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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扬秋     重生将门风华txt下载     重生将门风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九十七章 惊变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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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朔在宁夏城住了几年,却不如柯福助这个当地人了解此处,柯福助右臂被砍鲜血淋漓,心知血腥味肯定会引来饥饿的野兽,他让东方朔抓雪块先摀住伤处,再帮他把伤口包扎起来重生将门风华。

    柯福助虚弱的指示东方朔骑上马,带着他将沾血的雪块扔了几处再离开重生将门风华。

    天色渐渐暗下来之后,他们将马藏在树丛里,东方朔便抱着柯福助飞身上树,夜里的林子并不幽静,柯福助掏出怀中的干粮,分了一半给东方朔,两个人就这么坐在树上吃起来,东方朔身上挂着一个葫芦,那是临出门时,蓝慕远让他带着的。

    “我穿这一身,带着这个葫芦会不会”

    “不会,不会,嘿嘿,带着,带着,去到男方家里之后,要是他们家的酒好,咱们就装回来慢慢喝,不好,咱们就不装。”

    因此,东方朔的葫芦里头被蓝慕远装满了酒。

    见东方朔解下葫芦,柯福助不禁失笑,指着自己腰际。“大爷也给了我一个,还跟我们说,那家的酒好,让我们装回来慢慢喝。”

    “其实是他自己想喝吧!”东方朔这几年与蓝家兄弟相处下来,多少也摸清了大哥的脾性。

    他就是喜欢杯中物,明师父曾笑说,蓝慕远的性子适合当个侠客,而他,是当了侠客也不像,东方朔还记得明师父说话时的语气,颇有几份惋惜,因为蓝慕远虽是个武将,却不适合练他师门的武功。

    没慧根,也没那根骨。

    然后明师父颇恨铁不成钢的瞪他,说他有慧根,根骨上佳,却偏偏幼时底子虚没打好,他和罗大夫费了好一番心血才将他调养过来。

    啃了两口干巴巴的干粮。东方朔喝了口酒,才把干粮送下去,然后他便学柯福助那般,把干粮收到怀里。

    柯福助张开嘴正想说话,见东方朔侧耳似在倾听便闭上嘴,隔了一会儿,东方朔悄声的指着右前方的林子:“他们追来了,不过似乎在闹内哄重生将门风华。”

    “您听得见?”

    东方朔点头,示意他不要说话,未几便听闻马蹄声由远而近。接着是争论的声音。

    “早跟你们说了,不要妄动杀戒,你们就是讲不听。”

    “那照你说。难道让那几个家伙去领功?”

    “哼!王爷说了,伤敌一千不能损己八百,能将罪名挂到对头的头上去,自己坐享渔翁之利,那才是真高明。”

    “说起来。他们也是够笨的了!难不成真以为蓝守海这些年的战功是假的?吃定他们没带兵器就贸然出手。”

    下方的声响顿了好一会儿,“我在边上瞧着,蓝家军确实了得,空手夺刃,嘿嘿,你们就没瞧见,被夺走兵器的那家伙的脸色啊!”言词之中竟颇为佩服。

    说话间,那些人举着火把走了,待他们远去之后。柯福助张嘴欲言。又被东方朔制止,过了近半个时辰,就见树下有人从黑暗中站起来。“啧!每次都玩这种把戏。也没看到人被骗出来。”那人边抱怨边燃起火把骑上马扬长而去。

    似知道柯福助的疑惑,东方朔在柯福助的手心写了三个数字,柯福助随即反应过来。

    原来东方朔听音辨人,来时有十二匹马的蹄声,他们说话间,又加入一骑,可是离去时,却只有十二匹马的蹄声,而树下却隐隐传来马儿的喷气声,果然被他料中,那些人在玩把戏,想要哄他们现身哪!当他们是三岁的小娃儿吗?

    追在东方朔身后的这些人,是刚奉二皇子之命前来,想要除去东方朔和四皇子,好嫁祸给三皇子的人,他们方从华大奶奶陪房那里探得消息,得知蓝守海族兄嫁女,蓝守海一家都去送嫁。

    想到送嫁是喜事,蓝守海他们总不好带着武器出门,他们便追过去,谁知在盯梢时竟发现,有人跟他们打一样的主意,因此他们便按兵不动静观其变重生将门风华。

    没想到蓝守海等人那么彪悍,手无寸铁也能反转情势,反将来袭的黑衣人击溃。

    领头的御卫朱统领瞧了手下的神色,见众人皆一副蔫然,他沉吟片刻下令休息,他身边的副统领待从人安置下来后,才凑到他身边道:“统领您是怎么知道那辆马车有问题的?”

    虽然只有十二皇子在车上,但对他们来也算大收获,一旦十二皇子身死,蓝守海的女儿嫁不成皇家,四皇子想用亲弟结盟的打算就失败了,而四皇子与十二皇子兄弟情深,那可是与三皇子、八皇子之间的情份大不相同,若十二皇子真死于三皇子之手,四皇子绝对会与三皇子反目成仇。

    到时候二皇子就能坐享其成了。

    副统领这么一问,朱统领的脸却沉了下来。他原以为四皇子也会在车上,没想到失算。

    副统领原想追问,见他铁青着脸,缩起脖子默默走开。

    ※

    因为慕越带来的人手中有知府衙门的捕头和捕快,他们办案经验老道,又与蓝守海交好,得知当年十二皇子寄放在蓝家,备受蓝家人重视的东方朔失踪,他们顾不得休息,当即散开来,向在营地中的众人问话。

    等到天亮,他们便随蓝守海去看马车,马车上的火早已熄灭,只是气味混杂说不出是香是臭,捕快们对马车及附近详查,又去看过山坡上马车留下的辙痕后,才去回复蓝守海。

    “将军,据卑职判断,马车之所以会失控跌落山坡,是因四匹马少了一马。”他指着那很明显的切痕。“这是右侧后方靠近车夫位置的缰绳,被人用利器割断的痕迹重生将门风华。”

    蓝守海等人看着那个切痕不发一语,他们起先没想到马失踪,只专注在东方朔和柯福助身上,年约四旬的捕头相貌平平,却有一双利眼,他又领着众人爬上山坡检视辙痕。

    枯黄的草地上,有前一天马车留下的辙痕,附近还有许多杂乱的蹄印,及众人的脚印,但捕头却不是带众人去看那里,而是在后方数丈之处。

    “这是要让我们看什么?”蓝慕攸看着枯黄的草地半晌,不解的转头问道。

    慕越顺着捕头的手看过去,此处有数组蹄印,分别有追着马车过来的蹄印,及从旁拐进来的蹄印,再往前走丈余,是数处血迹及被压塌的草痕,昨日清理此处的亲卫被喊过来询问,道是此处倒着数名黑衣人及其坐骑。

    捕头直接解答不欲卖弄,要紧的是靠这些线索找到人,那才是真本事。“将军请看,这是新加入的人蹄印,这是原本的追兵被杀的地方,然后这是新加入的人加速追逐的蹄印。”

    蓝守海点头,“你的意思,追在马车后头的是两拨人,后一拨除掉了前一拨的人之后,看见马车出事,阿朔他们乘马脱逃,他们加速追上去?”

    捕头笑开了嘴。“正是此意,只不知这后一拨人是敌是友?”

    众人心里一沉,若是友,兴许昨夜东方朔他们就回来了,直到现在仍不见人影,可见是敌非友。

    蓝守海将人分成几拨,一拨人随捕头他们依蹄印去处寻找,一拨的人先行休息,再一拨人警戒留守。

    望着远方的碧蓝天空,慕越微叹口气,策马跟上捕头,不晓得阿朔是不是平安?

    关平和钟一等人也随行在侧,钟一低声安慰:“放心吧!阿朔少爷福大命大,肯定没事的。”

    收回注视前方的视线,关平转头朝他微笑重生将门风华。“是啊!朔少爷福大命大,一定没事。”心底却有些难言的情绪,他英俊的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钟一挠挠头,憨厚的笑了下。“你还是别笑了,你这笑比哭还丑。”

    捕头带着蓝慕攸兄妹等人前行不久,便下马徒步寻找东方朔他们的去处,看得出来当时他们虽慌乱但还算镇定,因为他们并未顺着山路走,也没有往山坡下去,而是往另一侧的林子里钻,追着他们而来的人不好搜寻,但是危险性也增高许多。

    时值冬日,虽下过雪,却不能保证所有的兽类都已冬眠。

    慕越眉头深锁,仔细的照捕头教的搜寻,不过很可惜,统统一无所获,她有些失望带点疲惫的重重吐了口气,复又迈开脚步往前找。

    日头渐渐高升,林子里头却感觉不到阳光的暖意,不知过了多久,忽听闻有人高喊:“找到血迹了。”

    慕越一震,有些茫然的抬起头来,秋月和贺兰上前唤她,她回过神,随即奔向发话的那人。

    钟一没想到首先冲到他跟前的会是七姑娘,顿时有些口吃不知该说什么,慕越眨着眼,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问起,还是她的亲卫上前问话,问答之间,捕头等人也过来了,捕头看到地上染了血的雪块,皱起眉头端详起来。

    “可是有什么不对?”见他良久不语,慕越扯了贺兰一下,贺兰随即开口问道。

    “这不是滴下来的,似乎是有人用雪块吸了血然后投掷出来的。”慕越他们不是很懂,疑惑的看着捕头。

    捕头想了一下才解释道:“这应该是有人拿雪块来冰镇伤口,吸饱了血之后,将之投掷出来,免得惹来嗜血的猛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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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 失落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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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说,他们应该不在这附近?”慕越总算冷静下来,略一思索后问重生将门风华。

    捕头面露赞许,“正是。”他让人继续寻找,不一会儿就在附近陆续找到其他沾血的雪块,“七姑娘,我们且往那边找找!”

    慕越见他指向正前方,不禁疑惑的看着他。“若是左右两侧,都有可能被闻血味而来的兽类发现,只有远远的避开此处,才能保安全。”

    捕头说完后,便带着众人往前走,走了约莫半刻,总算在一处隐蔽的树丛后发现马匹的排泄物,依量及位置来判断,应是东方朔他们骑走的那匹马,捕头命捕快们向四处散开来搜寻。

    就在离树丛大约二里地,发现有营火残留,发现的捕快兴奋的回报消息,却被捕头当头拨了盆冷水。“那不会是朔少爷他们留下。”

    捕快郁闷了。“不是朔少爷他们?”

    “你莫不是忘了,有人追在朔少爷身后吧?这营火只怕是那些追兵留下的,不过四下都没发现血迹,他们应该没有发现朔少爷的行踪。”

    否则此处不会如此干净。

    捕头这句话没有说出口,但大家心里有数,当时天色犹黑,那些人没发现东方朔二人,不代表他们现在就是安全的。

    “查探清楚这些人往何处去了,你们几个在树丛附近好好的找一找,看看朔少爷他们骑上马后,往那个方向走,现在只希望他们双方别碰上了。”

    东方朔身上仅有随身匕首,柯福助还受了伤,若真遇上了敌人,只怕是讨不了好,众人心里都清楚这点,只是不好宣诸于口。关平走到慕越身后,嘴角翕翕呶嗫了好半会儿,还是没将想说的话说出口,慕越根本没发现他,与秋月她们正在讨论该往那里找人。

    钟一见状叹了口气后,上前将关平拉走重生将门风华。

    捕头将人手分派好,又派人回营地去跟蓝守海他们说一声。“你们记住了,找人是首要之事,若遇上敌人,千万不要跟他们对上。”

    这一找。就找到近午时分,慕越她们颓然回到集合地,秋月和另两名亲卫互看一眼后。推了推贺兰,贺兰莫名其妙被推,回头正想骂人,就见秋月她们朝慕越呶呶嘴,贺兰瞪她们三个一眼。开口劝慰慕越。“老大,您放心,虽然我们没找到人,但还有旁人在,兴许一会儿朔校尉就跟着其他的人回来了。”

    正说着,就听到有马儿撒蹄朝他们狂奔而来,慕越连自己站起来都不知道,只见那匹卤冲过来,是钟一。

    “找到了!找到了!不过要赶紧过去。那些人。他们正在攻击朔校尉。”

    “在那?”慕越抓住钟一的衣领追问,钟一比慕越高一个头,衣襟被这么一扯。上半身整个被拉弯了。

    “在那边林子尽头的小溪旁。”

    慕越点头,转头吩咐道:“给他换匹马,你带我们过去。”

    钟一点头换过马便在前带路,待他们冲出林子时,远远的只见溪边的东方朔浑身狼狈不堪,与关平背对而立,他们脚边躺着两个人,一个是与关平留下应敌的刘鑫,一个应该就是与东方朔一起失去踪影的柯福助,黑衣人将他们围在中间。

    东方朔剑尖微抖,刺向朝他冲过去的黑衣人,但同时,黑衣人手中的刀也砍向他,他微侧身避过,那把刀斜斜的划下,削破他的衣袖后,即无力的垂下。他身后的关平,手执阔刀砍下正面袭向他的对方右手,那人痛苦的瞠大了眼,不及哀嚎,就被关平抬脚踢飞出去,那人落地时已无声息,看得秋月她们忍不住张大了嘴,说时迟那时快,又一名黑衣人攻向他,他手中的大刀挥出,趁招势未老往回一拖,砍中那人的大腿,鲜血立时喷薄而出,场面血腥令人望之生畏,秋月她们几个却是目露精光,似乎对关平的身手很是称道重生将门风华。

    慕越只专注在东方朔身上,攻击他的人似乎是打算车轮战,要消耗他的体力,而他对付敌人的手段又不如关平这般粗暴,但是被他料理过的敌人,统统委颓于地,再也没站起来。

    不过黑衣人胜在人数众多,若是再让他们继续消耗东方朔和关平的体力,只怕他们就快力歇,思及此,慕越忍不住催马急行,秋月几个及其他人连忙追上去,捕头他们则是散开来四下检视。

    这种地方若只是明面上的敌人,都还好防备,怕的是暗箭伤人。

    有了生力军加入,情势立时一面倒,黑衣人之中虽有武术高手,却敌不过亲卫们浴血战场拚死打滚磨练出来的默契及身手,很快的,黑衣人死的死、伤的伤,慕越将他们交给捕头去发落。

    此时蓝守海等人也赶到了,罗大夫跟着一块来,四皇子看到东方朔一身狼狈,赴宴的王白锦袍早已脏污不堪,还有几处挑剑挑开、刺破的痕迹,脸颊上有干涸的血迹,他立时让罗大夫上前为东方朔察看。

    “别急,先让罗大夫看看柯大哥吧!他和钟一伤得都不轻。”

    四皇子拗不过弟弟,只得拿眼去盯罗大夫,罗大夫呵笑着捋须道:“王爷放心,朔少爷这一身看来虽可怖,但伤应该是轻的,倒是这位柯亲卫,他自昨日就被人砍伤,血流了不少,情况比朔少爷严重得多。”

    “若非是他,我昨夜可能就落入那些人手里了。”东方朔虽是与四皇子说话,眼睛却在众人之间搜寻着慕越,见到她在亲卫的簇拥下,正在处理事情,他的眼睛就挪不开了。

    四皇子只得让罗大夫先为柯福助和钟一疗伤,他们两人伤得很重,柯福助还好,伤口虽深流了不少血,但用雪块冰敷过,伤口倒是未见红,钟一身上伤势严重,胸、腰、腿皆受伤,其中腿部受创严重,右腿以下被砍断,只怕日后走路都有问题重生将门风华。

    蓝慕远他们围在东方朔身边,确定他受的伤不算太严重,蓝慕攸让人把车赶来。

    慕越惊讶的问:“那来的马车?”

    “一大早,大嫂让人送过来的,说是受伤的人骑马不方便,还是用车来送好,没想到就派上用场了。”

    慕越若有所思的问:“几辆车?”

    “一共来六辆,有四辆先送昨夜受伤的人回城,现在只余两辆马车。怎么?”蓝慕攸以为她担心车不够用,笑着拍妹妹的肩头道:“放心,我保证阿朔肯定有车坐。”

    慕越点点头,小声的道:“不止阿朔得坐车。”她悄悄指了四皇子提醒:“王爷伤也没大好,得好好休养。”

    蓝慕攸扯着嘴角直笑。“知道,知道。唉!女大不中留啊!”

    “六哥你浑说什么?”慕越重重挥手拍了六哥的背一记,蓝慕攸被拍得猛然狂咳,慕越发现父亲他们都转头看过来,连忙朝他们微笑,边轻拍蓝慕攸的背小声的警告:“快别装了。”

    蓝慕攸咳得眼泪都流出来,却被妹妹以为是装的,他只得苦笑以对。

    罗大夫帮东方朔上药包扎之后,就先带着仍在昏迷的柯福助和钟一先回去,东方朔和四皇子乘车回城,路上,四皇子问东方朔是怎么回事。

    东方朔欲言又止,只道与关平结拜为异姓兄弟。

    四皇子为之错愕不已,“你怎么会想到与他结拜?”

    “他救了我一命,也救过越越,所以……”东方朔说了一半便住了口,四皇子想问明白,东方朔却不肯说了,他只好道:“看起来他倒是个忠厚的,应该不至于想藉此讨什么好处吧?”

    “他不是那样的人重生将门风华。”东方朔虽不愿与兄长说分明,但脸上那如释重负的表情却是骗不了人,他似乎是解决了一件长久以来困扰他的问题一般,如雨过天青的笑眼,让想追问下去的四皇子改变了主意,就这样子吧!等他想说的时候再问吧!

    ※

    回到蓝府之后,知府已候在府里,蓝守海与儿子们去见他,四皇子拉着东方朔回房,罗大夫没空不打紧,还有御医在,回到房里,他立刻让人请御医过来为东方朔疗伤,王麻子为难的拿着酒楼送来的信,站在廊下坐立难安,待御医出来,他连忙撩帘进屋。

    “什么事?”四皇子不悦的问。

    “这是酒楼送过来的信。”他谨慎的抬眼看着四皇子低声回答。

    四皇子厉声斥道:“你主子受了伤,你还拿那等琐事来烦他?”这个奴才真是没眼色。

    “王爷,这是隐龙卫命人送来的。”

    东方朔一宿未眠,御医为他换药时,让他喝了药止痛,此刻有些昏昏欲睡,听到王麻子这么说,便抬手让他把信送上来。

    四皇子闻言也有些错愕,东方朔一目十行看完信后,将信递给四皇子。“四哥你可错怪他了,这事可重要得很。”

    伸手接过那张信纸,迅速看完之后,他忍不住骂了几句。“该说他们动作快还是动作慢?昨日的事,他们查得慢,倒是旁的事传得快!”

