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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孑与2     唐砖txt下载     唐砖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九节生活的本能

    这就算是较上劲了,云烨不相信自己掰扯不过一朵荷花,找了麻线,把荷花的花骨朵扯回荷花缸的中间,特意拿尺子量了,就在缸的圆心上,小时候的课本里不是有绑向rì葵的故事吗?咱就绑荷花。

    为这特意jǐng告了丫鬟仆役,不许动,谁动就把谁栽进缸里当荷花养,每天都要仔细检查一遍,看看是不是起作用了,只要有效果,这一天的心情都是好的。

    随着花骨朵的长大,效果也越发的明显,现在水底下的花杆子已经变成了一个弧形,并且有固定的趋势。强大的外力可以改变植物的生长方向,它是不是也可以改变人呢?

    在书院张着嘴笑了一天,程处弼把题目没算出来都没有发火,虽然是很简单的一元一次方程,早就教过八十遍了,但是程处弼依然哼哼唧唧脸涨得通红,如同大便干燥,不难为这孩子了,虽然比云烨都高了,骨子里依然是一个孩子。

    “程处亮,处弼到下节课的时候要是还答不上来这些题目,你就做好受罚的准备,如果期末考试不及格,你的暑假就不要休了,书院的假山还少一座,到时候就由你来完成。”

    本来一脸不相干的程处亮顿时大吃一惊,期期艾艾的问:“先生,处弼回答不上来,为何要处罚我?我做的很好啊。”

    “手伸出来!”听到程处亮这么说,云烨yīn着脸走到程处亮的身边勒令他把手伸出来。在他的左手掌上重重的打了五板子。没有丝毫的留情,声音很响。看笑话的程处弼一下子就没了笑脸,吃惊的看着云烨。

    “你可知错?”云烨板着脸再次问程处亮,语音也比刚才越发的严厉了,教室里鸦雀无声,学生们都把嘴闭得紧紧地一言不发。

    想不明白的程处亮畏畏缩缩的把手右手伸了过来,做好了挨罚的准备。“换左手,右手需要写字,做练习。”

    在程处亮已经变得通红的左手上又抽了三板子。都能听见他咬牙齿的声音,老程家的孩子要是被打的叫出来,才丢人。

    “程处亮,你可知道今rì为何罚你?”

    “因为处弼没有学好,我没有帮助他。”云烨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可以坐下,走到讲台上才一字一句地说:“你与处弼是亲兄弟,然则。一愚一智是何道理?同样的环境,同样的老师,为何你的学业名列前茅,处弼的学业却明显的荒废了,你是兄长,有教导之责。为何从不见你教导他的学业,所以,他有错,但是不严重,只是没学会学问罢了。你的错却是大错,在书院里学问从来不是衡量一个好学子的标准。我们更注重品xìng的完美,所以受罚的该是你,服是不服?”

    程处亮站起来给云烨鞠了一躬说:“弟子知晓了,今后一定督促处弼好好进益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云烨笑着说:“处弼顽劣,你打不过他,不过没关系,这柄戒尺你拿去,需要的时候就用,如果他敢反抗,程家的家法我用来使使,还是没问题的。”

    说完就转身在黑板上写新的课业,程处亮恶狠狠地看了一眼程处弼,晃一晃手里的戒尺,见弟弟一脸的灰败之sè,才满意的转过来继续上课。

    上完课,在办公室与李纲先生说了一些书院的设想,有和许敬宗详细估算了新校舍的规模,和造价,就放手交给许敬宗督造,知道他家起了一个火窑,造了许多的砖,准备在这次书院的建设中给自己家的庄户谋点好处,这些事情无伤大雅,许敬宗不可能让不合格的砖石进入书院,这点节cāo他老兄还有,至于合格的砖石,用谁家的不是用啊。

    旺财拖着云烨和大丫一路小跑着往家走,大丫现在跟在玉山先生身边学习,顺便伺候老先生,只是这孩子的眼睛实在是个问题,很愁人,已经让她少用眼睛了,就是不听,看来必须要给她准备眼镜了,书院的几位老先生眼睛也花的厉害,现在用放大镜才能勉强看书,这些老人里面只有无舌和离石没有出现麻烦,剩下的都不太妙,金竹先生年纪不大,眼睛却很糟糕。

    可惜工匠们很不给长脸啊,两个月折腾出来一副眼镜,扣在大丫的眼睛上,美轮美奂是必须的,可惜最重要的部件镜片达不到要求,大丫只戴了两天就说眼睛很不舒服,这不行啊,明显是眼镜度数没有配对,赶紧卸下来,只有等待一整套检验眼睛的镜片配好之后,再给她选合用的。

    一匹枣红马从身边疾驰而过,马上的骑士一伸手就把大丫从云烨身边捞走,喝骂了两句,眼见那个响马绝尘而去,云烨无可奈何地让旺财加快步伐,这就去单鹰的小院子里去接着骂人,光天化rì之下,这还要不要脸了。

    小院子没人,挂着锁,重重的在门上踹了两脚悻悻的回了家,余怒未消,才到家就看见大丫乖乖地坐在园子里的葡萄架子下面和辛月说话,单鹰自己拿着一个猪肘子,吃的汁水淋漓。才要上前骂几句,眼睛扫过门下的荷花缸大惊失sè,早上走的时候还好好的荷花,现在不见踪影,只有半截秃枝子伸在缸外,这就怒了,谁这么大胆子?

    咆哮如雷之下云府乱成一团,前院的仆役丫鬟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不知道好脾气的侯爷为何会发火。

    不需要狄仁杰分析,凶手很快就被捉拿归案,云家大少爷,云宝宝云寿挥舞着花骨朵欢快的叭叭叭的叫着云烨,小脸上口水滴答,完全没有罪犯落网的感觉。

    满天乌云顿时散尽,这小子就是聪明,知道这朵荷花的重要xìng,一眼就瞅准重点,干的干脆利落,揪花揪的很有气势,连底下没长成的莲藕都拔了出来,太有力气了,需要奖赏,至于拿着孩子的那个女人需要得到教训。

    抱过自己的心肝宝贝,吧唧一声在脸上亲了一下,臭小子拿花骨朵当铜锤用,在他老子脸上抽的啪啪的,发泄心中的不满。

    侯爷高兴了,仆役丫鬟们就像cháo水般退去了,云烨这才发现自己家居然有如此多的仆役和丫鬟,既然有这些下人,为何自己早上洗个脸都是辛月或者那rì暮伺候?有时候还有润娘和大丫,这四个人就没有一个会伺候的,辛月咣当一声就把盆子摔在花园的矮墙上,然后就不见踪影,说是见不得云烨拿青盐漱口时咕噜噜的恶心样子,那rì暮倒来的水一般情况下都是凉水,手巾子擦脸的时候经常塞进鼻孔,润娘伺候哥哥洗脸完毕之后,一般都会从哥哥荷包里拿走一个两个银饼子,如果有小宝石,也会拿走一个两个的,说是报酬,太贵了,用不起,大丫眯着眼睛辛苦的样子云烨看到就不舒服,干脆自己来。

    为甚,就没有一个甜糯的声音说:“侯爷请洗漱。”然后就有几根葱白一样的手指在自己脸上滑动?这样的场景云烨期待很久了,家里这么些丫鬟就真的找不出一个好的来?

    看到辛月,那rì暮拧着眉毛把丫鬟们都轰走以后,云烨觉得自己的这个愿望这辈子大概没希望达成了。

    左手抱着儿子,右手抱着闺女,这样的幸福让云烨几乎乐的疯魔,女儿到底张开了,终于能看到几分那rì暮的影子,这就好,不要随爹爹长歪了就好,最见不得那两个女人,脖子一扭,带着儿子闺女去了书房。

    把儿子放在放卷轴的花缸里,把闺女放在书案上,看她不断地踢腾小腿,欢喜就像cháo水一样的淹没了云烨。换尿布有点麻烦,不过难不住云烨,上一辈子这种活计干了无数次早就驾轻就熟,那rì暮胡乱绑在孩子身上的一堆东西被他扯出来统统扔掉,在nǎi妈吃惊的目光中云烨熟练地给女儿换好了尿布,小被子三两下就裹好了,兜底一手,软布带子就把襁褓捆了个结结实实,手塞进带子底下,试试送紧,不错,虽然好多年没干了,但是手艺还在。

    用不着nǎi妈,自己的孩子吃点牛nǎi还是没问题,儿子大了,给他自己发一个nǎi瓶子抱着咬,女儿的nǎi瓶自己拿好,一点点的给喂,关中的软木还不错,做成nǎi嘴很适合孩子稚嫩的小嘴。

    现在这种nǎi瓶子据说成了皇后娘娘的伟大发明。是娘娘在nǎi孩子的时候突发的灵感,当时雷雨大作,有鲜花从天而降,香气从地缝里溢出,在这比仓颉造字还要夸张的环境里,娘娘完成了这件旷世发明,完全不顾角落里云烨悲愤的目光。独自接受世人崇敬的目光。

    以为云烨会手忙脚乱的哀求自己把孩子抱走的辛月,那rì暮,才进书房就被和谐的环境惊呆了,云宝宝咿咿呀呀的学说话,云烨咿咿呀呀的回敬,父子二人交流的开心愉快,从云烨温柔的眼波里就能看得出他听懂了儿子在说什么。

    照顾儿子的同时,也不忘记照顾闺女,开水煮过的新麻布用手揉软了,沾上清水,给闺女清理口腔,手法熟练,动作轻捷。

    ps:  第二节

第五十节 活体实验

    带孩子是一种乐趣,前提是你带的孩子是你自己的,最有洁癖的母亲这时候也会对孩子的便便视若无睹,检查孩子的粪便,看看他的消化是否正常,这是幼儿母亲每天要做的功课,所以云烨看到自己的俩宝贝的时候,就像看见了自己。

    “你上辈子是女人?”辛月奇怪的看着云烨,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会对照顾孩子的方式如此熟练,哪怕是庄户家的男人也没这本事,那rì暮也很好奇,凑过来看云烨的手艺。

    “是不是男人你俩会不知道?干什么事情都蠢兮兮的,男孩子现在穿开裆裤比较好,小、**露在外面多有面子,那rì暮,说你呢,捆孩子又不是捆羊,你下那么重的手干什么,还有啊,白长个大个子,nǎi水居然没有辛月多,我闺女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可不敢少了食物,今天晚上,我给你熬点鲫鱼汤你把它全喝了,明天再吃两个猪蹄子,就不信没nǎi水。“

    把两个女人轰出去,nǎi妈也没用,一起轰出去,今天的时间是亲子时间,容不得外人打扰,拖着闺女的腰,还有头,放在臂弯里摇晃,不敢晃得太厉害,要不然会吐nǎi,闺女粉红sè的小嘴张着,瞪着圆溜溜的眼晴看父亲,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啊哦啊哦的声音。

    在花缸里铺上一个厚毯子,云宝宝抓着花缸的边缘刚好可以站起来,一蹦一蹦的想从缸里出来,没有婴儿车的家庭里,男主人该送去喂猪,在把儿子闺女统统哄得睡着之后,旧在纸上写写画画,很快一个带着遮阳蓬的婴儿车就画好了,找来家里木匠,安排下去,木料选最好的,打磨的不许有一点的倒刺,所有的棱棱角角都弄成弧形,一个时辰做出来,不管用多少人,两个!

    木匠跑着就去干活,侯爷一般不安排活计,一旦安排了就是家里的头等大事,找来管家,让他带着缝补的婆子,绣娘去木匠那里,给小车车做好垫子,遮阳蓬,赶紧,一会就要。

    当侯爷就这点好处,只需要动嘴,其他的自然有人去cāo办,这些事安排妥当了,当老子的也要睡一会了,养jīng蓄锐迎接孩子们的下一波哭闹,听管家说两个败家婆娘己经坐着马车带着酒菜去东羊河泛舟,算了,就当给她们放半天的假。

    孩子很麻烦,闺女醒了哇啊哇啊的哭,然后儿子也开始哭,云烨从床上窜起来,三两步就到了孩子的小床边上,儿子皮实先不管,抱起闺女摸摸小屁股,又尿了,似乎还拉了便便,温水盆子准备好,擦了一遍小屁屁,又用温水洗了,这才止住哭泣,至于皮实的儿子早就不哭了,拿着父亲的软帽套在脚上,用脚往嘴里送。

    小丫来了想帮忙被撵走”卜武来了被撵走,这孩子就不能靠近孩子,尤其是女孩子,蒋莳就很乖,给云宝宝把尿,只是总低头看云宝宝的小雀雀。

    管家和nǎi妈一人推着一个小车车高兴地走过来,从没推过婴儿车的人就这毛病,把孩子的小毯子铺在小车上,围得严严实实,外面的天空不yīn不晴的正是带孩子出去的好时候。

    和膊莳一人推一个就在花园里漫步,自豪感顿生,其他小丫头看到有好玩的玩具,围上来央求哥哥让她扪也推一推自己的侄子侄女。

    一娘从不问哥哥要东西,看到婴儿车眼晴都红了,拉着哥哥难得的撒了一回娇,就要婴儿车,她的孩子也需要这东西。

    好在云烨早有准备,告诉她木匠还在做,如果想要去拿就是,听到话,一娘就松开大哥的胳膊一溜烟的跑去了木匠那里,没有一点当家少夫人的气度。

    明月升起来的时候,两个玩闹的jīng疲力竭的女人才进了家门,自己也觉得过份,你推我搡的不敢进门,辛月用簪子捅破窗户纸,偷偷的往屋子里看,只见云烨用脚推着脚下的摇篮,怀里抱着儿子,两个人在看书,他甚至有功夫低头在茶壶里啜一口茶,每到翻页的时候,还特意征求一下昏昏yù睡的儿子的意见,父子甚是相得。

    没有慌乱,也没有急躁,就像他办其他事情一样,还是那样的有条不紊,看到平静安详的屋子,辛月忽然觉得丈夫即使没有女人也会过得很舒坦,这世上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不会的?

    做饭就不要提了,他做出来的饭菜在长安是出了名的,自己骑马都追不上,那rì暮告诉自己丈夫在草原上也自己缝制衣服,手艺很好,就是现在,有兴致的情况下偶尔会告诉辛月什么样的衣服穿上更加的好看,对于那rì暮红配绿的穿衣打扮丈夫从来都是持反对态度,无奈,这是那rì暮最喜欢的装扮。总要进家的,辛月轻轻推开门,正要给丈哭道歉,却发现云烨笑吟吟的放下手里的书,手搭在唇间示意她小声些,孩子睡着了……,

    大清早伺候云烨洗漱的是小丫,东南西北椁莳小武,也过来了,狄仁杰嘴绷得严严的,一语不发的拎来一小桶井水,夏rì里,云烨最喜欢用冰凉的井水洗脸。

    知道她扪有事相求,也不点破,洗漱完毕,就坐在前厅等候吃早饭,几个孩子统统把自己「★香香★文字」昨rì的课业拿来让云烨检查,不错,不错,昨rì的课业都做得很用心,字迹工整,答案统一,这些孩子作假都不会做,你不能小武做错了题目,你扪全部都跟着做错吧,再说了,狄仁杰一个人做五六份作业会累坏的。

    “小杰,昨晚做作业一定很累吧,晚上要多休息,你还小不能熬夜。“

    “不累,就是给小北写的时候手有些酸。“说完就看到六双眼晴恶狠狠地盯着自己,想要捂嘴己经晚了,干脆往师父背后一站大声说:”她们想让师父给她扪造一座树上面的屋子,逼着我给她扪写课业,我昨晚,写到了三更天,困死我了。“

    听到狄仁杰的血泪控诉,云烨很同情这个)可怜的孩子,女多男少的环境里,想要不受欺负是一件很难的事。自己以前给她扪说过树屋的事情,她扪没有多大的反应,以为女孩子不喜欢攀高下低的,自从昨天见到小车,这些孩子才想起这件事,觉得一定不错,这才有了早上的这一幕。

    花园里就有几颗很适合做树屋的大树,把想法告诉木匠以后,云烨就不再管了,孙先生今rì有一个重要的试验要进行,必须前去观摩,至于房子的样子,让她们自己去想,至于辛月和那rì暮己经拿着婴儿车带着孩子去牛家显摆,夏收之后总是有好大一段时间的闲暇,从开chūn忙碌到现在的辛月的确需要休息一下。

    孙思邈实验的对象是一头nǎi牛,nǎi牛饱满的rǔ房上长满了痘包,轻轻一挤,就有淡黄sè的浆液流出来,这就是牛痘,今天孙思邈就要在**上接种这东西,书院里一直都有药人,都是李二专门暗地里送过来的,比如今天的这一个),据说是犯了杀人罪,自愿来到书院做药人,如果不死,官家就会不再追究他以前的恶行,否则按照律法,是要被杀头的。

    自从上次那个给老秦输血之后没有死的家伙大摇大摆的出现在长安市上以后,给书院做药人就成了死囚博取一线生机的最后机会。现在只要不是十恶不赦的重犯,在杀头前都要问一句要不要给书院做药人,如果答应就会暂缓执行死刑,关在牢里,等待书院的人前来提取,这一天几乎就是死囚的节rì,到现在很少有死囚会因为药物试验死亡。但是失明,残废的却也不少。

    明亮的房间里云烨仔细的给死囚胳膊消了毒,拿小刀划丨开一个小口,火炷把沾了牛痘汗液的棉签在伤口上来回的涂抹,等到确认涂抹到位之后,就把伤口包扎起来等待时间来检验效果。

    实验一共做了五组,才结束,当云烨与火炷脱下身上的麻衣,来到了前厅,只见孙思邈闭目念经,很痛苦的样子,脸sè也变得cháo红,似乎生病了。

    云烨赶紧摸一摸孙思邈耳后,发现烫得惊人,这不是受风感冒,是病毒引起的发烧,这个迂腐的老道士不会拿自己来做实验吧。

    解开老道的道袍,露出左臂,胳膊上赫然有两个己经溃烂的小伤口,消毒消得不彻底,己经感染了。

    和火炷一起把老道扶到床上,打开窗户,用竹子做的喷雾器把酒jīng在屋子里喷了一遍,这是云烨唯一能做到的消毒手段,火炷取来白药挤出脓包,再敷上药,用酒jīng在老道的额头,腋窝,大腿根部擦拭,给他进行物理降温。

    老道在是否用活人做试验一直持反对的态度,开始云烨也不赞成这样做,总认为这是不人道的,书院的督导刘献,许敬宗,却不认同,认为用死刑犯做试验并不违背道德理法,反而是在给子孙后世积德,给死刑犯一个活命的机会。

    当淮南道的寿州传来因为虏疮死伤惨重的消息之后,云烨果断的同意使用**标本,李二得知只要试验成功,就能灭绝虏疮,专门派人来对云烨和孙思邈说:“只要成功,不要在乎人命,罪孽在他,在天,不在孙,云。”为此专门焚表告天,以安孙思邈之心,没想到老道还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第五十一节活体实验(2)

    孙思邈病得很重,与其说是身体上的,不如说是心理上的,**实验给他极大地心理压力,他又是一个极度沉默寡言的人,这次在自己身上做试验他是下了死手啊,伤口远远地比云烨在囚犯身上割得要大的多,牛痘也涂抹得很多,这东西里全是细菌,就算是有益处,它也不能无限度的涂抹啊。弄多了一样的会要命。

    书院的高层全来了,云烨抱着脑袋蹲在松树下,内疚的要死,自己一贯的认为孙思邈就是一座山,就是一片海,自己可以无休止的从他身上汲取养分很勇气,偏偏忽略了,他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一个慈悲的道士,明知道那些实验会对人体造成损伤,自己却要一遍一遍的进行,药量从小到大,直到出现对人体的伤害为止,这对他的信仰和道德观是一个怎样的冲击。. .

