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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唐四方     相声大师txt下载     相声大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七十五章 转换自如,完美结合

    前面何向东是用评书在说单口,营造出一个个真实的场景,技艺自然了得,但是单口跟评书是有区别的,你会说评书不一定会说单口。

    老者真正想看的是何向东把评书和单口结合的水平怎么样,是随意糅杂,还是巧妙地结合在一起,相辅相成,老者要看这何向东对这二者的运用和转换。

    “哥哥对面没有人,但是却能听一个女人的声音‘好呀,乖乖来吃酒了’。这里吃着喝着,张双喜在外面看的是毛骨悚然。”

    何向东依然用的是张氏评书的技巧,把那恐怖的场景摆在了听众的面前,坐着的这些听众都感觉自己就是张双喜,就在门外偷偷看自己哥哥对着空气说话,而那团空气竟然也发出女人的声音来了。

    “乖乖来吃酒。”

    “毛骨悚然。”何向东把最后四个子一说,听众们毛发都竖起来了,身上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身上的小肌肉微微颤抖着,他们就是真正的毛骨悚然。

    同行高人傅盛受的影响不大,但此刻他的眸子却是奇亮无比。

    二楼的老者也紧张起来了,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何向东,他知道评书和单口相声的转化就在接下来这么一句话了。

    如果是在说评书的话,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氛围和场景,艺人是不会轻易破坏的,是要继续往下说的,趁热打铁,顺势铺入。

    而如果这是在说单口相声的话,接下来这里定然是有一个包袱的,老者在等的就是这个包袱。

    果然,何向东看了一眼面前这几位头皮发麻的听众,他语气诚恳道:“列位,你们设身处地想一想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啊。就拿我们现在来说,如果你们瞧不见我了,但是还还是能听见有人在说相声,那这是在放广播啊,这是个录音啊,对吧。”

    “噗……”

    坐着的这几位大爷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并不是一个特别响的包袱,但是在此刻这个包袱的效果却比任何好笑的包袱都要好。

    刚刚这群听众还是毛骨悚然,身上都要炸毛了,可是这个包袱一出来,众人一笑,这股劲儿就不一样了。

    就像是在蒸桑拿,刚刚高温蒸完,然后突然往冷水池子一跳,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别提有多舒爽了,这股子爽劲儿是从头舒坦到脚后跟的。

    在坐的这几位老头就浑身肌肉在微微颤抖而不自知,反而更加沉浸在故事当中。

    这才是单口相声真正的魅力,也是张双喜捉妖的真正吸引之处,也是何向东把张氏评书和单口相声完美结合的典范。

    “好……”二楼老者大叫一声好:“好哇,好哇,好,果然不负我所望啊,哈哈哈,好小子,张氏评书和单口相声结合地如此巧妙,结合地好啊。哈哈哈,结合的好啊,哈哈,我单口相声后继有人了,我九头案终有传人了,好哇,哈哈哈……我总算是对得起师父的嘱托了。”

    那邋遢的年轻人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情绪很平淡,甚至还总是带着一丝化不开惆怅感。

    一楼,薛果大舒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他虽然没有楼上老者的那份眼力,但也是能分的出好坏来的,此时的何向东并不输傅盛。

    原来他说的是真的,他真的不输傅盛,他真的不输啊,他的实力竟然强悍如斯,竟然能与一代名家一较高下。

    薛果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意,还有浓浓的钦佩之意,自己这搭档强到变态啊。

    前一秒还在感慨不已,后一秒薛果就激动了起来。既然何向东的实力不输傅盛,那就是说他可以学到全本的九头案了?

    九头案啊,这可是九头案啊。薛果前面是担心何向东比不过人家,而断送了自己的相声生涯,这才极力反对的。

    但若是论及其内心,他怎么可能不想要九头案啊?不说他,拿出相声界任何一个人来,就不可能有人不要九头案的。

    这可是九头案啊,真正全本的九头案啊,相声界几代人企盼的九头案啊。

    现在终于被他们找到了,薛果鼻头突然有点发酸。

    傅盛深深地看了何向东好一会儿,好半晌后,他才终于露出了既是欣慰又是落寞的笑容,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啊。

    傅盛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脸庞,直到自己脸上开始发红发热他才停了下来,他转头看着陈猊公,轻轻一叹,对其点了点头。

    陈猊公也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然后便站起身来,直接上二楼去了。

    从刚刚的那一个拐点,他们就已经看出何向东的水平了,这就已经够了。

    事实上,何向东后面的表现也没有让他们失望,张氏评书、单口相声还有口技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张双喜捉妖的情节进入了**,何向东是越战越勇,这一身的本事发挥的是淋漓尽致。

    在场的听众听得自然也是酣畅淋漓了,现在都已经过了十二点了,这些老大爷没一个人去吃饭的,都听的入了神了,连厕所都没谁舍得去上。

    “那张双喜论起铁锤,砰砰砰就砸那石头王八,这一砸下去可瞧件事儿了,这石头竟然流出了血。啊,好了,这回书就说到这里了,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啪……分解。”

    醒木响,何向东抱着拳笑眯眯地对诸位大爷行礼。

    大爷们可不乐意了:“咋这样嘛,还没听完呢?”

    “后面咋样嘞?妖精死莫死啊?”

    “是啊,妖精呢?”

    “那妖精还回来嘛?你还没说完嘞。”

    何向东留的这个扣子实在是太缺德了,正好是搔在了这些大爷的痒处,一个个都别憋得受不了了,非要何向东接下去说。

    这一通说完,差不多两个多小时了,都过了正午了,何向东也是累得够呛,接下来他还要赶车呢,哪有时间再说啊。

    何向东拱手讨饶道:“大爷们,不能再说了,今儿就先到这里了,你们也赶紧歇一下,上个厕所什么的。”

    “哎哟。”一个大爷惊叫一声,立马就往门外跑去。

    就跟连锁反应似得,坐着的这些大爷一个接着一个往外冲去,这些人憋尿都憋了好几个小时了,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了,这哪里吃的消啊。

    尽管已经憋得膀胱疼了,还有大爷愣是忍着跟何向东说等他上完厕所,再回来听何向东说相声,让何向东务必再说一段。

    何向东笑眯眯地点点头,那大爷见何向东也没个明确的答复,本来还不想走的,但是实在是憋不住了,只能捂着肚子跑了。

    何向东笑了笑,这才慢慢转身看着傅盛。(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六章 怎么会是他?

    傅盛也看着何向东,两人对视。

    傅盛弹了弹身上的衣服,站了起来,端正站好,平视着何向东,抱拳道:“何先生。”

    何向东以自身超强的实力向傅盛证明了自己,也赢得了对手的尊重。

    何向东笑了,不能不笑啊,傅盛的实力可是堪比一代相声名家啊,现在居然能与自己平辈论交,这真是一份殊荣啊。

    何向东也抱拳道:“傅先生。”

    傅盛放下手,深深看着何向东,叹了一口气道:“唉,真是后生可畏啊。”

    何向东很矜持地笑了笑:“你客气了,我还年轻,经验尚浅,还需要向您多学习。”

    傅盛从桌子里面走出来,走到了何向东面前,从怀里面掏出来一张名片,递给了何向东。

    何向东不敢怠慢,赶紧伸出双手恭敬接过来,一打眼,发现上面写着一家演艺公司的名字,而傅盛的职位就是公司的顾问,公司地址在南京。

    何向东微微有些惊讶,道:“你在公司里面上班?”

    傅盛笑着道:“是我们几个朋友一起开得,很小一家公司就几个人罢了,为了名片好看才弄出顾问董事长什么的。”

    何向东又问道:“是相声表演的公司吗?”

    傅盛答道:“都有,主要是做曲艺还有喜剧的,小品也做,话剧也有。等你什么时候来南京,我带你好好好好看看。”

    “一定一定。”何向东答应地很痛快,心里面也对傅盛的那家公司产生了好奇,涉及这么多类型,恐怕这规模也小不了吧。

    薛果前面一直是看着两人在聊天,也没有出声打扰,现在见两人聊得差不多了,他也忍不住了,问道:“傅先生,这东子是通过考验了吧?”

    傅盛扭头看了他一眼,哈哈大笑几声:“哈哈哈……当然通过了,如此年纪便能把相声说到这种地步,我简直是闻所未闻啊,你今年多大了?”

    何向东答道:“23。”

    尽管心里已经有准备了,但何向东的年纪还是让他倒吸一口冷气,23啊,别的相声艺人都还是刚刚出师闯荡江湖啊,都还是什么都不懂的时候。

    眼前这位可好,23岁已然迈过了学艺成熟期,这实力竟然堪堪与几十岁的一代名家相提并论了。

    傅盛不禁摇着头感叹道:“后生可谓啊,后生可谓啊。我也是受前辈所托而来,本来还以为是个苦活儿,没想到竟然遇到你这样的相声奇才,年轻一辈里面你绝对是当之无愧的魁首。”

    何向东赶紧谦虚道:“你客气了,你太客气了,我可不敢当这个魁首啊。”

    傅盛也没有和何向东多争论,上前拍拍何向东的肩膀,语气诚恳道:“我走了,我要回南京了,你要记得来找我啊。”

    “一定。”何向东认真答应。

    “好,好哇,好。”傅盛转过身对着二楼,放声喊道:“前辈,傅盛告辞了。”

    说完,也不停留,直接一个转身大笑着离去,爽朗的声音在房内久久盘旋不散:“好哇,好哇,好小子,哈哈哈哈……”

    目送傅盛离去,深深看了其几眼,何向东这才把目光看向楼上,此时,陈猊公也下楼了。

    陈猊公缓步走到何向东面前,对着他笑了笑,说道:“恭喜你。”

    何向东道:“谢谢。”

    陈猊公又是一笑,也不多话,直接从怀里面掏出一卷磁带来,说道:“你要的东西在这里。”

    薛果盯着磁带,两眼放光,九头案啊,全本的九头案啊,相声界渴盼多年的九头案啊,终于要得到了。

    何向东心情也很激动,连呼吸都有些起伏不定,这九头案也是他师父的一块心病啊。

    几乎是颤抖着的,何向东将双手伸过去小心地拿过磁带,然后紧紧贴着自己的身体不敢放开。

    看到何向东如此反应,陈猊公也觉得有些好笑:“这次的磁带你可以反复听,老先生已经录好了,包括活儿怎么使,劲儿往哪里去,窍门在哪里,技巧是什么,他都说的很清楚了,我相信以你现在的实力应该是能学会的。”

    何向东认真点点头,人家都把窍门技巧一个个拆开来揉碎了讲给自己听了,这要是还学不会,那自己这么些年的相声也就白学了。

    何向东收好磁带,他对陈猊公道:“我能去拜见一下老前辈吗?”

    陈猊公笑道:“我倒是想让你们拜见,可你们还有时间吗?”

    闻言,薛果看了一下手表,惊叫一声:“遭了,一点多了,我们是两点钟的火车。”

    何向东赶紧道:“那我能见老先生一面吗?”

    陈猊公道:“不必做小儿女姿态了,等你忙完演出回到北京的时候,老先生自然会去寻你的。”

    何向东又问道:“敢问老先生的名讳?”

    陈猊公道:“王弥苇。”

    何向东细细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并无印象,只能是默默感慨一句还是民间多奇人啊。

    薛果也等的有些急了,催促道:“既然这样,我们就先走吧,要来不及了。”

    何向东深吐一口气,看着陈猊公问道:“那我可以知道向老先生推荐我的那个人是谁吗?”

    陈猊公呵呵一笑:“你倒真是锲而不舍啊,那人是你的旧识,只不过他不想告诉你他是谁?”

    何向东咬咬牙,有些泄气又有些恼怒:“要不要这么神秘啊?”

