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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死神     烈焰邪神txt下载     烈焰邪神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五章 林仙居内养伤处 心神不宁难定夺

    两日后。

    整个江湖,已然沸腾。沸腾的不是消息,而是震惊的心血。逍遥庄百十个庄丁,剩下不到十人。

    闻讯而来的群豪,丧身当场四百余人,伤重不治而亡一百余人。搜魂修罗身负重伤,同空空上人及一女子逃进深山。

    通往长安官道上的惨案,震惊天下。整个江湖是凄风苦雨,处于恐怖的阴云之中。

    惨案发生后几日内,尚有人鼓动搜索搜魂修罗楚天一干人等,仅仅过了两日,便都闭门不出。有的秘密迁徙,有的隐居山林,一时间江湖清静无比。

    但几大山庄俱是家大业大,挪不走,搬不动。便严加戒备,弓弩剑矢,火药枪铳俱是时时端在手中,各个如临大敌,寝食难安。郑天刚乍一听到凶信,直瞪瞪地呆若木鸡,半天才从惊惧中回复过来。

    同逍遥庄“八绝书生”慕容尘定下的驱狼吞虎之计,不可谓不高,但损失却是异常巨大。而心里稍感安慰的是郑家庄却是一人未伤,毫发无损。等郑天刚接到报信,派去围剿搜魂修罗楚天的人马赶到事发地时,杀戮早已停止。

    赶去的家丁护卫,见到惨绝人寰的情景,不少人呕吐不止,甚至有几个当场昏厥过去。回来后痴痴呆呆,被惨景骇得精神失常。

    仅仅过了五日,江湖再次震惊。

    参加武林大会的淡云庄人马,在回返途中,行至陕西和山西两行省交界渭南平凉地区,遭到不明黑衣人伏击。

    淡云庄少庄主“银枪无敌”赵启明及护卫60余人,在黑衣蒙面人狠辣迅疾而残忍的攻击下,只有赵启明及十余人负伤逃遁,五十多人当场毙命。

    接二连三的血案,人人自危,朝野震动。天启嘉宗帝朱由校严命司礼监秉笔太监魏忠贤查办众多血案,一时间,东厂番子尽出,地方州府是鸡犬不宁。

    提起东厂,理应介绍一番。

    “君明则国兴,君昏则国衰”。明朝出现了皇帝不理朝政而国家照常顺利运转的奇特现象。

    开祖皇帝朱元璋废除宰相一职,加强皇权,事务日益繁多,为减轻皇帝压力,建立了一套以君主权力为核心的内外相互制衡的政治制度,便是内廷和外廷制度。

    内庭制即宦官制度。明太祖时期宦官的机构设置变化频繁,宦官数量也大幅增加。

    洪武年间,宦官机构及职官设置已经基本定制。宦官机构以“二十四”衙门为主体。二十四衙门之外还有十二监、四司、八局。

    此外还有许多其他机构,如内府供用库、司钥库、内承运库、广盈库、广惠库、广积库、御酒房、御茶房、牲口房、刻漏房、更鼓房、盔甲厂、林衡署、织染所、安乐堂等。

    所有机构设置中司礼监是宦官二十四衙门中的首席,也是整个宦官系统中权势地位最高者,司礼监就是内庭的权力中心。

    外廷制度是由内阁、六部、地方巡抚、太守等组成的文官集团。内阁建立于明永乐年间,内阁设置三个大学士,其中内阁首辅大学士是内阁的权力中心,而内阁则是外廷制度的权力核心。而行政权则分给六部,六部下又有三司,分管司法、军事、行政。

    但是内外廷如何制衡呢?司礼监的职能有三个,一是批答奏章即“批红”,传宣谕旨;二是总管有关宦官事务;三是兼顾其他重要官职,如东厂的提督等。

    魏忠贤原名李进忠,北直隶肃宁(今河北)人。出身于市井无赖,后为赌债所逼遂自阉入宫做太监。在宫中结交太子宫太监王安,得其佑庇。后又结识皇长孙朱由校奶妈客氏。对皇长孙朱由校极尽谄媚,甚得其欢心。

    泰昌元年(一六二○年),朱由校即位,是为熹宗。提升魏魏忠贤为司礼秉笔太监;天启三年(一六二三),魏忠贤受命提督东厂,一时,权倾朝野,朋党无数;天启五年(一六二五),熹宗所赐印鉴“顾命元臣”,朝野均称其为九千岁。

    由于东厂番子尽出,江湖武林人物均不愿招惹麻烦,便更少走动。郑天刚及其他山庄武林各派才稍感安全和宁静。

    当楚天夹着柳如烟、段云再次回到“林仙居”木屋时,由于失血过多,真力

    耗损甚巨,一头栽倒在地,昏厥过去。

    最先醒转的是柳如烟。看到已成血人的楚天,心如刀绞,泣不成声,自己右臂伤口的血已经停止流淌,半边衣裤已经被血水染红。

    段云正依着床边暗自运功调息,已经入定。空空上人段云同楚天对掌后内府受伤不轻,又拼着真力耗损,与慕容尘激战,如不是楚天以气驭剑,在千钧一发之际救得了性命,恐早已魂归地府。

    就在柳如烟抽泣之时,木屋外,忽然想起了趿拉趿拉的脚步声。柳如烟立时警醒过来,本能地握紧柳叶刀,全神贯注地听着愈来愈近的脚步声。

    良久,木门慢慢地开了。

    小叫花子大大的眼睛直瞪瞪看着柳如烟。转而,逐渐把目光移到空空上人身上。旋即,眼中泛起冷冷的目光,直直地看着躺在地上的楚天。

    楚天如死人一般,生息皆无,身上道道翻卷的伤口触目惊心,血水已经结痂或是已经流尽。

    楚天浑身上下像是被黑红色的油脂包裹着,衣裤已与身体沾在一起。脸上脂粉已被汗水冲掉,露出长长的伤疤,夹杂着道道血痕,更显得恐怖诡异。

    “他死了没有?”冷冷的声音出自小叫花之口。

    柳如烟看着小叫花子,不知问话的真实意图,道:“寻常人早已死去不知几次,他虽然似乎死了,但我肯定他还能活过来!”

    小叫花子眼中满含怨毒,戚戚地道:“他就是活过来,亦是死!”

    柳如烟异常惊讶,道:“为什么?”

    “因为我一定不会让他活!他是杀人的恶魔。”小叫花子恨恨地道。

    柳如烟寂寞无语。小叫花子说得不错,死了数百人,虽起因不在楚天,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死去的数百人也许亦是无辜之人。

    但柳如烟无论如何也不希望楚天死去。如烟看着小叫花子,幽幽地道:“他杀人确是不假,而且杀了数百人,但我不会让他死,你若杀他,还是先杀了我吧!”

    小叫花子一愣,旋即,又恢复冷漠的神色,冷冷道:“如你阻拦,我亦会杀你!”

    柳如烟没有一丝恐惧,静静地道:“如此甚好,没了他,我独生亦感无趣,你动手吧!”

    小叫花子神情凝滞,好久才开口道:“现在还不会杀你,等这恶魔醒转过来,让他看看小花子再送他归西!”

    “这是何原因,杀便杀了,何须醒转过来再行杀他?”

    “不用多言,到时便知!”小叫花子冷冷说罢,再不言语,靠在木门,静静地等待楚天醒转。而楚天仍是生息皆无,真如死去一般。

    柳如烟吃力地站起身来,踉跄地向外走去。

    “你意欲何往?”小叫花子问道。

    柳如烟戚戚地道:“我去弄些水来,给他洗漱一番,既然是死,亦要端端正正地死去!”

    “你要如何自管请便,最好别再回来,省得花子一时忍耐不住亦将你杀了!”

    如烟平静地道:“我早已将生死看淡,死便死了。楚天即去,我尚独存,如此生命还有何趣,不如一同而去!”

    小叫花子没来由的现出一丝惆怅,看着如烟踉跄的身形,心中亦生发些许惆怅。随即,再不言语。

    待柳如烟洗去楚天满脸污血及褪去残破血污的宝石蓝外衣,便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眼泪如断线的风筝,簌簌而下。

    如烟颤抖着双手,慢慢擦拭道道伤口。伤口已很难擦拭,纵横交错,皮肉翻卷,深可见骨,触目惊心。柳如烟静静地守在楚天身边,茫然无神地端视楚天惨白、刚毅、俊朗而诡异的面容。

    小叫花子一直看着柳如烟的动作,直至楚天露出真面目,小叫花子不由一阵惊震,看遍人间,如此面目不但从未得见,且诡异得快人心颤,说不出是俊朗还是恐怖,是端庄还是诡谲。

    小花子正自发怔。便听一声长长的嘘气,段云已行气完毕。

    看到小叫花子,不由高兴万分:“雪儿来了,为师还担心你呢,原来自己送上门来了!”

    说吧,迅速换了副笑脸又道:“可否看到为师的酒葫芦?”

    “师傅,小花子担心死你了,见你运功,徒儿未敢打扰!”小叫花子满眼含泪,搀扶起空空上人,身子剧烈地抽泣起来,声音亦变得娇柔甜美无比。

    柳如烟更是惊讶万分,这还是那个趿拉趿拉跟随二人的小叫花子吗,如此娇柔甜美的声音会出自小叫花子的口中。

    段云一指楚天对小叫花子道:“雪儿,你所说的那个人是否此人?”小叫花子轻轻点头。

    “适才闻听你要杀他,不知是何原因?”

    小花子眼中现出愤恨之色:“徒儿无论如何都要杀他!”

    空空上人转首对柳如烟道:“如老夫没有走眼,姑娘是否柳家庄人?”

    如烟先是惊讶,随即答道:“小女正是柳家庄人,家父乃是‘千叶圣手’柳邙,小女唤做柳如烟!”

    “哦,老夫昔年同令尊柳庄主曾有一面之缘,乃是在前往紫薇山路途。令尊一手飞刀独步武林,当是世间奇技,无人能出其右。一双柳叶刀变幻莫测,功力深厚,老夫甚为佩服!”

    叹口气又道:“当年令尊正值壮年,颇为正义,不知现今安好?”

    如烟道:“家父尚好,身体硬朗,不知前辈何以寻楚天相较,才引出无端残酷的杀戮?”

    空空上人微感愧疚,支支吾吾地道:“都是老夫这徒儿言说楚天欺负于她,非要让老夫教训一二。拗不过雪儿,才于路上发生打斗,说也惭愧,差一点便丧命在慕容尘这匹夫的臭扇子下!”

    “前辈,你这花子徒弟跟随我二人几天,白吃白喝不说,并施展空空妙手,窃去楚天随身心爱之物,不知前辈知否?”

    空空上人看一眼小花子,忽地哈哈大笑,道;“柳姑娘,你当真不知老夫活命的手段为何吗?”

    “小女听得家父纵论江湖,其中亦说起过前辈名震天下的顺手牵羊功夫,现在想来,有其师必有其徒!”

    “哈哈。”空空上人不由大笑,接口道:“柳姑娘说得极是!不然,我师徒二人一不经商、二不做工,三不务农,以何为生。老夫与楚天数次相遇,却未曾相见。郑家庄三十余人被杀、酒楼击毙五虎之际,老夫师徒都是亲眼目睹,想必那天的一男一女便是你与楚天?”

    柳如烟答道:“正是!那日的一老一少亦定是你们师徒了?”

    未等段云开口,如烟又道:“我同楚天与令徒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不知她如何非要置楚天死地不可?”

    听罢如烟所言,空空上人斜眼看看小叫花子。小叫花子一时难以回答,仍是忿恨道:“有无仇怨,我自知晓,此次恳请师傅不要管徒儿之事,以后凡事徒儿万事从命!”

    柳如烟和空空上人不明就里,心中纳闷,甚觉奇怪。他们不知小叫花子所为何来,屁股被打得红肿不堪,至今尚隐隐作痛。

    更加难以启齿的是自己*亦被楚天看个清清楚楚,并碰了个心神乱颤。女孩儿家焉有不恨之理,当真是羞愤万分,然此事却无法向师傅言明。

    空空上人打坐之时,亦曾有过毁去楚天性命之念。

    看着楚天杀人手段,四肢纷飞,接触之人无不身首异处,手段残忍之极,场面之惨烈,令人几欲失去魂魄。苍生慈悲,如此暴戾狠辣之人将给武林带来何种灾难。

    然转而又想,之所以有今日之杀戮,俱是无可避免。杀与被杀,皆是江湖从古至今的律条,楚天随性而为,却也同自己无拘无束的性情极为相似,内心慢慢生出惺惺相惜之感。

    待到徒弟小叫花子言说欲杀楚天之时,空空上人已感觉到事出有因。想到此,便对小叫花子说道:“徒儿非要杀楚天不可,为师亦不问缘由,只是于为师危机关头,却是楚天冒死相救,为师才得以苟延残喘。为师一生有恩必报,今日若做这等恩将仇报之事,为师于心何忍,唉!”

    恰在此时,却见楚天双手微微颤动,出现生命迹象。

    柳如烟急忙上前,握着楚天的手,边念着弟弟,边嘤嘤哭泣起来。直哭得肝肠寸断,声声泣血。

    空空上人亦是悲伤感怀,叹息不已。

    小叫花子本和柳如烟无甚嫌隙,方才一时愤恨才说出杀人之语,现见柳如烟如此悲伤,也微感凄然。

    师傅之命为楚天所救,口中虽说杀,但再执意言杀亦是矛盾重重。可自己女儿身子被他看了个遍,碰了个心惊肉跳,何以独处。

    见到楚天英俊诡异的面容,颀长挺拔的身躯,回想几日来跟随楚天,惨烈的杀戮,似魔鬼恶神般残忍的手段,心内便不由瑟瑟发抖,恨意、惊惧以及不知名的感慨交织在心头。

    不由走出屋,躺在坡处,幽幽地思虑起来。

第十七章 命在旦夕劫难至 九阴之女救英雄

    半月后。

    楚天的伤势逐渐好转,已能站立行走。

    两日来,用上师尊配制的丸药,内用外敷,气息渐强。楚天便时有感觉自气海深处冒出一丝丝炽热之气。初始之际,稍感炽热,便自行到坡下温凉之处打坐调息。

    不消几日,随着乾坤罡气不断回复、增强,炽热之感一日强似一日,打坐的时间愈来愈长。

    空空上人段云的伤势已基本痊愈。许是段云独行于江湖,无拘无束般地逍遥惯了,对楚天所授捕猎之法甚是欢喜,躲到隐*,耐心等候飞禽走兽。

    初始几日,总是双手空空,不得不忍饥挨饿。过了几日,便逐渐熟练起来,抓到的猎物愈来愈多,亦愈来愈大。每日高高兴兴,蹦蹦跳跳,如孩童一般。

    由于楚天外伤基本痊愈,小叫花子换药取乐的日子没了,不由冷冷地看着楚天进出,用饭时亦是坐在一边自顾自地吃着。

    段云也无法,便同楚天柳如烟二人说笑。柳如烟才高八斗,口齿伶俐,空空上人段云亦是海阔天空。段云毕竟是云游四海,见闻广博,两人异常投机。高兴时,空空上人便一口一个妹妹地叫着。

    小叫花子见师父与如烟称兄道妹,更觉得别扭,便远远地躲在别处,望着天空出神。

    柳如烟每日随楚天进出,小叫花子便帮着空空上人打猎。

    初时,因是楚天所传之法,小叫花子并无多大兴趣。但后来偶尔也能抓到猎物,遂逐渐地喜欢起来。同空空上人协同捕猎,每每便轻易得手,斩获多多,兴奋异常。

    有时,自己满山奔走,偶尔便一去不回。一直等到段云与如烟满山寻找时,才趿拉趿拉地回返,手里拎着逮到的猎物,得意洋洋。

    小花子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不过,柳如烟却从未见到小叫花子洗过脸,黑黢黢的,日日不是上树潜伏便是趴伏于草丛之中,弄得黑脸愈加肮脏。