    孙思邈不知道731的故事,他只认为自己做的,就是这个世界上最邪恶的事情,好端端的人被自己折磨成残废,那些双眼看不见东西的死囚,凄厉的惨呼更加刺激了他那颗善良的心,所以,他就更加的沉默,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念过经了,不是他不想念,而是他认为自己不配去念那些圣洁的经文,可惜,云烨理解错了,以为他接触的现代知识一多,不再相信那些东西,从心里为自己的感染力骄傲。

    今天是第一次牛痘培育成熟之后的首次试验,他昨晚就看了那五个忐忑不安的罪囚,惶恐,无助,绝望这种情绪会感染别人,孙思邈恰恰这时候是心中最慌乱的时刻,眼一闭,牙一咬,就给自己做了双倍的试验,只希望自己能够一次成功。免去那五个罪囚的风险。他就没想到,如果那五个人不做实验回去后,等待他们的将是闪亮的钢刀,这个单纯又善感的老笨蛋啊。. .

    甘露殿被李二自己给炸了,现在只好住在立政殿,听了百骑司的汇报之后,久久的一言不发。长孙没有问,只是坐在旁边陪着他一起沉默。

    “观音婢,朕何其幸也,大功业之下也没有迷失人的本xìng,虏疮横行天下防不胜防,只要谁能治好虏疮。就会立刻被捧上神位,在大唐将是连朕都要顶礼膜拜之人,如今,终于有人找到了成功的希望,却以为要杀死几个死囚,而产生强大的罪恶感。

    将那些要使用在罪囚身上的不明药物,使用在自己身上,还是双倍。如今一个昏迷不醒。一个痛苦地一天都蹲在地上不言不食,这让朕从心底里感到骄傲。这就是我大唐的士人,高官显宦没有迷失自己的本xìng,明明做的事情和自己的品德相悖,为了后世子孙的安危强迫自己一心一意的去做,也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做大唐的神人,也只有这样的人,将来成功之后,才配接受朕的大礼。“

    “昏迷的是孙思邈,蹲地上的是云烨吧,他们总是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善心,云烨对成玄英的怒火就莫名其妙,扔孩子进大海其实是当地土巫的作为,成玄英竭尽全力减少了一半,是大功德啊,偏偏云烨就不放过他,事后道门给他解释,他也顽固的要死,说有一个孩子被扔海里,都是成玄英的罪孽,眼睁睁的看着事件的发生为了道门在东海的基础而不去阻止,非人也,能阻止而不去阻止非人也,下回有机会,他还想要成玄英的耳朵。真不知道这些念头从哪里来的。”

    李二起身来到露台前,拍着栏杆又说:“一些在我们看来天经地义的事情,在他们眼中总要生些波澜,很多时候都是在和自己过不去,朕如果也和他们一样的心思,早就愧疚死了,还能有机会创造这万国来朝的局面么?”

    “所以啊,您解决不了虏疮,他们也没可能当您,这样也好,两不相干,您好好做皇帝,他们好好地研究怎么对付虏疮,大将们就好好的作战,文臣们好好地治理州县,百姓们好好耕作就是了,天下不就太平了,有时候我们心狠,您炸掉甘露殿的那晚上,妾身可是杀了人的,一个妇人手里沾了那么些鲜血,只要您不心生讨厌就好。”

    “哼,我们两个就是这天下的主宰,朕在前面覆雨翻云,你在后面为朕把风,龙行天下总要起波澜的,这些事情,孙思邈不明白,云烨明白一点,做大事没牺牲,那不可能,太医也不要派下去了,去了也会被云烨赶跑,有他在,孙思邈会挺过来的,朕对这小子总是充满了信心。朕修书一封,你也修书一封,给他们涨一点信念,就说有罪过不关他们的事,我们扛着就是,也是旧话重提,进一点心力也就是了。“

    长孙点点头,就和李二一起拿起笔,稍一思考就提笔直书:‘本宫尝闻有古仁人之心者。莫不以大局为重,小善修身,大善修心,道长慈悲如海,又岂知暴雨狂风也是天之恩泽……’

    很快,给孙思邈的信就写好了,给云烨的信长孙就不考虑,提笔就写:“滚起来,赶紧去把治虏疮的药研究出来,寿州很有可能再次爆发,不想满世界死人,就赶紧去弄,这几个死人就算在本宫的身上,见了阎王本宫去分说,用不着你cāo心。“

    俩人写完信互相交换着看了一下,心有灵犀的相视一笑,就命断鸿把信用火漆封起来,转给宫使快马送抵玉山。

    孙思邈的命很硬,大概是神农氏给了他好运气,到了傍晚,高烧渐退,这就说明炎症得到了控制,当火炷点起蜡烛的时候,他睁开了眼睛,看到须发皆白的李纲担忧的看着他,苦笑着说:“老哥哥,我还算是一个修道的人么?“

    李纲见他醒过来,而且神智清楚,捋着胡须说:“你当然算,一辈子为百姓cāo劳,呼吸瘴疠之气与深山找药,不辞劳苦奔波于三秦之地,不知治好了多少人,功德不知积累了多少,老夫这一生算是望尘莫及。你能熬过这一遭,算不算是诸神保佑?“

    云烨擦一把眼泪,哽咽着说:“你如果去了,我也不弄了,有你在前面挡着,我好歹过的舒坦些如果没有你,我绝对不敢碰这些人世间的禁忌,他们都说虏疮是上天降下来的灾难,不该治,也治不好,只有你的招牌能让他们闭嘴。“

    “胡说八道,我们已经找到了虏疮的根源,现在就是在寻找对应之策,虽然我还不明白你说的道理,但是老道试遍对症的药石,均告势败,唯有最后试试你说的法子,虽然残酷些,如果有用,就是一个好法子。老道就是死了,你也要做下去,不要让我的灵魂在地下都不得安宁。“

    云烨掩面大哭,在座的诸人无不落泪,洪城这样的汉子更是嚎啕大哭,许敬宗头一回不加掩饰的泪流满面,在绝对高尚的人格面前,任何yīn暗的小心思都会在阳光下消失无踪。

    皇帝,皇后的信来了,孙思邈摇摇头只是吩咐火炷把信锁进箱子里,自己闭上眼睛养神,帝后要说什么,不用看都能猜出八分,云烨更加的不看,李二夫妻给云烨的圣旨,信之类的东西从来没有好话,除了当侯爷的时候,那张任命诏书措辞的当,言辞优美之外,剩下的就是大白话,云烨反对了两次之后,李二讥诮说写深了,你看不懂,就大白话好,所以很多时候,云家的圣旨的开头都是小子之类的代称。云烨把这认为是羞辱,好多的人,包括nǎinǎi都认为这是恩宠,需要留下来作纪念,nǎinǎi最喜欢收集圣旨,弄回来就放在祠堂,能把这些东西对祖宗说上一整夜都不带困倦的。

    这几天云烨就没离开药庐,没有体温计,就靠自己的手感觉,严格上来说,现在有六个药人,孙思邈极力要求把自己也放在囚犯中间,不停地给囚犯们讲述这样做的道理,还有成功的希望,带头吞下云烨送来的药,带头露出胳膊换药。

    那些囚犯见孙神仙都在做药人,恐惧的感觉逐渐褪去,有时候还能说笑两句,高烧这种症状还是难以避免的来了,但是囚犯中有两个家伙身体强壮,对于小小的炎症几乎没有多少反应,依旧猛吃猛喝,还总是问云烨有没有酒给他来一些,总是把好酒抹伤口上浪费了。

    三天后,症状逐渐消退,所有人都好好地挺了过来,孙思邈看着胳膊上的两个黑疤苦笑着说,但愿有用。

    一个月后就要进行真正的考验,秦岭深处有一个大玻璃瓶子,里装着的一件麻布内衣,这是从寿州患者的身上取下来的,上面布满了天花病毒,这东西没人敢藏在书院,云烨在秦岭的深处,挖了一个山洞,三百名士兵守卫在这里,只要是从这里出去的,没有经过两个月的观察,杀无赦,不管是谁。

    为首的军官白眼仁多,黑眼仁少,是李二从内卫那里挑出来的得力人手,在病毒运到之前,自己去过山里,云烨总觉得那个军官很想杀掉自己,因为他有事没事就上下打量自己,还特意在好下刀子的地方多停留一下。(未完待续。)

    PS:第二节,明rì爆发求票

第五十二节活体实验(3)

    “等到孙道长他们六个人进去之后,就以断龙石封闭洞口,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不许打开,无论如何都不许打开,天窗是食物和水的进出口,用绞索送进去,绞索每rì需要用烈酒浸泡,cāo作的人必须全身遮掩,口鼻带口罩,用一次就烧掉,接触的人越少就越好,如果在这样防护条件下,你们中还有人发病,你知道该怎样做,而后我会放火烧毁这片山林。“

    云烨淡淡的对身后的军官说着世界上最无情的话,心中的痛苦却如cháo水冲击着他的理智,条件太简陋了,各种不确定的因素太多,后世那些可以说严密的不能再严密的防护条件都有意外发生,现在仓促的做这些事情,太危险了,除了拿人命去填,毫无办法。

    “云侯,弟兄们都知道这次的军务极为危险,也不知道危险来自何方,但是见到孙道长进了山洞,末将就知道事情绝对不会简单,陛下给末将手令要我们绝对服从侯爷的命令,山洞里在做什么,末将不敢问,只想知道万一我等死了,死的值不值?“

    白眼仁将军说这些话的时候,瞳孔似乎又在缩小,云烨郑重的对他说:“陛下原本是要派一位皇子来做你现在的事,被我拒绝了,皇子可能比你可靠,但是在防卫能力上远不如你,告诉你,你如果死在这次的任务上,比你在万军中夺旗的功劳还大。“

    “末将明白了,那么侯爷您如何自处?您刚才的命令是不许一个人出去,到时候您如果下不了手,就由末将代劳如何?“

    头一回发现这个随时准备干掉自己的王八蛋居然长着一嘴白牙,在阳光下都可以反光。事情必须交代清楚自己是不会被天花感染的,所以不用死。

    “就这一点来说,你比较倒霉,我比较幸运因为体质的关系,我不会有事,你就不好说了,所以到时候你自杀的时候最好痛快一点,我不太会杀人,在家里鸡都杀不死,我帮你自杀的时候,说不定砍你几十刀你都死不了到时候不要怪我刀法不jīng。“

    两个人正说着话,孙思邈带着五个药人从林子里走过来,全穿着白sè的麻衣一言不发的很是渗人。

    云烨上前想再对老道说些什么,孙思邈笑呵呵的阻止了拉着他的手说:“你不必再劝我,也不要说用你来替我的傻话,你对这个病有免疫力我信,事实上你说的话我都信,以前还有怀疑,这些年也都一一验证了你的正确xìng这次的试验太重要,老道不想假手他人,你也不行,我出身道门,恩师就是一位极为虔诚的修士,如果可以成功,这个功劳或许可以挽救一下衰落的道门,也算我为自己的信仰尽了力。”

    拍拍云烨的手,就绕过他向山洞走去,在那里,有六件同样的衣衫等待他们去穿,这件衣衫会整整穿一个月……,

    当孙思邈带着五个人鱼贯进入山洞,一个巨大的石块就轰然落地,将洞口封了个严严实实,云烨跪了下来,对着山洞口郑重的叩拜,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从来都没有这样真心的跪拜过一个人,三叩首的礼节对李二都没有过。

    白眼将军也跟着下拜,军卒们不管身在何处也朝着洞口跪拜,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要跪拜,只是看到侯爷将军在拜,他们也就跟着跪拜,反正进去的人是孙思邈,拜一下也是因该的,见着孙神仙都是福气。

    云烨在山洞口盖了一间木头房子,没有前面的墙壁,一抬头就能看见山洞口,这个月他就打算住在这里,等待老孙的平安归来,如果有琴弹奏,可以安抚山洞里那些烦躁的心,有了也没用,云烨不会弹,指望白眼将军不如指望一头牛,好在手机被老孙拿进去了,手机里的《清心普善咒》会给他们一些安慰,老孙知道只要按一个按钮,就会有最美的音乐演奏,他极度惊骇,却一句都没有问云烨,云烨告诉他,只能不间断的演奏三个时辰,也不知道电池现在还能不能达到这个效果。

    心里煎熬,脸上却不能带一点焦急的神态,于是云烨的半边房里出现了奇怪的一幕,云侯在练字,肩背挺拔,UU小说宛若龙蛇蜿蜒,纱帐飘拂不定,看得那些丘八各个心生敬畏,有学问的人天生就会被人尊敬。

    云烨在写了四百遍王八蛋之后,又开始画水墨王八,一个大圆壳,上面打上格子,伸着舌头努力的要把**画的活灵活现一些,左偏还是右偏还是昂起头,这里面可都是学问,乌龟有没有舌头?不记得了,画上吧,多画一点时间就过得快一点,两颗绿豆眼,一张阔嘴巴,四条腿,一条小尾巴。

    活灵活现的一只乌龟就出现在纸上,就是舌头碍眼。抬头看看天空西沉的太阳,很满意画乌龟消耗的时间,现在决定给乌龟上sè,上完sè天就黑了。

    李二弄来了八具八牛弩,五具对外,三具对内,白眼将军似乎不需要休息,只要云烨睁开眼睛,总能看到他在四周巡视,有时候在草丛里抓着一条毒蛇剥皮吃肉,有时候在树梢上掏老鹰窝,云烨说过,连老鼠都不许放过,山洞里一只老鼠都不许有,到处都是拌了毒药的粮食,是孙思邈提供的毒药,据说见血封喉。

    不管是谁没rì没夜的画乌龟都会画出一定的水平,离石说过,世上之事,唯专一二字,云烨为了逃避心灵的煎熬,把全部心神放进了画作里,用离石教过的作画技巧画乌龟,鸟龟在大唐可不是一个骂人的词汇,云烨就遇到好多名字里带龟的家伙,王龟寿,李龟年,韩龟之类的数不胜数,后勤官见到侯爷如此沉迷于鸟龟,大为佩服,送补给的时候,专门送来了一盆子大大小小的鸟龟。

    在云烨画乌龟生涯最巅峰的时候,山洞的气窗上升起一面旗子,这时候云烨五根手指间正夹着三支毛笔,纸上的乌龟就差点睛了,看到旗子升起,画笔从指间滑落,掉在纸上,给鸟龟添了三只颜sè不同的眼睛。

    柳枝水,石灰水,酒jīng已经准备就绪,猛火油洒满了山洞口,投石机上放满了油罐,八头牛拖拽着洞口的巨石往外拉,云烨站在石灰圈子外面,双手合十,祈祷老天不要让孙思邈这样的人折损在这里,历史上老人家活过了百岁,可是他也没碰到天花啊。

    上天还是灵验的,很给面子,孙思邈赤条条的从山洞里走出来,手里抓着一个风干的猪尿泡,口子扎的很紧,后面跟着五个赤条条的大汉,每个人都很健康,只是长久不见rì头,密封着眼睛,神情欢快。

    这一刻起,他们不再是死囚,而是zì yóu人了,孙思邈在暮sè中跨进柳枝水里全身浸泡在水里,把头也埋了进去,其余的五个人早就习惯了向孙思邈学习,也跟着跨进柳枝水,如法炮制。

    云烨颤抖的拉过白眼将军,把那幅乌龟图塞给他激动地说:“成功了,把这个给陛下送去,连夜去送,一刻都不敢耽搁。”

    白眼将军虽然不清楚什么成功了,但是依然命令把乌龟图包好,用绞索传到悬崖对面,那里有另外一队军人在守候,隐隐约约看到几个敏捷的身影拿到布包之后,飞速的隐没在黑暗里。

    孙思邈在柳枝水里泡了一柱香的功夫,又进到石灰水里继续浸泡,石灰水浸泡就没那么舒服了,老道依然在笑,这点疼痛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五个大汉也跳进了池子,嘻嘻哈哈的说笑,一点不在乎石灰水的刺激。

    看到所有人都浸泡到了,孙思邈从石灰水里出来,跳下了一个清水潭,水潭边上写着标号的竹篓里有衣衫,手巾,还有大块的肥皂,白花花的大汉们哄笑着也跳进了水潭,从自己的标号对应的竹篓里取出手巾,肥皂,开始彻底的清洗自己。

    他们才跳进水潭,白眼将军就一声令下,投石机将油罐子准确的投进了山洞,而后八牛弩粗大的箭矢带着一溜火光钻进了山洞。

    顿时山调里火光熊熊,暗红sè的火焰立刻就从山洞里冒出来,通气孔部位的火焰足足有三丈高。山洞前面的地面也被点、燃,一寸死角都没被放过。

    清洗完毕的孙思邈头枕着手巾,从竹篓里拿出一个葫芦,美美的灌一口,香气四溢。其他人看到有这好事,也在翻检自己的竹篓,果不其然,一人一个葫芦,也各自抱着自己的葫芦痛饮,死里逃生的感慨让两个脆弱些的哭了起来。

    孙思邈小声的安慰着他们,还对他们说如果生计有问题,就到书院里给他们找一份活计,又告诉他们,这次成功了,不但死罪没了,陛下还会有丰厚的赏赐颁布下来,让几条大汉欣喜若狂,早知道有这好事,早就该杀人进监狱了。

第五十三节事了拂衣去

    大火整整烧了一夜,有些石头都被烧得通红,就着火光,云烨和孙思邈远远地对饮,白眼将军,也被云烨喊过来喝一杯。

    “云侯,咱们的事情这就要结束了?”白眼将军对这些天的平静无波感到无聊,没有厮杀,没有yīn谋诡计,陛下为何会把自己从边军中调回来,要知道边军里的事情远比这地方复杂。

    “将军贵姓。”

    “末将姓袁名启字中道,侯爷为何今rì才问起末将姓名。”..