    陈猊公只是在笑,看了一下手表:“1点半了,你们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薛果拉了何向东一下,催促道:“真的要来不及了,明天还有演出,我们赶不到要挨骂的。”

    何向东心知一时半会是得不到答案了,人家非不肯说,自己也没办法啊,咬咬牙,带着些许不甘心就跟着薛果出门了。

    门口,茶馆掌柜的早就给他们叫好出租车了,这人倒是贴心,两人赶紧上车,往火车站赶去。

    上了车,何向东还有些不甘心地往后面看,这一回头,他却瞧见了茶馆二楼开着一扇窗户,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正站在门口,虽然苍老,但精神抖擞,眸子极亮。

    “难道这人就是王弥苇老先生?”何向东心里揣测。

    老者自然也看见了何向东在看自己,他对着何向东露出了微笑,含着满意的笑容,点了点头。

    “果然是他。”何向东心中确定了,虽然是在车上,但他还是抱着拳对老先生施了一礼。

    透着出租车后面的大玻璃,老者见到了何向东的行礼,他脸上笑容更甚。

    何向东放下了行礼的手,出租车也正在此时启动了。也正是在此时,那扇窗户里面多了一个邋遢的身影。

    “怎么会是他?”何向东心神巨震。(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七章 小吴爷

    王弥苇看着出租车离去的身影,老怀大慰地笑了出来,对何向东这个传承者,他是再满意不过了:“天纵奇才啊,天纵奇才啊,哈哈哈,哎,他今年多少岁来着?”

    邋遢的年轻人答道:“23。”

    王弥苇赞道:“23好,23好啊,这般年纪便已经有了如此功力,只要好好调教,假以时日一定是单口相声的一代宗师啊,我这全本的九头案总算是所托非人。小吴爷,这次还是要多谢你啊,还要多谢小陈爷啊。”

    邋遢的年轻人看着窗户外面,轻描淡写道:“无妨,陈猊公最喜欢这种装神弄鬼之事,他指不定有多高兴呢。再说您跟我父亲是旧交,我们晚辈出出力是应该的,九头案还能传承下去就好了。”

    王弥苇坐了下来,感慨地笑着:“是啊,你还别说这上了年纪啊,还真就怕这个,你说全本的九头案就我一个人会,我要是出事了,那可真就是愧对先辈了。为此我还特地还录了一个录音备着,万一我出事了,九头案也不至于失传。不过,也是幸好遇到一个天分这么高的小子啊,唉……”

    邋遢的年轻人看着外面,他的外貌虽然挺邋遢的,但是一双眸子却很深邃,带着洞穿世事的沧桑感,他道:“传承九头案的条件就一定要这么严苛吗,二十多岁的名家,你们到真不怕失传?”

    王弥苇摇头苦笑:“没有办法,我当初学这个的时候也是经过这样的考验,而且我师父还要求我传下去的时候也要如此,他说庸人不配传承九头案,你说我能有什么办法?而且全本的九头案都是一脉相传,一代只传一人,这都是祖宗定下来的规矩。”

    邋遢的年轻人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也没有多说话。

    其实传统艺术失传的原因有很多,其中非常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各门各派敝帚自珍。

    传统行内从来都有道不轻传的说法,相声行内也有宁舍一锭金,不传一句春的艺彦。

    对于相声艺人来说,相声段子就是他的饭碗,你也会,他也会,大家都会这段,那么观众凭什么一定要来听我的呢,你们这就是来抢我的饭了。

    所以很多段子师父都是藏着掖着的,密不外传。还有就是一些段子就只传几个人,这些人也没舍得往下传,万一出点什么意外,失传的也就多了,尤其是在那些动荡的岁月里面。

    艺人对自己的段子都是很宝贝的,连自己的徒弟都不一定肯传,有些甚至是在自己快死的时候才肯吐露其中的窍门。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徒弟总有出师的那一天,出师之后他就是你的竞争对手了,就来跟你抢饭碗了。

    现代学校老师学生跟传统师徒制就不一样了,老师是以教书为生,教师是我的职业,你教出来的学生再优秀,也不会是我的竞争对手,反而学生越优秀越能证明我这个老师水平高。

    但是奇怪的是,传统的这些行当学校教学往往没有什么效果,顶多教你一个基础知识,学校教你的那些东西你没有办法把他换成饭来吃。

    不仅仅是相声这一行,包括其他曲艺戏曲,甚至是厨师,中国厨师也是传统行当,学校毕业出来的厨师根本没有办法掌勺,还是要到饭店里面拜师师父重新学,这样才行。

    所以这是一个有非常值得深思的问题,按理来说师父就一个人也就是那么些本事,学校里面有那么多老师,每一个老师都有自己擅长的方面,那么多老师用自己擅长的东西一起教出来的学生,为什么还比不上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徒弟呢?

    传统师徒制尽管被现代人诟病已久了,但是其能传承千年而不褪色,这里面定然是有其必须存在的原因。

    默默站了好一会儿了,邋遢的年轻人转过身对王弥苇说道:“王前辈,我要走了?”

    闻言,王弥苇也站了起来:“小吴爷,这是要去往何方?”

    邋遢的年轻人说道:“路在前方,我在路上。”

    王弥苇想了想,问道:“你还要去行乞吗?”

    邋遢的年轻人说道:“或许吧,行千百里路,踏遍人生百态,体味每一种人生,这是一种修行,红尘中的修行。”

    王弥苇抱拳拱拱手,也不再说话了。

    邋遢的年轻人从兜里面拿出一个烟头,点着起来,用力抽了几口,便已经抽到尽头,用手指熟练地往地上一弹,便大步离去。

    “哈哈哈……”邋遢年轻人放声大笑:“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哈哈哈……”

    笑声里有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是被压抑良久的极致释放,也充斥着对浮生的戏谑和苍凉人世的漠然观感。

    ……

    何向东和薛果最终还是赶上火车了,最后堪堪上的车,因为迟到,两人还被侯三爷当众骂了一顿,作为他们俩的领导长辈,侯三爷骂起来是一点不容情的。

    其实侯三爷平时对这两人的要求比对团里其他人更严,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他批评的也更加厉害。

    这回两人回来的这么晚,侯三爷是好一顿臭骂。后来还是黄主任出面给说的情。事实上,这两人每次挨骂都是黄主任帮忙说情,石先生都不太好出面,毕竟薛果是他亲徒弟呢。

    薛果是一脸讪讪,虽然这么多人都看着,但他却一点不害臊,心里面正兴奋地要命呢。

    何向东则是低着个头,他的心思完全不在这里,他的神思已经飘到茶馆的二楼窗户那里去了。

    怎么是他?

    怎么会是他?

    怎么可能是他?

    他到底是谁?

    他是什么人?

    一连串的疑问搅得何向东的脑壳疼。

    下一站是在宝鸡,丁锦洋和郭云冲两人回北京了,这次大型演出演员是轮换着来的,不过何向东和薛果两人是全程跟完的。

    晚上,洗完澡出来薛果见何向东躺在床上发愣,他拿着干毛巾擦着自己的头发,问道:“你不去洗澡啊?”

    何向东就跟出了魂似得。

    “喂。”薛果大声喝了一声。

    何向东这才惊喜过来,茫然地看着薛果:“啊?”

    薛果有些好笑,问道:“干嘛呢?丢了魂了啊?”

    何向东搓搓脸,使劲摇摇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困惑都甩出去,道:“没什么,精神有些不集中罢了。”

    薛果在床上坐下来,点头道:“也是,这一天也太惊心动魄了,我本来还以为你输定了,没想到你竟然赢了,唉……”

    说到这里,何向东就伸手去把包拿过来,从里面拿出索尼随身听。

    见状,薛果赶紧穿好衣服,说道:“那什么,我肚子有点饿,我去买点吃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八章 这两人赚大发了

    何向东在摆弄自己的索尼随身听,把磁带放进去,没有抬头直接说道:“你不用出去,跟我一起听吧。”

    薛果则是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说道:“别了,我肚子饿,我去买点吃的。”

    何向东把随身听的盖子合上,道:“行了,别装了,饿什么呀,跟我一起听吧。”

    薛果连连摆摆手道:“别别,这样不好,不合适。”

    在艺人行内觊觎别人的活儿,甚至于荣活儿,这都是大忌,这相当于是直接从别人饭碗里面抢饭吃,是很容易引发矛盾的。

    这全本的九头案是何向东费尽心力才赢回来的,期间跌宕起伏,险象环生。而薛果自己却没有尽什么力,薛果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何向东自己的东西,自己就不合适听了。

    何向东抬起头看着他,道:“没什么不合适的,咱俩谁跟谁啊。”

    薛果还是推辞道:“别别别,我出去一会儿。”

    说着,他就要门外走。

    见状,何向东大声喊道:“站住,干嘛呀你,叫你过来听就过来听,我自己都没意见,你怎么还矫情起来了?”

    薛果搓着手很不好意思说道:“嗨,我这不以为你是在客气嘛。”

    何向东翻翻白眼,道:“客你个头啊,赶紧过来听。”

    “哎,好嘞。”薛果赶紧跑过来,端一条小凳子坐在何向东面前。

    说不动心是假的,这可是全本的九头案啊,相声界盼了多少年的东西,怎么可能有哪个相声演员不动心啊?

    不说别的,只要这把磁带往门口一扔,团里面这些相声演员,甭管老中青就能为了它打的不可开交,这绝对不是开玩笑。

    何向东把播放键按了下去,薛果却突然狂奔到门口,确认门反锁好了之后,这才快步跑了回来。

    何向东见着薛果的反应,笑了笑,也没有说话。

    两人就侧着耳朵跟以前地下党听广播电台似得,特别小心,特别认真。

    上次在饭馆里面,他们在吵架也没有认真听这位老爷子的单口相声,这回安静下来,仅仅是两句话,他们就完全被带入到故事当中了。

    全本的九头案一代只传一个人,恐怕连王弥苇老爷子都没有想到何向东竟然这么大方,肯把这么宝贝的东西拿出来分享吧,不过还好他留了一手。

    磁带里面录得不仅仅九头案的内容,还有说九头案的技巧和方法,语调是轻是重,劲儿要往哪里去使,尺寸裉节要怎么拿捏,老爷子都说的非常详细。

    相声就是这样的,有些技巧就是一层窗户纸,单靠你自己摸索你可能是一辈子都摸索不到,所以传承为什么那么重要。

    还有荣活儿说起来轻松,实际上非常困难,你单单听人家说几遍单口相声,你自己就会说了?

    就算是让你听了一万遍你也不会,每个人有每个人不同的说法,你单靠模仿是永远学不会的,而且每个场合还有每个场合的说法,你单靠听能听会吗?所以能真正荣活儿成功的艺人,无一不是惊才绝艳的人物,天资之高,让人难以想象。

    稍微听了一会儿了,何向东和薛果心里都升起了浓浓的钦佩之意,他们已经听出来了,这位老爷子的水平绝对是一代宗师。

    何向东也会有九头案,但会的不多,也曾经听过很多老先生说过,其中不乏水平很高的相声名家,但没有一人能望王弥苇老爷子项背的。

    何向东敢下断言,当世之下,论及单口相声,再无一人能与王弥苇老爷子相提并论,甚至在相声史上,老爷子也绝对能排进前三了,这还是保守估计。

    这么厉害的人物在相声界竟然一点名气都没有,真是见了鬼了。

    都说艺人行内是名利场是非圈,老爷子就一点都不在乎这么东西吗?何向东相信只要老爷子肯出山,那绝对是在神坛之上的人物。

    王弥苇老爷子对这份录音也是下了功夫的,不仅仅是讲述如何使九头案的活儿,而且也把自己这几十年的对单口相声的感悟和理解放了不少进去,这才是真正的传承啊。

    王弥苇老爷子的传承是什么样的传承,不说别的,单九头案一代只传一人,选择传承者的苛刻程度就可以看出来了,这可是需要二十来岁的一代名家啊。

    往上翻辈辈如此啊,难以想象这些前辈到底都是多么精彩绝艳的人物啊,这样的人物一辈一辈的经验累积下来,这样的传承该是有多么可怕啊。

    难怪全本的九头案一代只传一人了,他们这是甘愿冒着绝世名段失传的风险,冒着这一脉断绝传承的危险,也要挑选出真正惊才绝艳的继承者啊。

    够狠,也够狂。

    何向东是越听越觉得王弥苇老爷子的水平深不可测,老爷子的水平是在云端之上,而自己却好似在地上泥坑之中,真正的云泥之别啊。

    要知道何向东可不是什么易与之辈啊,他可是张氏评书的正宗传人,单口水平也堪比名家了,可他竟然还是和老爷子的差距如此巨大,可见人家的水平是有多么可怕了。

    九头案一路说到第七个头就没有了,剩下的两个头就没说了,何向东心想老爷子应该是要到北京去亲自面授自己吧。

    何向东心里隐隐有些激动起来,老爷子的水平如此之高,不知道自己能学得多少,倘若能学得分毫,那想来自己的单口水平也定然是突飞猛进吧。

    张阔如的评书水平自然是高,单口相声和评书也是很有关联的,但也还是有区别的。就算是何向东的评书学得再好,他自己再惊才绝艳,那他的单口相声也只能只停留在名家水平了。

    但现在有了王弥苇老爷子的这份传承,那他的单口水平的发展恐怕上限远远不止如此。

    播放完成,何向东长长吐了一口气,获益良多,都不能用获益良多来形容,但何向东也找不出更好的词了。

    他的单口水平已经是名家水平了,懂的已经不少了,但是艺人行内就是这样的,有很多窗户纸,你自己就找不到的。

    但是有一个明白的师父给你一捅,你就会豁然开朗,跟醍醐灌顶一般,很多弄不明白的事情都会在顷刻间明白过来,有些时候甚至可以用脱胎换骨来形容也不为过。

    就像是现在的薛果,他就是真正的脱胎换骨,他擅长捧哏,单口也会,但是水平不高,甚至于水平还没有成熟,还是一根幼苗,更不要有说像何向东这样堪比名家的水平了。

    但是通过刚才这段录音,薛果却是明白了很多,王弥苇老爷子说的很多技巧窍门还有感悟,一下子像是给他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薛果以前是不敢说单口相声了,因为他不太会说,也没有这个机会,但是现在他特别想上台验证一下自己的水平。

    因为他感觉自己的单口相声突飞猛进了,很多以前弄不明白的问题现在都豁然开朗了,一条明确的大路就铺在自己面前了。

    这份录音果然是价值连城啊!

