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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迟莯     如玉医坊txt下载     如玉医坊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百七十七章 花染

    阿洛想起当初自己发生的一切,无论是他那时候所预料到的还是没有料到的,然而事情终究是以这般的结局发展下去,慕染到底还是承受了这些,其实阿洛的心里自然是觉得对不起慕染的,然而让他欣慰的,还是当年的那个小丫头如今已然变得足够坚强与勇敢,阿洛对上慕染此时的双眸,看着她并没有因着这般的局面而又丝毫的气馁之时,心下还是不免未慕染而高兴。

    只是此时的白衣如此咄咄逼人,阿洛知晓白衣的脾气,若是白衣想要做的事情,自然没有人能够拦她,以前的白衣如此,现在的白衣更是如此,便是如此想来,阿洛对上白衣此时冰冷的没有丝毫情感的神情,而又听着白衣这般说话之时冷冷的语气,阿洛忽然又是微微一笑,他的笑声是一如既往的天真无邪,只是落在心怀不轨,比如白衣的眼中,却是隐藏着什么。

    果然阿洛此时此刻开口说得是,“白衣,如今你不过一个人,你以为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楚白衣么?”阿洛此时警告的意味已经很是明显了,而白衣对上阿洛这般双眸,似乎陷入思索之中,许久之后她的嘴角忽然又是扬起了一抹诡异的笑意,他看着阿洛,像是终于发现了什么,“阿洛,如今你也应该同我们一样,不再有当年的灵力了吧。”

    尽管此时的阿洛仍旧足以使人忌惮,然而白衣还是发现了。那个时候隐藏了自己身份的阿洛已经很是可怕,无论是阿洛的能力还是他所做的事情,那个时候的阿洛。是几乎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而若是阿洛有着当年的本事,此时也不回因着楚慕染所即将受到的惩罚而无能为力,因而白衣此时冷笑着看着面色复杂的阿洛,她面上的神情忽然很是丰富多彩,若是阿洛也不复当年的灵力,此时的阿洛便是根本不足为惧,便是这般想来。白衣此时的神情忽然变得趾高气扬起来,便是她的声音也是不由自主地拔高,她这般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她冷冷地道,“既然如此,阿洛,你不想回到上古么。若是回到上古。你还能恢复你失去的灵力,说到底,我们也只是同病相怜的可怜人,我们的目标也一模一样罢了。”

    白衣这话乍一听似乎说得很有道理,只是她这般眼神落在慕染的眼里却是叫慕染也不由得大吃一惊,阿洛从来都没有对慕染提及他的事情,而慕染从来也不会多问,她总以为假以时日。若是阿洛原意告诉自己,他定然会主动告诉自己所有的真相。只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她最后知道真相,竟然会是在这般光景之下,竟然会是自白衣的口中知晓。

    慕染这个时候神色怔怔,她仍旧不能清清楚楚地明白当年的上古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毕竟当年的慕染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便是心智都没有完全,只是此时听着这些人话里的意思,似乎当年上古毁于一旦,其中的隐情很是深不可测,慕染倒抽了一口凉气,刚想着对阿洛说些什么,却是这个时候忽然有一道白色的身影自黑夜之中跌跌撞撞地出来,慕染的神色落在那个人的身上,对上白泽的神情之时,却是吃了一惊。

    之前白泽分明是被锁在昆仑客栈的暗室之中,以白泽此时的灵力,自然不可能逃脱出来,更何况就算白泽逃出来,也不会出现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然而看着白泽离他们近了,与此同时闻到空气之中刺鼻的气味之时,慕染蹙着眉头,眼睁睁看着白泽这般狼狈的模样,而等到白泽总算是出现在了昆仑客栈一片昏黄的光景之中之时,众人终于发觉白泽此时却是早就已经伤痕累累。

    他一双眼睛此时大大地瞪着,再也没有了平日里算计一切运筹帷幄的样子,他一路步履蹒跚,等到了在场对峙的众人面前,似乎终于无法承受,一下子跌到在地,然而他的口中仍旧是艰难地发出沙哑的声音,一声又一声,落在众人的耳里,却是叫人一下子心惊胆战起来,只因着白泽口中叫的人的名字,却是苏继。

    而此时看着白泽衣衫之上的斑斑血迹,众人也已经明白了一切,想来能够让白泽变得如此模样,除了苏继,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然而谁都没有想到,明明已经逃脱了的苏继,这会子反而主动地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虽说是以这样的方式,然而便是苏继这般,这叫众人一时之间皆是难以捉摸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正是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的时候,很软之间那一抹修长的身影便是这般再一次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竟然便是苏继一副面色阴戾的模样。

    苏继此时的忽然出现,可以说是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只有同楚河和阿洛的卖呢并没有丝毫的异样,楚河自一开始便只是阴沉着脸色,却没有一直说些什么,而阿洛的神情到一直很是淡定,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苏继会在这个时候忽然出现,他的视线阴沉沉,落在苏继的身上,却是在这个时候忽然又是扬起了一抹笑意来,声音之中倒是一如既往的欢快,“苏继,你来了。”

    他这般看着苏继,像是看着一个亲近的老朋友,只是苏继此时的神情却并不是如此,他的目光很是冰冷,落在阿洛的身上,阿洛这才终于察觉,此时苏继眼里是没有任何神情的,他的目光很是空洞洞,便是这样的神情足以让阿洛以为此时的苏继应该是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神识了,只是他仍旧不确定苏继是否还知道什么。

    沉默许久,苏继仍然没有多说些什么,却是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得白衣冷笑一声。

    只是白衣的面上很快就换上了另外的神情。他看着苏继之时,面上是所有人都未见过的神色,只是这个样子的白衣。却是让慕染心下一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果然便是这般时候,只是听得白衣那般充满哀伤与悲痛的声音,简直换了一个人一般,她轻声唤着苏继的名字,一声又一声。“苏继,你忘了我么?我是花染啊!”

    此话一出口,众人终于知晓白衣的打算。

    只是便是白衣如此。众人此时更是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来,似乎谁也没有想到白衣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只是想来她向来便是一个如此诡计多端的人,而此时苏继的双眸之中虽说仍旧是一片漆黑。只是他的目光却是直直地盯着白衣。也不知晓苏继此时究竟在想什么,然而谁都能够发觉,苏继的神色显然已经很是不对劲,尤其是他对上白衣眼里此时的楚楚可怜之时,双眸之中的漆黑甚至已经逐渐褪去。

    若是白衣在继续这般伪装下去,苏继难保不会被白衣所控制住,只怕这之后的结果已然是不堪设想,如此想来。众人此时显然一个个面色一凛,而楚河更是缓缓抬起手中长剑。是毫不留情地直指苏继。

    他早就要将苏继找回,如今既然苏继主动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之中,楚河自然不会白白将苏继放过,他此时的神色比苏继的眼睛还要恐怖,这让慕染忽然多了几分不安的预感,若是论冷漠无亲,即便此时的苏继失去了理智,只是楚河一直之间都是一个只有理智的人,而这样的人却是比苏继还要可怕,慕染并不能够明白楚河要干什么,就像是她从来都不能够自己这位兄长的打算一般。

    然而他们还是低估了此时苏继的力量,谁也没有想到,如今的苏继竟然已经可怕到了这般地步,尤其是白衣忽然在这个时候主动撞上那把长剑的时候,她的嘴角依旧仰着一抹诡异的笑容,便是这般在众人都惊愕到不知所措的视线之中,白衣的神情已经足够的可怕,而所有人都已经无法拦住白衣。

    苏继此时的神情终于变得真正的令人恐慌起来,此时此刻,天地之间忽然风云变色,这样的能力足以让所有人的心都提起来,而慕染更是神色怔怔,她看着这般灰蒙蒙的天际,一个人的脾气能够决定这般天气,这还是慕染第一次瞧见过这般的光景,而这样的情形也足以使得她倒抽一口凉气,而不止是慕染,甚至整个时候因着周围的动静而匆匆自屋室之中出来的白卿在瞧见了这般的天气之时,她也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瞪大了眼睛看着原本漆黑一片的夜空此时此刻忽然之间电闪雷鸣,变得很是可怕。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白卿不知晓,便是从一开始就在这里的这些人也似乎没有缓过神来,这时候众人才知晓这苏继的灵力是已经可怕到了什么程度,足以让所有人都忌惮,而楚河也是终于意识到,他当初做了一个多么错误而糟糕的决定,洪荒之力没有他想象的这般简单,如今看来,他或许自一开始就不应该放走苏继,他不过是不想让苏继如此死去,却不想吸收了昆仑仙气的苏继已经足以让所有人都忌惮三分。

    然而楚河此时虽然担忧着苏继的一举一动,只是在对上白衣看着自己惨白的面庞还有她诡异的双眸之时,楚河还是知晓,真正让他头疼的,还是向来就诡计多端的白衣。

    白衣是想以自己来刺激苏继,显然她如今很是成功,而苏继这般阴戾地想要毁灭一切的眼神,也足以让整个昆仑在顷刻之间毁于一旦。

    只是他们绝对不能够让苏继这般做!

    而慕染此时的双眸之中也是忽然掀起了惊涛骇浪,她冷冷地看着苏继,沉思片刻,忽然嘴角扯出一抹清冷的笑意,若不是逼不得已,慕染自然不会走到这一步,只是如今看来,他们是已经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慕染此时的神情已经充满了决绝,尽管后果不堪设想,她还是不能够眼睁睁看着昆仑毁于一旦,她也不能看着她的朋友就惨死在这样的风云变色里。

    苏钰自然是觉察出了慕染此时坚定的神情,他的眼里同样是复杂的神色,然而她还是阻止了慕染的打算,“慕染,你不能拿出六弦琴,你的灵力还不足以……慕染,你会死的。”

    苏钰此时说话的时候不免忧心忡忡,然而他明白若是慕染已经做出了这样的打算,便是自己,也无法阻止,果然慕染此时的笑意除了无可奈何却也是坚定无比,她看着苏钰,那般的神情落在苏钰的眼里,不过是叫苏钰心碎,她只是幽幽开口,“苏钰,这千百年来,我死的次数有千百次,若是我真的能死,便不会活到今日,如今,我也一定能够化险为夷。”

    说罢那六弦琴已经落在了慕染的手中,此时慕染抚琴的手也有些发颤,然而她并没有多少的犹豫,很快琴音缭绕,高山流水,很快就落在每个人的耳边,而便是这般琴声,很快就束缚了苏继的行动。

    苏继此时的神色显然是愈发的可怕,他困在琴声之中,动弹不得,一双漆黑的双眸愈发阴沉沉,然而他的视线只是落在正不断流血的白衣的身上,他低低沉沉地怒吼一声,手中忽然多了一把灵剑,众人还没有自惊愕之中反应过来,苏继已然挣脱了慕染的束缚,琴音忽然戛然而止,慕染显然也没有意识到会如此,琴弦被挣断,而慕染更是几欲昏厥,吐出一大滩的鲜血来。

    众人皆是面色一惊,而苏继早已先慕染一步,却是跃过了众人,他的眼里不过只剩下白衣罢了,白衣此时仍旧面色惨白,然而她看着苏继,仍旧是挣扎着缓缓开口,视线渐渐模糊开来,她忽然轻笑一声,叫着苏继的名字,“苏继,苏继……”

    这样的语气,这样的声音,便是几欲陷入昏迷之中的慕染听着也不免恍惚,只因着这般,实在是像极了花染,只是眼前的人分明是白衣,而不是花染。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然而苏继此时的眼里只有一个花染罢了,而就是众人都在关心着慕染的安危的同时,苏继也带着白衣很快就消失在了阴沉沉的夜幕之中。(未完待续。。)

第八百七十八章 找寻

    阿洛对白衣一向就不对头,也是这时候他第一次同白衣露出如此一致的神情来,然而对上白衣看着自己的时候仍旧冷漠的眼神,阿洛心下其实是感激不尽的,他身旁白衣若是说出什么同意的话来,便是自己推辞,只怕他也不能够如愿,更何况洛家同楚家本就是世交,他那个爹肯定是会高高兴兴地答应下来,念及如此,阿洛神色一怔,更是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只是阿洛还在惴惴不安地想着这事情的时候,不想白衣又是冷哼一声,看着自己的神情却似乎很是不屑一般。

    楚天云看起来几分薄怒的样子,不过自己的女儿还有阿洛都已经表态,他自然也不能够强求什么,也只能随这些小辈的想法去了。

    阿洛心想这楚家看起来也不是久留之地,当即捏了一把冷汗,神色讪讪,便是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想匆匆告辞,他还没有跨出楚家的大门,就听着身后白衣面无表情地道了一声,“阿洛?想来洛家这些年还算是宗族鼎盛的家族,只是看你这般玩世不恭的样子,怕只怕洛家这会子倒是要败在你的手中。”

    白衣如是面无表情地开口,只是这话说得阿洛倒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想着到底自己也不算是无药可救之人,再说了,他从来就对洛家的家主的位置不放在心上,便是要他当了这洛家的家主,阿洛心里也是不乐意的,如今却是因着这般缘故被人这般嘲讽。阿洛面上过意不去,他那个时候本就是好玩的新兴,正是年少的光景。见白衣这般讽刺,他面上也不含糊,当即扯着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嘲讽的神色来,便是这般冷冷地对上白衣的双眸,只听得阿洛开口,“我是不想继承洛家的家主的位子,总不像某些人。想要坐上这家主的位置,只是自己女儿身,却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的!”

    阿洛的嘴巴像来如此厉害。他那个时候便已经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她不知道白衣听着这话之后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只是看着白衣瞪大了眼睛气急败坏地看着自己却无话可说的模样,阿洛心里却是欢呼不已的。他想着总该是有人要治一治白衣这般性子。如今倒好,看着白衣如此模样,阿洛心里也十分的爽快。

    偏偏是这个时候楚河正迎面而来,阿洛对着面无表情的楚河虽说本来没有什么好感,只是同白衣对比起来,阿洛看着楚河,只觉得分外亲切,他又故意对着楚河挤眉弄眼。看上去就像是他同楚河是一处的人一般,看得白衣心中愈发恼怒。她心里发恨,只当这是楚河找的帮手,心中对楚河也就愈发的充满恨意,虽说阿洛并未察觉此时白衣的心境,也仍旧是笑嘻嘻看着她挥袖离开,而楚河仍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甚至对上阿洛这般天真无邪的笑意也只是冷漠地想要同他擦肩而过,然后再兀自离去。

    只是楚河这般样子倒是让阿洛忽然很是不满,他心下一急,当时便扯住了楚河的袖子,有些趾高气扬地开口,“喂,楚河,我帮你败了楚白衣的气焰,难道你就不感谢感谢我么?”

    “与我何干?”楚河终于正眼看了阿洛一眼,只是对上阿洛着急的神色,他的面上仍旧没有什么多余的神情,甚至整个时候只是木着脸,声音仍旧是一片没有温度的冰冷,正是阿洛神色怔怔的时候,也不过是听得楚河道了这么一声。

    如此说来,阿洛心下倒是更加的生气,没想到自己的好心别人都当成了驴肝肺,阿洛当时觉得,他同楚家的这些人真是相处不下去了,既然如此,他还是早点儿离开楚家,早点儿离开这个鬼地方,想来想去,还是洛家比较好玩的。

    阿洛愤愤不平地走在街市之中,不满地鼓着腮帮子,像是一年的气都在这个时候生完了,不想却是这个时候,见到了楚慕染。

    那时的楚慕染不过七八岁的年纪,楚河是楚家的长子,楚白衣是楚家的长女,两个人平日里争锋相对,只是两个人的能力都是翘楚,楚家早已将各种事物全权交给了这二人打理,楚家的长老同楚家的家主乐得清闲,因而对这个小女儿分外宠爱,而慕染年幼,自然不明白楚河同楚白衣每日都在争些什么,她所在意的,不过是今日能够吃得好喝的好,能有人陪自己玩罢了,然而楚家在上古是如此庞大的存在,旁人瞧见这楚慕染,只觉得她高高在上,根本就没有人敢同慕染分外亲近的,所以她虽然表面看上去高枕无忧,实际上也只觉得分外孤独罢了。

    那时慕染也是在楚家随从的陪同之下,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坐在街市的一角,嘴里叼着糖葫芦,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睛,打量着周围的人来人往。

    然后他看见了阿洛,定定地看去,然后忽然惊呼一声,“阿洛,你叫阿洛,你从楚家出来!”

    这样童言无忌又响亮的声音,叫还在抓狂之中的阿洛回过神来,不想一下子就对上了这个小姑娘炯炯有神的眼睛,而那一双忽闪忽闪的眼睛落在了阿洛的眼里,倒也是叫阿洛觉得分外有趣,然而阿洛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眼前的丫头,良久才眨巴着眼睛开口,“你这小姑娘又是谁,你怎么知道我从楚家出来?”

    楚家的几个随从都是认识阿洛的,因而此时阿洛忽然靠近了慕染,他们也并没有阻拦,只是阿洛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小女孩,看着她天真的模样,倒是忽然之间感慨万分,想来楚家的这些人一个个都不近人情,便是楚家的家主楚云天都一副顽固不化的样子,他是真的没有想到。楚家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天真女孩的存在。

    这样的发现终于让阿洛在这枯燥乏味的地方寻得了乐趣,他的视线落在了慕染的身上,也不知晓究竟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又是眨巴了一下眼睛,对着慕染微微一笑,她的笑容分外亲切,看得慕染忽然生出了错觉来,还以为阿洛会是自己的第一个朋友,而阿洛问的正是,“奇怪。你这丫头怎么知道我从楚家出来,难不成未身上还带着楚家的气味不成?”她说着还闻了闻自己的衣袖,然而却是一无所获。阿洛轻轻地皱着眉头,不想慕染这个时候倒是忽然之间咯咯咯地大笑起来,毫无顾忌地开口,“因为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啊!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你帮着楚河哥哥说话。想要气白衣姐姐,但是楚河哥哥不领情,你觉得很生气!”

    虽说这话说得幼稚了一些,只是却并没有错,楚河听着慕染如此开口,又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方才从楚家出来,而这个小丫头一直就坐在这里。手上的糖葫芦都要吃完了,显然她不可能听见自己方才同楚河他们几个的对话。那么这丫头又是如何知晓这一切的,阿洛还是第一次见到又这般本事的人。

    他又凑近了慕染一些,像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终是轻声开口,“喂,丫头,你是怎么知道的?”

    没想到阿洛这么问来,慕染倒是天真快意,歪着脑袋也不细想什么,便是这个时候很是不假思索地开口,“因为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出来了啊,你们每个人的眼睛里所藏的东西,我都能看出来,你们想什么,我都知道!因为我有读心术啊!”

    慕染此话一说出口,便是原本守着慕染的几个随从们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而阿洛愈发难以置信,却也是当下一把紧紧捂住了慕染的嘴巴,虽说阿洛对这件事情赶到不可思议,只是想着楚家的这些人一个个都已经很是可怕,尤其是这个小丫头,才这么小的年纪就有这般厉害的本事,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如此想来,阿洛几乎是诚惶诚恐地提醒慕染千万不要将这个能力声张,“嘘,这么大的事情,你要挂在嘴边,就不灵了!丫头,你想有这么厉害的本事吗?”

