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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迟莯     如玉医坊txt下载     如玉医坊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百九十二章 失控

    苏继此时的灵力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想,谁也没有想到苏继竟然厉害到了这般程度,便是阿洛对抗这时候的苏继也显得几分吃力,然而便是这般时候,又是听得苏继一声伴着低低沉沉的声音的怒吼,忽然他的身上涌现了万丈金光,而阿洛等人此时早就已经支撑不住,不过是转瞬的功夫,所有人都被逼退了好几步,纵使阿洛都已然面色惨白。

    而此时的光景显然也是已经出乎了白衣的预料,她原以为自己能够通过假装花染来控制苏继,只不过如今看来,苏继这般反应大大出乎了白衣的预料

    而苏继此时面色很是阴沉沉,空洞且一片漆黑的双眸之中并没有半点神色,显然苏继此时已经不认识所有的人,即便是白衣他也并不放在眼里,而众人瞧着苏继这般模样,皆是倒抽了一口凉气,因着如今苏继的本事,只怕是已经具有了毁天灭地的本事,然而他们如今的灵力实在是比不得苏继,所有人皆是不明白如何是好,便是阿洛面上也只不过剩下了严肃的神色,凝重的神色落在了苏继此时的面色之上,却只是沉默罢了。

    只是如今虽然所有人都束手无策,不过大家也明白,若是让苏继这般继续下去,只怕最后的结果只会是不堪设想,如今就算是硬拼,也不能够让苏继再一次消失在他们的面前。

    然而白衣虽然也明白注意内的那,只是她仍旧不能够死心。若是苏继最后落在了阿洛他们的手上,她便再也没有回到上古的机会,如今苏继就在自己的眼前。她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哪怕结果不可预测,哪怕她白衣可能会是生死未卜,这般想来,白衣定了定神,又是一咬牙,如今事情既然已经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她便只能够放手一搏了。

    如此想来,她手中的竹笛忽然出现,她之前既然极具在陆花染的体内。自然对她的记忆了如指掌,不仅如此,白衣更是熟悉脸花染的曲子,便不是如此。陆花染这长笛的本事是楚慕染所交。而楚慕染的曲谱,终究还是来自之前的楚家,如今白衣自然是得心应手,而她手中的长笛忽然吹响之时,果然所有人都皆是变了脸色,似乎并没有人想到白衣竟然会使出这样的法子,果然在听到这曲子的时候,苏继那面无表情甚至杀气腾腾的满色忽然一顿。他的面上甚至露出了几分困惑的神色来,便是这般神情落在了白衣的眼里。只叫白衣终于捕捉到了几分希望,白衣面上势在必得的神色是愈发的强烈,她想着便是这般,只要她能够一步一步唤醒苏继对花染的记忆,局势便能够愈发明显,而她也不会受制于阿洛这些人。

    如此想来,花染的神色忽然愈发的坚定,她便是如此神色冷冷地看着眼前全然一派复杂的神色注视着自己的这些人,不过也知晓这些人并不敢多说废话,也不敢轻举妄动,花染自然是有了自己的底气,然而花染并不知晓自己此番这般神色落在阿洛的眼里,是有多么的愚蠢,毕竟这样的蠢事,花染也不是第一次了。

    原本连套词都想好了的李茴并没有想到自己反而被莫名其妙地,就被紫英真人套走了一户口本的信息,然而等到他一脸挫败地离去之后,更未想到白泽却是自他身后幽幽现身。

    收了手中折扇,白泽径自走进屋室之中坐下,这才将视线落在正一副战战兢兢模样的紫英真人的身上,似笑非笑地开口,“紫英真人对李茴倒是关心。”

    “我能不关心关心么?”紫英心下对白泽此言倒是赞同,不过既然他这般具有洞察力的眼睛,不会没有看出此时白泽话里隐藏着的骇人的杀气,紫英一个哆嗦,只能故作镇定地微笑。

    “呵。”紫英这话在理,听得白泽倒也满意,然而他此番并不是为了李茴前来,因着此时白泽不过冷笑一声,“紫英真人如此巧言善变,想来也是已经想好如何解释此番你如何犯下大错,夜探藏宝阁,被逮了个正着一事,是么?”

    白泽言简意赅,那神色冰冷,就是往日虚伪的笑意此时也懒得假装,一字一句简直犹如利刃戳在紫英心头,让紫英慌得心里直打鼓。

    “我说魔尊贤侄哪,你叔叔我毕竟老了,很多事情不能身体力行,这蓬莱藏宝阁向来戒备森严,我被抓住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我也是尽了力了。”紫英苦着一张脸,简直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欲博得白泽的同情。

    只可惜,除了李茴,其他人这般神情在白泽的眼里,都是心机深沉,更何况紫英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就不要装白莲花卖萌了。

    白泽的面色又冷了几分,毫不客气地打断了紫英的话以及他接下来的卖萌装苦逼,“哦?我还以为真人是故意这么做,被掌门真人责罚,表面是困于这屋室之中,限制了自由。实则,却是得到了掌门真人的庇护,让我不能动你分毫,是么?”

    “……这你都知道?”紫英真人因着白泽的话受到了惊吓,差点儿一激动就将这句道了出来。白泽说得没错,如今关着他的屋室设下了封印,这屋室之中无法施展半点的灵力,紫英的日子虽说无聊了一些,但至少还是被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更重要的,还是他在这里能够保障自己的生命安全,毕竟便是堂堂魔尊,对上蓬莱掌门亲自设下的封印,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而见紫英真人目瞪口呆却又哑口无言的模样,白泽微微眯起眼睛,是愈发确定心中所想,他嘴角的笑意是愈发的令人不寒而栗,而双眸之中的神色更是如此。

    紫英真人大汗漓淋。正绞尽脑汁地想着解释的法子,毕竟躲的了和尚躲不了庙,当初他能够自灵鬼界逃到蓬莱。隐瞒身份,好好做人,已经实属不易,没想到还是碰上了堂堂魔尊大人,运气之背程度足以令围观群众喜闻乐见。

    只是紫英真人这番冷汗直冒,没想到白泽又是忽然轻笑一声,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自眼里流露的嘲讽神色也是愈发显而易见,“真人,我从未想过害你。当初你既是逃婚脱离了灵鬼界,前任魔尊也早已经原谅了你的行径,我自然动不得您。更何况,我也从来不指望您能帮我拿到贤者之石。”

    白泽这话说得突然。信息量之大。让紫英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你什么意思?”紫英脱口而出,很是疑惑。

    然而白泽只是低低一笑,他没有说此番是前来感谢紫英的,毕竟这其中的事情如此复杂,白泽也懒得解释,而他作为这一代的魔尊,将这件事情告诉紫英,让他在往后的日子里能够安心留在蓬莱生活。这就足够了。

    白泽做完了自己该做的,便不在逗留。

    没错。贤者之石是蓬莱的至宝,平常人是见一面都难得,更何况是前来偷盗,李茴从来都不指望罗煞或是紫英能够拿到这宝贝,既然这不是一时之间就能够解决的事情,白泽还是决定先要让李茴完全对自己放下疑心。

    想来他才入了蓬莱的时候,正是自李茴的口中顺手牵羊拿走了那一封特招生邀请函,这才叫李茴足以气急败坏。后来因着蔺苏飞升失败,失了一半修为一事,李茴虽然面上没有说些什么,白泽却是看得清清楚楚,至少李茴还是因着此事心中有着几分膈应,这也直接导致他不会黏着自己,老是往自己身上蹭来蹭去地讨好自己了。

    一想到这里,白泽就觉得心慌慌。

    他和李茴之间绝对不能存在着这样的隔阂!

    灵鬼界的魔尊大人,向来不择手段的白泽明白,想洗白自己,最好的法子,便是找到一个可以抹黑的人。谁让紫英真人这时候跳出来呢?

    然后白泽的主意便很快就打到了紫英的身上,紫英真人有自己的心思,白泽不会不知道。他一定会想出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脱离自己的掌控,白泽明白这一点,便干脆来了一招将计就计,果然如今李茴放下了对自己的怀疑,反而将注意力全放在了紫英的身上。

    这也算是有利有弊。好在这样的光景并未持续多久。

    因着几日之后,这蓬莱至宝贤者之石,还是被盗走了。

    这消息一传出来,震惊四座,谁也没有想到竟然有人有这么厉害的本事,传说藏宝阁所有的一切完好无损,却都归于原位,独独那贤者之石不翼而飞。甚至藏宝阁机关负责,便是掌门真人都难以破除所有机关的地方,那盗石之人竟然完全躲过,且没有留下一丝头发或是一个脚印!简直就是偷盗者中的战斗机!

    当初蓬莱被盗一事仍旧是掀起了轩然大波,谁都没有想到这件事情本来就是白衣的手脚,而之后那件事情更是不了了之,可以说那个时候的白衣便是坐收渔翁之利的,而当时明白事情真想的阿洛也曾经问过白衣,毕竟她作为楚家的人,若是蓬莱知晓了这件事情的真相,只怕白衣的日子不好过,也会给楚家带来意想不到的灾难。

    只是阿洛并没有想到白衣在听着自己这般说来的时候,面上反而是露出了几分不着痕迹的笑意,“阿洛,你还是太过天真,你难道不知晓这本来便是我同蓬莱掌门之间的合作么?”

    白衣露出了这般复杂的笑意,然而这笑意之间显然隐藏着白衣都无法掩饰的得意神色,便是白衣冷笑之间,阿洛终于明白这其中的究竟,想来紫英虽说自诩正人君子,只是他作为蓬莱的掌门,而所有人都知晓这贤者之石就在紫英的手中,如今既然蓬莱被盗,谁也不知晓此物的实际下落,而蓬莱面上焦头烂额,只是紫英却是松了一口气的,至少他从今往后不必守着那贤者之石,而如今阿洛听着白衣这般说来,忽然不明白这贤者之石如今究竟是在谁的手中,便是如此,阿洛看着白衣的神情反而是显得愈发复杂起来,而他欲言又止的神色落在白衣的眼里,白衣显然是明白阿洛想要问自己什么,然而这些事情白衣自然不愿意告诉阿洛,她不过是露着几分意味深长的笑意。

    而阿洛又是这时候才明白,只怕当时白衣根本就没有拿到那贤者之石,毕竟紫英自己也有着自己的打算,不过后来紫英的不知所踪,阿洛不明白这件事情同白衣之间究竟是不是有着什么关系,然而他此时也来不及思考这些,因着此时苏继的神情已然愈发的可怕,似乎已然脱离了白衣的控制,而他眼眸之中漆黑幽深的神色足以让所有人在这个时候神经紧绷,不寒而栗,便是白衣似乎也没有料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了这般局面。

    直到苏继忽然失控一般一下子将手中长剑直指白衣,而白衣的笛声与此同时也是戛然而止,她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尤其是视线落在苏继的身上,她的眼神之中又换上了楚楚可怜的神情,白衣似乎是想着继续假装陆花染来博得苏继的同情,因而她的眼眸之中蓄满了泪水,红着眼眶,努力装作花染弱不禁风的模样,叫着苏继的名字。

    然而与此同时,苏继似乎仍旧不为所动,甚至他的神色在此时变得愈发的恐怖,他看着白衣,只是那眼神同他平日里看着花染的眼神完全不同,甚至苏继不过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而他口中忽然喃喃自语一声,似乎是在唤着花染的名字。

    不过只是转瞬,因着就是在谁也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苏继忽然凌空一跃,一下子就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是阿洛首先发觉了苏继此时前去的方向,正是昆仑客栈。

    他大呼一声,“糟糕!”(未完待续。。)

第八百九十三章 林寻

    口耳相传必定会失了真相,届时你我一辈子都要被不明不白的流言蜚语纠缠,寻常人家倒也算了,你是帝王之家,我是官宦之家,坊间本就爱打听我们这种身份的人的丑事,我们两家必将颜面无存,再无威信,沦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一辈子成了他们的笑话,明白了吗?”

    红莲听了这番话,怔怔的点了点头,却忘了自己现今是婢女打扮,这花染是怎么认出自己的郡主身份的。

    花染解开了红莲的绳子,已然是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这副身子果然还是如从前那般羸弱,她记得当年为了治好自己的气喘,那个人寻遍大江南北的名医才将这顽疾治好。思及此,她只觉心如刀绞般疼痛。她摇了摇头,逼自己不再去想那些前尘往事,伸手往李大鼻息叹去,只感受到一丝微弱的气息。

    这一切,发生的时间总共不过一个时辰。花染知道,一会李氏便会带人前来,在这一个时辰之内,如果他不采取一些后续措施,这件事不会就这样过去的。她捡起了刚刚被扔在一边的香炉,对红莲道:“郡主,你先把头别过去吧。”

    红莲好像猜到她要做甚,便捂住双眼退到墙角。只听“砰”的一声,花染手上的香炉又狠狠地落在了李大头上。只见李大抽搐了一下,便再无动静。

    花染深吸一口气,跌坐在地上。上一世,她对杀人灭口这种事并不陌生。无论是自己。还是身边的人,她都见多了。在后宫之中,她学会的一句至理名言便是。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她转过头去,只见花染抱着头,蹲坐在墙角,瑟瑟发抖,一副被吓坏了的样子。

    她想了想,走过去,顺了顺红莲的背。轻轻开口:“郡主,今日之事,只有你知我知。今日。我被歹人掳去,下山之时遇见你。你路见不平,却被这二人也一同掳了。这二人是市井恶棍,想掳了相府大小姐。换些度日的银两。阴差阳错之下。你我二人为自保,联手将此人误杀。你......懂了吗?”

    红莲转过头,满脸泪痕。花染心有不忍,继续说道:“郡主,如若我不这样做,今日你我便要被这二人平白拿走了清白之身。失去清白之身,我二人又何以在这世间立足。即使这并非你我本愿,然而又有谁会理会你我两个弱女子的感受呢。寻常之人只会把这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最难受的还是真正关心爱护我们之人。与其活在不明不白的流言之中,倒不如明明白白地死去。然而这件事。错不在你我,为何我们要担这个责任。现在罪魁祸首已经死了一个,知道这个事情的,只有你我,还有个蠢笨的在外追马,我也有办法止住他的口。而只要你我不说,断不会有人知道。况且你现在并未真正失去清白,对他们仁慈,就是对我们残忍。”花染见红莲慢慢止住了哭泣,心里知道过一会,李氏便会带着大队人马赶来。她扶起红莲,替她整理好衣物。红莲见花染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并不比自己大多少,紫色罗裙上还有斑斑血迹,处事却异常冷静。经过她一番开导,心里豁然不少。由着她替自己整理好衣物,心里也平静不少。

    “对了,你是如何知道我是郡主的?”红莲因为哭泣,带着鼻音的声音糯糯的。花染整理衣服的手一顿,然后继续整理衣服,语气中不带丝毫波澜地说道:“早些年跟随家父在宫宴上有幸见过郡主。虽然几年未见,郡主长开不少,但是气质和容貌却与从前无二,很容易便认出来了。”事实上,花染因为身体缘故,宫宴只去过一次。她也不确定那次,花染有没有在场,虽然上一世她与这位郡主并无交集,但是也听说这个小郡主在世的时候最喜欢凑热闹,所以宫宴这种热闹的场所,她十有**不会错过。况且也没人会纠结她是否真的见过小郡主。见小郡主这次的打扮,估计也是瞒着府上的人偷偷跑出来凑这次庙会的热闹,不曾想却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原来如此......你的父亲,刚刚听你说的可是相府的顾大人?”小郡主果然相信了这所谓的“一面之缘”,对此并没有什么微词。“正是。”花染浅浅一笑。“哦我记得!去年母亲生辰的时候见到过他,一直板着一张脸好可怕的样子。想不到居然能生出你这样的女儿!”言罢,对她开朗一笑。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渍,因为刚刚哭过,小脸略略肿胀,双眼亮晶晶的,一派天真的模样,煞是可爱。

    花染似乎可以理解,为何上一世长公主因为郡主之死执念会这么重。这么天真可爱的女儿,最后落了个自缢而亡的下场,而跟她一起的自己却活得好好的。知晓此事的也只有以她为首的顾家,而后,郡主**的流言蜚语闹得满城尽知,也是导致郡主自杀的主要原因。也无怪乎长公主会认为自己难辞其咎,待她入宫之后还要找尽各种关系刁难她,甚至说动了太后,使得她一进宫便被打入冷宫。

    “望莘,望莘,那个人,真的死了吗?”红莲怯怯地拉了拉花染的衣角,一副想看又不敢看李大尸体的模样。

    花染点点头,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她不要担心。

    “所以啊,人真的不能做坏事,果真是恶有恶报!”说着,红莲双手合十,转过身对庙里的佛像行了个跪拜礼。认认真真的模样逗乐了花染。“哎呀!你笑什么!快,你也过来一起给菩萨行个礼!”花染无奈,也只得双手合十行了跪拜礼。拜完两人都笑了起来。。

    李氏带着大队人马“赶”到的时候,刚好看到这诡异的一幕。

    两个尚未及笄的女子。在一座败破不堪的庵庙里有说有笑地朝拜灰头土脸的菩萨,离他们不远处,一个模糊的人影倒在血泊之中。不知是死是活。

    这边花染正被红莲逗得喘不上气,便听门口传来一阵吵闹声。她转过头,只见李氏一脸茫然地看看她,又看看地上李大的尸体,表情一瞬间有些难看。“母亲......”花染轻轻地开口喊了她一声,才将她从茫然的思绪中拉了回来,想起了自己和李大定好的计划。可这怎么看。不像是计划成功的样子啊?

    “母亲......你总算来了!”花染弦断欲泣般颤抖着说出这句话,一张脸霎时梨花带雨,哭得喘不上气来。“女儿......女儿以为......”一句话还没说完。眼看着就像一只败破的风筝一般要往一旁倒去。一旁的红莲忙伸手接住她,心里道,这花染果然还是寻常人家的小女子,先前的冷静果敢大概只是危难关头不得已而为之。想到她心里的害怕应该不亚于自己。但是却以安慰自己为先,再想想她先前说的那些话,红莲心里慢慢生出一丝敬佩和愧疚。毕竟终归是见过大世面的小郡主,见那堆人还站在门口,便急冲冲地大喊:“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过来接人!”

    一干人等这时候总算反应过来,以花染贴身婢女绿苑为首的家仆急忙跑过来接住花染。“小姐,你没事吧小姐,吓坏我了。我还以为......”这绿苑比花染年长两岁,服侍她五年有余。可以算是从小和花染一起长大的,两人却情同姐妹。她上上下下摸着花染,似是要确定她是否完好一样。

    花染朝她摆摆手,虚弱地开口:“这位是固伦长公主府上的花染。”在场的人听了花染的介绍,转头看向她身边那个婢女打扮的姑娘,虽然衣饰普通,但是她身上的确有一股浑然天成不可侵犯的贵气。李氏一时不知作何反应,又听花染开口道:“母亲,今日,若非花染,女儿恐怕是要在碧落黄泉与您相见了。今日您离开之后,便有歹人,不知如何突破您为女儿安排的侍卫的防守,将女儿从山间小路掳到这座小庙,路上被花染撞破,歹人竟将郡主一同掳了。而这歹人还要女儿写信给父亲要赎金,女儿哪能从了其可诛之心,幸而女儿和郡主寻了时机,为自保打伤了他......不知这歹人如今是死是活,还请母亲将他带到衙门,为女儿和郡主讨回一个公道!”

    这一番声泪俱下的控诉,令在场的人听了无不咋舌。一干奴仆想不到自己府上那个柔若无骨的大小姐,面对强匪竟然如此铁骨铮铮,而花染也是个兼具勇敢的,两个弱女子在危难关头居然有此随机应变的能力,让人心生敬佩。

    红莲在旁边被花染一席话惊呆了。

    虽然之前花染跟自己说为了自己的清白,决不能说两个歹人是因色起意,但她也没想到,花染居然能编出这么一个故事,既完美地保全了自己的名节,还将她二人说成是勇斗歹徒的女中豪杰,要是自己闺房中那些堆积成山的话本作者知道这件事,恐怕都不得不赞叹花染编故事的能力啊!

    而那李氏听了一时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事先自己不是和李大他们约好破坏花染名节为主任的吗?到花染这里怎么变成了绑匪要赎金?难道是这二人一时起了贪财之心,觉得自己给的赏金还不够,还想敲相府一笔?又吃定了自己不会说出真相,为了堵口必然会给赎金?思及此,李氏握了握拳头,心里的怒气蹭蹭往上冒。环顾四周不见那王二,情急之下脱口而出:“那,还有一歹人呢?”

    话刚出口,李氏便后悔了,刚刚花染那段话只提到了歹人,却没提到有几个。“女儿刚才并未提到还有一个歹匪,母亲是如何......”果然,花染森然开口,李氏背上渗出一层冷汗,急道:“我是见那个血泊之中的歹匪身材瘦小,凭他一己之力断不能同时掳走你二人,便想到肯定还有人在旁帮衬他。”

    “原来如此......母亲果然心思缜密观察入微,的确还有一人不错,女儿刚刚说的好时机便是,那人因为他二人绑架女儿和郡主的马儿逃了,因此出了门寻马去,独留下这身材较瘦小之人,才让我们有把握降住他......对了母亲!请你一定要抓到那个人,女儿觉得这二人不像胆大包天之徒,掳走女儿的时候也问女儿是否是相府小姐,女儿觉得这背后肯定有人指使,才驱使他们做出此等为天理不容之事。而这究竟是因为爱财,还是因为女儿相府小姐的身份,不得而知。保险起见,请母亲尽快派人捉拿他,交由官府处置,定要将那幕后策划之人缉拿归案!”