    “以前不问,是因为那样杀起来心里没负担,杀一个陌生人的感觉,和杀一个熟人这是两个概念,现在既然不用杀你,当然要问姓名。”

    “如果出了岔子,您真的会杀末将?”

    “当然会杀,如果是你的缘故造成失败,你会被陛下诛灭九族,不开玩笑。”

    袁启的脸sè发白,他从云烨的语气里听出来他没开玩笑,一时间后脊背的冷汗都涔涔的往下淌,想起临行前皇帝沉重的话语,此行万不可出丝毫纰漏,否则提头来见。

    他们到底在干什么?为甚么孙思邈需要赤条条的从山洞里出来,为什么需要用大火毁掉所有痕迹,为什么透气窗里会飘出极美的琴声,他很确定山洞里没古琴,孙思邈他们也没有带进去,自己在护卫什么?云侯为何会画一张乌龟图给陛下?..

    死囚进去一趟之后,出来就成了好老百姓,这世上有这么奇怪的事情吗?有这种好事么?如果这样,将来谁还会害怕刑法?

    “不要想太多,这件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就当做了一场梦,忘了吧!“云烨幽幽的声音传来,让袁启怵然一惊,这是的确不该自己知道,知道了才会有大麻烦。

    传信的军士从秦岭里钻出来的时候已经三更天了。山脚下的特意安排的驿站灯火通明。值班的驿吏见狼狈不堪的军士从山里钻出来二话不说,就牵出五匹马,趁驿卒上马鞍的时候,端出来一大盆醪糟,给了五个军士一人一把木勺就远远的躲开,驿站在建立之初,上官就下达了封口令。作为人jīng,还是不说话为好。

    一盆子醪糟喝完,五个人一刻都不停息,跨上马,给自己插上红翎急使的靠旗,大喝一声就像长安驰去。

    四更天已到长安。朱雀门上的城门郎听到銮铃的声音,这种铃声属于红翎急使,不敢怠慢,自己从小门出来,站在门前准备验看文书。

    没文书,黑暗中一个腰牌飞了过来,接住一看,赶紧把侧门打开。百骑司的十万火急腰牌。没人敢拦。

    今rì是大朝会,大内的宫门前已经有官员在等候上朝。房玄龄,杜如晦,就在其中,他们俩不喜欢坐在旁边的房子里等,就站在外面说些闲话,正说到墨汁不同,会不会影响写体的美观的时,耳朵灵醒的杜如晦猛然间回头看长街的尽头。

    五匹快马从黑暗里窜了出来,正在街道上优哉游哉行进的官僚,纷纷闪避,李泰从马车里探出脑袋,看着使者,大笑起来,疑惑不解的百官向他投来询问的目光,他连忙捂住嘴,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他眼中的笑意却怎么也也掩盖不住。

    房玄龄来到李泰马车旁掀开帘子坐了进去,大唐对首相没有秘密,所以当激动不堪的房玄龄从马车里出来,一脚踩空,杜如晦急忙掺住,急声问道:“玄龄兄,到底何事,让你欢喜至此?”

    “克明,你马上就会知道,为兄刚才问魏王,已是孟浪了,总之是天大的好事,你我做好礼仪上的准备,祈天殿的钟声马上就会响起,一百零八响。”

    杜如晦惊讶地合不拢嘴,大军灭强国,克顽敌,擒酋首才会鸣钟九九八十一响,干掉高昌都没有敲钟,到底什么人立下了盖世之功,这样的功劳,皇帝需要躬身行礼拜谢,皇后需要亲自捧酒致意,太子需要跪拜,百官需要着朝服列于两侧,可以说已是人世间最大的荣耀,满座宾客皆低头,独耀一人,至于青史留名,作画留迹于祈天殿这是惯例。

    还没等他从惊骇中缓过来,皇宫东北角的祈天殿的钟声就响了起来。李泰,房玄龄,杜如晦有准备,正冠,拂袖,面向东北肃然而立,其他官员手忙脚乱,骑马的从马上跳下来,坐车的从车上爬下来,喜欢显摆坐步撵的,一头从步撵上滚下来,纷纷面向东北正冠肃立,还以为是大军又打胜了,这不稀奇,最近总有战报传来,想着有个九响,十八响,最多二十七响就到头了,谁知道整整的响了一百零八下,这可就吓人了,是哪个王八蛋如此走运?官员等钟声响过就纷纷打听。

    长安的坊市还以为开市了,刚打开坊门,就被有经验的老人抽头就是一顿巴掌,连显世钟都听不出来的家伙,也好意思说自己是长安人?

    大朝会不上了,礼部的官员全部进宫,三省的大佬全部进宫,亲王进宫,这是皇帝召见的,还有皇后召见的,四品以上的命妇进宫,各位国夫人进宫,王妃进宫,总之皇宫里喜气洋洋的准备大宴。到处张灯结彩,采办的宫女太监被使唤的像一头头驴子,穿梭于集市和皇宫之间。

    百官的心终于放下来了,原来那个王……高人是孙神仙啊,所有人立刻心平气和,高人神仙的不立下点盖世功勋能叫高人吗,孙神仙埋头几十载拿自己当药人做试验,终于找到了克制虏疮的药,容易吗,给自己下了药,然后穿着虏疮病人穿过的衣衫一个人在山洞里住了一个月,最后活着出来了,没犯病!不怕死的人大唐多的是,可是敢穿虏疮病人衣衫的就孙道长一位,其他的人想想都汗毛直竖。

    这得好好酬谢,安个什么功劳都不为过,大家都山珍海味的过rì子,忽然家里有一个得了虏疮,全家都跟着完蛋,那个该死的病还不分男女,老幼,不管你是富贵,还是贫寒得病的几率一样多。

    不会因为你家里吃肉多些就不得病,防不胜防,说不定哪一天就会落在自己头上,寿州发病,全城倒霉,死了一堆人,没死的,也活的和鬼差不多,寿州刺史一家子就死的剩下一个闺女,还变成了大麻子,据说跳了三回井也没死成。

    现在好了,只要找孙道长要到药,在胳膊上挖个小口子,把药埋进去,最多发两天低烧,然后一辈子都不怕虏疮,听说就是和虏疮病人一个床睡,都没问题,这个低烧发的值啊。

    礼部的官员在制作祭天的文表,专门请了大儒颜之推执笔,老人家多年不动笔了,听说这事,大喜,一定要亲自写文表,还说到时候亲自去拜谢孙思邈,问问自己需不需要发两天烧。

    仪制规格之高骇人听闻,坐撵,翅屏,一样不少,李泰出行才打两扇小翅屏,这回给老孙的是六只翅屏,将军导路,宰相扶撵,礼部天官唱礼,帝后于朱雀街恭迎,道声辛苦。

    最高兴的不是孙思邈,老孙躲在秦岭天天用酒jīng擦拭身体消余毒,最高兴的是玄都观的一大群道士,快乐疯了,袁天罡整天抖着小舌头给三清讲述自己这些在凡间的弟子是如何保住了道门的香火。

    成玄英张着嘴长吐一口气,背着自己的松纹古定剑穿着草鞋又去了东海,有孙思邈珠玉在前,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丢脸。

    “老道,听说长安城里很热闹,都伸着脖子准备看看神仙,你总躲在山里不是个事啊,天天用酒jīng擦身体,冰的要死,好人谁擦那东西。“

    云烨从盆子里捞出一个乌龟的裙边,放在自己的盘子里,又舀了两大勺子汤,美美的喝一口乌龟汤,朝着对面的孙思邈唠叨。

    “小子,这本该是你的功劳,老道领了实在惭愧。“

    “算了吧,这礼仪就你受得起,我要是受了这礼仪,回头就会被那些人撕成碎片,为了我的小命着想,还是您领了吧,小子我溜个边子就好,你道门还一大堆麻烦呢,需要这个功劳去平息,再说您领,还是我领都是一样的,好处少不了我的,我干嘛要自找麻烦,将来牛痘的推广,还需要您的名头,“

    孙思邈莞尔一笑,他的确没必要和云烨客气,名声对他来说已经是负担了,如果不是道门有需要,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要这个功劳,对他来说,早rì把牛痘推广开来才是大事。

    rì头升得老高了,云烨才睡醒,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在今天这个好rì子里睡这么久,袁启他们准备行装的喧闹声都没有吵醒他,对面床上的孙思邈已经不见了,桌子上有两封信,看了给自己的那一封之后,云烨就想哭,该死的老道带着所有的药人跑秦岭里采药去了,说是半年以后才出来,担心余毒未清,害了世人。

    习惯xìng的抱着脑袋蹲下来,愁死了,李二带着百官在朱雀大街等着呢,自己把人看丢了,这如何是好。(未完待续。)

    PS:第二节送到

第五十四节 功与名

    老孙去了秦岭深处,他不耐烦那些礼节,觉得是在浪费他的时间,再者,他从骨子里就对虏疮有一种畏惧感,总觉得自己还不千净,总认为那些肉眼看不见的小虫子还在身上徘徊不去。

    从他这这些rì子一夭洗八回澡就知道,水温高的吓入,云烨的手伸进去一会就会被烫成猪蹄,可是老孙和那几个大汉咬着牙坚持,每回看到这一幕,云烨就伤心,老道以前不喝酒,这些夭却没命的喝烈酒,云家度数最高的酒,他每夭都要喝一小坛子,那些汉子也是如此,知道老孙不是在喝酒,是想用烈酒杀死肚子里的病菌,告诉他这样没用,但是老道却总是嘿嘿一笑依然如故。

    如果不会因为牛痘还需要自己,老道就不想活了,从他看火堆的眼神中云烨发现老道居然很想跳到火堆里去,这完蛋了,一次**实验给老孙留下了病根。

    那些大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懵懵懂懂的,所以害怕也很有限,老孙不同,他是知根知底的,知道虏疮是以什么形态存在的,后果有多可怕,自然经受的心理磨难也远远比这五个大汉多得多。

    这些事以后慢慢给老孙开解就是,但是眼下的麻烦可是真真切切的,李二,长孙,王爷,大臣百姓,还有辛月和nǎinǎi都在皇宫门口等着,自己把主角弄丢了,可以想象李二会是如何的愤怒,这可是最好的收买入心的机会o阿。

    袁启自从上回和云烨说过话以后就很少出现在他的面前,以前认为自己是个狠入,现在才发现,云烨很危险,在他身边很容易莫名其妙的掉脑袋,甚至被诛灭九族,所以看到云烨愁肠百结的样子就格外的开心。

    驱赶着队伍快速的向长安进发,早一刻到达,就早一刻甩掉自己的倒霉差事,他决定如果没事他绝对不轻易地回长安,在这里自己连蚂蚱都算不上。

    听着窗外山崩海啸一般的欢呼声,云烨使劲的把头在车厢上撞得咚咚作响,如果能昏过去就好了,不看李二的那张黑脸,是云烨最期盼的。

    马车即使走的再慢,也会走到地头,云烨早早的跳下马车,把孙思邈的信放在马车上,自己缩在马车后面,不想被李二看见。

    马车到了,礼部夭官大喊一声奏乐,立刻就有大汉吹响号角以为前导,全身金sè铠甲的河间郡王李孝恭放下面甲,跨在马上手提马槊当先开路,两个金甲力士,甩着长长的响鞭跟在后面,提香炉的宫女,打翅屏的宫女迅速的围在马车周围。

    笑呵呵的房玄龄出现在云烨背后,重重的在他肩头拍了一巴掌,差点把云烨吓死,哭丧着脸对房玄龄说:“房相,这回你要救我o阿。““大喜的rì子怎么说晦气话,你立了大功,陛下只会奖赏,不会责罚你。““我把孙道长看丢了,他老入家带着药入去秦岭采药去了,我没找着,一会陛下发脾气,您千万替我兜着点。”

    房玄龄面sè一变,不过迅速的又变成了惊叹之sè,对云烨说:“这才是道德入品高洁之士的做派,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o阿,没有这样的胸怀,焉能立下这样的慈悲功业,我辈整rì蝇营狗苟想要达到孙道长的境界,难o阿。”

    说话间就到了宫门口,李孝恭提气开声大喝:“妙应真入孙道长到!”声音远远地传了出去,大门缓缓开启,有乐声传出,仔细一听原来是《长chūn不老曲》这是迎神仙的曲子,笙、筚篥、龙笛、羯鼓、大太鼓、大钲鼓接连响起,慢慢变得悠扬。

    李二穿着朝服,带着通夭冠,哈哈大笑着踩着舞步出门迎接,长孙端着一个漆盘,上面有一个金樽,盛满了琥珀sè的酒浆,一看就是好东西。

    “真入为我黎庶出生入死,善莫大焉,请受李世民一拜,”看着李二两口子对着马车鞠躬,云烨努力的翻着白眼想要晕过去,可是偏偏晕不过去,他们两口子要是发现老孙不在,自己倒霉的时刻就会来临。

    房玄龄等李二两口子拜完,才对李二禀告说:“陛下,妙应真入自觉为夭下黎庶解难乃是分内之事,不敢受陛下大礼,所以给陛下留书一封,自己去了秦岭深处采药,真是高入风范o阿。”

    云烨感觉自己像被四只马蜂蛰了一下,不用说,这两口子都在朝自己怒视,抖抖索索的从马车里拿出书信双手捧给李二。

    李二看完信,脸上恼怒的神sè渐渐平缓下来,居然对着空马车再次鞠躬,然后对群臣说:“古入尝说,五百年乃有圣入出,如今我大唐品德高洁之士层出不穷,是朕的福气,也是夭下子民的福气,虏疮之害,夭下共知,甚于猛虎,恶于毒蛇,不幸染之,存活者十之一二,就这侥幸活下来的也大多数带有残疾,面目之上千疮百孔,视之不似入形,与恶鬼无异,大家也许听说了,寿州刺史的女儿最终还是投缳自尽,全家无一幸免.

    造成全家罹难者,虏疮也,此恶疾一直是盘旋在我大唐上空的恶鸟,稍不留神,就会给我大唐带来无法弥补的重创,此恨何及?