    近几日,楚天体内的炽热愈来愈强,愈来愈难以忍受。而自气海深处升起的炽热全然不同于在深山练功之时的那种炽热。

    伴随炽热,浑身有种强烈的欲望,*焚身,下体涨闷充血,炽热如火,坚逾精钢,仿佛皮肤都要裂开一般,体内燥热难当,一日强似一日。

    楚天不由想起师尊所说,烈阳乾坤罡气将到八层之际,体内将如烈焰炙烤,如不阴阳*,必会焚身而亡。

    直待看见柳如烟,却又内心黯然,如烟姐姐虽对自己一往情深,却是九阴之体,即使愿同自己*,亦是无法实现,这便如何是好。

    又过了两日,楚天一夜未睡。

    天光未亮,楚天就急忙奔到坡底阴凉处。

    体内翻腾的气血,已如长江大河,山呼海啸般地汹涌而来,一波强过一波,楚天经脉贲张,双目血红,面目充血,已成绛紫色。

    开始,楚天尚能凭着意志压抑如山般的鼓胀炽热,但体内的炽热血气愈来愈强烈,已绝难凭借毅力压制,楚天只觉得身在燃烧,血在沸腾,再也控制不住。

    蓦然,楚天长发冲天而起,血红之气自发间狂喷而出,口中一股血水冲天而起,狂啸不息,啸声凄厉沙哑,悲鸣泣血,双掌狂舞不止。

    罡气掠过之处,沙飞石走,巨树连根拔起,齐腰而断,随后焦黑如焚,从中炸开,皆成木粉。掌风过处,地动山摇,柳如烟三人远远地望着,看得是目瞪口呆,惊惧万分,骇然无神。

    慢慢地,楚天停止舞动,热汗淋漓,满身水气,周身环绕着白色的烟雾,待白色烟雾即将消失,红色烟雾便又随之而起。

    烟雾中,楚天撕扯着,衣袂急速四散纷飞,散碎的衣片去势将尽,扑扑作响,转瞬便化作烟火灰烬。身上的衣服片缕不存,楚天的双手却仍在不停地撕扯着,但却是在撕扯着血肉。不消片刻,楚天浑身几近血人。

    柳如烟再也看不下去,如此惨景比之多日前的屠杀还要令人心悸,看得心已提在喉咙,憋闷得无法喘气,心已在滴血,魂灵已迷失。

    而就在如烟神志即将迷失之际,“九阳,*。”这早已忘记的字眼突然浮现脑际,不由全身巨。多少个夜晚,多少个思念,多少次梦牵魂绕,都在这一刻涌上心头。

    如烟只觉得自己要救楚天,只觉得楚天便是自己的全部,只感觉楚天就是自己的生命。

    “弟弟……”一声凄厉的悲鸣,声嘶力竭,迅疾地向楚天扑去。

    楚天已近疯狂状态,浑身鲜血淋漓,双手还在不停地撕扯,炽热如岩浆的罡气在体内滚动,*炙烤下快要把肉体炸裂。

    猛然,一个清凉的肉体,趴伏在自己身上,软软的,嫩嫩的,幽兰香气,沁入鼻端。熟悉的气味,熟悉的身子,原始而本能的欲望带动快要炸裂的*更加强盛。

    楚天已忘却了礼俗,忘记了光天化日。双目已经滴血,嘴唇已经干裂,手掌倏然起处,如烟的衣服便已飘飘洒洒,满天飞舞。

    空空上人和小叫花子已然木立当场,眼中已没有天地,没有悲喜,只有凄惨,只有茫然。

    逐渐的嫩白如雪一样的身子,凝脂般的玉体覆盖在血人之下。柳如烟猛然感到下体一阵钻心的刺痛,痛得撕心裂肺。蚌口紧闭,柔嫩而封闭的山谷,忍受着楚天炽热而强硬的撞击。

    楚天已没有意念,没有神识,只是凭借自然的本能做着一个原始的梦想。怒目炽热的巨杵每一次撞击,都会感到丝丝凉气自嫩柔的谷口传来,就像是烈阳炙烤下忽然探手入潭,透心般清凉。

    柳如烟忍受着骨碎心裂般的疼痛,一次次承受刺骨的撞击。此际,如烟脑海中只有一个信念支撑着,一定要救弟弟,哪怕是同归于尽。

    慢慢地,意识渐渐迷失,痛楚渐渐麻木,好像已迈入金光璀璨的天堂。身体的阴寒逐渐离体而去,天堂温暖的光芒照耀全身。心神松弛了,身体放松了,柔嫩的蚌口慢慢张开,阴寒之气渐渐地由慢而快自蚌口喷薄而出。

    楚天只感到清凉之气愈来愈多,愈来愈急促,神识已逐渐回复,灵台渐渐澄明,阴凉逐渐自巨杵顶部向后延伸……直至没入深潭。

    炽热慢慢探入潭底……终于充斥寒潭。楚天贪婪地呼吸着清凉气息,炽热逐渐散去。

    如烟的寒潭逐渐温热,融化了寒冰,痛楚慢慢消失。

    楚天宁神静气,引导清凉之气走奇经行八脉,通达四肢百骸,冷热交替,往复不息。

    柳如烟痛楚已经消失,温热舒适,身体渐渐感到轻盈无比,稣麻快感阵阵袭来,体内的寒气迅速向外流去。

    旋即,温和之气又回流体内,全身经脉渐渐膨胀,每一次痉挛,便有一处凝滞的经脉豁然畅通,真气如长江大河,澎湃激荡,汹涌而至,在天地之间撞击回荡,身体膨胀到渐趋爆裂。

    忽然,如烟在即将昏厥的一瞬,真气如海啸般的潮水豁然冲出堤坝,汇入大海,奔流不息,空旷深远。

    楚天随着巨杵的抽动,阴寒之气已同炽热之火渐渐融化交汇,气海如滔天巨浪,翻腾不止,炽热已化为乌有,随着身体起伏蠕动,汹涌激荡、似山洪怒涛般的罡气渐渐变得温润祥和,真气清纯无比,空静如虚空,神识意念乍起,身体便飘飘欲飞。

    二人在相互交融中渐渐进入忘我的虚极之境,灵台空明,神识离体,元婴出壳,虽闭双眼,四周景物莫不清晰在目。

    楚天的神识中,空空上人、小叫花子已坐在木屋前,神情焦虑紧张,空空上人不时地起身,望向坡底。小叫花子满面羞涩和忐忑,惶然地望着天际。

    楚天二人阴阳交替往复已不知过去多少时辰,只是满天星斗已经布满夜空。

    两个时辰前,楚天已经收功。黝黑的皮肤变得光华莹莹,目如深潭,深不见底,脸上的伤疤已经平展,却仍是斜贯面颊,更显英俊诡异,奇崛之容,震撼魂灵。

    如烟面上已没了青涩,芙蓉般娇美,婉约纯极,美绝人寰,清丽绝俗,令人不敢逼视。

    楚天已是元婴凝固,神俱六通;如烟是气满盈虚,贯通天地。待神识回体,意念清澈,二人才感到早已连体一处,原始快感美妙绝伦,意识稍起,便已快感连连,虽知空空上人二人等待,亦不愿就此分离。二人眼色互对,便已知心意,身体如柳絮般地飘进密林深处。

    二人扭动在一起,轻重缓急,忘情地融化在欲望的快感之中。

    良久。

    楚天二人方从*的快感中松弛下来,仍不愿分离,始终*在一起。温情地互望着,灵与肉化成了*,各自感受着温暖与充实。

    楚天恋恋不舍地脱离如烟的肉体,慢慢转身,凝神化虚,意念即起,五指微曲,对着七八丈外的巨树曲指连弹,却是无声无息,无质无形。

    等到楚天回身,再次抱住如烟嫩白的玉体,身后传来一阵阵巨树的断裂及轻微的炸响。再看树身,满是拇指一般粗细的窟窿,微风吹拂下,巨树逐渐倾斜,一声巨响,已轰然倒下。

    “穿心指”。

    楚天已将剑意化为指剑。出剑时剑气无声,却是迅猛绝伦。以气走剑,杀人于无形。

    如烟看得呆住,许久才从惊愕中清醒过来,想起酒店中祁连五虎的惨状,不由又是一阵心惊胆战。

    当楚天二人穿起空空上人段云偷偷送来的衣裤回到木屋时,空空上人和小叫花子的眼睛已经凝固了,眼球再也难动分毫。

    楚天慑人心魄的气势*整个空间,让人不敢正视;如烟的美貌,看得小叫花子一时瞠目结舌,竟全然忘了自己亦是女儿身。

    稍后,再看楚天,内心更是一阵阵发虚,不由摸摸屁股,震颤不已。

第十六章 道是无晴却有情 阉人狡诈诡计出

    第四日。

    楚天睁开了双眼,眼睛仍是赤红,殷殷的红色犹如血在滚动。炽热之感消失了,微一动力,一丝力气也没有,沉重得像是有千斤巨石压在身体上。

    “弟弟,你好点了吗,感觉如何?”柳如烟关切地问道,眼里含着激动的泪水。

    楚天气若游丝,茫然地望着屋顶,吃力而断断续续地道:“姐……姐……你好……吗,”

    如烟喜极而泣,眼泪如珠落玉盘,抚摸着楚天青白的面庞急急道:“姐姐好,你终于醒转了,姐姐真以为再也见不到弟弟了……呜呜。”说罢,如烟悲喜交集,不由痛哭起来。

    楚天吃力地摸摸如烟冰凉的柔荑。略微平复一下又道:“段……老……前辈……好吗?”

    “好弟弟,姐姐好,段老前辈也好!”言罢,又呜呜地哭将起来。

    空空上人静静地坐在床边,听罢楚天话语,内心的伤感无以言表。这是怎样一个人,无意识状态下,醒来的第一句话问到的不是自己的伤势,而是他人,甚至还包括曾经与之性命相搏之人。

    心中倍感苍凉,对原先曾有过毁去楚天之念感到无比内疚和惭愧,心绪错杂酸楚,不由老泪盈眶。挪动无力的身子,到得楚天近前,悲怆地道:“小兄弟,老夫深感惭愧,请你宽宥老夫,才能解脱老夫内心的过失和愧疚!”

    楚天略微转头,迷朦地望着空空上人,缓了口气,道:“前辈万勿挂怀,江湖嗜血的日子哪个又能免除,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晚辈将你震伤实是内心不安,又得你照料如烟,楚天亦是感佩万分!”说罢,猛地吐出一大口淤血,便又昏死过去。

    “弟弟……”柳如烟一声凄厉的呼叫,亦萎靡地随之昏厥。

    “雪儿,快过来!”空空上人急切地呼喊小叫花子。

    “师傅,唤徒儿何事?”小叫花子快步进来。

    “快把金创药给他二人敷上,再不救治,这小子恐要坚持不久了!”空空上人说道。

    小叫花子犹豫着,迟迟未动。空空上人看到,强忍伤痛,眼中威芒连闪,厉声喝道:“你看着做甚,不论你与他有何冤仇过节,先救治再言其他,为师一生恩怨分明,绝不能做此卑劣之事,速速救治!”

    小叫花子极不情愿地放下包袱,取出金创药,慢吞吞地准备给楚天敷药。看着楚天满身伤痕、纵横交错、皮肉翻卷已经没有人形的身体,小叫花子的手有些颤抖。

    这是怎样的生命,如此重伤还能活着,已经是罕有的奇迹,寻常之人怕早已死过若干次了。

    撕开沾连的外衣,血痂裂开,血水又殷殷而出。空空上人亦勉强支撑身体帮着小叫花子给楚天敷药。

    血衣撕了一块又一块,直到把大腿一处贯通性的刀伤敷上药,已用去两个时辰。空空上人颓然躺倒,筋疲力尽,小叫花子亦是疲乏之极。又坚持给柳如烟敷上金创药后,便颓然坐倒于地,茫然无语,心情极是复杂。

    六日后的早晨。

    阳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温暖极了。

    山谷中林深清冷,虽值夏季,山谷中林深树密,夜晚仍是寒冷,比之山外冷得多。

    楚天终于醒来。

    柳如烟只是皮外伤,并未伤及内府,将息两日亦基本恢复了体力。

    空空上人每日以真气导引,疏通凝滞的经脉,虽仍有两处经脉受阻,但已无大碍,只是体力不佳,行走已如常人。

    小叫花子每日为楚天二人换药,并给几个人弄吃的,无非是树根草茎,无一丝荤腥,即使如此,亦是奔跑忙碌,疲累异常。烧火弄饭,忙得手忙脚乱,不时地唉声叹气、怨声载道,埋怨空空上人,遇师不爽。

    空空上人只是哈哈大笑,以水代酒,喝起个没完,口中大叫:“忍忍,再忍忍酒虫老兄,过些时日一定让你豪饮一番!”

    除了大叫之外,不时地催促小叫花子:“乖徒弟,想想办法到山外给为师弄些酒菜,好让师傅祭祭五脏庙!”

    小叫花子只是苦笑,双手一摊:“师傅,不是徒弟不给你弄酒菜,山谷无边无际,徒弟实在是找不到出山的路径。徒弟观察几番,四周山峦叠嶂,高低起伏,遮云避眼,想出此深山,非要……”

    说到此处,便停住口,用手指向楚天,示意只有楚天知晓。空空上人大感不快,酒瘾上来,感觉浑身都不舒服,便不断催促小叫花子给楚天换药,尽快恢复身体,几人才能出得深山。

    小叫花子每日虽然奔跑忙碌,烧火弄饭,疲累非常,却是勤快得很。每日急急忙忙做完他事,便是慢慢地给楚天换药。每次换药,小叫花子俱是笑眯眯的,笑得脸上的黑灰似要掉下一般。

    楚天却是痛苦不堪,小叫花子有意无意,时轻时重的按压,楚天都疼得冷汗直流。为此,每到换药时楚天都闭着双眼,怕与小叫花子对上眼光,勾起小叫花子被暴打的凄惨情景,而遭到更加残酷的虐待。

    见到楚天痛楚的表情,小叫花子口中念念有词:“良药苦口,不去掉旧疤,新肉难以滋生,忍忍!呦,伤口真深哦!”

    说罢,楚天就是一阵颤抖。小花子嬉笑道:“噢,老皮得撕掉!哧……”楚天又是巨痛不已。

    即使如此,几日来每次换药,楚天非但疼痛未减,反而更是呲牙咧嘴,痛楚异常,冷汗直流。

    小叫花子兴奋不已,有时见到师父与柳如烟不在近前,便贴着楚天的耳朵轻轻道:“淫贼,恶魔,感觉如何啊,现在是扒皮,说不得哪日小花子高兴,便抽你的筋耍耍!”

