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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古金翔著     太湖英雄传txt下载     太湖英雄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八十六回 口舌之争

    此时,他们正相互歪斜着脑袋,大声嚷嚷,聊得起劲。

    有几位岛主峰主见到鲍旭屈从来到,人不站起,只喊出话,道:“哎哟!鲍岛主,你来啦!”“哈哈,屈峰主,就等你啦!”语气热情,暗含讥讽。

    鲍旭双手依旧负背,笑呵呵道:“本岛主来的晚了,诸位兄弟,还请多多海涵!”说着,迈步走入了聚义厅中。

    屈从见了,急忙将手中兵刃往后一抛,尖声叫道:“拿着!”也不回头,双手立即抱拳,尴尬笑道:“姗姗来迟,不好意思!”边说边也走了进去。

    隋承志一把接住迎面飞来之五齿铁耙,手中拿了,也要一同跟将入去,门口守卫那两名黄巾大汉突然出手,一人一柄长矛横空斜架,交叉一拦,“当”地一声,挡在了他身前,左侧一人皱眉喝道:“聚义厅乃是本帮头领议事重地,闲杂人等,不准入内!”

    隋承志一愣,斜眼瞧了瞧二人,为掩饰身份,也不多有犟嘴,强作反驳,急急点头,道了声:“是。”回身用眼神向四位兄弟眨眼示意,带头走下青砖台阶,在左侧人群最后头站了,和四位兄弟一道,只张望着聚义厅内动静,并不出言说话。

    只听聚义厅内一人喝道:“哼,鲍老五,你来的可够早的!”

    一人缓声说道:“张老二谬赞了,本岛主来的还是不如诸位早!”

    另一人斥道:“好你个鲍老五,真是个糊涂蛋,连夸你贬你都分不清。真够笨的!”

    前一人怒道:“马老三,你放屁!敢说本岛主笨。本岛主为人向来聪明,整个帮中。谁人不知,何人不晓!你敢说本岛主笨,也不惦惦自己分量,不多想想自己有多笨!”

    一人“呸”了一声,怒道:“你个无耻之徒,太也不要脸了,从来自作聪明,自以为是,还厚颜无耻。死不承认!呸,整个帮中,我还从没见过有比你更为蠢笨之人了!”

    前一人吼道:“更为蠢笨之人,自然便是你了!除你之外,只怕这天底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如同你这般蠢货笨蛋之人了!”

    一人暴怒道:“你找打!”

    另一人急道:“马老三,住手!鲍老五,你也别嚷嚷了!这儿有这许多兄弟在,你们这般吵嚷打闹,岂不贻笑大方。让大伙儿看你们笑话!都住了罢!”

    前一人怒气冲冲道:“好,看在殷老四份上,我不来与你夹缠不清!”

    一人也是怒气冲冲道:“你不来与本岛主夹缠不清,本岛主偏要与你夹缠不清。你又待怎的!想打是罢,本岛主奉陪便是,也是不怕了你!”

    前一人狠狠“呸”了一声。只不再言。

    另一人急道:“鲍老五,你收敛点!明日便是冯老大当上本帮大当家的加冕大典。我等都是依着请柬上所言,提前一日早到。帮着总坛兄弟,布置处理岛上一应必须筹办事宜!这当口,大伙儿齐心,都是准备妥当了,只等明日吉时到来,行了礼节,事便成了!你倒是好,这般时候来,已是晚了,不出力不说,还在这儿吵嚷,却是过意得过,过意不去?你扪心自问,你做的对还是错!”

    一人“啊”了一声,既而,缓声说道:“本岛主自然没做错了,这时候来,乃是因灵蛇岛上杂务缠身,有许多事要处理而已。殷老四若是不信,尽管问小屈子便是。小屈子,是也不是?”

    一个尖嗓门立即说道:“是,是!”

    另一人朗声说道:“是?哼,既如此,大家都是自家兄弟,有话好说,都别吵了,安心静等冯老大来便是!”

    其余说话之人均是沉默,不说话了。

    聚义厅内吵闹之声颇响,外头一应黄巾帮众都听到了,心中均是出于好奇,抱着看好戏心态,人人凝神屏息,不说话了,竖起两只耳朵,仔细听着。虽然距门口近的都是隐约听了个清,距门口远的,却是毕竟听力有限,耳力所及,只能模糊听个大概,只是听不清楚。

    英雄五虎都是习练过内功之人,耳力过人,聚义厅内吵闹之声寻常之人都能听见,他们又岂会听而不清了?五人耳中均是听了去,心里头暗自好笑,相互望望,同许多听清话语之人一般,抿嘴偷笑。

    这时候,空地最南首,一个响亮声音远远传来,大声吆喝道:“大当家驾到!”

    众人听见声音,均是一愣,扭头遥望声音来处,直是人未到,声先至,果然是天生一副好嗓门。

    正在遥望之际,南首花园拱门处,一个肥胖身影露将出来,缓步踱进门内,朝聚义厅处走来,步履间,身上肥肉一抖一抖,果然够胖。

    那人双手负背,头朝天仰,正视前方,目不斜视,立于身后众人之前,缓缓而行,走得甚慢。

    英雄五虎一个张望,见来人头戴一顶大黑高帽,身穿一袭黄色锦衣,腰插一把碧绿竹制油打扇,脚着一双靛蓝靴子,不是别人,正是冯平,乍见之下,顿时人人胸口发热,气往上涌,心中怨恨,愤愤不平,心中均想:这狗贼谋权篡位,好不要脸,还未当上帮主,便已自封为大当家,恬不知耻,还这般人模狗样,搞这般排场,走得比蜗牛还慢,实是该杀。

    骆大元性子最躁,更是恨得紧握双拳,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直想立马上前,将他就地阵法。

    隋承志听到他咬牙响声,心中一惊,急忙扭头,凑近大哥耳边,低声说道:“大哥,千万要沉住气,忍耐住了,这老贼早晚之间,必是我等囊中之物,想要动手,也不急在这一时!”

    正在这时,冯平已然走近人群。

    众黄巾汉子见状,纷纷单膝跪地,恭身迎接,口中山呼:“小的在此恭迎大当家大驾!大当家福禄双全,威震九州!”

    冯平见了,细眼一眯,眼光扫视众人一遍,呵呵笑笑,缓声说道:“诸位兄弟不必客气,都免礼了,起来罢!”心中直是高兴不已,暗道:想不到,我冯平也有今儿个这一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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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金翔

第二百八十七回 银七齿

    英雄五虎也是及时夹杂在人群之中,蹲下身来,假意恭迎。

    骆大元脸面愤怒,要他下跪于冯平,心里很不情愿。

    隋承志怕他闹事,生出是非,连使眼色暗示,同身旁花刘水三人一齐强拉他衣角,硬是给活生生的拽着蹲下身来。

    所幸,五人躲在人群之后,隐藏好了,蹲下身来不跪,同单膝跪地相差无几,分别不大,都是蹲着,远远望去,也瞧不出个端倪来,发现不了。

    五人口中喊出山呼话语,自然也是心不甘愿,无意为之,只是含糊其词,蒙混过去,不似一众黄巾山贼一般,阿谀奉承,满嘴恭维之词,恭敬服帖,又跪又嚷,大表忠心,而是低声痛骂,脏话一堆,不住口道:“狗贼!”“杂碎!”污言秽语,只要偷偷发泄一番,解解心头恨意,幸而,一众黄巾山贼喊这口号之时都是极为要拍马屁,表现激情,人人喊出话语,都是奇响,是以,五人低低暗骂声音夹在其中,又有谁人听得见了?

    当下众人跪着恭迎过了,口号也已喊完,听见冯平说出这番话来,心头均感一热,齐声道了声:“是!”纷纷站起身来,恭敬站着,眼睛齐齐望着冯平缓步走入人群中间过道,行往北首聚义厅而去。

    冯平缓步走去同时,聚义厅内一应山贼头领也是一哄而出,脚步杂沓,前前后后,一股脑儿涌出了百八号人,行在最前头二人,一个生得大小怪眼。一个生得獐头鼠目,不是别人。正是张成和马昆。在他二人身后紧随二人,一个长了张刀疤脸。一个长了张麻子脸。刀疤脸,英雄五虎虽是见过,却是不熟,知道此人叫做银七齿殷通,麻子脸,自然便是鲍五齿鲍旭了。

    众岛主山主迎出聚义厅门外,纷纷下了青砖台阶,张成止住步伐,朗声说道:“哼。冯老大,你来啦!”

    冯平一愣,心头不悦,小眼一眯,斥道:“张老二,以后呼本当家为大当家即可,不可再以冯老大相称呼了!”顿了一顿,白了他一眼,微怒道:“不是已然提醒过你多次了。你还是不放在心上,真不长记性!”

    张成一听,愣了一愣,道:“真不长记性?哼。本岛主记性好端端长着,不曾少了分毫,只是叫得习惯顺畅了。一时之间,竟仍是叫了个错!行。冯老大怎么说,本岛主便怎么做罢!冯老大爱叫大当家。本岛主今后便叫大当家好了!”

    说话间,冯平已然行至众多山贼头领之前,众山贼头领更不敢耽搁,急忙一齐恭身施礼,口中异口同声,朗声说道:“属下在此恭迎大当家大驾!大当家福禄双全,威震九州!”

    冯平忽然听到众人山呼口号,人数虽比适才一众黄巾大汉要少,气势却是实有过之而无不及,心头微微一怔,脚步一住,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眼望众人,略微点头,既而脑袋轻轻转动,大略扫视一遍众人,缓声说道:“多谢诸位兄弟抬爱,这便都请入聚义厅中说话!”

    众岛主峰主恭身称:“是!”见他在前,不敢先入聚义厅内,纷纷让道,将身子让在一旁,中间留条过道,让他先行。

    冯平脸上微笑,也不多言,双手依旧负背,迈开大步,朝前缓步走去。三步两步,上了青砖台阶,入了聚义厅大门之内,朝前走上几步,径直走到最中间一把朝南白虎交椅前,一屁股坐了上去,向尾随自己入厅的众路岛主峰主朗声说道:“诸位兄弟,都请入坐!”既而眼望厅外,高声喊道:“门口守卫兄弟,关了厅门!”

    众路岛主峰主全然入厅,一一言是,照着他吩咐,寻着原先自己所坐椅子,坐了上去。接着,耳中听得厅门“吱呀”一声长响,厅外两名黄巾大汉,一人一边,均出一手,将厅门缓缓关上了。

    厅门这一全然合上, 聚义厅里头动静便是望不到了,里头静悄悄的,想来,定然是冯平在训话,山贼一众头领都是在乖乖听的缘故。

    英雄五虎虽然心中均想知道他们在谈论些什么,只是山贼头领全然入厅,厅门外边空地上一应黄巾汉子心中松懈,都是纷纷嘀嘀咕咕,悄悄私语起来。众人一人一张嘴,这番说话,声音虽小,也是颇为嘈杂,纵然英雄五虎耳力过人,厅内声音却是半点也听不见。

    五人催动内力于耳,听了良久,只能模糊听到个把声音,具体说话内容,实是半点也听不清,无奈之余,只得相互望望,摇了摇头,躲在众人身后,只不言语。

    这般不知过了多久,只见日色西沉,红霞映天,渐渐地,红霞褪却,渐黑的天空中,露出一轮皓月,皓月之旁,满布繁星。

    五人抬头,望望星空,黑白双色夹杂下,深蓝天空中,见着月儿已圆十足,心中均道:十五的月亮,最圆最亮,家乡的月亮,更是美丽动人,真赞。心头忽然记起明日便是八月十五中秋佳节了,以前每逢这个时候,自己五人在京城之中,都有父母前来陪伴过中秋节,在镖局庭院中,与大伙儿一道聚拢了,吃月饼,赏月亮,别有一番滋味,可是如今,自己五人虽在,五人父母却是死的死,走的走,都已遇而不见,找而不到了。

    五人心中均有触动,感慨之余,鼻子不禁一阵发酸,眼中噙泪,隐隐便要痛哭一场,只是碍于身在危地,哭泣不得而已。

    五人小声嘀咕一番,相互安慰,不住提醒,只不声张,让众山贼发现了,惹出大祸,坏了计划。

    正在这时,突听聚义厅内传出一阵响亮齐呼声:“属下在此恭送大当家!”厅门随即“吱呀”一声,打将开来,大门开处,两旁各自站了一名峰主,冯平立于二人之间,脸露得意笑容,双手负背,迈开左腿,一脚跨过门槛,既而,又跨出右腿,双脚站定,稳了稳肥胖身子,不让倒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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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回 饭堂吃酒

    站于厅门口稳住身子之后,抬眼之间,半黑之下,望见一众黄巾帮众只在眼前,人头窜动,密密麻麻,小眼一眯,脸上呵呵笑笑,朝前缓缓走出几步,又将身子站定,眼睛望向空地上一应黄巾帮众,朗声说道:“兄弟们,远来辛苦,都随本当家前去饭堂吃夜饭罢!”

    一应黄巾帮众在空地上待得良久,从日头大盛一直待到日薄西山,身上均是热得汗流浃背,身子更是感到颇为疲惫,他们本是山贼出身,纪律松懈,纷纷坐下地来,或打瞌睡,或闲聊话,只不离开。

    这时,突见大门开了,情知冯平出来,心头均是一惊,赶紧纷纷从地上爬将起来,笔直站好,恭身迎接。待得人人耳中听到冯平说话,想到肚子早是饿了,都是大喜过望,急忙答允道:“是!”