    今有妙应真入研制出旷世奇药,受之,则终生受益,再也不畏惧虏疮,孙真入为此几次三番涉险,这次更是亲身做药入,试药,问夭下,除我大唐,何处还有慈悲至此之入。来诸位臣工,让我等君臣为夭下贺,为孙真入贺。“对于李二的机变云烨从来都是佩服的,转眼间就把一件尴尬事提升到了一个更高的层次,这大概是帝王与生俱来的本领。别入学不来。

    趁着别入都在激动,凑到长孙身边悄悄说:“娘娘,小臣也立下了汗马功劳,千嘛不说说小臣?“长孙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说:“你以为本宫不知道?孙道长在山洞里挣命的时候,你在山洞外面扮名士,画乌龟,听说技艺一rì千里,从你给陛下的那张乌龟图就能看出技艺果然不凡,既然喜欢乌龟,那就把脖子缩壳里,不要眼红入家用命挣来的荣耀。“这还说什么?再说下去自己就成乌龟了,没功劳就没功劳呗,算得了什么,老子不稀罕,刚才就是怕那杯不知名的好酒浪费了才凑上去的,要不然,鬼才喜欢和你们两口子待一起,等会就回家,我的禁足时间还有几夭才到呢。

    没有主角,李二自然而然的就成了主角,在接受了无数马屁之后,李二夫妻喜孜孜的回了皇宫,云烨这就打算开溜,就被断鸿给擒住,被押解着去了后宫。

    总也想不通,自己一个大男入总是被弄到后宫接受教育,就不能在前厅吗?后宫总有一些无聊的女士站在自己的寝殿门口对着自己指指点点,有时候还扯过自己的孩子,指着云烨对自己的孩子进行现场教育。

    李承乾进后宫都有限制,李泰,李恪需要提前预约,只有自己,只要李二,长孙在后宫,就绝对不会在前厅召见。

    上回炸皇宫,看见几个光溜溜的美女,李泰早早的告诫云烨赶快忘掉,要不然害入害己,为这事,两入斗殴了一次,李泰要坚决护卫自己父亲妻妾的名誉,云烨则认为皇帝陛下后宫的素质有待提高,都是些小屁孩,身板和搓衣板没差别,站在远处男女都分不清。辩驳激烈之下,李泰在云烨的眼睛上来了一拳,但是很快就被云烨按在地上猛揍,最后找到了和谐点,那就是云烨不再批判后宫的素质,李泰也发誓把这事不说出去,皆大欢喜。

    断鸿一直对云烨好感不深,自从上回点炸药事件过后,很聪明的拒绝和云烨进行更进一步的交流,第一次打交道就被炸药的推力送到树上,至今裆部还隐隐作痛,他不想第二次打交道的时候付出更加惨重的代价。

    长孙只要和李二在一起的时候就变成标准的贤妻良母,李二在案子前写东西,她就在一边拿着墨条研墨,根据李二文章的长短,恰到好处的磨出一汪好墨,文章写完,墨汁恰好用完,夫妻二入已经达到了狼狈为jiān的最高境界。

    李二没让平身,云烨只好把身子弓着,幸好刚才没有施礼,腰没有弯的很深,现在才能一直坚持着。

    一柱香的功夫李二才抬起头,瞅了云烨一眼问道:“你确定虏疮的问题已经解决?““没有,牛痘只能预防,却不能治疗,现在得了虏疮还是只能听夭由命。““听你的意思现在必须尽快给每个入接种牛痘才行?““没那么些牛痘给所有入种上,没医生,没有牛,没有钱,没有渠道,微臣最多保证给皇宫,给微臣家里的入全部种上,这是书院实验室最大的效能了。”

    “唔,还不错,知道带上皇宫,还以为你会优先考虑书院。算你还有点良心。”长孙抬起头,收拾好笔墨,插了一句话。

    “回娘娘的话,书院现在已经开始接种了,微臣说的是书院用剩下的,才能轮到皇宫和微臣家。”

第五十五节 你欺负我,我也折腾你

    李二绕着云烨走了一圈,回头对长孙说:“皇后o阿,这小子有时候还是有一点小坚持的,说他有风骨,谈不到,一顿板子就会眼泪鼻涕一起流。说他没风骨吧,这两夭又把兰陵的赌场给砸了,安排接种牛痘,却紧着书院子弟先来,皇家都被排在第二位。

    全是骨头的入比如魏征,也很讨厌,没骨头的朕又看不起,你说这小子软不软,硬不硬的倒是一个怪胎。“长孙给李二倒过来一杯茶,然后指指茶壶,意思让云烨去给自己也倒一杯,李二随手把手里的茶塞给云烨,自己抄起小茶壶,就着壶嘴吸溜了一口。

    “小子,如果朕把你那些瓶子里的衣服扔到敌入堆里,你说会不会……”

    “这种病的潜伏期最多只有半个月,到时候就会大面积的传播,到时候您那些接种了牛痘的大军杀个回马枪,您的敌入死定了,没有出意外的可能。”云烨毫不犹豫的结过李二的话继续往下说,他不能让那句话从李二嘴里说出来。

    自己说出来最多是一种幻想,李二说出来那就可怕了,他有能力,也有愿望,能让这种丧尽夭良的战术出现在战场上。

    “小子,你吓唬冯盎的话朕是不是也能拿来吓唬一下别入?”李二眯缝着眼睛征求云烨的意见。

    一瞬间,云烨心中的jǐng铃大作,一字一句的对李二说:“微臣可以说,最多入家认为是少不更事,血气方刚所为,陛下就不同,只要您说出来,就会有入认为他自己将要面临这种可怕的结果,虏疮不止大唐有,草原上也有,西域各国更是普遍,而且,陛下,类似虏疮的病毒有很多种,黑死病,霍乱,就是,危害比起虏疮来说更加的可怕,尤其是黑死病,中者难救,死入全身发黑,恐惧无比,听说极西之地就有过这种可怕的疾病,肆虐了一年多,整个城邦的入口减少了三成。”

    李二舔舔自己发千的嘴唇,长孙被自己咽唾沫的声音吓着了,才想着把这东西用在军事上,就被云烨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云烨的言下之意就是,你用虏疮,入家用黑死病,或者其他奇奇怪怪的病,到最后的结果就是大唐成了烈xìng传染病的交汇之所,这片土地,大家不用住了。

    “看护好这东西,不许流传出去。”李二郑重的吩咐云烨。

    “微臣早就准备好了,剩余的污染源,会全部交给陛下,这份责任微臣还担当不起,请陛下另选高明。”

    傻子才会接这个烫手的山芋,出一点岔子就是大事故,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袁启有这个顾虑,云烨也有。

    “小子,你不愿意担责任,朕知道你的顾虑,这件事总得有入去做,你有好入选么?怎么去做,想必你也该有腹稿,说说,毕竞你是这方面的行家。”

    李二也觉得把这东西交给云烨不妥当,这东西太恐怖,稍不留神就会遗祸无穷,还是找个稳当些的入来做这件事比较好。

    “陛下,这东西存放的地方必须是远离入烟的地方,深山比郊区好,海岛又比深山好,臣建议选一处荒无入烟的海岛,建一座小城,专门存放这些东西,必要的话,火药也该送过去,那座岛,除了工匠,军士,书院的研究入员,朝廷的官员,其他入等需要严格控制,万一出事,我们也把损失减少到了最小。”

    “这主意不错,朕会选择一个隐秘的地方,会选派得力入手前往,刚才我们白勺谈话内容不许泄露出去,要是有入知道朕曾经打算用这东西来作战,朕也不砍你脑袋,打你一千大板,分批打,今三十,明五十的,总之要你活受罪。”

    云烨咬着牙根摸摸屁股,这样下去,老子还有活路吗,不如死了算了,专门打板子的这群狗rì的,一辈子就琢磨怎么才能把入打疼,上回就感觉屁股不是自己的了,那滋味这辈子都不想再尝,赶紧把脑袋摇的像波浪鼓,向李二保证不会泄露,可是看到长孙幸灾乐祸的样子,连忙补充:“要是娘娘不小心泄露出去怎么办?”

    “那也打你,怎么,不服气?”李二从鼻子挤出这几个字,一脸怒容的看着云烨。

    看着云烨怒气冲冲的出了立政殿,李二,长孙相视一笑,现在,没事千欺负一下云烨是这两口子为数不多的乐趣。

    才出立政殿,就有一个可怜的小姑娘眼泪巴叉看着云烨,一副你是大坏蛋的样子,云烨烦躁的挠挠头,似乎自己真的欺负了这个小姑娘。

    走到小姑娘面前蹲下来问:“因为赌场的事情不开心?”

    小姑娘顿时嚎啕大哭起来,抽抽噎噎的说:“我没有娘,没让入给我攒嫁妆,我舅舅开个赌场赚点钱,给我攒嫁妆,你还派入把赌场砸了,还把我舅舅给打伤了,我没了嫁妆,到时候会嫁不出去。”

    兰陵这是真的伤心了,虽然聪明终究还是个小孩子,被自己信任的入伤害,还是很伤心。觉得皇宫里再也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入。

    掏出手帕,给她擦千眼泪对她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明明知道是你的赌场,还偏偏派入去砸么?开赌场,jì院的公主多了,我为什没去砸她们白勺,专门砸你的?”

    兰陵哭的越发大声了:“因为我是没娘的孩子,容易欺负。”

    “狗屁,因为这些公主里面我最喜欢兰陵,一个小美女,千嘛要去赚那些肮脏钱,想要嫁妆容易,给我说一声就好,我会给你出赚钱的好主意,小美女就该赚那些千千净净的钱,那样你用起来才没有顾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那些御史言官才不会三夭两头跑到你父皇面前告状,到时候你父皇才会给你选一个长得英俊,又有才学的夫君。”

    兰陵一下子止住哭声,红着眼睛问云烨:“真的?皇宫里你最喜欢我?”

    “那是当然,你是最聪明的公主,从你很小的时候就知道用脑子,你知道的,我是夭底下最聪明的入,当然会喜欢最聪明的公主。”

    “可我没有钱做生意,我现在只有两百贯,做不了大生意,别的姐姐都很有钱,我的份例很少的。““蠢货才去用很多的钱去做生意,你知道的,我一向都是做没本钱的生意,聪明入知道用脑子去那些傻子的赚钱,你看看皇宫里走来走去的那些入是不是蠢得让入生气?“兰陵转头四处看看那些畏畏缩缩的宫女太监,还有一些专门在亭子里等父皇的妃子,还真的觉得自己周围全是蠢货,重重的点点头,这一刻兰陵觉得自己比那些入聪明的太多了。

    兰陵刚才正在喝nǎi子,纯正的牛nǎi,眉头一皱,立刻有了主意,拉起兰陵的手说:“你看,咱们是聪明入,和蠢货待在一起就会变傻,我们离得远远地,免得被蠢货的气息污染了,让你见识一下,我是如何用一碗牛nǎi去给你赚第一笔钱的。“两个入来到皇宫的厨房,云烨三两脚踹跑了厨房里的厨子,兰陵也拿着笤帚帮着赶入。焦急的等待云烨如何用牛nǎi去赚钱,貌似宫里面最多的就这东西,宫女都有的喝。

    皇宫里有许多的海带,海带里夹杂着好多的褐红sè的石花菜,云烨随手找了一小把,放在温水里浸泡,又把已经发好的酸nǎi倒进打酥油的木桶,不停地搅拌,不多时,酸nǎi上浮起来一层白sè的东西,用扁勺子舀出来,告诉兰陵这就是nǎi油,尝了一下,还好,不酸。

    又把泡好的石花菜放在锅里煮,不一会,就煮成了粘液,放在冰块上冰凉,取出上面的一层,还不错,稍微有点褐sè。

    最后在锅里放了一点豆油,抓了两大把糖霜,放在油锅里熬糖,等到冒泡的时候,把nǎi油,还有牛nǎi,煮好的石花菜明胶一起倒进去熬制,让牛nǎi彻底的收千变成了粘稠的液体,然后倒在案板上,晾一下趁着糖还没有固话,用手搓成一个细长条,用刀切成一粒一粒的,统统扔在冰上面放凉,等凉透了,就取下一粒,塞进兰陵的嘴巴,自己也尝了一颗,还行,多年不做了,手艺稍微有点cháo,没有当年做的好吃,或许是材料的缘故。

    一颗没吃完,兰陵已经在吃第三颗,糖霜的焦香混合着牛nǎi的绵甜滋味,实在是可口极了,虽然好吃,还是不明白如何去骗那些傻子。

    云烨从怀里掏出一颗蜡丸,拍碎之后,取出里面治嗓子的药,又把牛nǎi糖放了进去,小心的把软蜡封好问兰陵。

    “两文钱卖给你要不要?“小丫头一下子就明白了,跳着脚说:“两文钱当然要,这么好吃,我告诉她们一碗牛nǎi才能做一颗。“一听就是一个聪明孩子,但是明显的还有羞耻之心,不懂得广告宣传的作用,拍着丫头的脑袋说:“你现在没成年,吃你父皇的,用你父皇的是夭经地义的事情,所以你就不用本钱,闺女想喝两碗牛nǎi,做父亲的还会不许?

    至于牛nǎi糖呢,你该这么说,这是有一夭你在睡觉,梦到了一位白胡子老爷爷,他在梦里教会了你这些,说常吃会养颜美容,皮肤变得细腻,更重要的是口气会变得芬芳,为此,你专门找了十几种药材请孙先生配伍之后才有的这东西,孙先生也说是好东西!因为是孙先生说的,所以一颗就会卖到十文钱,你哥哥青雀最是喜欢甜食,你可以从他那里获得口碑和名声,然后在宫里卖,不给和你关系不好的姐姐妹妹,知道吗?“

第五十六节逼良为盗

    兰陵的确聪明,很快就找来了rǔ母,还有自己的四个宫女,央求云烨再做一遍,云烨笑笑,又重新做了一遍,这个活很简单,几乎没有技术含量,一个大人很快就带着五个小丫头把牛nǎi糖做了出来,味道似乎比云烨做的还要好一些,大唐从来都不缺做rǔ食的高手。

    剩下的就看小姑娘自己如何做了,占领了皇宫市场,再开发其他市场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只要迈出第一步,yù望和资本的力量会逼着她逐渐一步步走下去,最后变成一个巨大的糖果公司,兰陵明显的有这方面的潜力。 ..

    回到玉山,云烨没有进家门,而是转道去了孙思邈的药庐,在那里把自己从头到脚清洗了一边,又泡了柳枝水这才回到家,孙思邈的病菌忧虑症他多少也有一些。

    才进门,就看见木匠和徒弟扛着一块好木料从后门折回前院的工房,见侯爷回来了,放下手里的木料,给侯爷行礼。

    “不错的木料,家里这是要做什么?”

    “回禀侯爷,咱家孩子车车的名声传出去了,小的这些rì子不停地在做,才把鄂国公家的三辆送过去,这不,韩国公府上就送来了料子,请咱家也给做上三辆,便宜坊还给小的下订单,要一个月送五十辆过去,侯爷您看,咱家的事情都忙不过来,谁有空理会商户。”

    ..

    “笨的,你教几个徒弟就好,让他们给商户做,你专门给富贵人家做就好。”云烨对自己家庄户的智商着急。

    “侯爷,那不行,这是咱家的手艺,传给外人可不妥当,小的会被人戳脊梁骨的。”木匠像是被马蜂蛰了跳起来反对。

    懒得理会,才要踹一脚,辛月就推着云宝宝走了过来,给木匠说:“咱家的手艺都jīng贵。谁稀罕几个钱。给几个长辈家的做好就行,何邵越来越过份了,敢提这种要求,就该一顿棍子打死。”

    看到儿子笑的口水滴答的,谁还去管什么破木头,何邵现在肥的路都走不了了,弄了一个步撵让几个昆仑奴抬着。揍一顿也活该。

    从车车里抱出儿子,这才是老子的心头肉,才和儿子亲昵了一会,正把小胖手含在嘴里咬,就发现小丫急急忙忙的从后院跑过来,簪子都松松垮垮的掉在耳朵后面。拿着一把柴刀,在小竹林里砍了一根手指粗的竹子,三两下砍成两节,就要跑回去。

    辛月气的脸都红了,一把揪住,在后背上拍了两巴掌,这哪里还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乡下野丫头都没她这么胡闹的。

    既然辛月已经在教育了。云烨就不管了。抱着儿子去找自己闺女,回到后花园。就傻了,那rì暮站在树屋里,从小窗户里伸出脑袋,对着底下的几个小丫头吐舌头,还把绳梯收了上去,树底下的小丫头们愤怒的声讨那rì暮,那rì暮得意极了,还把闺女拿出来一起显摆。

    云烨在发傻,辛月就已经疯了,勒令那rì暮从树上下来,把闺女往云烨怀里一塞,揪着那rì暮的耳朵就在后背上猛拍,几个小丫头还没笑两声,自己的厄运就来了,小丫刚刚砍的竹子正好用来教训她们,一时间花园里鬼哭神嚎。婶婶,姑姑把头从屋子里探出来看一眼,就继续打麻将,看样子这种事情已经很普通了。

    多么和睦的一家子人啊,只是狄仁杰去了那里?树屋也不是只有一间,转过一个花坛,就看见狄仁杰一个人坐在树屋上手里拿着一卷书,摇头晃脑的背书,巨大的憨憨躺在树根底下,拿身子蹭树,猪脸上的肥肉把眼睛都要遮住了。见到云烨过来,费力的站起来,晃着屁股去找小丫救命。

    很早就想把这头猪杀掉吃肉,每回小丫都不许,谁家的猪一养就是三年多?现在一千斤都有了,nǎinǎi也说不许杀,家里多了一个活物总是好的,就是总偷吃不太好。

    让狄仁杰把儿子接上去,再抱着闺女沿着梯子爬上去,看看树屋,总算是知道为甚么那些女孩子不来这个地方了。

    一个个小小的软木板上用绣花针插满了各种昆虫标本,甚至还有一条菜花蛇的标本,嘴张的老大,看着都渗人,怪不得那些女孩子不上来,就是胆子最大的蒔莳也不喜欢和蛇待在一起。

    “小杰你很jiān诈啊。”云烨让闺女在怀里躺好,把儿子放开让他在铺了地毯的地面上爬,自己取过标本仔细地看。

    狄仁杰挠挠后脑勺说:“我总没个清静,她们最喜欢在我屋子里玩闹,在我的床上跳来跳去,还要穿我的衣服,没办法,只好把标本搬过来,自从进宝叔叔给我抓了一条蛇,就没人来了。“

    “自己解决困境才是好样的,我一直在等你向我求助,但是你没有,能自己处理好琐事的,将来一定也会处理好大事,小杰,好样的。“

    对于孩子云烨从来都不吝啬夸奖,狄仁杰听了总是眉花眼笑,帮着云烨把云宝宝一遍一遍的从窗口拉回来。

    好孩子就该有奖励,这孩子最喜欢吃红烧狮子头,今rì有空,正好给他做一顿,再说自己也馋了,山里面吃不好,睡不好的,亏了肚子。

    人一得意就容易忘形,狄仁杰的海碗里装了两个拳头大的狮子头,自己才吃了一口,就去花园里显摆。那些女孩子还有那rì暮二娘都被大娘勒令罚站,树荫底下站了一排,正在互相埋怨,就发现狄仁杰端着红烧狮子头出现了……

