你究竟是谁?”鲲鹏此时气急,他此番便是为了报复昆仑山而言,而他也早已比千百年前更加强大,昆仑在他的眼睛里根本就不堪一击,若不是为了吸引楚慕染来到昆仑山,这里早就已经被他夷为平地,而也是因着他心爱的女子,他才会放过了这些个男人。

    然而,这么久以前,鲲鹏倒是第一次瞧见有人竟然能够丝毫不惧怕自己,反而是在即的面前流露出这般无所谓的神情来,这叫鲲鹏在一番气恼之后反而是露出了有趣的神情来,他倒是想起了之前阿洛对自己似是警告又像是其他什么的话语,看起来,在这之前,只怕眼前的这个家伙就已经认出自己了,意识到如此的鲲鹏反而露出了复杂的神色,只是嘴角却又是扬起嘲讽一般的笑意,就这么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得阿洛,只听得他弟弟沉沉的声音开口,“我光明正大地伪装又如何,阿洛,你不也是伪装着自己得身份么?”

    “伪装,不,你错了。”却不想阿洛此时听着鲲鹏质疑的话语,反而嘴角的笑容更盛了,“我不是伪装,从来都没有人知晓我的真实身份,我不想你,不能得到人家女孩子的芳心就要假扮成人家相公的模样,你不感到羞耻我都替你感到羞耻呢!至于我,我假扮谁了吗,不过若是说你这么文莱是羡慕我这光滑的皮肤还有英俊的五官的话,我姑且可以原谅你,毕竟不是谁都能够想我这般帅气的!所以你现在知道了吧!我从来都没有假装过任何人,我这也不叫伪装,我这是神秘!”

    阿洛一番长篇大论,如同以往,让任何人都没有反驳的余地,而此时此刻鲲鹏的神情早已因着阿洛这样明显讽刺的话而变得杀气腾腾,一直紧紧握着慕染手腕的手也让慕染露出了疼痛的神情,只是想着此时自己不能出声愈发激怒目前的人,慕染便只能够忍受住这般几乎让自己的手骨震碎的疼痛,与此同时,又是听见鲲鹏阴沉沉的声音,“我们做个交易如何?你告诉我你的身份,我便放过慕染的师傅,慕染,这个交易,你应该不亏吧!”

    鲲鹏此时面上露出了阴狠的笑意,他胜券在握,毕竟此时占上风的人是他,若是他此刻动动手指,这昆仑山掌门便已然毙命,他不信眼前的阿洛有着这样的本事,能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救人。

    只是鲲鹏这个时候还是想错了,因着下一刻,他还没有勾勾手指的时间,只是眼前忽然有什么一闪而过,阿洛却忽然脱离了自己的视线,慕染更是没有见到阿洛是如何行动的,只是他此时却已然站在了楚老的面前,阿洛两手一摊,露出了很是无辜的神情来,“真不好意思,你又想错了鲲鹏。”

    “你!”被阿洛一而再再而三地戏耍了的鲲鹏此时几乎是露出了怒不可遏的神情来,只是看着阿洛此时无辜的模样,鲲鹏明知晓自己若是愈发气恼只能够愈发中了这个家伙的下怀罢了,因而他只得收敛了面上的怒意,转而冷笑一声,“呵,你不过只有一个人,这里要救的人却有四个,我倒是要看看,你又是如何的分身乏术!”

    鲲鹏说的并没有错,而威胁人,一向便是他的手段。

    “阿洛,你先救了慕染同楚老走。”是苏钰虚弱的话语,他不能够让慕染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你们一个都走不了!”只是阿洛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鲲鹏的手却已然在此时紧紧束缚住了慕染光滑白皙的脖颈,紧紧是一眨眼的功夫,慕染早已经面色苍白,几乎失去了呼吸。

    “你以为就凭你也能威胁到我么?”鲲鹏此时已然两眼血红,几乎是走火入魔了,而他此时看着慕染的样子,更是露出了愈发狰狞的笑意来,看得阿洛都是不由得心下一沉。

    阿洛终于收敛了无所谓的神情,此时举起双手装作了投降的模样,又是耸了耸肩,无可奈何地开口,“好吧,兄弟,你赢了,你不是想知道我的身份吗,我告诉你便是了。”

    鲲鹏脸色一动。

    阿洛又是继续开口,“不过你还是先放开这个丫头吧,我看你也怪心疼的,真是苦了兄弟你了。”

    鲲鹏因着阿洛这番话语面上又是露出了古怪的神色,只不过还是放开了掐着慕染脖子的手,只是转而又狠狠抓住他的手腕,舍不得放开,面上却是一副洗耳恭听的神情。

    “其实我哪里有什么身份,我不过是不学无术,又碰巧活了你们几辈子的不良少年罢了!”阿洛此时的语气显得很是无奈,毕竟他是真的被逼的,而鲲鹏此时眉头紧锁的模样落在阿洛的眼里,反而是叫阿洛觉得愈发搞笑罢了,“不过我可是知道,这位大哥如今你惹出了这般祸事,昆仑山被毁,妖物流窜,民不聊生,这本来都是历史上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你偏偏又要来这么一出,想来也是你太过淘气,只是你知道你的恶作剧会带来什么么?没错,是因为慕染之前的过失,将你从时空裂缝之中放了出来,所以这件事情慕染有着她的责任,想来你不知道吧,时空秩序是我们上头的人看着的,如今他们坐视不管,是想要看看事情会发展到什么程度,就等到时候所有的一切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的时候他们重新清理这个世界,然后重新修复的原来历史,只是这其中的代价可是由我们美丽的慕染姑娘亲自承受的哦!我想想,到时候啊,也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吧!”

    阿洛故意说得风轻云淡,只不过在场的众人却是深吸一口气,而慕染早就已经明白这一劫她避无可避,此时的面色倒是平静不已罢了,虽说不知为何,她却感受到了握着自己的那双手此时正颤抖得厉害。(未完待续。。)

第八百三十五章 真相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是我害了慕染?”鲲鹏此时话里明显是不可置信的语气,只是他的语气又显得很是轻蔑,似乎并不相信阿洛此时这番话语,只是阿洛的话向来都找不出丝毫的破绽,鲲鹏此时听着阿洛这般说来,整颗心都慌乱得厉害,他一直以为,应当是苏钰配不上慕染,只有自己,才是最适合站在慕染身旁的人。

    只是他却从来都没有想过,却是自己,将慕染推到了这个地步,而她之后所经历的那些简直难以想象的事情,她所要付出的如此惨痛的代价,竟然全是拜自己所赐,一想到如此,鲲鹏的面上忽然露出了沉痛的神情来,因而慕染也能够感受到此时他那双手的颤抖,虽然慕染此时并没有想到鲲鹏心中所想。

    只是阿洛却早已看穿了一切,甚至此时鲲鹏的神情不过是阿洛意料之中罢了,他瞧着这般模样的鲲鹏,嘴角继续着他先前天真无邪的笑容,只是说出来的话语却是愈发的残忍,“鲲鹏,我都说了,既然我知道这些事情,我甚至知道上头的那些人是谁哦,你应该知晓我的身份了吧!”

    “是你!”阿洛的最后一句话虽然在场的众人并没有听明白,只是这时候鲲鹏反而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瞪着一双眼睛几乎是惊恐地盯着眼前仍旧是笑得天真无邪的男子,似是许久都没有反应过阿洛的话来。

    也正是此时此刻,鲲鹏没有了先前的嚣张。 面上却满是沮丧的神情,也不知晓是想到了什么,却忽然虚空一掌。轻而易举地便解开了束缚住三人身上得枷锁、

    事情得进展改变得如此突然,慕染丝毫没有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便是阿洛都似乎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个小子这么快就开了窍,只不过早就已经料到如此的阿洛也只是露出了一个愈发天真的笑意来,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以赞许的目光看着眼前垂头丧气的鲲鹏。又在这时候上前,缓缓地靠近了他们。

    慕染狐疑地打量着这个时候的阿洛,以眼神询问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此时此刻她仍旧不敢轻举妄动,而阿洛朝着自己挤眉弄眼,不过示意自己不必多想,他能够解决这一切罢了。

    果然。鲲鹏忽然又在这个时候声音沉沉地开口。“既然如此,你告诉我,我究竟应该怎么做?”此时被阿洛的一番话打击到手足无措的鲲鹏再也没有了方才的气焰,而慕染心中所想的,却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究竟是有着这般强大的本事,虽然慕染知晓自己闯出了这样大的祸来,她所付出的代价定然惨烈。只不过她一直都不知晓执行这代价的竟然会是另有其人,而听着阿洛这般话。似乎她所遭遇的事情,会比自己所想象的还要严重许多。只是纵然如此,身旁的鲲鹏又在紧张什么?!他们究竟知晓什么了不得秘密?!

    柳眉微蹙的慕染此时眉头紧锁的模样落在了鲲鹏的眼里,只不过是叫鲲鹏觉得愈发的心疼罢了,与此同时他似乎也陷入了强大的自责之中,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才是对慕染来说最好的人,却想不到,将慕染推到了这般万劫不复之地的人,正是自己,这叫鲲鹏一时之间对眼前的事实简直难以置信,只不过事实摆在他的眼前,他便是不肯相信这般事实,到底还是不得不接受的,如今鲲鹏更是陷入了魔障之中,心中所想的,还是如何能够让慕染不必承受这般代价,他心中忐忑,虽然此时面上不想拉下脸来,却还是冷着脸询问道,“依你看,相爱可是如何是好?”

    鲲鹏忽然露出的这般犹豫不决的神情,还有他面上委屈的模样,叫慕染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好像之前那个眼里充满了暴戾的那个杀人无数冷漠无亲之人同眼前这个人没有丝毫的关系,这下慕染更是不明白发生了社么事情了。

    只是这事情在阿洛的眼里,仿佛他早就已经预料到了,而此时鲲鹏这般顺从的神情他看着更是满意至极,又是点了点头,露出了赞许的眼神来,这才故作老沉地开口,“看看,看看,这样就对了嘛!我说鲲鹏,你之前这般固执又是何必,如今事情尚且还没有发展成为无可挽回的余地,若是我们好好商量商量,将之前那些你放走的妖物都收回来,再重建昆仑山,顺便为百姓们施福什么的,总之咱们将损失减小到最低,便是日后他们追究起来,功过相抵,到底慕染也会平安无事的!”

    阿鲁这话使得鲲鹏这个时候又露出了放心的样子,而阿洛更是趁着这个时候将慕染的手自鲲鹏的手中抽了出来,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而仍旧因着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沉浸在自责和愧疚之中的鲲鹏并没有反应过来,又是听得阿洛为难地说了一声,“只是苏钰他们身受重伤,总不能就这么留在这潮湿的长生洞之中吧!哎哟喂,都伤这么严重啊,怎么搬出去呀!”

    “你放心,这件事情就包在我身上!”鲲鹏此时忽然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便是苏钰看着都觉得万分的惊愕,不明白在阿洛之前的三言两语之中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不过既然此时此刻鲲鹏没有了之前的威胁,他还是松了一口气。

    而等到鲲鹏不由分说就先将苏钰同陆川一人一个抗在肩头之时,慕染还是露出了复杂的神色来,“这……”

    阿洛却是打断了慕染的故意,继续是俗所谓地开口,“你放心吧,既然这家伙答应了我,又心怀愧疚,便不会做什么出阁的事情的,毕竟这鲲鹏是他们四大凶兽之中最耿直最傻的恩了!”

    慕染听着阿洛此时所言。尽管心中仍旧痰热,至少是比之前稍稍放心,而她心中担忧着自己的师傅的安危。便走过去看着楚老的伤势,好在楚老毕竟道法高深,便是那失去光明的眼睛也不过是暂时失明罢了,而身上气息虽说衰弱,到底真气护体,也是没有生命之忧的。

    “师傅!”慕染轻声唤着,而楚老此时也是觉察到了慕染的气息。摸索着捧着慕染的面颊,而面上也这时终于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模样,长叹一声。终是开口说道,“无妨,不必为为师担心。”说完楚老又朝着阿洛的方向点了点头,虽然他双眸空洞。并不能看见阿洛的样子。不过到底是捕捉到了阿洛的气息,声音之中虽说苍老,还是开口道,“多谢。”

    阿洛无奈地开口,“咱们既然都老朋友了,你这么客气又是何必!?”

    便是这话,叫慕染又是露出了复杂的神色来,她如何觉得。自己师傅同阿洛说话的语气……似乎师傅比阿洛的辈分还要低似的,不过也对。毕竟阿洛是鲲鹏那个辈分的人,慕染想到这里,只觉得自己的思绪愈发的混论,几乎要理不清这些人之间的关系,然而现在并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在阿洛的帮忙之下,慕染还是很快就带着自己的师傅离开了长生洞。

    如今的昆仑是一片断壁残垣,而因着此时鲲鹏的善念,他尚且有着自己的良知,并没有对昆仑赶尽杀绝,只不过是将昆仑的这些人都关在了锁妖塔之中罢了,如今倒是都放了出来。

    而之前被鲲鹏的障眼法所骗的四大家的人此时也安然无恙,不过一个个面上虽说怨声载道的,说是要讨伐鲲鹏,只是到底看着鲲鹏如今有悔过之心,而他们也思索着便是所有人都加起来也不一定能够打败这个家伙,反而很有可能到最后落得了全军覆灭的下场,因而众人对鲲鹏仍是忌惮不已,便都不敢轻举妄动。

    鲲鹏倒是一个人坐在房间的小角落之中低着脑袋,陷入了反思之中,慕染同阿洛一块儿近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他这般委屈的模样。不得不说,鲲鹏面红齿白,没有先前的暴戾之时倒是模样清秀,看着也是赏心悦目,而他此时看着慕染之时,面上终于露出了欢快的情绪,只是对上了一旁阿洛似笑非笑的神情,他的脑袋有继续耷拉了下去,似乎仍旧沉浸在先前的懊悔之中,无法自拔。

    慕染,“……”这家伙的画风一时之间改变得太过迅速,叫慕染也没有反应过来,也不知晓此时先开口说些什么。

    “你倒是有点良心,也没有伤害昆仑之人。”阿洛冷笑一声,在鲲鹏面前的桌案旁坐了下来,顺便招呼慕染在自己的身旁坐下来,他到底是心疼慕染的,之前一路奔波,又在长生洞之中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此时又为了了解事情的始末,慕染更是没有片刻的休息,便又来询问事情的始末了。

    鲲鹏听着阿洛这般说来,面上倒是愈发的委屈了,他虽说对昆仑充满了仇恨,只不过到底想着慕染是昆仑中人,便是到了最后一刻,也不忍痛下杀手。

    “呵。”然而听着鲲鹏这般说来,慕染只是轻笑一声,“我师傅倒是被你折磨得够呛。”

    想来慕染还是在意着之前关于楚老身受重伤的事情,此时看着鲲鹏的眼神也有些异样,只是鲲鹏此时却露出了愈发无辜的神情来,“我只是折磨了苏钰和陆川,虽说我是很讨厌你师傅,只是但年之事与你师傅并无关系,我也并没有迁怒到他的身上,更何况他是你的师傅,我怎么敢伤害他啊!”鲲鹏这话倒是说得无比真诚,若不是有了他先前伪装的前车之鉴,慕染几乎是要相信了鲲鹏所言,然而此时她也不过是露出了狐疑而大量的神情来,陷入沉思之中的慕染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倒是鲲鹏此时觉得自己被慕染怀疑了一般,面色也就显得愈发的激动,看着慕染又是想要解释些什么,还是阿洛这个时候出来打圆场,替鲲鹏说话道,“如今到了这个时候,想来他也不会说些什么胡话。”

    虽说这话鲲鹏怎么听着都觉得怎么不爱听,不过到底能够证明自己的清明。就算是他心底再怎么委屈,此时此刻也是跟着阿洛这般说来重重地响头,而慕染对上了这个家伙此时嘟着嘴巴的模样。一时之间也是觉得无语,怎么看都觉得同刚才的样子大相庭径。

    如今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过混乱,慕染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脑子疼得厉害,心中却是愈发慌乱,“自然不是你所为,还有谁有这样的本事?”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我本来就是想到了昆仑山报仇雪恨来着,只是我到了昆仑,才发现这个地方早就已经一片狼藉。不是我以前所见到的昆仑山了,而昆仑的弟子们也在我之前就被关入了锁妖塔之中,我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啊!”

    “我师父不是被你关入长生洞之中的?”鲲鹏忽然说出这样的事实来,便是阿洛都觉得始料未及。一时之间更是露出了惊愕的神情来。而慕染此时更是面色复杂。

    “你师父确是我带入长生洞之中没有错,只是只有长生洞有一方之地能偶压制住妖力,我看到你师父的时候,他体内已经被妖力入侵,若不是我把他带到长生洞之中去,只怕他那个时候就要暴毙而亡了!”

    鲲鹏越说越是激动,一方面他是觉得自己特别的委屈,而另一方面他也不知晓这一切究竟是谁的座位。只不过细思极恐,他忽然觉得这其中的一切简直令人不寒而栗。而慕染此时的面色更是告诉了她,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便是阿洛此时都陷入了陈思之中,一时之间,三个人的模样都显得不太好,而鲲鹏不知晓因着什么缘故,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来,“对了,我倒是想起来,我来昆仑之前还是在昆仑山下住过一阵子的,就是我之前同你们所说的,那个时候,便已然有妖物作祟了,不知道是不是和这个有关系?!”

    他之前告诉慕染的关于苏钰和陆川的经历,其实是自己的经历没错,自是此时此刻慕染听着他这般说来,一双眼睛的云淡风轻之后的风起云涌谁也不能够看清楚。

    而阿洛也明白了这件事情的复杂性,想着他们此时还不能够离开昆仑山,而至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看来也只有慕染的师傅最清楚了。

    然而究竟是谁有着这样大的本事?既然这件事情不是鲲鹏所为,阿洛也是陷入了凝重的气氛之中,此时事情变得严重起来,是阿洛自己都没有预料到的方向,他心下沉沉,心里忽然生出了几分不好的预感来,这还是一向乐观的他第一次面上出现了这般神情,他心里还在祈祷着,只要不是那些人出现,一切都还有可以解决的余地,否则便是他也控制不了事情的发展,只是阿洛似乎昂及了,他向来是怕什么来什么的体制,而此时此刻,谁也不知晓有着新的风暴便要来到。

    与此同时,阿洛三人在这屋室之中商讨着,而另一边,以陆家为首的四大家却虎视眈眈,又胆战心惊,不知晓此时是究竟应该如何是好。

    “我当那鲲鹏有什么厉害的,如今还不是看着我们四大家就没了胆子,乖乖地将人给放了出来!”不知道是哪个胆子大得此时此刻冷哼一声,面上虽然有些犹豫,不过话里倒是轻蔑的语气,一副高估了这个鲲鹏的样子。

    也有人附和,不过更多的人此时此刻还是选择了沉默,毕竟如今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众人还是不知晓究竟应该如何是好,而此时陆家的家主又身受重伤,众人更是群龙无首,虽然如今苏家的位置不比当初,只不过自他们出发到昆仑山,一直便是苏家的家主苏继还有苏钰等人做主,此时竟然知晓之前的那个苏钰却是鲲鹏假扮的,一时之间,撒不出气的众人便将矛头对准了一直以来都沉默不语的苏继,不时地冷哼一声,又是冷嘲热讽道,“怎么,苏二爷,那苏钰可是你的亲侄子,竟然连是人假扮的都不知道,我还听说,这苏钰是你们最近才找来的,一直以来都在不知道什么地方游山玩水,不问世事呢!”那人的话说的很是难听,并且还将苏钰扁的一文不值,苏继虽然听着刺耳,只是面上仍旧没有露出多少异样的神情来。

    既然苏家的位置比不上当初,而之前又有着以陆家为首的其他三家一块儿打压,众人看着苏继的气势此时占了下风,几乎是一齐将苏家当成了自己的出气筒,一人一句,那话里尽是不屑,肃然苏继一直以来都没有露出什么神情来,只不过这里苏家的除了苏继,还有许多人早已经听不下去,而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苏家有些年轻气盛的小辈此时已然拔出了手中的长剑,刀剑相向,剑拔弩张,一时之间,这屋室之中的气氛忽然变得很是凝重。

    仿佛下一刻便是能够听见刀剑相接的锋利的声音,而众人还在一片惊惶之中,忽然又是听见了有人来打圆场的声音,阿洛便是这个时候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的,而他身旁还有神色在他人眼里又恢复了之前的暴戾的鲲鹏以及神色一直很是淡然的楚慕染。

    “哎哟我,大家都是四大家的人,一团和气最重要嘛,年轻人也不要这么心浮气躁的,真是的,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多伤和气嘛!”阿洛露出了天真无邪的笑意,他以为自己的笑容还是很容易感染人的,说不上春风拂面,到底也算得上是和风细雨,而众人在看着阿洛出声得同时更是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却是神色各异地打量着他,

    “哼,你又算是什么东西!”也不知晓是谁忽然在这个时候冷冷地来了这么一声,直听得阿洛心下咯噔一声,然而下一刻,又是刺耳得短兵相接的声音,众人几乎一触即发,气氛也显得十分的僵硬,看得阿洛更是露出了复杂的神色来。

    “砰!”就是这个时候,只听得一声轰然巨响,众人所处的厅室之中,忽然一角猝不及防地塌陷了下来,好在那个地方并没有站人,只是这般得巨响还是叫所有人都一下子没了话。

    “打打打的,烦不烦?!”鲲鹏此时不耐烦地开口,自然方才得所作所为,便是她的德杰作,他是讨厌死了这些人的臭德行,尤其是这些家伙一聚在一起就叽叽喳喳的,听得他简直是烦都要烦死了,他每次看着这些人话好像说不完的样子,便想到他心爱的姑娘向来却是寡言少语的性子,若是慕染姑娘也能够话多一些就好了,想到这里,鲲鹏的心里也就愈发的不满。

    先前还在嘲笑着鲲鹏的众人此时是真正亲眼见识到了这家伙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当即谁也不敢轻举妄动,而阿洛此时倒是终于对着鲲鹏露出了一抹赞许的神色,虽说鲲鹏这个时候不过是轻蔑地冷哼一声,那模样仿佛就是在说,“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好了,你们也不要吵吵吵了,如今天色不早,你们就先洗洗睡了吧,至于有什么活动,我们自会通知你们的!”鲲鹏此时倒是仿佛带头人的模样,那话里更是一副我最大的语气,而这些人看着鲲鹏的模样,此时便是不听他的也要听他的话了。

    终于聚在一起的四大家之人此时渐渐散去,只是这屋室之中只留下苏继一个人的时候,慕染却是察觉到了苏继阴冷的神色,而这般神色,正是凝固在了鲲鹏的身上,苏继看着鲲鹏的样子……就像是看着一个深仇大恨之人。

    阿洛也注意到了,轻声呢喃了一句,“这两个,一定是有故事的人。”(未完待续。。)

第八百三十六章 改造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是我害了慕染?”鲲鹏此时话里明显是不可置信的语气,只是他的语气又显得很是轻蔑,似乎并不相信阿洛此时这番话语,只是阿洛的话向来都找不出丝毫的破绽,鲲鹏此时听着阿洛这般说来,整颗心都慌乱得厉害,他一直以为,应当是苏钰配不上慕染,只有自己,才是最适合站在慕染身旁的人。

    只是他却从来都没有想过,却是自己,将慕染推到了这个地步,而她之后所经历的那些简直难以想象的事情,她所要付出的如此惨痛的代价,竟然全是拜自己所赐,一想到如此,鲲鹏的面上忽然露出了沉痛的神情来,因而慕染也能够感受到此时他那双手的颤抖,虽然慕染此时并没有想到鲲鹏心中所想。

    只是阿洛却早已看穿了一切,甚至此时鲲鹏的神情不过是阿洛意料之中罢了,他瞧着这般模样的鲲鹏,嘴角继续着他先前天真无邪的笑容,只是说出来的话语却是愈发的残忍,“鲲鹏,我都说了,既然我知道这些事情,我甚至知道上头的那些人是谁哦,你应该知晓我的身份了吧!”

    “是你!”阿洛的最后一句话虽然在场的众人并没有听明白,只是这时候鲲鹏反而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瞪着一双眼睛几乎是惊恐地盯着眼前仍旧是笑得天真无邪的男子,似是许久都没有反应过阿洛的话来。

    也正是此时此刻,鲲鹏没有了先前的嚣张。 面上却满是沮丧的神情,也不知晓是想到了什么,却忽然虚空一掌。轻而易举地便解开了束缚住三人身上得枷锁、

    事情得进展改变得如此突然,慕染丝毫没有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便是阿洛都似乎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个小子这么快就开了窍,只不过早就已经料到如此的阿洛也只是露出了一个愈发天真的笑意来,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以赞许的目光看着眼前垂头丧气的鲲鹏。又在这时候上前,缓缓地靠近了他们。

    慕染狐疑地打量着这个时候的阿洛,以眼神询问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此时此刻她仍旧不敢轻举妄动,而阿洛朝着自己挤眉弄眼,不过示意自己不必多想,他能够解决这一切罢了。

    果然。鲲鹏忽然又在这个时候声音沉沉地开口。“既然如此,你告诉我,我究竟应该怎么做?”此时被阿洛的一番话打击到手足无措的鲲鹏再也没有了方才的气焰,而慕染心中所想的,却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究竟是有着这般强大的本事,虽然慕染知晓自己闯出了这样大的祸来,她所付出的代价定然惨烈。只不过她一直都不知晓执行这代价的竟然会是另有其人,而听着阿洛这般话。似乎她所遭遇的事情,会比自己所想象的还要严重许多。只是纵然如此,身旁的鲲鹏又在紧张什么?!他们究竟知晓什么了不得秘密?!