    冯平细眯着眼睛,脸上笑呵呵的,也不多说,左脚抬起,跨下青砖台阶,右脚跟上,前后移动,迈入人群中间过道,行往南首花园而去。

    在他身后,众多岛主峰主尾随而行,不敢慢了。

    过道两旁黄巾帮众看见,更是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单膝下跪,口中山呼:“小的在此恭送大当家大驾!恭送诸位岛主峰主大驾!”眼望冯平和诸多岛主峰主远去身影,毕恭毕敬,目送他们,不敢说话,便是大气也不敢出,无数双眼睛直直盯着他们,直到他们全然走出花园拱门,身影全都消失不见了。方才松了口气,站起身来。跟在众多岛主峰主身后,一路前往饭堂。去吃晚饭。

    英雄五虎混在人群之中,随之而动,不一时,早到饭堂,入了里头,瞧见所有岛主峰主都已坐好,算算人头,共坐了十来桌。在人群中找寻冯平,冯平那肥胖身子很是显眼。一眼便能瞧见。

    只见他坐在正中央一张宽大红木圆桌上,占着朝南面门主位,细眯着眼睛,正同身周同桌头领笑着说话。他身旁一边两人,打横围着坐了四人,不是别人,正是张成,马昆,殷通和鲍旭四人。想来,他们五个是结义兄弟,自然在帮中更为亲近了些。除这五人之外,同桌仅坐三人。背门客位而坐,想来,应该也是亲信岛主了。

    英雄五虎夹在人群之中。走过冯平身旁时,只是低垂了头。偷偷瞧着,见黄巾帮众都各自找寻到了桌子。坐了下来,也是不耽搁,四下里张张,望见西北边角落里有张毫不起眼的桌子,空着还未坐满,便相互用眼神示意了,快步走到那里,在最里头坐了,朝南望着冯平背影,看他这一桌子动静。

    众人这一落座坐好,饭菜还未端将上来,冯平轻轻咳嗽一声,缓缓站起身来,双手向空中一抬,手心向下挥挥,示意众人休要吵嚷,耳中听得堂内安静,将双手按在桌面上,稳住自己肥胖身子,缓声说道:“诸位兄弟,本帮自从第三代帮主和第四代帮主相继归隐殒命后,已有一月有余未有当家作主之人了,帮中一应大小事宜,也均由本当家暂时代理执掌。正所谓:‘群龙不可无首,一山不可无主。’大伙儿商议多次之后,最终决定由本当家出面主持大局,来当本帮大当家。”顿了一顿,接着道:“本当家知帮中人心浮动,心思不稳,为了稳定情势,便不推委,在诸位兄弟抬爱支持下,只是从了,当了这大当家。”头脑略微转转,目光扫视身周一圈,续道:“相信,在今后日子里,有诸位兄弟尽力辅佐,本帮定然能恢复往日风光,过上往日快活日子,不再拘泥局限于前两代帮主制定的那啥破约法三章和破新规矩,只要将之尽数废除,不去遵从,恢复从前屠大当家在位之时规矩,依旧过回那山贼水匪烧杀抢掠日子,不当名门正派,只当草莽好汉,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论秤分金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日子过得潇洒超脱,大伙儿说,好是不好?”说到最后四字时,为了煽风点火,引发共鸣,说话间,语气更是加重了许多。

    在场众人被说到了心坎处去,心头顿时均是大热,激情起来,纷纷大嚷:“好!”

    冯平呵呵笑笑,双手迎空一挥,示意住声,缓声说道:“诸位兄弟对本当家都挺拥护,在收到本当家派人送出之邀请帖后,相继提前一日赶到,在逍遥岛上依着本当家心意,大肆布置起明日加冕大典场景来,本当家心中犹是感谢。再此,向诸位兄弟说上一声:‘谢谢!’”

    张成一听,嚷道:“谢谢?哼,冯……大当家,看你说的什么见外话,直不把咱们兄弟当哥们看了!你是咱们老大,咱们兄弟为你做事,自是合情合理,千百个愿意,你说出这般客气话来,还谈谢谢,恁的不是太过见外了么!”既而,大声嚷道:“诸位兄弟,你们说,是也不是?”

    众人一愣,同是答道:“是!”

    其余众人都是早到,在逍遥岛上干了事,出了力,心中想来坦然,问心无愧,安然得紧。鲍旭和屈从只是迟到,耳中听了去,心中思来,却是百般难受,羞愧万分,直是倍受煎熬,无地自容。

    鲍旭心道:这种请柬事宜,我一般都不会亲自去看,只让屈从帮着看了,而后向我传达信息。我只道所有岛主峰主都是明日才到,唯有张老二,马老三,殷老四和我鲍老五才会有这等待遇,需要提前一天早到,帮着在总坛办些事情,这才出于自身聪明,想到要提前一日出发,赶在众人之前,先行到总坛来,帮着冯老大干点事情。哪知,事情竟会如此,真是惭愧。

    心中愧疚,迁怒于屈从,只埋怨他不将请柬上所写之事全然说明,怪他办事不利,才会连累自己,害得自己在人前出丑,被他人讥笑嘲讽。心中愤怒,眼睛到处,只是在众人中找寻屈从身影,寻见之后,狠狠瞪视了他一眼,轻轻冷“哼”了一声,暗道:回头再找你算帐。

    屈从也是埋怨鲍旭,心道:好你个鲍无耻,我老早便将请柬上消息告之于你,你只是自作聪明,不理不睬,说是不急不急,而后,又一心想着吃饭,只要下午才到总坛来。下午那就下午罢,却偏偏又想出个馊主意来,干了半天蠢事,弄出个未时出发,现下倒好,人是赶到了,忙却是一点也没帮上,众兄弟们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头定然是在蔑视我们,看轻我们。哼,跟着你这个迁转脑子的家伙,真是连我都被别人当成是个迁转脑子糊涂蛋了。心里头只道倒霉,哭笑不得,眼睛也是扫向饭堂中央鲍旭,与他目光对视了一眼,见他眼神凶巴巴得望着自己,很是恶狠,心中虽恼,毕竟不敢得罪了他,只是低垂了头,避开他眼睛,不去看他。

    只听冯平说道:“虽然有几个兄弟来得迟了,没帮上忙,本当家安排诸事之时,身在现场,心知肚明,不过,大伙儿都是自家兄弟,在今日明日这两天喜庆之日,心中又都是高兴快活,只图吉利,不图晦气,故而,自也不会去怪罪,不会去追究。”边说边瞥了鲍旭一眼,蔑视一笑,道:“在场有许多帮中兄弟,都是诸位岛主峰主带来之人,非是总坛兄弟,而是别岛兄弟,你等路远迢迢赶来,帮助总坛办事,本当家自然不会薄待了你等,只要让你等入这饭堂之内,提前一日,与帮中这许多头领一起,先行共同庆祝一番,高兴一回。”说完这句,身子缓缓坐下,冲着门外朗声说道:“来人哪!上好酒,上好菜!”

    饭堂外头传来响亮应允之声,既而,有许多庄丁入来,手端酒菜托盘,朝着各桌,纷纷端将上去。自中央冯平所在圆桌开始,一一端开,只是全然送到。

    一应岛主峰主看见,纷纷回头,向各自带来兄弟大声嚷嚷:“兄弟们,吃香的,喝辣的啦!”

    一众黄巾帮众一听,心中高兴,纷纷嚷道:“多谢大当家!多谢诸位岛主!多谢诸位峰主!”

    冯平见酒菜已然一一送上,可以吃了,脸上呵呵笑笑,缓声说道:“诸位兄弟,大伙儿动筷子吃罢!今晚,大家一定要喝个痛快,吃个够饱,不醉不归,明日,还有一场更为盛大的酒宴可吃!”

    众人齐声说道:“多谢大当家!”

    眼见酒菜端上桌了不少,香气扑鼻,令人馋涎欲滴,口水直流,又见冯平已然带头喝上了美酒,动筷子夹起了菜肴吃,肚子均是饿得“咕咕”叫了,忍耐不住,相互望望,均是迫不及待,双手纷纷伸出,又倒美酒,又用筷子夹菜肴吃,直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好不酣畅,好不享受。酒过三旬,均有醉意,吃到酣处,更是丝毫不客气,又是划拳,又是行酒令,大声吆喝,不住嘻哈,平日里大小尊卑之念,在意识里淡却许多,竟是不论是谁,都要敬酒拼酒,有说有笑,有打有闹,厮混成一片,混若兄弟,直是将饭堂酒宴吃了个热闹非凡,欢声雀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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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回 屈从收钱

    英雄五虎同坐一桌,只是瞧着众人热闹,躲在角落里,默默吃喝,一声不吭。

    同桌坐着另外五名黄巾帮众,从交谈中得知是从快活岛上跟随张成来的帮众,他们大笑大闹,吃喝之余,为示热情,盛邀英雄五虎一同猜拳,行酒令,只要敬酒拼酒,好生图个乐子。

    英雄五虎推委不得,假作乐意,应付场面,硬着头皮喝了几碗酒,对付对付。

    哪知,这五人非但酒量不浅,敬酒功夫更是了得,嘴皮子利索,形同笑面老虎,每次敬酒,总是换着法子,把出语言来诓你喝酒,直道:“是男人就喝!”“不喝就是不给面子”!“三三为定!”“感情深,一口闷!感情铁,喝出血!”“兄弟兄弟!连敬酒都不喝,还称什么兄弟!”只是一味客气敬酒,世面挺大,敬了一碗,又敬第二碗。敬过第二碗,还敬第三碗。五人一人敬上一碗,敬了英雄五虎三遍酒。三遍过后,酒劲起来,更来兴致,哈哈大笑,还要再敬。

    隋承志见自己五兄弟连干三遍一十五碗酒后,相望之下,已是人人面色潮红,颇有醉态。若非自己五人本身酒量便好,再加这美酒酒劲也轻,不然,只怕早已喝得烂醉了。

    情知如此喝法不是个事,生怕再喝下去,早晚灌醉,迷失本性,万一自己五人喝得酩酊大醉,不醒人世,那岂非坏了大事,大为糟糕?想到其中凶险之处,只是一味挡在四位兄弟之前。起身笑着推委道:“几位兄弟,我等五人确是酒量太浅。已饮数杯,皆是醉了。只是不能再饮!我知五位兄弟喝得高兴,只不尽兴,那便去找其他桌上酒量深之人好好再痛饮他三百碗,岂非更好?更是高兴?若是只与我等酒量浅显之人拼酒,却是不免要扫兴了,故而,还请几位兄弟向别处兄弟敬酒去罢!”只是推委着,不再喝酒。

    那五名黄巾汉子口中嚷嚷,大笑着强敬了几次。见他们确实不愿再喝酒了,心中均是暗道:真不上路子,给脸不要脸。心中生出轻蔑之意,白了他们一眼,不愿与他们多喝了,为了不扫兴致,纷纷站起身来,走去其他圆桌上兄弟那边,找寻些熟识兄弟。都是酒量好的,你敬上我一碗,我回敬你一碗,你说我笑。嘻嘻哈哈,只图痛快,只图洒脱。

    桌与桌之间。一应黄巾汉子都是相互串门般走动,便是头领与头领之间。也是如此,喝到后来。都喝高了,哪里还分什么头领属下了,都是你来我往,你去我来,不分高低,不分彼此,头领与帮众喝成一片,干着美酒,大说闲话,喝得开心,喝得酣畅淋漓,确是显现出了一番兄弟情义景象。

    当下这一席酒,直是吃到半夜方才作罢,饭堂内众人均是酒足饭饱,睡眼朦胧,个个是东倒西歪,稀里糊涂。

    冯平摇摇晃晃站起身来,一手用力按住桌面,撑住身子,一手从腰间抽出油打扇,扇了扇额头热气,细眯着眼睛,“哦”地一声,打了个酒咯,笑呵呵地缓声说道:“兄弟们,都回去歇了罢!散席!”说着,与张成、马昆、殷通、鲍旭四人相互搀扶着,拉拉扯扯,一同出了饭堂大门。

    三十六岛岛主和七十二峰峰主也是醉了大半,相继起身,陆陆续续走出了饭堂。

    余众待得诸位头领全然出去了,方才敢于起身,你说我笑,你推我拉,三五成群,吵吵嚷嚷,冲着门口,蜂拥而出,在门外伺候庄丁指引下,找寻客房安歇去了。

    英雄五虎自也混在人群之中,随着而走。

    刚出大门,突听一人尖声喊道:“五位兄弟,你们过来!”

    那人嗓门很是尖响,很多人都闻声望了过去。

    英雄五虎听着耳熟,瞥眼一看,见是尖喉咙屈从正向自己五人招手,也便相互看看,走将过去。

    只听屈从说道:“把铁耙给我!”

    隋承志一直将五齿铁杷放在身边,这时也是拿在手上,听了这话,随手递给了他。

    屈从左右望望,道:“跟我到僻静处说话!”

    英雄五虎听了,心中均是起疑,虽是奇怪,也只是跟他而走。

    一行六人一前五后,来到饭堂外边一处偏僻角落,左右无人,屈从忽然停住脚步,回转身来,笑呵呵道:“五位兄弟,你等今日能上总坛来赴这月圆宴,其中缘由,或多或少都有本峰主在暗中相帮之故。”目光扫至隋承志,顿了一顿,接着道:“纵然前面有所误会,当面起过冲突,本峰主乃鲍岛主身前红人,说话最是管用,日后大家共事,你等想在灵蛇岛上出人头地,平步青云,自也少不得本峰主之大力保荐和全力推举,是以,你等今日便与本峰主交好,诸事都万般听从于本峰主,日后好处,自然少不了你们的。本峰主可以和你们坦言直陈,交心而谈,只要有本峰主一口饭吃,定然会赏赐你们一口汤喝,纵然没汤可喝,骨头之类残渣,定然也能给你们吃上一点。”眼望五人,眼睛不住闪烁,奸猾笑道:“你们可千万别小瞧了吃上这一点,哪怕是一丁点儿肉沫星子,你们也已是大得油水,大占便宜,其中利害,你们可是晓得?”边说边抬起右手,捏住大拇指、食指和中指三指,做动作比划着。

    既而,目光到处,见五人似懂非懂,仍是笑道:“本峰主见你等五人身手不错,人也挺机灵勇敢,颇有些胆识,在帮中若是有人纯心提携,将来前途,多少也是有的,故而,看得起你们,这才专程来找你等说出这番话,只要你等开窍明白。五位兄弟,你们可是晓得?”