    摸摸泪流满面的狄仁杰,再看看空空如也的海碗,云烨从笼屉里拿出准备当宵夜的狮子头,又给他分了两个,这一回,狄仁杰就坐在师父跟前吃,打死都不去花园里。

    晚上睡觉的时候,那rì暮赖在辛月的床上不下来,给云烨告状说辛月拿棍子抽她,还摆出证据给丈夫看,辛月顿时怒火上升,在光屁股上又是几巴掌,还把云烨推出去,说今晚要好好的收拾一下那rì暮不可……

    家里就这样子,还不错,很有活力,在大月亮底下独自一人品酒也很有意境,都说秦时明月汉时关,最是惹人遐思,唐朝的明月也很漂亮,青嘘嘘的挂在山头,像是挨了谁的几巴掌,现在没那么些念头,只想高高兴兴的把这辈子过完,有人在舞剑,剑器寒光烁烁,舞到极致,就只看见一团光影,看不见人。

    一个少女在轻轻地吟哦“硕人其颀,衣锦褧衣。齐侯之子,卫侯之妻。东宫之妹,邢侯之姨,谭公维私。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硕人敖敖,说于农郊。四牡有骄,朱幩镳镳。翟茀以朝。大夫夙退,无使君劳。河水洋洋,北流活活。施罛濊濊,鳣鲔发发。葭菼揭揭,庶姜孽孽,庶士有朅。“

    这孩子要不成了,怎么能对着一个舞剑的响马说自己想嫁人,齐姜出嫁的排场算个屁,我妹子出嫁一定要比她强一百倍,一娘,润娘是表小姐,云家的排场用不到她们身上,大丫出嫁可就不同了,她是正牌的云家大小姐,一娘,润娘的云姓是云烨硬给加上的,但是上不了族谱,入不了祠堂,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要说别人,就是nǎinǎi这一关都过不了,一娘出嫁的时候,nǎinǎi都说迂礼了,让所有的权贵人家笑话,润娘马上出嫁,就不许云烨插手,想多给点钱,背地里给。

    大丫要是出嫁,云家的仪仗就能出动,这个面子为尊的世界里,你就是一文钱陪嫁没有,只要出动仪仗,夫家就比拿了钱还要高兴地多,现在看啊,十六岁的小姑娘居然想嫁人了,白养了这些年,被一个响马把魂给勾跑了。

    想到这里气不打一处来大声的对墙那边喊:“想的美,想学齐姜早早出嫁,先叫响马把欠咱家的钱还上,再净身出门,一个子都不给,没一个有良心的,大晚上耍剑,扰人清梦。“

    大丫想不到哥哥就在墙后面臊的叫了一嗓子就钻进自己屋子,咣当一声把门关死了,很快,墙头就出现了单鹰愤怒的脸,也没见他怎么用劲,打着旋就翻了过来,手一抖,明晃晃的宝剑就插在地上,往云烨面前一坐,拿起酒壶灌了一大口,大咧咧的说:“大舅哥,我单家就我一根独苗了,您看什么时候把大丫娶过门合适。免得我总是翻你家墙。“

    “娶个屁啊,你现在就一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房无半间,地无一垄,你让大丫随你去当响马?那丫头从小吃了多少苦,我才舍不得让她再受罪,等你,房子,车子,银子,全部弄好再娶,我再疼大丫几年再说。”

    “谁说我是穷光蛋,洛阳好大的产业呢。”单鹰很不服气。

    “我才看完账簿,你去年卖火柴一年赚了一百三十三贯,然后你又给那些妇孺盖房子,花去了一千八百贯,也就是说,你又欠了账上一千六百多贯,掌柜的找我哭诉,说你给那些人的工钱开的很离谱,要不然去年早就把本钱赚回来了,云家年底开会,他觉得老脸都丢尽了,求你嫂子另选高明,他准备去要饭。“

    “她们很穷,你知道的。“

    “你更穷,欠了一屁股帐,身上的宝刀都抵押了,现在讨老婆都没钱,救人先救己你不知道?“

    “我会弄到钱的,小事。“说完就拍拍手站起来在树上借了一下力就消失了。

    “哥哥,小鹰会不会出事,他去抢劫了。“大丫惊惶的从树后面钻出来拉着云烨的手急的直摇。(未完待续。)

    PS:第一节

第五十七节大盗的智慧

    大丫趴在哥哥怀里大哭,云烨皱着鼻子看天,明晃晃的大月亮依然挂在半空,这样的rì子不适合大盗出动吧?

    把一个善良正直的好少年硬是给逼成了强盗,看来娶媳妇从来就是一个艰苦的工程,爱情很容易让人铤而走险。

    单鹰一晚上都没回来,大丫担心的不行,云烨赶紧派出人手去长安打听有没有大盗落网,回报的消息让云烨头皮发麻,昨夜长安出现独行大盗,正真的是rì走千家,夜盗百户,梁家的白玉璧,陈家的金狮子,孙家的夜明珠,陇西马家的玲珑塔,何家的白玉观音……

    统统在一夜间不翼而飞。

    大盗的行为简单粗暴,捉住每家的家主,逼问家里最值钱的东西,梁家的家主才辩驳了一句,头顶的头发就被一剑削下来,现在很像回纥人,马家的家主才威胁了一下,一尺长的刀子就扎进了大腿,最可怜的是何家的家主何邵,全身被扒的**裸的捆在柱子上喂了一夜的蚊子,老何就不是一个坚强的人,在大盗来的第一瞬间,就把抱在怀里的白玉观音送了出去,无奈,贼人认为他太龌龊,亵渎了神灵,专门惩罚他。

    这是大事件,武侯,捕快,巡城司的兵丁,甚至百骑司像受惊的驴子,满城乱窜着追捕凶手,信誓旦旦的要把巨盗追捕归案,他们相信高大的长安城墙,贼人还出不去,一时间长安的城狐社鼠倒了血霉。被拿到官府,什么都不问。先抽三十鞭子再说,一时间飞天大盗的名声迅速的传扬开来。

    早上到云家混饭的李泰对贼人的行为佩服之极,认为这比传说里的剑仙还要神奇,李恪则忧心忡忡的担忧自己的才弄回来的三颗极品猫眼石的安全。

    “贼人只不过是为了筹集彩礼,娶老婆而已,我认为这样的男人值得原谅,也必须原谅,虽然老何惨了点。可是谁叫他抱着观音睡觉的,活该啊。”

    “烨子这话就不对了,这样的人只要投身军伍,很快就会飞黄腾达,怎样的女子娶不到,干嘛要做贼,除非他喜欢当强盗。或者这是祖宗传下来的手艺不能丢弃,就像黄鼠一样,现在还不是最想下到墓坑里。”

    李泰挑了一块咸鸡蛋黄,放到嘴里品尝一下,点点头毫不犹豫的驳斥了云烨的观点。

    李恪担忧地说:“这种事情只发生过两回,一回是在洛阳。一个贼人悍勇无匹,手持长刀快马斩人头,等兵丁们反应过来贼人早就远遁千里。再一次就这回,听长安府尹说,贼人乃是一个老贼。连面目都不遮,可谓胆大之极。”

    三个人正在闲聊。只见一身青衣的单鹰从外面走进来,伸了个懒腰说:“树上睡觉到底很不舒服,好久没这么干了,起来腰酸。”

    李泰,李恪顿时大笑,李恪指着单鹰说:“谁叫你总喜欢守在云家大小姐屋外的,你也是穷鬼,就不能学学昨晚的飞天大盗,人家一晚上就捞的盆满钵满的,好些个珍宝都被搜刮走了,尤其是以老何最惨。白玉观音价值三千贯。”

    “那东西这么值钱?我差点嫌恶心给砸了!”单鹰一脸的侥幸。

    云烨的脸顿时就黑了,李泰手里的咸鸡蛋掉在地上都不自知,李恪的眼睛睁得很大,缓了一会李泰惊喜的抓住单鹰的手说:“达到原来是你啊,我小的时候就梦想有一天能做大盗,纵横山林,今天算是见着真的了。”

    单鹰甩开李泰的手说:“我是穷鬼,为了讨老婆,没办法只好去别人家借一点,今晚准备再去借一些,多凑点,大舅哥是个势利眼,认钱不认人,没法子啊。”

    李家哥俩一起鄙夷的看了云烨一眼,李泰继续说仰慕的话,李恪搓搓手说:“单兄,那些东西你拿在手里也不好脱手,不如卖给小弟,定然是高价,小弟对于那座玲珑塔早就垂涎三尺了。”

    “我记得你们俩刚才还在声讨这种不义之举,为何现在就要同流合污?”云烨看不惯三个人的丑态,插了一句话。

    “君子之所以人不及,就在慧眼善识人,我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告诉我这个道理,小小的瑕疵难掩大德,单兄身手高绝,一定感到寂寞,就如同我站在学识的高峰,四周望去,皆是庸碌之辈让人生厌,好不容易遇见一位,且莫用俗子眼光看待。”

    李恪这就催着单鹰要去看宝贝,李泰一口喝完碗里的粥,也跟着要去看,三个人推推搡搡的就去了单鹰的小院子。

    大丫悄悄地来到揉着太阳穴的哥哥背后,把一个绿莹莹的大珠子拿给他看,自己眼睛里全是爱惜之sè、

    “小鹰说我眼睛不好,晚上把这个珠子挂在屋子里照亮,一定很美,他说取得时候,有五sè光美极了,哥哥,您帮小鹰把东西还给人家好不好,我不要什么珠子,我要小鹰好好地在我身边陪我,我晚上总是做噩梦,小鹰就在门外面陪着我,有时候给我小声的唱歌,有时候陪我说话,这颗珠子比不上他。”

    “小鹰比你想的聪明,现在他拉了两个心知肚明的大头帮他一起担这事,就是担心娶你的时候出麻烦,他早就长大了,其实给你拿珠子才是他的目标,其他人只不过是一个遮掩,他费尽心思给你珠子,你就收好,要不然他会伤心,其他的事情小鹰会自己搞定。

    他找老何就是给自己留了后路,说不定就是老何这个混蛋给他放的风,我就不信他对长安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就能知道谁家有宝贝,这厮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小鹰也是他能利用的?估计绑在柱子上喂蚊子,就是小鹰对他的惩罚。“

    “可是,哥哥,我不要小鹰出事。“大丫眼睛红红的,看样子昨晚一夜没睡。

    把大丫拉着坐下来,心里很不舒服,单鹰骨子里就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要他平平淡淡的过rì子不如一刀杀了他,大丫以后担心的事情太多了,这孩子命苦,注定要担惊受怕一辈子,不过,这是她自己选的生活,谁也帮不了她。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猴子满山跑,明知道是火坑,硬要睁着眼睛往下跳,爱情从来都不会给人一个正确的方向。

    把珠子用手帕包好递给大丫,既然准备做响马的妻子,那就要有放风的准备。大丫低下头收起珠子,慢慢的挪回后院,不时哀求的看哥哥一眼。

    “我不会看着小鹰吃亏的,万事有我,你好好的过rì子就好。“听到哥哥的承诺,大丫的步子就变得有力多了,在她的印象里,哥哥无所不能。

    老何嚎啕大哭着来到云家,才要诉苦,就被云烨按住一顿猛捶,见他还要问为什么,就按住再捶一顿,机灵的胖家伙马上就小声说:“这可怨不得哥哥,我正在和小妾办事,你那妹夫就站在帐子前面看戏,吓得哥哥我当时就不举,小妾嗷了一嗓子就昏过去了。

    哥哥我还在女人身上趴着呢,他就问我谁家有最好的夜明珠?当然是拙政坊的孙家,他家的夜明珠听说比皇宫大内的都要大上三分,上回他家开宴席的时候专门拿出来显摆过,我见过,就给小鹰小小的指点了一下。“

    “你个王八蛋,你就不能劝劝他,我们用其他手段弄过来就是,用不着背个贼名声,

    “你妹夫的xìng子你不知道?要是能劝得住,还用得着我,他除了对你妹子下不了手,剩下的人里面他要想下杀手,那可是真的能下得去手,以前我见着他就躲,现在这小子慢慢有点人味了,才敢和他来往,你教化一个人连妹子都赔上了,是不是有点亏?“

    云烨颓然的松开手,单鹰的野xìng是从小被丁彦平养出来的,为了让他专心武道,除了杀人,讲义气,该死的丁彦平就没教他别的,现在成了一个怪胎,一个危险的怪胎,有机会见到老不死的,一定要他好看。

    云烨不担心抢东西这回事,他有一百种法子把这件事平息,单鹰自己也在平事,从他抢了好多人家就看出来,他早有准备,李家兄弟两一定会把嘴闭得严严的,只要倒霉的不是皇家,他们就无所谓,至于那些连蝼蚁都算不上的城狐社鼠的死活,还放不到心上。

    三个满足了所有愿望的人从门口走进来,李泰手里多了一把缠着丝线的小刀,这东西可以藏在指头中间,一握拳才会从指头缝里漏出来,是单鹰的一个小玩意,虽然李泰玩的还不是很熟练,但是看到闪着寒光的刀锋,还有呲着的白牙,不知道哪个倒霉蛋会栽在这东西上面,刀片薄如蝉翼,割一刀好半天才回流血,是下黑手的绝对利器。

    李恪怀里鼓鼓的,手里还拎着一个包袱,笑的很得意,单鹰面无表情的看了何邵一眼,就去了后院,大丫现在一定很担心吧,每当他有这种思虑的时候吗,心里总是很舒服,很温暖。

    ps:  第二节

第一节替死鬼都回来了

    “碧云天,黄叶地,秋风紧,北雁南飞,更难得秋sè连波,好啊,好啊,”云烨收起手中的折扇,插在领子后面,程处默,长孙冲,李怀仁,有样学样,对于云烨有时候莫名其妙的发癔症他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烨子,现在草还绿着呢,哪来的黄叶地,我在北海的时候,大雁正在孵蛋,没那么快就飞到长安,哥哥我行军千里,追逐高昌太子昼夜不舍,可谓劳苦功高,你在家里享福,就没再琢磨出来一些好吃的?刚才的那桌酒席,没吃头。”

    李怀仁剔着牙齿问云烨,原来是准备到云家大吃一顿,谁知道,云家按照礼仪上的饭菜和自己家里吃的一模一样。

    “书念到狗肚子里去了,烨子给咱们的酒宴那是从开国时期就订好的,碧湖醋芹,牡丹燕菜,雪夜桃花,正气鸭,明火水炼犊,再加上槐叶冷淘,主食黄粱饭,这七样是不能改的,陛下请咱兄弟也就是这几样,百战归来,王侯家款待袍泽是有讲究的,大块的猪肉上来,你让烨子还做不做人啦?”

    长孙冲鄙视的看着李怀仁,觉得这家伙不像是出生在王侯家的少爷。

    “就你们屁话多,能不能等我把最后一句念出来,你们再吵好不好,养了两年的雅趣,才憋出几个好句子,也不让我痛快完了,听着,最后一句是,波上寒烟翠,好诗,好句!现在可以问了。”

    程处默抽抽鼻子说:“这片山林里异 ” ” 香扑鼻,一定别有洞天,好在刚才没吃几口,就知道烨子必定不会让我等失望。”

    李怀仁迅速的嗅了几下,满意的点点头,对长孙冲说:“这就对了,陛下请老爷子们在刚完工的万民殿里吃吃喝喝,新漆的柱子,那味道能把人打个跟头。不知道老帅们是吃漆料呢。还是吃饭,还是咱哥几个自在。”

    长孙冲符合着鼓掌,也认为这样的安排再妙不过了。

    转过松林,一片小小的草地出现在众人面前,狄仁杰,小武,蒔莳正在给一个矮桌子上摆盘子。满头汗的刘进宝从一个黄泥糊成的炉子里,拿出一头金黄sè,吱吱冒油的烤rǔ猪,浓郁的香气就是拿头烤rǔ猪散发出来的。

    三个孩子过来见礼,得知这是云烨的三个徒弟之后,程处默三人自然亲切有加。长孙冲从怀里摸出两个翠玉簪子给了两丫头,给狄仁杰的则是套在大拇指上的扳指,程处默简单,从后领子里抽出一把匕首给了蒔莳,腰上的给了小武,肘后的给了狄仁杰,李怀仁硬说两个人不诚心,拿破烂糊弄孩子。他自己直接掏出三个金锭。给三个孩子一人一个让他们去买糖吃。蒔莳还好,这孩子对钱财看得很淡。小武就不同了,笑的眉花眼笑,摆弄礼物至余,总是盯着狄仁杰的礼物看。

    云烨取过一把铁锹,在一颗松树下挖了几下,就掏出一坛子酒,这是自己,三年前闲的没事想尝尝传说中的松风酒埋下的,本来都忘了,后来看自家的账簿上记载着自己埋酒的经过,. . ””数目,这才回忆起来,如今喝想来也该有几分韵味了。

    程处默最是好酒,见云烨从地里挖出来的,看上面附着的泥土,不用想就知道是好东西,劈手夺过去,拿衣袖擦去泥土,去掉泥封,去掉蜡封,最后拿走封口的盖碗,晃一下,发现一坛子酒就剩下了多半坛子,酒的香味迅速窜了出来,让程处默心驰神醉。

    “拿四个大碗,刘进宝没份,“咽着口水的刘进宝知道自己身份不够,只好在远处流口水。

    原本无sè的酒浆变得粘稠微黄,欢喜的李怀仁直拍胸口,正要倒酒,就听树林外面有人喊“三个无耻之辈,自己偷偷从酒宴上逃跑,为何不叫上我。“

    程处默遗憾的对狄仁杰说:“小杰再去拿一个碗,有恶客上门,可惜了好酒。“

    酒刚倒好,李承乾就从小路上过来,看他朝服都没换,看样子和那三个一样都是从皇帝酒宴上逃出来的。“

    “你还要陪老爷子,我们谁敢喊你,酒宴上我们三个是小虾米,有没有无所谓,你是太子在大场面上是要当半个主人的。”

    “胡说八道,程叔叔在和尉迟叔叔吹牛,李帅在和我父皇谈前方的战事,李绩找我母后给他几个丑女儿做媒,我九叔在和十三叔拼酒,刘弘基他们在流着口水看歌舞,哪有我什么事,对了,我父皇把我小姑姑嫁给了薛万仞,那就是个傻子,小姑姑惨了。“

    ”唐砖 第一节替死鬼都回来了”正滔滔不绝的讲述宫里的事,忽然发现三个捧着礼物的孩子在看他,这才想起来自己来的匆忙,身上什么都没有,灵机一动,从怀里掏出太子玺印,在三个孩子的青衣上每人盖了一个章,然后说:“给你们每人一次求我的机会。“

    说完就坐在毯子上,没脸看三个孩子的失望的眼神。

    云烨似笑非笑的对三个孩子说:“赶紧去把衣服换了,这是天大的机缘,太子可不轻易许诺,衣服收好,等自己有了难处,就去找太子。“

    李承乾有了里子和面子,这才稍解了尴尬,端起酒碗,说了声饮胜,就一口闷干,只是一小碗酒,就让他觉得天旋地转,差点一头栽倒。那三个混蛋也是一样。

    云烨嚼着蚕豆看四个白痴,一罐子烈酒浓缩成了大半罐子,不兑上新酒能喝?“程处默好不容易坐稳了,摇着头说:“好酒啊,入口轻柔,为何到了肚子里就造反了?”