    柳眉微蹙的慕染此时眉头紧锁的模样落在了鲲鹏的眼里,只不过是叫鲲鹏觉得愈发的心疼罢了,与此同时他似乎也陷入了强大的自责之中,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才是对慕染来说最好的人,却想不到,将慕染推到了这般万劫不复之地的人,正是自己,这叫鲲鹏一时之间对眼前的事实简直难以置信,只不过事实摆在他的眼前,他便是不肯相信这般事实,到底还是不得不接受的,如今鲲鹏更是陷入了魔障之中,心中所想的,还是如何能够让慕染不必承受这般代价,他心中忐忑,虽然此时面上不想拉下脸来,却还是冷着脸询问道,“依你看,相爱可是如何是好?”

    鲲鹏忽然露出的这般犹豫不决的神情,还有他面上委屈的模样,叫慕染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好像之前那个眼里充满了暴戾的那个杀人无数冷漠无亲之人同眼前这个人没有丝毫的关系,这下慕染更是不明白发生了社么事情了。

    只是这事情在阿洛的眼里,仿佛他早就已经预料到了,而此时鲲鹏这般顺从的神情他看着更是满意至极,又是点了点头,露出了赞许的眼神来,这才故作老沉地开口,“看看,看看,这样就对了嘛!我说鲲鹏,你之前这般固执又是何必,如今事情尚且还没有发展成为无可挽回的余地,若是我们好好商量商量,将之前那些你放走的妖物都收回来,再重建昆仑山,顺便为百姓们施福什么的,总之咱们将损失减小到最低,便是日后他们追究起来,功过相抵,到底慕染也会平安无事的!”

    阿鲁这话使得鲲鹏这个时候又露出了放心的样子,而阿洛更是趁着这个时候将慕染的手自鲲鹏的手中抽了出来,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而仍旧因着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沉浸在自责和愧疚之中的鲲鹏并没有反应过来,又是听得阿洛为难地说了一声,“只是苏钰他们身受重伤,总不能就这么留在这潮湿的长生洞之中吧!哎哟喂,都伤这么严重啊,怎么搬出去呀!”

    “你放心,这件事情就包在我身上!”鲲鹏此时忽然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便是苏钰看着都觉得万分的惊愕,不明白在阿洛之前的三言两语之中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不过既然此时此刻鲲鹏没有了之前的威胁,他还是松了一口气。

    而等到鲲鹏不由分说就先将苏钰同陆川一人一个抗在肩头之时,慕染还是露出了复杂的神色来,“这……”

    阿洛却是打断了慕染的故意,继续是俗所谓地开口,“你放心吧,既然这家伙答应了我,又心怀愧疚,便不会做什么出阁的事情的,毕竟这鲲鹏是他们四大凶兽之中最耿直最傻的恩了!”

    慕染听着阿洛此时所言。尽管心中仍旧痰热,至少是比之前稍稍放心,而她心中担忧着自己的师傅的安危。便走过去看着楚老的伤势,好在楚老毕竟道法高深,便是那失去光明的眼睛也不过是暂时失明罢了,而身上气息虽说衰弱,到底真气护体,也是没有生命之忧的。

    “师傅!”慕染轻声唤着,而楚老此时也是觉察到了慕染的气息。摸索着捧着慕染的面颊,而面上也这时终于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模样,长叹一声。终是开口说道,“无妨,不必为为师担心。”说完楚老又朝着阿洛的方向点了点头,虽然他双眸空洞。并不能看见阿洛的样子。不过到底是捕捉到了阿洛的气息,声音之中虽说苍老,还是开口道,“多谢。”

    阿洛无奈地开口,“咱们既然都老朋友了,你这么客气又是何必!?”

    便是这话,叫慕染又是露出了复杂的神色来,她如何觉得。自己师傅同阿洛说话的语气……似乎师傅比阿洛的辈分还要低似的,不过也对。毕竟阿洛是鲲鹏那个辈分的人,慕染想到这里,只觉得自己的思绪愈发的混论,几乎要理不清这些人之间的关系,然而现在并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在阿洛的帮忙之下,慕染还是很快就带着自己的师傅离开了长生洞。

    如今的昆仑是一片断壁残垣,而因着此时鲲鹏的善念,他尚且有着自己的良知,并没有对昆仑赶尽杀绝,只不过是将昆仑的这些人都关在了锁妖塔之中罢了,如今倒是都放了出来。

    而之前被鲲鹏的障眼法所骗的四大家的人此时也安然无恙,不过一个个面上虽说怨声载道的,说是要讨伐鲲鹏,只是到底看着鲲鹏如今有悔过之心,而他们也思索着便是所有人都加起来也不一定能够打败这个家伙,反而很有可能到最后落得了全军覆灭的下场,因而众人对鲲鹏仍是忌惮不已,便都不敢轻举妄动。

    鲲鹏倒是一个人坐在房间的小角落之中低着脑袋,陷入了反思之中,慕染同阿洛一块儿近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他这般委屈的模样。不得不说,鲲鹏面红齿白,没有先前的暴戾之时倒是模样清秀,看着也是赏心悦目,而他此时看着慕染之时,面上终于露出了欢快的情绪,只是对上了一旁阿洛似笑非笑的神情,他的脑袋有继续耷拉了下去,似乎仍旧沉浸在先前的懊悔之中,无法自拔。

    慕染,“……”这家伙的画风一时之间改变得太过迅速,叫慕染也没有反应过来,也不知晓此时先开口说些什么。

    “你倒是有点良心,也没有伤害昆仑之人。”阿洛冷笑一声,在鲲鹏面前的桌案旁坐了下来,顺便招呼慕染在自己的身旁坐下来,他到底是心疼慕染的,之前一路奔波,又在长生洞之中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此时又为了了解事情的始末,慕染更是没有片刻的休息,便又来询问事情的始末了。

    鲲鹏听着阿洛这般说来,面上倒是愈发的委屈了,他虽说对昆仑充满了仇恨,只不过到底想着慕染是昆仑中人,便是到了最后一刻,也不忍痛下杀手。

    “呵。”然而听着鲲鹏这般说来,慕染只是轻笑一声,“我师傅倒是被你折磨得够呛。”

    想来慕染还是在意着之前关于楚老身受重伤的事情,此时看着鲲鹏的眼神也有些异样,只是鲲鹏此时却露出了愈发无辜的神情来,“我只是折磨了苏钰和陆川,虽说我是很讨厌你师傅,只是但年之事与你师傅并无关系,我也并没有迁怒到他的身上,更何况他是你的师傅,我怎么敢伤害他啊!”鲲鹏这话倒是说得无比真诚,若不是有了他先前伪装的前车之鉴,慕染几乎是要相信了鲲鹏所言,然而此时她也不过是露出了狐疑而大量的神情来,陷入沉思之中的慕染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倒是鲲鹏此时觉得自己被慕染怀疑了一般,面色也就显得愈发的激动,看着慕染又是想要解释些什么,还是阿洛这个时候出来打圆场,替鲲鹏说话道,“如今到了这个时候,想来他也不会说些什么胡话。”

    虽说这话鲲鹏怎么听着都觉得怎么不爱听,不过到底能够证明自己的清明。就算是他心底再怎么委屈,此时此刻也是跟着阿洛这般说来重重地响头,而慕染对上了这个家伙此时嘟着嘴巴的模样。一时之间也是觉得无语,怎么看都觉得同刚才的样子大相庭径。

    如今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过混乱,慕染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脑子疼得厉害,心中却是愈发慌乱,“自然不是你所为,还有谁有这样的本事?”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我本来就是想到了昆仑山报仇雪恨来着,只是我到了昆仑,才发现这个地方早就已经一片狼藉。不是我以前所见到的昆仑山了,而昆仑的弟子们也在我之前就被关入了锁妖塔之中,我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啊!”

    “我师父不是被你关入长生洞之中的?”鲲鹏忽然说出这样的事实来,便是阿洛都觉得始料未及。一时之间更是露出了惊愕的神情来。而慕染此时更是面色复杂。

    “你师父确是我带入长生洞之中没有错,只是只有长生洞有一方之地能偶压制住妖力,我看到你师父的时候,他体内已经被妖力入侵,若不是我把他带到长生洞之中去,只怕他那个时候就要暴毙而亡了!”

    鲲鹏越说越是激动,一方面他是觉得自己特别的委屈,而另一方面他也不知晓这一切究竟是谁的座位。只不过细思极恐,他忽然觉得这其中的一切简直令人不寒而栗。而慕染此时的面色更是告诉了她,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便是阿洛此时都陷入了陈思之中,一时之间,三个人的模样都显得不太好,而鲲鹏不知晓因着什么缘故,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来,“对了,我倒是想起来,我来昆仑之前还是在昆仑山下住过一阵子的,就是我之前同你们所说的,那个时候,便已然有妖物作祟了,不知道是不是和这个有关系?!”

    他之前告诉慕染的关于苏钰和陆川的经历,其实是自己的经历没错,自是此时此刻慕染听着他这般说来,一双眼睛的云淡风轻之后的风起云涌谁也不能够看清楚。

    而阿洛也明白了这件事情的复杂性,想着他们此时还不能够离开昆仑山,而至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看来也只有慕染的师傅最清楚了。

    然而究竟是谁有着这样大的本事?既然这件事情不是鲲鹏所为,阿洛也是陷入了凝重的气氛之中,此时事情变得严重起来,是阿洛自己都没有预料到的方向,他心下沉沉,心里忽然生出了几分不好的预感来,这还是一向乐观的他第一次面上出现了这般神情,他心里还在祈祷着,只要不是那些人出现,一切都还有可以解决的余地,否则便是他也控制不了事情的发展,只是阿洛似乎昂及了,他向来是怕什么来什么的体制,而此时此刻,谁也不知晓有着新的风暴便要来到。

    与此同时,阿洛三人在这屋室之中商讨着,而另一边,以陆家为首的四大家却虎视眈眈,又胆战心惊,不知晓此时是究竟应该如何是好。

    “我当那鲲鹏有什么厉害的,如今还不是看着我们四大家就没了胆子,乖乖地将人给放了出来!”不知道是哪个胆子大得此时此刻冷哼一声,面上虽然有些犹豫,不过话里倒是轻蔑的语气,一副高估了这个鲲鹏的样子。

    也有人附和,不过更多的人此时此刻还是选择了沉默,毕竟如今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众人还是不知晓究竟应该如何是好,而此时陆家的家主又身受重伤,众人更是群龙无首,虽然如今苏家的位置不比当初,只不过自他们出发到昆仑山,一直便是苏家的家主苏继还有苏钰等人做主,此时竟然知晓之前的那个苏钰却是鲲鹏假扮的,一时之间,撒不出气的众人便将矛头对准了一直以来都沉默不语的苏继,不时地冷哼一声,又是冷嘲热讽道,“怎么,苏二爷,那苏钰可是你的亲侄子,竟然连是人假扮的都不知道,我还听说,这苏钰是你们最近才找来的,一直以来都在不知道什么地方游山玩水,不问世事呢!”那人的话说的很是难听,并且还将苏钰扁的一文不值,苏继虽然听着刺耳,只是面上仍旧没有露出多少异样的神情来。

    既然苏家的位置比不上当初,而之前又有着以陆家为首的其他三家一块儿打压,众人看着苏继的气势此时占了下风,几乎是一齐将苏家当成了自己的出气筒,一人一句,那话里尽是不屑,肃然苏继一直以来都没有露出什么神情来,只不过这里苏家的除了苏继,还有许多人早已经听不下去,而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苏家有些年轻气盛的小辈此时已然拔出了手中的长剑,刀剑相向,剑拔弩张,一时之间,这屋室之中的气氛忽然变得很是凝重。

    仿佛下一刻便是能够听见刀剑相接的锋利的声音,而众人还在一片惊惶之中,忽然又是听见了有人来打圆场的声音,阿洛便是这个时候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的,而他身旁还有神色在他人眼里又恢复了之前的暴戾的鲲鹏以及神色一直很是淡然的楚慕染。

    “哎哟我,大家都是四大家的人,一团和气最重要嘛,年轻人也不要这么心浮气躁的,真是的,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多伤和气嘛!”阿洛露出了天真无邪的笑意,他以为自己的笑容还是很容易感染人的,说不上春风拂面,到底也算得上是和风细雨,而众人在看着阿洛出声得同时更是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却是神色各异地打量着他,

    “哼,你又算是什么东西!”也不知晓是谁忽然在这个时候冷冷地来了这么一声,直听得阿洛心下咯噔一声,然而下一刻,又是刺耳得短兵相接的声音,众人几乎一触即发,气氛也显得十分的僵硬,看得阿洛更是露出了复杂的神色来。

    “砰!”就是这个时候,只听得一声轰然巨响,众人所处的厅室之中,忽然一角猝不及防地塌陷了下来,好在那个地方并没有站人,只是这般得巨响还是叫所有人都一下子没了话。

    “打打打的,烦不烦?!”鲲鹏此时不耐烦地开口,自然方才得所作所为,便是她的德杰作,他是讨厌死了这些人的臭德行,尤其是这些家伙一聚在一起就叽叽喳喳的,听得他简直是烦都要烦死了,他每次看着这些人话好像说不完的样子,便想到他心爱的姑娘向来却是寡言少语的性子,若是慕染姑娘也能够话多一些就好了,想到这里,鲲鹏的心里也就愈发的不满。

    先前还在嘲笑着鲲鹏的众人此时是真正亲眼见识到了这家伙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当即谁也不敢轻举妄动,而阿洛此时倒是终于对着鲲鹏露出了一抹赞许的神色,虽说鲲鹏这个时候不过是轻蔑地冷哼一声,那模样仿佛就是在说,“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好了,你们也不要吵吵吵了,如今天色不早,你们就先洗洗睡了吧,至于有什么活动,我们自会通知你们的!”鲲鹏此时倒是仿佛带头人的模样,那话里更是一副我最大的语气,而这些人看着鲲鹏的模样,此时便是不听他的也要听他的话了。

    终于聚在一起的四大家之人此时渐渐散去,只是这屋室之中只留下苏继一个人的时候,慕染却是察觉到了苏继阴冷的神色,而这般神色,正是凝固在了鲲鹏的身上,苏继看着鲲鹏的样子……就像是看着一个深仇大恨之人。

    阿洛也注意到了,轻声呢喃了一句,“这两个,一定是有故事的人。”(未完待续。。)

第八百三十七章 林石

    鲲鹏对于慕染突如其来而这两个字而似乎被下了一条,当即以一种复杂的眼神对上了慕染的视线,正是鲲鹏在疑惑着自己究竟是什么地方说漏了嘴的时候便不过是听得慕染轻笑一声,“其实我早就已经想到,你我之间本来并无交集,你却如此紧逼不放,除了那个人,你还能是谁?只是我从来没有想到,林石竟然便是鲲鹏,这盘棋,你下的可真大。”

    其实慕染在说着这话的时候林石正在一旁偷偷地打量着慕染的面色,只是看着慕染始终面色如常的模样,一时之间林石也不明白自己是否应该将自己心中所想告知了慕染,不过慕染也并没有给自己这个机会,一片沉静的视线之中,只是听得慕染又是淡淡一笑,开口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你还是如此的小孩子心性。”

    一直以来,林石在慕染的眼里也不过是孩子罢了,如今虽说他做出了这般事情,几乎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过错,不过慕染想着这件事情既然是林石所为,她当即也是没有了脾气,而看着林石这般模样,她之前的生气此时此刻倒也是烟消云散。

    只是林石听着慕染这般说来,心中反而是愈发的委屈,她一直将楚慕染当成落在自己的心上人,只是当初在平行时空之中,她对楚慕染纵然爱意深厚,只是她却始终不能做些什么事情,或许他如此深深地恨着昆仑,便是因着这般缘故。恨着昆仑的这些人将它流放到了时空的裂缝之中,不过也是因着如此,林石倒是因而感谢着昆仑山这般作为。否则他也不会遇见了楚慕染,也不会经历了这样好的事情,虽然慕染并不知晓这其中的究竟而,此时她看着林石风云莫测的神情,看着他面上毫不掩饰的委屈模样,倒是忍俊不禁。

    林石看着慕染嘴角扬起的笑意,心情也陡然变得好了起来。心里想着只要自己的慕染姐姐高兴,便是看着她最后和那苏钰在一起,自己也是心甘情愿。“姐姐,你可一定要原谅我啊,再说那苏钰我也不是故意对他这样的,我就是小小地戏弄了他一下。你看着他身受重伤的模样。其实也不过是我在那长生洞之中施加的幻觉罢了,然后再在他的身上施法,故弄玄虚地设了一些迷药,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受什么伤了,你可不能怪我啊!”

    听着林石所说慕染笑着颔首,其实她早就发现了苏钰身上的究竟,与此同时慕染的心中更是有着几分疑惑,之前也在思索为何林石要用这样的障眼法。便是那个时候,他忽然开始怀疑起了鲲鹏的身份。只是如今看来,原来真是如同自己所料。

    林石看着慕染似乎并没有讨厌自己的意思,一直以来提心吊胆的一颗心终于缓缓放了下来,面上的模样分外的可爱,牵着慕染的手不由分说就咧着嘴吧笑起来。

    慕染看着林石这个样子,心里也是半点脾气都没有了,不过想了想又是忽然正色道,“你说花染,花染究竟什么来历?”

    慕染是没有想到,眼前的林石竟然同花染还有关系,而若是自己想要知晓关于花染的身世,看起来还是应当先从林石的身上知晓这其中的究竟。

    “花染?”林石听着慕染所言,也是皱了眉头香了许久,忽然就豁然开朗起来,“你说的是和姐姐你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那个姐姐么?”

    “正是,你知道其中什么?”慕染看着林石一副了如指掌的模样,又是追问道,林石既然能够给自己看花染的手书,便是证明这两个人的关系一定不是那么简单,而林石并非是此时空之人,或者说,他之前在那时空裂缝之中待过一阵子,难不成……慕染忽然因着心中所想而暗暗吃惊,此时此刻看着林石的眼神也显得分外的凝重,虽说林石并没有发觉此时慕染的异样,只是仍旧拧着眉头做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许久之后这才终于点点头说道,“是啊,我是认识那个花染啊!因为她是姐姐你的一魂一魄啊,虽说如今姐姐你的魂魄已然归好,但是当初因着你身受重伤,奄奄一息,一魂一魄更是自你体内游离出去,为了让你不能这么香消玉殒,我们必须养好你的这魂魄,因此便有了后来的花染,也是因着这般缘故,姐姐你后来便失去了行走的能力,不过如今你的身子既然已经痊愈,花染自然不能存在了。”

    什么?林石的话一时之间让慕染并没有反应过来,神色微怔之间,面上更是难以置信的神色,虽说她早就知晓花染同自己定然有着什么不可分割的关系,只是慕染并不知晓,花染同自己的关系竟然到了这般密不可分的地步。

    “若是我的身子完全痊愈,花染便会魂飞魄散,是么?”慕染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下却是一沉,对上了林石此时仍然显得很是疑惑的目光,林石此时并不明白为何慕染如何会问出这般的话来,只是慕染说得并没有错,如今花染的存在是因着慕染,而慕染的身子已然完全痊愈了过来,所以花染才会长时间地陷入了昏迷之中,而等待她得,也只是日复一日之后来自灵魂的抽离罢了,便是如此,慕染心中的担忧此时此刻便已然是在逐渐的放大,她无法想象若是苏钰知晓实情的反应,只怕这件事情出乎了苏继的意料,而苏继的后半生便是为着花染而活,若是苏继知晓再无救治花染的可能,他一定……他一定无法接受。

    “可是有救治的可能?”身为医者,慕染却是对这即将发生的事情感到无能为力,而鲲鹏乃是上古神兽,若是说还有一个人能够有救治花染的法子。只怕就是眼前的这个看上去天真无邪的孩子了。

    然而林石听着慕染的话,虽说他心里很想帮慕染,此时也只能是无能为力地摇摇头。“我只能说,这是天命,更何况花染既然能够多活了这么久,已经是很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了,没有一个人可以以两种魂魄的方式存活在了这个世上这么久,慕染,我帮不了她!”

    林石此时眼中的无力让慕染一阵恍惚之间也只能是沉沉地叹息一声。只是她明白这既然是林石得无能为力,也是自己的爱莫能助,只是慕染此时却是不知晓自己究竟应该以何种方式告诉苏继这般残忍的真相。她自然明白苏继定然是受不了这般真相的,而他之后会做出的反应,更是不堪设想。

    如今昆仑遭此劫难,而幕后之人却仍旧身处暗处。事情已经到了水深火热的程度。若是不能够及时找出凶手,只怕不就以后,整个天下都会处在民不聊生之中,这样不堪设想的事情比眼下慕染找到救治花染的法子要重要许多,而苏家作为四大家之一,若是苏继知晓了真相,只怕便也因此会深深地仇恨苏家,到时候苏钰腹背受敌。是他所不能够承受的。

    慕染想了想,又是面色清冷地对林石说道。“这件事情既然是我同花染之间的事情,而眼下我们遭遇了这般局面,林石,如今我同你说得这些事情,你不能对其他任何人提及。”慕染这话很是凝重,虽然林石不明白慕染此时的异样,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更何况这也算是自己同慕染之间的秘密,一想到这里,林石的心里忽然高兴起来,拍了拍胸脯,只义正言辞地开口说道,“慕染,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把嘴巴闭得牢牢的,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

    林石虽说为人鲁莽,心智也并不成熟,只不过慕染还是知晓既然是他保证过的事情,定然也不会同任何人提及,她心中这才放心下来,而此时她所能够做的,便只有等了,她要等到自己的师尊清醒过来,告知昆仑山所发生的一起,想到这里,慕染心中沉沉,心宗的不安啊也是在此时愈发的强大起来。

    她所能够预见到,即将会发生什么腥风血雨的侍寝,而所有的天动山摇未必是自己所能够承受的,只是如今事情因自己而起,她不得不承受这一切。

    然而慕染并不知晓,此时在身后的暗处,却是站着一抹长身如玉的身影,苏继面色阴沉,却是早就已经将自己方才的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握住,露出了狰狞的青筋,苏继此时的神情很是可怕,直到慕染同林石两个人缓缓走远,他这才自黑暗之中缓缓走出,然而苏继的神情不再是之前便鲜有的温润,甚至之前的平稳此时此刻也丝毫不见,有的不过是令人不寒而栗的阴戾罢了,他的声音沉沉,一字一句,咬牙切齿,他面无表情地开口,“无论如何,花染,我都不会让你死。”

    看样子,他心中早就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等到了翌日,楚老仍旧没有清醒的模样,慕染也是因此露出了微微的不安,蹙着眉头站在昆仑的长廊之上,好在如今多数昆仑弟子身上的伤已然痊愈,昆仑众人连同此时的四大家都在投入繁忙的昆仑山的重建之中,一切还算是尽然有序,而虽说不过几日的功夫,到底也不似之前那般破败,空气之中的血腥气味也缓缓散开,岁数多数地方还是断壁残垣,想要恢复原来昆仑山的模样尚且需要一定的时日,至少此时此刻昆仑山还是能够住人的。

    平静幽深的长廊之上,慕染站了许久,她面色平静,只是没有波澜的双眼之中,谁也不明白她此时此刻究竟是在想些什么,似乎过了许久,慕染终是轻叹一声,嘴角也是扬起了一丝苦涩的笑意,苏钰便是这个缓缓出现在慕染的身旁的。

    手中的衣袍披在了慕染的身上,苏钰的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心疼,“昆仑山寒凉,慕染,你的身子还不适合在这里久居。”

    “苏钰,你身上的伤,好些了么?”慕染不过笑着摇头,他心中此时的寒凉却是要比昆仑山的冷要严重许多,而看着此时苏钰波光粼粼的目光。慕染也并未多说些什么,只是苏钰却是忽然在这个时候紧紧握住了慕染的手,“林石说得没有错。他不过是对我们施了幻术,并没有真正伤害我们。”

    “如此便好。”苏钰既然无恙,慕染也总算是放心了下来,只是看着苏钰此时的目光,慕染还是想到了什么,一瞬间又是轻叹一声,抽开了自己的手。

    苏钰同慕染相处了百年。早已明白她的一举一动,如今慕染这般清冷的模样,不过是叫苏钰愈发心疼罢了。止住了她欲要抽手的动作,苏钰反而紧紧握住了慕染的双搜,他的声音温暖而坚定,“慕染。你在害怕什么。害怕我终有一日会坐上苏家的家主之位,之后便要无恨无爱,无欲无求,还是在怕如今你犯下大错,日后遭遇反噬,我们之间便再无以后?”

