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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几家欢乐几家愁 语含玄机烦恼休

    几日后。

    范家庄。

    范不凡呆呆地坐在大厅中,当烈阳门屠杀天幻宫一千五百余人的讯息传到范家庄后,范不凡好似苍老了十年,心中不由泛起阵阵惶恐与惊惧。敢对天幻宫下手,数十年来尚未有人办得到,非但办不到,便是连想都不曾有过。

    范不凡已深深感到烈阳门已然有吞并天下之心,范家庄定是烈阳门必欲铲除之门派,原先尚有些安然的心态起了不小的变化,真正感到危机就在眼前,时刻都将面临不期而至的杀戮。

    当范不凡犹自处在忐忑不安与惶恐之际,范六带来的信息又将稍微安定些的心态搅起更大的浪涛。

    “豫境。荆湘两地各门派堂口又同时被杀九百余人?”范不凡听罢范六所说的消息几乎惊得跳了起来。青白的老脸愈加苍老,松懈而诡异。

    范六仍颤抖着道:“是的,庄主,两地杀戮相差不过半日,尤以荆湘地界最为惨烈。据传,两队烈阳人马先后隔了三日对各门派堂口剿杀,目前,荆湘之地已难觅几大庄派行踪,俱都逃离回归本门。”

    范六接着道:“庄主,连荆湘之地略微有些名气的白马堂,其副堂主周良在烈阳人马袭击之际正于天幻宫荆湘分堂内做客,亦一同被杀。当白马堂知晓后,堂主陈熙明率领堂中全部人马近一百余人,驰援天幻宫分堂,亦在分堂几里外,尽皆被杀,无一活口!”

    范六稳定下心神,又道:“因白马堂之故,激起烈阳门杀戮之心,有六七个与几大山庄素有交往的中小庄派,先后被两队烈阳人马斩杀殆尽,死去三百余人,其状甚惨,听之无不心惊胆战。整个荆湘之地表面上几乎再无与烈阳门有仇隙的人马存在,或遁或逃,独行豪侠亦远遁他乡。”

    范不凡神情颓然,问道:“豫境情形如何?”

    “庄主,自天幻宫护法萧易所率近八百余人惨遭杀戮后,各门派在豫境堂口先后被杀,原中原武林盟驻地南阳府衙现已是鬼气森森,另有归德府铜梁庄园。河南府胡家庄园亦是氤氲迷蒙,看豫地全境几乎被鬼气笼罩。”

    范不凡急问:“各地府衙有何动向,如此杀戮,州府焉能坐视不理?”

    范六道:“豫地去岁闹起灾荒,饿殍遍地,灾民不绝于途,各地州府穷于应付,却苦无办法,而几处鬼气之地却是人满为患。”

    “那是为何?”

    “据传,南阳府衙。归德府铜梁庄园。河南府胡家庄园左近,设立众多施粥棚,赈济灾民,官府不知何故,均是睁只眼闭只眼,毫无动作!”

    范不凡沉吟片刻,缓缓道:“我庄与天幻宫渐成一方,孤立独处,这是否为烈阳门刻意而为?如此,烈阳门布局确是宏远,欲将天下分而击之,险恶用心当真歹毒无比!”

    范六急道:“庄主,天下豪杰众多,几处诡秘之地,定是烈阳余孽所在无疑,我庄何不聚集群豪,仿效烈阳余孽,分而击之?”

    范不凡苦笑,道:“群豪各自为政,喜单打独斗,纠合起来如无妥善调度,极难形成合力,祁连人马被杀便是如此。各个自视甚高,待遭袭之时却是救援不及。唉!黄山童叟颜真与五毒神君前些时日去往柳家庄探查,亏得未贸然行进,方才安然回返。柳家庄内阵法甚是诡异,有进无出,连此二人俱都束手无策,真令人难以置信!”

    随即,又道:“你速去告知在我庄左近驻扎的人马,按原定计策行事,并尽力向我庄聚拢,切不可自行其是,免得被各个击破!”

    “是,庄主,小的这便去办!”范六说罢,转身便要离去。

    “慢!”范不凡叫住范六,问道:“庄后通道可曾完工?”

    “庄主,再有旬日即可完工!”范六道。

    “云南之事可否妥当?”

    “庄主,再有月余便可随时迁入!”

    “哦!”范不凡应了一声,面色似有安然之色:“沧澜山庄要尽速办好,那是我等栖息之地,万不可懈怠,并严密封锁消息,切不可走漏风声!”

    “是,小的一定当心!”

    范不凡看一眼范六,眼中露出一丝狡黠,道:“郑天刚。慕容尘以及所带人马如今情形怎样?”

    “庄主,自前些时日二人各带三四百人马,驻在离我庄十余里外。通惠河码头废弃的货仓内,小的命人妥善整修一番,勉强能住下!”

    范不凡笑道:“这两只丧家之犬,东躲西藏,却仍是老守田园,谨守各自山庄生意渠道,虽让出部分商道,基本的根基却未让出,思谋东山再起。而今,各大山庄堂口渐被烈阳余孽斩杀清剿,不知两个老狗将作何打算!”

    “庄主,郑天刚与慕容尘俱都在我庄外围,如与烈阳门开战,我等必逼迫此两庄人马作个头阵,我庄好坐收渔翁之利。不过从两庄人马来看,均不足以撼动烈阳门那些余孽,如将天幻宫拉入,便极有可能成就大事!”

    “哈哈哈!”范不凡听罢,放开公鸭嗓子,尖利地大笑起来,道:“这点子还算聪明,虽说天幻宫折损两路人马,除去先前被斩杀的部分,天幻宫尚有四五千人马可用,且高手众多,两位副宫主。几大护法。各自堂口堂主多达数十人,放眼江湖俱是一顶一的高手,如与烈阳交战,我庄再趁火打劫,进而收拾残局,当可一战定乾坤!”

    范六道:“想那司徒宏亦是老奸巨滑,诡计多端,不知能否遂了我庄之愿。如其不然,少林。武当两大门派却也可用,只是少林与武当现时均无任何动向,令人好生奇怪!”

    “焦化毙命,追魂堂只余下两位特使。火行坛及艮组不足二百人马,已难成气候,只可驱使其做些探查追踪之事,而古镇天似乎销声匿迹,好些时日未曾传信来,范六!古镇天巢穴是否还是原地?”

    “小的曾派人联络,却发现古镇天已不在原地,只言说大概方位,在沧州左近,具体位置不详!”

    “这只老狗,嗅觉倒是灵敏,大难之际远遁他乡,你再派人联络,多付些银两,尽力使其为我所用。///天下一旦平定,江湖为我掌控,便寻机将其……”范不凡说罢,眼中阴狠之色顿现。

    “你速去办理诸事,务要小心,不可有何纰漏!”范不凡阴沉道。

    “是,小的这便去办!”看着范不凡阴晴不定的神色,范六心中不由打起鼓来,想到先前被掠之际所透露的讯息,心中便惶恐不安。见范不凡闭上双目,范六知趣地迅速退出大厅,匆匆而去。

    鬼庄。

    东院。

    司徒艳依在藤椅上,一双美目木然地望着窗外。连小梅送茶水糕点进来都未发觉,仍自陷在无尽的思索之中。

    “小姐,请吃些糕点!”小梅见司徒艳神情,怯生生地道。

    司徒艳转过头,看一眼小梅,幽幽道:“放下吧,我不想用!”

    小梅小心地道:“小姐,奴婢听闻少爷杀了我天幻宫一千五百余人马,不知可有此事?”

    “是,千真万确!”

    “少爷太过狠毒,连小姐门中之人都不放过,不知少爷的心是如何长的!”小梅爱屋及乌,虽在天幻宫日日提心吊胆,并无多少好感,但此际仍惦念起天幻宫,大部是因司徒艳之故。

    “唉!”司徒艳长叹一声,道:“这一日终于到来,原想尚能挨过一两载,却不料血腥来得这般早,老爷啊老爷,唉!”司徒艳又长长地叹口气。

    小梅道:“小姐,少爷看起来甚是温和,怎地这般狠辣,宫主与少爷便不能两厢和好,停止杀伐吗?”

    司徒艳看一眼小梅,怆然道:“我又何偿不希望两厢和好,但几十年的恩怨情仇,却非短日内所能排解得了的,爷爷胸怀大略,隐然掌控天下,又怎会罢手止息干戈;老爷却是争取生存,并心存宇宙,谋求自然空静之大爱,又怎能在乎眼前血腥!”

    “小姐,何谓自然空静之大爱?”

    司徒艳听罢,不由摇首,苦笑道:“其中境界非是你能理解明了,如你经历生死,屡受磨难,身具玄功,便可慢慢了悟此中深意!”

    “小姐,你便说与奴婢听听,奴婢怎地亦能听出一二来!”小梅不依不饶。

    “算了,世上能了悟老爷之人,天下间当是少之又少!唉!”司徒艳神情沉闷,不由喟然长叹。

    “大姐为何叹息!”司徒艳刚刚说罢,便见秦素素轻摆身姿,袅袅亭亭地走了进来。

    司徒艳忙起身相迎,不自然地笑道:“秦妹妹来此,也不事先知会一声,大姐好准备些可口的糕点给妹妹!”

    秦素素嫣然一笑,道:“大姐怎地这般客气,姐妹们你来我往,互相敬爱,何需糕点作陪衬,大姐有此心意,妹妹便感激莫名了!”

    司徒艳笑了,不带一丝愁苦的笑:“秦妹妹是字字珠玑,听之如沐春风,甚是得体,大姐真应好生向妹妹学学!”

    “大姐说得哪里话来!哦,大姐方才为何叹息?”秦素素问道。

    司徒艳神情一整,道:“是因老爷与祁护法。老四。老五及狄龙等几人在荆湘。豫境袭杀天幻宫之事!”

    秦素素见司徒艳说起此事,忙道:“妹妹亦早听闻此事,乍听之下,确是令人心魂震颤,几欲不能自持。姐姐门人惨遭老爷杀戮,听之甚感奇异,想过之后便又释然,唉!江湖血腥自古如此,非但不同门派频起争端,便是同门亦因功名利禄妄起杀戮,凡此种种实乃常事,姐姐不必过多忧虑,还当好好保重身子!”

    “妹妹见识真令姐姐佩服,道理如此,可一旦累及自身却又难以放下!”

    秦素素柔声道:“姐姐,老爷此次袭杀姐姐宫中人马,只将姐姐留在庄中,妹妹估计老爷是怕大姐难以自处,方才让姐姐留守庄中!老爷用心不可谓不细,确是用心良苦啊!”

    司徒艳心情渐趋好转,神情渐渐变得泰然,道:“妹妹所言甚是,老爷虽是心狠手辣,残酷无情,但对我等姐妹却是关爱备至,心胸弘广,格局超人,呵呵,妹妹真是慧眼识珠啊!”

    秦素素轻笑,道:“姐姐言重了,非是妹妹慧眼识珠,而是老爷身上有种凡夫俗子所无法企及的清澈之气,超凡脱俗。纤尘不染,爱恨情仇均化于天地自然,随性清雅,这亦是妹妹一见倾心之故。”

    “哦,妹妹,只一面便有这般刻骨铭心的情感,大姐更是羡慕与敬佩!想我与老爷相识,犹在敌对之际。最终使姐姐义无反顾地投身老爷,亦如妹妹所言,均受老爷所具有的凌绝天地之气而吸引,毫无尘俗之念,荡涤心魂!”

    秦素素道:“姐姐才是慧眼识珠,能抛却尘俗,追随老爷,妹妹却是万万不及!”

    “呵呵,秦妹妹,我们姐妹便不必相互褒扬,自吹自擂了!”

    “姐姐说的是,妹妹前来一是看望姐姐,二是探听一下老爷行踪,不知老爷几时才能回返?”

    “妹妹可是想老爷了?”

    “呵呵,妹妹久居青楼,各色人等见过不计其数,这多年,却无一人使妹妹如此挂心,日思夜想,难以成眠!”

    司徒艳笑道:“姐姐又何偿不想,只是江湖大乱,天下不宁,老爷身在江湖,飘忽不定,虽知其大概位置,但却无法知晓具体安身之处!”

    秦素素妩媚地笑笑,道:“大姐快人快语,真令妹妹汗颜!但不知姐姐想老爷些何事?”

    司徒艳眼珠一转,笑道:“妹妹如何想,便如姐姐所想!”

    秦素素道:“姐姐安知妹妹心中之所想?”

    司徒艳道:“妹妹安知姐姐不知妹妹心中之所想?”

    秦素素咯咯而笑,风情万种,夺人心魂,看得司徒艳亦是心神微动。秦素素随后又道:“姐姐非我,安知我所想?”

    “妹妹亦非我,安知我不知妹妹之所想?”

    二女眼神一对,面上泛起红晕,夹杂说不尽的情感,相顾娇笑起来。二女语含玄机,听得小梅一阵眩晕,忙拿过糕点给秦素素,柔声道:“七少奶,请用些糕点!”

    秦素素笑道:“还是小梅机灵,真是女大十八变,二八年纪了,出落得愈来愈端庄秀丽!”

    小梅一听,面上一红,低头捏起衣襟。

    “小梅!我听闻你与万峰情投意合,可有此事?”

    小梅面色更红,羞得不知说啥是好,吃吃地道:“都是万峰缠着奴婢,奴婢亦是毫无办法!”

    “真的是万峰纠缠于你?”

    小梅犹豫片刻,道:“是的,七少奶!”

    秦素素严肃道:“这万峰愈来愈不恪守门规,日日缠着大少奶婢女,成何体统,明日我便与太上门主告状,让太上门主责罚万峰,使其今后务再纠缠于你,如此可好?”

    “这……这……这……回七少奶,万峰并非时时纠缠奴婢,求少奶放过他吧!”

    司徒艳拍了一下秦素素,笑道:“妹妹别再逗弄小梅了,她哪里愿意万峰被责罚,万峰一日不来纠缠,她自己便要主动寻上门去了!”

    小梅的小脸已像红布似的,真想找个缝隙钻进去。

    两人说说笑笑,渐渐驱散了司徒艳心中的郁结,心情开朗起来,随即对小梅道:“你去让膳堂准备些清淡可口的饭菜,晚饭时送到房间,再去将二少奶。三少奶。八少奶。九少奶一同请来!”

    秦素素笑道:“姐姐是否要开少奶全席,怎地将一干少奶全都请了来!”

    司徒艳道:“我等十姐妹,如今有六位在庄中,好久没说些知心话儿,趁着老爷尚未回返,我姐妹好生说说!妹妹可否愿意?”

    秦素素展颜一笑:“妹妹就盼着日日如此,怎会不愿意,妹妹这便去拾掇一番,只等晚饭时,妹妹一准到来!”

第一百四十九章 小女功成显身手 独战八仙尽风流

    众女中赫然站着在长安“迎宾楼”所遇的红蝶与绿蝶两位女子。

    众女将楚天二人团团围住,各个手持短小的精钢宝剑,杏眼含怒,美目含煞,紧紧地睁着。

    此际,便听那姓吴的少女道:“八位师傅,就是此二人到我宫附近窥视,非但未尽速离去,又将我与宝灵师妹的宝剑弄断!”

    八女同时看向地面,顿时,俱都面色微露惊震,能将精钢宝剑寸寸震断,此人功力当真骇人听闻,众女心下迟疑,却仍是未敢放松包围之势。

    那红蝶杏眼一瞪,道:“二位来此有何企图,为何不尽早离去?”

    楚天平静地缓缓道:“天地之大,任我逍遥,到了此处,怎说是有何企图!书生伉俪遍游山川,见此处绝世风光,被其吸引,只是兴致所至,随意看看,确无任何企图,还望姑娘明鉴!”

    此际,那绿蝶道:“我等亦不为难你二人,现在即刻离去,我等概不追究,如其不然,便怪不得我姐妹用些手段了!”

    “呵呵,这世道当真变了,诺大天下却无我二人容身之地,唉,可叹。可叹!”楚天装作愁眉苦脸,而身子却无丝毫要走的意思。

    “你二人走是不走?”

    “哈哈!”楚天不由大笑,道:“书生本无恶意,只是到此看看而已。如你所言,我等走如何,不走又如何!”

    此际,众女面上俱都有些怒意,绿蝶道:“不走的话,便让你这穷酸尝尝宝剑的滋味了!”

    “噢,你那宝剑便真能杀得了人吗,娇柔女子,怎地这般狠辣,难不成各个是母夜叉?”

    “住口!”红蝶娇喝一声:“你这迂腐的狂徒,看剑!”说罢,红蝶挥动手中短小的精钢宝剑,已如风刺来。

    楚天不经意地闪避一旁,看似极其笨拙,口中连连喊叫:“杀人了,婆娘杀人了,娘子!快快救我!”楚天喊罢,踉跄着躲到唐梦晗身后!

    众女一看,方才还有些忐忑的心已然放松不少,见那书生一副狼狈神情,早将地面上的断剑忘却在脑后,迅速地又将二人围在核心。

    众女正要举剑扑上,唐梦晗忽道:“众位姑娘,我家相公乃是读书之人,禁不住你等舞刀弄剑般地吓唬,小女陪你等走上几招如何!”

    众女一听,见那娇小柔弱的女子口出此言,相互望了一眼,对那浅衣女子道:“宝灵,好生看着那穷酸,勿要让其走脱!”

    “是,师傅!”宝灵娇声答道。

    待楚天退出圈子,众女早将唐梦晗围在中心。唐梦晗看一眼楚天,神情略微有些犹豫,但见楚天不经意地使了个眼色,方才心绪稳定,笑道:“八女真是威风,小女不才,请指教一二!”

    众女神色不由晒然一笑,面上轻松至极,一个娇弱的女子,口出狂言,行走江湖这多年却是一个未碰上。///

    众女一打眼色,迅速转换身形,八仙阵势已在瞬间布成。红蝶美目含煞,娇呼一声,宝剑已然当胸刺出。

    宝剑将将离唐梦晗身前不足几寸距离之际,便见唐梦晗娇躯轻摆,微一侧身,那疾刺而来的剑势便已落空。

    绿蝶见此,亦不待其他女子如何,抖动宝剑,向唐梦晗背后刺来。唐梦晗耳听身后破空之声,身形再次向旁一闪,堪堪躲过短剑,看似险之又险,而身形却是曼妙至极。

    众女一看,面前这娇弱的女子果然不凡,顿时收回轻视之心,纷纷出剑,刹时,剑光霍霍,已将唐梦晗罩在剑芒之中。

    楚天懒散地靠在山石上,斜眼看着场中形势,嘴唇偶尔翕动几下,神情甚是悠闲,而宝灵早被场中打斗所吸引,浑然忘了身边的楚天。

    场中,众女出剑愈来愈快,渐渐打出真火。也难怪,众女打了一刻钟左右,连对方的衣角都未粘上分毫,看似将要触碰到衣衫,却在间不容发之际让唐梦晗躲了过去。

    又打了片刻,红蝶一声呼喝:“八仙阵!”红蝶声落,八女齐齐换位,快速移动起来,立时,剑光大盛,早不似先前凌乱的攻势,众女相互替补,脚踏五行,身行八卦,剑光霍霍,一时之间,唐梦晗便骤觉吃力起来。

    就在此际,耳中传来楚天的语音:“左二。右三!反向右三。左四!”唐梦晗依言疾走,看似险之又险,身形却堪堪躲过众女凌厉一击。

    “乾上坤下,三左四右!”

    “稳定心神,脚踏五行,反向后三,左二右四……”

    唐梦晗耳际不断传来楚天声音,心中早对楚天之语坚信不疑,依言而走,快速移动,身形愈来愈飘渺。到得后来,即使听不到楚天言语,自己已能应对自如,不由芳心大悦,渐渐生出顽皮之心,在满天的剑光中游荡起来。

    唐梦晗却不知,适才乃是楚天以传音入密指点其身法步伐,所传的便是自己独步武林的“清虚幻渺身法”。但已有所改进,楚天根据如雪的“迷踪幻影”身法结合自身的“清虚幻渺”演化出一种新的身法“清虚幻影”,此身法更加飘渺快捷,奇幻难测,无法分辨与琢磨。

    而唐梦晗经楚天打通任督二脉及贯通天地之桥后,又经阴阳调和,真气不但生生不息,更加纯厚。因唐梦晗身子阴气过盛,调和过后,真气比常人增速更快。

    此际再看唐梦晗身形,已渐渐化作一缕飘渺的轻烟,在剑光中上下穿梭,随着剑气而起伏不定,好似漂浮在空中的柳絮,随风游荡。

    楚天轻轻叹了一口气,细声道:“娘子还有这般武艺,真没想到,没想到啊!”

    旁边的宝灵听到楚天叹息声,扭头看向楚天,见楚天斜靠在山石上,闭目养神,一副优哉游哉的神情,不由纳闷。///心中暗想:自己娘子与人打斗,命在须臾之间,而此人却像无事一般地袖手旁观,面上挂着一副与己无关神情,真是书念多了,书呆子一个!

    楚天斜眼看一眼宝灵,笑道:“宝灵姑娘,你看他等将要打到何时,书生有些困了,你如无事,可否陪书生到处转转?”

    宝灵又是一怔,迷茫地开口道:“你这人真是书呆子,自己娘子正在拼斗,你却有闲心游逛,不知你的心是如何长的!”

    “呵呵,书生的心当然是肉长的,他等打斗,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无法参乎,如不闲逛,又能如何?”

    “真是呆子!”宝灵说罢,将头转向斗场,再不理会楚天。

    楚天却接着道:“宝灵姑娘,你看他等哪个能赢!”

    “当然是八位师傅了,八仙阵岂是那般好对付的!”宝灵头也未回,口气不容置疑,一副轻松神态。

    “那可不见得!”

    “书呆子,休得再言!”

    “宝灵姑娘,如你不信,打斗自现在算起,将在第十招上结束!”

    宝灵听到这话,转过头来,问道:“你这呆子,竟在此胡言,休得啰嗦!”

    “如你不信,现在便可重新算定十招,如何?”

    宝灵看着楚天,眼中满是疑虑,不由道:“真是啰嗦,本姑娘便依你,如到十招尚未结束,又当如何?”

    “书生收你为徒!”

    “什么?”宝灵眼睛一瞪。

    “不不不,姑娘做我徒弟!”

    “这还差不……”宝灵唰地一声挥起宝剑。

    “错错错,书生让姑娘吓得语无伦次,书生是说我拜你为徒!”楚天说罢,窃笑不已。

    再看宝灵,面色稍霁,漫不经心的琢磨一下楚天之语,眼中有些轻视,道:“现在开始算起!”

    “那便请姑娘记数!”

    “一招!”

    “两招!”

    “三招!”

    ……

    “八招!”

    “九招!”

    “气运丹田,行巨阙。走天突。过天泉。冲劳宫,齐聚少冲。中冲,吐劲疾出!前三左四,疾点剑身!”楚天语音又传至唐梦晗耳际,唐梦晗不假思索,依言而行。霎时,身形倏然急旋,场中已难看清唐梦晗身影,好似虚无一般。

    “十招……”宝灵算着招数,声音未落,便听场中忽地响起叮叮之声,清脆的声音不绝于耳,而疾速飘飞的身形及满天剑光戛然而止。

    “啊!”宝灵惊得大叫一声,而场中之人更是惊骇莫名。此际再看,八位女子手中宝剑已然只剩下手中的剑柄,各自的剑身断成几节掉落在地,众女面色青白,满脸汗水好似已无热气,冷颤颤地直打哆嗦。

    众女俱都愣在当地,看着气定神闲。身无长物的唐梦晗,眼中俱是惊异,娇小的身躯,柔弱的神情,一双小手,却是那般不可思议。

    赤手空拳便将八女手中宝剑俱皆震断,这是何等功力,如其想要众人性命,当是手到拈来。众女心神一阵阵颤抖,如非对方手下留情,此际,恐怕各个已香消玉殒。

    众女好久才回过神来,红蝶道:“我等甘拜下风,二位究竟是何路数,到此山谷有何意图?”

    “咯咯,我与相公随意走走,确无任何意图,更不知此处尚有你等。见此仙境,忍不住观看一番而已!”唐梦晗娇笑道。

    绿蝶接口道:“既然我等败于姑娘手下,自是技不如人,但我等便是死亦不能让你轻易进入此山谷,如你二人用强,我等接着便是!”

    “这是何道理?”

    “祖上门规,此处不许他人进入!”

    “这倒是怪事,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即使走走也不可以?”

    “不可以!除非把我等杀了!”

    “哈哈哈!”众女正说话间,便听楚天纵声大笑,笑声穿云裂石,直上九霄,震得众女耳鼓发麻,几乎失聪,不由大惊失色。心道:这穷酸书生,哪来如此功力,不由面面相觑,神色不定。

    众女正自惊疑,便见楚天伸手入怀,慢慢拿出一块墨绿色的玉佩,玉佩上隐隐约约可见“迷幻宫”三个字。众女一看玉佩,顿时惊得面目失色,怔了片刻,急忙跪倒在地,同声呼道:“弟子参见宫主,望乞赎罪,不知书生有何驱使,我等姐妹万死不辞!”

    “呵呵,此玉佩真的灵验,不愧当年承诺,唉!你等起来吧!”楚天手掌轻动,立时,一股温和的劲气随手而出,将地上众女托起。

    众女只感到劲风柔和,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心中更是惊恐,想不到这看起来毫无武功的黄脸书生竟然是深藏不露的奇人。

    “谢宫主!”众女同声说道。

    “书生是……”红蝶迟疑地问道。

    楚天轻笑,看一眼众女,道:“你等还记得河南雎州商丘县境内那座茶楼否?”

    众女一怔,红蝶道:“茶楼甚多,不知先生何以提起那座茶楼?”

    “哈哈!”楚天一笑:“在那茶楼用茶之际,数个女子看上一位俊俏公子,未等成就好事,那什么鸠面淫怪胡风前来叨扰,你等可曾忘了?”

    “你……你……你便是那解救我姐妹的那人?”红蝶惊讶道。

    楚天挺起胸膛呵呵一笑,看一眼红蝶及绿牒,道:“想当年,有两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在长安迎宾楼无事强出头,被那祁连五虎纠缠,险些香消玉殒,可有此事?”

    红蝶。绿蝶二女神情一紧,仔细地看一眼楚天,娇躯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其他姐妹见此尚在疑虑之际,便见红蝶。绿蝶二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恩人在上,请受小女一拜,先生大恩大德小女无时敢忘,适才冒犯,罪不容诛,请恩人责罚!”

    “起来吧,书生哪里敢当此大礼!”说罢暗运真气将二女扶起。二女神情一阵激动,开口道:“两次得先生搭救,我迷幻宫早将先生奉为宫中恩人,早晚敬香,虽有江湖传言,但我等实难确定先生名讳,不知先生可否相告,我等亦好摆案设位,以明诚心!”

    楚天笑笑,转头对唐梦晗道:“娘子,你看如何?”

    唐梦晗嫣然一笑,道:“老爷,常言道,施恩不图报,当为真君子!但此际,众人为不知恩公名讳而时时感到愁苦,却非恩德所愿!与其令其苦恼,不若抛却凡俗之礼,了却他等夙愿,岂不又是一件功德!”

    “哈哈哈!”楚天大笑:“还是娘子高见,也罢!本不欲言明身份,担心有那胁恩图报之嫌,既然娘子如此说,老爷我岂能不明事理!”楚天说罢,缓缓拂去面上易容胭脂。

    “啊!”众女乍看之下,不由惊呼出声,万没料到这原本有些迂腐粗俗的黄脸书生竟然是这般样貌,众女看得呆了。几曾见过如此迷幻诡异的面容,淳朴自然,隐泛威严,令人不敢仰视。

    红蝶痴痴地看着楚天,慢慢地,红蝶面上泛起一阵惊讶之色,有些颤抖地道:“先生便是那天下闻名的杀神楚天?”

    楚天温和一笑,道:“姑娘好眼力,不错,书生正是楚天!”

    “啊,楚天!”

    “杀神!”

    “搜魂修罗!”

    众女又是一阵惊呼,想不到当年搭救自己姐妹的竟然是杀神楚天,这份惊讶无以言表,齐皆愣在当地,半天无语,早没了当日纠缠柳虹飞时的媚气。

    还是红蝶心思转得快,忙道:“宝灵,吴香,速去禀告宫主!”

    “是,师傅!”二女听罢,忙不迭地飞身而去。

第一百五十章 身世凄惨频落泪 深山之中有亲情

    午后的阳光有些懒散,山谷静悄悄的。

    两山间的凹处,如同漫水桥,连着两侧峰峦。远看是山谷,愈往里去,山谷愈平坦,谷口渐趋宽阔,使人心胸顿感敞快。小溪哗哗地流着,溪流自两峰之间向远处流去,直到林深不知处,渗透在无边的青翠与绚烂之中。

    阳光中,曲折的小径,隐没在树木深处。一朵朵鲜花开遍山谷,随风摆动,竞相开放,争奇斗艳。红的像火,白的像雪,黄的如金,粉的如霞。林际边缘,氤氲迷蒙,远远望去,如烟似雾。

    高耸苍翠的柏树,郁郁苍苍,重重叠叠,一眼望不到尽头,清雅绚丽中蕴藏无尽的雄奇与厚重。黄庭坚诗曰:“万壑松声今在耳,意不及此文生哀。”此情此景尽在此处,却极难着墨形容于万一。

    待楚天等众人走过小溪,穿过花园,隐约可见前方出现七八座茅草屋,房前屋后,长满绿藤,与山谷融为一体,随意自然。

    楚天等人愣神之际,就听得一声娇呼:“好奇怪的小哥!”