    何向东双目有些失神,薛果是脱胎换骨,他则是醍醐灌顶,他敢说他现在有了跟傅盛真正一拼的水平,而不只是差不多。

    这不是玄幻小说,这是现实,真正一代宗师总结出来的感悟和技巧是非常珍贵的,也绝对是密不外传的。

    窗户纸是一捅就开的,而这份录音就是那根棍子。

    这两人赚大发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九章 我为什么要拼了命去搜集传统相声?

    “太值了,太值了。”薛果激动不已,都快要语无伦次了。

    何向东虽然心里也是激动不已,但比薛果冷静多了,他把随身听放好,然后把里面的磁带拿出来放到背包里面的暗袋,做这些动作的时候他都没有躲开薛果。

    放好之后,何向东才问道:“什么太值了?”

    薛果兴奋答道:“跟他们赌斗啊,太值了,我都没想到这份奖励居然有这么大,东子,我可真是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啊,真的,突然一下子面前开朗了许多,就跟开窍了一样。”

    “以前老先生老是说学不好相声就是没有开窍,老是说这孩子没开窍,那孩子什么时候开窍的。我这么些年一直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今儿我算是明白了,我这回是真开窍了,这种感觉太爽了。”

    看着兴奋不已的薛果,何向东也只是笑笑,道:“你前面不还是极力反对的吗?现在怎么变成太值了?”

    薛果翻翻白眼:“我哪里知道你那么厉害啊?我要是知道你有这份水平,我还担心个屁啊?”

    何向东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薛果也笑了一下,真心实意道:“说真的,东子,我真的要感谢你,谢谢。”

    何向东摇头笑笑:“不打紧的,我们俩就别见外了。”

    薛果很是感动,这么宝贝的录音,可不是谁都舍得分享的,亲父子都不一定,更不要说只是搭档朋友了。

    单单是何向东的这一个行为,薛果就铁了心要跟他交一辈子的朋友,不管是什么情况,都不会离他而去。

    两人默默坐了一会儿,何向东心里的事情很多,王弥苇老先生的传承,他很期待,也很想早点结束演出好跟老爷子学习。

    另外就是吴萧的身份,没错,他在窗户里面看到的人就是吴萧,只是他不明白这个乞丐怎么突然跟王弥苇老爷子混迹在一起了,而且还有资格把自己推荐给老爷子,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又为什么行乞,又为什么要来向文社?

    薛果心里也有事,还是跟这次比试有关,想了好久,他还是决定把话说出来:“东子,虽然咱们这次收获巨大,但我还是觉得这种比试太冒险了,拿职业生涯来赌太不应当了,别人我倒是不担心,但是以你的性格,你要是输了,那可就真的是一辈子都不能说相声了。唉,所以以后要还有这种事,我觉得还是慎重一点的比较好。”

    何向东没有说话,只是把目光投向薛果,一直默默看着他,眼神不温不怒,很是平淡。

    一直把薛果看的有些毛了起来,他才说道:“这次真的不算什么,以前我连命都赌过,再惊险的我都挺过来了。”

    “啊?”薛果这回是吃了一惊,赌命这种事他只是在武侠电影里面看见过,但现实中他还是头一次听何向东说过,这对他冲击非常大。

    “你疯了啊?”薛果瞪着眼睛惊叫。

    何向东压压手,示意薛果冷静一点,等薛果平静下来了,他才语气平和地问道:“你觉得我的相声水平怎么样?”

    薛果深呼吸了几口,把起伏的内心压了下来,皱眉道:“实话实说,在年轻一辈里面,你当属第一。就算是中年一辈的相声演员,也没几个人能胜过你,你的实力恐怕能跟那些成名已久的老先生一较高下了。”

    何向东微笑了一下,没有反驳,罕见地没有反驳,他是一个谦逊的人,每次有人夸他,他都会客气一下,但这次没有。

    他又问道:“那你知道为什么我相声说的好吗?”

    薛果抬头看他,微微有些错愕,他没想到何向东竟然这么问,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何向东先回答了:“因为我会传统相声多,我会六百多段,足足六百多段,说一句大言不惭的话,放眼整个相声界没有任何一个人比我会的多,就算是把他们捆在一起,都没有我会的多。”

    薛果被何向东如此霸气绝伦的一句话给镇住了,在他印象里面何向东一直谦逊的人,不骄不躁,他还是第一次听见何向东说出这样狂的话。

    何向东眼睛盯着薛果的眼睛,他道:“传统相声重要吗?非常重要,他的重要性超过你的想象,也超过相声界任何一个相声演员的想象。”

    薛果不自觉地张开了嘴。

    何向东却没有理会薛果的反应,眼眶隐隐有些红了,面部肌肉有些抽动:“传统相声是一个被淘汰的老玩意儿,但是它里面的技巧是我们相声界的绝世瑰宝。传统相声最重要的就是技巧,其次就是框架梁子,单口相声就是它的故事。”

    “只要是用语言能把人逗乐的,这里面法子和技巧在相声里面就能找到,但是这些东西隐藏到哪里去了,就是在传统相声里面。多少代前辈,多少位名家总结出来的,在多少代观众面前锤炼过的技巧,全部都在传统相声里面。”

    “我为什么相声说的好,因为我会的传统相声多,这些技巧我会的很多。所以不管是说传统相声,还是让我自己写段子,我都不怕,我何向东九岁上台到现在,没有哪一场没有把观众逗乐过,没有哪个段子没响过。原因就在这里。”

    薛果怔怔地看着何向东,他知道传统相声很重要,但没有想到有这么重要。

    何向东半点不停歇:“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去搜集传统相声吗?你不是喜欢看武侠电影吗?传统相声就是我们相声界的武林秘籍,所有的招式,所有的秘诀,全都在里面,这是一份现成的宝物。”

    “而这个宝物我们已经遗失的太多太多了,真的太多太多了。就拿九头案来说,一直没有能说全,前辈们是自己改编出来写出来的,我们后辈就不能重新写一个吗?可以,当然可以,不说别人,我就可以,我能写,可是我写出来的就是九头案了吗?”

    “录音你也听到了,九头案是诞生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吗?当然不是,这是经历过几代惊才绝艳的名家修改和无数观众验证过的东西,这才是宝物。我何向东是能写出来,但也是只是像最初出世的那种水平。”

    “难道让我的徒弟再去验证和修改几十年,再我的徒孙去验证修改几十年,最后弄出来一个老先生们原本早就已经成型好的东西吗?不止是九头案,还有我们所有的相声,难道我们要把所有现在的相声再用几代人的时候去修改去验证,最后弄出来一个老先生们早在几十年前就弄好的东西吗?难道我们要再用百多年再去走一遍老路吗?”

    “搜集传统相声很难,很苦,我师父吃了数不清的苦头,我也吃了无数的苦头,多难多险的情况我们都遇见过,但是再苦,那也没有重新创造的苦,搜集再难也没有重新创造的难。”

    “相声行内现在很不景气,演员们都快活不下去了,也没有人愿意听相声,年轻人也不愿意学了。就算是我们愿意再用一百多年时间重新走一遍老先生已经走过的老路,但是还有这个时间吗?”

    “目前这种状况不允许我们这么做了,我们还没有开始这样做,相声就要死了,真的,肯定要死了,没有时间再走老路了。我们都知道相声就在垂死边缘了,像放在桌角的鸡蛋,一动就要摔碎了。能救相声的就只有传统相声,只有这个遗失掉的瑰宝。相声不是没有魅力了,只是他的魂丢了,这个魂就是传统相声。”

    “我们这一辈人多努力一点,多搜集一点,我们的后辈就能多学一点多懂一点多会一点,我为什么懂的这么多,那是因为我师父把他的一切,他所有的一切,他全部的一切都给了传统相声,没有他的不要命就没有我今天的水平。”

    “上天会为难一个人,会为难一个行业,但它不会一直刁难下去。机会肯定是会有的,但我不希望机会来的时候,我们还是这样以一个状态来迎接这样的机会,如果那时候的相声界还是现在这样,那么相声必死无疑。”

    “我没有什么收藏癖好,也不是就算不说也要放起来存着,我不是神经病。我只是想把相声好好传承下去,把我们遗失的这些瑰宝再给找回来,为此我可以付出一切。”

    “我很爱相声,我很怕他死了。赌命不算什么,只要能找回一个真正的好段子,我可以连命都不要。我可以死,但相声不能死。我很爱相声,为了相声,我可以不要我的命;为了相声,我也可以这辈子再也不去说相声。”

    “所以以后还有像九头案这样绝世名段,我不可能不去找的,就算是人家摆明了要害我,我也一样会去,因为相声就是我的命。”

    最后几个字,何向东说的掷地有声,而此刻他的眼眶全红了,既是为了相声,也是为了他师父,还是为了他自己。

    薛果听了之后,久久不语,身子一直在微微颤抖,他是震撼的,他的内心是震撼的。

    半晌之后,他恭恭敬敬站了起来,朝着何向东一躬鞠到底。(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章 十项全能

    宝鸡是在陕甘宁川的交界处,也是多条铁路干线的汇聚点,文工团每年慰问巡演都要到这边来一趟的。

    宝鸡还是属于陕西的,这一站演出完成他们就要到甘肃去了。在陕西的行程还是比较轻松的,也没有急着赶演出,领导还给他们放了一天假,第二天才有演出。

    这也是他们最后可以轻松的日子了,进入甘肃之后就要吃苦了,根据事先安排好的计划,到了甘肃之后,他们是要到工地上面进行慰问演出的。

    像这种慰问演出不可能只是在大站里面演出的,一些偏远小站也是要顾及到的,甚至还有的是在正在修建铁路的工地上面。

    在大站演出无疑条件是最好的,一般大站都是在大城市里面,各种资源都很丰富,大家吃的住的都还还不错。

    到偏远小站就比较苦了,条件也不丰富,跟大城市是没有办法比了,不过毕竟还是铁路站点,基本上的保障还是有的,如果比较幸运能遇上哈拉站那样的小站,那样的小站职工,那估计比大站还自在。