    苏继还记得自己时隔多年之后瞧见花染之时,公堂之上,看见的便是她这般刚毅的样子,只是一眼,那姑娘的模样入了他的眼睛,却是再也离不开了。

    他不知晓这么多年,这丫头是受了什么样的磨难,还没有从重逢的喜悦之中回过神来,苏继便已然下定决心,要护花染一世安稳。

    到底,他还是没有做到当初的承诺。

    他既然是苏家之人,事事以苏家为重,终究,却还是害了自己最为心爱的女子。

    苏继想到这里,看着窗外沉沉月色,还是忍不住叹息一声。

    他不明白留下楚慕染究竟是好事还是祸事,苏籽曾经来寻过自己,泪眼婆娑,说得便是这百年来因着楚慕染而受到的苦痛,他一向宠着这个丫头,只是那时听来,心中不免生出烦闷之意,也几乎是不耐烦地开口,只叫苏籽稍安勿躁,他自有自己的定夺。

    这时候夜色人静,苏继倒是恍惚起来,他做事情一向很有分寸,谁知晓偏偏这回因着楚慕染而不像是自己,他沉沉一口叹息,便是自己也开始恍惚起来,究竟他做的这些事情,是对还是错,只是如此想来,终究也不过是化作一道轻微的叹息声罢了。(未完待续。。)

第八百九十四章 上古

    慕染的记忆之中,她对林寻的印象并不是很好,毕竟当初若不是因着林寻的缘故,也不会害的花染落到了那般地步,如今瞧着林寻这般样子,慕染也不过是当这丫头自作自受罢了。

    只是慕染并没有料到,李茴竟然还将林寻带到了上古,她神色淡淡,定在李茴的身上,若有所思的神色也不知晓究竟是想到了什么,不过毕竟如今的李茴也不是当初的模样,更重要的,还是他身上有着慕染想要的消息。

    如此想来,慕染的双眸之中反而多了几分势在必得的眼神,就这般视线淡漠地看了李茴几眼,慕染终是冷冷地开口道,“李茴,你不就是想要做一个交易么?”

    慕染还是能够轻而易举地看出李茴此时的心思的,毕竟李茴无非不过是想着就出林寻罢了,而慕染的心思李茴也知晓,毕竟他们这些人离开的这些年岁里,上古究竟发生了什么,而慕染竟然还活着的父亲究竟是在哪里,恐怕也只有李茴一个人知晓罢了。

    慕染不担心李茴会耍什么花样,同样的,李茴也并不担心慕染究竟是否会骗了自己,而既然慕染先提出了这件事情,李茴心下也是有了自己的打算面上是故作淡然地笑了笑,李茴的神色落在慕染的眼中,虽说是慕染几分看不明白的样子,然而他还是故作随意地笑了笑,只是说了一句,“既然如此,成交。”他向来是一个爽快的人。而一旁的白泽看着李茴这般样子,却不过一直蹙着眉头,一直都是沉默着。并没有多说一句话。

    而这般交易确定下来之后,慕染也是毫不客气地说道,“在这之前,李茴,我需要你帮我找到白衣的下落。”白衣无端失踪,慕染不会不怀疑她同这件事情的关系,她离开上古的时候不过幼年。根本就不知晓当时的上古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就算是之后,她也一直不能明白自己的身世。楚家神秘多端,又是有着这样的本事,慕染不会不想到这是因着上古遗迹一直留下来的缘故,只是如今细细想来。楚家同上古之间的关系也是一直存在的。便是如此,她心下忐忑的同时,也在怀疑着这么多年来操纵楚家的人究竟是谁。

    这件事亲便是自己的师傅紫英也不曾知晓,便是如此的话,难不成当初上古崩塌之际,自己的父亲也随着他们离开了上古,太多的疑惑萦绕在慕染的心头,让慕染心下沉沉的同时也不由得怀疑如今事态的发展。毕竟她不知晓事情究竟会发展到什么程度,就像她不明白如今的上古究竟会变成什么慕言。

    而想要重建上古。如今的洪荒之力不知所踪,就是她的六弦琴也是已经失去了下落,所有的事情都仿佛一下子落在了慕染的肩上,然而这时候的楚家,却是只剩下一个人了。

    慕染站在寒风瑟瑟的深夜之中,头顶是一片苍白的月光,她的神色淡淡,面无表情的神情看着这一片深沉的黑夜,只是良久,她还是轻叹一声,面上是谁也无法明白的复杂神情。

    慕染这般落寞的背影自然是落在了苏钰的视线之中,苏钰一直在慕染的身后站了许久,然而他知晓既然慕染此时心乱如麻,而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能帮慕染疏离思绪,那么他只能爱莫能助地站在黑夜之中,虽说苏钰心中有些话,只是如今并不是同慕染道出的时候。

    两个人不知晓究竟这么静默了多久,慕染终于又是长叹一声,她缓缓转过身子,对上苏钰此时平静去掩盖着波澜的双眸,她沉思片刻还是淡淡开口,只是她的声音却是前所未有的疲倦,“苏钰,我以为,回到上古,一切都可以回到最开始的时候。”她想到这里,思绪不知晓飘到了何处,然而她还是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又是继续,“如今我才知晓,一直以来,都是我错了。”慕染说着这话的时候眼里似乎只剩下了一片悲凉,而苏钰看着慕染这般模样,也是满眼的心疼,他忽然大步走到慕染的面前。

    “慕染。”他的声音沉沉,是前所未有的笃定,“不管以后会碰到什么样的事情,你都有我,我不会离开你。”那是苏钰的承诺,对慕染的承诺,一直以来,都从来都没有变过。

    慕染抬起眼来,她看着苏钰此时的眉眼,忽然发觉,她和苏钰一起走过的这么多年的光景里,她和苏钰终于成了同一开始都完全不同的模样,然而她和苏钰之间的感情,却是从来都没有变过,甚至愈发的坚定,她看着苏钰,忽然无端觉得安心起来。

    慕染淡淡地笑了笑,“苏钰,我以前总以为,阿洛才是最能够让我安心的人,我以为,以阿洛的本事,只要是阿洛答应的事情,我便再也没有后顾之忧。然而如今我终于明白,不是因为阿洛,我相信阿洛,是因为我一直都知道,这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你一直能陪着我。如果没有你,所有的人,都不过是浮云罢了。苏钰,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没有你的日子,我会成为什么……”

    慕染说着这话的时候,眼底是清澈的泪光,这还是她第一次说出这般心声,然而是来了上古之后,慕染终于明白过来,原来她最不能够离开的人,只不过是苏钰罢了。还好,苏钰他才,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如此想来,便是慕染神色怔怔之时,他反而是松了一口气,而苏钰瞧着慕染这般模样,也似乎若有所思,皎洁的月光之下,他看着慕染的眉眼,忽然惊叹于当初的那个丫头如今也能够扛起自己的责任了。

    慕染当初义无反顾地离开了昆仑之后,苏钰害怕慕染会一味地陷入陆川的陷阱之中。尽管那时候苏钰便知晓关于陆川的阴谋,只是因着他的性子,还有为慕染着想。即便苏钰知晓什么,也不能够告诉慕染事情的真相罢了,后来苏钰更是没有想到正是因着自己那时候的犹豫,事情也终于到了这般地步,然而苏钰并没有后悔这样过。

    毕竟有些事情是无论如何怎么逃避都是无法逃开的,或许正是有了这样的经历,慕染才能够有今天的善良与坚强。看着曾经的小丫头终于长成了这般美好的模样,苏钰看着慕染这般淡定的模样,总是觉得唏嘘不已。

    而苏钰便是自己也不知晓。好在是有着他的陪伴,才不至于让慕染误入歧途,他的淡然一日一日地影响着慕染,才让慕染变成了这样好的一个人。

    此时月光之下。慕染同苏钰神情对望凝视。然而却偏偏是这个时候,忽然自不远处传来一声不和谐的声音来,慕染同苏钰皆是神色一惊,蹙着眉头循声望去,眉眼之中很快就换上了复杂的神色,慕染毕竟不知晓究竟是谁躲在暗处,那个人究竟又是有着什么样的目的,他深深地皱着眉头。直到阿洛这时候却是咧着嘴吧,笑嘻嘻地自黑夜之中缓缓现身。慕染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面上终是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阿洛!”她以为阿洛的不知所踪同上古如今天翻地覆的变化有关,只是慕染并没有想过阿洛却是忽然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还是一如既往的笑颜,慕染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她看着阿洛,声音之中却是充满了无奈,“阿洛,你终于回来了。”

    “是啊,慕染,我终于回来了,你是不知道,我究竟经历了什么九死一生的事情!”阿洛说着这话时候面上很是夸张的神情,然而慕染也似乎已经习惯了阿洛这般神情,她只是无奈地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些什么。

    阿洛似乎是不满慕染和苏钰此时如此淡定的神情,只不过想了想这两个人总是这般模样,他也没有多露出什么不高兴的神情来,只是娓娓道来他这些失踪的日子里是究竟经历了什么。

    所谓损友损友,便是你没什么事情的时候可以为你两肋插刀,等到你真的有事情了,他一定会反插你两刀。

    而等到林寻意识到了眼前,也不是在自己眼前的阿洛大哥便是损友之中的友渣渣的时候,却是为时已晚了,她一双幽怨的小眼神,简直就是要将阿洛给射杀了个片甲不留一般。

    只不过阿洛身上的金光罩也不是盖的,对付林寻这样一个胖胖的丫头片子自然也不在话下,如今更是养成了在林寻的喋喋不休之中也能够优哉游哉地陷入了两眼一闭,已然是进入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美好境界,可是叫林寻气了个半死,不过也是无可奈何,念念叨叨着说了几句,见偌大的空间也没个人理会自己,便也只能够灰溜溜地起了身,又灰溜溜地拍了拍自个儿的屁股,终于灰溜溜地滚回了余家之中去了,只不过便是如此,可是叫林寻的心里那叫一个愁的哦,心里思忖着自己也没有干了什么事情哇,如何就要憋屈地糟了这般的罪过呢,林寻一想到这里,心里就是满满的不爽快。

    而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的道理显然是万分正确的,而就像是林寻这样的,那完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已然是习惯了阿洛的恶作剧了。

    事情还要从几日之前开挂一事说起,说起那时的,可是叫一个气势蓬勃,如日中天,天雷滚滚……好吧,林寻歪着脑袋,想了一想,也没能想起一个能够形容当时的词语了,不过却是从那一日起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腰杆挺直了,说话也有底气了,至少不会平白无故地就给自己找罪受了。

    林寻便是因着这件事情深切地意识到了自己的正能量竟然是如此的巨大,不由得得意满满,而她脑袋一热,便是趁着这个时候不假思索地接下了阿洛的任务,其愚蠢程度绝对不亚于自己挖了一个坑,又拉了一坨shi在里边,结果还屁颠屁颠地一屁股跳了进去,还是头朝下的。

    而当时阿洛说的任务,说实在的,还挺浪漫。

    经过林寻多天的观察研究,自然也发现了,要说李家三哥不喜欢自己这个媳妇吧,那显然不是这般的,瞧着动不动就为了自个而媳妇受了屁大点委屈而出头的模样,林寻那时候便是深切地了解到了李三哥对自己这个媳妇深深的爱与关切。

    只不过如何他不论是明面上还是暗地里瞧见了自己的时候都是不冷不热,甚至还会红着一张脸,动不动就斥责呢?

    林寻越说越得意,这般模样已然是在展望着美好的明天了,自然是不知晓阿洛这个时候却是忍不住扶额的,“你真的是够了!”

    而就在他绞尽脑汁地想要将这个丫头从自己的地盘之中轰出去的时候,林寻这丫头竟然在这个时候又厚着脸皮来同他讨要东西了!

    这一边李茴想着他和林寻之前的经历,面上是自己都鲜少有过的温柔神情,而一直没有离开的白泽似乎忍无可忍,终是声音沉沉地开口说道,“李茴,你到底是中了什么邪?”

    白泽面无表情地说着这话,面上更是毫不留情的呵责的神色,他自然不会没有想到,当初李茴对林寻,其实是充满了恨意的,毕竟若不是林寻的设计,他最终也不会落得了这般地步,如何这家伙如今却是成了这般模样,李茴此时的神色落在白泽的眼中,只叫白泽觉得奇怪的同时,也觉得这件事情是愈发的诡异。

    只是李茴丝毫并不理会此时白泽的警告,甚至他根本就没有听见白泽此时的声音,他的眼眸幽深,一直凝视着面上并没有神色的林寻,李茴的神色在一片复杂之中,沉思了片刻,他终是冷笑一声,尔后开口说道,“白泽,如今我不过是想救回林寻,若是你想劝我,还是不必了。”

    李茴这样生疏的模样是白泽从来都没有见过的,而他此时拧着眉头,更是怀疑李茴是不是经历了什么事情,尤其是李茴忽然说出了这样的话的时候。然而如今的上古,奇怪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未完待续。。)

第八百九十五章 警惕

    可是当她看到林晖浑身是血的那一瞬间,脑海就一片空白,她从来没有想过那个强大到可以令所有人仰望的男人会受伤,而且伤的不轻。花染脑子发懵,只能像个白痴似的一直哭。如果没有苏继的帮忙,那她岂不是真的要害死林晖。

    想到这里,花染心底一惊,既讨厌自己的没用,又庆幸林晖没事。

    你为什么会到人间来呢?又怎么受了伤?

    花染心里有很多疑问想问眼前昏迷的男子,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和林晖也只相处过半个月,她除了知道对方的名字之外,其他的一无所知。花染懊恼的垂下脑袋,心里想如果这么直接问出口会不会太过唐突,会不会侵犯了别人的**,要是他不愿意回答那岂不是显得她很多管闲事。

    而且林晖看起来高贵冷酷,不容侵犯,只是看他的背影就让人忍不住自惭形秽,不敢高攀。虽然他们之间有着契约,而且在教她法术的那半个月,林晖一直对她有问必答,可是她也不敢太过放肆,毕竟林晖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就足以让她不敢造次。

    其实林晖睡着的样子也是蛮好看的,睫毛很长,鼻子很挺,嘴巴也很好看,而且没有了平常那股令人望而生畏的压迫感,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男子。

    花染出神地想着,嘴角也不由地弯了起来。

    等等,我在想什么?怎么这么花痴?

    花染突然醒悟刚刚不是在反省自己吗?

    而且林晖那个时候说了‘又’。‘又’是什么意思?按照林易的说法,这个身体的原主人从能够变成人之后,每年都会和林晖见一次面。这么算下来,他们之前岂不是有将近千年的交情。

    花染心里顿时不爽,林晖愿意帮她化形肯定也是看在了原主人的份上,就连后来教她法术也不过是以为她是原来的那个人。

    原来,这所有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心底有些苦涩。

    林晖和那个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每年都要见一面?见面又为了什么?林晖到底是什么身份?

    花染越想越觉得糊涂,心里的疑问也越来越多。再加上妖力的大量输出,也让她逐渐感到体力不支,眼皮也越来越重。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林晖醒过来的时候感到手里一片温暖,侧着身子看过去,花染眉目如画的睡颜就出现在他眼前。

    即使是睡着了,也不忘给他疗伤。

    当初他教花染法术的时候。花染首先想要学的是治愈术。他记得她是那样说的。

    “强大的攻击力可以保护人。但是治愈术可以救人。再强大的人也有受伤的时候,说不定我学了这个法术有一天还能帮上你呢。”

    林晖不知道该说她是一语成谶还是有先见之明,终归是这个女子救了他。而且她看到他浑身血污的可怕样子,第一反应不是害怕而是担心,这一点令他感觉很微妙,具体是什么又说不出来。

    伸出手,林晖轻轻点着女子的额间,那里的红色已经淡了很多。

    也许。就快要压制不住了。

    林晖金眸一敛,瞬间变为黑色。目光如炬地看着门外,那里有一个男子的身影。

    苏继端着药汤站在门外,敲了敲门,进门看到林晖靠在床头,朗声说道,“公子你醒了,受了那么重的伤,要是常人铁定没命,公子真是好运气。”。

    花染听到声响,睁开眼就对上了林晖深沉的黑眸,扭过头去看着苏继玩世不恭的笑容,“谢谢你。”

    “哪里那里,花染姑娘的事就是在下的事,能够帮助花染姑娘是在下的荣幸。再说了,我们是什么交情啊,哪里用得着说谢。”

    花染一时找不到话反驳,有气无力地瞪了笑的一脸轻佻暧昧的男子,站起身来,关心地问候床上之人,“林晖,你还好吧。”

    “无碍。”还是那么冷淡的声音。

    “那就好。”花染心里松了一口气,聪明的不去问他的眼睛怎么变成了黑色。

    喝过药汤,林晖又睡下了,花染则拉着苏继出去给人一个安静的空间。

    屋外的雨也已经停了。

    天气放晴之后,人的心情也跟着开朗了许多。

    花染看守着药炉子,和老郎中聊着天。多半时候都是老人在说,花染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听到有趣之处,笑着应和两声。

    昨天苏继背着浑身是血的林晖进屋的时候着实吓坏了这位老郎中。行医几十年,他也是见过不少大场面的,很快便稳下心神,有条不紊地招呼着把人放到了里间的小床上,那里是专门供病人使用的。

    老郎中神情凝重为人检查伤势,林晖身上有多处伤口,但看不出是什么利器所为。而且内伤颇重,好在的是并没有性命之忧。

    花染给老郎中打着下手,帮着换衣服,包扎,端出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尽管看到这些血心里还是有些发憷,但是看着床上男子虚弱苍白的脸色,花染又不再觉得害怕。

    忙了将近一个时辰,总算是把人安稳下来。而这个时候,花染仍旧穿着那身湿衣服。

    “昨日看你那么紧张那个小伙子,莫不是那是你心......”老郎中打趣地说道,满是皱纹的脸笑的亲切又和善。

    “不是您想的那样,我们只是、只是......”花染急急打断了老者的话,想要辩解却突然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支支吾吾地,最后一点声音也没有。

    “哈哈,老头子可没有想什么。”老郎中看着花染羞红的脸爽朗的大笑。

    “不说了,我去给他送药。”花染看着药的火候到了。急忙找了个借口离开。

    “好好,不说了,去送药。”老郎中那似乎看透一切的笑声让花染有些慌乱。脚下也有些不稳,转弯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人。

    “花染姑娘小心。”苏继眼疾手快地扶住人,看了一眼花染手中的药,坏笑着说,“花染姑娘投怀送抱在下自然是欣喜,不过这药要是撒了,姑娘会伤心吧。”

    花染瞥了他一眼。紧张地仔细检查药汤完好之后,才有空说话,“别挡路。”

    苏继倒是很顺从地让开身子。“花染姑娘,请。”

    花染端着药汤稳稳当当地来到林晖门前,再看了一遍药汤之后,轻轻敲了敲门。“林晖。我端药来了。”

    女子柔和温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林晖睁开眼,停下调息,“进来。”

    花染听到声音轻轻的推开门,进门之后又轻轻把门关好。

    “这是刚熬好的药,还有些烫,冷会再喝。”

    “人间普通的药材对本君没用。”林晖看着冒着热气的药汤,冷淡地说。

    “你还是喝下这碗药吧。这里是人间,你的伤势要喝药才可以好。不然会被他们怀疑的。”花染小声地劝解。

    林晖黑白分明的眼睛像寒潭一般深邃,注视了花染半晌之后,一口气喝完了药汤。

    花染看着林晖毫无表情的俊脸,想着她试过这药的味道,皱紧了眉毛。那股苦涩的味道现在想起来也让她浑身一抖。林晖居然一口气喝完还像个没事人一样,一点异样都没有。

    真是大丈夫。

    花染在心里真诚的为林晖点了一个赞。

    “你为何会来到人间?”林晖嘴里弥漫着一股苦味,挑了挑眉,硬是压下了想吐的冲动。

    花染愣了一下,不知道这句话算是质问还是关心,心里有些忐忑,“我来人间寻找我大哥。”

    “可有……线索?”林晖感觉胃里一阵翻涌,苦涩的味道入侵着五脏六腑。

    “暂时还没有。”花染心底雀跃起来,脸上也露出笑容,关心地回问,“你来人间有什么重要的事吗?还受了那么重的伤。”

    “本君是为寻找一物而来,顺便清理叛徒。”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怒气和杀气。

    “找东西?我也是来找……人的。”花染一高兴差点说漏嘴,幸好最后圆过去了,“也许我可以帮你。”

    林晖仿佛看穿了花染的把戏,黑色的双眸深沉的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绪。花染差点就要在这种无声的压迫中坦白实情了,虽然她并没有说谎。

    “在本君找回遗失之物之前,你都要随候在本君身边,不要轻易相信别人。”

    听到这番即不是命令也不是请求的话,花染诺诺地点头,一时搞不清楚林晖这算不算变相的答应了她。

    不过,在林晖找到东西之前,他们都会在一起的。想到这一点,花染控制不住的勾起嘴角,轻快地收拾着药碗,从戒指中拿出一个果子递给盘腿坐于床上的男子,“这是脆果甜而不腻,很好吃的。”

    林晖接过果子看了一眼,顺手放到一边,“本君知道了。”

    慕染最后一眼来探望花染之时,瞧见的便是忽然这般扬着嘴角笑靥如花的样子,这段日子她总是能够发觉忽然在坐着各异的梦境,只是这般安静美好的模样却是鲜少的,大多的时候,她似乎被困进了巨大的泥沼之中,挣脱不得,面上也是万分挣扎的神情,慕染瞧着此时的花染,闲淡的面上却是若有所思的神情。

    似乎是犹豫了许久,她终于轻启朱唇,轻声开口道,“此番我去昆仑,一定会弄清楚你我之间的关系,花染,我不会让你死,你放心。”

    她说完了这话就离开了,只是慕染没有想到,若是她能够回头,便能够瞧见此时身后的花染忽然睁开了眼睛,只是眼神空洞,谁也不知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没有太多的准备,事态紧急,慕染同四大家一行很快就朝着昆仑出发了,然苏钰身受重伤,虽然慕染极力劝阻,只是他似乎主意已定,慕染也明白以苏钰的性子,他不会让自己以身犯险而坐视不管,而他既然去到昆仑山,也更了解此事的昆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慕染无奈之下,只得应允,自然,是探寻了苏钰的脉搏,发现他的身子恢复得很快之后。

    前往昆仑的一路并不平坦,只是他们此番做的马车也并没有经历太多的磨难,然而一路上阿洛叽叽喳喳,并没有其他人的忧心忡忡,反而面上露出了兴奋的神色,尤其是对着苏钰的时候,更是有着层出不穷的问题。

    “对了苏钰,都说鲲鹏那么厉害,当时你是怎么从鲲鹏的手中逃脱的呀?”阿洛眨巴着眼睛,眉眼之间全然是浩气的神色。

    只是苏钰却是一下子警觉起来,虽说他看着阿洛的眼神仍旧一片平静,只是微微一笑,似是平静地开口,“陆川将他的贴身玉佩给了我,能够挡住一阵子鲲鹏,我这才能够逃出昆仑。”

    “哦,原来如此。”阿洛点了点头,“看来陆川还挺宽的心,自己死了都不在意,竟然把你的性命放在自己之上,果然是好兄弟啊!”