    随着娇呼,便见茅屋石阶旁转出一红衣少女,小巧玲珑,小鼻子小眼,却煞是媚气,面上带着嬉笑之色。

    “紫苓,不得无礼!”红蝶娇声喝道。

    那唤作紫苓的少女顽皮地一吐舌头,做个鬼脸,眼神却是瞟着楚天,小脸有些红晕,迅疾躲到绿蝶身后。

    “紫苓,干嘛躲起来,师傅可曾知晓恩人来此,宝灵与吴香现在何处?”红蝶问道。

    “回禀大师傅,师祖采药去了,离此不远。吴师姐与宝师姐已去通报了,估计师祖片刻便会回返!”紫苓回答道。

    楚天等人进入茅草屋后,见房间异常整洁,案几乃是本色木质,稍微打磨后随圆就方,甚是自然随意。

    众人落座后,几个少女端来香茗,空气中顿时飘满茶香,股股清香沁入肺腑,令人心旷神怡,真有置身田园之感。

    楚天与唐梦晗喝了几口茶,众女大都静静地看着二人。原先的媚气与随意不知跑到哪里,只是坐着。不时地看看楚天,又看看唐梦晗,面上一阵敬慕,一阵惋惜。

    楚天见之,心中明了众女心态。看一眼唐梦晗,轻轻一笑,道:“如老爷没记错,此八位姑娘当是红蝶。绿蝶。飞蝶。雨蝶。花蝶。蓝蝶。舞蝶。艳蝶,对否?”楚天边看唐梦晗边向众女问道。

    绿蝶笑道:“难得恩公尚记得我姐妹,恩公说得没错,正是我八姐妹!”

    楚天轻笑一声:“万勿再恩公恩公般地叫着,直呼公子或楚天即可,不然听着甚是别扭!”

    “那……那……楚公子,怎地到了**谷?”红蝶说道。

    “到此纯属巧合而已,我二人自武当而来,一路漫步而行。见此山林秀丽,顿觉好奇,遂一路行来,不想惊扰你等姐妹,楚某真是罪过。罪过!”楚天一脸虔诚,看得唐梦晗直想发笑。

    正在此际,便见宝灵跑了进来:“大师傅,师祖回来了!”话音刚落,一身黑衣蒙面的女子疾步走了进来,楚天忙自站起相迎。

    “恩公在上,受老身一拜!”未等楚天施礼,便见那一身黑衣女子盈盈拜了下去,楚天赶忙上前搀扶,道:“宫主怎地如此,岂不折杀楚某!”

    楚天说罢,便听那黑衣蒙面女隐隐抽泣。良久,方才断断续续地道:“自雎州商丘茶楼一别,已过几载,老身无时不感念少侠搭救之恩!只是无法确定恩人便是少侠,令老身欲报无门,欲拜无神。只好将少侠虚位供奉,还望少侠见谅!”

    “宫主太客气了,楚某搭救你等实因鸠面淫怪胡风*抢掠,无恶不作,更兼其师天山**冷凡,昔年将楚某义父爱妻奸杀,以致义父心性大变,血腥满天!至今想来,冷凡这老狗不知藏身何处,如能寻到,楚某定要将其碎尸万段,砍成肉泥!”

    黑衣女凄然道:“昔年巨孽隐迹遁形,极难找寻!老身亦是多方寻找几位昔年江湖淫恶之徒,却是毫无线索,这亦是老身尚活在人间的一点理由。唉!老身亦是为报一己之仇,害了不少人!”说罢,又轻微抽泣起来。

    楚天道:“不知宫主何以这般悲伤,定是有极端伤心之事!”

    黑衣女渐渐停止抽泣,看一眼众人,道:“老身面目他等均未见过,提起往昔之事,至今犹自心悸恐惧。唉,也罢,今日少侠来此,老身便将昔年遭遇讲出!”

    说罢,黑衣女慢慢地将蒙面巾揭去。

    “啊!师傅!”众女一齐呼出声来,惊震当场。

    楚天乍看之下,亦不由心神一紧。唐梦晗更是妈呀一声,拉着楚天的大手,一阵轻抖。但见黑衣女面上纠结着道道伤疤,纵横交错,黑红的疤痕异常刺眼,嘴唇豁裂,眼皮上翻,奇丑无比,恐怖骇人!看得人不由浑身泛起层层鸡皮疙瘩,汗毛直竖。

    黑衣女轻轻一叹,道:“少侠,老身一生几乎处在痛苦之中,之所以能坚持活到现在,便是为了找寻仇人而已!”

    “不知宫主仇人是哪个?”

    此际,黑衣女面色青紫,恨恨地道:“便是被你打伤,现仍不知所踪的崤山**卞弓!”

    楚天一怔,道:“怎地会是他?”

    黑衣女叹息一声,接着道:“此事说来话长,老身本姓花,贱名无霜。十岁时被家人送到峨眉派,乃三绝师太的记名弟子。过了七八年,老身当时已到花信年华,稍有些姿色,与师妹千月薇并称峨眉双仙!”

    花无霜喘口气,接着道:“一切不幸便都因这峨眉双仙的名号上。在夏日的一个黄昏,派中来了一个自称是天幻宫川中堂主的年轻人,名字唤作楚长风。此人长得一表人材,风流倜傥,卓然不群。此人恰被师妹看见,千师妹当时貌若天仙,美丽异常,二人乍一见面,均被对方的神质所吸引。///老身当时并未过多留意此二人。待到那楚长风欲走之际,二人已是难舍难离。”

    稍顿,花无霜道:“此事被师傅知晓,将千师妹训斥一顿,责罚师妹面壁一年,三年内不得出山。其实,楚长风来此,是向师傅借一本秘籍。后来听师傅言说,楚长风所要借的秘籍乃是峨眉不传之秘,唤作疏络宝典,乃是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秘籍,这宝典一可有助内功尽速提升,二可用此功法调养受损的内府。而当时天幻宫少宫主司徒剑飞在参与围剿沈寒冰时,内府受震,多次反复不愈,想必是借此宝典医治疾病!”

    “唉!”花无霜长长出口气:“万万想不到,楚长风借到宝典之事,走漏风声,在回返天幻宫的路上,屡次遭袭。而此际,千师妹放不下思念之心,偷偷下山而去。说也是巧合,就在楚长风逃生的路上,与千师妹相遇。而此时,楚长风已身受重伤,秘籍亦不知遗落何处。二人找寻几日,也是毫无结果。不得不藏身在深山隐*将养,二人渐生情愫,慢慢地如胶似漆,难分难离。楚长风暂时失踪于江湖,传言甚多,有说楚长风携秘籍逃遁,有言楚长风已死去。此讯息传到天幻宫,司徒宏大怒,下令追剿楚长风。随后,天幻宫人马尽出,满天下搜寻。”

    花无霜看看众人俱都听得仔细,方又接着道:“师傅知晓千师妹下山讯息后,亦是气愤不已,命我及几个师妹下山将千师妹带回峨眉。我与几个师妹一路打听,寻找千师妹,却始终未找到一点线索。大约过了六七个月,到老身等人走到荆湘岳州之地,听闻前方山林边缘死了多人,便带着好奇之心前去查看。未到山林时,老身等人便已闻到血腥气,周遭无任何人迹。老身慢慢走过去,待走到近前,却使老身心头猛颤,那倒在血泊之中的女子便是千师妹,楚长风亦倒在不远处,几乎看不出人形,只凭着记忆,隐隐看出是楚长风的身材。老身惊恐莫名,当时便晕了过去。”说到此处,花无霜已是泣不成声。

    好久,花无霜才慢慢减缓了抽泣,满面含泪,轻轻擦去泪水后,方才慢慢道:“老身见师妹一身伤痕,下肢已断,颈腔仅连着一半,老身忍着悲痛,收拾一下师妹身上所携带之物,便将千师妹埋在附近五里左右的一处山坡。可到此时,老身悲惨的命运方才开始。当老身等埋葬师妹走出山林不足十里之时,忽从山林中窜出两人!此二人长相甚是可怕,面色青白,龇牙咧嘴,极是恐怖。后来才知,此二人便是肆虐江湖,残忍狠辣,*无数的崤山**卞弓师徒。那卞弓师徒眼中含着极端淫邪,将老身几人围在中间,极尽淫邪之能事。初始时,我等尚要拼斗,但未过片刻,便被二人抓住。两人将我等掠入山林深处,百般凌辱,最后,我与几个师妹俱都奄奄一息。两老怪还不罢手,将我等姐妹先后破相,每个人均是满身伤疤,血水横流,最后都先后死去。”

    说到此处,花无霜已是泣不成声,瘦弱的身子抽搐着,悲泣万分,声声泣血。足足过了一刻钟,方才慢慢止住哭泣,悲伤道:“也是老身命不该绝,在第三日醒转过来。看到死去的姐妹,浑身血迹斑斑,赤身露体,惨不忍睹。但老身身体虚弱,已无力将姐妹掩埋,强自挣扎着爬到水源处,稍微恢复些气力,回转姐妹被害处,拾些枯叶等将姐妹草草掩藏。挣扎着走到一农户家,将养了半年之久才好转。而自己容貌被毁,丑陋异常,已无脸见人,便蒙面辞别农户一家人。终于跌跌撞撞地到了此处,一住便是二十余年!”

    楚天听着花无霜讲述,心中亦不由悲戚感伤,看着花无霜丑陋恐怖的面容,一阵酸楚。唐梦晗更是同其他女子一样泪眼涟涟,轻轻抽泣。

    此际,花无霜眼中已没了眼泪,有的只是惨厉与仇恨。好久又道:“可怜我那千师妹,后来老身听闻江湖传言,千师妹临死之际,尚抱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唉!但老身刚到现场时,却未曾见到那孩子,不知遗落何方!”

    楚天一机灵,神色一变,猛然想起义父所说自己便是在江湖武林人物拼斗之际遗落在现场的孩子,急忙问道:“宫主,当时收拾遗物时,那千月薇有何物事?”

    花无霜见楚天神情不对,慢慢道:“老身未发现有何遗留物,哦,对了,老身不想倒忘了,老身当时只发现千师妹脖颈上带着一块玉佩!”

    听到玉佩两字,楚天更是浑身一震,挺了一下身子,急问:“宫主,不知那玉佩是否还在身边?”

    花无霜听楚天问那玉佩,又已双目含泪,抽泣道:“老身虽是遭遇凄惨,但能活到今日,却是那玉佩为老身当了一刀,不然老身早已化作泥土,埋骨荒山了!”

    说罢,花无霜慢慢起身,走入里间。不久,花无霜手里捧着一方木制小匣。拿到楚天身前,慢慢地将小匣打开。待楚天看时,见小匣中只有两块破碎的玉佩,楚天乍看之下,颀伟的身躯已不停地颤抖起来!那色泽,那质地,那形状,楚天一双大手剧烈地抖动,好久才把两片玉佩拼成一块。

    当楚天从颈项上摘下从不离身的玉佩,放在小匣中时,已大叫一声,顿时昏厥过去。

    众女不明所以,赶紧将楚天抬到里间床榻上。唐梦晗一看楚天面色,已吓得面如土色,一颗芳心早提到嗓子眼。

    “老爷!老爷……你醒醒啊……老爷……”唐梦晗哭喊已不似人声,凄凉悲怆,众女见之,慌乱中各个亦是凄愁万分。

    众女七手八脚地捶胸捏人中,足足闹腾半个时辰,才见楚天悠悠醒转。只是目光恍然,神情痴呆。又过了一刻左右,楚天神志方才慢慢恢复。而恢复神志后,双目中早没了人气,隐隐泛着血红的光芒,森冷残忍,恐怖骇人。看着楚天目光,众女早已吓得浑身打颤,脊背冒出一股股冷气。

    好一阵,楚天目光方缓和些,但仍是阴森寒冷。楚天默默起身,来到外间,拿起破碎的玉佩,仔细端详,拼起来的玉佩,背后隐隐约约地刻着楚天两字。而在楚天昏厥之际,花无霜认真地打量一番玉佩,在阳光的反照下,亦发现了字迹。直到此时,花无霜才知楚天昏厥的原因。世间之事说来巧合,巧合中既有欢喜又有悲惨,确是造化弄人。

    花无霜看一眼楚天,神情凄婉地道:“父母死去多年,少侠要保重身体,切不可太过悲伤。唉!可怜我那千师妹啊!”说罢,又是轻轻抽泣。

    楚天抬头看着花无霜,见与娘亲同龄之人,至今算起来亦不过四旬左右,但看之却已十分苍老,不由凄楚满怀,一行清泪顺腮而下,无声地抽泣起来。

    花无霜站起身来,轻轻拍着楚天,道:“少侠不哭,男子汉大丈夫当宽怀坚强,探查仇家紧要,万万别弄坏了身子!”

    楚天慢慢停止抽泣,悲伤道:“未曾想到楚天一时好奇到了此处,阴差阳错,弄清了自己身世,真是上天弄人!想不到爹爹出身天幻宫,而娘亲却是峨眉派中人。前年,如非峨眉人马来得迟缓,说不得楚天早已将峨眉等人杀了,唉!万幸未能造成无可挽回的大错!”

    说罢,楚天目中又泛起惨厉之色,接着道:“天幻宫逼死父母,此仇不共戴天!而今,又千方百计围剿我烈阳门人,楚天有生之年,如不将天幻宫人马各个诛绝,誓不为人!”

    花无霜道:“少侠,报仇不在早晚,安顿好后,再稳步操作!而今,老身听闻,你烈阳门人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杀祁连,斩追魂堂,灭天幻宫人马,荡平中原武林盟。桩桩件件,已令天下震动。千百年来,从未有此雷霆之举!虽是战绩卓然,但物极必反,还望张弛有度,稳妥而行才是!”

    楚天听罢,一阵感动,眼中又已含泪,看着花无霜,内心好似唤起骨子中的亲情,不由诚恳道:“宫主,你与我娘亲同是峨眉同门,亲如姐妹,楚天今生今世在此世上再无一个亲人,我拜你做娘亲可好,不知宫主能否答应?”

    花无霜一听,顿时已浑身颤抖,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眼中满是喜泪,颤抖着说道:“老身愿意,一百个答应。一千个答应!”

    楚天听罢,哪管其他,只觉得股股亲情涌上心头,扑通一声便向花无霜跪了下去:“娘!孩儿给你磕头了!”

    “孩子,我的好孩子……”花无霜一把抱住楚天,早哭得说不出话来。由衷的亲情,撼天动地,直叫人无限钦敬与感佩。

    好一阵子二人才分开,各自擦了擦眼泪,眼中尽是亲情与爱怜。楚天刚要站起身,见唐梦晗正呆呆地看着自己,忙道:“老十,快来拜见娘亲!”

    唐梦晗见楚天已拜花无霜为娘亲,忙躬身跪倒:“不孝儿媳见过娘亲!”

    “快快请起,岂不让老身折寿吗,使不得。使不得!”花无霜连忙将唐梦晗扶起。

    旋即,对楚天道:“天儿,为娘早知你有了不少娘子,但不知这位姑娘是哪位啊?”

    楚天忙道:“此位乃是唐门唐老门主千金唐梦晗!”说罢,看一眼唐梦晗,道:“娘亲相问,你便回复本来面目吧!”

    唐梦晗依言除去易容胭脂。顿时,一张清丽绝俗。浑然质朴的面容展现在众人面前。八蝶一看,原先与自己过招的女子,却是如此青涩稚嫩,不染一丝尘俗,纯厚之美天下难寻,不由暗自称羡。

    花无霜眼中满含笑意,但其面容却更加丑陋,看得唐梦晗一阵心悸。花无霜道:“未曾想到唐姑娘这般美丽,容颜冠绝天下,天儿确有好福气啊!”

    唐梦晗羞涩道:“娘亲万不可再夸赞儿媳,我那大姐,二姐。三姐。四姐。五姐。六姐。七。八。九姐姐各个是仙子容颜!尤其是四姐尹如雪。七姐秦素素被世人称作天下第一美人,美艳惊魂,再多的言语亦难以形容其美丽!”

    众女听罢,更是惊愕不已。我的娘啊,这多美女都在楚天身边!花无霜听得亦是一怔,道:“天儿,那秦素素是跑到你身边去了?怪不得前些时日,京师之中各路官宦豪强到处寻找秦素素,原来是天儿金屋藏娇啊!”

    楚天面上微微一红,摇头苦笑。

第一百五十一章 细数古今阴阳事 空余情恨度春秋

    花无霜笑道:“据闻,小仙魔女尹如雪,色艺双绝秦素素美貌天下无双,不知是真是假?”

    “娘亲相问,孩儿不敢不答,若论容貌,二女确是美艳万端。但说是天下无双,却也不尽然。天下女子众多,璞玉常常隐没在山野乡村。而今,对二女有此褒扬,乃是天下人过誉之词,娘亲当不得真的!”

    “呵呵,天儿,据为娘所知,那九千岁手下亦看好秦姑娘,且皇帝老儿也岁岁举行堂会邀秦姑娘前去。为娘想,那皇帝老儿遍观天下美女,眼光当非凡俗,如此看重秦姑娘,便说明秦姑娘之美艳可见一般了!”

    楚天笑道:“或许真如娘亲所言。唉,无论容颜如何,心心相印。情感至深方是紧要!万幸的是孩儿得众女深情相待,此生足矣!”

    “天儿此生恐不止这多娘子,我观天儿面相,情运未断,不知未来如何啊!”花无霜笑道。

    楚天有些尴尬,不自然地道:“不瞒娘亲,孩儿已下定心思,此生再不惹上情债。现门下已有十女,已过九之极数,便依这十全十美之吉利之词,再无其他所想。不然,孩儿确是难以应付!”

    花无霜殷殷道:“想那皇帝老儿,三宫六院,妻妾嫔妃数以百计,天儿却如何想?”

    楚天轻笑:“娘亲真能说笑,孩儿绝无此想。自古君王多短寿,自是与那*过度有关,早早便撒手人寰,孩儿尚不想那般过早归西!”

    花无霜面色一紧,凄然道:“为娘自逃生到此,心怀愤恨,多日苦寻仇家未果,便想起用美色勾引卞弓师徒。遂在江湖中尽力挑选面目娇好的孤儿到此,着力培养*狐媚之气,以期用此引诱那恶魔师徒。但却事与愿违,终不得尝心愿,更苦了这些孤苦伶仃的女子,在此深山之中陪着娘亲虚度光阴,娘亲真是罪过啊!”

    众女一听,忙自跪倒在地。红蝶道:“师傅既能收留我们姐妹,并辛苦将我等培养成人,便是再生父母。姐妹们甘愿为师傅赴汤蹈火,即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请师傅万勿再说此言!”

    “唉!”花无霜重重地叹息一声,道:“我怕这些女孩徒生*之心,不能潜心习武,遂制定门规,此处不得有男子进入,更不准弟子随意外出。可怜这些孩子,桃李年华,早到了婚配之年,却在此空守山谷,虚度光阴,唉!”

    楚天笑道:“娘亲勿虑,烈阳门人数百,均是义父着人精挑细选的上上之人,精壮勇猛,义薄云天。待他日江湖宁静,我便替此中姐妹作主,让众姐妹去烈阳门中挑选如意郎君,娘亲可否同意?”

    未等花无霜开口,众女早已面泛红晕,芳心轻颤,暗自羞涩。

    “呵呵,天儿,如此美事,为娘怎会不同意。我与这些女孩,名为师徒,实为母女,感情甚是深厚!天儿如此想,甚是周到,为娘便替他等先行谢谢天儿了!”

    “娘亲怎地这般客套!”说罢,楚天看一眼四周,又道:“孩儿见此处虽是清雅脱俗,但估计生计甚是清苦。目下,孩儿已占据若干财路,收获不菲。待孩儿回转后,便命人送来钱财银两,望娘亲妥为照料此处姐妹们!”

    “天儿有心如此,为娘便不客气了!”

    忽地,楚天自怀中拿出一方金牌,乃是淡云庄通兑凭据,递给花无霜道:“孩儿差些忘了,此物是淡云庄通兑金牌。//凭此金牌可在任一地方的淡云庄钱庄兑现银两,随意支取,娘亲可凭此改善此间生计!”

    花无霜枯瘦的双手颤抖着,接过金牌,轻轻抚摸,眼中已是喜泪盈眶。激动道:“娘亲及弟子们先得天儿相救,死里逃生。今次又得天儿偌大恩惠,真叫为娘不知如何是好。再言恩德,难以出口,不言恩德又心中难安,唉!为娘便代他等姐妹多谢天儿吧!”

    说罢,将金牌交给红蝶,道:“红蝶,好生保管金牌,待到需用之际,再用此牌,万不可支取过大!”

    楚天忙道:“娘亲,此金牌可任意支取。不瞒娘亲,现北方财路,已有一部分交于淡云庄打理,银子是用不完的!前些时日,孩儿在豫境设立粥棚,赈济灾民,每日花销也在两万两银子,娘亲不必节省!”

    “啊,每日两万两!”众女一听,有的已惊呼出声。

    花无霜苦笑道:“不怕天儿讥笑,整个迷幻谷,每日花销仅二三十两银子。尚要节省用度,日日粗茶淡饭,勉强度日!”随即展颜一笑:“有天儿撑腰,为娘便宽敞宽敞!”

    晚间用饭时,许是与楚天二人熟落,八蝶已放开,七嘴八舌地问个没完。嬉笑声,吆喝声混作一团。

    红蝶笑眯眯地问道“公子到底有几个娘子!”

    楚天哈哈大笑,道:“十个!”

    “我的娘啊,十个娘子!”

    “是!”

    绿蝶神秘地问道:“那多娘子怎生打理过来?”

    “何谓打理?”唐梦晗插言道。

    众女一听,早笑得前仰后合,各个花枝乱颤。红蝶擦擦眼泪,笑道:“唐姑娘真是纯厚,那打理吗,便是指男女**之事喽!”

    唐梦晗听罢,面色已成红布。众女看罢,更是一阵大笑。楚天笑道:“不怪娘亲说到你等习得不少狐媚之术,问起此事各个津津乐道。待他日找到如意郎君,自会知晓怎生打理!”

    众女七嘴八舌不依不饶,有的见楚天不言,便径自问唐梦晗,将唐梦晗羞得好一阵躲避。

    因宫中无酒,众人以茶代酒,却也欢乐无限。

    红蝶道:“公子,我等姐妹在此甚是清静无聊,可否到烈阳门中走动走动?”

    楚天道:“呵呵,红蝶不会是听闻烈阳门人,各个龙精虎猛,芳心早早惦记上了,是吧?”

    红蝶脸色浮上红晕,道:“公子所言并非毫无道理,红蝶只是好奇而已。据传,烈阳门神出鬼没。飘忽不定。悍勇无俦,我只是去见识见识,揭开心中谜团,怎会只惦记儿女私情!”

    楚天道:“娘亲,山谷中有多少姐妹?”

    花无霜见楚天相问,便道:“为娘弟子不多,除了外出几人外,其余均在山中,共有六十余人!”

    “娘亲,烈阳勇士均未婚娶,在庄中日日操练。虽是毫无计较,但亦是青壮之身,理该定亲。如此也好稳定人心及情绪,孩儿正为此思虑,并着人寻找良善女子。只因杀伐未定,便耽搁下来!如娘亲首肯,旦有时机可让此中姐妹到烈阳门中走动走动,说不得能有意外收获。娘亲亦算是成人之美,玉成好事,乃是积德,不知娘亲意下如何?”

    花无霜笑道:“为娘哪有异议,便依天儿之意,如有时机定去走动一番!”

    绿蝶忙道:“师傅,我等何时去?”

    “休得胡言,刚说到此处,你等便已急成如此模样,岂不让人耻笑,好似嫁不出去似的!”花无霜嗔怒道。

    绿蝶吐吐舌头,做个鬼脸,嬉笑道:“师傅,弟子非是想那私情,而是如大师姐所说,到烈阳门探究一下,以免去好奇之心。”

    花无霜笑道:“你那心事为师怎能不知,我等定会去的,好生习练武功,切勿多虑!”

    “是,师傅!”

    众人又嬉闹一阵,方才散去。花无霜早派人为楚天二人安置了住处,乃是紧靠山谷最深处的茅草屋。房内只有简单几件木制桌椅,一张简易床铺,纱幔垂落,恬淡清静。

    二人洗漱一番,见月光如银,银灰如洗,不由双双走出屋外,慢慢向谷内走去。沿途有几个颇为清丽的少女在巡视山谷,见是楚天二人忙施礼问安。楚天问明路径,便拉着唐梦晗向谷内走去。

    月光下,山谷静谧幽深。满谷飘着丝丝花香,轻柔爽神,宜人肺腑。山谷不大,二人走了不到一刻钟便已走到尽头。最深处是数百丈高的山崖,四面环山,清风徐徐,乃绝佳仙境。

    待二人回到房中已是三更时分。唐梦晗又洗漱一番。女孩甚是喜爱洁净,不知是天性使然还是其他。楚天只看着唐梦晗,坐在床榻上,心中百感交集。

    无意中闯入迷幻谷,又遇到迷幻宫之人,更在此处揭开了自己身世之谜。想起自己悲惨的身世及惨死的双亲,便又是一阵辛酸。双亲死因未明,不知是天幻宫所为还是死在其他门派之手。义父曾听闻什么宫。峨眉。点仓等言语,峨眉派不可能是杀死双亲之人,凶手便只能是天幻宫及点仓等门派之中,或许还有其他人。

    正自想着心事,唐梦晗洗漱完毕坐在身边,眼望楚天出神的表情,轻柔道:“老爷,是否还在想父母被杀之事?”

    “嗯,世间之事真是难以预料,巧合无处不在!你我如非到这山谷,又怎能知晓这多秘密,唉!人生无常,命运多舛!死则死矣,绝无挽回之可能!天幻宫……点仓……是否还有其他?”楚天自言自语。

    唐梦晗倾身靠在楚天身上,感受着楚天内心情绪,默默地听着楚天心跳。楚天顺势搂着唐梦晗,思绪阵阵,难以抑制。父母血仇如何报法,现下江湖怎生应对,各种心绪齐皆淤积心头,不由长长地叹息一声。

    “老爷,你不知父母遭遇及自己身世之时尚且平静,知道后便悲戚感伤。既然如此,悲戚又有何用,莫不如想些应对之法来得好些。否则,徒费心神,岂非得不偿失!”

    楚天听罢,低头看看唐梦晗,感觉唐梦晗言语甚是有理,如此言语却与唐梦晗年纪有些不甚相称。看着稚嫩的俏脸及无邪的神情,楚天爱怜地将唐梦晗抱起,放在胸前,亲亲小嘴,笑道:“未曾想到老十也是这般懂得揣摩心思。老爷我夫复何求,有娘子如你等,老爷确是凡心快慰啊!”

    唐梦晗抱着楚天脖颈,骑在楚天身上,撒娇道:“奴家所言是跟解姐姐。大姐。柳姐姐。秦姐姐学的。在唐门之时,眼见爹爹病重,亦是日日愁苦。但听姐姐们说来,方才明白些许人生道理!”

    “呵呵,老十聪明伶俐,一听便懂!老大。老六。老七。老八才学渊博,老爷我也是受益匪浅。将来让几人办个私塾,招些孩童,让她等做个教书先生!你看可好?”

    “老爷尽会说笑,哪家的孩童敢到烈阳门上私塾!旦听老爷之名,早吓得远远躲避,怕不把命都丢了!”

    楚天道:“你说的确是此理,应好生想个办法,多招些小童!”

    唐梦晗笑道:“老爷,奴家倒有个主意,既用不得费力招小童,又可省心。”

    “是何好主意?”楚天问道。

    唐梦晗面上一红,道:“老爷这多娘子,每个娘子生养三五个,岂不更好,恐怕到时便难以教得过来了!”

    “哈哈哈!”楚天听罢,一阵大笑。遂重重地亲一下唐梦晗,咂咂有声,笑道:“看你小小年纪,想得倒是长远。老爷我*闭锁,不知何年何月方能开仓放粮啊!”

    唐梦晗一脸迷惑,问道:“老爷,何谓开仓放粮?”

    楚天一听,不由怔住,憋了半晌,方笑道:“真是傻丫头,开仓放粮便是……便是天上甘露!”

    “何谓甘露?”唐梦晗更加茫然。

    楚天被问得头大,苦笑道:“不言此事,到时自知!”

    “老爷说吗,不然奴家睡不安生!”唐梦晗穷追不舍地问。

    楚天见唐梦晗一脸询问之情,笑道:“说起此事颇费口舌。”

    “老爷给奴家说说嘛!”唐梦晗亲亲楚天,处子清香令人神迷。

    楚天抱着娇躯,略一思虑,慢慢道:“天有日月,月有圆缺。物有雌雄,人有男女!男子以精为本,女子以血为源。男以肾为先天,女以肝为先天。男主生精。排精,而肾藏精,主生殖。女子主经孕胎,以血为重,而肝藏血,主疏泄,月事来潮,孕化育胎。”

    见唐梦晗听得仔细,楚天又道:“男十六而精通,女十四而天葵至。但男必三十而娶,女必二十而嫁。皆因阴阳之气男至三十而乾道成男,此际而娶,当是天阳已刚之时;女二十方才坤道成女,因而女二十而嫁,正是地阴以顺,得子皆强。至此,乾坤之体已定。完实。而后*,交而孕,孕而育,育而有子。阴阳调和,相互滋养,而坚壮强寿。”

    唐梦晗凝神听着,虽仍是迷惑不已,但已听出大概。羞道:“怪不得众位姐姐毫无动静,身材凹凸有致,愈来愈清纯温润。原来是老爷及众女乾坤不定,阴阳不实之故!”