    慕染那个时候被阿洛紧紧捂住了嘴,他不能开口说些什么,也不明白阿洛眼里的惊恐究竟是什么缘故,不过她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慕染自然是希望自己能够一直有着这般能力的,虽说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会露出这么害怕的神色来,而除了楚家的人,知道自己这般本事的人,慕染再也没有见过第二个,或许是再也没有露面过。

    阿洛能够到现在还是平安,他还是第一个,而阿洛看着慕染还比较乖,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松手的时候还是不放心问道,“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慕染,我叫楚慕染。”慕染这个时候倒是高高兴兴地回答阿洛的问题,虽说她对上阿洛此时若有所思的神情,心下仍旧觉得很是奇怪,也不知晓阿洛究竟是在想着什么。

    “慕染,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坐在不知道谁家的门口吃着糖葫芦,没想到眨眼之间,你竟然就那么大了。”屋室之中只剩下阿洛同慕染两个人的时候,阿洛恍惚之中忽然感触颇深,面上也是少有的一本正经的神色。

    慕染对上阿洛这般深沉的眉眼,也像是想起了那些年的光景,她轻叹一声,面上不知晓是如何复杂的神色,然而想了想她也只是轻轻扬起了嘴角,不过是轻笑一声,“阿洛,我一直以为,当日我离开了上古,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没有想过,你竟然会来寻我。”

    如今慕染终是记起了阿洛,她一直不明白,阿洛为何要故意接近自己,而这名多年,他为什么每一次都能够在自己陷入危难的时候找到自己,她也无法明白,如何自己每一次看见阿洛,便会觉得没有来由的安心,似乎有阿洛在,所有的苦难都不是苦难了,彼时的慕染自然不会知晓,当初上古崩塌,而楚天云在弥留之际拜托了阿洛照顾自己的小女儿,便是那样的一句话,阿洛一直记在心里,如今也算是实现了他当初对楚天云的承诺。

    “只是慕染,我还是没能护你周全。”说道这里,阿洛的心下还是不免愧疚的,当初虽说他口口声声答应了下来,他跟着慕染离开了上古,只是慕染因着灵力不够而不能同他一般,到底还是重生成了婴儿的模样,阿洛找到慕染的时候,他还在襁褓之中,是比第一次见到慕染的时候还要弱小的模样,看得阿洛嘴角是从未有过的温润神色。

    后来也是阿洛亲手将慕染交予了昆仑掌门紫英,以确保慕染的安危,然而后来为了找寻上古的碎片,他不得不离开了慕染,却不想便是他离开的那些年之间,阴差阳错之下,慕染竟然还是继承了楚家的生意,成了同楚河同白衣一样的人。

    想到这里,阿洛其实是后悔万分的,他后悔自己最终还是辜负了楚天云所托,没有让慕染从此远离这一切的纷争,所以那个晚上,当她看着面色清冷的慕染提着一盏宫灯,自黑夜之中缓缓走出的时候,他的面上终是露出了以往的笑意来,他在心中默念着,“慕染,我终于找到你了。”

    他想着,无论慕染经历了很么,无论慕染变成了什么模样,往后的日子里,他自然是要守着慕染,守着当初那个天真的小丫头一世安稳的,他答应过别人的事情,从来都没有不曾做到过,如今却不想对着楚天云第一次食言了,既然如此,阿洛想着,这便是自己唯一一次弥补的机会。

    只是那个时候的阿洛并不知道,所有的一切竟是比自己所想象的还要复杂许多,如今上古的碎片还未寻完,如今慕染变成如此,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这般模样,不是慕染的错,他自然知晓,这或许,同千年之前分崩离析的上古,脱不了干系。(未完待续。。)

第八百七十九章 小时

    谁也没有想到突然会发生了这般事情,阴沉沉的黑夜之中,众人皆是面面相觑,便是白泽都没有回过神来,只是他此时月白色长衫之上已然是血迹斑斑,而他惨白的面上更如同即将失去呼吸一般,只能够以求救的眼神看着此时一个个面色迥异的人。

    他自然没有想到,那时他虽说被囚在这昆仑客栈之中,只是到底也没少了他吃的喝的,到底这原本就是他白泽的客栈,然而白泽从来都没有想过,便是他还算是在这客栈之中过着被束缚了自由却还算是安逸的生活的时候,苏继会忽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这时候的苏继面上不过是阴沉沉的气息,已然是看得白泽整个人都有些不寒而栗,尤其是对上苏继那般黑漆漆的空洞的眼睛的时候,白泽更是面色凛然地看着他,也不知晓究竟是想到了什么,只是目光落在苏继的身上,苏继的沉默不言对白泽来说,更是愈发令人惶恐的打击罢了,白泽不明白究竟是要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而等到白泽终于知晓苏继的来意之时,他已经快要失去了意思,他并没有想到如今的苏继竟然厉害到了这般程度,甚至自己丝毫没有招架的能力,就眼前一黑,被丢到了慕染等人的面前,白泽想着,只怕若是苏继想要毁了这昆仑,对苏继而言,只怕这也会是再轻而易举不过的事情,这样的想法让白泽当即宁愿自己昏死过去。

    好在慕染看着白泽这般模样,尽管她心中对白泽并没有什么好感。只是还是医治好了白泽的伤口,并且也在他的口中打探到了事情的原委。

    白泽此时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而他的心思也不似方才这般因着身受重伤而模糊不清,他此时已然坚定地站在了慕染这一边,如今单单是苏继就已经不可估摸,而白泽是知晓白衣的,他分明知道若是处白衣最后发起疯来,只怕是比起白泽也好不到哪里去的,与其跟着这两个人。如今他同慕染这些人待在一处,只怕日后不会受到毁天灭地的伤害。

    “呵,好一个毁天灭地。”白泽这般忧心忡忡地说话,自然他这些话也是一一落在了阿洛的耳里,听得阿洛是冷冷地笑着,“怎么。你之前不是还一心向着白衣么?如今这墙头草的本事可还行?!”

    分明知晓阿洛这是毫不掩饰的嘲讽的话。不过白泽也不生气,反而他此时嘴角的笑意有着几分苦涩,“自始至终,我并不想同你们作对,我不过是想要回到上古去吧,之前所受到的惩罚我也已经接受了,阿洛,难道你就真的不想回到上古么?”

    白泽并不相信阿洛能够完全忘记了上古。然而此时看着阿洛的神情又不像是隐瞒着什么,这反而是使得白泽对阿洛是愈发的捉摸不透。而阿洛此时倒是不计前嫌。见白泽如此说来,也不过是继续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意来,“既然如此,你就好好休养,至于找到苏继这件事情,我们去办就好。”

    白泽对上阿洛这般笑意反而忽然是神色微怔,他一时之间也不能够明白阿洛这是一如既往的笑里藏刀,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将这样的小事放在心上,毕竟他之前同阿洛并没有打过多少的交道,后来面对阿洛的时候便是眼下这般光景,只不过有一件事情白泽一直不能够太过明白,因而他此时也是开口说道,那话里仍旧是毫不掩饰的狐疑的神色,“阿洛,难道你真的不想再回到上古去?”

    他自然以为所有人都想回到上古的,毕竟如今这天下岁数物阜民丰,可是到底没有那时候在上古活得快乐,他白泽如此,楚白衣如此,四大护法更是如此,白泽实在是难以想象究竟是什么束缚了阿洛的脚步,若是阿洛有着回到上古的想法,如今所有的一切都会简单许多,而他们也不必同楚白衣如此争锋相对,然而白泽如此细细想来,她转念一想,忽然又明白过来,这一切的一切,归根究底,也不过是因为慕染罢了,阿洛是因为慕染,楚河是因为慕染,然而他看着那个丫头,却是怎么也不能够明白如何这些人都要处处为楚慕染着想,分明那个丫头是一向如此清冷似乎什么都看不上的高傲的性子,尤其是她那样一双眼睛,便是白泽,也不敢随意对上慕染的视线,那样的眼神,像是一瞬间就足以看见自己内心深处所有的想法,便是如此想来,白泽都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而白泽如此眉头紧锁的时候,阿洛倒是似乎一下子就看穿了白泽此时的心思,他轻叹一声,面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来,只是转而那笑意却又变得几分苦涩起来,“白泽,难道你忘记了以前的慕染?也对,你以前一直跟着白衣,自然不会知晓许久许久之前的慕染,从来都不是如今这般性子,她一出生就承受了她本就不应该承受的灾难,如今更是落得了这般地步,是我们所有人欠她的,如今我们做的,不过是在弥补罢了。”

    白泽听着阿洛这般说来,似乎更是没有缓过神来,他很想问清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细细想来,既然是眼前这阿洛有意隐瞒的事情,他便是如何开口也是没有用的,至少阿洛若是想要告诉,他自然会告诉自己。

    而此时白泽的身子也尚且很是虚弱,他有些累了,听着阿洛这般所言更是微微闭上了双眸,不在多想,然而睡梦之中,白泽并不知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去,他更不知道,如何在睡梦之中梦见了许久之前的一切。

    那还是他们在上古的时候,那也是白泽第一次见到楚慕染。

    不过他那时一心追随着白衣。不过是知道楚慕染是楚家娇生惯养的小女儿,是白衣的亲妹妹,因而白泽只当这丫头是骄纵任性嚣张跋扈的金枝玉叶罢了。并未多想,不过印象之中,他是见过慕染一次的。

    那时候他没有完成白衣交代的任务,正是垂头丧气地被罚跪在楚家的庭院之中的时候,正是慕染嚼着糖葫芦,蹦蹦跳跳地走到自己的眼前,那时候她的眼睛已然很是清澈。像是清澈见底的泉水,直看得白泽神色一怔,对上慕染这般神情也没有反应过来慕染究竟是要干什么。

    然而慕染也是歪着脑袋看了白泽许久。真是看得白泽几乎是露出了莫名其妙的神情的时候,终是听着慕染懵懵懂懂地问了一声,“你的膝盖疼吗?”

    这般突如其来的问题倒是叫白泽一愣,一瞬间似乎有些哭笑不得。只是他还没有来的及问慕染什么。就是见着这个丫头似乎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什么一般,一下子又蹦蹦跳跳地小跑着离开了,看得白泽是愈发的莫名其妙,他沉思片刻心里想着这丫头能够在楚家如此行走自如,想来就是那楚家的小女儿了,然而看着这个天真无邪的丫头,倒是同她的哥哥姐姐是完全不一样的,然而白泽也不过是这般想着罢了。他那时候已经坐上了四大护法的位子,如今觊觎的便是白衣如今的地位。至于其他的什么,白泽自然不感兴趣。

    自然他没有想到慕染竟然很快又跑了过来,似乎是因着她的年纪太小的缘故,白泽看着这丫头跑过来的时候,却是跌跌撞撞,似乎下一刻就要跌倒一般,只是白泽此时的视线却是落在慕染手中紧紧抱着的垫子之上,他的心下与此同时也是咯噔一声响,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白泽神色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慕染,然而想了想他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

    还是慕染此时一副很是高兴的样子,一下子就跃到了白泽的面前,更是将手中的垫子双手递给了白泽,她的声音带着孩童的清脆,不像是白泽以往听过的太多隐藏着的居心叵测,“给你。这样你就不疼了。”

    白泽显然是没有意识到慕染竟然会这样做,他楞了一下,忽然之间便觉得心下有着几分苦涩,一直以来,他们这样的人生活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不过是为了朝着更高更远的方向不断地攀登,或许白泽早就已经忘记了情感是何物,然而此时对上慕染这般双眸,他却还是有些心下沉沉,这让白泽甚至恍惚起来,是不是他之前做的事情其实都是错误的,然正是白泽露出了这般神情的时候,还是慕染又像是看到了什么足以令她惶恐的事情一般,白泽一时之间并没有反应过来,便是瞧见了慕染此时有些惊慌的不知所措的神情,而他顺着慕染这般视线看去,却是瞧见了此时正冷着脸缓缓走来的白衣。

    白泽心下又是一咯噔,他似乎是知道了慕染这般惊恐是为了什么,而他看着白衣之时,面上的神色也不必慕染要轻松多少,果然白衣的视线停在了慕染的身上片刻,又冷冷地看着白泽,她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她看着白泽,就像是看着犯了重大错误的孩子一般,“呵,白泽,我是在罚你,想来,你心智成熟,应该知晓。”

    白泽听着白衣的话,已然是足够令他瑟瑟发抖,他更不敢反驳什么,想了想也只能够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是”,便不再继续多言了。

    而慕染看着白衣的时候,也有着几分恐惧,毕竟白衣这般神情落在慕染的眼里,是慕染少见的神色额,她张了张嘴吧,似乎是想要叫一声姐姐,只是想了想,慕染的话始终还是没有说出口的,想来她是许久没有过这一声姐姐了,如今想来,慕染到底还是在害怕着白衣,因而有些瑟缩着低着脑地,像是犯了错误的孩子,一声不吭。

    而白衣的眼神却是没有放过慕染,她看着慕染的眼神是愈发的冷漠,“慕染,你喜欢这个白泽哥哥么?”她的声音听着温柔,只是却没有带着什么善意,别说是慕染便是白泽听着都听出了她话里的腾腾杀气。

    白泽此时不敢置信地看着白衣,然而她若是没有看错的话,便明白白衣这是在怀疑慕染的这番举动,难道白衣是以为她妹妹这是在刻意地来拉拢自己么,怎么会,慕染不过是个小孩子罢了!

    然而白衣此时并没有看白泽一眼,她的眼神很是复杂,虽说她的声音仍旧是温柔,却是那般冰冰冷冷的温柔,不带丝毫的情感,她看着慕染,却不像是将慕染当成自己的妹妹,她不过是说着,“慕染,你告诉姐姐,是不是楚河,是不是他让你这么做的?”

    慕染听着白衣如此说来,虽说他一直害怕着白衣,然而相比而言,她还是同自己的哥哥楚河更为亲近一些,然而她仍旧是不明白白衣为何会忽然问出这样的问题来,她只能够是懵懂地继续睁大了她那一双眼睛,然而面上疑惑不解的神情却没有褪去,继而又是摇了摇头,看得白衣眼神更是一暗。

    “白衣,楚河不会做这般的事情,你的疑心也未免太重。”虽说白泽此时很想同白衣这般说出自己的心声,然而他想了想这心中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而白衣的目光却是愈发的凛冽,并没有等到白泽说什么,却是带着慕染离开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白泽不得而知,他不过是再互道自己从今以后是再也没有见过那个丫头,因着不久之后,上古便逐渐陷入了四伏的危机之中,而他们四大护法也已然自顾不暇,久而久之,白泽也逐渐忘记了这件事情,甚至是忘记了这么一个丫头。

    如今细细想来,白泽仿佛陷入了梦靥之中,他心下沉沉,直觉是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因着如今的景象,像极了当初崩塌的上古,白泽忽然惊醒,竟然发觉自己早就已经大汗漓淋,他细细想来,忽然面上愈发的惶恐,难不成如今的这个世界,也要崩塌了?!(未完待续。。)

第八百八十章 林越

    如今众人之中,无论是白衣还是阿洛等人,都已然明白形势已经很是严峻,而谁也不知晓白衣同苏继就这么失踪了之后是即将会发生什么事情,如今这般光景之下,所有人的面上几乎都是一副很是严峻的神情,而阿洛沉思片刻,忽然又露出了一个假装洒脱的笑意来,“我觉得如今形势还没有到这般严峻的程度嘛是不是!咱们只要找到白衣,事情还是有挽回的余地的嘛!”只是阿洛此时口中的语气听起来倒是轻松,然而楚河一直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面上根本就看不出他是在想什么。

    因着此时谁都不知晓白衣同苏继究竟身处何处,甚至不知道他们又是想要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而白衣这般心思缜密又不择手段的人,若是她想要办到的事情,想来也是没有人能够阻止白衣的,如此一来,众人是几乎陷入了崩溃的边缘,而他们也不能够轻举妄动。

    还是慕染想了想,他沉思着,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虽说有着几分犹豫,却还是开口,“既然我同白衣血脉相连,而她之前又在我的身上施了诀,想来我能找到白衣究竟身处何处。”

    慕染说得是没有错不错,只是她这般说来,阿洛反而是露出了几分担忧的神色来,毕竟如今慕染的身子不大好,他到底还是担心慕染是否能够承受,还是慕染这时候对上阿洛的双眸,不过是清淡地笑了笑。并未多说些什么,已然将她的六弦琴拿了出来。

    果然是探寻到了白衣的位置。

    如今事情迫在眉睫,阿洛同楚河自然是立即快马加鞭地寻找白衣的下落。而慕染本来是想着跟他们一同去,然而她才不过起身,忽然只觉得眼前黑压压一片暗了下来,慕染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是已经满色惨白地动弹不得了。

    “慕染……”苏钰的眼里充满了担忧的神色,他看着慕染这般面色,心中虽说寻思着慕染可能是撑不下去了。只是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太过可怕,他也不允许自己这么想,因而忧心忡忡地看着慕染如此。苏钰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听得慕染摇了摇头,反而是劝着苏钰,“没事的。我大概是太累了罢。”她想着自己此番若是跟着这些人一起去。反而是拖累了他们,不得已,只能放弃了方才的打算。

    苏钰本来是想着前去寻找白衣,毕竟是关于慕染,他自然是想着亲力亲为,只是如今慕染这般模样,他实在是难以安心,正是苏钰犹豫的时候。没想到陆川这时候竟然推了他一把,他不过是声音沉沉地开口道了一句。“你留下好好照顾慕染,我去寻白衣同苏继。”他这话说得虽然没有什么感情,不过苏钰不可置信地听着陆川这般开口,反而是看出了陆川心下的几番挣扎。

    陆川像是觉察到了此时苏钰的神情,只是他并未多言,不过是有几分倔强地转过了脑袋,他漆黑的双眸之中没有什么多余的神色,不过是继续神色冰冷地开口,“我不过是在意慕染的安危,难不成你走,你希望我留下照顾慕染?”

    若是能够,陆川也希望是自己留下来照顾慕染,只是他分明再明白不过,如今慕染希望陪在她身边的人是谁。而苏钰听着陆川这般说来,更是神色一怔,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只是这些话最终还是落在了心里,苏钰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目光继续意味深长地看了一脸此时的陆川罢了。

    陆川说完了这些也不等苏钰回答自己什么便早就已经匆匆离去了,毕竟如今他的心思还在将慕染从这般的水深火热之中解救出来,其他的什么,他暂时还没有功夫去理会。

    而白卿也留下来照顾慕染,只是当她触及慕染手指的冰冷之时,还是如同受到惊吓一般一下子就收回了自己的手,白卿此时此刻显然是难以置信地看着慕染,似乎不明白慕染此时的没有温度究竟是从何而来,然而慕染此时似乎是已经犯了困,昏沉沉紧紧闭着双眸,白卿不欲打扰,想了想还是帮着慕染掖了掖被角,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而等到白卿离开之后,白卿自然不会知晓慕染倒是在这时候忽然又是缓缓睁开了眼睛来,只是她此时的双眸之中倒是显得几分空洞,也不知晓慕染此时此刻究竟是在想着什么,然而过了许久,慕染不过是轻叹一声罢了。

    与此同时,她心中也是在担忧着阿洛等人的处境,毕竟如今苏继的灵力深不可测,而又多了一个很是居心叵测的白衣,显然如今他们的局势,已经是陷入了深深的不利之中。

    而阿洛照着指示寻到了白衣同苏继躲藏的一处修竹碧林之时,白衣显然已经早就做好了所有的打算,她看着匆匆赶来的阿洛等人,目光是异常的冷漠,不过想了想,白衣也只是冷笑一声,几乎是嘲讽一般开口,“呵,阿洛,你们寻得倒是快!”

    阿洛这时候看着白衣如此,又是鼓着腮帮子露出了一个纯真的笑意来,“可不是嘛白衣,我还准备让慕染恢复过来呢,你说你这么就把我们的药引子带走了可还行”!

    阿洛本来是想着不同白衣多废话,直接就找到苏继的,显然白衣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此时不见苏继的半点人影,倒是叫阿洛苦恼起来,而白衣是继续冷冷地开口,“还是阿洛你不明白,就是找到了苏继又如何,她已经在你们的手上吃过一次的亏了,你们以为如今我会让苏继白白地又在你们这里载了个跟头,我该说你们天真呢,还是愚不可及呢!”

    说到最后,白衣的面上已然完全是嘲讽的神色。说得众人更是一个个目瞪口呆。

    白衣说得并没有错,只怕如今苏继的灵力只会是愈发的厉害,更何况白衣这般信心满满的情况很是少见。阿洛心下一沉,想来一定是发生了他们都没有预料到的事情!

    然而这一边,白泽却是不断梦见自己同李茴之间的那些往事。

    李茴只觉自己的御剑术果然突飞猛进,至少他站在这雪名之上,腿不哆嗦了,心不跳了,感受着周围凉风习习。他只觉自己如同驰骋疆场,自在逍遥……然而李茴并未注意到此时白泽一脸无奈的神情……事实上,白泽双眸同比自己矮一个脑袋的沈某某平视之时。心下暗道,“李茴,你还可以再飞得低一点么,嗯?”

    实在看不下去的白泽决定亲自带李茴领略一番什么叫做“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别怕。”倒是白泽低头俯视某人。嘴角扯出一抹近乎得逞的笑意来,又趁机揉了揉李茴的脑袋。

    传说两个人相处久了,性子也会越来越相象,白泽想着自己大概真是同这家伙待得久了,才有了这样的小聪明。若是之前,他可很少有这般恶作剧。

    “魔尊大人,难道你忘了我么?!”想来白泽的左护法兼灵鬼界安利组织头目罗煞,听了白泽这般心声。定是要委屈地哭出声来。虽然他已经怎么也想不明白,好歹他跟了白泽这么多年。怎么如今还比不上李茴这么一个除了有点小聪明有点颜值其他简直一无是处的家伙。

    ……毕竟他想不到这到底还是一个看脸的世界。

    当然,白泽其实也懒得对罗煞说这些,他决定还是慢慢地培养感情比较好,虽然许久之后,白泽终于意识到,当初的自己,是做了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

    自然此是后话。

    此时此刻,李茴终于在白泽的贴身教导之下逐渐掌握了御剑术的要领,而远远的另一头,紫英真人同林越真人举目远望,皆是不由自主地轻叹一声,这年轻人,就是花样多。

    “师兄,当年你追我的时候,可没这么会玩。”林越真人果真童心未泯,当下便不乐意了。

    “……”论紫英真人此时的心理阴影面积。

    然而紫英还没有想好如何开启模式,林越忽然轻咳几声,面色也几分惨白,当即可是把他给吓坏了。紫英忽然意识到自家师弟的飞升期似乎已经过了,然而之前因着蓬莱招生他忙昏了头,竟然忽视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师弟,可是发生了什么事?”紫英的心简直提到了嗓子眼,再看着林越如此,他的心都要碎了,“师兄该死,忘了你飞升的日子……”紫英说着面上是愈发懊恼的神色,他紧缩眉头,一本正经又后悔万分的模样倒是瞬间逗乐了林越。

    “我……我刚刚是被自己口水呛着了……”林越边笑边抚着胸口,试图平静下来,“什么飞升的日子?师兄你记错啦,还好些时日呢!”

    “师弟……”向来对自己记忆自信满满的紫英此时忽然有点懵逼,然而瞧着林越的神情似乎真的啥事没有,紫英正想开口细细寻问,却是有弟子在此时匆匆跑来,高声喊着,“不好了,掌门真人,大事不好了!”

    紫英即将脱口而出的话生生被打断,只得松了拥着林越的手,稍稍整理衣冠,便一如既往一本正经地出现在了那惊慌失措的弟子的面前,“何时如此惊惶?”

    “掌门……”那弟子上气不接下气,累得差点说不出话来,“白……白衣他……他被困在藏宝阁中,出不来了!”