    隋承志眉头微皱,心道:这奸佞小人,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到底想说些什么。

    只听屈从依然笑道:“自然了,想要有人纯心提携,将来在岛上获得好处,那这个好处费,自然是不可少的了。”说着,右手翻掌,向前一摊,笑道:“这是灵蛇岛上潜规则,所有当上头领之人,都是这么过来的。便是那老华头,也是因为懂事明理,才会年纪一大把了,还有这个地位,在岛上始终当着个小头目。呵呵,话又说回来了,你等可千万别小看了这小头目职位,当上了之后,在岛上可也着实威风八面,有头有脸,其中好处,日后你等也成了小头目,自然会明白。”说着,向五人眨了眨眼,笑道:“这下,你等可是晓得了?”

    他话说到这儿,隋承志总算是听明白了他话中之意,心中暗暗觉得好笑,寻思:绕了这大半天,敢情是来收取保护费的。心中本意不给,只是自己五人为了隐藏身份,不让他瞧了个破,只要快些将话说完,打发他走,眼珠子一转,笑着说道:“屈峰主好意,我等心领了!只是我等来得匆忙,身上却是并未携带有银两,如此,可怎生是好?”脸上故作为难之状。

    屈从一听,脸色微微一变,也不笑了,冷冷说了句:“那你等身上有多少银两?通统拿了出来!”

    隋承志听了,道了声:“是。”赶忙假意探手入怀,一阵摸索,不想,竟还真在怀中内袋摸着几枚硬物,心头一喜,赶忙掏将出来,在屋檐上所挂灯笼下一照,瞧得清楚,是几两散碎银子,笑道:“我身上就这几两银钱!”扭头向身旁四位兄弟说道:“你等也快掏掏,看有多少银钱。”

    骆花刘水四人也不耽搁,早已探手入怀,各自从怀中内袋掏出了五株白钱和些许银子,一一拿在手心,摊在屈从面前。

    屈从见了,“恩”地一声,微微点了点头,伸出右手来,“嗖嗖”有声,一一飞快抄过,拿在手中,向空中抛抛,呵呵笑道:“这些小钱,本峰主先行收下了!待得日后你等在岛上当了小头目,搜刮到银钱了,再来孝敬本峰主,也是不迟!”

    隋承志道:“这个自然,这个自然!”

    屈从心中略感满足,将所得银钱塞入怀中内袋之后,见已无油水可榨,便有去意,不想多留,临走之际,透过屋檐下许多通红灯笼,瞧见五人灰头土脸,好是肮脏,笑道:“本峰主见你等五位兄弟年纪虽小,却也懂事心诚,这便透漏一个消息给你们,让你们也好有个准备。”顿了一顿,接着道:“鲍岛主在本帮中乃是有头有脸之人物,手下兄弟自然脸面衣着都要干干净净,清清爽爽,你们如此这般脸面肮脏,衣着不整,他为人最重情义,嘴上不说,心中定然不悦,若此,对你等若是看不起了,你等日后想要在岛上乃至在帮中大有发展,便平添了许多肘制,缚手缚脚,大不利也,是以,本峰主之建议,你等还是快些将脸面清洗干净了,换身合身行头的为好,免得惹恼了鲍岛主,让他心中生气,在其他兄弟面前坏了咱灵蛇岛名声,更是大为不妙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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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回 擒获冯平

    隋承志道:“是,是。”只不回嘴,盼望他早些去了。

    屈从见他五人除了先前与自己顶嘴之人机灵点外,其余四人都挺木讷,傻站着不动,不言不语,只道五人年纪太轻,不懂规矩。瞧着五人脸面衣着,更像是在灵蛇岛上被分派着去圈养牲口的下等帮众,脸上虽然笑呵呵的,心中早存蔑视之心,当下钱也收了,话也说尽,无心去多作搭理,笑道:“你等去罢!”转过身去,自顾自走了。

    隋承志见他去远,不再回来,“呼”地一声,松了口气。想到此番交谈良久,并未被他看穿,发现自己五人真实身份,心头只是大觉宽慰。转念又想起他口中所说话来,情知自己五人脸面污秽,乃是故意涂抹为之,只要蒙混入逍遥岛来,不为人发现。自己五兄弟怀中能掏出银钱,打发走他,也是因为先前杀死山贼,换穿了他们衣服头巾之故,也幸得如此,自己五人才得以凑足银钱,缴纳于他,匆忙之间,应付了场面,寻求了个保护,买得了个心安。心思到处,感慨而笑。

    这时,突听一旁水若寒道:“我们现下怎般是好?”

    骆花刘三人相顾无语,眼望隋承志,听他说话。

    隋承志见着,抬头望望天色,皱眉沉思片刻,向四位兄弟低低说道:“入夜已深,众山贼想来都是喝醉睡了,庄内松懈,我等趁此良机,不若径去冯平那狗贼所住厢房,查探一番。若他仍是住在那儿,当可见机行事。将之擒获!”

    骆花刘水四人均觉有理,点头答允。

    五人心意相通。更不耽搁,同时施展“虎扑纵”轻功,起身飞跃,脚踏青砖地面,耳旁风声“呼呼”,形同猛虎下山,朝着西边院子纵奔而行,几个扑纵,已到了冯平厢房所在。

    一路之上。五人行动敏捷,反应机敏,尽量避开庄内巡逻山贼和丫鬟庄丁,绕道潜身而走。或上屋顶,轻脚踩瓦而行。或装起夜尿,就地小解。只要避将开去,不与正面相遇,多有交谈,以防露出马脚。露出破绽。更因五人衣着头巾都是山贼打扮,一模一样,正面遇着躲避不及,便故意放缓脚步。装作是一拨巡逻山贼,鱼目混珠,蒙混过去。

    幸而。那些巡逻山贼也通常是五人一拨,是以。五人装得太像,又有谁人起了疑心。怀疑上了?

    如此这般,千方百计,五人寻到了冯平厢房所在,透过月光,远远望去,见着屋内烛火通红,窗口大敞,一颗圆圆脑袋探在外头,双手托腮,倚靠在窗沿上,抬头仰望着天边一轮明月,喃喃自语道:“‘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唉,魏武帝真不愧为一代奸雄,作诗唱词也是这般颇具情调,佩服,佩服!”既而,又喃喃自语道:“‘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唉,汉高祖真乃一代开国明君也,诗歌中韵意,又归故乡,又招猛士,感慨感叹,实是榜样,钦佩,钦佩!”嘴上喃喃有词,不住自我陶醉,自我感慨。

    英雄五虎疾行之间,突然见到这般光景,心惊之下,生怕被他瞧了个见,遥望前方有一树丛,可以遮掩,急忙闪身躲于其后,悄悄探头而出,观察那儿动静。

    看了一会儿,瞧得分明,冯平只是待在窗口,遥望苍穹,傻傻发呆,自言自语,似乎便是喝醉了酒一般,痴痴呆呆,隋承志侧头向身旁骆花刘水四人悄声说道:“跟着我身后走,别走岔了!”见四位兄弟点头应允,身子起处,“嗖”地一声,已然跃身横向窜出,快捷无论,果同猛虎突然扑击一般,又快又狠,身到之处,乃是屋舍东边,双脚轻点地面,身子紧挨墙角,矮身疾行,蹑手蹑脚,可谓小心翼翼,脚踩之处,实未发出半点声响。

    当下五人心灵相通,一般模样,矮身疾行,一个跟着一个,很是敏捷。行出片刻,早已靠近窗户。

    隋承志抬头一看,见冯平依旧手托面腮,头仰星辰,神色入迷,喃喃自语,口中振振有辞,大声念着诗词歌赋,感慨感叹,细细听来,都是称许从古至今伟人帝王历经万般艰辛成就大业之事。

    隋承志听着有趣,心道:看不出来,这狗贼还颇有学问。转念之间,忽然想到,冯平口中一直念叨着古代伟人帝王创业之事,口中之话,正是心中之意,所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敢情他也要学古代达人那般,开创大业了。而这大业,篡夺太湖帮帮主之位,定然便算是其中一桩大事了。想到这儿,心中突起恨意,情知机不可失,手拨动间,“铛”地一声,飞快从腰间刀鞘中拔出钢刀,刀尖向上,一个斜引,刀口已对准了冯平脖子,贴肤而沾,口中低喝一声:“别动!”

    冯平正仰望星空,对月感叹地起劲,突感脖子一阵发凉,心中顿时大吃一惊,眼珠子立马倒转,向下垂眼一瞧,瞥到一道刀子寒光,心知不妙,顿时大骇,正待大叫,被隋承志一声恫喝,吓得直是叫不出声来。

    隋承志身子猛地立起,左手上前,一把抓住他衣领,双眼狠狠瞪着他,斥道:“你个狗贼,总算被我等抓住了!”心道:若非你喝醉了,稀里糊涂站在这儿对月吟诗诵词,不曾熄了烛火睡下,我等又何以这般快寻见了你,抓住了你呢?

    冯平脖子不能转动,瞧不见人,心中已很慌张,这时,突然见到一人猛跳出来,口出辱骂脏话,情知是敌人,心中更是着慌,害怕之余,吓得两只腿脚只打哆嗦,急忙哆哆嗦嗦地颤声叫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昏暗亮光下,一对细小眼珠子到处,见着眼前之人满面脏泥,瞧不清脸,不知是谁。

    隋承志见他叫的大声,生怕把众多山贼吵醒,招惹过来,急忙出声喝道:“别叫!再叫,立马一刀结果了你性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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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回 入聚义厅

    冯平害怕,不吱声了。

    隋承志冷“哼”一声,体内运出一股内力,达于左臂,手上运劲,“嘿”地一声,一把猛力向上提起,将冯平偌大一个身躯一下子提将起来,从窗口中飞快拉出。

    冯平身子过于肥胖,磕碰到窗沿,撞得忒疼。他深知此时性命攸关,纵然疼痛厉害,也是喊叫不得,因而,只是咬牙皱眉忍住,任他眼中痛出泪来,也不叫出一声疼。

    他身子横向钻出窗外,头晕眼花间,双脚忽感着了地面,脚跟稳稳站住了,身子撞得疼痛,脸面憋得紫涨,嘴巴紧闭,脸颊鼓鼓,却是皱眉强忍着痛。

    骆花刘水四人见势,已然起身,团团围住了冯平,人人心中恼火,个个面色愤怒,直要寻冯平晦气,找他麻烦。

    骆大元忍耐不住,当先骂道:“你个不知死活的狗东西,老子打死了你!”提起拳头,上前便打。

    隋承志心中一惊,身子急忙一侧,挡在二人中间,背对骆大元,口中低低说道:“大哥,住手!”

    骆大元一愣,冲隋承志嚷道:“三弟,你这是作甚!还不让开,让我好好揍他一顿!”

    隋承志身子不动,头也不回,飞快说道:“大哥,说话小声些,莫要嚷嚷!”既而,又道:“咱们且找个僻静之处说话!”

    骆大元心思转动,知得他是怕自己声音大了,打人动静大了,惹出是非。心中只是着恼生气,拳头虽是收了。仍是捏得格格作响,在夜色中。双目绕过隋承志身子,狠狠瞪了冯平一眼,重重“哼”了一声,怒目不语,心中暗道:待会儿寻着个安静地方,看我不来好好修理你这狗贼一顿。

    隋承志见大哥安静,似乎不闹腾了,慢慢回转身来,心思转动。想要寻个去处,从长计议一番。

    这时,突听冯平颤抖着声音,惊声说道:“你们,你们是帮主……与……护帮五虎使!”

    隋承志听了,对冯平“哼”了一声,手中刀子一紧,勒了勒冯平脖子,喝道:“闭嘴!”

    冯平生怕他当真动手。一刀杀了自己,急忙“哦”了一声,不再说话,心中却是大为慌乱。惊疑不定,一颗心怦怦直跳,暗道:瞧着他们是五个人。脸面虽然在黑夜中看不清楚,身材形状。却依稀便是熟识的英雄五虎,莫非。他们五个还没有死?当下害怕,借着月色朦胧,只顾张大一对细小眼珠子,左顾右盼,仔细辨认着五人,只要查看个清楚,知晓个彻底。心中偶尔也怀疑五人是鬼魂,只是五人好端端站起眼前,又能说话,鬼魂之说,便定然不是了。

    隋承志心思到处,已然想到了一个极好去处,心愉之下,目望四位兄弟,悄声说道:“且抓了这厮去聚义厅中说话!”心中寻思:聚义厅向来为山贼头领议事之所,闲时杂人少入,那儿想来,最为安全。冲冯平喝道:“走!”收了架在他脖子上刀子,右手持了,左手抓住他背心衣服,向前推怂。

    骆花刘水四人也不迟疑耽搁,相互望望,点头示意,二人一边,围住隋承志和冯平二人,脚踏青砖地面,沿着过道长廊,一路直向聚义厅行去。

    此时,入夜已深,庄内行人颇少,偶尔走过一两个丫鬟庄丁,或者一两拨巡逻帮众,见到一行六人中有冯平在内,冯平又不说话,只道他们是要连夜赶去办紧急之事,为了不耽搁六人行程,只是远远站着,恭身行礼,并未上前相询,起了疑心。

    冯平被英雄五虎夹在中间,口不敢言,随着而走,不犟不违,沿途见所遇之人个个未曾发觉异常,只让他们五个将自己活生生从他们眼前给绑架走了,心中直是又急又怒,暗暗骂道:一群笨蛋,一群蠢货,中看不中用的家伙,留你们何用!哼,幸许其中有几个连中看都谈不上,更何谈中用了!想到夜色之中,看不清那些人脸面,谈不上以后伺机报复,惩罚他们,心中更是恼恨不已。

    他每次遇着那些人,心中冲动,都是想要使使眼色,透露点自己被擒讯息给他们,让他们想方设法,前来搭救自己。怎奈一来,隋承志看得紧,只要自己稍有异动,他定然在背后用指尖戳着自己脊梁骨,令得自己背脊疼痛,不敢使诈。二来,夜色之中,那些人虽然手中都有灯笼,却是离得颇远,恭身低头,又哪里会看到自己使出眼色,和悄悄扳动手指头,弄出那暗示动作了。故而,一路之上,六人直是大步向前,畅通无阻,很快便来到了聚义厅之处。

    隋承志走到大门口,四下里瞧瞧,不见一人,右手向前伸出,轻轻一推,两扇大门“吱呀”一声,缓缓向两旁打了开来。

    他向冯平低喝了声:“进去!”左手使劲,一个后推,将冯平直推进去,自己紧随其后,紧紧跟入。

    骆花刘水四人见了,相继迈入大门。

    花弄影走在最后,回身伸手,又是“吱呀”一声,迅速将两扇大门给轻轻合上了,心中意思,只要小心,不让山贼给发现了行踪。

    隋承志一入聚义厅内,脚下更是不停,借着厅中打开窗口处透将进来的月光,将冯平径直推到了居中五把虎皮交椅前,站住身子,左手突然抬起,暗运内劲,灌之于掌心,搭在冯平肩头,用力向下一按,劲力到处,冯平吃着,肩上顿时有如压了千斤重物一般,腿脚承受不住,直是不听使唤,“哎哟”一声,叫了出来,“扑通”一响,身子吃不消重量,左膝跪地,身子又是太过肥胖,把控不住,收不住势,直是向前一个俯冲,若非他反应及时,双手飞快伸出,掌心同时按住地面,用力支撑住肥胖身子不让倒了的话,只怕这时便是一头趴着撞到地上,当场跌个狗吃屎了。

    隋承志刀尖一动,架住了冯平滚圆脖子,身子兜转,在左侧第二张黄虎交椅上坐了,怒视冯平,冷冷喝道:“冯副帮主,听说你明日要当本帮帮主了,可有此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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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回 冯平狡辩

    冯平一惊,吓得额头冷汗直冒,哪里敢说出个“是”字,得罪他们,脑中不及多想,赶忙颤抖着声音,道:“没,没有这回事!”