    “哈哈。”楚天又笑,道:“这乃是古人一般说词,当不得真!男子三十而娶,一般常人年至三十已是任督二脉精血渐损。阳气渐下之时,焉能孕育强壮之子!”

    唐梦晗拍了楚天一下,娇羞道:“趁此夜间无事,奴家便再问老爷,为何老爷为奴家及姐妹打通任督二脉用那三阳开泰之法呢?”

    楚天笑着拍拍唐梦晗屁股,拍得唐梦晗娇躯一阵蠕动,笑道:“你这丫头,怎地此时又想起此事,也好,老爷便一同说与你听!”

    楚天亲亲唐梦晗接着道:“打通任督二脉乃是习武人物梦寐以求的境界。盖因任督二脉乃是奇经八脉之中最为重要的两脉。所谓八脉乃是指督脉。任脉。冲脉。带脉。阴维脉。阳维脉。阴跷脉。阳跷脉。所谓奇经,之所以称为奇经乃是因这些经络既不属脏腑,又无内外衔接,因其别道奇行,故称奇经。”

    楚天稍顿,又道:“八脉中的督。任。冲脉同出自会阴,故称一源三岐。以会*为起点,自身子正面沿正中往上到唇下承浆穴,此条经脉便是任脉;由会*向后沿脊椎向上,直至头顶,经双目之间,至口中上颚龈交穴为督脉。任脉主血,为阴脉之海,适于女子;督脉主气,为阳脉之海,适于男子。男女合练,阴阳交而冲和,便称阴阳双修。”

    唐梦晗听到此,渐渐明了一些,不由泛起红晕,身子又向楚天紧贴了一下。

    楚天轻笑,边抚摸娇小柔顺的身子边道:“任督二脉若通,则八脉通,八脉通,则百脉通。任督两脉与十二正经脉合称十四正经脉,任督两脉分别对应十二正经脉中手足六阴经与六阳经,十二正经气血充盈,便会流经任督两脉。任督二脉一通,内力便可突飞猛进,一日千里。因你等姐妹身为女子,经络受先天所限,方才采用三阳开泰之法,在任督二脉之起点会*直接灌输真气,便可事半功倍!傻丫头,明白了?”

    唐梦晗经楚天一问,立时想起当日楚天为自己输功时的情景。难以承受的煎熬以及痛苦后的**蚀骨感受,直至功力大增,脱胎换骨。此际,思起当日情形,身子便泛起难以名状的感觉,娇躯不由一阵轻颤。愈想愈感到麻痒燥热,已隐隐泛起春水。

    动了动身子,扭捏地道:“奴家稍微明了一些,但尚不十分清晰,说法太过繁复玄奥,奴家一时参悟不透。”

    “参悟不透便慢慢参详,时辰不早,傻丫头,快些歇息!”

    “老爷不歇息?”

    “呵呵,我打坐便可歇息!”

    “那奴家陪你打坐!”

    “身子要紧,老爷自己打坐便可!”

    唐梦晗娇声道:“奴家自己睡不安稳!”

    “呵呵。”楚天一笑,道:“你这丫头,暗藏心思,怎地不明言!”说罢,将唐梦晗放到床榻上,随即也躺了下去……

第一百五十二章 点石成金八仙阵 狐媚真情乐融融

    日上三竿。///

    夏日的山谷清爽温润。

    唐梦晗玉体横陈,玲珑柔嫩的身子仰卧在床榻上。许是释放了最后一丝**,疲乏而舒适地卷缩在楚天身边。

    楚天打坐了一个时辰,面色又浑厚了些,荧光渐趋消失,从内到外透着一股浑然气质。虽仍是奇幻万端,但给人一种与周遭自然浑然一体的感觉。

    昨夜与唐梦晗说了许多,楚天心中忽地生发一丝灵感,遂试着在与唐梦晗*之时,吸纳吞吐真气。先时尚磕磕绊绊,时断时续,到得后来,指点唐梦晗也尝试配合吸纳吞吐。慢慢地,真气交流愈来愈快,在二人体内往复流转。虽然到了唐梦晗体内遇到阻碍,但感觉真气却好似愈加精纯。

    楚天心下不由狂喜,遂尝试着真气行走百骸,流经奇经八脉,循环大小三十六周天。虽然尚有少部分经脉未曾到达,但已摸索出些许途径。

    而唐梦晗在与楚天*互动之中,体内真气感觉又提高了些,伴着吐纳交流,身子已不知飘到天上多少次。直至最后,软软地好似没了骨骼,瘫软在魂游之中。

    又过了一阵,唐梦晗方才慢慢醒转。看一眼身旁的楚天,懒懒地扭动一下身子,迷蒙地道:“老爷,怎地这快便已天光大亮了!”

    楚天拍拍娇柔的身子,笑道:“不知你睡了多少时辰,现已快午时了!”

    “哦……”唐梦晗哦了一声,小声道:“老爷,奴家昨夜好似做个梦,一直在天上飘飞。落下又飘起,一会儿迷蒙,一会儿晴朗,到最后好似坠入无边的虚空之中,轻飘飘的不知在何地方了!”

    楚天笑笑,拉起唐梦晗,轻柔地抚摸着小巧挺实的双峰。唐梦晗嘤咛一声,娇躯轻轻颤动。楚天道:“那或许是真气相互流转。带动神魂之故,身心处于虚极之神忘境界!”

    “奴家愈来愈感觉老爷神奇了!”

    啪地一声,楚天没来由地拍了一下唐梦晗,好似有何领悟,自言自语道:“阴阳冲和,合籍双修……阴阳之道功参造化,玄妙异常!古之轩辕帝御女三千而证道飞升;仙人彭祖御女有术而长寿于天下。阴阳大道之玄妙,阴出阳入,阳出阴入,互依互补,确是夺天地之造化。《**真经》。《洞玄经》等经典秘籍玄妙无比,乃是合籍双修的无上心法,得空闲时当好生研判一番!”

    唐梦晗不时地扭动着娇躯,被楚天摸得又泛起阵阵春潮。强自忍着内火,羞道:“证道飞升岂不成了神仙!奴家听闻成了神仙便已飞升入天,那我等姐妹将如何是好,到哪里去见老爷?”

    “哈哈,那老爷便做个地仙,日日陪着你姐妹,可好?”

    唐梦晗一听,顿时现出喜色,顾不得其他,便趴伏在楚天怀中。楚天心中升起爱怜之情,温柔道:“只因你等姐妹缠身,不然,老爷我便寻一*,修炼仙道去了。唉!如是便苦了你们姐妹,老爷我也失去好多乐趣。天下未定,江湖未安,怎生是好?”

    “老爷,奴家不希望你成仙得道!奴家有生之年能日日看见老爷便心满意足,老爷万万不可离我姐妹而去。老爷,你可答应奴家吗?”

    “呵呵,老爷即便死去亦不会离你等而去!仙人再好,亦不如人间真情满天,激荡澎湃。//如你等不能时时上天,老爷岂不是罪过,哈哈!”楚天笑着调侃。

    唐梦晗扭动娇躯,在楚天怀中蠕动,面上浮现红晕,显然是情不自禁。楚天道:“你个小馋猫,时辰不早,待到夜间再好生伺候你,可好?”

    “去,哪个要老爷伺候!”唐梦晗更加羞涩。

    “呦,口里还说不让伺候,这是何物?”楚天抽出手来,只见手指上挂着一层晶晶玉液,羞得唐梦晗立时将头拱在楚天怀中。

    “公子,师傅请你前去用饭!”宝灵见楚天二人出来,忙笑着说道。

    楚天温和地一摆手:“好的,前面带路!”

    宝灵在前面低头走着,楚天笑道:“灵丫头慢些!”

    宝灵闻言,缓下脚步,道:“公子有何事?”

    “呵呵,无事!昨日你等手持刀剑,气势汹汹,今日如何变得这般客气!”楚天笑道。

    宝灵面上一红,怯怯地道:“昨日不知是公子前来,还望公子恕罪!”

    “本书生乃是说笑,灵丫头年岁几何?”

    “小女正值及笄之年!”

    “哦,十四五岁年纪正是成熟之年!”楚天面含神秘之色,又道:“及笄之年情窦初开,不知灵丫头心中是否有了如意郎君啊?”

    宝灵俏脸飞上羞红,大眼忽闪一下,羞怯道:“公子勿笑小女,我只随师傅出谷一次,哪曾知晓何谓如意郎君!”

    “哈哈,你那些师傅整日精研狐媚之术,怎地未传授你一招半式勾引郎君的秘技呢?”

    宝灵一扭身子,头低得快到胸口。唐梦晗一拉楚天,嗔怪道:“老爷,你怎地逗弄灵丫头来了,灵丫头刚至天葵,将将成熟,哪能承受你这般言语!”

    楚天一笑,捉狎道:“老十,你今年芳龄几何?”

    “奴家已十七,早已成年!”唐梦晗道。

    “那也只比灵丫头大上两三岁而已,婆家应早定,不然好郎君便没了!书生说得对否,灵丫头?”

    宝灵羞道:“公子尽会取笑小女,师傅们尚未婚配,小女怎敢多想!”

    “哈哈,会的,会的!不说此事,走!”说罢,抢过宝灵身侧,快步而去。

    到了居中大一些的茅草屋,花无霜及八蝶等十数人早已等在外厅,桌上摆满了各色素菜,闻起来甚是清香,色泽嫩绿。

    见楚天二人进来,八蝶含笑看着,眼中尽是丝丝不易觉察的媚笑。也难怪楚天二人,唐梦晗面上尚有一丝潮红,显然是*泛滥或是**之后特有的神韵。八蝶曾修习*妩媚之法,焉能看不出。

    唐梦晗直觉众女对自己有所察觉,娇面上不由微微泛红,看一眼众女,紧挨着楚天坐下,尽力掩饰些许尴尬。

    花无霜笑道:“天儿,昨夜歇息得如何,还习惯宫中条件吗?”

    “娘亲,幽居此山谷,日日与山川花草为伍,天儿早感到此处飘逸着缕缕仙家之气。待日后闲暇无事,天儿自当在此清幽度日。只是此处……”楚天稍停,未再言语。

    “此处如何?有何不妥?”花无霜问道。

    楚天笑道:“娘亲,此处唯一缺憾便是无水,虽有小溪顺山崖边缘流淌而过,却未在此凝聚。常言道:无风则气聚,有水则气生。若能在山谷溪水流经处,砌堤蓄水,堤坝下处弄几方小池,既可观赏,也可洗浴。周围栽种草木,山水林木,奇花异草交相辉映,更将是人间仙境!”

    花无霜听罢,喜道:“天儿说得极是,为娘这些年怎地未想起如此做呢!明日便让弟子侍弄。待弄好后,天儿也愿意光顾**谷,为娘便少了寂寞!”

    “娘亲怎如此说,即使如今,此处也是天下难寻,孩儿只不过让其锦上添花而已。假使修起池塘,孩儿亦不能时时光顾,不然姐妹们如何还能洗浴,岂不让人窥去春光,呵呵!”

    听着楚天说话,八蝶俱都抿嘴偷笑。心下暗想:传闻中的楚天是否如此,怎地今日所见,原来这杀神却是这般随意。非但无拘无束,更有些诙谐及调侃。不知其杀起人来是何模样。

    众人边吃边聊,渐渐热闹起来。花无霜很是兴奋,认了楚天做儿子,一颗孤寂的心滋生了万千情感。看着楚天,隐隐有师妹及楚长风的神韵,但却是集合了二人长处,更加颀伟迷幻。尤其是脸上那道伤疤,不但使人感觉朦胧,更显诡异深邃,引得众女不时地侧目偷看。

    红蝶嬉笑道:“公子,你有那多妻妾,现在可曾有一男半女?”

    楚天一怔,随即笑道:“没有!”

    “那是何故?”

    “哈哈!”楚天大笑道:“楚某无能啊!”

    绿蝶媚笑道:“公子武功盖世,神威震慑天下,生养个一男半女当是小事一桩,何以这般谦逊!”

    楚天看一眼花无霜道:“娘亲教导有方,姐妹们确是与众不同,敢说敢为,无拘无束!”转头又对众女道:“此事焉能以谦逊来说!栽什么树苗结什么果,撒什么种子开什么花!可惜,现在既无树可栽,又无种可种,难啊!”

    “为何没有种子?”

    红蝶问话将众女笑得差些背过气去,飞蝶道:“大姐若问公子为何没有种子,等有机会你悄悄查看一番,岂不一看便知,何必追问!”

    “对,看看!”

    “好,让大姐好好看看!”

    “等大姐看过,便知到哪儿去找寻种子了!咯咯……”

    楚天与唐梦晗二人万万未料到众女开放到如此地步,几近毫不顾忌妇道礼数。这此女子,如让规矩人家见到岂不认为是大逆不道,有违常伦。但看花无霜时,面上丝毫未有责怪之意,许是日久天长早已习惯了众女。不然,也不会有众女当年戏弄柳虹飞之情形。

    楚天笑道:“众姐妹都是娘亲所教吗?”

    花无霜见楚天相问,笑道:“为娘当年一心报仇,哪顾得上世俗礼数。如今已再难使其恢复贤淑之气,唉,顺其自然吧!”

    接着,花无霜又道:“这些弟子虽是养成狐媚之气,但仍固守贞节,不似江湖上修习姹女阴功。进而采阳补阴等卑劣之辈,常常使得精壮男子脱阳而死。据传,幻情门修习的便是姹女阴功,专以攫取男子阳精助其练功,不知有多少青壮男子死去。据说,那幻情门门主红衣妖姬水莹莹已被天儿吓回老巢,好些时日未听闻那贱人的讯息了!”

    “娘亲说得不错!孩儿是在长安金王府附近遇到那红衣妖姬。按说红衣妖姬采阳补阴功力应当极强,但因其不能炼化阳精,为己所用,终无惊人成就。并因此养成*之气,需频繁猎艳。满足**而不能自拔。”

    “这便叫做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娘亲说得是!”

    “对了,天儿,今后烈阳门将如何定夺?”

    楚天面色凝重道:“孩儿正在谋划,义父他老人家在庄中苦思良策,孩儿也乐得清闲。义父智机在握,司徒艳及秦素素等俱是聪慧之人,许多事情不需孩儿操心。”

    “天儿真有福气,美女相伴,且各个机谋聪颖,无人可及!当是祖上积德,在此辈庇护天儿啊。天儿,为娘这八仙阵原以为尚过得去,但听几个丫头言说,却不敌唐姑娘几缕指风。为娘真是惭愧!如无他事,天儿不妨指点一二,她等姐妹行走江湖为娘也可放心!”

    楚天道:“按常理讲,八仙阵已相当不错。攻守兼备,转运灵巧,只是受功力所限,不能将此阵威力发挥到极致,因而才被晗丫头破去。尽管无甚重大遗漏,但在运转上尚有些不够灵活,前后左右递进不免有些迟缓,飘逸有余,而狠辣不足!如能再增加一人到二人,分站乾位与坤位,另有一人拾遗补缺,补进阵眼,将会有所不同!”

    花无霜喜道:“天儿所言,为娘好似开启了灵光。烦你带领弟子们到外面演练一番如何?”

    楚天笑道:“既然娘亲如此说,孩儿怎敢不尽心尽力。天儿便勉为其难,至于能否有所裨益便无从知晓了!”

    花无霜道:“无妨,天儿尽心便可,有无效果那便看他等造化。为娘只是时刻担心众女安危,一旦到江湖行走确是放心不下!”

    楚天带领众女到了厅堂外面空地,让八蝶按原来阵势先行演练一番。八女依言站定方位,开始演练。楚天仔细地看着,看了一会儿,楚天道:“飞蝶与花蝶换位,左三右二,对!舞蝶与艳蝶倒转,前二后三,红蝶与绿蝶交叉补进。”

    楚天不停地说着,指挥八蝶按着奇门八卦方位转换身形,并暗中将一些清虚迷踪身法融合在八仙阵中。众女演练渐渐纯熟,之后,楚天又将宝灵与吴香加入阵中,抽出红蝶与绿蝶交叉换位补充阵眼。待纯熟后又先后将众女换入阵眼中,即可及时补缺,又可观察阵势及歇息恢复体力,保持阵势长时运转及威力!

    经楚天指点后,众女愈来愈感到阵势威力渐趋增强。随着逐渐纯熟,众女毫无停止演练的意思,俱都陶醉在阵势的美妙之中。

    花无霜在旁看着,经楚天指点后的阵势比之先前不知提高了多少,只感觉阵势连绵不绝,真气四溢。十柄短剑闪着寒光上下旋荡,威力无匹。看得花无霜心中阵阵欢喜。阵势已由腐朽化为神奇。

    楚天再未说话指点,看了一会儿,转头对花无霜耳语起来。花无霜听着不住点头,丑陋的面上不时露出一丝怪异的笑意。

    待众女停下,楚天道:“娘亲,孩儿对八仙阵只加点东西,尚算满意。依孩儿看来,现在这八仙阵除非遇到武林顶尖高手,可保无虞。”

    众女听罢,一个个面露喜色,神采飞扬。虽面上俱都微微见汗,但长时演练却丝毫没有疲惫之态。花无霜愈看愈兴奋,不住地夸奖楚天。

    晚饭时,众女叽叽喳喳地又向楚天问些阵法之事。楚天耐心地解释着,针对细节一一讲解,直到众女听得明白方才停止。众女演练八仙阵多年,却从未有过今日之轻松,功力即得以尽情发挥,又轻舞曼妙,已将楚天视为神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红蝶喜道:“公子,今日得你指点,阵势威力增强不知凡几。我们姐妹甚为高兴,妹妹便以茶代酒,敬公子一杯!”

    楚天笑呵呵地道:“阵势威力或许增强些,但并非天下无敌,方知强中自有强中手。天下奇人异士甚多,万事尚要小心,切不可故步自封!”

    “公子说得极是,我姐妹定当好生演练,以报答公子传授指点之恩。”绿蝶说罢,接着又诡秘地笑道:“如我姐妹不好生演练,那烈阳勇士又如何能看上我等姐妹,岂不要一辈子空守闺阁,各个将成深闺怨妇!”

    “休得胡言!师傅一生独处,岂不早成深闺怨妇了!”红蝶出声喝止。

    绿蝶做个鬼脸,看一眼花无霜,不好意思地低头吃起来。

    楚天与唐梦晗二人在迷幻宫又耽搁了三日。在三日中,楚天又结合烈阳乾坤阵,对八仙阵进行了补充完善,并让唐梦晗与八仙阵拆招。八仙阵日渐纯熟。唐梦晗乐得与众女过招,在拆招中,清虚迷踪身法及真气运行渐渐融合贯通。

    唐梦晗白日与众女拆招,待到晚间便缠着楚天指点身法招式。也是唐梦晗聪慧机巧,几日中功力突飞猛进,早已不是昔日吴下阿蒙,心中不免高兴。暗忖:不知现在功力与大姐。四姐。五姐。六姐尚差几何,或许已同二姐不相上下。

    又过了两日,楚天向花无霜请辞。众女已有些舍不得楚天离去,而唐梦晗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大概是想利用与众女拆招习练身**力。

    花无霜见楚天执意要走,亦考虑到楚天及烈阳门命运,便不再挽留。楚天与唐梦晗告别了花无霜及众女,慢慢向山外行去。

    花无霜及众女送了一程又一程,俱都眼泪汪汪。不舍地挥手告别,直到再难看到楚天二人身形,才沉闷地回转山谷。

    众女俱都思虑着何时行走江湖。一则试试新阵法威力;二则盼着到烈阳门去看个究竟。顺便瞧瞧那些精壮虎猛的烈阳勇士,或许能有意外收获,嘻嘻……

第一百五十三章 酒楼之中闻碎语 纵论天下迷乱心

    楚天与唐梦晗出了迷幻宫,又简单在脸上涂抹了些胭脂。沿着山路一直向前走着,沿途旖旎的风光使得二人流连忘返,边走边看。

    唐梦晗又问些武功,楚天亦非常耐心地讲解着,直到将穿心指与搜魂手等主要技巧讲解个透彻,唐梦晗方才感到满意。面上带着甜蜜的笑意,心中自是欣喜不已。

    “老爷,奴家此时功力与几位姐姐相比如何?”唐梦晗有些天真地问道。

    “呵呵,你这丫头一天净想着武功!其实每个人的武功受很多因素制约,资质。悟性。临战经验等等都是决定武功高低的因素,不能单纯以内力高下来判定。不过内力是武功的基础,没有内力,任何招式都不可能达到随心所欲。”

    楚天说罢,看着唐梦晗有些疑惑的神情,又道:“你几个姐妹原本无甚差异,只能依据时日长短,勤于习练方能不断有所长进。如若论起功力,你比老二要高上一两筹,但比老大。老四。老五。老六还差了许多。不过,放眼江湖,尤其是在武功稍有些名气的女子中,你之功力已是不多见!”

    唐梦晗面上稍现喜色,道:“不瞒老爷说,家父一生勤于练功,直到五十多岁才打通任督二脉。不想奴家十六七岁便已贯通天地之桥,如哥哥们知晓奴家此时的境地,不知要羡慕到何种地步!”

    “你这丫头一天都是顽皮的想法,功力高下不是一切,怎地又与你那几个哥哥比起来。确切说来,你此时功力确要比你几个哥哥高上不少!”

    “真的吗,老爷!”

    “真的!”

    唐梦晗听罢,有些幼稚青涩的娇面泛起一阵得意之色,少女争强好胜的心态表露无疑。

    楚天拉过唐梦晗,大手揽住娇躯,笑道:“等老爷琢磨出移神换功**,便让你功力再高上一些!”

    “真的吗?”唐梦晗已有些情不自禁。

    楚天捏了下唐梦晗鼻子,道:“当然是真的,或许那时你等几个姐妹各个都将天下无敌!”

    唐梦晗刚笑了一下,随即又道:“老爷,你说话甚是矛盾!我等姐妹各个功力高绝,哪还能称得上天下无敌吗!”

    楚天一怔,讪笑道:“你几个姐妹不分彼此,对外而言便是天下无敌!”

    唐梦晗微一思虑,笑道:“老爷十位妻妾各个天下无敌,那不成娘子军了!”

    “哈哈!”楚天大笑起来:“其实,若论根基与心智,秦素素最具慧根!但年岁大些,且一丝武功亦未曾习练,忍耐力当是有限得很,可惜!”

    唐梦晗拧眉道:“秦姐姐蕙质兰心,满腹珠玑,与义父不稍多让。如再习得不世武功,岂不快成了神仙!”

    “呵呵!”楚天轻笑,揶揄道:“近些时日你等怎地都在言说神仙,或许成了神仙,便不能行那**之事,你等便上不得天了!”

    唐梦晗一听,娇面不由一红,羞道:“世人常常传说神仙之事,但奴家却始终未看到人间有哪个人成了神仙。//如真有神仙,却不得享受人间欢娱,奴家宁可作一个凡人!”

    “哈哈哈……”楚天大笑不止,含着眼泪道:“小丫头情窦初开,一发不可收。**的闸门一旦开启,便极难抑制。好在你等这闸门不是贪欲,不然天下岂不乱了起来!”

    唐梦晗将头拱在楚天怀里,道:“老爷说得哪里话来,姐妹们怎能有那贪欲,日日想着老爷尚来不及,衣食无忧,何来贪欲!”

    “或许是没有贪欲,不过现在你的身子如何发抖?”

    “奴家哪里发抖?”

    “没有便好,不然便是病了,是否?”

    “老爷坏!”唐梦晗的粉拳打在楚天身上,轻飘飘的,一丝力气也无。娇羞的样貌甚是惹人喜爱。楚天情不自禁地摩挲着柔弱的娇躯,唐梦晗已发出轻微的*声。

    楚天索性抱起唐梦晗,悠闲地漫步在山林之中。温暖的阳光洒满山林,地面枯叶厚厚的,软软的!火热的心,柔和的风,温馨的树林,二人徜徉在无限的甜蜜之中。

    二人一边感受着舒适,一边说着只有双方才能听到的知心言语,不知不觉间,二人已来到山林边缘。

    曲折蜿蜒的官道,一直隐没在远处的山峦。官道两旁一面是沙地,一面是绵延起伏。绿树如茵的丘陵,形成巨大反差。

    二人远远地望见一座城郭,遂向城镇走去。正走之际,耳际中猛地听闻一阵似滚滚闷雷般的马蹄声,由远而近。楚天凝神看去,自官道另一侧出现绵延无尽的马队,如雷般汹涌而来。满天的黄尘遮天蔽日,似狂风卷起的尘暴。

    楚天二人急忙闪在背风处,大队人马转瞬即至。此队人马各个头上系着白丝头巾,身上盔甲灰黑如墨,闪着寒光,长枪长刀,战马四蹄翻飞,大地都已剧烈地颤抖。一杆大旗,上书着斗大的“刘”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随后,一队队精锐骑兵掠过二人身侧,向城镇驰去。

    两千多战马疾驰过半刻后,烟尘方才慢慢消散。唐梦晗看得娇面失色,怯生生地问道:“老爷,这些人马不像是官兵,不知是哪路人马?”

    楚天神情一紧,慢悠悠地道:“日下熹宗驾崩,崇祯帝接其兄位,世袭罔替,却是面对天下大乱之时。目下,非但江湖上烽烟四起,便是大明天下亦是风雨飘摇。此队人马乃是起义将领刘宗敏部下。”

    “老爷,刘宗敏何许人也?”唐梦晗问道。

    “刘宗敏原籍陕西蓝田人,原为锻工,从李自成举事,勇猛无比。据闻,其性格暴躁狂猛。贪图美色与享受。”

    唐梦晗道:“哦,原来如此!怪不得我烈阳门此番征战,却丝毫未见官府有何举动,恐是官府正忙着应付各路起义人马!”

    “丫头说的是!自古以来,官府朝廷之所以极少干预江湖仇杀,均是因江湖仇杀规模小,且并不会对朝廷大权有所影响,这才是朝廷放任自流的根本所在!如对朝廷形成了威胁,朝廷亦不会坐视不理的!而今天下大乱,朝廷自顾不暇,哪有闲工夫理会我等!”

    楚天轻轻拂了一下唐梦晗秀发,又道:“但即使朝廷干预,亦往往是徒劳无功。江湖武林人物高来高走,并不是官兵等所能困住,如引起愤恨,便时刻要提防报复。因此,江湖乃是江湖,朝廷乃是朝廷,自古相安无事,心照不宣!”

    等大队人马过去,二人继续前行。

    来到城中,方知此城乃是夷陵。夷陵因“水至此而夷,山至此而陵”得名。位于湖北西南部。鄂西秦巴山脉和武陵山脉之间过渡地带,为鄂。渝。湘三地交汇处。上控巴蜀,下引荆襄,素以“三峡门户。川鄂咽喉”著称。自古以来,夷陵便是鄂西。湘西北和川东一带重要的物资集散地。交通及军事要冲。

    楚天二人第一次来此。俱被夷陵的繁华所吸引,潺潺水道,房舍清新雅致,既有江南神韵之美,又兼内陆浑厚之风。

    进城不远处,一幢高大辉煌的酒楼屹立在街道显要处。“望江楼”,金碧辉煌,气派非凡,三层建筑,连廊高檐,食客往来穿梭。

    楚天领头而行,唐梦晗紧紧跟随在后,向望江楼走去。二人渐行渐近,望江楼中传出阵阵吆喝声,与庄重高雅的酒楼格调极不相称。闻听愈来愈大的吆喝声,唐梦晗有些迟疑地道:“老爷,此处甚是喧闹,我二人不若找个清静处歇息可好?”

    楚天满含深意,笑道:“死丫头,我等已耽搁些时日,江湖信息知之不多,此处正是探听讯息的好去处。刘宗敏所部不知何往,但听酒楼内的吆喝声却非一般武林人物。如老爷所料不错,定是我二人所看到的人马在此歇息!走,今日便在此酒楼用饭!”

    随后,楚天二人举步便朝望江楼走去。到了门前,酒楼侧后,一排排的战马栓在木桩上,打着喷鼻,正有伙计不停地给战马添加食料。

    二人边说边走到酒楼门前,小二见一双男女走来,忙堆着笑脸上前招呼道:“二位客官里面请!”

    酒楼里一二层均是一伙伙的军士,看样子是刚才在路上遇到的刘宗敏手下人马。三层清静些,但楼下的吆喝声满楼都可听清。

    楚天找了一处临街的桌子坐下,点了几样小菜,神识外放,凝神静静地听着楼下及周围人的言谈。

    此际,便听隔桌传来一丝轻微的语声:“方丈,目下天下大乱,各路起义军风起云涌,烽烟四起,兼之江湖血腥不断,烈阳门大肆荼毒江湖武林,我少林当如何是好?”

    楚天转头看去,见隔两张桌子坐着几个老和尚,正在用斋饭。侧面的老和尚慈眉善目,戒疤隐隐泛着灵光。奇大的耳廓,长眉低垂,目中尽是柔和,暗藏一股忧郁之色。

    看样貌,楚天已心知肚明,这老和尚必是少林掌门方丈慧远无疑。据说,慧远已将般若神功已快练至极顶,一身功力足可傲视群雄。睥睨天下。

    慧远接口道:“慧空师弟,值此乱世,少林本应洁身自好,超脱事外!但天下战乱频仍,天灾**不断,众生深陷苦海。我少林一脉得祖师相传至今,尤以渡化众生为善事!想当年,我少林十三棍僧救唐王,已传涌数百年。而今,面对大乱之天下,又怎能置身事外!”