    云烨给自己的酒碗里兑了新酒,慢慢的品,滋味确实不错,还好,四个人里面没一个傻的,迅速学会了如何和这种酒,场面也文雅了好多。

    “烨子,我们进城的时候怎么没看见你,没看见哥哥马上的雄姿,是你的损失。”长孙冲撕着猪肉问云烨。

    “我家的庄户出丁六十七人,回来的就剩下五十三个人,有十四个人战死沙场,还有两个残废了,我哪有心情去高兴”唐砖”啊,走的时候,可是我亲自送他们去的,我数了三遍,没错,就是六十七个人,回来的时候我也数了三遍,加上一个少了一只眼睛的,一个没了胳膊的,就剩下五十三个,心里堵得厉害。”

    “狗屁的心思,上了战场哪有不死人的,茫茫戈壁,沙漠,走一趟都要命,更不要说还要作战,大唐想要商路,想要你说的棉花,想要人家国库里的财宝,想要土地,那就要靠将士们拼命,这些东西谁都不会轻易的给别人,不死人可拿不到。”

    程处默喝一口酒,面无表情的对云烨说,随即,解开衣襟,露出胸膛,只见上面全是密密的伤疤。

    “这就是我攻城的时候,高昌人给我的纪念,如果不是你给我造的铠甲管用,这会你大概在我家吊孝呢。承乾稍微好点,他俩比我好不到哪去,虫子的亲卫死光了,所以才下令屠城,坏人的屁股快成四瓣了,才抓住高昌太子,烨子,你现在也是将门,死了人心里不舒服也就是了,不要挂在脸上,我们就是吃这碗饭的,你在岭南征伐的时候没死人?“

    “我要是告诉你们我带去的人都回来了,除了一两个残废了,剩下的一个人都没死,你们信不信?就是受伤的那些,还是打大食人的时候受的伤,我最后把抓到的大食人全部吊死的海岛上,你们没看好我家庄户,还敢多嘴,不许还手,让我一人揍一拳解气。“

    “不可能,打仗会死人,千古亦然,谁都逃不掉。除非你没打仗,也就没缴获,白派兵”娱乐秀”了。“李承乾也跟着喊。长孙冲,李怀仁一起点头。

    “我带回来一百多万担大米,解了河北的饥荒,给国库上缴了不下三百万贯的钱,把空空的国库填满,我还多了好几条船,你们和我有的比吗?“

    “你说了一大堆屁话到底要说什么?“李承乾总算问到点子上了。

    “没其他的意思,就想找茬揍你们一顿,王八蛋你们全跑了,把我一个人丢在长安,狗rì的窦燕山绑架我,狗rì的冯盎拿箭对着我,这也就罢了,偏偏满世界的人都算计我,张亮连我老婆的主义都敢打,处默,你老娘拽着我要我去沙漠救你,虫子,你老爹逼着我要钱,坏人,你老子硬是把我弄成水师统领,最可恨的就是你,承乾,你老爹老娘,总琢磨着要打我板子,一千大板啊,打完之后,估计我的铁屁股神功就会大成。

    窦燕山我可以弄死,冯盎我可以吓唬住,可是剩下的这些,我敢动谁?老的动不了,就不允许我揍小的出气?“

    喊完就冲上去一顿乱捶,打了很久,心里才舒服,原来有倒霉事,四个人五个人均分,落在头上就不那么凄惨,现在可好,动不动京城里就自己一个人,那些大人,还不见外,把自己当儿子使了还不落好,现在好了,有他们四个回来,这些人就心思找自己麻烦了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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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青楼总有怪事情

    没有凉爽秋风的rì子不好过,至少对于五个已经醉了八成的人来说就是如此,长孙冲笑的很大声,翩翩起舞,李怀仁扶着树不停地亲吻树皮,李承乾把脖子挂在矮树枝子上站着呕吐,只有程处默稍微好一些,坐在那里把一根光骨头咬的嘎滋嘎滋的。

    云烨躺在毯子上,蒔莳拖着师父的头,小武擦嘴,狄仁杰等一会就给师傅灌一点醋,可惜全部都吐出去了。

    李怀仁亲树亲的时间长了也就觉得无趣,喊了一嗓子要去青楼,这必须去,爬也要爬去,于是五个晃晃悠悠的人就坐上马车,被李承乾的侍卫送去了长安。

    狄仁杰不知道什么是青楼,才喊一声说自己也去,就被小武扭着耳朵转圈,蒔莳跺跺脚,喊过远处的家仆收拾东西,决定告诉师娘师父去找坏女人去了。

    李承乾的口味很是刁钻,看看燕来楼老鸨子的大屁股,就摇头,看到明月阁那些庸脂俗粉也摇头,总之见了所有女人都摇头,李怀仁怒了问:“你到底要去哪?平康坊都转两圈了。“

    “我不是不满意,燕来楼就不错,假母鸨子头的肥臀就甚好,我只是脖子不听使唤,总是摇摆。“

    赶车的车夫赶紧把五个醉汉送到燕来楼,老鸨子居然没换,窈娘的身子五年间变大了好大一圈,胸前的那对男人的恩物更是雄伟,只是腰也跟着变粗,走起路来像尉迟恭,每一步都踏实无比,刚才还在后悔放走了几个大金猪,没想到金猪自己又回来拱门了,哪里敢怠慢,摇着手帕像是见了情 ” ” 郎,一下子就扑了过来。

    李怀仁拿胳膊拦住说:‘窈娘,你现在的身板,哥哥我可招架不住。想当年你的小蛮腰上哪里去了?“

    窈娘趁机在李怀仁胳膊上轻轻扭一下。抛着媚眼骂没良心的,上次一别,就再也不来,害的自己伤心yù绝之下猛吃饭,结果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还是那么识情知趣,青楼里的话,听过就好。要是当真才是傻子,窈娘拖拽着李怀仁就上了楼,对于这家伙袖子里面沉甸甸的物事非常的喜欢。

    一间房子占了一层楼,李承乾他们面前瓜果纷呈,点心摆了一案子,只有云烨的案子上摆满了胡瓜。外加几小碟子点心,窈娘对这位极度痴迷胡瓜的侯爷记忆深刻。

    醉酒的人不好伺候,贵人清醒状态下给的赏钱才是钱,如果趁着酒醉蒙骗,后果很严重,倒是不在乎那几个钱,而是贵人没有被哄骗的习惯。

    仰面躺在软榻上,一大排歌jì就端着盆子出现。给贵人擦脸。洗脚,不愧是专门伺候人的。手法老道,让人浑身舒坦,两杯夹杂着冰鱼的莫名饮料下肚,jīng神顿时好了起来。

    看到贵人们一个个都jīng神了,窈娘笑的像弥勒佛,下巴上的肥肉都在抖,打着颤音说:“贵人们难得光顾,是小楼的荣幸,却不知贵人们先要看歌舞,还是要人陪侍?有从极西之地来的舞娘,跳的一曲好舞,裙子漂亮极了,跳起来像花蝴蝶。男子专门用头甩带子,一圈一圈的好看极了。

    . . ””“哦?在长安能见到纯粹的埃及歌舞的确少见,不过,这种舞蹈是信徒专门用来聆听神的教诲的,也有人肯跳?“

    “哎呀呀,贵人就是见多识广,就是来自这个爱菊的地方,可怜着那,听那个会说人话的小姑娘说,满世界的人都要杀他们,说他们是不干净的人,可是奴婢偷偷看过,很干净,还没有味道,奴婢也是见他们可怜才收容他们,给碗饭吃。“

    “窈娘啊,他们说的不干净,是脑袋里不干净,被神抛弃了,你就不怕他们的神来处罚你?“云烨头一回听说渎神者,所以就很想见一见这些人,一般来说,有本事的渎神者才能活下来,一般的早就被教廷烧死了。

    “哈,奴婢才不怕呢,这里是大唐,奴婢害怕捕快,也不会害怕一个什么没名堂的神,贵人宽座,奴婢这就唤歌舞上来。“

    双手一拍,立马有轻柔的音乐响起,宛如天籁,没有多少音节变化,就好像风吹过芦苇一样轻盈,又好像雪落在松枝上一样柔缓,几个戴着面纱的年轻女子从暗门里转了出来,脚步轻盈,随着身体的转动,彩sè的裙子顿时飞舞起来,形成一个大大的圆,果然如同老鸨子说的,像一朵盛开的花,也想一只美丽的蝴蝶。

    轻纱遮面,只有一双双平静如水的眼睛漏在外面。呆板,无yù无求,这本该就是这种舞蹈该有的神髓,可是眼睛里露出的不是崇敬和希望,而是一种麻木,这就不对了。

    还没等云烨发问,暗门里又出来几个穿着白sè袍子的男人,头上有一条很长的带子”唐砖 第二节青楼总有怪事情”,男子一出来,那些人全部都把右手放在耳朵上,好像在聆听远处的声音,没见他们怎么动弹,袍子自己就飞了起来,带子也飘了起来。如果女子是一朵鲜艳的木棉花,那么男子就像一朵白sè的喇叭花,音乐是一种类似于埙的一种乐器发出的,声音好像有人在远处诵经一样,没错,这种舞蹈就不是给人看的,是献给神的歌舞,如今他们拿出来卖钱,不是渎神者,是什么,怪不得教廷要把他们放到火里当柴烧。

    李怀仁见不是肚皮舞,就很不舒服,这些女人都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不漏一点皮肉,没意思,老子要看肚皮舞。

    “滚下去,把衣服脱了再上来跳,老子要看那种能把屁股扭成绳子的舞。“恶少的脾气一上来就难以克制,带了一袋子金子就是来图爽快的,不是来看几个男人女人把自己的袍子抖成花的。

    老鸨子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冲着那些瑟瑟发抖的男女嚷嚷:“看你们可怜,特意给你们一个赚钱的机会,不好好伺候,居然把贵人惹怒了,真是该死,”

    天底下的老鸨子就没什么好玩意,还从头上抽出簪子扎那些可怜的女子,嘴里还嚷嚷:“早就让你们穿的和外面卖酒的胡姬一样,你们不肯,一个赚钱的机会白白错过,就该活活饿死才是。”

    所有的女子都在帮着最中间的一个女子挡着,宁可自己挨扎,也不肯让老鸨子碰中间的那个女子一下。

    长孙冲鼓掌大笑,看着老鸨子如同虎入羊群,大声叫好,还把怀里的银饼子往外扔看好戏,李承乾没东”唐砖”西扔,抢过来几个银饼子,也往下面扔,窈娘大喜,于是扎的更加的起劲。

    云烨微笑不语,他要看中间的那个女子能忍耐到什么程度,程处默则不肖于欺负弱小的人,抱着胳膊任由身边的歌jì往嘴里放葡萄。

    慌乱中,一本薄薄的书本掉了出来,云烨给身边的歌jì说了一句话,那个歌jì就跑到中间把那本书那给云烨看。

    没意思,很普通的一本《几何原理》欧几里得早在九百多年前就写出了这东西,这本书的重要之处不在于他有什么高深的理论,而是因为这是一本几乎完美的教科书,能起到锻炼人的逻辑思维的作用,尤其是经过希帕蒂亚补充完整之后,被一直沿用了一千年。

    翻了两页,云烨就坐不住了,书很大,但是是硝制得非常好的小羊皮制作的,后面有一行行新的字体加入,字体娟秀,这不是男人的笔迹。

    喝止了窈娘的暴行,还没等云烨再说话,一个女子就冲过来,一把夺走他手里的书,紧紧地抱在怀里,守卫在两侧的护卫就要冲上来惩罚这个冒犯云侯的卑贱女子,窈娘更是气势汹汹,那些男子把女子围在中间,后背朝外,准备接受处罚。

    挥退了那些护卫,撵跑了窈娘,云烨来到他们面前,对那个人堆里的女子说:“我没有恶意,我的朋友们也没有,只不过他们从战场上下来,xìng子粗野一些就是了,我只想问一句,希帕蒂亚是你的什么人,她已经故去两百年了,为什么你会有她的手稿,另外我很想知道你们遭遇了什么,如果对大唐帝国没有”娱乐秀”害处,出于对希帕蒂亚的尊敬,我愿意帮助你们回归你们的国家,你们来自亚历山大城?”

    中间的女子的嘴张的好大,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遥远的东方,也会有人知道希帕蒂亚的事情,这不可能。

    李承乾他们也听不懂,洗什么牙的事情,压力山大也不清楚,这是一群歌jì,用不着有什么压力,看上了拿走就是,费什么话啊。

    少女先是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云烨摇摇头对他说:‘你既然懂得大唐的官话,就说吧,我听不懂你的语言,大唐不需要那些奇怪的语言。“

    少女似乎有些愤怒,唧唧喳喳的又说了一些,云烨双手一摊:“我听不懂,你就算是说我是自大狂,我听不懂,你不是白说了?“

    愤怒的少女推开护卫她的人走到云烨面前坐了下来,云烨很勤快的把案几搬过来,放在两人中间,自己也坐了下来,笑眯眯的看着她。

    “唐国的人都和你一样骄傲?你们不担心会招来憎恨么?“

    “大唐从来都不是让人喜欢的,它是用来让人害怕的。“

    听到云烨这么说,李承乾,长孙冲,李怀仁,程处默一起笑着点头,就连躲在角落里偷听的窈娘也觉得侯爷的话很有道理,转身就在一个胡姬的屁股上踹了一脚。(未完待续。)

    PS:希帕蒂亚:埃及最伟大的女数学家,才华横溢,可惜遭遇极惨,下一节会有论述。

第三节 希帕蒂亚的演讲

    少女看着几个怪笑的大汉,不自觉地缩一缩身子,把自己的脸捂得更加严实一些,漫漫的万里路程,她们遭受了太多的磨难,美丽的埃及已经不适合真理的传播,沙漠里的国度都疯了,他们固执的认为神灵统治着夭空,自己的幸福,磨难,悲欢,离合,都是神灵给自己的安排。

    希帕蒂亚打死都不相信男入死后,会有一座结满了硕果,流淌着蜜和nǎi的花园在等着他,更加不要说还有九十九个无论伺候过多少男入都还是处女的女入在那里,想起这些,心里就升起浓浓的悲哀。

    曾经多么辉煌了一千多年的建筑在烈火中倒塌,十五万册图书被焚毁,最早的希帕蒂亚努力的想要恢复埃及智慧上的荣耀,只可惜愚昧战胜了理智,在被蚌壳划破身体依然不悔之后,那些暴徒,竞然用斧头砍下了她的四肢,在手脚还在痉挛的时候丢进了熊熊的火焰……最新的《古兰经》上有一句话挽救了自己这个将要没落的学派,学问虽远在中国亦当求之,默罕默德的这句话,给了大家最后的希望,沿着商道从遥远的沙漠来到这片神奇的国度,在进入大唐之后,所有的苦难仿佛都一瞬间消失了。

    那些入虽然喜欢看自己,但是能感觉的出来,只是出于肉yù,而没有其他恶意,好不容易到达长安,最后的钱财也没有了,这里的入似乎不知道学问得重要xìng,他们有自己学术体系和认知,自己没有办法靠智慧来谋生。

    万般无奈之下,只有尝试这种舞蹈,这是自己在沙漠里学会的最后本钱。在青楼里表演是不妥当的,但是为了生存,还有什么不能忍受的呢?

    面前的这个自大的男子,他强大的国家给了他绝对的自信,他的国家的确是让入畏惧的存在,从沙漠里见到第一座城池,她已经不记得自己走过了多少地方才来到这座都市。当自己第一眼看到高大的城墙,几乎震撼的要跪下来,这是神的杰作,从不相信神灵的自己差一点就要怀疑自己坚持的信仰。

    一个奇怪的贵族居然知道希帕蒂亚,居然知道欧几里得,居然知道《几何原本》这多么神奇o阿,希帕蒂亚,是你在保佑自己的学生吗?在绝望中给我们最后的希望么?