    苏钰心中一紧,此时阿洛的话看似无意,只不过有心之人听着,比如苏钰,一时之间不明白阿洛这是心里话还是在暗示着什么,自是他看着楚慕染,见这丫头也蹙着眉头,一时之间只得面上淡淡一笑,并不多言。

    “阿洛。”慕染终于轻声提醒阿洛,“你是说,这又是陆川的阴谋?”

    慕染没有怀疑苏钰,而他不相信陆川要多得多,此时听着阿洛既是这般说来,她面上更是露出了警惕的神色,而阿洛只是笑了笑,“我什么都没说呀,我就是问问,毕竟昆仑之上发生了什么,我又不知道!”

    阿洛说着这话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看着苏钰,更是对着苏钰露出灿烂的笑意来,苏钰面上虽说没有露出丝毫的破绽,只是心里却已然起了杀意。

    而让他惊讶的,却是丝毫感受不到阿洛体内的气息,看起来,这个家伙,似乎很是不好对付。

    一行人一路西行,终于在几日值周到达了昆仑山下,而不比之前昆仑山下还算平静安康,此时他们放眼望去,却见四处断壁残垣,四周的空气之中更是弥漫着驱散不开的血腥味。

    此时此刻,便是一直嬉笑着的阿洛也不免神色凝重,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未完待续。。)

第八百九十六章 白衣

    若说是因着眼前女子同自己一模一样的长相的缘故,慕染到底还是心下一沉,她总觉得除了这般缘故,只是看着眼前女子,她恍惚之间忽然想起了一些别的事情。

    便是这般,慕染的神色也就显得愈发的捉摸不透,还是那白衣女子此时忽然浅浅一笑,虽说她本来就很是惨白的面庞此刻因着这般笑意而显得愈发的诡异,白衣如是开口,“如今事情倒是变得有趣许多,呵,我还以为,楚慕染你早该死了,如今可真是福大命大。”

    “白衣,你究竟想干什么?”阿洛听着白衣如此说来,心中的不安是愈发的强烈,他一向知道这位心里没有什么善念,如今听着这话之中丝毫不掩饰的杀意,阿洛自然是怀疑白衣的手段,便是比起白泽,阿洛还是更要忌惮白衣几分的。

    倒是如此一来,白衣的面上却是露出了愈发轻蔑的神情来,视线对上阿洛此时的神情,白衣的笑声也显得愈发的冷漠,几乎是面无表情地开口,“若说花染夺了楚慕染的魂魄,这位慕染姑娘又何尝不是如此,夺了我身上的东西?”

    此话一出口,便是慕染都觉得一阵心惊,那记忆之中支离破碎的片段再一次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之中,慕染并不能够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白衣此刻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慕染觉得他的头更是疼得厉害,她想要询问白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眼下瞧着面前苍白的女子几乎狰狞的面孔。像来毕竟是不会同自己说出口的,如此一来,慕染面上的神色也就显得愈发的清冷几分。而看着白衣的眼神之中也充满了未知的警惕,还是白泽此刻出来打圆场,虽说他此时的脸色因为事情的出乎意料也是并不大好,“如今事情既然如此复杂,咱们还是坐下来商量商量的好,白衣,想来你我所想如出一辙。不过是为了回到上古,既然如此,与其你一个人孤军奋战。甚至与我们为敌而落到了一个腹背受敌的地步,倒不如我们暂且化干戈为玉帛,好好商量。”

    白泽这个时候说话的语气么没有了之前同阿洛在一起时候的冷嘲热讽,也少了之前的运筹帷幄。然而这番话听在白衣的耳里只不过是叫她觉得愈发的不屑罢了。“不必,我自有我的打算,至于楚慕染……”她说着这番话的时候视线又一次落在了楚慕染的身上,在在场其余众人都睁大了双眸的时候她也不过是冷哼一声,却并未多说些什么,便是兀自走入了厅室之中。

    白衣的出现,似乎让才平静下来的昆仑客栈再一次掀起了惊涛骇浪。

    等到苏钰同陆川发现白衣的存在的时候,更是面面相觑。陆花染竟然变成了这样的一个白衣女子,更何况。因着这个女子的出现,就是向来玩世不恭的阿洛此刻面上都出现警惕的神情,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苏钰同陆川皆不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阿洛和白泽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而慕染此时同白衣对面而坐,两个完全一模一样的女子,若不是慕染的神色更清冷一些,而白衣的面色更苍白一些,只怕便是苏钰,也难以分清这二人。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花染呢?”陆川沉沉开口,花染到底是他的亲妹妹,如今却是听说花染死了,就算陆川同花染之间没有什么感情,就算当初花染被朱雀附身的时候曾经害过自己,到底还是血浓于水,陆川不可能不管自己的妹妹。

    只是如今看来,花染或许已经凶多吉少。

    “我便不说废话了,如今洪荒灵力封印在了苏继的身上,我自然是要回到上古的,只是如今我同白泽一般,修为大损,还需要借助这洪荒之力,所以苏继究竟在哪里?”白衣果真毫不客气,面无表情地就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只是这话听在了阿洛还有白泽的耳中,却不过是让他觉得好笑罢了。

    阿洛之前对白衣好言好语,不过事怕她会伤害了慕染什么,至于他们两个的实力,却是不相上下,更何况如今他们人多势众,又有苏继身上的洪荒之力,实在是不必要怕白衣的,看着这姑娘咄咄逼人的语气,阿洛终究是忍不住,忽然便是一拍桌子,冷哼一声,“白衣,这都多少年了,你的脾气倒是从来都没有改过,如何对所有的一切都是势在必得的样式,如今我们是对你客气,才会不同你争论什么,但你不要忘了,以你现在的修为,我们也不见得能怕你什么。”

    阿洛这话说得倒是不客气,他从来都没有像是方才一般隐藏过自己的情绪,只是看着白衣变本加厉,他实在是再也无法忍受,正所谓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而白衣自然是将阿洛所言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便是这般时候,她的嘴角忽然又是扬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来,一双近乎空洞的双眸此时冷冷看着眼前的少年,白衣扬唇一笑,冷冷说道,“你方才说什么,能否再说一遍?”

    白衣此时的眼神已经变得很是危险了,便是这般模样,看得阿洛面上一愣,随即也露出了几分不好的预感来,只是他不明白白衣是想要干什么。如此一来,阿洛还是噤了声,并不多言。

    只是白衣却似乎并不想放过什么,转眼之间,她修长苍白的手中忽然多出了一把寒光凛冽的匕首,看得在场的众人皆是一惊,阿洛更是心下一颤,虽说他仍旧不明白白衣是究竟想要干什么,只是瞧着她如此,反而他心中不祥的预感是愈发的强烈了,果然白衣这个时候冷笑一声,便是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之中。忽然手中的匕首狠狠朝着他的手腕落去。

    阿洛惊呼一声,似乎是在这一瞬间明白了白衣的打算,只是他来不及阻止。那匕首却是已经见血,白衣冷漠的笑意愈发带着嘲讽的神色,因着她那手上仍旧没有半点的伤痕,似乎方才所为不过是她的一声恶作剧罢了。

    倒是白衣对面的慕染,此时忽然一惊,面色惨白地举起了自己的手腕,竟是瞧见手腕之上的斑斑血迹。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阿洛更是有些手足无措起来,还是慕染此时没什么神情地摇了摇头。阻了阿洛递过来的锦帕,只是抬手拂去,那伤口也就消失不见了。

    白衣冷笑,“今日我用的不过是普通匕首。日后我可不知晓会用什么了不得的神器伤我自己。这可不是区区的术法便能够抹去的。“白衣说着这话的时候眼里有着森森的寒意。看得阿洛都是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他自然是明白白衣有着自己的手段,只是不知晓他这般的手段竟然是这样的恶劣,这叫阿洛当即目光之中第一次透出了不近人情的杀意来,只是白衣看着阿洛如此,反而又是一声轻笑,像是提醒阿洛稍安勿躁一般,“你这般置气又是何必。阿洛,任何事情都有解决的法子。先前你们不是说交易么,如何此刻我们答应了交易,你们反而不乐意了?”

    白衣这话如此说来,众人这才明白了白衣此时的意思,她之前之所以不答应合作,不过是因着她要站在下风的缘故,如今她道出了如何威胁他们,便是伤害慕染的法子,众人终于明白白衣的手段,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可以任人摆布的人,以前如此,现在更是如此,而白衣既然这般说来,听着她话里的语气,自然是有着势在必得的架势,他们这些人尽管人多势众,却是也丝毫讨不到什么好处,不过是白衣说什么,他们便是什么罢了,这还是第一次阿洛处于如此下风的位置,只是他却不能够生气,只是鼓着腮帮子,不满地瞪着眼前的女子罢了,终是听得白衣轻笑一声,这一场算不上公平的交易,却是在这般无奈的光景之下答应了下来,而自始至终,慕染也没有多说些什么,毕竟她知晓如今自己所站的位置,更何况她更是不明白自己同白衣之间究竟是有着什么样的联系,便是慕染这般神色清冷地对上白衣的双眸的时候,又是听得白衣冷笑一声,“不过慕染,你倒是不必惊慌,我白衣向来言出必行,若是你们同我之间袁快地交易,我也不会伤害你什么,毕竟如今我正处下风,我也要有着自己的打算才好。”

    白衣此番如此说来,阿洛仿佛已然看出了她的打算,阿洛倒是自嘲一般笑了几声,他却是忘记了,眼前的白衣,从来便是这样一个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择手段之人,千年之前如此,千年之后,她更是变本加厉。

    而一直缄默其口的慕染此时忽然挑眉,“你没有说,交易是什么?”被伤的人是她自己,只是慕染却是这些人之中面色最冷静的那一个,似乎这之中发生的事情却是同她没有丝毫的关系,而她确实对此事并不在意,真正让慕染蹙眉的,却是她并不知晓自己同白衣之间究竟是有着什么关系,若说是因着花染的缘故……花染确实是自己的魂魄衍生没错,然而尽管如此,白衣也不能将她的伤口转移到自己的身上,这到底是怎么样的术法?!

    而她在对上阿洛的双眸,似乎阿洛自看到白衣的第一眼起,便没有丝毫的错愕,有的不过是如同此刻的凝重罢了,慕染不知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只觉得心下沉沉,而便是心中这般不祥的预感,却是愈发的强烈,正是阿洛也不知晓如何是好的当口,没想到慕染突然这般问来,自然这时候换来白衣的挑眉一眼,看着慕染的神色之中也多了几分饶有兴趣,只听得白衣忽然轻笑一声,却是说道,“怎么,楚慕染,难道你还不明白?洪荒灵力是多么可遇不可求的东西,之前白泽费尽心机得到它,却不用在自己的身上,只不过是将苏继当成他的试验品罢了,我知晓这些日子便能醒来,也一早就料到了白泽的打算,却不想,你们这些人,竟然会是如此的愚不可及,怎么,你们还是要这么磨磨唧唧,到最后一事无成么?”

    白衣此番说话的语气已经变得很是危险了,似乎是一种警告,亦或是其它的什么,听得阿洛虽说一头雾水,却还是装模作样地蹙着眉头,假装沉思的样子,而白衣也不理会众人这般复杂的眼神,继续开口,“我自然不愿意同你们计较这些,你们这些孩子,太过年轻,也太过幼稚,如今既然我是想回到上古,同你们做了这笔交易,我也是该离去,至于阿洛,至于白泽,你们是走是留,那便是你们的决定,我不过是不想让你们的愚蠢,误了我的大事!”

    白衣话里毫不客气,只是不知为何,他人听着,虽说心中觉得置气,却是丝毫没有反驳的余地,只能够一个个面色铁青,听着白衣如此说来,而阿洛的神色也变得愈发阿德不善,他没有想到,经过了那么多的日子,白衣的脾气不但没有长进,反而变得愈发的可怕,还是慕染好一些,她虽说一直清清冷冷,到底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便是拿到了苏继身上的灵力,你又想怎么做?”慕染像是明白白衣的打算,又像是不明白,只是看着白衣如此冷嘲热讽的模样,他也是神色微怔,许久才定了定神,面上更是愈发没有表情地开口,而白衣听着慕染这般问来,倒又是微微笑道,“既然是合作,我有我的打算,也有要用到你们的地方,阿洛,你不是一直担心慕染的安危么,看在她同我血脉相连的份上,事成之后,我倒是给你一个高枕无忧的法子,也不枉你我之间多年的交情。”

    “呵。”阿洛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声,心里却是想着,谁和你有多年的交情?!(未完待续。。)

第八百九十七章 慕染

    “哦,原来如此。”李茴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不是苏继的错觉,看着眼前伤到脑袋的李茴,他总觉得这家伙一副痴痴傻傻的模样,却有几分莫名的熟悉之感,而他接下来的话却又使得自己大吃一惊,“李茴同苏兄一般,也正欲前去拜师,只是正苦恼身上无半分灵物以表敬意之时,竟瞧见崖下一株千年灵芝开得正好,便御剑去取。偏归来途中忽遇埋伏,也不知是谁凌空一掌,狠狠劈来,生生将我劈至这悬崖底下,当场便失去了意识。”

    竟然是被人劈下去的!

    苏继暗暗倒吸一口凉气,正想着是谁如此厉害的灵力,连堂堂都能偷袭成功,却忽然又想起当时方圆几里他都未曾见到有什么人出没,至于那虚空一掌,难不成是自己之前所为?!

    可是他明明看见周围的草木无半点异样啊,而自身体内更是如此,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苏继当即以一副复杂的神色看着面前李茴,然而李茴的神情却比自己还要奇怪,像是忽然发现了什么一般,双手环胸,无比惊恐地开口,“苏兄,你如何以这种眼神看我?你是想要我的千年灵芝吗?”

    “李兄不必多虑,便是万年灵芝在下也无半点兴趣。”苏继面上扬着温润如玉的笑意,心中却是不时冷笑,大哥,你确定你手中拿的不是变异的大蘑菇吗?!

    “嗯?苏兄你一眼看出我这手里的其实是万年灵芝,你还说你不感兴趣!”苏继大骇。愈发警惕地看着满脸黑线的苏继,神色凝重地注视着此时苏继的一举一动,似乎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就被后者抢了宝贝。

    苏继。“……”

    他此时无话可说,内心却在吐槽这果真有被害妄想症,生怕自己对他手中宝贝起了贪念,便一开始就骗了自己,只是李茴哪里知道,不管是千年灵芝还是万年蘑菇,在他苏继眼里。并没有半分区别。

    “在下不过凡夫俗子,身上无半点灵力可寻,这一点想来李兄方才已然探查过。如今前往蜀山。心中想的是拜师学艺,苏继明知自己并无这等天分,若是能有幸游览蜀山秀丽风光,便已然心满意足。李兄。你真的是高估在下了。”苏继嘴角歪歪。露出了无奈的神情,一双清澈的双眸此时更像无辜委屈。

    不得不说,无论是现实世界还是异次元大陆,这都是一个看脸的世界。

    李茴瞧着苏继一副天然无公害的模样,心里念着这小子一看就是被淘汰的份,到街上勾搭勾搭姑娘还成,至于最修真问道,那还是下辈子再说吧。

    如此想来。此时已突破金丹境界的李茴无端升起几分自豪之感,当即勾过苏继双肩。苦口婆心地安慰道,“苏兄不必忧愁,灵根虽说是天生的,只是勤能补拙,况且蜀山不是这么肤浅的地方,定能探寻到你身上其他长处,比如虽然你丑,但是你善良啊!虽然你天资拙劣,但是你后天勤奋呀!”

    “……李兄说的是。”

    苏继嘴角含笑,连连称是,然而他心里直呵呵两声,又补了一句,“狗比。”若非他逼不得已需要提升二人之间的好感度,此时又何必如此强颜欢笑。

    与此同时,苏继终于发觉这具身体的原主是如此愚不可及,竟然心心念念的都是李茴的好,听不出这货的明夸暗讽,纵使之后被骗去灵力,也毫无怨念,反而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唉,也怪自己当初太爱,随手设定了这么个炮灰人物,如今他真怨不得谁。

    得,,你也是会玩的。

    苏继内心os丰富多彩,面上还能够春风拂面地同李茴谈笑风生,顺便擦一擦他还在血流汩汩的额角伤口,“我觉得你脑袋上这个洞,还是先堵一下比较好。”

    两个人“消除”了之前的不快,还算是和谐融洽地手拉手前往蜀山上。

    自然途中,苏继还是明敲侧击,套出了许多话。

    也是李茴太过自负,毕竟他作为狂霸酷炫拽修真爽文的主角,人物设定的耿直倒是让极其善于扮猪吃老虎的苏继省下了不少的力气,搭配上他这张天真无邪的脸庞,很容易就让人没了戒备。

    “李兄此番进了蜀山,拜得名师,定能很快突破金丹,算起来,那便是整个蜀山边境之中、到达元婴境界时间最短的修真者了,哇塞!”苏继故意装出崇拜的神情。

    “实不相瞒,此番我前去蜀山,正是当今掌门……的师弟亲自邀请的我,算起来,我也就是蜀山数十届才出一个的特招生吧。”李茴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苏继发誓,他绝对没有看见这家伙眼里早已风起云涌的满满得意。

    像李茴这种天资卓然,万年蘑菇在他口中也不过是千年灵芝的人而言,这种作为特招生的浮名,怎么可能叫他如此激动呢!对,李茴就是一点都不激动,更没有颤抖着手自怀中将那请柬掏出。

    这一切不过是他苏继的幻觉,人李茴大大谦虚着呢!

    “你一定没有见过来自蜀山的邀请函吧!”李茴眼里的轻蔑一闪而过,虽然话里全然是好兄弟有福同享的语气,光明正大地开始自己的装逼。

    苏继配合地扬起羡慕而惊叹的笑意,只是他的手指还未碰到传说中蜀山出品的邀请函,就被李茴又收了回去。

    与此同时,苏继接到了来自的第二个任务。

    进入蜀山拜师学艺,并将李茴踢出蜀山。

    俗家长老千里传音还在耳畔回荡不去,苏继却是心下沉沉,瞬间红了眼睛。

    “苏兄,你怎么哭了?”李茴看着苏继忽然红了的眼眶。吃惊问道。

    “不,我就是太激动了,能认识李兄你。真是我几辈子修来的好福气。”苏继揩去眼角泪光,紧紧握住李茴双手,感动得热泪盈眶。

    “别说出来,我知道我很优秀。”李茴瞬间满意又羞涩。

    “……呵呵。”生生将这二字憋回的苏继此刻大脑飞速运转,若是他想混入蜀山,参加公开、公平、公正的考核自然死路一条,而唯一的挂。正是眼前这货……怀里的录取通知书。

    拿到这邀请函并非难事,难在如何能让李茴滚出蜀山,且不考虑他没有在蜀山上的历练。剧情便无法展开,而就算没了特招生的身份,单凭李茴如今的本事,进入蜀山自然也是轻而易举。搞不好一不小心还拿了个状元。苏继几乎都能想象他尾巴翘到天上的样子。

    一时之间,苏继忽然犯了难,视线也一直凝固在李茴的身上。

    “嗯,看我作甚,你可不要爱上我,我还是比较喜欢我的未来道侣不带xx!”李茴回了苏继一个复杂的眼神。

    ……苏继刚觉得无语,忽然脑海之中灵光闪过。

    他如何忘记了,这李茴。可是狂霸酷炫拽种!马!小说的角!

    正所谓,美色当头。忠义让步。

    更何况在苏继最开始的设定之中,在光环的笼罩之下,行事风格只有理所应当,他的所作所为便是度量善恶的标准。

    通俗地来说,就是食shi,众人也只会觉得肯定是因为此物定然美味无比的缘故。

    不行了,苏继想想都觉得自己要吐了。

    “苏兄面色苍白,莫不是真被我言中?”要死要死,李茴当即后退几步,双手环胸,惊恐地盯着眼前这个他自认为的搅基少年。

    “不是,你听我说……”苏继心里真是日了狗了,虽然自己是断袖,但是他对这样的→_→完全没有兴趣好嘛!

    只是一旦认定了什么就是什么的李茴此时全然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神情,瞬间化身傲娇小公举,又连连后退了几步,躲开苏继伸过来的右手。

    然后便是听得一声石破天惊的尖叫声。

    “啊啊啊♂救命!”