    尽管慕染心中不愿承认,只是苏钰三言两语,还是道出了慕染此时此刻的心声。她嘴角的笑意愈发的苦涩,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只是苏钰的吻忽然猝不及防地袭了过来,堵住了慕染将要开口的唇。

    忽然陷入不知所措的慕染的模样此时映入了苏钰的眼帘之中,倒是让苏钰不由得嘴角扬起一抹轻柔的笑意,将她愈发搂紧了一些,他笑着,“慕染,你别怕,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开你,你生,我生,你死,我便跟着你一起死。”

    苏钰说着这般话的时候目光之中是他一如既往的温柔,这让慕染不由得想起了往昔的时候,想起了这个温润如玉的少年一直以来便是如此照顾着自己的样子,她的眼眶微红,忽然便是在这个时候留下了滚烫的泪水来。

    苏钰是觉察到了慕染此时目光之中的情谊,他似乎也有微微的触动,嘴角又是扬起一抹温润如玉的笑意,转而继续将慕染搂紧在了怀中。

    然而远处看着这一幕的陆川却是面露复杂的神色,一双深邃的眼睛之中不知是何神情,却不似先前那般眼里只有阴狠的模样,虽说他此时此刻的神情仍旧没有好到哪里去,只是沉默许久,嘴角最终不过牵扯出了一抹苦涩的笑意罢了。

    在长生洞的那么多天,他似乎早就明白了过来。

    一直以来,陆川都在责怪着这一切,责怪着苏钰,也仇恨着苏钰,想着若不是苏钰,他也不会就这么失去了慕染。只是如今看来,陆川终于明白,其实一直以来,慕染喜欢的人都是苏钰罢了,甚至百年之前,当事情还没有发展到了这般余地的时候,慕染对自己的感情,始终也不过是依赖罢了,倒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将慕染的这般感情当做了是对自己的喜欢,后来他更是不择手段,若是当初自己能够好好地守护慕染,事情如今也不至于到了这般地步,只是到底还是因着自己的缘故,是自己咎由自取,先利用了他心爱的姑娘,如今,这一切,怪不得谁。

    陆川想着,枉自己想要夺得这天下,不将儿女情长放在心上,也便只有到了如今这般后悔莫及的时候,才知晓,这究竟还是自己错了。陆川念及如此,不由得长叹一声,只是这个时候却忽然自耳边传来一声很是不和谐的声音,而声音的主人倒像是幸灾乐祸一般,反而在此时开口说道,“陆川,真是没有想到,你还有这般追悔莫及的时候,知道错了吧!”

    陆川不用回头也知晓,这般欠揍又肆无忌惮的声音,除了阿洛,也没有其他人了,蹙着的眉头没有舒展的样子,陆川此时此刻也不看阿洛一眼,只是冷哼一声,“你不也是得不到?”

    “是啊,我是得不到,但是我不像某些人,自己得不到就算了,还要不择手段地让别人也得不到,就是看不得其他人的好,如今终于意识到自己错了,还要嘴硬地不肯承认,想想真是不知道是可笑还是可悲呢!”

    阿洛这话分明是带着冷嘲热讽的以为,而她的的嘴角也是泛着如此淡淡的笑意,听得陆川不由得一阵怒火中烧,“你!”

    只是明明知晓这不过是阿洛的激将法罢了,或者他一向嘴巴便是这么的无所顾忌,陆川也并不准备同阿洛多计较,转身便要离开。

    只是没想到阿洛似乎不准备放过陆川,此时看着陆川准备离开的样子,阿洛更是逮住这个家伙嚷道,“陆川,你就不准备将这件事情处理到底么,你该不会是准备带着你们陆家人离开昆仑吧!”

    “此事并不关系到陆家,我如何要留在昆仑?”陆川此时倒是冷哼一声面上更是没有什么多余的神情,听着阿洛这般问来,面上也不过是露出了嘲讽的神色罢了,只是顿了顿他又是继续面无表情地开口,“你放心,如今事关慕染,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事情既然是因我而起,若不是当初我这般利用,她也不会遭遇这么多是亲,我会给她一个交代,我也不会让她再出任何的事情。”

    “哪怕以你性命相抵?”阿洛的面上听着陆川这般说来倒是露出了嗤之以鼻的神色,想着这家伙说的真是比唱的好听,谁知晓这货是不是会言出必行,毕竟陆川在阿洛的眼里,一直都是那么奸诈狡猾的一个人。

    只是阿洛这般想着的时候,又是听见了陆川沉沉的声音,“我知晓你是怎么想我的,不过你放心,我陆川向来言出必行,更何况如今我身为陆家的家主,我也明白了许多事情,天下于我,不过浮名罢了。”

    陆川这话里的真诚的样子倒是阿洛鲜少见到的,虽说阿洛在陆川的身上见过他许多卑鄙狡猾的不择手段,只不过这般出尔反尔的事情,陆川还是真的从来都没有做过,而他听着陆川这般的保证,原本一直悬着的心此时也稍稍放心下来,“既然你如此保证,我就放心了,若是真的有拿你性命来换的时候,陆川,你可一定不能忘记今日所说的话。”

    “自然。”陆川虽然不明白阿洛说着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只是此时答应下来,眼睛都不眨一下,他欠了慕染的东西实在太多,便是拿命来换也是不能够的,若是真的有以命换命的时候,陆川当然不会再有所犹豫,只是阿洛既然这般所言,难不成慕染的命运真的堪忧不成,陆川担心的还是这等事亲,如今事情严峻,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虽然慕染的面上仍旧是平静清冷的神色,只是陆川还是看出了这丫头眼里隐藏着的不安啊,这也使得陆川此时愈发的不安。

    “我应该做什么?”尽管陆川并不像对阿洛这个家伙低头,只是此时看来,似乎也只有阿洛才知晓事情究竟会以什么样的方向发展,而他们也必须防患于未然,陆川此时此刻也只能够求助阿洛罢了。

    而陆川这般开口,阿洛倒是饶有兴趣地打量这眼前的家伙,更是挤眉弄眼,一副即将嘲弄一番的神色,看得陆川不由得一阵尴尬,只是有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咧着嘴吧笑意吟吟的男子,然后便是听得阿洛开口说道,“怎么,你也有求我的时候么?”

    果然……陆川咬咬牙,拉不下连来,转身便是要走。

    只是阿洛还是一把拉住陆川的衣袖,讨好一般地笑道,“哎呀我就开开玩笑,你这般害羞又是何必?”

    “……”陆川无语。

    便是这个时候,忽然又传来奔走相告的声音,说是昆仑掌门清醒过来了。

    昆仑山一下子就沸腾了起来,便是阿洛都不由得面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拉过陆川便是要走。

    他其实也不知晓究竟应该如何,因着知晓真相的,只有这位昆仑掌门了。(未完待续。。)

第八百三十八章 朱雀

    之前身受重伤的缘故,楚老便一直陷入了昏迷之中长睡不起,如今虽说清醒了过来,只是面色仍旧一片惨白,慕染看着自己原本精神烁烁的师傅此时此刻却是如此模样,不由得心中伤痛,跪在床榻之旁更是声音颤颤地开口,“师傅,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你会如此,昆仑如此?”

    然而楚老不仅双目失明,听力也大不如从前,慕染虽说是在他的耳旁说着这些话,然而他却如同没有听见慕染所言一般,面上更是没有半点反应,看着众人此时皆是屏住了呼吸,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的。

    慕染又是试探着轻叫了一声,“师傅。”

    然而楚老仍然没有分毫的动静,看着慕染不由得心下一沉,面上更是露出了惶惶的神色来,她颤颤地伸出手来,冰凉的右手覆在了楚老如同枯槁的右手之上,也是与此同时,楚老终是神色微动,张了张嘴,似是艰难地发出口中几个晦涩沙哑的音节,“是……是慕染吗?”

    那样苍老的声音,全然不是昆仑山那位掌门的模样,慕染一听,只觉得鼻尖酸涩,然而却还是扬起笑意开口,“是,师傅,慕染不孝,让师傅受苦了。”

    只是她这话楚老却是没有听见的,他只是仍旧张着空洞的双眸,轻轻地拍了拍慕染的手,嘴角扯出一如既往慈祥的笑意,“回来就好啊,回来就好啊。”

    虽然慕染不明白如何自己的师傅清醒过来,不但双目仍旧没有恢复。便是听力也几乎全然丧失了,慕染镇定下来,还是轻轻地在楚老的手掌中一字一字地描下了自己想要说的话。

    楚老自然是感受到了慕染此时的疑惑以及心惊。然而他的面上倒是沉稳,也没有因着此刻自己这般模样而露出丝毫的慌乱亦或是恨意,他只是长叹一声,虽然此时他说话已经十分艰难了,却还是觉察到了此时周遭除了慕染,还站着其他的人,“可还有别的人……上了这昆仑山?”

    慕染告诉楚老。昆仑的多数弟子已被找到,除了昆仑山几位长老,如今四大家的人也已经全都聚集在了昆仑山上。正准备帮忙重建昆仑。

    “这就好了。”楚老沉沉叹息一声,这才舒展了眉眼,然而声音仍旧是显得忧心忡忡,“只是昆仑山自有昆仑弟子守护。几位的好意。我这昆仑掌门代整个昆仑先行谢过,只是如今天下将乱,民不聊生,几位还是先下昆仑山去,如今昆仑山下,只怕是比昆仑山更需要诸位的鼎力相助。”

    楚老的话语已然证明了他口中之事已然是迫在眉睫,虽然不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在场的几位面面相觑。面上更是各异的复杂神色,慕染看着楚老此时镇定之中的忧虑。目光沉沉,还是想着询问具体事由的时候,却忽然察觉到自己的师傅倒是在自己的掌中写下了什么,慕染神色一动,明白了楚老的用意,便不再细细询问。

    众人又是寒暄了一番,后来还是阿洛出声,说是楚老的身子此时尚未痊愈,几位一直留在这屋室之中也不是法子,众人心中明白,也就慰问了一番便相继离开了。

    “丫头,为师累了,你也下去吧。”楚老说着闭上了双眸,并不准备多言。

    而慕染心中尽管还有着疑虑,只是她师傅这般发话,慕染知晓这自然是有着自己师傅的用意,也就点了点头,缓缓地离开了这间屋室。

    而到了晚间,阿洛正在同苏钰对弈的时候,却是见着一旁的慕染魂不守舍的样子,这才挑眉问道,“怎么,你师父在你手里写了什么,叫你变得这般如此?”

    先前其他的人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阿洛不可能没有看见楚老的小动作,而此时她看着慕染这般神情,心中更是明白了几分,嘴角更是扬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此时的慕染手中执笔,只是手心却还是因着紧张的缘故冒出了一层细细的汗来,她神色复杂的视线落在了此时桌案之上的一卷白纸之上,然而心中杂乱,竟是画不下一笔,这让慕染此时此刻的心中愈发蔓延开来,若是真的如同师傅所言,她此时却是谁也不能够相信的,便是此时此刻阿洛这般问来,慕染话到嘴边,终究还是闭上了嘴,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苏钰见慕染如此,不忍多问,他知晓慕染若是隐瞒着什么,一向是有着她身不由己的缘由,“阿洛,你输了。”

    苏钰的黑子将阿洛的白子堵住了所有的去路,只一眼望去,阿洛便是分明没有半点退路,苏钰面色平静,嘴角更是仰着一抹温润如玉的笑意,而阿洛倒是也没有如同往常一般跳脚,此时只是咧着嘴吧,露出了一抹看似天真无邪的笑意来。

    “输了就输了呗!”阿洛的视线落在苏钰指节分明的右手之上,又看着慕染此时不知从何落笔的样子,轻叹一声,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师傅同你说了什么,还不就是这四大家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你不能信任他们呗!”

    慕染神色一怔,阿洛书的没有错,她苦笑一声,却兵不多说些什么,只是无奈罢了。

    而阿洛接下来更是开口又说道,“不不不,不止是四大家,看来楚老是说,这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苏钰,包括我,你都不能相信才对。”

    阿洛此话一出口,一旁的苏钰蹙着眉头,而慕染手中的笔更是在这个时候猝不及防地滑了手去,落在了洁白无瑕的纸张之上,溅起了刺眼的墨痕。

    阿洛说得没有错,楚老当时在慕染的掌上所写下的一字一句,便是提醒她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够相信任何人,因着所有人,都可能是残害昆仑的孽障。

    昆仑之所以变成了如今的模样。不过是因着中了一个人的幻术,那个至今身处暗处的人灵力这般强大,楚老身为昆仑掌门,如今沦落成了这般模样,也是拜那人所赐,这般想来,慕染心下沉沉。却是不知晓如何是好,只能够应允了自己师傅所言,也是因着如此。她的心中反而愈发慌乱。

    师傅谁也不肯相信,即便眼前之人是陆川或是苏钰,而她先前也中过林石的幻术,知晓这等妖法的厉害。她虽然心中原意相信阿洛同苏钰。只是如今看来,这些话是不能够同阿洛或是苏钰所言,所以慕染才会如此的心不在焉。

    不过慕染想不到,她心下所担心的种种,倒是让阿洛这般轻而易举地道了出来,似乎便是为了证明此时慕染心中所想,阿洛说得更是一字不差。

    而苏钰听着阿洛所言,面上更是复杂得难以言喻得神情。他先前不过是以为慕染之所以心神不宁,是因着他师傅如此身受重伤的缘故。如今想来,却是因着慕染不知晓此时究竟应该相信谁的缘故,他的眼里倒是充满了心疼的意味。

    慕染如今虽说不是当初的自己,只是面对这样的事情,她的根基尚且,且因着身子的缘故,她的修为更是比不上他人,然而此时此刻,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了她的身上,她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如今所遇到的这般事情,她甚至不知晓自己究竟应该相信谁,她只能够同以往一般,将所有的苦楚都压在自己的心头,苏钰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能够给慕染安稳,然而如今发觉,他甚至不能够走近慕染的心。

    这样的想法让苏钰一下子心痛得难以呼吸,然而此时此刻又是忽而听见了阿洛的声音,“谁说我输了,苏钰,是你输了才对。”

    苏钰一怔,看着阿洛此时很是得意的神情,还有他手中的黑子,忽然发觉,竟是自己输了。而她输了的原因很是简单,阿洛偷了他的一颗白子,这原本是下棋的大忌,只是它方才慌乱,竟然还是叫阿洛得了逞,阿洛此时更是不无得意地开口,“哼,兵不厌诈!”

    苏钰忽然恍然大悟,一直以来,他们都太过光明正大了一些,更何况是如今我在明敌在暗的情况,若是他们再这般下去,只怕最后只会落得全军覆灭的地步,苏钰心下沉沉,再看着阿洛此时志气满满的神情,忽然想到了什么,“阿洛,你的意思是……”

    “既然那个人不愿意出现,那我们就引他出现咯!”阿洛说着更是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而此时却是听得了慕染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

    几个人的视线便是在此时落在了方才的那一纸画卷之上,只见先前的墨迹此时缓缓地蔓延开来,竟然自己汇聚成了一幅简单抽象的画像,而画上之人如此熟悉,正是慕染的模样。而扔几个人真正心惊的,却是慕染此时所受的,却是万箭穿心之苦。

    此情此景,众人面面相觑,却也不由得心惊胆战。

    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慕染不得而知。

    只是她看着此情此景面上并未露出多少复杂的神色额,只不过嘴角忽而扬起一抹复杂的笑意,慕染也没有多说些什么,还是轻轻地将书合上罢了,而此时得苏钰同阿洛互相对视一眼,尽管此时此刻这屋室之中并没有人说话,只不过三个人心知肚明,慕染所画下的是她所预见的未来,这么长的时间来,一次都没有出现过,只不过之前慕染从来都不能够预知自己的命运,此时画卷之中分明显示的是她自己,还是承受着这般的酷刑,虽说慕染并不能够明白这究竟预示着什么,只是她似乎逃脱不了这般的惩罚。

    她一直明白自己这一回定然逃脱不了那般悲戚的命运,其实她自从走上了这条不归路,慕染便已经明白,凡是干预了重生的活的人,没有一个是有好下场的,如今真的走到了这一步,只是慕染反而没有当初自己所想的那般慌乱,此情此景,她面上倒是扬起了一抹清淡的笑意,“若是事情真到了这一步,也好。这样的人生,总该是有一个结局的。”

    “慕染,休得说这般胡话。”苏钰听着慕染如此说来,看着她此时略略面色惨白的眼神里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悲戚同绝望,看得苏钰忽然揪心起来,他面色沉沉,忽然紧紧握住了慕染的双手,苏钰的眼里是不由分说的神情,“慕染。我定然不会让你出事。”

    慕染此时也不过是淡淡一笑罢了,她明白若这真是自己所即将遭遇的事情,自然她无论如何也躲不过。而令她真正绝望的,倒也不是如此,“苏钰,我终究还是要负了你。”

    只是她拖累了苏钰这么多年。到头来自己还是没有一个好下场。慕染觉得心中有愧,她有时候甚至会想,若是自己从来都没有遇见过苏钰该有多好,那她也不会遇见这么多辛酸苦楚的事情,只是事已至此,她纵然心中万般无奈,却至少还是误无悔的。

    苏钰此刻仿佛看出了慕染心中所想,却是愈发握紧了慕染的双手。他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慕染。你不要忘记之前我同你说的话,我定然不会让你出事,你也千万不要多想。”

    “是啊,慕染!”阿洛此时已然恢复了平日里的神情,只是他眼里仍旧是有波澜的余韵,只是阿洛仍旧强装镇定地开口,“还有我在呢,你怕什么!更何况长得和你一样便是你么,那花染不是长得同你一模一样么,那她就是你么,慕染啊慕染,你就别七想八想的了,说不定这画上的人是指花染呢!你忘了,你自己的命运,是你无论如何都预测不到的,是吧!”阿洛的话似乎有着几分道理,而慕染也不似方才这般激动,此时倒是扯着嘴角,却并没有开口说些什么。

    而此时推门而入的林石便是瞧见了这般场景,看着一屋子的人都一脸严肃的神情,林石心中纳闷,随即又有些慌乱地解释道,“你们又怎么了,是不是昆仑山又出事了,我先声明啊,我这几日不是一直和你们在一起么!再出了什么事情,可是同我没有半分关系!”有了之前的教训,林石此时此刻倒是生怕这些人怀疑自己,赶紧忙不迭解释道,然而此时三个人若有所思,神色各异,谁也没有功夫理会林石,而林石自讨没趣,倒是安安静静地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去,直到他看见慕染眼前桌案上的画卷之上,忽然之间他神色一惊,不由得大惊失色地吼道,“咦,慕染,这不是你么!”

    慕染先前没有掩盖住那张画,此时林石这般不假思索地一开口,倒是显得气氛愈发的沉默,众人的视线齐齐落在林石之上的时候,看着这般来者不善的眼神,林石此时此刻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是说错话了,吐了吐舌头,他本来欲要站直了的身子此时又坐了下来,面上又是露出了几分讨好一般的笑意来,他也是注意到这画上所画的是万箭穿心的楚慕染,自然也就意识到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么?”只是看着慕染如此,林石的心里也很是不好受,不由得出声问道,只是此时众人齐齐沉默,并没有人理会林石。自讨没趣的林石决定自己还是先闭嘴比较好,也就百无聊赖地在一片沉默的气氛之中,打量着这一副桌案之上的画卷,然而他的视线渐渐凝聚之时,忽然又像是发觉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把,忽然奇怪地咦了一声。

    “你又想说什么?”阿洛此时此刻的心情也是从来都没有过的烦躁,而他看着一旁的林石时不时地发出噪音来,心情愈发的不爽,心里想着小时候明明可爱的这么一个家伙,如何年纪越大反而愈发不知分寸,如今犯下了这般滔天大错不说,怎么还这么愚不可及,还这么话多呢!阿洛越想心里越发生气,当即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训斥了林石一声。

    他这般声音倒是忽然叫林石身子一颤,忽然之间就想起了许久之前的远古画面,那般熟悉的声音简直让他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然而再看着阿洛此时得神情,林石却是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或者说,他此时是再也不敢多说些什么了。

    而阿洛看着林石此时闭嘴的模样,倒是稍稍放松了神色,只是起身忽而开口,“天色不晚了,我困得很了,咱们就各回各家,好好休息吧!慕染,你也别多想,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就是天塌下来也有我们帮你顶着呢,你就别担心啦!”

    阿洛这话说得倒是轻巧,只是慕染也没有露出多少惊惶的神色,只是送了这屋室之中的人出去。

    而等到三个人出了房门,苏钰的神色却又变得紧绷起来,也不顾此时站在一旁面上仍然是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的林石,便是开口问道,“可是有解的法子?”苏钰说得自己是慕染之事,之事阿洛眉头紧锁,显然也是一副困扰的模样。

    而林石此时脑海之中仍然徘徊着方才阿洛那般一声吼,只觉得神色恍恍惚惚,一时之间也全然没有将苏钰的话听在脑海之中,而阿洛此时仍旧沉默着不多说些什么,“我从来没有见有人逃脱过。”她这说的是实话,阿洛沉默半晌,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只是慕染却是例外。”

    若是没有花染,或许阿洛只怕这个时候仍旧束手无策,而花染虽说同慕染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因着她本来就是慕染的一魂一魄而成,也就是第二个慕染,若是她能够代替慕染受了这般刑罚,或许慕染倒是能够逃过一劫。

    然而阿洛的话在苏钰听力却是叫苏钰摇了摇头,“花染是我二叔之人,他不择手段,如今只为了花染能够死而复生,若是我们这般对她,二叔只怕是要作出不堪设想的事情来。”

    苏钰的这般担心不是没有道理,苏继为人社不可测,若是把她逼急了,谁也不知道他究竟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更何况此时慕染的命是命,花染的命就不是命呢。让苏钰拿花染的性命来换慕染的性命,苏钰自然做不到这一点。

    “你们在说什么啊?花染,你们说的是朱雀花染么?”

    林石虽然不明白苏钰同阿洛在说些什么事情,然而他还是听到了花染的名字,心中所想便是不由得脱口而出,只是在看见苏钰同阿洛一般费解的神情之时,林石忽然捂住了自己的嘴,再一次意识到自己似乎又是说漏了什么。

    “朱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阿洛的模样再不似平日里的这般无所谓,毕竟此事事关慕染的安危,阿洛也不得不重视起来,而他正正经经的模样倒是使得林石心中好一阵惧怕,只觉得自己无端就想起了一个人影来,而那个人,正是他的死穴。

    “啊……什么朱雀,你们听错了,我什么都没有说啊!”只是不是林石不想说,然而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他实在是不能够轻易说出口。

    “此事对于慕染而言,姓名有关。”阿洛正色。

    便是苏钰也皱着眉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你想看着慕染死不成?”

    既然是关于慕染,便是林石再怎么想隐瞒此时也不得不开口,“话说回来,当初我能够从时空裂缝之中逃回来,还是因着花染的缘故呢,也不是,是附身在花染之上的朱雀,是她带我回来的啊!不过她现在不知所踪,她失踪之前同我说无论如何都不能将关于她的任何事情告诉他人,否则我就死定了!那个妖女,不择手段的很呢!”

    林石这般话就是自己说出口的时候也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而他此时又想起了什么,“慕染方才不是还画了她么,那天上飞的,不就是朱雀么!”(未完待续。。)

第八百三十九章 呓语

    朱雀?!林石此时的话语虽然不带着什么情绪,只是这话自慕染同苏钰听来,二人还是面露复杂的神色,上古神兽一直以来便是昆仑之上禁止提及的话题。

    便是苏钰,也不过是知晓这传言之中四大上古神兽凶猛异常,好在后来被上神封印,这才少了人间的腥风血雨,只不过究竟是谁封印,那上神是谁,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过是传说中的神话罢了。

    而这朱雀据说是这四大神兽之首,阴险狡诈,诡计多端。若是朱雀破解了封印,只怕后果只会是不堪设想,然而随手传言之中这话足以令人不寒而栗,到底还是经过了那么多年,大家伙儿不过是将这件事情当做一个传说,听听也就罢了。

    谁也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竟然会在最后成了真,且发展至了如此令人害怕的地步,众人的面色霎时都变得无比的凝重,就是阿洛都陷入了沉思之中,也不知晓他究竟是在想着什么。

    还是慕染此时面色清冷地开口,“既然如此,朱雀此时身处何时?难不成她还在花染体内?”