    慧空道:“当年十三棍僧救唐王乃是因山贼攻入寺中,纵火焚烧塔院。少林寺上座善护。寺主志操。都维那惠。寺僧昙宗。普惠。明嵩。灵宪。普胜。智守。道广。智兴。僧满。僧丰等十三位僧人,在城内得州司马赵孝宰等配合,里应外合,夺取了州城,擒拿到王仁则,而后王归顺了秦王李世民。其后,秦王下旨将柏谷屯田地四十顷。水碾一具,赐给少林寺。”

    慧远手捻银白的长髯道:“师弟将昔年之事记得甚是清晰。自唐王始,我少林屡受各代朝廷赏赐,渐趋壮大,方才有今日之规模与影响。如非有功于朝廷,助唐王夺取州城,进而评定天下,少林焉有今日之隆誉!”

    慧空道:“但起义人马与朝廷开战,争锋于天下,孰是孰非实难判定。近一两年天灾频发,百姓流离失所,朝廷赈济不力,遂引起民怨,纷纷揭竿而起,大有席卷天下之势。大军数十万计,我少林又岂能阻止。”

    慧远感慨道:“唉!师之所处,荆棘生焉;大军之后,必有凶年!天下之事,我少林莫能管得太多。但目下江湖血腥,少林又焉能置之不理,岂不有违天和。看今日之江湖,各门派自顾不暇,为一己之私而各行其是,又怎能真正一致对外,消弭江湖血腥!”

    慧空道:“日下江湖血腥均是因烈阳门而起,近些时日血腥不断,江湖浩劫又已至矣!”

    “少林自楚天出道至今,尚未参与围剿,以致养虎为患。其势日渐兴盛,大有席卷天下武林之势,四处充斥血腥。虽言各门派有其不当之处,但此番血腥,其根源却是因烈阳门而起!烈阳不灭,血腥极难消弭。我等所做之事,便是尽力化解仇怨,如其无果,我少林恐亦要参与些!”

    慧空道:“据闻,杀神楚天功高盖世,已战过三大奇人,更与先师叔战成两败俱伤,虽然其功力稍差,负伤败走,但也只稍让一两筹而已。却不知如今那杀神功力又已如何,我等一辈功力又怎能与那楚天相较!”

    慧远慈面上泛一丝愁容,缓缓道:“老衲曾去后山请过三位师叔,但其三位专心于绝艺功法,已修得痴迷,对江湖纷争不屑一顾。我再三请其涉足凡尘,拯凡尘众生于水火,详述江湖之血腥,费尽口舌,极力相劝,三位师叔虽有所动,但亦未表现出决然之态。”

    “三位师叔功参造化,虽与先师叔木真子相差一筹,但武功已是天下绝顶之人。如三位师叔尽出,江湖血腥或可消弭!”

    “师弟有何办法将三位师叔请出!”

    慧空道:“待回山后,可向师叔们言明楚天功力,三位师叔醉心于武学,超然世外,几成武痴!非以言语相激,恐再难说动!”

    慧远笑道:“师弟聪慧过人,此法如不可用,又当如何?”

    “那便只有听天由命了!”

    慧远与慧空正在传音谈论之际,便听得楼道一阵蹬蹬作响。转瞬间上来七八个汉子,盔甲上征尘未尽,一脸风尘。找到一张桌子,大马金刀地坐下后,便大声嚷嚷起来:“店家,快些上酒!”

    小二急忙跑过去,陪着笑脸道:“几位客官要些什么酒菜?”

    其中一个军士喝道:“休得啰嗦,尽管挑好的酒菜上来,大爷有今日无明日,先好生祭拜五脏庙再言其他!”

    另一个军士言道:“老五。老六都已去了,我等今日还能吃上酒菜,已是前生的造化,下一顿酒饭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吃上!”

    “兄弟说的是,如不是为家中老小,兄弟又怎能投身军中。本村出来之人目下只剩下我等几人,邻村投军到王自用所部之人,据传均已战死他乡!我等真是幸运!弟兄们,喝酒!”

    “现在想来,投军亦是死,干嘛投军!我等不若到哪个山庄做个护卫或者仆役岂不更好!”

    “王九一,你他娘的说得哪里话来!现下天下大乱,江湖之上亦是风起云涌,血腥遍地。几大山庄走的走,逃的逃。郑家庄。逍遥庄被灭,连兄弟我早年欲投奔的中原武林盟也被杀神楚天所灭,我等去了岂不白白送死!”

    “就是,赵五说得不错,现下在家饿死,出门找死,投军战死,说来说去都是死。弟兄们,不说其他!喝酒!”

    “赵五,听说闯王高迎祥战死,新闯王李自成继位。李闯王颇有战略,勇冠三军,不知日后我等将会如何,一同打江山的兄弟,如能了却战事,我等亦算是功臣了!”

    “王九一,说你笨你不服气,我等能挨上那享受的时候?走南闯北。东征西杀,哪会有那长的好命,到处乱糟糟的,早晚是个死!听说最近几年,江湖上无不谈论杀神楚天,既有说其狠辣异常。杀人如麻,又有言说其豪爽大气,乃当世豪杰,行踪甚是诡秘!”

    “也是,杀神楚天行道江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其名气比之李闯王丝毫不让!但论武功,天下无人能及,与那传说中的武林一圣木真子亦只稍落下风,不知现今功力能否及得上木真子?”

    “此事不好说,木真子功力高绝,已是神仙中的人物,岂是那楚天能比。我远方亲戚原在郑家庄当护卫,现在音讯皆无,恐是已被楚天那狗贼所杀!”

    “嘘……”一个军士马上制止道:“小声些,据闻那楚天功力通玄,耳目聪慧,别让其听了去,小心你那吃饭家伙被割去当了尿壶!”

    “王五,你他娘的是老鼠胆子不成!那楚天狗贼杀我兄弟,我说几句难不成真的便会招来杀身之祸吗?”

    “据闻,杀神楚天杀人从不留活口,各个分尸,比之地狱尚要残忍十分。如你自己死了事小,连累家人却怎划得来!”

第一百五十四章 含笑诛杀闯王军 少林高僧*人

    众人正在闲聊用饭,楼道又响起一阵咚咚的脚步声。楚天抬头一看,便见一身着银色盔甲的将官上得楼来。待此将官尚未来到桌前,那方才尚谈笑风生的众军士均已闭口不言。

    将官看一眼众军士,冷冷道:“你等休得啰嗦,赶紧用饭,一个时辰后启程。”说罢,环顾四周。待看过后,不由眉头一皱,道:“本哨官来此怎地一个空桌也没有!”

    “李哨官,我等亦是费了不少时辰方找到此桌,不若请李哨官与我等一同用餐可好?”一个军士献媚道。

    李哨官乜斜一眼那位说话的军士,目光向楚天二人看来。见楚天二人一身粗俗打扮,二个人却占据一张桌子,遂走向前来道:“你等到和尚那桌用饭,本哨官在此用饭!”

    楚天抬眼看看李哨官,又向慧远方丈那桌看了看,道:“和尚那桌已快用完斋饭,稍等片刻如何?”

    李哨官面色肃杀,道:“本哨官言语你等是未听清还是故意这般说词?”

    李哨官此言一出,那桌军士们亦一同向楚天二人这桌看来。早有两人起身向楚天这桌走来,道:“李哨官乃是我威武将军驾前功臣,你等快些让开,去那厢与秃驴一同用饭!”

    楚天一笑,看向慧远等少林众人等。慧空闻听李哨官等所言,面色一整,却并未发话。两军士见楚天好似未曾听见自己言语一般,不由话声转为严厉,道:“你二人听见大爷所说没有?”

    楚天左右看看,笑道:“在下素闻闯王手下军纪极严,并曾颁布军令不得扰民。而今你等却又为何欲强占位置,骚扰百姓,不知何故?”

    李哨官见楚天所言,亦不由一怔。迟疑片刻,狠笑道:“此际天下大乱,我等亦是朝不保夕,何言军令!快快让出座位,省得本哨官动怒,你等消受不起!”

    这厢对话,慧远等少林众人亦是侧目观瞧。只是觉得楚天二人外表粗俗,却隐隐有一股深藏的煞气。

    楚天面带笑容,继续道:“据传,李闯王敬天爱民。除暴安良。问民疾苦,方才有今日之势。并曾颁布军纪,言说”各营有擅杀民者,全队皆斩;敢有掠民财者,凌迟处死;马腾入田苗者斩之!不知有否?“

    楚天言语甫毕,李哨官及众军士不由面面相觑,俱被军令所震慑。众人足足呆愣了好一阵,方才回过神来。李哨官面上一阵轻青一阵白,极是尴尬。见其他军士不言,不由恼羞成怒,道:“你之所言不错,但军令只言说扰民财者,并未曾言说此间之事,你等快快离开此桌,不然休怪本官不留情面!”

    楚天看一眼慧远,对李哨官道:“这位官爷,我等离开此桌与那和尚挤在一处,不知那帮秃驴是否同意?不若烦请官爷征询那几个秃驴,如其同意,我等便即刻让出此桌?”

    李哨官面色愈来愈难看,道:“本官让你等离去便离去,那帮秃驴乃出家之人,与世无争,断不会计较!”

    “官爷,那可不尽然!和尚亦是**凡胎,去了戒,还了俗还是凡人一个。//如其早早成佛,便不会在此食用人间酒饭,何需再食人间烟火。既食人间烟火,便有三分火气。常言道:泥菩萨尚有三分土性,何况这帮和尚眼中尚有些许煞气,怎能愿意让我等过去!”

    李哨官面色有些涨红,显然是已很不耐,恨恨地道:“本官生里来死里去,却未见过如你这般啰嗦之人,如你等再不挪动,本官便不客气了!”

    “哈哈哈!”楚天听罢,不由大笑出声,道:“可叹!唉!可叹!”

    “何事可叹,休得装神弄鬼!”一个军士喝道。

    楚天道:“在下满以为李闯王军令如山,真的如他所言,爱民如子,除暴恤民,却原来是这般模样。唉!或许闯王心意确是如此,却被你等当作耳旁风,见你等之所为,便可推断闯王日后必不能长久或者寿终正寝!”

    “住口,你这无知刁民,胆敢言说闯王不是,已是犯下大罪。来人!将此二人拿下回营问罪!”

    “是!”众军士呼喝一声,便要过来缉拿楚天二人。但众人走到楚天桌前三四步远近之际,却再也无法挪动分毫,任由如何使劲,都难越雷池一步。

    军士不明所以,不由俱都拔出腰刀,李哨官亦是拔刀相向。楚天笑着看一眼慧远等少林僧人,道:“几位少林和尚,似这等强霸无理之徒,与己不便,便欲取人性命,与那天下豪强有何区别?”

    慧远见楚天问话,方才还在因楚天口中说着秃驴而心有不悦。但见楚天相问,却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好呐呐地道:“现下兵荒马乱,群雄四起,良莠不齐,却也无甚见怪之事!”

    “哈哈!”楚天一阵大笑,对李哨官道:“李官爷,那帮秃驴愿意承受你等刀剑,在下尚未活够,你等可否行行好,让和尚替在下去阎王处拜祭如何?”

    慧空闻言,面色已是铁青,目中望着楚天,心中显然是起了真火。慧远面上同样现出不悦!

    楚天笑道:“你等秃驴尚自留恋一副臭皮囊,此际,何以将取人性命当作正常之事!你等修的是哪家的善,托的是哪家的钵?出家之人毫无慈悲之心,犹自口口声声顾念天下苍生,真是天大的罪孽!”

    楚天说罢,慧远一双慈目,顿现一丝隐隐的愧疚,口中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慧远秃驴,青山宝刹,佛门圣地,理应面壁清修!你等却妄自泛起尘念,以武林正义而自居。修行未果,正道未成,何来正知正觉!在此徒自妄言正义,浅知着相,哪里是少林高僧所为!”

    楚天说罢,少林众僧人已是怒目相向。慧远面上极是尴尬,而慧空早已按耐不住!数百年来,少林屹立江湖,声望甚隆,已隐然成为江湖武林的领袖。极少听闻有人对少林有所不敬,更无任何诋毁谩骂。///而今,在此酒楼,却被两个看似粗俗的男女一顿抢白,确是极伤面子之事。

    “这位施主言辞过于犀利,老衲修行尚浅,对施主所言不尽赞同。修行既是觉己,进而觉人,觉天下,普度众生!”

    “哈哈!”楚天笑道:“那此等军士欲取我二人性命,和尚如何觉我二人?难道便让其杀了不成!”

    “老衲并未存此妄想!”

    “那为何言说是正常之事?”

    “施主并未参透老衲深意,老衲只是言说天下及江湖纷争实乃常事。我少林只是寻机渡化,消弭血腥而已!”

    “那面前的血腥,老和尚将如何渡化?”

    “和尚如此说,便是置身事外了?”

    “李闯王兴兵起事,争霸天下,大军所致,玉石俱焚,我少林概莫能助。天下纷争俱乃尘俗之事,少林清修之地,岂可沾染凡尘血腥!”

    楚天笑道:“那你等此次出山,却是为了何事?”

    “这……这……这……我少林得江湖同道爱戴,理应消弭江湖血腥,这与闯王争雄天下无甚关系!”

    “住口,你这秃驴,江湖武林与天下共存,俱都是芸芸众生。和尚此言岂非自相矛盾,真是有损少林清誉!”

    慧远刚要接口,便听慧空道:“施主一口一个秃驴地叫着,你当我少林是何所在,犹在此处辱骂我少林。我佛慈悲,但也难渡不善之人!”

    楚天依然笑着,慢慢地道:“与你等几句言语,便是不善吗?善恶自有天地评说,怎能以你等秃驴之意而定!”

    “大胆狂徒,休得胡言!”慧空怒不可遏。

    “慧远方丈,既然你等将此事视作常事,那在下便自有处置,不劳你等大动凡心了,可好?”楚天轻笑着说道。

    慧远忍了忍,一拉慧空,坐下后,道:“施主自便,老衲用些斋饭!”

    众和尚见方丈置身事外,亦都坐定,只慧空仍自愤愤不已。楚天看了看慧空,又看看众军士,道:“你等真欲取草民的性命吗?”

    李哨官怒道:“连少林得道高僧都已言说你等不善,几可断定,你二人必是刁民。蔑视本官,大逆不道,损我闯王声威,理该陵迟处死!”

    楚天笑道:“闯王有你等手下,早晚会坏了大业。即使得到天下,亦要被你等蛮横贪图安逸之辈所葬送。而今,你等尽速离去,或可保全性命!如其不然,在下便替闯王清理门户,整肃军纪了!”

    “哈哈哈!”众军士听罢楚天之语,不由纵声狂笑,丝毫未将进不得身形之事放在身上。盖因其非武林中人,察觉不到眼前之人身具不世武功。

    楚天亦随之轻笑,眼中既无惧意,又无得意神色,只轻缓缓地道:“在下再言一声,你等之中欲斩杀在下的可否知会一声!”

    众军士一阵狂笑,李哨官怒极而笑,带着轻蔑的口吻道:“你这无知刁民,临死尚要虚张声势,不知你家祖上是否料到其后人将有无妄之灾。而今,小贼你便认命吧!”

    楚天再看一眼慧远等和尚,笑道:“慧远秃驴,少林便是眼见血腥而无动于衷吗?”

    “善哉。善哉!世事纷争,非是我少林所能阻止。闯王兴兵,大军到处,任是州府均莫能抵挡,阿弥陀佛!”

    “少林秃驴只顾自身安危,枉自称为佛门圣地,却是一群贪生怕死之徒。也罢,既然你等如此,如他日有缘,在下到得少林,你等仍是这般心性,虚伪贪生,我定将少林斩尽杀绝!”楚天笑着言说,说得狠辣,但语气甚是温和。

    慧空霍地站起身来,喝道:“而今天下大乱,闹得江湖上尽是些狂妄之徒,本佛爷如不让你知晓天外有天,你还当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便能独当乾坤!”慧空说罢,便欲向楚天这桌行来。

    “师弟,阿弥陀佛!我等不可参与他等纷争,待用罢斋饭,我等好赶路!”慧远及时阻止慧空。

    慧空愤愤不平,气闷难当,怒视楚天好久方才不情愿地坐下。

    “还是老和尚有定力,虽说修行尚未到家,但火气尚控制得不错。见你如此,待他日,我或许对少林网开一面!”楚天依旧笑着说道。

    “大胆狂徒,当着佛爷金面犹在自吹自擂,却不知小命不保,不是书呆子,便是痴狂之徒。弟兄们,将此贼与我拿下!”李哨官厉声喝道。其余军士举刀便向楚天刺来,但却是难进分毫。举着腰刀的手臂直楞楞地悬在半空,却始终未刺出去。

    慧远看得不由一怔,本是慈眉善目的面孔,此际已现出讶然神色。随着楚天笑意的加深,连慧空都已感到有些异样,一种不详的预感顿时涌上每个人的脑际。

    楚天笑道:“我本念苍生,时存好生之德。怎奈人不与我,奈何!对于致命的错误只能给一次机会。似你等穷凶极恶,顽劣至极之辈,留你等在世当是众生之大不幸!在下替天行道,愿上天原宥楚某!”

    说罢,楚天神色一变,只见粗布衣衫轻轻一动,心念即起,真气已自周身大穴倏然而出。无声无息,快得肉眼几乎难辨,好似楚天从未有过任何动作。

    再看李哨官及众军士,各个满面赤红,七窍流血,突出的眼睛像是要爆裂而出,身体渐渐膨胀。转瞬间,众军士非但七窍流血,身体各处均已涌出丝丝血水,随即淌满一地。

    鼓胀的身体随着血水的流淌,渐渐干瘪。到最后,每个尸身抽搐得只剩一张皮肉包着的骨架,像是被风干的木乃伊。场面凄惨无比,骇人至极。

    慧远已被这惨绝的杀戮惊得双目圆睁。看着发生在眼前的血腥,感觉是那般神奇与恐怖。而心中更加震惊的是楚天并未有何动作,自始自终均是面含微笑,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军士一个个流血而亡。

    这是何人,功力怎地这般可怕!杀人于无形,如非亲见,哪曾想到世上还有此等杀人手段。

    楚某……楚某……蓦然,在场的少林众僧好似不约而同地睁大眼睛:“杀神楚天!”

    “不错,正是楚天!”一声低沉的冷哼出自楚天之口。当楚天抬起头,眼神已没了微笑,代之而起的是彻骨的寒冷,周遭空气均已为之凝结。虽是盛夏炎热的天气,但酒楼中不知何故已如极地寒冬,似要将人冻僵。

    三层食客已被这惨烈的杀戮惊呆了,好一阵子方才反应过来,吓得心胆俱裂,几乎是踉跄着爬出酒楼。没有呼喊,没有尖叫,怕是血液都已凝结。

    唐梦晗紧紧抓着楚天手臂,娇躯亦是颤抖不已。这种无形的杀戮比之血肉横飞,更显得诡异而恐怖。芳心早已失魂,好似处在极度恐惧的梦魇之中。

    “慧远,楚某再次奉劝你等,遁迹空门,修身养性,当为少林至上福祉。妄自参与江湖纷争,身染血腥,谋夺利益,绝非出家人所为!今日,楚某对你等网开一面,如楚某听闻少林欲对我烈阳门有何不良企图,楚某定将少林夷为平地。斩尽杀绝!楚某言尽于此,告辞!”

    说罢,楚天冷冷地看一眼慧远,眼神空洞而可怕,好似食人的魔鬼,惨厉而冷酷。任是慧远功力卓绝,心中也不由泛起阵阵寒意,呆呆地回想着适才发生的一切!。

    众和尚被这场景震得呆住,连楚天走去,都像是虚幻一般。既被楚天凶名所慑,又被眼前凄惨的场面箍住心魂。

    待慧远醒过神,眼前早没了楚天身影。慧远跨过尸体,走到窗边,极目四顾,整个酒楼亦只有自身及几个少林僧人而已。甚至连酒楼中的小二及掌柜,此际已不知躲到何方。

    慧远等僧众呆呆地立在当地,许久,才慢慢地走出酒楼。慧远心中不知作何感想,出家之人妄动嗔念,是否于武林。于江湖。于天下有所裨益!众人漠然地走上官道,少林千年基业,将往何处,众僧心中已茫茫然。

    “掌门师兄,楚天小贼如此狠辣,此乃江湖之大不幸,我少林如不给予江湖一个交代,确有损我少林声誉,不知师兄有何打算?”慧空问道。

    慧远沉思片刻,道:“老衲心中亦不知何往,现天下战乱不止,灾祸不断,烈阳门渐成气候,如非三位师叔出关,恐极难应付楚天及烈阳门。天下连横之事虽是有所安排,但楚天亦非泛泛之辈,怎会轻易犯险,只不知天幻宫与范家庄现下有何谋划。唉!现下之计当静观其变,楚天及烈阳门不灭,江湖永无宁日,善哉。善哉!”

    “师兄,少林武当自古便同气连枝。而今,武当派深居简出,如不连横一致剿杀烈阳门,待其势大,更难应付!”

    众僧边行边言,一路向郧阳而去。

第一百五十五章 笑傲天下真男子 二八娇女多言语

    一个时辰后,威武将军刘宗敏手下一个刘姓千总带着几十军士来到酒楼,看过死尸,亦是骇立当场。///

    侧首闻向酒楼掌柜:“杀人者是否如你所言,是那闻名天下的杀神楚天?”

    掌柜啜啜道:“听闻少林和尚临行之际言说,杀人者乃是楚天。小的未曾亲眼见过,和尚如此说,当不会错!”

    刘千总面色沉静而凝重,缓缓道:“我等征战天下,但在江湖之上,杀神楚天之名已是如雷贯耳,被江湖视作神人。听闻近些时日江湖之上门派相争血腥不断,但俱是门派小规模杀伐!想我闯王部下征战南北,大军所到之处,望风披靡,宵小遁迹,即便州府亦闻风归降。只这楚天怎恁地胆大,居然杀我闯王人马!掌柜的,起因到底为何?”

    掌柜不好明言,思索了片刻方道:“小的听说,起因是争抢座位,并有少林僧人参与其中。听楚天口口声声叫那老和尚做慧远秃驴,想必是现今少林方丈慧远大师。楚天与和尚争论很久,好像李哨官让杀神楚天离开酒桌与少林僧人并桌,从而引起不快,以致发生打……斗,但满楼上下均未听闻任何兵器相撞之声。”

    看着满地已经凝固的血水和**个干瘪的尸体,刘千总一脸茫然,无论如何亦想不出这些看起来身上毫无刀伤。剑伤,而却死状却奇惨的手下到底是被何种手法斩杀。

    不由喟然道:“杀神楚天行踪诡秘,飘忽不定,虽说狠辣异常,但据传乃是豪爽之人,怎地会杀了这些军士!可惜,这李哨官屡立战功,即将擢升,一切功名俱都随风飘散,唉!”

    此际,旁边一军士道:“刘千总,楚天杀我弟兄,将如何处之,难不成便这样轻易地放过小贼吗?”

    刘千总轻轻摇摇头,道:“江湖人物居无定所,神龙见首不见尾,极难找寻。且其功力奇高,万难困住,如惹起心性,将会给我等带来无尽麻烦!还是忍了吧,如寻得时机,定要好生筹划一番,杀我兄弟之仇岂能不报!”

    军士道:“据闻,烈阳门刚刚斩杀了天下第一大庄天幻宫一千五百余人,看其规模,已与我等兵营相差无几,实力相当雄厚。如与我等为敌,将如何是好,不若趁早剪除,省得留下后患!”

    刘千总道:“江湖人物还是少惹为妙,如不得良机,还是少节外生枝,军中大事紧要!”

    “是,属下明白!”

    刘千总挥挥手,道:“你等务要将李哨官等好生装殓,寻个佳处妥为厚葬!”

    “是,属下遵命!”

    随即,刘千总当前离去。众军士将李哨官等人尸首装殓停当,有的口中嘟囔着,有的轻声骂着,抬着尸体先后离去。掌柜的见人去楼空,不由长吁短叹,暗忖:酒楼发生血腥,不知何年何月方能门庭若市,凶杀之地恐是少有人来了!

    ******去往川中的路上一丝人影也无,楚天与唐梦晗携手而行。

    “老爷,你现在的杀人手段愈来愈残忍了。而今,又诛杀闯王人马,一旦起义军兴师问罪,我等怎生应付?”

    “呵呵!”楚天轻笑,道:“此事勿需担心,闯王非是量小之人,且与朝廷交战,流动频繁,哪顾得上与我等计较!”

    “万一计较起来,将如何?”唐梦晗仍追问道。

    “不会!”

    “何以见得?奴家不懂!”

    “如闯王真的计较此事,那他便不是统帅之人,充其量不过是流寇而已。而今势力渐大,深具智谋胆略,意在天下,而非枝节!”

    “万一兴兵问罪如何?”

    “哈哈!”楚天不由大笑起来,道:“傻丫头,怎地这般胆小,老爷说不会便不会,勿需再担心。”

    唐梦晗见楚天毫无一丝惧意,亦随之宽心,道:“慧远等众僧离此,好像是奔武当而去,莫不是与武当商谈连横事宜。果真如此,那我等将作何打算?”

    楚天笑着搂过唐梦晗,道:“老十啊,你久居唐门,未经江湖历练,对世事看得不甚透彻,亦有情可原。世间之事,即使一奶同胞,也时常听闻手足相残,兄弟反目等事,你道为何?”

    唐梦晗眨眨眼睛,道:“为何?”

    楚天轻抚唐梦晗后背,缓缓地道:“此乃利益之故!人皆有私心,为己,为家等,但凡是认作与己相关之事,莫不是处心积虑,或据而有之,或巧取豪夺。而对不利之事避之犹恐不及,即使勉强应对亦是心神不属,怎能像为己而舍生忘死。虽说少林。武当乃佛门道教圣地,但亦未成佛得道,只不过仍是一群痴迷之徒而已!怎能参透世事,或真为天下着想。或因利,或因名,为名利所累,不得不往。如此,将又有何所惧!”

    唐梦晗静静地听着,似乎有些明了,又似是而非,遂又问道:“那世间之人都可凭此看待否?”

    “然也!呵呵,不过也有例外之人。”

    “何人例外!”

    “真正得道之人!”

    “现下有谁得道?”

    “现下你我所知之人俱未得道!是否得道,或许只在茫茫人海之中。更或许是已经得道,而正在行道!无论是否所见,当世之得道者寥寥无几,除了传说中的佛祖,你又看见何人成佛得道!”

    “那岂不是根本不能得道成佛了!”

    “那也不尽然!道本无形,佛本空相。着相便非是佛道了,你又如何能感知,又或许真的得道之人向你言说自身已得道!”

    “老爷,你现下如日中天,如老爷所言,当是太过着相,定当是未得道了!”

    “哈哈,说得对极了!死丫头,老爷怎地未发现你这般固执,非要穷根问底!”

    唐梦晗面上一红,道:“老爷,奴家在唐门时,便是这般向爹爹学得那**烟雾弹的。//如非奴家死磨硬泡,唐门的家规向来是传男不传女!”

    “哦,怪不得制作精良,原来是费尽心思才学得的,当是用心所致!”楚天拍拍唐梦晗,轻笑道。

    唐梦晗面现一丝凄然,道:“此物太过狠戾,如非老爷要用,奴家万万不会制作此物。”

    “盖因你心存仁厚,满怀慈悲,老爷更加喜欢!”楚天情真意切。

    唐梦晗听闻之下,不由欣喜,娇羞道:“老爷说得可是真话?”

    “老爷何曾言说过虚言!”

    唐梦晗面色一整,道:“奴家只与老爷见过一面,却为老爷而茶饭不思,自己想来都觉奇怪。如非大哥疼爱奴家,找寻老爷,并到唐门做客,奴家现时不知怎生模样,老爷不会笑话奴家吧!”

    “怎会笑话你,得人垂爱,应当喜悦才是。而你又是青涩纯美,小巧可人,老爷喜欢都来不及,又怎地会笑话!”楚天轻笑道。

    “老爷当真是心里话?”

    “当然,众女之中数你最娇小,全身柔嫩无骨,样貌使人心生怜爱之情!不然怎会单独带你出来!”楚天柔和道,说得唐梦晗更加娇羞,柔弱的身子愈加靠紧楚天。

    “老爷这般疼爱奴家,真是打心里高兴,恨不得时时靠在老爷怀里,就这样消磨一辈子!”

    楚天一笑:“老爷何偿不想一生逍遥惬意,只是江湖纷争不断,如不尽力打出一片清静天地,我等又如何能悠然逍遥。”

    “那江湖要待何时才能真正清平?”

    楚天眉头一皱,幽幽道:“老爷也不知江湖何时能清平,只是尽力做些事而已。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尽人事而听天命吧!”

    唐梦晗忽地想起一事,道:“老爷,在酒楼之中,老爷是用何种手段杀了那帮军士,怎地那般恐怖?”

    楚天微微一笑,道:“运气于穴,意念分化,催动真气同时而发,并以神识控制真气力道。神意所至,真气即至,封闭人身几大血脉,致使血脉逆流,气血攻心,直至暴毙而亡!”

    唐梦晗一怔,道:“练武之人只能功聚一处,又如何能将真气分化而同时发出呢,奴家颇为奇怪!”

    “这有何奇怪之事,那日将韩固闭脉封神,便是此法,只是多了封神而已。当日老爷只能自五处大穴发出真气,而今已能发出十二道真气。如猜想不错,到了极致之境,周身可随意而发,那便是神意杀人,于不知不觉中,杀人于无形。”

    唐梦晗听得一阵阵紧张。神意杀人,闻所未闻,疑惑道:“老爷功力怎地这般强悍,前些时日尚只能发出五道真气,而今已能发出十二道,不知何故?”

    楚天神秘一笑,道:“恐是因调和之故。那日在迷幻宫,你我二人水*融,真气回荡,相互冲和,真力愈加纯厚,确是有所提升!”