    藏宝阁是蓬莱禁地,蓬莱上下都知晓的规矩,除了掌门,是谁都不能进去的。紫英听来也觉得奇怪,白衣一向恪守陈规,比他这个掌门还要正经,又怎么会鬼迷心窍去了那藏宝阁中?!只是这事虽然奇怪,紫英想了想,还是没有自己的师弟比较重要……

    嗯,紫英正准备先义正言辞地说几句打发这个突然窜出来的弟子回去,至于白衣……藏宝阁也不是他能随便打探的地方,困在那里反省反省也好,紫英并不着急,他还要好好检查检查自己师弟的身子,确保并无大碍之后才能完全放心……

    “嗯,你先……”

    只是紫英话还未说完,就被林越打断,“师兄,藏宝阁的事情那是大事唉,你不用管我,先去看看白衣师弟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才好!”说罢林越更是忙不迭地推着他的手肘。

    紫英,“……”没想到他亲爱的师弟竟然就这么推他走,玻璃心碎成渣渣的紫英当下风中凌乱。

    然而并不能忤逆了师弟的意思,紫英还是生生咽下了一肚子的委屈,假装面色平静地离去了……

    “呼!”只是紫英并没有注意,他走了没多远,林越却似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原本就不平稳的灵力此时如同气若游丝,林越深吸一口气,企图汇聚体内丹田之力,然而他这才发觉竟是高估了自己,此时反而口中一阵腥甜,他只觉天旋地转,便是猛地吐出一大滩鲜血来……

    这可把恰巧路过的李茴吓了一跳。

    此时李茴好死不死经过,还因为方才同白泽的近距离接触而乐呵乐呵着,脚步也异常地轻快,然而正坐在一处树枝之上的林越好死不死便在这里吐了血……又好死不死刚好自李茴眼前落下。

    天降血雨,末世征兆。

    被吓傻了的李茴当即想要撒腿就跑,告诉掌门师尊这个坏消息,没想到这时候林越忽然就从树上滚了下来,啪地一下子就砸在了李茴的脚板上。

    “嗷,这酸爽!”李茴疼得龇牙咧嘴,迷迷糊糊的视线对上林越昏迷不醒的俊俏脸庞,一下子就瞪直了眼睛。

    “师叔,你怎么了,师叔!”糟了糟了,林越真人竟然摔死了,这简直可以写进蓬莱十大百思不得其解的奇闻里边了,李茴小心翼翼地将林越翻了个个,顺便解放了自己的脚板,再嚎啕大哭,“师叔,你别死啊!你死了,师尊怎么办啊!”

    “……我还没死!”林越真是听不下去了,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贫血,才会眼前一黑,又摔了一个神经麻痹,导致他现在动弹不得。然而他原本躺在地上还能保持一个帅气逼人的姿势,就是昏过去了也值得,然而他现在趴在地上脸着地像什么样子!

    李茴,我和你没玩……

    林越憋足了劲,终于缓缓挤出想说的话来,然而他的咬牙切齿并不能足以表现出来,“我觉得……我还可以再抢救一下……别……别找你师尊……呃!”

    说完这句,他是两眼一翻,彻底地昏死过去了。(未完待续。。)

第八百八十一章 苏继

    慕染面色清冷,只冷冷盯着眼前这般光景,白卿在玄武的手中如同再渺小不过的蝼蚁,而玄武既然是想置白卿于死地,而阿洛此时阻拦也是来不及了。

    正是阿洛都不由得皱着眉头,千钧一发之时,忽然一道金光闪过,犹如电闪雷鸣只见,慕染的身子都僵硬地立在原地的时候,却是清清楚楚分明瞧见此时有一道剑光忽然砸了下来,不偏不倚落在了玄武的身上,刺眼的目光便是慕染都不由微微眯着眼睛,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神情来。

    硝烟散尽,眼前的玄武却是显得几分狼狈,嘴角更是一抹刺眼的血迹,而慕染此时的视线还是落在了玄武身旁那个高大的黑衣男子的身上,而白卿安然无恙地被这男子护在了怀中,只是因着慕染眼里不过是这个男子的背影,一时之间慕染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也不知道是敌是友。

    一切似乎又陷入了焦灼之中,只是既然这男子之前是将白卿自玄武手中救出,慕染还是能够确定想来这男人并不会伤害白卿,她这才稍稍安心下来,只是狐疑的打探的眼神却是始终没有自自己的眼眸深处离去。

    还是阿洛此时倒是嬉笑着开口,虽说他话里也是不自觉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神情,笑嘻嘻开口的时候更是迎来了慕染同林石疑惑的眼神,林石本来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这呛人的灰尘之中挺立着的黑衣男子还有被黑衣男子护在怀中的白卿。而慕染听着阿洛的话之时,心下忽然突突地跳动地厉害,此时更是猛然睁大了眼睛。几乎是不可置信地将视线再一次落在那个黑衣男子的身上。

    “呵,”那男子轻笑一声,只是笑意冷漠,缓缓转身之时当慕染对上楚河一如既往没有丝毫神情的双眸之时,便是整个身子都情不自禁地微微战栗起来。

    一直以来,她心中最为担心的还是楚河的安危,她总归是觉得楚河出了什么事情。如今终于瞧见楚河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之时,之前的担心还没有完全散去,然而只是对上楚河此时的眼睛。慕染之前的不安忽然又笼罩在了心头,因着此时的楚河,却是实在不一样。

    倒不是比起之前想的愈发的冷漠,而是方才他虚空一剑。便是玄武都落得了这般的下场。慕染不是不知晓楚河的本事,不过他再怎么厉害,玄武是上古神兽之意,其能力是足以掀起腥风血雨,甚至是轻而易举地将整个昆仑夷为平地的存在,楚河同自己一般,到底不过是区区凡人罢了,所以方才所发生的一切。楚河又是如何做到的!

    念及于此,慕染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而她再看向楚河的时候,终于发现了之前一直都发觉不对却始终看不出哪里不对的端倪所在。

    是楚河的眼睛,那样一双没有情感的眼睛,只是此时全是全然漆黑一片,竟然没有半分的眼白,看得人几乎不寒而栗,像是笼罩着一片漆黑的雾气,看得慕染心下颤颤,便是声音都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哥哥,你……”

    慕染虽然很想询问楚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如何会变成这般模样,只是楚河此时却并未理会慕染半分,甚至他的视线也没有落在慕染的身上,他手中紧握的长剑周身是金闪闪的光,只是这光之中还是缭绕着森然的雾气,任是谁看着都不像是好东西的样子。

    慕染便是在瞧见了这一团黑光之时忽然警惕起来,此时的楚河完全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兄长,这样腾腾的杀气只叫慕染忽然屏住了呼吸,她不知晓楚河究竟是经历了什么事情才变成了这般模样,只是她也知晓这定然不是什么好事情。

    “楚河。”慕染的神色凝重之间,盯着楚河的神情更是愈发的惊惶,她想着上前拉住楚河,她想召回楚河的神识,然而慕染还没有上前几步,却是一下被阿洛拉住,阿洛此时的神情也显得很是凝重,“别。”

    正是慕染惊惶的时候,然而对上阿洛这般紧张的神情,慕染也知晓只怕如今的事情并不是自己所想的这般简单,虽说自己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看着阿洛这般神情,慕染还是并没有上前。

    “你究竟是谁?”这个时候还是气急败坏的玄武猛然开口道,他方才被楚河这般所伤,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一个区区凡人这般轻而易举地伤害,玄武的神情已然变得十分可怕,当即狰狞着就朝着楚河施法,给楚河一个教训瞧瞧。

    只是玄武似乎是低估了楚河的本事,便是这般时候,楚河丝毫没有正眼玄武一眼,甚至只是一个挥手,便已然将玄武轻而易举地挥开,身在在半空饶了一个圈又被打出去老远的玄武再一次摔了一个灰头土脸,只是他对眼前自己所发生的事情显然是难以置信,几乎是又气又急地等着仍旧面无表情的楚河。

    而白卿这个时候也终于自方才的昏迷之中清醒过来,她一眼便对上了楚河此时这般双眼,看着他漆黑一片的双眸之中如此恐怖的神情,白卿几乎是难以置信,白皙的右手缓缓抬起,想要抚上楚河此时的瞳仁,然而他那一双无情的眼睛忽然又在这时候看着自己,尽管双眸空洞,看不清楚神识,也不知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楚河这般神情带着自己都控制不住的腾腾杀气,就是白卿看着都是不寒而栗。

    而就是白卿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什么的时候,楚河又是大力一甩,她整个身子当即就飞了出去,好在阿洛在这个时候凌空跃起,将自己接住,白卿这才不至于受伤。

    这一幕自然映在了慕染的眼里。她的双手此时更是紧紧握住了正坐着的轮椅,然而视线之中是沉思的神情,他们此刻谁都不敢轻举妄动。便是原来气势满满的玄武的痛朱雀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一个个也不敢多说些什么,更别说此刻正卧在地上,抚着胸口,面色惨白的玄武。

    他实在是难以想象,这普天之下,竟然还有人的功力能够高出自己这么多重,达到了如此登峰造极的地步。这叫玄武也是一阵心惊,更何况他还分毫不知晓此人的来历,而如今看起来。这个人好像是楚慕染同阿洛那一边的人。

    形势似乎忽然变得很是严峻起来。

    正是众人神色各异地皆是思索着什么的时候,便是这个时候忽然又是听得楚河一声痛苦至极的低吼之声,而他周身此时更是银光万丈,只是楚河此时伸展了双臂。只露出了痛苦至极的神色来。便是众人皆是没有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那银光又是忽然自楚河的身上灭了下去,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之间,那一抹周身漆黑的男子忽然直挺挺倒了下来,就在白卿的一声失声尖叫之中。

    谁也不明白究竟出了什么事情,而慕染此刻却顾不得玄武阴狠的神情还有如今这般危险的情形,还是推着自己的轮椅,赶到了楚河的身边。楚河此时紧紧闭着双眸,只是原本紧紧握在手中的长剑已然消失不见。而他周身那般阴森的黑气也不见了踪影,虽然慕染并不明白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只不过探寻着楚河的鼻息之时,在确定了楚河此时不过昏迷,然而却并没有生命之忧的时候,她这才神色微怔,却也是与此同时松了一口气。

    玄武自然也是瞧着了楚河此番模样,他当即便是一副大仇得报的样子看着楚河,在确定了楚河是确实陷入了昏迷之中的时候,终于面露趾高气扬的神色来,虽说还是会头盖脸地起身之时,之时瞥了一眼此时正陷入了紧张的气氛之中的慕染还有阿洛等人,玄武继续冷冷开口,“我当是什么,不过这么一下子就昏了过去,看来也就是会些障眼法罢了!”玄武说着这话的时候话里是很是不屑的神色,听得慕染不由得蹙着眉头,却也并没有说些什么,毕竟如今楚河都变成了这般模样,而自己也失去了行动的能力,他们之中还有一个对一切一无所知的白卿,情况已然不容乐观。

    还是老这个时候冷哼一声,儿等到他那一双清澈的双眸之时,视线却忽然显得阴森森很是可怕,只是听得阿洛淡然道了一声,“玄武,你这般看起来很大的能耐,还是你觉得我一个不足以让你如何?”

    阿洛这话乍一听听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悬念,只是玄武在听着阿洛这般话的时候却是忽然又变了脸色,只因着那样阴沉沉的声音,不过阿洛这般开口的时候,他也是不知如何只觉得心下忽然一沉,疼得甚是厉害,这般突如其来的感觉叫玄武在吃了一惊的同时更是露出了对阿洛震惊的神色来。

    而他此时此刻也似乎终于意识到,原来眼前的这些人之中,最深不可测的还属眼前这个看上去天真无邪的少年,明知晓此时就算是这般光景下而自己又是受了伤,也占不到什么便宜的玄武冷哼一声,便领着朱雀很快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而仍旧一头雾水的林石还是一副痴痴傻傻的模样,方才的一切发生得实在是太过迅速,一来林石不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二来他也不能够理解怎么方才还如此气势汹汹的玄武此时仿佛一幅夹着尾巴逃走的样子,林石一时之间没有对眼前的这些事情回过神来,而等到他缓过神来,他的眼前也早就已经没有了众人的影子了。

    林石深吸一口气,赶紧便追了上去。

    而此时昆仑山下的客栈之中,苏继似乎并没有料到出去的阿洛同慕染竟然会带回来两个人来,尤其是那个一声漆黑却带着森然杀气的昏迷的黑衣男子,更是叫苏继蹙着眉头,而此时客栈的大厅之中,坐着的四大家的人更是警惕地看着慕染等人。

    还是陆川此时察觉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冷声开口道,“楚河?”

    慕染对上陆川的双眸,微微一点头,虽说他嘴上没有多说些什么,不过慕染既然这般,也算是承认了这是楚河了。陆川显然没有意识到楚河竟然会这样忽然出现在众人的眼前,竟然还是这样昏迷的时候,不过虽然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陆川还是先飞快地将楚河安顿了下来。

    此时的楚河仍旧陷入一片昏迷之中,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意识,只是那样眉头紧锁的神情让慕染能够意识到这还是自己的兄长楚河,只是虽说慕染并不能够明白楚河这般样子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尤其是他那样一双没有眼白的一片漆黑的眼睛,叫慕染想起之时只觉得不寒而栗。

    她喃喃自语,“楚河,你究竟经历了什么?”

    而阿洛自然是听见了慕染这般轻声开口的,她也是轻叹一声,面上露出了几分意味深长的神色来,也不知晓究竟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又是问道,“当初苏继逼着你来这里的时候,楚河他在哪里?”

    楚河……楚河自然是同陆川一处,当时还待在那个时候的光景之中,慕染蹙眉看着阿洛,又听着他说出这般话来,一时之间并不能够明白阿洛这话里究竟是什么意思。

    然后便是听着阿洛略略不可置信的声音,而这话里更是显得意味深长,“是么?只是当初在你失踪之前,楚河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阿洛这话简直让绵软再一次难以置信,她的视线再一次落在了楚河的身上,虽说不明白楚河究竟为什么会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只是慕染也知晓楚河定然是经历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她轻叹一声,覆上了楚河的脉搏,在确信了楚河此时尚无生命之忧之时,终于稍稍安心下来,如今只有等到楚河醒来,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未完待续。。)

第八百八十二章 笛子

    不过虽说红莲的神情是这般的可怖,不过阿洛的面上始终没有露出多少复杂的神色来,他甚至只是耸了耸肩,转过身子再对上慕染的双眸之时,面上却又是熟悉的笑意,他还是慕染眼里那个一直以来都天真无邪的少年,而慕染也默契地没有多问,只是听着阿洛笑着道了一声,“慕染,我们回家吧。”

    慕染点了点头,并没有回头看朱雀一眼,等到她再一次睁开眼睛之时,已然是两日后的光景了,慕染这才知晓,她这一睡,竟然睡了足足两日。

    苏钰看着慕染睁开双眸之时,眼里的翻涌是一闪即过,尽管心中是分外担心慕染的安危,只是不想让慕染知道自己心中所想,苏钰不过温润如玉地笑了笑,“慕染,你醒了,可是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只是苏钰不提,慕染一睁眼便是瞧见守在床边的苏钰疲惫的面容,她心下动容,却是摇了摇头,“苏钰,我什么都不想吃。”苏钰听着慕染这样一说,神色一怔,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又是听得慕染开口道,“苏钰,你陪我说说话吧。”

    苏钰一怔,转瞬又是宠溺般笑了笑,在慕染的身侧便坐了下来,“你想说什么?”

    慕染想了想,忽然又是低声一笑,“不,你听我说,苏钰,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苏钰虽然并不明白慕染的用意,不过也是能够猜到了几分。嘴角的笑意浅浅,双眸之中是慕染少有的纯真笑意。

    慕染的这个故事很简单,不过是她年少之时在昆仑山上的那些记忆。因着她那时年少无知又生性贪玩的性子,倒是遇见了不少生动的事情,慕染很少回忆那些往事,如今细细想起,倒是觉得那一段早已逝去的逛京东额可贵,她的眼里流露出惋惜的神色,不过这般说起。倒是又似乎是想起了往日的那些光景,便是连日来因着这般一连串的事情而焦躁的心情也渐渐开朗起来。

    慕染也不知晓自己这般絮絮叨叨地讲了多久,等到她再侧身看着苏钰的时候。他却已经靠在床边闭着双眸睡起,慕染微微眯了眯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打量着此时此刻苏钰的睡颜,想来苏钰定然是疲累到了极点。只是这般睡去。他已然睡得很沉,慕染苦笑一声,将他抬到了床榻之上,又是盯着苏钰的睡颜许久,这才终于转身离去。

    她想着,自己终究还是对不起苏钰的,似乎她这一生,无论是在昆仑山上。还是后来被逐出了昆仑山,她总是劳烦了苏钰许多。后来甚至害的苏钰义无反顾地离开了苏家。慕染从来都不知晓,作为江湖四大家之一的苏家的家主的位子,有多少人想要坐上去,然而不管是苏钰还是苏继,却都是对这个位子痛恨到了极点,只是苏钰当时毕竟还算年少,有着自己的固执,便将所有的一切都推到了苏继的身上。

    慕染曾经以为苏继是恨着苏钰的,毕竟若是没有苏钰,没有苏钰因着自己而放弃的那个位子,苏继也不会落到这般地步,失去了自己心爱之人,如今辗转能够有救治花染的机会,却又是碰上了这么多始料未及的事情,便是这些事情的发展让慕染如今想来,倒是显得几分可怕,然而慕染并不能够知晓此时苏继或是苏钰心中在想着什么,便是有时候自己的心思她也捉摸不透,她总以为自己能够解决一切,然而所有的事情还是一团糟糕,不说她如今不得动弹的双腿,便是这一个接着一个出现的上古神兽,也足以让她惶惶不可终日。

    若是因着自己而天下大乱,便是慕染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而只怕到时候自己真是万死也难辞其咎,想到这里,慕染长叹一声,悠长的回廊之中,慕染却是没有想到会碰见迎面而来的苏继。

    苏继看着她这般样子,皱着眉头,只是面上的复杂神色让慕染忽然一惊,然后便是听得苏继看似面无表情地开口,“你这般样子,如今这么冷得天,就不要出来了。”

    虽说是这样的话,只是苏继面上嫌恶的眼神,慕染还是看得清清楚楚,她想着自己如今对于苏继而言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所以他才能够这般恨不得自己死却还是不能看着自己死吧。当真是可笑,曾经的楚慕染,悬壶济世,行医救人,可是谁又知晓,她曾经做过这么多不可见人的勾当呢!

    怨不得这么多的人在求由于自己的时候有恨不得自己死吧。

    想到这里,便是慕染都不由自主地自嘲一般轻笑一声,然而她这般笑意落在苏继的眼里却像是别有深意一般,看得苏继又是微微眯了眯眼睛。

    却不想忽的听到慕染轻声道了一句,“你有没有想过,若是花染能死而复生,你又会如何?”

    “此事与你无关。”只是苏继此时的声音忽然显得气急败坏起来,然而他也是这般不由分说地道了这么一句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忽然说出口得话里显得实在是太过怪异,调整了几番神色,苏继这才面色复杂地开口,“无论如何,苏家家主的位子是为苏钰而留,如今苏家四大长老已然将你视为苏家的心腹大患,无论如何,苏钰都会坐上苏家家主的位子,若是你有自知之明,还是离开苏钰,离开苏家为好。”

    “我知道。”明明是这般不近人情的话,只是慕染的面上仍旧没有丝毫多余的神情,她不过是清冷地呢喃了一声,然后便推着轮椅离开了,同苏继擦肩而过的时候,慕染的口中又是轻声地重复着这一句,然而听得苏继却是心下沉沉,不知为何只是觉得胸腔之中忽的生出了一种复杂的情感来,只叫苏继瞬间觉得自己很是压抑。

    而此时此刻。昆仑山下诡异的客栈之中,林石正惬意地躺在软榻之上,将自己的双手枕在后脑勺上。两腿架起,翘得老高,林石忽然侧过脑袋,望了一眼窗外此时纷纷扬扬的大雪,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也不知晓是想到了什么,忽然便是轻叹一声。开口说道,“唉,昆仑的雪怎么忽然下得这么大呀。如今也不是什么寒冬腊月的时候,奇怪,真是奇怪!”

    正是林石百无聊赖地这般自言自语的时候,忽然之间冷风灌了进来。直冻得林石一个哆嗦。林石还没有觉得诡异,一抹耀眼却诡异的红色自眼前掠过,一下子就落在自己的眼前,直叫毫无准备的林石吓了一个大跳,瞪大了眼睛更是一副惊恐的神情瞪着眼前的女子,然而朱雀却不过是轻笑一声,

    “姐姐,不管是人呢。还是咱们这样的大神,活着高兴就好。若是活得痛快了,出息不出息的,有什么重要的!”林石本来还在纳闷,他分明是设置了结界,他本来就是一个很怕冷的人,这般昆仑的冷风就无法灌进屋子里了,方才好端端他一个受冷,自然是被吓了一大跳,不过看着来的人既然是朱雀,自然他能够轻而易举地冲破这个林石随手一设的结界,林石自然也是无话可说。

    他也不在意朱雀话里对着自己嘲讽的意思,又是往软绵绵的床榻上一趟,便是准本闭目养神,他自然不会认为朱雀是单纯来找自己的,至于朱雀此番来又是有着什么的目的,林石也不想理会,之前慕染两日陷入沉沉昏睡之中,他自然是急得不得了,不过阿洛一直不让自己看到慕染,就是慕染后来清醒过来,他也说慕染同苏钰正待在一处,叫自己不要去打扰他们小俩口,虽说林石心中不满意,只是到底心里还是怕着阿洛几分,便一肚子委屈都往自己的肚子里咽,此时看着朱雀,没有什么好脾气,更不想理会她。

    只是林石不理会朱雀,朱雀却偏不放过阿洛一般,面色复杂地询问道,“楚慕染可是醒了?”