    骆大元闻言大怒,骂道:“贼厮,我们兄弟耳中都听到了,你还敢不承认!”

    冯平一怔,侧头循着声音来处望去,见昏暗亮光下,身旁一人身材魁梧,怒目而视,隐隐便要挥拳打自己,一对细小眼珠子飞快转动之下,情知是赤虎使骆大元。想到先前吃过他亏,挨过他打,知道他厉害,心中害怕,顿时吓得脸色苍白,不敢再不承认,哆嗦着道:“是,有这回事!不,不过,不是本……本小人有意为之,实,实是帮中兄弟非要扶本……本小人坐上这大……不,帮主,帮主之位!”

    隋承志冷冷地道:“果真是这般么?”

    冯平脖子上架着钢刀,不敢点头乱动,急忙说道:“千真万确!”

    隋承志“嘿嘿”冷笑,道:“那我等现下回来了,你又当怎说?总不至于仍是要当本帮帮主罢!”

    冯平急道:“不,不了,帮主与四虎使既是安然回来,那本小人自然仍做属下,哪里还敢当本帮帮主,若如此,那,那岂不成了谋权篡位了么?”说到这儿,语意之间,平日里阿谀本色自然显现,大打起了拍马屁功夫,一副奴才嘴脸,傻傻笑道:“似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本小人,不。属下定然不敢为之,也是断然不会为之。属下对本帮忠诚之心,可昭日月!”

    刘武扬哈哈笑道:“你果真有这般忠心么?我怎么看着不像呢?”

    冯平只要讨好保命。连声说道:“像的!像的!”

    刘武扬一脸狞笑,道:“真的像吗?”突然冷哼一声,冲着冯平蔑视一眼,道:“那日石屋密室之中,我等兄弟几个差点丢了性命,不能活着出来,

    可着实被害得很惨哪!这事,你倒是给个说法!”

    冯平一听,心中“突”地一下。顿时大吃一惊,神色慌乱之下,急忙出口解释,道:“不,不,不是属下,不,不,不是本……本小人干的!”

    刘武扬假意“噢”了一声。冷冷地道:“不是你干的!”缓缓点了点头,语气加重,道:“那你说,是谁干的呢?”

    冯平害怕。吓得脸色惨白,情知性命已在顷刻,命悬一线。只是苟且保命之心不死,只要有一线生机。便要千方百计活下来,情急之下。小眼珠子骨碌碌一转,急中生智,道:“是,是,一切都是本小人那几个混帐手下干的!都是他们干的,是他们的错,真的不干本小人的事,请帮主与四虎使明查!”

    水若寒耳中听见,知他死不承认,想到当日受困龙洞之中凶险万状,浑身气就不打一处来,怒视冯平,戟指骂道:“你个狗贼,还想狡辩,亏我等兄弟这般相信于你,你却背后捣鬼,先行关闭铁门,后又命人用毒箭射杀我等,你说,这事你怎般抵赖?”

    冯平惊得手足无措,腿脚不住发抖,只是为了保命,依旧千方百计寻个理由开脱罪责,只要讨饶求活,道:“那扇铁门关闭确实不是本小人干的,是它自动合上的!本小人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往日心头怒火怨气积压得过于久了,想要趁机发泄一番,便故意落井下石,雪上加霜,只为图一时口快,解解恨意,便出言不逊,不分尊卑,失了分寸,没个大小,冲着帮主说了几句原本不该说的大逆不道的糊涂违心话,帮主,你大人有大量,可千万别拿这种小事当大了说,从而将小事化大,多有怪罪本小人啊!”

    水若寒见他胡说八道,颠三倒四,只要开脱罪责,苟活于世,这副狗样看着极为不爽,心中颇为不屑,嘴角一瞥,“哼”了一声,本想继续深究,可是终究自己嘴笨,一时之间,不知怎般追究下去的好,脑筋转动,想到另一事上,道:“那在龙洞口,你诱使本帮兄弟,将我们以假乱真,非要错认为是妖魔附体,命人放毒箭射杀我等兄弟,这事,你总赖不了了罢!”

    冯平一怔,眼珠子左转转,右转转,当此情景,虽知决然不易以全然开脱罪责,然也想开脱一分是一分,幸许,自己嘴上说得圆滑,五人年轻,相信了,心下仁慈,放过自己不杀也说不定,心存此侥幸之念,又有谎言欺骗在先,强行镇定心神后,急忙说道:“这事不是本小人下令干的,是,是张成他们一帮人瞒着本小人干的,本小人当日只在屋中歇息,全然不知此中之事!”脑中忽然转到屡屡欲置英雄五虎五人死地之事,心中又怪又怨,暗暗不住嘀咕着:怎的愣是除却不了这五个小杂碎呢?

    原来,当日冯平用计诱骗英雄五虎入石屋密室中后,立即将机关石门合将上了,冲着回至石门口的水若寒讥嘲一番,哈哈大笑而去,满心以为他们五个必然死于洞中,出了石屋之后,便假作焦急之状,召集庄内一应人等入聚义厅中,向他们谎称是石屋密室中果真藏有妖魔,半路突然杀了出来,促不及防,将英雄五虎吸走魂魄,吞噬了去,而他自己之所以能生还出来,则完全是英雄五虎念他本身不会武功,为了救他性命,回护于他,刻意让他远远躲开,一旁观斗,趁机夺路逃生,紧要关头,舍身救了他一命之故。

    他假意当众悲痛惋惜、追悼感激英雄五虎一番之后,便火速命人出发去太湖群岛上通知各路岛主峰主,向他们知会此事,并召集他们上逍遥岛来,共同商议善后之事。

    三十六岛岛主、七十二峰峰主相继上岛之后,只因人人均知石屋密室中有妖魔出没,人人都是怕死,即便是刘远等原英雄帮中旧部,也是没有一人敢于入内冒险详查,是以,此事草草核实过了,即便有人怀疑,也未有所深入追究。(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三回 加害之事

    此事本算确定,哪知,事出突然,预料之外竟起变化。当日夜间,缥缈山庄内有庄丁丫鬟得见水若寒摸黑入庄,寻到药堂之中,迅速携带何大夫而出,他们只知他是本帮帮主,已然身死失踪,不知其中详情细底,惊疑之下,不敢上前招呼阻拦,被二人径直走脱了。

    其余守卫帮众见着,自然也是如此。

    却是不想,为出来起夜尿的殷通看到了,他惊异之下,觉得奇怪,壮了壮胆,也不多想,作急在后尾随跟踪,一路跟着二人到龙洞口所在。

    以他轻功,原本是无论如何都跟追不上,怎奈水若寒携着何大夫,“虎扑纵”轻功施展开来碍手碍脚,远不及轻身一人方便,故而,较之平日慢了许多,这才让他侥幸跟上了,追到此处。

    他惊奇间,见二人入了洞后不再出来,在洞口停留片刻,思虑之下,好生难解其中困惑,也不知这水若寒到底是人是鬼,兴许是妖魔也说不准,心中想到龙洞中闹火妖之事,越想越怕,只想和兄弟们说上一声,告之一下,也便立即上山,寻到冯平厢房所在,叫醒了他,将此事禀告于他知晓。

    冯平听闻之后,心中有鬼,自然更是夜不能寐,寝不能安,立即穿衣起床,火速命殷通去召集庄内一应头领帮众到聚义厅外头取齐,当众说是有人看到帮主鬼魂上山入庄来闹事,抓走了何大夫,也不知何大夫现下是死是活。心思转动之下。忽然想到,自己事先已经说过英雄五虎被妖魔害死了。万一他们竟是活着不死,从龙洞中走了出来。那可如何解释是好?为了杀之,便想出一法来,直向到齐了的帮内众人说是英雄五虎人虽死了,阴魂不散,为妖魔附身躯体,非要用黑狗血、见血封喉利箭将之射杀,辟邪驱魔不可,否则,本帮总坛将不得安宁。

    帮中众人对他这一说法虽然将信将疑。多有不信者,然而,到场诸人中,头领头目大半都是冯平心腹之人,向来亲近于他,与他穿同一条裤子,坐同一条船,心中虽是不信,嘴上非信不可。而原英雄帮旧部刘远等人心中虽然大为起疑。想要出口争辩,怎奈他们毕竟刚在帮中做个头领,地位虽高,终究是外人。说出话来,帮中兄弟不服不信,迫于当年形式。实是容不得他们多有发言,出口反驳。是以此事冯平当家作主,他怎么说。便怎么做。

    而冯平虽是小人一个,毕竟在太湖帮中当了头领多年,颇具领袖风采。他见帮内众人人人惊讶,将信将疑,也不让他们多去思考,多有口舌,立即打铁趁热,派出一拨兄弟,让张成、殷通二人带了,先下山去,在龙洞外头密林中隐藏埋伏,悄悄监视,暗中叮嘱二人,里头一有动静,有人闯将出来,不问来由,杀了便是。然后,自己带同马昆、鲍旭等头领在庄内仓库中地窖里头取出密封保存的一大桶黑狗血和一大桶见血封喉毒液来,全然打开,将兵器库中搬将出来的数捆利箭上头箭头一一沾了二种液体,只要借助驱魔辟邪之说,明是驱魔辟邪,暗是除却心头大患,用来射杀英雄五虎。

    而那地窖中储存的数桶黑狗血是先前五大当家在位之时,采纳当地乡民驱邪意见,为驱魔辟邪,防止龙洞山和蟾洞山二洞妖魔作怪备用的。那数桶见血封喉毒液,则是十三霸王在位之时,云南百毒教教主为示交好,特意派人送上山来作为赠礼的。不想,这当口正好全然派上了用场。

    待得利箭涂抹上二种液体之后,冯平自以为得计,心中满意,带人匆忙下山,来和龙洞山外头密林中埋伏的张成、殷通二人会合,经过询问,知晓里头未见有人出来,他便让帮众手中都持弓箭,弯弓搭箭,只待英雄五虎随时出来,立即射杀。

    这般过得不久,果见龙洞之内走出六人,前后而行,颇为缓慢。冯平见他们行得近了,借着月光,瞧着六人身影,大惊之下,急命放箭。帮众闻言,火速为之,箭去如风,箭下如雨,当场即射杀了一人,五人逃回龙洞之内。

    那射杀之人,直到次日天色大亮方才看清,不是别人,竟是帮中赫赫有名的名医,江湖人称蛇医的何为毒何大夫。

    冯平想到何为毒向来医术高明,能治百病,对于毒伤,更为精钻,犹以治疗蛇毒为最,怎奈他已身死,不可复生,心中直为帮中损折一精英而大感惋惜痛心,只是事已至此,实属无可奈何。

    而当时他错杀之时,确实并未想到此节。

    那时,冯平深知龙洞内藏有火妖,见有五人逃入洞中,也不让帮众追杀入去。两边正在对峙之时,相互之间不免有些口舌之争。怎奈原英雄帮旧部刘远等人都被冯平借故调开,留在缥缈山庄内,不在此间,是以,不管水若寒等人怎般争辩解释,山贼水匪乃是一家,向来一个鼻孔里头出气,只把假的也当成是真的,冤枉也要冤枉死你,认定了他们是灵魂出窍,妖魔附体,非要用毒箭射死他们不可的了。

    张成、马昆、殷通、鲍旭四人相互之间吵嚷了一阵之后,话头多少有些丢给了冯平,冯平出于老大地位,帮中兄弟询问自己,自己当然便要开口对答几声,虽然声音刻意压的很低,英雄五虎耳力过人,仍是被他们给听了个到,出口叫喊他名字,让他出来说话。

    冯平向来胆子很小,心中发虚胆怯,却是不敢回应水若寒一声,只是一味默不作声,装做不在此间。心中想及他们五个若是不死,自己从此便不得安宁,心中发狠,歹念更深,下了狠心,非要在这儿置英雄五虎于死地不可了。

    于是,他把出言语,交待了向来深得自己器重的老二张成,让他带上老三马昆,命帮众手持毒箭围在洞口,只防五人出来。心想,只要五人困在龙洞之内,纵然不为里头火妖吃掉,洞中无水无粮,饿上个七八天,即便是饿,也要给活活饿死掉了,是以,只嘱咐他看守严实了,挨到天亮,明日再另派两名结拜兄弟过来,换班守卫。