    空空上人段云亦知乃是小叫花子故意所为,由于溺爱徒弟,亦知老皮确需揭去,虽然不免疼痛,但楚天亦不至有性命之忧,说了几句后,便不再言语。

    小叫花子原本不愿给楚天敷药换药,如此一来,换出兴趣,既解气又解恨,甚觉得意畅快,恨不得每日给楚天换上两次药。

    柳如烟只当是小叫花子好心肠,看到楚天痛楚的表情,亦是心疼不已,却是眼睁睁地插不上手。

    楚天内心有愧,亦不好说明原委,只有坚持忍耐,暗自思谋报复之策。

    顺天府通州东二十里许,是燕山余脉,山势缓慢,平展低矮。

    北面山坡绿树茵茵,远远望去,一片巨大广袤的庄园,屋宇高低错落,约有百十多座楼宇。

    古木参天,红色围墙,屋脊琉璃耀眼,富丽堂皇。庄园正南便是波涛浪涌的通惠河。河上船舶来来往往,转运不休,船坞码头摩肩接踵,河运生意无比兴盛。

    通惠河乃顺天府城东一条断头河,经通惠河—杭州一路押送钱粮而来的漕船可直接开到顺天府城内的积水潭。

    通惠河西岸边有一座京杭大运河上最为重要而显著的建筑—大光楼,乃朝廷户部坐粮厅官员,在此验收漕粮,亦叫验粮楼。

    通惠河最为重要的一件盛事是“开漕节”。每年阳春,河水解冻,运河漕运之始,通州都要举行盛大的开漕节以祭坝。

    这一日,负责漕运的官员,通州府衙门官吏及通州北关码头主事人、前往凑热闹的老百姓聚集在运河边,从南方驶来的官船商船数以百计停泊码头上,依次列队,绵延数十里。

    富丽堂皇的山庄和通惠河码头有着密切的关系。

    此山庄就是名闻天下的“范家庄”,号称天下第一庄。

    明成祖即永乐帝朱棣在朱元璋去世后发动“靖难之役”,攻占京师,夺取帝位,初时仍定都南京。一四二一年明朝迁都北京,并改北京为京师,同时复原南京名号。

    北京所在府为顺天府,南京所在府为应天府,合称二京府。原因一是政治上便于加强南北方管理;二是军事上如北方战势吃紧,便于退守。

    迁都后,顺天府便成了天下的中心,并重新修复运河。几年间漕运业蓬勃发展,成了货物转运的重要地方,至天启熹宗时期成了天下闻名的转运必经之地。

    范家庄庄主范不凡,原是东厂百户长,深得魏忠贤赏识,不但武功高绝,更具经营理财头脑。净身入东厂后,官职一路看涨,但于三十年前却不知为何,大兴土木,便有了今日的范家庄。

    几十年来,通惠河漕运逐渐控制在范家庄。五湖四海,商贾运船无不聚集于此。

    范不凡亦是结交八方,通吃四海,财源滚滚,富可敌国。家丁近万,仆婢无数,乃京师屈指可数的豪强。

    范不凡虽是阉人,但却娶了八房,过继兄弟子嗣,有二子一女。

    长子范如坤,江湖人称“玉面神侠”,无风神掌已得其父真传,鲜有敌手。风流倜傥,卓然不群,人中之龙。近几年操持庄中事务,井井有条。

    二子范如花,从小娇生惯养,长大后,飞扬跋扈,眼高于顶,开赌场,设妓院,抢男霸女无所不为。

    范不凡有时亦看不过眼去,呵斥几句,而范如花亦是全当耳旁风,仍是我行我素。范不凡年近六旬,范如花又是兄长子嗣,亦束手无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眼不见心不烦。

    女儿范晓蓉刁蛮任性,骄横跋扈,脾气古怪,喜怒无常。下人们天天是提心吊胆,怕一个伺候不周,便有皮肉之苦,甚至有性命之忧。

    书房。

    范不凡悠闲地坐在太师椅上,翻看各地上报的信函,几张信函都是有关近期几大庄及各大门派的消息。其实,范不凡早已知晓这些消息,烂熟于胸,但仍是兴致勃勃地看个没完。

    无须青白的脸上,嘴角微微上翘,阴贽的三角眼泛着不知名的光芒,消瘦颀长的手指敲击着扶手,惬意非凡。

    自言自语道:“天下大乱,狂飙乍起,当是力挽狂澜之机,操之妥当,嘿嘿,大事可定!”

    “爹爹安好,不知爹爹因何发笑!”

    “哦,坤儿啊,坐下说话。”范不凡极喜欢这个儿子,几欲将庄中事务完全交与范如坤掌管。

    “爹爹,孩儿听说最近江湖风起云涌,杀戮不断,不知是福是祸?”范如坤问道。

    范不凡微微一笑,放下手中信函,看着范如坤道:“依你看来将会如何?”

    范如坤沉思片刻,正容道:“孩儿对杀戮不感兴趣,而是对杀戮后的结果颇有兴趣!”

    “有何兴趣,不妨对爹说说!”

    范如坤整理一下思绪,道:“爹爹,自古道:大乱而大治,江湖已平静了三十余年,可称为一世清平,凡天下之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也许现今即是分化之际!”范不凡听罢,亦是轻微点头,心中宽慰,养子莫如范如坤。

    稍停,范如坤又道:“这多年来,五大山庄各据一方,相安无事,表面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各怀心腹事,分崩离析之日必然将至。而今凶案不断,血腥已起,推想几年来江湖血案之种种迹象,当是激流暗涌。”言罢,稍停,看看范不凡。

    范不凡摸着灰白的细发,努努下颚,示意范如坤继续说下去。

    范如坤又道:“我庄地处京师,乃咽喉要冲,八方汇聚,经营多年,朝野通顺,按说应当安如泰山,但如不顺势而为,因势利导,借力稳固亦当有不测之虞。”

    范不凡愈听愈高兴,手指连忙伸点,示意快说。

    范如坤心领神会,继续道:“如欲坐稳江湖,眼下这点风浪不够,尚需推波助澜,火势起时,再釜底抽薪,方能顺势一统,为我独尊,不知孩儿说的对是不对?”

    “哈哈哈。”范不凡连声大笑,道:“坤儿聪慧绝顶,爹爹有你,当是安枕无忧了,如你入朝,官可拜相,不过当朝未设相位,身当主辅亦不为过!”

    “爹爹不要再夸孩儿,孩儿也是自小跟爹爹学的,耳濡目染,只知皮毛而已,天下能人何止万千,孩儿愧不敢当!”

    “好坤儿,恃才傲物乃是人生最大失当处,今日听你一番言语,便使爹爹有些后悔,实则庄中事务早应交付与你,爹爹亦可享受天伦之乐,颐养天年!”范不凡满是期许和赞叹。

    接着又道:“只可惜你那没出息的如花弟弟,如有你一半的聪慧,亦不至浑浑噩噩,终日声色犬马,唉!”

    叹息一声道:“爹爹知你嫌弃如花,但他亦是范家人,实际说起又是你的堂弟,好好待他吧,这亦是爹爹未早早将庄中事务交与你的原因之一,另外,朝中大臣也需爹爹从中调停。”

    范如坤连忙道:“请爹爹宽心,孩儿定会妥善安排。”稍顿,又道:“爹爹,孩儿又想起一件事来。”

    “有何话快讲给爹爹!”范不凡神色稍凝。

    “爹爹,适才孩儿言说一统之事,孩儿以为,朝廷之所以容许各大山庄及各大门派存在,许是借助各自的牵制,朝廷才能安稳,一家独大,估计朝廷万万不会坐视不理。常言道,树大招风,孩儿想最终还是暗中稳稳掌控为上,表面上仍是各安其道,方为妥当!”

    范不凡直盯着范如坤,看得范如坤有些不自然,忙道:“爹爹,孩儿说得不妥吗?”

    范不凡老脸开花,笑逐颜开,不禁使劲拍拍范如坤,喜道:“坤儿,你真是爹爹的好儿子,你之胆识韬略,超乎爹爹想象。不多说了,有空去看看你亲爹,别让他挂念,大哥不来这里,我亦知晓其心,爹爹是个阉人,唉,当初如不是生计所破,爹爹如何会走上这无根屈辱之路!”言罢,不由叹息不已。

    “爹爹不要伤感,孩儿虽不是爹爹亲生,但亦是同宗同一血脉,我早已有两个亲爹,哪个都是坤儿的至亲!”范如坤诚挚地道。

    范不凡挥挥手,道:“爹爹知晓,去吧!”

    范如坤走后,范不凡再次拿起信函,面上笑意更加深沉,暗自思忖:坤儿确是智机过人,聪慧绝伦,是否该把真相告知他呢!正在沉思,就听得室外响起敲门声,转身进来一人。

    但见此人尖嘴猴腮,獐头鼠目,一双鼠眼贼光流转,此人便是范家庄管家范六。别看范六如此模样,却是智机超人,胸罗万象,是范不凡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见到范不凡正在沉思,范六知趣地躬身一旁,小声道:“庄主,今日水运收银提高两成余,转运船只密集,造成河道拥堵,庄主真是高明!”

    “哈哈,范六,老父交给你的事情办得如何?”

    “庄主,我已派得力之人通过稳妥渠道将信息送出,不出意外,不久便会听到好消息!”

    “哈哈,不错,你办事,老夫甚是放心,不过尚应注意其他‘码头’,万不可泄露一丝风声!”

    “小人谨尊庄主嘱托,必当竭尽全力。”

    “范六,一宫有无动静?”

    范六忙道:“回庄主,现尚无任何消息,不过‘连环勾魂’葛天宇前日来庄,商议增加漕运码头之事,小人暂时未答应,亦同少庄主说过,少庄主意思是等待其他山庄及大户是否同有此举再作安排,不知庄主尊意如何?”

    范不凡平静地道:“不错,坤儿处置非常妥当,对了,以后漕运诸事及庄务事宜尽可禀少庄主言明处置,不必问及老夫,老夫需要想想他事!”

    “是,小的一切听从庄主之命。”范六说罢,躬身退出。

第十八章 四海之内皆兄弟 义结金兰真豪情

    “小子,你的命真大,当是千百年来第一奇人。”空空上人段云慨叹道。

    楚天微微一笑,道:“前辈谬赞晚辈了,事已至此,晚辈不得不说,如非如烟姐姐及时舍身相救,晚辈已然化为灰烬矣!”

    空空上人老脸带笑,道:“依老夫观之,你二人情意深厚,如烟舍生忘我,而今却是福缘不浅,亘古未有啊!”

    楚天面色微红,诚实道:“前辈所言亦是实情。”

    “哈哈。”空空上人大笑数声,言道:“早年老夫闻听,烈阳神功刚猛无俦,却非人人可习之,必须九阳之体才能习练,但练至第七层余,却是炽热如焚,到第八层,如不阴阳调和,身体炙热如火,直至自焚而亡。”

    段云稍顿,又道:“据闻,千百年来尚未有人练过第八层,如今看来,你小子冲破生死玄关,更是精进不知凡几,当真是天下少有!”

    “前辈对我师们功法了解甚为细致。前辈所言非虚,但前辈不知之处是……”说到此处,楚天欲言又止,面上微微泛红。

    “小子,有话尽管讲来,何须吞吞吐吐!”空空上人满脸急色。

    楚天微微思虑,慢步走近空空上人身边,对其耳语起来。

    少顷,空空上人又是哈哈大笑,看了一眼柳如烟,道:“老夫明白,哈哈,奇事、奇事啊!”

    未等楚天言语,便又接着道:“有这等喜事,却是少了杯中之物,嘴里早已淡出鸟来,不然……唉!”

    “前辈心意,晚辈哪有不知之礼,也罢,前辈稍候,晚辈去去就来!”

    回头看看柳如烟,道:“请姐姐收拾一下,摆齐木桌,弟弟出去片刻!”

    柳如烟似乎已知楚天所言为何,不由嫣然一笑,道:“弟弟放心,姐姐即刻安排妥当!”

    随手塞给楚天一些碎银:“弟弟可要当心,速去速回!”

    “姐姐放心,弟弟去也!”话音未落,楚天身影已凭空消失。

    只惊得空空上人及小花子一阵发呆,自言自语道:“老夫活了六旬有余,天下英豪所见不知凡几,此子神鬼莫测之功力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江湖又将如何,唉,静观其变吧!”

    想罢,便招呼小叫花子一同帮着柳如烟拾掇起来。小叫花子默默无语,忐忑不安,想到前几日给楚天换药的情景,心中便不由一阵阵惊惧。

    一个时辰左右,柳如烟等三人耳中便传来晴朗的长啸声,在山谷中此起彼伏,久久不绝。等到声音稍近,便见楚天凌空飘来,身似轻鸿,御风而行,未及看清,楚天便已飘然立在面前。

    只见楚天满身包裹,双手各自拎着一个酒坛,气定神闲,开朗一笑,道:“让前辈久等,晚辈惭愧之至!”未等空空上人言语,便招呼柳如烟卸下身上包裹。

    楚天自己拍开酒坛,顿时,酒香四溢,空空上人眼睛都直了,口水不由自主的溢出嘴角,神情像是地狱恶鬼,贪婪而急迫。

    小叫花子眼睛亦是睁得圆圆的,闻着酒肉香气,不由抿着舌头,黑黢黢的脏手伸来伸去,也是迫不及待。

    等酒肉摆上木桌,空空上人师徒已是口水直流,把楚天看得窃笑不已。

    看着小花子猴急的样子,便又顿起捉狎之心:给我换药,扒我的皮,揭我的疤,嘿嘿……内心不住地狠笑。面上却端庄无比,慢慢地哦哦几声,直把花子师徒急得快要昏迷。

    楚天看看时机已到,方慢吞吞地道:“前辈,晚辈前次多有得罪,今日特以薄酒谢罪,还望前辈饶恕一二!”

    空空上人连眼皮也未抬,口中不停地念叨:“好说,好说,小子,快吃吧!”

    “呵呵,前辈不忙,不忙吃。晚辈承蒙令徒敷药救治,悉心照料,内心感激莫名,多承厚意,今日略备薄酒,以表寸心,不胜感激之至!”说罢,笑眯眯地瞄一眼小花子。

    小花子听罢楚天言语,再看楚天神情,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楚天之语恰与前次捉弄暴打自己之言辞极为相似,惨痛的情景立时浮在眼前。口水顿时收回,心里格登格登的,双腿有些颤抖。

    “不客气,吃完再虚套不迟。老弟,老哥不行了,快快吃吧!”空空上人已是语无伦次,急得已同楚天称兄道弟。

    “前辈如何有这般说法,晚辈如何承受前辈以兄弟相称,岂不折煞晚辈!”楚天连忙摆手,客气有加。

    段云眼睛一瞪,道:“江湖中人何须这些繁文缛节,江湖讲得是实力与性情,你我脾气相似,漫说叫一句老弟,就是义结金兰,八拜结拜又有何妨。老弟,不若你我借此皓月当空,以天为誓,以神鉴明,结交如何?”

    “前辈,楚天哪敢承当前辈下交之言,万万使不得、使不得!”楚天连忙摆手。

    段云更加急迫,亦是连连摆手:“无妨、无妨、年岁有大小,达者无先后。老弟武功盖世,古今未有,老哥不吃亏,小子如不答应,老哥便……”空空上人看着酒菜已快昏厥,好似楚天再不答应,真的要死去一般。

    楚天笑笑,道:“既然前辈不耻下交,晚辈敢不从命!老哥在上,受小弟一拜!”说罢,真的便趴伏在地,朝空空上人磕一个响头。

    空空上人万万料不到楚天真的把自己当作兄长,强忍着酒虫作祟,起身扶起楚天:“哈哈,老哥老来得此兄弟,真是高兴万分。兄弟人中之龙,英武盖世,老哥脸上甚是有光。今后兄弟的事便是老哥的事!来,兄弟,快来一杯,以示庆贺!”说罢,端起酒杯就要一口喝下。

    楚天连忙阻拦,道:“老哥真是爽快,做小弟的焉能不领老哥之情。今日而后,大哥的事便是小弟的事!”言罢又看了一眼小花子。

    段云又是眼睛一瞪,道:“什么老哥老哥的,叫得大哥好似快要死翘翘一般,你我兄弟只管大哥、兄弟地叫,再不可言老哥!”

    楚天忙道:“小弟焉敢不听老……大哥之言,就叫做大哥!”

    “哈哈哈。”段云大笑:“还是老弟畅快,大哥我甚是高兴。老弟,快快吃酒吧,不然大哥的酒虫快要馋死了!”

    小花子亦顾不得勾起的馋虫,急忙摆手道:“不行,徒儿不同意,师傅与他成兄弟,欲置徒儿何处。徒儿不同意,绝对不行!”

    空空上人亦觉尴尬,不知如何应答。

    “哈哈,大哥,此事甚是容易料理,你我兄弟相称,我与令徒亦以兄弟相论,各不妨碍,如何?”

