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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湖英雄传全文阅读

作者:古金翔著     太湖英雄传txt下载     太湖英雄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零一回 世外高人

    水若寒见状,心头顿时大吃一惊,想要出声喝止,瞧这势头,却又哪里真能喝止得住?心头焦急,侧头看隋承志时,见他已然站起身来,眼望前方,紧皱眉头,神情严肃,手中持着钢刀,刀子挑起,护住前胸,所使乃是三十六路“五虎刀法”起首式“为虎添翼”。

    他看得分明,也不耽搁,赶忙起身,手放背后,抖动之间,“铛”地一声,一柄明晃晃的钢刀已然握在手心。

    他迅疾潜运内劲,达于刀柄,匆忙之间,心急之下,本门五虎门内功心法催动之后,体内不由自主、自然而然地运转起了“魂魄**”,只觉一股热气由丹田处催生而出,直向身子四面八方乱窜,“呼”地一声,一团五色透明光气突然从他身上各处地方冲冒而出,颜色甚浅,一闪即逝,既而,他体内忽然感到无比舒畅,精神分外饱满,力气也比之平时要增强了许多,浑身上下只觉有使不完的力。

    水若寒忽然察觉到自己身子有异后,心中只觉又惊又喜,惊喜交加,隐隐感到,自己似乎有所突破,脑中念头飞快电转,已然想到,自己多半是练成了“魂魄**”第一境界“一魂三魄”境,心中暗喜道:在这紧要关头突破这一境界,实在是太也好了。只是兴奋高兴同时,心中不免有所疑惑,暗道:我练了这许多天“一魂三魄”境,一直都是徘徊在练成与练不成之间,为何这时候,这一境界突然便练成了呢?

    原来。这事既是巧合,也非巧合。

    一月之前。水若寒自从服食了异蛇内胆之后,体内功力随之大涨。体内魂力魄力也是随之大增,他又日以继夜,每日里好生修炼“魂魄**”,从不间断,一月有余,竟是超乎常人修炼想象,常人须三年至五年才能修成“魂魄**”第一层,即第一境界“一魂三魄”境,他却只花了短短一月时间。已然练到了快要练成这个境界的程度,只是当时到了将要练成的时候,还未完全练成而已。恰巧,这时候他心中急噪,情绪受到刺激,进而激发斗志,体内运转“魂魄**”时自然生成了冲击第一境界的**,猛地一下子,这“魂魄**”第一境界“一魂三魄”境竟是让他突然练成了。

    当下水若寒身上散发出的五色混元一闪而过。来得快,去得也快,在场诸人虽然多有人看到,却是只道自己眼花。谁也未曾引起注意。

    而水若寒一心焦虑在如何应对眼前众人造反的尴尬场面上,“魂魄**”神功第一层“一魂三魄”境虽是练成了,自己心中也是十分高兴。只是大敌当前,大局为重。武功练成这些事便变得很渺小了。

    他眼望面前一众如狼似虎的太湖帮头领,心头实是忧心忡忡。眉头紧皱,很是烦愁,暗道:纵然我练成了“一魂三魄”境,能以一敌十,四位兄长本事也能以一敌十,可太湖帮这三十六岛岛主、七十二峰峰主也都不是泛泛之辈,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好汉不敌人多。”就凭我们五兄弟,真能打得过这许多恶人吗?想到这儿,心头更忧,眼睛猛得一张,暗暗打定主意,寻思:打不过,与四位哥哥走了便是,想来,我们五兄弟想要脱身,料来也未难事,只是不知,我们跑了下山,逃了出岛,能去哪里安身呢?回入师门,却是可以吗?那太湖帮山贼之患如何处置?

    一时之间,水若寒心中思虑万千,心思混乱,实在是没个准主意,眼见太湖帮头领越围越近,手上更是不敢大意,手腕翻转,刀光闪闪,立即使上一招“为虎添翼”,眼望前方,凝神待敌。

    太湖帮一众头领人人张牙舞爪,个个呲牙咧嘴,摩拳擦掌,呐喊吆喝,迈步向前,只要动手。

    以他们自身武功,想要上前动手,本来早便可以,只是他们见英雄五虎身上都带刀子,有几个手上更是使开了刀子,而自己身上并未带有半点兵刃,又和他们相处多日,深知他们个个武功了得,不是寻常之辈可比,因而,人人多长了一个心眼,只要别人先上前与他们动手,自己靠后看看,伺机而动,最为稳妥。

    他们都是一般心思,都不想第一个上去送死,是以,前面的步子迈的小,后面的步子不敢迈快来,人人只是摆着凶狠姿势,貌似拼命,却不真的动手,如此这般,一拖再拖,便是拖了许多辰光。

    只是聚义厅虽大,终究人头站的满了,太湖帮头领中心思多的人大有人在,性子鲁莽的也是大有人在,故而,有几个不怕死的心头毛躁起来,心下发一声狠,“啊”地一声大喝,迈开脚步,推开前面挡路诸人,迎头冲着便是打了上去。

    他们这一带头,引得其余众头领也是发起狠来,个个跟着蜂拥而上,只要仗着自己这边人多势众,一同下手,杀死他们,人人均想:反正早动手晚动手都要动手,还是现下一同动手最好。

    眼见一众头领围住了五张虎皮交椅前的隋承志和水若寒二人,挥拳舞掌,将要大打出手,就在这时,突然空中“呼呼”风响,一股青风自上而下,迅疾扑来,围着隋水二人身周四散吹开,“呼啦”一下,风劲大起,四周同时一刮,青风激荡之处,“哎哟”“哎哟”声一片,隋承志和水若寒身旁靠得最近的几名头领一下子就同时仰头向后摔去,压在身后几名头领身上,后劲太大,带的他们止身不住,也同时倒了下去。那几名头领被撞之后,后倒之势仍是甚大,身子朝后翻飞,竟是压倒了在他们身后的十来名头领。如此循环,一转眼间,便是同时摔倒了数十名太湖帮头领。

    这一下变故突起,杀了太湖帮一众头领一个措手不及。众人心中都是十分骇异,停住脚步,惊讶地望着二人,愣愣发呆,一时之间,谁也不敢再随意上前一步,围逼而上。

    后面更有几名头领与摔倒在地的头领挨的最近,他们瞧着情形微妙,前面的人都摔倒了,自己几人只是不倒,而此时硬冲而上又是不敢,为了给自己留点面子,有人及时反应过来,便索性来个装样,假装自己也被怪风吹袭,身子虽是没倒,可伤害还是挺大,突然双手捂住眼睛,嚷道:“风吹得好大!迷了我眼睛啦!”

    他这一动作出来,另外几名头领机灵,看着场面,会过意来,也是或摸脑袋,或捂肚子,或缓慢退着步子,口中嚷嚷道:“好大的风,吹得我头疼得紧!”“我肚子好痛!好邪的一阵风啊!”“哎哟!我身子都被吹着倒着走了!”只要装模做样,不要带头冲杀上去,陡然先害死了自己性命。

    他们身后的诸多头领瞧着这个苗头,大多都面面相觑,面露惊异神情,人人心中嘀咕,暗自心惊,寻思:莫非这水帮主和黄虎使二人身怀神功,身子不动,便已发出内力伤人了?

    心念及此,脑中更是歪念连转,胡思乱想。

    想到这世上确实存在着这样一种武林高手,内功极高,他们身子明明好端端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双手只轻轻一挥,甚至连挥手指头都不挥,弹指一挥间,与之对战的人即便站在三丈开外,也是已然倒地不起,大喊疼痛了。这种高手一般都被世人称之为绝顶高手,不是一般武林高手可比,武功修为之高,实是令人匪夷所思,羡叹惊奇。

    只是这种绝顶高手当世虽有,却是极少。他们行事也向来是神出鬼没,影踪不见,一般人别说是熟了,便是想见,只怕也是一辈子难见一面。而他们在江湖上行走时的善恶事迹却是屡屡在武林中口口相传,广有耳闻,直传得千般勇猛,万般厉害,未谋其面,已知其事,江湖中人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还有一种绝顶高手行事怪异、荒诞,又喜好隐居深山,过闲云野鹤的日子,故而,这种绝顶高手堪称世外高人,实是可遇而不可求。

    现下太湖帮一众头领亲眼见到隋承志和水若寒二人身子不动,一眨眼间,身周突起一阵怪风,将数十名本帮高手给同时吹倒在地,这份功力高深得实在是令人大为惊叹,讶异不已。

    他们都是武林中人,习武多年,深知此中玄机,见着这般场面,脑中第一反应,自然而然便会想到这茬上来,心中猜疑,只道他们定是绝顶高手,一直以来,深藏不露。有几个自认为聪明的,想到英雄五虎本来便武功高强,若论单打独斗,帮中兄弟没一个及得上的,现下露出武功底子,实也是再合情合理不过。只是他们心中唯一猜疑之处,便是他们个个这般年纪轻轻,名字绰号虽然响亮,却很新颖,若是当世有名的绝顶高手,自己怎会不知道他们名号,从而得罪了他们呢?细细想来,他们定然是世外高人,而非有名的绝顶高手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二回 又擒冯平

    太湖帮头领个个心怀鬼胎、暗自胡思乱想之时,水若寒也已然瞧出了此中蹊跷,眼见敌人大举围杀上来,竟不知怎的,他与隋承志二人身周突起一阵怪风,将带头的来犯众人一并吹倒在地,个个趴在地上,哎哟哎哟,愣是站不起来,心中惊讶,寻思:莫非有高人前辈在暗中相助我二人?举目环顾四周,眼见太湖帮一众头领个个如狼似虎,虎视眈眈,巴不得一口咬死自己,吃了自己,又怎会有人暗中出手,相助自己二人?转念之间,又想自己与他们相处多日,并未见众人中有武功如何高强之人,是以,可以肯定,百分之百不是他们中人所为。

    水若寒心念电转,脑中突然一亮,忽然想起这股青风似乎是从自己头顶上下来,包裹了自己二人,而后绕开自己二人不吹,径直吹向身周敌人的。想起这茬来,心中突感一阵莫名激动,心跳瞬间加快了许多,急忙抬头一望。但见屋瓦完好,面瓦不动,顶上梁下,实在瞧不到半个人影来,看清楚后,心中只感一阵莫名失望,头脑略微泛起了迷糊,只道自己多心猜错了。

    既是猜错,脑中一个强烈念头又飞快窜了出来,心中喜悦之情瞬间转盛,暗道:莫非是我自己运转了“魂魄**”,施展了“一魂三魄”境手段,这股怪风便是从我自己体内散发出来,乃是我体内之气功?

    想到这儿,心中更是激动无比,惊喜不已。只是始终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具有了这等惊人的内力,可以不动声色。一下子以气功伤人。

    他头脑转瞬间,想到自己“魂魄**”中的第一层“一魂三魄”境已然修成。只是其中威力到底如何,“五色蚕蛹锦帛”上记载“魂魄**”中并未有所提及,而自己也并未有所施展,故而,实是不知此中厉害,心中想来,多半真有这般威猛也未可知。

    他心中想到高兴之处,直是暗自兴奋不已。

    正想得入神,突听聚义厅门口一人高身喝道:“他奶奶的。兄弟们,给本当家上啊!宰了他们!”一惊之下,回过神来,眼望那人看时,见是冯平躲在人群后大声喊叫着,正没个理会处,突见身旁一道黄影飞出,几下纵跃,已然绕过人群。冲到聚义厅门口,手爪挥舞处,使了一招“虎奔式”,左手一把拿住了冯平衣衫。身子跟着迅疾一绕,手上功夫换招“虎抱式”,左臂一夹。将冯平压在身前,手抓深深扣入他胸前肌肤之内。右手刀子一个横架,刀刃对准了他咽喉。只要轻轻扳动手指头,冯平必死无疑。

    待得将冯平捉拿稳后,那人也不多有耽搁,立即出言,大声喝道:“通统住手!”

    他声带内劲,出音洪亮,更在聚义厅之内,人多地窄,声波传播地域狭小,声音到处,震得人人耳中轰响,却是都听了个到。众人心惊之下,不约而同停了手脚,齐向声音来处望去。

    只听那人朗声说道:“兄弟们,冯副帮主图谋造反,现已为我擒获,我知你等都是出于他威压,无奈之下,方才出手助他,我们帮主水若寒是深明大义之人,素懂道理,定然知晓其中原委,对于你等既犯过错从轻发落,既往不咎!我相信,只要你们不再助他为逆,从旁相帮,水帮主定然不会追究此事,待平定此次叛乱后,对于大伙儿依旧像前时一般称兄道弟,热情热忱,不会过多怪罪怪责!”言及于此,侧目向水若寒道:“帮主,是也不是?”

    水若寒见是三哥隋承志询问自己,睁眼望着他,说道:“正是。”

    隋承志听了言语,面色严肃,眼望众人,高声说道:“俗话说:‘君无戏言。’我们帮主虽非一国之君,然也是一帮之主,男子汉大丈夫,向来说话算话,一言九鼎,帮主既然这般说了,答允了下来,定然不会出尔反尔,今后再行小人之事的了!兄弟们,你们大伙儿大可放心,只管相信便是!”

    一众岛主峰主听了,相互望望,面面相觑,人人心中均想:他们高深内力我等已然见识到了,若是硬要与之顽抗到底,只怕非要丧命于此不可,那可太也不划算了,比之丢命,我等还不若依旧跟着他们,顺从他们,即便是新规多多,不准多多,总归还能吃喝嫖赌,五毒俱可,大手大脚,潇洒度日,至于杀人放火,奸淫掳掠,又不是什么光彩事情,若非手头紧张,缺银子花的话,谁又愿意去干这伤天害理、缺德损阴之事呢?只要日后我等天天有大把银子花,天天能大碗吃酒,大块吃肉,花天酒地,潇洒快活,又何必非要去干那劳什子事呢?想到这儿,人人心中均有了服从之意,只是碍着自己毕竟是造反之人,不能说投降便投降,显得自己太也没骨气了,更有甚者,对英雄五虎言语还是多少有些不放心,是以,人人脸上假意露出为难之色,将信将疑,不知所措。

    适才,隋承志突然出手捉拿冯平,他们个个都是看在眼里,只是想到他身怀神功,身子不动,已然能以高强内力伤人,自己若是硬要上前阻拦,只怕多半受伤,害了自身,人人心有此念,只要避让,不去正面与之交手,而隋承志也非泛泛之辈,出手异常迅捷飞快,故而,让他轻易得手,擒捉住了冯平。这时候,隋承志把出这番言语来,水若寒又当众允诺前事不提,他们心中便是如同吃了定心丸一般,宽慰了许多。只是毕竟自己干下了大逆不道之事,犯下了滔天大罪,心中毕竟有所迟疑,不知是该出手相帮冯平谋反到底好呢?还是干脆站在一旁袖手旁观的好。心中思来想去,仔细掂量,实是不知该帮衬哪一边了。

    这当口,突听一人大声嚷道:“只管相信便是?哼,本岛主若是真和兄弟们相信了你,重新归顺于水帮主旗下,水帮主却是打算怎的处置咱们呢?”(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三回 又救冯平

    隋承志见说话那人生着一对大小怪眼,双眼大瞪,正视自己,不是别人,正是张成,又听他质问自己,头脑思虑间,缓声说道:“张岛主,帮主适才已然允诺过,不再追究你等所犯过错,这事,咱们在场所有人都听入了耳中去了,想赖也是赖不掉的,所以,请大家尽管放心,你们今后仍是各司其职,各在其位,诸大岛主峰主不会有所变动。”

    张成冷冷的道:“不会有所变动?哼,希望果真如此才好。”

    隋承志道:“这个自然。”

    张成右手抬起,伸出食指,戟指冯平,道:“这个自然?哼,那冯老大也是如此处置么?”