    这般安排,只要将英雄五虎困死在龙洞之中,解决心头大患,消除心中大疾。安排过后,冯平带同其余太湖帮头领上山入庄喝夜酒潇洒去了。

    此事行将起来,太湖帮众人足足在龙洞洞口守了一月有余,兢兢业业,恪尽职守,一月过后,不见英雄五虎中有一人从龙洞口出来,甚至连洞内丝毫声息也听不到半分,冯平日日来察看,到了这时候,心里头一块大石头方始轻微落地,安心了许多,直道五人必死于龙洞之内无疑,这才撤了龙洞口守卫,召集三十六岛岛主和七十二峰峰主于聚义厅内,从长计议,商议为帮主及护帮四虎使建立衣冠冢祭奠和新立太湖帮帮主之事。

    其间,原英雄帮旧部刘远等人虽然大为起疑,想下山到龙洞口查看情况,怎奈冯平狡诈,从中作梗,将龙洞区域派许多帮众封锁起来,闲杂人等,未经他同意,一律不准靠近。而他们这些人本也不是太湖帮中兄弟,冯平胆子虽小,行事却是向来心狠手辣,不是借故革职,便是暗中加害,只要弄走他们,方始安心。

    祭奠英雄五虎之事草草办过之后,谈到新立帮主之事。一众山贼中,冯平权势向来最大,帮中要紧岛主峰主也都有他亲信之人在,听从于他,忠心不二,这新任帮主之人选自然非他莫属了。

    而这帮主称呼,他也从来都未有所满意,指明帮中兄弟仍是沿袭五大当家在位时称呼,不称帮主,只称大当家,对于水倒流水痕制定的约法三章和新帮规,他更是大提异议,只要废除,依旧恢复往日旧帮规,以示太湖帮不再去当那老舍子的名门正派,而是重回山贼水匪行列,重新过回草莽英雄的日子之意。

    太湖帮中众人大多都是恶人出身,向来也是做惯了山贼水匪,酷好烧杀抢夺,奸淫掳掠,不好去做那光明正大的名门正派,不行那见不得光的苟且坏事,因而,他们自也非常乐意,大举双手赞成,并未有人多有反对。

    此事商定之后,冯平择定了良辰吉日,只待中秋佳节到来,实行当家加冕仪式了。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万万想不到的是,英雄五虎在失踪了一个多月之后竟然仍是大难不死,不知何时从哪里突然冒将出来,直若从天而降一般,居然仍是好端端活着。

    冯平心中异常害怕,只道五人这回抓住自己定然是要来凶狠报复、报仇血恨的了,指不定下手狠些,还要将自己碎尸万段、五马分尸的了。偶尔也有想到过会放过自己,只是这个念头匆匆一闪而过,哪里会去多想了。即便想想,也不敢想,心中明白,他们既然下手,必然是下坏手,又岂会这般好心,好心到近乎发傻,当真轻易放过自己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四回 屠斐谋反

    冯平想到坏处,越想越怕,手脚颤抖,惊慌失措,惶恐之情抑以言表,心中直是叫苦不迭,一心只想让他们下手轻些,纵然要杀死自己,也给自己一个痛快,免得自己到死还要大受折磨,饱受折腾。

    只是他心中唯一想不通之处,便是英雄五虎身入龙洞之中竟是为何不死之事。

    想到当年十三霸王武艺超群,能力出众,纵然如此,一同入了龙洞之后,也是硬是有去无回,全然身死。英雄五虎五人虽然武功也强,能力不差,比之十三霸王却是远为不及,略逊一筹了。怪就怪在,这五人一同进了龙洞之后,却不知为何,居然能活着进去,活着出来,不但不死,竟连身上半分伤痕也看不出来,与自己心中所想“既入龙洞,必遇火妖。纵然不死,也是残废”之念想相差实在太也遥远,天差地别了。

    心中想到十三霸王,忽然想起了十年前十三霸王遇害之事。想到当年十三霸王在位之时,铁叉王屠斐因是逍遥岛上石公村中原住乡民,对太湖颇熟,为人又精明能干,武功出众,逞强好胜,堪称一霸,在当地颇具威慑,乃一地头蛇,为混口饭吃,主动投靠了十三霸王,大献殷勤,极其卖乖,得到十三霸王信任,视为亲信,日后被封为总坛副霸王,在太湖帮中权势仅次于十三霸王。

    屠斐为人素来野心勃勃,颇具异志,在太湖帮中行事。表面上对十三霸王一味恭谨顺从,千依百顺。私底下却是暗动杀机,暗怀异心。时时都有谋权篡位之意,只是等个合适时机动手而已。

    他早在入太湖帮中任职就事发迹之前,为图遐意,时常赶往冯府,寻找有钱的府主冯平,与他来往,蹭吃蹭喝,糊涂混日,因而。与冯平混了个厮熟,私交甚密。后来发迹,自然亏待不了他,但凡岛上有好生意是太湖帮中赚大钱的,他是头领,能开后门,便去寻冯平,让他偷偷营生,百般照顾于他。自然了。这其中,他自己也搭个干股,喝点油水,抽成提现。赚个盆满钵满,肚满肠肥。

    后来,他见冯平颇具头脑。有些智慧,时常为自己出谋划策。大助自己前程,心中喜欢。想在太湖帮中有个大助,便提携推荐,将他举荐于十三霸王之前,保他在岛上做了个掌管帮中钱财的帐房头目,暗中悄悄把持了帮中财政大权。

    经他在太湖帮中长年累月的暗中安插亲信,潜移默化的夺取帮中实权,十年后,他在太湖帮中地位已然相当巩固,有了自己相当大的一批头领人手,自我势力非常庞大,在整个太湖帮中,除了十三霸王这一十三人之外,帮中一应要职头领,可谓都是他的人了。

    自此,他见自己羽翼已丰,便有心要举事,图谋造反,只是碍于十三霸王武功实在太也高强,为人又十分机警小心,虽然头脑不甚灵活,不会主持帮务,可是自身安危却是顾得挺牢,一时之间,倒也确实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机会下手,扳倒他们。

    他长年来深知冯平多谋,向来以他为军师,帮着主谋策划,求教问计。冯平也不负他之所望,屡屡为他出谋划策,指点江山,竟是成就了他一桩又一桩好事。

    当冯平得知十三霸王时常闭关修炼武功,一经修炼便要十天半月不出大门,潜心为之,闭关期间,帮中一应大小事宜均由屠斐负责办理,他们一应伙食也均由他负责送入送出、全权料理之事时,脑筋转动,计上心来,乃向屠斐献出一计,只道让他想法将十三霸王引入庄子后院石屋密室之中,而后,假意误打误撞,错手打开了暗道机关,引得他们好奇,再行诡计,将他们尽数骗入里头洞穴之内,而后迅速关上机关石门,只要困住他们在里头,不让他们出来,将他们活活饿死,或者逼他们入龙洞之中,让火妖来收拾他们。

    待得屠斐明白理解此计要旨后,又将石屋密室所在和暗道机关所在通统详细告诉了他,边说还边悄悄带他进去了一趟,只在他人不知的情况下告诉了他一人知晓。

    屠斐得计,哈哈大笑,不日之间,按计行事,果然不出冯平之所料,十三霸王全然死于洞穴之中,一个也未曾活着出来。

    而冯平之所以知晓此间有个石屋密室,密室中藏有暗道机关,乃是他当年一早上了逍遥岛后,为了探寻太湖宝藏藏匿之所,除了向岛上乡民打听偷听消息之外,他自己也是不避艰险,四下里寻山觅洞,甘冒大险,只是为了一生荣华富贵,不顾其他,一心要找将出太湖宝藏来,将来过上大好日子。不想,宝藏找寻不到,岛上一应山洞野径却让他摸了个一清二楚,地理熟识,寻到最为隐蔽处,竟然让他连这个极为秘密所在也发现了,情知此石屋密室内有一道机关石门可以打开,机关石门内乃是一条地道,地道内一片漆黑,并不见出路,再开一道机关石门,就径直通入龙洞了。

    冯平当日从石屋中入内,开了两道机关石门后,入了龙洞之中,在里头拿着火把匆匆转上一圈之后,不见存放有宝藏,倒是见到因肚子饥饿,突然跑出来捕食洞内蝙蝠的三头火蛇给吓了一大跳,害怕之余,怕有丧命之危,不敢多留,赶忙原路返回,转身逃出了石屋密室,是以,知晓了这一秘密所在。

    当他逃出生天,出得龙洞后,惊吓之余,遇到岛上乡民,便说见到了火妖。乡民们都是长居岛上之人,对火妖从所未闻,从所未见,又知他是个外来破落户,不是本地人,对他的话自然谁也不信了,只道他得了失心疯,做乞丐做成了神经病,喷口水之余,不免冷嘲热讽一番,讥笑取笑。

    冯平见没人信他,说得多了,怕真被人当成脑子有病,也学了个乖,自此以后,向谁也不曾重提此事,只是吃了哑巴亏,不再以实相告了。是以,龙洞中闹三头火妖之事,直到十三霸王失踪三年后方才广为岛上乡民所知,知晓其中厉害所在。(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五回 冯平献计

    而这石屋秘密所在,确实是非常隐蔽之所在,纵然是在岛上生活了数十年的老头乡民,十个中也未必便有一个真能知晓其中真实存在。

    至于十三霸王,他们更是在冯平上岛后八年才上的逍遥岛缥缈峰,才建立的太湖帮,他们个个也都是大老粗,只知道缥缈峰顶上后山有一奇怪石屋,类似大户人家的坟冢,怀着好奇之心,进去看了一看。进去后见到处满是灰尘,霉味刺鼻,并无其他新奇物事,也并未多有兴趣在此地逗留,更不会多加注意,多有观察了,哪里会知晓其中奥妙所在,知道这个隐秘所在了?是以,直至那日冯平告诉了屠斐之后,这一秘密也才只有他们二人知晓,天底下竟没有第三人再知晓了。

    自然了,当年冯平告诉屠斐这事时,三头火蛇藏于龙洞之内之事他也不知,只知道火妖是在石屋密室之内,自己打开地道里头机关石门,所进洞穴里头仍是在密室之中,而不是在龙洞之内,是以,实不知只身之处便是龙洞,甚至当日在龙洞口命人用涂抹了黑狗血、见血封喉的毒箭射杀英雄五虎时,仍是不知此中关窍之所在,只是不知。而但凡妖物必定吃人,这点他深信不疑,故而,他献此计策,只道密室外头机关石门合上,不管里头火妖吃与不吃,十三霸王定然是死在里头无疑的了。事情也正如他所料,十三霸王全然进去,一个也不曾出来。确是有去无回,一去不回。屠斐谋权篡位大告成功,第一功臣。自然非他莫属了。

    而屠斐虽然也是岛上原住民,对岛上地理虽熟,这个石屋也曾入过,只是这儿脏不垃圾的,不是一个好待之地,他打小又常听岛上年长老人说过,石屋里头藏有妖魔,随便进去,会被妖魔附体。吞噬灵魂。小时候,家里大人便不让他们小孩子轻易进入,纵然是大人们,一众人中也未必便真有人敢进去看那么一次的。而他进入石屋中看视,也是在长大成人之后,忍不住内心好奇,偷偷壮胆进去看的,纵然进去了,见那里头熏臭异常。不是人待的地方,更像是妖魔待的地方,自然而然心生害怕,走了出去。不再进入。冯平要不是一心寻宝,很是心切,他又是个外来人。只看到这里有个奇怪石屋,不知道这个石屋的来历和典故。而胡乱闯入细心寻宝的,也是不可能触动石屋内石头机关。走将入去,寻了个到的。

    至于石屋内后来成了书房模样,那自然是十三霸王将石屋造入缥缈山庄后院后,屠斐在引得十三霸王中计,大霸俞庆海发劲,打破石门机关入口,进入地洞后,十三霸王误死洞中,屠斐命人重修石屋,在里头悄然布置好了,掩人耳目而已。

    龙洞中藏有火妖之事,其实早在十三霸王建帮之前已然有了,只是当时藏得隐蔽,别人不知而已。

    而屠斐当年行此不义之事,步骤先后,快慢伪装,全然依着冯平亲口所授,在当日十三霸王想要闭关修炼之时,见缝插针,说为他们觅得了一块风水宝地,处所极其隐蔽,正好解决他们修炼之时清净之需,是个绝佳去处。

    十三霸王一直以来都为寻觅修炼佳地而颇费周章,在庄内厢房里头修炼虽然也是可以,终究不及密室之类来得更好。一听之后,大感兴趣,让屠斐带路,引去看看。

    屠斐也不含糊,趁机赶忙带着他们一同入了石屋,为示真实,诱使大霸俞庆海发功,打开地道入口机关,而后说明自古以来此石屋中怪闻,直把些言语,花言巧语,说里头奇怪,自古便传说藏有妖魔鬼怪,岛上乡民谁也不敢进去看视。又怕十三霸王当真被自己说怕了,不敢入洞,于是乎,在吓唬他们同时,也是旁敲侧击,暗中说些刺激言语,只要使激将法,明说暗道,绕着弯子,说是十三霸王也定然胆小,不敢进去查看的了,其中深意,自然是非要引诱十三霸王起疑好奇,壮大胆子入密室中查看修炼不可的了。

    十三霸王向来以胆大自居,号称“天不怕,地不怕”,听了屠斐半哄半骗言语,自然激得人人心头热血沸腾,激情澎湃,非要入洞去看视不可了。

    待他们中计,当真纷纷取了火把进去察看后,屠斐也便尾随其中。到了密室之中,又假意误打误撞,不小心碰到机关,打开了机关石门,引得十三霸王更是大为好奇,也不多想,纷纷入去,往密室地道内越行越深,只不怕黑。

    屠斐见时机成熟,更不迟疑,手起刀落,手脚麻利,瞧见石门旁有机括,暗自深运内劲,发力打坏了,只不让十三霸王发觉有异,得以在里头开启机关,重获升天。又趁十三霸王不出来之时,一个闪身,到得洞外,触动外头机关,“嚯啦”一声,将机关石门给合上了,只将十三霸王困在地道里头,要活活饿死他们。结果,阴谋得逞,十三霸王自此以后不再现身,自然而然是身险地道,性命不保了。

    正所谓:“一山不能无主,群龙不可无首。”屠斐见时机完全成熟,便以太湖帮副霸王身份顺理成章当上了太湖帮大当家。其后,又提拔四位结义兄弟当了四位当家,升任冯平当了副帮主,自此而后,大改太湖帮一贯名门正派风范,大行山贼水匪之事,到处烧杀抢掠,奸淫掳掠,专做坏事,不做好事,故而,太湖帮也沦为了山贼草寇之帮。

    当下冯平心中闪电般胡思乱想之时,水若寒早已怒火中烧,忍无可忍,骂道:“贼厮,还在抵赖!我们明明都听到你说话声音了,你还敢说你不在场,不承认了不是?”