    “嗯。”林石回答得不假思索,只是转念一想,又是自朱雀的话里意识到不对劲,朱雀同慕染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的关系,她关系慕染醒了没有醒又是何必,还是说朱雀本来就同慕染昏迷之事有关,这样一来,林石便是想起了朱雀的本事,当即便心下一沉,几乎是目瞪口呆地对上了朱雀此时危险得神情,“这件事情是你干的?”

    朱雀冷笑一声,眼里是满满的嘲讽的意味,便是在嘲笑着林石的后知后觉了,而林石仍旧不明白如何朱雀要对楚慕染如此,当即一个鲤鱼打挺地站了起来,直指朱雀,面无表情地开口道,“好啊,朱雀,原来你是故意利用我,才让我去接近慕染的,你如今重伤还没有痊愈吧,慕染的道行虽然不深,如今的你却也不足以对慕染使你的法子,你是不是又在我身上放了什么东西,这才叫慕染如此?”

    明白自己再一次被朱雀利用了的林石忽然露出了怒不可遏的神情来,只是作为四大上古神兽之一,他一直不学无术,因而变是其中最弱的那一个,而他虽说忌惮着朱雀,只是这并不表示,林石能够眼睁睁看着朱雀就这么伤害了慕染。

    一想到可能还是因着自己的缘故,叫慕染就是这么被朱雀所伤,林石一下子便显得愈发的伤心起来,然而朱雀却仍旧是一片冰冷的神情,“林石,你如何还是这般的小家子脾气,可真是丢我们三个的脸!”

    这一句话叫林石一下子又没了话,却还是垂头丧气地坐了下来,他既不敢手上对朱雀如何,也不敢同他说些什么反驳的话语,倒是只能够暗暗地生着闷气了。

    然后便是听得朱雀忽然又是声音一沉,几乎是质问又急不可耐的语气说道,“你可认识那个叫阿洛的?”

    那个阿洛既然能够轻而易举地进入自己编织的梦魇之中,更是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地将慕染带走,想来她朱雀如今虽然身受重伤,也没有了先前的灵力,不过这也并非是常人所能够办到的,尤其是他最后说的那些让自己无端警觉起来的话语,更是叫朱雀心下沉沉,心里想着的便是这阿洛一定不是一个普通人,至于他真正的身份,朱雀一时之间也捉摸不透,不包裹脑海之中还是忽然想起了一个人来。

    若是阿洛真的是朱雀心中所想的那个人的话,那事情果然就变得棘手起来,便是朱雀自己都是要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的。

    而听着朱雀提及了阿洛,林石的神情也是好看不到哪里去,他还记得阿洛威胁着自己的意思,不过看着朱雀对阿洛也是一副后怕的模样,倒是又叫林石心里好了许多,面上也是笑了笑,讽刺的神色也愈发足了一些,“哎呀,你不是自诩上古大神么,怎么,那个阿洛虽然来历不明,也不该让你这么害怕吧!”说着林石更是笑意愈深,看得红莲的面色却是愈发的不善。

    便是电闪石光之间,红莲的双手已然扣住了林石的脖颈,她的眸光很是危险,而口中说出来的话更是叫林石不由得举起双手投降,“看来你是忘记了,我曾经如何是让你生不如死的,如今我灵力大损,可逆又何尝不是如此,林石,若是你想死,我大可送你一程。”

    林石踹不上气来,虽说朱雀这般不足以让他一命呜呼,林石到底还是难以忍受,一双手更是在半空之中挥舞挣扎,涨红了脸看着朱雀的时候更是叫林石在这一瞬间差点儿就失去了呼吸,然后便又是听得了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声响,是那个他们熟悉的声音,“怎么,又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么?”

    阿洛侧身而入的时候一眼便是瞧见了这门内的光景,他的面上露出了很是饶有兴趣的神色,笑眯眯地打量着眼前一声通红得女子还有一张脸涨得通红的男子,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怎么,窝里斗么?”(未完待续。。)

第八百八十三章 差错

    昆仑客栈如今留下的不过是慕染等人,若是苏继此番是冲着慕染而去,只怕后果是不堪设想,一想到这里,阿洛神色一怔,面上更是十分凝重的神色,心下更是暗叹不好,已然直直地追了过去,而其他的人此时更是紧随其后,毕竟谁也能够猜到苏继的心思,只怕苏继便是要对慕染不利。

    而此时的昆仑客栈之中,慕染只是紧紧地兀自抚琴,偶尔她也会望向窗外阴沉沉的天色,心下担忧着阿洛他们的安危,毕竟如今的苏继深不可测,谁也不知晓究竟是会发生什么事情,而慕染此时并不知晓,真正的危机,其实还是直朝着自己而来,只是等到慕染终于意识到这一点时,窗户被冷风吹开,刺骨的寒风倦挟着令人瑟瑟发抖的寒意,吹乱了慕染的青丝,她仍旧淡泊如水的视线此时落在了苏继的身上,在看着苏继那深沉的双眸的神色,慕染不过是微微抿着薄唇,面色淡然,也并未多说些什么。

    毕竟她知晓如今苏继早就已经丧失了心智,无论自己说什么,都不过是多说无益罢了,若是苏继真的要害她,她也活不过,更多的不过是无妄的挣扎罢了,然而她此时看着苏继这般神情,却不是如此。

    苏继的脚步有些蹒跚,他自窗外一跃而入之时,不知为何,慕染恍惚之间是觉得苏继其实是知道些什么的,甚至可以说他似乎是在克制什么,虽说很快他双眸之中的漆黑之外又上了一层令人惊惶的雾气。而苏继的神色也逐渐变得愈发的可怕,慕染看着此时的苏继,想了想还是选择了闭口不言。只是听得苏继冷冷地一声,“花染……花染……”

    他这般呢喃的话落在慕染的耳里,却是叫慕染身影一顿,复杂的神色终是落在了苏继的身上,只是慕染不明白苏继这个时候对着自己叫花染的名字又是什么意思,然而慕染来不及多想,因着便是这个时候。苏继已然拖着他沉重的脚步以及阴冷的气氛,一步一步就这么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苏继似乎是深吸了一口气,然而他手中的长剑仍旧是闪着森森的寒光。慕染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警惕地打量着苏继的一举一动,毕竟她还是不能够就这么死在苏继的手中!

    “花染……”然而苏继此时的声音已经很是含糊不清了,似乎他的理智在一点一点地消磨着。然而苏继还是竭尽全力来克制心中的寒气。他的呼吸在此时显得很是沉重,便是看得慕染也是不由自主的神色一凛,不明白苏继这时候是究竟在想些什么。

    而苏继挣扎了许久,似乎终于寻回了自己的神识,而他此时漆黑的神色总算是能够直视慕染的眼睛,也是不知为何,当他终于对上慕染眼里那如同清澈见底的清泉的双眸之时,终于平静下来。视线也逐渐变得一片清明,苏继看着慕染。然而他的声音仍旧是有些颤颤,他一字一句,此时说话的声音已经是异常的艰难了,“花染……花染是不是死了?”

    苏继终于问了这个问题,只是他的声音不像是之前那般冷漠的面无表情,反而是悲痛欲绝的模样,看得慕染也是不由得神色一怔,似乎一时之间并不能够明白苏继此时真正的想法,只是看着苏继如此痛苦的神色,慕染知晓自己并不能够在此时欺骗苏继。若是苏继已经做好了打算,此时告诉苏继事情的真相,只怕会是比日后要好些,否则等到日后苏继变得无法控制的时候,一切便已然没有挽回的余地。

    念及如此,慕染对上苏继双眸之中悲痛万分的神色,她想了想,却还是轻轻点头,果然苏继在听着慕染这般话语之时,他面上的阴忽然又翻涌起来,而他双眸之中悲痛拒绝的神色更是刺痛了慕染的眼睛,好在慕染此时拨动琴弦,琴音缭绕之时,苏继的神色终于逐渐清醒,而他的眼里终是落下了两行浑浊的泪水。

    慕染的眼里,苏继如同无家可归的孩子一般,又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此时竟然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双目无神,很是空洞,却也是没有了方才如此阴沉沉的气氛,慕染此时很想同苏继说戏什么,只是想了想,她心中所想究竟还是没有道出,慕染想着,或许如今看来,苏继其实早就已经明白,白衣到底不是花染,而救出花染,一直以来便是苏继的执念,如今这一份执念不复存在,苏继也无需被这洪荒之力所控制。

    慕染这般想着的时候,正是众人此时纷纷赶到的时刻,而苏继站在屋外,只是神色淡漠地看着屋里发生的一切,谁也不知晓,他站在那里,已经很久了。

    然而此时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半跪在地上的苏继的身上,似乎谁都难以置信苏继竟然会忽然变成了这般模样,而不是之前那个面无表情杀气腾腾的苏继了。

    便是白衣也对眼前所发生的事情不敢置信,她难以接受,还想着开口提醒苏继什么,只是这时候却是一把被阿洛拉住,阿洛的声音很是冷冷,带着毫不留情的警告的神色,“如今苏继好不容易变成这般样子,难道你还想重蹈覆辙,让苏继再一次不受所有人的控制,这恐怕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

    白衣虽然对阿洛的话很是不满,只是如今形势所逼,她的确是被逼到了这般地步,更何况如今阿洛人多势众,她实在是不能够为所欲为,如此想来,白衣咬了咬牙,却是一把甩开了阿洛的手,她的面上是恨恨的神情,然而那样一双冰冷的双眸仍旧一直停在苏继的身上,她倒是想要看看,她的好妹妹楚慕染究竟有什么本事,能够让苏继如此的服服帖帖。只是白衣这般想来,慕染却也并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是她此时的曲风很是安稳,让苏继听着。也是无端使得苏继便是这般安静下来,便是神色都平稳了许多,众人一时之间都屏住了呼吸,而等到白衣的视线落在慕染的身上,终是发现了这其中的端倪,只是因着那多年之前就消失不见的贤者之石竟然就在慕染这把六弦琴之中!

    更重要的,还是苏继此时的灵力正源源不断地涌入慕染的这把六弦琴之中。而阿洛此时神色凝重,显然也是发现了这一点,只是慕染自己却是浑然不知。

    想到苏继之前的场景。谁也无法确定若是慕染拥有了这般强大的洪荒之力,究竟会变成什么模样,而这般情况之下,洪荒之力仍旧存在。只是却不是直接涌入慕染体内。反而是存在这把六弦琴之中,阿洛惊叹着自己之前如何没有想到这一点,如今没有想到便是这般阴差阳错之下,便轻而易举地解决了这件事情。

    而便是这般情况之下,苏继身上的力量愈发的薄弱下去,而他的双眸微微下沉,果然很快就陷入了沉睡之中,而白衣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慕染的那把六弦琴之上。然而她藏在袖中的手却是不自觉攥紧了衣袖,慕染手中的那把六弦琴她自然是看得清清楚楚。若是自己没有看错的话,这把六弦琴正是楚家传给历代家主的无上至宝。

    曾经白衣为了这把六弦琴付出了许多,也承受了许多的代价,她以为因着楚家的历代家主只能够是男子,所以她不能够得到这把六弦琴,只是白衣怎么也没有想到,终究这把琴还是落在了慕染的手中,这可是叫她如何甘心!白衣此时的神色已然一片阴冷,她想着如今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把六弦琴再落在慕染的手中,只是如今她自己处于劣势之中,她此时还必须先伪装自己才好。

    而此时谁的视线都没有注意白衣,毕竟如今苏继才是事情的关键,而既然苏既然是陷入昏睡之中,如今事情也变得容易许多,白衣还没有决定好怎么做,忽然只听得身旁的阿洛很是阴沉沉的警告的声音,“白衣,我劝你还是不要多想什么歪门邪道的主意才好,毕竟如今我们人多势众,而那六弦琴从来都不是你的东西,你若是执意要拿那把六弦琴,你自然应当知晓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阿洛说着这话的时候面上虽说仍旧是咧着嘴吧笑嘻嘻的神情,似乎对这件事情并不在意,又像是在说着什么无关紧要的话,然而这话落在白衣的耳里,却足以叫白衣倒吸了一口凉气,面上更是几乎不可置信的神情看着眼前的阿洛,只是阿洛这般警告的话语足以使得白衣咬牙切齿,而白衣也不能够做些什么,只不过又是攥紧了衣袖,对上阿洛这般虚伪的假笑的神情,“阿洛,你多想了,你也说我不过是孤身一人,便是有大罗神仙的本事,遇到你们也不过是无能为力罢了。”白衣说着这话的时候面色虽说很是诚恳,不过阿洛只当这是这丫头伪装出来的神色罢了,阿洛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帮着慕染将苏继抬入了房中。

    白衣在昆仑客栈之中住了下来,只不过她既然没有轻举妄动,众人对白衣也只是警惕,并没有多说些什么,而白衣此时的神色落在了众人的眼里,这些人即便是有着什么样的打算,自然也是不会在白衣的面前道出口的。

    而慕染一直是面色平静的样子,除了阿洛同白衣,想来谁也不知晓如今那洪荒智力已经在慕染的六弦琴之中,而苏钰同陆川皆是蹙着眉头,面上更是很是凝重的神色,想来他们如今皆是在担忧着苏继之后会变成什么模样,毕竟之前就损失捆仙索束缚了苏继,也足以让苏继逃脱出来,而眼下这般光景,他们更是不能够做些什么。

    然而此时客栈的大厅之中,因着白衣的存在,更是让所有人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一时之间所有人的气氛都显得很是僵硬,而白衣倒是怡然自得的神情,慕染也不过是清冷淡漠的模样。阿洛率先经受不住这般的气氛,他忘了一眼屋外沉沉的夜色,又是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面上更是露出了几分困倦的神色来,视线在众人之中扫视了一圈,阿洛忽然又是咧着嘴吧,面上露出了几分天真无邪的笑意来,“天色不早了,我困死了,慕染,你也早点去睡吧!”

    慕染这才抬眼看了阿洛一眼,她微微笑着,轻轻点头,并未多言。

    阿洛倒是放心就将白衣留下,只是他走过客栈二楼的拐角,转身之时却是停顿片刻,阿洛的嘴角忽然勾起几分诡异的笑意来,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更是一副欢快的语气开口,“我说苏钰,你想说什么直接说便是了,不必偷偷摸摸,拐弯抹角的。”

    面色沉沉的苏钰这时候才自阿洛的身后现身,只是方才慕染同苏继之间发生的一切苏钰是历历在目,而他面上此时更多的还是对慕染的担忧神色,又是沉思片刻,苏钰终于开口道,“阿洛,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那洪荒之力,如今是不是已不在二叔的身上?”

    到底苏继还是苏家的人,也是苏家的上一任家主,而他所做的一切并非是为了自己,反而是因着花染而落得了这般地步,若是可以,苏钰也并不想苏继出现什么意外,而阿洛听着苏继如此开口,到底还是停下了脚步来,虽说他回头看着苏钰的神情却是有着几分复杂,在对上苏钰这般神色之时嘴角也是忽然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来,“怎么,苏钰,你是发现了什么?”

    阿洛这一笑,苏钰心下一沉,差不多是已经笃定了心中所想,他的面上是阿洛也似乎无法看不明白的神色,也是与此同时,只是听得阿洛淡淡地道了一声,“总之,我不会让慕染有什么差错的。”(未完待续。。)

第八百八十四章 无题

    阿洛的话让慕染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她想起自己失去意识之前,苏继那双通红的眼睛,而自己当时在他的眼里,却是最为令他厌恶的敌人,这样的苏继让慕染此时终于恍惚起来,似乎他从来就没有认清楚苏继过,她不明白苏继的性格,不明白他的城府,甚至不明白他什么时候会毫不犹豫地杀害了自己。

    想到这里,慕染得神色不免凝重起来,直到她又听到阿洛的声音,“怎么,你现在才觉得害怕呀,方才你不还是很大胆的样子,说什么都不在乎的嘛!”

    阿洛这话说的没有错,慕染这个时候也终于后怕起来,她也是第一次意识到苏继究竟是怎么样一个怪物,好在那个时候阿洛忽然及时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让自己终于能够逃过苏继的一劫,否则这后果的不堪设想,慕染的身子也在此时微微地战栗起来。

    只是阿洛看着慕染如此,眼神之中不再平静的样子让阿洛忽然意识到这还是自己为数不多地在慕染的眼里瞧见她如此拨通汹涌的一次,嘴角不由得窃笑几声,像是得逞了什么一般,只是慕染此时并没有注意阿洛此时的神情,自然也不知晓阿洛的心思,只是心中仍旧是在思索着什么。

    与此同时,慕染眼前的景色忽然变换,她凝神看去,视线落在了床榻之上面色苍白的美妇之上,终于缓缓回过神来,那个女子的面色此时已然透着青紫。两腮深深地凹陷下去,两只眼睛的轮库染上了乌青此时也显得尤其可怕,而真正吸引慕染注意的。却是此时跪在床榻旁的男子之上。

    只是那样刚毅的眼神,还有锋利的眉眼,慕染一眼就看出这个人究竟是谁。

    “继儿,娘亲对不起你,没有让你在苏家过过一天的好日子。”美妇的声音之中带着哽咽,尽管此时听着她说话的声音似乎都已经尤其的艰难,只是美妇还是勉强开口出声。一字一句,让男子不由得掩面而奇,而说到伤心之处。便是美妇也不由得落下了一行清泪,似乎想要伸出手来轻抚男子的脸颊,只是无论如何都使不上力气,苏继此时也察觉出了美妇的意图。小心翼翼地抬起自己娘亲的手。将她的手覆在自己的面颊之上,声音之中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娘,你不会死的,你一定会没事的,你不能离开继儿。”

    “继儿,娘亲也不想死,只是……”然后便是一连串咳嗽声。慕染冷冷得站在一旁,却也清晰地瞧见那美妇掌心鲜红的一摊鲜血。显然已是病入膏肓,尽管慕染医术高明,此时也已经察觉出了这妇人的病已然深入骨髓,没有救治的可能性了,只是她奇怪的,还是这病症已然严重到了这般程度,只是这美妇的面色也不过是惨白罢了,甚至面容之上没有一丝褶皱的痕迹,丝毫看不出妇人此时的年龄。

    “苏继的母亲,竟然这般年轻,”语气是可惜的,慕染说话之时声音之中却带着迟疑,显然是在怀疑着什么,而阿洛此时也不难看出慕染的心思,见慕染这般说来,便开口说道,“那是因为她吃了长生不老的药,只不过他心术不正,这药虽然能够维持容颜不再衰退,却到底不是延年益寿的药,相反,它只会加速人的性命的流逝,这才落到了这般地步。”

    原来如此,慕染以前也了解过苏家前任家主曾经不顾家中族人的反对,娶得了一位美貌如花的妻子,只不过却因此英年早逝,想来便是苏继的父亲了,而这位年纪轻轻的美人,嫁入苏家之后也并没有受到应有的尊重,反而因着她过门没多久,便害得家主暴毙而亡,苏家上下都将这一对母子当做扫把星的存在,若不是苏继的生父临死之前一定要保这一对母子安全,只怕苏继早已被赶出苏家,逐出苏家的家谱。

    只是到底苏继失去了自己的父亲之后,如今也是要失去自己的母亲了。

    慕染看着那美妇的手缓缓垂了下来,尽管不明白阿洛为何说这妇人心术不正,只不过慕染此时看着妇人清澈的眼睛,想着这妇人年轻的时候再为了自己或者是别的什么而干了不好的事情,此时那样一双清澈的眼睛里,却已然充满了对往昔的悔恨,她不该因为自己过往的错误而落得这般下场,只不过此时的慕染,却是无能为力。

    而苏继此时低着脑袋,慕染并不能看清楚此时苏继的神情,只是能够察觉到他身子微微的颤抖罢了,也不知晓过了多久,直到天色阴沉沉暗了下来,似乎苏家也没有觉察出苏继母亲逝世的消息,反而这个时候忽然走来一抹娉婷的身姿,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容颜,到底却不是自己这般性子的女子,在看着苏继如此彷徨无助的身影之时,那女子也落下了滚烫的泪水。

    “苏继。”她的声音里带着颤抖,似乎很是不忍看着苏继如此模样,而苏继此时正沉湎于巨大的悲伤之中,听见了花染的声音身影一顿,却终究没有多说些什么,而花染揩去眼角的泪光,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他,她的面颊轻轻靠着苏继弯曲却宽厚的脊背,从身后将苏继圈在自己的怀中,她的声音很轻,一字一顿,却带着温柔的安慰,就这么落在了苏继的耳里,也让慕染同阿洛皆是听得清清楚楚,“苏继,有我在,还有我在,我一定不会离开你。”

    “花染。”原版干涸的眼睛此时因着花染的话语再一次落下泪来,苏继的声音之中的哽咽愈发的强烈,缓缓地抬起手来,覆上花染此时冰凉的手背,只听得苏继颤抖的声音,他开口说道,“花染。我只有你,我只有你了!”苏继的声音之中的哭腔还是慕染第一次听见,慕染此时也是深吸一口气。似乎是他第一次瞧见苏继如此悲伤的神情,然而慕染此时并不知晓,真正让苏继崩溃的,却不止如此。

    “花染究竟是谁?”慕染不明白自己看着花染如此之时,自己的心里为何也是如此的疼痛,似乎此时自己的心境正同花染一处,她感受到了什么。自己也能够感受得清清楚楚,这是慕染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的事情,虽然慕染不明白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她总觉得花染同自己的关系,没有这么简单,只是自己先前问过楚河,他们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更何况楚河是看着自己出生的。除了他们,并没有其他的姊妹,所以这究竟是什么缘故?!