    “妙极、妙极,就依兄弟所言!兄弟,快吃酒!”空空上人眼睛已经发蓝。

    “哈哈,大哥在上,小弟敬大哥一杯!”楚天说罢,一口便将一大碗酒喝下,抹抹嘴,豪气满天。

    待看空空上人时,碗中早已点滴不剩,吃酒速度煞是惊人。

    小花子尽管惊惧,却早已被酒肉迷昏头脑,亦不待他人如何,早将一碗酒喝进肚去。脏兮兮的小手迅疾抓过一只熏鸡,狼吞虎咽般地啃食起来。

    空空上人不住地拍着肚皮,道:“五脏庙啊,今日老段好好祭拜祭拜你!”说罢,又是一碗酒进肚。

    如烟不喜饮酒,只是看着三人大口大口地喝着,不时看看楚天,心里甜美无比。

    九阴之体已经消融,石女已变成“水女”。阴寒之气被楚天的冲击得无影无踪。经脉毫无阻滞之感,任督二脉贯通,天地之桥畅行无阻,内力剧增,已非江湖一流高手可比。

    骤然降临的快感,方知阴阳*的美妙,心中惊喜而甜蜜,暗自沉浸在幸福之中。心念稍动,便已感觉*又欲荡起涟漪,只得斜视他顾,方才压抑住将要腾起的*。

    小花子已全然不顾后事如何,今日有酒今朝醉,身子小巧,酒量饭量却是惊人。黑黢黢的小手,油腻腻的,抓着熏鸡大口啃食。

    转瞬之间,一支熏鸡只剩下几块骨头,口里咂咂有声,越吃越香。

    楚天却是细嚼慢咽,细细地品味美酒,眼睛不时看着空空上人和小花子。心中暗笑:这师徒两个,真个是一对酒肉之徒。这小花子却是个母的,日日装神弄鬼,害得我好苦!沉思片刻,面上浮出笑意,暗中是计上心来。

    一个时辰过去,小花子师徒面红耳赤,师徒俩吆五喝六,称兄道弟,推杯换盏,已呈醉态。

    楚天推波助澜,亦是半酣微熏。柳如烟靠着楚天,娇羞而温柔,凝脂般的面容泛起红晕,楚楚可人。

    “老弟,今日大哥高兴,有些时日没如此开心了,品过无数美味珍馐,均不如此次感觉美妙,大哥敬你一杯!”段云言罢,未等楚天回声,便又喝下一碗。

    “大哥不耻下交,小弟万分高兴!今日,小弟再敬大哥一杯!”说罢,亦是一饮而尽。

    “老弟,人生哪得几回醉,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对月!来,老弟,我俩一醉方休!”说罢,咕咚一声下去一大碗。

    小花子强自睁着双眼,边啃着鸡腿,边端起酒碗,嘴里念叨着:“对,今朝有酒今朝醉,干!”一口又喝下半碗。

    直到两坛美酒点滴不剩,方才抹抹嘴,师徒二人俱是意犹未尽。

    空空上人摇晃着站起身来,踉跄爬到屋角,头一歪,顷刻,便已是鼾声四起,沉沉睡去。小花子强自站起身,已是左右摇摆。

    楚天趁势扶住小花子,面上含笑,手上微一加力,小花子便杀猪般地哀嚎起来。顿时,酒劲已去大半,大眼睛恐惧地看着楚天,忙道:“小花子尚能自持,不用劳动大驾。”说罢,死命挣扎,欲脱出楚天手掌。

    但不动则已,挣扎之下,更是痛彻骨髓,狂喊道:“放手啊,疼死小花子了,啊……”未等说完,便又是一阵叫喊。

    “小花子,楚天扶你安歇,何故如此叫喊,打扰你师傅的清梦。切勿做声,我好好照顾你!”楚天脸上浮现不知名的笑意。

    柳如烟看着二人动作,不由问道:“你二人有何秘密如此客套,等明日再说不迟,尽速安歇吧!”

    “姐姐自管安歇,弟弟尚有些许小事需同小花子商议!”

    “柳姐姐,快让他住手,疼死小花子了。”小花子近似哀求地对柳如烟喊道。

    “小花子说得有理,弟弟早些安歇吧,有何话待明日再说不迟!”说罢,情意切切地望着楚天,走上前来拉着楚天,向内而去。

    小花子好容易摆脱楚天掌握,心里犹自恐惧不已。心里苦思良策:如果逃遁,却苦于山峦深谷连绵无际,无法脱出;欲藏身隐蔽处,想起楚天鬼魂一般的追踪术,便颤抖不已,只好打消了逃逸念头。

    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面惶恐,一面沉沉进入梦乡。

第十九章 身伴虎狼弱女子 花子本是美*

    山谷。

    阳光明媚,远处的木屋沉浸在阳光的沐浴中。楚天卓然而立,面色柔和,隐泛层层荧光,绝尘逸俗。

    周遭山峦起伏,沟壑纵横,枯枝落叶铺盖在山坡上。一岁枯荣,犹如生命,最终归于尘土,回归生命的起点。

    初到江湖的种种遭遇,一遍遍地在脑海中闪现。无数生命在血腥中匆匆而去,犹如过眼云烟,消失在遥远的天际。

    江湖,生者伫立,死者飘逝。所有生灵随着变幻的苍穹终将化为虚无,直至复归尘土,走向另一个同样的起点。

    楚天神识渐放,宇宙万物各种变化好似已在意念中形成印记,身心空静,不着一丝法界之象。浩瀚的宇宙渐渐融化在精神的虚空里,澄明、空灵。体内巨浪潮涌的真气已平复如镜,微波静澜,已与万物相合,与宇宙同呼吸。

    “弟弟,在此静静地思虑何事?”柳如烟来到楚天身边。

    楚天转身看着柳如烟。如烟顿感一阵甜蜜,目光清澈,深如潭水,便听楚天深情地道:“弟弟眼观群峰空谷,心中忽生许多感慨。人生如草木,一岁一枯荣,实是感叹人生短暂,但却常常相互杀戮,以致血腥遍地。”

    柳如烟叹道:“世事实难预料,山川秀美却常常埋葬忠骨,污秽的闹市却多居豪强显贵。芸芸众生为名来、为利往,直至百年,无不皆成云烟。”

    楚天默然。

    良久。

    方幽幽地道:“弟弟出道江湖不过几月,便杀伐四起,血腥遍地。其缘由简单得无非是几句口角而已。每念及此,心中便震颤不已。生命如此脆弱,死者已矣,是否死亡原本便是生命的归宿与奇迹,即便是魂飞魄散、神形俱灭,亦是宇宙万千变化的终极!”

    柳如烟凝眉沉思,咀嚼楚天话中深意。看着楚天无奈之情,内心亦是无限凄然。究竟是人性使然,还是宇宙原本如此,愈想愈多,心绪烦乱,半天亦未捋出头绪。

    随后,神情欣然地对楚天道:“江湖之大,非人力所能掌握,行事但凭道义,随性而为,弃恶扬善,亦算足矣。思虑太多,或许会束缚手脚,顾虑重重,优柔寡断,大丈夫何以为之!”

    楚天听罢,豁然一震,顿觉心中畅快不少。不禁叹道:“姐姐所言,弟弟当真是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大丈夫生于天地,理当气壮山河。”

    搂过柳如烟,慢声道:“姐姐之言甚是,弟弟当谨尊教诲,凭心而为!”柳如烟羞涩地道:“姐姐亦是胡诌几句,弟弟何必如此当真!”

    楚天亲了亲柳如烟额头,微笑道:“弟弟不是客气,姐姐虽为一介女流,确是巾帼英雄,有佳人如姐姐这般之人,天下哪里还能寻得到!”说罢,笑眯眯地看着柳如烟。

    看得柳如烟更加娇羞,不由把头依偎在楚天胸前,抱着楚天的臂膀,温柔娇媚,仪态万方。

    楚天轻轻抚摸着柳如烟秀发,柔声道:“姐姐体内阻滞经脉现在如何?”

    柳如烟顿感羞涩,面泛微红:“姐姐体内不但先天经脉阻滞畅行无阻,连任督二脉亦已打通,只觉得真气如长江大河奔流不息,当真是因祸得福!”

    言罢,嫩脸一红,又道:“姐姐高兴万分,九阴之体已破,阴寒之气尽除,真气温润祥和,清纯无比。现今,真力比前些时日高出不知凡几,所有喜事都得益于弟弟的功劳,与……”

    说到此处,欲言又止。楚天似乎已觉察所指含义,仍笑着问道:“与什么?姐姐!”

    柳如烟娇羞更甚,粉拳轻挥,打了楚天一下,细声道:“还不是与你那好宝贝有关!”

    楚天没来由的激荡,体内又升腾起丝丝热流,低声道:“姐姐不怕吗?”

    “休得胡说,没正经!”如烟一扭身子。

    楚天得寸进尺,嘻嘻笑着,又道:“姐姐怎说成‘胡说’,只怕姐姐亦是苦尽甘来,魂游天外吧!”说得柳如烟娇躯震颤,一阵轻抖,便更加紧贴在楚天身上。

    楚天将柳如烟紧紧地搂在怀中,感觉柳如烟的心扑扑在跳,不禁怀着坏坏的笑意,柔声道:“姐姐是否又想要了,不若到隐*再行云雨一番如何?”

    柳如烟拍打一下楚天,道:“小花子师徒不知起来没有,如不见你我,必定满山寻找。一旦撞破你我……岂不羞煞姐姐!”

    二人又缠绵一阵才恋恋不舍地回转木屋。

    二人说话的当口,远处树林中,小花子宁神静气地向这边张望着。

    见二人卿卿我我的样子,心里既羡慕又嫉妒,不知是何滋味,随后便是阵阵恐惧袭上心头,即使远远地躲着,亦总是觉得楚天的后脑长着无数只眼睛,浑身不住地颤抖。

    及待楚天回转,小花子赶忙趴伏在地,悄悄地溜得远远的,再也不敢露头。

    楚天到得木屋,已不见小花子身影。

    空空上人哈欠连天,仍是睡眼惺忪。见到楚天二人,伸伸懒腰,笑道:“哈,小子,不,老弟,你二人这早起来,又是到哪里快活去了!”听罢,如烟俏脸一红,转头看向别处。

    楚天笑笑,道:“大哥勿要问得太多,小弟只不过随便走走而已。大哥真是海量,两坛美酒尽数喝光,小弟甚是佩服,大哥真是酒中仙人啊!”

    “哈哈,大哥一辈子喜好杯中物,不想昨夜却是最畅快的一次,你道是何原因?”

    “大哥快说,兄弟实是不知。”

    “关键是憋闷久了,已到极致,再饮起酒来,当真是久旱逢甘霖,畅快无比!”

    “大哥对酒研究得甚是了得,小弟佩服。”转头看看屋内,问道:“大哥,你那宝贝徒儿哪里去了!”楚天故意问道。

    空空上人这才四顾,确不见小花子身影,道:“我适才听到响动,好似奔你二人回来的方向而去。唉!老弟,大哥这徒弟,我除了教其武功,其他一概不管。师徒二人行走江湖各自走路,只做暗记。”

    稍停,又接着道:“最近两载,大哥这徒儿满身脏兮兮的,甚是影响吃酒兴致。大哥说过多次,却仍不能令其有丝毫改变,唉!”

    “哈哈,大哥,天下如你师徒真是少之又少。一个空空妙手,徒弟则更胜一筹,不但妙手空空,顺手牵羊,并还做得白吃白喝的行当,真是羡煞小弟也!”

    “哈哈。”空空上人大笑,脸上没有丝毫愧色,道:“你道我等愿意做这妙手空空之事吗?初时,大哥亦不愿为之,但做过一些时日,便甚觉有趣。常言道:盗亦有道,关键是如何取之。饥餐露宿,饱受艰辛,非常人所能为之。然一旦享受起来,则甚是快慰,甘美醇厚,舒适已极,往往能达到极致之境!”

    楚天忽有所感,小花子所为是否亦是如此,体验一种苦尽甘来的极致之镜。人生亦是如此,不经生死,难以体悟生的意义和命运多舛。

    心中想着,便开始琢磨着小花子。嘿嘿,人不大,心眼倒是很多,将我折磨得死去活来,焉能轻易放过!如之奈何?思虑甫毕,便对空空上人道:“大哥,你与如烟暂且歇息,小弟去去便来!”

    “弟弟,又有何事,姐姐与你同去如何?”柳如烟不舍楚天,眼中有些期盼。

    “姐姐,弟弟替大哥办一件好事,你二人耐心等候便是!”说罢,转身出得木屋,口鼻微微翕动,缓步而去。

    山谷深处。

    小花子此时藏身在一处枝叶密集处,大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二十丈外草丛中的一个洞口,看不出有丝毫神情,静止得如原本就不曾存在一般。

    只见覆盖洞口的草丛轻轻拨动,转而又寂静如常。

    过了一会儿,草丛又轻轻拨动,慢慢地露出一张小脑袋。远远看去,两只贼溜溜的眼睛急速四顾。随后,缓缓地探出身子。原来是一只长约二尺、通体褐色的鼬獾。

    小花子一瞬不眨,始终保持静止状态,脏兮兮的手中拿着数截削得尖利的树枝。

    鼬獾小心翼翼地出得洞口,走走停停,四处张望,警惕异常。逐渐远离洞口,向小花子藏身处靠近。

    小花子的脏手微微动了一下,仍是耐心地等待。在鼬獾到得藏身处两丈时,小花子猛然挥动手臂,尖利的树枝急如流星射向鼬獾。

    破空之声惊扰了鼬獾,本能地迅速挪动身体,但仍是慢了一步,树枝已贯入后腿。鼬獾吱地惨叫一声,拖着受伤的后腿快速向洞口奔去。

    小花子腾身而起,顺手又打出几段树枝,却只有一支射在鼬獾背部,鼬獾吱吱连叫,快如电闪。

    蓦地,在鼬獾即将没入洞口的瞬间,却一个翻身,扑愣愣地登时翻到在地,挣扎几下后便寂然不动。

    小花子不由一怔,急速稳定身形,转头四顾,四周却是空无一人。静静地站立片刻,凝神探查周围,但除了山风吹过的声音,再无其他动静。

    小花子忍不住好奇,缓缓走进鼬獾旁边,定睛一看,不由颤抖不已。

    只见鼬獾头部有一个血洞,脑浆血水汩汩而出,已然毙命,显然是人力所为。顿时,小花子已惊得浑身瑟瑟发抖。

    再次张望四周,仍是寂静如常,心里扑腾扑腾地跳个没完,不知立即离开还是慢慢等待。

    良久。

    依然毫无声息,才颤声开口道:“何方高人,请现身一见!”喊过后,山风依然吹拂,动静皆无。

    就在惶恐不安,不知所措之时,顿觉脑后脖颈吹来一阵阴风,直扑耳际,冷彻骨髓。

    小花子急速回望,哪里有什么人影,四周俱是空荡荡的,顿时惊得魂飞魄散。妈呀一声便腾身而起,顾不得方向,急速串入林中,哪管枯枝荆棘,死命狂奔。

    直待奔出二十余里,才略感安全,放慢速度,站定喘息。但气息尚未平复,脖颈后便又吹来一阵阵冷风,小花子不由亡魂皆冒,一声凄厉的喊叫,又自狂奔起来。

    小花子如此反复狂奔、停歇、再狂奔,直到再也无力。踉跄地跑到一处小水塘,便觉气血翻腾,几欲喷口而出。随即,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息起来。

    小花子一面喘息一面惊恐地四下张望,破乱的衣裤又增添许多窟窿。山风吹着,树枝晃着,风吹过,枯枝落叶哗哗地响着。

    蓦然,

    “阎………王……殿……座……下……拘………魂……无常……”

    惨厉异常,断断续续,时有时无的声音钻入耳际。小花子猛地睁大眼睛,惊恐四顾。旋即,猛然醒悟,身体再次发抖,口中颤声道:“楚天,别再装神弄鬼了,你欲如何,花子承受便是。”

    “哈哈,此次倒是异常痛快,也罢!”罢字未落,楚天幽灵般地飘落在小花子近前。

    “方才滋味如何,为何不再狂奔,是不是又屁滚尿流?”楚天眯缝着眼睛,不怀好意地看着小花子。

    “你个淫贼,人前君子,人后便尽是*!”楚天一旦现身,小花子恐惧感少了很多,面对危险,倒有些沉静了。

    “我是淫贼,此话何来?”楚天笑着问道。

    “真是大言不惭,昨日你与柳姑娘在坡底处所做何事,难不成忘了?”小花子虽已镇定,恐惧依然未消。

    “我与柳姐姐情同意合,即使如此,何来淫贼一说?”

    “不论如何,你都是淫贼,本……本……你对本花子做的丑事亦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哈哈,臭花子,楚天已向你道歉,不知者不怪。你却嫉恨在心,伺机报复,趁着换药换药之机折磨与我,嘿嘿!”

    楚天嘿嘿奸笑几声,眼中又露出捉狎神色。

    小花子一见楚天神色,便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想起那日晚间被折磨的凄惨情景,心里一阵阵发慌。看着楚天愈来愈近,小巧的身子边退边颤声道:“你……你……你这淫贼……意欲何为!”

    “哈哈,意欲何为?难道你心中没有预料?此时此地,只有你我在此,如不趁此好好安慰安慰你,岂不是背着一辈子黑锅,莫不如……”言罢,神情更加诡秘而*。

    “你……你……你再做卑劣之事,我……我……我……便告诉柳姑娘!”小花子为免恐惧,已使出威胁手段。

    “哈哈,你师傅看你黑黢黢的样子甚是反感,害得空空大哥吃酒无趣。我吗……嘿嘿,我倒不如何心烦,而是好奇,今日非看看你本来面目不可!”楚天又走近一步。

    “你这淫贼,小花子只顺手拿了你两样东西,你便折磨小花子,真正是……是……是魔鬼转世!”