    东方朔嘴角微勾,“还是好好称穳他们一番吧!免得把他们得罪狠了。”见四皇子张嘴欲辩驳,他又道:“都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四哥总不希望因一时意气,惹恼了他们,叫他们时不时给咱们下绊子、扎小人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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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失落 二

    正文内容重生将门风华299,章节目录第二百九十九章失落二开始喽↓↓↓

    蓝守海送走知府一人之后,与幕僚们密谈良久,随后便去见四皇子兄弟,彻夜密议之后,不久,就传出四皇子重伤不治,东方朔失踪寻获时,已然亡故,蓝守海父子身边的亲卫,有人亡故,另受伤者众,状况轻重不一,其中最严重的可能从此不良于行……

    消息飞快传出宁夏城,传回了京城,得知消息之后,二皇子豫王欣喜若狂,开始布署接下来的计划,三皇子秦王得意不已,对着幕僚笑道:“有蓝守海那等悍将护着又怎样?哈重生将门风华!没带兵器,那就是没牙的老虎,不足畏惧。”

    幕僚面面相觑,虽觉得这个消息有些不对,却也没敢在得意的秦王跟前戳破,待秦王打发他们,几个幕僚走出书房,便三三两两的议论起来。

    “顾老,我觉得这消息不妥。”年约五旬的文士皱着眉头低声对身边的同僚道。

    “金老也这么想?”那同僚额上的皱纹深而长,因饮酒过度而有些混浊的眼,斜睨着顾老。

    姓金的文士点头。“蓝守海这厮不是个简单的,他带着两位皇子出门,岂有两个皇子都死了,他和他的儿子们安然无恙的。”

    “不是说他的亲卫有死伤吗?”

    “唉,顾老,你也知道的,这种消息真假不一,从前不也说顺王身子不好,所以躲在永宁山庄养身子,结果呢?”

    顾老沙哑地呵呵笑两声:“那又如何?王爷这会儿正高兴着,你想当头给他泼瓢冷水下去?”想在王爷跟前露脸也不是这么露法,他暗嗤一声转身要走,金老却不放他走。

    金老想出头,能指点江山是金家一门三代的梦想,可惜,金老的祖父虽曾为左相,却英年早逝。根本未及施展身手就抱憾身亡,金老的父亲想继承父业,奈何资质不及其父,他转而将希望全放在儿子身上,金老确是天纵英才,偏偏时不我与,考运差到惨不忍睹,大比五日,他第一次首日进场,下午即因身体因素退场重生将门风华。第二回亦然,只多撑了两日,第三次则是大比之前。某日外出巧遇有人当街斗殴,他不幸被波及,被两记拳头击中头部,等他醒来,已是大比第二日。

    三年一比。连着这么来几回,原本的雄心壮志全被消磨一空,最后只得坐馆教孩子识字,后来有人找他当幕僚,他便随来找他的管事进京,进京后他才发现,原来他要辅佐的对象,竟是当朝皇子。

    只是三皇子身边人才济济,他在这群人之中。仅算中等之资。不算出彩之人,他在此地苦熬几年,机会却苦候不至。

    眼下好不容易让他逮到机会。却又怕招秦王的嫌恶,他想拉人一同下水,看来看去也就这个姓顾的,他看得比较顺眼,谁知他竟然不上勾。顾老与金老敷衍数句之后便扬长而去,留下金老留在原地徒负呼呼。

    宫中,皇帝得到消息,远比豫王及秦王知道详细,因为除了有隐龙卫的报告外,还有蓝守海、东方朔及四皇子诚王的亲笔信函。

    皇帝放下信,仰起头对身边的内官道:“看来那个位子虚悬太久,所有人都只顾着死盯着那把子,都忘了自己该尽的本分,朕还没死,他们就已经迫不及待残杀兄弟。”

    皇帝的口气与其说是震怒,倒不如说是失望透顶。

    内侍们垂首肃立一动也不敢动,站在皇帝身前的内官静默半晌后方道:“陛下息怒,诚王殿下和顺王殿下,向来是兄友弟恭,亲热得很。”

    “嗯。”皇帝闻言脸色稍霁,内官微抬眼瞟了下,心底稍松口气,又道:“奴才记得,诚王殿下每回出门回京,都会给几位小殿下们、小公主们带礼物。”

    内官说的小殿下们、小公主们,指的是犹未成年,仍住在宫里的皇子、皇女们重生将门风华。

    皇帝听了,紧绷的脸皮总算露出一丝笑意来,“朕记得,顺王每次让人送礼回京,也都不忘给他们一份?”

    “陛下的记性真好!”内官拍马笑捧道,“几位小殿下和小公主都很喜欢顺王殿下送回来的小玩意儿,惠安公主和惠宁公主还特意回宫跟惠祥公主借了几样去。”

    “哦?借去做啥?”

    内官笑眯了眼:“听说借去做样子,让外头的工匠照样打造,没想到找了几个工匠都说做不出来,还问是那位大家的手艺!”

    堂堂皇子去做木工,说出去会笑死人,但若是画了图样,找人做的,那又不同,顺王早些年送回来的,都说是自己做的,后来就是他画样,让工匠做,因此内官说这话,皇帝听了也不着恼,反觉得儿子很好,有些小得意。

    内官是皇帝身边侍候老了的,自再明白皇帝的心思不过,所以才会拿此事出来说。

    事实上,顺王这些年从永宁山庄送回的木做玩意儿,已是宫里人人争抢的物什,除了指名送的,其他的,全都让皇帝收在御书房的内室里,时不时就拿出来把玩一番。

    这事,自然也只有皇帝身边的人知晓,那些嫔妃、小皇子、小公主们都以为那些小玩意儿全被收入库房去。

    皇帝嘴上不说,其实内官看得出来,皇上对顺王的心意很满意。

    又凑趣说了几句后,总算让皇帝心情大好,午后也有心思去御花园散散心了!内官和一干内侍激动的珠泪盈眶,自八皇子闹出事来,皇帝已有多时不曾移驾御花园了!

    相比皇帝,淑妃和皇贵妃两人,倒是不约而同一阵恐慌,淑妃知道自己儿子的,她们母子二人一直以为,有皇后做后盾,一旦皇帝驾崩,豫王接任为帝便成理所当然之事重生将门风华。

    向氏千不该万不该,想把她的儿子拉拢过去,却要排开她这个生母,逼得她不得不痛下毒手!

    淑妃身着珍珠红衫玫瑰月华裙,扶着女官的手,站在寝宫的窗前往外看,窗外细雪纷飞,几乎看不清院里有些什么东西了!她突然紧握住女官的手,尖尖的指甲戳在女官柔滑的手腕上,留下深深的印子。

    “你说,陛下会不会知道是……”淑妃头也没回的问道。

    女官手腕疼得紧,却不敢表露出一丝痛苦神色,嘴角还露出甜笑:“娘娘,殿下什么都没做,陛下要知道什么?”

    淑妃微偏了头,笑弯那双妩媚的眼,笑意却不逹眼中,那笑看来有点假。“你说的是,你说的是。”

    女官灿笑更盛,淑妃回以一笑,“让人传话给豫王,让他最近收敛些,别露馅了。”

    “奴婢知道了。”女官躬身退下,直到退出寝宫,她的脸上才微微露出一丝痛苦。

    皇贵妃听完消息,当下气急败坏的从椅中跳起来,在屋里团团转。“这孩子,这孩子是在想什么!”女官使了个眼色,将屋里侍候的人全都赶出去之后,才低声对皇贵妃道:“娘娘您别急,这消息未必是真。”

    “你说什么?皇贵妃是关心则乱,女官靠近她身边道:“娘娘,您想想看,四皇子就不说了,十二皇子跟在蓝守海身边,上战场打过仗的,难道这么简单就死了?您信?”

    “信啊!”皇贵妃迟疑了下,说是这么说,可底气不足,说起来的话就有些气虚。

    那个杨瑞祥听说武艺高强,靖南侯对这个外孙非常满意,靖南侯夫人也是挂在嘴边,可这样优秀的一个人,却被蓝慕越及其师兄给拿下,由此可见蓝家儿女的彪悍,儿子将她们费尽苦心才安排进西宁大营的人手全用上了,他怎么不想想,要是失败,这些人脉就全断了重生将门风华!

    “幸好其他几处的人,他没动。”皇贵妃庆幸着,女官却暗地里忧心,怕只怕那些人心寒,若秦王殿下连十二皇子这样的兄弟都不放过,日后会怎么对待他们?

    她悄悄的睃了皇贵妃一眼,想到之前被杖毙的几个小宫女,心里不由微微一颤。

    那时皇贵妃因为八皇子宁王伤心着,又恰逢宁郡王高烧不退,八皇子就只留下这么一滴血脉,若他不好,叫皇贵妃怎么受得了!她严令宫里上下众人小心侍候着,谁知那几个小宫女嘻嘻哈哈的从院墙外经过,似乎是她们当中有人寿辰,几个小姐妹商量着要如何庆祝,没想到惹怒了皇贵妃,下令将她们全拉去杖毙,她还记得娘娘得知她们高声笑闹的原因后,阴恻恻的笑道:“寿辰?一个小宫女过什么寿辰?既然她们要过寿嘛!就让她们一起下阴去过寿吧!顺便去侍候我儿吧!”

    女官现在回想起来,犹觉背心一阵凉意,自那之后,皇贵妃寝宫外的各路夹道都无人敢经过,宫人皆知,皇贵妃因丧子之痛,见不得人开心快乐,因此皇贵妃身边侍候的大小宫女、女官们,一改以往笑脸迎人的态度,一个个都是板着张脸,叫人望之生畏。

    至于德妃得知消息之后,只是面无表情的询问靖南侯夫人。“母亲可知是那位殿下出的手?”

    靖南侯夫人眼神闪烁的应道:“我怎么会知道?”

    “父亲该不会是,眼看着我儿依然疯颠,所以改投向豫王去了吧?”

    “这哪能啊?娘娘是臣妇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安王殿下是臣妇的亲外孙,他被吓成如今这模样,难道是我们两老乐见的?”

    德妃清冷一笑,“父亲是怪我吧!怪我没有履行承诺,选了谢氏为媳舍弃丽轩是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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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 吉祥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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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的第二天一早,蓝守海便带着东方朔及儿子们回营,一进军营,蓝守海径自回了营账,召来副将及各大营将军会晤,蓝慕远他们则各安其位,其间有人看到东方朔安然无恙时,登时脸色大变,蓝慕远他们不动声色的将人记下,之后就回报给蓝守海知晓重生将门风华。

    蓝守海的营账之中,副将将这两日清点的名单呈上,副将的动作很快,已将勤缺者的数据详列一份出来,蓝守海命人送交知府,知府的捕快们去这些人的住家附近盘问,不久就查出来,勤缺的人员当中,仅有数人是因病或因事而请假,其他人则是音讯全无,知府确认在家的数人,其状况与所交代的资料无误,才将他们的嫌疑排除。

    查知那些黑衣人都是被人收买拢络,而非假冒身份入营的,众军官皆松了口气,至少无人再犯胡涂,使杨瑞祥一事再度重演,边关生活艰难,军人穷困过活的不在少数,若有人许以重利好处,让他们违逆军法,也不是无人心动,毕竟大家都是凡人,能对财帛不动心的少矣!虽然能明白那些人为何挺而走险,但胆敢谋刺上官及王爷就是犯了重罪,罪无可恕。

    “父亲,那些黑衣人充其量不过是最底层干粗活的料,除了他们,更该将撺掇着他们犯下错事的人绳之以法。”蓝慕远拱手道。

    蓝守海沉默不语,副将坐在一旁与众幕僚们颌首附合,蓝慕声则道:“若是能查出是何人在背后撺掇的,自然是要将人逮出来,可是那些黑衣人都死了,死人不会说话,要如何查出是谁撺着他们的呢?”

    前卫所几个月前新上任的夏指挥使若有所思的道:“如果那人在军中,那就有法子能引蛇出洞重生将门风华。”

    “说。”蓝守海这时才开口。

    夏指挥使上前在蓝守海耳边低语数句,蓝守海挑了眉。让他说给大家听听,夏指挥使依令行事,压低了嗓子说给众人听,任唯听了之后与身边的同僚商议之后,觉得可行,对蓝守海点了点头,蓝守海见状,便转头副将依计行事。

    未几,军中就传出,其实那日行刺蓝守海的黑衣人尚有活口。只是伤重昏迷,大夫原是判断他活不过一日,没想到此人竟撑到现在。知府还派了重兵守在大夫的药馆外,就等着此人醒转,好追查出幕后指使的人是谁。

    风声放出去了,就等着人上勾。

    西宁大营除了几座卫所分落在宁夏、银川各处外,大营里尚有职司不同的各个营区。骁骑营是近十年才成立的外,就数分属两位女将军的营区最受人关注,不过这几日,备受关注的焦点移转了。

    因为此次,蓝守海父子、东方朔等人的亲卫死伤惨重,要再挑新人递补,此次全西宁大营所有年龄、武艺够资格的,都能参加初选,要从中筛出一百人之后。再挑精英二十五名。

    消息一出。一扫先前疑有营中士兵意图行刺将军所带来的沉闷气压,各营区有资格参与挑选的人无不摩拳擦掌翘首以盼,他们可都晓得了。蓝将军一家对尽忠职守的亲卫们非常厚待,亡故的,遗眷都受到妥善的照顾,重伤不能再当兵的,休养期间所有的医疗费用,是由蓝家负担外,伤者家属除安排他们工作外,还每户给笔安家费。

    因此,西宁大营一直呈警戒状态,所有士官兵一律不准外出,所有的人都暂停休假,也不太有人抱怨。

    至于那些不假外出迟迟未归营的人们,就在这般刻意营造出来的气氛下,被众人淡忘了,不过还是有人暗地里试图打探消息,做的虽然隐密,但因捕头查出他们是那些黑衣人往来密切的人,所以蓝守海早让人盯着他们,只要他们稍有动静,就会被回报给他重生将门风华。

    如此这般,约莫过了十日,捕头又让人放出风声,仅存的那名黑衣人醒了,虽然还很虚弱不能说话,但大夫说了,此人异常顽强,应是能撑过此劫,想来应是可以从他口中追查出幕后指使者的身份云云……

    那几人闻讯后,顿时心焦如焚,就像热锅上的蚂蚁胡乱窜。

    捕头看在眼中不禁露出狡诈的笑,“让人通知蓝将军,准备收网了。”

    ※

    昭德二十五年冬,京城

    宁夏知府送来四皇子诚王、十二皇子顺王遇刺身亡的消息,举国震惊!

    当日就传出皇帝在御书房昏过去,宫里乱成一锅粥,皇帝身边的内官急请御医,一连召了七、八名御医,都说皇帝急怒攻心伤心过度,要好好静养。

    宫里的娘娘们得知皇帝昏过去,皆心急如焚,却无一能得见天颜,御书房在前殿,她们是后宫女眷,未得召唤不得去前殿,就算是皇后亦然,更何况她们并无皇后身份。

    因此淑妃匆忙欲赶赴前殿探视皇帝时,就在宫门前见到了皇贵妃一行人被拦阻下来,皇贵妃铁青着脸,怒目而视那胆敢拦阻的御卫统领。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挡着本宫的去路。”

    “请娘娘恕罪,未经召唤,后宫女子不得擅入前殿,卑职只是依例行事,还请娘娘息怒。”高大英挺的御卫统领紧蹙眉头,恭敬有礼的道。

    “大胆!”皇贵妃身边的女官怒气冲冲的扬起下颌,冲着御卫统领娇斥着重生将门风华。

    御卫统领不为所动,维持恭敬的态度重申一次立场,皇贵妃气了个倒仰,这是那家的楞头青啊?皇贵妃气恼的别过脸,眼角瞟到了淑妃,她心头一惊,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却又惊又怒,怎么这般凑巧,被这女人见到自己被扫了面子的场面。

    淑妃冷眼旁观,见皇贵妃发现自己,便堆满了笑缓步上前行了礼。“皇贵妃何必跟他置气?他不过是依法行事罢了!”

    皇贵妃眯起眼不说话,身旁的女官解释道:“淑妃娘娘有所不知,我家娘娘是担心陛下受不住丧子之痛……”

    淑妃愁绪全写在脸上。“我倒忘了,皇贵妃该是最了解此痛之人,只是国有国法,宫里的宫规岂能随便毁弃不遵,皇贵妃如今身份贵为后宫之首,自是明白宫规不可毁才是。”

    皇贵妃原就被御卫统领气个倒仰,现在被淑妃这么一挤兑,原就铁青的脸,更是黑成一片,她不愿在淑妃面前丢丑,于是转身走人,淑妃见人走了,当下撇了下嘴角,上前欲跟那御卫统领说话,不想那人朝她行了礼便飞快的退走,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淑妃还没反应过来,宫门已经被宫人们关上,淑妃为之错愕,“这是在干么?”

    女官们互视一眼,“娘娘咱们先回宫吧?”

    眼看去前殿探视皇帝已是不成,淑妃也只能怏怏的回去,走在游廊下,她低声吩咐着:“快让人通知二皇子,别被老三他们抢先了。”

    “是。”女官应诺,转身去吩咐人送消息给豫王。

    待回到寝宫中,侍候淑妃歇下,女官及大宫女们才聚在一块儿,悄声议论著。“四皇子他们兄弟遇刺身亡的事,娘娘不是早知道了吗?怎么不早早给皇上提个醒,兴许今儿皇上就不会受那么大的刺激而倒下了!”大宫女之一不解的问重生将门风华。

    “你真是个蠢的不成?让娘娘给皇上提个醒?陛下要是问娘娘,怎么知道的?你让娘娘怎么回?”另一名身着月牙白宫装的大宫女嗔道。

    前者讷讷不成言,只得闭上嘴,女官低声交代着:“总之不管如何,你们都得小心侍候着,别惹恼了娘娘,不然要是娘娘要治你们的罪,可没人敢救。”

    宫女们颌首应诺,随即各自散去做自己的事情去,女官觉得心头如巨石压顶,沉得发慌,总觉着似乎有什么事情在蕴酿着……

    皇贵妃被个御卫统领扫了个脸面,这股子气她憋不住,走回寝宫的路上,见着两个袍服不整的宫女,当即下令拖下去杖毙。

    她身边的大宫女瞧着不妥,遂上前劝了两句,猝不及防的被皇贵妃狠狠的甩了两巴掌。“好大的胆子啊!你,敢抢着给我做主了?”