    慕染看着阿洛,只怕此时能够知晓真相的,便只有阿洛了。只是阿洛也露出了疑惑的神情,看着慕染如此,也是摇了摇头,一副不解的模样。“你别看着我,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更不知道你和花染有什么关系,是不是你们家老爹在外边寻花问柳,然后……”

    阿洛的话还没有说完,慕染一个阴冷的眼神此时也已然能够让阿洛闭上了嘴,不知道阿洛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隐瞒了什么,慕染的眼前画面一转,看到的不再是方才悲惨的场景,然而此时没有了花染,也没有了那个香消玉殒的美妇,有的只是仍旧跪在地上面色坚韧的苏继,还有那一脸面色凝重的四位长老。

    苏继此时微微抿着薄唇,并没有说话,而那四位长老除了正襟危坐的三位年纪稍张的长老,早就已经坐不住的四长老此时正双手负在身后,来回踱步。

    “苏钰这小子,为了不继承家主之位,竟然誓要脱离苏继,楚慕染那个妖女,真是害人不浅!大哥,你让我去寻了楚慕染那个妖女,让我夺了她的性命,再把苏钰那小子绑回来!”

    那四长老如此杀气腾腾的模样看在慕染的眼里,尽管慕染知晓此时这四长老并不能够瞧见自己,却也足以使楚慕染心下沉沉,又想起之前四长老看着自己的模样,想来已然是对自己恨之入骨,便是一旁的阿洛都心有余悸地开口,“看起来这四长老是巴不得你死呀!”

    “苏钰那小子做事情自有分寸,如今他既是如此决绝地离开苏家,你便动不得楚慕染,若是你执意要楚慕染死,只怕苏钰也会先她而死,老四,这件事情,我们还是从长计议的好。”这还是慕染第一次瞧见这位二长老说话,看起来,这二长老毕竟有一定的年岁,做事情也很有分寸,而他说话之时,大长老点了点头,也是赞同的模样。

    慕染这才想起来,这个时候,只怕苏籽才灰飞烟灭不久,正寄存于鼎炉之中续命,而她也才被逐出了昆仑,同苏钰一起流浪,而苏继?苏继又是什么情况,依着苏继所说,这个时候,花染也应当死去不久才对。

    而慕染此时看着苏继此时的神情,却看不见一点儿的悲伤,他的眼里只剩下冷漠罢了。

    “苏继原意暂代家主一职,还请四位长老能给苏继一个机会。”苏继忽然开口的话不但让四位长老一愣,便是慕染也有些捉摸不透苏继这话里的意思,她一直以为苏继之所以坐上这家主的位置,哪怕只是暂时的,身为庶子,这自然是四大长老的主意,耳机苏继这么不愿意真正接掌家主的位置,想来也是因着他不愿意的缘故,到底还是因着身上的羁绊太深,只不过如今看来,苏继却像是自己主动要求的,这究竟是什么缘故,一瞬间,慕染并不能够明白苏继此时的用意。

    还是阿洛此时开口道,“苏家毕竟身为四大家之一,知晓很多奇门遁甲之术,只不过到底许多方子不为人知,也不会让其他人轻易知晓,便是苏家中人又如何,也只有坐上了家主的位置,他才能够有自己的权利。”

    阿洛说得并没有错,慕染微微蹙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场景,“既然如此,苏继若是有如此心思,四大长老能够不知晓,说到底,苏继不过是庶子罢了,便是苏钰不能够继承家主的位置,苏继也不会因此顶替他。”

    慕染说得并没有错,若只是如此,苏继毛遂自荐,并不能够赢得四大长老的什么好感,毕竟因着她那原本心术不正的母亲,苏家损失了很多东西,还失去了苏家的家主。

    只是偏偏是这个时候,除了苏家之位的三大家趁着这个时候一举进攻苏家,想要趁着这个机会铲平了苏家,让苏家再没有翻身的机会。

    也是这个时候,苏家一落千丈,无奈之下,苏继临危受命,最终保住了苏家,也保住了苏家的地位,只不过经此一役,苏家到底还是没有了当初的这般地位,虽然还在四大家之中,苏家却仍旧岌岌可危,不过四大长老倒是因此见识到了苏继的本事,而眼下并没有适合家主的人选,苏继便因此坐上了家主的位置,也将苏家支撑到了现在。

    只是夜深人静之时,谁也不会想到苏继翻找的,却是关于让已死之人死而复生的秘籍,甚至他将苏籽埋入鼎炉之中,也不过是因为了自己的试验罢了。

    慕染其实这时候是有些同情苏籽的,苏籽一直以为自己的这个二叔对自己的是真的好,只是到头来,她也不过是可怜的替代品罢了,苏继一直以来步步为营,有时候慕染会想,其实苏继是恨苏家的吧,苏家害死了自己的母亲,后来她失去了花染,花染的死同苏家脱不了干系,他对苏家的仇恨应当更甚,然而只有苏家才拥有让花染死而复生的法子,他因为如此,却不得不忍气吞声,甚至要在苏家差点儿可以毁于一旦的时候帮主苏家起死回生。

    慕染不能够了解苏继此时的心情,然而却还是震惊于苏继的步步为营,而如今看来,苏继到底有着什么样的阴谋,慕染仍旧不能看清楚,只能够听到阿洛此时着急的声音,“快走快走,苏继要醒了!”(未完待续。。)

第八百八十五章 回去

    幸亏欧氏也不计较这些,毕竟二妞一直都比较内向。。

    “林晖,瞧你,奶奶半个月不见你,都瘦了。”。

    摸着林晖略显清瘦的脸颊,欧氏心里真不是滋味,同样都是自己的孙子,顾恒发的两个儿子虽然年纪都相当,但明显是要比林晖壮实多了。。

    “那林晖以后每天都来看奶奶好不好?”。

    林晖说着眼睛就瞄到了桌子上的糕点,孩子毕竟还是孩子,不由得他吞了吞口水。

    而就在这时,紧随进屋的叶氏咳嗽了几声,欧氏刚要出口的话就又咽了下去。

    “你们几个是愣着干啥,都吃饱了就赶紧给我出去!”。

    叶氏的几个孩子平日里也怕她的念功,几个孩子见状立马就一人手抓一个,顷刻之间桌上原本就不多的糕点便悉数被抢了个精光,一溜烟都跑了出去。。

    “都是饿死鬼投胎啊,一点不知道谦让!”虽然嘴巴上这么说,但实际上叶氏心里很满意,丈夫顾恒发让自己拿着银钱去体己老二一家,她才不是活菩萨呢!。

    远的不说就说老二走的这一年,她们家接济老二家的还少么?虽然丈夫顾恒发的铁铺生意还不错,可当年要不是她爹传授手艺,能有顾恒发的今天么?。

    所以对此,叶氏有恃无恐,只看着丈夫刚刚那模样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就见叶氏骂完自己孩子之后,便又拿了桌上的两个馒头。分给了花染跟林晖,她说:“二妞,林晖。你们可别心里头埋怨伯母苛刻,刚刚你们也看到了,你的几个堂兄弟姐妹们也是要吃饭的啊,阳哥儿开了春又要拜师学艺了,这钱就更是紧缺了……”。

    说着叶氏偷瞄了一眼丈夫顾恒发,见他没什么表示,便又继续说下去:“还有素姐儿明年就齐笈了。这嫁妆那又是一笔钱。”。

    “…………”。

    这一大通的话,听得花染是头脑发胀的,不过她也知道叶氏的意思。那就是他们家也很穷,要钱一个子儿都没有,两块馒头能给你,你就收着吧!。

    欺人太甚!。

    花染藏在袖子里的手。是差点没把那馒头给捏碎了。当然也不过是差点。因为肚子实在是饿极了,如今她才知道所谓的书中自有千中栗那都是骗人的。。

    “伯母,林晖还想要一块馒头。”。

    就在叶氏准备长篇大论得哭诉她的日子有多么难过的时候,林晖已经迅速地解决了一块馒头,现在正举着手想问叶氏要第二块。。

    叶氏通篇的诉苦被打断,心里很是不甘,不过一块小小的馒头她还是给得起的,顺手她就又给了林晖一块。。

    林晖接过那烤的有点烂的馒头。那模样就好似如获至宝一般,花染心里不胜唏嘘。

    “伯母。二妞没有埋怨。”实在不想听叶氏念经,花染只好出口打断,说到自己现在的名字她又不得不恶心一遍,找个机会一定要跟小叶氏商量一下改名字的事情。。

    小叶氏就是花染现在的娘亲,为了跟伯母区分,所以才这样称呼。。

    “这些年伯父跟伯母对我们家的好,娘亲跟二妞心里都清楚,特别是这一年爹爹上京赶考,伯父伯母更是……”。

    说着花染都忍不住哽咽了,而此时在场的三个大人面色都不是很好看。虽然花染不过只有八岁,但这话从她的嘴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不是味道啊,当初叶氏见死不救的刻薄那可是大家都看在眼里啊!。

    “只是今年年成不好,前段时间二妞又不争气病了好一会儿,现在家里……家里……”

    花染本不想开这个口,而且小叶氏的意思也只是想让这俩姐弟到叶氏这边蹭个饱肚,用小叶氏的话来讲,那就是她跟大妞是大人,不容易饿肚子。。

    花染哪里会不知道小叶氏是故意这么讲的,只是让她来顾恒发这里要吃的,已经是极限了,当时便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如今这叶氏的作态实在是让人可气,怎么能这么为难俩孩子?

    花染说着声音里都带了哭腔,那柔弱的声音连她自己也不免恶寒。不过这也没办法,要想对付恶心的人,那么你只能比她更加恶心,叶氏要装深情是吧,乖巧懂事她花染也不是学不来。

    “不过伯父伯母窃不要以为二妞来是来为难伯父伯母的,二妞今天来不过是想要要回当年我爹的那块地的。”。

    一年前顾恒发的弟弟顾恒志离乡进京给要人治病,留下小叶氏一人在家,她一个女人家自然不能种地,便只好把地交给了顾恒发一家来种,却不成想,这一年顾恒发都不见得给过他们多少东西,更不要说银钱了。。

    那块地花染早就打听过了,就在西郊不远处,虽然不是什么肥沃的地,但好在这地的位置选得好,就在李家的军事基地不远处。。

    花染若是记得没错的话,李家就是这一年以消灭海盗为由,向朝廷要求扩充军队,人一多自然地就不够用。李家也算是仁义,对百姓们征地,卖得也是好价钱,中间更是成功地杜绝了官员的层层剥削,这也是李家为什么最后能问鼎的真正原因。。

    那年花染记得自己刚好十岁,那沉迷于酒色已久的父皇突然抱着自己说了这些,甚至眼角还有泪水,或许父皇打那时候起就已经预示到自己亡国的命运。当时她还是个孩子,不懂,可现在她已经懂了。。

    花染不是没有想过去找父皇,可是先不说到了父皇的跟前他认不认自己,就单单这天水城距离望京何止千里。她一个小女孩根本去不了。。

    醒来后,花染曾千方百计得打听这个世界,这才发现原来这个世界还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

    现在是顺祯十五年。顺贞帝最宠爱的还是他与先皇后所出的懿德公主。只是花染怎么也想不明白的是,明明她已经魂魄依附在了这个小孩身上,那宫里的懿德公主又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花染的疑惑是正常的,此时的懿德公主早已昏迷多时,命悬一线。而此次就连顾恒志都被带去京城,为得就是给懿德公主治病。当然这是宫中秘闻,花染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乡野小丫头。又哪里会知道这些。。

    只是前世活了二十年,死后魂魄又在空中飘荡了一年,花染有一点是明白的。何为因果循环。

    顺贞皇帝年少登基,先帝担忧他年少不懂朝政便让几个信得过的大臣辅政,却不想辅臣柄国,早几年顺贞帝也想过要励精图治。但都被现实给活生生得打击了。长期的压迫与无奈。终于让他变得无奈,每日里只沉迷酒色,到最后几个月不理朝政那也是常有的事情,由着那些把持朝政的大臣们残害忠良,真正坐实了一个昏君的名头。。

    而李成功的李家军治军严明,但凡欺凌百姓者皆是军法处置,所以当年李家军一路北上,堪堪只用了三个月。便轻松地夺取了望京城,彻底地改朝换代。。

    花染强迫自己从悲伤中回过神。她仔细得观察着顾恒发与叶氏的表情,心里就知道,看来这两人应该已经知道了那块地的价值。。

    她倒是不怨恨顾恒发与叶氏,那块地一年前是小叶氏亲自交给顾恒发代为掌管的,所谓送上门的便宜哪里能不占的道理?。

    况且这世道只要是个平头老百姓,谁过得都不宽裕。这一点,半个月来花染已经深有体会。

    “那块地如今正长着麦子呢!”叶氏的眼睛滴溜溜得一转,当下还以为花染不过是个八岁的孩童,心里更是鄙夷小叶氏过于软弱竟然派个孩子来要那块地。。

    自打上次二妞的大病,小叶氏已经对叶氏寒了心,便想要要回那块地。小叶氏虽然不识得几个大字,但总归老爹也曾是这村子里头私塾先生,夫婿又是个童生,她也不愿意过于去跟叶氏计较。

    而对于小叶氏的委婉表达,打铁匠的女儿叶氏便也乐得当个不明白,几翻下来小叶氏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叶氏说:“二妞,这样伯母等会儿给你带回去点白面,让你们一家好歹也过一个年,等来年开春啊,麦子都成熟了,一定交给你们自己打理!”。

    等来年春天,估计这地都已经卖出去了!。

    这一回花染与叶氏是想到一块儿去了。她看着叶氏的表情,心里更是认准自己的记忆没有出错,看来李家是真的开始征地了。不然就叶氏的心性,她哪里肯拿出白面来接济花染他们?

    现下花染不想真的死扛到底,毕竟她还只是个孩子,这事情不好真的出面。今天她之所以这么说,一来是想试试顾恒发与叶氏的态度,二来是想看看这李家征地是不是就这段时间。

    现在最重要的是先要点粮食来过年,剩下的事情再从长计议吧,毕竟要地这件事还是得小叶氏自己来出面。。

    见花染乖巧地点点头,叶氏便愉快得转身进屋,而此时花染也是观察到顾恒发一脸得如释重负,看来不管怎么样,在这一点上,叶氏与顾恒发的意见是一致的。。

    只是花染不清楚的是,欧氏在这件事上究竟是向着谁。。

    此刻欧氏正坐在上手,一边拉着林晖,一边心疼地帮着林晖擦嘴巴,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可越是这样,花染就越觉得这老太太该不是个普通人,要知道能做到不闻不问,那也不简单。

    拿了叶氏的白面,花染便带着林晖匆匆得从顾恒发的家里出来,因着天就要黑了,是以即使欧氏再舍不得,也不能多做挽留。。

    正在家的小叶氏看着女儿跟儿子回来,看着儿子女儿脚连着裤腿都湿透了,心里更是自责不已。

    看着小叶氏正蓄势待发的泪水,花染赶紧上前,说:“娘,你看我带什么回来了?”

    “是伯母给的白面!”。

    不等小叶氏来猜,林晖便急忙地公布了答案,他也不知道二姐究竟是怎么弄到这两斤白面的,但有一点他知道,那就是跟着二姐有饭吃。。

    “这……你伯母她……”。

    还是大妞率先反应过来,她拿过花染手里的袋子一看,还真是白面,“娘,二妞真的拿了白面!”。

    说着,大妞竟然抹起了眼泪,紧接着小叶氏也是红了眼圈,两母女便这么搂在一起在这年三十的下午哭了起来。而一旁的林晖虽不知道娘亲跟大姐为啥哭,但有一点他是习惯了,那便是娘亲大姐哭,他也要跟着哭,还要哭得更响亮。。

    一时间这小小的屋子里便是哭声阵阵,吵得花染只觉得脑袋疼。她是实在受不了这一家人,高兴的事情哭,难过的事情也哭,似乎哭泣是表达她们情感的唯一方式。。

    “娘,您就先别哭了,再不开始做饭,我们就都没年夜饭吃了。”。

    小叶氏毕竟是成年人,花染这一话句话又一下子唤醒了她的母性光辉,就见她赶紧擦擦眼泪,接过那白面笑着对花染她们说:“大妞二妞,林晖,娘今天就给你们露一手,给你们做最爱吃的烙饼子!”。

    林晖毕竟还是个孩子,一听到有烙饼子吃,立马大叫道:“好棒,林晖又可以吃烙饼子了!”

    这一跳,突然地,就有什么东西从林晖身上滚了下来,花染看过去就看到两个都被咬过的馒头,此时倒在一旁。。

    林晖这才想起了一直被他藏在兜里的馒头,先头他怕叶氏发现,就故意都咬了几口,又剩大半个,为得就是给小叶氏跟大妞。虽然顾恒志离家的时候他才四岁,但他也知道,爹爹跟他说的要像个男子汉保护家里的三个女人。。

    “娘亲,大姐给!”。

    花染这一段记忆慕染听在耳里,却是不自主皱眉,她是想着当初林晖确是同自己一块儿,而她的记忆里,却是从未见过花染的,既然如此,他们两人相处同一时空却又全然不同也从未有过对方的记忆究竟从何而来?!(未完待续。。)

第八百八十六章 异象

    苏继自昆仑之上归来之时,便是听说了楚河的事情,然而他心下疑惑,看着慕染又是憔悴几分的神色不免心疼,因而并未多询问,只是轻言安慰道,“楚河定然清醒过来,他不是一个会让自己身受重伤的人,毕竟楚河向来都有着自己的分寸。”

    苏钰这话说得没错,而慕染听着苏钰这般说来,又对上他此刻温润如玉的双眸,这才稍稍平静下来,然而念及楚河之前那般阴森恐怖的模样,却还是让慕染一颗悬着的心难以放下来,玄武既然作为上古大神,他们这些凡夫俗子便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只怕是自己的师尊紫英此时现身,也只会是不敌玄武,更何况她师尊如今已然身受重伤。

    而她当时分明却是清清楚楚地瞧见了玄武就这般在楚河的手下飞出去的身影,而以慕染当初的推测,想来楚河那时候定然没有使出全力,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慕染实在难以想象,而她愈发害怕的,还是担忧着楚河是否因着这般事情而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代价。

    只是慕染心中担忧,她的神色倒不如白卿一般,全部写在了面上,此刻的白卿忧心忡忡地看着楚河紧闭着双眸,陷入昏睡之中的样子,便在房中来回踱步,眉头紧锁,恨不得能够将楚河马上摇醒。

    苏钰这才意识到了白卿的存在,显然他也是神情微怔,并没有料到白卿这个时候竟然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没有慕染和阿洛,白卿如今应该是停留在那个年代。就是这般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了他们得眼前,这一切实在是显得古怪。

    而白卿也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尤其是对上苏钰疑惑而打探的眼神之时。她想了想还是歪着脑袋如实开口,只是面上却是万分无奈与不解的神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就出现在了这里,我还记得我本来是要找莫姑娘玩来着,结果忽然眼前一黑,我眼睛一闭一睁,再醒过来。就发现被那个长的就阴阳怪气的难的抓住了!然而便是你们也看到的,我被楚河所救,又跟着你们来了这里。慕染,楚河怎么还不醒,他没出什么事情吧!”

    “应当是透支了力气,并没有什么性命之忧。”慕染面色清冷地道了一句。然而她听着白卿这般说来。心下却是愈发沉沉,想来白卿既然是被玄武掳来,自然就是为了威胁自己,只是玄武如何知晓白卿的存在,他们究竟又是有着什么样的阴谋?还有昆仑山之前天翻地覆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都让慕染忽然意识到,似乎他们所有人此时都在走向一个巨大的陷阱之中,而那个站在暗处的人。便是到了如今,仍旧是在冷冷地看着他们。或许便是等到所有人在浑然不觉地跳入这个陷阱之中的时候,再来一网打尽。

    这个想法让慕染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在这个时候有苏钰陪着自己,这叫慕染在此刻的劣势之中还有着戏谑的安慰。

    还是阿洛这个时候忽然歪着脑袋打量了白卿一番,又是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既然如此,白夜瞳同莫依然之间的关系可好?”如今慕染虽说脱离了白夜瞳和莫依然之间的局,只是到底他们的这件事情还是同慕染有着关系,也对往后的历史有着重大的影响,关乎慕染未来的命运,阿洛觉得他还是问清楚的好。

    阿洛这般话音刚落,白卿又是歪着脑袋想了想,然而她的声音也有些不确定,“白先生和莫姑娘比起以前的关系倒是好了许多,只是这二人的关系吧,我也说不清楚,就是觉得两个人之间有些奇怪罢了,尤其是我偶尔看着他们两个对视的时候,总觉得他们时不时就看着对方,眼睛一眨不眨的,不知晓想些什么,就是气氛有些尴尬是了。”

    白卿这般说来,阿洛倒是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神情来,不过他也只是点了点头,并未多说些什么,而又是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得慕染淡淡一声,“阿卿,那你同楚河之间的关系呢?”

    “啊……啊?”对于慕染这般一问,白卿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她面颊之上那一抹异样的绯红的红晕却是逃不开在场的每一个人的眼睛,不过众人此时神色凝重,慕染这话,也并非是要询问白卿的私隐。

    白卿又是眨了眨眼睛,虽说这个时候她连话都说不出如何的完整,不过还是微微垂下了眼眸,在一片羞怯之中害羞带笑地开口,“就就就……就这样吧!”