    想到后者的可能性,慕染心下一沉,朱雀强占了花染的身子,所以此时此刻花染的身体才会变得如此虚弱,虽说慕染不明白接下来究竟是会发生什么事情,只是她到底还是不忍看着花染如此,而视线落在林石的身上,便是林石对上慕染这般阴沉沉的神色,都是不由得一阵哆嗦。半天说不出话来,想了想还是疑惑不解地摇了摇头啊,“我便知道啊。我也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她了,她这个人实在是太过可怕,我平日里见到朱雀都要绕道走的,如何还会痛她呆在一处,只是你们可千万不能将这件事情告诉朱雀,且不说若是你们见到朱雀肯定在劫难逃,她一定也会知道是我泄露了风声。到时候我也是死路一条啊!她这么冷血无情的一个人,若是要处置一个人,可是绝对不会手软的!林石一想到这里。心里便是一个哆嗦,面色惊惶之间,真是想想都觉得后怕,而慕染瞧着林石这般模样。倒是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心里却是想着她还是要先下山一趟,去看看花染此时究竟是如何了。

    只是慕染却没有想到,此时花染仍旧被困入深不见底的梦境之中,惶惶不可终日,而她面色愈发惨白,便是身影也是不断消瘦了下去。

    睡梦之中,她不断听见一个女人在耳畔的呓语。

    这次傀儡战便是告一段落,回去的路上。玄色男子告诉我们,他叫青龙。是一介游仙,到过很多地方,四海皆兄弟,也与很多势力交过手。之前听闻荆州突发疫情,便一路赶来想要一探究竟,前不久途经此处,正好与傀儡交过手,知晓了虚门所在,没想到竟然还派上了用场。一路的了解,三人的关系也变得熟络起来,很快便是回了城。临近城门,发现守卫较之前更是严密了,以致许进不许出,看来是皇城派的人过来了。负责守卫的是皇城禁卫军统领赵振皓,仙人与青龙都是相识,所以进城并不费事。三人回到玉蝉舍,之前拥堵的水泄不通,现在倒是宽敞多了。几天来,舍内也未能清扫,三人便动手忙活起来,几个护卫打扮的大汉急匆匆跑进来:“城主请骆神医前往议事。”

    突然的邀请,我们均是一怔,若说是因为这次的疫病,之前可并不见得城主这般呀,疑惑归疑惑,但还是跟随护卫往城主府走去。见识到议事殿中的阵容,终于能理解城主的做法了。这次疫情果然惊动了不少势力,大殿首席并坐的乃是正教首派承乾派掌门洛水,和当朝皇帝苏继朗,城主穆林仅次下首,下边其他各派掌门与朝中重臣面对而坐,在右首的第一个位子还是空着,看来是专为仙人准备的。果然,苏继朗的声音在殿中回环:“骆长老,此番真是辛苦您了,来,快请坐。”说着挥手示意再加椅子。

    “谢皇上,本是医者分内之事,谈不上辛苦。”回过话,我和青龙一起,坐到仙人身后的椅子上。

    洛水挺了挺身子,也是开口了:“大家都知道,这次的疫病,是魔教恣意所为。”顿了顿,洛水面上的表情变得愈发凝重,沉闷的声音再次响起,“魔教如此大费周章,目的就是夺取降魔剑,降魔剑与诛仙剑,是因神界仙魔剑坠入凡间分散而来,剑如其名,降魔剑乃魔界的克星,如今降魔剑在骆老徒儿柳辰手中,这可以放心,只是那诛仙剑至今仍不为人知。魔教明知我们有降魔剑,却还是有所动作,可见他们背后一定有着什么阴谋。”

    “的确,为了避免魔教再次祸害人间,我苏继朗代表凡界,希望与仙界联合,共同抵御魔教,并积极配合,尽早寻得诛仙剑!”苏继朗情绪激动,目光中满是坚定

    “人仙两界联合,必定在势力上对魔界有一定影响。只是那诛仙剑并非凡品,想要获得诛仙剑,更多靠的是缘分,这可并非易事啊。”冰隐门门主楚寒煜眉头紧皱,沉思道。

    “先不说诛仙剑如何,眼下还是先想办法解决掉嗜血虫吧。”此番随苏继朗前来的还有四皇子万俟宇晞,仍显稚气的脸上却是异常的沉稳,一双炯炯有神的黑眸扫视下方,有着皇族生来的威严,“刚刚单掌门可是说过,药物对嗜血虫只是起麻痹作用,并未根除的。”。

    并未根除?那么意思是所谓的泯安丹只是嗜血虫的安抚药,若真是如此,药效过后人们岂不是又得遭受折磨?心里顿时一紧,前面的仙人身形一顿,莫非他也是不知晓的

    “正是,骆长老给人们服下的药物未能将嗜血虫彻底杀死。只是短期麻痹,而且药效只可持续两日,两日后。嗜血虫苏醒,久未进食的嗜血虫只会更加疯狂地吸食人血,到时候,百姓的性命恐怕……”听到四皇子的话,单宫决惶恐的起身回复到。单宫决是药阆派掌门,在医药方面颇有造诣,此番话从他口中说出来。信服力十足。看来,我们最终还是被曲紫骗了,这魔教中人果然阴毒。当初拿到丹药。仙人也是检查过的,确认之后才给人们服下,没想到还是出了问题,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曲紫在丹药上动过手脚的。

    “这嗜血虫再度进化。相比较之前,也是愈发难缠。我实在看不下百姓痛苦模样,只能暂时缓解他们的疼痛。两日时间内,我也会尽力找寻根除嗜血虫的办法。”。

    “这次的嗜血虫确实有所进化,我刚刚探查时也是注意到这点,骆老不必介怀。我们大家一起想办法,总能将问题解决的。”洛水冲仙人说到,凝重的脸上挤出一抹笑

    突然。身旁出现一阵骚动,扭头发现坐在身边一直不曾言语的青龙已经站立起来:“皇上。易掌门,鄙人青龙,乃一介游仙,对于嗜血虫一事,请允许邵某说几句。”。

    “哦,说来听听。”

    “我早些年游历至虚空谷,曾结识一位高人,名唤寂灵,他不仅修为高深,更是先知。我亲眼见证了他预言的准确性,想必此次事件,寂灵也是早有预料的,不如去拜会他看看有什么可解之法?”声落,察觉到仙人身形一怔,只是极细微的一个动作,别人许是察觉不到,但长久的接触,我却是真切感受到了。

    “寂灵?这名字听着好像有点耳熟。”“我知道,寂灵的预知能力的确了得,前任掌门提及当初仙魔剑落入凡间这事就是被他预知的!”“我也是有所耳闻,不过,传言却说那寂灵性格古怪,前往拜会的人得需他看着有眼缘,否则根本连他真面目都见不上。”“当真?那看来希望也不大啊……”

    底下一时众说纷纭,洛水静静的听着,忽然扬起手,大殿内便恢复了平静。目光转向我们这边:“既然你与他相识,想必再去他也不会为难。如此,我派些弟子保你一路周全,就劳烦你去趟虚空谷了。”

    “弟子就不必了,不如一个人来的快活,易掌门放心,邵某定当竭力!”

    从议事殿出来,众人的谈论对象均是围绕着寂灵和青龙,寂灵本就神秘,突然出现的青龙竟然与其相识,难免惹得人羡慕。

    “骆长老,见你们刚刚和青龙一起过来,不知此人是否可以信赖?”苏继朗从后面追上来问到。

    仙人循声回过头,作为仙界修为最高人,对苏继朗也只是点头示意,尔后开口道:“我们认识也不过半天时间,多亏了他,才得以脱险。至于别的,我倒也不是很了解了。”

    “原来如此,”苏继朗一捋胡须,沉思片刻后便告别离开了

    青龙出了大殿门就赶路去虚空谷了,跟随仙人回玉蝉舍的路上,不少百姓上前来跟仙人道谢,他们并不清楚自己的病情,以为身体已是恢复。仙人不作停留,加紧步子向玉蝉舍走去,想必仙人此刻的心情并不怎么好

    回到舍内,仙人将我叫到里屋。见我进来,仙人摊开手掌,一块翡翠玉佩便出现了,两指聚气,从眉心处提取出一份意念注入玉佩当中。“辰儿,带上这个,你得亲自去虚空谷一趟。”

    接过玉佩,心中对自己的猜测更加确信了几分,看来仙人与寂灵果然是有交集的。至于到底什么关系,仙人不说,自有他的道理,我也不必多问

    “可是我如果见不到寂灵前辈怎么办?”这是我唯一的顾虑,从刚刚那些掌门的议论中我自然是知道了寂灵的怪癖。

    “辰儿对自己不自信?”仙人眸子一转,语气中多了戏谑

    真是受不了,这么严肃的话题竟然还会不正经。不过想想糊涂的是我,刚刚还猜想仙人与寂灵的关系,现在又担心会见不到寂灵,当真多此一举。收好玉佩,跟仙人道别后。也是上路了。

    只有两日时间,路上自然也没敢有丝毫耽误。不过奇怪的是,按照我的速度。完全是可以追上青龙的,可一路过来,竟是不曾见他的影子,莫非是我低估了他的实力。终于,在这日酉时赶到了虚空谷。不得不说,这虚空谷果然如传言中所说,实乃人间仙境。钟毓秀丽,水落石出,落霞孤鹜齐飞。秋水长天一色,置身其中,顿感心神俱明。不过,这次来是有正事的。情况不允许我欣赏美色。收了心思。朝谷深处赶去。行至一处空地,一片人群进入视线,定睛一看,正是青龙等人,陆子黎也在人群中。陆子黎是承乾派首徒,看来洛水果然还是心思缜密之人,最终还是派了自己人过来。收敛了真气,脚下速度也是渐渐放缓。停落在人群后。见到我过来,青龙最先上前来:“柳辰。你怎么也来了?”

    “师父放心不下,让我赶来看看,时间紧迫,咱们务必两日内赶回去。”我看了陆子黎一眼,他的视线同样落在我身上。莫非修仙之人都钟意白色,承乾派弟子均是一袭白衣,只是唯独陆子黎穿出了仙人缥缈的韵味,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跟洛水如出一辙,更多的是谨慎。

    “唉,这寂灵真是,这会却跟我装不认识,说什么都不肯见。”。

    “呵,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么多小辈来看我这糟老头,平日里可是连只鸟都不肯来的。嗯……让老夫好生瞅瞅,看跟哪个小子有眼缘。”

    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不时夹杂嘿嘿几声笑,倒是更给你汗毛倒立的感觉。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总是最让人感到惶恐的,我屏息凝神,用灵识细细感受周围气息的波动,希望能够找到些许线索。

    突然间一阵恐惧袭上心头,只因我此刻的灵识竟然只被困在一个狭小空间内,周围被结界封死了,也就是说,我们众人已经被困在寂灵所布下的结界中,这本就是对战中的大忌,更恐怖的是,这么多人居然连一人都没有察觉。如果此时寂灵想要对付其中任一人,都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在绝对实力的威慑下,众人都是提起浑身戒备,稍有不慎便会在这里长眠了。我本就是由柳树诞生而来,触觉自然足够灵敏,灵识附着在触角上,想要在结界中探寻到突破口

    “既然已经知道自己的处境,就不要再做困兽之斗。”突然间那充满威压的声音几乎是在我耳边响起,本能的闭住呼吸,不晓得接下来又会出什么样的状况。“哈哈,小子倒还伶俐,好,今天就你了,哈哈哈~”蚀骨的笑声在耳边不断回响,身体被一股强大的旋流缠绕不得挣脱,旋流中的负压更是让我呼吸不及,体内的真气也似乎要被抽干了一般,渐渐地意识难于凝聚,甚至开始涣散,旋流的速度只增不减,耳边的笑声也是愈发的模糊。

    等我再度睁开眼时,面前已是另一番景象。这分明是一间起居室,屋子的布置很简单,正中一张桌子,只两把椅子,桌上茶壶中水汽从壶嘴悠悠冒出,木板墙上挂着斗笠蓑衣,下方的菜篮中新采的野菜上露珠咕噜一下滴到地上,隔壁的屋内有沸水的声音传来。我翻身从床榻上下来,感觉身体更加的轻巧,体内的真气也是发生了变化,伸出手掌,凝聚出一团真气,幽幽的绿色在掌心跳动。体内真气充盈,而且较之前更加纯净,不由得掩不住内心的惊喜,紧绷的神经顿时舒张开来。走出屋子,发现外边是一片无际的海面,太阳正与海平面相当。海风迎面吹来,身心也是愈发明朗。倒是突然间入眼的一个身影让我一下呆在原地。察觉到身后的动静,那身影放下手中的钓竿,回过头来,这下我便是看清了他的面目。怎么会这样,竟然与仙人生的一模一样,难怪那背影会给我熟悉的感觉。之前猜想仙人与寂灵有联系,只是面对这种情况,我仍是不敢相信

    “小子,你终于醒了,老夫肚子可是饿坏了。”寂灵幽怨的眼神落到我身上,站起身勾手意识我过去。脚下突然不听使唤,由不得我控制,径直朝海边走去。“我知道你抓鱼功夫了得,快给老夫抓几条鱼上来,水早开了,就等鱼下锅了!”感觉到寂灵颇有深意的笑,不等我反应过来,身体已是被推下水里。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瞪着寂灵满是玩味的眼神,若我的直觉没错,那这寂灵和仙人顽劣的手段还真是如出一辙!

    “小子,你倒是快抓鱼啊,我这张脸你都看一千年了还没看够啊。”收回视线,将注意力放到水中。一看水中密集的鱼群,难免惊得瞪大眼睛:这么多鱼,居然还需要我抓,分明是要给我找事。但毕竟有求于人,所以还是收了心思,专心抓鱼。

    这下一尝试,终于领略到了这鱼的蹊跷之处。明明是实体,能够真切感受到他们游走的波动,看似密稠的鱼群,本应该随手就抓住一条的,可是每当两指已经钳住的时候,那鱼却是都能化作海水流逝。经过几番折腾,我的耐力已是被磨得差不多了。不由得抬头看向岸边的寂灵,或许潜意识中还是希望从他那里获得些启示。寂灵正在修炼,在阳光的照耀下,脸上隐隐泛着金光,周身的水之精微经过他的一番过滤,渗入体内。看着面前的景象,突然意识到自己体内真气的改变,莫不是因为寂灵?

    “你的触觉不是很灵敏吗?”寂灵的声音传来,岸上的他并没有丝毫动作,依旧处于修炼状态,甚至嘴都未曾张开过。并不在这些问题上纠结,寂灵的修为甚至高过仙人,在修炼中分神注意别的事情完全可以做到。

    太阳已经高出海平面不少,时间紧迫,我抽调全身触角探入水中。时间在不知不觉的流走,太阳的温度也是逐渐增高,感觉到额上渗出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却并不能分神去擦拭,生怕万一功亏一篑。原来看似密稠的鱼群,竟有大半是真鱼衍生出的□□,一旦真鱼被抓,它的衍生物也会化作海水。掌握了诀窍,抓鱼的速度也是不断提高。

    正在兴头上,突然被身后一股吸力强行拽上海岸,紧接着是惊天动地的咒骂声:“臭小子,你肚子能装几条鱼,竟然把我的鱼儿都给弄死了,你这小辈当真狠心啊!”看着寂灵张牙舞爪的动作,这才发现我竟然已将九条真鱼给弄死了。说实话,我就不过能吃一条鱼而已。知道自己犯了错,也就不敢再出声了,寂灵如果要弄死我,不过就是动动手指的事

    半晌不见我有反应,寂灵怕是也觉无趣,指着地上的鱼,说到:“把这些,装进鱼筐里,一会剩下的全部带给你师父!”说完又是一阵吹胡子瞪眼,扬袖往屋里走去

    等吃完已是晌午,正欲开口提及嗜血虫的事,寂灵眼神一指,桌上便凭空多了一个白玉盅。“这是蛊惑盅,将真虫收于其中,之后需再还回来。要是流入凡间,后果可是连你师父都难以承担的。”寂灵一改之前的顽劣,正色道。

    蛊惑盅,听这名字我也是能猜到,恐怕正是治蛊的容器,一旦形成嗜血蛊,那危害程度可是远远超乎一般嗜血虫的。

    那女子一直轻声说着这些事情,不时轻笑几声,花染只觉得这事情似乎自己曾经经历过,只是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与此同时,她也是觉得自己的身子沉得厉害,蹙着眉头,却动弹不得。

    后来那女子似乎说完了这个故事,又俯身在自己的耳旁,轻轻低笑几声,“花染,我的好姑娘,你就要醒来了。”(未完待续。。)

第八百四十章 客栈

    花染不明白这声音究竟出自何处,只是此时此刻她的身子有轻有重,而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形同鬼魅,叫她仍旧动弹不得,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花染便只能够蹙着眉头,却使不出丝毫的力气。

    然而此时此刻,便是花染还在被这般梦境所束缚的时候,慕染一行人在昆仑山上所遭遇的事情也并不如意,昆仑山下,此时已然民不聊生,甚至比当初林石所见到的昆仑山下的情景还要荒凉。而令陆川为首的众人真正心惊的,还是他们分明就在这昆仑山上,只是昆仑山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仍旧不得而知。

    究竟有谁有着这样的本事,陆川不知晓,就是这一行人都不知道。

    便是因着这般缘故,所有人此刻都陷入了人心惶惶的状态之中,而也是因着先前昆仑掌门的嘱托,此番四大家的人已然离开了昆仑山,全都在这昆仑山下,而慕染虽然并不是四大家之人,到底还是受了师傅的吩咐,便跟着也离开了昆仑山中。

    而她看着满目狼藉,也是发觉了此时此刻昆仑山下的惨景,不由得握住了身旁苏钰的左手,而面上更是倒吸一口凉气,苏钰也是一阵心惊,入目指出,简直比昆仑山中的景象还要惨绝人寰,而四周更是看不见一个人的影子,有的不过都是断壁残垣以及各种尸体罢了。

    “究竟是何人竟然心肠歹毒到这般程度!”已然有沉不住气的人此时此刻一声怒吼,声音之中尽是愤慨以及对这些遇害之人的同情。

    而此情此景。似乎很容易将怀疑的对象落在林石的身上。一开始林石看着眼前惨景,面上并没有露出多少同其他人这般心痛又愤怒的神色,他见惯了太多这样的场面。便是比这般惨烈的还要见了许多,更何况林石本就是无欲无求无爱无恨之人,他心中只有一个慕染,万事也都以楚慕染为先,因而此时看着这般景象,只是面无表情,倒是看着慕染同苏钰十指紧扣的场景之时。反而委屈地撇着嘴巴,一副很是不满的模样。

    正在林石准备闹脾气之时,忽然发觉此时在场的众人好像都以一股同样的复杂的眼神盯着自己。这叫林石忽然之间大骇,视线自众人的面上一一闪过,然而众人此时的神情落在林石的眼里之时,倒是叫林石心声不满的意思。看着这些人的眼睛里这些明显就是忌惮又敢怒不敢言的神情。林石终于明白过来,这些人是将自己当做杀人凶手了。

    林石的心情本来就不好,此时看着这些人一个个都是这般面孔,他当即就愈发的不爽,因而身为鲲鹏的戾气也自眼里忽然涌现出来,而这样暴戾得即将发狂的模样使得众人皆是大惊失色,惊恐地看着眼前的林石,然而一个个却也是因着忌惮林石的本事而不知晓如何是好。只是手抚上自己腰间的长剑,只等着若是林石真的做出什么不可预测的事情。但求能够护自己的安全,只是他们并未见识过林石的厉害,只是听说过上古神兽的事迹,一时之间众人眼里都没有底,也不知晓林石究竟什么时候会发怒,而只怕到时候他们一个个都要灰飞烟灭。

    这般想来,所有人都面露惊恐的神色,而林石的神情也就显得愈发的可怕。

    “林石,你想干嘛?”阿洛看着林石再这样下去几乎就控制不住,这才不紧不慢地一声呵斥,吓得林石又赶紧回复了原先傻愣愣的神情,更是对着在场已然石化的众人露出了一个亲切的笑容来,虽说他自认为的和蔼可亲在众人的眼里却是那般的可怖。而褪去了眼底血红的林石到底没有了之前那般的暴戾,又心有余悸地看着慕染,却是见到慕染不过清冷的神情,似乎一点儿也没有因着方才那样的自己而有所触动,一时之间林石觉得自己的心里说不上滋味。在慕染明白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之后,她面上的神情一直便是这么淡然,似乎从来都没有因着自己的缘故而露出分毫其他的神情,可是他对着苏钰的时候却并不是如此,虽说之前在慕染的身上林石常常能够看见慕染或是忧伤或是担忧的神色,林石也不喜欢看见慕染露出这般的神情来,他只不过希望慕染还是当初他素认识的慕染,能够无时无刻都能够露着那般亲切可人的笑意。

    只是他也不知晓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慕染到底还是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似乎千百年之后他再一次看见慕染之时,原来的那位楚慕染,她是再也回不去了。

    此时慕染虽说这般看着自己只是她复杂的神色仍旧是波澜不惊,看得林石一阵心疼,他想着若是慕染也能够因着自己而有所担心该有多好,只是想着自己身为上古神兽的身份,若是自己真的让慕染担心了,自然是即将发生了天大的事情。

    想到这里,林石虽然在旁人的眼里看着似乎心智尚未成熟,只是他到底还是不乐意的,毕竟她还是不肯看见慕染受伤,哪怕不过是有着受伤的可能性。

    便是林石在心里长叹一声,感慨着自己竟然也有着这般多愁善感的时候,又是听得带头的陆川却是声音沉沉地开口,“如今昆仑山下的灾祸尚未评定,我们也并不知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既然如此,一切得出结论为时尚早,咱们还是先在这儿的客栈之中住下来,再作打算才好!”

    陆川此时发挥了身为带头者的用处,他本来就是陆家的家主,而陆家此时此刻作为四大家之首,自然所有人都是听从陆川的指挥,而此时昆仑山下虽说早已草木不生,而原先他们曾经落脚的客栈此时也早就已经破败不堪。只是一行人还是不得已在这里住了下来。

    此时夕阳西下,天色马上就要阴暗下来,容不得他们在一片荒凉的街市之上找到什么环境优雅的客栈。只是随便找了一个还算过得去的小地方。

    只是众人看着眼前的客栈,止步不前,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而慕染面色冷淡地看着眼前的客栈,面上仍旧没有多少神情,只是忽而还是蹙着眉头。此时苏钰也发觉了这间客栈的异样,此时昆仑山下民不聊生,所有的地方都破败不堪。只剩下残垣断壁,只是他们眼前的这间客栈却并非如此,反而干净异常。这才叫众人心里有着不好的预感。

    如何这般情况之下,只有这间客栈能够独善其身,此时还能够保持着如此干净整洁的模样?众人若是细细追究其中缘由,只怕是会觉得不寒而栗。而当即便有一些人软了双腿。不愿意进了这诡异的客栈之中。

    陆川却是朗声开口,“咱们这么多人,且都并非等闲之辈,别说这里的是人是鬼了,便真的是鬼怪又如何,我们还会怕么!若是真的有害怕之人,那就趁早滚回去,滚出四大家。以免日后给四大家丢人!”

    众人听着陆川这般说来,皆是打了一个寒颤。面面相觑,虽说面上仍旧是几分害怕的神色,只是众人还是不敢多说一句话,自然也不敢真的同陆川所言,在这个时候临阵脱逃,更何况这里深山老林,又出了这样的事情,此时天色一片漆黑,是走不出这般荒凉之地的,真离开了大部队,若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怕他们是哭也来不及的。

    既然众人如此想来,一个个反而是站在了这般地方,谁也不退后一步,更没有人临阵脱逃,反而一个个喊着要跟着陆川进去瞧瞧,不管那什么妖魔鬼怪,终究是躲不过四大家的法网云云的!

    一直以来没有说话的阿洛倒是在此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来,只是他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跟着这些人进了这般诡异的客栈之中,而这客栈之中幽暗的环境竟是比外边阴沉沉的天色还要显得几分恐怖,谁也不知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众人还是被这客栈之中的一片漆黑所惊吓到,甚至有些胆小怕事之辈此时已然瑟瑟发抖,一双腿直发软,竟然有些后悔进了这间客栈之中。

    为首站着的陆川、慕染,还有苏钰,三人并没有露出丝毫害怕的神色,慕染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倒是觉得这间客栈似乎有些熟悉,奇怪,尽管她这个时候应当还是生活在昆仑山上,她却分明记得自己从未见过这般地方的,更别说这般幽暗的客栈了,究竟这诡异的客栈是什么样的一个地方,慕染不得而知,而此时看着众人面上各异的神色额,更是叫慕染意识到这终将不会是一个平静的夜晚。

    与此同时,忽然有人尖叫一声。

    原来不知从何处忽然缓缓走来一个面色枯槁的老婆婆,手中执一盏昏黄的灯光,也不知何时忽然出现在了一个人的身旁,低声说了一句,“可观打尖还是住店?”这声音低沉而沙哑,简直,无比的苍老,听着令人头皮发麻,简直就是要人的性命!

    而那位被这声音吓到的人儿此时已然直挺挺晕了过去,面色惨白,好在及时被身旁之人拖住,只是忽然出现了这样一个神色怪异的老婆婆,众人一时之间再一次发不出什么声音来,只以警惕的神色打量着这位婆婆。

    他们在昆仑山下还没有发现过一个活人的影子,此时此刻忽然在眼前出现了这么一个老者,昏黄的烛光之下,她的面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神情,反而显得愈发的幽怨同诡异,一行人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便不敢再多说什么,气氛忽然凝重起来,阿洛倒是发觉,其实不是众人不说话,而是这般时候,这些人一个个也不知晓自己究竟是应该说些什么,尤其是眼前的这个老婆婆竟然是如此的诡异,众人更是面露惊惶的神色,一个个思忖着眼前之人究竟同昆仑山下的这些事情有什么关系。

    此时还是陆川率先开口,只是他的声音也显得很是怪异。神色之中尽是对眼前的这位老者的打量,“老人家,我们都是来住店的。不过你可知晓这昆仑山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如何变成了这般模样?”

    那老者听着陆川这么一说,忽然之间一双空洞的眼睛便猛然盯着说话的陆川,即便陆川平日来一直都是沉稳的样子,此时此刻也觉得忽然有谁正紧紧地扣住自己得脖颈,让他无法呼吸一般,陆川胸口压抑得狠了。还是撇开了脑袋,不去看那位婆婆的眼睛。

    终于那般苍老的声音在此时此刻缓缓开口说道,“几位就在咱们这客栈好好住下。夜里若是听见外边有什么生意,千万别好奇去看,定然也就平安无事。记住,好奇心害死一只猫啊!”

    说罢那老者似乎也不准备多说些什么。只是领了一行面色复杂的众人进到了这客栈的厢房之中。而这些房间倒也算是干净敞亮,同大厅之中那般阴沉沉压抑的气氛完全不同。倒是林石看着苏钰同慕染一个房间的时候,气哼哼地说了一句,“不行不行,我要和慕染一间房!”