    隋承志犹豫片刻,道:“张岛主,本帮帮规你可牢记于心?”

    张成冷冷的道:“牢记于心?哼,这个自然。”说到“这个自然”四字,直是模仿隋承志说话语气,暗讥于他。

    隋承志道:“既然如此,那你便将本帮帮规第一条说将出来,好让大家都听上一听。”

    张成不屑地道:“好让大家都听上一听?哼,本帮帮规第一条,凡犯上作乱者,这个……那个……”话到口边,突然一怔,后面话语便不敢说将出口了。

    隋承志听了,“哼”地一声冷笑,道:“怎了?是忘了,还是不敢说?”“不敢说”三字说出口时,语气刻意加重了些,以示反讥。

    张成一听,心头火起,嚷道:“不敢说?哼。本岛主有甚不敢说的,凡犯上作乱者。杀无赦!”

    这条帮规向来最为严厉,又是帮规第一条。帮内兄弟可谓人人知晓,只是此时此刻突然从张成口中说将出来,触及到一应人等心事,人人一颗心都是不免瞬间蹦到了嗓子眼里,只是忐忑不安,疑虑不已。

    隋承志见一众头领反应,人人面露惊慌神色,生怕引起骚乱,多惹是非。赶忙解释道:“自然了,兄弟们是帮从,罪责较轻,帮主适才也已发话,赦免了各人之罪。不过,冯副帮主不同,他是主谋,依着本帮帮规,则是定然不能饶过的了。”

    张成闻言。顿时勃然大怒,嚷道:“定然不能饶过的了?哼,冯老大是本岛主结拜大哥,本岛主与兄弟们一同说好了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今日帮主若是非要置冯老大于死地,本岛主与众兄弟们是定然不会答应的!”侧头望了身旁几人一眼。朗声说道:“哼,马老三。殷老四,鲍老五。你们说,是也不是?”

    站在他身旁三人随即高声应和道:“正是!”

    隋承志看他身周三人时,见是马昆、殷通、鲍旭三人,眼珠子转动,已然想起他们关系密切,非同一般,想到自己刚才心直口快,思事不密,只要擒贼擒王,射人射马,将这茬子事给忘却了,只道自己糊涂透顶,后悔之余,思量如何应变,方能化解眼前尴尬。

    张成、马昆、殷通、鲍旭四人早先一同对付骆大元、花弄影和刘武扬三人,怎奈三人武功太高,四人齐上,比他们足足多出一人,相斗起来,仍是十分吃力。后来,帮中头领一同发难,欲图联手对付英雄五虎,这才有十来名头领被吆喝过来,帮衬着对付骆、花、刘三人。

    相斗不久,眼看着他们三人仍是游刃有余,略占上风,正没个理会处,突然听见隋承志高声喊话,一怔之下,趁势身子一齐后跃,作了守势,眼睛齐齐扭头望向隋承志,只要缓势,待机而动。

    这时,马昆、殷通、鲍旭三人耳中听得张成与隋承志一番对话之后,突然见他出言询问自己兄弟,三人毫不犹豫,立即一同齐声道了声:“正是!”

    张成听得三人答应,更不迟疑,厉声喝道:“正是?哼,众兄弟们,你们可是答不答应!”话语过后,未如心中所想一般,见到一众头领群起激昂,人人呐喊的声势,只是见到他们或不说话,或发小声,支支吾吾,又是为难,又是不太情愿的样子,心头更是火大,怒目瞪视他们,环顾一周,嚷道:“哼,兄弟们,咱们都已一同干下了这等杀头的大事,事到临头,冯老大又是非死不可,咱们做兄弟的难道不应该一同出力,共同进退么?大伙儿都是绿林好汉,江湖豪杰,血性男儿,自然要干出些血性的事来,方才显出英雄本色,纵然他们武功了得,咱们人多,最多与他们拼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也便罢了,总好过苟且偷世,偷活于这人间,兄弟们,你们说是也不是?”说到后来,情绪激动,更是青筋直爆,口水飞溅。

    一众头领中摔倒在地的人已然起身,围着英雄五虎远远站着,足有一丈开外,只不近前。众人乍听见张成慷慨说话,为他一番激励话语所动,人人心头发热,变得热血沸腾,蠢蠢欲动,高举拳头,大声叫道:“正是!”所做动手,便时时有再上前交斗之意。

    隋承志瞧着事态不对,局面大有失控之相,眉头大皱同时,手中刀子立即一紧,高声喝道:“冯副帮主在我手上,你们谁若敢动,我就先一刀杀了他!”又向冯平说道:“冯副帮主,不想死的话,便说话劝劝你手下的兄弟,让他们悬崖勒马,回头是岸,免得一错再错,误了前程。”

    冯平勃颈处碰触刀刃,很是冰凉,心中万般紧张害怕,手脚不住发抖打颤,脸色苍白,四肢无力,吓得裤子都快要尿湿了,这时候,眼见隋承志面色发怒,似乎便要一刀下去,割破自己喉咙,心中慌张,赶忙摇手,叫道:“都住了手!乖乖听他的话,乖乖听他的话便是!”

    张成心中不悦,怒道:“乖乖听他的便是?哼,冯老大,他可是要杀你,不是要放你!本岛主若是乖乖听了他的话,你定然是没命活了,你可要想清楚了!”

    冯平心中左右不是,怕得一对细小眼珠子里头泪水直流,苦苦哀求,道:“黄虎使,你可千万手下留情,饶本……本小人一条狗命罢!”双手作揖,向水若寒所在拜拜,哀求道:“帮主,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本小人不杀罢!本小人答应你,只要你肯放了本小人一条狗命,本小人今后便再也不踏入太湖境内半步,本小人对天发誓,定然说到做到,还请帮主宽宏大量,手下开恩哪!”边说,边左手竖直,做了一个对天发誓的手势,只要求得活命,颜面这些啥也顾不上了。

    张成见他这副怂样,实在是太丢人现眼了,心中有些轻蔑,又很无奈,“唉”地一声,叹了口气,心中恼恨,直肠子起来,便不顾大小尊辈,众人在场,直是把出言语,有意奚落,道:“手下开恩哪?哼,冯老大,你要是早些听本岛主说话,向本岛主等四位兄弟多学些本事,平日里又修炼勤奋,将武功练得熟络了,也便不会有三番两次轻易被捉,三番两次要帮中兄弟为了救你而坏了本帮大事了。”心中暗道:要不,你干脆退位让贤,让本岛主来担任你的位置,如此这般,也好既保帮派,也保得你,两全其美,万无一失。只是情知此话有些犯上作乱,大逆不道,是以,只在心里想想,不敢冒然说将出口来,引的兄弟不满,害了自身性命前程。

    马昆、殷通、鲍旭三也是站在一旁无奈摇头,唉声叹气,只不多言。

    冯平“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边哭边道:“如今说这个还有何用,还是求求帮主和四位虎使,让他们开恩,手下留情,饶命不杀的好!”心中暗道:这事确也多怪我自己平日里懒惰,好吃懒做,只知休闲,不知练功,造成今日局面,确也是我自己责任,怪不得旁人。心中暗暗后悔自己以前不去练武,防得一身,吃过一嵌,也不长上一智,才会常常酿成悲剧,自己屡屡被捉,害人害己,坏了大事。

    只听马昆忍耐不住,冲着水若寒“呸”了一声,嚷道:“事已至此,冯老大乖乖认命是死,不乖乖认命也是死,缩头是一刀,伸头也是一刀,既然如此,又有什么好多去求他的呢?冯老大,你放心,万一你当真出事,我马老三便是豁出了性命不要,也要为你报仇血恨,即便是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死得强强硬硬,一不做,二不休,非要一搏到底不可!”边说边捏得拳头格格作响,头颈左右摇摇,鼓鼓臂上肌肉,发了发力,做个动手样子,只要恐吓威胁,唬唬英雄五虎。

    殷通伸手一把按住他胳膊,缓声说道:“马老三,别冲动,冯老大在他们手上,还好端端活着,这事料来有得商量!”

    马昆斜了他一眼,“呸”了一声,骂道:“你懂个屁!”牙齿紧咬,只不说话。

    殷通一怔,松开了手,面露忧愁,望着冯平,“唉”地一声,长长叹了口气。(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四回 又见帮规

    一旁鲍旭看不下去了,冲着马昆冷冷笑道:“马老三,你发什么干火呀!冯老大不是还好端端活着,还没有死嘛!即便冯老大当真被砍头了,要报仇第一个怎么轮也轮不到你呀!”

    马昆怒视鲍旭,喝道:“轮不到我,难道便轮得到你了!”

    鲍旭冷笑道:“这事,还真不好说,指不定便先轮到本岛主出手了!不过,本岛主的心意又岂是你等所能预料,便是换做世上任何一人,也预料不到!说不得,本岛主既不报仇,也不不报仇,只要等着机会,该轮到本岛主出手了,本岛主再自然而然出手,也未可知!”

    马昆“呸”了一声,指着他鼻子,骂道:“你个搞不伶清的东西,我马老三不和你一般见识!”

    鲍旭怒道:“谁搞不伶清了!本岛主看是你才搞不伶清罢!”

    二人争吵急了,直是脸红脖子粗,大有动手闹事之意。

    张成忍无可忍,“啊”地一声大喝,怒道:“你才搞不伶清罢?哼,都别吵了!”

    他这一句话喊出,果然威势摄人,马昆、鲍旭二人惧怕于他,都住了嘴,相互怒容满面的仇视一眼,均不说话。

    张成见他二人不再对骂,嘴巴上翘,“哼”了一声,白了二人一眼,也不再看,眼望隋承志,冷冷的道:“哼,黄虎使,你若非要依着帮规行事,处死本岛主结拜大哥,那本岛主便只得与众兄弟们一反到底,与你们拼命了!”

    隋承志先前已然对自己说出言语有所悔意。这时,眼见张成怒目而视。大有带头发难火拼之意,情知此时自己若不改口。便是闯了大祸,真要惹出大事端来了,眼珠子转动间,心中已有主意,正眼望着张成,缓声说道:“张岛主,本帮帮规中第一条确是明文规定:‘凡犯上作乱者,杀无赦。’既是帮中兄弟,人人便得遵守帮规。不得有违。”边说目光边不住转动,从左向右扫视众人一遍,接着道:“不过,凡事都有破例,今日日子乃是八月十五中秋佳节,黄道吉日之时,正所谓:‘良辰吉时,不宜见血。’适才吉时,诸位兄弟又都在一处。一同拜过了帮主,行了帮主加冕大典,那等于说,大家都是自己人。自家兄弟,既然都是自己兄弟,那又何必非要大动干戈、大打出手不可呢?再加上咱们水帮主一向是大人大量。宅心仁厚,因而。他既有意轻饶了帮中所有兄弟,那冯副帮主虽然是主谋。带头之人,我想水帮主终究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饶过他性命不杀的了。”扭头望了水若寒一眼,道:“帮主,可是如此?”

    水若寒一愣,“恩”了一声,点了点头。

    冯平亲耳听见,心头猛得大喜,赶忙双手作揖,向水若寒与隋承志连声说道:“多谢帮主不杀之恩!多谢黄虎使活命之恩!”

    忽听不远处一人嚷道:“三弟,五弟,这狗贼坏事作尽,最是阴险,可饶不得!还是让我一刀杀了,最为痛快!”

    另一人道:“大哥说的是,别放过他,免得日后养虎为患,再生事端。二哥,你说是么?”

    又一人道:“正是。”

    隋承志见是大哥、二哥、四弟在说话,皱眉朝他们望望,暗中使个眼色,朗声说道:“这事帮主自有主张,三位兄弟,你们还是别插嘴的好!”

    骆大元张大嘴巴,还要吵嚷着说话,只是不服。刘武扬瞧见隋承志眼色,会过意来,悄悄拉了拉骆大元和花弄影衣角,向他们二人挤眉弄眼一番,“嘿嘿”笑道:“既是三哥都这般说了,咱们还是听从,别吵的好!”又向冯平高声喊道:“冯平,你可别只谢我三哥、五弟不杀之恩,要谢,还得再谢谢我兄弟三人不杀之恩!若是不然,咱大哥毛躁一起,立马一刀上前,径直结果了你性命,到时候,就算是我三哥、五弟在,只怕也是保护不了你周全,你可信是不信!”

    冯平一心只要保命,自然信了,连连拱手作揖,张嘴说道:“多谢赤虎使不杀之恩!多谢黑虎使不杀之恩!多谢白虎使不杀之恩!”到这时刻,哪里还顾得上当众颜面扫地,丢人现眼了。心中暗道:还是保住性命最为要紧,其他一切都是浮云,如果我这时候当真死了,那便当真一切都是浮云,不划算了。只要我留住了性命,还有气在,不怕他日不能东山再起,大展雄风。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能咸鱼翻身,还怕人家笑话不成。大不了,我成功之后,将暗中讥刺嘲讽我的人通统杀掉,也便是了,说白了,也没啥大不了的。

    当下隋承志见暂时稳住了众人,张成、马昆、殷通、鲍旭四人也不带头说话,心念闪转,只要再接再励,一股作气,让众人彻底心服口服,今日彻底摆平这场谋反风波。

    只听他道:“张岛主,本帮帮规第三条是什么?你当着大伙儿面念了出来。”

    张成深怕又中他圈套,将自己带入沟里去了,冷冷的道:“念了出来?哼,本岛主不念又怎的!”

    隋承志眼珠子一转,笑道:“该不会是张岛主压根就没将本帮帮规牢记于心,适才说是记熟,只是敷衍我罢!”