    唐梦晗娇面一红,道:“老爷不言,奴家尚自疑虑,奴家亦觉受益匪浅。运行真气后,污浊之感渐少,已渐无阻止之象。”

    “每人体质不同,感受亦不同,并非人人均有你之感受。老爷这多时日,亦只有同你。如烟及秦素素冲和方才有此现象,其他众女却无法感觉!”

    “那又为何?”唐梦晗问道。

    啪地一声,唐梦晗屁股上便挨了一巴掌,打得唐梦晗一声娇呼,嗔怪道:“老爷,你将奴家屁股打得疼了!”

    楚天坏笑道:“你这丫头怎地总是为何。为何地问个没完,如老爷知晓为何,岂不早早说将出来,哪用你来相问为何!”

    唐梦晗将头一拱,道:“老爷,我等这是欲往何处?”

    “川中。”

    “我鬼庄便在川中,是否回老巢?”

    “非也,去老巢边上一处所在!”

    唐梦晗一喜,道:“是否是去唐门?”

    “非也!”

    “那是去何地?”

    “去见几个女子!”

    “女子?”

    “何种女子?”

    “呵呵,道姑!”

    “川中哪里有道姑……哦,莫非是去峨眉?”

    楚天捏了一下唐梦晗鼻子,笑道:“此次算是未用老爷作答,自己便想出来了!”

    唐梦晗继续问道:“我等到峨眉又有何事?为何只去峨眉?”

    “我的傻丫头,你之问题怎地这般多,如非老爷我耐性好,几乎被你问得招架不住!”

    “奴家只是好奇而已!”

    楚天笑道:“一则是招降纳叛;二则便是探听仇人究竟为谁!”

    唐梦晗顿时明了,道:“那花干娘已言说清楚,又何必去峨眉探个究竟。现无任何证物,如奴家猜想不错,我等去了亦是毫无用处,定不会有何收获!”

    楚天一怔,道:“丫头说的是,老爷只是心中挂念此事,关己则乱。那依你之意,我二人将往哪里?”

    唐梦晗一笑,道:“奴家只觉得紫薇山的水塘甚好,恐怕老四。老五在那里正玩得开心!不若到老四那里……”唐梦晗说到此处,笑眯眯地又道:“老爷,峨眉均是女子,听说那的道姑亦是异常靓丽,老爷是否又起凡心,前去猎艳,对否?”

    楚天轻轻捏了捏唐梦晗脸蛋,笑道:“老爷我怎地给人这种印象,何时又要去猎艳,道姑虽好,但与我等实不相干!”

    “老爷,据闻峨眉乃佛道同修,亦僧亦道,以道为主。”

    “死丫头还知晓不少峨眉典故。不错,峨眉的确如此!相传,峨眉派乃一尼姑所创,其武学中许多招式极具女性色彩,一面花掌法。一枝梅。裙里腿。倒踩莲等;剑法中的文姬挥笔。**掸尘。西子洗面。越女追魂等;簪法中的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等,均含女子姿态。著名兵器峨眉刺,又称玉女簪,亦由女子发簪变化而来。”

    “老爷知晓得真多,不知峨眉还有何异常的典故?”

    “老毛病又来了,一件事问个没完没了,确是好学!峨眉最早为布道名山,比佛教早了一千三百年多年。在峨眉形成第一大”道家经学流派“,其方术甚高,为天师张陵所创。其后的道家经书《五符经》。《三皇经》。《九仙经》。《飞弦羽经》等亦是在峨眉诞生。”

    唐梦晗道:“那如此说,峨眉应当是道学鼻祖,而其武功流派为何在现今江湖上无甚名气,亦未出过绝顶高手呢?”

    楚天笑道:“恐怕是峨眉多女子,阴气太盛,武功受限!”

    “哦,老爷说得或许有些道理!”唐梦晗沉思,想起自己功力得楚天打通任督二脉,功力大增,确是受女子先天所限。

    “嘻嘻,老爷何时学得这些,对峨眉知道的如此详细?”

    “义父杂书甚多,各种典籍不计其数。在山中之时,老爷无事之际看得一些!”楚天回答道。

    “怪不得老爷知晓得如此多,原是早浏览过!老爷,在山中怎地有那多空闲用来观看典籍?”

    楚天已是面呈苦笑,道:“老爷是怕了你了,如你再问,老爷头便要炸裂了!”

    唐梦晗嬉笑道:“奴家只是好奇而已,怎地会让老爷头颅炸裂,如老爷没了,奴家岂不孤单,又到哪里去找寻那……”

    “呵呵,找寻何事?”

    唐梦晗娇面泛起红晕,羞道:“奴家无事,只是没有老爷,奴家的任督二脉又怎会被老爷打通!”

    “你这丫头,人小鬼大,你那一点心思当老爷猜不透吗!”说罢,坏笑着将唐梦晗抱在怀里,轻声问道:“此地山高林密,是否再要三阳开泰?”

    唐梦晗娇躯一震,红着脸道:“晴天白日的,哪里能做那事!”

    “古人云,得大成者,必取天地之灵气,吸日月之精华,集阴阳之大成!天地之气无形无踪,包含万物。如能与天地往来,那便可成天人,直至羽化飞升!”

    “那……那……那……”唐梦晗吱吾了半天,也未说出任何言语来。听罢楚天所言,早羞得娇面通红,娇躯一阵轻颤,心跳加剧,内中已渐渐湿润。

第一百五十六章 阴阳冲和窥堂奥 鬼庄众女乐陶陶

    夜已来临,星星满天闪耀。///

    柔软的林中草地,见证了楚天与唐梦晗溶于天地的交流。二人在林中阴阳冲和,行功不知多少周天,直至唐梦晗再也承受不住如海啸般真气的冲击。在真气流转中,尽情享受着*带来的舒适与激荡。娇小的身子变得更加柔软,在楚天怀中沉沉睡去。

    楚天闭目养神,感觉好似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已呼吸着温和的空气,看之像是静止一般,鼻息皆无,似一尊凝立山中的神像。黝黑健壮。匀称的肌肉袒露在天地之中,宝相庄严,神识化作丝丝飞絮,漫游在广袤的天宇里。元婴跃跃欲试,再看天门之上,隐隐有层淡淡的光晕,在头顶缓缓飘荡。

    楚天处于虚极之中,周遭一切尽在脑中,好似目中已看透万物。丝丝流过眼前的划痕,轻柔地飘过面颊,似乎草木滋生的极其缓慢细微的变化都在眼前。专气至柔,空极幻化,楚天沉浸在无限美妙的感受之中。

    心神更在自然缓慢的变化里,引导着真气先自有序流动,尔后,渐渐变为无序。无痕。交错旋流,冲荡每一根经脉。真气逐渐已无形无质,血脉已经静止,只有心魂漂游在无尽的虚空。

    当月上树梢,星光铺满山林之际,唐梦晗懒洋洋地睁开一双美目,静静地望着楚天。眼神迷茫而饱含爱恋,嫩柔的肌肤莹白纯嫩,与山林辉映,几曾一体。

    柔弱,刚强;黝黑,莹白;雄壮,温婉;颀伟,娇小。二人刚柔相济,浑然天成,自然而然地组成一幅绝美的画面。

    *已超脱了**,幻化成纯净,快感的神经已与天地精神相往来。纯粹而自然,那些有形的物体,此时视之,好似原本便如一尊山石,一片草木,一丝白云。眼中似有万物,又好似空无一物,在空泛里感受着极致的舒适。

    二人相依相偎,意念方起,真气即至。真气已如流转在自身经脉一般,温润祥和,*空泛。

    唐梦晗又闭上眼睛,细细的喘息声轻柔曼妙。娇躯婴儿似的嫩柔,飘飞在灵肉契合的快感中,冲胀而空虚,酥麻而纯净,又渐渐迷失在舒适之中。

    二人又不知打坐多久。当夜莺已打起瞌睡,林中静得只有风声之际,楚天与唐梦晗才从交流中逐渐回复常态。

    唐梦晗娇面上已没了舒适到极致后所应有的倦怠,目中隐含神光,淳美清澈,神情青涩依然。温柔而静静看着楚天,无一句言语。

    许久,楚天轻轻地道:“感觉如何?”

    “奴家只盼与老爷这样直到永远!”

    楚天轻轻抚摸着娇躯,温和一笑,道:“你这丫头净想好事,老爷何偿不想如此。世事难料,加之你等姐妹众多,又如何能独享!”

    唐梦晗娇笑道:“奴家只是期盼而已,怎会独占老爷,其他姐妹岂不要怨恨奴家了!”

    “丫头真是慈悲,为人善良,毫无利己之心,老爷喜欢!”说罢,楚天亲了亲柔嫩的面颊。///

    唐梦晗娇面贴在楚天面颊上,温柔道:“老爷,你的面容好似每日都有变化,总是让人感觉不似人间所有。太过奇幻,使人琢磨不透!即使看上一眼,身心便感到有些颤抖,好似老爷浑身散发着无尽的情爱,又好似全身都有种魔力,使人难以割舍而又像是虚幻!”

    楚天轻笑道:“你等姐妹均是如此说,老爷自己怎地未感到这些?”

    “老爷自身恐怕早已习惯,但不论何人见到老爷,都会是此种感觉!”

    楚天轻轻动了动身子,神情稍微凝重,道:“良宵苦短,大事未成,你我趁夜而行还是明日再动身?”

    “奴家随老爷之意,老爷何时走,奴家便何时走!”

    “乖丫头,天已不早,还是歇息到明日再行动身!明日一早,我等传讯给老四。老五,便说我等赶往豫境而去。现下江湖安静,或许在慢慢孕育一场空前的大战。万事应筹划妥当,不知祁护发安置如何,你我前去查探一番!”

    “好的,老爷。明日到集镇,奴家便飞鸽传书,告知四姐。五姐!”说罢,唐梦晗又道:“不知老爷还有何打算,是否提前告知祁护发!”

    “不用,你我随意而行,快慢由心。如可能,便取道扬州,顺便造访柳家庄,看看老六现今状况如何!”

    “嘻嘻,老爷是想六姐了,不然怎会绕道去往扬州,是否,老爷?”唐梦晗极少开玩笑,但近一些时日,心胸已放开不少。

    “呵呵。”楚天轻笑,道:“如烟出门日久,老爷我放心不下。此番前去看看,以消心中忧虑!”

    “老爷真好,心里时刻想着我们姐妹!奴家苦尽甘来,此生确是幸运。”说罢,唐梦晗将头拱在楚天怀里,小鸟依人,温柔娇弱。楚天心神微动,轻抚着秀发。随即,二人又打坐起来。

    翌日,仲夏的清晨,阳光温和,林中湿润。

    二人几乎打坐了一整日,好似已成为一体。当楚天抽身而起之际,唐梦晗顿觉空荡荡的,似乎失去了灵魂。乍然看着楚天雄伟的身躯,娇躯又是一阵颤动。遂忙着帮楚天拿过衣物,双双穿戴起来。

    二人整理停当,顺着山间小路缓缓而行。空气温润,而内心更是和暖如春,荡漾着丝丝情愫。

    二人取道荆门向豫境而去。但走着走着,楚天却忽道:“近些时日来,鬼庄毫无动静,不知义父他老人家如何?几个丫头亦不知怎样,不若我等先回老巢看看再去豫境!”

    唐梦晗一喜,道:“就是,好久未见到姐妹了,奴家很是想念!老爷,老巢离此近便,我等快些回去!”

    楚天与唐梦晗疾行了一日,楚天尽量迁就唐梦晗。//但此时的唐梦晗,非但功力大增,奔行速度更是不可小觑,娇小的身形行速极是惊人。二人尽量选择山路无人处而行,避免惊世骇俗。

    二人一路狂奔,于翌日傍晚时分回到鬼庄。

    沈寒冰猛然见楚天回返,当下老怀宽慰,欣喜异常。两代杀神亲情无限,说起话来没完没了,感动得唐梦晗内心一阵激荡。

    沈寒冰拉着楚天道:“天儿,此次重创天幻宫人马,已震动天下,鬼庄附近已再无一人前来窥探。甘凉一带由于司徒姑娘剿灭了老虎寨,有几个小门派已托人传书言和修好,为父已派得力之人前去安抚调配!”

    “义父坐镇鬼庄,调度有方,孩儿在外少了不少担心。只是几大庄派尚未安定,少林武当及其他几个门派态度不明,天幻宫与范家庄实力强大,我等却不能尽速剿灭之,倒是令孩儿时常忧心!”

    “呵呵。”沈寒冰轻笑,道:“天儿不必担心,几大山庄经营日久,实力雄厚,非是表面看起来那般。虽然郑家庄与逍遥庄看似土崩瓦解,但其基础依然存在,只是不能集中一地,与我等殊死一战!近日,据各方来报,各庄派在各地堂口已转入暗中,找寻起来更是难上加难。唉,面对此种情形,我等也不必急于一时,好生筹划,慢慢图之吧!”

    楚天道:“义父言之有理,欲速则不达,暂时放松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我等现今静观其变,待各派松弛再作计较!”

    “天儿愈来愈懂得张弛之道,我等要做的便是逐步切断各派联系,消弱各派实力,尽力阻止其连横,逐个瓦解,蚕食鲸吞。待时机成熟,一举而定乾坤!”

    楚天沉吟道:“与我庄示好的均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门派,够些规模的门派尚未明确表态。甚至一些独行武林人物亦是隐遁他乡,伺机而动,我等不得不防!”

    沈寒冰手捻胡须,轻笑道:“现下,江湖上公然与我鬼庄为敌的一些中小门派已销声匿迹,其将做何图谋尚不得而知,等有详细探报,再做道理。”

    楚天听罢,心中稍安,问道:“义父,孩儿这多时日不在庄中,几位丫头可好?”

    “哈哈!”沈寒冰大笑,道:“为父替你看管得很好,并费了为父不少心事。唉!为父老了老了又做起了师傅!”

    楚天疑惑地问道:“义父何出此言?”

    沈寒冰神秘地一笑道:“其实早在几个丫头进庄之后不久,为父便根据几个丫头各自特点,教授一些功法,只是未让天儿知晓,只不过几个丫头武功进境有快有慢而已。”

    楚天一怔,道:“众女之中只解家姑娘。秦姑娘不谙武功,翠红只相当二流身手,不知义父教授得谁来?”

    沈寒冰神秘道:“天儿猜的不错,为父亦是只针对两个丫头体质研究一些时日。解家姑娘由于受先天所限,体质确不便于习武,亦有些进境。不消说习得上乘武功,起码行动迅捷,增强体质亦是好的。但为父却万万未想到,那秦姑娘非但饱读诗书,学富五车,机智过人,更是习武的上好体质,只是年岁渐大,有些经络已经闭合。如不打通拓展,一生进境恐要受到局限。不过,天儿内力已近天人,为其拓展经络当不是难事!”

    沈寒冰看一眼楚天又道:“为父教授些内功法门及一些招式,秦姑娘亦是早晚习练,日日不辍不休,已有极大进境。一般人十余年方能悟通的功夫,秦姑娘只几个月便已融会贯通,当真是不可多得的习武奇才,比为父当年不知胜过凡几!为父真是老了,不中用了!”

    楚天道:“义父学究天人,冠盖宇内,怎地这般谦逊。秦姑娘确是聪慧异常,当真如义父所言那般吗?”

    “哈哈!”沈寒冰大笑,道:“义父焉能与天儿戏言!如非亲见,即便听说,为父亦是一百个。一千个不信,奇才,奇才啊!”

    “小爷爷……”父子二人正在说着,一声娇呼后,华玲玲便已跑了进来。未等楚天站起,华玲玲早扑到楚天怀里。

    随后,司徒艳。解汀兰。秦素素。翠红及蒋嫣容亦紧跟着疾步走进来。见到楚天俱都是神情喜悦,娇羞渴望之态尽显无疑。

    众女变得愈加美丽,看得楚天心中一阵激荡。好久未与众女呆在一处,乍一见到,感到无比亲切。遂挨个问候,说了些安慰言语,已将众女说得各个面上喜悦娇羞。

    “老大可好?”

    司徒艳笑道:“好,不知弟弟又有何奇遇,怎地浑身有股说不出的神秘?”

    楚天神秘一笑,道:“老大有所不知,老爷此次出去机缘巧合,又有奇遇,因而才有今日之成就!”

    “老爷有何奇遇?”华玲玲急忙问道。

    楚天看一眼唐梦晗,道:“哈哈,这奇遇吗,此处人多,不便说出,待有时机之时,再说与你等听听!”

    沈寒冰亦是轻轻一笑,道:“天儿怎地故弄玄虚起来,莫不是寻得万年朱兰,千年灵芝,或是龙涎草。天龙丹不成?”

    “义父,孩儿到未寻得那些传说中的宝物,孩儿只是对阴阳冲和之法有了些许心得,对养气调精,固守丹元极有成效。非但能强身健体,更能相互增加功力,阴阳互补,水*融,确是神妙!”

    沈寒冰道:“为父早听闻皇帝内经及**心经等经典中暗藏调和之法,却未精研此道。而天儿却在无意中窥得此法,当对众女武功有所裨益。如此,也不枉为父苦心教授,或许众女武功也将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说罢,看看众女又笑道:“我烈阳门真堪比杨门女将,夫君早亡,尽由娘子出征,各个雌威大发,保得大宋江山。而今我烈阳门争霸江湖,不屑网罗江湖宵小,凭此众位儿媳,又怎会输于其他门派,哈哈!”

    沈寒冰言罢,众女一阵羞涩,亦带着些许自豪。沈寒冰道:“天儿悟得双休大道,当是烈阳门的福音。为父听闻,合藉双修如能达至极致,或可羽化飞升,成仙得道!此乃只是传说而已。为父精研史籍,所谓成仙得道亦只是传说而已,但合藉双修不但能增强功力,亦会延年益寿,或可长生不老!”

    楚天听罢,笑道:“义父,孩儿见你老一个人甚是清静,未免有些孤单,孩儿便替义父注意找寻一个义母,亦好让义父合藉双修,延年益寿,好陪着天儿及众儿媳安度人生!”

    沈寒冰开怀大笑,道:“难得天儿孝顺,为父年事已高,怎会有那种想法,只要你等欢喜,为父便万分高兴!”

    楚天道:“孩儿只是询问义父而已,如真的有那合适之人,天儿便尽力为义父找来。不然孩儿心中实是放心不下,义父有个伴,亦好解去孤单!”

    “哈哈,天儿一片孝心,为父心领了!这些时日,为父与几个丫头谈得愈来愈投机。现在不用为父去寻他等,这几个丫头已日日长在为父这里。说长道短,问东问西,没完没了,为父哪里还有孤单与寂寞!”

    司徒艳接口道:“义父,你暗自教授秦妹妹。解妹妹武功,儿媳亦来听听,多听义父讲些心得,对提升功力甚是有所裨益。只是儿媳愚钝,不及秦妹妹聪慧,想不到秦妹妹桃李之年方才开始习练武功,而进境却如此迅疾!再过几年,天下女杰之中,当属秦妹妹武功最高了!”

    秦素素羞涩一笑,道:“看大姐说的,妹妹只是略懂皮毛而已。义父所授功法,妹妹只能洞悉其中些许深意,且功力刚刚起步,怎会及得上大姐,大姐武功已是女中第一人。看天下武林之中女子,哪个能及得上大姐!”

    司徒艳道:“武功一途,虽说先进者功力深厚,但亦不能单纯以修习时日长短而论。武功一途,悟性当为首要。一旦得窥门径,当是一日千里,突飞猛进。秦妹妹天资聪颖,悟性极高,虽说已过习武之年,但老爷神功盖世,又对冲和之法深有体会,秦妹妹日后功力当不可限量。”

    秦素素笑道:“姐姐说得哪里话来,老爷亦非只有妹妹一人,难道大姐便不受益吗,咯咯!”

    司徒艳道:“妹妹说的是!老爷回返,我等可老烦老爷为我等冲和冲和,说不得能有所促进,是不是老爷?”

    楚天笑道:“你等说起冲和之事好似家常便饭一般!当着义父面上,亦不顾忌私密之事,怎地都不害羞呢?”

    楚天一说,众女方才感到言语有些不妥,不由面上泛红。

    沈寒冰哈哈大笑道:“孔老夫子曾言,食色性也!人生一世,性色乃是常事,是自然所赐,有何妥与不妥之说!凡事皆有阴阳之道,如掌握得法,或许真能幻化出意想不到的结果!”

    说到此处,沈寒冰仔细地看看唐梦晗,又道:“唐姑娘神韵内敛,气机盎然,当是受益良多。看来天儿言说阴阳调和**,果然有其神效。但愿天儿好生研究一番,为父亦好得些益处!”

    众女听罢,面上更加羞红,各个娇面含春。许是楚天离开鬼庄日久,众女早已各个按耐不住,看着楚天的眼神饱含无限的*。

第一百五十七章 有心栽花花不开 无心插柳柳成荫

    楚天与众女欢娱一直折腾到三更时分,才自司徒艳房间走出。踏着碎石小路,穿过月亮门,径自走向秦素素房间。

    楚天蹑手蹑脚来到门前,侧耳听闻房间内的动静,只听到几声抖动纸张的声音,再无其他动静。

    房中,秦素素正凝神伏案作画,风姿绰约。一身白色纱裙,长及地面。杨柳般的身姿,犹如仙子。云鬓高挽,尚未卸装,玉臂浑然莹白。纱裙内,可人的身子若隐若现,浑身散发着迷人的气息。

    楚天犹如鬼魅般地来到秦素素身后,无声无息。秦素素丝毫未觉身后有人,依然凝神,轻轻地挥毫泼墨。呈现在纸上的是一幅山水图,画面近端梅兰竹菊花中四君子,高低错落。远处崇山峻岭,浓淡相宜,云雾飘渺,将梅兰竹菊衬托得愈加显要。

    “好手笔!”楚天一声由衷的赞叹,将秦素素吓得花容失色。娇躯机灵灵地一颤,待回头看到楚天,面上已是喜不自胜。忙丢下画笔,伸出一双白玉似的莲藕将楚天脖颈勾住,嗔怪道:“老爷,你吓死贱妾了,跟鬼魅似的,如非贱妾胆子稍大,早被你吓得魂飞魄散了!”

    “呵呵,真的魂飞魄散了?”楚天笑道。

    “去,贱妾作画只是在等老爷前来,冥冥中感觉老爷必能到贱妾这里,才以作画消磨时光而已!”秦素素娇柔万分,纱裙中柔嫩的身子轻微颤抖着,酥胸已紧紧贴在楚天身上。

    楚天大手轻抚着玉体,感觉着纱裙里**带来的润滑与柔嫩。楚天大手随情而动,好似催情的魔手,秦素素渐渐地陷入迷离之中。一双美目低垂,娇面泛起红晕。

    二人半躺在床榻上,温柔地亲吻着。良久,二人稍微分开,楚天轻轻道:“听义父言说教授你武功,不知现在进境如何?”

    秦素素温柔道:“义父教授得法,只是贱妾资质愚钝,学得甚是缓慢。若干时日来,虽有些进境及心得,却始终未感觉有突飞猛进的进展!”

    楚天笑道:“你可真是太贪,既有进境便已相当可观。常人习武,即便是打好根基亦要几年左右,却不知你现在进境如何?”

    楚天搬过秦素素身子,双手印向膻中及气海两大穴道,默运真气探查秦素素经脉。楚天凝神运气,仔细探查,逐渐增强内力,边探查边惊震不已。

    细查之下秦素素体内经脉几乎是畅通无阻,毫无阻滞之象。其经脉比之其他女子宽阔不知凡几。虽是习武较迟,但其先天资质实乃千年难遇。

    楚天心中一边惊震一边欣喜不已,探查完毕,喜道:“姐姐身子大异常人,经脉毫无阻滞,经络宽阔,真气畅行无阻。只是任督二脉尚未打通,若是再贯通天地之桥,功力当不可限量,几可与天同齐!”

    秦素素被楚天按住前胸。小腹感觉身子一阵颤抖,待楚天将手拿开,方羞道:“老爷,据义父言说,贱妾的任督二脉老爷能以内力冲开,不知对否?”

    “当然,几个丫头均是老爷助其贯通天地之桥!”楚天笑道。//

    秦素素道:“贱妾颇为奇怪,如说用内力便可助他人打通任督二脉,贯通天地之桥,那天下岂不到处都是武林高手!”

    楚天神秘道:“用外力帮助打通任督二脉需施功者功力浑厚,且要掌握得法。如其不然,非但施功者自身将有性命之忧,便是被施功者也将时刻会有走火入魔之虞,确是危险之至。如情非得已,世上也无几人会用此法。不然,正如你言,世上岂不高手如云,人人均可立即成为高手,又何苦习练那多时日。”

    秦素素听罢,神情凄然,道:“原来如此,老爷当是以性命交修所成的内力替几个姐妹打通任督二脉,确是危险之极!贱妾万不能再让老爷冒此风险,只要时时能看到老爷便好,至于武功有无,贱妾丝毫不去计较!”

    “呵呵!”楚天笑笑,道:“用内力替人打通任督二脉,施法者一要得法,二是真气运行自如,随时可收。如不能收发如心,确是相当危险。老爷我现在对施法稍有心得,愈来愈纯熟,已不至有何危险,这亦是烈阳乾坤清气到了十层之时所应有的现象。”

    “老爷,烈阳乾坤清气练到十层,是否已到极致?”

    “尚未到达极致,只是处于十层而已。如到极致,便已突破十层,到了人神合一之境,神意相同,如助人打通任督二脉当是举手之劳,不费吹灰之力!”

    “那老爷现在功力如何,离那足十层功力相差几何?”

    “只待机缘,却非强求之事。”

    “老爷现下功力,天下间又有何人还能与老爷相比?”

    “表面看来大概有木真子。少林三宿。或者是司徒宏等人。但天下能人异士甚多,绝不仅此几人,只是默默无闻,不为人知而已。”

    楚天将秦素素搂在怀中,道:“不过,老爷现在功力虽不至顶尖,但已可应付任何一位绝顶高手。除非以上这几人联手,否则,当会安然无虞!”

    秦素素面上见喜,随后又泛起凄然之色,道:“贱妾见老四。老五。老六以及老大。老九。老十,甚至老二都是武功在身,英雄侠女逍遥江湖,惬意万分,羡煞多少英雄儿女!贱妾幼时亦曾看过一些内功书籍,偶尔之时也暗自习练,却因功法不适合女子习练,只能浅尝辄止。贱妾虽有些内功基础,却是相差甚远!如贱妾练得一些武功,当会陪着老爷走遍山川,亦不用老爷担心了!”

    “呵呵,江湖险恶,绝非依靠武功便能应付。不过,有了武功确是安全一些。你心中所想,老爷焉能不知,今夜,老爷便成全你这美绝天下的一代明媛!”

    “真的不会有何危险吗?”秦素素担心道。

    “不会!”

    “那贱妾打通任督二脉,贯通天地之桥后,不知武功将会到达何种地步?”秦素素自言自语道。//

    “真的贯通之后,如只论内力,除了若干高手外,已可比大多数人为高。但武功需在实战中不断揣摩,不断积累,进而融会贯通,方能稳步提升。”

    “哦,怪不得华妹妹总是打抱不平!原因是现在几个妹妹早先的武功都不及华妹妹,而得老爷打通任督二脉身后,都有极大提高,早不是昔日之吴下阿蒙。”

    楚天笑道:“华丫头不知老四。老五等人乃是经过血腥洗礼,经过大小无数阵仗才有今日之成就,那均是血的经验与心得。不然,怎能面对生死而毫无惧色。临敌之际,最忌胆怯,心态一定要平和,方能临危不乱,应对自如。”

    转而,楚天又笑道:“姐姐,你这美人阅人无数,见多识广,风月场上,各色人等当是见过很多,对习练武功极有助益。”

    秦素素羞道:“老爷莫要夸奖,虽是贱妾洁身自爱,但毕竟出身柳巷,于老爷确是有损声誉。贱妾每每思及此处,常觉不安,内心愧疚万分!”

    楚天亲一下秦素素,笑道:“姐姐万勿如此说,出淤泥而不染,比之其他豪门之女更加自持,极是难能可贵。弟弟那般说,绝无他意,望姐姐莫再挂怀!”

    随后,楚天又道:“姐姐,现下吩咐小兰,自现在起至后日午时前,切莫让人前来打扰!弟弟趁此回庄之际,替姐姐。替烈阳门。更替天下造就一代色艺双绝。武色双全。才华横溢。学富五车。凌绝天下的一代奇女子,好让姐姐流芳千古,名垂青史!”

    “去,弟弟怎地如此形容,那姐姐岂不成了神仙!呵呵,弟弟如此说,贱妾心里已感觉痒痒了!”说罢,温柔地亲了亲楚天,披上衣服,下床而去。

    片刻后,秦素素手中提着一木箱进来,媚笑道:“小兰确是机灵,见我等未歇息,便早早将夜宵准备停当。如此,明日亦少了用饭之忧!”

    “小兰等人已去了吗?”

    “贱妾已吩咐过了,小兰已回自己居处歇息。院门已经让小兰锁上,说是明日午时前来,你我不用顾忌他人打扰!”

    楚天一笑,揶揄道:“弟弟施法之时,姐姐如控制不住,尽可喊叫出声,以减轻痛楚,也许痛楚过后便是舒适万分。既然院门锁上,姐姐亦免去些许担心。如感舒适之际,尽可呻吟出声!”