    大宫女跪在地上浑身抖若筛糠,颤着嗓子频频求饶。皇贵妃不耐烦的扫了她一眼,一旁的女官忙朝后头侍候的嬷嬷们招手,两个臂圆腰粗的嬷嬷一上来就朝大宫女的嘴里塞了颗麻核,一人一边的撑起大宫女的臂膀,不待她挣扎就将人叉出去。

    其他的宫女们也不敢再为那两个宫女求情,那两个完全不知发生何事,为何皇贵妃要杖毙她们的宫女连讨饶也不曾,就被人拖走了。

    皇贵妃甩头就走,跟在身后的宫女们步履蹒跚,以往在皇贵妃身边侍候是美差,现在,却比龙潭虎穴更可怕,皇贵妃从前是个寛厚大度的,打赏最是丰厚,八皇子一死,皇贵妃就变了个样,动不动就打杀了人,之前一口气杖毙了几个小宫女,她们私下腹诽着,谁叫那几个宫女不长眼,冲撞到皇贵妃面前来,打死活该啊!现在连侍候皇贵妃三年的大宫女,不过开口劝了两句,就被人处置了,那她们呢?

    想到这儿,众宫女的脚步益发沉重,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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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 吉祥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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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书房里的内室里,神清气爽的皇帝,盘腿坐在临窗的大炕上,屋里暖融如春,他身前的黑檀木炕桌上,摆了好些木制的小玩意儿重生将门风华。

    内官端着蔘汤进来时,皇帝正放下手中的珠盘,宫里也有一样的东西,用料更为上等精致,可是却吸引不了皇帝的注意,见他进来,皇帝抬手招他过去。

    内官曲膝行礼,呈上蔘汤,皇帝随意的指了炕桌让他放下,然后将珠盘递给他,“瞧瞧。”内官恭敬的接过,方形的珠盘上以细细的木条排了个寿形纹,他依稀记得珠盘里头仅有横竖的木条,几时木条竟排成了字?。

    “这是?”内官诧异的抬头。

    “这孩子费了那么多心思,我这会儿才看出来重生将门风华。”皇帝指了珠盘中的八颗碧玉珠子,“仔细瞧。”皇帝拿回珠盘,将第一颗碧玉珠弹上去后,寿形纹立时回复一开始时,只有几条木条的样子,随着第二颗珠子上去,又弹了几根木条出来,直到第八颗珠子回下方集珠的沟槽,寿形纹再度出现在眼前。

    “顺王真是好心思。”

    “嘿!这孩子若将这心思用在用军国大事上……”皇帝有些遗憾,内官低垂着头不敢回应,心里却想,顺王要真如皇上所期望的,将心思用在军国大事上,只怕会是三皇子与八皇子的翻版,两亲兄弟间争斗不休。

    三皇子兄弟有皇贵妃这个母妃压着,尚且闹得如此,幸而四皇子和十二皇子虽无母妃在,但兄友弟恭,总算让皇帝老怀宽慰。

    皇帝嘴角噙笑,不住的把玩着寿形纹珠盘,内官静侍一旁,不敢出声打扰。直到外头的光线渐暗,廊下窸窣着传来声响,接着廊下挂上了宫灯,皇帝才开口:“掌灯。”

    内官连忙招来小内侍,将内室的灯都燃起。

    “外头情况如何了?”皇帝端起蔘汤欲喝,触手的冰凉又让他打消了主意,内官朝身后摆了摆手,一名小内侍机灵的端着新熬的蔘汤进来,皇帝似笑非笑的抬头看了内官一眼。“你这几个徒弟都教得不错。”

    内官跪下道:“那是托皇上洪福,奴才方能得几个机灵的徒儿帮衬着。”

    皇帝接过蔘汤。喝了一口又问:“外头情况如何了?”

    “前朝的左相已派御史、兵部侍郎等人前往了解情况,右相则负责安抚朝臣。”内官迟疑半晌,不安的看了皇帝一眼。

    “但是?”皇帝平淡的问。

    内官顿了下方开口:“户部与吏部有些不妥重生将门风华。豫王及秦王府邸皆有动静。”

    “后宫呢?”皇帝微叹息一声,又问。

    内官将皇贵妃及淑妃等人想求见的事说了一遍,说到皇贵妃又杖毙两个宫女,皇帝嘲讽的挑高眉头。

    “原来她这么盼着朕速死!”

    “陛下?”内官错愕的扬起头,不明其意。

    “眼下。朕还昏迷着,她不为朕积福,还在后宫造杀孽,岂不是盼着朕快死吗?”

    内官嘴里发苦,皇贵妃啊!皇贵妃,何时失了她一直以来的聪慧劲儿?他们几个老兄弟看着宫里的这些娘娘们的起落,皇贵妃算是命最好的,虽是当了皇帝的妃子,却在生下三皇子之后就封了贵妃。淑妃对此甚为不平。前后不及半年生产,一样都生儿子,为何薛氏就封贵妃。她只捞得个淑妃?

    没想到薛氏又生八皇子,皇帝喜她的伶俐聪慧,便再抬举她成了皇贵妃,薛家家底丰厚,为了这个女儿,更是穷尽其力,将最好的人手给了她,自她进宫后,因有自娘家带进宫的嬷嬷、宫女侍候着,最是忠心耿耿,助她扫平障碍,让她一路顺风顺水叫人又羡又妒。

    向皇后曾想向她及其子下手,只是碍于人手、手段都及不上皇贵妃身边的人,才不曾贸然出手,与皇贵妃几次交锋也落于下风,向皇后才会对皇贵妃生了怯,转而与淑妃连手起来,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备受皇贵妃娇宠的八皇子,看着向皇后贵为皇后,还是得对他的母妃客气,才让他生了心思,觉得自己有资格与兄长们一争高下,谁知他剑走偏锋,性子一犟起来,便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认定了自己能登上九五至尊,便不管不顾的往前直冲。

    皇贵妃历经八皇子之死后,心思变得诡谲莫测,最让众人生惧的,便是之前无故杖毙数名宫女,只因她们经过她所住的宫殿时,声音太响扰了皇贵妃的安宁,那个时候,皇帝听闻此事就有些不快,当时皇帝曾冷哼一声:“朕还没怪她,把朕好好的孩子教成这种不肖之辈,她倒好,端起架子教训旁人来了?”

    内官当时就暗道不好,果然,愿意上折请封皇贵妃为后的人少之又少,今日此事再一闹,皇上恐怕彻底厌弃皇贵妃了吧?

    “其他人呢?有些什么其他的反应?”

    “反应是没有,只是各位主子都传了消息出宫,给各位皇子们重生将门风华。

    皇帝点点头,“她们想找儿子拿主意,也不为过。”又吩咐几句后,才让内官侍候去洗潄更衣,着人摆饭。

    ※

    一夜暴雪将院子妆点成银光一片,慕越一早起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雀儿听到动静,披了衣服进屋来,见慕越伸手将床帏挂到架子床上的银钩上,不由开口道:“我的好姑娘,您起来也不加件衣服,就这样起了,当心凉。”

    “知道。”慕越朝雀儿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乖乖的坐回被窝里,雀儿取来屏风上挂着的褙子披到慕越肩上,然后转身拿了夹袄放到熏笼上烘暖。

    “天冷,昨儿下雪了,难得回家来,姑娘怎不多睡会儿?”雀儿手里边做事,嘴里边问着。

    “不成,得起了,今天有事要忙。”

    雀儿点头并不多问,侍候慕越起身着装。唤人端早饭进屋来,慕越边吃,雀儿边报告这几日家里发生的事情。

    “……齐哥儿和蘅姐儿闹了几回,齐哥儿倒是大气,不跟蘅姐儿闹,大奶奶赞了他几次,最近看到人,都要人跟大奶奶一样称赞他。”

    慕越挟了一筷子的肉丝炒芹菜入口,将剩下的粳米粥吃完,放下碗筷。接过雀儿端来的热茶,轻吹了下才喝了一大口重生将门风华。

    “还有旁的事?”慕越看她避重就轻,光挑小侄子们的事说。便直问了。

    “是绢表小姐的事儿。”

    “她?她能有什么事?”慕越非常的讶异。

    雀儿先轻轻走到门前张望了下,才快步走回慕越身边:“姑娘不知,绢表小姐进门隔天就闹得不可开交,原来是那姑爷房里早有个姨娘,都显怀了啊!新婚隔日一早。新人还没去给公婆敬茶,那姨娘就急着要给绢表小姐敬茶了。”

    “然后?”

    “您是知道绢表小姐的,除了哭,还是哭。”雀儿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这位表小姐不争气,可她终究还是姓蓝啊!与姑娘是一家,蓝慕绢器量小、善妒、无理取闹的名声要传出去,岂不是让姑娘的名声也受影响。

    慕越却不在意,见雀儿一脸气愤不解。淡笑的道:“放心吧!她是她。我是我,外人要把她做的事挂到我头上,也得拈量下。能否摆在一块儿来议论。”

    雀儿想了下,眨着不明白的眼睛,困惑的等着慕越解惑。“哪!这么说吧!蓝慕绢这门亲事是谁定的?一开始是谁有所隐瞒?是谁不合规矩?新媳妇进门都还没敬茶祭祖,就叫个姨娘来敬茶?”

    说起来,是蓝慕绢的婆家不厚道,也失了礼,不过慕越想,兴许是看蓝慕越的送嫁队伍太过盛大,才惹得她的公婆深恐她的气焰高涨,才会在她进门第二天,就想把她的气焰打下去。“她就光哭吗?”

    “还闹着回娘家,绢表小姐姑爷家的人拦着不让回,那天您也见到的那个丫鬟还算机灵,趁乱回去禀了大姨太太,大姨太太立时领了人去给绢表小姐撑腰,闹到最后,双方议定,待那姨娘生了就去母留子,眼下那姨娘已被送去庄子待产,等生完孩子就发卖。”

    慕越眨了眨大眼睛,“大姨太太这一手会不会太狠了些?”

    “我的姑娘啊重生将门风华!这算狠吗?”

    “旁的不说,既在婚前就容得她怀孩子,定是那表妹夫心尖尖的可心人儿,大姨太太这样子做,岂不是让绢表妹与表妹夫之间有了嫌隙?”

    雀儿偏着头想了会,“怪不得大奶奶会说大姨太太做差了,原来是根由在这儿啊!”

    “大嫂也这么说?”

    “是啊!大奶奶还交代大家,最近要小心,防着大姨太太求上门来,这事咱们不好出面撑腰。”雀儿恍悟的喜笑颜开。

    慕越摇摇头。“这事儿是她们自个儿做的主,怪不得旁人,又没人压着她把女儿嫁这个女婿不是?”

    雀儿笑着放下此事,又说了院里一些事,“……何妈妈入冬后膝头有些不妥,大高嬷嬷也是如此,大高嬷嬷给何妈妈一张药方。”

    “回头把药方拿来我看看,我们库房里要有药材,就先理出来。”

    主仆二人说了好一会话,慕越瞧着时间不早,便起身出门,来到二门前,东方朔与蓝家兄弟们已牵着马候着她。

    “一早下了雪,怎么没穿得厚些。”东方朔看着慕越的斗篷皱着眉头说。

    蓝慕攸则笑着上前揽住东方朔的肩头。“瞧你,就这惦记着这丫头,怎么不见你挂记我啊?”

    “你有小嫂子惦记着就好。”东方朔以肘往后顶了他一记,疼得蓝慕攸哇哇乱叫,众人瞧着呵呵大笑,慕越笑咧着嘴翻身上马,跟着大哥身后出府,东方朔策马追上去,蓝慕攸这才慢悠悠的上马混在亲卫之中出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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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 吉祥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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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越随大哥他们一同去收网,因其中涉及行刺上官及皇亲,蓝守海身为事主,不好插手审理此案,若按郑先生言,连协助抓人都最好避免,所以慕越她们虽随同收网,但其实真正出手的是宁夏府的捕头衙役及隐龙卫重生将门风华。

    宁夏知府此前也曾与隐龙卫统领合作过,那次也是抓黑衣人。

    知府大人私下与幕僚抱怨,这四皇子真是瘟神啊!连着两次都是行刺他。幕僚们但笑不语,知府大人又道:“哪!之前皇上派他剿匪、肃贪的时候,怎么就没人行刺,他上咱们这儿来探望十二皇子,就有人要置他于死?”

    剿匪和肃贪时,四皇子可是领着皇命的钦差,身边有大批的御林军,可不只御卫护卫而已,另有地方上的衙役及相应卫所的军官领兵随行,那些土匪和贪官怎敢行刺?反之,四皇子到宁夏来探望十二皇子,虽也是奉皇命而来,身边随行的人数可是无法与去剿匪、肃贪的人数相提并论。

    有心要他死的人,岂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幕僚们心中有数,知府自己也知道,为何挑在宁夏境内发难?还能为啥?自然是避免给黑衣人主子的支持者添麻烦呗重生将门风华!

    幕僚们觉得黑衣人们不厚道,三番两次的给他们找麻烦,不过皇帝倒也神机妙算,知道要派隐龙卫来宁夏待着,上回的黑衣人就靠他们逮的,这次由他们出面,落到知府头上的事儿少了,他们的肩头也因此轻了许多。

    “大人,这事全交由隐龙卫出面,那您……”这功劳到时候怎么算啊?

    知府大人白了那年轻幕僚一眼,旁边年岁较长的幕僚则道:“事涉皇子之间的争斗,大人还是不掺和的好。”

    “话虽如此……”年轻幕僚有些失望。这种功劳很难得遇上啊!自家大人难道一点儿都不心动?

    端坐在上首的知府大人如何不心动,但是他能从荆州偏僻山城县的同知慢慢爬上宁夏府知府,靠的就是他的不贪功冒进,前任宁夏知府在任上一待数年,屡有建功不说,辖内安靖靠的是与蓝守海通力合作,当时知府就颇为心动,此次蓝守海只派儿女襄助,却不插手,他就想自己可能独揽此功。没想到还有隐龙卫。

    几个年岁较长的幕僚看了知府大人一眼,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后,由向来最受知府倚重的心腹幕僚上前劝道:“大人。您且寛心,隐龙卫奉皇命出京办事,您身为父母官,绝少不了协喇功,有隐龙卫头领主理。日后不论那位王爷上位,您都不算得罪人。”

    知府大人板着脸考虑良久才微点了头,喊了小厮进屋,“吩咐下去,令捕头他们听隐龙卫的统领之命行事。”

    小厮从命而去。

    兴许是因为知府大人特别交代了,隐龙卫统领只觉今天行事非常顺利,捕头和捕快们今儿个办事特别麻利,不像往常要再三吩咐,他们才似懂非懂的去做事。至于蓝慕远他们几个在边上掠阵。偶有露网之鱼逃窜,他们兄妹几个抬手就将人拎了回来,其中最让隐龙卫统领大为惊讶的是蓝家的七姑娘重生将门风华。原以为看似娇滴滴才及笄的小姑娘,是个中看不中用的,没想到此姝出手也是快狠准,颇有几分乃父之风。

    当他们前往宁夏城外吉祥镇逮捕犯人时,住在此地的是名书吏,其人瘦高如柴,众人皆以为他构不上威胁,谁知此人竟是就逮的犯人中最让人看走眼的,他拿了把菜刀冲出家门想要杀出重围,环顾一周皆是如狼似虎的大男人,仅在西北角是几个姑娘家,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竟朝蓝七姑娘那儿直冲过去。

    不想那姑娘丝毫不惧,素手扬鞭轻巧的卷走书吏手中的菜刀,那人没了武器仍是朝她直冲过去,想要徒手制服她,隐龙卫统领眼看抢救不及,心头一惊暗道不妙,要是这姑娘受了伤,蓝守海一家不找自己拚命,顺王也会剥了自己的皮。

    他张嘴大喊:“小心!”

    却见那姑娘偏头朝他甜笑,同时抬脚踢向已来到她身前的书吏,一连两脚,将书吏踢得远远的飞出去,五体投地趴伏着,哀呜声虚弱不堪,邻家人躲在窗后偷瞧着,见状纷纷发出惊呼声,众隐龙卫这才发现,蓝家兄弟们见到妹妹有难,竟是站在原地笑咧了嘴,东方朔身形未动,仅目不转睛的关注着。

    不待捕快们冲上前,蓝慕越的亲卫们已然款步上前捆住书吏。

    慕越走到那书吏面前低语数句,只见那书吏竟吓得抖若筛糠,一双眼恐惧的膯视那笑靥如花的少女。

    慕越朝两名亲卫轻点了头,她们颔首将人交给捕快去。

    之后,隐龙卫统领再不敢小觑了这位姑娘,接下来又赶赴两处逮捕犯人,一路忙到天擦黑,才回到住处,却接到京中来的急信,他将犯人全数交由部属去审问了,自己带了两名心腹奔赴将军府。

    待出将军府时,已天翻鱼白,细雪纷纷,马蹄缓步行在寂寥的雪夜里,他们三人心头却是异常沉重,京里传来消息皇帝接获四皇子兄弟亡故的消息,受不住打击而病倒,隐龙卫虽知此事不实,但却忧心着有人伺机兴风作浪重生将门风华。

    同时,蓝守海站在书房的窗前,侧耳倾听着簌簌雪声,他弹指将房中烛火尽去,廊下的风灯在风中摇摇晃晃,微弱的光芒透过厚厚的窗纸印照着他如刀刻般锋利的脸上,光影交织成晦暗不明的面具。

    东方朔坐在一旁静候着,四皇子则有些疲惫的倚靠在蓝地弹墨大迎枕上。

    “父皇不是真的有事吧?”四皇子仍有些不敢置信,皇帝在他心目中,一直是个强者形象,几不曾听闻皇帝有个头疼脑热的,乍然得知皇帝因他二人之事病倒,四皇子深觉有如身处幻境之中,耳中所闻皆是虚假不实。

    “王爷不用担心,隐龙卫早将真相传回京里,皇上是知道您二位安然无事的,这会传出病重的消息,只怕是皇帝有心要出手震慑那些人了。”

    震慑谁?是二皇子豫王和三皇子秦王,还是他们背后的支持者?

    四皇子眸光微闪,他谨慎的睃了蓝守海一眼,心里暗想,他不会是看出来自己在二皇兄和三皇兄身边都安了钉子吧?

    其实不止是他安了钉子在二皇子他们身边,他们不也想方设法在自己身边安钉子吗?只是这些年下来,他早已慢慢的清理掉那些人,而二皇子他们却没想到,他竟然能安插钉子到他们身边,因此对此倒是毫无防备。

    蓝守海偏着头打量了四皇子一眼,皇子之间的斗法,说起来四皇子倒是略胜一筹,就以安插人这事来说,二皇子惯使的计策大都是利用女人,三皇子亦然,但他们的手法不一,三皇子是明着送美给人,被送美的男人要是受用,那美人儿立即就能针对主子的交代吹吹枕头风,二皇子在手段上又高了一成,但是惹了不少风流债。

    四皇子安插人的手法,明面上倒是让人看不出有何不妥,但是消息却是灵通许多,蓝守海若有所思的看着四皇子重生将门风华。

    东方朔微抬眼睑打量他们二人,方低声说:“父皇纵算此次无事,也难保下回平安。”

    蓝守海和四皇子皆微震了下,“阿朔何出此言?”