    此言一出,众人再一次陷入了尴尬之中,他们知晓苏钰同慕染之间的关系,却是不知晓原来这鲲鹏竟然对楚慕染也有着爱慕之情。而看着苏钰同慕染这般恩爱,想着他们早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说不定这二位早就已经私定终身了,所以对苏钰同慕染的共处一室自然没有异议。然而林石却是在这个时候忽然插嘴,还是说出了这样的话来,一时之间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的表情很是好看,有些人甚至还露出了一副看好戏的神情来。

    自然,这里的有些人之中,一定有阿洛的存在、

    果然阿洛此时倒是显得有些幸灾乐祸地开口,“我说林石,人家两夫妻的事情,你这么想插手又是何必,怎么,你也要同慕染一块儿睡吗?”

    明明知晓阿洛这般定然是讽刺的话,林石仍旧是不乐意了,当即瘪着嘴巴,很是不服气地嚷道,“怎么了,我同慕染一块儿睡,不行吗!凭什么慕染可以和苏钰一起睡,就不能跟我睡啊!”

    得,阿洛此时是确定了林石的心性果然尚未成熟,看着林石这般气鼓鼓又蛮不讲理的样子,他的笑容也就愈发的肆无忌惮,“因为慕染喜欢苏钰,不喜欢你啊!”这似乎是一下子就戳到了林石的软肋,他吃了瘪,此时也说不上一句话来,只是很受伤地眼巴巴看着慕染,他心里明白慕染对苏钰的情谊,只是林石还是希望慕染能够看自己一眼的,或是看在自己如此天真可爱的份上,而慕染看着林石如此模样,一瞬间倒是没有了法子,只是无奈地笑笑,“林石,别闹了。”

    “我哪里闹了!我可是上古神兽,我要闹起来那整个天地都是乱的!”虽说林石不过是一番气话,只是这话听在一旁的其他人的耳里,却分明足以令人心惊胆战,而一旁本就看苏钰很是不顺眼的陆川此时出乎意料地站在了林石的这一边,“孤男寡女,毕竟慕染同苏钰之间并没有名分,这样似乎不太好。”

    陆川承认自己是有着自己的私心,只是他说的也是实话,苏钰心中虽然有着不满,面上也只是保持着向来温润如玉的笑意,此时此刻是皮笑肉不笑地开口,“如今这般境遇,我担心慕染一人独处,会出事。”

    三言两语,倒是叫人无法反驳。

    只是林石这下反而是愈发不满,当即对着苏钰便是一阵阴阳怪气地开口说道,“那苏钰你就放心吧,我是上古神兽,我的本事,可足够甩在场的诸位一大街的,有我和慕染同住,慕染保证不会出任何事情!”林石信誓旦旦地保证道,语气之中不无得意,虽然慕染看着此时这般神情得林石,眼里的无奈倒是更多一些。

    林石此时此刻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转眼之间又是补充说道,“当然,我不是说你垃圾,我是说在场的各位,都是垃圾!”

    这般拉仇恨的话也只能因着林石的法力实在是太过深不可测,众人此时敢怒不敢言。

    而苏钰即便是面对着如此咄咄逼人的林石,却仍旧是面不改色地开口,“林兄还是回去吧,在下同慕染之间名正言顺,就不老林兄费心了。”他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却是叫在场的某些人听着很是不爽,却又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来。

    而慕染看着身边火药味似乎愈发浓重的情况,她嘴角的笑意也显得愈发浓重,终于不得不淡淡开口,“我的功力不会连自保都做不到,你们真的是担心过了头。更何况如今这般时候,你们有这功夫在这里争论,倒不如多花时间找出此事的罪魁祸首,不管是昆仑子弟,还是天下子民,能够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才是最好。”

    慕染这般说来,倒是叫林石一下子红了脸。

    而他羞于再同绵软说些什么撒娇的话,而慕染最终还是同阿洛及苏钰一块儿进了屋室之中。

    袅袅青烟之中,苏钰同阿洛一如往常地对弈,然而苏钰此时却是神色凝重,似乎是在魂不守舍地想着什么,便是阿洛多次吃了他的棋子都不觉得。

    阿洛看着苏钰这般模样,嘴上倒是愈发不满,便是嘀咕道,“苏钰,你未免这放水也放的太过严重些,怎么,你是看不起我么!”

    苏钰这才似乎终于反应过来,看着阿洛这般,却也只是勾着嘴角淡淡一笑,然而却将手中的棋子放了下来,似乎并不准备同阿洛接下来进行这盘棋局。

    “确实是我疏忽了。”苏钰淡淡开口,似乎是有所思。

    而此时慕染仍旧是盯着眼前桌案之上的画卷,面露复杂神色,先前她执笔画下那样的一幅画之时,便预感到自己若是再握笔,只怕也不知晓是会画下如何的光景来,而只怕她的未来是会比自己所想的愈发可怕,只是此刻她一知半解,若是不能够执笔,只怕所有的人此刻都只能够是一番雾水,谁也不能够真正解决了如今昆仑山下的这般事情。

    而苏钰此时此刻看着慕染这般模样,已然知晓了慕染心中忧虑,他浅笑一声,看着慕染的眼睛开口,“慕染,不必为难自己,我们定然有别的法子。”他从来不阻止慕染去做什么事情,也不会刻意诱导她放弃什么,他知晓这到底还是慕染的选择,然而此时此刻,苏钰是真的而不愿意在瞧见慕染再受难,之前那副画卷对慕染所造成的打击有多大,只怕只有慕染的心里清楚,虽说她面上总是装作无所谓的神情,然而苏钰看着慕染这般样子,心里仍然不免沉痛。

    这些事情本就同慕染没有关系,也不该由慕染来承受,只是一步错,步步错,如今他们更是再也没有回头路,慕染能够预料到自己的结局,苏钰又何尝不是如此。早在许多年前,苏钰看着慕染落难之时,便明白自己或许可以站在一个救世主的高度帮助慕染,他最终没有如何,如今的苏钰更是不会如此,或者说,他已然无能为力。

    他所能够做的,不过是陪着慕染一起承担罢了。

    慕染对上了苏钰此时坚定的神情,似乎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便是那样的一双眼睛,她忽然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怕了。

    “苏钰。”她至少感谢自己的生命里遇见了苏钰,仿佛给了她重生一般,慕染想了想,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只是她忽然眼前一黑,等到她在回过神来,却是已然倒在了苏钰的怀中,眼前是苏钰同阿洛同样惊慌失措的模样,慕染还是鼓起了勇气,惨淡一笑,“苏钰……我好像不能走了。”(未完待续。。)

第八百四十一章 婆婆

    翌日清晨,当慕染推着身下轮椅缓缓步出屋室之时,一直等在屋前的陆川看着慕染如此,竟是一副震惊的模样,大步上前声音沉沉地开口道,“慕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如何……”

    只是这个时候自慕染身后缓缓走出的苏钰却是面色不明的模样,他并未看陆川一眼,只是俯身对慕染轻扬唇角,“慕染,我们走吧。”

    慕染微微一颔首,并没有多言。

    陆川见状,只觉心中愈发气恼,忽然就拦住了这二人的去路,他的声音此刻阴沉沉,已然显得很是可怕,“我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慕染这才抬起眼来对上陆川的双眸,只是她的声音仍旧平静,仿佛此时双腿失去只觉得,并不是自己,她浅浅一笑,示意陆川不必担心,“我没有什么大碍。”

    都这个样子了还说没有大碍,陆川显然是不能够相信的,与此同时,她也明白如今天下变成了这般模样,这一切是因慕染而起,谁也不知晓慕染究竟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谁也不知晓,这般代价究竟是会在什么时候如期而至,而或许这便是慕染终究承受的?陆川心下一沉,然而尽管他看着慕染这般模样,心中的疼痛无以复加之时,陆川仍旧不知晓是开口说些什么才好,只能够面色沉沉地看着眼前的慕染,将心中所想全都咽下去,而一双颤颤的双手想要伸向慕染,却发现自己早就已经失去了这般资格。

    林石便是在这个时候欢快地跑过来的。只是看着慕染这般模样,他当即大惊失色,几乎是要痛哭流涕般嘶吼道。“慕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如何变成了这般模样,慕染,你说啊,你说话啊!”

    林石实在是太过吵闹,这叫这个时候步出屋室的阿洛都不由得捂住了耳朵。皱着眉头看着眼前惊慌失措的林石,“你这样叫喊,别说慕染的双腿了。她此时好好的耳朵都要被你给叫聋了!”

    阿洛实在是难以想象怎么会有林石这般鲁莽的人,对比起来,他忽然都觉得自己都变得成熟稳重了许多,而不止是阿洛这般想着。在场的众人的想法此时此刻也是不谋而合。

    “阿洛。究竟有什么能够救治慕染的法子?”陆川尽管不想求眼前的这些人,只是他明白若这是慕染即将遭遇的惩罚,而他对这一切一无所知,此时能够知晓这其中原委的,只怕就只有阿洛同林石了。

    然而阿洛听着陆川鲜少屈尊降位的话,瞥了一眼忧心忡忡的陆川,面上倒是忽然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来,“怎么。陆家家主还来求我,我阿洛真是好大的面子呢!”明明知晓这就是讽刺的话语。只是陆川还是握紧了藏在袖中的手,不多说些什么,面上也没有露出平日里阴戾的话,他此时只是强忍住自己同往常一般威胁人的话语,看着眼前的阿洛,是笑里藏刀的那般皮笑肉不笑。

    阿洛看着陆川如此隐忍的模样,却是愈发爽快,想了想更是忽然扬起一抹天真无邪的笑意来,“你放心吧陆川,我呢,是不会让慕染出事的,就算你担心也没用,反正你也帮不上什么忙是吧!”

    “你!”陆川这下终于明白这阿洛纯粹就是来膈应自己的,当下便露出了恶狠狠的神情来,只是阿洛看着陆川如此面容,倒是愈发高兴,还是慕染此时面色清冷地开口,“够了,如今更严重的事情还在等着我们,不必因着这等小事在这里消磨口舌。”

    “小事,你的腿如今这般模样,怎么称得上是小事?”陆川想着自己本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先前是为自己,如今是为慕染,天下苍生于他又如何,慕染此时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对于陆川而言,便是一等一的大事。

    只是听着陆川这般说来,慕染倒事忽然一笑,似是云淡风轻地开口,“我这般模样,都已经过了百年,先前我的腿忽然不治而愈,我心中已然觉得奇怪,如今又成了原先那般模样,我这心还算是放了下来。”慕染说着这话的时候面上没有什么多余的神色,只是听得陆川却是在震惊之余只觉得心中好一阵子的绞痛,他当然知晓慕染先前双腿毫无知觉是什么原因,若不是因着自己先前设计了慕染,让她被昆仑责罚,后来又遭遇了天道的惩处,又怎么会落得那般地步。

    他念及于此,一时之间神色怔怔,说不出话来。

    而慕染他们也是在这个时候,绕过了瞬间石化的陆川,缓缓下了楼,到了仍旧一片幽暗的厅室之中。

    众人此时正在进行着如火如荼的讨论,苏继清点了一番人数之后,心下却是一沉,明明不过是一夜的光景,这人群之中却是分明少了三人,还是一个房间的三个人。前去探查缘由的某位侠士前来汇报,却说那房间却是空无一人,一时之间,众人之间人心惶惶,面面相觑,虽然不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却还是觉得不寒而栗,胆小怕事的甚至拿手蒙住了自己的脑袋,声音颤颤,小声开口说要回去。

    苏继也是面色沉沉,他既不明白这昆仑山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还是担心着苏家花染的安危,想到家里的姑娘还在等着自己回去,苏继的神色也就变得愈发的惶恐,他总是觉得是要出了什么事情,只是这般事情并非在这昆仑山下,而是在苏家家中,一想到这里,苏继又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然而这般情况之下,他实在是脱不了身。

    正是这个时候,原本一片嘈杂的客栈大厅忽然一片寂静,苏继拧着眉头望去。众人的视线齐齐落在此时此刻楚慕染的轮椅之上,震惊之余皆是说不出话来。

    似乎谁也不曾想到,不过是一夜之间的功夫。楚慕染竟然会变成了这般模样。

    众人此时也不知晓是该说些什么才好,却是见着后者不过是那般平平淡淡的模样,似乎眼下的光景并不值得一提,如此一来,众人倒是有些佩服起眼前这位姑娘的胆识,还是陆川在这个时候朗声开口,“今日还有许多事情望诸位一通打探。无关诸位的事情大家就不必想了,眼下还是这天下要紧。”陆川既然如此说来,众人面上也是露着羞愧的神色。红了脸,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安心吃饭。

    他们吃的倒不是这客栈之中所备下的伙食,一来是这客栈如此简陋。并没有他们几十个人能够吃的食物。而且不过只有这老婆婆一个人,没有人手帮忙做饭,他们想着一大早起来就能够吃到热气腾腾的饭食,自己是不能够的。二来这客栈瞧上去竟然会是如此的阴森森,即便此时天朗日清,坐在这客栈之中也觉得一片湿冷,众人心中警惕,也不敢吃这客栈之中的食物。更何况陆川之前也吩咐了众人,千万不能吃这里的东西。也不要喝这里的水,生怕是出了差错。

    因而大家伙儿特地起了个大早,吃的都是自林子里打下来的一些野味,喝的也是不辞辛苦地自百里外所挑来的水,虽说辛苦了些,至少众人心下踏实,不过此时知晓失踪的人是李家的少主,众人还是陷入了诡异的气愤之中。

    这李家先前在四大家之中一直便是垫底的位置,李家在江湖之中也并非因着其武学而出名,倒是因着其作为商宦人家的缘故,不禁在江湖之中有着腰缠万贯的地位,在朝廷之中更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真是因着如此,四大家反而是要仰仗着李家的威名,不过因为其他几位高手辈出,而李家却是文质彬彬的家族,其他的三大家一向是面上恭维,背地里却是看不起李家的各位的。

    后来也是因着苏家的败落,这才叫李家处于四大家尴尬位置的格局挽回了过来,只是如今排行老三,却依然没有半点威严,尤其是此时少主失踪之事,李家的家主李旭俨然一副忧心忡忡的神情,李家少李良辰向来贪玩,此番他们前往昆仑本来李良辰是不应该去的,只是奈何这位无论如何都要趟这一趟浑水,而李家上下都李良辰向来宠溺,见这小子撒泼打诨,一时之间也是没有了法子,便是他想要干什么,李家迫不得已都答应了下来,却也是增派了许多高手保护。

    只是没有想到,这位少主还是说失踪就失踪了。

    李旭不过就这么一个儿子,此时差点儿老泪纵横,不过因着这么多人的缘故,他还是强忍住眼泪,面上却是直叹息,不知如何是好。

    陆川看着李旭这般模样,正准备出言安慰几声,却是忽然在这个时候又听见一声低沉苍老的声音,正是先前的那位婆婆,此时正拄着拐杖,亦步亦趋得缓缓走了过来。

    那李旭一看见这婆婆,当即就来了气,一掌重重落在桌案之上,起力气之大,发出的沉闷声响便是让在场的众多武林人士都面色一惊,然而李旭此时正是在气头之上,也不准备理会旁人的眼光,看着这位婆婆便是厉声开口,“你这个老妖妇,究竟将我儿子如何了,若是我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李氏宗族定然不会放过你,也定然会将此处夷为平地!”

    先前在扬州的地盘,谁都要仰仗着李家做事,哪个人见到李家不是要扶手作揖,恭恭敬敬的,而他们此番来到这里,日日提心吊胆不说,李旭如今还没了儿子,他简直是要到了暴跳如雷的地步,只是那位婆婆不知为何,面上的神情仍旧一片诡异,也没有人知晓这青天白日的她又如何要将手上的宫灯点起,而她面对着如此咄咄逼人的李旭,苍老的面容之上仍然看不出半点其他神色,只是能够听到这婆婆淡淡开口,“你们李家丢了儿子找我这个老婆子作甚,我之前便说了,夜里千万别出门去,方可平安。李良辰那小子不安分的很,硬是半夜偷偷跑出。我这个老婆子又哪里拦得住,如今出了事情,如何怪我。如何怪得了我这客栈!”

    那老婆婆说完了这话便要越过李旭的身影向前走去,只是李旭分明就不愿意让步,仍旧是一番很是阴沉沉的语气,他的脸色此时很是可怕,李良辰是他的独子,无论如何,李旭都不会让自己的这个宝贝儿子出事。而如今听着这位婆婆这般说来,李旭的面上更是露出了暴怒的神情,一下子再一次拦住了这位婆婆的去路。很是恶狠狠地开口说道,“你是不是不知道李家的地位,若是再不告诉我良辰的下落,婆婆只怕你是不能够颐养天年了!”

    这般威胁的话听得陆川忽然皱着眉头。李旭这番话说得实在是太过冲动。而这位婆婆的神情也足以看得陆川头皮发麻,他知晓这老者定然不是常人,刚想着提醒李旭说话注意分寸,便是在这个时候听见了婆婆却是冷哼一声,冰冷的目光似乎在某个瞬间同自己对视,却是又飞快地移开,他看着面前气势逼人的李旭,忽然咳嗽几声。手中的宫灯更是在这个时候忽明忽暗,即便是大白天的。让人看着也是分外的诡异,而就是李旭还没有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那老婆婆倒是忽然轻笑起来,只不过因着她枯槁的皮肤,还有面上那般细细的复杂的纹路,叫众人看着全身都似乎起了鸡皮疙瘩,正是众人不明白要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忽然客栈一直紧闭的大门大开起来。

    而呼啸而至的冷风便是自这个时候灌了进来,此时是春寒料峭的时候,虽说天气时而寒凉,又是昆仑山下,却不该是这般犹如寒冬腊月的寒冷,这里的众人多是武林高手,然而在觉察了这般天气之时,一个个还是不由得冷得直哆嗦,便是陆川都察觉到了这空气之中弥漫的冷意,而阿洛不知何时忽然拿出了厚重的貂皮袄子,覆在了慕染的身上,似乎早就意识到即将会发生这般事情,而慕染一直都是清冷的神情,不动声色地看着眼前喧嚣的一幕,直到此时此刻,她终于微微蹙起了眉头,面色复杂地盯着面前所发生的一切。

    此时屋室之中的气愤变得愈发的奇怪,谁也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谁也不知晓究竟即将发生什么事情,便是所有人都凝神屏息的时候,忽然之间这客栈门口缓缓出现了一抹清秀的身影,正是之前失踪了的李良辰。

    李旭看着自家的儿子忽然出现在了门口,一瞬间只觉得激动无比,只是看着李良辰就这么傻愣愣地站在原地,而面上却是咧着嘴吧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的湖面,只觉得很是奇怪,心下一沉,却还是颤颤巍巍地站直了身子,对着自己的儿子开口,“良辰,这天寒地冻的,你站在外面干什么,快点儿进来!”李旭说着便要招呼良辰进来。

    只是李良辰仍旧是方才那般僵硬的神情,便是此时此刻面上也没有露出多少其他的模样来,就这么神色怔怔地同李旭对视着,这下李旭只觉得心里是愈发得奇怪,只是他心里虽然有着不好的预感,却是仍旧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最明显不过的,也只怕是他此时话里的哭腔。

    李旭跌跌撞撞地就要去拉自己的儿子,而慕染终是在此时缓缓开口,“别动。”

    从李良辰站在她面前的时候慕染便已经觉得很是奇怪,她不是没有见过李良辰,不过一直以来这少年都是一副活蹦乱跳的模样,也曾经扬着天真无邪的笑意,唤自己一身“慕染姐姐”,然而此时此刻,他还是那个笑意盎然的少年,然而他的眼睛不应该是如此的空洞。

    “婆婆。”慕染的视线落在那此时仍旧是淡淡笑着的婆婆的身上,因着她此时并不方便起身,不过只能够对着这位婆婆一个低眉颔首,且是面怀歉意地开口,“慕染一行众人,实在是无处安歇,这才打扰了婆婆,还请婆婆原谅。”慕染这话说得很是谦卑,而一直没有看过楚慕染一眼的婆婆终是将视线缓缓落在了慕染的身上,点了点头,面上露出了稍稍满意的神色,“看来看去,还是你这个丫头最为懂事,可惜,可惜咯。”

    她后面的话说得意味不明,慕染听着只觉得心下一沉,却没有功夫太过细想,便是这个时候,那婆婆终于勾了勾手,手中的宫灯忽然之间熄灭,与此同时,李良辰却忽然出现在了众人之中,而四下蔓延的血腥气息却是 叫所有人都捂住了口鼻,李良辰四周的人影更是飞快地往周围散开,他便是这般倒在了慕染的面前,慕染这才看清了这少年背上伤痕累累的模样,而鲜血仍旧自后腹的伤口之中流出来,顿时之间就将这布满了青苔的地步染得通红。

    “我可怜的儿子啊!”李旭见自己的宝贝儿子竟然伤到了这般程度,一副不省人事的模样,当即痛哭流涕,就要上前将李良辰揽入自己的怀中,却是在这个时候又是听见楚慕染一声冷漠的话语,“李宗主!”

    李旭当即不得动弹,即将触碰到李良辰的右手更是停在了半空之中,不知所措地看着慕染,却是听着慕染开口,“不要碰令公子,令公子的血,有妖物作祟。”

    此言一出,众人哑然,一个个更是后退了几步,面色复杂,人心惶惶。

    慕染此时再一次看向婆婆,“婆婆,李公子不过孩童,玩心作祟,若是有什么冒犯了婆婆的地方,还请婆婆见谅,等李公子清醒过来,慕染定亲自领着李公子同婆婆道歉,还请婆婆能放过这位年纪尚浅的公子!”

    她这番话说得这老者倒是微微眯起双眸,更是以这一派复杂的眼神打量着面前的慕染,却是什么都没有说话。

    李旭这时候更是扑通一声跪下来,差点儿便是要对着这位婆婆重重地磕头,只是听得李旭惊慌失措的话语,“大人见谅,大人见谅,是我的错,还请婆婆一定要救救我这亲儿子,李家可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了!”

    “呵呵,”那婆婆终是冷笑一声,然而却并不理会此时磕头谢罪的李旭,只是面色诡异地盯着眼前的楚慕染,许久她才开口,“楚姑娘这病,是何时开始的?”

    “许久之前的顽疾了,不过昨夜复发罢了。”慕染虽然并不明白这老者为何开口询问,却还是老老实实地作答。

    “既然是顽疾,也没有落得一个无药可医的地步。”谁知这婆婆忽然又是幽幽开口,“老朽身上尚有一方药物,能够治姑娘这顽疾,也能治李公子这伤口,只是这药只有一味,没有再多了,救得了一个,便不能救另一个。”

    这婆婆话音刚落,周遭的气氛已然改变。

    苏钰和陆川一副沉思的神情,并未多言,而阿洛倒是扬起一抹复杂的笑意。

    还是林石止不住心里所想的话,此刻更是迫不及待地开口,“当然是给我们家慕染了,这李良辰变成这般模样,那是他自己作的,又能怪得了谁!”

    “姑娘是担心我这药有问题?”那婆婆又是不急不缓地开口,“也对,若是能够杀人,你认为你们能逃过昨夜,若是姑娘不信,那便毁了也罢。”

    “等一下。”慕染终是开口,视线落在那老者手里的玉瓶之上,慕染的眼里却仍旧没有波澜,而众人此时皆屏住了呼吸,似乎便是等着慕染的决定,而慕染看着眼前的李公子,终是浅浅一笑,“还是把药给李公子吧,慕染的身子,自然自己再清楚不过。”

    “姑娘不后悔?”那老者似乎也有点惊讶于慕染的做法。

    “自然。”(未完待续。。)

第八百四十二章 安危

    “慕染,你是傻了吗!”只是慕染虽说满色平静地说出这版画来,而林石却是瞬间不淡定了,当即就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看着慕染,毕竟在林石的世界里,能够弃自己的性命于不顾,却要帮着别人的人,林石还是第一次瞧见。

    若不是眼前的人是楚慕染的话,只怕林石这个时候是即将抓狂了,虽说林石这个时候已然差不多了气急败坏的边缘了,只是看着慕染此时此刻如此无动于衷的神情,林石想着劝解慕染定然无果,因而便将视线落在了苏钰的身上,想着若是苏钰能够劝慕染几句,说不定慕染能够收回方才的话。

    “苏钰,难道你眼睁睁看着慕染以后都站不起吗?”林石气鼓鼓看着苏钰,对上苏钰温润如玉的眉眼,然而苏钰却并不多说什么,沉沉的目光落在慕染的身上之时,却是将林石方才涌出的几丝希望击溃得一干二净,苏钰如是开口,“既是慕染的决定,便由她做主。”

    林石听着苏钰这般说来,全然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也不知晓他这般原因又是何必,因而林石看着苏钰的神情也就显得愈发的不满,然而他又是将求救的目光投向此时此刻倒是一片镇定神情的阿洛,却是后者更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林石忽然觉得这两个人很是不靠谱,分明是面上看上去对慕染有多喜欢多疼爱的模样,这个时候却是这般冷漠的样子。还不急自己十分之一的,如此想来,林石对苏钰和阿洛这两个人也就显得愈发的不满。

    而正是林石愤愤不平之时。却不想又是听见陆川的声音,“李旭,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似乎李家最近的生意很是不好做,尤其是武器行中,更是受到了不少来自朝廷的压力,嗯?”