    张成受他一激,果然中计,怒气上冲,大声嚷道:“敷衍我罢?哼,本岛主说是知道,便是知道,又岂会胡乱冒充,不懂装懂,你将本岛主看成是什么人了!黄虎使,听好了!本帮帮规第三条,凡触犯帮规者,轻则杖打八十,重则驱逐出帮!”

    隋承志正等他念出帮规,当下听得,“嘿嘿”一笑,道:“正是!”顿了一顿,环顾众人,缓声说道:“所谓:‘死罪能免,活罪难饶。’冯副帮主是造反主谋,罪责最大,众兄弟都能官复原职,轻易饶过,他却是惟独轻易饶不过。”低头望向冯平,说道:“冯副帮主,我给你指条活路,你可愿意?”(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五回 各人心思

    冯平急道:“自然愿意!”

    隋承志微笑道:“你适才求帮主放过你不杀时说过什么话来,可还记得?”

    冯平一对细小眼珠子眨眨,仔细想了一想,赶忙说道:“记得!记得!本小人说过,只要帮主大人大量,放过本小人性命不杀,本小人从今而后永远都不再踏入太湖境内半步!本小人发了誓的,自然能说到做到!”边说,边又左手竖直,对天做了个发誓状,以示真诚。

    隋承志脸露笑容,道:“既然你也有此意思,那便按你意思做罢!冯副帮主,我现下便替你向帮主求情,让他饶你性命不杀,不过,依着帮规最轻处罚,你已被本帮驱逐而出,必须立即离开太湖境内,从今日起,是再也不准到太湖里来的了!若是不然,被帮中兄弟们撞见,必然出手,格杀勿论!你可是听明白了?”

    冯平连声说道:“听明白了!”心中不禁暗暗窃喜道:我果然是福大命大之人,今日这般落难,还是大难不死,看来,我这条贵命是定然会必有后福的了。

    想到自己多次暗中用计加害他们,只要存心弄死他们,只是不知为何,纵然自己使出浑身解数,用尽手段,千方百计,狠下杀手,却总是被他们屡屡死里逃生,侥幸活命,无论如何,硬是弄不死他们,心中感叹天意使然的同时,只道这次自己又被他们生擒活捉住了,依着正常人报复仇恨心理,英雄五虎心中恼怒。此番是定然不会放过自己,要拿自己来开刀问斩的了。哪知。天下竟有这等好事,在自己百般劝说哀求之下。英雄五虎竟然当真动了恻隐之心,有心要饶过自己性命不杀,这可是天大的幸运事,好事一桩,可谓:“天上掉了块大馅饼”。他自然是千百个愿意,一心只要保住性命的了。是以,此时,他内心的喜悦高兴之情要远远大于被逐出帮、沦落到太湖之外的失落难过之情。

    当下隋承志见状,“嘿嘿”一笑。扭过头来,眼望水若寒,道:“帮主,属下刚才一番意见,你可同意采纳?”

    水若寒对之一笑,“恩”地一声,点了点头。

    隋承志道:“那你便当着在场三十六岛岛主和七十二峰峰主之面,将这一判决宣读出来,以示公正。”

    水若寒“哦”了一声。提了提嗓门,眼望众人,神情严肃,朗声说道:“诸位兄弟。此番谋反之事,冯平实为主谋,罪责全然在他一人身上。与诸兄弟虽有干系,却也牵连不大!在下现在按着本帮帮规。将冯平从轻发落,驱逐出帮。从今而后,不准他再入太湖之中,帮中兄弟日后若是见着冯平身在太湖,可立即斩杀,不得有违!”

    宣读之后,见太湖帮一应头领相互望望,面面相觑,人人暗怀心事,均不言语,既不答应,也不反对,正不知如何应对时,只听隋承志道:“既然冯副帮主已然亲口同意,那帮主便立即依法办事,派人驾船将他送离总坛,送往他处去罢。”

    水若寒“恩”了一声,头脑思虑间,道:“三哥,一切都由你来安排好了。”

    隋承志点了点头,道了声:“是。”眼望不远处三位兄弟,想到四弟刘武扬平日里最好作弄人,心思到处,实是恨透了冯平,有心要让刘武扬在路上好好整治他一番,嘴角笑笑,说道:“四弟,你立即押送冯平北上,送入姑苏境内,这是命令,不得有误。”边说边冲着刘武扬挤了挤眉毛。

    刘武扬听见,哈哈一笑,说道:“是!”迈步走出围住自己的众多太湖帮头领,直向隋承志和水若寒二人所在行去。

    原来,骆大元、花弄影、刘武扬三人与张成、马昆、殷通、鲍旭四人动手之时,太湖帮一应头领受冯平挑拨鼓动,同时蜂拥而上,群起合攻,有数十名头领瞬间围杀过来,将他们三人团团围住,只要合力,杀死他们。所幸骆花刘三人武功高强,内功深厚,他们纵然人多,一时之间倒也硬抗得住,打了个平手。不过,纵然如此,他们仍是被围在人群之中,冲杀不出,是以,一直围到现在,仍是围着。

    当下刘武扬奉命要将冯平暗中擒捉过来、押将下山而去之时,突听一人喝道:“且慢!”

    刘武扬疑惑,回头一看,见说话之人皮肤蜡黄,脸上一条粗大刀疤从左向右,穿过鼻子,斜挂面皮,一对眼睛瞪大如铜铃,一张嘴巴张大如蛇口,当真是狰狞丑陋,凶狠可怖。

    他认得此人是殷通,江湖人称“银七齿”,是帮内飞鱼岛岛主,有心要听听他有何话说,笑道:“殷岛主,你想作甚?”

    殷通眉头紧锁,神情严肃,向水若寒恭身施了一礼,正色道:“水帮主,承蒙你宽宏大量,宅心仁厚,将我大哥冯老大捉而不杀,释放出岛,属下心中佩服,感激不尽。”顿了一顿,接着道:“然而,属下与冯老大乃是结拜兄弟,曾经对天发誓,说好了咱们五兄弟今生今世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生死与共,不离不弃,因而,现下属下请求帮主恩准,让属下五兄弟一同辞职出帮,携带家眷远离太湖而去,从今而后,逍遥江湖,再也不入太湖一步。这个请求,还望帮主成全。”

    水若寒听得迷糊,问道:“你的意思是,你要同冯……冯平一块儿走?”

    殷通点头,道:“正是。”抬眼望定水若寒,打恭作揖,朗声说道:“不止我要同冯老大一块儿走,还有张老二,马老三,鲍老五,连同咱们五兄弟家小,这一群人一块儿走!还请帮主开恩,恩准了罢!”

    他此言一出,一旁张成、马昆、鲍旭三人脸上均现异样神色。

    鲍旭忍耐不住,睁大眼睛,嚷道:“殷老四,你这是作甚!”

    殷通耳中听他叫嚷,扭头说道:“怎么?鲍老五,你不愿意?”

    鲍旭迟疑一下,转怒为笑,说道:“本岛主之心意又岂是殷老四你所能预料,你说本岛主不愿意,本岛主却是偏偏最为愿意,本岛主自然要同你们一道去了。”心想:这事要说起来,追根究底,最要怪的人,原也是最怪我不好。谁让我眼拙,不识得人,竟是误打误撞,将英雄五虎当作是自己管辖岛屿上武功最高强、最拿得出手的喽罗,将他们通统带入了总坛,若非如此,又岂会惹出这等天大祸事来,连累了四位兄长。这事,我可要保密,千万不能让四位兄长知晓,不然,他们可是定然轻饶不了我。

    想到多在此地待上一时,便多有一分危险,保不齐英雄五虎中哪个多嘴,将这事现场抖将出来,到时候,自己定然会被一众头领误会,冤枉自己是与英雄五虎早有预谋,串通好了,帮着他们夺回帮主之位,而后暗中给自己许多好处,若是如此,自己跳进黄河洗不清,这个哑巴亏便吃大发了,受了冤枉不说,直是成了冤大头,可着实害死自己了。

    更有想到这事即便现在英雄五虎不说,他日也难保不会说将出口。所谓:“纸包不住火。”做出来的事,早晚要东窗事发,届时,虽然自己是无意中所为,帮中一众兄弟只会不信,可怕之处,便可想而知了。即便日后此事无人提及想到,自己留在帮中做事,也会如同做了亏心事一般,日日提心吊胆,不得安宁的了,这种日子,自己又岂能当真过得了了?

    心中想到可怕之处,直是越想越后怕,额头上冷汗不住冒将出来,心慌之下,一心要掩人耳目,不令人起疑,一味强自镇定,装做没事人一般,只是不擦虚汗,故而,他适才迟疑之际,突然转怒为笑,痛快应允了殷通所提之事,只要尽快寻求解脱,放宽了心,离开这儿,以保万全。

    这时,殷通环眼间,见马昆斜视着自己,不住翻着白眼,嘴巴微动,出声极小,不知在念叨着什么,瞧着神色,似乎是在暗中咒骂,出于好奇,问道:“马老三,你在瞎嘀咕什么哪?”

    马昆闻言,轻轻“呸”了一声,喝道:“我嘀咕什么干你屁事!”

    殷通一愣,心中微有怒意,道:“好,你嘀咕什么是不干我事,不过,瞧你样子,似乎对我有所不满,怎么,你是不愿意同我们兄弟一起走了,只要留在太湖帮中做事,是也不是?”

    马昆“哼”了一声,冲殷通蔑视一眼,嚷道:“我走不走也不干你事!凭什么要你来发号施令,说三道四!哼,殷老四,我告诉你,我是你三哥,你想管我闲事,还不够那个资格!你若再要罗唣,信不信我直接一巴掌扇过去!”

    殷通心头顿时勃然大怒,火气冲天,但他念着马昆毕竟在五兄弟中排行第三,自古长幼有序,自己要管他叫上一声三哥,比起鲍旭这老五来,确实难说话,不好管。又想到马昆向来为人脾气暴躁,粗话伤人,只因深知他性格,也便不去过多较真,出口对骂,当下强忍脾气,缓声说道:“这般说来,你是定然要不顾念咱们兄弟结拜之情,独自一人留在太湖帮内,不走的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六回 殷通周旋

    马昆听了火气更盛,怒道:“谁说我不走了!我只是不要你来多管闲事而已!哼,我是定然要跟着冯老大走的,即便你不说,也是板上定钉的事,非走不可,即便有人想要拦我,那是谁也休想阻拦得住的!”

    心中暗想:我本来是不想走的,只是那次水若寒一人驾船想上快活岛求见张老二,我心头恨他坏了帮中好手原二当家追魂刀刘蟒性命,又依着张老二眼色行事,只要将比武过后,身子已然脱力,十分虚弱的水若寒给一头丢入太湖之中,淹了个死。哪知,半夜行事之时,竟是有人前来破坏,我心中一个害怕,便是将他错手放过了,只是没有杀死,哪里能够想到,这时候,他竟然已然当上了本帮帮主。既是如此,他是本帮最大之人,冯老大在帮中当个副帮主,还能凭着兄弟之情,为我说说好话,再加上其他四位兄弟相互照应,左右维护于我,我等五兄弟齐心协力,共同进退,水若寒他们几个虽然武功高强,头脑也多少有点,但是毕竟初来乍到,地位不稳,碍着各方面原因,便不能过分难为于我,尚能保我性命无恙。现下情势,眼见已然失势,大势已去,冯老大下台要走了,其他三位兄弟也都商量着要走了,就凭我在帮中地位,即便是想要留将下来,待在帮中做事,只怕也是孤掌难鸣,无人扶持的了,若是如此,终日提心吊胆,担惊受怕。又何必呢?再言之,水若寒这厮平日里假仁假义。装腔作势,此时貌似和睦。很好相处,其实已然暗藏杀机,很有隐患,万一他日突然心血来潮,图谋报复,拿前事当幌子,只要对我发难,明里不杀,暗中加害。到那时候,我一人在此无兄弟相帮,我还能有命在吗?

    心中有这番隐情,故而,迫不得已,出于无奈,只得心不从口,勉强同意离开太湖帮,跟随冯平而走了。

    殷通见马昆也同意了这事。眼睛到处,望定张成,只要看他是何意思,心想:马老三、鲍老五这种野蛮狂徒、猪头阿三都不反对。愿意同去,张老二是明礼之人,在兄弟中向来最受敬重。最够情义,想来。是肯定愿意的了。本想不再多问,自己做个决定也便是了。不过,毕竟张成是自己二哥,在兄弟中辈分地位都要远胜自己,自己出个主意可以,真要拍板做主,只怕是还轮不到。

    心有此念,便依着惯例,问上一问,说道:“张老二,这儿除了冯老大,最大之人便是你了。平日里说话,你说的话是最为管用,不但冯老大爱听,兄弟几个也是爱听,只要是你说的,不论对错,是非黑白,我等兄弟必然言听计从,马首是瞻,上刀山,下火海,赴汤蹈火,再所不辞。我等这般为之,为的是啥?自然是为了兄弟情义,手足情深,知道张老二你为人处事处处想着兄弟们,为兄弟们着想。”顿了一顿,吞了口唾沫,继续说道:“现下冯老大出事了,流落江湖,我等身为兄弟,理所应当,自然是非要跟着他一同去不可的了,张老二,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对是不对?”说完,一对眼睛直直地盯着张成瞧,恭恭敬敬,等候回答。

    眼见张成斜眼瞥了自己一眼,眉头紧锁,神情严肃,双手负背,只不说话,心中想想,却是揣摩不透他眼神中的用意和心思。

    这时,只听张成开口缓声说道:“对是不对?哼,殷老四所言道理是有,只是过于糊涂,不明不白。”

    殷通听得迷糊,瞪大眼睛,问道:“张老二,此话怎讲?”

    张成鼻尖一动,冲他冷“哼”一声,也不答话。抬眼望定水若寒,冷冷地道:“哼,水帮主,本岛主心中有个计较,想当众说将出来,与你讨教讨教,只不知你有这胆量听,有这胆量应允否?”

    水若寒心中一奇,道:“请说。”

    张成听了,冷冷地道:“请说?哼,水帮主,昔日本岛主曾与你在快活岛上有过一战,这事,你该记得罢。”

    水若寒思虑间,点头说道:“记得。”

    张成道:“记得?哼,既然记得,本岛主便不多绕弯子,直话直说了。”顿了一顿,接着道:“哼,当日一战,本岛主只因轻视你的武功,并未使出全力,故而,最终与你打成平手,未分胜负。”言及于此,突然“唉”地一声,叹了口气,表示可惜,瞧着水若寒有张嘴辩解的苗头,直是不让他说话,戳穿当日实为自己落败之事,立即说道:“哼,一战之后,本岛主心中惦记,一直耿耿于怀,不能释然,一想起当日之事,心头来火,直是生气。”话说到这儿,突然提高嗓门,朗声说道:“哼,今日帮中兄弟都在这儿齐聚一堂,当着众兄弟的面,本岛主不才,想要向水帮主再讨教几招,比试一番,只不知水帮主有这胆量,敢于出战,与本岛主打上一架么!”