    “去!”秦素素娇嗔一声,举起粉拳打了楚天一下。随即,轻摆腰身,上得床来,挨着楚天坐下。

    “姐姐,现在便开始施法。弟弟再将注意之处说与你听,望姐姐千万记好,万勿遗漏!”楚天说着,便将一应注意事项说个仔细,直到秦素素又重复一次后,方才放心。

    楚天笑着,抚摸着秦素素娇躯,轻柔地道:“姐姐把衣物除去,神情放松,意念守中,按烈阳乾坤罡气运气功法导引真气运行各处经脉!”

    “是的,姐姐记住了!”秦素素面色凝重,已无丝毫腼腆羞涩之态,缓缓地脱去衣物。顿时,光洁嫩白,如玉雕般的娇躯立时呈现在楚天面前。楚天赶忙凝神静气,克制一丝丝冲动,迅速褪去衣物。二人赤诚相对,像是两尊雕像,凝坐在床榻上。

    黝黑。健壮。奇伟的身躯,将秦素素原来清静的心,引得泛起阵阵涟漪。此际,再看楚天,好似比楚天离开之时又有不少变化。身躯非但刚中带柔,看似健壮的身躯,却又好似柔弱无骨,而触之又感觉坚硬如钢。

    尤其是已然冲动的肢体,好似又雄壮了甚多,看得秦素素一阵心惊。遂啜啜地道:“老爷身子怎地这般雄伟,不知贱妾能否承受得住,不要将贱妾身子弄得坏了!”

    “呵呵。不会的,姐姐。想老十那般娇弱的身子都能承受,姐姐亦同样能承受。说不得任督二脉打通过后,姐姐便日日舍不得了!”

    “弟弟净胡言,姐姐只是担心而已!”

    片刻后,待秦素素又恢复平静,楚天缓缓托起秦素素娇躯,慢慢抱在自己身前,轻柔地放入娇躯内。再看秦素素,已是眉头紧蹙,身体好似要胀裂一般,过了好久,才慢慢适应。

    楚天平复一下情绪,看一眼面色已然凝重的秦素素,开口道:“姐姐,凝神以待,抱元守一!”

    未等楚天说罢,秦素素早感觉一股强大的真气已经贯入体内。急忙凝神,依照烈阳乾坤罡气内功心法,导引真气运行体内奇经八脉。

    仍然是奇热,之后便是奇寒。热时如岩浆,冷时似冰窟,冷热交替,往复不息!秦素素娇面一阵赤红如血,一阵青白如霜,豆大的汗珠簌簌而下,莹白的身子亦跟着颤抖不止。全身汗水津津,似要虚脱一般。

    楚天真气运行已拿捏得恰到好处,只因秦素素习武时日较短,极难承受过急的冲击。待到感觉秦素素剧烈颤抖,难以忍受之际,楚天便将真气减轻些。如此轻缓。激烈循环往复的冲击,费了好长时间,才慢慢地打通几处经脉。之后仍是按部就班地采取同样方式,助秦素素打通其他经脉。

    炙热难熬之时,秦素素已将昏迷,却又在昏迷之际,又传进彻骨的奇寒,将快要迷失的神志拉回到现实。而在神识即将与被冻僵的躯体一起凝固之际,炽热之气便紧跟着到来。

    不知过了多久,当秦素素全身经脉再无阻滞,任督二脉打通,天地之桥已畅通无阻。直至冲上二十重楼之际,已是后夜寅时。秦素素浑身上下,香汗早已干涸,嫩白的娇躯更显清秀,令人垂涎欲滴。蓓蕾粉嫩,粉白如荷,一对双峰晶莹玉透,如羊脂般,挺垂丰润。细嫩的脖颈,飘洒着几缕青丝,柔婉中带着梦幻,令人**。

    秦素素醒转后,便又在楚天强悍的内力冲击下,继续导引真气在体内循环流转,直至又循环大小三十六周天。再醒,再流转,往复不息,体内渐渐变得空极无物。真气初始之时,尚有旋荡之感,到得后来,好似空无一物。在这极短的时辰内,秦素素已将烈阳乾坤罡气渐渐演化成一股极其清纯的真气。

    在令人难以置信的情形下,将烈阳乾坤罡气转化成烈阳乾坤清气,达到了任何人都要苦修十几年,且需机缘巧合,借助外力方能达到的境界。这固然是秦素素体质迥异常人,得天独厚,更是因秦素素饱读诗书,聪慧绝伦,领悟力超乎常人,兼得楚天用心。用力而为,将自己以性命交修而成的十层烈阳乾坤清气在秦素素体内不断循环及阴阳冲和的结果。

    此际,秦素素已感觉不到真气在体内有任何流转的迹象。只一动念,真气便迅疾而至,连着楚天的娇躯,**的舒适已转化成精神上的空灵。常人而有的飘飘欲仙之感,只是**在激荡的顶峰才能到来,而此时,秦素素却在精神的空极之中,自始自终都漂游在极致的情潮里。

    娇面上神情迷离,意蕴斐然,舒适刚刚有一丝游离,意识已自然而然地转移到楚天身上,至极的舒适便又接踵而至。好似神魂都已与楚天相连,灵识相通,心到神到,意到神至。在每一次的轻颤中,心魂便接近一些,直至神意融合,共同飘飞在神奇的美妙之中。

    二人已达到了神意共生,**共存,美妙舒适同为进退。虽是闭着双眼,不但对方面上表情,直至内心的感受俱都在双方心里。任何一方的一丝轻颤,都会带来无以复加的舒适。

    此时此刻,楚天已感到元婴跃跃欲出,在天门处急速旋绕。好似已显化为婴儿。内视之下,丹道元神蠢蠢欲动,泥丸宫里,霞光满室,遍体生白。一道金光忽隐忽现,元神似乎化做一颗莹莹灵丹,上达中宫,阳神纯圆,飞腾而上,见性于脑。并四处寻找离宫阴神,渐趋聚合一体,尔后,缓缓地回归内元,寂然不动。

    日上三竿,楚天与秦素素仍在打坐,生命好似化为无穷。二人从未感觉此种美妙,**的欢娱已被心魂的默契所替代。

    此际,再看二人,楚天通身纯然,健壮的身躯已变得柔软,丝毫看不出任何雄壮,但又隐隐然有种夺天地之神化之能。俊面上无一丝湛然之色,浑厚得如同乡村男丁,但看之却使人无从把握,似有似无的朦胧之感。已真正到了返朴归真,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境。

    楚天与秦素素几乎同时睁开眼睛,互望一眼,感觉好似自己心中所想。秦素素一怔,道:“老爷是否欲问贱妾现今感觉如何?”

    楚天微微一笑,道:“正是!”

    秦素素惊讶不止,疑惑道:“怎地会有此种情形?贱妾甚是奇怪!”

    “此乃意念相通,神识共生之故。这便是传闻中合藉双修的境界,不想你我二人在不经意间已达到传闻中才有的不世奇缘!可喜。可贺!”

    秦素素笑道:“那岂不要成仙了,贱妾决不相信有此一说!”

    “传说归传说,真正的仙人谁也未见到,我等只是神意相通而已。是否要成仙,老爷却不做多想。呵呵,老爷此际是只羡鸳鸯不羡仙啊!”说罢,楚天微一动身,秦素素嘤地一声,娇躯又痉挛颤抖起来。

    待平复些,秦素素面泛嫣红,羞道:“不怪老爷说,痛楚过后便是苦尽甜来,而今,贱妾真有些离不得老爷了!”

    “怎地离不得?”楚天抱过秦素素。

    “弟弟真坏,贱妾哪里都离不得老爷!”说罢,一扭娇躯,全身又是一阵更加剧烈地抖动。

第一百五十八章 天纵奇才无双女 鬼庄众人思走动

    两日中,楚天费尽心思,循序渐进,一点一点地帮助秦素素打通各处经脉,冷热真气相互交替,将秦素素经脉扩展至极限。//而楚天在拓展经脉的同时,亦是暗暗吃惊。原本弱不禁风的秦素素,其全身经脉要比其他女子宽阔许多,只是缺乏柔润。

    二人忘我地沉浸在交流之中。醒了又做,做了又进入虚极与空灵,直到第三日午时还未离开床榻,在欢娱中边说边享受从未有过的舒适。楚天亦将一些功法说与秦素素,只是在楚天言说“清虚幻影”身法时,秦素素才仔细地询问。

    楚天不由问道:“何以说到身法时,姐姐才如此认真?”

    秦素素嫣然一笑,道:“老爷所说的,义父都曾说与贱妾听,只是这清虚幻影身法却与义父说得不尽一致,既有相通处,又有些许不同,但却更加神奇玄奥!”

    楚天一笑,道:“此种身法乃是老爷我综合清虚幻渺身法与空空上人的迷踪幻影身法演化而来,各取其优点揉和在一处。目下,这种身法使得纯熟的当属慕容丫头,或许是因老五原来在庄中无拘无束,到处惹是生非,只顾着逃遁有关。不然,其内力不如老四,而身法却傲视群女,连空空上人的弟子如雪都有所不如,确是奇怪得很!不然,江湖上也不会将老五称作玉女鬼影了,哈哈!”

    秦素素听罢,不由嗤嗤笑出声来,道:“老爷,老五叫做玉女鬼影也就罢了,看如今这烈阳门,老巢叫做鬼庄,门主唤作杀神,大娘子叫做玉女魔刹,四娘子叫做小仙魔女,真正的螭魅魍魉全聚此处,不是魔门便是鬼门,而今烈阳阵队已被江湖称作血魔,唉,魔鬼之窝!”

    “哈哈哈!”楚天大笑,道:“如此甚好,省得天下不知我等。人鬼不分,如此,则意在使人不辨真伪,灵性之人当可看出我等乃是真正的大道,怎会以凡尘之说为念。鬼庄之名,好!”

    “小姐!太上门主派人来请小姐和少爷到膳堂用午饭!”未等秦素素说话,小兰已在院外娇声喊了起来。

    秦素素一吐香舌,道:“不知不觉已过了午时,恐是义父等着不耐,我等快些去吧。不然惹义父生气,我等如何心安!”

    楚天一笑,道:“义父只是询问而已,小兰便大惊小怪,不过,时辰不早,我等也该向义父问安,起身吧!”

    秦素素虽是仍不愿就此离开,却又不得不起身。乍一脱离楚天怀抱,顿觉空荡荡的,好似失去了寄托。看着雄壮的楚天,轻舒柔荑,轻轻地触碰一下,顿感滚热与坚强,急忙将手缩回。

    楚天抱起秦素素搂在胸前,柔嫩的双峰贴在胸膛,虎躯又是一阵轻颤。大手划过柔软的娇躯,又闯进温润的田园之中。

    楚天鼓荡真气,已是收发如心,颤动伸缩,轻重缓急,秦素素又已呻吟出声。快感绵绵不休,又立刻飘飞在无尽的天穹里。

    过了一刻,楚天见时辰不早,遂停下动作,二人方才抽身分离。秦素素急忙起身穿衣,并帮着楚天擦拭身子。待穿戴停当,楚天笑道:“趁此无人,你试着运气动身,看看功力如何?”

    秦素素道:“老爷说笑,贱妾自己已知功力到了何种地步!此时,贱妾功力已非昨日可比,现在已是登堂入室。///若论实战,恐不及大姐,其他等项,已不输于任何一位姐妹!”

    楚天听罢,已是微微怔神,真是难以相信秦素素的修为,不但聪慧绝顶,更对自己了如指掌,恐怕已到了天人之境。

    世间之事真是怪异,一朝顿悟,万事便都迎刃而解!秦素素真是才女,奇才!人与人之悟性差别何其巨大,有人终生苦修却是一事无成,有人则是触类旁通,一通百通。

    当楚天二人来到膳堂之时,沈寒冰早在秦素素进得厅堂之前,便已看出有些不对。待仔细观察后,清癯的面上不由大喜。与此同时,司徒艳亦是一惊。心道:秦素素神韵怎地变化如此之大,只两日之间便已神韵斐然,英华内敛,当是大成之象,真令人难以相信!

    心中疑惑,不由看向沈寒冰,二人眼光不期而遇,刚好对上,两人眼中俱是同一惊讶神情。而蒋嫣容。华玲玲。解汀兰。翠红。唐梦晗等人见司徒艳与沈寒冰神情俱都一怔,不知发生何事。

    沈寒冰只怔得一怔,随即大喜道:“为父恭喜秦丫头武功大成,真实不易啊!也难怪,为父教授你武功,只教了两月便已再无可教,为父原先尚自怀疑秦丫头是否融会贯通。今日一见,方才感到,为父真是老眼昏花,看走了眼!今日,为父方不得不相信,昔年武当张真人一朝顿悟,立时成为不世高手,开创了数百年基业!唉!天纵奇才,奇才啊!”

    此际,司徒艳亦已反应过来,满心欢喜地道:“老七神功得成,大姐万分高兴。正如义父所说,这多时日见秦妹妹进境神速,大姐还以为是看花了眼。今日一见,真令人难以置信,大姐恭喜秦妹妹了!”

    “看大姐说的,妹妹只是得老爷相助才得些成就,没有老爷以性命相助,妹妹哪有今日机遇!”

    司徒艳道:“前些时日,秦妹妹除了内功显得不足,但武功招式却常有惊人之举,虽然力道与速度稍差些,但招式却妙到毫端,神鬼难测,妹妹真是不世奇才啊!”

    几人说着,其他众女听得。看得不知所以,直到沈寒冰将秦素素目下功力说将出来,众女方才明了真相,俱都惊讶不已。

    竟想不到原来看似毫无武功的秦素素,如今已是与大姐不相上下的一代绝顶高手。从外表看来,却丝毫没有绝顶高手应有的气质。倒显得异常浑然,如何看亦不似高手所应有的修为。如非沈寒冰言之凿凿,众女万难相信这风姿绰约,看似柔弱的秦素素已有那般进境。

    众女虽是心中疑虑,但亦纷纷上前,真诚地说些祝贺之语,说得秦素素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用过饭后,楚天在司徒艳陪同下,先后看望解员外夫妇及柳虹刚等。乍见柳虹刚之时,这铁塔般的汉子,好似气鼓鼓的,一声不吭,只是自己生闷气。

    楚天装作正经地问道:“你这汉子,庄中有谁招惹于你,快快告诉我,本门主替你作主!”

    柳虹刚环眼一瞪,道:“庄中谁也未招惹属下,属下只是觉得那些烈阳使者各个在外冲杀,畅快淋漓,只留属下空守鬼庄,甚是憋闷!”

    “哈哈!”楚天大笑,道:“此事容易,你只待向太上门主求情,并经他老人家首肯,再测试你一身功力是否练得刀枪不入便准你出外行事!”

    柳虹刚一听,立马欣喜道:“这便容易,属下得太上门主指点,已练得浑身没有气罩,任是刀剑如何锋利,亦不能伤我分毫,只是……”

    “只是什么?”

    柳虹刚一张黑脸尴尬得现出一丝红色,道:“只是内功无甚长进,但属下与几位少奶过招,亦未差得许多!”

    楚天一笑,对司徒艳道:“老大,虹刚所言是否真实?”

    司徒艳笑道:“这厮一身蛮力好像使不完,虽是被我姐妹打得不时翻滚,但却无法伤其分毫。///虹刚气脉悠长,至最后,我姐妹已异常疲累,而他仍是虎虎生风,煞是奇怪!”

    楚天道:“人有人语,鬼有鬼道,人与人差异极大,有他这种体质,天下真找不出几个。只是这铁塔般的身材,却是活招牌,到得哪里都会认出是柳家公子。而今又贴上烈阳门标签,如其行走江湖,遇到绝顶高手,极易招致危险,这如何是好?”

    柳虹刚一听,忙道:“门主,属下何惧生死,头掉了不过碗大疤了,二十年后,属下又是一条好汉。如能让属下出去,虹刚虽死无憾!”

    司徒艳早看惯了柳虹刚,见其心情如此殷切,便道:“老爷,虹刚欲出去,便让他出去吧,不然在庄中憋闷坏了,亦是得不偿失。近些时日,山庄已无外人前来打扰,留在庄中亦是无事可做!只是不可一人行走,定要跟随我等或是大队人马才行!”

    柳虹刚听罢,顿现欣喜,瓮声瓮气地大声道:“属下先谢谢大少奶,不知门主……”

    楚天笑道:“既然大少奶已同意,本门主焉有不准之理。但你出去定要小心行事,切不可任性而为,一切听从调度,不然一辈子便再也不得出此山庄!”

    柳虹刚忙道:“属下一定谨记本门训示!”说罢,铁塔般的身躯单膝着地,叩谢楚天二人。

    未见楚天有何动作,柳虹刚便再也撮不下身子,心中大惊失色!心道:门主这是什么武功,怎地这般神妙,好似神仙一般,心中早已佩服得五体投地。边想着边站稳身形,垂手立在旁边。

    翌日。

    当众女犹自沉睡不醒之时,楚天已替华玲玲打通了任督二脉,喜得华玲玲顾不得**着身子,兴奋地在房内展动身形,陶醉于武功的进境之中。

    楚天看着华玲玲裸露的娇躯,不由笑道:“死丫头,小心着凉!一点武功何至于如此欣喜!”

    华玲玲停止旋绕,飘身到楚天身前,道:“孙女怎不欣喜,连秦姐姐几乎不会武功之人都已成为绝顶高手,孙女心中甚是急迫!”

    “呵呵,傻丫头,武功一途,靠的是灵性与资质!并非一味苦练才能出人头地。人与人差别巨大,遑论武功高低实属不智,只是早晚而已!”楚天捏捏华玲玲屁股,笑着道。

    华玲玲一扭身子,双峰轻颤,小巧挺立。见楚天正看自己,不由扑入楚天怀中,羞道:“小爷爷,如我知晓老爷有这般功力,便早早央求老爷替……孙女打通任督二脉了,何至于让小爷爷担心!”

    楚天笑道:“你这丫头,如早早替你打通经脉,功力大增,不知你要闯出何种祸事来!”

    华玲玲娇羞道:“小爷爷,孙女只听老爷的话,怎会闯出祸事!”说罢,看一眼昂扬的楚天,娇面又是一阵震颤与娇羞。迟疑片刻,慢慢起身,坐在楚天身前。

    当楚天再次与华玲玲做过冲和之事,华玲玲又将真气在体内做了大小二十四周天。在极度的疲累中,安稳地睡去!

    在鬼庄几日中,楚天又先后为众女做些灌输功力之事,但由于个人体质所限,虽然众女均有所提高,但效果已不如初次明显。

    最明显的当属华玲玲,功力突飞猛进,已换了个人。翠红。解汀兰几乎仍如先前一般,甚至蒋嫣容功力进境也是缓慢。几个女子虽有遗憾,但已认命,楚天心中疑虑重重,只好另寻他法,再做道理!

    万峰已长高了不少,但稚气仍未脱去。啰嗦的毛病非但没有根除,又有愈演愈烈趋势,只是懂得了些何时该啰嗦,何时该停止,变得机敏了。

    由于不喜习武,武功亦未有多大长进,但众人却从未看到万峰有过忧虑与不快。每日均是乐呵呵的,跑来跑去,带给众人一片欢笑。

    “师傅,此次回庄,是否能多呆些时日?”

    “看情形再说,为师现今已是身不由己,至于在庄中能呆上多久,只好依你众位师娘之意了,唉!难啊!”楚天装作苦笑道。

    “哈哈!”万峰大笑,神秘道:“师傅,天下美女,尽在鬼庄。试问千百年来,又有哪位英雄有师傅这般武功超群。凌绝天下。冠盖宇内。豪侠仗义。武色双收,让天下人羡慕!”

    “哈,掌嘴!何谓武色双收!”

    万峰做个鬼脸,笑道:“师傅,天下众美尽在鬼庄,师傅真是艳福齐天,且师娘们各个武功超群,弟子怎能不替师傅高兴!”

    楚天笑道:“你几个师娘武功确是不凡,但又怎能投身血腥之中。为师提升你师娘们的武功,旨在防身自保而已,无一丝驱使其冲锋陷阵之意。唉!天下战乱不断,强人巨孽多如牛毛,一个不慎便有性命之忧,不得不防啊!”

    “师傅仁厚,待师娘们如同待己,徒弟如是女子,亦要嫁给师傅了,嘻嘻!”万峰顽皮地笑道。

    “你个小道士,怎地这般油嘴滑舌!听你师娘们言说,每日不见你,便少了许多乐趣,可见你谄媚的功夫确是不凡啊!”

    万峰一笑,道:“师傅,师娘们对弟子关爱有加,师傅总不在庄中,弟子只有尽力替师傅照顾好几位师娘,以报答师傅恩德了!”

    “哈哈!”楚天一拍万峰脑袋,道:“你这小道士是愈来愈会说话了,难怪义父喜欢你,不但巧舌如簧,更是腿脚麻利。过些时日,为师带你到江湖上走走,可好?”

    万峰一听楚天要带他行走江湖,猛地跳将起来,喜道:“师傅可要守信用,不能说了不算,弟子在庄中都快憋出病来了!”

    “为师怎能言而无信,不过在临行之际,要将庄中一切安置妥当方可!”

    “请师傅放心,庄中事务尽可交与小梅等人!”

    “呵呵,不知你与小梅怎么样了!是否已有过肌肤之亲?”楚天笑着问道。

    万峰面色一红,道:“看师傅说的,弟子怎敢造次!”

    “哈哈!男女贵在两情相悦,情之所致,即使是亲热亲热又有何妨!但不可始乱终弃,做那背信弃义之事!”

    万峰面色一整,道:“请师傅放心,万峰虽是口无遮拦,但却能做到以诚待人,决不会做那无情无义之事!”

    “这便好,我烈阳门虽是不惧血腥与杀戮,但定要活得顶天立地。宁可背上残忍狠辣之名,也不可使江湖之人唾弃我烈阳门风!”

    “弟子谨尊师傅教诲!”

    “好了,你去吧,将出行之事准备妥当,择日出发!”

    “好勒,师傅!”万峰一个蹦高便出了房间,高高兴兴而去。

    楚天随即到义父处,将出庄之事说与沈寒冰。沈寒冰沉吟良久,对楚天道:“天儿回庄不过几日,便又要出庄行走,为父真有些舍不得。目下江湖沉静如水,暗中紧锣密鼓,不知要有何动静。不过除了天幻宫与范家庄左近外,其他地方不可能一时聚集起大规模江湖人物!但仍要小心行事,切不可麻痹轻敌。此次出去行走,可多带上几个儿媳,看看江湖有何反应!”

    楚天笑道:“义父所言,正是孩儿所想!孩儿此次将与众女招摇过市,试看天下能奈我何!”

    “天儿够豪气,与为父年轻时甚是相像,哈哈!大丈夫何惧生死,行则惊天动地,守则如龙在渊。我烈阳门实力虽说仍无法与天下豪强直接面对,但已初具规模,现在当是见龙在田,或跃在渊。一旦时机成熟,当飞龙在天。但为父沉思过往,却觉得即使一飞冲天,亦要抱元守中,凡事穷极,必生祸端!”

    楚天道:“义父说的是,物极必反,孩儿自当谨记!”

    沈寒冰笑道:“天儿虽说看了不少典籍,但终不及悟性,凡事不用为父点化,便可无师自通。你之悟性,天下真是少见!”

    楚天道:“义父谬赞孩儿了!孩儿见义父气色光华隐然,英华内敛,身子日渐硬朗,不若也到江湖上走动走动,岂不更让天下震惊!”

    沈寒冰静静地道:“为父现已不喜招摇,清静之时研究些阵法,整理一些典籍,已颇有心得。为父有生之年多为后人留些东西!实在感到憋闷时,再走动不迟,天儿不必替为父操心,你自管去吧!”

第一百五十九章 众美出游似仙子 几疑天宫降凡尘

    香车宝马,顶锣华盖,三辆金碧辉煌的豪华马车,自鬼庄行出。//

    再看鬼庄,氤氲朦胧之中,破败的庄园大门已整修一新,更加高大雄伟。门楼正中,两个血锈色的大字“鬼庄”赫然在目,显得阴森血腥。右下角刻着三个诡异飘动的阴文“烈阳门”,红白相映,犹显鬼气森森,看之令人毛骨悚然。

    三辆马车一路上直奔江浙地界而去。沿途掀起滔天巨浪,只因马车之中有那一代杀神楚天,更有多位美艳绝伦的女子,各个惊艳天下。马车所过之处,无不沸腾如潮。

    此次随楚天出行的众女有秦素素。司徒艳。唐梦晗。蒋嫣容。华玲玲及解汀兰。六女各个貌若天仙,早将沿途之人看得目瞪口呆,直怀疑是否是仙女下凡。

    更为奇怪的是,在这些美女之后,跟随着一铁塔般的黑面环眼巨人柳虹刚,有如天兵天将。手持重新打造的碗口粗的精钢巨杵,长约一丈两尺,黑大刚猛与众女的柔美形成巨大反差。

    面对如此怪异的队伍,各门派秘密堂口监视的有之,好奇观望者有之,地痞宵小及一干登徒子有之。大多数人则是大开眼界,好色之徒更是垂涎三尺,羡慕得要死。

    众女非但美艳无双,几似神仙,更是出手豪阔,沿途施舍,不少穷苦之人得到赈济。烈阳门,这被传为血魔的恐怖门派,让人既恐惧,又使人惊羡不已,更有颂扬声起。

    众人尚未走出川境,便已风传天下,好事者趋之若鹜,更有一些登徒子不远千里闻讯而来,寻迹而至,以便过过眼瘾!过了十多日,众人一路顺顺利利,虽然有登徒子及其他不明意图之人跟随,但却无人敢招惹。即使跟随,亦是离得远远的,唯恐惹祸上身,性命不保。

    这一日。

    商州。

    “临江楼”比平日热闹了许多,未到饭时,便已是座无虚席。盖因两日前酒楼中来了一个小道士,自称是烈阳门万总管,言说烈阳门主楚天及众位夫人来此用饭。

    此消息迅速传播开来,楚天偕美游走江湖之事,早传得沸沸扬扬。这三四年来,将天下搅得血腥满天,而又拥有众多美女妻妾的杀神来此,比之皇帝老儿出巡不稍多让,尤以江湖武林人物最为关心,闻讯急忙赶来。既来打探一番,又欲观瞧这让天下闻风丧胆,谈之色变的搜魂修罗楚天。

    江湖上见过楚天之人寥寥无几,且大都已魂归地府。楚天此次公开露面,并未生事,也未带来任何血腥。一些隐匿之人胆子亦稍微大了些,乔装而来,探听虚实,甚至还有僧尼道士。

    未到午时,酒楼中已喧嚣起来,众食客眉飞色舞,神秘兮兮。而临江楼早在一日前座位便已订满。

    酒楼中所来各色人中,将近四层左右为练家子,豪商巨贾,风流才子,三教九流一应俱全。

    “吴员外,你这大年岁尚有此兴趣前来观瞧杀神及美女,真是不虚秦川才子之名啊!”

    “侯公子恐怕也是为众美女而来吧!听闻杀神楚天之妻妾中有那早已失踪的色艺双绝秦素素,王公显贵,豪强巨贾,费尽心机,却无一得手而一亲芳泽。而今却投身杀神楚天,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吴员外确是老了,连英雄爱美女,美女重英雄这自古流传的道理都已忘记!漫说楚天武功冠绝天下,其外表更是奇崛诡异,如梦如幻,迷住多少美女心智,甘愿以身相许,为当世佳话!”

    “老朽实不知这些女子所为何来,想那楚天狠辣万端,杀人如麻,婴孩夜间啼哭之时,如闻听杀神。修罗之名便立时闭气住声。如此恐怖之人,怎会有那多女子舍身跟随,实是难以理解!”

    “吴员外,那杀神尽杀围剿其仇人,何曾杀过美女。据传,楚天众妻妾中,各个武功高绝,任是哪一个也都是江湖上寥寥可数的高手!”

    “此事老朽亦有耳闻,但也只是传说而已,未曾亲眼所见,不知众女高到何种地步!”

    “不消说那玉女魔刹司徒艳原本武功便已凌驾江湖上任何一位女侠之上,小仙魔女尹如雪。玉女鬼影慕容馥。白发魔女柳如烟等俱都是功力非凡,更不知其他几女武功如何,想来也差不到哪里,楚天六七个妻妾之中好像只有秦素素不识武功。”

    “侯公子,杀神或许不止六七个娘子,这些乃是公然露面的,或许还有未曾露面的也说不定!”

    “吴员外说的是,据前几日各地所传,在楚天妻妾中有唐姓女子。华姓女子。解姓女子,恐怕亦是豪门之女。据他人传说,那唐姓女子唤作唐梦晗,乃是川中唐门千金;华姓女子唤作华玲玲,乃是武林三仙剑仙华无双之孙女;那解姓女子,唤作解汀兰,却不知是哪个大家之女,唯此女与秦素素不识武功!”

    “侯公子讯息打听得甚是详细,如数家珍一般。是否被众美女引得魂不守舍,欲横刀夺爱了?”

    那唤作侯公子的青年,身着一袭白色丝绸长衫,眉目虽非清秀,却也风流倜傥。听吴员外言语,轻摇羽扇,笑道:“本公子乐得观瞧,却不会做那偷鸡摸狗之事!再说,本公子还想多活几年,不想身首异处!”

    “哈哈!人常言侯公子风流不羁,长于古文,有唐宋八大家之风。你的《李姬传》写了一代秦淮名妓李香君,是否与那秦素素有甚关联啊!”