    陆川这般看似不经意的话在李旭的耳里听着却是叫他不寒而栗。李旭心中暗自纳闷陆川是如何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是在细细想来,他却是不由得冷汗直冒。是听出了陆川话里的威胁之意,他深知晓陆家在四大家之中的庞大势力,而如今既然陆川如此说来,显然是不准备放过自己。

    四大家之人都是知晓陆川同楚慕染之间的关系。也知晓楚慕染是差点成为陆家主母的人。只是如今看来,陆川这话分明是因着慕染所言,是在叫李旭将这药让给慕染,一面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一面却是关系到李家未来的存亡,此时此刻,李旭只觉得脚下绵软,身子更是发虚。也不敢抬头看陆川一眼,唯唯诺诺的是全然不知晓如何是好的神情。他断然不会放弃自己儿子的性命,只是他与此同时也不敢拿李家的未来开玩笑,这般想来,李旭恨不得此时躺在地上的人是他自己。

    “好了,”还是慕染此时面无表情地开口,她的声音很是冷静,也是她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并没有丝毫的慌乱,尤其是看着眼前一副沉声模样的陆川还有不知所措的李旭,再看一眼地上躺着的差不多已经失去了意识还有呼吸的李良辰,慕染的口气忽然变得很是不客气起来,“既然是我做的决定,慕染自然不会后悔,婆婆,还请将这药给李大人吧,令公子这般伤情若是在拖下去,只怕是会乏天无术。”

    “慕染。”陆川此时看着慕染如此坚定的神情,明知晓自己不管再如何劝解,只怕慕染也只会不为所动,只是看着慕染如此,而陆川自己却是无能为力,陆川实在是心疼不已。

    只是慕染既然已经做出了这般决定,她自然不会后悔,此时此刻也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周遭发生的一切,而此时老者也已经将丸药同李良辰服下,而就是在众人巨大的惊愕之中,李良辰背上的伤口果然是在快速的愈合,很快便是他已然面无血色的面容也开始变得有红润起来,就在众人愈发惊愕的目光之中,终是看见李良辰便是在此时此刻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眼。

    在场的众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便是慕染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若不是她亲眼所见,实在是难以相信这世间竟然还有这般神奇的丸药,而那位婆婆之前所言也并不是假的,慕染还来不及同婆婆道谢,她倒是提着手中已然熄灭的宫灯,逐渐离开了慕染的视线之中。

    便是众人还在惊吓之中没有回过神的时候,原先紧闭的客栈的大门此时忽然再一次大开,而便是在众人仍旧没有合上的眼眸之中,却是看着外边的风雪交加之中,却是有两抹古怪的身影此时此刻忽然从天而降,一下子挺立在了客栈的大门口,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正是之前李良辰两个贴身不离又武功高强的侍卫,便是在陆家那武学也称得上是数一数二,只是两个人的神情同方才的李良辰如出一辙,而面上的神情也是闲的如此的诡异,众人再一次不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够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而此时的慕染也没有做声,只是视线一直停留在眼前的这两个彪形大汉之上,便是慕染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的时候,却是忽然只听得一声轰然巨响,那两个大汉的身仿佛忽然于无形之中被空气劈成了两截,血光飞溅,很是可怖。

    苏钰眼疾手快,抬手覆住了慕染的双眸,只是慕染还是嗅到了这空气之中很是浓重的血腥气息。

    才刚刚从昏迷之中苏醒的李良辰也是亲眼所见眼前景象,吓得他一下子停止了呼吸,差点儿当场再一次昏迷过去,而李旭抱着自己的这个亲儿子,面上也是后怕的神色,想着若不是自己的儿子因着楚慕染而得救,只怕这个时候也会同那两个大汉一般。

    而这般大清早的出了这样的岔子。众人皆是愈发人心惶惶,有些胆子小的也是在这个时候请命离去,此时此刻只剩下了十余人还留在这偌大的客栈之中。

    慕染眉眼微挑。看着竟然义无反顾地留下来的李旭父子,终是淡淡开口,提了一句,“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李大人同李公子还能选择留下来,倒也是好宽的心。”

    许是听出了慕染话中意味不明的讽刺之意,只是李旭听着慕染这般话来。倒是没有露出之前暴脾气一般的丝毫的愤愤,只是讨好地笑了笑,“犬子的身子如今尚未完全痊愈。并不适合一路奔波。”他虽然嘴上是这样说,只不过李旭心里却是清楚的很,如今虽说他们是在昆仑山下,只是到达扬州却还是需要好几日的路程。即便是马不停蹄。也不可能当日就到达扬州,且不说如今昆仑山下都是这般民不聊生,扬州也不知晓变成了什么模样,他需要有人前去扬州打探,再来汇报自己,否则若是白白葬送在了这路上又是如何是好,更何况如今他们留在这里虽说看着送死,只是到底有楚慕染这样的神医。还有身边这么多深不可测的高手在,只怕在这客栈之中才是最为安全的选择。毕竟往往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李旭到底是个精明的商人,知晓什么样的选择对于自己而言才是最好,此时他的心里话没有对慕染等人说出口也是有着自己的考究,只是他不说,慕染自然对李旭的心思是再清楚不过,虽说她面上也没有露出多少复杂的神色,只是听着李旭的话淡淡地笑了笑罢了。

    而阿洛却是这个时候凑近了慕染,面上却是一副忧心忡忡的神色,看得慕染倒是蹙着眉头,不明白这个家伙这么看着自己又是作甚!

    “唉!”盯着慕染许久,就是慕染都有些头皮发麻的时候,阿洛终是缓缓地开口,“慕染啊慕染,我觉得你方才的行为果真是太过草率了一些!”

    慕染抬起眼来,冷冷地看了阿洛一眼,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她的眼睛分明是在同阿洛开口,先前不来阻止自己,如今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再没有挽回额余地,却要再来同这些,又有什么必要呢?!

    “这不是比不必要的问题!”阿洛看着慕染这般无关紧要的模样,这面上的焦虑倒是愈发的严重了,双手托腮,很是一本正经地开口说道,“慕染啊慕染,我之前没有阻止你,是我不相信那个婆婆,看着她这般阴森森的样子,谁知道她是不是在耍什么手段,只不过我后来再看着她,好像是真心的样子,她的药也是真的管用,我才是真的后悔了,早知道我就先给你用用了,到时候就算是出了什么事情,再找她负责就是了!”

    慕染便是知晓阿洛定然是要说出这样的话来,抬着眼睛浅笑一声,只不过她这般笑意满是讽刺的神色,她也不理会阿洛的话,只是兀自低头擦拭着手中的喧嚣。

    阿洛见慕染并不理会自己,仍旧是一副若是有所思的神情,而自己倒是自言自语起来,“不过既然这丸药还在李良辰那小子的体内,倒是不如将那小子体内的血全都给放出来再灌入慕染你的体内,说不定还是有一定作用的!”

    慕染,“……”

    虽说慕染对阿洛的话并不予置评,只是此时此刻坐在一旁的李旭父子倒是听得清清楚楚,李良辰还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他先前才身受重伤,记忆也受到了极大的损害,他只知道自己先前因着重伤的缘故差点儿一命呜呼,是这客栈之中的一位婆婆因着慕染的缘故才救了自己,因而本来就极喜欢慕染姐姐的李良辰对楚慕染是愈发的感激不尽,而此时听着阿洛的话,好像其中又有着其他隐情的模样,李良辰的面上便是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神色。

    而李旭自然也是将阿洛方才有着半分故意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当即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简直是想要同慕染和阿洛跪下磕头,好叫阿洛放弃这般打算,毕竟他还是了解阿洛的本事的,只要是他说出来的话或是他欲要做的事情,那便没有什么是做不成的。

    看着慕染此时的神情便是知晓。慕染对阿洛的话没有半点儿的动容,只是就是李旭惊慌失措的时候,尤其是看着阿洛是不是飘过来的若有似无的神情。而就是这般时候,终是听见慕染冷冷淡淡地来了一句,“阿洛,不要胡闹。”

    阿洛还是很听话地噤了声,虽说他的面上仍然带着几分不服气,只不过它还是不得不听着慕染的话,也打消了自己原先的想法。李旭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才发觉自己的双腿都在方才哆嗦个不停。

    只是李旭没有想到阿洛才打消了这个想法,忽然又有一道视线此时正凝固在了自己的身上。看得李旭是一阵后背发麻,当即就想对这视线的主人再一次跪下来,而这个人似乎比阿洛还显得恐怖,李旭不必回头也知晓此时此刻正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的人正是林石。想着身为上古神兽的林石还不知晓日后会使出什么样的手段。李旭终于意识到自己留下来的举措似乎是犯下了大忌。

    只是如今既然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李旭只能够将无助的神情投向了楚慕染,此时此刻更是声音颤颤地开口说道,“慕染姑娘,这……”如今事情竟然变成了这番局面,不是他李旭希望的模样,而既然楚慕染当初选择了将这丸药让给了他的儿子,李旭自然希望他的宝贝儿子能够安然无恙地生活下去。

    慕染也是知晓李旭的这番心思的。所以他既然是觉察到了林石图谋不轨的眼神,还是轻叹一声。缓缓开口道,“若是你们希望我日后在众人的眼里是那般言而无信之人,若是你们想我日后付出更大的代价,大可便去做,你们想要干什么,不想干什么,我绝对不会干预半分,只是我希望,你们能够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至少如今我并不后悔,我也不希望你们后悔。”

    说着慕染也不理会此时此刻正大眼瞪小眼的阿洛同林石两个人,更是将目瞪口呆的李旭父子抛在了原地,自己推着轮椅又缓缓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之中。

    林石被方才慕染似是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说的面满通红,此时又看着一旁同样面色复杂的阿洛,想了想还是面带羞愧的开口,“难不成我方才的行为真的有这么明显么?”

    他觉得自己应当是和善的眼神看着李良辰才对,毕竟这小子的体内可有着救治慕染的灵丹妙药,只是这个时候在阿洛的眼神之中,虽然阿洛并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还是以眼神来告诉了林石,他方才眼睛通红,全然是贪婪的目光还有势在必得的神情,真的很是恐怖。阿洛既然这般说来,林石面上羞愧,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只是吐了吐舌头,这才转身离开,然而离去之前林石还是不忘忽然回过神来,冲着被吓了个半死的李旭说道,“你放心吧,既然慕染都这么说了,我就放过你们咯!”

    这样毫不在意的几句话,却是差点儿吓得李旭屁股尿流,虽然李良辰一直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是以懵逼的眼神看着身旁的李旭,又推了推自家父亲的胳膊,嘴上这才露出了微微惊惶的神色来,“爹,你怎么了爹!”

    李旭却一直都是魂不守舍的样子,眼睛也显得很是空洞,好一阵子直到林石已然离得很远了他终于回过神来,却是一把搂住了自己的亲儿子,差点儿同李良辰一块儿抱头痛哭,“儿子啊,你没事就好,吓死爹爹了!”

    李良辰不明所以地被自个儿亲爹捆得紧紧的,差点儿因此窒息过去,只是既然李旭这般样子,他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只能够承受着这般即将窒息的痛苦。

    便是李旭父子这般因着劫后余生而痛哭流涕的时候,慕染在屋室之中却是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气发呆,此刻坐在轮椅之上的双腿仍旧毫无知觉,慕染神色怔怔,双眸之中并不知晓究竟是在想着什么,只是沉默许久,终是听见了来自慕染的一声绵长叹息,苏钰推门而入之时,听见的便是慕染这一声叹息,只是慕染的神色显得苍白的可怕,看得苏钰都不由得露出了心疼的额神色,“慕染,若是觉得累了,还是早些歇息吧。”

    慕染听着苏钰这般说来,转身看着他拧着的眉头,倒是忽然笑道,“现在晌午都未到,未免也太早了。”

    “如今你身子不佳,还是多歇息比较好。”苏钰轻轻走过来,将薄毯盖在慕染的双腿之上,又揉了揉慕染的头发,“你放心,无论如何,都能够找到让你重新站起来的法子,那位婆婆并非常人,我一定能够问道究竟。”

    “不要去,苏钰。”只是听着苏钰这般说来,慕染面上的神色终是有所动容,然而慕染说得却是阻止苏钰的话,她蹙着眉头,拉住了苏钰的衣袖,摇了摇头,“那婆婆不是常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便是你寻到了法子,你也一定会付出大家,苏钰,不要去。”

    “可这世间的事情本就如此,有失必有得,有得必有失,我早就做了准备。”苏钰此时却是不依着慕染,他在心中轻叹一声,想着自己似乎自一开始便不应该将心中所想便告诉了绵软,他自然知晓慕染从一开始就会阻止了自己,然而他不过是为了慕染少些担心罢了。

    却不想,他这般说来,慕染似乎是愈发的担忧自己。

    视线落在慕染的欲言又止之上,苏钰轻叹一声,“慕染,你明知晓我万不能让你受半点伤害。”

    “可我更不希望你因我而受伤。”慕染此时也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她很少说出自己的情绪,此时这般毫不犹豫地开口,可见慕染心中是有多担忧着苏钰的安危,而苏钰看着慕染此时这般面容,忽然觉得悬着的一颗心终是在这个时候放心下来,浅浅一笑,“慕染,你不必担心。”

    “苏钰,是我拖累你了。”慕染想着自己这百年来似乎从来都没有因着苏钰做过一件好事情,倒是让苏钰为自己操碎了心,甚至许多次将苏钰推入了水深火热之中,她甚至想着若是自己真的在未来的某个日子遭遇了劫难,甚至因此灰飞烟灭,或许对苏钰而言,反而是一种解脱。

    只是她这般想法很快就被苏钰看穿,“你以为你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不会明白吗?我定然不会让你如此。”他的眼神很是坚定,看得慕染都不由得动容,至少因为苏钰,她不该放弃。

    之前选择救治了李良辰,慕染确实是在那一瞬间有着片刻的气馁,她想着自己终归还是无法逃脱命运的束缚,变成了这般模样如此,便是她的双腿恢复了又如何,总归该来的她还是躲不过,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做无谓的挣扎呢?

    然而此时看着苏钰,慕染却是终于明白过来,便是她中奖落到那般无可挽回的地步又如何,毕竟谁也不知晓她所遭遇的代价会是什么,而谁也不知晓她的未来会是如何,既然如此,又何必要杞人忧天呢?或许一切都会有转机,就像是她这一生无数次的绝处逢生一般,慕染忽然明白了生命于自己而言,它的意义。

    阿洛便是这个时候走进来的,看着慕染同苏钰神情对视的模样,阿洛撇了撇嘴,倒是露出了嗤之以鼻的神色来,只是面上忽而又露出了灿烂的笑意,“慕染慕染,我知晓救治你腿的法子了,我都说了吧,关键的时候,靠谁都不靠谱,还是要靠我才行!”

    阿洛的话让两个人皆是一惊,苏钰站直了身子,面色带着些许的尴尬,刚想提醒阿洛日后闯入他人的屋室还需注意一些,却还是将注意力放在阿洛之前的话上。(未完待续。。)

第八百四十三章 失忆

    阿洛才不管苏钰此时是什么神情,他方才好像是跑得急了,这个时候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而慕染对上阿洛此时金光闪闪的眼睛,挑眉开口,淡淡说道,“你之前不是束手无策么,这会子又是有着什么样的好法子?”说话之间,慕染的话里倒是毫不掩饰的暗讽之意,显然她是不怎么愿意相信阿洛,推着轮椅便是要入了里屋之中,不过阿洛看着慕染如此模样,撇了撇嘴吧,面上更是露出了不服气的模样来,一个瞬间便闪到了慕染的面前,目光灼灼地看着慕染,直看得慕染蹙着眉头,不明白眼前的这个混小子究竟是什么意思。

    而阿洛倒是志在必得一般,眨巴着眼睛盯着慕染,气鼓鼓地说道,“慕染,你不要不信我啊,你看这里,最靠谱的人还是我了吧,我说能救治你的腿,自然一定是说到做到!”

    阿洛说完面上更是高兴的模样,而苏钰盯着阿洛这般,倒是觉得愈发不靠谱,心中所想也是同慕染不谋而合,而慕染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只是绕过阿洛便走。

    没想到自己就这么被无视了的阿洛当即就露出了很是不满的神色来,一把便拦住了慕染的动作,双手叉腰,是义正言辞地开口,“哎呀慕染你不要不信我呀,我说真的,我方才问过那婆婆了,是她告诉我的,她还说看着你觉得分外讨喜,才愿意将这个法子告诉我的!”

    “婆婆?”想起了那个面色诡异的老者,慕染此时也不免蹙着眉头看着眼前信誓旦旦的阿洛。她之前阻止了苏钰,便是向着如今这般光景,那个老婆婆是如此的深不可测。想来若是有什么同她牵扯上关系,不说后果是不是会不堪设想,只怕定然不会是什么好事情,所以她才会这般阻止了苏钰,却不想阿洛倒是先苏钰一步去找了那位婆婆,而看着阿洛这般样子,尽管站在自己眼前的人是阿洛。慕染还是不禁担忧,蹙眉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阿洛倒是满不在乎的样子。听着慕染这般问着自己他更是神秘兮兮地一笑,开口说道,“还能发生什么事情呢,我去问那位婆婆之前他那灵丹妙药的秘方究竟是什么。她看我长得这么天真可爱。毫不犹豫地就将秘方告诉我了,还告诉我那些草药的出处呢!”

    阿洛说着咧着嘴吧,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只是慕染和苏钰看着阿洛这般神情,都明白这件事情定然不是阿洛所说的那般简单,还是苏钰此时接过阿洛的话来,“所以那些药材,究竟要从何处去寻?”

    “哦?这个嘛!”阿洛说着就从怀中掏出了一卷泛黄的纸张。递与了慕染,白纸黑字。历历在目,慕染看着这纸上的内容,却是心下一沉,她还在想那位婆婆如何这般好心,原来这其中的端倪,还是在自己面前的这纸张之上,慕染当即便露出了几分复杂的神色,却是苦笑一声,便将手中的这张纸递还给了阿洛,“别闹了,想来那婆婆不过是戏弄你,我的身子自然我自己再清楚不过,你们就不必操心了,这纸上的药材,你们也没有办法可以取得的,不必费心了。”

    慕染毕竟身为医者,既然之前那婆婆说了自己的身上只有那一颗丸药,慕染便知晓这丸药的珍贵之处,如今看来更是如此,其中数味药材都是珍稀之物如今已然灭绝不说,便是剩余几种也是存在于传说之中,更是有着神兽看守,别说是他们区区凡夫俗子,便是已然羽化成仙之流也是束手无策的,这般想来,慕染自然不会叫阿洛同苏钰去躺这趟浑水,所以她面上浅浅一笑,笑意里却是含着几分苦楚,想了想,还是叫阿洛不必操这份心。

    阿洛听着慕染这般说来,先前势在必得的气焰一下子耷拉了下去,顺势坐在慕染身旁的椅子之上,双手托腮,露出了陈思的神色来,不时更是自言自语道,“你说那神兽之类的,若是林石这样的四大神兽,我一个人应该还是能够办到的,而那些传说中已然绝迹的草药,说不定只是因着没有被人找到所以才绝迹呢,我去问问林石看看,他对历史比较精通,说不定能够知晓这些去处!”

    虽然慕染都这么说了,只是阿洛心里仍旧不死心,他还想着自己能够亲手救了慕染的这双腿呢,就是慕染心灰意冷又如何,便是苏钰放弃了,他也不会放弃的,他还要看着慕染再站起来呢,若是慕染一直坐在这轮椅之上,那还有谁同他一处玩耍呀!

    阿洛一想到这里,视线愈发的熠熠生光,而这般神情落在了慕染的眼里,却是叫慕染很是无奈地看着他,也是不知晓说些什么才好。

    等到阿洛也不理会慕染再多说些什么劝阻的话便又风风火火地跑出了门去,慕染看着他就这么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之中,却是开口,“苏钰,你还是劝劝他吧,这一张纸上的万分凶险阿洛心里定然清楚,他还这般肆无忌惮,这一回真的容不得他胡闹了。”

    “你也知晓他心中清楚这般凶险,只是却执意如此,慕染,我们都劝不了。”苏钰到底还是一个明白人,而看着阿洛这般势在必得的神情,他这时候的眼睛比之前的任何时候都要明亮许多,看得苏钰不由得神色怔怔,心中也早就有了三分主意。

    慕染对上苏钰神色复杂的眼睛,刚想着开口说些什么,却是觉得困意袭来,她的脑袋也只觉得昏沉沉厉害得紧,慕染蹙着眉头,还没有等到她说什么,便是听得苏钰担忧的话语,“慕染,你累了么,累了就快去歇着罢。”

    慕染本来还想着挣扎说她并没有事情,只是不知为何。她只觉得身子乏得厉害,像是有什么重重地压在心头,她点了点头。还是躺在了床榻之上。

    很快就昏沉沉睡去,苏钰凝视着慕染此时安静的睡眼,一双明媚的双眸之中终是沉沉叹息一声,又小心翼翼地合上了门,这才缓缓离去了。而陷入沉睡之中的慕染不知为何却梦见了还在扬州的光景,她好像回到了扬州的苏家,四周的景色一片恍惚又诡异。只是慕染挣脱不得,只是由着自己的脚步缓缓走向她熟悉的院落之中,就像是有人此时领着自己一般。慕染心下一沉,直觉是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直到她推门而入之时,看见床榻之上那个同自己一模一样面孔的女子。

    花染此时也仿佛陷入了梦境之中。而与自己不同。她那是可怕的梦魇,慕染终于意识到大概是花染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了,然而她刚想着走近花染,却是忽然听见了来自耳畔的一抹鬼魅一般的诡异声音,如同一个女子的轻声幽怨的呓语,那女子的声音之中带着几分惨烈,此时停在了慕染的眼里更是叫慕染蹙着眉头,却是动弹不得。“慕染,你来了。”

    “你是谁?”慕染不是没有入过各种各样的梦境之中。只是这时她心中的紧张告诉自己,这般的梦境不比陆川的虚幻,也没有阿洛领着自己时的安心,若是她在这个梦里就这么死去,只怕便是要真的长眠不醒了。

    她忽然又是想起了自己的师尊对自己的劝告,那害的昆仑如此的凶手便擅长幻术,能够让人陷入幻术而不自知,慕染如今心下沉沉,想着自己只怕是陷入了这般幻术之中,念及如此,她还是定了定神,兀自镇定地打量着四周的光景,只是仍然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端倪。

    而那声音瞧着慕染渐渐凝重的双眸,像是看见了一个什么有趣的笑话一般,此时倒是不由得轻轻捂住自己的嘴巴一般,发出了低笑而有些沉闷的声响,这样的声音听在了慕染的耳里便是觉得有些讽刺了,只是她仍然屏住了呼吸,对着这个声音面色淡然地说道,“如今我不是瓮中捉鳖么,既然我在明你在暗,你也明知晓你想如何便如何,又何必这般遮遮掩掩?”

    “楚慕染,真是什么时候,你都要摆出这样一般高冷的架子,是不是死期将至,你也能够这么临危不惧?”那女子看着慕染如此,倒是忽然发出了一声妖冶的声音来,空气之中此时忽然弥漫着馥郁的花香,让慕染的面色愈发一片惨白,因着这样刺鼻的花香之中,慕染只觉得空气也随着这般香气化作了锋利的利剑,刺穿了自己的皮肤,只是她身上没有丝毫的伤口,只是觉得万分疼痛罢了,虽说她此时仍旧镇定自若地站着,脚步没有慌乱的趔趄,面上也没有丝毫疼痛的意味。

    “九死一生的事情,既然你了解我,便会知晓,我已然见怪不怪。”虽然万分的疼痛,只是这样的疼痛慕染虽说是切肤感受,只是对于她而言,这真的算不了什么,所以她此时才能够面色平静地说出这样得话来,而那声音看着慕染如此,倒是忽然朗声大笑,笑声之中却是意味不明的讽刺意味,“楚慕染啊楚慕染,你以为你强忍住我便不会对你如何了么!是啊,我对你确实了如指掌,我也知晓你的痛楚,还有你的软肋,我知道你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情,苏钰,阿洛,陆川,那些爱你恨你的男人们,我都再清楚不过。只是触目人,你真可怜,有这么多男人费尽心机地保护你,也有这么多的人因你而生,也因你而死,你却还是要遭遇这么多的磨难,这样的你,真是可怜。”

    那声音此时说着这般话的时候似乎真的是露出了很是同情的神色来,听得慕染更是神色怔怔,却没有回答这声音的话,而面上的神情倒是愈发的冷淡,她不明白这个声音究竟是要干什么,而真正让慕染心惊的,还是这女子竟然能够如此一针见血地指出内心的痛楚与不安,尽管这样的情绪早就被慕染藏得深深,只是她却不明白,这个女子究竟如何才能够如此对自己了如指掌,这样的情绪叫慕染的心里不由得陷入了从未有过的慌乱之中。她是想要质疑那女子此时说出的话的,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只是如今仿佛是自己被至于了这样一个劣势的位置,这叫慕染不知所措,也不知晓究竟要如何引出这个女子。

    而那女子看着慕染如此,看着她蹙着的眉头,反而冷笑一声,也是在这个时候忽然变本加厉起来,“我似乎是忘记了。楚慕染,你可还是记得你做的第一笔生意?”