    “圆形之周长与直径之比。也就是圆形之面积与半径平方之比是多少,你知道吗?”希帕蒂亚很希望自己面前的是一位渊博的学者而不是一个纨绔子弟,所以就拿自己悬而未决的难题来考校一下云烨。

    李怀仁粗暴的说:“祖率都不知道,装什么学问入,赶紧换上衣服去跳舞,要是跳的让大爷满意,一会在床上告诉你。”

    李承乾,长孙冲一起愣了一下,就嘿嘿的yín笑起来,一个知道祖率的歌jì比较少见,不过也就那么回事,青楼里的大家小姐多了,一边谈论诗文,一边……才更加的有趣味。

    “我看这女子双眉紧凑,淑rǔ如鸽,寒毛未褪,居然是一个处子,更难得知道一些算学,哥哥我最是喜欢,我准备今晚邀请她一起参研祖师的《缀术》高明兄,你看如何?”

    长孙冲流着口水拿肩膀顶一顶李承乾挤眉弄眼的,让大唐太子殿下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躲远些说:“虫子,你喜欢就拿去,只要烨子不和你抢就好,不过我看o阿,你的打算要落空o阿。”

    长孙冲再看谈话的两入,发现在青楼里居然有了一股子庄严的意味,就听云烨说:“我兄弟说的没错,我们把这种比率称之为圆周率,由于是两百年前祖师发现的,也叫祖率,她得结果是三点一四,大唐只要读过书的都知道,没什么好奇怪的,如果你喜欢研究,我请你去书院图书馆看看《缀术》这本书你就知道了。”

    “唐国也有学院和图书馆?在老师的时代,亚历山大学院有一百六十名学生,那是一个多么辉煌的时代o阿,没想到,在闭塞的唐国,也有学院的存在,太神奇了。”希帕蒂亚惊喜的对云烨表达她的欢喜,不过从几个男入紧皱的眉头来看,自己好像说错了话。

    李怀仁撇撇嘴,吐掉葡萄籽傲慢的说:‘一个还没有开化的野入也敢说书院的事情,以前听烨子说,你们最大的城市罗马,也就是一个府城的入口,穿着透皮露肉的衣服满世界瞎跑,入吃的连猪食都不如,挥舞着斧头嗷嗷叫着当海盗,这时候想当文明入了?“希帕蒂亚缓缓站起来,解下面纱站在场地中间,立刻就有其他的女子给她披上一袭白sè的长袍,在她的胸前挽了一个节,并且把她的头发梳成高髯,插上一根荆棘簪子,一顶枯黄的月桂树枝编成的桂冠戴在她的头上,她从云烨的桌子上取了一块胡瓜,在嘴里嚼了几下,然后吐掉,算是代替香料香口,再接过一杯清水漱口,之后面对着云烨五个入抚胸施礼。

    强大的气场之下,就连生xìng如同野猪的李怀仁也顿首还礼,李承乾目光烁烁的看着面前的女入,想要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长孙冲也从歌jì的怀里坐起来,至于程处默已经躺在地毯上睡着了。

    这女入有一种震撼入心的美丽,绿sè的瞳孔像猫的眼睛,褐sè的头发被梳的一丝不乱,修长的脖颈,红润的耳垂在烛光下显得格外的美丽,稍微带点口音的官话缓缓响起“我来自伟大而辉煌的埃及,他没有大唐如此广袤的国土,没有这样多的子民,如今他已经笼罩在暴权的yīn影之下,他们摧毁了一切美丽的事物,只有高大的冰冷的神殿伫立在那里,上帝已经成为了那里唯一的主宰,所有不同的声音都被放进火堆里化为灰烬。

    这不是我同意这位先生污蔑埃及的理由,埃及是一个美丽的地方,六千年前我们就有了文明,金字塔至今还在风沙中诉说我们往rì的辉煌,它是用二百三十万块重达五千斤的石头垒成的,最重的石头超过了十万斤,它们中间的间隙连刀刃都插不进去,至于高度,按照大唐的算法,它足足有五十丈。“说到这里,希帕蒂亚停下了下来,看着云烨,既然知道希帕蒂亚的存在,就没有理由不知道金字塔的存在,她需要为自己的说法找到注脚。

    李怀仁问云烨:“烨子,她在吹牛是不是?“话说的底气很不足,希帕蒂亚的话似乎很真诚,李承乾,长孙冲也齐齐的看着云烨。

    云烨摸了一下鼻子苦笑着说:“我也想说她在吹牛,可是我师父也是这么说的,他老入家是不会错的,还有一个巨大的狮身入面像她没说。“希帕蒂亚朝着云烨施了一礼继续说:“感谢您,诚实的先生,您说的狮身入面像叫斯芬克斯,只是一个会说几个谜语的蠢货罢了。

    我想说的是文明,不是非理智的神话,金字塔的高度平方等于塔面三角形的面积,塔底周长除以塔高正好等于圆围除以半径,我们对于金字塔的另一个猜测刚刚也从这位先生的口中得到了证实那就是底周长除以塔高的两倍,恰好等于这位先生口中的祖率,您相信这是一种巧合吗?

    先生们,不提我们那些多若繁星的先哲,请问先生们,就金字塔这样的建筑是我们白勺祖先四千年前建造的,您还会说我们只是一群未开化的野入吗?拎着斧头嗷嗷叫的是北欧的海盗,肚皮上绑酒桶的是高卢入,不要把高贵的学者和粗野的野入混为一谈,若不是这位先生知道先哲希帕蒂亚的存在,我差点以为这里也是学术的荒漠。“李怀仁郁闷的看着希帕蒂亚,最后在她的鼻子两侧发现了几个白麻子,顿时就高兴起来,这女入也不是完美无瑕么。

    “美丽的女学者,您的雄辩滔滔让我汗颜,但是您说的都是猜测,大唐的入都比较注重证据,您说的有可能是一种巧合,我师父曾经说金字塔的建造超越了埃及入的能力,因为那个时代不可能有两千万入供法老驱使,所以它的成因还有待商榷。

    但是您对数学的认识让我感到钦佩,您的先师希帕蒂亚对于《圆锥曲线》和《算术》有着很深刻的认识,所以有理由相信您不但继承了她的美貌,也继承了她的学识,如果您方便的话,我想请您去玉山书院做访问学者,玉山书院不是您说的,几个入,或者十几个入,它是一所综合xìng的学院,现在在那里学习的学生有两千一百多入。“希帕蒂亚头一次露出吃惊的表情,她很清楚的知道,这个时代有这样一所巨大的学校意味着什么。

    “我的薪金可不低哦,我需要养活十六个入,所以你开的报酬必须与我的身份学识相匹配。““您尽管放心,这里连您的美貌都有额外的补贴。“云烨露出白牙笑呵呵的对希帕蒂亚说。

    长孙冲痛苦地用头砸李承乾的肩膀,都他妈成书院的先生了,谁还能泡的到这个妞?李承乾不在乎,他也是书院的领导,再说他一向对异族女入没什么兴趣,只有李怀仁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嘿嘿的傻笑。

第四节访贤人

    宦娘就想不明白,刚刚还是她手下的一个歌jì,为什么转瞬间就成了书院的先生,这两个身份一个在地,一个在天,书院的先生也是燕来楼惹得起的?胖脸上堆满了笑容凑上去,小心的给希帕蒂亚赔不是,只希望这个胡子女人不要过于为难自己。

    “你说到底还是一个善良的女人,虽然你对我们不好,可是,在我们最饥饿的时候,是你给了我们食物,所以,还是谢谢你,宦娘。”

    希帕蒂亚拉着宦娘的手小声的劝慰她,直到宦娘确认她没有说反话,才松开手,云烨在杯子里倒了一杯葡萄酿递给希帕蒂亚说:“从明rì起我们就要共事了,书院里有很多的长者,在他们自己的领域里都有很大的贡献,希望我们能够合作愉快。”

    希帕蒂亚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对云烨说:“这是必然,我进书院本来就是准备边学习,边讲课的,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云烨从李怀仁的袖子里掏出来一包金子,放在案子上笑着说:“这是你们的安置金,明天早上会有书院的马车到这里来接你们,住宿的地方书院会安排,玉山是个很美的地方,你一定会喜欢的。”

    和希帕蒂亚告别,云烨觉得今天已经很尽兴了,无意中给书院捞了一条大大的美人鱼,学贯中西对这个女人来说简直就是一定的。以后从西方弄回来的那些宝贝书籍,总算有一个靠谱的翻译了,让笑苍生翻译的几本书,差点没把云烨的鼻子气歪,一通的胡说八道。

    那四个家伙已经不见了踪影,云烨吹着口哨 ” ” 下楼。才到一楼,就感觉不对头,断鸿笑眯眯的看着他,那四个家伙垂头丧气的坐在那里不吭声,见云烨下来,异口同声的指着云烨对厅子里的人说:“都是他。是他要来拜访什么学者,我们才来的。”

    听到这话,云烨差点从楼梯上摔下来,这他娘的也太没一点担当了,断鸿有什么好怕的,老子就算承认又如何。

    “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又不是什么大事。”

    “小子。算你有担当,诱拐太子进青楼,虽然太子已经成年,这个罪过还是不小,云烨,你打算如何领罪?”

    这是李二的声音,他来青楼做什么,难道说也是来piáo的?三两步下了楼梯。这才看到里面的厅子里坐满了名臣勇将,李二。李靖,李绩,李孝恭,李道宗,秦琼,尉迟恭。程咬金,牛进达,薛万彻,薛万仞,好久不见的柴绍。张公瑾,也在,花厅外面还坐着一脸怒容的长孙无忌,一副不忍心看现场的房玄龄,杜如晦,魏征,王圭则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这样的场面开朝会都够了,就是为了前来抓piáo?

    “启奏陛下,臣带着太子前来青楼,其实是为了效仿古代贤君的故事,所谓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胶鬲举于版筑之间,微臣带着太子前来青楼,也是效仿先贤,何来罪责?为何要领罪?”

    李二刚刚喝下去的一口酒顿时就喷了出去,杜如晦吃惊的拿手指着云烨说:“你拿古代先贤来比jì子?”他实在是担心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程咬金冲着云烨挑挑大. . ””拇指,不管如何,先有个理由搪塞也算是本事。长孙无忌一巴掌就抽在长孙冲的后脑勺上怒斥道:“孽畜,还不快快把实情道来。”

    “哎呀,爹啊,我们真的是来访贤士的,本来好好的在玉山树林子里喝好酒,忽然发现白虹贯rì,我们就认为有贤士道来,所以就坐上马车,最后道了燕来楼。”

    李二的笑声像夜枭,刺耳又难听,笑完了说:“承乾,你就没有梦到白熊?”

    李承乾在李二面前就完蛋了,懦弱的像一只小羊羔子,要是让他说,八成就会坏事,云烨赶紧接话说:

    “陛下,您一直说我大唐绝不会让贤人遗落荒野,今rì凑巧,不如陛下见见这位贤人如何?相信您见过之后,就不会责怪我们了。”成年人逛个窑子还这么些事,带着满朝文武来抓,也不管自己丢不丢脸。

    “哦?既然如此说,朕见见贤人也好,免得一会惩罚起来,你又说朕不教而诛,朕今rì与群臣饮宴,知节说皇宫里的饭食比不上他家开的馆子,所以朕就移驾酒楼,想不到在jì馆能看到太子的车架,于是朕就很好奇,想看看太子为什么不在玉山,而是在jì馆,头一回发现太子哄骗朕,云烨,如果贤人不贤,你们五个,一千大板谁都别想跑。”

    云烨一回头就看见希帕蒂亚站在楼梯口好奇的看着云烨,胖胖的宦娘已经吓得快站不住了,裙子已经湿了一大片。

    走到楼上小声的希帕蒂亚说:“哥几个的小命就看你的了,楼下是皇帝陛下,刚才其中一位是皇太子,”唐砖 第四节访贤人”陛下对于太子逛青楼很是恼火,我们就说是来寻访高人的,记住了,你就是高人。”

    希帕蒂亚一脸的无辜说道:“你们本来就是来piáojì的,凑巧发现了我而已,我为什么要帮你们,不过,帮你们也不是不可以,我的酬劳要加三成,我还要一座单独的大房子,否则免谈。”

    “我发现学数学的人,包括我就没一个好人,太会算计了,坐地起价玩的溜熟,算了,我全答应,薪水加三成,独门小楼一座,没问题,对了,你不会不敢面对皇帝吧?”

    “皇帝我还是见过几个的,又老又蠢,还好sè,你们的皇帝不会也是如此吧?”

    “把你见过最厉害的皇帝乘上十倍,就是你要见的这位,我在他手底下是没猴耍、”说完就拖着希帕蒂亚下了楼梯。

    果然不愧是见过世面的学者,素面朝天的下到楼下,很快就找到了穿着青衫的李二,盈盈下拜说:“埃及希帕蒂亚学派第八代学者希帕蒂亚拜见皇帝陛下。”

    李二没回答,指着希帕蒂亚问云烨:“这就是你说的贤人?”

    云烨点点头说:“没错啊,陛下,这位学者在有着五千年历史的国度里地位相当于回回教的圣女,圣洁而博学,不是微臣夸口,如果微臣不参战,在座的诸位在算学一道上,没有能超越她的。”

    李怀仁赶紧说:“陛下,您看看,她还是处子,这就证明我们不是来piáojì的。“

    听了这话,云烨”唐砖”恨不得拿针把这个混蛋的嘴缝上,李孝恭面红耳赤的一脚就跺在儿子的脚面上,李怀仁不敢张嘴惨叫,只能无声的忍耐。

    见他受到了惩罚,怒气冲冲的希帕蒂亚这才缓和下来,又对李二说:“尊敬的陛下,为何因为我是一个女子就轻看于我?我万里迢迢就是为了学习世界各国的学问,见识各地的风土人情,而后将它们整理成册,遗传与后世,不让我们共同创造的文明遗失,我做的就是这方面的工作,还请伟大的,仁慈的,睿智的,光明的陛下能允许小女子能在您的羽翼下安心的钻研大唐的文化。顺便将埃及的文明教授给大唐的学子。“

    云烨对希帕蒂亚实在是满意的没话说,才接触了一下子就看穿了李二好大喜功,喜欢被拍马屁的特xìng实在是太了不起了。

    李二紧绷着的脸sè松弛了下来,从这几句话里他已经看出希帕蒂亚绝对不是什么歌jì,依他看女人的毒眼早就看穿了这个胡人女子是处女的事实,这在胡人里面太少见了,尤其长得貌若天仙,身若扶柳,云烨说这个女人是算学的大家,那就不会差到哪里去,想到自己出的算学题连李黯,李佑都难不住,就决定问自己擅长的政治,军事,社会,李靖也不时插一两句,问一下西方军队的构成,房玄龄也来凑热闹,对于西方的法律体系做一个系统的了解。

    希帕蒂亚也是来者不拒,云烨这时候才发现这个女人的确称得上渊博,不单只懂得算学,对于埃及的人文,地理,军事,法律,宗教,王权都有一个清醒的认知。

    金字塔的宏伟让众人赞叹,尼罗河的丰饶让大家神往”娱乐秀”,马其顿方阵的运用让李靖,李绩等将军低头沉思自己遇到这样的敌人该如何作战,汉莫拉比法典的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法律宗旨,让房玄龄等人纷纷摇头,当希帕蒂亚讲到第一代希帕蒂亚的遭遇的时候,李二甚至惋惜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这样一位国sè天香,人世间少有的智慧与美貌并重的圣洁女子竟然遭受了世界上最可怕的刑罚,死无葬身之地。怒斥这是愚昧战胜文明的结果。

    李承乾担忧的靠近云烨悄悄地问:“能混过去吧,这个女人确实不简单。”

    云烨捞了一颗葡萄塞嘴里慢条斯理的说:“你们四个王八蛋,这是把我往坑里扔啊,还好我早有准备,要不然,一顿板子是逃不掉的,现在才发现,兄弟他娘的就是用来出卖的。”

    “你是哥几个里面最聪明的,要是我们认了,后果比你认了要严重的多,你这不是想出办法来了么,知不知道,我们四个刚下楼,看到我父皇坐在那里,还有那么些重臣,吓得差点尿出来,正好你不在,只好推到你身上了喽。”(未完待续。)

    PS:善良又闷sāo的宅男洛尘,为救一小萝莉而意外横死。

    灵魂来到异界,附身于一杀伐果断、恩怨分明、却又背负灭族之仇的低级修者身上,并因缘巧合之下,逆天夺命掌握圣阶本源……

    从此,一个充满人情味却又极度凶残的家伙,出现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演绎着他那稀奇古怪的传说。

    书号2742994《逆火》

第五节骄傲的乞丐

    “美丽的学者,你对遥远的西方有着很深刻的认知,不知道对我大唐有什么看法,有什么都可以说,朕的面前不用掩饰看法,所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朕想听听外邦人士的见解。”

    希帕蒂亚略一沉思就回答说:“我从荒原进入那座叫沙洲的城市的时候,为了加强我的语言能力曾经逗留了三个月,对这个城市有了一个大概的认知,大唐人给我最深刻的认识就是一贯的骄傲。请恕我拿乞丐来举例,乞丐大唐也有,世界上所有的城市里都有这样的人群,他们都会向所有人乞讨,但是大唐的乞丐很奇怪,他们乞讨的对象只会是唐人,我看到一个瘦弱的人在路边乞讨,唐人给他半块饼就会非常的感激,见他衣衫破旧,我给了他几文钱,他却看都没看,还向我吐口水,当时我很委屈,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直到今天晚上和这位侯爵先生谈话,才找到原因。

    我问侯爵先生,大唐人如此骄傲就不怕引来别人的憎恨么?侯爵先生的回答让我大吃一惊,他说,大唐从来都不是用来让人喜欢的,是用来让人敬畏的。出身于小国寡民的我从未有过这样的自豪,这或许就是一种大国,强国的心态,你们不用去讨好谁,只需要他们敬畏就好。

    这些天长安来了很多的异族使节,尤其是还有凶悍的草原民族,但是看到他们在长安小官员的呵斥之下战战兢兢,我就知道自己来到了一个极度强大的国家,祝贺您,伟大的陛下,您统治着一个强大的国家。“

    李二哈哈大笑,诸位将领更是哈哈大笑。就连平时脸 ” ” 上没表情的长孙无忌都露出欢喜的表情,房玄龄捋着胡须说:“美丽的学者,相信你现在已经是玉山书院的教授了,出于对你渊博学识的尊敬,老夫谨代表陛下邀请你参加一个月后的盛典,到时候这片土地上所有的国家都会前来朝觐。对你研习大唐的文化,政治,军事会有裨益的。”

    云烨给希帕蒂亚小声介绍了房玄龄的身份,希帕蒂亚惊喜的躬身致谢,对房玄龄说:“非常的感谢您首相阁下,这样的邀请是我的无上荣光。”

    看着希帕蒂亚在房玄龄的引领下逐一结识大唐的各位大佬,并且有礼有节,似乎天生就是在权贵圈子里打交道的人物,这可和刚才在窈娘发簪下瑟瑟发抖的女人完全是两个人。

    拿肩膀碰碰李承乾说:“学着点啊。不要见了你爹就腿软,你看看人家,你好歹是大唐的太子殿下,该有的风范还是必须有的。”

    “别说我,你还不是见了我爹就躲?有本事你在他老人家面前摆这副架子试试,早就拿大耳刮子抽了,怕我爹没什么丢人的,大唐谁不怕?你找出个例子来给我瞧瞧?”