    水若寒闻言,迟疑一下,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推脱,说道:“好。”

    张成嘴角忽然上翘,“哼哼”冷笑,道:“好?哼,水帮主未免答允的也太爽快了罢!”顿了一顿,接着道:“哼,本岛主口中所说的胆量不是随口说说的,自然有它的道理在,这个道理你听了之后,也许便不会像现在这般爽快答允了。”

    水若寒心中奇怪,问道:“是何道理?”

    张成冷笑道:“是何道理?哼,本岛主今日若是白白与你打上一架,徒然无功,却也无意,既是胆量比武,自然是要下些本钱,作为赌注,搏上一搏,方能显示出真胆量,真勇气来,如此这般,方为比武!”

    一旁隋承志听出了话外之音,眉头不免微皱,说道:“张岛主说了这许多话,到底是何用意,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将话挑明了说,更为妥当。”(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七回 张成请战

    张成见他开口,心中有些忌惮,脸上神情也不显露,依然“哼哼”冷笑道:“更为妥当?哼,只怕我立即当众说将出来,水帮主便会打了退堂鼓,躲入被窝之中做起那缩头乌龟来了!”

    水若寒被他一激,心中顿时火冒三丈,怒道:“张岛主有话直说,如此这般拐弯抹角,到底是何居心!”

    张成见激将法果然奏效,心中大悦,当下缓声说道:“到底是何居心?哼,如今本岛主与四位兄弟都已受制于你等五人,在场众兄弟也都服从了你们,本岛主却还有何居心可有!”顿了一顿,接着道:“哼,本岛主心中意思,只是在与水帮主比武之中加上一条件作为赌注而已,如此这般,胜负方能显出勇气胆量,显出可贵之处!”

    水若寒不耐烦道:“什么条件?快快说来!”

    张成见机会来了,“哼哼”冷笑,道:“快快说来?哼,本岛主这便说与你听。”话到这儿,脑袋转动,环顾在场众人一眼,既而回视水若寒,道:“哼,本岛主心中意思,这场比武,若是本岛主赢了,那就请水帮主主动下台,和护帮四虎使一道脱离本帮,从今而后,永远不再踏入太湖境内半步,反之亦然,若是本岛主打输了,本岛主和四位兄弟也是一般,从今而后,永远都不会再入太湖境内半步,只这一条件,不知水帮主可有胆量接受,同意为之?”

    水若寒听了一怔,一句到了口边的“当然同意”硬是活生生说不出来。心中迟疑间,不禁侧头望向了身边的隋承志。但听隋承志说道:“张岛主。你这一条件未免提的太也扯了。你们老大冯平已被革职查办,驱逐出太湖。也算是从轻发落了。而你们四位岛主在帮中身居要职,身份尊贵,若想留任,我们帮主自然欢迎,只要你们为本帮好好办事,尽心尽力,帮主自然不会亏待了你们,加以重用。倘若你们决意要走,不想留任。我们帮主仁德,自然也会成全你们,让你们平平安安下山,离太湖而去,至于这谈条件一事,却是八竿子打不着一竿,丝毫不搭噶的事。是以,我认为,你找帮主比武归比武。你们下山归下山,一码事是一码事,要分清楚,千万不可将两码事混为一码事。不然,事情弄大了,难以收拾。到时候,只怕对谁都没有好处。”

    张成突然仰天哈哈大笑。朗声说道:“只怕对谁都没有好处?哼,我看。只怕是水帮主胆小怕事,不敢应这一条件,出面与本岛主比武罢!哈哈!如此胆小之辈,又哪有资格配做本帮帮主,兄弟们,你们说,是也不是?”说到后来,声音直是越说越响。

    在场一众头领人人耳中听了去,相互望过之后,均是害怕英雄五虎内力深厚,武功了得,人人不敢轻易出口随声应和。

    居于众人之前的马昆、殷通、鲍旭三人毕竟兄弟连心,向着张成,三人相互使个眼色,带了个头,一齐大声喊道:“正是!”

    他们这一带头喊话,情绪激昂,引得其余岛主峰主人人心中热血沸腾,想着四位头领平日里的好,纷纷卖个面子,鼓起勇气,大声应和道:“正是!”

    太湖帮头领人多势众,人人出声喊话,声势浩大,一座聚义厅内顿时“哄”地一下,炸开了锅,直震得人人耳朵嗡响,耳膜难受。

    水若寒心中慌乱,生怕他们又起变故,生出事端,心中念头电转,寻思:眼下我等仍处于险境之中,情势微妙,太湖帮岛主峰主众多,和张成他们原本又是一路,可谓:“蛇鼠一窝,不分彼此。”看来,这山贼水匪之地确实是个黑白颠倒的是非之地,我等正派之士,委实不宜久留。

    这时,只听张成冷笑道:“正是?哼,水帮主,众兄弟的话你都听到了,大伙儿的意思,都是要你同意这条件,与本岛主比武过招,打上一架!哼,今日你若想要令众兄弟心服口服,甘愿听从你的驱策,只怕也必须得同意这事了!哼,若是不然,你非要一意孤行,逃避不战,众兄弟不知道你武功底子到底如何,能否技压群雄,只怕到时候非要寒心不可,大伙儿人心不服,生出事端来,只怕本帮瓦解也近了!哼,水帮主,这事你可要想清楚了,可不是本岛主非要威逼利诱于你,非让你出手一战不可!”边说边用眼睛望了望冯平,言下之意便是冯平不会武功,想当太湖帮老大,结果,老大当不成,反而落得眼下这个下场,令众兄弟笑话,沦为江湖上的不齿笑柄。

    他本来与水若寒说话,碍于帮中尊卑,应自称属下才是,只是他心中一直恼恨于水若寒,对他一直都是口服而心不服,此时事发,他又在殷通出面说动其余三位兄弟都走的情况之下,他自己也大有非走不可之势,是以心中更是敌对,故而,此时说话便不自称属下,而是以平日里口头禅“本岛主”自称了。而对水若寒也不是称呼“帮主”,而是在“帮主”之前加了个“水”字,以示疏远、隔阂之意,意思便如同称呼别派掌门人一般,不是称呼本帮掌门人了。

    当下水若寒听了他这一番刺激言语,心中想想也对,寻思:他这番说话也不无道理,我们兄弟身居太湖帮要位,却被陷害得差点丧命,这其中最为要紧之处,便是太湖帮的山贼水匪头领口服而心不服之故,这次,我若心中害怕打不赢张成而生出逃避之念,躲了不战,只怕这群头领真的会不服从,又生出暗中加害于我等之事来,到时候,只怕大为不妙。而这群头领一贯与冯平、张成他们交好,心向他们,可谓:“贼性难改,死不悔改。”我若想让他们心服口服,只怕也只能答允张成那厮所提条件,与之一战了。

    想到要答允张成条件,与之一战,头脑转动,寻思:早前我与张成交过一次手,打了好半天,他的武功底子和路数多少摸清了点,纵然并未完全摸透,摸清十之**,却是不在话下,显然,我若施展出全力,他并非是我对手。

    回想起那次交手来,心中仍有余悸。

    想到那日若非碍于父亲嘱咐,只能送信,不能与之动真格、下杀手的话,只怕当场就出狠招立毙了他,又哪里能留他活到今天。只是那日纵然自己手下留情,仍是仰仗着自身武功和运气,在危险中巧妙胜出一点,将他勉强制服,侥幸活命下山,回到了快活岛上,而现下张成口中所说打成平手云云,他是久在江湖上跑动之人,虽是听在耳中,心中觉来略感有些不爽,但毕竟自己赢得也不算太靠实力,因而,想到留了情面,便权当卖个面子给他,不予当场戳破,住口不说,不多追究。不过,张成武功要略逊他一筹之事,却是多少有些肯定。只是心中有点忐忑的是,瞧着张成眼下这副心高气傲,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当日交手时留了一手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故而,心中有所隐忧,迟迟不敢随意接口答应应战。

    他正想着心事,却听张成又道:“哼,本岛主见你害怕,也不妨先卖个破绽给你。本岛主先前与赤虎使交手时已然吐血,受了点内伤,这点便宜,水帮主要占的话,必然是先占到了,这种好事情,水帮主还能不爽快答允了么?”

    他此言一出,隋承志从他话中挑出缝隙,立即说道:“既然张岛主有伤在身,你所提这一战还不若等改日你伤势全然好了再战也是不迟。如此,比武过招才算公正,才算公平。”

    张成一愣,道:“才算公平?哼,黄虎使说哪里话了,这点小伤对本岛主而言算不得什么,也没什么好调养的。改日不如今日,要打就现在打,过了今日,水帮主便是要打,本岛主也不奉陪了。”心道:过了今日,众兄弟都不在这儿了,这场热闹架还能打得起来吗?哼,我才没那么笨哪!

    隋承志被说得哑口无言,一时语塞,眼望水若寒,脸露忧色。

    张成见水若寒迟迟不答话,心中不耐烦起来,嚷道:“哼,水帮主,你到底敢是不敢,说个痛快话出来!若是不敢,本岛主和四位兄弟径直走了便是,也不老甚子的多费口舌来饶舌了!哼,只是从今而后,水帮主的胆小如鼠作风却是必然要在江湖上广为流传了!”

    水若寒眉头一皱,脸露怒色,心道:打便打了,我还怕你不成!只要我将你当众打败,看你还有什么借口再来寻衅找茬!

    心中想到只要赢了这场比武,冯平他们五个祸害一道走了不说,帮内其他头领见识到了自己手段,心生畏惧,从此以后,心服口服不说,悖逆谋篡之心更是不敢滋生,如此一举两得、顺理成章之大好事,自己却又何乐而不为之?倘若再有多行推脱,反倒显得自己太过胆小怕事,窝囊得紧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八回 正式应战

    想到自己五兄弟要在太湖帮中立足,奠定根基,起先一步,必须这般为之,为之之后,只要胜出,自己五人不但是将这一场篡逆的风波闹剧合理收场,迎刃而解,更是在太湖帮中地位大涨,安然居于帮位,而这一切,只须自己赢了比武,而这场比武,自己心中又有九成把握能赢,既是这般,却又何必躲避不战呢?反过来想想,纵然自己这场比武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自己五兄弟拍拍屁股走人便是,也丝毫没啥损失,自己五人本来便不是太湖帮山贼水匪中人,在此地也没啥好多有留恋的,反倒是回入京城师门当中,更是乐得逍遥自在,开心痛快,若不是为了父亲意志,要将太湖帮山贼引入正途,不再祸害太湖沿岸乡民的话,只怕自己五兄弟早已走人,回入师门之中了。

    当下水若寒想明了这其中诸般要紧关窍之后,心中顿时如同在黑暗中见到亮光一般,豁然开朗,很是兴奋,心下打定主意,非战不可,心思到处,嘴角上翘,露出一丝笑意来,道:“好,我答允你,打了便是。”

    张成一听,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嚷道:“打了便是?哼,很好,很好!”连说两个“很好”,一声比一声响亮。

    水若寒迟疑片刻,道:“不过,咱们丑话可说在前头,这场比武无论谁输谁赢,刚才约定的事必然要遵从,不许反悔,张岛主。你是有头有脸有身份的人,想来。一定是能做到的了,是么?”

    张成冷笑道:“是么?哼。大丈夫一言九鼎,说话算话,谁若反悔,谁便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心道:反正我与四位兄弟今日是非走不可的了,若想要全然留在帮中,共创大业,那是非要这般斗智斗勇,赢了才行的了。而我等五兄弟中。论武功,论才智,均属我为最高,这差事自然是非我接手去干不可的了。

    想到自己聪明,忽然灵机一动,想出了这一个办法来,反将一军,瞬间化被动为主动,让英雄五虎处于尴尬为难之境。实是一个高明计策,这番想要死里逃生,赶走英雄五虎,留在帮中有一线生机。也便赌在这一把上了。没想到,竟被自己押对了宝,搏到了一个对打机会。心中想来着实高兴。

    至于比武是否能赢之事,他想到自己武功本便不弱。外加手头有追命刀在,可谓:“如虎添翼。”水若寒武功虽高。还有可能会高深内功伤人,可自己毕竟有神兵利器在手,又对自身武功颇有信心,这番交手比武,胜败只道还是未知之数,鹿死谁手,谁也说不准。

    再说了,现下情势窘迫,也只能将死马当活马来医治了,总比连医治的机会也没有的好,纵然自己不敌,最是不济,性命堪忧之时,自己把些花言巧语,讨上一个饶,服上一个软,水若寒向来假仁慈,装道德,自然不会当着众人之面真下杀手,弄死自己,相反,自己反而有主动权,若是场面形式占优,还有机会借这东风之便,来个先下手为强,于不经意间飞快下手,径直了结了他性命,不让他有呼唤四虎救命机会,事后,只道双方比武过招,有个闪失误杀了人也是再正常不过之事,到时候,纵然其余四虎想要为水若寒报仇,只怕碍着先前订立的规矩,他们讲信用,在这当口也是无可奈何,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出不了手的了。

    只因他心思缜密,处处想到了妙处,是以,只是有肆无恐,放心大胆地开口讨战了。

    水若寒屡吃山贼的亏,正所谓:“吃一嵌,长一智。”深知山贼出尔反尔本性,耳中虽听张成这般说了,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举目四顾,目光向一众头领扫视一遍,拱了拱手,朗声说道:“诸位岛主,诸位峰主,张岛主的话大家都听见了,你们在这儿可以做个见证,以示公正!好么?”

    他此言一出,一众头领相互望望,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出声应答。

    张成性子不耐起来,大声嚷道:“好么?哼,兄弟们,大家伙儿都给本岛主听好了,今日之战,本岛主若是赢了,冯老大便做咱们大当家,咱们四人便做其余四把虎皮交椅上的四位当家,咱们五人带着大家伙儿吃香的,喝辣的,过快活日子!哼,若是本岛主打输了,本岛主和冯老大、马老三、殷老四、鲍老五五人走了便是,也不碍着兄弟们升官发财,过好日子!大家伙儿只管瞧着热闹便是,这个见证人也是做得!哼,谁若耍赖,谁便算不得好汉!哼,水帮主,罗嗦了这许多废话,总该出手一斗了罢!”

    水若寒见他这般说了,在场一众头领也都哈哈大笑,连连点头称是,声称愿意做这个见证人,心中再无可担忧之处,口中说道:“那便请了。”双手起处,捏成双爪,上下左右不住盘旋挥舞,挡架分明,左脚同时向前跨出一步,稳住下盘,双目炯炯有神,正视对方,可谓:“虎视眈眈。”弓身虎视之余,只顾凝神待敌,所施招术正是“五虎爪功”中的起首式“虎舞式”,只要守住自身,迎面交锋。

    张成瞧见这架势,心中不悦,右掌张开,竖直向前一伸,嚷道:“那便请了?哼,且慢!”