    “二皇兄和三皇兄的动作越来越大,心思已经藏不住了,二皇兄怕父皇封新后立三皇兄为太子,三皇兄同样也忌惮着,父皇会立淑妃为后,二皇兄封太子,他们身后的人如今更是等不住,一旦他们的野心膨胀起来,就难以减损。”东方朔仔细的斟酌言词,既不能说的太明,又不能直言要防备什么,在这寒夜里,他竟急得额上冒出薄薄的汗来。

    四皇子是长年与两位皇兄较劲的人,最是明白他们两人的性情,再说,一个皇子登上太子之位后,日子也未必安宁,毕竟上头还有皇帝压着,若他们等不及了,或是情势对己不利,都有可能会狠下心肠直指中宫。

    蓝守海却是颇为震惊,阿朔这话,暗指的是逼宫!他惊愕的看向东方朔,再转头看四皇子,见对方除初闻时的惊讶后,便转为若有所思,心里有些异样之感,难道这两兄弟都不觉得奇怪吗?难不成二皇子他们真会做出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东方朔看到蓝守海震惊的表情,嘴角露出一抹苦笑,蓝氏家风兄友弟恭,不然蓝守海也不会那么照拂屡屡惹事的蓝永福,可皇子们自小就因各方利益、母妃间的争宠,种种纷争而仅仅维持面子情的多矣!长大成人之后,为了争权夺利,撕破脸的大有人在。

    震惊过后,蓝守海也立时反应过来,“就算他们想逼宫,也缺少正当的理由吧?”

    “理由?”四皇子嗤笑。“那需要什么理由啊!假造一个就是,他们只需有一个说得过去,不算出格的理由就成,例如谋害亲手足,父皇仍决意立他为太子,高举为兄弟申冤之由清君侧,即可铲除对方,现在就看他们谁最先狠下心,抢先下手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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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三章 吉祥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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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窦营此次也受牵连,统管军资的苏姓书吏参与此事外,还拉扯上他妻家侄子一名姓金的伍长,窦将军震怒之下,领着亲卫跟知府派来的捕快们前去提人重生将门风华。去到苏家时,看到那满屋的富贵奢华后,气得都笑了。

    “好啊!原来在我眼皮子底下,竟藏有这么一只大蠹虫,好!好!好!真是好极了!”窦将军怒极反笑,利眼直视苏书吏。

    年近五十的书吏浑身发抖,他打窦将军与佟军师走进自家小院后,整个人都给吓傻了,青白着脸两脚打跌颓然跌坐于地,他的一双儿女哭嚎着,上前欲搀扶他起来,却反被他拖累,一同狼狈重重跌坐回去,他的老妻在一旁厢房外,哭天喊地的拦着人,不让人搜检家里。

    一时之间,整座院子鸡飞狗跳非常热闹。

    窦将军瞧着生厌,转身走人,佟军师冷眼伫立片刻,要走人时,忽地一名少女扑到他脚旁,抓着他脚不放,哭得梨花带泪求他放过她爹。

    “我爹是冤枉的!是他那些同僚怨妒他,求求您了!放过我爹啊!我爹是好人,他没做错事情,是别人陷害他的……”佟军师动了动脚尖,似在考虑要不要踢开她。

    身旁的亲卫见佟军师皱起眉头,脚尖微动拳头紧扣大腿,连忙冲上去,硬把少女的手扳开,将少女叉起来后,就在他们要将人甩开时,忽闻一声。“慢。”

    那姑娘满脸希冀的转回头,这个男人是她平生见过最俊帅的人了!她想,他既然开口,肯定是要相帮了?她怆慌间左右张望了下,若是他要索讨回报,她付得出来吗?那名姑娘被突如其来的变故,砸得脑门发疼,胡思乱想之际根本没搞明白此人是谁。

    但佟军师没有如她期望的让人放开她。他甚至不曾走上前,仅站在原地,朗声道:“苏姑娘,你父亲犯得是重罪,有那个胆子敢参与狙杀上官及王爷,就要有肩膀扛起来。”见少女嗫呶着欲言,他冷哼一声又道:“你说你父是冤枉,那岂不是我和将军及众位大人污蔑他?”

    “啊?”少女愕然重生将门风华。

    此时邻家的几个男人站在角落里议论著,她听了半晌,才明白过来。原来眼前的男人竟是父亲敬畏有加的佟军师,难道父亲真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

    佟军师不再理会她,径自出了小院。捕快们将少女之父五花大绑带走,苏大娘哭跌在地,原本跪坐在父亲身边的少年上前扶起母亲,苏大娘却使劲儿拍打儿子,叫他去把家里的东西抢回来。

    一个随行的女兵行经少女身边。颇同情的瞧了她一眼。

    “别瞧了!你还同情她啊?我呸!你可知将军查出来,苏书吏将咱们的军资转卖牟取暴利,她穿金戴银安享的富贵,可是拿咱们的命换来的。”一个女兵出手拽了前者一把,扭头朝少女啐了口痰。“还有脸说她爹冤枉呢!她爹苛扣咱们,让咱们要受寒挨冻,可你看看她身上穿戴,哼!可比你我好太多了,她爹的月俸可买得起?”

    女兵的话一出口。原本站在一旁看戏的邻家人。脸色都变了,他们的家人也有在军中当差的,最气的便是如苏书吏这种人。苛扣他们辛苦血汗钱,又想到佟军师所言,得知苏家牵扯进那等大事之中,当下众人如潮水退潮般一下子就消失无踪,原有几位邻家婆子、媳妇儿在帮苏大娘收捡被搜查时弄乱的家什,这会全若避蛇蝎般闪得飞快。

    慕越后来听关荷和阿留说起此事,颇为诧异的问:“那个苏书吏也是其中之一?”

    “可不是!”关荷未随蓝家兄妹去抓人,而是随窦将军与来支援的捕头去提窦营的两名犯人,想到当日之事,她就来气。“那个金伍长真不是个东西!竟然持刀挟持他娘,要大伙让路好让他逃走。”

    “将军肯定很生气!”慕越可以想见那个场面。

    “可不是,将军气坏了重生将门风华!”阿留摇头,走到营账外提了小炭炉上滚开的水壸进来,沏了几杯热茶,然后端给慕越和关荷。

    “金家的邻居说,金伍长是抱养的,金大娘虽不是他亲生的娘,但对他比亲生的还好,小时候让他进私塾去读书,他读不来,好打架,又托了自个妹夫,就是苏书吏走了关系,把他送进军营里,按理他早该升上去了,只是他好赌贪杯,生生把前途给耽误了。”关荷喝了口热茶。

    慕越则在思索着,自己可曾见过此人?

    阿留补充说道:“他自己不学好,这次的事,也是他拖着苏书吏做下的,听说苏书吏原是不肯,但架不住他威胁,要将他贪墨苛扣军粮的事给掀出来。”

    苏书吏万万没想到,他一心提拔这个侄子,临了却被他拖下水,走上不归路。

    “你没瞧见,那金大娘见儿子被抓了,还苦求着大家别让他太受罪,那个不孝子却在那大声咆哮着,要她别装好心,唉呀!反正就是一堆诛心的话,听得大伙儿都想甩那臭小子巴掌。”关荷哀叹了声,对那金大娘非常同情。“亏得他娘对他那么好,他却一点儿也不领情。”

    “佟校尉说了,人心隔肚皮,俺们对人掏心掏肺的好,可人家不觉得你给的好,是他们要的,还是一样遭人怨。”阿留脸色绯红带点娇羞的道。

    慕越正想调侃她几句,却又想到皇帝病重的消息,不禁打住不提。

    西宁大营经此整顿之后,气象为之一新。

    由于空出许多位置,需要补充新血入营,知府和邻近的县衙忙着征兵入伍,就像一潭死水注入活水般,整个大营似重获新生般生机勃勃。

    ※

    京城里却暗潮汹涌。

    皇帝病重昏倒的事一传扬开来,各方势力便按捺不住了,支持诚王的众人颓唐之余,对豫王、秦王两派前来拉拢的人马,持保留观望的态度,不允诺也未明言拒绝,向来打压他们不遗余力的豫王、秦王人马,此次要软下身段拉拢他们,委实有些难为重生将门风华。

    诚王的众幕僚聚在诚王府书房商议着,就有一幕僚道:“支持豫王的人本就不少,为何他们还一定要拉拢支持诚王的人,转而投向他们?”接连几日收到十几封信,来问应对之策的幕僚,头疼的道。

    倪先生捋着胡须微笑的回答:“支持他的人自然是越多越好,你们莫忘了,还是秦王要与他一较高下。”倪先生早早接获消息,得知诚王兄弟平安无事,行事上自然较同僚们有底气。

    “那就由着他们公然撬墙角?”幕僚之一问。

    “不然呢?咱们能拦得了人不生异心?”被这么一反问,众幕僚默然,好嘛!王爷身死的消息都传出来了,连皇帝都因此病倒,他们是谁啊?能拦着人不许人另投明主吗?就是诚王在,他也拦不住啊!那些支持诚王的人,为的是日后的从龙之功,为的是自家的荣华富贵,就连他们自个儿,都不能保证诚王真死了的话,他们还会留下来,真要留下来,辅佐谁啊?

    是吧?

    倪先生脸上挂着笑,观察着一室的同僚们,众人神色各异,他们一开始来诚王这儿,是因豫王、秦王身边挤不进去,没想到诚王竟能一飞冲天,能力强悍到足以威胁豫王和秦王二人,眼看着争位有望,却没想到皇后过世,后座腾了出来,局面从皇子们三足鼎立之势转变成双凤之争。

    淑妃的二皇子居长,皇贵妃的三皇子为贵,只要她们当中一人被封为后,两名皇子立时由庶为嫡,二皇子便成嫡长,太子之位名正言顺是他的,但论品级,皇贵妃位尊,立她为后的机会较淑妃大,皇贵妃为后,三皇子便成嫡子,理所当然的太子。

    当时四皇子诚王一度被皇帝冷待,没有领差,整日闲赋在家,再加上如妃早已过世,众幕僚中便有人心生异念,只是他们想转投其他皇子,也得看人家要不要你,运作了一阵子,都未果,适巧诚王又开始领差出门办事,他们才熄了另觅高枝的心,专心辅佐诚王重生将门风华。

    因此他们这会儿提出此事,也有几分试探之意。

    又过了几日,书房里的幕僚减少了数人,“咦?程先生呢?”程先生乃那日问要由着人撬墙角的那位。

    “程先生老家来信,说是家中祖母过世,要他回家奔丧。”

    倪先生郑重的点了点头,“一会儿记得让人给他送仪程。”

    “是。”

    众人有志一同,不提程先生祖母早已仙逝多年的事,倪先生心里暗诽,程家老太太真可怜,为了孙子,已经死透了,还得再死一次。

    諴王这回总算记得通知妻子一声,诚王妃知道丈夫平安,满京城就传出诚王与顺王遇刺身亡的事,她寻思一番,自觉闭门谢客是最好的选择,不用应付上门打探情况的人,也不用瞒着担心她的亲人。

    诚王妃去信爹娘,言明丈夫身死的消息令她身心俱疲,求二老体谅她的不孝,容她专心为亡夫哀悼,适巧宫里传出皇帝病重的消息,二老心疼女儿之余,只能让来送信的嬷嬷回去好好侍候照顾诚王妃。

    嬷嬷回复诚王妃时,抬了手腕的袖口拭着泪道:“王妃娘娘,老爷和夫人都嘱咐老奴,定要好好代他们将您和小主子们照顾好。”

    诚王妃微颌首,让嬷嬷下去后,方悄悄掏了帕子拭泪,她身边的女官劝慰着。“老爷和夫人定能体谅您的。”

    “我真不孝,明知他们会担心难过,却不能跟他们明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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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 吉祥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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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装素裹的京城里,因为皇帝的病情一直未见好转,百官不上朝,但政事却耽搁不得,因此左、右二相肩头上的担子,如泰山压顶般,将两个向来如谪仙般优雅的二相,折磨得老态毕现重生将门风华。

    豫王他们仅在皇帝昏倒初醒时见过圣驾一面,之后皇帝就以养病为由,不见诸子大臣,唯二能见得天颜的,仅有这两个老家伙。

    这日他们甫忙完,喊了内侍,道他们要回府,值房里在座的几个文官、书吏闻言暗松了一口气,他们以为待在二相身边是美差,谁晓得这两位真拚命起来,也是凶猛得很。

    自皇帝惊闻二子死讯昏倒,悠悠醒转的皇帝,短暂见了二相,命他二人暂领监国之职,又见了诸子一面,便待在御书房中养病,淑妃和皇贵妃等嫔妃们,想要待御书房侍疾,都被皇帝拒绝。

    淑妃为之扼腕,皇贵妃则是咬碎一口银牙。

    这一日,由皇贵妃领着后宫的娘娘们,一同前来求见皇帝,年轻的几位美人频频拭泪,娇声嚷着要待在皇上身边侍疾,她们没见到皇上,心里不安,睡不好吃不香,才几天都瘦了云云。

    她们不似皇贵妃和淑妃她们要端着架子,反而不计身份的痴搅蛮缠,让向来惯于应付皇贵妃等人手腕的心腹内官有些应付不来,心腹内官们陪着笑,好说歹说,才将这些贵人们送走,一转过身,立刻拉下脸,抬手往脑门一抹满手的油汗。

    送走这么麻烦后,一位内官领着人去了太医院,另一个则去库房找齐顺王送来的玩意儿,原先放在皇帝身边的那一批,皇帝玩厌了。想换些新玩意。

    “干爹,陛下为何不愿让几位娘娘来侍疾?”待他们走远了,一名小内侍挠了挠头问。

    心腹内官没好气的睃了年轻的小内侍,心道,皇上那病真不了,要真让那些人精似的娘娘们来侍疾,岂可能不被看穿?虽然他不懂皇上为何要这么做,但接获隐龙卫这些天,不断传来的消息后,心腹内官隐隐有些明白了!

    除了诚王府闭门谢客。其他开府封王的皇子府邸,皆热闹非常,就连十皇子的安王府也是客来客往重生将门风华。皇上知情后,神色严肃的质问御医,安王的病况可是造假?

    御医信誓旦旦,绝无造假,但也颇为保留的说:“安王自小养尊处优。胆子较常人小也是有的。”

    弦外之意不言而谕。

    十二皇子自小被皇后娇惯着,他都能上阵杀敌,安王不过是被箭吓了一跳,就半疯颠了?都养了这么一段时日,却都未见好转?莫说皇帝不信,御医自己也存疑。

    皇上一病倒,安王府就开始热闹起来,是怕皇帝有个万一,安王讨不到好处?还是安王想趁此良机。拚搏一把?像二皇子、三皇子他们?

    小内侍见内官似在想什么。站在一旁不敢出声打扰,忽地想起方才隐龙卫暗卫送来的信柬,他连忙掏出来给内官。

    内官接过一看。是隐龙卫送来的消息,信柬右上角一朵浓墨勾勒的祥云,四周以描红勾了边,是最速件的标记?不动声色的将信柬收入怀中,心腹内官转头朝小内侍道:“你记好,想活得长久,就得把嘴巴锁牢了,在陛下身边侍候,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得烂在肚子里头,任何人问,都不能说出去。”

    看小内侍乖巧的点点头后,心腹内官才重重的叹口气:“这天,要变了。”说完便举步走进御书房里,小内侍抬头看了眼天空,随即转头跟进御书房里。

    皇帝精神很好,事实上是非常好,他很久不曾这么轻松悠哉度日了。

    未登基前,要小心防着,不被争夺大位的兄弟们诬蔑,往他身上泼脏水,当皇帝之后,国事如麻,要平定外患,又要烦恼水患、山崩、雪灾以及虫害等天灾,直到有人奏请立太子,皇帝才发现立谁当太子呢?

    若是皇长子仍在,皇后嫡出,又是长子,立为太子合情合理,偏偏他夭折了重生将门风华!

    立二皇子?此子生性风流性好渔色,小小年纪就已经拐得宫女为他寻死觅活,不妥!及长又一骨脑的钻进钱缝里去,让皇帝怎么看都觉得他小气得紧,无皇室风范。

    三皇子呢?皇帝也有意见,皇贵妃太贪心,三皇子甫出生,就册封她为贵妃,连生二子,又擅讨皇帝欢心,皇帝又破例加封皇贵妃,皇后一直无所出,皇贵妃仗着自己育有二子,有时对皇后都不甚敬重,三皇子领差后,其外祖、舅父等全力支持,轻易的就将二皇子给比了下去,皇帝原不以为意,直到四皇子横空出世,皇帝才发现,三皇子的表现优异,不全然是他自己的功劳,四皇子母妃早逝,母家已败,毫无人脉的他,却将差事办得四平八稳。

    皇帝发现四皇子似乎比他的两个兄长更为出色。

    之后的一次端午御宴,八皇子缠着三皇子,闹着要上龙舟去玩,被不耐烦的三皇子一掌甩开,整个人跌了出去撞到石块上,当场额角血流如注。

    众妃尖叫声不绝于耳,皇后倒是不忙不乱的让人请御医,指挥若定的安排一切,皇帝当时觉得皇后处理得宜,众人散去之后,随兴在御花园中散步的皇帝竟意外听到四皇子安抚十二皇子的话。

    同样是一母所出的兄弟,那一对有母妃在上头护着的,在自己面前张狂跋扈毫无友爱之心,这一对没有母妃庇护,兄弟两相依为命。

    皇帝伫足片刻,沉吟良久,才做下决定,派人暗助与皇后合作的四皇子,也好就近考察他。

    只是有段时间,皇帝颇为失望,四皇子做事四平八稳是他的优点,但太过沈稳也会成了拖累他的主因,正当皇帝不知如何点醒儿子时,皇后片面毁约,与四皇子撕破脸,四皇子以去江南的优差换取带着十二皇子一起出巡的机会。

    皇帝问他原由。他却抿嘴不答,只道请父皇怜惜十二皇子,容儿臣带他出京见识外头的世界重生将门风华。

    男孩子本就该天南地北的去闯,而不是被留在自家后宅里娇养。

    皇帝对四皇子失望,也是为此,四皇子让皇后把十二皇子养成了个娇姑娘,觉得他把亲弟当筹码,没有保护好他,与他之前给自己的印象相去甚远。

    当断则断。

    国舅的女儿当众给十二皇子难堪,四皇子并未去求着、巴着皇后不放。而是断然放弃皇后所能给予的一切支持,皇帝正好将自己早已安排的人给过去,自此。四皇子背后的靠山,不再是皇后了。

    后来皇后过世,皇帝特意将十二皇子带在身边,想要试探几个儿子的反应,没想到四皇子是唯一没让他失望的。他是真心欢喜自己看重十二皇子的人,二皇子和三皇子面上未显,私底下却动作频频,不断的朝十二皇子泼脏水。

    八皇子和十皇子连手,说是要教训十二皇子,不断派人去行刺他。

    最后还是四皇子深恐有个万一,十二皇子遭遇不测,求了他让东方朔回永宁山庄去。

    这一连串的考验下来,皇帝觉着。这太子之位可以定下来了。

    谁知竟又传变故。他原以为十二皇子最后一次见面时,跟他说起的梦境是无稽之谈,但现在看来。似乎有那么点意思了。

    他伸手摩挲着东方朔第一次送给他的木匣,里头放着这些年来,东方朔借着送礼夹带给皇帝的信,有时只是一张图,有时只是一张小纸片儿,寥寥几字却尽诉儿在外思亲之苦。

    皇帝每每看得眼涩心酸,思及自己年轻就藩为王时的心境,他就恨不得派上一大队人马去侍候儿子,偏生这个娃儿是个犟的,说不要就不要,还说什么他在外头不是皇子身份,用内侍、内官侍候反惹人起疑。

    皇帝想到东方朔自小就不受自己重视,养在皇后跟前时,自己除了记得他那传自其母的绝世容貌外,竟不记得他有何出色的表现,探询之后,皇帝震怒了重生将门风华!皇后将他的儿子当成了什么?