    “哈哈,你偷人家的,吃人家的,还这般不知好歹,更是人间无赖。今日我便好好看看空空妙手的真实面目!”说罢,伸手就向小花子抓去。

    小花子妈呀一声转身就跑。但刚跑出两步,便觉脑后风池穴一麻,旋即,便瘫软在地。

    楚天提起小花子,笑嘻嘻地道;“让你跑,得罪我的人,便是跑到天边,亦能找到,何况在山里,嘿嘿!”

    “放开我,你这淫贼!放开……”小花子不停地叫喊。

    “哈哈,再大声喊叫亦是无用!山谷空无一人,即便听到亦无法救你!”说罢,举起巴掌便拍了下去。

    “啊!”一声惨叫发自小花子之口。

    “你这淫贼,淫贼,啊……”楚天一巴掌又打在小花子屁股上。

    小花子骂了两声,楚天下手亦是稍重。狂拍十数下,直打得小花子惨叫不止,屁股或许又是红肿不堪。

    “哈哈,你只管叫,上次只是打肿屁股,此次再不老实,定叫你屁股开花!”楚天得意地道。

    “不要啊,你这淫贼,放开我!”小花子连喊带骂。

    “哈,好,你只管叫骂,看你脏兮兮的样子,便先帮你打扫打扫!”说罢,提起小花子走到水塘边,点了小花子曲泽穴道,花子再也动弹不得。

    楚天将小花子手臂放入水塘,亦不管水冷,只是浸泡。小花子恨得咬牙切齿,却是无法动弹,只眼睁睁看着,忍受寒冷。

    泡过半个时辰,楚天再看水塘泡过脏手的水面,已是灰黑一片,脏到极点。楚天忍着恶心,拿过小花子的手便挫弄起来。

    直待用清水洗过后,楚天不由呆了。还哪是那双黑黢黢、肮脏不堪的手,清洗后已是白皙如玉,嫩柔无比,比之柳如烟之柔荑毫不孙色。

    楚天忍不住轻轻摸弄几下,小花子更是一口一个淫贼地大骂不止。楚天心神已有些怜惜,知其是个母的,本欲罢手,却不料小花子激愤不已,大骂不止。看着小花子,更增添楚天捉狎之心。

    “嘿嘿!”楚天阴笑着,眼睛不由看向小花子身子中间,道:“小花子,不知今日亵裤是何颜色?那日白白损失了一条,是否还是洁净如昔,今日是否真的屁滚尿流?”

    小花子再也无法控制,声嘶力竭地喊道:“你这挨千刀的淫贼,我悔不该未杀了你。放开,放开我!”骂声更加高亢和凄厉。

    “哈哈,妙极,妙极!事到临头尚敢辱骂本修罗,我倒要……”话音未落,小花子外层肮脏破烂的裤子便应声而下,紧接着便是里层内裤。

    看到楚天毫无罢手之意,小花子怒目圆睁,恨不得要吃了楚天。楚天亦未看一眼小花子,毫不理会愤怒的眼神,摸索着解开最后一层亵裤带子。

    小花子欲喊无声,想要挣扎,而双手却被点了穴道,无奈地看着楚天解开亵裤。

    咦,映入楚天眼眸的是更加细嫩的身子,白白的、嫩嫩的。前次戏弄小花子处于黑暗之中,楚天目力虽夜视如昼,但慌乱之际亦未看得仔细。今次再看,小花子下身肌肤嫩白如脂,触手温润。

    股骨沟芳草绒绒,闪着光亮,油油的。虽不多,触手柔顺熨贴。*凸起,粉嫩娇柔。泛着肉香的处子之身,楚天看得不由呆住。

    小花子早已羞愤交加,身子痉挛颤抖不已。大眼睛倏然一闭,便即昏厥。

    抚摸柔嫩的*,柔软而有弹性。楚天体内泛起腾腾*,血脉贲张,充血膨胀,不由自主地一阵颤动。

    但见小花子惊惧羞愤的神情,心中亦感不忍。遂极力克制涨闷,边摸着诱人的玉体边帮着小花子穿起亵裤。

    边待替小花子穿衣,边仔细地看着娇嫩的玉体。愈看心中愈是疑惑,如此身子,何以肮脏为乐?玉体嫩白如脂,不知样貌如何呢?楚天好奇心起,一不做,二不休。

    想罢,楚天掬起一捧水,便往小花子面目上敷去,清凉的池水淋上脸颊,小花子已悠悠醒转。

    见到楚天,小花子猛然惊悟,便要挣扎,却是无法动弹分毫。一双大眼恨恨地看着楚天,一语不发…

第二十章 本是无情冷面客 辣手摧花两生情

    待等反复用水敷面后,展现在楚天面前的是一张美艳绝俗的俏脸。楚天看得呆住,震惊无比!万万想不到脏兮兮、黑黢黢的脸原来是如此娇嫩美丽。

    再看整张面容,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世间少有。与柳如烟相比,非但毫不孙色,更增几许青涩纯美,只因小花子正当及笄*之花季年华。

    楚天目不转睛,满眼惊异。小花子合上双眼,不由痛苦地抽泣起来。

    楚天束手无策,只能眼望着小花子抽泣,静静地坐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直待小花子抽泣声渐小,楚天方才啜啜地道:“小花子,对不起,两次捉弄于你,皆是一时心性使然,并无其他恶意!”

    小花子怒目而视,恨意连连。厉声道:“淫贼,前次已明知小花子乃女儿之身,为何还要再行非礼,不是淫贼便又如何!”

    “骂得好,此乃在下错误,请你宽宥!”楚天赔礼道。

    小花子哪里肯饶,怒道:“你就是淫贼,无赖!只柳姐姐不够,却还要捉弄小花子,不是淫贼又当什么!”

    “好,我是淫贼,我是无赖,如你之意,该当如何?”楚天边点头边轻笑着赔礼道歉。

    “我杀了你!”小花子双眼怒意未消。

    “哈哈。”楚天忽然大笑,嬉笑道:“现在如要杀我,却有些不妥。楚天刚出道时,尚能答应与你,现今万万不可!”

    楚天连忙摇头。接着道:“不知是否另有他法?”

    小花子看到楚天一副无赖面容,再说亦是无用,大眼睛狠狠地瞪了一眼楚天,恨恨地转过头去,不再言语。

    楚天见此,计上心头,附上笑嘻嘻的嘴脸,探身问道:“还有无他法?不然,我一人回转,留你一人在此!不过,万一有歹人经过,你便真的要享受人间好事了,呵呵!”说罢,楚天起身便欲行去。

    “站住,你捉弄完小花子,这便离去吗?”小花子急道。

    楚天笑笑,问道:“你不言语,我亦无趣,再坐下去岂不是无用、无聊之极!”

    小花子看着楚天嬉笑神情,大眼睛一瞬不眨,死死地盯着楚天。良久,见楚天毫无怜惜之意,便又嘤嘤地抽泣起来。

    楚天拉过小花子,假装关心地道:“楚某并非真要离去,只是你不言语,我有何法。你如自己走回,我便离去了!”

    说罢,又要行去。“回来……”随着喊声,楚天站定身形,回头看着小花子,眼中尽是询问神情。

    小花子又嘤嘤地哭泣起来。楚天只好再次俯身,搬过小花子,看着泪眼婆娑的大眼睛。心中一时感怀,轻轻地擦去小花子面上泪珠,柔情无比。

    小花子看着楚天,感觉楚天那双杀人如麻,好似魔鬼般的大手抚在脸上,甚是温柔,娇躯一阵轻颤。惊惧而轻柔,残忍而温馨集于一处,说不出的诡异,带给身心无限震撼。

    渐渐的,小花子眼中少了惊惧,少了恨意,代之而起的是凄婉和哀怨。

    楚天凝视小花子,脸面几乎贴在小花子嫩脸。平静地说道:“回去吧,你师傅等你呢!一切俱是我的错,不该捉弄你、打你,还那……”楚天没有再说下去。

    小花子抽泣得更加剧烈,扭过脸去,不住地放声大哭。花子一哭,楚天已没了一点兴致。本想捉弄一场,逗些乐趣,却引来无限悲戚酸楚。

    不由叹了一口气,道:“早知你是母的,我本不想再捉弄你,但想起你剥皮揭疤时的痛楚,便恨得痒痒。也罢,你我算是扯平了!”说罢,右手轻轻一拂,小花子穴道立解。

    小花子停止哭泣,伸伸胳膊,仍是不言不语,没有要走之意。

    楚天只好又耐心劝道:“回去吧,顺便带上打到的鼬獾,回去好生烧烤,我再去弄些酒菜,算是赔罪如何?”

    小花子望着楚天诡异的面容,怎么也看不出楚天说话是真是假,让人感到无从琢磨。便仍然端坐,捏弄着小手,大眼睛忽闪着,紧盯着楚天。

    楚天笑了笑,不知如何,捉狎心又起,遂面目狰狞地道:“如你不言语便是赞同,再不走,当心我强暴你!”

    小花子听罢,心中一惊。身子动了动,似要站起,但随即又侧身坐下,低头不语。

    “你真不走?等着被强暴?哈哈。”说罢,楚天面带淫邪,伸出双手,做势欲行不轨。

    小花子妈呀一声就要起身,紧接着便是惨叫,登时,又跌坐在地。

    楚天知其乃是因屁股红肿,疼痛所致。遂故意道:“要走不走,欲走还休,定是期盼被强暴。也罢,我便成全与你!”说罢,抓起小花子臂膀,伸手就把小花子粗暴地搂在怀中。

    小花子使劲挣扎,口中骂道:“淫贼、恶魔!”

    啪地一声,楚天拍了一下小花子屁股。

    “啊……”小花子顿时疼得惨叫一声,挥拳便向楚天打来。

    楚天伸手一挡一扭,便把小花子双手扭到背后。脸贴着脸,胸贴着胸,楚天顿感软软的,不禁笑道:“呦,对不起,对不起,忘记屁股肿了。哈哈,我来安慰小花子屁股!”

    说罢,大手便真的*起小花子屁股来。小花子挣扎不得,急得面红耳赤,不禁开口骂道:“淫贼、*,啊……”刚骂了两声,楚天便手上加劲,小花子又是惨叫连连。

    楚天笑道:“本修罗好心安慰你,无一点感恩之心亦罢了,尚要破口大骂,你当本修罗真的不敢强暴你!哈哈。”说罢,伸手便往亵裤中探去。

    小花子拼命挣扎,越挣扎身体靠的越近,摩擦得愈激烈。楚天原本无任何他念,此时感觉与小花子软软的稣胸摩擦起来,倍感舒适,便不由自主地昂扬而起,虽隔着衣裤亦是撑起几寸高下。

    顿时,小花子只感到腹部顶着硬物,想起柳如烟撕心裂肺的喊叫,不禁全身颤抖。加上楚天的大手已探到湿地,身体一阵痉挛,惊恐得无以复加。

    楚天无一丝放手之意,大手探入田园,只感觉嫩滑柔顺,更加饶有兴致地摸索起来。

    小花子紧紧绷着双腿,却阻挡不住楚天有力的侵袭。开始尚在拼力挣扎,仅过了片刻,便神疲力乏,失去抵抗,松软下来。

    眼中愤怒亦随之逐渐减退,娇嫩的面上浮起羞涩。慢慢地,小花子只觉得丝丝稣麻自中心传来,慢慢地扩展至全身。身体一阵轻颤,一阵痉挛,稣麻之感愈来愈烈,愈来愈强,簌簌地在体内快速流窜。潮水渐渐泛起,闷涨燥热,粘滑的溪水渐渐溢出堤坝。

    楚天闭着双眼,感觉着柔嫩和滑腻,只觉得愈来愈柔,溪水潺潺。

    睁眼看时,小花子娇媚的面容已泛起红晕,大眼睛微闭,神情迷离,嫩唇微张,轻轻翕动,吐气如兰,已深深地陷入*之中。

    楚天内心既愧疚又觉舒适,渐渐地激发起原始本性,炽热如火,涨闷异常。探入田园的大手,一步步走入森林深处。

    小花子身体开始剧烈痉挛,喘息声愈来愈重,到后来已呻吟有声,溪水已变成大河,奔流而出。

    楚天忽然停下动作,抽出探密的大手,凝望着小花子。小花子亦从迷失中惊醒过来,看了一眼楚天,羞愧万分,再也没有怒意,只觉得羞于见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是双手被楚天缚在背后,难以挣脱,失魂落魄地看着楚天。

    “呵呵,现在如何,要不要安慰你!”楚天笑道。小花子一阵颤抖,炽热和坚硬带给身心一阵阵颤抖。

    楚天地捏着小花子的嫩脸,笑嘻嘻地道:“要不要?”小花子闭住气,急忙摇头。

    “呵呵,你这花子甚是奇怪,要即是摇头,对否?”小花子刚欲摇头,急忙又点头。

    “真是奇怪!方才想要便摇头,现在想要便是点头,反正都是要,对否!”说罢,楚天笑得更加淫邪,不由向内探进。

    小花子疼得眉头紧蹙,使劲晃动身体,可是愈晃动愈深入,只觉得坚硬触体,火热充盈。小花子挣扎片刻,炽热及坚硬已变成快感,稣麻之感袭上身来,渐渐地又带起一阵阵轻颤和痉挛。

    楚天亦觉舒适无比,口中道:“我放开你的手,不得再挥拳打我!”小花子本能地点头,楚天遂放开小花子双手,如山般的身体紧贴着小花子,即使挥拳亦无空隙。

    小花子乍一放松,仍欲挥动双手,怎奈楚天箍得甚紧,却是无法使力击打。微微挣扎几下,便愈来愈无力,愈来愈轻。最后,娇羞的嫩脸无力地靠在楚天肩膀,萎靡在楚天怀里。

    楚天怀抱嫩香软玉,探入湿地,温润而舒畅。小花子亦同时感觉充盈稣麻,脸色渐渐泛起潮红。搂住楚天宽阔的后背,感觉无比舒适美妙。

    楚天捧起小花子嫩脸,仔细地瞧着,把个小花子瞧得不住地躲避楚天的眼神。楚天趁势捂住小花子嫩脸,嘴唇慢慢向小花子嫩唇贴去。

    小花子初时尚极力摇头躲避,待四片嘴唇贴在一处,身体便是一阵剧烈地颤抖。紧闭的嫩唇慢慢张开,僵硬的柔舌逐渐灵活,二人慢慢地激吻在一处。

    楚天轻轻地蹲下身子,搂抱着小花子顺势躺在厚厚的草丛上。软软的身子,温润的香唇,激得楚天热血渐渐升腾,燥热焚身。此际,哪里还能忍受得住,不由自主地一阵有力的抖动,便猛然没入洞底。

    “啊......”小花子一声痛苦的惨叫,便昏厥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小花子慢慢苏醒,疼痛稍减,稣麻之感渐渐代替疼痛,更加美妙的感觉好似来自天外。只觉得憋闷燥热鼓荡在身体里,一阵空虚,一阵充实,往复交替,气息如长江大河,奔流不息。

    快感一时在浪尖,一阵在浪底,身体好似漂浮于空,已失去魂灵,浑然不知天地在何处。待到二人神志回归,楚天脱离小花子时,依然昂扬站立。

    小花子看时,一阵惊悸,回想方才快慰的感受却源自此,既惊悸又疑惑,不由多瞧几眼。

    楚天吻一下小花子额头,深情地笑着道:“现今是杀我,抑或随我回返,还是再安慰你?”

    小花子尚未从突然的变故中适应过来,乍闻楚天之语,亦是茫然无措:“你......你......你这......淫贼,真是无耻之极”口中骂着,却是娇羞满面,毫无怒意。

    楚天神色一暗,装作狠辣模样,道:“看来还是需要安慰,甚是容易,来!”言罢,便又欲进入森林*。

    小花子推拒,却是无力之举。随即,小花子便又颤抖起来,快感再次袭来,不由紧紧搂住楚天。

    良久。

    楚天轻柔地问道:“小花子,不,请问花子姑娘芳名,仙乡何处?”