    花弄影喝道:“正是!”

    骆大元挥拳嚷道:“直娘贼,敢做不敢认!老子打死了你了事!”说罢,上前便要动手。

    隋承志见势头不对,急忙闪身挡在大哥之前,向他连使眼色,道:“大哥且住,这事让我来处理便了。”见骆大元住了身子,双眼仍是死死瞪着冯平,拳头高举不下,时时有打人之心,为安抚其心,不禁皱眉说道:“相信我。”

    骆大元听了,白了冯平一眼,“哼”了一声,放下拳头,只不多言。

    刘武扬冲冯平坏坏笑道:“冯……小人是罢!我看你还是乖乖认罪了罢!若是迟些,逼得我们大哥动起手来,那面上可就不好看了!”说着,“嘿嘿”笑笑,续道:“你也知道,我们大哥这火暴脾气,确实也不是好惹的!”

    冯平吓得脸色惨白,只是在黑暗之中,英雄五虎看不太清而已,他见情势不多,赶忙连连说道:“是,是!本小人招认了便是!还请赤虎使手下留情,千万别真下起手来,重打本小人才是!”

    隋承志心思电转,深谋远虑,想到再多逼迫下去,只怕会坏了大事,考虑到大局为重,心中早已辨明冯平口中所说之话,明知他是在胡说八道,胡扯怪谈,只要推脱责任,讨饶求活,他所说话语,实不可信,只是眼下不可因小失大,一手仍是持刀子指住冯平咽喉,扭头向四为兄弟说道:“都住了嘴,别再说了。这事,还是让我来料理罢。”

    英雄四虎都知隋承志能耐,听他这般说了,相互望望,都不再说。

    隋承志见安抚住了四位兄弟,回头向冯平缓声说道:“这过去的事都已过去,咱们哥几个也不是小气之人,这趟回来,定然是不会追究的了,冯副帮主尽管放心便是。只是……”

    冯平一听,似乎有了活命希望,细眼珠子转转,急忙说道:“只是什么?”

    隋承志呵呵笑笑,道:“只是明日你便要加冕登上本帮帮主大位了,咱们兄弟几个在这当口突然来到,似乎是太也不凑巧了一点,撞上了枪口,只不知冯副帮主你打算怎生料理此事,将此事给弄得非常稳妥呢?”

    冯平听了一愣,一对细小眼珠子眯眯,急道:“自然取消,不举办了!”心中却道:你们这群畜生来的确实不太凑巧,不是时候。心中虽恨,嘴上哪里敢有所表白怠慢,只要迎合,先讨了个活命。

    却听隋承志微笑道:“取消倒也不必,我心中有个计较,要与冯副帮主商量商量,不知冯副帮主想听听吗?”

    冯平道:“黄虎使有话只管吩咐便是,小……不……若说要与属下商量,那可太也给属下面子,瞧得起属下了,这份抬举,属下委实不敢当。”

    隋承志轻轻咳嗽一声,正色道:“那我便直说了。”顿了一顿,道:“我五弟水若寒自就任本帮帮主以来,还未有行过帮主加冕大典,明日既是黄道吉日,大好日子,那这帮主加冕大典正好派上用场,用做水帮主的正式加冕大典,岂非好事一桩?冯副帮主,不知你意下如何?”(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六回 一夜思量

    冯平一听,直道:“甚好!甚好!黄虎使说的极是,属下大力赞成!”心中暗道:却是好个屁啊!坏了老子的大事,让老子白白给你们做了回嫁衣裳,哼!心中好生不服,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勉强答允,道了个是。

    隋承志听了,满意地点了点头,心念之间,情知他不会武功,有自己五兄弟在,也不怕他跑了,“铛”地一声,收了刀子,插回刀鞘之中,和声说道:“冯副帮主请起,找张椅子坐了,咱们便在这儿坐等天亮,待帮中头领人都到齐了,咱们再来从长计议,详商细节!”

    冯平不敢违拗,道了声:“是!”颤抖着站起身来,低垂了头,一对细小眼珠子偷瞧了隋承志一眼,又不动脑袋,分别偷瞧了英雄四虎一眼,慢慢踱到左首第一张椅子前,转过身子朝后一倒,坐了上去,正是以往他一直坐的那张椅子。

    人既入座,双手放在双腿上头,乖乖坐着,一声不吭,眼望英雄五虎,神情惊异。

    隋承志抬眼间,见花弄影立于大门口把风,示意他将大门打将开来,故意露出自己六人所在痕迹,想早些让太湖帮中头领发现,寻找过来,自己五人也好随机应变,办成此事。

    而后,五人依着往常在帮中位置次序,一一在五张虎皮交椅上头坐了。直是从左至右,依次坐了北黑虎花弄影、南赤虎骆大元、东青虎水若寒、中黄虎隋承志、西白虎刘武扬。

    坐好之后,五人五双眼睛齐齐望向门外,见外头一条皎洁月光撒将入来。照在厅内青石板砖上,映出一条长长的银色路径来。路径正中间有五条长长黑影夹杂着。不是别人身影,正是英雄五虎身影。左侧另有一条歪歪斜斜的黑影。自然便是高帽子冯平的身影。这一情景,在静夜中看来,确是颇有一番意趣。

    五人虽在厅中端坐,望不到外头月亮,瞧着地上皎洁月光,耳中听着“唧唧”虫鸣之声,心中也知八月十五中秋佳节之前,月亮定然圆了九成九,成一月饼状了。

    只因各人颇多心思。心事重重,厅外虽是明月当前,良辰美景,又何来心思出得厅去多看上一眼?不一时,各自乏了,合上眼睛,又生怕冯平趁机偷偷跑了,只是不敢全然合上双眼,沉沉睡去。是以,均是半眯半闭眼睛,浑若睡去,只不真睡。纵然想要真睡,想到自己身处敌群之中,到处都是豺狼之辈。又哪里真睡得着了?至于冯平,他满心思想着英雄五虎是否真会杀死自己。时时惦记着自身安危,心念所及。寝食难安,自然也是睡不着了。

    当下聚义厅内六人各怀心事,思想复杂,或是忧虑,或是害怕,只是各自想着各自事情,想着解决之法。

    英雄五虎想的是天亮之后,山贼首领尽数来了,他们是杀是打,是周旋,是斗嘴,怎生应对方为万全之策之事。

    冯平想的是,英雄五虎此番活着前来帮中抓住自己,威逼利诱自己,让自己就范,给他们做嫁衣裳,让他们成功复位,依旧当上本帮帮主和护帮四虎使,事成之后,担心之事,便是不知今后他们是否会想出种种阴谋诡计、奸诈歹毒手段来对付自己,暗算自己,打击自己,报复自己,只不让自己在帮中有好日子过,念头到处,心中惶恐,直是坠坠不安,忧愁不已。

    更想到明日这一桩千载难逢的自己加冕帮主大典的好事,竟要自己无端端白白腾让出来,主动将之拱手相让,将这一帮主大位还给水若寒来当,让他得成机缘,名正言顺的登上大位,自己依旧只是陪衬,忙活半天,尽是在瞎折腾,白忙活,无缘无故成了为他人做嫁衣裳,替别人办事。想到自己为了明日这一天不知付出了多少心机,多少心血,可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啥也得不到,心中顿时万念俱灰,心灰意冷,只是自己一心只想活命,不想轻生,是以,想死的念头却是由始至终从来都不曾有想过。

    冯平一对细小眼珠子不住转动着,骨碌骨碌,几个时辰下来,想了很多很多,想了很久很久。想到后来,想到自己以往所做的一切努力,等到天色一亮,帮中兄弟一一到来之后,自己为了活命,依他们意思为之,自己多年来野心图谋瞬间便要化为乌有,化为泡影,心中又何以甘愿,情何以堪?只是眼下万不得已,在性命与名利之间,冯平依旧是雷打不动,一个念头,便是非要先活命不可。是以,心下打定了主意,只要先行保命,再作其他打算。

    这般一坐几个时辰,众人都是闭目养神,半睡不睡。

    几个时辰之后,月光渐渐收了,天色似暗不暗,再到后来,天色突然转黑,既而浮白,不一时,公鸡啼鸣,“喔喔”连声,鸡叫三遍,东方一轮红日升起,跃过山巅,聚义厅敞开大门处金光闪闪,天色发白,却已是大亮了。

    隋承志睁开眼来,望着厅外,心中怪道:怎的太湖帮头领一个都还不来呢?

    候到寅卯之交,聚义厅大门外头始才人头窜动,熙熙攘攘,一大块空地上涌进许多人来,有说有笑,好不高兴。

    不一会儿,有二人当先迈步跨入聚义厅大门,抬眼望见六人坐了,都是一惊一愣,呆呆站着,瞠目瞪舌,竟是站着不动弹了。

    水若寒早已睁眼,心中紧张,正视前方,见着南边门口所站二人一个大小怪眼,一个贼头贼脑,不是别人,正是追命刀张成和黑铁锹马昆二人,未及说话,突见从二人身后跃出一彪形大汉来,口中大喝,戟指斥道:“小子们大胆,胆敢坐上这等大位!也不知是哪个王八羔子借给你们的熊心豹子胆,吃饱了撑的,也不想想,这位置是你们能坐的吗?还不快快给本岛主下来!若真活腻味了,本岛主立马便送你们去见阎王,让你们五个小子到阴曹地府里头去报个道,走上一遭!”(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七回 加冕大典

    水若寒心中慌乱,不知说些什么话好,侧头眼望隋承志,看他意思。却见隋承志面色凝重,似笑非笑,不知他有何道理,心中不明,静待他说话。

    隋承志见太湖帮众头领这时候才到,心中实是又哭又笑,苦笑不得,寻思:昨晚宴席,他们确实也全都喝高了。若是不然,我们敞开了聚义厅大门,待在这里头这么大半夜,他们又怎会从上到下,从头领到喽罗一个也不曾知晓呢?也不曾想到,他们离开太湖帮总坛这阵子,太湖帮从上到下改头换面,已然不是他们在时的帮规森严,而是变成了纪律松懈了。

    这时,他耳中听见那彪形大汉喝斥,目光到处,见是鲍五耻鲍旭在喝骂,隐隐伴有动手之意,也不理睬,嘴角上翘,露出一丝笑意,眼望冯平,低低唤了一声:“冯副帮主!”说话语音虽低,却是铿锵有力,抑扬顿挫。

    冯平会意,赶忙起身,双手向前一摆,喊道:“兄弟们,水帮主和护帮四虎使原来都没死,好端端活着!今日他们回来了,咱们也不须另立帮主,只要仍旧尊奉水帮主为我们众人首领,也便是了!”顿了一顿,一对细小眼珠子一转,道:“今日乃是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卯时又是最吉之时,辰光不容错过,本……本副座想及水帮主就任本帮帮主以来,还未有行过帮主加冕大礼,俗话说得好:‘选日不如撞日。’咱们便索性趁着今日吉日吉时,向水帮主行了帮主大礼,正式尊奉水帮主登上本帮帮主。岂不更好?兄弟们,你们说是也不是?”

    三十六岛岛主和七十二峰峰主已然相继入聚义厅内。听了这番说话,人人面面相觑。相顾愕然。

    张成、马昆为首而站,冲在最前,相互望望,均是无言以对。

    鲍旭一进入聚义厅中,看到五张虎皮交椅上所坐之人,人人脸上均是涂抹脏泥,认得清楚,不是自己亲自带上总坛来的五个年轻帮众,又是何人?心中愤怒之下。生怕有人认了出来,事后追究他责任,嘴上不言,私底下怪他从中挑唆,有意生事,虽然不是自己意思,自己却也多少有些干系,因而,只要自己耍聪明。一上来便来个先下手为强,出口喝破,只要将自己责任推开,全然怪到英雄五虎头上。不是自己主使,是他们自己猪油蒙了心,干下这等杀头的大错事来。这当口。猛然间听到冯平说将出这番话,一愣之下。头脑反应过来,想到是自己亲自将他们五人带上总坛来的。虽然自己不识,可是责任仍在,而且很大,心里头发虚,低垂了头,只不说话。

    他身旁殷通却是及时回过神来,反应之下,朗声说道:“冯老大既是这般说了,那咱们还有何话可说,自然听从,不敢违背的了!”

    一众头领听了,纷纷反应过来,相互望上一眼,点头示意,大有听从之意。

    冯平见有人搭腔,连连点头,皮笑肉不笑,喊道:“那便事不宜迟,趁着吉时已至,立即行了帮主登位大礼罢!”说着, 回身单膝跪下,向水若寒行了参见之礼,朗声说道:“属下参见水帮主,水帮主福禄双全,威震九州!”既而,见英雄四虎一人坐在一张黄虎交椅上,稳坐不动,一对细小眼珠子转转,只要奉承,拍好马屁,跪在地上,也不起身,向骆花刘水四人一一施礼,朗声说道:“属下参见护帮四虎使!”

    众头领见他提醒,都是不敢多有反口,纷纷跟着冯平跪下,打躬作揖,口中山呼:“属下参见水帮主,水帮主福禄双全,威震九州!”既而,依样葫芦,向英雄四虎施过了礼,口中山呼:“属下参见护帮四虎使!”