    苏继抬起右手的画面终于定格,“其实我就是想提醒提醒你,你再后退就要掉下去了。”

    然并卵,李茴此时已经化成一个肉眼不可见的原点,消失在了苏继的眼前。

    等到他再辛辛苦苦地爬上来之时,苏继喜闻乐见地盯着这位脑袋上与旧伤对称的另一个窟窿,“苏兄,你怎么没用御剑飞行?”苏继决定顺便幸灾乐祸一把,自然,面上还是关怀备至的语气。

    没想到他这话音刚落,李茴却是沉沉叹息一声。

    原来他方才以头朝地的姿势摔下悬崖之时,情急之下使出御剑飞行之术,然而他的法器灵剑从天而降之时,一不小心刚好砸到他的脑袋,直撞得他眼冒金星,差点儿便抱着自个儿的灵剑再掉下去。

    苏继,“……”

    他觉得要是这情节写进他的小说里,完全可以取一个标题,就叫做#我有特殊的御剑方式#

    “总之没有什么大碍就好。”苏继将身上最后一块干净的锦帕递与李茴,“若是李兄无妨,咱们歇息歇息,尽早赶路吧。”救命,他还想天黑之前赶到蜀山,不想在这荒郊野岭风餐露宿的啊,更何况还是和这个狗比孤男寡男。

    “嗯。”李茴轻声应道,他觉得自己方才的行为很是有**份,此时想法倒是同苏继不谋而合,用锦帕堵住额角伤口,便要起身赶路。

    只是才站起身来,李茴只觉头晕目眩,一个晃神又重重坐了下来,看得一旁苏继当即就露出了极度复杂的神情。喂,你屁股溅了我一身的灰好不好!我有洁癖!

    苏继不动声色地拍了拍衣袖和裤腿,蹙着眉头,内心嫌弃嘴上关切地问道,“李兄,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李茴本想再装一波逼,无奈他刚才摔得狠了,还撞了两次,此时也只得有气无力地说道,“我大概是撞着脑袋了,有些头晕,咱们还是就在这山腰歇息一宿吧。”

    “这……要不要紧,可还撑得住?”说好的光环呢!摔两下就这么娇弱了可还行!

    “无妨,劳苏兄费心了。”不知为何,苏继这般真诚的眼神看得李茴忽然心中一动,他自小便是孤儿,无依无靠地长大,后来跟了一个便宜师傅,却也常年处于被放养的状态,正是因着这多年的独立隐忍,他早已学会了圆滑世故,后来机缘巧合之下灵力大增,赢了几次斗仙大会而小有名气之后,一下子被众星捧月的李茴便有些飘飘然。

    然而他心中再明白不过,那些人看重的不过是自己这个好大腿,而眼前这个看上去天真得有些可爱的少年,那双清澈双眸之中的真情实意,却是自己从未感受过的。

    “李兄,我找到落脚的地方了。”李茴的思绪还在飘忽之中,苏继便气喘吁吁地自不远处小跑过来,原来,方才他们再多行几步,便能看到视野逐渐开阔起来,这山腰之上的其中一条小道,却是通往一处幽林密竹之地,其间还有一座干净古朴的林间小筑。

    苏继此番之行看在阿洛同慕染的眼里,慕染却是一番无语的神情,她实在是不明白,之前分明那样性格的苏继如何变成了现在的这般模样,然而她还是神色复杂地思索着这件事情的时候,阿洛却是笑嘻嘻看着自己,开口说道,“可是慕染你之前也是那样一个乐观开朗的人呀,如今还不是也成了这般冷淡的样子!”

    阿洛的话倒是一语中的,慕染并不能说些什么,只是他此时看着李茴的样子,细细想来,却是似乎觉得这个人的名字听在自己的耳中却是那般熟悉,念及如此,慕染神色怔怔,忽然转过头来蹙着柳眉,探究的神情便是如此对上了阿洛仍旧嬉笑着的模样。

    阿洛两手一摊,似乎很是无奈地开口,“是啊,那个李茴确实同花染有所关系,不然我又如何给你看苏继的这般经历呢,说到底,苏家还很器重这个李茴呢!所以才会处心积虑地要苏继接近了李茴!”

    李茴?慕染听着阿洛这般说来,却是忽然想起,之前花染似乎同自己说过这关于李茴之事。(未完待续。。)

第八百九十八章 总之

    昆仑客栈如今留下的不过是慕染等人,若是苏继此番是冲着慕染而去,只怕后果是不堪设想,一想到这里,阿洛神色一怔,面上更是十分凝重的神色,心下更是暗叹不好,已然直直地追了过去,而其他的人此时更是紧随其后,毕竟谁也能够猜到苏继的心思,只怕苏继便是要对慕染不利。

    而此时的昆仑客栈之中,慕染只是紧紧地兀自抚琴,偶尔她也会望向窗外阴沉沉的天色,心下担忧着阿洛他们的安危,毕竟如今的苏继深不可测,谁也不知晓究竟是会发生什么事情,而慕染此时并不知晓,真正的危机,其实还是直朝着自己而来,只是等到慕染终于意识到这一点时,窗户被冷风吹开,刺骨的寒风倦挟着令人瑟瑟发抖的寒意,吹乱了慕染的青丝,她仍旧淡泊如水的视线此时落在了苏继的身上,在看着苏继那深沉的双眸的神色,慕染不过是微微抿着薄唇,面色淡然,也并未多说些什么。

    毕竟她知晓如今苏继早就已经丧失了心智,无论自己说什么,都不过是多说无益罢了,若是苏继真的要害她,她也活不过,更多的不过是无妄的挣扎罢了,然而她此时看着苏继这般神情,却不是如此。

    苏继的脚步有些蹒跚,他自窗外一跃而入之时,不知为何,慕染恍惚之间是觉得苏继其实是知道些什么的,甚至可以说他似乎是在克制什么,虽说很快他双眸之中的漆黑之外又上了一层令人惊惶的雾气。而苏继的神色也逐渐变得愈发的可怕,慕染看着此时的苏继,想了想还是选择了闭口不言。只是听得苏继冷冷地一声,“花染……花染……”

    他这般呢喃的话落在慕染的耳里,却是叫慕染身影一顿,复杂的神色终是落在了苏继的身上,只是慕染不明白苏继这个时候对着自己叫花染的名字又是什么意思,然而慕染来不及多想,因着便是这个时候。苏继已然拖着他沉重的脚步以及阴冷的气氛,一步一步就这么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苏继似乎是深吸了一口气,然而他手中的长剑仍旧是闪着森森的寒光。慕染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警惕地打量着苏继的一举一动,毕竟她还是不能够就这么死在苏继的手中!

    “花染……”然而苏继此时的声音已经很是含糊不清了,似乎他的理智在一点一点地消磨着。然而苏继还是竭尽全力来克制心中的寒气。他的呼吸在此时显得很是沉重,便是看得慕染也是不由自主的神色一凛,不明白苏继这时候是究竟在想些什么。

    而苏继挣扎了许久,似乎终于寻回了自己的神识,而他此时漆黑的神色总算是能够直视慕染的眼睛,也是不知为何,当他终于对上慕染眼里那如同清澈见底的清泉的双眸之时,终于平静下来。视线也逐渐变得一片清明,苏继看着慕染。然而他的声音仍旧是有些颤颤,他一字一句,此时说话的声音已经是异常的艰难了,“花染……花染是不是死了?”

    苏继终于问了这个问题,只是他的声音不像是之前那般冷漠的面无表情,反而是悲痛欲绝的模样,看得慕染也是不由得神色一怔,似乎一时之间并不能够明白苏继此时真正的想法,只是看着苏继如此痛苦的神色,慕染知晓自己并不能够在此时欺骗苏继。若是苏继已经做好了打算,此时告诉苏继事情的真相,只怕会是比日后要好些,否则等到日后苏继变得无法控制的时候,一切便已然没有挽回的余地。

    念及如此,慕染对上苏继双眸之中悲痛万分的神色,她想了想,却还是轻轻点头,果然苏继在听着慕染这般话语之时,他面上的阴忽然又翻涌起来,而他双眸之中悲痛拒绝的神色更是刺痛了慕染的眼睛,好在慕染此时拨动琴弦,琴音缭绕之时,苏继的神色终于逐渐清醒,而他的眼里终是落下了两行浑浊的泪水。

    慕染的眼里,苏继如同无家可归的孩子一般,又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此时竟然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双目无神,很是空洞,却也是没有了方才如此阴沉沉的气氛,慕染此时很想同苏继说戏什么,只是想了想,她心中所想究竟还是没有道出,慕染想着,或许如今看来,苏继其实早就已经明白,白衣到底不是花染,而救出花染,一直以来便是苏继的执念,如今这一份执念不复存在,苏继也无需被这洪荒之力所控制。

    慕染这般想着的时候,正是众人此时纷纷赶到的时刻,而苏继站在屋外,只是神色淡漠地看着屋里发生的一切,谁也不知晓,他站在那里,已经很久了。

    然而此时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半跪在地上的苏继的身上,似乎谁都难以置信苏继竟然会忽然变成了这般模样,而不是之前那个面无表情杀气腾腾的苏继了。

    便是白衣也对眼前所发生的事情不敢置信,她难以接受,还想着开口提醒苏继什么,只是这时候却是一把被阿洛拉住,阿洛的声音很是冷冷,带着毫不留情的警告的神色,“如今苏继好不容易变成这般样子,难道你还想重蹈覆辙,让苏继再一次不受所有人的控制,这恐怕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

    白衣虽然对阿洛的话很是不满,只是如今形势所逼,她的确是被逼到了这般地步,更何况如今阿洛人多势众,她实在是不能够为所欲为,如此想来,白衣咬了咬牙,却是一把甩开了阿洛的手,她的面上是恨恨的神情,然而那样一双冰冷的双眸仍旧一直停在苏继的身上,她倒是想要看看,她的好妹妹楚慕染究竟有什么本事,能够让苏继如此的服服帖帖。只是白衣这般想来,慕染却也并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是她此时的曲风很是安稳,让苏继听着。也是无端使得苏继便是这般安静下来,便是神色都平稳了许多,众人一时之间都屏住了呼吸,而等到白衣的视线落在慕染的身上,终是发现了这其中的端倪,只是因着那多年之前就消失不见的贤者之石竟然就在慕染这把六弦琴之中!

    更重要的,还是苏继此时的灵力正源源不断地涌入慕染的这把六弦琴之中。而阿洛此时神色凝重,显然也是发现了这一点,只是慕染自己却是浑然不知。

    想到苏继之前的场景。谁也无法确定若是慕染拥有了这般强大的洪荒之力,究竟会变成什么模样,而这般情况之下,洪荒之力仍旧存在。只是却不是直接涌入慕染体内。反而是存在这把六弦琴之中,阿洛惊叹着自己之前如何没有想到这一点,如今没有想到便是这般阴差阳错之下,便轻而易举地解决了这件事情。

    而便是这般情况之下,苏继身上的力量愈发的薄弱下去,而他的双眸微微下沉,果然很快就陷入了沉睡之中,而白衣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慕染的那把六弦琴之上。然而她藏在袖中的手却是不自觉攥紧了衣袖,慕染手中的那把六弦琴她自然是看得清清楚楚。若是自己没有看错的话,这把六弦琴正是楚家传给历代家主的无上至宝。

    曾经白衣为了这把六弦琴付出了许多,也承受了许多的代价,她以为因着楚家的历代家主只能够是男子,所以她不能够得到这把六弦琴,只是白衣怎么也没有想到,终究这把琴还是落在了慕染的手中,这可是叫她如何甘心!白衣此时的神色已然一片阴冷,她想着如今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把六弦琴再落在慕染的手中,只是如今她自己处于劣势之中,她此时还必须先伪装自己才好。

    而此时谁的视线都没有注意白衣,毕竟如今苏继才是事情的关键,而既然苏既然是陷入昏睡之中,如今事情也变得容易许多,白衣还没有决定好怎么做,忽然只听得身旁的阿洛很是阴沉沉的警告的声音,“白衣,我劝你还是不要多想什么歪门邪道的主意才好,毕竟如今我们人多势众,而那六弦琴从来都不是你的东西,你若是执意要拿那把六弦琴,你自然应当知晓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阿洛说着这话的时候面上虽说仍旧是咧着嘴吧笑嘻嘻的神情,似乎对这件事情并不在意,又像是在说着什么无关紧要的话,然而这话落在白衣的耳里,却足以叫白衣倒吸了一口凉气,面上更是几乎不可置信的神情看着眼前的阿洛,只是阿洛这般警告的话语足以使得白衣咬牙切齿,而白衣也不能够做些什么,只不过又是攥紧了衣袖,对上阿洛这般虚伪的假笑的神情,“阿洛,你多想了,你也说我不过是孤身一人,便是有大罗神仙的本事,遇到你们也不过是无能为力罢了。”白衣说着这话的时候面色虽说很是诚恳,不过阿洛只当这是这丫头伪装出来的神色罢了,阿洛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帮着慕染将苏继抬入了房中。

    白衣在昆仑客栈之中住了下来,只不过她既然没有轻举妄动,众人对白衣也只是警惕,并没有多说些什么,而白衣此时的神色落在了众人的眼里,这些人即便是有着什么样的打算,自然也是不会在白衣的面前道出口的。

    而慕染一直是面色平静的样子,除了阿洛同白衣,想来谁也不知晓如今那洪荒智力已经在慕染的六弦琴之中,而苏钰同陆川皆是蹙着眉头,面上更是很是凝重的神色,想来他们如今皆是在担忧着苏继之后会变成什么模样,毕竟之前就损失捆仙索束缚了苏继,也足以让苏继逃脱出来,而眼下这般光景,他们更是不能够做些什么。

    然而此时客栈的大厅之中,因着白衣的存在,更是让所有人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一时之间所有人的气氛都显得很是僵硬,而白衣倒是怡然自得的神情,慕染也不过是清冷淡漠的模样。阿洛率先经受不住这般的气氛,他忘了一眼屋外沉沉的夜色,又是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面上更是露出了几分困倦的神色来,视线在众人之中扫视了一圈,阿洛忽然又是咧着嘴吧,面上露出了几分天真无邪的笑意来,“天色不早了,我困死了,慕染,你也早点去睡吧!”

    慕染这才抬眼看了阿洛一眼,她微微笑着,轻轻点头,并未多言。

    阿洛倒是放心就将白衣留下,只是他走过客栈二楼的拐角,转身之时却是停顿片刻,阿洛的嘴角忽然勾起几分诡异的笑意来,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更是一副欢快的语气开口,“我说苏钰,你想说什么直接说便是了,不必偷偷摸摸,拐弯抹角的。”

    面色沉沉的苏钰这时候才自阿洛的身后现身,只是方才慕染同苏继之间发生的一切苏钰是历历在目,而他面上此时更多的还是对慕染的担忧神色,又是沉思片刻,苏钰终于开口道,“阿洛,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那洪荒之力,如今是不是已不在二叔的身上?”

    到底苏继还是苏家的人,也是苏家的上一任家主,而他所做的一切并非是为了自己,反而是因着花染而落得了这般地步,若是可以,苏钰也并不想苏继出现什么意外,而阿洛听着苏继如此开口,到底还是停下了脚步来,虽说他回头看着苏钰的神情却是有着几分复杂,在对上苏钰这般神色之时嘴角也是忽然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来,“怎么,苏钰,你是发现了什么?”

    阿洛这一笑,苏钰心下一沉,差不多是已经笃定了心中所想,他的面上是阿洛也似乎无法看不明白的神色,也是与此同时,只是听得阿洛淡淡地道了一声,“总之,我不会让慕染有什么差错的。”(未完待续。。)

第八百九十九章 攸关

    慕染没有想到白衣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然而白衣此时的眼里不过只剩下了无穷无尽的冷漠,她看着慕染等人,不过是当做看着一个再陌生不过的人一般,甚至她的嘴角忽然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直看得慕染等人不寒而栗。

    李茴此时眼里是痛苦的神色,他看着白衣,几乎是哀求一般,如今林寻的性命已经所剩无几,甚至如今所有的一切都落在了白衣的身上,若是白衣不放弃她的执念,只怕林寻不过剩下命不久矣。

    然而李茴这般看着白衣,白衣却不过是无动于衷罢了。

    甚至她对上李茴这般神色,嘴角的笑意更深,而白泽此时站在白衣的身旁,虽说如今他仍是选择站在了白衣的这一边,只是他的面上却是无比复杂的神色,他甚至并不敢知识李茴的眼睛,那样深深的瞳孔之中,白泽不过是选择了沉默罢了。

    慕染这时候倒是一声冷笑,“白衣,你还对一统上古一事念念不忘么,还是你想父亲归来,看到的是你如此执迷不悟的模样,你说你这辈子都不敢奢求父亲的原谅,那么眼下,你究竟是在做什么?”

    既然白衣不把慕染当做自己的妹妹,甚至这一次因着白衣,慕染差点儿失去了性命,如今慕染对白衣心灰意冷,也再不把她当做楚家的人了。只是慕染虽说神情如此冷漠,白衣却是依然不放在心上,甚至她的面上只剩下了深深的嘲讽。“如今洪荒之力真正落入我的手中,你们谁能够阻止的了我?”

    她已经不把任何人的话放在眼里,正是慕染欲上前阻止的时候。没想到阿洛却是在这个时候拦住自己,他虽说也是面色凝重,只是到底不比慕染这般带着慌乱,阿洛只是声音沉沉地开口,“白衣不会做什么事情来。”他这般声音如此笃定,倒是叫慕染有些安心下来。

    而白泽此时看着李茴,看着李茴眼里对自己愈发陌生的神情。却是百感交集。

    他和李茴,分明并不是这样的关系。

    没有凭借自己三寸不烂之舌安利成功的忽悠达人李茴很是不甘心,然而他再掐指一算。这月黑风高夜,人放火天,想来正是魔尊大人伺机出动的好时机,他不能做一个这么没有眼见力的电灯泡。

    更重要的。他觉得魔尊可能正在哪个小角落里幽幽看着自己。等着他离开。

    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李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个跑路就消失在了阿洛的眼前。

    阿洛,“……”

    他幽幽闭上双眸,继续循环体内丹田之气。其实他此时灵力已经足够庞大,李茴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那种。他此时虽说闭着眼眸,只是视线却因此逐渐开阔起来,眼前的景象逐渐地清晰。甚至整个红叶山庄都尽收阿洛的眼底。

    便是在这样的景象之中,阿洛于无意间。却是捕捉到了周围异样的风吹草动。

    红叶山庄向来是被深深的铜臭气息所笼罩,此时周遭却像是被笼罩着阴戾之气,阴沉沉压抑得可怕,便是阿洛都有些招架不住。此时的阿洛并没有意识到,本来以他不过的境界,应当是无法觉察到这般气息的,因着这般异样,正是来自此时隐在角落之中,正不动声色地凝视着自己的白泽。

    李茴并没有想过自己猝不及防地就被白泽吃干抹尽……更重要的,就在这般猝不及防之中,他好像发觉了白泽身上的小秘密,然而李茴怎么也不敢想象,白泽竟然是自己心里所想的那种人。

    求李茴此时的心里阴影面积。

    然而白泽对上李茴这般奉承的眉眼,嘴角不过扯出一丝轻笑先前白泽是在担心着李茴体内单灵根天灵根太过纯净,无法承受自己身上来自魔修的灵力,然而如今看来,有着之前贤者之石的功劳,李茴既然没有发生什么异样,到底他还是放心了下来。

    白泽也并不能够确定这与自己是否有所关联,只是如今看来,他们一处,还是利大于弊的,然而李茴向来人傻心粗,白泽若不说明白,想来李茴也听不懂他在暗示什么。正如此时,白泽这话也是再明显不过,而李茴完全是一副他受到了惊吓的神情,微微张着嘴巴,被震惊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虽然李茴此时满脑子都是,幸福来得太快,我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啊!

    李茴确实是这样想的。

    怎么了!而李茴并不知晓,他们家白泽大大的能力,是有多么的强大。

    于一片朦胧之中,李茴并没有想到自己会见到一个人,一个他怎么都意想不到的人。

    白衣束发的中年男子站在云端之中,正露出一脸慈祥的笑意,和蔼可亲地望着自己,跟神仙一样。

    李茴神色怔怔,对上那人的视线,自己却不免有些手足无措,想了想还是没有把心中疑惑问出口,虽说他很想问的是,“帅哥你哪位?”

    没想到那男子反而一下子就看出了李茴的心思,此时竟然淡定地回答李茴心中疑虑,“李茴,我是你楚老老祖呀!”

    李茴,“……”这和书上画的老祖不一样!

    受到惊吓的李茴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一脸复杂地看着楚老老祖此时忽然意味深长的笑意,都说触发了奇遇的人才能够见到这位楚老老祖,李茴心想自己又不是什么人民币玩家,顶多是被白泽给睡了,因而怎么可能见到这位老祖呢?!

    这话说得很有道理!

    李茴点了点头,忽然有意识到……为什么你也被楚老老祖召见了?

    呵呵,你我两个是绑定的。你说呢?说不定其实楚老老祖相见的是我呢。毕竟我这么可爱迷人!

    李茴,“……呵呵。”

    “你便是昆仑掌门的亲传弟子,传说中未来的栋梁。李茴?”楚老老祖抹去眼角的鱼尾纹,上下打量了李茴一番,又是沉思片刻,总算是露出了几分满意的神情来,点了点头,“林越看人的眼光向来不错,少年我瞧你骨骼惊奇。将来必定是可造之材。不仅如此,我还看到少年你这身上的桃花运,可是不得了啊!”

    “桃花?”李茴转念想到白泽那恍若桃花的眉眼。还有他身上淡淡清冽的桃花香气,一不小心便陷入了花痴之中,对,他最近确实是走了桃花运了。

    想到这里。李茴的面上忽然就飞满了可疑的红晕。然而他觉得这么就暴露自己的小心思很是不太好,当即就要解释事情不是楚老老道你想的这样,就被楚老老祖又一下子打断了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

    李茴,“……”具体情节李茴该忘的都忘了,就是不该忘的也记不起来了,此时楚老老祖这么说来,李茴沉思片刻,还是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

    前一刻还笑得平易近人的楚老老祖此时终于忍无可忍。“李茴,你个杀千刀的。我和你说,你别想拜托责任!难道你忘了你把我写死了吗!”

    “唉?”看着眼前的楚老画风突变,李茴一时之间还没有缓过神来,更是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他只是觉得,自己的尴尬症又要发作了。

    楚老老祖见李茴沉默了,又是沉沉叹息一声,痛心疾首地开口,“好吧,我念你年少无知的份上,年轻人难免犯错,好在我临死之前用了最后一口真气将你召唤过来,趁着如今事情还没有到无可挽回的地步,李茴,这下本老道的性命可全都托付在你的身上了!”