    最惨的就是在工地上面了,你想想工地上面的条件能好吗?烟尘遍地的,飞沙走石,而且铁路干线的修建都是在偏远的地方。

    接下来又是在甘肃,那只能是更加荒凉了啊,一刮风就是飞沙走石,漫天尘土,让人眼睛都睁不开,一天下来一身脏,而且还没地儿洗澡去,太偏僻了。

    据说这次要去的工地位置更加难走,翻山趟河的,去了当天是回不来的,要第二天才能回来,换句话说那天晚上大家要一起挤工棚。

    这绝对是个苦差事。

    苦差事在宝鸡就商量好了,因为要挤工棚,所以女同志就不太方便了,这一次没有带女同志过去。

    而且因为要翻山越岭,路比较难走,所以团里面决定派出一支文艺轻骑兵去完成这次艰巨的任务。

    相声演员再一次中枪。

    倒霉的还有歌曲演员,这帮人也是文艺轻骑兵啊,人到了就可以开唱了,比相声演员还要轻骑兵。

    去工地这种苦地方自然没有人愿意的了,团里面也知道让人自愿报名是不可能的了,所以还是点名。

    最先拿出来开刀的就是何向东跟薛果,只要是有苦差事,最先遭殃的铁定就是他们两个人,没有办法,谁让他们是领导的子侄晚辈呢,不杀不足以立威信。

    领导的自己人都上前线了,其他人也没话说了,被点到名就当是命也该着了,没被点到的激动的都要哭出来了。

    最后为了以身作则,侯三爷把自己跟石先生两个人也安排上了,亲自带领这支小分队上工地演出去。

    在城里面的大部队就归黄主任管了。这下子大伙儿有意见也发不出来了,人家领导都主动去吃苦了,你再有怨言也不好说了吧。

    去这种工地上面慰问演出,演员们也是有津贴拿的,毕竟是条件艰苦的地方,但是津贴不高,团里面也不富裕,大伙儿也不看重这两块钱,主要还是当成是一个任务来完成。

    所以在宝鸡这里珍贵的一天假,大家都要好好珍惜,尤其是那些要去工地上面的演员,好日子不长了,到甘肃以后就要吃苦了。

    薛果就带着何向东到处逛了起来,吃喝玩乐,今天全程是薛大老板买单,都是人家给钱。

    何向东也没有跟他抢,他知道这是薛果为了感谢自己,不让好好感谢一下,估计薛果心里一直得有这个坎儿,何向东便随他去了。

    对于全本的九头案何向东是很珍惜的,虽然拿到手的不是全本的,但这份珍贵录音仍然超过他的想象。

    分享给薛果,他倒是一点都不心疼,相声要发展,要壮大,要复苏,总是需要有那么一批肯为了相声付出的人,他相信薛果是那样的一个人,所以他愿意跟他分享。

    但是其他人的话,他还没有认真考虑过,也没有向外公布的意思。何向东很清楚什么叫财不露白,要是让别人知道他手里有这么珍贵的一份录音,那估计他真的是要烦不胜烦了。

    薛果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一直是守口如瓶的,一句话都没有往外吐露。何向东也非常明白薛果的沉稳性子,也就没有多加叮嘱了。

    这份录音里面录了王弥苇老爷子说的九头案,还有他的一些技巧和感悟,但是不多,说的时间也不够长。

    就像是一座万仞高山,只是在录音上面露出了一点小角,但也仅仅是这一点小角却让何向东和薛果两个人受益匪浅。

    何向东现在就特别想回到北京,等候老爷子上门传授他技艺。相声里面这么多门技艺,单口相声是何向东比较欠缺的一环,是的,尽管他的水平已经接近名家了。

    他的相声是跟着方文岐学的,方文岐擅长对口相声,方文岐原先的水平也仅仅是比较出色,算是接近于名家的水平吧。

    可是等他离开了曲艺团开始浪迹江湖,耗尽心里搜集传统相声的过程中,他的实力却在悄然提升,向数不尽的名家高手问艺,向凝结在传统相声里面的前辈们的智慧学习。

    虽然他这几十年过得没有一点人样子了,但是他的水平却早就超越了名家,达到了宗师的水平,从他能把太平歌词重新改造出来就可见一斑了。

    尽管他是宗师了,可他也有短板,不要以为宗师就是十项全能了。马三爷还是相声泰斗呢,人家照样有缺陷,他嗓子就不好,唱不了。

    方文岐的缺陷就是单口不行,他的单口水平比较一般。何向东的单口成就完全是当年张阔如给他打的底子,后来在闯荡江湖的那些年里面,他也向很多艺人学习过单口相声。

    再加上他天资聪颖,把这些东西都糅杂在了一起,才渐渐有了几分火候。到了北京之后,重新遇见了张阔如,张阔如又把当年没教的东西重新教给他,这回传的是张氏评书的真正精髓的部分。

    何向东评书功夫突飞猛进的时候,单口相声的水平也跟随着往上攀升,凭借着评书打的底子,他用评书拉动着单口相声在走,所以他的单口相声看起来才有点模样。

    但这归根结底还是张氏评书强啊,还是张阔如强啊,并不是他的单口相声强。

    但是这回就不一样了,有了王弥苇老爷子的传承,何向东最后的这一块短板就能补齐了,甚至于这个原先的短板还有可能成为他最锋利的一把尖刀,尤其是在现在相声界。

    补齐了最后一块短板的何向东就是真正的完美了,相声界从未有过的技艺无缺的艺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一章 我想说单口相声

    在宝鸡城里面游玩了一天,薛果真不愧是个玩家,这一天吃喝玩乐可是让何向东乐开怀了。

    何向东还没有试过这样玩呢,他的日子过得很苦,从小到大都在江湖闯荡,江湖可不是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的地方,事实上他和师父总是为自己的饭辙奔波,风餐露宿的,吃都快吃不饱了,哪里顾得上玩乐啊。

    到了北京之后,作为向文社的班主,他身上压着一堆事情,都快要累崩溃了,压力无比巨大,更加没有这个心思了。

    薛果就不一样了,他家里条件不错,从小到大的经历也很稳当,上学,到团里面的学员班坐科学艺,毕业了正式进入到团里面,解决编制问题,成为人人羡慕的吃公家饭的人。

    他这么些年走过来,算不上如何辉煌,但至少很顺利,衣食无忧的,所以有这个功夫也有这个能力去满足他自己的玩心,也是玩心太大了,以至于到现在连个对象都没有,听说他家里人都快急坏了。

    其实何向东还是非常羡慕薛果这种安稳的生活的,生活虽然缺少了一些激情和动荡,但是真正经历过那些动荡的人是打心眼里面不愿意过这种日子的,只是何向东已经走上这条路了,他就没办法再回头了,也不愿意去走回头路。

    到了宾馆之后,薛果已经累得不行了,直接往床上躺去,呈一个大字型,嘴里还发出一声畅快的呻吟。

    何向东也是差不多,在床上毫无形象地躺着,稍微过了一会儿,他看了一下时间,发现都快八点钟了,也顾不上累了,就从床上挣扎起来。

    他薛果说道:“我出去一趟。”

    “昂。”薛果已经累得没有力气,语气含糊地哼出来一个声音。

    何向东把衣服鞋子穿好就出门了,也没去远地方,还在宾馆里面,他转身就上楼了,在五楼的一个标间敲了门。

    是石先生给他开的门,看见何向东过来,石先生显得很是惊讶,赶忙把何向东迎进来,诧异问道:“你怎么来了?”

    何向东道:“我就是来看看您二位。”

    “谁啊?”侯三爷在里面喊着,相声演员出来表演,捧哏和逗哏非特殊原因都是要住一个房间的,侯三爷和石先生也没有例外。

    石先生答道:“是何向东,这孩子说是来看看你?”

    “哦?这孙子可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儿啊?”侯三爷笑了。

    石先生也笑了:“怎么就孙子了?”

    何向东走了进去,见侯三爷正躺在床上呢,他挠着头不好意思说道:“侯师叔,您这是批评我来的不勤呗?”

    侯三爷躺在床上,手上还拿着一根烟,看了何向东一眼,当即就指责道:“不是说来看我的吗?这怎么还空着手呢?”

    何向东笑道:“千金万银也比不上我的一颗真心啊。”

    “呸。”侯三爷毫不留情地淬了一口。

    石先生也仰头大笑,示意何向东自己随便坐,然后也跑到床上去点烟抽,一下子房间里面就烟雾弥漫的。

    何向东实在是受不了这个味儿了,也一点不见生,自己就跑去把窗户给打开了,房间里面本来还开着空调的呢。

    侯三爷倒是也不见怪,等何向东做完这一切,他才问道:“直接说吧,你上我们这儿干嘛来了,别说是来单纯看看我们两人的啊,没你这半夜空着手来的。”

    何向东回去在凳子上坐好,也不兜圈子,在这两人面前也没有这个必要,他就直接说道:“侯师叔,我主要是想跟你谈一下关于演出的事情。”

    侯三爷和石先生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奇怪,何向东进入团里面也有一段时间了,演出自然是不会偷懒,而且也很听话,完全都是听团里面的安排,让干嘛就干嘛,这次倒还是他第一次提出要谈演出的事情啊。

    侯三爷看着何向东笑了笑,说道:“那行,你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说吧。”

    何向东道:“那我就直说了,我想说单口相声。”

    “单口相声?”侯三爷一愣。

    石先生惊讶地看着何向东道:“怎么好好的突然要说单口的了,你跟薛果闹矛盾了吗?”

    何向东赶紧摆手解释:“没有没有,我跟薛果挺好的,我就是想说单口相声了。”

    听了这话,石先生也放心多了。

    侯三爷抽着烟,稍微思考了一下,说道:“行吧,没问题,我尽快给你安排一下。”

    何向东又说道:“师叔,您可能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想说的是说书的那种单口相声。”

    “啊?”侯三爷傻眼了。

    “啊?”石先生也傻住了。

    现在单口相声说的人很少,但也还有人在说,但说的通常都是把几个小笑话小段子糅杂在一起,弄一个小单口。

    像说书那样的单口相声,基本没有人说了,因为没有办法说啊。现在的相声演出,一段相声普遍是控制在十分钟左右,再长也不能超过十五分钟。

    这么短的时间,你说书怎么说?十五分钟,你连个头都没有开起来,你就算说一个小段,也要将近一个小时才行啊。

    像这样的舞台,拢共一场晚会不过是两三个小时,你一个单口相声就要拿一个小时出去了,你还让别人怎么演出?

    电视就更不可能了,一个单口讲一个多小时,电视台别的节目还播不播了,电视剧电影综艺节目,人家不知道排的有多满呢。

    唯一能用的地方就是在广播,但是广播已经被说评书的给占了,道理是一样的。你相声可以说单口的小段儿,也可以说对口的,可以在舞台上面表演。评书就没辙了啊,他们只是一段最少也要半个小时了,所以他们的传统领地就是在广播上面。

    这是客观原因,大环境决定的客观原因。还有就是相声演员自己的主观原因,单口相声是相声十二门功课里面最难的一个,最难说的就是单口相声了,一个人说比两个人说难太多了。

    两个人说有捧有逗的,还可以在对方身上找乐子,互相挤兑,台上看起来也热闹,效果也容易出来,单口就不行了,说文说武我自己,好似一台大戏,一个人演一台大戏你说难度大不大。

    在单口相声里面,最难的就是说书了,别看说书好像是就跟背书似得,这里面的难度可是大了天了。为什么单口相声里面有好多残缺不全的段子一直补不齐,就是因为太难了,一个词一个意思,一个小情节的变化都可能导致整个单口相声的崩溃,也有人补过,但是最后还是给拿掉了。补单口相声这种活儿,非惊才绝艳之辈不行。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说对口可以解决两个员工的就业和工作,单口就只能一人了,太浪费舞台时间了。别笑,这是真的,好多领导真的是这么考虑的。

    少马爷有一个代表的段子叫《纠纷》,最初的本子是说单口的,给他们领导一看。领导就说你说单口相声,你就不考虑你搭档的感受啊,你这是不团结自己同志啊。最后改成对口的了。

    所以因为种种原因,说书型的单口相声在现在的相声表演中基本是见不到了,甚至于说除了老先生外,中年一辈的相声演员基本不会说说书型的单口了,就跟薛果一样,学是学过,但是你用不上啊,用不上,时间一长,就给荒废了。

    年轻一辈更是如此了,甚至有些师父都不教徒弟说单口相声了,他自己也不怎么会,教了也用不上。

    现在中年一辈和年轻一辈的相声演员里面真正会说单口相声的,尤其会说书型的单口相声的,已经很少很少了,屈指可数。

    所以当何向东提出来他要说说书型的单口相声的时候,侯三爷和石先生着实是非常错愕的。

    (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二章 放在最后面

    侯三爷有些怪异地看着何向东,问道:“你为什么要说长篇的单口啊?”