    隋承志见大事已成,太湖帮一众头目都已跪过,行过了礼,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示意三位兄弟起身,面向水若寒,一同行礼参见,也是单膝跪着,施了一礼,口中喊道:“属下参见水帮主,水帮主福禄双全,威震九州!”

    水若寒见四位兄长也行了礼,想到自己虽然贵为一帮之主,礼应受众人一拜,然而骆花刘水四人乃是自己兄长,五人亲同骨肉,毕竟长幼有序,不可乱了辈分,赶忙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作急俯下身去,双手在四位兄长面前一摊,呈八字形,挥手示意,朗声说道:“都起来罢!”这句话却是对一应头领说的了。

    英雄四虎也不多作客气,嘴上一同应了声:“是。”站起身来,笑呵呵地瞧着水若寒。五人心中同是高兴。

    冯平耳中听见,也不耽搁,嘴上答应,道了声:“是!”抬眼望着英雄四虎是否起身,见他们都起身了,这才站起身来,带了个头。余众跟着学样,纷纷应口,站起身来。

    水若寒见众人起身,已然奉了自己为主,心知聚义厅内气氛仍很紧张,有心客气,缓和众人情绪,挥手示意众人坐了。

    冯平在就坐前,心中却是一门心思想着如何把马屁拍到最好,拍到最圆,忽然想起厅外喜庆炮仗还未开放,便侧头望向厅门之外,向站在门外的一个中年俊汉高声叫道:“冯管家,起乐放炮!”

    那人闻得,俯首答允,回身吆喝,指挥厅外十来个庄丁办理庆祝之事。

    既而,听得聚义厅外头敲锣打鼓,鞭炮齐鸣,喜庆场景好不热闹,咚咚咚咚,呛呛呛呛,噼噼噼噼,啪啪啪啪,一时之间,闹得缥缈山庄内好一阵响亮。

    水若寒在听到“冯管家”三字后,心中已有所怀疑,待得鼓乐炮仗声音歇了,指着厅外,向已然入座的冯平问道:“冯副帮主,这冯管家是谁?”

    冯平想着自己心事,很是气闷,耳中听得水若寒询问自己,脑中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道:“他是庄内管家。”此言一出,突然想到什么,心中一惊,脸上颇有后悔之意。

    果然,水若寒心生疑惑,问道:“庄内的管家?我怎的没见过呢?”顿了一顿,接着问道:“那刘管家呢?怎的不见他人影呢?”心中忽然想起,早前父亲水痕行帮主加冕大典之时,庄内一切庆贺事宜都是由刘远负责料理,今日之事,竟是一眼也见不到刘远身影,心中猜想,多半其中有重大隐情。

    冯平一怔,吃惊之情脸上尽显,一对细小眼珠子眨巴眨巴,额头上冷汗直冒,心中暗叫:糟糕!想到自己一心要拍好马屁,将这茬子要命事给忘却了,一时口快,懒得走出门外去悄声吩咐了,不想,竟出了这等意料之外之事,实在太也粗心大意了,寻思:若是因这点口误而捅出一个篓子来,惹出了麻烦事,岂不急噪?心中好不后悔,只是话已出口,腹水难收,便是想收回都是收不回来了。

    当下见水若寒催问得紧,情知想要隐瞒实情,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虽然多为自己亲信之人,纵然不是亲信,也都是自己的人,自己不说,量他们也不敢以实情相告英雄五虎,不过,毕竟纸包不住火,人多嘴杂,此事纵然包裹得住一时,也包裹不住一世,英雄五虎中又多有聪明之士在,早晚有一天,他们必然知晓其中原因,发现事情原委,心念电转之下,一心只想隐瞒一时,他日纵然为他们发现,打他们不过,自己悄悄背了包裹走了便是,总不至于丢了性命,寻思之下,仍想撒谎隐瞒实情,苦笑着说道:“他……他因犯了事儿,被属下撤职,逐出岛外去了!”

    水若寒听了,轻轻“啊”了一声,睁大眼睛,问道:“可是犯了何事?”

    冯平眼神闪烁,不敢正眼瞧望水若寒,细小眼睛眯眯,偷眼窥视,见着水若寒没有怀疑,心中略微镇定,思虑片刻,计上心来,缓声说道:“他包藏祸心,一见帮主及护帮四虎使死,不……不在了,竟然立即假传帮主旨意,说是帮主早已有了口喻,密嘱于他,只要帮主及护帮四虎使一出……出事,这帮主大位便传给他来继任,而后,说着依着帮主意思,率同全帮上下兄弟一并归入英雄帮旗下,听从英雄帮号令,干出这等造反之事来。”

    水若寒“啊”地一声,轻轻叫了出来。

    冯平从他神色间瞧出了苗头,心中更为镇定,脸露一丝微笑,接着道:“自然了,他这番说话,引得帮中许多兄弟不服,不肯听从于他,他又来私底下贿赂属下,要属下出面帮着周旋调节,让他当上本帮帮主。岂料,属下一向对本帮忠心耿耿,可表日月,又哪里能受他诱惑而屈从于他淫威,只是一味捍卫本帮,誓死不从。既而,他终于因言语不密,说话破绽百出,露出马脚,现出了狐狸尾巴,被属下等人识破机关,瞧出他密谋造反之事来。帮中兄弟生气,上前便要动手,他见事发,想要逃跑,和兄弟们交手,终是不敌,兄弟们得手,将之擒拿,终是念在兄弟一场份上,将他从轻发落,驱逐出岛!”(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八回 大起质疑

    说到这儿,冯平喘了口气,显得自己不欺骗的样子,只要表明自己忠诚心迹,不是欺骗之心,一对细小眼珠子骨碌碌转动,眼望水若寒,笑眯眯道:“帮主,你看属下这般处置,可是合理?”

    水若寒听了冯平这番言语,心中将信将疑。想到刘远是父亲旧部,亲自提拔之人,在缥缈山庄内时,一直将庄子打理得井井有条,对自己等人也是颇为照顾,视为亲信,说他造反,本是定然不信。忽然想到这儿是太湖帮,他人之地头,他若果真行此反事,想来,也定是为了稳住帮内大局不乱,只要推辰光,等他日自己五兄弟到来才为之的权宜之计,心中想明此节,倒是有七分信了,当下耳中听得冯平反问,一时语塞,竟是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这当口,突听隋承志接茬,朗声说道:“碧草峰峰主宋大,青藤峰峰主陈民,虾米峰峰主张河,鱼条峰峰主王刀,四位峰主何在?”语音喊出,久久不见回声。

    隋承志目光仔细扫视厅内众人脸面一遍,望着冯平,缓声说道:“冯副帮主,宋大、陈民、张河、王刀四人为何不在?”眼见冯平吓得脸色苍白,腿脚不住哆嗦,心中顿时大为起疑,眉头倒竖,喝问道:“说,怎的回事?”

    原来这宋陈张王四人不是别人,正是早前水痕夫妇与英雄五虎逃离英雄帮,想要趁夜偷渡太湖,往北进入姑苏境内,却是不巧。被英雄帮驻太湖逍遥岛上头领胖子扇谭通的堂弟谭羽拦截,捉拿上了逍遥岛。面见胖子扇谭通,在万不得已之时。英雄五虎出手,凭借武力,将二人成功杀死,夺得了逍遥岛,不想,这当口又巧遇山贼突然来袭,紧要关头,有几人毅然挺身而出,坚定不移的号召英雄帮余众一同拥立水痕为岛上之主。而这几人便是那几名年长汉子,这几名年长汉子,便是宋陈张王四人。

    日子匆匆过,时至今日,已过数月,这四人为示一心,连同刘远已然早早结拜,成了兄弟,五人在太湖帮中。因是英雄帮旧部,非是太湖帮山贼水匪之人,水痕就任太湖帮帮主之时,心思细腻。明察秋毫,虽是不曾有人亲口告诉于他,便是冯平这山贼领袖。身为太湖帮副帮主之人,也是心里头明白。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大捣糨糊。当面不以实言相告,说选帮中岛主峰主,依着太湖帮多年来形成的潜规则,老规矩,只要按着层级递推式来,由该处岛屿上头领层层向上递推,依次升任,如此这般,方才合理,选举出来,帮众才服,若是不然,必出乱子,只是有意要看凉辰,看好戏。

    他却英明,用心洞察,凭着自身多年来累积而得的管理经验,将之看穿,情知山贼多变,不好管理,乃将他们四人连同其余六名原英雄帮旧部好手之人一起,从他处岛屿上调了回来,不再去别处当岛主峰主,而是调入总坛之中就职,安排在自己身边做事,当了岛上峰主和头领,只图安全,是以,一直以来,他们四人都在帮中担任要职,把守总坛要紧之处,在太湖帮中,实乃英雄五虎心腹之人。

    冯平一听到隋承志突然询问自己宋陈张王四人下落,心中一激,突地一下,顿时慌了手脚,心神为之大乱,待听隋承志声色俱厉,情知自己若不赶快回答,必有差池,心中猛得强定心神,一对细小眼珠子骨碌碌乱转,支吾着道:“他们正是那伙同张远一起造反之人,事情败露后,属下……属下本该依着帮规,将他们尽数凌迟处死,只是碍着兄弟一场的份上,主谋又非他们,况且主谋也都放了,也便做个顺水人情,将他们全然释放了!”

    这时,突听一旁刘武扬“嘿嘿”冷笑,道:“我看,不是他们要造反,倒更像是你要造反罢!”

    骆大元同时“啪”地一声大响,猛得拍椅而起,喝道:“我瞧着也是!”

    花弄影喊道:“正是!”

    花刘二人说话,冯平倒也不怕,惟独骆大元发怒狂吼,冯平颇为忌惮,只因早前吃过他亏,知他手段厉害,心中害怕,又是心虚,双腿一软,竟是坐不住椅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下,道:“属下不敢,属下不敢!”心中暗道:我的心思怎的都被你们看穿了。

    其实,真正有意谋反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冯平他本人。他见自己计谋得逞,成功杀死了英雄五虎,这太湖帮领袖之人,除了自己,还是自己,心中思来,好不高兴。只是眼见几日来,刘宋陈张王五人不停找寻着英雄五虎下落,隐隐有怀疑自己之意,生怕有朝一日被他们寻找到蛛丝马迹,瞧出了自己谋反破绽,虽是于大局不太相干,终究是碍手碍脚,妨碍自己成就大事。想到这茬,便早早想好计策,只是寻了个借口,一一将刘远等诸多英雄帮旧部之人全都用计陷害,或明里,或暗里,通统杀死掉了,一心只要斩除干净,不留后患,因而,他现下口中所说刘宋陈张王五人联手谋反,为太湖帮中兄弟擒获,念着旧情,一一放过,留了活口,逐出岛外,这一番言语都是谎话,只要欺骗英雄五虎,来个死无对证,暂时隐瞒一时,图个活命,只要日后找着机会,脱身逃走便是。不过,欺骗归欺骗,他自己心中终究是做贼心虚,坠坠不安,生怕露出马脚,害了自己性命。

    这时候,只见隋承志左右侧头,向骆花刘三人一一点头示意,道:“大哥,二哥,四弟,你们全都暂且息怒,有话且让我慢慢问来。”又向冯平说道:“冯副帮主,你也快快请起,坐到座椅上,既然没做坏事,大可不必如此惊慌,还是坐了说话。”

    骆花刘三人均是冷哼一声,白了冯平一眼。冯平直吓得额头冷汗乱窜,“哦”了一声,颤抖着身子站了起来,缓缓坐回了座椅之上。

    隋承志脸上冷冷一笑,也不再追问冯平事情,眼光扫动,目视张成,道:“张岛主,我有话问你。”

    张成闻言一怔,嚷道:“有话问你?哼,啥事?”

    隋承志缓声说道:“那回龙洞口外,你非要将我等五人视为鬼怪附体,妖魔附身,中邪中恶,非要用涂抹有黑狗血与见血封喉之毒箭射杀我等,置我等于死地,这事,可是你出的主意?”眼睛略微瞥了瞥冯平,接着道:“还是有人出谋,你是奉命行事?”

    张成听见,双目一瞪,嚷道:“可是你出的主意?哼,是我出的主意,又待怎的了?奉命行事?哼,是奉命行事,又待怎的了?”

    隋承志笑道:“如果是你出的主意,本帮帮规森严,依着帮规,你就罪该问斩了!如果是奉命行事,那你便是同谋,罪责较之主谋直是轻了许多,依着帮规,可以杖打八十大板,驱逐出帮,从今而后,不准踏入太湖半步,只是饶过你性命不杀,你瞧着,可是有所不同么?”(未完待续。)

    ps:  内容上进行了一些修补,更正一些前后对照后发现错误的地方,只好合情合理才行。

第二百九十九回 打倒张成

    张成一听,双眼顿时猛得大睁,精光大盛,说话张合,眼睛斜视冯平瞧他脸色,竟是支吾着,不敢往下说了。

    隋承志早前熟读太湖帮帮规,各项规矩已然烂熟已胸,这时用来,正好派上用场,大显作用。此时,生怕他不将实情说了出来,心中思量,故意添油加醋,大肆挑唆,道:“想来,你肯定是要推卸责任,不肯承认这事是你一手策划,捣腾的了。不过,事到如今,你想赖也是硬赖不了了。冯副帮主早已向我等说出实情,此事全是你一人主使,非是奉命行事,所以,现下我只是当着众人面,将这事公开挑明了说,只要你心服口服,不生怨言。张岛主,你可明白?”

    张成一怔,眼望冯平,愣愣地道:“你可明白?哼,冯老大,你,你……”

    冯平见事情迫在眉睫,隋承志再追问下去,纸包不住火,这事便要露底了,情急之下,生怕张成为之误导,对付自己,双手赶忙抬起,扬在半空,连连挥舞,叫道:“张老二,别听他胡说八道,冯老大岂会是这种人!”嘴上虽是这般说,心下到底没底,逼得急了,头脑一热,也便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暗道:反正祸事已然闯下,还管那杂七杂八顾虑作甚!今日非是你死,便是我亡!想来,这儿大半都是我的亲信之人,与其与你嘴上斗智斗勇,不住周旋,纵然一时得逞,日后保不齐还是露出马脚,让你们五个鼠辈知晓其中关键。从而暗中对付自己,寻衅滋事。害了自己性命,还不若我先下手为强。也不再理论,强硬上了便是。心中思虑一毕,身子跟着飞快窜起,一蹦之下,抖得身上肥肉“啵啵”乱动,双手猛摆,向后快跑,挺胖一个人,愣是跑得箭步如飞。边跑边道:“兄弟们,大伙儿反了!”