    小花子不敢抬头,默默不语。

    “问你几句,却又不答,何故?”说罢,猛地动作。小花子不由哼了一声,愈加羞涩。

    思虑片刻,方才娇羞地答道:“花子本名‘尹如雪’,从小无父无母,是师傅养大,流浪江湖!喔……”

    “为何弄成此番模样?”

    “喔......”如雪一阵呻吟,楚天稍停,如雪柔声道:“小女子行走江湖多有不便,色狼当道,时时都有不测危险,因此便扮做叫花子!”言罢,看着楚天,面上微微现出揶揄之态。

    楚天亦回过神来,再次动作,如雪又是喔喔呻吟不止。

    楚天笑嘻嘻道:“现今之色狼如何,尚能躲避否?”

    “能......不......不能,啊......”如雪又一次被推向顶峰。

    过了许久,如雪才慢慢睁开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楚天,满目柔情,随即便娇柔地伏在楚天怀中,

    楚天忽然灵动,微笑着说:“以你现今身手,以真面目行走江湖,确是危险重重。凭借妙手空空虽能偶得些东西,却非长久之计。你师傅武功放眼当今武林鲜有敌手,却如何传得你这点武功?”

    “师傅所传只是身法轻功,其内功走刚猛一途,不适于女子习练。因而我内功始终没有大成,仅相当于二流高手,不过,小花……”

    说到此,面色一红,接着道:“本……本……本姑娘却已习惯了,大不了挨一顿拳脚!”言罢,眼中丝毫未有悲戚之色,恐是习以为常。

    楚天不禁内心微颤,爱怜地抚摸着如雪嫩脸,看着看着不由哈哈大笑:“哈哈,看你现在却是老实异常,但耍起赖皮却是少有人能及,如武功再高些,当真是个祸害!”

    如雪道:“本姑娘已习惯如此,忍饥挨饿,历尽苦难,一旦苦尽甘来却能感觉极致之镜的美妙。因而,初始时是假扮花子,日子久了便真的成为花子了,只是丐帮却从未把我当成本帮中人!”

    “以后将如何,还扮做花子不成!”楚天问道。

    “我自小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师傅云游四海......”望了楚天一眼,戚戚然又道:“不做花子又将如何!”

    楚天内心一阵酸楚,不由道:“尹姑娘,不,如雪,如你喜欢扮做花子,我倒愿意帮忙周旋一二!”说罢,笑眯眯地看着如雪。

    如雪疑问道:“不知楚......大侠方法如何?”

    “呵呵,千万勿再楚大侠、淫贼、恶魔般地叫着,唤我公子或相公如何?”楚天笑眯眯地道。

    如雪好一阵娇羞,最后方才柔声道:“相......公。”

    “哎!”楚天应答得极是迅速。

    随即正色道:“我出道之初,师尊曾言说丐帮前任帮主‘白发神丐’洪惊天,义薄云天,与师尊极为交好,过些时日当去拜访拜访,顺便帮你弄个堂主或香主干干!”

    “本姑娘不要,还是无牵无挂的好!”如雪温柔道。

    楚天忽地搬正如雪身子,凝神道:“如雪,现在静下心神,当感觉炽热之气透过百会涌泉及会阴之际,便急速运起本门心法,引导真气行遍奇经八脉!”

    如雪疑惑不止:“相公,这是为何?”

    “且勿相问,依言行功便是,过后自知!”

第二十一章 醍醐灌顶输真力 再出江湖尽风

    说罢,楚天便将手掌放于如雪百会之上。如雪忽地感觉自涌泉及百会穴,各自泛起一股炽热之气,不多时,两股炽热之气便聚集于会阴。不及多想,按楚天所说,迅速运起本门内功心法,引导这股炽热之气,向四肢百骸之经脉行去。楚天头顶渐渐冒出丝丝雾气,不断运行真气,输入如雪体内。如雪只感到真气愈来愈热,几近难以承受,身体似欲炸裂一般,承受着炽热之火。猛地,如雪身子一阵颤动,奇经八脉阻滞未通之经脉,在炽热真气撞击之下相继贯通,真气流动愈来愈快,愈来愈迅猛,翻腾不止。就在如雪将要失去神志之际,便觉脑际一阵轰轰作响,猛然间,真气像破堤洪水,奔流而下,直至涌泉,洪水越积越多,下身如涨起的气泡,炽热之水滚滚而来,翻滚激荡,如雪一阵剧烈地颤抖,几近昏厥过去。待到幽幽醒转,只觉气脉畅通无阻,真气盎然,耳目聪敏,身轻如絮,只是与楚天相连,无法腾跃。如雪内心惊喜万分。“如雪,现在感觉如何?”楚天问道。“相公,如雪只觉似换了个人,稍一动念,真气便奔流不息,好似已打通天地之桥,习武之人一辈子的梦想已降临至我身上......”稍顿,娇羞地看一眼楚天,又道:“都得于相公功劳,不知以后相公还能否追踪到如雪?”“哈哈,只不过要多费些时辰罢了。”转而又道:“你真欲逃遁,到时再论不迟,现今如何是好?”楚天说罢,再次动作,如雪又是一阵颤抖,双手抱紧楚天,羞涩道:“随相公之意,如雪听从便是。”说罢,面色更加羞红。楚天起身抱起如雪,离开水塘,漫步行去,身体颠簸,如雪喘息不止,又开始迷朦。不由自主的向上搂抱着楚天的脖颈。二人一路颠簸,一路畅快,如雪又不知飞到云端几次。等到得木屋近处二人才不舍地分开,一起向木屋行去。待楚天与如雪二人进得屋内,此次,便轮到如烟惊诧万分。小花子依旧是衣衫褴褛,但容貌和神情已然变得夺人心魄,美得令人眩目。空空上人亦是有些惊诧。旋即,便哈哈大笑不止,口中连道:“真是女大十八变!老弟确有办法,大哥念叨好多时日,雪儿都未改变模样,只一日功夫却怎会变得如此这般?”楚天微微有些尴尬,但却嬉笑出声:“大哥相问,小弟不得不答,大哥这徒弟,趁小弟受伤之际,百般折磨于我,小弟岂能放过,哈哈,大刑之下,必有成效!”说罢,瞄一眼如雪,又是一阵大笑。如烟仔细看着如雪的眼神和面容,心里不由一阵嘀咕:这小花子如何变得如此美艳,眉目含春,娇羞晕红,俱是兴奋之下之故,难道……再看楚天,脸上挂着嬉笑,亦未看出任何可疑之处。心中暗忖:弟弟天赋异秉,龙精虎猛,岂是一人应付得来,唉,也罢!如烟与空空上人早已弄好食物,四人刚坐下,如雪啊地一声跳将起来,眉头一皱,眼望楚天。空空上人疑惑不解,问道:“雪儿何故如此惊慌,快向为师言明!”如雪面红耳赤,迟迟不语。楚天忙道:“大哥,小弟报复心太盛,只是打了令高徒几下屁股而已,都怪小弟手上不知轻重,呵呵,还望大哥原宥一二。”空空上人倒未生气,随口说道:“哈,教训几下亦是应该。”转而,有些爱怜地对如雪道:“打得重否,快让为师看看,如严重,为师便替你讨个公道!”空空上人如此一说,如雪更是窘迫万分,女孩儿家如何随便让人看屁股,不由一扭身子,羞道:“师傅没正经,徒儿是女儿家,如何给人看得屁股!”说罢,蹲下身子吃将起来。面容改变,吃相却是一如既往,双手齐上,立时便杯盘狼藉。楚天看得惊奇,不禁道:“如此美丽女子,吃相却是不雅,我等几人无妨,到得外面,千万别再如此,哈哈!”如雪不以为然,边吃边道:“本姑娘素来吃相不佳,如到得外面,本姑娘尽管自处便了,你等尽可斯文去!”言罢,吃相如昔,越发狼吞虎咽。几人哈哈大笑,不再劝慰。还是如烟心细,用过餐后,找出几件合身衣裤,挡上帷幔,二女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待到掀起帷幔后,楚天与段云二人更是惊讶不已,但见如雪已是紫装粉面,稣胸饱满,淡雅脱俗,清丽绝世,神清骨秀。楚天看得呆了,直到如烟拍打一下手臂,才豁然警醒,脱口道:“想不到叫花子变成仙女,确是怪事一桩!”心里却是滋润无比。翌日。四人用过中饭,楚天对空空上人道:“大哥,我等在此已一月有余,伤势已然好转,虽然快乐,但不知江湖已是何等模样,小弟欲出山到江湖走动走动,不知大哥意下如何?”“哈哈,老弟,你如不说,老哥我早已快憋闷死,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不如快快出山,也好快活快活!”空空上人甚是高兴。“既然大哥有此想法,小弟岂能再耽搁大哥好事,不若明日就出山。”“老弟说得是,雪儿,快些准备,明日出山。”空空上人急忙吩咐道,恨不得马上就离开此地。“大哥,小弟受伤前,曾想到郑家庄走走,此次出山后,仍欲前往,不知大哥将去何处?”“老哥我闲散惯了,孤魂野鬼,四海为家,哪里有酒哪里去,你等自去,如想老哥,可在酒楼大户人家附近坚硬处,画上葫芦,大哥我便会找上门去!”“哈哈,何来孤魂野鬼一说,大哥当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联络暗记都不忘酒葫芦,小弟佩服!”“老弟,老哥不喜人多,一向独往独来,雪儿自管跟随你等,我看她神虚气盈,功力一日千里,定是老弟‘出力’之故,老哥传授不得其法,烦请老弟代为照顾我这徒儿!”说罢,对楚天微眨眼睛,暗含无尽意味。转头对如雪道:“师傅所说,你将如何?”如雪脸色一红,道:“徒儿自有去处,请师傅放心,望师傅多加保重!”在楚天引领下,四人行到山谷边缘。四人透过林木,眼望官道,好似再次降临人世,不禁唏嘘感慨。空空上人嬉笑着,与三人一一道别,悠闲地飘逝在官道尽头。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楚天对如雪道:“如雪姑娘,是否跟随我等一起行走?”如雪眼望天际,茫然无措,欲言又止。柳如烟一拉楚天衣袖,道:“弟弟,你如何说话,如雪妹妹当然是与我们同行了,昨夜我与如雪妹妹说了好些话,我俩已认作干姐妹,走则一起走,不然,你尽管自己走便是!”楚天愕然,问道:“我自己哪里走得,没有姐姐……哦,还有如雪妹妹,我只好再行回转林仙居罢了!”“弟弟这般说话才是,要走一起走,要行一起行,妹妹,你说对否?”如烟拉拉如雪,问道。“姐姐如此说,当合妹妹心意,却不料有人嫌弃妹妹,我仍尚做乞求之事,岂不叨扰你们清静!我自便也罢!”说罢,转身欲行。楚天急步上前,拉住如雪臂膀,笑嘻嘻道:“妹妹,楚天何时说过嫌弃于你,有你在,我和如烟便不用花银子了,你便是金山银山宝库,那真是吃不完用不尽,确是天大的造化!哈哈。”如雪眼睛一瞪,道:“感情你是有如此用心,本姑娘不去也罢。”说罢,便欲挣脱。楚天哪里肯放,看了一眼如烟,如烟正媚眼含情地看着楚天的窘境,似是讥笑。楚天不知哪来心性,像是示威地,一下便把如雪揽在怀中,另一只大手,拉过如烟,三人便抱在一处。二女起初尚不适应,过了片刻便都自动搂着楚天虎背熊腰,甜蜜地互望,相顾一笑。楚天看着两女,爱惜有加,顾不得如烟害羞,低头吻了下如烟额头。如烟一阵羞涩,稍停,似是下了决心,对楚天道:“弟弟,我与如雪已成姐妹,你不能厚此薄彼,亦当亲吻如雪妹妹!”楚天仔细看看如烟神情,似是不虚,便道:“姐姐此话当真?”“呵呵,弟弟,姐姐哪里有假话!”楚天再次看了看如烟,如烟笑意盈盈,露出挑衅神色。楚天也未客气,低头便向如雪吻了过去,如雪亦是害羞,扭过头去。楚天大手捧过如雪嫩脸,亲吻香唇,咂咂作响,片刻后方才松口,二女更加娇羞。稍后,便听如烟道:“多日不履江湖,不知已成何模样,我等本来面目行走江湖,实有不便之处,我们三人还是易容而行方才妥当!”说罢,掏出瓶瓶罐罐,倒出胭脂,调和好后,便在每个人的面上涂抹起来。片刻,三人互望,均不禁笑出声来。楚天面色泛黄,中年模样,脸上带着几颗黑痣;如雪虽算清秀,却似村姑一般;如烟自己则变成中年村妇。三人出得山林,取道商州,慢慢行去。天,依然火辣,焦灼闷热。官道上极少行人。大地好像已经烤焦,远远望去,地面上晃动着热气的光波,迷朦耀眼。楚天及两女却未感到天气的炽热与焦灼。到了商州城,三人便又住进“天缘客栈”。楚天提议住在此处,想必有其深意。天缘,天作之缘,与两女相识,亦是与天缘客栈有关。小二见楚天等像是土财主模样的一家三口,还算热情。楚天要了一间套房,小二一直送三人进入房间,楚天吩咐小二备些酒菜,小二应声而去。三人放下包裹,如雪问道:“我等三人只住一间吗?”楚天讶然,道:“你难道要自己住一间?”“不,只是……”如雪下话一直未说出来。楚天笑笑,正待说话,小二推门进来,道:“客官,这是你要的酒菜,请慢用!小的告辞,如有需要,尽管吩咐!”楚天言语一句,小二合上门而去。三人正要用饭,如烟忽道:“弟弟,莫不如我们三人再等些时辰出外用饭,既可走走,亦可探听江湖有何消息,不知可好?”“呵呵,还是姐姐想得周到,弟弟听从姐姐吩咐便是!”说罢,亲了亲如烟。如烟娇嗔一声,便欲躲避,楚天大手迅疾抓起如烟,带入怀中,口中道:“离天晚尚有些时辰,我便亲亲姐姐如何?”如烟挣扎不动,拍打楚天道:“弟弟,暂且放开姐姐吧,不然让妹妹见笑!”“看姐姐说的,如雪妹妹已是姐姐的干妹妹,何来见笑一说,不然……”下话未说出口,伸手就把如雪拉到身边。如雪措不及防,一个重心不稳,便倒在楚天身上。楚天顺势便把二女拥在床榻上,压在身下,亲亲这个,吻吻那个,弄得二女更加娇羞,使劲捶打起来。楚天来了兴致,大手摸索起来,二女初始尚在抗拒,到得后来,消除顾忌和羞涩,三人一道耳鬓厮磨,嘻笑逗弄,俨然成为一家人。待到二女气喘吁吁,潮红满面时,楚天则停止抚弄,翻身坐起。二女正在兴头,快感戛然而止,不禁怔怔地看着楚天。楚天笑笑,对二女道:“现在时辰尚早,我等出去逛逛,再用些酒菜,顺便听听江湖动向,回来再亲热不迟,你们看如何?”二女虽情绪高亢,内中激荡难以抑制,见楚天说词不无道理,只好忍着憋闷,起身整理凌乱的衣裙,双双白了一眼楚天。如烟不情愿地道:“我们姐妹依你就是,走吧,早去早回!”说罢,迈步先自出了房门,如雪亦紧随如烟走出。只剩楚天,愣愣地看着二女,遂亦步亦趋地紧随而去。

第二十二章 情义绵绵双飞燕 失魂谷中现惊魂

    临江楼。

    仍是气派豪华,进进出出的食客,衣着光鲜,富贵堂皇。

    楚天三人要个一楼角落座位,点上酒菜,自顾自地吃着。

    楚天侧耳倾听食客言语,并未言及多少江湖之事。

    食客虽多,但不知何故,大都不言不语,少了往日的嬉笑怒骂,只有零星劝酒的声音,极少海阔天空、纵论天下之语。

    正在楚天感到无聊之时,却上来几个武士打扮之人,腰间配剑斜挎,坐在离楚天稍近的一张桌子上。只听一个黑脸大汗骂道:“娘的,这是什么世道,把老子折腾得够呛,一个人影未见,哪里有什么黑衣人。”

    只见另一个身穿白衣的武士嘘声道:“老二,万勿嚷嚷,人多眼杂,被庄主听了去,又要挨骂!”