    何向东想了想,答道:“相声再怎么分也就是三种,单口对口群口,现在表演的都是对口和群口,单口基本没有人说,长篇的更是没人说了,我觉得这样不好。我觉得相声舞台不能没有单口相声,更加不能没有长篇的单口相声。”

    侯三爷看着何向东没有说话了,单口相声的重要性他何尝不知道啊,相声三种形式的一种啊,可惜现在已经是名存实亡了,不过确实也是因为客观条件不行啊。

    石先生叹了一口气,看着何向东说道:“东子啊,你是我们的晚辈,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们也不瞒着你。单口相声是重要,像刘宝瑞先生说的官场斗、珍珠翡翠白玉汤,这都是名段儿。但是这种长篇的单口相声不适合在舞台上面表演,时间太长了。”

    “我们每场演出拢共就那么点时间,你讲一段儿单口就要用掉一个小时了,别人的节目怎么办?这种单口在咱们这样的舞台不合适,你要只是讲几个小段子小笑话倒是没什么关系。”

    何向东低头沉默了一会儿,但他还是说道:“石先生,您说的这些我都懂,但是我还是想试一试,我认为可以在舞台上面尝试着说一些长篇的单口,说不定会有很不错的效果呢。”

    石先生摇摇头,说道:“长篇的单口在舞台上面已经好些年没有出现过了,谁也没有办法保证它的效果。我们这是团里面的演出,所有的节目还有类型都是一定要事先确定好的,不然出了什么岔子就麻烦了。”

    何向东还是有些不死心:“可是我真的想试一试。”

    此时,侯三爷把烟掐了,又问道:“你为什么一定要说长篇的单口相声啊?”

    何向东认真说道:“因为我认为长篇的单口相声有其非常强大的魅力,或许在我们的相声舞台能产生我们意想不到的效果,或许会给我们相声界带来一丝不一样的变化。”

    侯三爷说道:“可你也要清楚,在我们这样的舞台是没有办法给你那么多时间的,长篇的单口相声为什么没人说了,就是因为舞台上面容纳不了,偶尔能在广播上面录几段就算是很不错了。这样吧,舞台上面你也就别想了,等回到北京我帮你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在广播上面录一段单口,北京广播电台就有文艺频道,那上面倒是可以试试。”

    何向东咬咬牙,道:“师叔,我真的很想在舞台上面试上一回,哪怕只有一回。”

    侯三爷深深地看着何向东,认识这孩子这么久了,这孩子还是头一次找他帮忙,他真的不愿意拂了这孩子的心意,他皱眉想了好一会儿,半晌后,才说道:“行吧,我明早找老黄商量一下……”

    “老侯。”石先生叫了一声。

    侯三爷摆摆手,示意无妨,他对何向东说道:“我会尽力帮你去说的,但是你也别抱太大希望。”

    何向东却兴奋地从凳子上跳了起来:“真的啊?太好了,谢谢您,太谢谢您了。”

    侯三爷压压手,笑眯眯道:“行了,早点回去歇着吧。”

    “好嘞,好嘞,您也早点休息。”何向东是千恩万谢地出了门。

    门关上之后,石先生却很严肃说道:“老侯,你没事吧?你还真答应啊?”

    侯三爷轻轻叹了一口气。

    见侯三爷真的是这个意思,石先生急了:“喂,你真的让他说长篇的单口啊?我们舞台上面哪里能拿得出来那么多时间啊?再说这么多年,舞台上面就没出现过长篇的单口,这效果我们谁也不知道。我们演出的节目都是团里面定的,我们私下里弄,到时候演砸了,谁来担责任?”

    侯三爷摇摇头,叹道:“这孩子说单口也是为了相声好,我觉得应该鼓励。而且他这么久以来都没有求过我什么,这还是第一次,我想不让他试上一试,他心里肯定会一直会有这个坎的。”

    石先生皱眉道:“我们这样的舞台,你让他怎么试啊?”

    侯三爷道:“别把他的节目放到节目单里面,就放在最后,其他演员演完可以走,到时候就给他台上留着灯光就好了,到时候观众愿意听他就听,不愿意就走,不算在我们正常的演出计划里面,这样应该就没事了。”

    石先生微微颔首道:“这主意倒是不错,我就是怕啊,万一到时候演砸了,观众都走光了,这孩子指不定得多伤心呢。”

    石先生并不看好何向东,其实也是,长篇的单口相声的包袱很少,它不像是对口相声那样里面塞满了包袱,这种形式又多年未在舞台上出现了,能有多少吸引力,真的谁也说不好。

    而且关键是何向东太年轻了,长篇的单口相声又那么难,他能会多少啊?

    侯三爷苦笑一下,也说道:“唉,算了,就当是一次挫折吧,年轻人太顺了也不好,摔几次跟头对他未来有好处。”

    得,侯三爷也不看好何向东。

    第二天早上侯三爷就跟黄主任商量了,最后决定就照侯三爷的意思办,不把长篇的单口相声放在节目单里面,就放在最后面做额外表演,观众愿意看就看,不愿意看就走。

    何向东知道了这个决定,他也知道这恐怕是最好的方案了,因为除了最后,别的时间段是不可能让给他的,他已经很感激了。

    文工团就这么大,来的演员就这么些,何向东要在最后面上场说长篇单口相声的消息自然是瞒不住的,一下子团里面的人就都知道了。

    大家意见分成了两派,一派是说何向东爱出风头的,爱表现,自己非要争取一个小时的节目。还有一派是说何向东不知天高地厚的,非要说长篇单口相声,这是作死的行为。

    两派人殊途同归,反正没人看好何向东,后面一派的观点是相声演员们提出来的,因为只有同行才知道长篇单口相声的难处。

    “何向东这次怕是要丢人了。”

    “肯定丢人啊,节目本来就在最后面,按照咱们以前的经验,那时候观众就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他上场都看不见什么人了。而且还说长篇的单口,一段相声是不能超过十二分钟的,他这都一个小时了。”

    “对啊,相声里面都得是包袱才行,这样才能吸引住观众,长篇单口半个小时也没有一个包袱啊,你打赌观众没听三分钟就能都走光。”

    “噗,这样不是把我们团里面最优秀的青年相声演员给晾在台上了啊?”

    “那乐子就大咯。”

    人总是这样的,尽管和别人无冤无仇,但是能见着比自己能耐大的人出丑,那感觉还是好爽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三章 都走了

    演出单口相声的时间就安排在今天晚上,时间很紧,留给何向东准备的时间很短,不过幸好他也不需要做什么准备,所有的内容早就烂熟于心了。

    团里面那些人嚼的舌根子他也知道了,因为他身边有一个包打听,包打听原名叫包福星,因为爱打听和传递各种小道消息,所以就被人起了个外号叫包打听。

    包打听也是个相声演员,从北京刚过来,是和丁锦洋那一批演员轮换的。何向东跟他也不熟,都不怎么认识,薛果跟他认识,但也只能算是点头之交。

    但是包打听跟丁锦洋和郭云冲是特别要好的朋友,这次过来之前,丁锦洋跟他好好聊了一下关于何向东跟薛果的事情。

    包打听也是一个外向的人,听到自己死党都这么力挺这两个人,他到宝鸡来也就主动上前交朋友了。

    这样一来二去,他们也就熟悉起来了,相处之后,包打听发现何向东还是挺好相处的嘛,不像外界传言那么高冷。

    其实何向东在团里面的人缘到真的不怎么样,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不经常在团里,在北京的时候又是每天都泡在向文社里面,团里都不怎么去,跟这些人哪里有相处了解的机会啊?

    团里面的演员对何向东的印象主要还是停留在石家庄救场的时候,那次是团里面通报表扬的,但也不是全是赞誉之声,因为何向东在那场表演上太过出色,也太张扬了一点,所以有好多人对他有了一个爱出风头的印象。

    再加上何向东又不常在团里面出现,大部分人连何向东的面都没见过,自然而言的也就对他产生了一种年少轻狂恃才傲物的印象,包打听对何向东之前的印象也是如此。

    这次是回了北京,在听了丁锦洋他们的大力赞扬之后,他才试着过来接触一下的,结果发现何向东是个特别好相处的人。

    包打听个头不高,矮矮胖胖的,其貌不扬,但是长得非常有喜感,他对何向东说道:“哎,何向东,现在好些人都等着看你笑话啊,你打算怎么办啊?”

    何向东无所谓地笑笑道:“愿意看,就让他们看呗。”

    包打听笑了:“嚯,你倒真是个好脾气的人啊?”

    何向东摇摇头:“嘴长在人家身上,我能有什么法子啊?”

    包打听问道:“哎,其实我也想问你来着的,你干嘛非要说长篇的单口相声啊?”

    何向东随意答道:“就是因为想说了呗,所以就说了啊。”

    包打听凑过来神秘兮兮问道:“你真的会说长篇的单口啊?这可难啊,我们团里好像就有一些退休的老先生会说,其他还在演出的相声演员里面我们倒是没见人家说过,也不知道他们到底会不会。”

    何向东呵呵一笑,摇了摇头,也没有多说什么,其实也正是因为现在没人说长篇的单口了,他才想说的,长篇单口的魅力被人忽视太久了。

    在向文社里面演出的时候,基本上每天都会说一个小时单口的,最初向文社只有三个人的时候,一天要说两次单口呢。而且每次效果都很不错,也没见有哪个观众说不喜欢听。

    在西安的那一场单口相声的比试再一次让他领悟到了单口相声的魅力,尤其是在听了王弥苇老爷子的录音之后,他才猛然间发现好像连自己也没有真正明白单口相声的强大魅力。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何向东决定在舞台上试上一试,现在的相声舞台都是被对口相声和群口相声统治着,长篇单口基本没有人说。

    越是这种时刻他越是想试上一试,如果他这次的尝试成功了,或许会给相声舞台带来一点不一样的变化,甚至是会给相声界带来一点不一样的变化。

    这是他最想做的,也是最希望能达到的目标。

    晚上的演出正式开始了,剧场台底下也坐的是满满当当的,还是老一套,先是领导发言,这个讲完那个讲,足足半个多小时过去了,演出这才正式开始。

    节目是早就排过的,一个接一个表演的很顺畅。因为今天晚上何向东还要说单口相声,所以在排节目的时候就让他跟薛果来一个对儿的就好了。

    一直到晚上九点来钟了,节目终于快到了尾声了,这时候台底下还不剩一半人了。

    这种慰问演出大多都是这样的,因为也不用买票,很多人临时有事也就走了,也有的觉得节目不好看,也走了,这非常正常。

    赠票观众是不会珍惜的,你要是让人家花了钱,尤其是花的钱还比较多,你不表演结束人家是不肯走的。

    就算你表演的一般,台下有骂街的,甚至有脾气大还要动手的,这些都有,但是提前走的还真没有。

    何向东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就宁愿自己的向文社坐不满人,也不愿意搞赠票弄出虚假繁荣来。

    这时候演员们也都走的差不多了,大家排练一天了,晚上又在卖力气表演,都累了,演完就回去歇着了。就只有几个人等着在看何向东的热闹,这些人倒真是精力旺盛。

    最后一个节目是一首歌曲,文工团的歌曲,就跟春晚的难忘今宵一样,这首歌一唱,大伙儿就知道这场表演就快要结束了。

    其实以前这首歌一唱,底下哗啦啦就是一整片一整片的人往外走,歌还没唱完人走光了,这就好尴尬了。

    后来团里面想了一招儿,就是关灯,除了台上留着一束灯光,其他地方全给关了,一片漆黑,连路都看不见,我看你们还敢不敢一群人往外走。

    别说这招还真管用,最后一首歌还是保住了点人气了。今晚也是一样,最后一首歌唱完,歌手下场。观众们心里也知道,接下来就是亮灯,大家回家了。

    主持人上场,也没有废话,就直接说道:“今晚我们文工团在宝鸡站的慰问演出就全部结束了,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我们团里工作的支持,对铁路事业的奉献。大家也可以有序退场了,不过在最后面,我们团里面还有一位年轻的演员想额外奉献一个节目给大家,感谢大家这一年多的辛苦。”