    水若寒一怔,问道:“张岛主还有何话要说?”

    张成冷冷地道:“还有何话要说?哼,咱们比武的老规矩,水帮主可还记得?”

    水若寒愣愣地道:“却是什么老规矩?”

    张成轻蔑一笑,道:“却是什么老规矩?哼,忘得好快。老规矩,那便是咱二人一对一单挑,谁也不许从旁相帮,胜负各按自身本事决定,听天由命,就这老规矩,现下可想起来了?”

    水若寒尴尬一笑,道:“好罢。老规矩便老规矩。”(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九回 张成拔刀

    张成冷冷地道:“老规矩便老规矩?哼,咱们说好了,只比兵刃,不比拳脚,这也是老规矩,水帮主,你应该想起来了罢!”

    水若寒无奈笑笑,道:“好,依你。”心中暗道:莫非这厮情急了要拼命。心中已自生出了小心提防之意。

    张成道:“依你?哼,一言为定。”扭头向冯平、马昆、殷通、鲍旭四人及在场一应太湖帮头领喊道:“哼,大家伙儿都听清楚了罢!可别坏了本岛主与水帮主订立的规矩,不然,小心本岛主的刀子不饶人!”

    太湖帮一应头领知道他本事手段,情知他平日里为人心狠手辣,下手不容情,听了他这话,都是“哦”了一声,人人点头答应,又哪有人敢违抗不遵从了?

    水若寒为示公正,也向四位兄长望望,朗声说道:“四位哥哥,一切都依着张岛主意思办!五弟的事五弟自会处理,你们只管瞧好了便是,无论发生什么,谁也不许出手相帮!好吗?”

    骆大元嚷道:“五弟,你只管放手干罢!哥哥知道你本事,一定能赢!”

    花弄影正色道:“晓得!”

    刘武扬笑道:“你办事,我放心!你只管专心比武,不要想东想西,留了一手便是!”

    望到身旁隋承志时,隋承志心中还有所担心,皱眉道:“五弟,小心应付了!”心中思虑虽多,但眼下情势大局未定,凶险仍在,水若寒又已出口应战。无法赖皮。他深知身为一帮之主,最大注意。便是万万不能言而无信,失信于人。若是不然,只怕从今而后在太湖帮中便无从立足了,想到其中要紧之处,忧叹之余,也只能顺其自然,让水若寒这般为之,若是不然,只怕也已万万不行了。

    当下水若寒“哦”地一声,点了点头。收了“虎舞式”, 目视张成,右手抖动间,“铛”地一声,从背后抽出一把明晃晃的钢刀出来,喝道:“张岛主,取兵刃罢!”

    张成白了水若寒一眼,冷“哼”一声,缓声说道:“取兵刃罢?哼。水帮主,这聚义厅内这般多人,座椅又是这般的多,你瞧着适合咱俩比武么?”

    水若寒一愣。放眼四周瞧瞧,左手抬起,搔了搔头皮。道:“张岛主说的是,那依你意思。咱俩去哪里比武更为合适?”

    张成闻言,轻蔑一笑。道:“咱俩去哪里比武更为合适?哼,自然是到外头去比武更为合适了。”心想:这水若寒小杂碎还真有够笨的。

    水若寒“哦”了一声,道:“张岛主请先行移步,定个地点,好吗?”

    张成道:“好吗?哼,走。”也不多有停留,转过身来,迈开大步,飞快奔出聚义厅大门之外,一路脚踏青砖地面,来到宽阔空旷之处,站定身子,回身冲外头站着的一名黄巾大汉嚷道:“老游手!取本岛主追命刀来!”

    那被叫老游手的黄巾汉子应了声:“是!”火急火燎奔将过去,快步行至张成身前,站住身子,头朝下望,双手平托向前,连刀带鞘,递交过去。

    张成正眼也不多瞧上他一眼,一对大小怪眼随意在刀鞘上一瞥,右手缓缓抬起,突然飞快探出,拿住刀鞘首端,五指握紧刀鞘,轻轻一按,“铛”地一声,刀身瞬间弹出数寸,他手更不停歇,右手五指张开一抄,握住刀柄迅捷一个横拉,身子跟着旋转,手中刀光闪烁,一股阴寒之气不住喷涌而出,四下里远远飘散,寒气袭人,令人不禁起一丝冷意,心惊肉跳,他手舞动间,一把厚刃薄尖大刀已然握在他手中,迎空比划两下,气势好不夺人。

    张成手中既握利刃,迎空不住摆动,在众人面前显摆显摆,眼望宝刀,心中得意,信心倍增,暗道:有此利器在手,此番比武我定然能一雪前耻,将水若寒那混小子给亲手手刃了。

    想到当日只因自己见水若寒年纪甚轻,不像是武功非常高强之人,纵然已然情知他杀死了自己情敌追魂刀刘蟒这个武林高手,帮内二当家,料来必定是他躲在暗中将已打得精疲力竭的刘二当家用冷箭射杀,而不是凭着真刀真枪真本事在明里头挑斗杀死,故而,麻痹之心顿起,轻敌之意大盛,为了在帮中兄弟面前卖弄自己本事,故意挑了把寻常刀子与他对战,而不是用自己专用宝刀“追命刀”和他单挑,如此这般,方才有了后来力气耗竭,自己不但不胜,反而一不小心被水若寒压在自己背上,勉强算赢的一桩子事情发生。虽然自己在众人面前说话推脱,极力掩饰,只道是二人打成了平手,可自己心中明白,自己到底是输了一招,心里头这口气实在是咽不下去,即便是当了现在事情已然过了许多,仍然挂在心中,久久难忘。

    他生平屡次与人交手,互有胜败乃是家常便饭,经常之事,只是这回不同,不是败在同年龄层武林中人手下,而是败在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手下,这与他说起来,当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大有为天下人耻笑之嫌之事,纵然当时并非真败,而是勉强算败,但武林中人比武向来败就是败,胜就是胜,又哪里有勉强算败和不勉强算败之分?纵然有此之分,当时在众目睽睽之下,人多眼多,自己不胜已是一件不光彩之事,又非要将黑的说成是白的,硬推说是打成平手,这便显得自己更为阴险肮脏、奸诈狡猾了,在场人多嘴杂,纵然他们心里头不曾想到,自己心中想起来,毕竟还是心虚难受,成了疙瘩。

    想到人家嘴上不说,心里头多少会想,他的心中便很是不爽,大为不甘,引以为耻,恨之入骨。虽然后来自己暗中部署,巧妙设计,将当日在场的一众人等或杀或逐,大半清除了,可是自己心中这个疙瘩却是仍然存在,不可抹杀的了,心中一个念头,便是一直想要寻机复仇,将水若寒五马分尸,剁成肉泥,方才痛快,方才解了心头恨意。现下机会出现,只在眼前,他又岂会轻易放过,不提将出来,将事弄成,凭着手上宝刀,尽数施展自身本领,将水若寒当众亲手杀死掉,报仇血恨。

    水若寒已然跟随张成出厅,一路在后,来到了宽阔空地上,想要走近些时,忽见张成呼来帮众,伸手取刀,一手功夫潇洒飘逸,心中不禁一惊。再看他手中那把刀时,但见刀子长约三尺,宽约一尺,刃背厚约三寸,薄尖薄约一厘,刀子周身呈紫金色,柄为金色,寒光闪闪,阴气逼人,当真是一把天下奇刃。

    心中惊异同时,不禁低头去瞧那带刀来的被叫作老游手的帮众手中的刀鞘。细望之下,在适才张成取刀用指捏刀鞘处竟是不见丝毫印痕,心中顿时大为吃惊,暗道:好强的内力。

    瞧着刀鞘奇特,不似凡品,定睛看时,果见刀鞘周身金光闪闪,显是纯金打造,鞘身上镶满了红绿玛瑙宝石,显得珠光宝器,贵气十足,一眼所见,便知非是寻常刀子所用刀鞘。

    只这一看,水若寒心中更惊,眼望张成,心道:莫非多日不见,他的武功大进,内力修为已练到了可用指捏刀鞘出兵刃而刀鞘上不留印痕的程度?再加他手上那把古怪利刀,我真与他动上了手,可着实大意不得了。心下戒备之心不禁更盛,实是不敢有丝毫马虎大意。

    他哪里知道,张成用手指一按刀鞘首端,刀鞘不留丝毫印痕,刀身已然先出鞘了数寸,这其实并非是他内功深厚,武功高强,而是因为刀鞘上本身设有机关,在刀鞘首端有一个小小的圆形凸起机括,只要手一按到,不管会不会武功,刀身都会立即自动弹出数寸,同时刀身触碰刀鞘内部金属,发出“铛”地一声大响,已显气势。

    张成武功本便不弱,拔刀时所用手法飞快,手指轻轻一按既出,轻描淡写,一笔带过,隐晦异常,故而,水若寒纵然武功高强,内力深厚,在肉眼目视之下,也被他这一障眼法给蒙蔽过去,不知不查,不明其中装假原委,只道他内力深厚,武功大进,而不知其中诡诈之处了。

    当下那名叫老游手的帮众见张成已然握刀在手,很快便要与水若寒动手比武,生怕自己靠得近了,遭受牵连,引得自己身子受伤,是以,一转身拿着刀鞘便远远跑开,躲在围观人群之中,不住朝水张二人这边张望,瞧着热闹。

    水若寒见他突然跑走,眼光不禁顺着他跑动身影而走,抬眼到处,见着许多人在远远围观。游目四顾,仔细一看,见是三十六岛岛主和七十二峰峰主他们,相互之间挨得很近,远远站在三丈开外,人人张大眼睛,望着自己二人瞧。

    这时,突听人群中一人大声嚷道:“五弟,上啊!好好收拾收拾他!”(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回 正式动手

    另一人大声喊道:“对啊!给他点颜色瞧瞧!让他知道知道咱们英雄五虎也不是好惹的!”

    又一人高声喝道:“正是!”

    水若寒朝着声音来处望去,见是大哥他们四人,心中高兴,向他们“恩”了一声,点了点头,憨憨一笑道:“我会尽我所能,哥哥们放心便是!”

    隋承志一手轻轻拉着冯平,一手持着刀子,负在背后,神色凝重,正色道:“五弟,千万小心,不可大意!”心中感慨,寻思:咱们五兄弟是去是留,全看五弟这场比武了。

    他的思想向来缜密。适才他见一众头领跟着水若寒和张成二人出了聚义厅,都要去瞧个热闹,自己是水若寒兄弟,自然也要出去为他鼓励打气,是以,暗中施展“五虎爪功”,以向冯平示好为由,拉住冯平手臂,明说是并肩而行,共同观斗,实则是悄然下手,擒住了他,只要防他趁机脱逃,或是被其他头领趁乱救走,引起风波,坏了大事。为了以防万一,安全起见,又呼唤骆花刘三位兄弟过来,与自己二人同行,只要一同将冯平看住,不出任何一丝差错。

    此时,在聚义厅外头,眼瞅着二人便要交手,心中忐忑,思虑更多,只是当时张成当众说话厉害,咄咄逼人,自己一时之间也被逼得乱了方寸,无言以对,是以,被他钻了这一大空子,有了这比武定输赢的事情出来。而眼下大局已定,多说无意,一切但凭各人本事。听天由命,也只能是顺其自然的事了。

    他心中思量。直道:我兄弟五人本便不是太湖帮中之人,是否当真留在太湖帮中做事。其实说白了,也不打紧,只要我五兄弟能安然离开太湖这是非之地,回入京城师门之中,已是天大好事了,至于其他顾及到太湖沿岸乡民之事,不让他们重新复入水深火热之中,自己虽是有心,却是力有不足。虽是想管,多半也是无能为力,管不了了。

    想到这太湖帮中鱼蛇混杂,地痞流氓之辈居多,平日里虽然想出种种办法来管理束缚,约束他们,可到头来只是管得住他们的人,却是管不住他们的心,所谓:“只能治标。不能治本。”想要标本兼治,实是难上加难之事。

    而现下情势又起变化,风波仍在,自己五兄弟在太湖帮中虽然身处要职。职位颇大,却是屡次暗中遭受陷害,身处险境。险象环生,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若要做事,先要保命。因而,倘若这次自己五兄弟真能安然离去,相对而言,便是一件天大好事了。

    又想到五弟水若寒为人行事向来小心谨慎,思考详尽,若有不懂,必然提问,从来不会不懂装懂,硬充好汉,没有十足把握之事,他向来很少去干。而他先前又曾与张成斗过,还侥幸小赢了他,这时候,他既口出此言,要与张成对打,那自然是他有信心胜过张成的了,故而,心中思量,对此事也稍微安心一点,宽慰许多。

    而骆花刘三人但凡遇到大事,向来以隋承志说话为主,听他出谋划策,全盘处理,是以,从一开始到现在,只听他说话,从不插嘴上前交谈。只不过,三人手足情深,口虽少言,毕竟关心五弟安危,一到聚义厅外头空旷处站定,便纷纷喊出话来,鼓励加劲。

    这时候,水若寒听了隋承志提示自己小心言语,心中明白,向他说道:“我知道了。”耳中回想着大哥他们鼓励支持言语,心中暖烘烘的,好是高兴,自身信心也是瞬间大增,扭回头来,目光正视张成,朗声说道:“请罢!”手挥动间,刀子挑起,护住前胸,一招“为虎添翼”已然施展而出,作了守势。

    张成见状,鼻子一动,冷冷“哼”了一声,轻蔑笑道:“请罢?哼,你不请本岛主,本岛主也是要动手的!哼,废话一大堆,还是武功上见高低罢!”话音一落,手中刀子迎空一展,自下而上,一道白光瞬间划破长空,立定身子,脚迈开处,身子疾冲向前,朝着水若寒飞步奔去,比及近时,手中利刀忽然横向挥出,自后而前,迅捷砍向他腰间。

    水若寒已然舞刀严阵待敌,双眼自是瞧得分明,见刀子攻来,作急身子一个后跃,竖刀一挡,想要架开。但听“当”地一声脆响,手中刀子吃着张成利刃攻击,突然从中一分为二,断为两截。

    水若寒吃了一惊,头脑一时反应不过来,望着手中半把断刀直是发愣。张成瞧出破绽,更是马不停蹄,趁势一刀攻上,斜削他肩头。

    水若寒身子只因常年练武打架,自然反应,不及多想,一个矮身就地打滚,远远避了开过。身子刚一站住,突听左侧一人喊道:“五弟,接刀!”