    黑脸大汉眼睛一瞪道:“老大,折腾我等几日夜,连个人影亦未见到,说几句都不可以吗!想来,这段时日,庄中兄弟死了四五十人,却连对方何人均不知晓。”

    黄脸汉子接口道:“自往太乙山官道群雄被搜魂修罗杀戮之事至今,整个江湖血腥不断,甚至连一直保持中立,从不参与江湖之事的丐帮亦难以幸免,可见江湖已成大乱之时,整个江湖人人自危,莫不谨慎行事,我等何须再费精力,好歹亦要劝劝庄主做稳妥打算!唉。”

    听见几人言说江湖最近发生的大事,其他食客更是噤声不语,而有的则随之谈起江湖最近之血腥事件。

    楚天听个大概,无非是江湖几大山庄以及各大门派最近时期先后遭到伏击。

    伏击之人俱是身着黑衣。但所描述却又有差别,有说黑衣人胸前刻有骷髅,有说只是一身黑衣,头面完全遮避。

    但所使兵器俱是长刃弯刀。死状凄惨,大都是喉部被刀剑割断,也有浑身焦黑之人。

    事发地点遍及大江南北,传说中俱都指向黑衣人所属神秘组织以及搜魂修罗楚天所为。

    江湖上已把楚天力战群雄,血腥杀戮描绘成是修罗转世,是吃人肉,喝人血的魔鬼,甚至小孩子哭闹都用搜魂修罗来恐吓。

    太乙山官道杀戮事件后,传说慕容尘闭门不出,庄中之人亦少很多,不知去往何处。

    参与那次围剿血战的门派及江湖独行豪杰,大部分销声匿迹,已少有人在江湖行走。

    楚天听着江湖大事,心里一阵低沉,自己深山养伤,不曾行走江湖,却亦遭到无端诽谤,可叹江湖之是非。

    想起自己身负重伤,险些葬身群雄手下,不禁愤愤然。江湖宵小兴风作浪,一片血腥,必有源头,何人如此歹毒,欲把江湖搅成混水,却是何目的,思来想去,也未想出头绪。再看二女,不时地看着自己,眼中既有疑惑又有担心。

    师尊曾说,对恶容忍既是对善良的践踏和蹂躏。不但自己,整个江湖即将陷入万劫不复之时,大丈夫理当雄心万丈,豪气冲天,切不可犹犹豫豫,优柔寡断。

    想至此,笑意浮在脸上,对二女道:“世间多烦恼,一醉解千愁,不如杯中物来得痛快,干!”

    二女不禁一怔,楚天从不主动饮酒,今日却主动挑起酒兴。如烟不喜饮酒,见楚天如此,亦不由端起酒杯,三人相互对视,杯起酒干,好不痛快。

    三人情绪愈来愈高,喝酒吃菜,又是一片狼籍,周围食客莫不讶然惊奇。奇怪的是一家人饮酒,何以如此大快朵颐。

    只半个时辰,两坛美酒就已点滴不剩。直到如雪大醉,如烟面泛驼红,三人才走出临江楼。

    回到客栈,楚天先把滥醉如泥的如雪搀扶到床榻上,紧接着把如烟放到如雪身边,并替二女脱去外衣。

    当脱下如雪外衣时,手臂碰了一下如雪稣胸,软软的,高耸的*带起一阵舒适之感,不由伸手解开文胸,楚天随即便愣住:白嫩、高耸的双峰赫然在目,心里一阵扑腾。暗想:楚天啊楚天,哪辈子修来的福分,两个美女同榻而眠!

    不由合身躺下,搂着如雪饱满的稣胸睡去。

    翌日清晨,二女先后醒来。

    如雪妈呀一声惊醒,忙自推开楚天手臂,紧紧捂住稣胸,脸上飞起红晕。如烟看到,抿嘴一笑。

    楚天却仍是酣睡,呼吸均匀,毫无醒转之意。

    如雪扣紧胸衣,看一眼如烟,娇羞道:“姐姐,你看这人怎会如此之色,睡觉还解开别人的胸衣?”

    “妹妹,你才知晓,时日长了你还将发现意外的惊异之事呢!呵呵。”说罢,刮了下如雪的鼻子,喊道:“别装了弟弟,赶紧起来!”

    话音刚落,就见楚天伸伸懒腰,顺势搂住如雪,带入怀中。

    如雪死命挣扎,却如何挣扎得动,口中直叫姐姐救命。

    如烟呵呵笑着,却是毫无动手之意,任凭楚天搂着如雪,看着*图,口中咯咯娇笑不已。

    但未等看够,楚天忽然伸手,亦把如烟拉入怀中,上下其手,把二女逗弄得上气不接下气,发乱钗斜,衣衫不整,如雪不挣扎还好,愈挣扎衣衫愈松,到得后来,又是*暴出,颤悠悠地鼓荡在外。

    楚天亦被二女美色弄得心火高涨,昂扬怒起,亦不管时辰早晚,片刻就将二女脱得寸褛不剩。

    柔软滑腻的身子,搂抱在一起,血脉贲张,二女渐渐潮水泛滥,闭着双眼,渐渐迷失在欲望之中。

    楚天再也无法忍住,三人即刻便大战起来。

    这一战,一直到中午时分方才偃旗息鼓。

    二女已神疲体乏,昏迷在空荡里,身体好似已成躯壳,酣然睡去。甜蜜的娇面上,潮红依然未退。

    楚天看着满足后熟睡的两女,内心无比爱惜,只是下身仍然昂扬站立,憋闷异常。因二女已无法承受剧烈的冲击,楚天不得不停止征战,不知如何是好。

    小二已来过两遍,均被楚天支开。

    二女沉睡,楚天亦无法离开,只好又躺在二女中间,轻扶着柔嫩的身子,想着未来之事。

    直到午后申时,二女方悠悠醒转。看到楚天睁着双眼,两姐妹好似商量一般,异口同声道:“胡思乱想何事!”说罢,都不禁捂嘴而笑。

    “弟弟,你是何物所就,怎会如此刚猛,弄得我二人几次昏死过去?”

    楚天笑笑,看一眼如雪,道:“弟弟也不知晓,只是愈来愈感到精神旺盛,百战不休,丝毫未有疲乏之感,许是吃了朱叶之故。”

    楚天亦不知晓缘故。

    其实乃是楚天本身九阳之体加之朱叶草两种刚阳温润之气相互融合的结果。刚柔相济,阳尽阴生,阴极阳生,相互冲和,无尽无休。

    只是二女不知调和之道,如习练阴阳采补之法,不但功力可一日千里,并且亦可长生不老。

    看到如烟二人仍带有疑惑的神情,楚天又道:“如姐姐二人不欲再做此事,弟弟日后另往他处便是。”

    “不是我们姐妹二人不要,而是弟弟太也龙精虎猛,闹腾半日,姐姐和如雪快昏死过去,弟弟却仍未疲乏,看来只我们两姐妹怕是无法应付了!”说罢,斜眼看看楚天,意在询问。

    “许是现在如此,过些时日便会好转也不无可能!”

    “呵呵,弟弟,我们姐妹并非吃醋,如你不再多找几个姐妹,姐姐和如雪早晚都会死在你身上,姐姐还未想脱离尘世。”

    “姐姐说哪里话,弟弟岂是*之人,望姐姐不要再如此说!”

    “姐姐说的句句都是真言,如雪妹妹,你意如何?”转向如雪问道。

    如雪道:“妹妹但听姐姐意见!”

    “哈哈,姐妹两个倒是很默契,相交时日不长,却是同气连声,不简单!”

    “我们姐妹还不是为你,诚然也有我们自身缘由,但姐姐只有一个心愿!”说罢看着楚天,未再言语。

    “姐姐请说,弟弟随你心愿就是!”楚天信誓旦旦。

    如烟笑道:“还是弟弟敞快,姐姐的心愿即是不论以后再有无姐妹,我和如雪却都要有名份方可!”

    楚天一听,大笑一声,道:“姐姐放心便是,不论今后如何,弟弟保证无论何时都会首先伺候你和如雪妹妹!”

    “去,谁让你伺候了,真是赖皮!”如烟笑骂道。

    “真不让伺候了,哈哈,现下又要开始了。”

    ............

    “失魂谷”,离太乙山二十余里。

    传说失魂谷人去魂失,尸骨无存。

    倒不是有鬼魂做祟,而是林深树密,常有强盗出没。

    此处离郑家庄仅有二十里许,但即便是郑家庄人无紧急之事,亦不敢行走此路。也正是因为失魂谷这必经之路如此神秘,一般商贾行人便都绕远经郑家庄前往川陕地区。

    楚天三人此刻便走在通向失魂谷的路上。

    愈走人愈少,直至人影皆无。

    初时,三人并未感觉有何异样,但越走越感觉蹊跷。楚天神识微微跳动,不禁一怔,悄声道:“当心,此处有危险,小心前行!”

    二女并未在意,路途幽静,不停地说笑,处在随意的喜悦中。听到楚天提醒,亦未过多注意。

    失魂谷,确是名不虚传。

    谷口处巨大的石碑赫然刻着“失魂谷”三个黑色狰狞大字,巨大的树木遮盖了小路,光线暗淡,风刮着树叶哗哗作响。偶尔,凄厉的鸟鸣划过空际,阴森可怖。

    楚天外放神识,并未觉得有人的气息。

    但却感到危险正在慢慢来临,意念乍起,真气微微波动,行遍全身,将两女拉在身旁。二女看到楚天肃然神色,皆都紧张起来,不由四顾,靠得更紧。

    山谷逐渐向里延伸,愈来愈暗,炎炎夏日,却是阴风习习。

    蓦然,就在楚天神识微动,感觉出一丝生息时,耳中传来细微的破空之声。楚天急速带两女闪身,一声轻响,一枚如牛毛般的暗器赫然钉在树干之上。

    良久,也未再有响动。

    但楚天神识中愈来愈感到生息渐重,草丛,树枝异响连连,渐渐向附近集中。

    楚天心中微微一凛:如此距离才感觉一丝丝生息,当真是匪夷所思,对方之人当真是功深造化,想到此处,宁神静气,慢慢向前走去。

    二女已紧张万分,虽然二女现在功力得楚天之助,几可与顶尖高手相若,但女人胆小之性仍然是紧张无比。

    生息之感愈来愈近,愈来愈重。

    就在此时,四周突然发出哧哧的破空响声。

    从四面八方电闪而至,楚天不及多想,迅捷抓起二女,腾身而起,脚下叮叮的撞击之声不绝于耳。

    待到飘身下落,破空之声又迅疾而来,哧哧声比之刚才更加密集,楚天躲无躲处,意念再起,旧力未竭,新力又生,猛然间急速腾起五丈高下。

    “抓紧!”声落,身形斜飞而出,未待落地,便腾身回旋,飘落三十丈外。甫一着地,生息又迅速聚集,一阵阵破空之声转瞬既至。

    楚天再次提升真气,同时,神识聚集成线,探索生息之处。

    这样起起落落将近五个回合,生息起处,俱是先发先至,前方并无新的生息。

    楚天慢慢放缓身形,双手一拍二女,顿时把二女送出十丈远近。

    “何方鼠辈,暗算偷袭,一而再,再而三,休怪楚某无情了!”楚天吐气开声,话落,楚天不退反进,回转身,身形已快如轻烟,飘忽不定。暗器所到之处,已分布散乱。

    “欺我者死......”楚天一声大喝,左掌迅猛推出,右手急弹,真气破空之声响彻阴森的山林。

    轰轰隆隆巨响以及哧哧的劲气刺破空气,刺耳的声响回荡在山谷。随着巨响及劲气的哧哧声,一声声凄厉的惨叫此起彼伏。

    就见树后、草丛、枯枝下以及巨树枝繁叶茂处,猛然飘起血雨,十数具尸身砰砰坠地,掌风过处地面焦黑,尚在抽动的尸体脑浆崩裂,痉挛颤动。

    足足持续一刻钟,密林中才静止下来。

    楚天凝神站立片刻,方才走到已呆呆木然的二女身前。拉过二女,大手抚摸着由于惊吓而微凉的嫩脸。

    待二女神情平复后,方才说道:“姐姐、妹妹,此间事情已了,不必惊慌!”

    二女这才镇定如常,惊惧地看着楚天。方才如魔鬼般杀戮的楚天已然春风拂面,诡异的面容看不出任何与他有关的事情,就像是一场游戏。

    如烟不由颤声问道:“弟弟,你受伤没有?”

    “姐姐,弟弟还好,这些人功力之高,出乎我的想象,隐身术天下无双,如非我已神识六通,元婴聚形,当真难以发现各处之人。”

    “相公,现已没有埋伏之人了吗?”如雪仍是紧张不安。

    楚天亲了一下如雪的额头,笑道:“呵呵,如我所料不差,此间再无一个能够喘息的生物,除了我们三人之外,你二人如不相信,尽可前去验看!”

    如烟想了想,道:“姐姐相信弟弟就是,何必再看,怪恐怖的!晚上做恶梦!”

    “哦,我不太相信,若大一片树林空谷,当真再无活人?”如雪疑问道。

    “你自便去看好了,如所料不差,当有三十六具全身黑衣蒙面尸体!”楚天望着如雪笑道。

    如雪更加惊讶,精神一震,道:“妹妹去看看,如若少一个或多一个,你当如何?”

    “哈哈。真如你所说,相公我当竭尽全力伺候好你和姐姐!”楚天坏笑道。

    如雪一扭身子:“哪个要你伺候,姐姐,我们去看看!”说罢,拉起如烟便去验看。

    楚天微笑不语,只远远站着。

    远处,二女传来一阵阵惊呼和喊叫,直到验看完毕回到楚天身边,如雪方才拍着起伏不定的胸脯道:“我的娘啊,太惨了,三十六人不是焦黑如焚、头碎骨裂,便是喉咙、胸腹被洞穿,无一活命!”

    如烟道:“弟弟,你手段太也狠辣。”

    楚天接口道:“姐姐,如弟弟不狠辣,此刻躺在地上的就是弟弟我了。”

    听罢楚天言语,如烟沉默不语。

    楚天看到,便道:“师尊言道,非要人死,人欲我死,必欲人死,方能存活于世!姐姐菩萨心肠,弟弟更喜欢!”言罢,搂过如烟,爱怜地亲吻几下。

    如雪怔怔地望着楚天,密林官道上的血腥杀戮,楚天状若杀神,今日却似幽灵魔鬼,轻盈飘洒,转瞬间三十六具生命便离开人世,内心惊惧不已,庆幸自己未真正把楚天当作敌人。

    楚天看到如雪发呆的样子,亦把她拉到怀里,拍拍如雪屁股,道:“别再想此事了,生命可贵,但该死则必死,早晚都是一个去处,此等人早去便会早早托生良善之人,毋需挂怀!”

    说罢,亲吻几下如雪,对二女道:“走吧,失魂谷,失去生命尚不足惜,魂灵不失,方能永存万世,但愿来生存善念,行善事。”

    转而又道:“我虽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善事诸行,尽在心中,力及之处,我必行之!”

    说罢,眼中森然冷漠,一时感怀,威芒四射。

    摸着如雪嫩脸,接着道:“如今整个江湖俱是欲杀我而后快,我亦不知江湖何故不容于我,此番你二人跟随于我,楚天尚不知前路尚有多少险阻,以期能与你两姐妹快乐终生却是殊难预料,唉!”

    如烟和如雪听罢楚天感叹亦是默然。

    良久,如烟道:“弟弟,不论将来世事如何,姐姐都必将弟弟当作终生的依靠。”说罢,看看如雪,如雪亦将头紧紧地靠在楚天怀中。

    楚天爱怜地轻轻抚摸怀中二女,一时感怀,欣慰无比。

第二十三章 郑家庄内遇兄长 知人知面不知心

    太乙山,被誉为“终南独秀”。

    相传,公元前七O八年,即幽王二年,西周山川皆震……是岁也,三川竭,歧山崩。

    太乙山奇峰异洞,清池古庙。钟灵毓秀,鬼斧神工。

    中午时分,阳光酷烈。

    郑家庄大门两侧,家丁萎靡不堪。

    一个美丽绝尘女子带着两个中年男女来到郑家庄巍峨雄伟的大门前。

    庄丁萎靡的眼睛忽然亮了。

    几近仙女般的女子嫣然一笑,百媚丛生,如春风润化了大地,家丁的眼睛直了。

    “烦请禀明郑庄主,言说柳家庄柳如烟来访!”美丽女子如黄莺般美妙的声音传进家丁的耳朵,痴痴地怔了片刻,便笑脸相迎,转头不见了踪影。

    大厅中,郑天刚及管家郑七相迎。

    郑天刚见到如烟堆笑道:“呦,柳姑娘光临鄙庄,真是蓬荜生辉,令尊可好?”郑天刚满脸堆笑,亲切无比。

    乍见郑天刚,楚天眼中厉芒连闪,但见如烟疾步上前,便按耐情绪,思谋行事之道。

    柳如烟揖了一福,道:“家父身体康健,硬朗健硕得很。只是得闻家兄遇险,十分惦念,命小女到贵庄探看,不料于途中屡生变故,因此来迟。”

    郑天刚听罢,亦是愁容立现,道:“如今江湖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血腥四起,人人自危,庄里也已大部外迁,实是难以预料啊!”