    那女子有意让慕染记起她的往事,那些她愿意记起。的还有那些自己并不愿意回想起来的,那声音却强行将这些遥远的记忆灌入慕染的脑海之中,似乎很是乐意地看着慕染因着这般记忆而深受折磨,慕染虽然不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听着那女子的话语。心里还是一沉,虽说她面上仍旧强装镇定地沉默着。

    而那声音看着慕染如此,只觉得愈发有趣,反而控制不住得发出尖锐的笑声来,“我还记得那是一个柔弱的女子罢,你们楚家向来便习惯玩弄他人的性命,所以楚家再鼎盛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世世代代要遭遇诅咒。家族中人死后也要到暗无天日的地狱之中遭受折磨,你祖父如此。你父亲如此,以后你的兄长,还有你,皆会如此。”

    “你究竟想说什么?”很少有人知晓楚家的事情,便是慕染自己也并不清楚,只是这个声音既然这般说来,慕染能够意识到,她似乎不止是为了报复自己,她是欲要报复整个楚家,既然是有关于楚家的事情,慕染不得不开口。

    “你这般激动又是何必?”只是慕染忽然这般说来,那女子此时倒是轻笑一声,就是这般的声音,听在慕染的耳中,慕染几乎是能够看见这女子此时面上嘲讽而又大快人心的神色,“我还没有同你说完我要同你说得事情呢,我方才说到了哪里?是了,我说的是,你可还记得你做的第一门生意?那是什么样的一个女子呢,明媚开朗,笑靥如花,只可惜,体弱多病,你见到她的时候,便活不过三个月。”

    那声音幽幽说道,慕染虽说不想被这般声音所牵制,只是还是不得已地想起了那些尘封已久得往事,她对这女子所说的事情有着几分印象,或者说,这是她走上这条不归路的开始,一直以来,慕染都不愿意想起这段被尘封已久的往事,只是如今却又不得不回忆起那样柔弱的少女,还有她后来血迹斑斑的面庞。

    或者事实上而言,慕染的第一笔生意,并没有成功过。

    她还记得那时自己也不过是才过了及笄的年纪,她的师傅却告诉她,让她自己下山去。

    那时慕染常常向往昆仑山下的光景,她也不明白自己的所谓让所有人都嫉恨的本事,她更不知晓自己将来或许会继承苏家的衣钵,那个时候,她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没有来历的昆仑弟子。

    而对于昆仑山下,慕染到底是充满了向往。

    机缘巧合之下,她结识了一名少女,正是如花的少女,那少女笑起来如同桃花一般灿烂的面孔,叫慕染心生喜爱,二人一见如故,不,那几乎是相见恨晚一般的情谊,尤其是少女靠在慕染的肩头,勉强扬起嘴角一抹惨白的笑意,艰难地吞吐着口中的话时,“慕染,我真羡慕你,若是我们能一直一直在一起,该有多好!”

    那是即将油尽灯枯的生命对生活的向往,也是对慕染这般健康的身子的羡慕,后来的后来,慕染只记得她最终没有完成师傅对自己的交代,她也没有见到那少女的最后一面,只是什么交代,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慕染却是记不清了。她只是知晓自己那个时候大病一场,浑浑噩噩之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等到自己再清醒过来的时候,她便又回到了昆仑山上,山下的事情如何她再不知晓,只是知道她在这山下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而她究竟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又遇到了什么样的少女,她叫什么名字,慕染却是记不真切了。

    而她的师傅也不过是告诉自己,她高烧一场,失去了许多记忆,到底还是年少,慕染听着自家师傅语重心长的话语,虽说心里有着遗憾,却也没有将自己的那些经历放在心上,直到此时此刻,慕染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古怪。

    自见到苏继开始,慕染便觉得愈发奇怪,好像自己缺失的一部分记忆正在提醒着自己,而她心中日益膨胀的不安,慕染不知晓它来自何处,如今看来,似乎便是来自这般残缺不全的记忆。

    所以那个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同如今自己的这般遭遇又是有着什么样的千丝万缕的关系?!

    慕染念及如此,神色凝重的双眸一映入了某人的双眸之中,便是听那般诡异的声音又是缓缓开口,“慕染,你想起来么,想起那些往事了么?”

    “想起什么?”那样飘渺的声音虽说如此虚幻,却是叫慕染的一颗心沉沉的忽然变得害怕起来,她不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像是那些残缺不全的记忆此时在警告着自己,让她千万不要再有所染指,只是若是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慕染悬着的一颗心是断然不会再放下的,她此时也是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发问,倒是那声音忽然就堵住了自己的思绪,率先幽幽开口。

    一字一句,慕染逐渐回忆起了当初那些虚幻缥缈的记忆的画面。

    他那时候不过初到了陆家,人生地不熟的,只听说陆家的独女生了重病,只怕是即将命不久矣,陆员外爱女心切,此时更是广招神通广大的医者,只为了能够挽回自己这个宝贝女儿的性命,慕染那时候才下了昆仑山,什么也不懂,身上也没有半点银子,正是饥肠辘辘之时,看见了这般帖子,又是年少清高的时候,当即便跃跃欲试。

    起初陆家的小厮看着慕染不过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娃子,自然只当这女娃子胡闹,刚想着将女娃子赶出去,不想陆员外却是将自己给请了进去,慕染当即虽然觉得隐约奇怪,不过心里想着兴许人家陆员外是看见了自己天资聪颖,不在乎年纪呢,阅历毕竟并不丰富的慕染并未多想,便进了这偌大的宅院之中。

    而慕染并不知晓,这世间的险恶,自那般时候,她便落入了一个如同梦魇一般的魔障之中,以至于后来慕染便是想要脱身,却也是无能为力了。

    而她那时候看见了那已然病入膏肓的女子之时,更是沉沉叹息一声,疾病已经侵入五脏六腑,侵入骨髓,慕染知晓这女子定然是活不了多久了,只怕是乏天无术,好在她下山的时候带走了许多昆仑山的灵丹妙药,还能够为这女子续命几日。

    而这些药毕竟速成,女孩服下丸药之后,果然面色红润许多,陆家一家子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来,当即对慕染露出了感恩戴德的神情,更是邀了慕染一定要在陆家住下来,慕染推辞不过,也寻思着自己或许苦心钻研,能够为陆家的女儿钻研出一个延年益寿的法子来,再者她那时并没有住处,又身无分文,几乎是落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便只能够在陆家住了下来,因着慕染的医术,在陆家倒是得到了极好的待遇。

    虽然慕染并不知晓,这一家人的心思却并非仅仅如此。

    而慕染此时此刻终于想起,陆家小女儿的名字。

    那时她大病初愈,扬起一抹露着病态的笑颜,告诉自己,她叫花染。

    陆花染。(未完待续。。)

第八百四十四章 回忆

    慕染之前从来没有想过同花染之间的关系,然而此番听见这般诡异的女如此说来,她心下沉沉,也不禁开始思索起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这般想来,倒是让她惊觉当初或许自己是被刻意抹去了记忆,然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具体的事情,慕染是再也记不真切了。

    而慕染此番复杂的神情落在了那妖冶女子的眼里,却是叫她冷哼一声,自然这般毫不掩饰的嘲讽之意慕染也是听得清清楚楚,她是听着她淡淡开口,像是模仿着自己的语气,“楚慕染啊楚慕染,枉你平日里如此聪明,似乎看透一切的模样,恐怕你还不知晓吧,便是一开始,你便被人动了手脚,你以为你当初同陆花染当初的关系是有多单纯美好,呵,到头来你们也不过是被设计了罢了。”那女子说着这话的时候似乎还带着什么其他的神色,慕染听着她这般说来,想着若是自己能够看见女子相貌的话,只怕便是能够瞧见女子此时阴戾的神情,只是她到底如今也是身不由己的模样,便只能够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地,也并不开口多说些什么。

    而就是慕染这般目光沉沉地也不知晓究竟是在想着什么的时候,却是听得女子继续开口,“楚慕染,看来你也只能今日子自我口中知晓,当初的你,不过也差点成为了人家的鼎炉,便是同那白若馥一般,若不是楚家将你从这般水深火热之中救出来,你以为你如今还能够这般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么?”

    她这样毫不掩饰的讽刺话语说得慕染心下一凉。只是还没有等到慕染开口说些什么,那女子此时此刻却又是忽然轻掩朱唇,像是忍住什么笑意一般又是开口说道。“不过忘了,你现在是在梦境之中,现实之中的你,不过也失去了行动的能力。”说罢更是咋舌几声,虽说是惋惜的语气,只是慕染听在耳里,分明是听出了这女子幸灾乐祸的模样。

    明知晓这女子此番是刻意地针对自己。慕染此时也不客气,面无表情地开口,“既是如此。你此番不正是为了告知我真想打击我么,又何必如此好糊其次,倒不如将事情真想全都细细告知于我,好让我有个明白!”

    慕染这般说来。那女子也是冷哼一声。继续面无表情地开口,还是一一将这般残忍的真相告知了慕染。

    而让慕染不知晓的是,陆花染竟然是四大家之一陆家之人,确切地来说,他竟然还是陆川的妹妹!只是当初的陆花染,倒不是同自己这般几乎一模一样的相貌,却是也生得美丽动人,娇俏可爱。

    当初她病入膏肓之际。陆家也没有成为四大家之中的鼎盛,虽然有些势力和人脉。只是到底还是不能够保住花染的性命。陆家上下一片焦急,而那时候年纪轻轻的陆川更是因着自己的这个妹妹而前往各处求得仙方,企图能够将花染于水深火热之中解救出来。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会来了一个楚慕染。

    当初不是没有提到过能够救治陆花染的法子,以当时的道法,而陆花染又是这样苟延残喘的身子,最好的法子不过替她寻一个至阴至阳之人来作为她的鼎炉,同花染同生共死,让花染能够吸收那人的精气,以恢复原本的身子,只是既然是作为了陆花染的鼎炉,定然是灵根得天独厚之人不说,便是到时候让花染完全吸收了那人的精气神,此人只怕也会因此油尽灯枯,命不久矣了。

    而慕染进了陆家之后,又治好了陆花染,陆家人对着慕染感恩戴德不说,最重要的,还是因着他们无意之中发现了慕染的身份,正是他们找寻已久却不可得的至阴至阳之人,而当时的慕染第一次下了昆仑山,又是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她只当陆家好客,对自己极好,而自己在陆家吃喝不愁,等到回去了还能够同自己的师傅交差,慕染当然很是快活,却丝毫不懂自己早就已经落入了人家的陷阱之中。

    便是慕染这般无忧无虑地吃喝玩乐的时候,更是不知晓陆家的人在她的饭菜之中动了手脚,也不是那般一击即中的迷药,却是能够日渐腐蚀身子的药物,那时候道行尚浅的楚慕染浑然不觉,而陆花染因着慕染救治了自己对她更是感恩在心,两个人一见如故,皆是很喜欢对方的性子,日日夜夜都有着聊不完的话题。

    而陆家的众人看着自家的小姐同慕染这般相处融洽的样子,心中自然高兴,想来便是那个时候,慕染便已然成了陆家的猎物,后来花染的病情还是如同众人所预料的恶化下去。

    而当时同花染早已成了知己的慕染心如刀绞,愈发废寝忘食地寻找着能够救治花染的法子,却是想不到真正能够救治了花染的药引子正是自己。

    不过后来因着病来如山倒,花染再一次倒下去的速度简直猝不及防,正是慕染都错愕且不知所措的时候,她更是想不到陆家竟然会在这一刻忽然将自己囚禁了起来。

    当时慕染仍旧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还以为陆家是在怪着自己没有救起花染,然而陆家当时的家主陆家老爷却是告诉自己,原来她便是能够救治花染的方子,当时的慕染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切。

    她虽然心中想着能够就救回花染的性命,便是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辞,更何况她还有最后的法子,若是花染最后真的香消玉殒,她还能够以自己的重生之法将花染从这般水深火热之中救出来,毕竟让花染重生,本来便是慕染当时的生意,如今想来,只只怕是陆川前往昆仑同自己的师傅求来的罢。

    只是她的师傅有所吩咐,除了花染本人。她断然不能够将自己的这般法子说出去,否则只会遭遇无妄之灾,便是自己到了九死一生的时候。也要死守这般秘密,而当时的慕染虽然很想拿这张保命符来救治自己,只是她心中还是牢牢谨记着自己的师傅的教诲,还是生生将自己的绝望忍了下来,面上却是乞求着能够再救花染一面,只要花染能够答应下来,到时候她便有本事助花染重生。她自己也不至于沦落到了这般地步。

    只是她这般要求还是被无情地否则了,甚至万念俱灰之时,慕染更是得知了一个惊天霹雳。说是花染这般接近自己,只不过是为了让她这个鼎炉能够亲近她,以免到时候因着过分的生疏而发生了什么异样罢了。

    听到了这般消息的慕染便是在那一瞬间面如死灰,她常年在昆仑之上生活。虽说昆仑偶尔也会有些小打小闹。只是到底不会如今日这般,一切似乎都没有返回的余地,而慕染此时心中惊愕之余,想着那些花染同自己一处的日子,难不成之前她的如花笑靥都是自己伪装出来的么?这般的想法让慕染只觉得窒息的难受,她实在是难以想象同自己这般相处愉快的花染竟然是这般之人,她心中难受得无以复加,却已然被关入了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隔绝了世外的一切的光线的慕染心下沉沉,她第一次遭遇了如此的背叛。不知所措之时想起了自己的师尊温润如玉的面庞,便是在那时绝望得泪流满面,心中直念着师尊的名字。

    而之后的日子更是惨绝人寰,慕染几乎是忘了自己是如何熬过那般惨无人道的日子,陆家起源南疆,极其擅长蛊术,后来慕染看见蛊毒之术便是觉得不寒而栗,她一直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惧怕南疆,甚至一直不愿意入了这般地界,如今那女子这般同自己说来,说着她当初那些黑暗的记忆,慕染总算是明白过来,她如此惧怕南疆的原因。

    那些蛊术入了自己的身子的时候,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慕染觉得抽痛的同时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已然不属于自己,她撕裂了嗓子的喊叫声也显得愈发的飘渺起来,每每因着肆无忌惮的折磨与试验之后她恍惚的双眼看着周遭的那些面无表情的人残忍的身影,慕染却是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只不过是惨白着一张脸,也不能开口多说一句话,只是冷漠地看着这些人罢了。

    而在那些实在无法忍受得日子里,慕染也不是没有想过死,那些生不如死的日子让慕染如今回忆起来都觉得不寒而栗,而陆家的人没有心,也没有情,为了陆花染他们能够不择手段,而那样的手段,便是如今见识了所有的一切的慕染想想都觉得极其的可怕。

    当时的慕染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明白这样的折磨什么时候才能够结束,只是她看着那些人疯狂的眼睛还有无情的模样,却是恨不得自己能够当场死去的,只是她却连死的机会都没有。

    后来发生的一切都在慕染的模糊意识之中进行,她不明白自己被折磨到什么地步,血肉模糊,或是什么精神之上的折磨,只为了能够更好地做契合陆花染的鼎炉?慕染一想到这件事情,此时此刻都觉得自己的身子是冷的。

    然而因着那女子这般幽幽开口所说出口的话,那些原本消失不见的以及纷至沓来,往事历历在目,刻在慕染的脑海之中,只叫慕染此时都觉得瑟瑟发抖,她不明白这女子事到如今说出这般的事实又是如何,是打击报复还是其他的什么,慕染却是只能够冷漠地睁着双眸,就这么平静地听着女子继续讽刺的阴暗的话语。

    “既然是过去的事情了,不必再提便是,毕竟如今我还好好地活着。”她淡淡开口,面上镇定地开口,并没有女声音妖冶的女子所想的那般慌乱,她笑了笑,却是想着这才是慕染的性子,便是如此,她的声音之中倒是透着愈发明显的笑意来。

    慕染不明白她又是在笑着什么,而那女子此时的声音之中更是透着几分意味不明的神色来,而正是慕染神色怔怔之时。又是听着女子继续开口,“你不想知晓这之后是谁将你从中这般深渊地狱之中解救出来的么?”

    女子此话一出口,更是叫慕染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只是空洞的双眸之中看不出究竟是如何神情,只是在等着那女声接下来毫不留情地继续指出自己 那些疼痛的记忆。

    慕染此时的神色愈发阴冷,人儿那个女子此时看着慕染这般神情,倒是愈发饶有兴趣,又是将之后所发生的事情细细说了出来。

    当初便是慕染不省人事,不想却是引来了楚家的人。

    因着楚家的天分,他们向来是做着这般常人不能够知晓的生意。所以楚家的人向来是一生下来便是要便送到各地,楚家也并没有自己的宅院,然而若是楚家之人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楚家的家主以及几位长老还是能够及时感知。

    没有人知晓楚家的本事,因着这个家族实在是太过神通广大。

    便是当初陆家作为四大家之一又是如何,他们伤了楚家的后代,差点儿所遭受的便是灭顶之灾。那妖冶女子如是开口。当初楚家的家主楚汉风孤身一人出现在了陆家门口的时候,瞬时间风云变色,每个人看着这楚汉风的面孔,便是觉得不寒而栗,一个个哆嗦着欲要跪下来。

    楚汉风是来讨要楚慕染的,然而陆家家主也并不是好欺负之人,他虽说知晓眼前之人的厉害,然而毕竟这是陆家的地盘。而眼前之人不过独身一人,若说只凭他一个人的本事灭了整个陆家。自然是谁都不相信的,便是如此,他才能够鼓起了勇气,看着楚汉风朗声开口,“先生来我陆家所为何事,若不怀好意,只怕陆家是要对不起先生了。”

    “我楚家女儿,可是在你陆逊手中?”楚汉风也丝毫不客气,手中长剑直指陆逊,一字一句,足以听得在场的众人闻风丧胆,谁说眼前的这个人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一字一句声音低哑地说出了这些话来罢了。

    正是如此,所有人都觉得来者不善,而陆逊对上楚汉风这般神情,心中虽然有着几分忌惮,只是面上还是冷冷开口说道,“陆府并无先生所找之人,还请先生打道回府罢。”

    陆逊本来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人,而此时听着这楚汉风这般肆无忌惮的话语,他当即也是面露不善的目光,冷冷地盯着面前这般狂霸之人,事关自己的亲生女儿,陆逊自然也不会有着丝毫的退让。

    而楚汉风听着陆逊这般说来,倒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又是朗声大笑道,手中的长剑更是在这时候熠熠生辉,他嘴角勾起了一抹冷漠的笑意来,便是这个时候手中剑光闪过,映在了众人此时惊恐的面容之上。

    后来关于那一日在陆府之中发生所发生的事情的描述寥寥无几,而江湖之中传言,当时陆家便是在那个时候元气大伤,且也是因着如此,便在同苏家的争夺第一之中落得了下风,陆家也是因此沉寂了好些时日,而又过了许久,便传来了陆家易主的消息,又听说陆家原家主也是在那不就便撒手人寰了。

    那女子如是开口,只是看着慕染此时凝重的神情,便是知晓慕染渐渐复苏的记忆之中,所想起的画面却并不止如此。

    楚汉风究竟是谁慕染早就已经忘记,只是她还是记得那日她被救出这时,所渐渐回想起来的那般光景,暗无天日的地狱终于打开了一丝的光亮,而她那个时候不过意识模糊,如今慕染想起当日的种种,便是记起似乎自己从那日回到了昆仑之后身子便一直不大好,也是因此一直愈发苦心钻研医术,而如今想起来,若是她当初曾失去了自己的一魂一魄,莫不是便是那个时候在陆家的缘故?!

    慕染心中想来,心中便更是觉得无端的惶恐,而那个时候她自模糊的意识之中,只看见一个全身布满的血迹的高大男子站在自己的面前,然而他说什么自己却是记不真切了,只是觉得那个人的怀抱坚实而温暖,她那时话里带着哭腔,虽然不明白此人究竟是什么来历,却直觉这个人是来救自己的,当即便用尽了自己所剩下的力气,冲着她吼道,“救……我!”

    似乎当时自己说完了这两个字便是已然不省人事,而至于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慕染也不再记得,却还是自朦胧记忆之中捕捉到了一星半点儿,似乎那个时候那男子便马不停蹄地将自己带回了昆仑山,交换给了自己的师尊的时候却是声音沉沉地开口说了一句,“这丫头受了很多苦,这些记忆不要也罢。”

    楚老那个时候面色沉沉,听着楚汉风的话却是有所犹豫,“如今慕染失去了一魂一魄,若是再刻意抹去她的记忆,只怕她日后的心智会不成熟。”这话里明显是几分忧心忡忡,只是那个男子却像是铁了心一般,说出来的话语之中更是不带丝毫的情感,“我差点儿灭了陆家的满门,如今无论如何都不能够让慕染有见过的记忆,若是你不不愿意,我可以亲自动手。”

    楚老见眼前的男子执意如此,也是知晓这男子的手段如何,此时听着他这般话语,也是不由得紧张起来,当即止住了她欲要劈下掌来的动作,开口说道,“不必,我来做便可。”

    似乎那男子听着楚老答应了这件事情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身之时却忽然又是面无表情地低语道,“好好照顾这两个孩子。”

    只是他的声音很低,又是听不清究竟是什么情感,而时隔那么多年,尽管慕染此时回想起来,也不知晓那个男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同自己又是什么关系。

    便是如此,正是慕染还在惴惴不安地想着当日究竟得时候,却是听得那女子几乎尖锐的声音,“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楚慕染,你究竟想起了什么?”

    她的声音这般急促,可是叫慕染神色微怔,当即便是露出了复杂的神色,这女子忽然之间尖锐起来的声音终于露出了破绽,慕染镇定自若,面上的神情也是愈发的平静,此时却是冷淡开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知晓,却是要我告诉你么?所以当日将我从陆家救出的男子究竟同你有什么关系?”

    慕染此时明白了那女子的用意,既然她的目的不单纯,慕染也自然没有必要再同这女人纠结什么,此时她没了之前的慌乱,而她的神情落在了那暗处的女子的眼里,倒是叫那女子忽而变得微微的慌乱。

    “你想知道么?”慕染终是开口,声音平稳,而这样的神情看在女子眼中,却是叫她当即恨得咬牙切齿。

    “你觉得你有本事同我谈条件?”女子冷哼一声,声音很是冷漠,似乎慕染再多说一句,她便能够轻而易举地将慕染捏碎,而慕染此时的神情反而是愈发的冷静,似乎毫不在意这个女子对自己做些什么。

    “我不过是想知晓你的身份而已,”慕染面不改色地开口,声音之中却是势在必得,“我不过事想同姑娘做个交易,毕竟姑娘对慕染了如指掌,我却对你一无所知,这似乎不大公平。”慕染的话都说到这般份上,而她这般惬意的语气听着女子恨得直牙痒痒,却还是不得不照着慕染所言去做。

    便是于一片朦胧之中,慕染终于瞧见了自阴影之中缓缓走出的一道人影,如他所想的一般,这是一个妖娆的女子,慕染神色怔怔地看着这女子得面容,然而在终于清清楚楚地瞧见她的样子之时,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呵,朱雀。”她轻笑道。(未完待续。。)

第八百四十五章 到底

    只是当初的花染自然不明白花寻此时的心思,在她的心中,是对花寻许久不见的喜悦,而她似乎从来都不想,为什么花寻当初会突如其然地离开了自己,甚至花染不会像花寻是不是存着想要自己的心。

    所有人都发现一切再不是当初的模样,便是一无所知的李茴都发现了花寻同花染之间关系的端倪,只有花染似乎还一味地沉浸于这般喜悦之中,她对着花寻又说不完的话,然而花染似乎从未考虑过,花寻是不是想要同自己说话的,而花寻对上花染笑靥如花的神情,一瞬间只觉得心中愈发纠结,而她面上也不过是勉强挤出淡淡的笑意,若是不必对上花染的神色,他也是故意不去看花染此时天真的笑意模样。

    而苏继自然也发现了,只是他看着花寻的眼神却显得很是冷漠,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花寻似乎是在隐藏着什么,只是无论花寻此时心中所想着什么,只要花寻有陷害了花染的地方,苏继便不会让花寻如意。

    而李茴虽然也纳闷这两个失散多年的姐妹此时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如何会如此的僵硬,全然不像丝毫相聚的样子,然而看着花寻此时并不多说什么,李茴也不是一个深究的人,也就由着这两人去了。

    而苏继此番来寻他,也没有想到会在这府上见到花寻,花染更是如此,只能说这一切不过是再巧合不过的巧合罢了,虽然花寻并不喜欢。甚至是惧怕着这般的巧合。

    而花寻正是思索着日后如何同花染相处的时候,面前的这两个人却是丝毫的不避讳,反而就是在她们的面前谈论起苏家的事情来。李茴似乎是打趣着开口。“听说你们家最近出了一桩大事,苏钰竟然不顾家主身份,为了一个女人便要背离了苏家。只是苏家想来家教森严,只怕这个时候并不能够如愿,如此说来,我倒是见过你那个侄子的,看上去并不像是这么一个没有分寸的人。如此说来,我倒是愈发好奇,能够让苏钰如此的女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李茴这般说来,眼睛里甚至有着几分兴奋的神色,只不过苏继看着理会这个样子,嘴角冷漠的嘲讽之意反而是愈发严重了一些。便是与此同时。他也不堪理会那样一双炯炯有神探究的神情,只是面无表情地开口,“苏家之事,王爷还是不必多知晓的好,毕竟苏家江湖之刃,同朝堂之上牵扯着太多的关系,并不是一件什么好事情。”

    苏继向来便是这样冷漠的性子,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而李茴也是明白像是苏继这样的人是不会给自己半分面子的。只不过苏继虽然这般神情,李茴倒是也没有露出多少恼怒的神色来,不过是淡淡一笑,也就刻意绕过了这个话题,然后便又是看着苏继开口,“不过我倒是十分的好奇,若是苏钰就这么走了,你们家之前的那个女儿也得了顽疾?这样一来,你们苏家的家主是谁?难不成是你么?”