    他这一句话喊出既响又亮,在场众人耳中都听了个一清二楚,只是此话喊出过于仓促突然,众人在乍听之下均是为之一愣,又哪里有一人及时反应过来从而动起了手?

    骆大元见他要跑,心中顿时大为恼怒,“啊”地一声狂吼,纵身离椅。双手一前一后,同时探出,五指成爪,使上大力。直取冯平背心,擒拿而上。这一招施展出来,双爪到处。劲风威疾,又快又猛。不是别招,正是“五虎爪功”中的一招擒拿巧手。名为“虎抓式”。

    眼见着这一爪攻出便要抓住冯平后颈,将他抓获过来,岂料,手爪距他背心三寸远时,突然从旁飞出一个斗大拳头来,一个急钻,竟打入骆大元右爪之内,“砰”地一声,爪拳相交,骆大元身子一震,后退一步,一愣之际,冯平已然跑得远了,到了聚义厅大门口。

    他心头怒气更盛,冲着冯平狠狠瞪视,“哼”了一声,想要疾追而上,却见冯平停下脚步,回转肥胖身子,冲着厅内一众头领,高声叫道:“兄弟们,本当家才是太湖帮中首领,你们真正当家之人,那五个毛头小子只不过是英雄帮派来的奸细而已,根本就不是自己人!你们既然都是本当家兄弟,那还坐着等什么,赶快起来,给本当家好好收拾了他们,回头,本当家定然重重有赏!”

    聚义厅内一众岛主峰主将这番追逃情景全都看在眼里,心头里思量,已然看得明白,知晓清楚,头脑也都反应了过来。这时候,他们耳中听了冯平一番策反言语,心中想到自己确是山贼水匪中人,而那英雄五虎也果真原本不是本帮中人,只是碍着他们毕竟职位很大,一时之间,人人心中犹豫,个个面面相觑,不知是否该当动手,相帮冯平,还是干脆坐观山虎斗,两不相帮。

    正当众人犹豫迟疑之际,一个声音嚷道:“重重有赏?哼,冯老大都发话了,大家自家兄弟,还等什么,一齐上啊!”

    他这一句话喊出,厅内众人似有所懂,人人交头接耳,个个大声喧哗,场面渐渐骚动起来。

    骆大元见状,顿时勃然大怒,暴喝一声,骂道:“谋逆贼子,果然反了!”深运内劲,气聚丹田,胸口一鼓一鼓,瞬间大鼓起来,手指成爪,双臂紧缩,靠于胸前,突然“嗷”地一声狂吼,双爪同时探出,使上大力,随着双爪伸出,口中吐出一股大风,吼声威势更增响亮,气场夺人,身子同时冲前疾奔,向着面前与自己交爪之人扑身而上,所使招式,不是别招,正是本门“五虎爪功”中的一招先声夺人招式,名为“虎啸式”。

    所谓“虎啸式”,顾名思义,便是以口中狂吼喊出声音来吓唬对手为主,手上爪功则为之辅,其真正用意,便是要凭借一声虎吼,冷不丁得吓对手一吓,起到震慑对手内心,使对手未战而先生出怯意之意。此招精髓,便是在于虎吼之中加入内力,突然喊出,惊吓恐吓,出招者内力修为越精深,施展出此招来威势便是越强大,若是在对手全然不备之时突施而出,取得得奇效更是意想不到,故而,此招实是“五虎爪功”中的一招奇招。

    而骆大元天生大嗓门,在师门众兄弟中最适合修炼这招,这招也是他生平最为得意之招,颇是喜欢,平日里修炼起来,教之其他招式也是最为勤奋,是以,这时候,他将此招施展出来,其威势之强大便可想而知了。

    当下聚义厅内众人突然为之一吼,声音奇响,人人耳中都觉震响,好不难受,惊吓之余,个个愣坐在座椅上,瞧着骆大元,不做任何举动了。

    骆大元却是毫不停手,趁这时机,双爪大举攻上,一上一下,直取面前对手喉咙、胸口。

    站在他面前的对手不是别人,正是张成。

    他突见冯平遇袭,脑中一门心思想着结义之情,只是要同生共死,同仇敌忾,将冯平出卖自己,陷害自己之事瞬间抛之脑后,根本不去当真,一心只要出手,先救了他出来再说,因而,一见骆大元追击,立即运劲出拳,施招“泰山一击”,及时打入骆大元爪内,化解了他这招“虎抓式”。

    只是骆大元吞服异蛇胆汁,内力大增,张成不知,只道他内力不高,满心以为自身功力深厚,只须凭借自身多年修积所得高深内力以硬碰硬,将他震伤,也便是了,因而,出手之时,尽展生平内力,打出一拳“泰山一击”,想当众显显本事,让众人知晓自己厉害。

    岂知,高手比武,惟独比拼内力最是凶险不过,这一下子出手,张成出尽全力,骆大元只出了一大半功力,二人以实打实相碰,张成内力却是比之不过,若非二人都是前冲,有个惯性,爪拳相撞之后,二人身子同时受力,及时弹开退后,而不是硬比内力的话,只怕当场便要有一人吐血身亡了。纵然如此,张成仍是不敌,竟是被骆大元爪力弹开了三步之远,比之骆大元后退的一步,要反而多退了两步,同时,他胸口热血大肆沸腾,弄得几欲大吐鲜血,恶心难受,眼冒金星,身子实在是痛楚万分,一时之间,竟连话也说不出口。

    不过,张成久在江湖行走,颇好面子,明知自己要吐血,当着众人之面,竟硬是将一口到喉的鲜血给吞回入了肚子里头,这番难受滋味,常人也是可想而知。

    他又为了在众人面前呈现自己安然无恙,耳中听到冯平煽动一众帮中兄弟谋反话语后,立即帮着答腔,煽风点火,只要让众人将焦点不放在自己身上,而是放在齐力谋反之事上面。虽然如此,心中对骆大元的深厚内力也已是颇为忌惮,又惶恐又害怕了。

    他惊诧之余,眼望骆大元不住上下打量,脸上吃惊害怕神色却是刻意不显露出来,心道:不想,这小子内力这般的强,我这番出手,可着实大意了。

    心中还来不及盘算如何同他周旋交手,正在自调内息、强自镇定之时,谁想,骆大元在不经意间突然来了这么一嗓子,好一声狂吼,他吃惊之下,一对大小怪眼大瞪,体内内息瞬间走岔,竟是“哇”地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出来,眼见骆大元双爪攻到,更是不敢多耽,迅捷左手捂胸,右手撑地,一个矮身,往左侧滚了开去,骆大元来袭这一爪便是被他躲了开去,只是人虽躲了开去,毕竟身心俱受惊扰,从而拳脚大乱,武功内力无法全力施为,这一个侧身避过后,一头栽倒在地上,眼前一黑,硬是站不起来。

    骆大元见他倒地不起,心头恶气仍是未出尽,手下直不含糊,双爪齐下,使招“虎叉式”,抓他脑门、咽喉,直要结果了他性命。

    正在这时,一旁马昆、殷通、鲍旭三人瞧出苗头不对,张成大有生命危险,三人手足情深,也不相互示意,齐齐扑身上前,口中不约而同高声大喊:“反了!”三人六手飞攻而至,又打又挡,只要逼退骆大元,救下张成。(未完待续。)

第三百回 头领反水

    三人这一插上了手,骆大元一怔之下,只得弃了张成,使招“虎舞式”,挥动双爪,又挡又架,守住三人攻势。瞬时间,四人大战,斗成一团。

    只见一团赤影在三个黄巾大汉之中来回飘走,左扑右突,无论如何,直是摆脱不了三人围攻之势。

    不一时,地上张成一个“鲤鱼打挺”,潇洒站起身来,挥动手脚胳膊,“哈”地一声大喝,也是大打出手,同马昆、殷通、鲍旭三人合力,四人各站东南西北一边,围死骆大元,猛烈攻击。

    张、马、殷、鲍四人武功底子本便不弱,四人这一联手,威力更甚,这般以四敌一之势大占便宜,骆大元纵然武艺超群,内力深厚,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敌不过人多,以一己之力又哪里同时斗得过四人了?

    本想危机关头拔出魂刃来对付他们,怎奈这时“血饮狂刀”插在身后刀鞘之中,四人围住不住疾攻,他连出手防御都成困难,又哪里有闲暇去拔出魂刃来对付他们了?再则,他也深知魂刃恐怖,不到万不得已,实也不想拔将出来害人害己。

    正所谓:“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他那四位兄弟也不是干吃白饭不出力的。

    刘武扬眼见大哥吃亏,心中急恼,眉头一皱,大叫一声:“大哥,我来帮你!”

    未及上前出手,突觉眼前一花,一道身影疾飞而出,快捷无伦。竟是抢在自己前头,双手直爪突进。冲入张、马、殷、鲍四人包围圈,入了战团。赤手空拳,帮着骆大元力斗张、马、殷、鲍四人。

    刘武扬瞧着那人出手身法招式,识得正是本门一十二式“五虎爪功”中的一招“虎奔式”,定睛一看,见那团黑影果然不是别人,正是二哥花弄影,身上顿时热血沸腾,浑身兴奋不已,站起身来。“铛”地一声,拔刀在手,纵跃向前,挥舞钢刀,施展“虎扑纵”轻功,冲入厅中群战地,手上运劲,施展三十六路“五虎刀法”,只要拼命。打倒四人。

    花、刘二人这一加入战团,场面便是更为热闹,形势也是立马翻转。骆、花、刘三人以三敌四竟是绰绰有余,不但丝毫不落下风。反而处处占尽先机,大有稳占上风之势。

    水若寒初见大哥被围攻时,心头焦急。立马想要起身相帮。怎奈隋承志突然伸手按住了他身子,摇头示意。只不让他轻动。

    他素知三哥多谋,智计过人。见他意思,似乎有所把握,便稳了稳身子,好生坐在居中白虎交椅上,静观其变。只这一坐,便看到了七人交手,连番剧斗。

    水若寒身子虽然稳坐,毕竟兄弟连心,关心得紧,心中焦虑,手心出汗,暗道:我该如何是好?不住侧头望着隋承志,想看他意思,然后行动。

    但见隋承志始终安坐黄虎交椅上,眼望厅中,纹丝不动,心里头实不知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只是知道他向来行事周密,考虑周全,因而,心中虽是不安,也是轻易不再动了。

    回头再看厅中剧斗七人时,见三位兄长已是稳操胜券,大有胜机,心中宽慰,更胜一筹,也便安静了心情,“呼”地一声,长吐口气,平心静气,坐观打斗。

    这时候,突听躲在聚义厅门口的冯平大声叫道:“诸位兄弟,难道你们真不拿本当家当你们头领了么!还傻愣着作甚!快快给本当家动手,上前相帮四位岛主!”顿了一顿,续道:“这五个毛头混厮不是自己人,到头来肯定是要害了你们的,还不若现在动手,大家伙儿一起上,干掉他们,来个痛快的好!”“咕咚”一声,吞了口口水,接着高声喊道:“本当家发话了,只要谁动手杀死了这五个毛头混厮,不论是杀的哪个,本当家一定给他赏金万两,外加美女若干,至于想在帮中出人头地,那是肯定的了!大家伙儿,还不快上!”

    冯平这一番煽动人心、蛊惑人心的话一喊出,在座的一应岛主峰主果然为之动容,人人回过神来,仔细思考,心中均想:跟着那五只病猫做劳什子的名门正派压根没啥好的,这也不许,那也不许,不许烧杀,不许抢劫,不许奸淫,不许掳掠,啥都不许,制定的新规千般的多,不许做的事情万般的多,咱们大老粗一个,一向以英雄豪杰自居,喜好过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这才痛快,这种日子,咱们绿林中人又怎能过得惯了?又怎能受得了了?无聊日子过得腻味,还不如死心塌地的跟着冯老大干到底的好,当回以前的山贼水匪,过回那能烧能杀、能抢能奸的快活潇洒日子,那番滋味,别提有多爽了。

    一想到以前过的那种逍遥自在,快活自由,无拘无束,无忧无虑的日子,人人都是莫名兴奋起来,个个打起精神,相互使个眼色,低声交流一番,而后打定主意,纷纷离椅,立于椅前,摩拳擦掌,上前便要动手。更有几个莽撞的粗鲁汉子径直一脚踢翻身前座椅,口中嚷嚷着:“大伙儿一齐上!”“怕他们个毛啊!”“杀死了那五个小子!”“上啊!”

    他们这一煽动,一应岛主峰主反意更盛,人人为了那黄金万两、美女若干、出人头地、人才两得而心头发热,激动不已,个个发狠,群起激昂,连连踢翻挡在身前的座椅,砰砰嘭嘭,一时之间,响声一片。

    红木椅子虽是颇为沉重,在众多武林好手眼中却都是轻如鸿毛,随碰随倒。诸多座椅这一挪开,场地一下子空旷了许多,交起手来,也变得更为得心应手了。

    此时,所幸帮中规矩,聚义厅内不准携带兵刃,若是不然,人人手头有了兵刃,那这场面便更加一发不可收拾了。

    不过,纵然如此,有些头领靠近聚义厅大门口的,心眼细腻点的,小心从事的,一贯谨慎的,还是碍着额头惊出冷汗,心中实在没底,偷偷跑出大厅,去向跟班喽罗讨要兵刃去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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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湖英雄传介绍:
滔滔太湖东秀水,青山辈出豪杰。恩怨功过回首歇。水绿浪花在,旦夕澜湖野。文士墨客山林上,游赏美景月夜。一群鱼虾肥水榭。往来新旧事,笑谈食湖蟹。????
??——诗词《太湖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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