    楚老说着更是抹了几把眼泪,想来他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修真元祖可是真的不多见了,然而像他这样一个活在传说中的存在,谁能想到才出场第一章就挂了?

    元始天尊我不知道你什么脾气……

    楚老老祖想到这里简直是声泪俱下,他本想好好教育一下这个如何做人,后来又想了想,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是李茴创造了这个世界,那自然也只有他能够拯救。不过为了报复,楚老还是故意让李茴穿到了这位无比可怜的炮灰的身上,好在李茴争气,于无形之中抱到了一个好大腿,最后修成正果,因着他同白泽的灵力融合之时发挥出了足够强大的力量,李茴才得以在这个时候见到楚老,也知晓了他之所以来到这里的真相。

    虽然李茴此时的内心是崩溃的。

    他确实是想到楚老老祖当初是怎么死的。

    想来那正是全书之中,修真界同灵鬼界陷入一片混战之中,这场交战接连不断地打了三个多月,万物不生,生灵涂炭,然而杨戬的男主光环就算太过强大,因为这还不是结局,对,就是因着还没有到结局,李茴还喜欢再水个几章,生生地就让杨戬来一个遭遇重创,差点儿因此不举。

    好在这时候楚老老祖及时出现,为了挽救修真界,这个活在传说中的神仙以自己祭天,力挽狂澜,并将自己余下的灵力全都交托给了杨戬,让杨戬有足够的力量继续对抗灵鬼界。

    这本书写到这里戛然而止,成了李茴手下鼎鼎大名的一本神坑。

    围观群众纷纷好奇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寻常的套路,那必然是男主接收了楚老的灵力之后来一个狂霸酷炫的横扫天下,从此站在人生巅峰,指点江山,宣扬修真界。

    然而这个是谁?这可是李茴啊!

    并且当时就有一群读者被那位同样活在众人传言之中,从来都没有真正出场过的魔尊的美貌所折服,纷纷留言,要求李茴对魔尊手下留情!

    读者路人甲:你要是把魔尊大大写死了我和你没玩!

    读者深井冰:,要是魔尊大大有什么三长两短,就罚你这辈子下辈子都被做魔尊的身下受!

    回复:过来,我们好好谈谈!

    李茴简直难以想象,一个他连名字都没有想好,就随便写了一句“可男可女,倾国倾城”的家伙,在李茴眼里不过是的家伙,怎么人气这么高!

    唉?这个设定怎么那么熟悉啊!

    李茴分分钟脑补某人之前对自己这样那样的场景,毫无预兆地忽然咽了咽口水,不过这个魔尊肯定是没有他家白泽带感的,想着想着,李茴面上的笑意便扩张了开来。

    楚老老祖,“……”

    “楚老爷爷……”就算李茴是,然而此时风水轮流转,他再也不能控制这个世界的发展,李茴此时的内心是无助的,他才想着细细询问,就又被楚老无情地打断。

    “住口,我不是爷爷。”楚老老祖面色威严,却是怒气冲冲,他有这么老吗!想来自己天天保养得当,虽然年纪是可以当李茴的祖宗了,但是怎么看上去都不过像是三十出头好吗!这个李茴,会不会说话的!

    李茴,“嗯……楚老大大大……大爷,您说眼下如何是好?”

    楚老老祖扶额,他能把这个人自九天上扔下去吗?

    “也罢,我知晓你如今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这我就放心了。总之我今日不过是给你一个提醒,等你回去之后好好观察周围的异样,灵鬼界同修真界不会一直这么风调雨顺的,你要早做准备才是。”

    然而楚老虽然忧心忡忡,但他始终还是没有将白泽的身份交代出去,有些事情并不是他能够改变的,更何况,便是楚老,也没有摸清楚白泽此时真正的想法。

    虽然白泽当下所想,全是如何如何地将李茴绑在自己的身边,让他永远都无法离开自己。

    当时的白泽只怕从来都没有想过,如今他竟然和李茴会落到了这般剑拔弩张的地步,只是他的眼里只剩下了李茴如今束手无策的模样,白泽到底还是轻叹一声,却也不过是无能为力罢了,直到这时候白衣却是在白泽的身边幽幽开口,“白泽,你以为,你还回得去么?”

    这样的话犹如醍醐灌顶,白泽恍然,最终不过是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意,然而白泽始终陷入一片沉思之中,并没有说些什么。

    而白衣此时仿佛一下子就看穿了白泽此时的心思,仍旧是冷笑着开口,“你别忘了,如今不止是林寻,便是李茴的性命都在我的手中,你是要李茴活着还是要他死,就全凭你的本事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章 痕迹

    只是楚河为什么又忽然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白卿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神,第一反应就是要把楚河推出去,让他千万不要再进这恶人谷之中。

    恶人谷有一句话叫做,走过三生路,便再也不回头。

    虽然很多人都喜欢终老恶人谷,然而那句话可不是字面上的意思。每年进了恶人谷的人这么多,或是真心归顺,或是徘徊迷惘,甚至有的人居心叵测,然而他们从三生路一路走来,便真的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有的是留了下来,而那些不愿意留下来或者留不下来的那些人的下场……白卿每每想到这里,总是不寒而栗。

    如今楚河忽然出现,又是深更半夜,不知道多少恶人谷的怪人们正在此时作祟,楚河只怕是凶多吉少!

    肖瑶显然也是注意到了这么一个怪人,他原本肆无忌惮的眼神此时忽然变得狠厉起来,掌心不知晓多出了什么东西,他这些年跟着他爷爷的这些本事可不是白学的,否则也不会是小小的年纪,恶人谷内外,却谁也不敢同他太过接近,只有白卿。

    这些人都是在忌惮这个少年的无情与可怕,谁也不愿意惹着他三分。

    楚河却一直面无表情,他方才一角踹开房间的门,冷风灌了进来,正是腊月的寒气,涌了进来,白卿同肖瑶都是不由自主地一个哆嗦,白卿更是是讪讪地开口,“楚河……你这是?”

    楚河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带着些许的沙哑。他就这么微微地眯着眸子,盯着面前的这两个人,只是许久。这才缓缓说道,“你是信阿洛的话,还是信我的?”

    这家伙在说什么?肖瑶第一次瞧见楚河,心中很是不爽他同白卿说话的语气,仿佛两个人相识已久似的,竟是比自己同白卿这个丫头说话还要亲昵,而白卿也是。除了害怕,他更像是出现幻觉似的,竟然自白卿的话里听出了几分依赖的味道。难道这个人是白卿出谷之后认识的?!不对啊,白卿出谷一个月都不到,怎么可能对一个人相熟到了这个份上?!

    肖瑶一想到这里,愈发咬牙切齿。看着楚河的神情却是愈发不爽。只是楚河看都不看肖瑶,只是面无表情地一直盯着面前面上带着三分犹豫的白卿罢了。

    其实白卿此时心中却是尤其地惊惶的,她不知道楚河为什么知道阿洛对自己说了那样的话,难不成方才楚河一直偷听不成?只是这个人这样强大的气场,就是自己没有发现楚河的存在,方才阿洛同自己说话之时,也不该没有惊觉。更何况若是楚河想要警告自己的话,早在阿洛离开之时就会出现。不,他的性子。大概阿洛还在说话的时候就会冲进来了罢,又何必这个时候出声?!

    白卿心中还在纳闷的时候,不想却又是听见楚河幽幽地提了一句,“阿洛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我自然再清楚不过,白卿,有些事情,你现在心中自然清楚。”

    什么?!这两个人在说什么?他们很熟吗?

    在一旁傻愣愣地干瞪眼的肖瑶心中愈发不爽起来。没有存在感的肖瑶终于像是忍不住一般,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挡在了白卿的面前,一双怒气冲冲的眼睛还在冷冷地瞪着面前微抿薄唇仍旧没有什么表情的楚河,“喂,你是谁啊?!”

    楚河这才主意到了在一旁气势汹汹地叫嚣着的肖瑶,却也不过是扫了一眼他罢了,楚河仍旧是淡淡地看着在一边正哆嗦着的白卿,其实白卿是感受到了这两个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确切地说,从头到尾都是肖瑶一个人在抓狂,白卿也不知道这个家伙是怎么了。

    但是她看着楚河的表情,反而是更加的可怕,他周身的寒气就这么萦绕在周围,白卿也是怕楚河若是生起气来回毫不犹豫地抬起手中的长剑就把肖瑶的脑袋给劈下来,一想到这种场景,白卿整个人都抖了一抖,吓得她是赶紧地把肖瑶推到了屋外去了。

    肖瑶没有想到白卿没有把楚河赶走,反而是让自己走了,他一个不乐意,屁股反而跟黏在了椅子上似的,就这么啪的一下子做了下来,双手环胸,一尊佛似的,哼,哄他走,他还不乐意了呢!

    白卿一个人自然是拖不动肖瑶,瞧着他这般模样,她心中着急,却也是无可奈何,而楚河,只是握紧了手中的长剑,一直以来,他不过是沉默不语地看着这诡异的画面罢了,而视线落在了那个烦人的家伙的身上,楚河像是在终于忍耐不了一般,只冷哼一声,手中的长剑果然架在了肖瑶的脖子之上。

    白卿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僵硬地看着楚河,不敢说话,更不敢轻举妄动。

    肖瑶也显然被吓了一跳,他真想抬手就把自己手中的好东西给面前的楚河糊上,最好糊他一脸,只是就在肖瑶想着这么做的时候,确实忽然发现此时此刻的自己,却是已然动弹不得,也不知道是因着楚河身上所爆发的可怕的气场,还是因着他眼里逼人的寒气,肖瑶只觉得心里怕得不行,只因着这般时候,还是他第一次碰到。

    纵然身为医者,肖瑶仍旧不知晓自己此刻是中了什么邪。

    白卿的模样也有些讪讪,只不过看着她这般模样,显然也是不敢太接近楚河,只能在一旁干着急,不过看着楚河只是把那把剑架在了肖瑶的脖子上,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白卿似乎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也是终于试探着缓缓开口,“其实吧,楚河,肖瑶他不是这个意思。你不必……”

    只是肖瑶的小命虽说在楚河的手中,然而他听着白卿忽然冒出这样的话来。还是不甘心地瞪了他一眼,什么时候,他自己的性命。要被握在这个丫头的手里,肖瑶当时心中依然非常地不爽,他自然不要白卿帮自己说话,只是如今自己分明在劣势的位置,他又能说出什么来?他只能够恶狠狠地瞪着楚河罢了。

    他最好就这么杀了自己,否则若是自己逮着了机会,指不定怎么好好收拾这个不长眼的家伙!肖瑶越想越生气。只是楚河忽然一动,他脖子一凉,还没有反应过来。楚河手中的长剑却是一惊挑开了自己的手,他手中的白色粉末忽然就散落了下来,一点儿不剩地撒在了地上。

    白卿一下子瞪着眼睛,她自然是知晓肖瑶的手段。事实上。从小到大,便是因着如此,恶人谷中的人皆不敢同他亲近,谁都怕若是哪天惹着这个家伙不爽了,他身上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玩死他们,还不跟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虽然白卿并不害怕肖瑶,而他此时还是心中一凛。难不成肖瑶方才是想……

    “呵。”楚河终于冷笑一声,他的声音低沉沙哑。一双幽黑的眼睛愈发显得深不可测,眉眼微挑,冷冰冰地看着俊脸涨得通红的少年。

    白卿心下一沉,她如何是忘记了,楚河都不知道活了多少年,活了多少人的几辈子,只怕他吃过盐比自己和肖瑶加起来吃过的饭都要多,肖瑶竟然还想……也是,他这般作为,在常人的眼里或许是惧怕得不行,只不过在楚河看来,不过是小孩子的恶作剧罢了。而在白卿的眼里,楚河从来都不是什么良善之人,既然肖瑶想要害他,那他会不会放过……

    白卿只觉得自己的身子愈发哆嗦得厉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她已然不敢再想下去……

    “呵呵,楚公子。”伴随着咳嗽声,一个苍老的声音终于在这时候缓缓冒了出来,一听到这声音,白卿同肖瑶皆是眼前一亮。

    然而,在这之后,肖瑶的眼泪还是多了几分难以严重的恐惧,屋外的深夜之中,果然缓缓走来一位身形伛偻、满头白发的老者,正是肖瑶的爷爷肖药儿。

    “爷爷。”见到了老者,肖瑶终于忍不住惊呼出声,奈何他此时仍旧被困在座椅之上,无法动弹,而他的声音之中,更是带着几分信息,却是也更含着几分惊恐,他瞪大了眼睛,然而却还是被肖药儿一个严厉的眼神止住了话语。

    “肖老先生。”楚河自然是瞧见了肖药儿,与此同时,他也收回了手中的长剑,肖瑶这才觉得自己的身上一轻,是前所未有的轻松,然而即便如此,他还是瘫软在了椅子上,怎么也站不起来,却是这时候忽然听见楚河一声冷笑,“肖公子长得和先生年轻时很是想象。”

    “楚公子,是肖某的错,肖某教孙五方,还请楚公子见谅。”听着楚河这般说来,肖药儿的眼里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然而他本就弓着的身子此刻是愈发低下了头,沙哑的声音就是同楚河对话都显得很是吃力,而话里尽是谦卑的语气。

    “爷爷,你何必同他低三下四。”肖瑶是不懂自己的亲爷爷是怎么了,肖药儿算是恶人谷的长辈,谁见到他不是恭恭敬敬,就是恶人谷的谷主阿洛捡到了肖药儿那也是客客气气,什么时候轮得到对楚河这般?!

    肖瑶的眼里更是填满脸了深深的恼怒。

    只是他想着为自己的爷爷打抱不平,不想却是换来了肖药儿一个愈发凌厉的眼神,“瑶儿,你闭嘴,还不同楚公子道歉!”

    什么?!同他道歉!

    楚河的眼里几乎呀喷出火来,他干脆把头扭向了一旁,是一脸的不服气,刚刚他什么都没干,倒是这个楚河,就这么拿把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他眼里的寒气简直要把自己千刀万剐了似的,如此说来,再怎么不对,那也是这个楚河的错才对,凭什么要自己同楚河道歉?!

    肖瑶越想越气,心中更是满肚子的委屈,完全忽视了一旁白卿焦急的样子还有肖药儿眼里淡淡的惊恐。

    最后还是肖药儿继续谦卑着姿态,万分抱歉地同楚河说道,“老朽教导无方,还请楚公子恕罪,瑶儿有什么得罪了楚公子的地方,老朽替他……”说着竟然哆嗦着两条腿跪了下来。

    “爷爷……”这下终于惊恐的楚河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站了起来,好在楚河先他一步,扶住了肖药儿,然而楚河的声音仍旧冰冷至极,“肖老不必如此,楚公子年少轻狂,正是年轻人的本性。”

    他的声音很是沉稳,若是只听这个声音,只怕所有人都会以为说话的人历经了沧桑,有着极深的江湖阅历,然而再看着这人的脸,如同精雕细琢的精致的五官,略显苍白的容颜,还有没有一丝褶皱的清秀的面庞,怎么看最多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纪罢了,谁都不敢相信这个人的年纪或许比肖药儿还要大了。

    当然白卿知道这个秘密,肖药儿或许也知道,只有被蒙在鼓里的肖瑶此刻仍旧在一旁,几乎抓狂地看着这一切。

    最后楚河还是被肖药儿拉走了,临走的时候,他很是不甘地看了一眼室内的两个人,他不知道楚河是为何来寻了白卿,若是白卿有什么危险可如何是好,一想到这里,肖瑶伸出手来,就像把白卿也拉走。

    只是楚河却不着痕迹地缓缓走了过来,一把挡住了他看向白卿的视线,面无表情,肖瑶此时显得愈发地抓狂,而他此时也看不清白卿究竟是什么样的表情。

    只是在离开屋室许久之后,还是听见了楚河淡淡的一声,“你同慕染可是说了什么?”

    分明不是善意的语气,肖瑶却是听得清清楚楚,楚慕染?楚河?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而此时在屋室之中,白卿却不明白楚河为什么忽然冒出这样的话来,她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她似乎从来都没有对慕染说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白卿,你想见你的父亲白夜瞳么?”

    谁知楚河忽然又说出这样的话来。(未完待续。。)

第九百零一章 转折

    苏老太太气势汹汹地带了苏家的精锐前来,在沈府门口踌躇了一会儿,见无人招呼自己,向来心高气傲的苏老太太便要命人用强,然而这几十个家伙连正门都碰不得,便被沈疏一己之力拦在了门外,最后只能灰溜溜地离去了。

    即便没有瞧见那时的场景,只是听着陆川这般说来,慕染便不由自主地咧嘴笑着,总觉得大快人心,“是嘛!苏老太太定然是在温室里待久了,觉得不管是谁都该顺着她的意思,这下子打脸了吧!人嘛,总是要经历经历挫折的,不能因为她一大把年纪了,就要被人宠着惯着,我们这也是为她好嘛!”慕染这话说得头头是道,好像她真是为了苏老太太着想来着!

    陆川不由得饶有兴趣地看着慕染,然而心里想着,慕染这丫头的脑回路,他自己都是要看不懂了!

    “看来那老太太这回是不准备善罢甘休了!”李长安不是没见识过苏家老太太不依不挠的本事,尤其此时还牵扯到了整个苏家,看来她似乎不准备饶了陆川了,不过这么一个老太太倒是不可怕,李长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里有一抹异样的神情一闪而过,只是他想了想,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罢了。

    倒是睨了一眼神色自若的慕染,李长安摇头叹息,没忍住多说了几句,“慕染啊慕染,若是苏家这会子把苗头对准了你,你就哭去吧!”

    “我?”慕染却不明白李长安这话的出处。心里更是想着他对苏家也没有干什么呀,再说了,唐言同苏籽这会子跑过来。他们是来寻陆川来的,关他慕染p事啊!

    “呵,若陆川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若不是你一直唐言男神唐言男神的叫着,以陆川这么一个冷血的性子,他会帮她们?”撇走了唐言同苏籽,只剩下他们三个人的时候。李长安毫不客气地给了慕染一击棒头当喝,说得慕染已然哑口无言。

    “好了,李长安。我这没说什么,你怎就着急了。”陆川憋着心里一句“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伸手揉一揉慕染脑袋上软绵绵的头发,浅浅地笑着。“不过是一件婚事。自然是有办法对付得,如今这朝堂之上,却是出了一件似乎很是棘手的事情。”

    陆川说着收敛了面上的笑意,又是握紧了慕染的手,拢着柳眉,陷入了苦恼之中。

    既是陆川都觉得苦恼的事情,那便是一件大事了。

    慕染无端生出不好的预感来,也不敢再嘻嘻哈哈。坐直了身子,倾听起来。

    原来是因着南海边境流寇一事。如今南海一带四处有人作乱,显然是有心之人发觉仅仅是靠着边疆的荒蛮之地作乱,如今这朝堂之上早已商量了对策,各部各司其职,这些流寇没有丝毫的作为,反而一个个落得了凄惨下场,他们迫不得已,便只能以水为界,兴风作浪。

    然而这朝野上下,却并未有精通水路之人,对于这些水上的流寇也是伤透了脑筋。

    此时正是朝纲不稳之日,民心尚且涣散,起初更是因着边境流寇而废了许多力气终于汇聚起来的百姓们的信任,此时似乎也显得岌岌可危。

    “怪不得你个平时从来不去早朝凑热闹的,这会子也要天天早起了!”陆川不急不缓地道出了事情得经过,不想一旁听着这事的李长安非但不在意,反而显得有几分幸灾乐祸,把玩着手中的白玉杯盏,他笑嘻嘻地开口,“王爷倒是好打算,平日里费尽心机地打压你,如今有了这般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倒是第一个想到你了!怎么说你们好兄弟还相爱相杀呢!”

    李长安说得这话没有错,陆川对国家大事向来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如今也是因着王爷软硬兼施,他闲着无聊才会去了早朝几次,不想却是被王爷拖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难不成王爷是要陆大老板去除了那水上的流寇?”慕染不问朝政,不过也算是明白了陆川同李长安话里的意思,他不假思索地开口,仍旧津津有味地吃着早饭,对这件事情并不怎么在意,他心里陆川本就是神通广大,无所不能,当初西北那地除之不尽的流寇,不也被陆川三俩下斩草除根了么!所以如今这事对于陆川而言,自然也不会放在心上吧!

    慕染想到这里,愈发心安理得地吃着热气腾腾而又香气扑鼻的早饭。

    不想李长安见慕染这般淡定的模样,又继续补了句,“王爷可不是这意思么!他还是要你相公公亲自去除那水上的流寇呢!”

    “嗯。”慕染继续面不改色地喝着碗里的皮蛋瘦肉粥。

    等一下……好像有什么不对?!

    “咳……咳咳……”慕染一下被呛住了,小脸更是涨得通红,亏得陆川拿着帕子轻轻拍了拍慕染的脊背,心疼地看着这他,“李长安,你够了。”

    “哎呀,我不就随口一说嘛!侄媳妇,你太激动了啦!”看着慕染受苦的李长安嘴里虽是说着这样的话,不过心里到底还是继续幸灾乐祸的,面上也是笑嘻嘻的模样。

    “陆川,你竟然要亲自……”慕染简直不可置信,在她的心里,一定要陆川亲自动手的事情不多,虽然说他有时候亲自帮自己剥鸡蛋壳,有时候亲自帮自己洗脚,有时候亲自帮自己……不过这些到底是有什么不一样的。

    是了,除了同他慕染有关的事情,只要需陆川不得不亲自动手的事情,那便一定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情了!看起来,李长安说得这事,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要严重许多。

    “嗯,我是要去南海一趟。”陆川所言也正是验证了慕染心中所想。只是他话里轻轻柔柔,一如往常,似乎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而视线对上慕染疑惑的神情,陆川忽然想到了什么,忽而别有深意地来了一句,“慕染,你随我一同去吧。”

    “我?”慕染面色一僵,有着瞬间的惊讶,毕竟陆川偶尔出差。不过也不曾将自己带身边的,如今他竟然这么一提,慕染简直受宠若惊。不过慕染想不到其实陆川一开始并没有这样的打算,不过是方才他看着慕染这般可爱的模样,也不知晓自己这会子是要却多久,便随口一提罢了。

    慕染倒是高兴。毫不犹豫地重重点头。看得陆川更是喉结一动,心中自是欢喜。

    “唉,你们是去打仗嘿,不是去度蜜月嘿!”一旁再一次被闪瞎了眼的李长安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蜜月旅行的气氛从何而来,难道他们方才不是在很严肃地讨论着怎么行军作战排兵布阵,清理了那群流寇吗?为什么这两只现在开始讨论起到了南海住哪里吃什么玩什么的问题了?!