    这话一出,底下一片怨声载道,留着的都是全程听完的,几个小时坐下来,屁股都坐痛了,谁有兴趣再看你什么年轻演员额外表演。

    主持人说完就下场了,灯光也在这个时候全都打开了,就像之前说好的那样,观众愿意听就听,不愿意就算了。

    结果灯光一亮,观众全都起身要走了。

    何向东本来还在上场门候着的,见到此场景,他也什么都顾不得了,立刻从主持人手上把话筒夺过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四章 保护嗓子(欢迎小强哥荣生盟主,撒花,庆祝 )

    那些等在一旁被后世成为吃瓜群众的闲的蛋疼的看热闹的家伙见到这个场景,差点没兴奋地跳起来。

    倒不是他们真的有多么讨厌何向东这个人,而是源于看热闹人的看热闹的心理,你不见着真正热闹的事儿,浑身都不会爽的。

    就跟后世围观别人跳楼,还有人在底下喊赶紧跳的是一个意思,都一些闲的蛋疼,把别人的痛苦当做自己的笑料和谈资的家伙。

    这些人本来就是等着看何向东的笑话的,按照他们原本的想法,估计得等何向东说上一会儿,观众才会开始走。

    可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人还没上场,观众就全走了,这一眼望过去,就没有不站起身来的。

    这下子,这些人算是兴奋了,真正找到了看热闹的兴奋。

    “完了完了,这回可丢脸丢大了。”

    “可不是嘛,这还没上场人就走完了,还看个屁啊。”

    “哈哈哈,捡场那些人也缺德,是谁把灯给开开的,关灯不就没事了嘛。”

    “演出结束了,可不得开灯嘛。”

    “哎,我说那些早走的可没幸运见着这热闹的场景啊。”

    “哈哈哈。”

    “嘿嘿。”

    “哈哈哈……”

    ……

    一群幸灾乐祸的家伙。

    薛果也没走,他倒不是为了看热闹,而是为了留下来支持自家兄弟,还有就是他也听了王弥苇老爷子的录音,明白了很多,可是心里也有一些疑惑,他想看看何向东的表演,好相比较印证一下。

    看到眼前这个场景,他也是真正心急了,两只手紧紧攥在一起,但是也没什么办法,观众要走,你难道还能硬拦不成?

    包打听也傻了眼,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也是个看热闹的主儿,那么爱打听小道消息的就肯定是一个好热闹的人,不过因为这两天他跟何向东处的也不错,这就有点尴尬了,又特别想笑,但是又觉着不好意思。

    石先生也没走,侯三爷去上厕所了,没在,他见着这个场景,也深深地无力地叹一口气。都说了长篇单口相声没有办法在舞台上面表演了,这还没上场呢,观众就走光了,还表演个屁啊。

    “唉……”石先生一声长叹。

    主持人刚刚下场,不禁往后面看了一眼,这一眼她就傻眼了,主持人下场是从上场门下的,这就直接愣在台阶上了。

    何向东自然也瞧见观众席上的反应了,心中一着急,一下子就把主持人手里面的话筒给夺过来了,然后赶紧挥手让身边那几个捡场的人把桌子、话筒搬到舞台上去。

    主持人是个挺漂亮的女孩子,团里面这种大型演出,基本上她都是主持的,看到何向东抢了她的话筒,她还不高兴地质问道:“你抢我话筒干……”

    一句话没说完,何向东那边就发生变化了,只见何向东把话筒往嘴边一放,嘴巴一抿,一股子气直接从丹田往上窜了起来,从丹田一路向上到了喉咙,这一块硬的像一块铁似的。

    “哇啊……哇啊……哇啊……”清亮的婴儿哭声直接从何向东的嘴里面发了出来,何向东的脖子上面青筋一下子就鼓出来了,可见他是真的卖了力气了。

    美女主持人一句话没说完就见着这场景了,当时眼珠子就瞪大了。

    包打听也站在何向东身边,也傻了眼了,嘴巴张的跟河马一样大。

    石先生也颇为诧异地看着何向东,眼神中全都是惊讶之色。

    薛果早就知道何向东有这门绝活了,也顾不得看表演,立刻把脑袋伸了出去看观众。

    还别说这招真管用,何向东特别卖力气,哭出来的声音清亮无比,一下子就把全场的观众给镇住了,所有人都是一愣,纷纷四处张望,不明白怎么突然就有孩子在哭了。

    看热闹的那群家伙就在下场门待着,看热闹选择隐秘的角落比较好,他们可不想跟何向东正面冲突,人家何向东上面有人呢。

    这群人本来看的还挺兴奋的,这婴儿哭声一出来,他们也傻眼了。

    “这谁家孩子在哭啊?”

    “不知道啊?”

    “怎么哭的这么大声啊?”

    “不会是谁在放录音吧?”

    “啊?”

    ……

    何向东苦练口技也有十几年了,跟****合鸣的那种境界自然还是差的远的,但是现在也有了几分以假乱真的本事了。

    而且他也是苦练过蜡头功的,现在在话筒上面用口技一点杂音都没有。因为口技是用嘴巴出声的,出声的同时也在出气,气流喷到话筒上面很容易产生杂音,这样是会影响听众的观感的。

    所以就要用到蜡头功了,练习者要把蜡烛点着放在自己嘴边,然后练习各种口技,要达到出声出气蜡烛不灭的水平,要控制自己的气,柔柔的撞在话筒上,不能出现杂音。

    所以现在何向东学婴儿哭声,一点不像是从人嘴里面出来的一样,跟在录音机在放的差不多。

    这一手,惊住了一群人。

    观众最开始还是一愣,然后回过神来,也就继续往外走了,心里估计可能是后台发生什么事了,反正也跟自己没关系。

    何向东既然动了嘴了,自然就不会停下来,嘴里的哭声在继续,但是微微转轻了,一个女人的怒喝声音响了起来:“高建祥,儿子你还管不管了。”

    这就见功夫了,女人叫声跟婴儿哭声同时出来,这就相当厉害了。

    美女主持目瞪口呆。

    包打听瞠目结舌。

    连最淡定的石先生也张大了嘴。

    这句女人声音出来,现场观众没有一个人走的,原因很简单,高建祥就是他们的大领导,前面刚开始演出的时候何向东就听见他讲话了,也记着他的名字,也幸好还记得。

    观众们眼中燃烧着熊熊的八卦之火。

    何向东前面听见高建祥的声音了,现在一模仿出来竟然一模一样,他今晚算是超强发挥了:“我这不是没办法嘛。”

    一听这个声音,所有观众都把耳朵竖起来了,刹那间,观众席上鸦雀无声。

    女人质问,声音尖锐道:“什么没办法,你跟我解释清楚。咳咳,把我气得嗓子都疼了。”

    高建祥的声音一下子就活跃起来了:“保护嗓子,请用金嗓子喉宝。”

    “噗。”观众那边笑趴下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五章 他终于做到了

    “哈哈哈……”观众们笑做一团,这群人还等着听八卦的呢,谁知道末尾突然来了一个广告。金嗓子喉宝的广告98年搬上电视的,然后迅速传遍全国,这里人都知道。

    “真缺德,居然是个广告,我还以为是我们领导呢。”

    “对嘛。”

    “哎,等会儿,金嗓子喉宝的怎么跟我们领导连起来了?”

    笑声过后,疑惑声阵阵,所有人都闹不明白这事,难道领导没走,就在人家后台?

    可是在后台录广告干嘛啊?

    这些人没一个闹明白的,主要是何向东太厉害了,把高建祥的声音学的太像了,他们都以为是真的,一下子就懵住了,一个个都疑惑不解,不过倒是没人往外走了。

    口技最初的就是模仿生活中的声音,男声女音婴儿哭,初中课文里面还有一篇古文叫口技,说的就是这个。

    所以为什么口技跟相声有渊源关系啊,因为口技艺人最初就是在屏风后面说学逗唱,有时候是一个人,有时候是两个人,跟相声很类似,所以这种艺术形式用行话来称呼是暗春,走出来表演的叫明春。

    口技艺人走出屏风开始表演,这就有了相声最初的形式了,跟观众面对面说学逗唱。

    而口技的艺术发展也慢慢由模仿生活中的声音,转变成模仿动物和自然界的声音。

    何向东见着观众都不往外面走了,这才大松了一口气,万幸是把这些观众给留住了,这要是都走了,他还没说一句话,相声就瘟了,那可就闹大笑话了,以后再想把长篇的单口相声搬到舞台上来就更难了。

    何向东擦了擦额头,他脑门上全都是汗珠子,为了留住这些观众他可是真卖了力气了。

    何向东环视了身边这些人一眼,也没有多说话,桌子话筒早就在舞台上摆放好了。

    他手上拿着话筒,就往台上迈步走去,旁边这些人更是没人走了,纷纷到进场门的口子上看着,包打听眼睛里面更是燃起了熊熊烈火。

    上了台,从脚步迈出来的那一步,何向东整个人的精神就全部都集中在舞台上了。

    他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前面的一番口技只是暂时勾住了这些人的好奇心,但想真正让人家坐下来听自己相声还有很多功夫要做。

    尤其是现在的观众都很不耐烦了,还有不少人都走到过道上了,想让他们重新回到座位上,难度太大了。

    接下来何向东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要价值千金才行,只要稍稍出了一点纰漏,他今晚这场相声铁定要黄。

    而这是他第一次把长篇的单口相声搬到这样的舞台上来,万事开头难,这场相声要是黄了,他再想把长篇单口搬到舞台上来,会比登天还难。

    所以这场相声绝不能瘟,不仅不能瘟,还要响,比之前的任何表演都要响,只有这样才能充分证明长篇单口在舞台上的价值。

    何向东脚步稳重地走了出来,越是这种关键时候,他越要稳得住,眼睛看着所有观众,观众也在好奇地看着他。

    何向东把话筒放在嘴巴,没有说话,又学起了婴儿的哭声:“哇啊……哇啊……哇啊……”

    “嚯……”观众一片沸腾,他们也是在这个时候才发现婴儿的哭声竟然是从何向东的嘴里面发出来的。

    同样傻眼的还有挤在出场门那里看热闹的那些家伙,这些人眼珠子瞪得跟牛一样大。

    何向东一出来,便震慑全场。

    学了一下婴儿的哭声,何向东见好就收,微微一笑,然后学起了高建祥的声音:“同志们都站在过道上做什么,为什么不回到座位上面去啊,回去坐着的下个月发奖金。”

    这话一出来,观众们先是一愣,惊奇何向东居然能模仿自己领导的声音,他们现在终于明白了前面那段搞笑的广告就是眼前这个小伙子弄得。

    一下子所有人都惊奇地看着何向东,眼神中不无钦佩之意,这人的本事倒真是绝了。

    等到何向东最后一句话出来,观众们都被逗笑了,可是往座位上走的却是没几个。

    人家都走到过道上面了,这就是打定注意要回家了,想再让他们往回走,难比登天。

    何向东放下话筒笑了一下,深深吐了几口气出来,他何尝不知道这里面的难处,但是他既然选择了要这样做,他就无法退缩,一定要拼尽全力留住这些人。

    他快步朝舞台中间走去,那边桌子话筒都摆放好了。迈步的时候他想起了和师父在民间撂地卖艺的那些年,场景跟现在很像,观众也都是站着好奇地看着他们爷俩,随时都有可能走,而他们为了吃饭要拼尽全力留住他们。

    何向东现在不是为了吃饭,是为了尊严,是为了相声。他迈步站在了台中央,舞台上面的灯光很亮,何向东看着台下所有人,展示一个真正优秀相声演员的实力的时候到了。

    “呀,怎么都站着呀,买的是站票吗?”何向东先是开着玩笑,打了一句笑腔,相声演员上了台就是要跟观众交朋友,要在最短时间和观众交上朋友,只要这一点做好了,他就能让这些人都回来。

    观众也有笑得,都是铁路职工,这些人对站票比任何人都敏感。也有搭茬的:“我们这是要回家。”

    有人搭茬就好办了,何向东立马就给接上了,他一撸袖子,眼睛瞪起来:“想回家?来人把门给我关严实了,没演完你们还想回家?来人把笼子里面的高建祥牵出来,让他们见识见识厉害。”

    何向东也是疯了,为了留住观众,他什么话都敢往外倒。

    别说,这效果还真好,毕竟是在吐槽领导啊,下面笑翻了一片。

    何向东也在笑,然后用袖子擦了擦嘴,其实他不是为了擦嘴,而是为了挡住嘴巴,这一挡,嘴巴立马出声,模仿的是高建祥的声音,高声厉喝道:“是谁说要把我给放出来的?”