    “你这老学究,真是老糊涂了,这大年岁还是老有少心!李香君明大义。辨是非,不阿附权贵,品行高洁。侠义美慧,又岂是秦素素所能比的!”侯公子一脸不屑。

    周围之人乍听李香君之名,均纷纷转头看向侯公子。未曾想,连鼎鼎大名的当世四大公子侯方域也来到酒楼。这侯方域乃是明朝著名学子,与陈贞慧。//方以智。冒辟疆同列四公子之一。所著《李姬传》脍炙人口,人物刻画栩栩如生。书中描述一代名妓李香君,有声有色,叙事分明,情节曲折,乃当世传诵之作。

    吴员外笑道:“据传,侯公子现与秦川名媛杜雪漪打得火热,想那杜美女便是李香君了,呵呵!秦素素乃是京师头牌名媛,是否及得上杜雪漪呢?”

    听罢吴员外言语,侯公子面上稍微愧色,道:“李香君乃是杜撰,哪里是现今天下女子可比。秦素素号称天下第一美女,色艺双绝,依本公子想来,亦恐怕是江湖传言而已!且据本公子听闻,尹如雪亦被称为天下第一美女,可见这天下传言确有不实之处!两位天下第一,或着还有第三。第四个天下第一,那天下便没有第二了!”

    临桌几个武林人物只默默地静听,不时地低声交头接耳,不知说些什么,而面上却是一阵舒展一阵紧张。

    等到午时初,大街上一阵喧哗,酒楼中不知谁喊了一声:“快看,三辆豪华马车来到酒楼门前,定是楚天及众女来到!”

    经人一喊,众人纷纷起身来到窗前,齐齐向酒楼外望去。只见三辆马车缓缓停在酒楼门前,一个小道士前后招呼着,黑铁塔一般的巨人手持巨杵站在酒楼大厅门外,环眼暴睁,虎视眈眈地注视着四周。

    此时,便见后两辆马车盖帘一掀,款款走出六位女子,莲步轻抬,袅娜多姿,如春风摆柳,飘飘欲仙。再看容颜,哪是凡尘所有,各个如出尘的仙子,早将众人看得眼睛直瞪瞪的,均是张口结舌,痴呆呆地眼球已经凝固。更有几个登徒子早已是垂涎三尺,不由自主地吞咽口水,浑身颤抖不止。

    待众人正自痴呆之际,便见楚天自马车上下来。身着一袭宝石蓝长衫,头上白色四方平定巾,腰上系着镶嵌白玉的腰带,脚底蹬一双皂色快靴,颀伟的身躯,恍如玉树临风,卓然不群。尤其那如梦如幻,奇崛诡异的面容更是使人无从琢磨,浑朴自然中透着摄人魂魄。凌绝天地的气质。

    侯公子乍看楚天,早已惊得六神无主。原自沾沾自喜的自信早跑得无影无踪,一股自惭形秽之感顿时涌上心头,早先的不屑之态一扫而空,代之而来的是颓然。羡慕。惊佩!

    众人一阵沉默,随即便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那位着白衣的便是那天下第一美人秦素素,我的娘啊!世上真有这般美的女子吗?如非亲眼所见,即使想出天来,也难以相信!”

    “快看,侯公子,那着白衣。云鬓高挽。有些冷艳的美人便是玉女魔刹司徒艳。我的娘,怎也是这般美艳,几乎与那秦素素不分上下!”

    侯公子眼睛都看得直了,极力平复下心神,道:“那腰悬宝剑的许是越女慧剑蒋嫣容,而那身着粉色衣裙及两个看起来娇小的女子又是哪个?”

    众人正在议论猜测,楚天几人已走到酒楼大厅前。胖胖的酒楼钱掌柜已早早来到门前,笑容可掬,极尽恭维之态,满含惊惧与震撼,结结巴巴地道:“小……的……欢迎……楚少侠莅临本酒楼,承蒙少侠不弃,看上本酒楼,小的……万分荣幸!”

    楚天笑道:“天下酒楼亦是看人下菜碟啊!想当年,我初出江湖,便是在此临江楼遭人拒绝,不得已杀了十数人!而今,楚某人未至,连掌柜的都早早来到前门迎候,世态炎凉真是令人唏嘘不已啊!”

    “哪里。哪里!自小的接掌酒楼至今,对来此酒楼之人均是一视同仁,绝无以貌取人之事。来得都是客,哪能再分个三六九等,还望少侠明察!”钱掌柜满脸陪笑道。

    楚天刚要走进酒楼,忽地想起一事,笑道:“掌柜确是能说会道,八面玲珑。耳听八方,管此酒楼确是大材小用了!”

    “小的哪有什么才干,管此酒楼已是力不从心,少侠谬赞小的了!”钱掌柜依然笑容满面。

    楚天轻轻一笑,神秘道:“不知钱掌柜与那李娘是否还有来往,而那吴县令的娘子是否已勾搭上了,范老阉狗最近可好啊?”

    楚天此言一出,钱掌柜登时是呆若木鸡。虽是夏日三伏天气,浑身已冒出通体冷汗,油光光的面目已是青白如纸。原来那晚将自己捉去,身受万般折磨之人是这杀人不眨眼的杀神!不由摸摸圆滚滚的脑袋,感觉自己尚自活着,当真是福大命大。

    钱掌柜睁着一双惊恐的细眼,吃吃地道:“小的该死,但小的并未将此事禀告庄主,得少侠饶命,小的今日方能伺候少侠。少侠但有需要,尽管吩咐小的,小的一定鞍前马后,甘效犬马之劳!”

    “无妨,用个饭,说不上鞍前马后,更谈不上那劳什子犬马之劳,只管按万总管之意行事即可!”

    “是,小的听从吩咐便是!”

    楚天将手一挥,道:“头前带路!”

    钱掌柜忙躬身一礼,道:“少侠请,各位女侠请!”说罢,低头躬身领着楚天等人向三楼雅间走去。

    经过众人之际,虽有些人大着胆子看向楚天等人,但多数人均是斜眼偷看。只怪江湖传闻楚天不止一次在酒楼杀人,众人不知楚天心性,怕一个不好,便惹来杀身之祸。直到楚天走入雅间,众人方长出了一口气,好像是大赦后,浑身感到无比自由轻松。

    吴员外小声对侯公子道:“侯公子,你看那秦素素与你那杜雪漪相比如何?”

    侯公子早便一脸愧色,见吴员外相问,尴尬道:“吴员外休要再提那杜雪漪,今日一见秦素素,确是出人意料,杜雪漪哪堪与秦姑娘相比,简直是顽石比之皓月,土鸡比之凤凰,天上地下,不可同日而语啊!”

    说罢,又自言自语道:“想不到楚天本人是如此奇幻,非但不显英武,更给人一种纯厚自然之感,看似随和无比,柔能润化万物,怎地会是那杀人如麻的一代杀神呢!”

    吴员外听了,揶揄道:“侯公子,你枉自读了那多书!世上又有哪个杀神看着便似凶神恶煞般的模样。真正的狠辣之人看之都如良善一般,含笑杀人,杀人于无形,那方才是真正的杀神!”

    柳虹刚只身站在雅间外,双目圆睁,巨杵立在地上,犹如天神,将众人看得心惊肉跳,俱都侧过脸去,不敢直眼观瞧。

    待楚天及众女落座后,钱掌柜忙前忙后,细心张罗,一张利口不是吩咐小二,便是忙着介绍酒楼特色菜肴。楚天也未客气,随口吩咐万峰一句:“万峰,按钱掌柜所说那些菜肴,我等都尝尝!”转头又对钱掌柜道:“今日酒楼之中所有食客,不论与本门主及烈阳门有否恩怨,其所有花费均由万总管支付!”

    “这……这……少侠来此,怎能让少侠破费,今日花费便由本酒楼承担,勿需少侠挂怀!”钱掌柜忙道。

    “不必多言,本门主感念昔年在此杀人,略微破费亦是替死去之人超度亡魂,以慰藉本门主愧疚之心!另外,我等格外花费亦算是买个旧债!”楚天说罢,看一眼钱掌柜,又道:“便算做买那范不凡老阉狗的银两!如杀了那阉狗,本门主定要好好看看,那阉狗的卵蛋及家伙是否真的没了!”

    钱掌柜一听此话,早吓得一阵颤抖,忙道:“小的只是听命行事,少侠与范庄主恩怨,小的不便言说。既然少侠来此酒楼,小的想,还是以品尝佳肴为上,少侠,你看如何?”

    “哈哈!”楚天大笑:“不愧是生意人,机敏灵巧!好吧,快些将酒菜上来!本门主着实有些饿了!”

    “是是是,小的这便去催促,请少侠稍后!”说罢,钱掌柜急忙张罗去了,万峰亦随之而去。

    众女不知楚天为何认识钱掌柜,秦素素问道:“老爷何以认得酒楼掌柜,好似话中有话,不妨说与姐妹听听!”

    楚天一笑,便将夜探临江楼之事说了一遍,紧要处添枝加叶,将众女说得窃笑不已。

    司徒艳笑道:“老爷说话愈来愈玄乎,看那钱掌柜身子如何能大战两个时辰,怕不是刚刚开始,便已草草收兵,一泻千里了!”

    楚天哈哈大笑,道:“人怎可以表面观之,天赋异柄之人众多,如老大不信,我等便在此处多呆几日,老爷陪同老大夜探房事,如何?”

    楚天此言一出,众女俱都娇笑出声,唐梦晗道:“老爷非但言语玄乎,而今,更不知怎地,又喜窥探**起来,是否早便有那猎奇之心?”

    “非也,老爷只是证实未说虚言而已,如你等不愿探查,老爷说的便都是真的,你等不可再行言说老爷玄乎!”

    蒋嫣容道:“老爷愈来愈健壮了,恐是精力旺盛,无从发泄,不然何以喜爱窥探他人私事。唉!出庄十几日我也只睡了几个囫囵觉,早被老爷折腾得像是散了架子,一路颠簸,一路疲惫!”

    楚天邪笑道:“你几个丫头好了伤疤忘了疼,舒服之时怎地未说,各个赖着不肯离身。如非怕虹刚及万峰听到,恐怕早已哼叫出声,魂游天外,不知身在何处了!”

第一百六十章 封官许愿为戏言 众女扬名天下知

    秦素素一拉楚天,道:“老爷,酒楼人多,此等房中之事切莫让他人听了去!不然传将出去,有损老爷声誉!”

    “呵呵,言之有理,老七几乎成了我烈阳门军师了!不怪见多识广,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

    司徒艳忙道:“老爷说的是,依大姐看来,老爷不若封秦妹妹一个官职当当。哦,等等,让我想想!对了,就封秦妹妹做烈阳门智机堂堂主,专司谋划计策,老爷,你看可好?”

    楚天笑道:“烈阳门阴盛阳衰,大都是娘子当家。老爷我也想图个清静,老大所言甚有道理。便依老大所言,自今尔后,老七便做烈阳门智机堂堂主了,你等有无意见?”

    “没意见!”众女齐声道。

    此际,便听华玲玲道:“小爷爷,几个姐姐在门中均有事可做,唯独孙女与解姐姐无事,老爷可否在此一并也封个职位给我两个姐妹,如何?”

    楚天揶揄道:“看你小小年纪,官瘾却是不小!那老爷便封你做烈阳门副使,老八为烈阳门智机堂副堂主,你二人可否满意?”

    二女一听,喜道:“满意,其实我俩也不是非要当个什么官职,只是感觉有趣而已!”

    “唉!”楚天叹息一声,含笑道:“自来女子喜爱虚荣,此言确是不假,唯有如此,才不失女子本性。少却功名之心,多些自然随性,难啊!”

    华玲玲一撅小嘴,道:“小爷爷官也封了,位也给了,反倒挖苦我们姐妹!一会儿喝起酒来,我们姐妹定要将小爷爷灌醉,省得再听胡言!对否,各位姐妹!”

    “对!”众女异口同声地娇喝,顿时又笑作一团。

    忽地,众女正自娇笑,楚天神情一整,面上已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神色。众女并未注意,待酒菜上来后,楚天。万峰及众女开怀畅饮,推杯换盏,大吃大喝起来。而柳虹刚则如金刚般地站在外间把守。万峰早给其上了满满一桌酒菜,自顾自地吃将起来。

    众人吃酒,秦素素虽然经楚天指点已能喝下不少,可毕竟是初来乍到,尚未习惯海吃海喝。解汀兰饮了几口后,便已面泛红晕,不胜酒力了。

    只有司徒艳。华玲玲。唐梦晗及蒋嫣容饮得多些。美酒一坛坛地搬进来,又一坛坛地搬出去,进进出出的络绎不绝。

    酒楼食客原本便是为看楚天与众女而来,虽未见到楚天等人如何饮酒,但看其酒坛沉甸甸地进去,轻飘飘地出来,如此酒量,却是一辈子未曾得见。

    整个酒楼到处充斥着酒香,愈来愈浓,熏得人**欲醉。满楼食客已被酒香熏得酒兴大起,渐渐豪饮起来。一时间,临江楼美酒告罄,不得不派人外出东挪西借,方才将将满足食客需求。

    这一顿酒,直喝到申时方歇,酒楼中大部分食客均已摇摇晃晃,仍自不依不饶,口中念叨着干干干,脚下俱都飘飘无根,立足不稳。//

    楚天等人临走之际,秦素素笑着塞给钱掌柜一张两万两银票,轻声道:“钱掌柜,此银票全当算作我等花费,余下的便当做是门主赏赐于你。不过,此酒楼乃是范家庄与郑家庄合开,如有讯息,钱掌柜可否知会我等?如你心中不愿,亦可缄口不语,全凭钱掌柜自行定夺,你看可好?”

    钱掌柜万万想不到这看起来令人神魂迷乱的美人如此轻声细语地同自己讲话,急忙喏喏地道:“小的不瞒秦姑娘,此事虽是范家庄所属酒楼,自小的打理这多时日来,仅仅作为财源之用,两庄并未将此作为探查消息之要地。诚如姑娘所言,今后但凡有何消息,小的自管想办法告知少侠及姑娘!”

    秦素素嫣然一笑,柔声道:“那小女便先行谢谢钱掌柜了!今日来此,多有打扰,小女代我家老爷,谢谢钱掌柜款待,小女告辞!”

    说罢,轻摆腰身,娇柔的身子好似轻风,看似缓慢,实则离地而行。未见秦素素抬脚举步,仙子般的娇躯,冉冉飘起。随风而起的纱裙,带着清香,慢慢流过众人鼻端,划过众人眼球,飘然而去。

    秦素素展露这一手无上身法,非但将众食客中暗藏的武林人物惊得心神狂跳,也同时将司徒艳等众女看得心神巨震。

    司徒艳心中暗赞:好一个清虚迷踪身法,由秦素素使将出来,又与慕容馥有所不同。显得更加飘渺空灵,真如脚踏祥云之九天仙女,轻盈飘逸,曼妙万端。

    正因如此,江湖上便又多了个响彻天下的名号“飞天仙子”秦素素。只因秦素素未曾沾染过血腥,名号亦是清澈许多,“飞天仙子”这名号不几日便已传遍江湖,震动天下。

    而在酒楼一个角落里正自低头用饭的四个黄黑色青年男女,乍看秦素素身法,神情早已呆住,这不是仙女又是哪个。而其中一人,紧紧盯着愈来愈成熟婉约,更加妩媚出尘的蒋嫣容,那惬意清润的面容,愈加美丽。心中不禁错杂酸楚,凄苦异常。

    不用说,这几位便是武当二代弟子吴道生。闵洛水。韩固与杨天娇!几人闻听楚天及众美女出游江湖,招摇过市,不由泛起探幽之心。在韩固鼓动下,几人轮番到清虚上人处软磨硬泡,方才得准下山。几人马不停蹄地寻着楚天行走路线,一路追踪而来。

    其他几人倒无所谓,出来便只当游山玩水,逍遥游逛。唯有韩固心情抑郁,满怀仇怨。自被楚天弄醒后,始终难消恨意,先后经过几次痛苦折磨,更将楚天恨之入骨。但想起那难以承受的非人般的痛苦后,便极力压抑怒火,以免痛苦再次袭上身来。

    今日见到情敌,顿时,又激起怨毒之心。怎奈心念刚起,经脉中便已感到逆血攻心,遂咬牙压下怨恨,眼睁睁地看着蒋嫣容离去。

    杨天娇暗中看着师姐蒋嫣容愈加美丽的姿容及春色殷殷的神情,不由在心中羡慕起来,心道:“还是蒋师姐有眼光,早早便寻得如意郎君,可叹自己已快过桃李之年,却仍是形单影只,身心无属。///唉!连万峰这昔日籍籍无名的三代弟子都已神气十足,看其身法,亦当是功力不凡,显然已不在自己之下,或许要高上几筹!这杀神采用何种方法造就了这多功力高绝的一干男女!武当将会何往,这烈阳门会否吞并天下,一统江湖?”

    楚天等人住在“天缘”客栈,楚天已与天缘客栈有着不解之缘。

    众人在商州停留三日,楚天及众女所到之处,生意出奇地好。好事之人千方百计地托人打听楚天等人下次用饭所在,早早定下座位。甚至有人趁此时机,大量订座,只等酒楼订满之际,转手高价卖出,着实赚了不少银子。

    直到楚天等人走了几日后,商州才慢慢安静下来。但街头巷尾,酒楼茶肆仍是议论纷纷。

    三清山。

    天幻宫。

    “雷兄弟,楚天到了豫地南阳?”司徒宏问道。

    “是的,大哥。楚天偕同几位娘子到处招摇,早已轰动天下。整个江湖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知楚天意欲何为?”雷震天道。

    司徒宏面带狠戾,道:“楚天小贼公然招摇于江湖,却是从未有过之事。如非羽翼渐丰,谅他也不敢公开露面!这小贼端地令人头痛,如不剪除,难消我很!”

    “大哥,我宫两路人马,一千五百余人被其斩杀殆尽,可见烈阳门已今非昔比。数十年来,江湖上哪曾有人敢截杀我天幻宫人马,连想象都不曾有过。而今,楚天小贼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与我天幻宫为敌!如不将其剿灭,我天幻宫今后将何以立足江湖,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司徒宏恨恨地道:“不知我宫两路人马遭袭之际,那喷发烟雾的弹丸为何物,为何那般厉害?如不弄清并想出应对之策,却是不好易于!”

    雷震天道:“那烟雾弹属于**香之物,但比之**香要狠辣十分。此弹能摄人心神,使人狂乱,不分敌我,直至逆血攻心力竭而亡,端的是无比歹毒!如将湿润之物掩住口鼻,或可减轻或避免神志迷乱!”

    司徒宏道:“不知何人相助烈阳门,只两载左右便已成气候。所居之地阵法诡异,神鬼难进,武林豪杰已被阵法夺去二百余条性命!”

    “大哥,阵法玄奥,却亦有破解之道!兄弟听闻,几十年前隐居江湖的一代奇人玄机子对奇门遁甲颇有研究,不知是否尚在人世。如能找到,或许会对剿除烈阳余孽有所益处!”

    “老夫也听闻过玄机子之名号,天下之大,又将到哪里寻找?”司徒宏颓然道。

    “大哥,欲寻玄机子,可先找天下第一神算卜无奇。据传,卜无奇无所不知,算无遗策,找到卜无奇必能找到玄机子!”

    司徒宏听罢,不由喜道:“那便劳烦兄弟尽速安排此事,也将此事尽速告知范不凡那阉狗,让其协助,全力找寻卜无奇!”

    “是,大哥放心,兄弟马上着人去办!”雷震天道。

    “沈寒冰这狗贼灭我独子,楚天小贼继而杀我人马,掠走老夫爱孙,此仇不共戴天!如不将烈阳余孽斩尽杀绝,老夫实难咽下这口恶气!”

    雷震天犹豫道:“大哥,兄弟听闻艳丫头在烈阳门中司职总使,已死心塌地跟随楚天。据传,艳丫头功力非凡,曾与滇缅人屠战个平手,当真是骇人听闻,兄弟亦无自信还能胜过艳丫头,且艳丫头乃是大哥唯一骨肉,我等又怎忍心与其性命相搏,这怎生是好?”

    司徒宏恨声道:“这死丫头自小便难改其执拗心性,到底是女生外向,毫不顾忌亲情,卖身投靠仇人之徒。老夫每想起此事,便恨满胸膛。而今,这贱人为虎作伥,公然与天下为敌,我天幻宫如顾忌亲情,又怎能慑服天下。唉,如他日相遇,不必有何顾虑,一刀砍了便是,老夫已无此孙女!”

    “大哥,不知此次闭关后功力如何?”雷震天问道。

    司徒宏轻轻一笑,道:“太乙幻天真气进境极其缓慢,非要循序渐进方可大成。老夫几次闭关苦修,均是无甚突破!但此次闭关却大有收获,已快功行圆满,即将达到九层极致之境!”

    “恭喜大哥神功大成,天幻宫将永远屹立江湖而不倒!”雷震天夸赞道。

    司徒宏慢慢沉静下来,接口道:“不知楚天所练那烈阳乾坤罡气到了几何!想当年,沈寒冰将烈阳乾坤罡气练至七层余,便已横行天下。如小贼练到十层,确是难以想象,实不知孰高孰低!”

    雷震天道:“据传,烈阳乾坤罡气练到八层便会炙热焚身而亡,而楚天却仍是未见归天之象。这小贼是否已冲破生死玄关,进入天人之境?”

    “有此可能。种种迹象表明,烈阳门所作所为,其幕后主使之人必是沈寒冰无疑!不然那烈阳乾坤罡气极是难练,如非上代传人口传心授,自行习练烈阳乾坤罡气便早已形神俱灭。或许鬼庄及其他几个地方,便是沈寒冰之杰作。沈寒冰当年便以机巧著称,这多年来,必有所获,只是其功力恐怕早不是昔年纵横天下之刚猛了,如其仍如昔年那般,天下归属实难预料!”

    久未言语的万啸天道:“大哥。二哥,武功高低固然重要,但绝非唯一。想那楚天自从出道,几经生死,搅得天下不宁,亦只是个人情仇,继而发展到门派间杀伐,即将演变成天下之争。现今,江湖上已烽烟四起,星火燎原,对江湖各派都将带来难以预料的变化。”

    稍顿,万啸天又接着道:“我宫如不及早定下大计,倾其所有,并与其他庄派共同进退,已难将其歼灭。虽然烈阳门日渐势大,却仍是孤立无援,如一再姑息养奸,势必难以收拾,真到积重难返,大势所趋之时,我等只有与其分据各地,楚汉河界,共同鼎力江湖之境况了!这亦是最好结局,尚不知那楚天是否情愿与我等共存于江湖!”

    司徒宏沉吟道:“三弟所言不无道理。怎奈天下各庄派非到生死存亡之际,又怎会抛却门户之见,真正同心协力!如今,范家庄已露出急欲联合的迫切迹象,但一些门派仍是等待观望,虽然有部分聚集京师,但大部仍龟缩在本庄派。烈阳门自今尚未采取动作,如其分兵袭击,一些孤立之中小门派,怎能抵挡烈阳乾坤阵队的杀戮。”

    “大哥,即使各派人马齐聚我宫及京师,那多人马怎生驻扎,花费亦是庞大无比,非是一庄一派所能承受。为今之计,当小心行事,隐匿行迹,暗中聚集,分散而行,方能调度顺畅。”

    司徒宏惨笑道:“想不到我堂堂天幻宫威震江湖数十年,而今却要隐藏行迹,如那苟且鼠辈一般,岂不让天下耻笑!”说罢,转而又道:“钱财事小,剿灭烈阳余孽事大!宫中人马可分散秘密而行,探查清楚烈阳行踪,再伺机围歼。二弟可着人与范老狗商议,几处人马应妥善调集,看准时机,一举聚歼烈阳余孽!”

    “是,大哥!”雷震天回答道。

    万啸天忽道:“楚天偕众女逍遥江湖,极尽招摇之能事,与以往潜踪匿迹之情形大相径庭,不知其意欲何为?”

    “哈哈!”司徒宏大笑,道:“楚天小贼承袭沈寒冰衣钵,自是诡计多端。更兼艳儿这贱人亦是聪慧绝顶,除了沈寒冰,楚天小贼好似吃软饭一般。据报,此次其所带人马,仅仅七八人而已,而女人便有六位,还道什么议事蒋堂主。烈阳门总使艳儿这贱人。阴堂堂主唐梦晗。这还罢了,前日又听闻连那天下第一美人秦素素都弄个智机堂堂主,还有华堂主。解堂主等等不一而足。”

    雷震天接口道:“以女人打天下,除了大宋杨家女将之外,尚未听闻江湖上有何门派如此!现如今,烈阳门众女名扬天下,如日中天,红遍大江南北。据说,连京师王公显贵都已知晓秦素素为楚天所得,莫不恨得咬牙切齿。九千岁大发雷霆,欲命东厂番子剿杀楚天,后被靖王爷劝阻,方才作罢。”

    “那是为何?”

    “据传,好像是长安金王府金王爷劝靖王爷前去说词,而金王府曾遭楚天整治,其子金少爷至今尚行走不便。当时楚天小贼曾扬言,如听闻金王府有何不利江湖之事,将杀其全家,灭其整个王府。”

    “哈哈!”司徒宏大笑,道:“王公显贵贪图富贵,骄奢*,俱是怕死之辈,被楚天小贼几句虚言恐吓,便吓得胆小如鼠。想当年金王爷亦是久经沙场的一员猛将,想不到如今竟变得这般懦弱!”

    “大哥说的是,人一旦安逸,便患得患失,瞻前顾后!不过,那楚天小贼之狠辣,手段之残酷,确是使人恐怖!人吗,不怕万一,就怕一万。想那金王爷也是如此,怎及得我等江湖儿女!生有何欢,死有何惧!”

    “二弟真是英雄豪杰,不枉我兄弟相交一场!”

    雷震天忙道:“大哥说笑了,我等兄弟义结金兰,乃是义气相投。如将生死或利益看得过重,又怎能聚在一处。大哥这多年对我兄弟二人情深义重,兄弟早记在心中,只恨不能替大哥分忧,让大哥为目前诸事愁苦,唉!”

    司徒宏道:“有兄弟们这片心,老夫便满足了!烈阳门慢慢图之,不急于一时。目下当好生调度,准备万全,不然,欲速则不达。对烈阳余孽,必欲一举成歼,方能铲除江湖大患!”

第一百六十一章 南阳府里烈阳人 护法吐露儿女情

    南阳府衙,宽阔的校场。///

    场中,数条丽影纵横翻飞,身姿曼妙,衣裙飘摆,如流云飘飞在云端里,又似仙女嬉戏。嫦娥踏云。

    曼妙的身姿愈来愈快,五位美女手指并施,但闻咝咝劲气,划破空气,穿梭在身体四周。五女并非固定一个对手,而是寻机攻击任意一个潜在的身影,在意想不到的空间里,找寻施展身手的目标。

    楚天搂着解汀兰,目不转睛地看五女打斗。但此打斗却无一丝狠戾,只显得飘渺轻灵与随意,但在随意中隐含着无尽的杀机。众女心意相通,点到即止,稍沾即走。窈窕的身影上下飞舞,如翩翩起舞的蝴蝶,穿梭在花丛之中,看之极其赏心悦目。

    楚天目不转睛地看着,不时地指点五女,直到看起来满意为止。

    楚天身后,祁刚。熊震天。狄龙。吴云静静地观看着五女打斗。祁刚面带微笑,饶有兴致地观看,偶尔点点头。而熊震天。狄龙。吴云三人凝神静气,仔细地看着众女身法,不时地晃动手脚。有时面露喜色,有时陷入沉思,俱都沉浸在武学的意境之中。

    见楚天回头看向自己,祁刚忙上前,问道:“门主有何吩咐?”

    楚天道:“无甚大事,我只是问问祁护法,你看众女身法如何?”

    祁刚收起笑脸,正色道:“门主,属下看了半天,愈来愈感到门主武功已是夺天地之造化,鬼神难测。几位少奶武功虽是各有千秋,高低不同,但其身法已尽得门主真传。尤其是那秦少奶,应说是毫无武功底子,却在这短短时日之中,武功突飞猛进,一日千里,真是脱胎换骨,乃天下奇闻!属下即便想出天来,如非见到,绝难相信世上还有武功进境如此快速之人!奇才。奇闻!”

    楚天笑道:“秦姑娘悟性超人,资质世所罕见。一朝顿悟,万法贯通,绝非常人可比。想那佛家六祖慧能禅师,目不识丁,路遇僧人咏诵大藏经,只听得不足三层,便即刻悟通全部,因而得五祖赏识,并与五祖弘忍禅师参禅。”

    祁刚接口道:“属下也听闻慧能禅师顿悟成佛,实不知详细,还请门主给属下讲述一二!”

    楚天笑道:“我也不甚了解,只是看过一些典籍。五祖禅师弘忍欲选继承衣钵之人,遂命各僧人呈上一首偈语。当时弘忍禅师的弟子中,神秀是众僧中的上座僧徒。其在夜里三更时分,于佛堂南廊写下一偈: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有尘埃。辰时,弘忍看过此偈后漠然不语。慧能闻讯赶来,见弘忍不语,便要求也做一偈。得到许可,遂高声念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翌日,弘忍将慧能唤去,正式将衣钵传给慧能,成为禅宗六祖!并为躲藏加害,在粤地猎户中藏匿了整整十五个春秋!”

    听罢楚天所讲,祁刚沉思片刻,随即展颜一笑,道:“世间本为空,万物无非一个空字。心本无尘,何来高低繁琐,俱都一目了然。极致处当是万物从心而过,却是了无痕迹。秦少奶一朝顿悟,堪透玄奥,其实不过是凡尘一技而已,从一而终,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反之亦然,天下归一。可见秦少奶确是不世奇才,非但悟性高绝,心中早已空相无尘啊!”

    “哈哈!”楚天大笑,道:“祁护法亦是快将得道之人,悟通此理,绝非常人所能。既知秦姑娘之能,又怎地不懂人生自然之道。///如此看来,祁护法亦是当世奇才啊!”