    不等他出手,皇后已自废武功,令十二皇子脱离她的掌控。皇帝会答应四皇子带十二皇子去北巡,其实是在赌,他在赌这个孩子能不能自立,从挫折中成长,在逆境中学习茁壮。

    皇帝想到蓝守海那个有着一双灵动大眼的女儿,不禁嘴角含笑,皇帝没想到儿子绘给自己的第一张图,就是他的小未婚妻,草草几笔勾勒出车前骏马上的亮丽女娃,指着东方朔说要留下他。

    那么的张扬,那么的不覊,不像个小女孩,倒像个风流小后生在调戏小姑娘!

    心腹内官看着皇帝脸上的笑容,心里起疑,陛下这是想到了什么?心情如此之好,揣着怀里的信柬,心腹内官有些惴惴不安,要是可能,他绝不想坏了皇帝现在的好心情,可是隐龙卫头领送的消息又很重要,心腹内官一时间,有些吃不准该如何做。

    “老家伙,你当自己是根柱子,站在那儿谁都瞧不见是吧?”皇帝笑着喊了心腹内官一声,那内官一个激灵,立时跪下。“老奴有消息要呈给皇上。”

    “拿上来吧!”

    心腹内官危颤颤的起身,伸手入怀掏出信柬,低着头上前呈给皇帝,皇帝搁下手中的木匣,伸手接过信柬,内官瞄了眼,见是十二皇子送的木匣,心里立时明白了,陛下是想到十二皇子写给他的信吧!怪不得皇上的心情会好了!那张西宁大营晨曦阅军图,辽阔草原上,整肃的军容,天际一只飞鹰远掠而过,那旺盛的士气跃然纸上,让人望之心生向往。

    忽地一声斥喝:“那个畜生!”内官幡然醒过神来,只见皇帝铁青着脸,刚刚送进来的信柬被揉成团掷于地,是谁被皇帝骂是畜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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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 吉祥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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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骂了那一声后,铁青着脸在屋里踱起方步,良久,才提笔写了密旨,令心腹内官传令隐龙卫,以最速件给四皇子送去

    豫王府内院,一处收拾得极为雅致的小院里,正房内室中,两名女子对坐忙着做针黹,忽然烛花爆了一声,灯光陡地骤亮,随即又暗了下去,纤纤素手执金剪剪断了线头,一道窈窕的身影款步移到灯架前,从头上发髻取了支银簪,挑了挑烛芯重生将门风华。

    “什么时辰了?”素手的主人轻柔的问。

    窈窕的身影回眸微笑,少女有张平凡的圆脸,因那妩媚的笑添了些许风情,看得杨丽轩有些失神。只听得那少女回道:“亥时了。夫人您要歇了吗?”

    杨丽轩摇头。“王爷今儿还是在外头忙着?”

    圆脸少女嘴边的笑意消失了重生将门风华。“夫人,您……”前些时候才被王妃狠甩了巴掌,怎么又忘了?

    “我知道,只是忍不住想问一声。”杨丽轩苦笑。

    自那位被豫王看重的美人,被豫王妃掌掴半毁了容颜后,她便成了豫王妃的眼中钉肉中针,时时刻刻被豫王妃拿来当靶子,一会儿嫌她沉闷不会讨豫王欢心,一会儿又说她狐媚,总勾着豫王居心不良。

    圆脸丫鬟垂下眼眸,低声的道:“夫人没忘就好,府里近来忙乱得紧,您可千万别给王爷添乱子,不然恼了王妃,王爷若救护不及,您岂不是吃大亏。”

    “我晓得。”杨丽轩白了丫鬟一眼,“王爷近来是怎么了?忙得都没空回内院?”

    丫鬟暗叹口气,这位主子是听不懂自己的话吗?算了,还是别跟她说太多,自求多福得了,拿定主意之后,丫鬟心头稍定。整了整表情才道:“夫人当知宫里皇上有恙?”这是大事,谁不知?

    杨丽轩颌首,丫鬟接着又道:“王爷担心皇上,连着数日都在外院安歇。”

    不管皇帝能否安然度过此关,豫王都不想在事后被人挑刺,因此皇帝不见他们,他仍是不畏风雪,天天去御书房外头候着,等皇帝病况好转,又托了内官、内侍们在皇帝跟前递话。好令皇帝改变心意见见他。

    杨丽轩以往曾在宫里住过一段时日,那时她在陪伴着德妃,就盼着有朝一日。嫁给十皇子,好不容易盼到了十皇子议婚,结果却是令她心碎……

    大哥身死,十皇子疯颠,而她。却成了二皇子的妾室。

    妾室啊!

    她应该是元配正妃的啊重生将门风华!外祖母、德妃及身边的人都是这么跟她说的,谁晓得命运却开了她一个大玩笑!每当她曲膝向二皇子妃请安福礼时,总是掩藏不住自己满腔的恨意。

    自己原该是与她同等地位的啊!她们应该是妯娌才是。

    丫鬟轻轻拍了杨丽轩的肩头:“夫人,您打算如何答复世子夫人?”

    杨丽轩微怔,“舅母的意思是,外祖父打算撇下德妃和安王?”

    “这奴婢不知。”丫鬟垂下眼眸隐藏了情绪,“奴婢只知,夫人若不是德妃变卦,就不会陷入如今的境地。既然安王己成废人。侯爷打算改投明主,也不为过。”

    杨丽轩知外祖父打算透过她,向二皇子输诚。微有些不知所措,丫鬟劝了良久,才哄得她点头。

    因为外孙女入府为妾,富昌侯脸面实在下不去,因此虽曾与二皇子连手做了些事,但那都是心照不宣之举,未曾明白立盟,老人家因为杨家兄妹,对安王及德妃有了嫌隙,再加上,安王的病况反复,不止皇帝、御医起疑,富昌侯自己也感觉不对,安王一直仰赖着自己,论理不该有事瞒着自己才是,但,他转手将杨瑞祥卖给了八皇子,又擅自动用自己给他的人脉,而不曾知会自己一声。

    现在皇帝病倒后,安王府邸热闹得很,试问,主人都病得七七八八的安王府,为何不似诚王府闭门谢客,反倒车水马龙热闹极了,富昌侯命人去问自己安插在安王身边的小厮、管事等人,竟发现,那些人早不知何时被人悄无声息的换了,连人去了那儿都不知道。

    富昌侯立时觉得有异,命妻子进宫见女儿,德妃却一问三不知,富昌侯心生警愓,命人悄悄的详查,竟发现有人假借安王名义,将他的人脉一一收拢。

    与安王交好,能得到安王亲笔书信为证的人,就只有八皇子,可八皇子已死,还有谁?

    富昌侯一个激灵便想通了重生将门风华。

    一个八皇子害死了他的外孙,间接逼得自小养在身边的外孙女委屈入二皇子府为妾,现在三皇子竟想利用安王,取得他数十年积攒下的资源?连声招呼都没打啊!

    富昌侯气恼之下,却也明白不能挑开来跟三皇子闹开,环顾众皇子后,唯二皇子能与三皇子拚搏一番,反正外孙女已嫁他为妾,要是二皇子登基为帝,杨丽轩凭自己的从龙之功,也能在后宫中搏得一席之地。

    圆脸的丫鬟见杨丽轩点头答应了,才进一步道:“夫人,您且放寛心,只消您好生保养自个儿,早日诞下麟儿,日后未必不是没有机会与今日的德妃一样。”

    杨丽轩不禁抬手抚向小腹,像德妃一样?

    “若王爷当了皇帝,那您的份位势必要往上提一提的。”圆脸的丫鬟索性直接挑明了说。

    窗外的风忽地紧了起来,吹得窗棂咯吱作响,也敲响了杨丽轩心中的**。

    ※

    时近年底,各地的百姓皆忙着准备过年,东方朔的酒楼生意很好,大堂里日日高朋满座,包厢更是一位难求,掌柜的忙里忙外时,还不忘将庄子新送的酒给送去蓝府。

    东方朔跟蓝家兄弟领兵巡视卫所去了,至少到年三十才会回府,大奶奶只得让大总管请四皇子出面点收。

    皇帝重病的消息传到后不久,皇帝的密旨就由隐龙卫送到,四皇子接了密旨后,便安住蓝府里悠哉度日,整个人竟圆了一圈,黄内官不禁感叹宁夏的水土养人,四皇子见他一脸感叹,不禁暗笑。

    却想不明白,父皇的密旨是何意。

    开春之后让他点了蓝守海、窦、卫、范、朱几位将军领兵赴京参加点阅,这几位都是西宁大营的大将,手下的兵马约有五、六万人,为了开春的点阅,需要从宁夏这般劳师动众赶赴京城吗?

    密旨还令他暂不外传,连阿朔都不能说重生将门风华。

    四皇子想破了头,硬是想不明白。

    又想到前两天,阿朔命人送回宫的年礼,更闷了,阿朔竟然不让他看准备送给父皇的是什么礼,为何这般神袐?

    大总管看四皇子一脸心不在焉的点着酒坛子,不禁在旁提醒,“王爷,您看要不要先选几坛,给京里王妃送过去?”

    四皇子一听微怔了下,当下应道:“好。是该给她挑坛酒。”

    “王爷,京里还以为您和顺王遭遇不测,让人送酒给王妃,可能有所不妥?”

    四皇子呵呵一笑。“无碍,就是要让他们起疑,不过他们就算要查,能查出什么来?酒是阿朔的庄子呈上的,阿朔尚未开府,他和我都不在的话,庄子酿了酒自然是送交王妃。”说着便一一询问起各种酒来,最后挑了梨花白、桃花香及桂花酿三种各三坛给诚王妃送去。

    又选了五种新酿且尚未起名的酒各两坛给皇上送去。

    “王爷,这五种尚未命名。”大总管开口提醒。

    “就是要未起名的,才好请父皇品尝后赐名。”四皇子微笑摆手让人打点去,又命人准备了些宁夏当地的土仪,准备一起送进京。

    将此事告一段落后,四皇子才在黄内官及王麻子的簇拥下回房,行到半道时,忽见有一骑从东角门转进夹道,来人疾驰往马厩而去,速度丝毫未减的冲到马厩前,就要撞上马厩的墙时,忽见骑士一拽马缰,马儿因急停而喷着气人立起来,黄内官惊呼一声,骑士在他的惊呼声中翻身下仑生将门风华。

    骑士伸手安抚了躁动的马儿,将它交给迎上来的马房小厮,才转头朝四皇子走来。

    “诚王爷安。”一张灿笑若花的笑脸,眼睫上带了湿意,头上的雪帽被风吹歪了,肩头上也被雪花打湿了。

    “七姑娘怎么回来了?”

    “回来取东西的。”慕越笑眯了眼,她上辈子没看过圆成这般的四皇子,难得见到他整个人圆得脱了形,“王爷可有话要我转达给阿朔?我一会儿要带人过去支持他们。”

    四皇子细细的打量眼前的姑娘,见她神色清朗眼若晨星明亮,嘴角始终带着发自内心的笑意,不禁也跟着嘴角上扬。

    “让他小心当差,别再让人有可趁之机。”

    “知道。”慕越郑重的点了头,夹道往内院那头传来细碎匆忙的脚步声。

    慕越遂向四皇子辞别,快步往内院方向去,不一会儿就看到几个丫鬟撑着伞、拿着斗篷将慕越围了起来。

    “姑娘要拿东西,让亲卫回来拿就是,何必自己跑一趟?”

    “不成,不成,那些东西只能我自己拿,她们回来拿,又不能进书房,你们也不知我要的是什么,与其这样浪费时间,倒不如我亲自回来取。”

    听闻是要拿书房里的物什,丫鬟们便噤声了,七姑娘的书房可是跟内室一样,被允许入内的人,如今仅有雀儿和圆儿及何妈妈,其他人连进都不成的,平时还锁起来不允人进,又怎么会允许亲卫们进去翻找取东西呢?

    远远的,四皇子听闻不禁好奇,一个小姑娘的书房,管得这般严实?那里头摆了什么东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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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吉祥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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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越回到住处,何妈妈要她先换下湿衣再进书房,慕越看了眼书房,有些迟疑重生将门风华。

    “我的好姑娘,换个衣服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的重生将门风华。”何妈妈心疼的皱着眉头道,触手碰触慕越斗篷下的衣袍,才知早湿了泰半。“您这是急的,还是被雪打湿的?”

    “急的。急的。”慕越连忙回答,心里却有些虚,她出营时赶得急,从窦将军营账出来时,根本忘了将斗篷披上,还是秋月追上来将她忘在窦将军那里的斗篷送来,只不过那时,她身上的军袍早被细雪打湿。

    何妈妈一手把慕越带大,怎不知她的性情,见她说话这般急,便知有异,不过她没多说什么,只转头吩咐雀儿去端姜汤过来,又命人备热水,亲自备了衣物让圆儿去烘暖,自己侍候慕越进去沐浴更衣。

    慕越一听连忙道:“换干的衣服就好了,一会儿还得出去呢!”慕

    “那泡个脚,您接下来还有事要忙吧?要是病倒了,反倒误事不是?”何妈妈柔声的劝着。

    慕越只得应了,换上烘暖的一尚衣,再换上干净的军袍,喝了**的姜汤后,才进书房取东西,从书房出来后,她便要往外走,雀儿追在后头喊着:“姑娘,姑娘。”

    转回头的慕越羞赧的红着脸,伸手欲接过雀儿手上的斗篷,雀儿一抖手将斗篷抖开为慕越披上,雀儿见慕越微弯了腰让自己绑系带,不禁轻笑:“姑娘又长高了。”

    “是啊!”慕越有些哀叹了,现在她比关荷还高小半个头,记得前世关荷比自己高呢!嗯,还是因为她总板着脸,才让自己觉得矮她一截呢?不过现在这样子好,爱笑会闹的关荷比较可爱亲切,前世那个关荷总让人喘不过气来。

    圆儿和草儿急急从充做厨房的耳房过来。手里揣着两个纸包,“啊!幸好赶上了。”圆儿指着草儿手上的纸包道:“这是厨子做好的热包子,一会儿姑娘带在路上吃吧!”

    慕越接过手,打开纸包,一股热暖的食物香气扑面而来,“太好了,就怕误了吃饭的时间重生将门风华。”闻着就听见腹鸣声作怪了!雀儿几个掩嘴轻笑,雀儿怜惜自家姑娘,忙道:“姑娘先别急着走,何妈妈去备热粥了。您用过饭再走吧!”

    “不成,方才泡脚更衣已经耽误时间,才拖下去。回头窦将军要用军法审我了。我得走了。”

    雀儿几个只得张罗着要打伞送慕越出去,慕越却道:“得了,那这般娇贵,才一点雪而已,我有雪帽和斗篷挡着呢!我走了。你们好好看家。别惹何妈妈生气,不然回来我跟你们急啊!”笑眯眯的弯了眼,脸上的表情却装得凶狠,可是没有威胁之感。

    雀儿她们笑着道:“知道!姑娘一路小心。”左一句、右一句的叮咛簇拥着慕越外院门去。

    慕越怀里揣着从书房取出的物什,两手抱着纸包,出了院门朝众丫鬟摆手,径直转身走了,直到人走远了,院里方传出何妈妈吆喝着要慕越喝粥暖肚的声音。

    “该糟!忘了跟何妈妈说一声。”草儿惊呼。

    雀儿和圆儿交换了个捉狭的眼神。朝草儿的背轻轻一推。“就你去跟何妈妈说了!我们去忙了。”说完两人提脚走人。草儿愣愣的望着她们拐进书房去,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要独个儿去面对何妈妈了。

    不要啊!姐姐们。不带这样欺负人的啊!草儿欲哭无泪,原本围在附近偷懒的小丫鬟们一哄而散,独留草儿可怜兮兮的面对端着热粥出来的何妈妈。

    慕越脚步飞快来到马厩,小厮迎上来:“七姑娘这就要出门了?”

    “嗯。我的马呢?”

    “就来,您稍等会儿。”

    不一会儿小厮就把她的马牵过来,慕越见这么短的时间里,小厮已经帮马儿擦洗一番,又喂了它粮草,不禁夸了他两句,小厮得了主子称赞,高兴的红了脸,讷讷的连道谢的话都说不清了重生将门风华。

    目送慕越上马离去之后,小厮才挠挠头转回马厩忙去,他拿起铁叉叉起稻草堆,旁边一个年纪稍长的小厮靠过来,笑着顶了顶他道:“你别看咱们姑娘这般娇滴滴的,出手可是个狠的,啧啧,不晓得将来谁能得了姑娘去,这要是身板不够强,惹怒了姑娘,那一鞭下去就完了!”