    何向东腿一软,立马扶住了眼前的桌子,吓得差点没摔在地上。

    观众们先是一愣,然后便是哈哈狂笑起来,还有拼命鼓掌的。

    连续几个包袱都响了,都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何向东心里也就有底了,看了眼出口,发现没人往外走。他顿时心中大定,只要你们肯听我说话,我就能让你们一直听下去。

    何向东端正站好,看着观众说道:“刚才是跟大家开的一个小笑话,也拿我们高站长开了个小玩笑,高站长大人大量肯定不会跟我计较的。高先生在宝鸡非常出名,就跟咱们团里面的侯先生一样出名,咱们看演出的就没有不认识侯先生的,您要是不认识侯先生,你就没吃过猪肉。”

    “哈哈……”观众再笑。

    理不乱笑不来,何向东不敢再拿高建祥开玩笑了,就只能拿同行来损了,这些观众最熟悉的相声演员又来了现场的,也只有侯三爷了,何向东果断选择了他。

    何向东摸了摸鼻子,继续往下说:“刚刚给大家表演的叫做口技,模仿小孩儿哭声,高站长的声音,女人的声音,都是从我这一张嘴里出来的,刚才这一段表演不知道能不能入了您诸位的耳朵?”

    “好……”

    “厉害。”

    有不少观众在叫好鼓掌,实话实说,刚才何向东的表演的确非常厉害,折服了不少人。

    何向东脸上露出笑意:“您诸位满意就好,我们表演就是为了让您满意。我这儿还得给您再表演一段儿,目的是什么,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让您诸位放松放松,乐呵乐呵,也是感谢您诸位这一年来对铁路事业的贡献和付出。”

    这几句话说的太漂亮了,把这些观众捧得高高的,哄得好好的,观众们脸上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何向东趁热打铁:“咱们好不容易才来看一回演出,来了都来了,就乐呵呵地看完了,也不能白来一场不是。学生何向东不才,会的也不多,但这颗为您诸位演出的心是真的,接下来学生我挚挚诚诚为您再说上一段儿。”

    “如果您诸位还满意前面的口技表演,您就再回到座位上面去,再听我说上几分钟,我敢保证接下来的节目比之前的口技更加精彩,如果您诸位觉得不满意,大可扭头就走,我绝不阻拦。如果觉得我的表演是浪费了您诸位的时间,您大可冲到台上来给我两个嘴巴子,我绝不喊疼。”

    “来,请。”何向东看着所有人,坦然地一伸手,自信无比,风采耀人。

    后台正在看着的演员都被何向东这一番话给惊住了,他们谁也来不了这样的话啊,还给自己两个嘴巴子,万一真的有人上来怎么办?

    看热闹的那伙人还有人在低声骂何向东不要脸的,这些都是国家工作人员,哪里有何向东这样从地上起来的小艺人这样能放下身段啊。

    奇迹真的出现了,也不知道观众席上谁喊了一声:“那我们就留下再看一会儿呗。”

    都已经是站在过道上的观众了,真的成批成批地往回走,他们真的回到座位上面了。

    离开的也有,但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人,基本上所有人都留下来了。

    何向东成功了,他真的做到了。

    后台演员们都傻了,正因为也是演员他们才知道,把观众从过道上叫回去有多难,别看这只有短短几步路,这隔着的是一道天堑。

    看热闹的也说不出话来了。

    包打听傻眼了,喃喃自语:“他是怎么做到的。”

    石先生重重吐气,看着不断往回走的观众,语气沉沉道:“这就是撂地出身的艺人,果然了得。”(未完待续。)

连续五天三更,说到做到,承诺完成

    连续五天三更,我完成了,不需要剁吊了,写书到现在还是头一次更这么多。其实我是手残,真的写不快,而且这个题材特别难写,每一个情节我都要仔细考虑,写一些小白装逼打脸文,你们肯定也不爱看,越是平淡越是难写。

    所以一直以来更新都不是太给力,您诸位多担待了。

    11月份我也会尽量多更新一些的,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感谢你们一路以来的支持。

    所有看正版的读者都是我的衣食父母,你们不看正版了,我就得饿肚子,虽然我长得很帅,但是网文这一行只看才华不看脸。所以谢谢你们,为了你们我一定会好好写的。

    还有正在看盗版的读者,我真心希望你们能支持正版,一章不过一毛钱,一天两毛钱,一个月不过一顿早饭。我起点吴彦祖每天更新,辛辛苦苦一个月,没有一天休息的,就是为了写出来给你们看,一个月请我吃一顿早饭,这不算过分吧。所以真的希望大家都支持一下正版吧。感谢!

    新的一个月又开始了,月初有月票推荐票的都支持一下吧,你们的支持就是我创作的最大动力,为了你们我也一定会拼命去写的。感谢你们,愿我们一直都在!

    起点吴彦祖—唐四方

    2016年11月1日(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六章 单口小笑话(感谢众筹盟主)

    面前一张小方桌,桌上铺着紫红色的绒布,上面摆放着折扇醒目还有手绢,立式话筒就在自己身边,中间的节点弯了一下,话筒正好对着自己的脸。

    何向东伸手调了一下话筒的位置,把话筒拉到下巴以下,不能让话筒挡住了自己的脸。

    看着眼前这些观众都重新回到座位上面了,他心里这才安定下来,换了一个稍微舒服一点的姿势站好,不慌不忙地说起了今天要说的东西。

    何向东在台上风范十足,举手投足都有自己的一番气度:“今天上台来主要还是要给大家讲一个小故事,这个故事是发生在我们团里面的,我是一个相声演员,我有一搭档叫薛果,就前面跟我一起到台上说相声来的那人,您诸位可能也都瞧见了,高高胖胖的一个大个儿。”

    “薛果呀他年纪也不小了,刚刚谈了一个对象也是我们北京人,来宝鸡演出之前他还上人家姑娘家里去了,这是上门拜见未来的岳父岳母啊,都是老礼儿。”

    “这都好好的,薛果也懂事带着东西过去的,女孩家里面也对薛果挺满意的,给做午饭,做了老大一桌子菜,特别丰盛,饭桌上推杯换盏,很是愉快,薛果还跟未来老丈人喝了好几杯。”

    “也不知道是吃坏肚子了还是怎么着,薛果肚子疼了,他这第一次上门也不好意思就直接往厕所奔啊,可实在是忍不住了,最后还是人姑娘给看出来的,就直接让他去了。”

    “人家姑娘家住的是楼房,用的马桶也是抽水马桶。薛果坐上去,肚子里面那叫一个难受啊,他是一用力,嗯的一声,一条又黑又粗的东西出来了。”

    观众脸上一个比一个精彩,谁也没见到有哪个演员会在舞台上直接讲拉屎的事情的,还讲得这么绘声绘色。后台那些演员脸色也是一个比一个精彩,石先生皱着眉头轻哼一声,包打听惊讶地嘴都长大了,看何向东的眼神就跟看神人一样,薛果更是擦着汗苦笑不迭。

    何向东是一点都不管了,只要是舞台效果能好,别的他哪里管的了那么多啊:“冲水马桶大伙儿都知道,那水不大,再加上薛果拉的又粗又大,要死了,一下两三下,这都纹丝不动啊,薛果汗都下来了。诸位您想想这得多尴尬啊,第一次到人家女方家里去,这手里拎着的礼物还嫌少,他还得给人留一又粗又大的。”

    “噗……”这话一出来,观众那边是笑个不停,这个包袱响的厉害。在什么场合说什么样的相声,来看这场演出的都是铁路职工和他们的家属,大部分都结婚了,没结婚也在处对象了,都有第一次上对方家里面的尴尬经历,各式各样的都有,现在听这段儿特别有共鸣。

    见第一个包袱响了,何向东就继续往下说了:“薛果半天没出来,他女朋友急了啊,马上就敲门问了‘果儿果儿,你怎么还没好啊’。我们薛果是相声演员,这多会随机应变啊,当时他就很淡定说‘我正在跟恶势力做搏斗呢’。”

    “哈哈哈……”这回不只是观众在笑了,后台的包打听也笑出声了,连美女主持都没忍住,红着脸捂着嘴在笑,自己感觉很不好意思,可是却根本忍不住啊。

    何向东道:“他女朋友忍不住就推门进来了,见着眼前这场景也傻了,嚯,这玩意儿也太壮观了吧,当时一张俏脸都吓的变色了,好粗好黑好大。”

    “咦……”观众发出嫌弃的嘘声,然后就是狂笑,有几个笑得厉害的,都捂着肚子了,这下子是更没人愿意走了。

    何向东是说的爽了,观众也听开心了,后台那些演员神情可就丰富多了,尤其是石先生,脸都黑了。

    既然开说了,何向东就什么都不顾了:“这两人就在厕所里面不出来了,外面女孩爸爸妈妈等半天,怎么也不见这两孩子出来啊。人家女孩妈妈急了,女孩妈妈还以为两人出什么事了,就在厕所门口叫了几声,这里面两人也不敢答应啊,她妈妈也是个急性子,一着急就自己打开门,冲进去了,这进去一看,就是一声凄厉的尖叫‘哎哟,我的老天爷’。”

    “哈哈哈哈……”包袱一抖,满堂笑声。

    “姑娘的爸爸听见媳妇的叫声,也着急了,拿起一根棍子就冲进去了,‘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何向东学着那爸爸的莽撞劲儿,惚的看见马桶,脸上全是惊愕:“‘我的妈呀,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啊,我活了五十多岁了,从没见过这么大的,小伙子你身体可以啊,这么大都能出来?’。”

    “哈哈哈……”一个小段说完,虽然很俗,但是效果非常好,前面后面笑翻了天,后台演员也都没忍住,连石先生黑着的一张脸也在不停地抽抽。

    何向东也仰头大笑,他上来是说长篇单口相声的,但是他想在说相声之前先甩几个包袱。

    正如那些看热闹的人说的那样,单口相声很难说,尤其是长篇的单口相声,这种是偏向故事性的,可能半天出不了一个包袱,而且开头都有一些拖沓。

    何向东也很担心自己还没说两分钟,就有观众不耐烦要走了,人家本来就是要准备回家的,这是让自己再给拉回来了,人家要走的心还是很强烈的,一下两下达不到人家心里想要的那个点,那就真的没人听了,相声就铁定要黄了。

    所以在入正题之前,他先是来了一段单口小笑话,要先让观众笑了,要把观众给勾搭住了,这样接下来的东西就好说了,这是一个小技巧。

    几个包袱一出,观众都笑得停不下来了,这算是把人家给勾搭住了,何向东就要开始说正文了。

    何向东止住了笑容,对观众说道:“这都是真事,真的,我说的事儿都是真的,不管是现在的还是过去的,哪怕是古代的,这都是有据可查的。”

    “就像咱们今天要说的故事就是真的,故事发生在哪儿呢,就在北京复兴城门外面的真武庙,故事发生的时间就在清朝的道光年间。真武庙有在道光十年重新募化装修过的,所以那时候的真武庙还很热闹的,占地二亩八分,有房子十二间。这个故事就要从真武庙的门前说起,深秋时分……”

    后台薛果一愣,惊讶道:“他怎么要说九头案啊?”