    祁刚忙道:“门主谬赞,属下怎敢与秦少奶相提并论!秦少奶美绝天下,人人欲得之而后快。如今,却心无旁骛,一心跟随门主,足见门主之能已是天下少有。不然,依秦少奶之眼光,如何能看上凡夫俗子!”

    “祁护法夸赞起人来也变得滴水不漏了!这假途伐虢。暗度陈仓之夸奖的技巧运用得当真是纯熟无比,丝毫不露痕迹,哈哈!”楚天笑着道。

    祁刚面上微微一红,道:“在鬼庄之时,常常听闻万总管说话,慢慢变得适应了。不想如今已不假思索地流露出来,请门主见谅!”

    “无妨,万峰这小道士确是机灵,口若悬河,任是哪个都要被其如簧巧舌说得云山雾罩,不能自已。”

    说罢,楚天四处看了看,对吴云道:“不知小道士与虹刚到了哪里?”

    吴云见祁刚看向自己,忙上前道:“禀告师傅,万总管与柳护卫使出去购置衣物及床上用具。我等欲随他二人同去,万总管极力推却,实不知二人现在到了何处!”

    楚天一笑:“无妨,此处地面虽有些武林人物,即使敌我不分,亦无多大危险。凭借二人身手,当不至有何闪失!”

    刚刚说罢,又道:“我等不需衣物及床上用具等,万峰一个道士,怎地能挑选好那些东西?”

    未等祁刚等人言语,解汀兰笑着接口道:“老爷有所不知,鬼庄之中各位姐妹及大部分室内用具,均是万峰亲自购置。这万峰颇具眼光,真是奇才!”

    “奇才?真未看出万峰这道士还会有此等才能,一张利口能活死人而生白骨,但有三分气在,便能将人吹上天去!”

    “震天。狄龙。吴云,你三人上前与你等几位师娘过过招,省得浪费时机,为师也可趁此看看你等武功到了何种地步!”

    “是,弟子遵命!”熊震天。狄龙。吴云同声答道,便不客气地向打斗场中走去。

    此际,众女正打得兴致高涨,听到楚天言语,不由娇喝一声:“熊震天。狄龙。吴云你等快过来,与师娘们练练腿脚,松松筋骨!”

    三人见众女高喊自己,哪顾得其他,纷纷揉身杀向战团。只因几人在庄中之际,亦是常常同众女过招。但自经楚天打通任督二脉。功力大增之后,却未曾与几个师娘过招。听楚天一说,早便等得不耐,几人一声断喝,迅速加入战团。

    几人心中兴奋无比,不但武功大进,闪转如风,快意舒畅。更兼美女尽皆在此,且武功不凡,早对师傅羡慕得不行,而内心更感到无比自豪!人生如此,又待何欢。不由鼓起十分精神,尽力施展所学,与五女战在一处。

    楚天等人看着场中意气风发的少年,娇美绝伦的美女,身影翻腾,鹤起鹰飞,煞是柔美壮观。

    楚天仔细地看着狄龙三人,面上露出开心的微笑。几人进步神速,武功有了极大提高,已比鬼王谷传功之时有了明显长进。心道:看来几人当是下了不少苦功,不然决不能如此。与五女交手,虽与司徒艳及秦素素仍有不少差距,但比华玲玲。//唐梦晗。蒋嫣容却高上一两筹。且后劲悠长,虎虎生风,宛似蛟龙出海,猛虎出狎。

    渐渐地,华玲玲。唐梦晗。蒋嫣容先后退出战圈,只剩下司徒艳。秦素素二女与三人激战,场面渐趋激烈。

    二人仍是轻盈曼妙,身姿依旧飘飞如仙。二女一人正面阻挡,一人侧面突袭,此进彼退,攻守有致。狄龙三人已感到有些吃力,但仍是运足真力,掌势渐渐刚猛。到了最后,真气已带着哧哧声,互相递进,配合愈来愈纯熟。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场中战况仍是一片胶着。司徒艳与秦素素趁隙一打眼色,掌式突变,纤纤玉手已幻化成夺魂的利刃,携带滚滚惊雷,周遭空气顿时凝结。

    狄龙三人顿感压力陡增,身法运转已不如先前灵活,真力更不似先前那般收发如心。二女提增功力,两双玉掌,携着万钧雷霆自四面八方拍向狄龙三人。

    狄龙等三人眼见二女增加功力,如开山裂石般的真气袭来,已是躲无可躲,避无可避,遂在千钧一发之际,三人同时功聚一处,大喝一声:“神消魂离!”

    忽地,一声天崩地裂的巨响,溅起一团巨大烟尘。巨响将解汀兰震得耳鼓发麻,急忙抱着楚天,已是花容失色。待烟尘飘散,睁眼看时,司徒艳与秦素素面带笑容,神情如故,毫无疲累之态,缓缓向自己这方走来。而狄龙三人,各自退出两丈有余,胸腹起伏不定,暗自调息。

    楚天见二女走来,遂大声道:“老大。老七,你二人怎地临时收功!呵呵,这足见你二人现在已能收发如心,运用自如!当今之世,已难有人能在你两个联手之下全身而退了!”转头对祁刚道:“祁护法,不知我说得对否?”

    祁刚笑道:“门主此言亦对亦不对!”

    楚天一怔,道:“此话怎讲?”

    司徒艳嫣然一笑,揶揄道:“老爷说的有人,是否包括老爷自己呢?”说罢,同祁刚相顾一眼,会心一笑。

    楚天略显尴尬,随即神秘笑道:“老爷我也不敢保证能抵得过你二人攻击,但自信尚能自保而已,呵呵!”

    秦素素道:“老爷是否宽慰我与大姐呢,贱妾按义父所说之法,曾探查过老爷经脉。开始时,贱妾费了好半天方才找寻到老爷真气流经处。老爷好似全身已无经脉,却又无处不在,更像是全身都已空泛,空静得失却了实质。似乎变成一个真气的通道,无所不通,无所不至!”

    楚天听罢,收起笑容,正色道:“全身达至空极,方能容纳万有,唯其如此,才能不断提升与充实。老爷到此际已感到再有所提升,已经极难!悟性高低已不重要,只有勤修苦练了!”

    “奴家虽不会武功,但看老爷好似要得道飞升一般!如真的成仙得道,我等姐们岂不……”解汀兰刚说到这,便已羞得娇面浮上一片红晕,不由吐了下香舌,靠在楚天身上。

    楚天道:“似你这等言语,怎地都如事先商量妥当一般。你等怎地这样怕老爷成仙得道呢,无非是担心那……”

    “老爷,不得胡言,三个少年在此,休让老爷教授坏了!”秦素素道。

    “好好好,老爷不说,你等打斗也累了,不若先歇息片刻。我与祁护法有事相商,你等歇息后再过来!”众女听罢,随着狄龙三人相继而去。

    楚天与祁刚到了后堂落座后,喝了几口香茗,开口道:“祁护法,不知豫境现状如何?”

    “禀门主,前些时日尚有武林人物前来探查南阳府衙,最近几日已少有人来。整个豫境已无多少成名的武林人物。少林仍无动静,前些时日少林方丈慧远曾带着慧空等前往赣州而去,如今仍未回返。”

    “哦。那此地各庄派堂口可曾清剿彻底?”

    “门主,有些堂口未等我烈阳门前去清剿,便已无影无踪。许是早早潜藏或离开此地,现公然露面的堂口已是不多。有几个小庄派的堂口,因与我烈阳门无甚瓜葛,属下并未理会!”祁刚回答道。

    “对了,门主,前几日剑仙华无双华前辈来过南阳府,只坐了不到两个时辰,便匆匆而去。”

    “噢!”楚天一怔,问道:“华无双怎突然来此?”

    “华前辈只问了属下关于华玲玲一些事情!”

    “不知所问何事?”楚天急问。

    “华前辈只是问属下,华玲玲与门主是否已情投意合!”

    “你怎生回答?”

    “属下只是据实相告,言说门主与华玲玲已成夫妻,华玲玲在鬼庄万事如意,请华前辈不要为孙女担心!”

    楚天微微笑着,道:“华大哥定是为担心玲丫头而来,见玲丫头一切安好,许是放心而去。”

    祁刚道:“门主,你与众少奶游历江湖,已是震动天下。前几日丐帮洪帮主曾遣人来问门主何时能到禹州。属下不知门主行程如何,只对其言说,如门主来此,定当相告!如今门主已经来到南阳,是否告知丐帮一声,不然失了礼数恐怕不妥!”

    “好,派人知会一声,洪帮主与义父是莫逆之交,我自当以长辈看待,不可怠慢了洪帮主及丐帮!”

    “请门主放心,属下到此,拿出一些银两,已接济丐帮三万两。不知属下办的是否妥当!”

    “好好好,如你不言,我尚未想到此事。去岁灾荒不断,乞讨之人甚多,丐帮亦是穷苦,你可派人再送些银两过去。不知所设粥棚有否大用?”

    “门主,初时设立粥棚来人并不多。仅过了两日,便已人满为患,属下不得不命人增建粥棚。最近几日由于夏粮收割,来的人已不如往日多了,恐是今年老天爷未闹旱涝之灾,百姓已能勉强度日。”

    “南阳州府有何说词?”

    “呵呵!”祁刚轻笑,道:“南阳州府经年亏欠,粮仓空虚,实在拿不出钱粮赈济灾民。朝廷催得甚紧,本州张知府正难以应付,独自发愁,见我等设立粥棚接济灾民,为其减轻不少压力。张知府执意要为我等镂刻牌匾,以示嘉奖,却为属下婉拒。”

    祁刚接着又道:“张知府却说,一定要将此事上奏朝廷,并为我等请得封赏。属下感念其一片诚心,已命人送上五万两银子作为赈灾之用!”

    “呵呵,我烈阳门现时银两稍微宽裕,接济一下理所应当。钱财乃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此乃是积德之事,如人马所费够用,可再接济一些!”

    “门主真是仁厚!那张知府知晓我等乃是门主手下之时,大惊失色,连连推拒。后经属下百般解释,方才放心而去。盖因门主之名太过狠辣残忍,天下间已将门主视为杀神与魔鬼,连刚刚蹒跚走路的婴孩,都知晓门主大名,可见门主之名早已深入人心!”

    “哈哈哈!”楚天连连大笑,指着祁刚道:“你这执拗心性确是已经变了,会拐弯抹角了,不错。不错!哈哈哈。”楚天又是一阵大笑,祁刚亦随之笑了起来。

    “门主,属下见你几个徒弟功力提升迅速,几可独当一面,已能替门主分担一些琐事了!”

    “祁护法看他几人可堪大用?”楚天问道。

    “难道门主以为狄龙几人不是可用之才?”祁刚亦反问道。

    “论起功力,狄龙几人确是进步神速,对付一些江湖宵小尚能为之。如与顶尖高手相比,仍差了许多,尚需时日磨炼。若论心智,几人不相上下,独狄龙与吴云悟性为高,便看他几人的造化了!”

    祁刚笑着道:“门主,属下以为,除狄龙。万峰几个徒弟外,若论门主真实弟子,那几位少奶奶亦应算上。如此说来,门主弟子当是遍及烈阳门了!”

    “你之所言不能算错,但亦不完全。司徒总使原本便已是高手,其他几女同样也是有深厚的武功根基,只不过本门主略加施些法术而已,哈哈!”

    祁刚问道:“属下冒昧问一声,不知门主有何法术,将那原本武功不是很强的少奶奶锤炼得几乎直追属下?属下甚是纳闷!”

    “哈哈哈!”楚天一阵大笑,之后轻轻摇头,笑道:“祁护法,此事极难回答,并非不能说之,而是不便告知。如你有了妻室,我必将法术推介给你,唉!男子汉大丈夫虽说何患无妻,但也应顺其自然!”

    “属下知门主之意,待江湖局势稳定,属下便遵门主之意,寻他几个妻妾,享受天伦之乐!”

    “好好好,一言为定,到时可不准推三阻四!”楚天笑道。

    祁刚面色一整,期期艾艾地道:“门主,前几日,此处来了一位女子。说是自行来此,未言明何事,只是借着说起逍遥山庄之事,期望我等放慕容尘一马!”

    楚天一听,笑问道:“那女子可是慕容艳?”

    祁刚轻笑,道:“门主真是料事如神!”

    楚天神秘道:“当日,我等袭杀郑家庄时,本门主见那慕容艳并未使出全力与我等拼斗。后听司徒总使言说,祁护法亦放了慕容艳一马。恐是慕容艳感念祁护法不杀之恩,借故前来相亲也说不定!哈哈哈。”

    祁刚忙道:“门主抬举属下了!据传,那慕容艳早与那柳虹刚定有婚约,属下哪能有那想法!”

    “非也,两庄早已解除婚约,且慕容艳比柳虹刚大了一岁。据闻,二人生辰八字不合,断然不会再续前约,你可放心为之!虽说其父与我等为敌,但儿女之事又当别论。”

第一百六十二章 纵情豪饮英雄气 劫难又起众女惊

    “谢门主宽厚,不过那慕容艳小属下二十余岁,如何使得?”祁刚道。

    楚天一笑,缓缓道:“真未想到祁护法尚有这多礼教顾忌!若说年岁差距,绝不是婚配的羁绊。春秋时,鲁国有个武士唤作叔梁纥,屡立战功,曾任陬邑大夫。先娶妻施氏,生九女,无子。又娶妾,生一子,取名伯尼,又称孟皮。因孟皮脚有暗疾,叔梁纥甚为不满,于是又娶颜征。而当时叔梁纥已六十六岁,颜征只有二八年纪,正值*之年,二人相差五十岁!叔梁纥与颜征所生之子,名丘,字仲尼,便是孔子孔圣人!如此年龄差距尚能造就圣人,相差二十余岁又有何妨,说不得又会生出一代大贤人,呵呵!”

    “属下怎敢与古圣先贤相比!属下只是略有担心而已。尚不知慕容姑娘到底有无意思,且原先与我等誓不两立,又如何能看上属下!”祁刚道。

    “哈哈!”楚天大笑:“如果说世上还有琢磨不透之事,便只有男女之间的情感了!我估计慕容艳此来,除了表面上为其父说情之外,必是另有深意!呵呵。”

    祁刚道:“门主怎地看出慕容姑娘另有深意?”

    楚天笑道:“不可说,不可说!到时自知。”

    “师傅,有何不可说的?”未等祁刚说话,便见万峰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楚天道:“你与虹刚出去不少时辰,怎地这长时间才回来?”

    万峰马上换上一副愁苦样貌,道:“师傅,你老人家有所不知!这南阳到处都可见灾民,一些商铺都已歇业打烊。又因那黑金刚样貌大异常人,招致不少人围观,因而才耽搁了一些时辰!”

    祁刚道:“门主,你这次偕几位少奶奶出游,众位少奶已是名声大震。而黑金刚之名也是如日中天,现下江湖已是无人不知。”

    看一眼万峰,祁刚又道:“万总管也是名扬江湖!传说纷纷,原武当三代弟子小道士万峰,十几岁已贵为烈阳门总管,不知羡煞了多少少年。自属下来到此处,已有不少颇有根基的少年前来投奔。”

    楚天道:“我烈阳门扬名天下,激起血性男儿豪气。前来投奔我等,便说明烈阳门并非如江湖传言那般残忍邪恶。只是义父有言,烈阳门人马不可过多,如将柳家庄两组算上,现已有十八组烈阳阵队,近九百余人,已不可再多!除非折损严重,否则人马众多,确是不好打理!”

    祁刚笑道:“我烈阳儿郎,勇猛无俦,即使再少些,亦同样所向披靡。兵在精而不在多,将在谋而不在勇!想那祁连老怪只一百余人便傲视江湖,我烈阳九百余众,又何惧之有!”

    楚天问道:“现在豫境除上次参与剿杀天幻宫人马的四组,加上义父秘密派遣的四组,共计八组人马,如今怎生分布?”

    祁刚凝重道:“属下率两组在此;狄龙带两组在归德府铜梁庄园;熊震天带两组在河南府胡家庄园;吴云带两组在嵩山山谷中!”

    楚天道:“只八组人马仍显少些,不过现在江湖形势不明,为应对不测,亦不好抽调其他人马前来。此次鬼庄只剩下两组人马,确是有些薄弱。现在,尤以藤冉。藤良二人所率人马最为紧要。天幻宫实力强大,其四组人马绝难抵挡数千之众。//否则,我亦不会将如雪与慕容两位堂主放在那里,实因放心不下。”

    祁刚道:“现如今天幻宫刚刚折损一千五百余人,恐是一时不能有何行动。属下见其深居简出,定是聚集力量,或是暗中潜藏,逐步聚拢。大队人马出行已不可能,藤冉。藤良二人处当无甚危险,紧要时,只需调动迅疾即可!”

    楚天略一沉思,道:“祁护法言之有理。几大庄派如分散秘密潜行,我等甚难及早发现端倪!如此,阴堂职责甚重。如不能及时探查讯息,掌控局势,确有危险。不知副堂主唐风现在何处?”

    祁刚道:“属下临到商城鲁山之时,唐风便已离开淡云庄,属下不知其现在何处!”

    “哦,唐风乃是唐门追踪第一高手,恐怕是去往赣州或是京师!唉,这唐风行踪连本门主都不知晓,不过各方信息倒算及时!”

    “门主,这唐风甚是辛苦!隐形匿迹,风餐露宿,费尽心机,实属不易。在淡云庄中几日,属下便未曾见过唐风歇息几时,每次都见其拿着图册标注什么!足见其恪尽职守,忠心耿耿!”

    “呵呵,是啊,唐老门主将其交托烈阳门,不知下了多大的决心。此人在唐门几十年,想必甚得老门主器重。不然唐老门主亦不会派出寻常之人,唉!有机会当前去好生谢谢唐老门主!”

    祁刚笑道:“门主,唐老门主按理乃是门主岳丈,翁婿之间何用言谢,只是略尽孝心即可!”

    楚天一笑,道:“许是本门主在山中呆得久了,对人伦常理无甚讲究。对唐老门主或是柳庄主,心中只当是朋友而已,从未有过翁婿亲情在内。唉!从小与山林为伍,父母亲情已不知为何物啊!”说罢,楚天想起从未见过面的双亲,不由一阵凄然。

    祁刚忙道:“请恕属下多言,累及门主思起伤心之事。”

    “无妨,刚刚知晓双亲死因之时,本门主确是悲痛欲绝,几不能言。而今,早已化开心中郁结。人生在世,终将化作尘土,只是早晚之别!我只是感念双亲死得凄惨而已。点仓。峨眉。什么宫!究竟是何关系,哪个与双亲之死有关,又是哪个门派杀我双亲?一时难以确定!每思及此处,便感些许惆怅!”

    “门主不必劳心费神,待得时机,好好找寻,定会水落石出。此事不难弄清,只是时间问题!”

    几人又说些话,司徒艳已领着众女及柳虹刚来到。见楚天面色凄然,众女不由一怔,正待询问,祁刚忙笑道:“各位少奶可曾歇息?”

    司徒艳笑道:“哪里能歇息,此处房间俱都是汗臭味道,恐是无女人收拾。我等只歇息片刻,便被熏得迷迷糊糊,只好起身洗涮起来。唉!总算收拾得差不多了!”

    “大姐说得不错,好在万峰买回一些用品,现已布置得舒适些了!”华玲玲道。

    “门主突然来到,弄得属下措手不及,未来得及布置!让各位少奶受罪了,祁刚这厢给众位少奶赔罪了!”说罢,祁刚便真的躬身施礼。

    众女急忙躲开,笑道:“祁护法离开鬼庄时日不多,怎地变得这般客套起来。祁护法如此,确是不多见!”

    祁刚一笑,道:“祁刚在鬼庄之时受万峰熏染,到了淡云庄亦要虚与委蛇。///唉,不得不如此啊!”

    祁刚说罢,众女一阵咯咯娇笑,众人亦都随之笑了起来,气氛甚是融洽。此际,便听柳虹刚道:“祁大哥,兄弟已饿了,何时能用饭?”

    祁刚忙道:“柳兄弟不说,祁刚倒忘了用饭这等事。好说。好说,各位稍候!”说罢,急忙起身走了出去。

    待到用饭之时,祁刚领着众人又到了校场。顺着校场边缘走到一排房舍前停下,伸手推开房门,笑道:“门主。少奶奶们,请!”

    楚天等人低头走进房间一看,原来是一间巨大的膳堂,桌椅全是原木所制。更让楚天等人惊讶的是,膳堂中已齐整整坐着百十余烈阳勇士,俱都神情紧张地看着楚天及众美女。

    这些烈阳勇士许是被突如其来的楚天及美女惊得全都楞住,呆了好一阵子,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向门主问安!”

    “门主好!”

    “少奶奶好!”

    “护法好!”

    “总管好!”

    “护卫使好!”

    声音洪亮而干脆,中气十足,短促有力,显然是经过严格训练。

    楚天略一挥手,朗声道:“各位兄弟,今日我等同众兄弟一同用餐,一是本门主谢谢众位兄弟不辞辛苦,舍生忘死之义气;二是向兄弟们致歉,很长时日未与兄弟们切磋武功,与大家同饮!今日,便请弟兄们敞开胸怀,同堂豪饮。在座的每一位烈阳儿郎,本门主均要各敬酒一杯!你等可愿意?”

    “愿意!”

    “谢门主!”

    众烈阳勇士群情激昂,欢声雷动。不消说楚天言语感人,便是每人均要敬上一杯酒,这种酒量不是神仙,也是酒神。众勇士正值血气方刚之年,早被这股豪气所牵引。

    看着美若天仙的众女,烈阳勇士神魂都快迷失。这些美女平生见到一个都是幸运,而一次看到六个,哪能不欣喜若狂,直将门主视为天人!

    只因这两组烈阳人马,大部分是后来编成的,只是其中骨干为鬼庄所去人马。那些后到的勇士,均未见过楚天及众女。平日里早已听惯了见过楚天的勇士神吹胡侃,听得多了,便好似虚幻一般。

    而今一见,非但完全相信,更有些遗憾。而遗憾的是那些神吹之人并未说得完全,楚天及众女哪里是这些精壮少年所能形容的。

    一人悄声说道:“我的娘啊!老五,你他娘说的差之太远,这哪里是天下难找,而是神仙中人!”

    “就是,整日胡吹,却未吹到点子上!”

    “门主太过奇幻,这般年轻,便已有冠盖天下的武功,真是不得了!看门主也不过二十余岁的年纪,只比我等大了两三岁而已,那武功是怎地练成的?”

    “俺的娘,门主有这多美女,兄弟我想都不敢想。活到现在都未见到其中一个这般美貌的,兄弟我真是白活了二十年!”

    “别说这话,门主是门主,哪里是你我所能比的!”

    “为何不能言说,四位烈阳使,刚刚来时,武功只比我高了一两筹而已。可如今我等与他四人相差悬殊,天下地下之别!几人已成了门主弟子,不知以后武功能高到何种程度!”

    “老六,你武功虽与狄龙等四使差些,但比我等还高了不少。漫说你,到了烈阳门,我等功力都有不少长进,比原来均高了不知凡几。知足者常乐,你可懂得?”

    “去,别在这装斯文!”

    “装斯文又如何!你即便再粗,有那柳护卫使粗吗!”

    “去去去,我哪能与护卫使比,看那身材跟黑塔似的,世上居然有这等高大粗犷之人,兄弟头次见到!”

    “呵呵,门主真是,所来人中,美的美,黑的黑,相差悬殊!”

    “嘘……你几个先别言语,门主过来敬酒了!”

    楚天与众女挨个酒桌敬酒,众女只是象征性地抿一小口,却也乐得烈阳勇士一阵欢喜。而烈阳勇士更加敬佩的当是门主楚天,与每位勇士均是一人一大碗,碗碗见底,滴酒不剩。

    楚天足足用了半个时辰,方才敬完众烈阳勇士,看得众勇士眼睛都直愣愣地说不出话来。心中直赞道:神人,神人啊!门主不但英武非凡,年轻有为,更对属下照顾有加。

    在烈阳门中,每位烈阳勇士每月均有二十两银子补贴,这已是相当一般百姓两年的收成,比其他门庄派护卫足足多了三倍。如征战受伤或死亡,另有抚恤补贴。如重伤,每人补贴二百两;轻伤每人补贴一百两;死亡则一次性补贴一千两,够一个普通庄户几十年的花销。

    而整个烈阳门每月花费均在三万两银子左右。如以年计,则需四十多万两之巨,可见撑起一个门派所费花销之大。武当等门派绝无如此巨大花销,盖因其记名弟子均是自行补贴,而正式弟子平日里只是粗茶淡饭,补贴几乎全无。

    众烈阳勇士想到门主楚天豪放仗义之时,喝起酒更是激情澎湃。待楚天敬完酒,便三三两两地一齐涌到楚天身旁,回敬楚天。楚天来者不拒,但凡敬酒,均是有来有往,而看其面上,却丝毫不见一丝红晕,与未喝酒之时毫无二致。

    慢慢地,众烈阳勇士几乎是不约而同地产生同一想法,口中不说,但敬起酒来已是一碗接着一碗,几十坛美酒早喝得精光。好在南阳府衙早先存放不少美酒,俱都是原中原武林盟搜刮而来,各地美酒应有尽有。

    众人放开酒量,豪饮不辍,早喝得晃晃荡荡。有不少醉酒的,便直接趴在地上,余下之人吆五喝六,划拳的划拳,喝酒的喝酒,热闹非凡。

    直到壮烈阳勇士均已酒足饭饱,楚天面带微笑,看着这些血气方刚的勇士,心中十分感慨,楚天等人一直看着勇士们相扶离开,方才走去。

    自此,在烈阳门中传下佳话,说是楚天大战百名烈阳勇士而不醉,喝了三百大碗美酒。一般的酒坛能装满十大碗,三百大碗相当三十坛。楚天酒神之名渐渐传遍整个烈阳门,继而风传江湖,成为酒桌上的轶闻。

    回到歇息处,众女早将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真是家中有女,万事不愁。楚天随身躺在床榻上,看着众女洗漱。

    楚天虽是以气化酒,终究未能全部化尽。微微朦胧之中,再瞧众女妩媚柔嫩的娇躯,更是美艳万分,身子不由慢慢燃起股股*。楚天长久以来好似早失却了自然**,心神未起之时绝无此种反应。今日却不知怎地,愈看愈难以控制!下身腾然而起,高昂震颤,胀闷难当。

    众女见床榻狭窄,仅能躺下三人,本以为楚天酒后早该歇息。但洗漱后,想要与楚天道声晚安之际,却猛地见到楚天眼中泛起一丝红色。

    华玲玲微微一怔,道:“老爷,你眼中怎地又有红色,与那日被追杀之时的红色极为相似!”

    楚天一听,心中一动,不由翻身坐起,暗运真气,凝神内视。这一内视不打紧,顿觉内府一丝奇热在经脉中慢慢游走,时有时无。随即,神情一紧,喃喃道:“难道烈阳乾坤清气每到一层便有一劫不成,而此际如不运查,怎地一点感觉没有,这是何故?莫非是酒气浓烈,引发烈阳乾坤罡气,或是尚有未曾炼化之气?”

    愈想眼色愈红,过了片刻,眼中已是殷红如血,好似凝固的血浆,看之骇人已极。众女顿时慌乱一团,俱都手足无措。司徒艳忙道:“老爷,你这是怎地?”

    楚天神志尚清,道:“许是酒气引发潜藏深处未曾炼化的烈阳乾坤罡气,这烈阳乾坤罡气每到一层便要经历一次劫难,恐怕今日劫难又至。不过,这次却未像前几次那样痛不欲生,只是感觉阵阵奇热,时有时无!”

    “那如何渡过此劫?”司徒艳忙道。

    楚天道:“阳极阴生,阴极阳至。要渡过此劫,根据以往经历,只需温润阴柔之气化解便可!”

    唐梦晗忙道:“是否是那阴阳冲和!”

    楚天幽幽道:“唉!冲和亦可,但需足阴。你等身子阴气已不足化解这股阳气,只能暂时压制熬过几日!”

    沉思片刻,看一眼司徒艳,凝重道:“老大,你等姐妹之中,现在只有老十。老七以及老六之中尚存一些阴气,而唯独老六原本便是九阴之体!此处离柳家庄只几百余里,烦你速往柳家庄将老六唤来,老爷我或能暂时压制愈来愈强的炙热!”

    随即,又慢慢道:“如有天山千年灵草便好了,或许雾灵山冰窟千年寒玉也能化解!京师附近所在,群雄云集,如去将会如何?”

    司徒艳面色凝重,忧虑道:“老爷勿需多虑,待将如烟找来,我等便往燕山山脉!万望老爷保重,等待姐姐与老六回返!”说罢,急忙向外走去。华玲玲急忙道:“大姐,妹妹陪你同去!”

    司徒艳一听,忙道:“老爷,既然老九要一同去,我便带着华妹妹前往!”说罢,转头对秦素素等四女,肃然道:“我去后,你等好生照料老爷!并嘱咐祁护法,加强防范,万不可分心,你等可曾听清?”

    “是,大姐!”

    四女从未见到司徒艳如此严肃,亦不由一震。情急之时,司徒艳已现出大姐威严,早不是那平日里略显随意的表情。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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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心指,书生扇,烈阳神掌搜魂手”这句传言中凡是遇见烈阳神掌和搜魂手的人都已魂归地府,这句传言成了死亡及恐怖的代名词。不过,近三十年江湖中再也无人见过搜魂书生,因而,江湖得以平静了三十年。就在江湖激流暗涌,波云诡异之时,烈阳传人楚天突然...烈焰邪神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烈焰邪神,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烈焰邪神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