    前者啐了同伴一声:“你敢背后议论主子,我告大总管去。”

    “去告,去告。我怕你不成。”后者有些抹不开脸,色厉内荏的顶他一句。

    一名老者手执水烟袋,从门口走过来,踩着干爽的干草茎上,发出擦擦的声响,只见他板着脸不悦的对两个小厮道:“你们两个都收声,谁允你们在背后议论主子了?也不怕王爷的人听见了笑话咱们。”

    “朱老啊!您说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那儿不好住,干啥要住到咱们府里来啊?”此话一出,帮慕越照顾马的小厮也好奇的转头望向朱老。

    “王爷与咱们老爷交情好,与朔少爷一见如故,要当兄弟嘛!自然要多亲近亲近。”虽说东方朔就是顺王的事,是府里许多人都知道的事实,但还是有些消息不灵通,或是才从旁处跟来的,如六奶奶的陪房等,他们就不知东方朔的真实身份。

    而开口问话的小厮,就是六奶奶陪房家的儿子,做事虽然麻利,但一张嘴不牢靠,好打听说人长短,让管理马厩的朱老有些不喜,但不喜他,没什么重要的过失,他也不好把人撵走,因此朱老近日心情不好,这会儿好容易逮到个把柄,心里有些快意,嘴角笑咧开,偏又怕被这小伙子发现,自己打算做什么,只得强憋着,于是脸上的表情便扭曲的叫人看不明白。

    而跟着自家小姐甫进蓝府,就只领到马厩小厮的差事,小厮的心里也颇感委屈。他原是跟在自家五少爷身边当差的,本想着待他当上管事,就设法把老子娘从庄子上挪窝的,没想到老子娘当差的庄子被当成嫁妆,他的父母成了陪房,夫人说不忍他们一家骨肉离散,遂将他调过来重生将门风华。

    他本是得重用的,但来到宁夏城蓝府,可就不是那回事了!姑爷身边怎么会用媳妇的陪房当贴身小厮?又不是自家没有得用的人,就连他妹妹。原本想到小姐身边当丫鬟的,却被内院的桂嬷嬷派到绣房去当差。

    每次那丫头回家,总要大吐苦水一番。抱怨东埋怨西的,催着他们的父母去跟小姐求情,把她调进六爷房里侍候去,谁知反被爹娘厉斥,说她什么规矩也不懂。只手上的针线做得能见人,说桂嬷嬷火眼金睛是识人的能手。

    为慕越照料马儿的小厮,夹在另一个小厮和朱老之间,埋头干活,不理会他们两个,心想,要是自己也能像七姑娘这样上马奔驰,那该有多好?

    慕越倒是丝毫不知身后马厩里发生了何事,她策马来到东角门。门子笑弯了眼领着秋月和贺兰她们出来。

    “七姑娘来了。”

    秋月和贺兰谢了门子。翻身上马随慕越出府,“你们可吃了?”

    “吃了,几位大叔端了羊杂汤和泡馍给我们吃。”秋月摸摸吃饱的小腹。心满意足的道。

    “哪!给。”慕越将两个纸包递给她们。

    “唉呀!是雪菜肉包?”秋月手脚快立时拆开来看。

    “有没有笋丝肉包?”贺兰问。

    慕越摇头道:“不晓得,也许有吧!我没问。”

    “早知有这些包子,我就不吃泡馍了。”秋月扼腕,“现在正饱着呢!吃不下啊!”

    “你就这么点出息?真是重生将门风华。”贺兰打开自己手上的纸包,“嗯,这个味是酸菜包子。”

    慕越瞧着觉得好笑。“敢请她们是早知跟着我回来的是你们两个?要不怎么都准备包子?”

    秋月和贺兰嘿嘿傻笑,慕越又与她们说笑了几句,三人便策马奔回西宁大营,将从府里取来的物什交给窦将军,黄娴淑已派人来找,窦将军遂命她们快去会合,三个人匆匆忙忙的跟来找人的亲卫走了。

    黄娴淑与严明翠正等着慕越前来会合,她们要赶往前卫所,与东方朔他们会合,护送年前最后一批返回北胡的商队,及接一支满载而归的大周商队。

    这是当初签定的协议之一,保障双方边贸安全,双方的商队由军队护送至中介小镇,然后北胡人护送入北胡的商队北上,大周西宁军则护送入大周的商队进宁夏城。

    这么一来,商队往来两地的安全性提高了,当然,货物的价格也相对降低,往年从中牟取暴利的人,自然就不快,这也是那些黑衣人之所以能被轻易挑唆的主因。

    从前也有商队雇佣军旅护送,但那算接私活儿,上头的长官深知底层士兵日子不好过,对此事皆是睁只眼闭只眼,但自与北胡签定协议之后,这算公差,商队孝敬上来的钱帛成了公物,有参与的统统有份,将私活变成了公差,以往没门路的士兵们想走这条路攒钱,却不得其门而入,如今不同了。

    利益均分之后,从前靠此私活过好日子的,心里自然不平,对护送钦差出使北胡的蓝守海父子是深恨于心,也才会昏头昏脑的随人一挑弄就去行刺人,而他们的下场就摆在那儿,而且这公差是人人有份,虽然挣得不如以往多,但这是皇帝允准的,不怕有人看了眼红去长官那儿告发吃罪,那个掩藏得深,未曾被挖出来的暗桩见了心急,几次想要故计重施,唆使人再去行刺都没人肯卖命。

    他只得传讯京中给他的主子,日后他这儿提供不了银两给主子花用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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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 吉祥 八

    正文内容重生将门风华307,章节目录第三百零七章吉祥八开始喽↓↓↓

    送出消息之后,等了又等,始终不见京中有消息回传,暗桩心想,自个儿该不会是被主子当弃子儿了吧?

    他不晓得,他的主子如今正忙着重生将门风华。

    皇帝的病情好转,除左右二相之外,他先后见了嫔妃及众皇子们。

    几位年纪尚幼,还住在宫里的皇子,在各母妃的带领下,前往御书房探望皇上,这些小皇子们很擅于讨皇帝欢心,说学逗唱样样皆来,三皇子瞧不过眼说了两句,却被小皇子们顶了句,这是彩衣弄亲,当下尴尬得脸黑了一半重生将门风华。

    二皇子他们这些已开府封王的皇子,也很想照样操办,但是,他们都当爹了,叫他们再扮小跟弟弟们争宠,委实弯不下腰杆子,可又不能让这些小家伙们抢尽风头。

    于是乎,各王府的皇孙们一起上场,跟着父亲们进宫去见皇祖父,要卖乖讨喜?儿子能比孙子强吗?就算年纪小,那辈份却长皇孙们一辈,刚冲着皇帝灿笑讨好,旁边的年纪相仿的皇孙们喊一声皇叔,小皇子们就蔫了,嘟着小嘴瞪着大眼儿想跟父皇撒个娇,那边喊一声皇爷爷,皇帝的眼睛就看过去了。

    几个来回,小皇子们都觉得在侄子们面前卖乖撒娇丢脸,不管那些娘娘们如何软硬兼施硬逼他们就范,都没人买账了。

    嫔妃们又改祭出公主牌,粉妆玉琢的公主,娇娇甜甜的跟皇帝撒娇,哄得皇帝心情大好,连带着侍候的人也松了口气。谁知豫王率先将女儿带进宫来,还不太会走路的小女娃,圆滚滚眼珠子一见到皇帝就拔不开眼。直瞅着皇帝瞧,话还说不清的喊了爷,当下把皇帝乐得,将手上的玉扳指摘下给她玩儿。

    皇帝病了那么一场,身子渐好,却不如之前硬朗。眼下黑影一片。脸色惨白说话中气不足,整个人看似瘦了一大圈,面对朝臣们封后的奏折,皇帝沉着脸将之甩了出去。

    皇贵妃一派知情后。众人皆不安。

    这日三皇子从御书房出来,便直奔皇贵妃处,皇贵妃见儿子来。便端茶送客,一众品级低的嫔妃、美人们情知她们母子有话要谈,连袂起身见礼后就告退。

    三皇子紧蹙眉头目送她们远去。皇贵妃让大宫女端茶后便统统退下。

    “母妃,您怎么看?”

    皇贵妃心气尚不顺,几次上折封后都被搁置下来,“皇上到底想怎么样?难道他真不再封后,这次突然病倒,我还以为他会幡然醒悟,趁自己还在赶紧立太子的重生将门风华。”

    三皇子也不爽快。“老头子迟迟不愿立母妃为后。可是您那儿惹他不痛快了?”

    “还有什么,不就你们两兄弟闹的吗?”皇贵妃白了儿子一眼。想到死于非命的么儿,皇贵妃心如刀割,那可是她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又小心翼翼拉拔大的儿子啊!就这么死了!叫她怎么不恨!

    三皇子微抬眼看了皇贵妃一眼,没有开口劝慰,皇贵妃抽了绢帕拭泪,见儿子什么话都没说,心知他为自己纵容小儿子扯他后腿的事不痛快,皇贵妃忽觉一阵委屈,手心手背都是肉,么儿在世时曾道,都是她和皇帝的儿子,凭什么三皇子能当太子,而他不行?只因为三皇子年纪较长?

    要是早知道,自己的心软会让小儿子死于非命,她定在一开始时就掐断么儿的心思,不让那心思邪长,到最后竟成了害死他的主因,忽地,皇贵妃似想到了什么,她伸手紧攫住三皇子的手问:“你说陛下他,会不会是因为庆儿,所以才压下封后的事?”

    父皇当然会对此事有想法。

    若不是母妃纵着八皇弟,明知父皇已为八皇弟胡为而震怒,却还不知警惕,由着他四处生事,世人皆知他和八皇弟为一母同胞,八皇弟做下的许多事,大伙儿都记到他头上去,又有谁知那全是八皇弟擅作主张的?

    出手对付十二皇弟,就算后来查知是八皇弟和十皇弟所为,可是还是有不少人认为,是他为了不脏了自己的手,才命幼弟代为出手的,对此更加鄙视自己,认为他是个敢做而不敢当之辈。

    每每为此向母妃抱怨时,她却总道,八皇弟还小,不懂事,要他这个当哥哥的多让让他,还说什么他连亲弟都容不下的话,皇上如何放心立他为储君?又道皇上肯定会担心,要是立他为太子,日后一旦登基,岂不是要对其他的兄弟们赶尽杀绝,要他搏个友爱兄弟的名声,叫他对八皇弟处处忍让重生将门风华。

    忍让到最后是什么?三皇子大掌陡然紧抓住坐椅扶手,指关节处因使劲全力而发白,皇贵妃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握疼了孩子,急急将手松开。

    “秀儿?”听到皇贵妃唤他,三皇子才渐压下怒气松开拳头。

    “没事。”他柔声安抚皇贵妃,皇贵妃惊疑未定,眨着因瘦削而变大显得有些空洞的眼睛。

    三皇子见皇贵妃近来瘦脱了形,心里有些歉疚、不安,陪着说了好些话,才将人给哄住了。

    “你说咱们要不要往内官、内侍那儿走动走动?”见不到皇帝没关系,只要有一个可以在皇帝跟前,为她说话的人,那可比见到皇帝要强。

    皇贵妃不是没想过疏通皇上身边的内官们,可是她身边的人都说不好,疏通的好,自然是皆大欢喜,如若不然,岂不是惹恼皇帝,平白给自己找麻烦?

    三皇子没说什么,只将话题引开去。“富昌侯那老家伙似乎知道了。”

    “知道你在收拢他的人?”

    “嗯,不过也不怕,南边儿的那些人,我收拢得差不多了,就是东边和西边的几个,也都答应辅佐我,就是北边和京里的。被他察觉到,将我的人给撤了。”他倒是没想到那老家伙的动作这么快,才刚现苗头,他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踢出来了。

    皇贵妃满意的轻拍儿子的手背。“那是他们聪明,看得出我儿得堪大任,就是陛下……”

    皇贵妃心里不可谓不着急。皇帝这一病倒重生将门风华。宁将朝政托给左右二相,也不愿立太子为监国,病情稍稳,又成天逗着那些小皇子们取乐。现在又瞧着孙儿、孙女们跟叔叔小皇子们,姑姑小公主们斗,偏就不肯爽利的将立嗣大事给决断。

    这要是再有一次。难说这大位不会被老二和淑妃给夺了去。

    “咱们还是想想辙,皇上毕竟有年岁了,这种病发作一次。就可能有第二次,要是下一回就这么殡天了,咱们可不能没有准备。”

    三皇子此时才露出一抹狡诈的微笑,“母妃放心,儿臣早有准备了。”

    “你早有准备?你准备了什么?”

    三皇子笑容满面的凑到皇贵妃耳边低语,皇贵妃闻言惊骇的转头,不可置信的盯着儿子:“这种东西。这种东西你是如何备下的?”

    “这您别管,反正您只要知道。儿子早有准备,若父皇有个万一,定是儿子登基为帝。”

    皇贵妃仍是惊魂未定,三皇子安抚半天,才令皇贵妃定下心来。“那你可要收好,万不可让人夺了去。”

    “您放心。知道此事的人,儿子都料理干净了,无人知道有这东西在。”

    皇贵妃还是不放心,频频交代儿子,只差没要他立誓诅咒了,但虚悬落不着地的心总算安了,待三皇子离去后,入内侍候的女官和大宫女们发现,皇贵妃的心情较之前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不免旁敲侧击几句,原本会跟她们说心事的皇贵妃这次却口风甚紧,任她们怎么问都只笑而不答。

    侍候皇贵妃歇下后,众宫女和女官不免聚在一起猜测,三皇子究竟与皇贵妃说了什么,竟让她心情大好?

    淑妃与皇贵妃不同,此时的她有如在火中煎熬着。

    “京营那些人竟被老三收拢?”淑妃铁青着脸问重生将门风华。

    二皇子坐在一旁,脸色倒比淑妃好看,他似不在意的问:“富昌侯晓得了?”

    “晓得了,他扳回了几个,不过还是有人觉得三皇子比较有希望登基,因此有门路投靠过去,便坚不改其意,富昌侯也很着恼。”屋中青石地砖磨得光可照人,跪在其上的那名内官低哑的公鸭嗓,在暖融的暖阁里回荡着。

    淑妃又问了些外头的事,那名内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回禀完后,从二皇子手里领了厚厚的封赏时,还被二皇子掐了把手,那年方二十许的内官微红着脸退走之后,淑妃才不悦的斥了儿子一句。“你当心些,这种时候可不能再传出什么不好的风声来。”

    “放心吧!母妃,没事的。”二皇子吊儿郎当的回道。“您看父皇的病……”

    “我瞧不出来。”淑妃摇头。“我原以为陛下是装病,可是御书房里动静不小,不是吃的不合意,原封不动的退出来,就是扫了一堆皇上动怒砸了的物什,看来都不像是装的,我命人悄悄的去取药渣回来瞧,确实是心疾用的药,量还不轻,想来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严重。”

    淑妃祖上有涉猎医药,因此她多少耳孺目染受了些影响,加上宫中女子争宠手段,绝不逊于朝堂上的争斗,她就靠这一手,保住了腹中的胎儿,安然产下儿子,还把他拉拔成人。

    独独令她扼腕的是,她甫生产完后,仍是中了招,让人钻了空,在她的吃食里下了大寒的药,身子受了亏损自此不易受孕。

    原本她还为此伤心不已,不过现在看来,倒也还好!

    只有一个儿子,她便能全心全意照顾儿子成材,皇贵妃虽然后来居上,凌驾在她头上,可是有两个儿子又怎样?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可见儿子太多,太成才,也是件头疼的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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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 意动 一

    正文内容重生将门风华308,章节目录第三百零八章意动一开始喽↓↓↓

    淑妃与二皇子聊了几句旁的事后,二皇子便起身离去,淑妃独自一人坐在美人榻上发呆,贴身女官将二皇子送出宫后,便转回到淑妃身边重生将门风华。

    “娘娘。”

    淑妃听到动静,抬头问:“他走了?”贴身女官款步上前,福了礼后,淑妃指了张杌子让她坐。

    “诶。”贴身女官颌首。

    淑妃又问:“可跟你问什么了?”

    “没有。”贴身女官从怀里取出一瓶药罐来。“娘娘,这药……”

    “你收着,万一他开口要了,你拖延一二再给。”

    “是。”贴身女官又将药罐小心收妥,耳边淑妃若所有思喃喃道:“我倒是没想到,原以为他对那女人上心,算是个有情有意的了,谁知,还是说忘就忘了。”

    女官没应这话,心道二皇子向来喜好美色,那美人儿相貌上佳,腰肢柔软又全心信靠,别说二皇子,就是旁的男人见了,骨头也酥了一半儿,那美人儿手段好,全心信靠仰望着二皇子,那回她替淑妃娘娘去豫王府递话,曾有幸见到那美人儿一面,那女人简直就把二皇子当成了她的天,崇拜得很,当时她便明白,为何豫王妃输了重生将门风华!

    二皇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但围绕他身边的女人皆有所求,而那美人儿就是唯一例外的,她看似无所求,却反让二皇子双手奉上一切,为她求封侧妃名号,不惜与淑妃娘娘反目。

    可是,豫王妃却在二皇子封王当日,掌掴了那美人儿,之后还命人在大夫给的汤药里下了毒,让那美人儿容貌半毁,绝色不再。

    淑妃当时便命人备好药,等着二皇子来索要。没想到二皇子只字未提。

    难道真是色衰爱弛?

    ※

    暗桩虽明知自己一动不如一静,心里头却是不安得紧,思来想去良久,与妻子商议一番后,决定还是找个人说说。

    隔日他便命妻子去了华家求见华大奶奶,华大奶奶仍在清修,不见外客,但因来人是京城来的,华家人深恐是媳妇娘家人派来的,不好完全挡着不让人见。命管事媳妇去了大奶奶院里,喊了陪房出来见客。

    陪房见了来人,眸光微闪。客套的与领人进来的管事媳妇道了谢,塞了碎银打发走人后,她才对来人道:“表姐怎么来了?”

    “还不是我那当家的,他心里头不安,主子又没消息来。就让我来见姐姐,也好商量个应对之策。”

    陪房垂下眼,暗扫了院子一圈后,拉着来人的手避到鹿顶,“让他按兵不动就是,既然没有查到他头上,就表示他很安全,若是他贸然行动,那可就保不准会不会引人注意。”

    “我也是这么跟他说。可我家那个浑人心有不安。咱们这次损兵折将损失不小,主子要知晓,只怕会拿他问罪重生将门风华。所以他让我来问问你,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让他将功折罪的。”

    陪房消息并不灵通,她乍闻此言,颇有些吃惊。“表姐夫不是立了大功,除去四皇子和十二皇子了吗?”

    来人尴尬的笑了下,“哪啊!他们没把人除了,反被人拿了命去,说起来就丢脸,就连那几个被收买的也都给拿下了,虽然我那当家的当机立断,把唯一见过他的那人给引到山沟去摔死了,但难保那些捕快们不会追查到我当家的头上。”

    虽然那人的死被认定是意外,但要是有人起疑呢?听说这次不是知府衙门负责而已,上头还另外派了人来查这桩案子,要是让人发现,死于意外的那人也牵扯其中怎么办?死人不会说话,但自家与那人可是有着往来的,根本禁不起详查。

    陪房心里暗道,早干么去了,知道闯下大祸,补不了洞,才来找她?当她神仙不成?