    他循声望去,见是三哥花弄影抛刀过来,更不耽搁,身子起纵,飞跃半空,右手探出,抓住了扔来钢刀刀柄,回身虚劈一刀,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护着身子,稳稳站于地上,凝目望视张成。

    张成一刀砍断水若寒手中兵刃,二刀逼得水若寒手忙脚乱,情知自己已然抢得先机,占了上风,手中功夫更是大展,一停不停,他那生平绝学七十二路 “追命刀法”一点也不掩藏,只要尽数使将出来,在一瞬之间,将水若寒当场击毙,故而,下手之时,竟是毫不留手,只要步步抢前紧逼,不让水若寒有丝毫喘息机会,心中意思,便是立马要取他性命,替自己报了一箭之仇,尽解自己心头多日来的一口怨气。若非水若寒自身轻功了得,他实在追击不到,只怕是他想要拿到花弄影抛来的钢刀也是不容他拿到的了。

    而张成生平绝学七十二路 “追命刀法”,原本实非“追命刀法”,而是他家家传秘技刀法,名为“张家刀法”。

    张成父亲一刀斩张霸天当年便是凭借此路祖传刀法纵横江湖,在江湖上闯得有声有色。(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一回 刺杀之事

    当年,隋朝统一中原后不久,隋文帝杨坚驾崩,太子杨勇被毒死,二王子杨广登基,始称隋炀帝,他一当政便执行横征暴敛,苛捐杂税政策,搞得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民心大乱起来,政局很是不稳,各地揭竿起义者无论王侯将相,还是黎民百姓,比比皆是,张霸天被逼得吃不上饭,走投无路,万不得已,只好在家乡牛头渚的牛头山上占山为王,建立起了张家寨,从此以后落草为寇,当起了绿林草莽,山贼土匪,为了混口饭吃,也专做些打家劫舍的没本钱买卖,只要过过日子。

    后来,隋炀帝全国派兵到处镇压义军和山贼土匪,时有驻扎在无锡城外的萧威猛将军在,他负责在无锡一带四处征剿义军,闻之左近的牛头渚有牛头山山贼出没,祸害百姓,便率军前往剿灭。大军到时,张家寨全寨上下虽然仰仗牛头山天险,奋力抗战,可毕竟官兵是正规之军,训练有素,张家寨好汉是绿林草莽,乌合之众,再加上官兵人多势众,张家寨好汉以一敌十,武功再强,毕竟也是血肉之躯,力气终有尽时,是以,张加寨被萧威猛将军讨伐剿灭,张霸天力战萧威猛将军,虽是打他得过,但是官军将领颇多,一起围攻上来相帮萧威猛将军,正所谓:“好汉不敌人多,双拳难敌四手。”张霸天出尽全力,杀死官军将领士兵百人,内力耗竭,身受百伤,重伤不治。吐血而亡。他儿子张成却是在张霸天以命相拼,极力掩护之下。顺利从山间小路潜逃而走,活得性命。

    张成本欲与父亲张霸天同生共死。共同进退,怎奈张霸天临终前百般护持,千般阻挠,非要他保住自己性命不可,不然就是不孝,并嘱咐他将来替自己和寨中兄弟报仇血狠,此生足矣。

    张成孝顺,见父亲执意如此,不便不从。痛哭同时,只是一人悄悄走了,不动声色。

    而张霸天武功高强,他若想要脱身而走,全身而退,随时都行。可是,他顾念着兄弟情义,想到自己寨中兄弟人人不顾性命,奋勇向前。自己身为寨主又岂能见事败后一走了之,逃之夭夭?心有此念,便狠下决心,誓于寨中兄弟共存亡。是以。他只不走。他老婆早死,牵挂不了,心中唯一牵挂之人。便是他儿子。如今他儿子已然安全逃走了,他心中了无牵挂。便是抱着必死之心而战了。故而,到得后来。张家寨全寨上下全然身死,惟独一人不死,那人便是张成。

    张成悄然下了山后,寻一僻静山林洞穴一直躲到天黑,天黑之后,估摸着官军已然走了,便悄悄复上牛头山,寻入张家寨中,见父亲与寨中一众兄弟都已身死,跪在父亲面前痛哭一场之后,将父亲尸首背了,绕开官军把守的大路,专拣来时偏僻小路走,寻一幽静之地,用双手挖了个坑,挖得手指头都出血了,还是挖,草草将父亲埋葬了,又在林间取一粗枝,用刀子劈开削平,在上面刻上父亲名字,跪拜之后,心中发誓,将来一定要手刃仇人,替父报仇。

    此后,张成打听到萧威猛将军所在,悄然前往,想要趁着天黑入府暗中行刺。不料,行事不必,被正巧在无锡一带巡防,入住萧威猛将军府中,萧威猛将军上司,总领太湖一带剿匪大将莫厘将军发现,双方交手,莫厘将军武功高强,张成不敌,险些丧命,幸得隐蝠教教主黑风蝙蝠韦三笑及时现身,出手相救,张成方才活得性命,若是不然,必死当场。

    韦三笑既救张成,从他口中得知了他的身世,心中感伤,又见他好一身武功,看中了他,有意收留他,遂以重金诚邀他加入隐蝠教,替隐蝠教做事。

    张成提一条件,便是韦三笑先替他报了杀父之仇,而后,他才甘愿入隐蝠教,忠心办事。

    韦三笑统领的隐蝠教正是从事刺客暗杀勾当,专杀贪官污吏、坏汉恶霸,他听说后,心中思来,深知萧威猛平日里许多作威作福之事,心甚恨之,早欲除之,这日摸黑潜入萧威猛将军府中,便是为了行刺之事,只是阴差阳错,自己还未动手,已被张成抢了个先,先行发难出手刺杀,虽然武功不济,行刺失败,不过,总算是替自己出手试探,发现了总领太湖一带剿匪大将莫厘将军身怀高强武功,很是厉害,他见事出突然,行刺暴露,许多官兵已然出动,大呼小叫,朝这边围拢过来,急切间下不得杀手,也便只得先行救出张成,而后再行从长计议了。这时候,眼见他口中提出这一要求,正好符合自己心意,自然正好应允,权当卖个人情给他,即刻发送暗号,召集来在左近活动的教内弟子,有“追魂夺魄”二妖和杀头剑乔军,派遣三人一同行事,入萧威猛府中行刺杀之事,吩咐只要活捉萧威猛来,让张成亲自动手杀之。

    三人应诺,相互计议一番,情知此时萧威猛将军府中必然戒备森严,想要用强,明里暗里,都是动不得手,若要成事,则必然非要行那阴谋诡诈之事不可。

    三人详细商议之后,只因早前打探到消息,得闻萧威猛为人好色贪财,是个十足的恶徒奸贼,也便从他这个缺点上入手,只要成事。

    次日三人乔装打扮,趁夜潜入将军府中,相互打了招呼,依计分头行事。

    追魂刀刘蟒武功高强,装扮成黑衣人,一路潜身游走,从巡逻官兵口中言语仔细探听到莫厘将军住处,摸黑悄悄赶了过去,突然破窗而入,假意行刺,只要令他惊觉,起身追赶自己。

    恰好莫厘将军心思忧虑,睡不着觉,正在点灯靠桌。饮酒吃菜,自斟自饮。动筷吃喝,只未宽衣解带。合身睡下,故而,一经察觉窗外异动,有心要当场擒拿住了刺客,看看到底是哪路高手前来行刺,只是身运内功,早作准备,为了不打草惊蛇,惊得刺客悄然跑了。只是神态自若,依旧吃喝,只装不知,待见刘蟒破窗闯入,想要行刺,也便立即出手,想要仰仗自身高强武功,精湛内力修为,将之抓住。得手之后,也好脱下他黑巾面罩来看看,这连日来大胆行刺之人,究竟是谁。长啥模样。

    刘蟒此时武功虽高,比起莫厘将军来还是略逊一筹,他又一心只要引他出府追赶。不让他得有机会,出手相帮相帮萧威猛。助他脱困,故而。交手不三合,已知自己不敌,又生怕官兵这当口赶了过来,自己逃脱不掉,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陪了夫人有折兵,急忙纵身飞跃出窗,脱身而走。

    莫厘将军见他想要逃走,立即飞身追上,想要抓住了他,严加拷问。只这一下,便是中了刘蟒计策,上了他的当,被他给调虎离开,引了开去。

    夺魄汤倪嫦却是依着先前指定计策,悄然打晕了一名府内丫鬟,换上了她的一身衣装,只是光明正大的进入萧威猛将军住处居室,色诱于他。

    萧威猛将军为人确是好色,乃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色之徒,当夜正在居室中独自安睡,耳力所及,突然被一声轻微开门声惊醒,睁开眼来看时,见着一美女提了灯笼开门进来,径直走到自己床前,说话语音婉转,好不清脆,她手提灯笼红光映照下,直是明艳动人,妩媚可人,轻轻一笑,娇羞万状,美艳程度,不可方物,一见之下,便是倾心,口水直流,春心大动,心跳加快之下,果然已是大受迷惑,为之诱惑,立即将她揽入怀抱,抱入高床软枕之上,急欲脱下她身上衣裤,行其好事,想要好好亲热亲热,快快活活享受一番。

    哪知,竟是在意乱情迷之际,防备松懈,被一直悄然跟随倪嫦入室,手提利剑,作黑人打扮的杀头剑乔军突然从暗中下手,一个剑柄攻击,打晕了他,将他携带了,飞奔出将军府。

    此事既成,二人带了萧威猛将军悄然躲避开巡逻官兵耳目,逃出将军府。一路之上,不住手放唇旁,用大拇指、食指弯曲拱成的圆形状紧贴唇边, “叽叽”连声,大吹口哨,只是发送暗号,提醒刘蟒,大事办成,可以脱身走了,身子不停,飞快潜行而走,一停不停,径直运转自身轻功,一路飞奔着,跑回韦三笑和张成所在密林隐蔽之处,回复消息。

    张成见杀父仇人只在眼前,眼中顿时冒出火来,心头愤怒,立即拔出随身钢刀,一刀子砍将下去,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斩下了萧威猛的脑袋,自此,杀父大仇方才得报,心中心愿也是了了,回到父亲坟前拜祭告慰过后,随韦三笑他们一道入了隐蝠教中,成了隐蝠教中的杀手弟子,专门出去暗杀贪官污吏,坏汉恶霸,但凡做了许多坏事之人,不论是正派中人,还是邪派中人,通统杀之,只为公正。

    后来,只因隐蝠教行事过于大胆,韦三笑亲自挑选了门内精英杀手弟子四人一道前往京城洛阳皇宫,想要刺杀当朝皇帝隋炀帝,可是,行刺失败,事情败露,韦三笑被皇帝贴身侍卫,隋唐第二条好汉宇文成都打成重伤,逃出生天。随同四名杀手弟子杀了三个,擒住一人,在严刑拷打之下,那人吃受不过,活又活不成,死又死不了,只得招了,道出了隐蝠教总坛秘密所在。

    隋炀帝大怒,派遣出上百名大内高手,连同官兵一道前往姑苏无锡境内,四下里大肆搜捕,想要依着那名杀手弟子告诉言语,找出黑风山隐蝠洞,杀入进去,直要将隐蝠教门人弟子一网打尽,赶尽杀绝,如此这般,方解心头大恨。

    隐蝠教作为刺客教派,教内弟子身手都是非常了得,尤其逃命轻功,更是练得精熟,除非一流高手会上乘轻功来追,否则,纵然是高手也只怕追击不到。而他们为了刺杀任务需要,在江湖中也是广布眼线,只要打探各路消息,选择刺杀对象,然后经由总坛批准,下达命令,行动起来,进行刺杀,因而,消息方面向来灵通。隋炀帝发布剿灭隐蝠教一事一经皇宫内部传出,他们也便早先一步知道,将此一消息传回总坛,等候总坛指示。

    总坛内杀手弟子想要等候韦三笑及四位高手弟子回来,而后再由教主发号施令,采取行动。可是左等右等,迟迟不见教主及四位高手弟子回来,三五日后,人人心中惊慌起来,教内已是大乱,一众杀手弟子深知大内高手及官兵不日必到,届时,只怕想走也是走不了了,故而,许多门人弟子都纷纷携带包裹逃走,只有少数几名死忠之人愿意留在总坛内,誓与总坛共存亡。是以,追魂夺魄”二妖和追命刀张成都是在那时候趁乱脱离隐蝠教,相互追逐着各自飘荡江湖去的。

    不过,早在张成入隐蝠教中之时,教内一切事务都是打理得井井有条,有条不紊。

    当初,张成见夺魄汤倪嫦美貌,竟是一见钟情,很是相思,日子相处久了,相思病更盛,直欲霸占,方才快活。可夺魄汤倪嫦早已心有所属,有了意中人,那便是追魂刀刘蟒,因而,张成对他是又妒又恨,直欲杀之而后快,见他外号“追魂刀”,便给自己取了个外号“追命刀”,明里和教内兄弟说是自己所练刀法名叫“追命刀法”,故而,自己外号便叫做“追命刀”,暗里却是有意图要追求倪嫦,取刘蟒性命,只用自己手上这把刀子之意。还有更深一层意思,便是为了隐瞒自己曾是无锡郡牛头渚村牛头山上张家寨少寨主身份,不让旁人随意知晓了去,将来无意中对外人吐露出来,官府捉拿张家寨余孽,算上了自己一个,那便反而害了自己,坏了自己性命了,也正因此,他的真实身份,家事渊源,教内兄弟是无人知晓,无从追查。

    而隐蝠教也正是这样一个教派,凡教内兄弟通常都是隐姓埋名之辈,用假名字的居多,他们详细底细,一般只有教主本人知晓,其余教内诸人,相互之间,均是隐瞒着,只要自己不说将出来,谁也不知道此人到底姓甚名谁,出自何处,是以,隐蝠教其实也是一个专门收容江湖上亡命之徒和奇人怪客之所,而他们在江湖上行事亦正亦邪,神秘莫测,也通常为外人所罕知,故而,隐蝠教虽然在江湖上闯出了极大的名堂,在江湖上的名誉地位却是很低,武林正派中人通常视隐蝠教为邪魔歪教,而非正派中人,更有甚者,不但不齿,更是称呼隐蝠教为魔教,隐蝠教中人为魔教中人,欲诛杀其门徒而后快,但闻是隐蝠教中门徒,必然远之,而不近之。(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二回 逼入险境

    张成之所以能身入此门派,正是因为他属于亡命之徒和奇人怪客之故,若是不然,只怕隐蝠教教主黑风蝙蝠韦三笑也未必要他,从而替他报仇,愿意收留他了。

    至于张成手上那把削金如纸、削铁如泥的追命刀得处,则是在他脱离了隐蝠教后,为跟踪“追魂夺魄”二妖,企图下手谋害抢夺,入了太湖,上了快活岛,在快活岛上冯平手底下当副岛主时,冯平为笼络人心,将昔日自己用计除去了的得力手下的随身宝刀“紫金寒刀”作为见面礼赠送给了他,一心只要结好于他,让他心甘情愿为自己卖命,而不会生出悖逆之心。

    而正因为这把对于冯平这种不会武功之人一无所用,对于张成这种嗜武成痴之人分外有用的“紫金寒刀”,方才真正打动了张成的心,从此以后,他便死心塌地的跟着冯平,一直尊称冯平为“冯老大”,只要见刀,便是见人,对他感激之情,一直留到现在,若是不然,一个不会武功之人,他又怎会真心待他,跟随于他?