    李茴说着这话倒不是在故意打探着苏家的什么事情,自然更不是在刻意惹苏继不快,只是因着他知晓苏家的这般究竟,也知晓苏家家主的经历以及即将遭遇的一切,若是苏继之前不过是孤家寡人也就罢了,可是他如今有了自己的妻子,这般看来,倒是苏继因着苏钰一事而坐上了苏家的家主之位,只怕……这后面苏继将会遭遇什么事情,而这位花染姑娘又会如何,理会已然是不敢继续想下去。

    苏继也是知晓李茴这话中究竟是什么意思,虽然知晓自己的好友是在担心着自己,只是苏继还是示意李茴不必将接下来的话说出口,而他的视线此时淡淡落在面前正百无聊赖地露出天真面庞的花染之上,他此时虽然警惕,只是那般无意之中所流露出来的忧心忡忡的神色仍旧没有逃过花寻的眼睛。

    李茴在意花染之事,大部分还是在意花寻,尤其是他知晓花寻同花染之间的姐妹关系之后,他心中愈发担忧,若是苏继真的是要继承家主的位置,自然他同花染这辈子都不会在一起了,而这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还是花染会因此所付出的代价,而花寻同花染如今才相认,若是花染出了什么事情,花寻会如何,深深地担心着花寻的李茴因此也露出了忧心的神色。

    只是苏继也不回答李茴此时的问题,虽然李茴仍旧捕捉到了苏继这般神情之中的隐忍,就像是花寻捕捉到的信息一般。

    或许是因着这三个人都若有所思的缘故,苏继在李茴的府上也没有逗留太久,便带着花染离开了,虽说花染心中很是舍不得花寻,毕竟她才同花寻相认,只是看着苏继不时很好的面色,花染还是极力忍住了对花寻的不舍,也就跟着苏继离去了。

    而看着这二人并肩而行的背影,理会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忽然又是沉沉地叹息一声,尽管他的声音之中并不能够听出李茴的什么情绪,也就是与此同时,花寻微微侧身,看着理会这般面容,一时之间也不能够明白李茴究竟是在想着什么,只是她的一颗心却是在这个时候吊到了嗓子眼,似乎生怕李茴会说出什么话来。

    然而李茴始终也不过长叹一声,然后便将自己心中的担忧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花寻,她不想花寻在日后的光景之中,在瞧见花染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之后才自责难过,毕竟苏家的事情是李茴无论如何都无法阻止的,无论苏继未来将会是有着什么样的命运,他同花染之间的未来会是如何,也都是李茴所不能够插手的,他所能做的,不过是想着花寻能够有所准备,日后真的遭遇了这样的事情。也不必太过伤心。

    而花寻神色怔怔,在听着李茴这般说来之时,她的心中更是满满复杂的神色。

    就是花寻也没有想到自己在听见李茴告知了自己这般事情的时候。她心中的想法却是,若是花染能够就此消失就好了!就是她也被自己如此突如其来的想法所吓了一跳,只是花寻又不敢表现出来,只是面色僵硬地看着面前的李茴,就是李茴也不明白花寻这般神情之下她心里究竟是在想着什么。

    他只当花寻是因着巨大的震惊还有恐慌所以此时才吓傻了,才想着出言安慰花寻一番,忽然听见花寻那般颤抖的声音。“你……你是说花染有可能因此而死,是么?”她睁大了眼睛,只是眼睛之中却是无神的模样。看得李茴的眼里是愈发的心疼,只是他此时不知晓究竟是应该如何安慰花寻,他只能够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前得花染,声音之中更是满满的坚定神色。然后花寻便是听着李茴开口说道。“无论如何,都有我在你的身边,可是花寻,对不起,我不能够冒着失去你的风险,去救你的姐姐。”

    李茴说的没有错,他确实可以救花染,只是这其中所付出的代价是李茴不敢想象的。苏家身为四大家之一,虽说如今露出几分即将败落的趋势。尤其是苏钰离开苏家之后,这样的衰败迹象是愈发的明显,只是他还深深地记得当初苏家这些年所做的事情,尤其是苏家那些不择手段的长老们,若是自己以自己的力量去帮助了花染自水深火热之宗解脱出来,不但有可能连累了自己,更会连累了花寻,苏家人很可能不会放过花寻。

    理会一直便知晓自己是一个再自私不过的人,花寻是自己的妻子,他便不可能给花寻一点可能受到伤害的代价,便是如此,尽管可能会遭遇花寻的误解,李茴还是要将心中所想告知花寻,便是花寻最后恨自己,也没有关系,他不过是不希望花寻因此手上罢了。

    只是花寻并没有如自己意料之中露出多少复杂的神色,她此时的面色却是再平淡不过,似乎很是理解自己的话一般,李茴的心中虽说有着淡淡的不解,却是也并没有细究,只当这是花寻或许是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这件事情吧了,而当花寻又是微微露出笑意,说着,“夫君,阿寻不想让你为难”的时候,李茴更是心中一动。

    只是李茴并不知晓,此时此刻,花寻的心中却是纠结得厉害,一方面她也惊讶于自己对于李茴所言的花染会受到伤害的笑意会有些置之不理的感觉,甚至她希望着花染能够趁着这般机会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之上才好,一方面她又我自己的想法而感到可怕以及不耻,再怎么说花染都是自己的姐姐,只是她花寻却是要有着这样卑鄙的想法,花寻在那一瞬间几乎是想要狠狠地甩自己一巴掌,只是对上了李茴担心的神色,她还是将心中所想硬生生地憋回了心里去。

    至少她如今放心的是李茴似乎对忽然之事丝毫的不在乎,至少他现在是爱着自己的,便是如此,花寻终于放心下来,可是她到底是一个疑心极重的人,尽管如此,此时花寻还是在担忧着什么时候李茴会不会忽然就不喜欢自己了。

    这样诚惶诚恐的感觉让花寻在一片丹心之间不由得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李茴看着花寻如此,眼中的心疼更加强烈,他后悔自己不该说出这样直白的话来,也为方才一瞬间对着花寻和花染之间姐妹之情的怀疑而感到愧疚,他如何会怀疑这两姐妹之间的情感!便是如此,李茴愈发觉得自己对不起花寻,一阵心疼之下便伸出手来欲要将花寻搂入怀中,只是花寻却是在这个时候忽然挤出了一抹苍白的笑意来,对着李茴摇了摇头,只是说道,“夫君,阿寻累了,想去歇歇了。”

    李茴知晓花寻这是想着一个人静静,虽然心中还在担心着花寻,不过李茴还是放了她离去,而看着花寻离去之时有着几分仓皇而跌跌撞撞的背影,这叫李茴愈发的恼自己。

    花寻神色怔怔地想着当初得一切,此时面上得惶恐神色却是比几年前的自己还要愈发的厉害,她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仍旧面色清淡的慕染。似乎并不明白慕染如今再一次提起了这件事情又是什么意思。

    而慕染冷冷一笑,“陆花寻你想起当初你的所作所为么,所以如今你是又想着干什么?准备等到花染醒过来你再害她一次?”

    慕染的话这样直白。这叫面前的花寻忽然一下子跌坐了下来,面上更是露出了崩溃的神色来,瞳孔也是愈发的涣散,并不自小如何是好,只能够听着慕染继续重复着话中的冷漠,“没错,花染是即将醒过来了。如果我是你的话,只怕我此时会卷着铺盖,逃得越远越好。还是你不知晓,花染是陆家真正的后代,而你,始终不过是冒牌货罢了!”

    这最后的一句话一针见血。花寻听说过这件事情。据说花染最后是被一家名门望族所找到,只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花染竟然会是陆家的人,若是她早就知晓如此,便是给她一百个胆子,只恐怕也不会招惹了花染!然而此时为时已晚,她以为自己最终得到了李茴,却不想如今看来。她却是要永远地失去自己得夫君了。

    花寻面上的神色是愈发的崩溃而惨白,而慕染的面上反而是露出了一抹讽刺的笑意来。似乎花寻此时的神色皆是在慕染的预料之中。

    “所以是红莲要让你来寻我的。”这般笃定的语气,正是慕染一开始就问出的问题,只是花寻不明白,原来慕染一早开始就有了答应,就像是她早就知晓了自己所有的阴谋诡计,只是到了如今才说出口罢了。

    楚慕染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恐怖存在,这叫花寻的心跳动得厉害,而尤其是她说出的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这样肯定的神色,更是叫花寻在这一瞬间无言以对,她不知晓楚慕染又是如何知晓这件事情的,只是楚慕染分明这般说来,那也就是知晓了自己同红莲之间的关系。

    花寻此时整个人还处于崩溃的边缘,对于慕染所言也是没有丝毫的反应,只是愣愣地瘫坐在原地,便是这个时候,忽然就是听见了红莲幽幽的话语,“慕染,你是来找我么?”

    都是说操刀,说曹操就到,此时发出了这般妖娆声音的热, 自然便是红莲无异了,而慕染寻声看去,看见的便是红莲缓缓靠近自己的婀娜身姿,慕染倒是淡淡一笑,对上红莲殷红的双眸,“若是你想要打击我,倒不必兜这么大的圈子。”

    慕染的话里听不出究竟是什么神色,而红莲也并不在意慕染是说些什么,她不过是鄙夷地看了一眼眼前得花寻,然后再对上慕染的双眸之时面上又是笑靥如花的神色,然后又是听着红莲幽幽开口,“没想到慕染,你还是知晓许多事情的。”

    “自然。”慕染此时也不客气,冷笑着看着眼前施施然走近的红蓝,然后便是看得红莲一双狐媚的眼睛瞥了一眼花寻,只用口型低声说了一句,“当真是废物。”

    花寻此时对红莲所说的什么话都是丝毫的不在意,她如今是觉得自己错了,她如今落得了这般地步,又是害了李茴,她忽然在想,或许自己当初选择重生的开始,那便是错误的决定,从此之后这个错误的不断放大,如今她才落得了这般走投无路的地步,花寻的视线此时虽然空洞,然而却是在此时才意识到,原来楚慕染才是那个最恐怖的人。

    慕染这话里是毫不掩饰的嘲讽的神色,听得红莲微微蹙着眉头,却是露着意味深长的神色,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复杂的神色落在慕染的身上,看得慕染倒是在一瞬间忽然就意识到红莲究竟是想要说些什么。

    “我知晓苏籽找过你。”慕染先红莲一步开口,只是她话里听不出此时究竟是什么样的神色,似乎慕染并不在意这件事情。

    而红莲也像是早就预料到了慕染会说出这样的话一般,了然一笑,便接过慕染口中的话,只是开口说道,“那你便应该知晓,苏籽找我,究竟所为何事。”

    红莲便是不说出这样的话来,慕染也不会不知晓此苏籽此时的气急败坏,她不知道苏继同花染之间的事情,自然也不会知道这个一向对自己宠爱有加的二叔如今心心念念,却是别的女子,所以苏继才会如此忍气吞声的做派,似乎从来都不是苏籽之前认识的那个二叔。

    而便是苏籽几乎这般气急败坏的时候,红莲反而是愈发的淡然,慕染轻轻一笑,又像是想起了许久之前的往事,轻叹一声终是开口缓缓说道,“红莲,我还记得你当初同苏籽的关系有多要好。”她这么说来,面上的神色是愈发令人捉摸不透,便是红莲此时微微眯着双眼,也是神色复杂地打量着慕染这般模样,然后便是听得慕染继续幽幽开口道,“可是后来如何呢,你还不是落井下石,为了自己,让苏籽替你灰飞烟灭。”

    这些年来,慕染经历了许多事情,而她的经历,自己却是从来都没有遗忘过,以至于当这些人站在自己眼前,或是控诉着她楚慕染是有多么的冷酷无情,亦或是在痛斥着自己若不是因着她楚慕染,他们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时候,慕染到底也不过是一笑置之罢了。

    正所谓有因必有果,她从来都不是那个种下这个因的人,她是楚家的人,也做着楚家不知晓延续了多少年的买卖,她几乎了解这世间所有人的脾气,也知晓他们的贪嗔痴念来自何处,只是这些人,始终当局者迷,自己不明白罢了。

    “苏籽找我,你知晓她找我是何故?”红莲的声音不再是之前那般,尽管她面上仍旧是这般妖娆的模样,慕染却是知晓,眼前的女子,再不是之前的红莲了。

    慕染挑眉,并不多言,她自然知晓苏籽的脾气,“若是你想对我如何,直接便是,不必如此出演提醒,或是落井下石,如今我身处这苏家之中,被苏府所囚,若说手段,红莲,我比不过你,也定然会受你的折磨。”慕染这话说得风轻云淡,似乎对这话里的内容是丝毫的不在意,便是这般,红莲反而是露出了愈发玩味的神色来。

    就像是想了许多事情,她沉思许久,此时终于是幽幽说了一句,“可我不想帮她,慕染,我同苏籽之间的事情太过复杂,或是说,我同她之间争夺得久了,如今我总是想着,我应该有自己的生活,我也知晓,若是什么事情同她牵扯上了关系,那便是脱不开身去,慕染我不想这样。”

    似乎红莲这般所想倒是出乎了慕染的意料,她的神色终于落在了红莲的身上,眼里却仍旧是波澜不惊的平静神色,许久,终是冷笑一声,“与我何干?”

    “难道你不想摆脱苏籽么,说到底,她虽说愚昧无知,成不了什么气候,只是回做一些小家子气的事情,到底,还是太难缠了,尤其是你现在这般自身难保的情况,这样的人,不可留在身边。”

    红莲说得是对慕染有利的话,虽然不明白她这又是什么阴谋,慕染却还是好好考虑了一番这话里的意味,然后又是听得红莲继续开口,“楚慕染,我累了,我想过自己的生活。”

    话音刚落,却是忽然听得苏钰一声温润如玉的声音,一如往常,慕染循声望去,便是瞧见笑意吟吟的苏钰此时正眉眼弯弯,望着自己,他的眼里是如同碧波一般温暖的神色,一如往常,“慕染,你在这里。”慕染听着苏钰这般声音,忽然便露出了安心的神色来。(未完待续。。)

第八百四十六章 手段

    满前的人是慕染记忆之中花染的模样,那时花染还不是同自己这般的模样,而红莲此时在自己眼前的模样便是花染之前的样子,然而却是比花染显得愈发的妖娆,便像是浓妆艳抹的花染一般,只怕若是这个时候红莲站在朱雀的面前,只怕都是要自愧不如的。

    而朱雀是对上了慕染的眼睛的,不过她看着慕染眼里这般淡然的神色,倒是没有露出多少惊讶的神情,似乎她早就预料到慕染此时此刻的反应,浅笑一声,“楚慕染,如今你在我的梦里,说起来,你是生是死,还是要看我的心情呢!”说罢朱雀的笑意更是显得意味深长,便是这般的笑意,看得慕染却是微微蹙着眉头,倒是没有多说些什么,她对朱雀一无所知,此时也知晓沉默才是面对朱雀最好的选择。

    “听说林石如今倒是被你哄得乖乖的?楚慕染,你倒是比我想的厉害。”朱雀说着这话的时候面上更是露着意味深长的神色来,只是她这般神情看在慕染的眼里却是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讽刺的神色,这叫慕染一时之间并不能够明白朱雀这话里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冷声开口,“朱雀,你究竟是想如何?”

    如今困入朱雀的梦境之中,慕染便已然能够察觉到朱雀的本事究竟是什么,与此同时她也怀疑着昆仑如今陷入这般困境,自然是同眼前的朱雀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不过她此时仍旧不可打草惊蛇。尤其是对上朱雀这般不可捉摸的面色之时,慕染向下一沉,想着自己还是不能够自朱雀的眼里看出她的心思。

    而慕染不能够觉察到朱雀的意思。朱雀却是不同,她仿佛是能够轻而易举地看清慕染此时的心思,尤其是此时开口说的话,于一片冰冷之中,她的一字一句便足以使得慕染不寒而栗,而慕染对上朱雀的眉眼,知道自己如今既然看起来不是同朱雀在一个层面上。她还是故作镇定地开口,“朱雀,你究竟想要如何。若是你是针对我而言,便单独针对我便好,又何必让昆仑陷入这般水深火热之中!”

    慕染这般开口说来,反而是换得红莲一声轻蔑的冷哼。慕染这才瞧见朱雀那样一双暗红色的眉眼之间令人可怖的朱雀模样。却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也是终于意识到自己落入了朱雀的梦境之中,就像是因着一张网而被束缚住,此番她只怕是无法逃脱,更是只能够被红莲所这般设计,便是慕染心下沉沉的时候,又是听得朱雀冷笑一声,那话里的讽刺神色也是如此毫不留情地落入慕染的耳中。“因为你,楚慕染。你是不是觉得那些个男人围着你团团转,你便能如此自视甚高,自以为你便是这整个全世界了,如何我身为上古大神,却要因着你而去毁了整个昆仑,毕竟我同你无冤无仇不是么?”

    朱雀说着更是掩着嘴巴,那笑意深深落在慕染的眼里只是叫慕染觉得愈发的讽刺,她此时的神色也很是淡然,一双清冷的眉眼之间看不出慕染此时是究竟在想着什么,然而朱雀这样的神色还是使得慕染不由得警惕起来,她之前在红莲的面上见过如此深情,这样的诡异之后便一定不会发生什么好事情,而便是慕染的神色愈发复杂的时候,朱雀却忽然又是开口,“你知晓我同花染之间的关系么?”

    这是慕染一直以来的疑问,只是慕染此时也无法确定朱雀如何要这般询问自己,是不是又是她的什么阴谋,而她之前所闻也不过是赢得朱雀落入套中一般,而如今知晓朱雀并非针对自己,慕染心中所想也有了自己的答案,然而她此时看着朱雀神色莫辫的眼神,心中还是不由得一惊,毕竟朱雀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很大的威胁,便是林石提及朱雀的时候都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面上更是不敢胡言乱语什么,想到这里,慕染是愈发确定了朱雀此番定然不是单纯的目的。

    而自己在朱雀的眼里,就像是朱雀所言,她是上古大神,所以她若是想要自己死,也不过是捏死一只蝼蚁一般,然而慕染便是念及如此,面上也是波澜不惊的神色,甚至没有露出丝毫惧怕的神情来,而朱雀看着慕染如此镇定的样子,眉眼微挑之间,倒是微微露出对慕染的几分别样的神情来,只是慕染没有想到,这接下来,朱雀却是告诉了自己她同花染之间的关系。

    朱雀并不是一开始就俯身在花染的体内的,确切地来说,那时四大上古神兽被封印,而在一场今天的时空错乱的裂缝之中,红莲还是逃脱了出来,然而她几乎费劲了所有的力气,才冲破了封印,那个时候她失去了所有的灵力,全身空有灵识,甚至便是自己的真身也因着这一场挣脱而消失殆尽。

    虚弱的朱雀必须找到一个肉身,才能够继续存活下去,否则她便只有一个灰飞烟灭的下场,只是既然是上古大神的肉身,朱雀的要求自然不会那么简单,好在机缘巧合之下,她遇上了花染,那个时候花染还没有遇上苏继,甚至花染都忘记了这一段记忆。

    朱雀进入了花染的身子之后,便轻而易举地寻得了原主的记忆,也知晓了就是花染都不知晓的秘密,那便是她竟然是陆家失散多年的前任家主的亲生女儿,便是陆川的亲妹妹!这本来就是慕染之前便知晓的事实,只是此刻再听着朱雀这般说来,慕染的眼里还是无法掩饰的惊讶神色,然而更让她惊讶甚至混乱的事情却不止于此。

    当初对于朱雀来说,事情的发展总是始料未及,她没有想到自己这个身子原来的主人竟然还有这般的历史,便是朱雀自己都觉得几分惊愕的时候。她却是遇见了陆川,而在朱雀的设计之下,混入陆家本来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只是当她看着陆川沉稳的双眸的时候,还是禁不住浅笑一声,“哥哥,你倒是同我想的很不一样。”

    花染本来是一副温婉的样子,只是此时变成了朱雀之后,虽说还是原来的相貌,只是气质却是同之前比起来有着很大的不同。当朱雀这般看着陆川的时候,对上陆川仍是就波澜不惊的面孔,朱雀倒是觉得愈发的又去。而陆川在听着朱雀这般说来的时候,面上也仍旧是平静的神色,似乎是愈发冷漠地开口,“既然来了陆家。便照着陆家的规矩。陆家不会亏待你,然而陆家作为四大家之一,你还是不要做丢陆家脸面的事情。”陆川看着面前的花染,虽说他那时候并不知晓花染便是朱雀,然而眼前这这般狐媚的女子却还是告诉陆川眼前的女子并没有这般简单,而陆川心中这般想来,更像是看清了朱雀的不怀好意,然而朱雀的面上一直便是镇定自若的神色。也没有因着陆川这般冷漠的话语而有着丝毫的慌乱,陆川一时之间也看不出朱雀的破绽。便只能够暂时由着朱雀进了陆家的门。

    他那个时候还不是陆川的家主,然而陆家原来的家主,陆川的父亲那个时候几乎已然病入膏肓,而陆川已然承担起了自己肩上的责任,他也很是清楚,自己是即将成为陆家的责任,便是如此,他对朱雀也是愈发的小心。

    只是当自己的父亲在看着朱雀的时候那般激动的神情还是叫陆川一时之间难以对朱雀如何,而看着朱雀在陆家也似乎并未掀起如何的腥风血雨,他想了想,也就任由着朱雀在陆家住了下来,不过还是暗中叫人监视着这个丫头。

    彼时朱雀还没有恢复身为上古神兽的神力,因而她分明知晓陆川对自己的警惕和不安,却还是要不得不寄人篱下,不过却是比花染之前的生活要好许多,而便是在陆家的生活之中,还是叫朱雀知晓了许多不得了的事情,比如说四大家在这江湖之中的地位,又比陆家的地位,那个时候四大家还是以苏家为首,朱雀想着自己如今身为陆家的人,为了提高自己在陆家的地位,她也看不得陆川如此针对自己,就像是她不会不知晓陆川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表面上将自己当成他的妹妹,不,甚至是表面上陆川便从来对自己没有好脸色,不过是冷言冷语,而暗中更是派人监视了自己,这一点更是使得朱雀的反感,便是如此想来,朱雀想着自己还是应当想出一个法子来,她不会让陆川对待自己,而她本来就是有怨抱怨,有仇报仇的性子,既然陆川是要这样对付自己,朱雀知晓自己也不会对陆川客气,若是陆川心心念念的是陆家的家主之位的,那只怕便是怪不得自己要夺走陆川心中的家主之位了,一想到这里,红莲的面上便是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神色。

    她本来就是极其容易擅长制造幻术,而如今陆家的家主虽说病入膏肓,只是仗着自己的父亲对着这个失而复得的亲生女儿的欢喜,朱雀还是轻而易举地给她布下了一个幻境,在这般的幻境之中,面上陆海生的身子恢复的很快,然而谁也不知晓他内里却是加速了身子衰败的速度,只怕是不就之后便是要撒手人寰了。

    然而便是谁都不知晓此时的花染竟然会是朱雀附体,而便是整个陆家都因着迎来了陆家的亲小姐而上下欢腾的时候,谁也不知晓便是这样一个女子,竟然就会在王后的日子之中将四大家的格局彻底颠覆,甚至造成了江湖之中的腥风血雨。

    就像是谁也没有意识到,朱雀的本事竟然会是这般的强大,所有人都以为陆家家主的身子恢复速度这般的快,便是因着找回了女儿冲喜的缘故,而陆家的老头子更是如此,他年轻的时候做过许多不择手段的事情,像是这个江湖之中每个身居高位的人,谁都是做过不择手段的事情,谁都不干净,而那老头子也只当是都是自己的报应,所以如今他变成了这般模样也是知晓自己并不能够怪谁,虽说心宗是不住地叹息后悔,尤其是在瞧见了朱雀,找回了自己失散多年之后的女儿却不能够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陆海生的面上便是悲痛拒绝的神色。

    他本来便是万籁俱灰,虽然心中悲哀,还是接受了所有的一切即将到来的事情,这个时候,在瞧着朱雀的时候,她还是第一次生出了对这个世界反抗的神色来,好在天不负他,他以为自己的身子最终还是渐渐地康复过来,却是丝毫不知晓这一切都不过是朱雀对自己的设计罢了,就像是朱雀对着自己的双眸之时面上那般欢快的神色,暗地里却是不断地给自己施展着幻术的时候,其实陆海生内里的身子已经是不断地衰败下去,便是喘口气的日子都没有几日了。

    却是没有人知晓朱雀的手段,她是上古大神,从来都只擅长于将整个天下都搅和得一片天翻地覆,后来她被封印值周,沉寂了这千百年来,如今朱雀重新获得了自由,心中更是蠢蠢欲动,从来就是止不住自己使坏的心思的,而就是众人都在欢快之中的时候,阻却却是一惊策划了一场今天的阴谋,而等到陆川自昆仑归来,在回到陆家的时候,他见着自己的父亲精神健硕的模样,一时之间也是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尤其是在知晓这一切的功劳都是因着这位陆家的大小姐朱雀的时候,陆川的面上更是露出了很是狐疑的神色,他自然是不相信朱雀竟然是有着这样的本事的,只是与此同时,他还是不得不去看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而陆海生看着自己的儿子对他的亲生妹妹如此冷漠的模样面上倒是露出了严肃的惊怒的神情,手中的拐杖更是笃笃地遁地几声(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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