    只是白卿不知道,她这般开口,反而是坐实了自己同楚河之间的关系,而慕染听着白卿这般说来,也不过是淡淡一笑,倒是没有多言,便是这般时候,慕染忽然又是听着白卿提了一句,“不过你们走了之后,楚河回来过一次。”

    白卿说着这话的时候面上是细细回忆的模样,而众人听着白卿这般说来的时候,一个个更是神色凝重地对上白卿此时此刻的双眸,她这般话说得很是关键,便是阿洛同苏钰都是露出了复杂的神色来,他们都分明记得楚河早就已经不知所踪,又如何会再回来一次,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白卿本来不过是不经意之间的一个开口,她似乎也没有料到面前的这几位会是忽然露出这般凝重的神情来,一下子有些哑然,差点儿说不出一句话来,不过想了想白卿还是把当时的记忆细细地还原了出来,她还记得那个时候楚河忽然回到了陆府的时候,就已经有些诡异了。

    她本来就知晓楚河是一个向来面无表情人,只是那时候的楚河除了面无表情,整个人更是如同冰山一般。简直可怕,白卿不知道楚河身上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想要试探着询问。只是楚河一直都不发一言,就是白卿问他他也不多说些什么。

    那时候白卿便已然觉得楚河似乎很是奇怪,只是想着他本来就是这般沉默寡言的性子,白卿也不知晓楚河究竟经历了什么,好在他虽然一直默不作声,不过身上倒是完好的模样,她也是这才稍稍安心下来。只是没想到,她这般安心才过了没有多久,楚河却又是在一次自自己的视线之中消失不见。而这一回他似乎是完全失去了踪影,白卿一直都没有再见到楚河,直到他忽然被玄武带到了慕染之前。

    如今想起之前所发生的事情,白卿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想来当初在陆家之时的事情就已经足够诡异了。若是白卿当初能够细细询问,说不定还能够自楚河的口中知晓一些什么,念及如此,她的面上便露出了后悔不迭的神色。

    而白卿这般神情落在了慕染的眼中,只是叫慕染淡淡地笑了笑,安慰道,“白卿,此事你不必再议。楚河的脾性,他向来不会多说一句话。”言罢慕染的视线再落在楚河的身上。却也只剩下了一声沉沉的叹息。

    她终究是不知晓楚河的身上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她真正担心的,却还是那四位来自上古的大婶,先是一个林石就已经搅得整个昆仑不得安生,后来的朱雀和玄武更不是好对付的角色,慕染不知晓他们如今究竟是何用意。

    然而这三个人既然都已经露面了,自然那最后一个也定然不会一直躲在暗处,慕染等着她出现的同时,也是在等待着另一场的腥风血雨,然而她一想到这里,还是心下沉沉,目光也是定在了正走进门中的林石的身上。

    然而此时此刻却不止是慕染的神情如此,众人的目光皆是带着复杂的探究的神色,便是林石一进门就觉察到这般目光的时候,只觉得芒刺在背,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便是他说话的声音此时都带着微微的战栗,很是警惕地开口说道,“我说你们别这样看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过就是想来找慕染玩,你们干嘛这么看杀父仇人一样看着我啊!”

    林石的心里却很是委屈,虽说一开始的时候他是有意接近了慕染,只是到底他也没有伤害慕染或是慕染身边的什么人,便是慕染那位身受重伤的师傅,也是托了林石的缘故,将他放在长生洞之中,让长生洞之中的灵气续命,如今才得以安然无恙,否则慕染的师傅只怕是早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明明这些人是应该对自己感激不尽才对,林石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对自己除了怀疑还是怀疑,便是慕染,虽说她的面上一直都是清清冷冷的模样,也别想露出多少复杂的神情来,不过总归对着自己不是好脸色的。

    这下林石就不高兴了,若是平日里还没有人敢这么对付自己的,也就欺负欺负他林石现在身在异乡,如今修为又是大打折扣,林石想到这里,虽然心里很是伤心,只是面上还是开口说道,“慕染,就是这些坏人不相信我,你可一定要相信我啊!宝宝委屈,宝宝心里哭!”

    林石此时的神情倒是显得真情实意,看得慕染也是嗤笑一声,他明白林石至少不是一个工于心计的人,当初他虽然假扮苏钰的模样也是因着这小子演技不佳,这才叫慕染一下子识破,如今他眼里含着热泪,恨不得下一刻就嚎啕大哭的样子,看得慕染摇了摇头。

    “我们并非不相信你,只是林石,玄武究竟是想干什么?”如今事情的关键还在这四个人的身上,好在林石如今是站在自己这一边,慕染这才终于稍稍安心下来。

    只是林石向来同她们不是一窝的,此时一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神情来,沉思了许久有时轻叹一声,很是抱歉地开口,“慕染啊,不是我不帮你,但我同玄武同朱雀,是真的不熟啊!”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便是你们不熟,他们也不会对你如何,不如……”谁知林石本来是想着推卸责任,他也是隐隐预感到不是什么好事情,却不想这个时候阿洛倒是爽快,一下就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右肩,虽说阿洛这般动作面上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却是也只有林石才能够感受到阿洛这般力气之大,他的骨头都被震碎了,当即就龇牙咧嘴地看着阿洛,只是一对上阿洛这般危险的额神情,林石本来是想着破口大骂的话此时还是被生生堵住,这一瞬间他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够在心里咬牙切齿地诅咒了阿洛的祖宗十八代。

    “你说啥?!”林石虽然好像明白了阿洛话里的意思,不过他宁愿自己并不明白。

    “知己知彼,才能够百战百胜吗,林石,你不是和玄武和朱雀都是同一类吗,那你就替我们打入敌人内部,再来告诉我们他们究竟是有着什么样的打算呗!”阿洛眨了眨眼经,说得很是理直气壮。

    自是林石听着阿洛这般说来,面上却是露出了欲哭无泪的神情来,“玄武和朱雀他们一向都不待见我,说不定我这下就有去无回了呀!”救命,林石觉得还是自己的小命比较紧要。

    只是林石虽说这般悲催的神情,倒是阿洛这个时候忽然眉头微挑,很是意味深长地开口说道,“那你就不怕我们不待见你么?毕竟你不做出一点表现来,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玄武派来的卧底呢?!”

    ……林石听着阿洛这般说来,简直瞬间石化,只是为了表明忠心,他还是当机立断地开口说道,“当然,我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保护慕染的安全的!”他还是想着若是自己此番能够自玄武和朱雀的口中打听到了什么,说不定还能够帮慕染挽回如今的局面,也能够让慕染日后不必受那般的刑罚。

    便是念及如此,林石总算是意识到身上的重担,当即便是雄赳赳气昂昂起来了。(未完待续。。)

第八百八十七章 李茴

    谁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在上古看到李茴,毕竟无论是慕染还是白泽的记忆之中,李茴早就已经不复存在了,而如今他既然好端端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如今的上古也同她们记忆之中完全不一样,众人皆是神色复杂,面面相觑,然而每个人的面上却皆是不相一致的神色。

    只是李茴此时倒是怡然自得,似乎已然可以无视一众人这般复杂的神色,甚至他的面上还是如之前一般天真无邪的神色,看得众人更是心下沉沉,不过众人明白,既然李茴露出了这般神色来,那定然是不会发生什么好事情的。

    瑰石被盗一事很快就登上了蓬莱日报的头版头条,蓬莱上下已然炸开了锅。于是无数伪.福尔摩斯.蓬莱弟子应运而生,各种推理层出不穷,偌大蓬莱忽然陷入了史无前例的全民侦探的热潮之中。

    这已经是李茴这一天听到的第二十个听说,光是怀疑对象,李茴就已经听到不下数百个,甚至有人连蓬莱后院的猪都没有放过,纷纷纳入了嫌疑人范围之中。

    虽然李茴不明白这些人的脑回路是什么样的,不过他并非没有怀疑过白泽,哪怕他的怀疑,不过是瞬间的光景,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他同白泽相处的这些时日,除去白泽刚开始的奸诈狡猾,如今看来,白泽大大分明就是一个和蔼可亲,温柔如玉的好男人嘛!

    便是白泽这样的绝世好男人,怎么可能同瑰石被盗一事有关呢!

    瑰石的事情很快就有了下落。上古臭名昭著的大盗,魔修界出身,江湖人称流香大人。正是此次事件的最终嫌疑人。

    传言之中,既他偷盗了蓬莱山瑰石之后,又同平民界叶家山庄下了战书,叶家山庄皆是财大气粗又胆小怕事的壕们,于是一个个人心惶惶,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寻求教廷庇佑,而教廷却将此事推脱于蓬莱。只说那位流香大人并未在蓬莱山玩得尽兴,才会对叶家山庄虎视眈眈。

    这话出自紫英真人之口,就连紫英都难以启齿。毕竟这么厉害的甩锅本事……真是不多见了。

    万般无奈之下,紫英真人也只能以严肃正经脸顶着这么一口大锅,然后态度严苛地开口,“此事必有蹊跷。依我看……”

    紫英说完了这话就只给李茴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

    总之李茴还是得偿所愿。在上至长老真人,下至扫地阿姨羡慕的目光之中,同白泽并肩而行,大摇大摆地下了山去。

    而等到下山之后,李茴终于意识到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

    作为一个穷了千年的蓬莱山,他的掌门师尊真的没有给半毛钱的出差费啊!身无分文的穷鬼李茴哭晕在蓬莱山下。

    “咳咳……”瞧着李茴一副悲痛欲绝的穷酸模样,白泽是实在忍不住了。

    看来李茴是忘记了他白泽的重要性,毕竟作为魔修界组织的名誉领导人。除了钱多……其他的什么更多。

    只是既然李茴喜欢,也就由着他去了。

    而李茴差点儿被眼前的眼花缭乱迷了眼睛。毕竟如今的他和之前山下的样子全然不同,虽说还是一样的配方,只是到底如今李茴的五感突破天际,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自然不在话下。

    一路上李茴更是自在,睡得是席梦思羽绒床垫,住的是五星级连锁客栈,吃……吃的是路边各种小摊小店,直接导致了他来到叶家山庄之时,整个人已经圆了一圈,肚子更是鼓得像能吃人。

    “叶……叶家山庄?!”长见识的李茴一抬头,便瞧见了头顶山金光闪闪的几个大字,他唏嘘不已,终于明白原来这叶家山庄不是外号,而真正是山庄的名字。不过这山庄里住着的人,可是真正的土豪!

    叶庄主听闻蓬莱派弟子前来,早早就领了山庄一家老小在门口恭候,一见到白泽和李茴迎面而来。

    “唉,年轻真好。”叶老庄主似乎并未注意到眼前的这一对将会在往后的日子里,影响了山庄弟子的婚姻观和价值观,成为了山庄历史之上不可删去的重要一笔!

    叶家山庄的饭桌之上。

    吃惯了清粥淡饭的蓬莱土著李茴双眼直勾勾盯着眼前聆郎满目的各色食材,生生忍住了垂涎三尺的冲动,只等叶庄主一声令下,他便可以风卷残云一般尽收肚下。

    然而……

    “你身子不大好,多喝些汤水补补才好。”而白泽这话里实在意味深长,发人深省,叶老庄主拿着筷子的手猛然一哆嗦,嘴角微微抽搐,虽然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心下已然咋舌几声,显然在研究着白泽所说的是什么意思……然后叶老庄主觉得自己深深地受到了无穷尽的伤害。

    老伴,你走得早。你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虐人了!

    当然,这其中觉得最虐人的当属李茴了。

    他本来是想好好蹭着叶家山庄的伙食,以弥补自己脆弱的吃货灵魂在蓬莱山受到的伤害,谁想到白泽这货来了这么一手,李茴对着眼前这白开水一样的什么玩意儿,同样陷入了史无前例的忧伤之中。

    哦,这想吃不能吃的伤痛~

    好在叶庄主智商上线,情商有余,当即就吩咐多做几道清淡爽口的菜来,又是爽朗地笑道,“两位贤侄果然同传闻所言,十分和谐友爱哪!”

    “叶庄主过奖了。”李茴其实并没有怎么听清楚叶老庄主所言,不过以往的套路,他这个微笑肯定是要说什么夸奖的话没错,李茴向来上道,毫不犹豫地就甩出了标准对话,没想到叶庄主分明是拿错了剧本啊!李茴说完才发觉不妥。他和白泽并没有……

    李茴正欲开口解释,不想又是被白泽打断了话。白泽倒是怡然自得地接过话来,眉眼带笑。一副谦逊的模样,“久仰庄主大名,师尊同掌门也多次提及庄主名讳,在下同李茴今日前来,除了调查这偷盗一事的真相,更重要的,还是同庄主讨教一二才是。”

    不得不说。白泽不仅人帅双商高,就连拍马屁的本事也异常的儒雅。

    看叶庄主笑得胡子都歪了的表情,李茴便不难看出。白泽已然将这位叶庄主哄得服服帖帖,至少他看着自己的神情都充满了赞许的神色,至于赞许什么? 脑补大帝李茴的内心是崩溃的,他没有想到他同白泽之间的这般关系竟然扩散得这般迅速。如今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到了千里之外的叶家山庄。

    对此。叶庄主以及叶家众人纷纷表示,他们皆是蓬莱日报的忠实粉丝,每一个头条新闻,他们自然是不会落下的。

    而饭过三巡,终于聊到了正经事情上。

    原本还面露慈祥笑意的叶老庄主一下子就苦下脸来,垂头丧气地哀叹一声,“真不知晓这流香大盗怎么看上我叶家,我们叶家穷哪!”

    “……”李茴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吓得他赶紧竖起了耳朵,擦亮眼睛。确定叶庄主是真情实感地说着这一番话之后,自己却是差点悲伤得泪流满面,他现在才知晓,原来像是自己这样的人,是连穷都算不上的……

    “叶庄主不必忧心,至少那位名流香之人信上既然只是下了战书,也未曾听过他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想来至少各位并无生命之忧。”李茴一本正经地安慰。

    好在李茴长了一张天使的脸庞,显然叶老并不知晓这货的背后还站着一位邪恶的魔尊大人,当下点点头,这才稍稍露出几分安慰的神色。

    只是李茴并没有想到打脸竟然来得这么快。

    因着下一刻,忽有庄众匆匆来报,说是叶家的小少爷失踪了。

    “什么!”这样的节骨眼,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叶老庄主当即震惊地站了起来,浑身更是吓得直哆嗦,“我的宝贝儿子啊!怎么好端端就失踪了!”

    不止是叶家众人,李茴当即也板起脸来,其实关于这叶家山庄的剧情他虽然差不多忘记,不过到底还是记得部分情节的,只是这印象之中,确实不曾发生过什么和生命攸关的事情哪!他还记得,当初杨戬下山之后,这叶家山庄作为他下山装逼的第一站,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流香从幕后揪了出来,从此杨戬便在土豪界一举成名,成了一个广结壕友,吃喝不愁的伪.壕。

    至于这叶家小儿子失踪一事,李茴倒是没什么印象。

    正是他懵得说不出话来的时候,倒是这时候忽然有个面容俊伟,声音浑厚的青年男子缓缓站出,“父亲,依我看,这件事情定然是那什么流香的惊天阴谋!”

    那人说话之时字正腔圆,浑厚有力,义愤填膺,嫉恶如仇,听得李茴还以为此时配一首义勇军进行曲,这人就可以领着叶家众人前去冲锋陷阵了。然而叶家的土豪们都是过惯了安逸日子的人,此时听着这青年人这般道来,皆是倒抽了一口凉气,甚至面露惊惶的神色,更有甚者此时惊声尖叫道,“这可如何是好!今天掳走了叶宴,明日可是我们整个山庄的人啊!”

    “……还整个山庄的人,你当人流香绿巨人吗!”李茴生生忍住自己即将脱口而出的话,面对眼前众人整齐划一的浮夸神色,决定自己还是闭嘴的好。

    果然后面还有更劲爆的,那位一看就是崆峒学院播音系出来的男子十分满意地看着此时众人一致人心惶惶的样子,继续危言耸听,“依我看,叶宴如今凶多吉少,说不定那个流香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不是人?”李茴实在是听不下去了,难道还是一头猪吗?

    “沈兄有所不知,如今天下不平,个人作案已经过时,当下流行的是团伙作案,高效率低风险,性价比比较高。依我看,这不过是个开始,因为这就是魔修界想要一统咱们平民界的惊天大阴谋!”显然这个说得上头的男子对李茴忽然打断自己的话表示轻微的不满,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继续发表长篇大论。

    “这简直是要天下大乱,民不聊生了!天哪噜,咱们平民界难道真的要走向灭亡了么?”叶老庄主成功被洗脑,惊恐地捂着自己的胸口,看得李茴都捏了一把冷汗,生怕这个老伯下一刻心脏病突发……所以从叶家的小儿子失踪,到平民界末日论,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李茴已经因为这意想不到的神展开而彻底凌乱了。

    “李茴,我们走。”白泽看不下去,他也懒得看这一出好戏,又不由分说提起他的衣领就要拐走。

    “唉唉唉?这不太好吧!”李茴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不过叶家山庄这般节骨眼,他们直接跑路什么的,好像有点不厚道啊!

    “胡说八道的话,你倒是听得带劲,嗯?”

    “我的叶宴,我的宝贝儿子!”老庄主终于松了一口气,而说话的声音也因着这异常的激动而带着颤抖。

    叶宴此时灰头土脸,浑身上下也是一片脏兮兮,只是对上他亲爹之时又咧着嘴笑起来,露着一口大白牙,“爹,我刚刚在后山玩耍,走着走着不小心栽进一个大坑里,我废了好久的力气才爬出来呢!”

    “哎哟我的小乖乖,让爹看看,可是哪里摔疼了!”一听自己的宝贝小儿子摔了,叶老是愈发的心疼,而众人此时的模样更是如出一辙,李茴已经从这般宠溺的光景之中预见了小叶子日后小公举一般的未来人生!

    当初李茴听着这个小家伙这般可怜兮兮地说着这话的时候,当下还是很不齿的,只是没有想到回到上古之后,又见到了叶宴,而此时的叶宴显然要比李茴之前所想的要可怕许多,便是如此,李茴此时的神色忽然变得很是不自然,然而他像是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面上当即露出了愈发复杂的神色来。

    果然。

    然而这时候李茴的视线却是落在一位神色不那么一致的人身上。

    ……看起来,这真是一出好戏啊!(未完待续。。)

第八百八十八章 父亲

    如今叶家山庄的事情既然被抖落出来,众人自是明白这在场的众人之中自然是没有什么好人的,虽然不明白究竟发生什么事情的人有不少,只不过如今看着李茴,众人还是怀着几分忌惮,而李茴也只是微笑面对着这些人,尤其是对上白泽双眸之时,面上更是几分意味深长的神色。

    李茴掐指一算,觉得这个必有蹊跷。

    尤其是瞧着这货铁青着脸,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看起来似乎很见不得叶宴的好。为此,李茴其实很想说一句,“少年,你神态太明显,看来说话技术还行,演技还是有待磨练呀!”

    机智的李茴觉得自己早已看穿一切,笃定这位大兄弟和此事有着不可逃脱的关系。

    然而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乎他的意料。

    只是此时沉浸在即将完成任务喜悦之中的李茴,正美滋滋地想象着这回任务的奖励,没准自己这回能够突破自己当下的境界,达到修为新的顶峰!

    李茴想想都要笑出声来。

    这不过是一个日常任务,还奖励丰厚?你以为自己是在做精英任务,下副本打怪么?呵呵。

    ……这般无情的嘲讽可还行!

    李茴撇了撇嘴,决定就从入手,将事情的真相追查到底。

    他很快就摸清了的底细。

    叶老庄主悲痛万分,然而既然是自己儿子做的孽,他无可奈何。只能够将自己的宠溺加倍转移到叶宴的身上,而这几个儿子之中,就属叶宴的五官同他大哥最为相像。叶老既然有心如此,土豪山庄一众小伙伴自然纷纷照做,于是叶宴简直就是被宠上了天。

    好在叶宴平日里只知道瞎玩,反而整日同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一群跟班捉迷藏,于是日积月累,他躲.猫猫的本事简直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好在这时候的叶宴并不明白装逼为何物。也并没有学到他大哥的坏脾气。

    这一点叶老庄主甚是满意,叶宴本来就是他老来得子的产物,这般宠爱有加的背后。谁都觉得他会是日后庄主继承人的热门选择,虽然他小小年纪,众人还是抢着巴结的。

    知道真相的李茴再一次觉得自己是走错了片场。

    说好的异界修真文呢,这么突然就变成了家长里短宅斗文。他李茴也是服气。

    正是李茴暗暗计划好行动方针的时候。与此同时……土豪山庄另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年度经典宅斗大戏的阴谋正在悄悄地酝酿着。

    面色阴戾,微微抿唇,全身上下暗黑气息爆表,尤其是对上眼前一白衣束发的儒雅男子之时,更是没有什么好脸色,“流香大人,当初你分明答应事成之后再算工资。只是如今叶宴完好无损,你还问我要钱。这未免也太不厚道了吧!”