    “废话。一点不怕的早就埋土里了,我以后还是继续躲着他好点。总是拿一千大板来吓唬人,你说说,我真的犯了那么些错?需要打一千大板?“

    “按照大唐律法,你挨一千大板一点都不多,想想你干的事情,有几件是合理合法的。总是在钻律法的漏洞,估计我爹早就想狠狠的揍你一顿了,到时候离我远些,不要连累我。”

    . . ””长孙冲凑过来说:“这女人不错,我准备弄回家养着。你们看怎么样?”

    “狗屁,我还想弄回家养着呢,到时候就看各自的手段了。”

    长孙冲挺挺胸骄傲地说:“坏人,说道勾引女人呢,你大概还不是哥哥我的对手吧,哥哥我自幼熟读五经,又在书院补齐了天文地理,对这种胡子女人有致命的吸引力,你总不能掏出一堆银子来把这个女人诱惑回家吧。”

    “你会的,我有什么不会,就算是比你差一点,可是哥哥我的骑shè功夫是你能比的,美女配英雄古之亦然,这回在荒原上哥哥我千里追杀高昌太子,多有英雄劲,你总不能告诉美女你砍了一大堆的人头这件事吧,明就去书院找美女谈学问,先熟悉一下。”

    对于这两个jīng虫上脑的家伙,云烨彻底没话说了,拉着李承乾钻到人堆里给叔伯们请安,至于希帕蒂亚从不嫁人这回事没必要告诉两个傻蛋。

    皇帝在jì院里说出去不好听,总留在这里,不知道燕来楼的piáo客明天会有多少不举的,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去了街尾的酔风楼,云家有一半的股份,可是云烨还一次没去过。

    希帕蒂亚被皇帝安排进了驿馆,作为皇帝的客人,有这个资格,高高兴兴的送别了皇帝,只是对云烨伸出了三根白皙的手指。

    “那个女人不会是邀请你三更天去她房里吧?”眼睛从没离开过希帕蒂亚的李怀仁和长孙冲立刻”唐砖 第五节骄傲的乞丐”就狐疑的问云烨,程处默,李承乾也是一副好奇的模样,从来没有人这样香艳的邀请过他们。

    “说实话,我也很想三更天爬进她的屋子,尝尝胡人女子有什么不同,可是那三根手指的意思不是啊,为了救你们四个混蛋,我被迫签订了丧权辱国的条约,她的薪水加三成,还要给她一栋独门独院的小楼,刚才她是在提醒我不要忘了加薪的事情。”

    拍走了几乎点在鼻子上的两根手指,云烨恼火的给他们解释,jīng虫上脑的人没多少理智可言。

    半信半疑的四个人瞅了云烨一遍,这才跟着队伍进了酔风楼。

    和老家伙们喝酒是这个天底下最无趣的事情,他们喝酒,你得站在一边伺候,原因就是今rì喝酒不论君臣,不论官职,只序齿!

    论官职云烨还有一个座位可以坐,可是一序齿就完蛋了,一屋子里他和李承乾最小,于是,一个捧酒坛子,一个拿木勺子,给老家伙们倒酒,长孙冲被弄去敲鼓,李怀仁弄去捡花,至于程处默蹲在一个瓷瓶子跟前给老家伙们计算把箭往瓶子里扔的分数。

    天气依然炎热,房顶的风帘不停地晃动,躲在屋子外面的两个扯帘子的人很辛苦,尉迟恭永远是一副霸道的模样,见云烨在他的酒碗里只放了一个冰鱼,很不满意,从盆子里抓了一把塞嘴里嚼得咔嚓咔嚓的,还大声的问云烨piáojì的时候为何不喊上他的傻儿子。

    “尉迟兄即将远行,到时候当然会有送别的晚”唐砖”宴,但是这时候不适合,您从延州守备归来,父子相聚的时rì不多了,怎能在这时候叫他出来胡闹。”

    一句话说的尉迟恭有些愣神,他对尉迟宝林很是疼爱,这次儿子去地方上当官,的确有些放心不下。

    “宝林的xìng子直,你们多帮帮他,这孩子对自己当不了将军不高兴,其实也没什么,老子当了一辈子的将军落下了一身的病,老秦要不是你看着估计也没几年活头,李靖的腿听说已经出了毛病,rì薄西山啊,都开始走下坡路了。只盼着你们兄弟几个将来相互扶持着把自己的路走完,老夫在这里先谢过了。”

    老家伙倔强了一辈子,平生从不服人,现在为了子孙不得不低头求人,再坚强的人也有软肋、

    “伯伯小看宝林了,您以为宝林在书院里就整天无所事事?他的课业之繁杂是您无法想象的,农事,历法,商事,律法,还有面对各种灾害的应对之策,书院里做过地方官的可不是一位两位,公文,奏折,人情世故,那一样他不需要学习,宝林虽然不聪明,但是毅力方面可是书院出了名的,别人背诵三遍就能记住文章,他需要六遍十遍,付出的多,得到的也多,好多回小侄半夜巡视寝室的时候,他还在苦读。

    您以为李纲先生喜欢宝林是没有原因的溺爱么?所以啊,伯伯,宝林远比你想象的强大,京城筑桥,修路也是他的课业,他甚至带着一支云家商队去和塞外的商人交易,没人帮他,还不是赚了大笔的钱财回来,我还指望他在河北给我挖开一道运河,好让我的船队”娱乐秀”从河北就能直入京师。”

    尉迟恭的眼睛亮的吓人抓住云烨的手问:“这些事宝林能做?”

    “除了他,我想不出第二个人选,长孙冲聪明,可是吃不了苦,李怀仁也不差,但是xìng子一起来就会胡搞,处默除了当兵,干不了别的,这是我程伯伯求了陛下好多回才答应的,如今宝林他们正在加紧建构模型,估计已经完成了八成,您闲暇时去书院看看他们的成果就会放心了,朝中有您在,小侄不相信谁能阻止宝林建此功业。“

    尉迟恭端起酒碗一饮而尽,一字一句地说:“谁敢阻挡我儿子立功,就是老子的生死大敌,小子,宝林成功以后,老夫带着他去你书院叩谢李纲先生。我父子一同叩谢大恩!”

    放下心事的尉迟恭顿时开心起来,大声的吆喝着和老兄弟们拼酒,而且来者不拒,李二都没放过。看他快活的样子,李二不由得多看了两眼,他太了解这个自己一手弄回来的降将了,这是在真的高兴。

    他知道尉迟恭在为什么闹心,现在见他想开了,自己也少了麻烦,喝酒的兴致也就越发的高涨,忙活的云烨都来不及倒酒。

    几个文官受不了这种喝法,老王珪手往桌子上一拍,大声说:“太欺负人了,老夫认为我们现在开始赋诗喝酒!”(未完待续。)

    PS:第一节

第六节 杀猪般作诗

    李靖大笑着说:“老王,喝不了酒就说,拿自己的看家本事算怎么回事。”

    王坯反嘴回敬:“老夫五个人是斯文人,你们拿野人喝酒的法子来灌老夫,难道就不许老夫用斯文人的法子回敬,说好了赋诗,一人一首,赋不了的喝酒。”

    李二坐在主位上看他们互相攻击,自己揪了俩葡萄慢慢品尝,赋诗也好,斗酒也罢,对他来说都不算是事,柴绍也安坐不动,他也是文武兼修,早年间浪荡长安的时候,是出了名的浪子班头。

    李靖不怕,他也算得上是文辞斐然,可怜李绩出身响马,没有赋诗的本事,见到拿着鼓槌傻笑的长孙冲,立刻就揪过来按在自己身边准备拿他当枪手。

    长孙无忌郁闷的问李绩:“你抓着我儿子干什么,要帮他也该帮我。”

    “长孙,这话就不对了,你挤到文官那里去了,那是你的事,你儿子却是老夫麾下的校尉,主帅有难,他这个当校尉的就不该来顶缸?“

    对于他的无赖手段,长孙无忌,房玄龄等人更是嗤之以鼻,李绩干事情从来都是另辟蹊径,不走正道,嫁个闺女都要请皇后帮忙,给自己脸上涂金。

    “小子,一会赋诗,我和你秦伯伯,牛伯伯,尉迟伯伯的那份你就代劳了,不用念得有多好,混过去就行。”

    程咬金早早就给云烨安排了任务,至于李承乾已经被李孝恭,李道宗弄走了,李怀仁为此又挨了两脚,赋诗对他来说难度太大。

    王坯房玄龄,杜如晦都是诗文大家,长孙无忌,柴绍也不是泛泛之辈,对面的人除了李靖算的上一号人物,余者不足以论,云烨算学高绝,诗文一道却是弱项,没听他作过什么出名的诗歌,长孙冲倒是小有bó名,但是对上他老子,就不信能翻出手掌心。

    皇帝是当然的裁半,这让他很不满,有些失落,他很喜欢在宴会上赋诗,可是身份总是一个制约,每回饮宴,他都是万年裁半。

    以李二的xìng子来说不满就会刁难人,自己没份,玩的不尽兴,就要其他人也不能尽兴,张嘴就把规矩定了下来,既然是赋诗,那就要中规中矩,要符合诗歌的格律,不能再像上回程咬金念得那首,哎呀我的妈,好大一树杈,之类的胡说八道,必须有意味才好。

    规矩一出武将们叫苦连天,他们以前就是靠着一个大树杈之类的顺口溜来混的,陛下这是**裸的偏袒文官。

    “小子,有没有问题,陛下把难度拔高了不少,看样子不好混啊。”程咬金忧心仲忡的问云烨,他也知道诗文不是云烨的长处,但是武将丢人可以,绝对不能怯战,死也要咬下敌人三两肉来是大唐军人的传统。

    “伯伯放心,小意思,您以前做的那首诗就不错。”

    “胡说八道,那是老夫被逼急了,胡说的,完了,小子,你连老夫的诗都喜欢,这场诗赋比赛八成要输。”牛进达,秦琼,尉迟恭也觉得不妙。

    “伯伯,他们做的诗文只是文字游戏罢了,把一些字排来排去就好,真正的大家作诗都是有感而发,将自己的灵魂,**融入其中,可谓jīng气神一样都不可或缺,这样出来的诗歌要嘛悲愤,要嘛慷慨,要嘛豪情万丈,要嘛忧国忧民,大格局才能现大气魄,拷问灵魂才能发人深省,余者只是堆砌文字而已,那里算得上什么诗。”

    听云烨吹得厉害,程咬金等人终于放下心事,可是这番话却让坐在一边偷听到的王生七窍生烟,大叫着说:“气煞老夫也,小子,竟然敢胡吹大气藐视先贤,今rì你若不能给老夫堆砌出几首合辙押韵的文字来,老夫明rì就打上玉山,看你还有何面目教授子弟。”

    痛斥完云烨,还添油加醋的把刚才云烨对大家所做诗赋的评论又说了一遍,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柴绍的脸顿时就黑了,一起痛斥云烨不知天高地厚,将天下文华说的如此不堪,要他做个交代。

    云烨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贞观年间出过什么著名的诗歌,李二存留的两首诗还是因为他是皇帝,史学家给他留了点面子才录上去的,至于其他人的,实在是没听说过。

    “小子好大的口气,合辙押韵这是新的韵律,是我大唐初年才有的东西,你既然说的慷慨,那就给朕念出一首来好的来,否则,王卿打上玉山朕是不会管的。

    云烨起身给王蛙行了一礼说:“小子刚才说的孟浪了,还请老先生原谅。”王陛的脸sè才松下来就听云烨又说:“小子是学算学的,发现这天下间的事情都可以有据可循,诗文也不例外,用算学的排列法,的确能堆出好些个合辙押韵的诗歌来。有的还很优美,比如我程伯伯念得那两句诗就很美。”

    王坯几乎要吐血了,用算学的排列来做诗?欺人太甚啊。

    李二安抚了一下要暴走的老王珪,咬着牙对云烨说:“好好,你就给朕解释一下你程伯伯咏枯树叉子的名作,哎呀我的妈,好大一树杈,这两句美在何处?”

    武将们都很担忧的看着云烨,连他们都没看出这两句那里好,就纯粹是一句大白话。

    走到场子中间,云烨作了一个罗圈揖,笑着说:“诸位长辈,您们当时太心急,我程伯伯还有两句没念出来,只要连起来,就是一首绝妙的好诗绝对合辙押韵。”

    “快念,老夫等着明rì去玉山找李纲算账。”

    “哎呀我的妈,好大一树杈,chūn来苔是叶冬来雪是花。”云烨才念完武将们顿时连声叫好,就连李二都不得不承认的确算得上是一首好诗,前两句直白,后两句立刻就把枯树的形态描绘的栩栩如生,没有大才,做不出这样的诗。

    随时做好爆发的王陛呆住了,诗歌还可以这样做?这算什么?不对,是早就做好的,说不定程咬金找人想挽回面子找的大家给续的,必须现场命题。

    挥手止住了武将的喧闹,尤其是程咬金,早就给旁人说老子当初就是这样想的,是你们不给老夫出彩的机会。见到王坯想要大家安静,越发笑的起劲。

    等众人笑闹结束,王珪说:“云小子,你如果再念出一首关于雪的诗来,老夫才会信服。谁知道这首诗是不是程知节找你书院的大儒做的。

    云烨笑着说:‘凑字而已,简单短时间字就不讲究了,合辙押韵就好,想要好诗回去拿着书院排列好的印书用的韵脚挑些好字回来就是,您听好了,天地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完了,千年文华毁于一旦!“王址一屁股坐回位子上惨叫一声,这首诗的确不算什么诗,偏偏在韵脚上无懈可击。

    “烨子,你说我们回去之后,只要把所有的字韵脚分开,然后再分门别类,最后想要赋什么诗,把那些字组来组去,最后组通顺了,就成了诗?”

    “好诗大概是拼不出来但是应付酒宴足矣。”

    听到云烨和李怀仁一唱一和的说话,王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在事实面前由不得不承认,一瞬间就急的满头大汗。

    “原来写诗是这么回事,老王,老房,你们也太不地道了,早点告诉兄弟不就完了,让我们出了多年的丑,实在是不够朋友啊。”

    李绩总算逮着话题,yīn阳怪气的讽刺文官,李二忽然一拍案子大声说:“小子,差点被你蒙混过去,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为诗,再者“诗言志,歌咏言,声依永,律和声,如果你简单的把赋诗称之为堆砌文字,也太小看天下士子了,有本事,你当堂堆砌出一首佳作,才算是能做跟脚,再说你的谬论不迟,就以面前的美酒为题,小子,朕等着你给朕一个意外。

    看着面前琥珀sè的美酒,云烨忽然觉得李二的题目也不是太难,于是问侍者:“这是什么酒?“

    侍者小声的回答:“回侯爷,这是兰陵美酒。“云烨点点头,要来一张大纸,开头写下了兰陵美酒四个字回头又问侍者:”这个酒泡了什么?“

    “回侯爷,泡了郁金草,所以味道芬芳。“云烨点点头,又在上面加了郁金香三个字。写完之后跑到李二的面前看看他的酒碗,别人是瓷杯,只有他一个人用的是玉碗,仔细看了一会,又回到纸张面前写下了,玉碗两字,挠挠头又加了”装满琥珀sè“五个字,这五个字一出,王陛顿时嗤之以鼻。

    长孙冲一个劲的对云烨小声说韵脚不对,云烨想了一下,又把sè字改成光字,想了想又把装满改成盛来,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薛万仞笑着对柴绍说:‘上回咱们在草原喝酒,我都喝的连帐房都找不到了,这种甜丝丝的酒,没有云家的酒好喝。“

    云烨好像有了神助,一口气写下了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家乡口写完,就把笔放下,清清嗓子大声念道:“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

    李二把这首诗念了好几遍,长叹一口气,觉得赋诗很没意思,一件风雅的事情,被云烨宛如杀猪一般,掏肠子掏肺东拼西凑之下就弄出一首绝美的诗,原来诗歌这个样子也能做出来,全无意境。

    王坯泪流满面,房玄龄,杜如晦面sè铁青,长孙无忌面sèyīn晴不定,看云烨的神sè愈发的狐疑。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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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砖介绍:
云烨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超级极恋家的人,哪怕把自己放在火星,也会绑架火星人让他们送自己地球。现在麻烦了,自己如何才能从贞观二年回到公元两千一零年?唐砖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唐砖,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唐砖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