    “怎么了?”石先生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薛果转过身子答道:“师父,前面东子说他今晚要说官场斗的,我不知道他怎么就说九头案了。”

    “有这事儿?”石先生眉头锁的更紧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七章 这么邪门啊

    其实何向东最初选择的就是官场斗,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这一段儿他说了好些年,已经非常熟练了,所以他能把这段相声发挥地很好。

    在这种大舞台上面,一定是要表演很成熟的东西的,像团里面这样一站站演过来的节目都是事先就排好的,而且都是一样的节目,都已经演过很多次了,很成熟了,这样是最保险的。

    何向东也是如此,如果他眼前就坐着几十个人,他完全可以尝试说一个新的单口,因为人少他能顾及到每一个人的感受,也能顺利接受每一个人对他说的这段单口的反馈,以便于他下次可以做出调整。

    相声就是这样的,一个字重一点轻一点,一个词语快一点慢一点,这里面产生的影响是非常大的,而这里面的窍门除了师父教授,就要靠艺人自己在表演中慢慢积累了。

    在这种几百人上千人的大舞台上更是如此,你想要掌握接受这么多的观众的反馈讯息本来就很困难,你再还要说一个自己完全不拿手的段子,这个危险性就很大了,出了岔子就不容易兜回来了,而且能不能响也不好说。

    何向东本来是打算说官场斗的,直到快要上场的时候他都是这么决定的,但是因为前面好多观众要走了,都那么多人站起来了。

    为了留住这些观众,把这些人的胃口充分钓起来,他果断换掉了官场斗,把九头案给放进去了,因为这个段子有其特有的吸引力。

    “马三说‘哥哥呀,您给我一条道儿吧,我是真没辙了’。闷二说了‘咱哥俩是把兄弟,你没辙了,我也没辙啊。不过现如今有一条道儿,你要是愿意的话,我不仅能还钱还能让你发上一笔财’。”

    “马三问了‘这怎么了?’闷二说‘你要是真想发财,你明天早上就早点过来,给我帮一个忙,帮完这个忙之后,我欠你的钱翻着倍给你’。”

    “‘这什么忙啊’;‘明儿一早,你去砖塔胡同,你上那儿等我去,那儿有一家死了人了,办白事,别的你甭问,看见那家办白事,你就在哪里等着,等着我过去,然后我让你干嘛你干嘛,咱俩一合手就把事情给办了,行不行?”

    这一个坑就算是埋下了,九头案最大的特点就是坑多,一个典型的悬疑故事,到处都是坑,悬念迭起,让人无法自拔。

    何向东继续往下说,开始刨第二个坑了:“马三就把那死尸脑袋上面的帽子摘下来带在自己头上了,然后就回家了。”

    ……

    “在家里睡觉,到了夜里十一点多的样子,他隐隐约约听见了外面有人在说话‘把帽子还给我’。”

    何向东使出了张氏评书的功夫,一下子就把故事的场景搬到了观众的面前了:“马三听到这个声音蹭的一下就坐起来了,东张西看,但是却听不见任何声音,这心里正是疑惑呢,忽然又听见外面有一个声音‘把帽子还给我’。”

    “这一声听得是真真的,马三坐这儿就感觉从脚底下有一股凉气噌楞楞地往上冒了出来,当时就傻在那里了。‘哎呀我的妈呀,谁谁谁啊,谁啊’连喊了好多声,就是没人答应。”

    现场观众耳朵都竖起来了,全神贯注地看着台上的何向东,完全忘了时间的流逝了,盯着何向东的眼睛一眨也不眨。

    现在是真的没人说要离开了,这个单口相声已经把这些人都给吸引住了,大坑小坑一个接着一个,一坑下去把这些观众都给埋了。

    连后台的演员也是如此,一个个认真地看着何向东,也没人说话,全部沉浸在故事里面了,连那些原本只是看热闹的人也是如此。

    薛果把心中的疑惑跟何向东说的单口相声进行相互对照印证,心里明白了很多,解开了他不少困惑。

    石先生也很认真在看,他不擅长单口相声,但是他听很多老先生说过九头案,现在听何向东说的,他却感觉到了有些不同,但是一下子又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只是单纯地觉得何向东说的让很他舒服。

    何向东继续往下说:“马三也没再怪那小伙计了,就继续往前走,他还要抓紧时间赶到砖塔胡同去,这儿走着,又路过昨天看见上吊的那死尸哪里了,他一定睛观瞧,那死尸还在,可是那帽子却竟然又戴上了。‘哎呀’。”

    最后“哎呀”一声一出来,所有人浑身就是一个机灵,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又一个坑刨下了,何向东半点没有要埋的意思,继续往下说:“而挑着担子的小伙计……”

    侯三爷上完厕所,然后在后台整理完东西之后,这才慢慢悠悠走过来,他这一弄半个多小时都花掉了,他自己估摸着观众可能也走的差不多了,万一要是都走完了,他也好过去看一眼安慰安慰何向东。

    他这儿背着手慢慢悠悠走到了入场门,见着一大群人脑袋凑在门口那里,看的非常认真,连他进来都没人发现。

    “咳……”侯三爷咳嗽一声,结果一个理他的都没有。

    侯三爷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又喊了一声:“嘿。”

    包打听头都没回,就冲着后面挥挥手,示意来人不要说话。

    侯三爷黑着脸,沉声问道:“干嘛呢?”

    包打听也急了,回过头就骂:“都叫你别吵了,你还吵吵……吵,侯团?”

    刹那间,包打听脸色极为精彩。

    侯三爷看他一眼,也没跟他说话,往前走了两步,见着石先生也趴在那里,他问道:“哎,老石,这孩子说的怎么样了?”

    “还行。”石先生没回头,直接敷衍地答了一句。

    “什么叫还行啊?”侯三爷翻翻白眼,自己上前到出场门那里看了一眼,发现现场还有好多观众,他惊讶道:“还有这么多人啊?走了多少了?”

    石先生已经沉浸在九头案故事里面了,还是薛果答的话:“从开始到现在,一个走的都没有。”

    “啊?”侯三爷张大了嘴。

    薛果补充道:“连上厕所的都没有。”

    “这么邪门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八章 管杀不管埋

    这种文工团的慰问演出一般都是边演出边走人的,不要钱的票都是这样,就像前面到了最后一个节目的时候,观众还剩下不到一半人了,就是这个原因。

    何向东的单口是结束后的加演,演到现在也有半个多小时了,天儿都这么晚了,竟然没有一个走的,连上厕所的都没有,这可就真邪门了啊。

    现在流行的观点就是相声表演时间不能超过十二分钟,时间超了观众就会不耐烦的,现在何向东一个人讲故事都讲半个多小时了,观众一点不耐烦的都没有,这可就真罕见了啊。

    侯三爷本来对何向东的单口并没有太大期待的,长篇的单口的确不适合这样的舞台,所以后来慢慢的也就没人说了,甚至很多年轻人都不愿意去学了。

    他之所以答应何向东的请求也是为了不打击何向东为了相声的积极性,毕竟何向东是他最看重的年轻人啊,可是连他自己都没想到长篇的单口竟然这么受欢迎。

    侯三爷摸了摸嘴巴,往前凑了过去,小心地看着正在说九头案的何向东,又看了看台下听得入神痴迷的观众。

    他心里暗自咋舌。

    何向东一点不知道后台演员们的反应,他的全部精神都集中在舞台上,都集中在故事上面。

    “床上躺着一个人,被子蒙着头,下面露着两条腿,看这裤子知道这是个女人。这人是上面蒙着头,下面露着腿,小伙计站在门外。”何向东双指夹帘,挑帘观看,典型的戏曲动作,书口戏架这都是融入相声演员血液里面的基本功。

    何向东用起了山东的倒口:“‘大奶奶,您这还睡觉呢,我给你送水来了。’您诸位可记得他这动作啊,伸手挑帘,然后半拉身子探在里面。就在这个时候,小伙计身后出现一个人影,那人两只手一手抓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

    观众听到这里的时候,更是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喘了。

    “那人就站在伙计身后面瞧了,身后这主儿攥着两颗人头,鲜血淋漓。低头一看,见着小伙计身后有两个水桶。”何向东做着放人头的动作:“他就一个人头搁在一个桶里面,桶沿上还有两块白毛巾,他就把这毛巾盖在了人头之上。”

    ……

    “哎哟喂,小伙计挑起两只桶噌的一下就出去了,也没有瞧见那人是谁,也不知道那人是谁,挑起桶就回去了,一路上健步如飞,到店铺以后,把两桶摞在一块,然后就回屋补回笼觉去了。”

    ……

    何向东用折扇当烟袋,边抽烟边学山东老掌柜说话:“‘哎呀,这桶哪儿噌的这个色儿啊。’您想啊,这桶里面有人头,桶外面蹭到了血,红色的,老头还以为是哪儿蹭的呢。‘哎呀,这个小立本,怎么干事情的呢,哪儿弄得,这桶里面咋还有毛巾呢’。那烟袋这样一挑,‘哎呀,我的娘诶’。”

    ……

    “老掌柜胆子也大啊,回头四处一看,没有人,他心里想这是谁要害我啊,把上面这个桶拿出来,下面还有一个人头,一男一女,两个人头。”

    何向东话音一落,两个人头就出来了,他没有停留继续往下说。

    ……

    “那老家伙胆子多大啊,就直接把人头拎出来了,清朝嘛男人也是有辫子的,他把辫子系上一个扣,另外一个女人头也系上扣了,弄了一个竹竿子,一端挑着一个人头。老头出来了,左右观瞧,那时候还早,街上还没人,老百姓都没起呢。”

    “老家伙挑着两个人头,三两步就到了油盐店那里了,油盐店就是卖各种杂货的地方,也就是杂货铺,这门口有挂幌子的地方。”

    “老家伙拿着竹竿子往上一弄,走你。另外一边,来。两颗血淋淋的人头就给挂在杂货铺门口两边的幌子上了。”

    ……

    “过了半个钟头,杂货铺的山西老掌柜起床了。”何向东学着山西的倒口:“二娃子,天儿也不早了,起来挂幌子吧。”

    “好嘞。小老西也起来了,拿着东西起来挂幌子,孩子睡得迷迷糊糊的。”何向东学着小老西迷迷糊糊的样子:“嗯,啊,这么早呢,还没睡醒呢,嗯。”

    “啊。”何向东往上一瞧,一声惊喝。

    现场所有人都屏住气了。

    何向东道:“这一抬头,三魂都出了窍了,怎么了,人头哇。咣当一下,东西都扔在那里了,连滚带爬地往屋里面跑。”

    ……

    “老西儿也出来了,这一抬头也愣了,心说我这是得罪人了啊,我这儿怎么还挂着人头呢,用手一数,一二三,三个。”

    最后一音重重落下,何向东一拍醒木,笑了一下,立刻转身就走,非常果断,片刻不停留。

    何向东是一个非常尊重观众的艺人,每次演出完成他都要给观众深深鞠躬表示感谢,但这次他却话音一落,便极为潇洒极为自信地往回走了,一点都不看观众的反应。

    他这里是走的开心了,台下可炸了毛了。

    “嗯?”

    “嗯?”

    “走了?”

    “没了啊?”

    ……

    台下疑声一片,观众们东张西望也不见还有哪个演员出来,他们正在兴头上呢。这群人前面都要走了,现在何向东说完了,他们倒是不舍得走了。

    主要是何向东挖的坑太多了,而且一个都不埋,立马就走了,你说缺德不缺德。

    山西老掌柜的杂货铺上面怎么挂着三个人头,不是两个吗?多出来的一个人头是谁的?谁挂上去的?什么时候挂上去的?这三个人头又是什么身份?

    拎着血淋淋两个人头的那个大汉是谁?是他杀的人吗?为什么又要把人头放在小伙计的水桶里面?他又为什么要在大奶奶的家里出现?女人人头是大奶奶的吗?

    马三在家里听到要他还帽子的声音是谁发出的?帽子怎么突然又回到那个吊死的死尸脑袋上面了?那个死尸是什么身份?

    闷二叫马三去砖塔胡同要做的事情是什么?为什么要找做白事的人家?他说的发财是怎样发财的?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还有贾老大,前面费了那么多口舌来说这个人带着马三去逛玄武庙,说了一堆没用的话,这个人到底是干嘛的?他是什么身份,在故事里面有什么作用?

    最开始这个年轻的演员说故事就发生在玄武庙的门外,可是说到现在也没见到跟玄武庙有什么关系啊?是要到下面才揭晓吗?

    这么多坑,何向东是管杀不管埋,观众的好奇心却全都被勾起来了,一个个都赖着不肯走了。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何向东要费尽心思去找全本的九头案,因为这真是绝世名段啊。(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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