    “妹子,你发发善心帮忙想辙吧!我们家好不容易才在宁夏城里扎下根基,这要是有个万一的,这……几年的心血全泡汤了啊!”

    来人殷殷泣求,陪房冷眼瞧了半晌,才指点她一条路。

    “要想在主子跟前赎罪,只有一个法子,想办法立大功。”

    “这,怎么立大功啊?”

    “你想啊!让你男人去拿下蓝守海的命,他拿得下吗?”

    来人摇摇头,她男人是个文人,这辈子就没拿过比笔杆子还重的东西,叫他去取蓝守海的命?叫他重新投胎比较快。

    “硬来不行,来软的。还有啊!只拿他一颗人头,肯定是不够的。”陪房仔细的吩咐着,来人越听脸色越白,听到最后早已面如白纸四肢瘫软,若非那陪房撑着她,只怕早已跌坐在地上了重生将门风华。

    “这,这能成吗?”

    “呵!表姐若想保住自个儿、保住你如今的安定日子,就一定要出手帮忙,否则表姐夫一个大男人,如何与那些关在内宅的美人们互通讯息?”

    来人手脚发颤瞠大了眼睛,颇不敢置信,表妹竟要她也参与其中?

    陪房掩嘴轻笑。“表姐,总不能所有的活儿都由妹妹替你们做了,却只有你们享福的理吧?”

    “哪能啊!”来人陪着笑,脸上的笑意像是浮在脸上的一层面具,很不真实。

    又说了几句话,陪房便将人送走了,回房时,陪房嘴角噙着冷冷的笑,想抢功劳就把她撇一旁去,出了事,就要她去替他们圆,什么辛苦劳累的事,都要她去卖命,她们夫妻两却坐享其成,哼!想得美!

    进了屋子,陪房走到桌边倒水喝,一个年约二十一、二的丫鬟从窗边的大炕爬起来。“嫂嫂这么早回来?”

    “不是叫你好好歇着?别起来。”陪房着恼的上前将那丫鬟压回炕上,让她躺好后,将被子紧紧的掖好,“以后当心些,她不疼惜你,嫂嫂和你哥可舍不得你。”

    丫鬟潮红着脸,闻言睁开湿漉漉的眼,“我知道了。以后会量力而为的。”

    “不是咱们不忠,实在是大奶奶埋汰人,你瞧瞧她把你就这么误了。”

    丫鬟闭上眼,一滴清泪顺着腮帮子往下滑,陪房连忙抽了帕子帮小姑擦了。

    “我听春杏说表姐来找嫂嫂?”

    “嗯。”见嫂嫂漫应一声,丫鬟焦心的道:“嫂嫂你可别理会她家了,咱们会落到今儿这境地,还不都是她害的重生将门风华。”

    陪房嘴角微勾:“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她们家欠我们的。迟早都要她们一家子加倍还我们。”

    丫鬟颌首。“我就怕嫂嫂见她可怜,一时心软。”

    “我省得的,不会对她们心软。”陪房轻声道:“她和她男人好算计。把我算计进来当陪房,给主子当探子就算了,还把你哥和你也弄进来,这还不算,让我们把你侄子留在京里。说什么主子会安排他读书上进,却瞒着我们,你侄子早就病死了的事。粗重的苦活儿丢给你哥去办,他们夫妻却坐享其成。”

    丫鬟想到那个白白胖胖的小侄儿,忍不住红了眼眶,“他们何时才会遭报应啊?”

    “快了。”陪房将自己方才与表姐说的计,全说给小姑听,丫鬟听完之后皱着眉头问:“这能成吗?”

    “怎么不成?他们夫妻每次都想捡便宜,这条计策却得花水磨功夫。要先想法子进到人家内院。跟最得宠的姨娘来往,她向来最瞧不起那些通房、姨娘的,这计却要她对自己平日最瞧不起的人巴结讨好。如此才能唆动她们对自家男人下药。”这计策成不成还两说,重要的是,要花时间,要伏低做小,光想着这些,陪房忍不住笑开怀。

    “不会失败吗?”

    “傻丫头,就算她失败了,我们有损失什么吗?”

    没有。

    “表姐夫若立了功,不止保住自己的小命,还有可能往上爬,一旦他们动了,咱们也就能跟着活动,不用再被困在华家内宅里。”

    梦想总是美好的,但现实却是残酷,这一点丫鬟已有深刻体验,陪房自己亦然,但在小姑面前,她这做嫂子的也只能这般安慰一二。

    得了法子回家的表姐,愁眉苦脸的跟丈夫把话说了,暗桩想了下觉得可行,便催着妻子想办法去结交重生将门风华。

    “你疯啦!那种人家的妾室有可能让我们攀结得上?”说什么都不愿折腰结交姨娘们的表姐朝丈夫怒吼。

    暗桩这会儿犯难了,不悦的问:“不然呢?难道放弃这个好法子?”

    “我说你啊!这脑子就不会变动一下吗?咱们别贪多,只消有一个成功,就是大功一件了。”暗桩想想也是,他不过是个军中的一名书吏,不是个舞刀弄剑的料,不然早随军上阵杀敌建功去,何需这般费尽心力,拐弯抹角的想法子建功?

    “那,挑谁家下手?”

    “蓝将军家咱是甭想了,听说蓝夫人临去京城养病前,还抬举了个姨娘侍候蓝将军,可也不见那姨娘多受宠,就像没这个人似的,待客应酬都是几个儿媳妇出面。”

    “若是从蓝家的奶奶们下手呢?”暗桩问。

    他妻子想了下后便摇摇头。“你的品级不高,我若上门去,随便打发个管事媳妇应付我便是,要想见到大奶奶几个,只怕是不可能的事。”

    “那么蓝家那个野丫头呢?”

    “蓝七姑娘?”那妇人沉吟片刻,“我听人说,她倒是挺热心的,如果是她……可是用她给她爹下药?这成吗?”

    暗桩笑了。“说你老实,你还真老实,难道还老实告诉她,这是毒药让她去给她爹下药不成?自然是哄着她,说这药是祖传的良方,对常年马上争战的人最具疗效云云,反正是怎么方便怎么哄,只消她信了,把药拿回去给她爹服了……”

    夫妻两个说到这儿,不禁对望一笑。(未完待续)

    重生将门风华308,章节目录第三百零八章意动一更新完毕!

第三百零九章 意动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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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近年关,宁夏城里挤满了办年货的百姓,北城门的青石大道两侧,站了不少商家翘首以盼,几个商行管事交头接耳着重生将门风华。

    “听说这次会首的长子也随商队去了北胡?”

    “是啊重生将门风华!说起来,咱们这位大公子自小就是锦玉堆里长大的,可从没出过京城,没想到头一回出门办事,就让会首给扔到北胡去,啧啧啧!会首夫人跟会首闹了足足一个月哪!”身着青衣披着杂毛斗篷的管事叹道。

    旁边戴着黑皮风帽的管事转过头,“说得像你亲眼瞧见似的?”

    “嘿嘿!我家那婆娘听大公子的奶嬷嬷亲口说的,难道会有假?”

    “咦?你家那口子识得大公子的奶嬷嬷?”众人疑惑问道。

    “奶嬷嬷奉会首夫人之命前来迎接大公子,这两天就住在宁夏的别院里,我那婆娘去帮着打理别院,见着她老人家,一聊起来,才知道家里的长辈是表姐妹。”

    “哟!那日后可得靠你帮忙牵线啦!”几个人便奉承起来,那管事得意的笑开怀,边还客套的道:“那儿话,日后还得请各位弟兄多多帮忙才是。”

    对面的一个高壮圆脸大肚腩的管事冷眼瞧着,“听说济州商会的大公子这回跟出去了?”

    “是。不过那小子不成气候的,您放心。咱们家的大姑娘只消随便一根指头,就把人给比下去了。”他身边的小管事连忙道。

    “是啊!是啊!听说那大公子出门还得带着丫鬟,比咱们姑娘还要娇。”

    “这回咱们三姑娘和六姑娘,不也去了北胡,不晓得是不是又闹上了?”

    旁边的管事们应和着,“你们提起精神来,可别让人瞧轻了。”

    众管事齐声应诺,音量震耳欲聋,对面济州商会的管事不免瞧了过来。这方的管事斜睨过去,双方你来我往眼刀交锋好不热闹。

    远远的就见雪地里一队人车缓缓行来,打头的便是蓝慕攸和东方朔,压阵的是蓝慕远及黄娴淑,至于慕越和关荷则跟在蓝慕攸他们身后重生将门风华。

    慕越一脸的沮丧,而东方朔却是板着脸,关荷却显得一脸局促,彷佛做了什么坏事,蓝慕攸嘴角噙笑,往后瞄了妹妹后。策马靠向东方朔:“够了吧?那又不是她招惹来的,你生她什么气?"

    东方朔转头看他,正色道:“我没有生她的气。”

    “那你这是在干什么?你要知道。你们两个的婚事,宫里还没正式订下来,名份上可是毫无关系的两个人。”

    “我晓得。”要不是因为如此,他也不会生闷气了,东方朔赏了个大白眼给蓝慕攸。

    “晓得你还摆脸色给我妹瞧?”

    “我只是……”东方朔说了一半。便颓然住嘴,能说什么?蓝慕攸说的对,眼下婚事还没公开来,虽然长辈们心知肚明,但实际上却仍是毫无关系的两个人,他根本没立场去拦着人对慕越献殷勤,可就是因为如此,他心里更难受。

    就好像是自己的东西被人觑觎着,那口气堵在胸口。既吞不下也吐不出来。他甚至不能说越越不对,因为越越根本就没理会那人,是那人死缠烂打的献殷勤。

    “阿朔啊!你可得小心点啊!我家妹妹可是抢手的很。你可别被那朵烂桃花迷花了眼,小心我爹恼了,把越越另许他人。”

    东方朔面色铁青,心里头窝着火,可恶!

    他好不容易把关平给解决了,怎么会凭空又冒出个济州商会的大公子来?这家伙一见着越越,就像狼见着猎物一般,两眼直冒青光,偏生黄娴淑她们不知那根筋不对劲,总让越越去应付那家伙。

    难道是以此报复他,不愿将酒卖给她们?

    怪不得东方朔这么想,因为慕越也这么觉得,她没好气的瞪向关荷,“你老实说吧?她们到底想做什么?就为了阿朔不愿为了她们破例?”

    关荷别过脸,为难道:“这可不能怪我,黄姐姐说,就算日后是夫妻,可现在还不是嘛重生将门风华!嫁人之前总得多比较比较,不然,朔少爷以为您只有他一个能嫁,等您一嫁过去,他便三妻四妾左拥右抱的,您瞧着不窝火?”

    慕越抿着嘴没回话,她可是打算好了,要是阿朔再如前世那个阿朔一样,把自家后宅献给四哥和皇太妃,做为他们两个的战场,她就自己回宁夏城来,她又不是养不活自己!要是有孩子,那更好。

    关荷指着身后那辆华贵的马车道:“哪!您瞧那两姐妹,一个娇、一个媚,两个都对朔少爷上心的很,我们瞧着都上火了!您倒好,一点反应都没有,我们看着可都急上房了。”

    慕越微偏了头瞧向那辆马车,只见那窗帘摇动着,似是有人才用力掼下帘子。

    那是福州商会的三姑娘和六姑娘的座车,这两位姑娘原是对蓝慕远兄弟们感兴趣,后来得知就连最年少的蓝慕攸都已娶妻,当下就转移对象,原以为东方朔的脸有瑕疵,可细瞧了才发觉,所有男人里头,他长得最俊俏,就连那偌大的红斑也瞧得顺眼极了,又打探一番后,发现他将届二十却未娶妻。

    两姐妹商议之后,便认为定是因他脸上的红斑,无人愿嫁才耽误了婚事,那么,若她们两个愿嫁,他一定是感激涕零才是。

    于是两姐妹便命自家的大管事,去对东方朔表示,自家有意许婚于他,看他愿娶谁?或是两姐妹效仿娥皇女英共侍一夫也成。

    福州商会的大管事认为自家小姐是抬举了东方朔,要知道,对方脸上有瑕,本就觅不到良眷,不然怎么会拖到今时尚未娶妻?而且福州商会家大业大,当家的老夫人与宫里的淑妃娘娘祖母是姨表亲,东方朔不过一介武夫,若能入赘陆家,那可是他前世修来的福份重生将门风华!

    因此他去跟东方朔谈这件事情时,便也毫不避讳的,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剌剌的说了出来。

    他本想,此事对东方朔来说是件大好事,天上掉烧饼啊!当着众人面说,也是想要造成他的压力,同僚们的嫉妒心,可是会帮着自家小姐促成此事,当初大姑娘的亲事,就是这么促成的。

    谁知道,那小子竟然不识抬举!

    当场拂袖而去不说,还让济州商会的大公子瞧了笑话。

    陆家姐妹恼火不已,却又丢不开东方朔,后来两姐妹随行的嬷嬷说,那军爷脸上有斑,心里肯定是个气傲的,大管事那么做,岂不是让人当众没脸吗?

    两姐妹这才醒悟过来,可是想补救却不知从何下手,只能日日死盯着他瞧,结果却让她们发现,东方朔对那个济州商会大公子频频献媚的野丫头很好,一打听才知,他们竟还是师兄妹。

    当下两姐妹就想从慕越这儿拉关系套话,偏偏那野丫头对她们爱理不理的,因此她们有机会就盯着慕越和东方朔瞧。

    慕越抿紧嘴唇,看着那辆马车好一会儿,才道:“幸好把他们送回宁夏城里,就没我们的事了。”

    “那可不一定。”关荷嘴唇微启,说的话几乎含在嘴里,含含糊糊的。

    “说清楚来。”慕越伸手攫住关荷的领口。

    “诶!”关荷呛咳了下,道:“他们现在才回到宁夏城里,赶回京去过年肯定是来不及的,看来肯定要留在宁夏城里了吧!”

    那又怎样?慕越挑了眉斜睨着关荷,关荷凑上来笑道:“我昨儿听她们的丫鬟在合计,说要想法子疏通朔少爷那家酒楼的掌柜的,也不知她们是怎么探听到的,知道朔少爷那酒楼的酒很有名气,就想与朔少爷合作,想要借此与朔少爷有更进一步的接触,然后……”

    关荷没往下说,倒是暧昧的挤了挤眼睛重生将门风华。

    慕越冷哼一声,忽觉芒刺在背,她不动声色的朝关荷问道:“那个家伙是不是又在盯着我瞧了?”关荷朝后看了一眼,随即失笑点头,慕越恼火的一挥拳头。

    “可恶!”慕越咬牙切齿的怒道。

    关荷同情的睃慕越一眼,“那个大公子兴许是没见识过,所以才死缠着您不放。”

    “哼!他要是敢再凑上来,我就抽死他。”慕越想到前一晚被关荷拐去散步,却被那位大公子堵到,脸就黑了,关荷也想到同件事,不住的道歉,“七姑娘对不住,我真不知道那人竟然敢用强……”

    慕越怒瞪关荷,“你该庆幸的是,我哥他们不知此事,否则你就死定了。”

    关荷脖子一缩,讷讷的道:“我还以为他只是想跟您说说话罢了!”

    “说说话?有什么好说的?幸好我随身带着鞭子。”慕越摇头叹气,关荷和黄娴淑她们都太嫩了,她们不知晓,有很多人心思不正,那位大公子便是其中之一,黄娴淑她们可能以为那位大公子招惹自己,是有意要娶自己回去,却不知人家不过是想玩玩而已!

    若一般贫困出身的女兵们,估计很容易就被他送上的各式首饰、衣料给迷花了眼,慕越握紧了缰绳,心想,不成,回头得跟窦将军说一声,这次是自己遇上,下次难保不会有人就这么被始乱终弃。

    尤其是,同行的同僚们还不知情的成了帮凶,万一出事,这些好心办坏事的人将如何自处?如何面对受害的同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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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 意动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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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济州商会的大公子修陆鸣大概自出生后,就不曾受过什么挫折,万万没想到,生平第一遭,竟是在个小女兵手里栽了重生将门风华。

    半倚半躺在车厢里头,他愤恨的攒紧拳头,对着跪坐在侧的护卫道:“去,你去给我把那个死丫头的一切查清楚来,我就不信,她没弱点,哼!本公子肯要她,是她前世修来的福气,一个小小的女兵也敢跟我动手?”

    护卫目不斜视的问:“敢问大公子,那女兵是如何伤您的?”修陆鸣羞恼的别过头去不肯多说,只是用手轻按着伤处,护卫瞧着微叹口气,又问了几句话,见大公子不理会自己,他便起身告退重生将门风华。

    出来之后,他眼睛一扫,就看到负责领队护送他们商队的几位军官,当然,大公子说的小小女兵也在其中,他不似大公子那般目下无尘,看不出那几个人的身份,绝非他们自己说的那般低微。

    济州商会名头好听,但事实上近年来,内部激斗不休,会首将大公子派来走北胡这条新的商道,为的便是想保全大公子一条小命。济州商会前会首育有嫡庶子近十人,长大成材的有三,其中庶出的占二,嫡出的现任会首守成尚可,前会首交棒给会首之后,仍是在背后指点着,直到半年前的一次风寒,让老人家向来硬朗的身子骨却是衰败下去,眼看着庶出的大老爷和四老爷日渐权重,嫡出的二老爷这位现任会首却是无计可施。

    若是大公子是个能干的,倒也还罢了,老子不行,交棒给小的去扛,偏偏大公子是个荷花大少绣花枕头,又是会首夫人娇宠大的,二公子、三公子年岁又太小。莫说护卫自己,就连商会里有头脸的管事们,都有些瞧不起这位,认为跟着他前途无光啊!

    不过,幸而宁夏这里的分会,消息不甚灵通,人也憨厚,虽然往北胡去经商,危险性不低,但有西宁驻军护送。至少路途上安全些,至于,跟北胡打交道会不会亏?那就两说了。

    护卫一出来。他的两个下属便策马靠过来,他接过自己的马,翻身上庐后,其中一位下属面色凝重的低语:“头儿,我看大公子这回是踢到铁板了。”

    “怎么说?”护卫头儿不解。只是那下属暗指蓝慕攸及蓝慕越说:“那两位是蓝守海将军的儿女,后头压阵的是蓝将军的长子。”

    护卫头儿一听面色惨白,糟糕!“你确定?”

    “确定。”那下属又指了东方朔说:“那一位,听那几个亲卫说,蓝将军有意招婿重生将门风华。”

    自家大公子调戏的对象,是西宁大营驻军大将军的掌上明珠?福州商会两位小姐则是相中了大将军内定的女婿?