    而张成得此宝刀之后,也着实喜欢,终日刀不离身,爱不释手,无论进出岛屿屋舍,必然带此宝刀,纵然自己不带,也必定让自己亲信手下携带,只要日日见刀,方才高兴喜欢,对此宝刀之疼爱,实比之疼爱自己妻子儿女还要更甚百倍。

    也正是因为他全心全意拥戴冯平,冯平方才如此风光,多年以来。一直在帮中地位显赫,震慑住了太湖帮中一众头领。

    当下张成大展生平绝学七十二路“追命刀法”。一心只要砍死水若寒方才后快。眼见水若寒已然捉襟见肘,还手不得。心中大悦,头脑灵动间,脑海中不禁又浮现出那日在快活岛上莫厘山庄内演武场中的一战来。

    想到那日自己大意,竟让水若寒后来居上,小胜半招,自己嘴上虽不承认,不去认帐,可心里头毕竟发虚,难受不已。心中火气大盛,一心直要与他再行比过。只是当日力竭,已比不得,在庄内众人面前,自己身为一庄之副主,自重身份,也不好意思出尔反尔,随意变卦,也便只得以言出如山为名头。说是自己心仁,将他放了,暗中则是想派马昆使些手段,用诡计将之悄悄除去。一了百了。只是哪里料到,自己所托非人,马昆虽然会意。行了歹事,可是行事不密。中途出了岔子,仍让水若寒活着生还回去了。并未径直杀死,除去心头大恨。

    此时,他手中有宝刀在,动手之际游刃有余,纵然头脑开小差,也已大占上风,招招领先,眼见报复机会来了,心下打定主意,只不手软,非要一击必中,将水若寒一刀迅速杀死不可,是以出手之时,更不留手,刀刀挥出,都砍向水若寒身上最为要害之处,企图一刀致命,结果了他,其心歹毒,可见一斑。

    水若寒眼见张成刀刀连环攻击,又砍又劈,眼前只感白光闪闪,寒气逼人,耳旁只闻风声呼呼,又劲又急,心中慌乱,不禁大为胆怯,手中虽有刀子,生怕一触碰到张成手中“追命刀”,立时便被砍断了,失了手中唯一一根救命稻草,是以身子兜转,只管使出“虎扑纵”轻功一味闪避,并未敢用身上武功来与他正面对抗。他心中一怯,这一连续躲避,形势顿时更为大落下风,连避得多了,到得后来,他虽有心要回招反击,怎奈力不从心,武功跟不上自身闪跃节奏,故而,刀招内力均是不能随意施展,束手缚脚,感到倍受阻滞。

    张成实非省油之灯,眼前这般大好形势,他自然更加不会轻易放过,更是万分珍视的了。他见水若寒仰仗着自身上乘轻功,只顾躲避,无暇还手,心中高兴,追杀之心更是大盛,一路“追命刀法”大肆施展,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方方面面,只要将水若寒周身全然封住,笼罩在自己刀光之下。打到后来兴致起来,一路“追命刀法”更是大展,极尽精妙之处,招招威狠,杀气逼人,只要水若寒一个疏忽不慎,差了一招半式闪避不及,躲避不过,必然不是缺胳膊少腿,便是尸横就地,无从复活的了。

    在他连绵不断地杀招进攻之下,水若寒虽然轻功了得,施展熟练,仍是迫于刀锋锐利威势,为之所逼,直被逼得不住后退,一直退走了上百步,二人打斗竟是从场中打到了西首墙角,逼得水若寒直朝死角角落之中退走,再过几步,身子靠实了角落,即便是想躲,也已是躲无可躲了。

    张成眼见得逞,心中得意,暗自笑道:嘿嘿,看你这回死是不死!

    水若寒心中惊慌,只顾躲避,实是还不得手,身子因施展“虎扑纵”轻功,脑袋朝后,眼睛瞥处,见自己身后乃是高墙死角,已无空余之地,头脑灵动间,猛然想到自己若是被张成逼入其中,便是身怀上乘轻功“虎扑纵”,只怕也是碍于地方过于狭窄,空间不够,从而施展不开,到了那时,岂不是必死无疑?心中大惊之下,浑身上下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大惊失色。

    岂料这番大惊之下,冷汗一出,所谓:“困兽犹斗,置之死地而后生。”情急之下,头脑竟自冷静下来,不再心慌,眼睛四下里飞快连扫,只要找寻逃生机会。

    只是这儿地域空旷,除了人,便是地和墙,更无其他掩饰之处,心急之下,情势危急,更不容得多想,眼见身子离高墙死角已不足三步之遥,当下猛提一口内劲,身子不转,目视张成来招,身子迅疾向后一跃,双脚后抬,脚踩住高墙灰砖,一路蹬高,噌噌噌噌,连踏好几步,飞快异常,而后,双脚起处,用力在墙面上一蹬,“嗖”地一声,一个鹞子翻身,临空飞跃过张成头顶,冲着他身后翻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三回 一追一躲

    张成以为快要得手,正自得意,突见水若寒施展“虎扑纵”轻功,来个飞身逃人,想要从他头顶上过,一惊之下,刀招立变,使尽浑身劲力,挥刀自后而前,向上一个大力斜劈,施了一招“怒劈华山”,直以刀锋砍向水若寒头腰腿间,想要就这一招,将他整个身子从中一分为二,斩为两段。

    他这一招砍处,气势如虹,刀锋划破长空,激荡出好一阵寒气来。水若寒身子顿感寒冷,牙齿打颤,见刀锋距自己不足三寸,想要躲避,碍于身在空中,行动不得,心中异常紧张,见势危急,索性把心一横,运转体内十成功力,达于手中钢刀刀刃之上,刀子横向对准来攻“追命刀”刀尖之上,看得精准,不差分毫,双手同时用力向前一挺,卯足了劲在刀尖上一点,只听“当”地一声闷响,水若寒手中刀子硬挡住了张成来袭这一刀,借着这一挡之力,他身子径直向上飞起一尺,稳稳得躲过了张成来攻这一招,而后,双脚一踏地面,背对张成,站住身子,已是安然逃过一劫。

    张成回身见了,心头震惊,一对大小怪眼圆瞪,怔怔望着水若寒,暗自惊诧道:这都能避过?怎的可能?

    他哪里会知道,水若寒之所以用寻常刀子来硬挡他手上这把神奇宝刀,寻常刀子竟是不断折,而他所使七十二路“追命刀法”中的绝招“怒劈华山”,水若寒竟也能轻巧避过,其中原因。不是水若寒太过侥幸,天意帮他。而是另外有个奇特原因。纵然是水若寒本人,他虽在惊慌害怕之下。出尽全力侥幸躲了开去,其中如何躲过真实原因,也是稀里糊涂,并未完全想得明白。

    原来,凭借水若寒在五虎门中所学内功,纵然使足十成,已他现下功力,也不可能将内力转化为柔劲,巧妙地将之打入一把寻常钢刀之中。最终以柔克刚,挡住张成手中“追命刀”这一刀来攻之势,借力发劲,向上冲跃更高,钢刀不断,自己得能全身而退,安然无恙。

    他之所以能躲过张成使足内劲施展出的这招七十二路“追命刀法”中的绝招“怒劈华山”,所靠内力,其实并非是五虎门中内功。而是他之前在机缘巧合之下,通过奇遇修炼得到的高深内功“魂魄**”。

    这等江湖上数一数二的绝世神功,他此时已是修炼到了“一魂三魄”境,只要他一催动“魂魄**”。体内五脏六腑自然而然生出魂气魄力,瞬间达于丹田汇聚成魂魄真元,既而。生成五色混元,通由周身散出体外。他若有心要将五色混元凝聚于掌心,那便得能将之聚集。可以通达于任何手头上持有的武器之中,从而形成元力武器,以元力武器来抗衡内力武器,那自然是元立武器更要高上一等的了,是以,他手中寻常钢刀,在他溶入体内魂魄真元之后,寻常钢刀却已非寻常钢刀,而是成了神兵利器,在挥舞之时,照样可以削金如纸,削铁如泥,威力锋锐可以与张成手中“追命刀”相提并论,一较而下,唯一不同之处,只不过是一个需要体内不住催动魂魄真元来维持手中刀子威势,一个只需要自己手中持着刀子便能施展出同样效果的威势而已。只因元力高于内力一层,故而,水若寒凭借着这一门上乘的内力修为,方才得能化险为夷,稳如泰山。

    只不过,在这一点上,水若寒仍是处于迷糊阶段,自身从未施展过此门“魂魄**”内功,对其威力所在,自是不大清楚,无从认知,故而,他到现在,仍是不甚明白自己是凭借着此门内功方才得以安然保身,不然,早已死去之事,还道是自己内功高强,奋力一搏,侥幸得逃之故。

    他但凡修炼内功心法,向来都以修炼本门内功心法为主为先,每次修炼,都是先行修炼过本门内功心法之后,有了闲暇时间,方才开始修炼“魂魄**”内功心法,周而复始,日过一日,虽然从记载“魂魄**”的“五色蚕蛹锦帛”中记载文字,多少知道点此门“魂魄**”修炼成后之威势,不过,纵然如此,他仍是以师门为重,遵师重道,一心只要修炼本门内功心法,以为玄门正宗,此门“魂魄**”在他眼中,多半以奇异内功定论,有些邪门魔派,很具异气,他之所以仍要修炼,乃是想到帛卷上头记载言语:此功既学,当有始有终,至学成为止。若是中途弃而不学,耽搁荒废,时日久了,大损脏腑,祸害魂魄,武功尽失,形同残人。

    想到当初自己为了活命,已然修炼过了,这时候,又岂能不尽前事,中途弃练?万一自己一个不练,当真如同帛卷上头记载所言,五脏六腑溃烂,魂飞魄散,那到时候,自己岂非死得很惨?那还不如当初就径直死在三山岛上范蠡前辈为西施娘娘所铸的水葬台里的衣冠冢内得了,还生还出来作甚?

    是已,时至今日,他仍然坚持每日子午二时,在早晚之间准时修炼“魂魄**”,刻苦勤奋,加倍用功,只要早成,生怕练得慢了,神功慢成,自己哪日一个懒惰,或是有事一个耽搁,误了修炼时辰,自己身子起了变化,害了自身,届时可不得了,故而,他凭借着自身天生练武悟性,修炼此门“魂魄**”的进展很是快捷,可谓神速,非寻常修炼之人可比。

    他哪里知道,修炼“魂魄**”不是非要在每日子午二时不可,只是此二个时辰里头是每日阴阳极至之时,地之煞气和天之罡气最是旺盛,属于极阴极阳之时,特别适合采集天地之灵气,将之通由五官导入体内,修炼“阴魄功”和“阳魂功”,倘若换做其他时辰,虽然阴阳二气都在,旺盛之处,却远不及子午二时,故而,“五色蚕蛹帛卷”上写明是非要每日在早晚子午二时修炼不可,只要修炼者引起重视,提升修炼进展速度和将来练成后功力施展出来的力道效果,若是不然,将来练成此门神功,施展出来的威力效果比之每日在早晚子午二时修炼出来的效果肯定不同,要远为不及,逊色很多。

    而水若寒害怕自己身子受损,每日修炼自然是依着帛卷上记载言语,只要在每日早晚子午二时勤加修炼,一日不停,以期早日练成,彻底解放。修炼归修炼,对于“魂魄**”施展出来的真实威力却是一无所知,直到眼下这紧要关头,他在内心极度紧张慌乱之下,头脑发热,忘却了五虎门中内功心法,方才将“魂魄**”第一层“一魂三魄”境内功施展出来,只以五色混元渗入手中钢刀之中,勉强躲避开张成来刀袭击,活得性命。至于“魂魄**”内功运转自如,毕竟也还只是初练初成,临阵施展很不熟练,远未达到得心应手,称心如意的境界,故而,也只能是在惊慌之下全力施展方显示出其威力。

    当下水若寒逃出张成“追命刀”进逼,心下更是不敢大意,情知张成在自己身后,赶忙回头一看,眼见张成挥刀冲来,心头一惊,不及多想,扭回头去,往前便奔。他那“虎扑纵”轻功全力施展开来,速度惊人,竟是绕过围观人群,径直奔入了北首聚义厅内,悄悄躲在左边门后,想要暗中劈他一刀。

    不一时,突听门外一声大喝,一人嚷道:“哼,哪里逃!”跟着一道黄影闪入聚义厅内,长长影子在日光照射下分外显眼。

    水若寒见有人进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双手持刀,闷头便是一刀劈下,所使招式乃是本门三十六路“五虎刀法”中的一招“山中藏虎”,只要尽力劈下,砍下张成脑袋。

    来人一进大门,见左侧当头刀子劈下,风声呼呼,看也不看,径直向右侧门边一跃,轻巧躲了开去,很是自然轻松,水若寒这一招便是砍了个空,被他避过。

    原来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张成。他早在奔近聚义厅大门时,已然从门外日头处看到水若寒悄然躲在门口的影子,心中明白,水若寒打自己不过,定然是要在暗中捣鬼,想要出阴招来对付自己,当下看得分明,心中笑笑,假装不知,依旧跑入聚义厅内,身子刚一入去,果见水若寒一刀劈下,他心中早已想好回避之招,当下也不多看,径直一个右跳,躲开了事。

    他一招躲过,目视水若寒,鼻中冷哼一声,手中刀子一展,使出一招“怒斩泰山”,横扫向水若寒腰间。

    水若寒一惊,身子一个起纵,向后临空一跃,双脚着处,站在了一张红木椅子上。

    张成身随刀到,挥刀一个下剁,使出一招“怒剁嵩山”,一刀直剁向水若寒脑门。(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四回 张家刀法