    本就心中气急,区区小钱他本不必在意,如今却是在气恼流香的办事不利,因此付尾款一事,美景的内心是拒绝的。

    “呵,叶二爷,你和我讲厚道?”流香眼角似满是嘲讽,说得面上更是一阵红一阵白,“雇杀手谋害自己的亲弟弟,对庄主之位虎视眈眈……说来奇怪,我行走上古多少年,碰到这样的业务,大多都是你这样不得宠的次子,然而叶宴这回能够死里逃生,并非我所能预料。至于尾款?我们魔修界的人向来厚颜无耻,今日这钱,你想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这话里满满的威胁语气,当时就以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这位流香……他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然而明白魔修界的人他惹不起,毕竟他还是记得当初自家大哥装逼装过头,装到了这些人的身上,然后就落得了一个如此悲惨的下场。

    等到他垂头丧气地离去之后,并没有看到身后某流香却是面色一变,方才那般奸诈诡谲的冷笑散去,反而那一袭白衣衬托脸色愈发惨白,尤其是他眼帘之中出现那位月白衣衫的身影之时,更是没有半分血色。

    “本尊以为,你们知晓本尊的去处,便不该来这里添乱。”白泽的声音听不出来有什么情绪,只是语调幽幽然,却自带凛冽寒意,“怎么,叛逆?”话音刚落,白泽只是一个折扇轻扬,就足以叫流香心下一沉,只觉气息紊乱,经脉逆流!

    好在白泽终于收了手,冷冷清清地开口,“流香,你不该是这么一个愚蠢之极的人。”

    这话里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流香愣了愣,之前他确实是有机会捉到叶宴的,然而没想到罗煞忽然出现,生生断了自己的财路。流香本来很不高兴,然而罗煞一说这是魔尊的吩咐……流香就更不高兴了,他知道自己这下完蛋了!

    好在终于保住了自己的小命,望着白泽高大帅气的背影,罗煞心有余悸,勉强扶住身旁墙壁站稳,伴君如伴虎,他们家的魔尊岂止是虎?简直就是动不动糊你一爪子的狸猫精啊!

    “所以日后你见到魔尊大人要绕道走,见到魔尊夫人更是要当机立断,夺命狂奔地走!”罗煞忽然从天而降,一想到李茴那个不省心的,他更是几欲抓狂。

    然而罗煞话还没说完,此时忽然一道天雷直直得劈下来,当场给他才做了离子烫的发型来一个年度经典爆炸头。

    “住口。”天边传来两个字,魔尊大人,无处不在。

    叶宴一事之后,虽说叶庄主家的这位小儿子毫发无损,然而土豪山庄更是人心惶惶,众人纷纷揣测,这必然是流香的惊天阴谋,指不定便是对土豪山庄的一个重大警告!

    李茴对这些人的忧心忡忡深表同情,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他可以通宵听叶老庄主愁眉苦脸地诉苦。

    说好的老年人年纪大了。都要早睡早起呢!叶庄主求放过!

    李茴偷偷地打着瞌睡,听着叶老神神叨叨地念了许久,又不好意思开口告辞。只能心不在焉又小鸡啄米一般地点头,偶尔打个激灵清醒过来,再随口附和几声,不过叶老庄主仍然沉浸在自己的忧虑之中,丝毫未注意到李茴早已经困成狗。

    “叶庄主放心,既然掌门将此重任交予了我同李茴,我们定当是竭尽所能。不让土豪山庄出半点差错的。”还是白泽贴心,看着李茴几乎睁不开的眼睛,及时开口。止住了这位叶庄主喋喋不休的话语。

    而蓬莱掌门正义凛然,换句话说,蓬莱弟子朴实无华,不问世事。简直分分钟就被忽悠到了。叶老既然看重了蓬莱这条那么好抱。此时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只是他并不知道,此时坐在他面前的,可不是什么普通的蓬莱子弟。

    白泽面上的笑意犹如和风暖阳,不过谁也看不穿若是把他切开来,里边又是会有着什么样的腹黑。毕竟白泽不会平白无故地来了这土豪山庄,即便是因着李茴,他身为魔修界堂堂魔尊,自然是有着另外的计划。

    白泽说完了那些话。叶老的心终于踏实了下来,他自是知晓此时天色已晚。,忽然意识到这月黑风高之夜!

    如此想来,叶老当即露出尴尬神色,送了二位离开。

    李茴迷迷糊糊被白泽拉到身边,又是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便只听得白泽在耳边一声轻语,“我们走吧。”

    “嗯!”瞌睡虫上脑的李茴揉了揉眼睛,半眯着眼睛冲叶老扶手作揖,“叶庄主,告辞。”

    因着他实在是太困了,以至于出了屋室,还没有走几步,便栽了个跟头,差点儿和冰冷无情的大理石地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好在白泽眼疾手快,及时托住了这位仁兄。

    白泽面露无奈,他还是第一次瞧见有人走路走着走着还能睡过去的,刚想着叫醒李茴,然而抬手触碰李茴面颊之时,白泽却是神色一怔,而落在李茴长睫毛之上的手指更是一顿。像是想到了什么,然而那样的想法最终不过化成一句幽幽的叹息,白泽苦笑一声,便以他的后背架起了李茴。

    想他堂堂魔尊,霸道残忍,杀人无数,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有谁能够想到,这样一个寂静而漆黑的夜里,他竟然背着李茴这家伙,走在冗长的回廊过道上。

    “白泽大大……”背上的李茴倒是安逸,吧唧了几下嘴,顺带着勒住白泽的脖子,紧了紧,差点把白泽勒得翻个白眼,害得白泽在瑟瑟冷风之中轻咳几声,才缓过神来。

    求白泽大大此时的心里阴影面积。

    换做常人如此,恐怕白泽早就一个巴掌把头拍到墙上,抠都抠不下来了。不,若是一般人,白泽根本就不会给他勒住自己脖子的机会。

    微弱的月光之下,白泽的脚步忽然一顿,他的面上浮现出复杂的神色,迷之沉默许久,白泽那样一双秋瞳剪水的眼里忽然起了波澜,嘴角扯出一抹腻死人不偿命的笑意,他像是在告诉李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李茴,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什么好人。”

    “嗯。”李茴应了一声,然而只是转了个脑袋,继续趴在白泽的肩上,沉沉睡去。

    “然而做个好人,好像……也挺有趣。”

    白泽不知道他说的这话李茴有没有听进去,不过他也并不在乎。

    往事历历在目,便是白泽此时想起,也是觉得犹如前些日子才发生过一般,然而到底还是过了那么久了,白泽再看着面前的李茴,还有李茴身后的叶宴,终于发现这两个人再也不是当初的模样,然而自己也不再是当初的那个白泽了,他的神色复杂,也不知晓心里在想些什么,然而沉默许久之后,他还是同之前一般忽然扯出一抹复杂的笑意来,“李茴,你回来了。”

    只是李茴很是平静地看着白泽,甚至他在对上白泽的双眸之时也没有露出别的异样的神色,那样冷静的冰冷的神情叫白泽在那一瞬间忽然恍惚起来,让他恍惚着他和李茴一起的那些岁月是不是真实,然而李茴的视线不过是在自己的身上停留了一瞬,又转到了此时楚慕染的的身上,慕染倒是微微蹙着眉头,不明所以地看着眼前的李茴,然而她所注意的,分明还是李茴身后的叶宴。

    慕染心下沉沉,忽然以及翻江倒海一般涌来,他神色怔怔地看着叶宴,她想着自己很小的时候是同叶宴有过一面之缘没有错,只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叶宴会痛林晖这般相像!

    而既林晖失踪之后,无论慕染如何的费尽心思,他却像是自人间蒸发了一般,叫慕染于彷徨之中再难以发现林晖的身影,如今看着面容如此想象之人,叫慕染如何不神色怔怔!

    只是慕染还的神色如此异样之时,叶宴的视线却也是直勾勾落在慕染的身上,他忽然咧着嘴吧笑起来,叫慕染不由得一阵恍惚,仿佛看见了那时还懵懂模样的林晖痴傻的笑意,然而他面色一沉,却是很快地否定了自己方才所想。他一向是有着看透人心的本事,而如今叶宴的这般神情落在慕染的眼里,却是叫慕染分明瞧见那般笑意的背后,却是透着森森的严寒,慕染的视线忽然很是复杂起来,他明白着个叶宴分明不是林晖,然而与此同时她所担心的,还是这样一个同林晖如此相像的人,是不是有着什么样的阴谋。

    毕竟她这回回到上古,残存的记忆之中,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关于楚家的一切不知所踪,而白衣也失去了下落,就连楚河也处于昏迷不醒之中,便是阿洛都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慕染想到这里,她的神色怔怔之时,复杂的视线落在了叶宴的身上,却是在这个时候听的李茴很是别有深意地说了一句,“如何近来都没有瞧见阿洛,慕染,我还记得当年若不是阿洛护着你,你早该死了才对。”

    如今李茴说话之中满是带刺,全然不是当初那般单纯的样子,便是白泽听着李茴如此说来都微不可绝地皱了皱眉头,只是李茴仍旧是充满嘲讽一般继续开口,“慕染,你就不想知道你姐姐还有楚家人的下落么?还是你觉得你父亲是真的死了?”(未完待续。。)

第八百八十九章 恍惚

    显然白衣并没有来得及阻止慕染,等到她赶到的时候,慕染已经奄奄一息,说不出一句话来,白衣心下焦虑,正在想着能不能在最后一刻拿到慕染体内的贤者之石,不想阿洛却是忽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阿洛的面上是从未有过的阴戾神色,他看着白衣,杀气腾腾,面无表情,“你们两兄妹可真是有良心,好好的一个丫头,竟然被你们害成了这般模样。”

    阿洛幽幽开口,此时的慕染脸色惨白,双眸紧闭,早已失去了平日里活泼可爱的模样,便是一向没有什么感情的白衣看在眼里,心下也是微微的动容,然而这并不表示她之前决定的事情,自己这会子是要放弃的,白衣看着拦在自己眼前的阿洛,目光也同眼前这家伙如出一辙,白衣冷笑一声,是不由分说见神杀神的神情,“阿洛,难不成你也同楚河一般傻,看着上古毁于一旦,若你是个聪明人,这会子便不敢拦我。”

    白衣此时的神情已经很是可怕,她便是这般目光冷冷地看着眼前的阿洛,只是阿洛似乎比白衣还要无动于衷,他沉思片刻,只是眼神忽然变得愈发笃定,他看着白衣,像是白衣若是再靠近慕染一步,他便丝毫再不留情面,“比起眼睁睁看着上古崩塌,我更在意的还是慕染的性命。”

    “呵,你若是拦着我,你以为慕染就不会死么,让开!”白衣目光盯着阿洛,看着阿洛面上复杂的神情。她再幽幽缓和了语气,“阿洛,慕染是我的妹妹。我自然也不会就这么看着她出事,或许我有就她的法子!”

    白衣的神情忽然变得很是楚楚可怜起来,她一向是有着这般伪装自己的本事,否则如今也不会站在这样的位子上,她一向是有着这般蛊惑人心的本事。

    然而阿洛到底是阿洛,他此时看着白衣这般神情,也不过是无动于衷罢了。他冷冷地道,不近人情,“白衣。你是觉得你的术法同我相当还是比我厉害,你以为你这般三脚猫的功夫对我有用么?”阿洛说着这话的时候,眼里的嘲讽显而易见,看得白衣这时候忽然有些不寒而栗起来。

    白衣这才惊觉起来。她看着阿洛。只是这时候的神情同方才不同,同以往任何时候都不一样,她这时候才发现,自己似乎从来都不知晓阿洛的来历,都说阿洛是洛家的人,只是洛家人一向有名有姓,而这个阿洛,他真正叫什么名字。谁也不知晓,就是楚天云也不知道。而阿洛呢,他一直以来都自称自己叫做阿洛,可是哪有人叫这样的名字的?这样的一个人,既不是洛家的家主,也不知道他在洛家的辈分,然而洛家的规矩向来也严苛,这个人似乎从来都是云游四海,在他们楚家的地界更是一待就是数年,只是从来没有其它洛家的人来这里,或是寻他,或是为了其它的什么,从来都没有人见过传说中的洛家人,既然如此,这个阿洛究竟是谁?白衣这般想来,警觉的目光之中忽然有些不寒而栗。

    阿洛平日里的天真无邪之下往往藏着笑里藏刀,而白衣此时瞧着阿洛这般面容,才发现这般模样的阿洛更是尤其的可怕,她有些颤颤,她想要问阿洛究竟谁,只是这个时候瞪大了眼睛,才发觉自己已经完全说不出一句话来,白衣根本就不知晓如何是好,却是已经动弹不得了。

    白衣不明白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看着阿洛,才明白自己一直同楚河为敌,如今看来,这个阿洛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更何况如今她更是不知晓阿洛究竟要干什么,他究竟是楚河的人,还是独树一帜,白衣什么都不知道。

    而白衣虽说这般模样,她不能多说一句话,阿鲁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白衣心中所想一般,他咧着嘴吧,灿烂一笑,虽说那样的笑容看上却令人是发颤,阿洛只是轻叹一声,然后便是幽幽开口,“这些年我一直待在你们楚家的地界,不过是一直以为我同慕染这孩子有些投缘罢了,没想到这个丫头没有什么心机,却是这般可怜,反倒是被你们这般玩弄鼓掌之中……”

    想到这里,阿洛又是沉沉地叹息一声,她第一眼看见慕染的时候便发现了慕染身上的端倪,只是同慕染一块相处许久之后,又同楚河以及楚天云打过了交道,阿洛才明白慕染的身世,她虽说被楚家的众人这般喜爱着,又没有楚家严苛家规的束缚,只是阿萝明白,想来慕染自一出生就已经被出嫁所设计,他无法确定这件事情同楚河有没有什么关系,只是能肯定的是,这件事情同楚天云是脱不了干系的,阿洛心下感慨慕染的悲惨遭遇,这些年一直想尽办法地帮着慕染,只是他却没有想到,楚天云竟然如此笃定地要将自己的女儿作为引子,如今慕染变成了这般模样,可以说是一切都是楚天云的错,而他最终也是没有办法将贤者之石逼出慕染的体内,想到这里,阿洛目光露出沉痛的神色,他便是这般看着慕染,看着面色惨白的慕染,终究不过是沉沉叹息一声,“白衣,若是你还有一点良知,便让慕染这般睡去,再也不要醒来,上古崩塌如何,楚家毁于一旦又如何,我要救的,不过是慕染罢了。你以为你害了楚家如此,害了上古如此,你能够逃脱,呵,这不过都是天命罢了,天命来了,谁也逃不过。”

    阿洛说着这话的时候眼神森森然,看得白衣在那个时候倒抽了一口凉气,她其实并不能够明白阿洛的意思,只是看着阿洛这般阴沉沉的样子,便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果然阿洛看着白衣这般神情,又是长叹一声。“天道好轮回,若是上古崩塌,你以为你只是跟着上古毁于一旦这般简单?天道不会绕过你。天命更是如此,若我是你,只怕我如今只会多行善事,未日后少受些惩罚。”

    阿洛这般沉沉说来,说得白衣却是顷刻之间脸色发青,他不明白阿洛这话里究竟是什么意思,只是他的意思又是再显而易见的。若是以前,白衣自然不相信这般天命之说,不过是她一向觉得命由天定。只是人定胜天,所以她才会处心积虑地同楚家同上古作对,如今阿洛既然这般说来,白衣明白阿洛一向不会说些夸张的话。只要是他说的。没有什么不会实现的,一想到如此,一想到日后她会付出的代价,白衣此时的面色已然好不到哪里去。

    而阿洛此时显然并不想要理会白衣,他所在意的,不过是慕染能否在这一场浩劫之中度过这场难关,否则,便是上刀山下火海。阿洛也是不会叫慕染有着丝毫的差错的。

    然而,正是阿洛此时无暇顾及白衣的时候。却不想白衣的面上忽然扯出一抹诡异的笑意来,才错过身的阿洛并未察觉,然而等到他发现这其中的端倪,却是一惊为时过晚了,白衣在他的身后不过是念了一个决,不过是转瞬的光景,等到阿洛发觉慕染面上诡异的光晕,再回头对上白衣阴暗的视线之时,阿洛此时的神情也已经变得很是可怕,“你对慕染做了什么?”

    白衣此时终于笑了几声,不像是方才这般的冷笑,她此时的笑意已经变得毫无顾忌,她看着阿洛,如同报复一般,她的视线阴沉沉,看得阿洛也是不由得心下一沉,意料之中听着白衣冷漠的话语,“阿洛,你不是有法子救慕染么,你不是说我要遭到报复么?那你如今最好是祈祷我不要受到太严重的惩罚,既然慕染也是楚家的人,血脉相连,你也是知晓我的本事,我如今不过是将我日后所要接受的苦痛都转嫁到慕染的身上,若是日后我出了什么差错,慕染自然不会好过。”

    白衣此时的神情落在阿洛的眼里,看得阿洛不由得火冒三丈,然而阿洛还是很快就稳定了下来,既然白衣敢这般做,阿洛自然知晓激怒白衣并没有什么好处,只是如今白衣这般做法,慕染显然更是危在旦夕,阿洛自然不会让白衣的诡计得逞。

    “既然如此……”他沉思片刻,此时的声音变得比起方才还要可怕,阿洛甚至在此时扬起一抹笑意来,他这样的笑意落在旁人的眼里只会觉得丝毫没有威胁,只是白衣知晓阿洛的脾气,也知晓阿洛既然是露出了这般的神情,定然是没有什么好事情,也是这个时候,白衣忽然有些后悔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她见过许多的人,只是还是第一次见到阿洛这般深藏不露之人,白衣忽然明白,便是阿洛这样的人,明日里将真正的自己隐藏,倘若露出了真性情,后果只怕会是不堪设想,便是如此,白衣只觉得瑟瑟发抖,她看着阿洛,像是明白了阿洛此时的手段,又像是不明白。

    果然阿洛此时忽然开口,他的声音冷冷,“白衣,看来你没有听清楚我方才所言,你知道你日后会遭遇什么样的惩罚么?看来你是不知道吧,那我来告诉你,上古如何我不能决定,但你的命运,我还是能够左右一二的。你是想要伤害慕染么,既然如此,那我为什么要看在你是慕染的姐姐的份上绕过你呢,你是想你将你日后的惩罚都还给慕染么?你能如愿,我便会让你如愿么,你说,若是你日后陷入长眠,永生永世堕入无边黑暗,不会苏醒,这个下场如何?”

    阿洛此时语气森森,只是白衣听着阿洛说出这般的话来,却是要几乎抓狂,她不会不明白阿洛的意思,事实上,阿洛此时的说法再明显不过,他是让自己死,然而没有丝毫的苦痛,因为所有的苦痛都会转移到慕染的身上,既然如此,那就让她白衣永世长眠吧,阿洛明白,这对白衣来说,让她空有意识,却不得动弹,也不能开口说话,不能看,不能听,那样的折磨,实在是太过可怕。

    白衣此时面上的神情很是丰富多彩,只是她再一次不可控制地大笑起来,也不知晓她是陷入了魔怔还是如此,只是白衣显然不相信阿洛竟然会是有着这般的本事,她看着阿洛冷冷地笑着,像是忽然要靠近阿洛一般,只是阿洛不过一个甩手,还么有碰到白衣,白衣就已经被甩出去了几尺的距离,重重地砸在了墙面之上。

    只是又被空气接住,明知晓白衣此时的痛会转移到慕染的身上,阿洛自然不会冒这个险,只是白衣此时已经动弹不得了,只能够听着阿洛在她的耳边冷冷地说道,“白衣,这是你的惩罚,我说了,天道不会放过一切,你是如此,楚河如此,你的那些四大护法更是如此,天道也不会忘记那些无辜的人,慕染会从这一场磨难之中解脱出来,至于你,便堕入无边黑暗受苦去吧。”

    阿洛说着这般话的时候,上古已经开始陷入了崩塌之中,这一切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虽说如今的上古早就已经不复当年的繁华,哀鸿遍野,荒草丛生,楚河也正同白泽等人处于对峙之中,正是这般时候,忽然地面裂开了一道缝,白泽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这个时候来自地底的身处忽然像是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就将他们拉了下去。

    便是楚河也被眼前的光景所惊吓到,他漆黑的双眸与此同时终于失去了所有的神色,再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天边的乌云忽然阴沉沉铺天盖地将楚河笼罩,楚河觉得自己眼前一黑,一下子就陷入了昏迷之中。

    整个上古,便是这个时候,已经完全崩塌了。

    而阿洛看着慕染沉睡的容颜,却是幽幽开口,“慕染,我带你回家吧。”(未完待续。。)

第八百九十章 楚家

    如今叶家山庄的事情既然被抖落出来,众人自是明白这在场的众人之中自然是没有什么好人的,虽然不明白究竟发生什么事情的人有不少,只

    尤其是瞧着这货铁青着脸,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看起来似乎很见不得叶宴的好。为此,李茴其实很想说一句,“少年,你神态太明显,看来说话技术还行,演技还是有待磨练呀!”

    机智的李茴觉得自己早已看穿一切,笃定这位大兄弟和此事有着不可逃脱的关系。

    然而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乎他的意料。

    只是此时沉浸在即将完成任务喜悦之中的李茴,正美滋滋地想象着这回任务的奖励,没准自己这回能够突破自己当下的境界,达到修为新的顶峰!

    李茴想想都要笑出声来。

    这不过是一个日常任务,还奖励丰厚?你以为自己是在做精英任务,下副本打怪么?呵呵。

    ……这般无情的嘲讽可还行!