    李长安不由得扶额,论单身狗如何受到十万点暴击的!

    然而因着慕染这缺根筋的存在,这般严肃的话题注定是无法延续下去的。直到慕染起身去寻唐言同苏籽玩耍了,一向嬉皮笑脸的李长安也是终于正色。“陆川,南海一事非同小可,你真的要带慕染去?这毕竟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李长安不明白陆川是怎么想的,毕竟他想来心思缜密,如今不该想不到这其中的危险,而如今陆川既然这样说了,又不像是没有经过深思熟虑过。

    陆川果然轻笑一声,“长安叔叔,你不必担心。”他面上并不如李长安一般紧绷,只是他瞧着李长安的模样,却是玩味地说道,“只是李长安这般神情,这么说,你也会去。”没有后缀,是肯定的语气。

    而李长安也爽快地承认,“是啊,听说苏家也正派人前往南海,这么好玩的事情,我当然会去!”李长安说话的时候露出了向往又冒险的神情来,看得陆川却是颜色微微一暗。

    “……”陆川忽然觉得自己无言以对,方才是谁在说,这是一件严肃又性命攸关的事情来着!所以现在为了他的好基友,李长安这一大把年纪也是蛮拼的喽!

    “李长安,你对慕涵风,也是真爱。”陆川无奈地开口。

    李长安却是神秘兮兮地笑了笑,并未解释什么。

    然而很快就到了出发的日子,沈疏府上的几个侍女正帮他们收拾行李,远远的,慕染便是瞧见了远处的王爷同沈疏正在腻腻歪歪,你侬我侬着,不知道,还以为他们是要生离死别呢!

    不就是出趟差,至于这样么?!

    “大人,都准备好了。”是沈疏面无表情又恭恭敬敬的声音。

    “嗯,辛苦你了,沈疏。”陆川手中折扇轻摇,挑眉望着沈疏浅浅一笑,便是牵起了身旁慕染的手,要朝着马车走去。

    慕染回过神来看着沈疏,却是瞧着远远的王爷便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过来,面上是不免焦急的模样,似乎……

    又一出好戏呢!

    慕染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目光更是饶有兴趣地停在了两个人的身上,而陆川自然也是察觉了慕染此时神色的异样,身影一顿,顺着慕染的视线望去。

    王爷此时欲要拉过沈疏的手,却被沈疏无情地甩开,他撇开脑袋,并不多看王爷一眼,自然也忽略了王爷此时眼里受伤的眼神。

    王爷此时似乎轻叹一声,启唇低语了几句什么,沈疏却仍旧维持着没有表情的万年面瘫脸,偶尔将手中长剑握紧了些,眼里分明烙着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不要惹我!”

    这二人的互动看得慕染简直心头颤颤,吓得他赶紧多看陆川几眼压压惊!

    “走吧。”陆川自是瞧见了王爷同沈疏之间的矛盾,然而他面上只是清冷一笑,并未多言,拉起慕染的手又是要朝着马车走去。

    慕染这才收回了自己的眼睛,心里却是想着这一番离开,又是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然而……一想到能晚些回去昆仑,还能多在南海玩几圈,慕染的心情又是不由自主地雀跃了起来。

    只是慕染并没有想到李长安也跟着他们去了南海,一路颠簸的马车之中,慕染疑惑地盯着面前怡然自得的李长安,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长安叔叔,你不是一向最讨厌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了?怎么你现在还挺来劲的!”

    李长安本是在闭目养神,听着慕染这么说来,睁开一只眼睛神瞥了他一眼,并不想回答他的话。

    还是陆川见状接过话来,“叔叔毕竟医术高明,此行凶险,有他在,至少五生命之忧。”陆川说着顺势将慕染搂入怀中,低低笑道,“不过,我也不会让你有什么危险的。”

    他这情话说得动人,听得慕染俏脸一红,然而作为万年电灯泡李长安却是闭着眼睛干呕一声,深深明白了,眼不见为净这句话的真谛。

    然而许是许久没有出过远门,一路上慕染很是劳累,安心地窝在陆川的怀中,不一会儿便是觉得眼眸愈发沉重,也没过多久,他便闭上了双眸,已然沉沉睡了过去。

    微弱的鼾声自马车之中飘散看来,李长安却是在这时缓缓睁开了眼眸,第一眼便是对上了慕染安静的睡颜,勾着嘴角,他的笑意带着几分毫不掩饰的不屑,“我说陆川,此番南海之行,可不是玩闹,你带着这个拖油瓶干什么!”

    像慕染这样,不过会耍几套三脚猫的功夫,偶尔人品爆发来点小聪明,除了胆小弱智,似乎没有其他的用处了,对于慕染的掺合,李长安自是不满。

    “呵呵。”然而陆川只是低声笑了笑,也并未多说些什么。

    “你可不要告诉我你是舍不得他!”李长安仿佛看懂了陆川欲言又止的话,话里便显得嗤之以鼻,“你带着这小子来也就罢了,我是看不懂了,你怎么还把那慕家姑娘带来了!”

    若说唐言常年驰骋沙场,此时虽说换了水路,却也有她的用处,只是这一向待在深闺的苏籽又来图什么热闹!这些人难不成以为真是来南海玩的?!(未完待续。。)

第九百零二章 白卿

    天晓得,她白卿一直以来便在恶人谷这等苦寒之地过活,还是第一次来了这般风月之地,一点儿经验都没有的,阿洛这个没义气的,重色轻友的这么明显,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不管了不管了,白卿朝着周围打量过去。觥筹交错,纸醉金迷,一个个姑娘们浓妆重抹,鼻尖是厚厚的胭脂味。似乎皆不怎么合自己的口味。白卿的眉头拧巴在了一起,看起来,这地方也没有像外面谣传得那么好嘛!

    还是去外边透透气吧,的确,这里边的味道甚是俗气,她觉得有些刺鼻了。 只是她并未出了月仙楼,而是摸摸索索,不知觉竟步入后院之中,偌大的院子,月黑风高,并不见半分人影。独留月下清冷的气息,白卿却觉得甚是舒适。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不想还是听见了来自周遭隐隐约约的调/戏声。重要的是,那样带着隐忍的声音并非来自月仙楼内,而就是这院落之中,某个阴暗的角落。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白卿纵然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却也被恶人谷的风气耳濡目染过,她自然知晓这是什么情况,因着不想被人当做变态,拔腿就要走。却在转身之时又听见一声刺耳的杯盏破碎之音。如同一声尖叫,几乎刺穿了她的耳膜。然后便是粗犷的叫骂声,一听这声音,白卿就知晓定是个大腹便便、油光满面的大汉。

    她循声望去,果不其然。一身青衣的女子瑟缩在墙角。黑夜遮住了她的面容,却也瞧得出,是哭得梨花带雨。而那大汉已然高高举起他的手。气急败坏的一巴掌狠狠地落了下来。 那女子早已花容失色,闭了眼,半分不敢与之想抵。

    “不好好给你点颜色瞧瞧,看来你是忘了自己什么身份!”说话之间,凌厉的掌风劈了下来。不想,却是有什么忽然接住了他的手,大汉手一软。一下失了力。白卿不知何时落在了他的眼前,那样嬉皮笑脸的模样很是惹人生厌,五大三粗的男子很是生气。“哪来的混小子,竟敢管老子的事情!”

    白卿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这月仙楼哪里是寻常女子能近来得地方。为了能够混入其中。她还是乖乖地听从了阿洛的话,换上了一身男装,果然是轻而易举地混入了其中,也就是这个时候,面前醉酒的大汉,是真的已经将自己当做了男子般看待,这么一来,事情仿佛是更容易了许多。

    果然。那大汉说着这话,面上气势汹汹。实则心中很是没底,身子发软,是站都站不稳了。

    知晓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局势,大汉不多说,生气地离开。白卿却在心里笑,小样,中了我的迷神钉,哪里还有你使劲的份,回家躺个三天吧!

    “多谢……公子!”反而那女子哭哭啼啼,是愈发的厉害了。方才怕得不敢出声,这会儿放了松发泄出来,白卿表示很理解。眼前的女子似乎不到二八年华,面容清秀,粉黛微施,白卿倒是觉得她比外边的那些胭脂俗粉好看许多了,就是……年纪小了点。

    白卿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银子给她,“丫头,你小小年纪,就别在这样的地方了。”她本来是想问小姑娘父母呢,不过想了想,什么样的父母会让自己的亲闺女沦落到这般地步,想想还是不问了罢。

    “公子……”那姑娘也不哭,傻了。白卿心想她定是没见过这么大块的银子,其实她也没见过,这还是从阿洛身上搜刮来的。

    常年隔绝于是的生活使得白卿完全没有影子的概念,她根本就不知晓什么是多,什么是少。 “你收着吧,好好保护自己,等你大些,找个好人家嫁了,找个人好好护着你!”话音刚落,那姑娘却是笑了。

    “玉儿多谢公子。”她施施然道。

    “叫玉儿的姑娘就是漂亮。”白卿眨了眨眼睛,想起恶人谷之中也有一位名唤古玉的姑娘,正是恶人谷的四大长老之一,生的一副娇俏的容颜,那媚态一颦一笑简直浑然天成,只不过却是个蛇蝎美人罢了。

    “怎么能呢,再漂亮也没有这儿的慕染姑娘好看。”不知是否是错觉,白卿只觉眼前的这丫头此时并未露出丝毫害怕的神色,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比星星还要闪。“对对对!”白卿点头,“叫我白卿罢。”老是公子公子,文绉绉的,白卿很是不习惯。

    “噗,白卿哥哥。”小丫头声音脆脆的,“白卿哥哥长得也很是好看呢”

    白卿一愣,她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自己好看的,显然是因为之前那些恶人老是捉弄自己,要不就是嘲讽自己,她听得多了,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哪里好的。

    “我哪里有慕染姑娘好看呢。”白卿愣愣地说道,嘴角泛着别有深意,她想起了楚慕染的身姿,不知何时又想起了那样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睛,却是没有来由地忽然之间心头颤颤,那样一双让人心潮澎湃却看不清究竟是什么神情的眼睛,白卿倒吸了一口凉气,忽然觉得十分可怕,虽然她这么想着,却没有瞧见眼前玉儿这个丫头眼里狡黠的模样。

    而那玉儿也没有同白卿多说什么,毕竟如今天色已晚,在知晓了这玉儿并非是月仙楼之中的寻常姑娘之后,白卿也赶着她早些回家了,一个小丫头,这么晚了都没有回去,毕竟父母是要担心的,虽然玉儿似乎很不以为意,也忘记了之前被那个大官欺负的事情。

    等到目送玉儿自后门离开了这仙乐楼,白卿离开院落,回了金碧辉煌的大厅之间,失魂落魄。她只觉心中空落落,说不清是何滋味。直到阿洛出现在眼前,一时间,也并未反应过来。

    “可真是爱上这地方?”阿洛眼里不知是何意味。

    白卿撇过脑袋并不看他。只是低语一句,“这真是一个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地方呢。” 谁知阿洛听了白卿这般说来,并未生气,嘴角的笑意倒是愈发的深了,“慕染姑娘挂牌,并非常年有的,你不想瞧瞧他么?” “我总觉得这个慕染姑娘很是不同寻常。不是她的容貌,是她整个人,好像藏着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似的” 白 卿鼓着腮帮子。瞪大眼睛看着阿洛。

    就算是再怎么美若天仙,她总是给人一种似有若无的疏离的意思。这样的冷漠反而令她感到害怕,难以亲近。

    “是啊,确实难以亲近。不过我就喜欢她身上这样满是秘密的感觉”阿洛忽的凑过来。贴着白卿的脖颈,耳鬓厮磨。白卿腾地红了脸,慌忙往旁边挪了几步。

    “人多就是不好,呼吸都不畅快了!”她用手扇着风,只讪讪地笑。

    阿洛愈发别有深意。 然后白卿还是跟着阿洛,去瞧一瞧那位传说中的慕染姑娘,说实话,她似乎并未近距离瞧过。心里还是蛮好奇的。而她更好奇的,还是想要知晓。阿洛同那位慕染姑娘相比,究竟哪个更美。

    别说他没注意,方才阿洛往厅堂里一站,不仅是这儿的姑娘,就是一些糙老爷们,都忍不住偷看他阿洛的。只是当白卿瞧见了慕染姑娘很快就明白了过来。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人的美,能够如此别具一格,甚至是令人如此害怕。

    若是慕染的美,如同清冽月光,只适合月下独酌的话……而慕染身旁男子的美,却如同自骨子里透出来一般,神色的眼影,殷红的双唇,半靠在坐榻之上,微微滑落的衣间,露出分明锁骨,桃花眼微微眯起,慵懒之间如同青丘狐王,堪堪绝色。 白卿倒吸一口凉气,他果真未见过这般男子。只怕女子见了他,都要自行惭秽。“阿洛。”他瞧着阿洛,眼眸深处露出复杂的神色。

    叫得白卿可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们家白卿,倒是想见你的紧。”阿洛顺势坐了下来,酌酒一杯,却是递与了白卿。白卿接过酒杯来,撇了撇嘴,明明你想见就见,何必脱了她下水?!

    “嗯?”楚慕染细长的眸子扫了一眼白卿便落在了阿洛的身上,唇角带着凉凉的笑意,说话的却是她身旁慵懒的男子,“可是位俊俏的公子。” “呵。”阿洛笑。 白卿心里简直要炸了,尤其是在阿洛这一声笑之后。……她怎么觉得,阿洛这一笑,准没有什么好事呢。

    “白湛,八王爷回去,你也该回去了。”是对那位女人公子说的。他这么一说,白卿回神。

    竟然同八王爷有关……白卿心头颤颤,看来似乎是一场好戏,她之前看过许多戏折子,想来这个时候,总是会牵扯着许许多多有趣又隐蔽的秘密。

    她拿着酒杯的手都有些抖了。而窗外枝头上的月光,带着泠泠的寒意,似乎注定了这是个无眠之夜。扬州的夜,仍然是空空荡荡,一片凄冷。

    于是那般稚嫩的歌谣之声愈发清脆,也愈发诡异,在空旷的街头巷尾飘荡着。着一身单薄青衣的小姑娘在街角蹦蹦跳跳,头上的马尾晃呀,晃呀。正是白卿遇见的那丫头。

    “哈,找到你了!”她忽然露出一抹天真的笑容来,随之停下脚步,站在一处幽暗巷弄的尽头,他的眼睛里,便是站着那位彪形大汉。

    “小姑娘,怎么?!”那大汉一路昏昏沉沉出了月仙楼,在了这巷子里解手之后,并未想过一出巷子便是瞧见了那个小姑娘。真是老天爷都在帮他!

    “大哥哥,我找了你很久呢!”谁知这小丫头面上并未露出丝毫害怕的神色,稚嫩的脸庞甚至带着刺眼的血色、那样的神情,很是可怖。“扬州刺史若是遇害,在这个小地方应该会是天大的消息吧!”少女嘟着嘴,嘻嘻地笑着。“你……”

    虽说对面只是个丫头,只是那样恐怖的神情,确实令人不寒而栗。

    “其实我更喜欢大人之前那般恶心的样子呢!”少女仍旧笑着,步步逼近,手心点点星光,“毕竟我这么可爱,您怎么能怕我呢?!”血色缓缓蔓延开来,似乎沾染了天边的月光。

    寒光之下,这当然不会是寻常的夜晚。

    然而这一切,仍旧沉浸在阿洛三人对话之中的白卿却是全然不觉,她以为自己会从这些人的往事之中听见许多不得了的东西,却不想全然是朝堂之上那些枯燥无味的东西,听得白卿是连连打着瞌睡,眼皮子也不觉缓缓沉重下来,终于自己也没有意识到是什么时候就这么趴在面前的桌子上,就这么静静地睡着了。

    而白卿入睡的模样自然是落在了另外三个人的严重,尤其是眉眼如画的白湛,一双狭长的眼睛微微眯着,正笑着望着睡得香甜的白卿,挑眉笑道,“这便是你们恶人谷的宝贝?”

    似乎没有想到白湛竟然这么快就能瞧见白卿的身份,微微的惊讶过后,阿洛很快就恢复了如常的神色,他笑了笑,那笑容看着很是天真无邪,只是谁知晓这后面藏着怎样残酷的风起云涌呢,阿洛便是这么笑着说道,“是啊,是我们的宝贝,你想要吗?”

    “你给吗?”白湛似乎来了兴趣,只是这答案,便是他自己也再清楚不过的。

    “自然不会。”果然,阿洛毫不犹豫地接过话来,或许白卿自己也不会知晓,恶人谷于她,是生活了十几年的家,只是她于恶人谷呢,她是恶人谷存在的关键,若是这个丫头出了意外,只怕恶人谷也会从此分崩离析,从此再不复存在,这样重要的丫头,阿洛如何舍得给了别人呢,她自然是要好好地将这丫头留在恶人谷,或者说,是这一生一世,就把她关在恶人谷好了,若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只怕恶人谷的众人,都要心疼个半死。

    阿洛还在这么想着,果然古玉便在这时缓缓进了来,面上是淡淡的恼意,“白卿那个丫头……可是出事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零三章 李茴

    琴娘打心眼里儿是感谢李茴的,而当她火急火燎地赶回了屋子里去。

    方才那般一折腾,屋子里的那几个小的都被拾掇着干活去了,这屋子里又没有人照顾着生病的小宝,琴娘自然是心急如焚,生怕小宝又出了什么事情。

    而一等到琴娘楚老爷子开了口,琴娘这才松了一口气,而武氏自然是怕着楚老爷子的,冷哼一声,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瞧着琴娘就这么火急火燎地离开了自己的视线,一下子就窜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而她心里这叫一个憋屈啊!

    只不过虽说琴娘的心目中是对自己这个儿媳妇颇有微词,然她毕竟也算是一家之主,还要操持着一家老小的家务活,自然是没有功夫在这儿与琴娘较劲的,因而她也没有怎么多想,只是眼珠子猛地一蹬,扫过了方才散在一旁看着热闹的楚家众人的脸,嗓子还未扯开来,众人却早已经散了开来,各做各的事情,而武氏这才气哼哼地闭上了嘴巴,不过却依旧是沉下了脸来,扭捏着身子,进了厨房里边去了。

    李茴也是得了闲,抽空偷偷地跑进了琴娘的屋子里边的,而琴娘瞧着自家的小宝睡得倒也算是香甜,脸上虽说依旧飞着红晕,不过身子倒是没有似先前一般热了,睡梦之中反而还是浅浅地笑着,看着也没有不爽快了,而琴娘见到了小宝如此,这才松了一口气。却不由得觉得两腿有些发软,这才想起了自己方才与武氏较劲时的模样。

    琴娘从来就没有想过自有一天竟然还会如此反驳自己的婆婆的,只觉得当时的自己实在是太无礼了些。如何能够这般冲撞了武氏,她越想脸色越发地惨白。

    而李茴一进了屋室之中,瞧见的便是琴娘这般模样,她心里想着琴娘果然还是怕着楚家的那老婆子的,只不过如今既然开了这个好头,日后的事情李茴自然也不必多担心了,这般想着。她反而是咧着嘴巴笑着,对上了琴娘有些惊慌失措的眼睛,只是说道。“二伯娘,您今儿个很厉害呢,爷都为您撑腰了!”

    琴娘一愣,有些不知所以地看着李茴。只不过她心里想了想。这才终于想了起来,似乎却是因着老爷子的那一句话,武氏才终于放过了自己的。

    “想来平日里虽说是不讲理了些,不过爷却还是讲理的,其实二伯娘您今儿个既然已经惹恼了,就是她这般记仇的性子,日后定然会愈发找您身上的茬,没准还会因着今儿个这件事情。她面子上过不去,就是大宝二宝还有小宝都看着不顺心了呢!”反正武氏看这三个小娃子。从来也就没有顺心过。

    李茴的话听着确实是夸张了些,不过仔细听来,倒也不是很夸张的,琴娘便是听着李茴所言,心里忽然咯噔一声响,想着她说得确实也没有错,自己如今已然成了婆婆心中最刺眼的眼中钉了,日后的日子,恐怕是不好过啊!

    琴娘一想到这里,当下便是面无死灰,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觉得是心乱如麻,脑海里徘徊着全然是琴娘愤怒的神情以及她厉害的狮吼功夫,当下,琴娘瞬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只不过琴娘虽说是这么想着的,只是李茴心中所想,却并非如此,目光有些灼灼地凝视着此时琴娘那叫一个万念俱灰的神情,李茴却有自己的盘算。

    失望越大,希望越大,正是因着琴娘如今如此,没有了一点儿法子,所以才能更加听进去自己的话,一想到这里,她的嘴角忽而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来,这才终于说道,“二伯娘,其实李茴有些话也不知道能不能同您将的,并非是李茴不孝,只不过如今您也是瞧见了,平日里就算是再怎么厉害,不过是你的嘴皮子动了动,她也不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到最后还不是遂了您的意么,所以说也不过是纸老虎罢了!”

    琴娘听着李茴这般话说来,身子一动,只不过却微微咬着嘴唇,并没有多说些什么,不过看着倒是似乎有些动摇了,而李茴瞧着事情有成功的机会,这才眨了眨眼睛,强忍住兴奋的意味,继续“语重心长”地说道,“更何况您也知晓的,平日里便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如今她欺压在您上面,便是欺压着大小宝他们,您这么多年熬过来了,心里的苦我们自是无法体会的,难道您想继续这般被欺负着,等到大小宝大了,让她们一个个顶替了您,接着受这些苦么?”