    水若寒眼疾脚快,更不耽搁,见着眼前白光一闪,立马纵身起跳,身子到处,已站上了左侧身旁另一张红木椅子上。

    但听“哗啦”一声大响,一张红木椅子被张成剁中,一下子从中剁开,一分为二,成了两半椅子,瘫倒在了地上,从此以后,只能当柴和烧,不能再当座椅坐了。

    张成一刀未得手,一刀又起,迅捷猛狠,刀锋过处,刮得风声“呼呼”作响,“哗啦”一声,斜砍出了一招“怒砍恒山”,又斩烂了水若寒脚下的一张红木椅子。

    眼见水若寒安然无恙,竟是又逃到另一张红木椅子上去了,心头顿时火冒三丈,大为恼怒,嚷道:“哼,看你往哪里逃!”体内深提一口气,“啊”地一声大喝,手挥舞处,竟是大展“追命刀法”,招招进击水若寒,只要将他打将下红木椅子来,厉害之处,更是要连同他和红木椅子一道砍为两半,方才罢手。

    一时之间,只听“哗啦哗啦”之声大作,一个聚义厅内顿时又有好几把红木椅子被他刀锋带过打了个稀烂,水若寒“虎扑纵”轻功快捷,仍是逃开了他来袭之刀,虽然次次逃开,次次却都是在毫发之间,惊险万状。

    张成一连打烂了数把红木椅子,心中细细思来,已然知晓水若寒逃跑路线,成竹在胸,眼见水若寒又跃身飞向身旁一椅,心中明了,手上不停,假意依旧挥出一刀。砍将出去,在刀招使出将老未老之际。中途突然变招,改砍为挑。向右上方斜削而上,“唰”地一声尖响,一道白光划破长空,瞬间从左下方向右上方划过一条半圆弧线,既快且猛,使的乃是“追命刀法”中一招,名为“怒削衡山”。

    他所使这一路“追命刀法”,本是他祖上传下来的“张家刀法”。他家老祖宗原是源自愚公一族血脉,只因当年愚公移山将太行、王屋二山成功移走。搬开自己所居家门口后,愚公已是九十高龄,不久归天,在临终前遗嘱,订立下了规矩:凡是他子孙,每一代必须移走一座大山,不然,死后灵位不得入住于愚公一族祠堂之内。

    后来传到他老祖宗这一代,长大成人后也必须要移山不可。而他老祖宗生性懒惰,吃不了移山之苦,在移左近巫山之时,趁着大伙儿不注意。偷偷摸黑逃走了,从此以后,流落江湖。再也没回愚公村。

    后来,他老祖宗在江湖上飘时。隐姓埋名,风餐露宿。在一次姻缘际会之下,邂逅了当时武林名门之后,张家的千金大小姐,两人朝夕相处,日久生情,相互好上之后,他老祖宗在张家千金大小姐暗中示意之下,前去张家上门提亲。张家祖先看着此门婚事门不当,户不对,极力反对,大不赞同,不过,当时二人已然生米煮成熟饭,纵然反对,也是反对不得,万不得已,只得认了这个上门女婿,将他招赘入家中。

    由于张家二老膝下只此一女,女婿也已招赘入门,虽然看着不顺眼,但毕竟是自己女婿,人纵然懒惰了些,还算实在,日子过得久了,气也渐渐消了。想到日后还要靠他来养老送终,平日里对他说话也不刻板起来,只是心平气和,一团和气。

    又想到自己二老一生好武功,将来死了,失传可惜,必然要找人来继承衣钵,女儿虽是亲身,终究是弱女子,平日里又是娇生惯养,只好刺绣针织,不好习练武功,万不得已,只好想出一折中法子来,将自己二人毕生武功倾囊相授,都尽数传给了女婿,毫不藏私,只要他日学有所成,待自己二人百年归天之后,凭借着所学上乘武功照顾好他女儿孙儿,将本门武功发扬光大。纵然不能发扬光大,明哲保身,应该还是可以。

    他老祖宗人虽懒惰,学武资质却是极佳,颇具练武天分,数年之后,将张家二老所教武功尽皆学会,得其真传,他又苦心钻研,自创武功,将自己在愚公村中所练七十二路“开山斧法”加以精修改进,最终成功演变成了七十二路“张家刀法”,其威势猛狠程度,比之原有张家那套拿手刀法,一十八路“张家刀法”要更胜一筹,招式也明显多出许多。

    只因愚公村愚公一族所练“开山斧法”斧招以提心中怒气,用巨斧开凿山脉为主,故而,招式名中都带有怒字和中原各地大山之名,他老祖宗所创刀法刀名一经演变,也源出于此,是以,这七十二路“张家刀法”招名之中都见怒字和各地大山之名。

    又因他老祖宗虽然逃离村子,背井离乡,终日过着远离家乡的日子,但是,正所谓:“身在他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思乡之情仍在,惦记村中父母兄弟,亲戚姐妹,只是他已逃离而出,不得再回了,纵然回去,每日里必然受同宗之人唾骂愚弄,嘲笑羞辱,而且,死后灵位也必然入住不得愚公一族祠堂之内,是以,此一回村探望念头,是万万不敢去想的。而且,为了隐瞒身世,不让愚公一族同宗之人追寻而来,找到自己,他干脆将姓氏也改姓了张,日后,无论是对谁,纵然自己妻子儿女,也不吐露出半点实情,直到自己年老体衰,身子骨实在是不行了,这才在临终前将埋藏在心中数十年的大秘密吐露出来,告诉了自己妻儿,然后,长长吐了口气,张大眼睛,死不瞑目,安然与世长辞了。

    多年之后,人世沧桑,变化挺大,当年名震江湖的武林泰斗张家也在轮回之中败落,传到张成父子这一辈时,虽然张家血脉分支众多,不可枚举,然而,毕竟武林高手出得甚少,可谓:“气数已尽。”早已不复当年之勇了,武功招式又失传了许多,唯有三十六路“张家拳法”和七十二路“张家刀法”仍是延续,完整传至今日,其他张家武学却是失传颇多,不可复学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五回 张家拳法

    而他老祖宗当年唯一自创的一套武功,即是传至今日仍保留完整的三十六路“张家拳法”,实也是一套上乘拳法,不是泛泛拳法可与之相较。

    此套拳法纯粹是他老祖宗自创拳法,以“开山斧法”为原形,张家原有拳法为依据,提炼凝聚,打出了一套全新的拳法出来,拳招名中虽有大山之名在,只是没有怒气之字在,其意只要自己出拳,一击打倒一座大山,而不用非提体内怒气出来,方才发威不可,拳招打出,拳势沉浑有力,能够力碎山石,当真是一门阳刚武学,上乘之至,此套拳法,当年在他老祖宗在世时使将出来,江湖上罕逢敌手,然后时至今日,传到张成父子这一辈时,不论刀法还是拳法,名字依旧,所使出来招式威猛程度却以明显大不如前,大打折扣了。

    他老祖宗确实是一块练武奇才,一生之中,也独好钻研武学这一口,若非是他人太过于懒惰的话,只怕终其一生,不知要自创出多少武林绝学出来,令江湖中人望其向背,翘首仰望,可惜,这一大事终究是坏在了他自身毛病“懒惰”二字之上,可谓:“惜哉,痛哉。”

    这时候,水若寒身在半空,双脚曲蹬,身不由己,眼见张成突然变招,取自己肋下,一刀迅捷砍将上来,实是已无从躲闪,情急之下,头脑转动间,突然想起适才自己在聚义厅外头躲避张成将自己逼入死角那一刀时,自己使尽浑身解数,出尽浑身内劲。全力用手中刀子一架,竟是成功鹞子翻身。躲了过去,这时候。又是极其危险之时,何尝不再试着用一次呢?

    想到这儿,心下镇定,双手立即横持钢刀,运转体内十成内力,将手中刀刃斜斜打出,身子同时提气后跃,只要硬挡硬架,借力发力。避开这一招刀招。

    说时迟,那时快。但听“当”地一声大响,张成一刀削到,寒气逼人,径直削在水若寒手中钢刀之上,二刃相交,钢刀吃受不住“追命刀”锋锐刀尖相割之利,刀刃竟是顷刻碎裂,一下子从中断折。被砍作了两截。同时,张成出刀之力为之一阻,刀招使出威势瞬间大减,但余威仍在。借助余势,一下子斜削而上,划过水若寒身前时。“嚓”地一声,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割入了他右腿之上。划开了老大一个口子,鲜血飞溅,迎空飘洒,更有残留鲜血沾在“追命刀”上,滴答滴答,顺着刀尖不住往下滴将下来,滴得几下,竟是半点血迹也未曾沾在“追命刀”刀刃之上,果然是把神奇宝刀,奇异之致。

    水若寒这一下出手,竟是没能躲过张成来袭之刀,为之所伤,中刀之际,以为没命,心中害怕,不禁“啊”地一声,大声喊叫出来。心中慌乱害怕,身子同时失去平衡,哪里还能提气运转轻功,站到红木椅子之上。

    只听“哗啦”一声大响,身背撞上红木椅子,压得椅子朝后飞快移动倾斜,砰砰砰砰,撞上右侧靠得最近的几张红木椅子上,带得这几张红木椅子一起摇动倾斜起来,哗啦哗啦,竟是一连撞翻了三张红木椅子,身子吃痛,身下一空,这才背摔到地面之上,直摔得疼痛异常,几欲吐血。

    他在万般疼痛之下,情知自己只未死去,生怕张成从后追来,又出杀招,身子一着地面,也不管身上浑身剧痛,本欲使招“鲤鱼打挺”,潇洒站直身子,怎奈剧痛之下,此招施展不得,万不得已,只得用双手支撑着身子,勉强从地上快速站起,脚一着地面,只感右腿淹气疼得紧,急忙低头一看,眼见右边大腿上裤子裂开,被割破了挺大一个洞,殷红鲜血正不住从那洞中汩汩流出,一停不停,心中一惊,赶忙伸出左手,捂住大腿受伤处,见伤势只是流血,并不十分严重,瞧望身周,也无其他受伤之处,心中惊慌之心略微镇定,斜眼望着手中半把断刀,心中忧愁,暗道:这莫打输了么?

    耳中听得前方“砰砰嘭嘭”连声,急忙抬头一望,见着张成正不住挥刀砍椅踢椅,只要扫清眼前阻碍两人身子的红木座椅,冲着自己追杀过来,心中直是大为骇然,正不知如何应对,是否该当认输之时,突听门外一个声音响起,喊道:“五弟,快快接我刀子,可别一个发愣发呆,被他给多有砍伤砍坏!”

    水若寒循声望去,但见门外一把刀子“嗖”地一声,冲着自己直飞过来,来势奇快,不容自己多有犹豫,刀子已近眼前。

    水若寒更不迟疑,右掌赶忙一松,“当啷”一声,丢下断刀,掌心随即翻转,一把抓住来刀刀柄,眼睛扫处,望见四哥刘武扬冲自己大声喊道:“五弟,受伤了么?碍不碍事?若是不行的话,投降认输算了,大不了,咱们五兄弟卷铺盖走了便是,反正这太湖帮原本便不是我等该来之地,走了,也没啥大不了!”

    张成听了,突然住手,仰天哈哈大笑,道:“也没啥大不了?哼,白虎使说的对,水帮主,你已然受了伤,还是像缩头乌龟一般,乖乖投降认输得了,这样,还能保住你一条小命!哼,不然,只怕连缩头乌龟都做不了了!”

    水若寒一听,心道:我如果这便投降认输,那日后岂非被江湖中人嘲笑为缩头乌龟?心下顿时被激得情绪高涨,火气大增,暗暗打定主意,除非自己被当场打得站不起来,若是不然,纵然身死,也不认输。心中明知四哥好意相劝,自己只是不去听他,冲他朗声说道:“四哥放心,我还应付得来!”心中抱了必死之心,浑身上下顿时热血沸腾起来,恐惧之心一去,勇敢之心顿生,只要振奋精神,镇定心神,拼上全力,与张成殊死一战。

    张成心意,正要水若寒坚持比武,死不认输,如此这般,自己方能光明正大地将他杀死,而后又光明正大地重新夺回太湖帮头领大权,可谓:“一箭双雕,一石二鸟。”若是水若寒这时候认输不打了,那自己不能当场将他杀死,心中的难受,实不亚于被水若寒打败了一般,只能成功一半,而非全然成功。是以,他见水若寒心有动摇,想要认输,心生一念,故意把出些嘲笑讥讽言语来刺激于他,只要让他不放弃这场比武,坚持到底,最终让自己得能成功得手,将他痛快杀死,实是生平一大快事。

    当下眼见自己激将法成功,水若寒已然说出话来,还要再斗,瞧着他那副咬紧牙关,不死不休的样子,心中直是暗暗偷笑,寻思:你自己要送死,我还能不成全了你?眼见水若寒手中又换了把钢刀,“哼哼”冷笑一下,暗道:我看你还有多少把刀子可以换。心中想归想,手上功夫可不落下,手中刀子一展,使了招“怒刺黄山”,一刀直刺水若寒胸膛,边刺边嚷道:“应付得来?哼,那便来应付应付本岛主这一招罢!”

    水若寒深知他手上兵刃厉害,削金碎铁,自己与他交手,手上兵刃屡次被他砍断,实非寻常兵刃可比,当下见他挥刀杀来,心有忌惮,不敢正面以刀对刀,硬碰相打,手上功夫变化,便是不施展三十六路“五虎刀法”,而是施展一十二路“五虎爪功”,只是右刀虚击,左爪实击,使出一招“虎抓式”,拿他持刀手腕,避实就虚,一实一虚,竟要以拳脚功夫来抢夺他手中“追命刀”,与他“追命刀法”周旋,一较高下。

    张成正砍得兴发,得心应手,一刀使出,很是精熟,心中想着,只要自己再施展自家武功,猛砍几下,必然能够得手,将他杀死,猛然间见到水若寒刀出虚招,爪出实爪,却是有意避开他手中宝刀不战,换了一路爪功来拿自己手腕,妄图抢夺自己手中宝刀,来与自己对打,心中略惊,匆忙之间,收了施展还未用老的刀招,回身避开他攻来爪手,暗道:且看他还能施展出什么新花样来。此招刚收,新招立出,“追命刀”挥劈,却是施展出了一招“怒插庐山”,一刀插向水若寒小腹。

    水若寒右手刀子虚劈,左手爪功施展,却是还了一招“虎握式”,再拿张成持刀手腕。

    张成眼明手快,刀招用到一半,为防手中宝刀丢却,赶忙收回,换了招“怒捅千山”,只用刀尖捅向水若寒脑门。

    水若寒依样葫芦,不闪不避,右手刀子虚劈,左手爪功实击,使了一招“虎咬式”,仍是专拿张成持刀手腕。

    张成见他连出爪功,怪招连连,不打自己身上其他部位,只拿自己持刀手腕,飞快收了未用老的刀招同时,心中暗道:看来,他是有心要先抢夺我手中宝刀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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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词《太湖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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