    李茴撇了撇嘴,决定就从入手,将事情的真相追查到底。

    他很快就摸清了的底细。

    叶老庄主悲痛万分,然而既然是自己儿子做的孽,他无可奈何,只能够将自己的宠溺加倍转移到叶宴的身上,而这几个儿子之中,就属叶宴的五官同他大哥最为相像,叶老既然有心如此,土豪山庄一众小伙伴自然纷纷照做,于是叶宴简直就是被宠上了天。

    好在叶宴平日里只知道瞎玩,反而整日同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一群跟班捉迷藏。于是日积月累,他躲.猫猫的本事简直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好在这时候的叶宴并不明白装逼为何物。也并没有学到他大哥的坏脾气。

    这一点叶老庄主甚是满意,叶宴本来就是他老来得子的产物,这般宠爱有加的背后,谁都觉得他会是日后庄主继承人的热门选择,虽然他小小年纪,众人还是抢着巴结的。

    知道真相的李茴再一次觉得自己是走错了片场。

    说好的异界修真文呢,这么突然就变成了家长里短宅斗文。他李茴也是服气。

    正是李茴暗暗计划好行动方针的时候,与此同时……土豪山庄另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年度经典宅斗大戏的阴谋正在悄悄地酝酿着。

    面色阴戾。微微抿唇,全身上下暗黑气息爆表,尤其是对上眼前一白衣束发的儒雅男子之时,更是没有什么好脸色。“流香大人。当初你分明答应事成之后再算工资,只是如今叶宴完好无损,你还问我要钱,这未免也太不厚道了吧!”

    本就心中气急,区区小钱他本不必在意,如今却是在气恼流香的办事不利,因此付尾款一事,美景的内心是拒绝的。

    “呵。叶二爷,你和我讲厚道?”流香眼角似满是嘲讽。说得面上更是一阵红一阵白,“雇杀手谋害自己的亲弟弟,对庄主之位虎视眈眈……说来奇怪,我行走上古多少年,碰到这样的业务,大多都是你这样不得宠的次子,然而叶宴这回能够死里逃生,并非我所能预料。至于尾款?我们魔修界的人向来厚颜无耻,今日这钱,你想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这话里满满的威胁语气,当时就以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这位流香……他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然而明白魔修界的人他惹不起,毕竟他还是记得当初自家大哥装逼装过头,装到了这些人的身上,然后就落得了一个如此悲惨的下场。

    等到他垂头丧气地离去之后,并没有看到身后某流香却是面色一变,方才那般奸诈诡谲的冷笑散去,反而那一袭白衣衬托脸色愈发惨白,尤其是他眼帘之中出现那位月白衣衫的身影之时,更是没有半分血色。

    “本尊以为,你们知晓本尊的去处,便不该来这里添乱。”白泽的声音听不出来有什么情绪,只是语调幽幽然,却自带凛冽寒意,“怎么,叛逆?”话音刚落,白泽只是一个折扇轻扬,就足以叫流香心下一沉,只觉气息紊乱,经脉逆流!

    好在白泽终于收了手,冷冷清清地开口,“流香,你不该是这么一个愚蠢之极的人。”

    这话里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流香愣了愣,之前他确实是有机会捉到叶宴的,然而没想到罗煞忽然出现,生生断了自己的财路。流香本来很不高兴,然而罗煞一说这是魔尊的吩咐……流香就更不高兴了,他知道自己这下完蛋了!

    好在终于保住了自己的小命,望着白泽高大帅气的背影,罗煞心有余悸,勉强扶住身旁墙壁站稳,伴君如伴虎,他们家的魔尊岂止是虎?简直就是动不动糊你一爪子的狸猫精啊!

    “所以日后你见到魔尊大人要绕道走,见到魔尊夫人更是要当机立断,夺命狂奔地走!”罗煞忽然从天而降,一想到李茴那个不省心的,他更是几欲抓狂。

    然而罗煞话还没说完,此时忽然一道天雷直直得劈下来,当场给他才做了离子烫的发型来一个年度经典爆炸头。

    “住口。”天边传来两个字,魔尊大人,无处不在。

    叶宴一事之后,虽说叶庄主家的这位小儿子毫发无损,然而土豪山庄更是人心惶惶,众人纷纷揣测,这必然是流香的惊天阴谋,指不定便是对土豪山庄的一个重大警告!

    李茴对这些人的忧心忡忡深表同情,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他可以通宵听叶老庄主愁眉苦脸地诉苦。

    说好的老年人年纪大了,都要早睡早起呢!叶庄主求放过!

    李茴偷偷地打着瞌睡,听着叶老神神叨叨地念了许久。又不好意思开口告辞,只能心不在焉又小鸡啄米一般地点头,偶尔打个激灵清醒过来。再随口附和几声,不过叶老庄主仍然沉浸在自己的忧虑之中,丝毫未注意到李茴早已经困成狗。

    “叶庄主放心,既然掌门将此重任交予了我同李茴,我们定当是竭尽所能,不让土豪山庄出半点差错的。”还是白泽贴心,看着李茴几乎睁不开的眼睛。及时开口,止住了这位叶庄主喋喋不休的话语。

    而蓬莱掌门正义凛然,换句话说。蓬莱弟子朴实无华,不问世事,简直分分钟就被忽悠到了。叶老既然看重了蓬莱这条那么好抱,此时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只是他并不知道。此时坐在他面前的。可不是什么普通的蓬莱子弟。

    白泽面上的笑意犹如和风暖阳,不过谁也看不穿若是把他切开来,里边又是会有着什么样的腹黑。毕竟白泽不会平白无故地来了这土豪山庄,即便是因着李茴,他身为魔修界堂堂魔尊,自然是有着另外的计划。

    白泽说完了那些话,叶老的心终于踏实了下来,他自是知晓此时天色已晚。,忽然意识到这月黑风高之夜!

    如此想来。叶老当即露出尴尬神色,送了二位离开。

    李茴迷迷糊糊被白泽拉到身边,又是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便只听得白泽在耳边一声轻语,“我们走吧。”

    “嗯!”瞌睡虫上脑的李茴揉了揉眼睛,半眯着眼睛冲叶老扶手作揖,“叶庄主,告辞。”

    因着他实在是太困了,以至于出了屋室,还没有走几步,便栽了个跟头,差点儿和冰冷无情的大理石地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好在白泽眼疾手快,及时托住了这位仁兄。

    白泽面露无奈,他还是第一次瞧见有人走路走着走着还能睡过去的,刚想着叫醒李茴,然而抬手触碰李茴面颊之时,白泽却是神色一怔,而落在李茴长睫毛之上的手指更是一顿。像是想到了什么,然而那样的想法最终不过化成一句幽幽的叹息,白泽苦笑一声,便以他的后背架起了李茴。

    想他堂堂魔尊,霸道残忍,杀人无数,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有谁能够想到,这样一个寂静而漆黑的夜里,他竟然背着李茴这家伙,走在冗长的回廊过道上。

    “白泽大大……”背上的李茴倒是安逸,吧唧了几下嘴,顺带着勒住白泽的脖子,紧了紧,差点把白泽勒得翻个白眼,害得白泽在瑟瑟冷风之中轻咳几声,才缓过神来。

    求白泽大大此时的心里阴影面积。

    换做常人如此,恐怕白泽早就一个巴掌把头拍到墙上,抠都抠不下来了。不,若是一般人,白泽根本就不会给他勒住自己脖子的机会。

    微弱的月光之下,白泽的脚步忽然一顿,他的面上浮现出复杂的神色,迷之沉默许久,白泽那样一双秋瞳剪水的眼里忽然起了波澜,嘴角扯出一抹腻死人不偿命的笑意,他像是在告诉李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李茴,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什么好人。”

    “嗯。”李茴应了一声,然而只是转了个脑袋,继续趴在白泽的肩上,沉沉睡去。

    “然而做个好人,好像……也挺有趣。”

    白泽不知道他说的这话李茴有没有听进去,不过他也并不在乎。

    往事历历在目,便是白泽此时想起,也是觉得犹如前些日子才发生过一般,然而到底还是过了那么久了,白泽再看着面前的李茴,还有李茴身后的叶宴,终于发现这两个人再也不是当初的模样,然而自己也不再是当初的那个白泽了,他的神色复杂,也不知晓心里在想些什么,然而沉默许久之后,他还是同之前一般忽然扯出一抹复杂的笑意来,“李茴,你回来了。”

    只是李茴很是平静地看着白泽,甚至他在对上白泽的双眸之时也没有露出别的异样的神色,那样冷静的冰冷的神情叫白泽在那一瞬间忽然恍惚起来,让他恍惚着他和李茴一起的那些岁月是不是真实,然而李茴的视线不过是在自己的身上停留了一瞬,又转到了此时楚慕染的的身上,慕染倒是微微蹙着眉头,不明所以地看着眼前的李茴,然而她所注意的,分明还是李茴身后的叶宴。

    慕染心下沉沉,忽然以及翻江倒海一般涌来,他神色怔怔地看着叶宴,她想着自己很小的时候是同叶宴有过一面之缘没有错,只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叶宴会痛林晖这般相像!

    而既林晖失踪之后,无论慕染如何的费尽心思,他却像是自人间蒸发了一般,叫慕染于彷徨之中再难以发现林晖的身影,如今看着面容如此想象之人,叫慕染如何不神色怔怔!

    只是慕染还的神色如此异样之时,叶宴的视线却也是直勾勾落在慕染的身上,他忽然咧着嘴吧笑起来,叫慕染不由得一阵恍惚,仿佛看见了那时还懵懂模样的林晖痴傻的笑意,然而他面色一沉,却是很快地否定了自己方才所想。他一向是有着看透人心的本事,而如今叶宴的这般神情落在慕染的眼里,却是叫慕染分明瞧见那般笑意的背后,却是透着森森的严寒,慕染的视线忽然很是复杂起来,他明白着个叶宴分明不是林晖,然而与此同时她所担心的,还是这样一个同林晖如此相像的人,是不是有着什么样的阴谋。

    毕竟她这回回到上古,残存的记忆之中,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关于楚家的一切不知所踪,而白衣也失去了下落,就连楚河也处于昏迷不醒之中,便是阿洛都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慕染想到这里,她的神色怔怔之时,复杂的视线落在了叶宴的身上,却是在这个时候听的李茴很是别有深意地说了一句,“如何近来都没有瞧见阿洛,慕染,我还记得当年若不是阿洛护着你,你早该死了才对。”

    如今李茴说话之中满是带刺,全然不是当初那般单纯的样子,便是白泽听着李茴如此说来都微不可绝地皱了皱眉头,只是李茴仍旧是充满嘲讽一般继续开口,“慕染,你就不想知道你姐姐还有楚家人的下落么?还是你觉得你父亲是真的死了?”(未完待续。。)

第八百九十一章 意外

    昆仑客栈如今留下的不过是慕染等人,若是苏继此番是冲着慕染而去,只怕后果是不堪设想,一想到这里,阿洛神色一怔,面上更是十分凝重的神色,心下更是暗叹不好,已然直直地追了过去,而其他的人此时更是紧随其后,毕竟谁也能够猜到苏继的心思,只怕苏继便是要对慕染不利。

    而此时的昆仑客栈之中,慕染只是紧紧地兀自抚琴,偶尔她也会望向窗外阴沉沉的天色,心下担忧着阿洛他们的安危,毕竟如今的苏继深不可测,谁也不知晓究竟是会发生什么事情,而慕染此时并不知晓,真正的危机,其实还是直朝着自己而来,只是等到慕染终于意识到这一点时,窗户被冷风吹开,刺骨的寒风倦挟着令人瑟瑟发抖的寒意,吹乱了慕染的青丝,她仍旧淡泊如水的视线此时落在了苏继的身上,在看着苏继那深沉的双眸的神色,慕染不过是微微抿着薄唇,面色淡然,也并未多说些什么。

    毕竟她知晓如今苏继早就已经丧失了心智,无论自己说什么,都不过是多说无益罢了,若是苏继真的要害她,她也活不过,更多的不过是无妄的挣扎罢了,然而她此时看着苏继这般神情,却不是如此。

    苏继的脚步有些蹒跚,他自窗外一跃而入之时,不知为何,慕染恍惚之间是觉得苏继其实是知道些什么的,甚至可以说他似乎是在克制什么,虽说很快他双眸之中的漆黑之外又上了一层令人惊惶的雾气。而苏继的神色也逐渐变得愈发的可怕,慕染看着此时的苏继,想了想还是选择了闭口不言。只是听得苏继冷冷地一声,“花染……花染……”

    他这般呢喃的话落在慕染的耳里,却是叫慕染身影一顿,复杂的神色终是落在了苏继的身上,只是慕染不明白苏继这个时候对着自己叫花染的名字又是什么意思,然而慕染来不及多想,因着便是这个时候。苏继已然拖着他沉重的脚步以及阴冷的气氛,一步一步就这么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苏继似乎是深吸了一口气,然而他手中的长剑仍旧是闪着森森的寒光。慕染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警惕地打量着苏继的一举一动,毕竟她还是不能够就这么死在苏继的手中!

    “花染……”然而苏继此时的声音已经很是含糊不清了,似乎他的理智在一点一点地消磨着。然而苏继还是竭尽全力来克制心中的寒气。他的呼吸在此时显得很是沉重,便是看得慕染也是不由自主的神色一凛,不明白苏继这时候是究竟在想些什么。

    而苏继挣扎了许久,似乎终于寻回了自己的神识,而他此时漆黑的神色总算是能够直视慕染的眼睛,也是不知为何,当他终于对上慕染眼里那如同清澈见底的清泉的双眸之时,终于平静下来。视线也逐渐变得一片清明,苏继看着慕染。然而他的声音仍旧是有些颤颤,他一字一句,此时说话的声音已经是异常的艰难了,“花染……花染是不是死了?”

    苏继终于问了这个问题,只是他的声音不像是之前那般冷漠的面无表情,反而是悲痛欲绝的模样,看得慕染也是不由得神色一怔,似乎一时之间并不能够明白苏继此时真正的想法,只是看着苏继如此痛苦的神色,慕染知晓自己并不能够在此时欺骗苏继。若是苏继已经做好了打算,此时告诉苏继事情的真相,只怕会是比日后要好些,否则等到日后苏继变得无法控制的时候,一切便已然没有挽回的余地。

    念及如此,慕染对上苏继双眸之中悲痛万分的神色,她想了想,却还是轻轻点头,果然苏继在听着慕染这般话语之时,他面上的阴忽然又翻涌起来,而他双眸之中悲痛拒绝的神色更是刺痛了慕染的眼睛,好在慕染此时拨动琴弦,琴音缭绕之时,苏继的神色终于逐渐清醒,而他的眼里终是落下了两行浑浊的泪水。

    慕染的眼里,苏继如同无家可归的孩子一般,又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此时竟然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双目无神,很是空洞,却也是没有了方才如此阴沉沉的气氛,慕染此时很想同苏继说戏什么,只是想了想,她心中所想究竟还是没有道出,慕染想着,或许如今看来,苏继其实早就已经明白,白衣到底不是花染,而救出花染,一直以来便是苏继的执念,如今这一份执念不复存在,苏继也无需被这洪荒之力所控制。

    慕染这般想着的时候,正是众人此时纷纷赶到的时刻,而苏继站在屋外,只是神色淡漠地看着屋里发生的一切,谁也不知晓,他站在那里,已经很久了。

    然而此时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半跪在地上的苏继的身上,似乎谁都难以置信苏继竟然会忽然变成了这般模样,而不是之前那个面无表情杀气腾腾的苏继了。

    便是白衣也对眼前所发生的事情不敢置信,她难以接受,还想着开口提醒苏继什么,只是这时候却是一把被阿洛拉住,阿洛的声音很是冷冷,带着毫不留情的警告的神色,“如今苏继好不容易变成这般样子,难道你还想重蹈覆辙,让苏继再一次不受所有人的控制,这恐怕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

    白衣虽然对阿洛的话很是不满,只是如今形势所逼,她的确是被逼到了这般地步,更何况如今阿洛人多势众,她实在是不能够为所欲为,如此想来,白衣咬了咬牙,却是一把甩开了阿洛的手,她的面上是恨恨的神情,然而那样一双冰冷的双眸仍旧一直停在苏继的身上,她倒是想要看看,她的好妹妹楚慕染究竟有什么本事,能够让苏继如此的服服帖帖。只是白衣这般想来,慕染却也并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是她此时的曲风很是安稳,让苏继听着。也是无端使得苏继便是这般安静下来,便是神色都平稳了许多,众人一时之间都屏住了呼吸,而等到白衣的视线落在慕染的身上,终是发现了这其中的端倪,只是因着那多年之前就消失不见的贤者之石竟然就在慕染这把六弦琴之中!

    更重要的,还是苏继此时的灵力正源源不断地涌入慕染的这把六弦琴之中。而阿洛此时神色凝重,显然也是发现了这一点,只是慕染自己却是浑然不知。

    想到苏继之前的场景。谁也无法确定若是慕染拥有了这般强大的洪荒之力,究竟会变成什么模样,而这般情况之下,洪荒之力仍旧存在。只是却不是直接涌入慕染体内。反而是存在这把六弦琴之中,阿洛惊叹着自己之前如何没有想到这一点,如今没有想到便是这般阴差阳错之下,便轻而易举地解决了这件事情。

    而便是这般情况之下,苏继身上的力量愈发的薄弱下去,而他的双眸微微下沉,果然很快就陷入了沉睡之中,而白衣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慕染的那把六弦琴之上。然而她藏在袖中的手却是不自觉攥紧了衣袖,慕染手中的那把六弦琴她自然是看得清清楚楚。若是自己没有看错的话,这把六弦琴正是楚家传给历代家主的无上至宝。

    曾经白衣为了这把六弦琴付出了许多,也承受了许多的代价,她以为因着楚家的历代家主只能够是男子,所以她不能够得到这把六弦琴,只是白衣怎么也没有想到,终究这把琴还是落在了慕染的手中,这可是叫她如何甘心!白衣此时的神色已然一片阴冷,她想着如今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把六弦琴再落在慕染的手中,只是如今她自己处于劣势之中,她此时还必须先伪装自己才好。

    而此时谁的视线都没有注意白衣,毕竟如今苏继才是事情的关键,而既然苏既然是陷入昏睡之中,如今事情也变得容易许多,白衣还没有决定好怎么做,忽然只听得身旁的阿洛很是阴沉沉的警告的声音,“白衣,我劝你还是不要多想什么歪门邪道的主意才好,毕竟如今我们人多势众,而那六弦琴从来都不是你的东西,你若是执意要拿那把六弦琴,你自然应当知晓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阿洛说着这话的时候面上虽说仍旧是咧着嘴吧笑嘻嘻的神情,似乎对这件事情并不在意,又像是在说着什么无关紧要的话,然而这话落在白衣的耳里,却足以叫白衣倒吸了一口凉气,面上更是几乎不可置信的神情看着眼前的阿洛,只是阿洛这般警告的话语足以使得白衣咬牙切齿,而白衣也不能够做些什么,只不过又是攥紧了衣袖,对上阿洛这般虚伪的假笑的神情,“阿洛,你多想了,你也说我不过是孤身一人,便是有大罗神仙的本事,遇到你们也不过是无能为力罢了。”白衣说着这话的时候面色虽说很是诚恳,不过阿洛只当这是这丫头伪装出来的神色罢了,阿洛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帮着慕染将苏继抬入了房中。

    白衣在昆仑客栈之中住了下来,只不过她既然没有轻举妄动,众人对白衣也只是警惕,并没有多说些什么,而白衣此时的神色落在了众人的眼里,这些人即便是有着什么样的打算,自然也是不会在白衣的面前道出口的。

    而慕染一直是面色平静的样子,除了阿洛同白衣,想来谁也不知晓如今那洪荒智力已经在慕染的六弦琴之中,而苏钰同陆川皆是蹙着眉头,面上更是很是凝重的神色,想来他们如今皆是在担忧着苏继之后会变成什么模样,毕竟之前就损失捆仙索束缚了苏继,也足以让苏继逃脱出来,而眼下这般光景,他们更是不能够做些什么。

    然而此时客栈的大厅之中,因着白衣的存在,更是让所有人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一时之间所有人的气氛都显得很是僵硬,而白衣倒是怡然自得的神情,慕染也不过是清冷淡漠的模样。阿洛率先经受不住这般的气氛,他忘了一眼屋外沉沉的夜色,又是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面上更是露出了几分困倦的神色来,视线在众人之中扫视了一圈,阿洛忽然又是咧着嘴吧,面上露出了几分天真无邪的笑意来,“天色不早了,我困死了,慕染,你也早点去睡吧!”

    慕染这才抬眼看了阿洛一眼,她微微笑着,轻轻点头,并未多言。

    阿洛倒是放心就将白衣留下,只是他走过客栈二楼的拐角,转身之时却是停顿片刻,阿洛的嘴角忽然勾起几分诡异的笑意来,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更是一副欢快的语气开口,“我说苏钰,你想说什么直接说便是了,不必偷偷摸摸,拐弯抹角的。”

    面色沉沉的苏钰这时候才自阿洛的身后现身,只是方才慕染同苏继之间发生的一切苏钰是历历在目,而他面上此时更多的还是对慕染的担忧神色,又是沉思片刻,苏钰终于开口道,“阿洛,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那洪荒之力,如今是不是已不在二叔的身上?”

    到底苏继还是苏家的人,也是苏家的上一任家主,而他所做的一切并非是为了自己,反而是因着花染而落得了这般地步,若是可以,苏钰也并不想苏继出现什么意外,而阿洛听着苏继如此开口,到底还是停下了脚步来,虽说他回头看着苏钰的神情却是有着几分复杂,在对上苏钰这般神色之时嘴角也是忽然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来,“怎么,苏钰,你是发现了什么?”

    阿洛这一笑,苏钰心下一沉,差不多是已经笃定了心中所想,他的面上是阿洛也似乎无法看不明白的神色,也是与此同时,只是听得阿洛淡淡地道了一声,“总之,我不会让慕染有什么差错的。”(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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