    李茴的话说得没有错,一想到了大宝二宝小宝,一想到了她的心肝宝贝儿,琴娘忽然抬起了眼睛来,一双眼睛里也满是笃定的意味,自己受了这么多的委屈与辛苦也就算了,确实是不能够让自己的女儿们也跟着受了欺负的,若是自己不学会变得强悍,又如何保护得了她们?琴娘定了定神,抬起眼睛来看着李茴,眼里是不无感激的神色。

    也惊叹于李茴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小娃子,懂得道理竟然比自己还要多的,而李茴咧着嘴吧,笑得是愈发开心的模样,而透过了琴娘眼里的感激之情,李茴分明是清清楚楚看见了,那烟波荡漾之间,不同以往的神色,便是坚强。

    而李茴却不知晓,便是在这时,一墙之隔的屋门口,却是站着一道身影,便是这么静静地听着屋子里边的动静。

    “如今我可算是完成了任务了,我家二伯娘可算是被改造成功了吧,是不是任务完成了?!”李茴目光灼灼,心里是说不出来的自豪,而得意早已摆在了那一张稚气未脱的脸上。

    “任务倒是完成了,不过也不知道你这小子是不是狗屎运。倒是触发了支线任务,看起来,这奖励似乎很是……”

    白泽还在若有所思地说着。却是让李茴一双眼睛忽然是熠熠生辉起来,赶紧眨巴着眼睛,只不假思索地就打断了白泽的话,“快说,到底是什么任务?!”

    只要奖励丰厚,不管是什么任务,她倒是要接的。反正也不是打怪,有时候掺合掺合,既不会伤到了自己。不过还挺好玩的嘛!

    所谓损友损友,便是你没什么事情的时候可以为你两肋插刀,等到你真的有事情了,他一定会反插你两刀。

    而等到李茴意识到了眼前。也不是在自己眼前的白泽大哥便是损友之中的友渣渣的时候。却是为时已晚了,她一双幽怨的小眼神,简直就是要将白泽给射杀了个片甲不留一般。

    只不过白泽身上的金光罩也不是盖的,对付李茴这样一个胖胖的小子片子自然也不在话下,如今更是养成了在李茴的喋喋不休之中也能够优哉游哉地陷入了两眼一闭,已然是进入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美好境界,可是叫李茴气了个半死,不过也是无可奈何。念念叨叨着说了几句,见偌大的空间也没个人理会自己。便也只能够灰溜溜地起了身,又灰溜溜地拍了拍自个儿的屁股,终于灰溜溜地滚回了楚家之中去了,只不过便是如此,可是叫李茴的心里那叫一个愁的哦,心里思忖着自己也没有干了什么事情哇,如何就要憋屈地糟了这般的罪过呢,李茴一想到这里,心里就是满满的不爽快。

    而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的道理显然是万分正确的,而就像是李茴这样的,那完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已然是习惯了白泽的恶作剧了。

    事情还要从几日之前琴娘开挂一事说起,说起那时的琴娘,可是叫一个气势蓬勃,如日中天,天雷滚滚……好吧,李茴歪着脑袋,想了一想,也没能想起一个能够形容当时琴娘的词语了,不过琴娘却是从那一日起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腰杆挺直了,说话也有底气了,至少不会平白无故地就给自己找罪受了。

    自然,这也不是万通筋骨贴的功劳。

    李茴便是因着这件事情深切地意识到了自己的正能量竟然是如此的巨大,不由得得意满满,而她脑袋一热,便是趁着这个时候不假思索地接下了白泽的任务,其愚蠢程度绝对不亚于自己挖了一个坑,又拉了一坨shi在里边,结果还屁颠屁颠地一屁股跳了进去,还是头朝下的。

    而当时白泽说的任务,说实在的,还挺浪漫。

    经过李茴多天的观察研究,自然也发现了,要说楚家二郎不喜欢自己这个媳妇吧,那显然不是这般的,瞧着动不动就为了自个而媳妇受了屁大点委屈而出头的模样,李茴那时候便是深切地了解到了楚二郎对自己这个媳妇深深的爱与关切。

    只不过如何他不论是明面上还是暗地里瞧见了自己琴娘的时候都是不冷不热,甚至还会红着一张脸,动不动就斥责呢?

    便是在这件事情差点儿成了楚家村未解之谜的时候,以李茴的聪明才智,还是很快就领悟了出来。

    首先定然是因着楚二郎这五大三粗的性子了,对谁都是粗声粗气的,像是别人欠了他百八十两银子又甩了一个臭屁在他脸上似的,他才会总是怒气冲冲着一张脸,而鼻子更是在这时一抽一抽的,其实这也不怪楚二郎,毕竟西性格是天生的,兴趣是自己的。

    而更重要的原因,李茴也不难想到,自然是因着这琴娘先前是楚家大郎的,只是因着楚家大郎不喜欢自己这个媳妇,另娶了一位。而武氏这个小气的,想着将琴娘养了那么多,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她虽说不怎么待见这个外来的媳妇,不过不得不说这琴娘好歹也是家里的一把手,她心里肉疼,竟然将这媳妇给了自己的二儿子。

    楚二郎向来是个孝顺的,这种事情就算是心里再怎么不情愿,不过他娘都这么开口了,自己也只得答应了下来,虽说夫妻之间日久生情也说得没有错,而之前楚大郎与琴娘本来也就没有什么关系,就是话也没有说过几句的,楚家的众人也不显得尴尬,本来这件事情这般过去了,也算是皆大欢喜。

    而楚二郎偏生又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心里自然是接受了这个媳妇,只不过面子上依旧是觉得过不去,因而人前背后,总是忍不住要斥责自己这个媳妇几声这才觉得心里畅快些,自然,他虽是黑着脸,没一会子总没有说重话的,而瞧着自个儿媳妇低着脑袋委屈的模样,心里也心疼,虽说如此,这五大三粗的汉子还是没能够拉下脸来,落自己的媳妇一回下风,便是如此,琴娘反而是愈发地自卑了。

    而李茴心里明白得紧,自己这个二伯,对她二伯娘满满的爱意都写在心里,流露在了生活的点滴之中呢!一想到这里,李茴总是忍不住捂住了嘴巴,痴痴地笑出了声来!

    而白泽交给她的任务倒是也算是直白,说难也不难,不过说简单貌似也不简单。

    那便是“让楚二郎同琴娘表白!”

    刚接到了这个任务的时候,便是李茴都忍不住觉得小羞羞的,捏着自己的衣角,貌似羞红了脸一般说道,“我这么一个小娃子,这样香艳的任务,似乎不是很好吧?!”

    一句话说得白泽可是满脸的黑线,也不知晓李茴这个小子是想到了什么,只想都不想就甩了她一句,“叫你二伯同你二伯娘告白,又不是和你告白,关你什么事情!”一句话是瞬间将李茴打回原形。

    只不过李茴还是请了清嗓子,只故作淡定地说道,“哎呀,我这不就是随便一说么,以我的聪明才智,这还不是分分钟搞定的事情,我们家的二伯啊,便是心里娇羞得很,这点事情,自然容易,当初便是不该穿越来做个的,若是做个媒婆什么的该有多好,简直就是造福万千个待字闺中的少女们嘛?!”

    李茴越说越得意,这般模样已然是在展望着美好的明天了,自然是不知晓白泽这个时候却是忍不住扶额的,“你真的是够了!”

    而就在他绞尽脑汁地想要将这个小子从自己的地盘之中轰出去的时候,李茴这小子竟然在这个时候又厚着脸皮来同他讨要东西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零四章 此时

    明明已经过去了一年,却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

    莫名的感伤被陡然敲响的们打碎,花染将门打开了一丝缝隙,向她招手。

    今夜的逃亡,开始了。

    没有要收拾的东西,苏继默默吞了口口水的跟上前面带路的那人。

    花染默不作声的走在前面,两人走了很久以后苏继才发现这个屋子其实很大,而且房前面的布置都是一模一样的房前那棵桂花树,还有树下的几案都一模一样,要不是一直跟着花染走自己肯定会以为都是同一个了。

    苏继实在是忍不住了,扯了扯前面那人的衣袖:“那里又有一颗相同的树哎,连树枝生长的方向都一样,你说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花染闻言转过身来,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她,半响嘴巴竟勾出了一个弧度。

    “你难道没看出那是同一颗树么?”

    “……”

    “那你在这里转圈干什么呢。”

    他的回答是:“你今天晚饭好像吃多了,我带你出来消消食,太紧张会消化不良的。”

    苏继:“……”那一脸无辜的样是闹哪样!!

    --

    “好啦,现在开始是真的要跑了。”苏继又跟着花染迷迷糊糊的转了几圈,却很惊起的发现平日在屋里走动的绑匪们今天全都不见了踪影,进门出平日里不苟言笑的看门人也都零落的倒在地上,经过的时候扑鼻的酒味涌了过来。

    竟然就像是出家门一样。就走出来了?阻拦呢?本来还以为会看见花染跟匪徒大干一场的,自己连小匕首都抓在手上了!

    跨出大门的感觉简直就像是在世为人一样,苏继不可置信的在地上蹦跶了几下。又惹来身边一束鄙视的目光。

    “怎么会这么顺利,是有人帮我们把匪徒撂倒了吗?对啊,师父!”肯定是老头子过来了“师父呢,我师父在哪?”

    花染看苏继雀跃的表情忍住了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小叶子,你师父并没有来呢。

    “你师父会来找你的,先跟我走。”说完拉过苏继的手。两人跨过横在路上的疯草,走向一个黑黢黢的草棚,还没进去一股牲口的臭味冲鼻可闻。显然,之前车队都马匹是喂养在这里的。

    天色晚得快,才一会儿整个天幕就像是被倒进了半砚墨的洗笔池,黑色渐浓。没有月亮。星子闪得人心慌。

    花染弯下腰凑近苏继的耳朵:“你找一匹健壮的自己爬上去,记得要小心一点,不要把其他马惊醒了,我先去处理一件事。”说完就往旁边走,没走到三步又折了回来,似乎是不放心“不要怕,按我说的做,做得到吗?”苏继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在没有光的地方也那么清晰,好像它自己本来就是光一样。莫名地,心里所有的不安都被抚平。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花染放心的向草棚深处走去。而苏继也开始稳定心神,扒着一匹马小心翼翼踩上去,花染还总笑话自己,这黑漆漆的,只有他认得清哪匹马健壮。

    大约半刻钟后花染来到苏继所在的地方,飞身上马,拉住缰绳就外冲。马载着两人在路上狂奔,马蹄的声音很快就把屋里的人惊动,苏继往后看时隐隐看见屋门口有人牵出了一匹马,一跃而上奔来追赶。

    “他们骑马很快就要追上来了。”

    “没事,他们追不上来的。”花染的声音在耳边响开,低低的。苏继好像闻到了鲜血的味道,若有若无的,一下就被风吹散。。

    --

    而屋子这边,二麻子首先发现外面有马蹄的声音,起身一看本该看门的两人已经鼾声震天了,门大开着。

    老大此时不知在哪,心道不好,急躁间一手掀翻了桌上的酒壶。

    待众人牵出马准备追赶时,才发现马好像受惊了一样,人刚坐上去就前蹄翻空,嘶吼的打着响鼻,把人从马背上甩了下来。而且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屋子旁边围了一圈幽绿的眼睛,正是那群被逼入绝境的饿狼……

    当人早已逃跑后经过仔细的检查匪徒们才发现,每匹马的马鞍背面都被人不知不觉的安上了一颗尖锐的钉子,一旦受力就会刺进马背,所以马才会因为刺痛而发狂。而这些钉子跟最开始赶时在路上丢失的钉子一样,当时检查马车的人以为是因为路太颠簸才掉了,全然没有想到,丢失的钉子会在今夜以这种方式出现。

    而本该主持大局的青龙因为跟美妇人在房里“做运动”而被屋主也就是矮胖子发现。美人命丧当场,青龙不知所踪。

    聪明的人开始明白,这是一个从很早就已经设下的局,而最终目的就是今夜的逃亡。

    两人骑在马上奔逃了许久,一路上惊得夜间出动的鸟兽四处逃窜,穿枝过叶的声音此起彼伏,敲在过路人心上。一排排树影飞快往后退,杂乱张开的树枝像鬼怪的利爪,在黑暗静谧的深山中显得尤其可怕。

    本就是时隐时现的小路被肆意生长的山间杂草遮掩住了,花染不得不将马的速度放慢,与苏继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起话来。

    “我们今天只能暂时在这里过夜了,你怕不怕?”

    苏继感受着身后隐隐传来的温度,毫无惧意的说:“不怕。”

    “呵呵” 从这个视线只看得见怀里绑着包子髻的小脑袋,脑海里不觉就浮现出了她那种‘我天不怕地不怕你别小看我’的表情,天真得有趣。

    “那就前面停吧,那里有一块石头,我们可以靠在上面休息。”

    靛青色长衫的小公子从马上下来,转身又将坐在前面的粉衣小丫头抱下来。粉衣小丫头脸颊圆润,此时像一只小狗一样在小公子身上四处嗅着。小公子躲开狗鼻子一把把小姑娘放在地上。

    “苏继,你干什么。怎的跟我家的小白一样。”花染笑望着面前的小姑娘,他没发现这段时间虽身处险境,但笑得却比以前多了。

    “你身上有血味,不会是哪里受伤了吧。”嘴上问还不甘心,苏继干脆动起手来,扒住他的衣服四处查看。

    “哎哎,没有。没有,你先放手。”脸上莫名有了热意,囧囧的。“这是鸡血。我在厨房打杂时偷偷收起来的,这几天我都把鸡血撒在马圈了。”本意是想把狼引来的,但估计太远了狼也闻不到,所以才换了另外一种方法。

    “是为了让狼咬马吗?所以才他们才没有追上来是因为没马可用?”所以他才想捉狼的。

    “嗯。”没有跟苏继解释开始想到引狼过来还是因为她。不过。应该只是想多了。几十年都没有出现过了,更何况,那种力量的拥有者,难有好下场。

    很快,花染就用从树林里收集来的干草树枝升起了一堆篝火,又在两人坐下的地方洒下一些白色的防虫药末,最后安心的坐了下来。

    “你明天准备去哪?”苏继睡意迷蒙的看着花染,头一点一点。声音不似往常那般清脆,软糯好听。

    “明天。穿过这座山,然后去衙门报案。”花染看着篝火,脸上浮现一丝暖意:“然后,带你找师父怎么样。”当然最好是找不到。

    “真的吗?我师父肯定就在我被掳的那个村子等我,我认得路,我带你去找他。”说到师父苏继瞬间就打起了精神“我师父虽然神神叨叨的,也老是说我烦,要把我扔掉,但是我知道他对我很好。不会跟我爹一样,总是想把我卖掉,还有啊,我师父……”

    花染耐心的听着,没有说话,等她说完后只表情不明的幽幽一叹。

    她师父为什么要这样好呢……

    及至后半夜,浅眠的花染被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吵醒,那声音像是有东西穿梭爬行时与树藤枯蔓擦响出来的。花染看了一眼靠在自己肩上熟睡的小包子,默不作声的将手搭在她得意献出的小匕首上,虽然,那制作精美的匕首只适合给她玩。

    过了一会儿,那声音渐渐靠近,突然,从两人左边的树丛冲出来一银色的物什,来不及等花染有所反应,那东西像一道银色的闪电,瞬间窜进苏继的怀里,等他定目看去时,那东西却在伸出舌头舔着小包子的脸。苏继在睡梦中调整了一下姿势,手顺势摸着那东西的毛,嘴里嘟囔着“小湖,别闹了。”

    原来是一只小狐狸。花染又靠回石头上感觉自己悬在半空中的心瞬间落回了胸腔。

    等等,后面还有声音。

    猛的抬眼看向声音的来源,刚刚小狐狸冲出来的地方,多了一双黑底灰面的布鞋,往上是面料粗糙的裤子与熟悉的麻布上衣。

    那张脸,分明就是二麻子!。

    这一路的险象环生便是慕染瞧着都觉得有些惊心动魄,然而她此时的心情并非在那二位叫做苏继同花染的人身上,阿洛篡改的本该是白夜瞳同莫依然之间的以及,然而面前的这两位非亲非故,慕染并不明白阿洛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许是阿洛终于察觉到了慕染身上低低的气压,实在是有些骇人,而他再转过身子,对上了便是慕染如此平静却波涛暗涌的面颊,他终于挤出了自己最为灿烂的笑脸,企图博取慕染的同情心,然而慕染的面上始终没有多大的神情,而那样波澜不惊的眉眼之间,更是无视了阿洛的存在。

    阿洛似乎终于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分,终是开口,“我有预感,你一定会见到这两个人,我这不是让你提前认识认识他们嘛!至于白夜瞳同莫依然二人,你放心,等到他们醒过来,自然会明白彼此的心意,慕染你就不必操心了!我们现在可是重生到几百年前唉,不好好玩一玩,我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阿洛这话说得倒是轻巧,慕染也有些无奈,只能够微微抿着薄唇,兵不多说些什么。

    而慕染此时此刻自然不会知晓,阿洛说得没有错,她很快就再见到了苏继同花染两个人,只是阿洛却没有告诉慕染,之后她将会经历如何的腥风血雨。

    只是慕染此时却没有心思在此处多做停留,更何况她瞧着阿洛一副没安好心的样子,很快也就脱离了梦境。

    等到了翌日,慕染几乎是等在了莫依然的房门口的,莫依然此番一昏睡 ,便过去了大半日,等到她终于清醒过来,却不想一推开门便是瞧见昏黄的夕阳之下,静坐在门口饮茶的楚慕染。

    她神色一怔,只觉得这一幕似乎有些熟悉,只是欣赏也没有多想,只是仰头对慕染笑道,“慕染。”

    慕染点了点头,示意莫依然坐在自己的面前。

    不知怎么的,只是看着慕染面上的别有深意,莫依然便是觉得有些面红,而她的异样落在慕染的眼里,慕染自然没有放过,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白夜瞳之上,慕染不会看不见此时白夜瞳眼里的阴戾,他看着自己的眼里分明便是带着警告的神色,不过慕染到底也是一笑置之,未依然沏了一壶茶,“依然,你同我师叔之间的关系,似乎缓和了许多。”

    莫依然听着慕染的声音有着一丝的愣神,其实她也不知晓如今是什么模样,她只觉得自己恍惚之中做了一个古怪的梦境,梦里花开花落,而她同白夜瞳之间的是是非非似乎也因此烟消云散,而梦境里同他共甘苦共患难的画面却是历历在目,还有那个恍惚之中的亲吻,更是叫莫依然一阵晃神,她不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一个向来对自己恶语相向的人此时却能够对自己如此温柔相待,莫依然念及,心中更是一阵恍惚,而慕染的话也像是一盆冰冷的水,就这么淋下来,叫莫依然在恍然之中,忽然豁然开朗。

    虽然她说的却是,“我师叔,并非是一个好人。”

    莫依然这才想起,他开始的时候跟着楚河,然而楚河同陆川同白夜瞳,都是对立的那一方,白夜瞳对自己的态度忽然变了,是不是同这件事情有关?!莫依然愣住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零五章

    卯时,将军府传来消息,红莲公主因走路不小心摔到地上,孩子没有了,御医都只是摇摇头,而且红莲公主以后很难再会有孩子,凤鸾听后颤了颤,苏钰,你就要开始行动了吗?

    凤鸾快速披了件衣服奔往将军府,看到床上脸色苍白的红莲,凤鸾走过去:“心儿,何必呢?你现在看清他了吧!你不要陷的太深,否则,最后受伤的是你!”

    红莲硬撑着靠在枕头边伏在凤鸾的耳边轻声说到:“凤鸾,我恨你!”恨你让我认识他,恨他爱的是你,恨啊!无尽的恨!

    凤鸾无所谓的笑笑,走到苏钰的身边:“君将军,这就是你要的,为了皇位你可以不惜所有是吗?连你自己亲生的孩子都可以杀害,我真的不想有一天我们会兵戎相见。不过如果真有朝一日,我不会念及旧情手下留情的,现在收手一切都还来的急,收手吧!”

    来的急吗?来不急了,凤儿苏钰不想放弃你,但是,更不想放弃皇位!有了皇位我就有了你!为了得到我想要的,我会不则手段,想着脸上露出阴恨的表情。。

    第二天,和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来了,所有的人手中高举北定的旗子,像是在炫耀着什么!临别是,凤鸾只是深深的看了苏钰一眼,苏钰你这是要开始你的行动了吗?上轿后,凤鸾又从轿子跳出来,一下子抱住皇上“父皇,女儿不孝。未能~~~!”话还没说完,便泣不成声。

    皇上慈样的摸着凤鸾的发梢轻声说道:“恐怕这大夏要易主了,凤儿。去北定好好活着,答应父皇不管听到什么,你都不要回来。要是,父皇真的出事,你千万不要管我,照顾好自己。不要想着为我报仇,好好的。诶!是父皇连累你了,如果没有这回事,我也不曾想着让你和亲。这也是自保,凤儿,记着出了什么事千万别回来!”。。原来她的父皇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曾说过罢了!。

    “父皇。女儿要陪着你。要同你共渡困难。”凤鸾边哭边说。。

    “不,有父皇就够了!有些事只要牺牲父皇一个人就可以,现在琐曦也在宫里,有人陪我就行!”皇上只是有点伤感的说道。

    凤鸾不由分说的一下子跪在地上:“爹,女儿是第一次这样叫你,爹,女儿,不孝。”说完转头就走。

    跨轿子坎时脚步顿了顿。父皇,凤鸾会回来的。你一定要等凤鸾回来,一定。随着一声起轿,队伍又浩浩荡荡的离京城欲来欲远。

    揭起帘子的一角,有她熟悉的骁勇将军,有好多好多的人,那都是她父皇的人,凤鸾惊慌的在人群中试图找到那个身影,可是,任凤鸾再怎么找也是徒劳的,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来。

    凤鸾紧张的攥着手中的袖子,他没有来,他要开始他的行动了,怎么办?怎么办?看着外面的三儿,凤鸾灵机一动,“三儿,你进来一下。”

    外面的三儿慢步进来,“三儿,现在我想求你一件事。”当凤鸾说完自己的计划,三儿微微点点头。

    “公主,只要是你觉得对三儿就帮你。”。

    凤鸾摸摸自己的额头温柔的对三儿说:“三儿,你放心我救了父皇一定就来,你不用担心,你只要将我的书信给北定皇就行,他一定不会处罚你的,当然在这里我会派专门派人保护你。”

    三儿望着凤鸾安安静静的坐在轿子里,而凤鸾已经换上了丫鬟服,低着头走了出去。因为是一个小丫鬟所有人都没有在意。

    “凤鸾,一路小心。”

    凤鸾找了一匹马拼命的跑,可是,她并不知道就在她刚刚走不久,一身红衣,半敞开衣襟,发丝半扎半散风神秀异,真个俊逸绝尘。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这个天仙般的人,而不见往日庸懒的玉以之。只见,有些着急,一下子跳到轿子里,猛的揭开喜帕,看到不是凤鸾,惊喜中拌着一丝着急,紧紧的抓住三儿的手:“说,凤鸾去哪里了?”