    护卫当下有些说不出话来。

    护卫头儿拉着那下属追问:“这一路都问不出什么东西来,怎么一到宁夏城,就都老实说了?”

    “头儿,咱们防着人。人家也防着咱们哪!”那下属叹道:“那些兵痞子没得好处。那会轻易把话跟咱们老实说。”

    “你没跟他们说,要是配合的好,以后咱们商队都找他们保护吗?”指定他们。便代表着有后续的厚赏,这些兵油子一辈子刀口舔血挣也挣不了这么多钱。

    那下属摇头说:“头儿,你不晓得,西宁这儿的规矩改了,这些驻军护卫商队,是宫里那位许的,还明言,为了让大伙儿都有钱攒,所以规定了,按规矩照轮的,三个月轮流一回。”

    护卫头儿从没听说过有这种规定,当下怒斥:“你别拿话蒙我。”

    “我那敢啊!”下属喊冤。“这事听说才公布不久,这三个月一轮的事,他们也没对外说,是我一直拉拢他们,他们几个觉得可惜,才与我说了此规定的,他们就算有心每趟都护卫我们商队,也得看情况能否配合。”

    “可恶啊!”这么一来,他们不就得多花疏通这些兵油子的钱了?这般一合计下来,兴许走一趟北胡所得,根本就抹不平这些花费。

    头疼不只他,还有福州商会的大管事,两位姑娘要他弯腰下折向那个东方朔赔不是。

    可一辈子只对当家主子们哈腰的他,是怎么都抹不开这个脸,可是两个姑娘就是相中了那个混小子,大管事坐在马车里头,面前的桌子上摊了一堆账册,他却是视而不见的呆坐着重生将门风华。

    车队缓缓驶进宁夏城,各商队自家的管事们纷纷迎上前,大管事下了车,觑了个空想上前找东方朔说话,却见那几位与压阵的两位军官打了招呼后,便带着一半的人呼啸而去,大管事只能望着他们的身影兴叹。

    陆三娘身边的一名大丫鬟较机灵,瞧留下来的人中还有几名女兵,便上前搭话。

    女兵们瞧她家主子不顺眼,但看在她给的赏银够丰厚的份上,倒是对她的问话一一作答。

    大丫鬟问完话,陪着笑与女兵们作别,往回走时,她边哀叹,自家姑娘的婚事总是这么一波三折的,当年大姑娘正当龄,老夫人请托淑妃帮掌眼,没想到挑到一个不中用的,还嫌弃大姑娘是商户出身,不愿娶为正妻,只肯纳为良妾,把老夫人气得倒仰,当时就有家里人说,那是淑妃娘娘授意,故意给陆家难堪的,几位夫人觉得老夫人托大了,自家是什么身份,找门当户对的商家结亲就是,偏要去托淑妃娘娘帮这个忙,凭白欠了个人情,还被人当面甩了一记耳光。

    后来大姑娘自个儿瞧上了个后生,是个行伍出身的校尉,人是长得不错,就是家里人都死绝了,想找媳妇儿,女方家里怕女儿嫁过去没几日也给克死,所以迟迟没有着落。

    大姑娘与之成亲后,日子倒是过得和和美美,反观二姑娘,虽是嫁了个门当户对的商家,可是二姑娘要强,姑爷也是个倔性子的,两家门户相当。闹腾起来,连双方的铺子都遭殃。

    三姑娘和六姑娘看着前头的两个例子,家里虽也挑了人在相看,可是她们两个却较倾向与长姐学习,打算如法炮制,也从行伍中人挑一个当女婿,谁晓得,她们的眼光这么好,竟与蓝将军挑上同一个人呢!

    咦!不对,在京里时。她偶然曾听到,还未封王的四皇子送了庚帖去蓝家?会让四皇子亲自出马送庚帖的,除了十二皇子别无他人。她记得有回听老爷跟夫人说皇上对十二皇子实在太过放纵,那有未成年的皇子常年滞留在外地的,二皇子领差在外办事,也得时不时返京复命,那像十二皇子重生将门风华。随军北巡就留在当地不回,皇上甚至还为他建了所别院。

    夫人那时是怎么说的?哦,对了,夫人说,就算皇上再怎么偏疼十二皇子,也越不过二皇子去,再怎么说二皇子都是占个长字,太子必非二皇子莫属。

    方才那几个女兵说了,蓝将军非常看好东方朔。让他与蓝家七姑娘拜在同一位先生门下。大丫鬟脑子飞快的转着。她是老夫人身边得用的大丫鬟,是此次出门,才被老夫人派到两位小姐身边侍候的。

    因此她看的、听的也比旁人多上一些。

    她想起先前杨瑞祥掳了蓝七姑娘一事。幸得蓝七姑娘的同门师兄搭救得宜,当时她们几个丫鬟还好生羡慕,蓝七姑娘遇难,还有同门师兄相救,这位同门师兄不就是东方朔吗?

    她有些纠结的停下脚步,难道蓝将军打算一女二许?那可是对皇帝不敬啊!皇帝就算再看重这位驻守大将,也不可能容许他这么不敬…….

    忽然,有个念头闪过,大丫鬟有些不敢置信的软了手脚,她伸手扶了身边的马车,缓缓的靠上车壁,十二皇子长年滞留永宁山庄养病,可是皇帝如此偏疼,却不常有封赏,是为什么?宫里对诸皇子三节皆有赏赐,永宁山庄却都没有,是因为无人接旨吗?

    那十二皇子人不在永宁山庄里,他人会在那里?

    蓝守海对东方朔十分器重,又让他与女儿同一师门,京里四皇子送庚帖去蓝家,这表示十二皇子的确要与蓝家姑娘议亲,当龄的蓝家姑娘,如今只余蓝慕越尚未许人。

    女兵们道蓝将军打算招东方朔为婿,如果东方朔就是十二皇子,那么蓝守海就没有一女二许,皇帝自然不会着恼。

    可是,可能吗?堂堂一个皇子,却在军前效命?还不是以皇子身份,这……皇帝真对十二皇子如此纵容?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那三姑娘和六姑娘的婚事,岂不是又要落空了?

    大丫鬟想到两位姑娘的执拗性子,又想到大管事此前当众嚷嚷开的事,顿时觉得额角生疼重生将门风华。

    福州商会不会因此得罪了蓝将军吧?还有十二皇子!想到老夫人临行前殷殷交代,让她看顾着两位小姐一些,别让她们任性行事,给商会招惹祸端。

    天哪!回头她要如何向老夫人交代,两位小姐不过是看上个男人,让大管事去说项,谁晓得会招惹上来头这么大的人?

    慕越她们一行离了商队后,来到城中大道,一群人便分道扬镳,有人先行返家,有人要将自北边带回来的东西脱手,蓝慕攸他们对此,皆是睁只眼闭只眼,只消不涉及机密,都随他们去。

    这么一来,慕越和蓝慕攸他们身边,就仅剩几名亲卫,“近午了,咱们去小饭馆用饭吧!”

    慕越这么说,东方朔便住了嘴,他原打算提议去他酒楼吃饭的,关荷缩在慕越身边不敢多言,蓝慕攸算了下身边的亲卫,“应该挤得进去吧?”

    小饭馆店面一直都是小小的,他们新添了亲卫,人数较以前多上许多,再加上慕越身边也添了亲卫,这么一来,只怕真会把小饭馆给挤爆。

    “先去看看吧!若真坐不下,就让他们去旁边的店家用饭也成。”东方朔道。

    蓝慕攸看慕越一眼,见她没异议,便领头往小饭馆去,一行人兴冲冲的来到小饭馆前,才发现店门关着,上头一张红纸,店主有喜。

    慕越让人去旁边一问,才知道,老板娘有喜了,因为反应太大,所以暂停营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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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章 意动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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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饭馆没开门,一群人要吃要喝怎么打发?东方朔和蓝慕攸商量后,众人便转往东方朔那间酒楼去重生将门风华。

    人声渐去后,小饭馆的隔邻卖香料的店面,转出一名妇人,赫然就是那名暗桩的妻子,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那一行人。

    “古嫂子?古嫂子?”店里的老板娘搓着手,上前喊她。

    “诶。”她回头笑了下。“方才那些都帮我留一些。”

    “好,好好。”老板娘脸上笑意更盛,这位古嫂子也不知是那家贵人家里的,买的香料尽是上等货,量虽少,但价高,做成这笔生意,老板娘算了算利润,这个年可好过了!

    古嫂子状似不在意的闲聊着,“方才我见着好些军爷,隔壁是卖什么的啊?有这么多军爷上门来?”

    “卖吃的。”老板娘脸一沉,说起小饭馆老板夫妻的事来。“……这贾老板是个性情中人,那婆娘耍性子,他也毫不在意哪!那婆娘手艺是好,煮的一手好菜,可是那妖妖娆娆的样儿,就不是个正经人家出的样子。”

    古嫂子听得认真,香料店的老板娘又道:“听说,当初贾老板家底丰厚,因这婆娘招惹了祸星,犯了官司,才离了老家,那仇家也不知是什么了得的,竟然一路追着他们跑,唉哟!您不知道,他们刚落脚开店那时啊!那仇家还曾找上门来!”

    “啊?那后来呢?”

    “后来?”老板娘面带艳羡又含嫉妒的道:“也不知她们家是怎么交了好运,竟然认得蓝家几位爷儿,生意就靠他们稳了下来,就连那仇家,也是靠他们摆平的。”

    古嫂子惊讶的道:“唉哟!还真是好运道重生将门风华。”

    “谁说不是。”老板娘叹了一声,似在感叹自家没交上这般的好运气。

    “那她们今儿没开店是……”

    这么一问,老板娘神情复杂的抿了嘴,好一会儿才道:“那婆娘老蚌生珠。刚怀了孩子,贾老板担心她成天劳累会动了胎气,就干脆关店休息。”

    老板娘很闷,古嫂子听了也不闷,这年头怀孩子,谁不劳累?上有公婆下有妯娌,还不是一样得立规矩,操持家务教养孩子?男人只管快活,怀孩子的难,只有女人自个儿清楚。

    怀了孩子。有点家底的,婆婆就催着媳妇给儿子收小,深怕媳妇养胎时。儿子没人照料,活像一日离不了女人似的,好不容易要生了,男人照样该做啥做啥去,生孩子是女人的事。要是生下的是个女娃儿,就等着公婆给脸色瞧,要是生儿子,那也是你应该的,没什么好得瑟,生完孩子,日子照样过。

    谁会因为担心老婆劳累,索性生意也不做了,关门专心陪着妻子养胎。

    “这贾老板也忐没出息了。”古嫂子半天才挤出这句话来。

    “谁说不是哪!”老板娘应和着。但心里谁不羡慕呢?

    古嫂子又打听了附近几家店铺的消息后。才提着买的香料回去。

    酒楼这边早知东方朔今日将回城,掌柜的一早就命人准备着酒席,万一东家回城。要领人来吃饭,也立马就有的吃。

    没想到派在城门候着的小厮得了消息回来,道是东家与蓝家的爷儿一块走了,掌柜的心想,大概是去那家小饭馆吧!微有些失望的同时,他正想让人撤了那桌酒席,忽然他身边另一名小厮道:“小饭馆的贾老板娘有喜,所以小饭馆休息没开店。”

    掌柜的一听,连忙命人打起精神来,“你们全给我打起精神来,说不得一会儿东家就领蓝六爷他们过来了重生将门风华。”

    众人齐声应诺,果然,不过一刻的功夫,就听人进来报,东家来了。

    一行人分主次坐下后,正想让人去打听小饭馆为何没开门,掌柜的就进来了,“贾老板家将添丁,贾老板担心老板娘忙里忙外的,又有点年纪了,怕她撑不住,所以干脆关门歇几天,看看情况再说。”

    “嗯。”慕越颌首。“阿朔,你家掌柜的真是个人才,我想问什么他都晓得。”

    掌柜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东方朔笑而不语,等用过饭,东方朔让蓝慕攸兄妹稍坐,他去去就来。

    知他有事要与掌柜的商议,蓝慕攸笑着赶他快去,东方朔却看了慕越没动,慕越被他盯着直瞧,本想不理会的,谁知桌下六哥踹了她一脚,她只得扬眉催他快去。

    东方朔这才展颜微笑转身随掌柜的出去。

    坐在角落的几个新进的亲卫见了,不免有些议论,不过音量甚小,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关荷靠向慕越问:“七姑娘,您说,朔少爷会不会顺便跟掌柜的说那事啊?”

    “福州商会的事?”慕越小声的问,谁知蓝慕攸耳尖听见了,追问着:“福州商会与阿朔有什么事?”

    福州商会大管事大声嚷嚷的事,商队中无人不知,蓝慕攸自然是晓得的,东方朔当场拂袖而去,这点让他们很满意,福州商会的大管事狗眼看人低,看不出东方朔的真实身份也就算了,他就不相信,这么几天下来,福州商会那些人会不知道东方朔与蓝家的关系。

    明知蓝家有意招婿,竟还敢当着他们兄弟的面撬墙角?

    他们反而没怎么注意到济州商会,根本没想到那家的大公子更是吃了熊心豹胆,敢调戏慕越还想对她用强重生将门风华。

    慕越听到六哥追问,不由翻了个白眼,关荷瞧着觉得好笑,噗哧一声笑出来后,才惊觉不对,连忙收声垂下头。

    蓝慕攸瞪着乌黑的眼直瞅着妹妹不放,慕越被瞧得浑身不自在,心里忽觉一股气往上冲,转头正眼对上六哥,“她们有什么打算,我不知道,只晓得她们没打算放弃。”

    “阿朔晓得?”

    “这我怎知呢?慕越没好气道。“六哥你和他走的近,你怎么不问他?”

    蓝慕攸有些尴尬。“这事我怎么问?”正如他对东方朔说的,双方婚约还没正式落定,东方朔对修大公子向慕越献殷勤一事不悦,却不能发火一样,福州商会的两位姑娘主动想招东方朔为婿,可不是东方朔去招惹她们,蓝慕攸虽恼,也是无立场质问东方朔的决定为何。

    “那你问我做什么?”慕越不悦的道,蓝慕攸讪讪的笑了下,便将话岔开去。

    东方朔与掌柜的说了约莫半个时辰才回来。才刚坐下,就听外头小厮来报,福州商会的大管事来求见东家。

    蓝慕攸挑高眉头。慕越一双明眸朝东方朔看去,恰恰与他黑亮的双眼对个正着,东方朔眼里含笑,头也没回的吩咐:“让掌柜的去见,酒楼理事的是他。不是我。”

    东家都这么说了,掌柜的自然得出面招呼客人,大管事脸色很难看,他没有想到这家酒楼的规模不小,想来此人家底颇丰,想要以财压人是不行了!莫怪那日那不识相的会拂袖而去,心道自家姑娘的打算可能得落空了。

    思及此,他忍不住微叹口气,可又想到回头自己得吃挂落重生将门风华。不免又打起精神来。见掌柜的应对不卑不亢,自己竟是丝毫占不到半点便宜,心里火气些憋不住了。“我家姑娘向来得宫里娘娘的娇宠,此次前去北胡,娘娘还再三交代,要我家姑娘回京时,除了带些胡地名产,最好再带上个女婿。”

    “原来陆姑娘们甚得宫里娘娘欢心,就不知是与那位娘娘亲近?”掌柜的恍然大悟的笑开了嘴问。

    “是顺仪宫的淑妃娘娘。”大管事甚为得意的道。

    “顺仪宫的淑妃娘娘?淑妃娘娘一直是住在照曦宫,几时挪了地方?”掌柜的好奇的问。

    大管事立刻涨红了脸,没想到被个偏僻小地方的掌柜的给挤兑,恼得他满脸红似晚霞,额角直冒汗,脸上直发烫。

    “是照曦宫,照曦宫没错。”

    这么一打岔后,大管事也不好再拿淑妃与自家閞系来压人,又说了几句场面话,就草草告辞打道回府。

    另一边,东方朔他们已然离了酒楼,亲卫们有的家住宁夏城里的,就自行离去,还有几个轮到当值的,就随蓝慕攸他们回府。

    酒楼外头,随大管事来的几个小厮聚在一块闲聊,一个眼尖,瞄到他们自角门出来,随即转右没入巷弄中,他正待开口说,旁边的同伴拍拍他的肩头,问:“五福,你看咱们三姑娘和六姑娘,谁能顺利嫁给那个东方朔啊?”

    “这谁猜得着啊!”他立时忘了此事,一心想要唆使同伴们拿此事来打赌。“这瞎猜一点儿也不好玩,不如这么着,咱们来赌一把,看看结果怎么样?”

    “也成啊!赌多大?”

    “一个月的月俸吧!”

    “行啊!就一个月的月俸重生将门风华。”同伴们有人附和着,转头问道:“怎么赌?”

    “我押三姑娘嫁东方朔。”一个圆脸的麻子大声的说,他旁边那个挠了挠下巴道:“我押六姑娘。”

    “你们呢?”几个人中习惯做庄的那个小厮一一问道,答案大同小异,但都是赌两位小姐其中之一嫁予东方朔,最后问到那眼尖的小厮时,他沉吟半刻,出乎众人意料的道:“我押此事不成。”

    “咦?”

    “怎么可能不成?”

    “就是啊!咱们三姑娘和六姑娘可都是一等一的好耶!”

    “人长得漂亮,家世又好,家底又丰。”

    一众小厮细数着自家两位小姐的好处,在他们眼中,两位小姐直是天下地下独一无二绝佳的好媳妇人选,之前探听到的那些事,他们全都很自觉得将之排除在外,认定了只消他们家的小姐愿下嫁,谁家儿郎不肯娶?

    踩着一脚高一脚低的步伐,自酒楼里出来的大管事,听到小厮们犹如菜场婆娘们争吵般的嗓门儿,不由抬手按了按额角,眼见他们一点眼色也没有,不由气恼的怒斥了几句,见他们个个噤若寒蝉,大管事方舒心的扶着小厮的手上车,只是车子往前轻移时,他伸手撩起帘子往外打量了酒楼一番。

    他错了!那不识抬举的家伙可能背景非比寻常!原以为就算蓝守海看上那小子当女婿,只消淑妃娘娘开金口,蓝守海敢跟宫里娘娘叫板争人吗?可是打量了这酒楼一圈之后,在那楼子的暗处,竟隐约可见数名护卫隐在暗处守护此地,蓝守海一介外臣能有此手笔,置下这样一份产业不足为奇,但此人还不是蓝守海的女婿呢!

    蓝守海会为个外人花这份心思?此地有何重要,需要这么多高手护卫着?有没有可能那小子背后的靠山不仅蓝守海一个而已?(未完待续)

    重生将门风华311,章节目录第三百一十一章意动四更新完毕!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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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将门风华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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