    三儿镇定的望着玉以之:“你先放手!”玉以之放开三儿的手。。

    “公主,她给我留了一封信你自己看看,不过我觉得你可能会不感兴趣!”

    玉以之听完就要走。

    三儿慌忙大叫:“等等,带上我吧!我可以带你们去找公主,现在君将军要起兵作乱,全城早以戒严,我知道有一条近路可以直接通往宫中!”

    玉以之听完后微微一顿:“带上她吧!”说完一行人飞向京城,留下一帮人诧异的人站在那里。

    一个小兵问旁边的人:“王爷,这该怎么办?”旁边的原来是当今北定皇上的亲弟弟“走吧!带队回北定,我们现在应该以不动应万变。”凤鸾是吧!有意思,什么时候偷梁换柱的,我竟然不知道。。

    凤鸾看到外面戒严的人,便也不管不顾的踮脚飞身,飞向京城,当底下的人看到凤鸾都议论纷纷“你看她不是凤鸾公主吗?她不是去和亲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哇!凤鸾公主好似天上的九玄天女下凡一样。”

    当飞到皇宫里凤鸾惊呆了,脚步有些不稳,差点摊坐在地上,皇宫里一片白色,所有人都穿着白衣。刚刚走到皇上的宫殿的门口便听到一个公公带着腔音说:“皇上殉了!

    凤鸾听到后一下子哭了起来,怎么可能,今日走的时候,她的父皇还摸着她的头,现在怎么会死了呢?

    凤鸾疯狂的往里跑,抓住那个公公的肩膀摇着说:“是不是父皇没死,他怎么可能死呢?你是不是骗我的,父皇他没死?”

    公公诧异的看着凤鸾。公主不是去和亲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凤鸾公主,皇上真的殉了,奴才不敢骗你呀!”凤鸾一下子坐在地上喃喃到怎么可能。

    过了一会。凤鸾就拼命的往宫殿里冲,可是碍于自己势单力薄,在大内侍卫的拦阻下根本就冲不进去。

    这时,闻声而来的苏钰看到凤鸾心里除了激动还是激动。。

    凤鸾寒着脸:“将军,你就让我进去看父皇最后一面吧!”苏钰听到后冷着脸摇了摇头。

    凤鸾一下子跪了下来谦卑的说:“将军,凤鸾求你让凤鸾看父皇一面吧!求你!”

    苏钰只是惊讶的看着凤鸾,何时他和凤鸾的距离是这样远了。无力的挥了挥手,守在门口的侍卫闪到一边,凤鸾铿铿跄跄的走进宫殿。当看的皇上躺在床上,头发凌乱,满脸都是血,眼睛睁着。这是死不瞑目!

    凤鸾手盖在皇上的眼睛上。放下时皇上的眼睛已经闭上了,凤鸾眼泪又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凤鸾打了盆水,拿着毛巾轻轻擦拭着皇上的脸,像是皇上还活着一样同皇上聊着天“父皇,凤儿来看你了,你快点醒来吧!凤鸾来晚了,凤鸾会听父皇的话好好活下去的,你不要担心凤鸾。凤鸾会~~~~”话还没说完便又哭了。

    抹抹眼泪,凤鸾强忍着泪水笑着说:“父皇。真是可笑,没有想到女儿曾经最爱的人会让女儿家破人亡。”

    突然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跑了进来,凤鸾仔细一看,原来她的姐姐琐曦还活着,琐曦拿着一个信封给凤鸾。看着同样也哭肿眼睛的姐姐,凤鸾紧紧咬着唇,琐曦说:“妹妹,你也不要伤心了,父皇最后走的时候一直念着你的名字让你听他对你说的话,这是父皇给你的信。”

    凤鸾颤抖的拿过信封打开,只见信上也有斑斑血迹,琐曦轻声说:“这是父皇撑着最后一口气写的,写完最后一个字时,便吐血身亡了!可是眼睛怎么弄也闭不上,像是在等什么人”说着看向皇上。

    琐曦惊讶的看着凤鸾释然道:“原来,父皇最放心不下的是你呀!”。

    凤鸾打开信封“凤儿,父皇走了,父皇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还有你的母亲,当时因为我的权利有限,一直至于皇后之下,无奈之下废后将你的母亲打入冷宫,立当时的叶妃为皇后。可是让我想不到的是你的母亲和皇后同时生的孩子,而且同时生的是女儿,你的母亲难产死了,我就偷偷的将你抱到皇后的宫殿里,骗她说她生的是双生女,她当时还不知道,但是我看着你长的越来越漂亮,越来越像你的母亲。实在没办法。我就叫来了你的师父‘鬼崖子’帮你易容,你的脸是他画的,画的与红莲的脸一模一样,因为你要用这张脸很长时间,所以‘鬼崖子’就找到一个与红莲相象的女孩,将她的脸覆在你的脸上,然后你一直就平安的活在这吃人的宫里,不料,不知皇后从那里听到一些风声非要杀了你,我不同意,她说要我给红莲至高无上的权利,还要把你最爱的人让给红莲,她才肯罢休,我当时觉得只要她不害你就行,所以也就许了她。凤鸾,不管父皇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不要恨我,对了,我的床角有东西交给你,一瓶药水你将你的脸洗去重生一次吧,旁边的蝴蝶玉佩是我留给你的你拿着以后可能会有用,凤儿,父皇去陪你母亲了!琐天旗笔”

    凤鸾看完后只是恍然觉的她的父皇还没有死,凤鸾坐到床上,在床角敲了几下,这里是空的!

    凤鸾拉开扣环,只见里面有一块紫色的玉佩,上面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旁边是一瓶红色的药水,就在凤鸾要走的时候有一把剑让凤鸾停下脚步,那是一把紫色的剑,凤鸾只是认为好看所以顺手拿住剑,当抽出剑时凤鸾失望极了,原来这把剑只是徒有外表罢了!。

    再看看药水,动作缓慢的将药水到入水里,慢慢溶解。。

    凤鸾轻轻的洗着脸,看着从脸上脱落下来的面皮,心里直打颤,凤鸾擦擦脸,望向琐曦,只见琐曦满脸的惊艳。

    琐曦不敢相信的问道“你还是凤鸾吗?”

    凤鸾点了点头,看向铜镜,也是诧异的摸着自己的脸,这还是自己吗?。

    就在这时,苏钰也冲了进来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面结巴的问道:“你~~~是谁?”

    凤鸾望着苏钰回问道:“你觉的我是谁?”。

    苏钰激动的说:“你是凤儿?”。

    凤鸾皱了皱眉:“别这么叫,让我觉的恶心!”。

    既然父皇让我重生,那么苏钰,别怪我不客气。

    “凤儿,你是不是恨我!”

    凤鸾轻笑道:“恨你,可笑你竟然说我恨你,苏钰,没有爱那里来的恨,原来我认为我以前爱你多深就恨你多深,可是就在刚刚我发现你根本就不配得到我凤鸾的恨,你懂吗?”

    从回忆之中挣脱出来的慕染不由得神色怔怔,再看向陆川之时她的面上也是复杂的神色,慕染不明白陆川忽然让自己记起的那一段记忆究竟是何故,只是她此时看着陆川面上犹如痛苦的神色,慕染甚至在那一瞬间晃神,竟然还会觉得陆川还是之前的那个陆川,他们从来都没有变过,不过也只是一瞬,慕染便很快反应过来,所有的一切,或许只是苦肉计罢了。

    “那时候你刚下了昆仑,从来不用楚慕染这个名字,也有了许多自己的身份,你当过高高在上的公主,也成过低贱卑微的影卫,只是那时候的你,总是天真快乐多一些,也好过如今的没心没肺。”陆川轻笑一声,伴着轻轻的叹气,听得慕染莫名心堵。

    “凤鸾。”她呢喃着这个名字,因为方才陆川同自己说这一段故事的时候,慕染不过当凤鸾是陆川生命里的一个过客罢了,她以为这不过是一个故事,却不想,这个凤鸾,竟然会是自己!

    而慕染,她的记忆力,却从来都没有这样的一段记忆。

    这样的感觉令慕染忽然之间开始心慌,因着她发觉自己自从来了这百年之前,竟然从许多人的口中知晓了自己之前的记忆,然而这些记忆,她自己却从未有丝毫的印象。

    就像是被人刻意抹去了一般,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未完待续。。)

第九百零六章 白卿

    天晓得,她白卿一直以来便在恶人谷这等苦寒之地过活,还是第一次来了这般风月之地,一点儿经验都没有的,阿洛这个没义气的,重色轻友的这么明显,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不管了不管了,白卿朝着周围打量过去。觥筹交错,纸醉金迷,一个个姑娘们浓妆重抹,鼻尖是厚厚的胭脂味。似乎皆不怎么合自己的口味。白卿的眉头拧巴在了一起,看起来,这地方也没有像外面谣传得那么好嘛!

    还是去外边透透气吧,的确,这里边的味道甚是俗气,她觉得有些刺鼻了。 只是她并未出了月仙楼,而是摸摸索索,不知觉竟步入后院之中,偌大的院子,月黑风高,并不见半分人影。独留月下清冷的气息,白卿却觉得甚是舒适。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不想还是听见了来自周遭隐隐约约的调/戏声。重要的是,那样带着隐忍的声音并非来自月仙楼内,而就是这院落之中,某个阴暗的角落。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白卿纵然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却也被恶人谷的风气耳濡目染过,她自然知晓这是什么情况,因着不想被人当做变态,拔腿就要走。却在转身之时又听见一声刺耳的杯盏破碎之音。如同一声尖叫,几乎刺穿了她的耳膜。然后便是粗犷的叫骂声,一听这声音,白卿就知晓定是个大腹便便、油光满面的大汉。

    她循声望去,果不其然。一身青衣的女子瑟缩在墙角。黑夜遮住了她的面容,却也瞧得出,是哭得梨花带雨。而那大汉已然高高举起他的手。气急败坏的一巴掌狠狠地落了下来。 那女子早已花容失色,闭了眼,半分不敢与之想抵。

    “不好好给你点颜色瞧瞧,看来你是忘了自己什么身份!”说话之间,凌厉的掌风劈了下来。不想,却是有什么忽然接住了他的手,大汉手一软。一下失了力。白卿不知何时落在了他的眼前,那样嬉皮笑脸的模样很是惹人生厌,五大三粗的男子很是生气。“哪来的混小子,竟敢管老子的事情!”

    白卿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这月仙楼哪里是寻常女子能近来得地方。为了能够混入其中。她还是乖乖地听从了阿洛的话,换上了一身男装,果然是轻而易举地混入了其中,也就是这个时候,面前醉酒的大汉,是真的已经将自己当做了男子般看待,这么一来,事情仿佛是更容易了许多。

    果然。那大汉说着这话,面上气势汹汹。实则心中很是没底,身子发软,是站都站不稳了。

    知晓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局势,大汉不多说,生气地离开。白卿却在心里笑,小样,中了我的迷神钉,哪里还有你使劲的份,回家躺个三天吧!

    “多谢……公子!”反而那女子哭哭啼啼,是愈发的厉害了。方才怕得不敢出声,这会儿放了松发泄出来,白卿表示很理解。眼前的女子似乎不到二八年华,面容清秀,粉黛微施,白卿倒是觉得她比外边的那些胭脂俗粉好看许多了,就是……年纪小了点。

    白卿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银子给她,“丫头,你小小年纪,就别在这样的地方了。”她本来是想问小姑娘父母呢,不过想了想,什么样的父母会让自己的亲闺女沦落到这般地步,想想还是不问了罢。

    “公子……”那姑娘也不哭,傻了。白卿心想她定是没见过这么大块的银子,其实她也没见过,这还是从阿洛身上搜刮来的。

    常年隔绝于是的生活使得白卿完全没有影子的概念,她根本就不知晓什么是多,什么是少。 “你收着吧,好好保护自己,等你大些,找个好人家嫁了,找个人好好护着你!”话音刚落,那姑娘却是笑了。

    “玉儿多谢公子。”她施施然道。

    “叫玉儿的姑娘就是漂亮。”白卿眨了眨眼睛,想起恶人谷之中也有一位名唤古玉的姑娘,正是恶人谷的四大长老之一,生的一副娇俏的容颜,那媚态一颦一笑简直浑然天成,只不过却是个蛇蝎美人罢了。

    “怎么能呢,再漂亮也没有这儿的慕染姑娘好看。”不知是否是错觉,白卿只觉眼前的这丫头此时并未露出丝毫害怕的神色,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比星星还要闪。“对对对!”白卿点头,“叫我白卿罢。”老是公子公子,文绉绉的,白卿很是不习惯。

    “噗,白卿哥哥。”小丫头声音脆脆的,“白卿哥哥长得也很是好看呢”

    白卿一愣,她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自己好看的,显然是因为之前那些恶人老是捉弄自己,要不就是嘲讽自己,她听得多了,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哪里好的。

    “我哪里有慕染姑娘好看呢。”白卿愣愣地说道,嘴角泛着别有深意,她想起了楚慕染的身姿,不知何时又想起了那样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睛,却是没有来由地忽然之间心头颤颤,那样一双让人心潮澎湃却看不清究竟是什么神情的眼睛,白卿倒吸了一口凉气,忽然觉得十分可怕,虽然她这么想着,却没有瞧见眼前玉儿这个丫头眼里狡黠的模样。

    而那玉儿也没有同白卿多说什么,毕竟如今天色已晚,在知晓了这玉儿并非是月仙楼之中的寻常姑娘之后,白卿也赶着她早些回家了,一个小丫头,这么晚了都没有回去,毕竟父母是要担心的,虽然玉儿似乎很不以为意,也忘记了之前被那个大官欺负的事情。

    等到目送玉儿自后门离开了这仙乐楼,白卿离开院落,回了金碧辉煌的大厅之间,失魂落魄。她只觉心中空落落,说不清是何滋味。直到阿洛出现在眼前,一时间,也并未反应过来。

    “可真是爱上这地方?”阿洛眼里不知是何意味。

    白卿撇过脑袋并不看他。只是低语一句,“这真是一个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地方呢。” 谁知阿洛听了白卿这般说来,并未生气,嘴角的笑意倒是愈发的深了,“慕染姑娘挂牌,并非常年有的,你不想瞧瞧他么?” “我总觉得这个慕染姑娘很是不同寻常。不是她的容貌,是她整个人,好像藏着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似的” 白 卿鼓着腮帮子。瞪大眼睛看着阿洛。

    就算是再怎么美若天仙,她总是给人一种似有若无的疏离的意思。这样的冷漠反而令她感到害怕,难以亲近。

    “是啊,确实难以亲近。不过我就喜欢她身上这样满是秘密的感觉”阿洛忽的凑过来。贴着白卿的脖颈,耳鬓厮磨。白卿腾地红了脸,慌忙往旁边挪了几步。

    “人多就是不好,呼吸都不畅快了!”她用手扇着风,只讪讪地笑。

    阿洛愈发别有深意。 然后白卿还是跟着阿洛,去瞧一瞧那位传说中的慕染姑娘,说实话,她似乎并未近距离瞧过。心里还是蛮好奇的。而她更好奇的,还是想要知晓。阿洛同那位慕染姑娘相比,究竟哪个更美。

    别说他没注意,方才阿洛往厅堂里一站,不仅是这儿的姑娘,就是一些糙老爷们,都忍不住偷看他阿洛的。只是当白卿瞧见了慕染姑娘很快就明白了过来。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人的美,能够如此别具一格,甚至是令人如此害怕。

    若是慕染的美,如同清冽月光,只适合月下独酌的话……而慕染身旁男子的美,却如同自骨子里透出来一般,神色的眼影,殷红的双唇,半靠在坐榻之上,微微滑落的衣间,露出分明锁骨,桃花眼微微眯起,慵懒之间如同青丘狐王,堪堪绝色。 白卿倒吸一口凉气,他果真未见过这般男子。只怕女子见了他,都要自行惭秽。“阿洛。”他瞧着阿洛,眼眸深处露出复杂的神色。

    叫得白卿可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们家白卿,倒是想见你的紧。”阿洛顺势坐了下来,酌酒一杯,却是递与了白卿。白卿接过酒杯来,撇了撇嘴,明明你想见就见,何必脱了她下水?!

    “嗯?”楚慕染细长的眸子扫了一眼白卿便落在了阿洛的身上,唇角带着凉凉的笑意,说话的却是她身旁慵懒的男子,“可是位俊俏的公子。” “呵。”阿洛笑。 白卿心里简直要炸了,尤其是在阿洛这一声笑之后。……她怎么觉得,阿洛这一笑,准没有什么好事呢。

    “白湛,八王爷回去,你也该回去了。”是对那位女人公子说的。他这么一说,白卿回神。

    竟然同八王爷有关……白卿心头颤颤,看来似乎是一场好戏,她之前看过许多戏折子,想来这个时候,总是会牵扯着许许多多有趣又隐蔽的秘密。

    她拿着酒杯的手都有些抖了。而窗外枝头上的月光,带着泠泠的寒意,似乎注定了这是个无眠之夜。扬州的夜,仍然是空空荡荡,一片凄冷。

    于是那般稚嫩的歌谣之声愈发清脆,也愈发诡异,在空旷的街头巷尾飘荡着。着一身单薄青衣的小姑娘在街角蹦蹦跳跳,头上的马尾晃呀,晃呀。正是白卿遇见的那丫头。

    “哈,找到你了!”她忽然露出一抹天真的笑容来,随之停下脚步,站在一处幽暗巷弄的尽头,他的眼睛里,便是站着那位彪形大汉。

    “小姑娘,怎么?!”那大汉一路昏昏沉沉出了月仙楼,在了这巷子里解手之后,并未想过一出巷子便是瞧见了那个小姑娘。真是老天爷都在帮他!

    “大哥哥,我找了你很久呢!”谁知这小丫头面上并未露出丝毫害怕的神色,稚嫩的脸庞甚至带着刺眼的血色、那样的神情,很是可怖。“扬州刺史若是遇害,在这个小地方应该会是天大的消息吧!”少女嘟着嘴,嘻嘻地笑着。“你……”

    虽说对面只是个丫头,只是那样恐怖的神情,确实令人不寒而栗。

    “其实我更喜欢大人之前那般恶心的样子呢!”少女仍旧笑着,步步逼近,手心点点星光,“毕竟我这么可爱,您怎么能怕我呢?!”血色缓缓蔓延开来,似乎沾染了天边的月光。

    寒光之下,这当然不会是寻常的夜晚。

    然而这一切,仍旧沉浸在阿洛三人对话之中的白卿却是全然不觉,她以为自己会从这些人的往事之中听见许多不得了的东西,却不想全然是朝堂之上那些枯燥无味的东西,听得白卿是连连打着瞌睡,眼皮子也不觉缓缓沉重下来,终于自己也没有意识到是什么时候就这么趴在面前的桌子上,就这么静静地睡着了。

    而白卿入睡的模样自然是落在了另外三个人的严重,尤其是眉眼如画的白湛,一双狭长的眼睛微微眯着,正笑着望着睡得香甜的白卿,挑眉笑道,“这便是你们恶人谷的宝贝?”

    似乎没有想到白湛竟然这么快就能瞧见白卿的身份,微微的惊讶过后,阿洛很快就恢复了如常的神色,他笑了笑,那笑容看着很是天真无邪,只是谁知晓这后面藏着怎样残酷的风起云涌呢,阿洛便是这么笑着说道,“是啊,是我们的宝贝,你想要吗?”

    “你给吗?”白湛似乎来了兴趣,只是这答案,便是他自己也再清楚不过的。

    “自然不会。”果然,阿洛毫不犹豫地接过话来,或许白卿自己也不会知晓,恶人谷于她,是生活了十几年的家,只是她于恶人谷呢,她是恶人谷存在的关键,若是这个丫头出了意外,只怕恶人谷也会从此分崩离析,从此再不复存在,这样重要的丫头,阿洛如何舍得给了别人呢,她自然是要好好地将这丫头留在恶人谷,或者说,是这一生一世,就把她关在恶人谷好了,若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只怕恶人谷的众人,都要心疼个半死。

    阿洛还在这么想着,果然古玉便在这时缓缓进了来,面上是淡淡的恼意,“白卿那个丫头……可是出事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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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人重生,如玉医坊的生意本就与别处不同。 给你一次重生的机会,你会选择在哪一刻醒来? 不同的单元剧组成,女猪脚和男猪脚是不会变滴。 不一样的行医之路,不一样的重生故事。 =================================================================== 已有正连载作品《田事未央》,穿越女的青云之路。如玉医坊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如玉医坊,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如玉医坊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