    转而看见楚天二人,不由问道:“柳姑娘,不知此二位是......”

    柳如烟忙道:“郑庄主,此二人是小女远房叔叔婶子。”

    说罢,指着楚天道:“这位是小女的六叔柳凡,这位是小女婶子。小女遇险,便到六叔家。叔婶闻听小女欲前来贵庄,担忧小女安全,便陪同前来。”如烟说谎的技巧亦不同凡响。

    郑天刚又堆起笑脸,道:“老朽欢迎之至,二位心存仁厚,老朽理当妥为安排,但有照顾不周之处,还望原谅!”

    “是是是,庄主说的极是,万望柳姑娘在鄙庄多盘桓些时日,也好让鄙庄尽些地主之谊!”郑七附和道。

    楚天微一抱拳道:“在下夫妇前来叨扰确是唐突,不便之处,恳请见谅,庄主切勿客气,在下夫妇有一居处足矣!”

    “呵呵,柳兄弟勿要客套,到得鄙庄,便是自家人,不需客套。”郑天刚不愧老江湖,应付得当。

    楚天道:“郑庄主,最近江湖上时有杀戮,血腥满天,不知庄主如何看待。

    郑天刚看看楚天,沉吟道:“现下江湖大乱,搜魂修罗杀人如麻,手段残忍,长安官道死去五百余人,亘古未有,天下四方各处时有被袭击之事,大都针对五大山庄及各大门派而为,各大山庄不得已收缩各地堂口,急着脱手货物,实是草木皆兵。”

    楚天又道:“不知江湖如此动荡的根本原因,是否皆是搜魂修罗一人所为?”

    郑天刚略一沉思,道:“如从近日各地燃起的杀伐来看,倒不似楚天一人所为,但起因却是其两手血腥,天下豪杰于长安官道围困死战,仍未将其斩杀,实乃江湖之浩劫。”

    楚天冷冷地看着郑天刚,道:“据在下所闻,搜魂修罗商州杀人,乃是酒楼伙计挑起事端,好似楚天被迫杀人。”

    郑天刚面色严正,盯住楚天看了一眼,道:“此中是非曲直老夫亦不甚清楚,不过,无论是何起因,公然于郑家庄所属地面杀人,如不追究探查,我郑家庄还有何脸面存活于江湖,三十年基业岂不毁于一旦,搜魂修罗乃一人尔,与当年搜魂书生俱是江湖的大敌,现今看,即使临江楼有万般不是,搜魂修罗亦是非杀不可。”

    楚天笑笑,道;“庄主之言亦有些道理,不过长安道上杀戮之时,为何不见贵庄之人?”

    “非是未见,而是去得晚了,本庄所派之人到达现场,已经烟消云散,因此错过时机,才让楚天这小贼逃出生天,唉!”郑天刚说罢,甚是惋惜,有些黯然。

    二女听楚天与郑天刚一问一答,不觉紧张起来。

    见楚天问话莫不是前因后果,追本溯源,证实是非曲直,极是担心郑天刚言语中再有狠辣之词,激起楚天恨意,又带起无边杀戮。

    楚天听罢郑天刚说辞,亦是笑笑,道:“郑庄主,天下武林大会亦是庄主召集,群雄推举郑庄主和慕容庄主共同主持围剿大局,如何对付区区搜魂修罗这般大动干戈!”

    “哈哈,柳兄弟,想当年围剿搜魂书生,天下群雄亦是大费周章,死伤无数,方才于紫薇山顶将其斩杀,此番联横,亦是效仿当年之策,不然将被各个击破!”

    “郑庄主,天下群雄又如何得知搜魂修罗将欲对其他门派掀起杀戮?”楚天问道。

    “似这等穷凶极恶之人,对整个江湖将是莫大威胁,天下群雄必欲围剿才得心安,已非一家之意,一家所能。”

    “据我所知,搜魂修罗此次出道江湖亦只是对贵庄不利,何以天下群雄纷纷响应?”

    “当年死在搜魂书生手下之人不计其数,各门各派均有伤亡,至今仍是刻骨铭心,烈阳神掌传人亦不会好到哪里,早已是江湖武林大敌,人人得而诛之。”

    楚天微笑道:“依庄主说来,亦是毫无回旋余地了?”

    郑天刚疑惑地看着楚天,道:“柳兄弟,听你话中似对搜魂修罗颇有不平之意,不知有何渊源?”

    “哈哈,庄主说笑,在下与楚天毫无渊源,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常言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兄弟想,使得烈阳神掌之人亦不会尽是卑劣之徒,江湖常有以讹传讹之事,失却公允,亦是常常令人嗟叹!”

    “柳兄弟此言亦有些道理,但于搜魂修罗来讲,亦不用悲天悯人,如杀之,确是江湖幸事,整个江湖亦可风平浪静。非但我郑家庄,柳家庄亦是一样稳坐江山,享此清平盛世。”

    楚天又道:“兄弟闻听最近常有遇袭事件,整个江湖风起云涌,似与搜魂修罗并无多大干系,激流暗涌,哪是一介武夫所能为之,其中必有缘故!”

    郑天刚亦是愁容显现,不禁接口道:“老夫亦是考虑许久,始终未想明确,不论出自哪里,亦不过是江湖利益纷争,尽可重新划分安定,只是搜魂修罗,一日不除,天下将永无宁日。”

    “不知庄主有何良策可一举将搜魂修罗截杀?”

    郑天刚不由细看楚天,良久,方才道:“前些时日,天下英豪齐聚山庄,共襄义举,各大山庄门派所在江湖各地堂口,如发现楚天行踪,即刻以信鸽传递,蹑踪跟随,待到力量聚集,筹划万全,便一举歼灭,决不可让楚天这狗贼有喘息之机。”

    楚天心中寒冷如冰,漠然思虑江湖的悲凉与残酷。

    暗忖:江湖,强者的天堂,弱者的地狱,所谓清明乃是无数弱者血腥魂灵的转换,其内涵追根溯源却是邪恶;而正义亦是无辜性命对平等的呐喊,强弱易势,正义与邪恶混杂,有时,正义与邪恶便本是一对连体,人为框子,自古而来,使得多少茫然的肉体与灵魂为维护貌似正义的江湖而灰飞烟灭!

    楚天思虑甫毕,心内更觉怆然,不由暗自叹息。

    便听郑天刚对如烟道:“令兄已在庄内将养有些时日,只是伤势过重,恢复较迟,看情形再有几日即可痊愈,老夫这便吩咐人带你去看望令兄。”

    如烟作揖致谢。

    郑天刚喊过郑七,吩咐带如烟到后院,如烟道谢后便与楚天和如雪二人跟随郑七而去。

    郑天刚看着楚天的背影,似乎感觉有何地方不对,又难以说清,心里不禁颇犯嘀咕。高达颀长的背影,威武的气势与面容有很大反差,说不上哪不对。

    几人到得后院,正房门前空地,便见一男子俊逸非凡,剑眉星目,貌比潘安,如子都重生。

    一袭白衫,发咎高挽,蓝色丝带扎头,足底一双武士快靴。双手柳叶刀上下翻飞,一片银光,闪转腾挪飘逸绝尘。

    “好功夫!”楚天不由出口赞道。

    男子猛然停下身形,回身看时,如烟异常欣喜,“哥哥,小妹来看你来了!”

    柳虹飞急速奔到众人面前,大喜道:“妹妹,你如何来了?”

    “看哥哥说的,妹妹来看你,何必有因由呢,是想念哥哥吗!”如烟有些撒娇道。

    “好极,哥哥亦是想念妹妹,怎奈伤势未愈,恐再遭伏击,因此,未敢冒然回返,却不料妹妹来此,大哥甚是高兴!”

    转头见楚天二人,道:“这二位是……”

    如烟忙解释道:“大哥,这二位是我家远房叔叔婶子啊!”

    见到郑七正打量楚天二人,如烟又道:“哥哥,父亲常说的长安六叔便是。”说罢,连连使眼色。

    柳虹飞听罢,很是一愣,看到如烟神情,便道:“六叔好,父亲确是常说起,只是这多年未曾走动,小侄便有些忘记了,小侄该死,请叔叔原谅!”

    楚天笑道:“不必客气,六叔我亦是难以记清你们兄妹,如非如烟说起大哥,我还真不敢相认,既然已经相认,叔叔倒劝你再住些时日,养伤要紧,凡事不急在一时。”

    柳虹飞道:“目下江湖大乱,小侄亦是急躁万分,不知庄中情形如何?”转头询问如烟。

    如烟面色稍暗,道:“不瞒哥哥,小妹此次出来,亦是爹爹接到郑庄主书信,言说哥哥遇袭在郑家庄养伤,因此遣小妹前来看望,却不料在半途亦遭不测,险些见不到哥哥!”说罢,一阵悲戚。

    柳虹飞连忙拍拍如烟,安慰道:“不要难过,尽管你我兄妹遭此风险,但却保得性命,实属不幸中的万幸。”

    是夜,楚天几人住在另一院中,同柳虹飞只一墙之隔。

    郑天刚安排了两处房,但如烟说自己此次途中遭险,心绪不宁,欲与叔叔婶子住在一起,郑天刚便吩咐郑七安排稍大些的房屋,楚天三人各住东西两个房间。

    安顿好后,如烟又到哥哥柳虹飞处看过,兄妹两说了好一阵子方才回到自己房间。

第二十四章 被窝传艺乾坤大 淫邪之徒现原形

    郑家庄不愧天下五大山庄,房间内纱幔帷幄,豪华绚丽,几似宫廷。

    如雪看得呆了,这里摸摸,那里碰碰,嘴里咂咂有声,轻声道:“钱财多了就是好,这般奢华,哪里是小花子能想象得到的,一辈子风餐露宿,想不到今日到了天堂!”说罢,一个仰身,躺到床榻之上,眯缝眼睛尽情地享受起奢华来。

    楚天内心亦是赞叹不已,十几年以天当被,以地做床,茹毛饮血,何曾想到人间还有如此豪华之所,不禁躺在如雪身旁,心中百感交集。

    如雪慢慢睁开眼睛,见到楚天,便翻过身子,大眼睛盯着楚天,道:“人间真是不公,生于贫穷之家,一辈子忍饥挨饿,度日如年;托生富贵,一生绫罗绸缎,锦衣奢华,珍馐美味!”

    楚天刮一下如雪鼻子,笑道:“那也不尽然,穷人有穷人的乐趣,富人有富人的烦恼。就像你当初非要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本来清丽绝尘,却要避世就俗,其实都是乐趣使然,极致后的感受,不论是苦是甜都将难以忘怀,幸福乃是感觉,自身的感觉,对否?”

    如雪眼睛亮亮的,道:“相公,如雪今日方才略微知晓你内心想法,毫无贪图富贵之心,凡事平心而为,当真是英雄豪杰,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如雪托身于你,确是万幸,不知哪一天你不要如雪,我当如何处之!”说罢,凄凄然。

    楚天笑笑,眼中满含深情,道:“小尼子,人不大,想得倒长远,相公我哪里会舍得你,嘻嘻!”说罢,搂过如雪便亲了起来。

    如雪亦温顺般地拱在楚天怀里,任由楚天爱抚。

    “呦,趁我不在,你二人好不亲热!”如烟不知何时进到房间,装作生气道。

    “哪里是趁你不在,而你现在是我俩侄女,做长辈的岂能不顾伦常。”看一眼如雪,问道:“相公说得对否?”

    如雪媚笑:“相公,其实姐姐亦是心痒难耐,今日刚刚到得山庄便是如此,如多住些时日,恐怕憋出病来!”

    “好你个忘恩负义的小花子,如非我当初宽宏大量,你哪里有这相公,待我教训教训你!”说罢,猛地扑倒床榻上,粉拳捶打起来。

    楚天趁势亦将如烟搂在怀中,口中说道:“还不说痒痒,不然何来这多怨气,待我款待款待你!”

    “弟弟,先莫款待,此际我们在郑家庄,暂时虽无危险,但弟弟应小心为上,虽然弟弟一身功力世无其匹,可好汉难敌四手,且不可露出行藏。”

    楚天笑笑,道:“弟弟知晓,虽现今江湖不容于我,凭身手小心行事尚能自保无虞,怕的是江湖宵小迁怒你二人,这亦是弟弟颇为思虑之处。”

    如烟爱怜地抚摸楚天的俊脸,道:“我们姐妹倒不需弟弟挂怀,我二人与江湖素无瓜葛,爹爹又是五大山庄中人,当不至于有何危险。”

    “那亦不尽然,江湖险恶,无所不用其极。”说罢,思虑一阵,道:“姐姐和如雪如不嫌弃,我教你二人一些武功如何?”

    如雪一声娇呼,捶打一下楚天,高兴道:“什么如何不如何的,快些将方便易学的功夫教给我与姐姐!”

    楚天笑了,轻点如雪鼻子,问道:“你这丫头想学什么?”

    如雪略一沉思,开口道:“我就学那天你在酒楼制服祁连五虎的功夫!”

    楚天略一沉思,道:“我观你二人内力勉强可以使得‘穿心指’,这便交给你二人吧。师尊武学最讲究罡气纯正,一切招式皆要以罡气为根基,内力不够则其他任何招式便无依托,如今,你二人内力一日千里,已相当我烈阳乾坤罡气三、四层功力,放眼江湖,除非遇到顶尖高手,自保无虞。”

    说罢,挨个亲吻二女,又道:“只可惜女儿家,后劲不足,听师尊言道,我乃九阳之身,如烈阳乾坤罡气到得八层,如不与女子*将会炽热分身而死,因此才有姐姐奋不顾身救我之举,而姐姐又恰恰是九阴之体,更是人中少有,因此才助我冲破生死玄关,有望得窥大成之境。”

    听楚天一说,如烟面上泛起红晕,娇羞道;“妹妹,自姐姐与楚天做得那事,多年痼疾已然尽除,非但阻滞经脉畅行无阻,内力更是如长江大河,奔流不息。且每次做......那......那个后,便觉得内力又增一些。”

    如雪听到此,不由道:“姐姐,妹妹亦是如此,不怪这几日感到内力增强迅速,原来是阴阳调和之故。那姐姐今后可多做些,省得自己苦修,既舒适内力来得又快。”说罢,挤眉弄眼,说得如烟更加娇羞。

    如烟拍打一下如雪,道:“你这尼子,愈来愈放肆,这等事如何说得出口,确是做花子做惯了,闻见可口的东西便吃个没完!”

    “嘻嘻。那姐姐便是不再吃那东西了?”

    “去,死丫头,没一丝娴熟,小小年纪便这般贪嘴,何时是个止境!”

    如雪看一眼楚天:“姐姐,只要相公在,妹妹便吃个长久,我亦不似姐姐,想吃又害羞,妹妹想吃便要,对否,相公?”一拍楚天,顽皮地道。

    楚天苦笑,转而欣然,笑道:“姐姐,如雪这尼子怕是难改本性,论起吃,便何事不顾,只要香甜可口便是!”

    如烟见楚天一说,不由咯咯笑起来,直把如雪笑得面红耳赤,娇羞不已,趴在楚天怀里便即不动。

    如烟又道:“弟弟,你现今武功比之你师尊如何?”

    楚天道:“如论内力,确是比师尊高出一些,据师尊说,烈阳乾坤罡气自炎帝开创自今,尚无一人能冲破生死玄关,师尊亦是接近生死玄关之人。本门罡气共分十层,修炼起来一层比一层艰难,如非机缘深厚,绝无修到十层之理。”

    稍停,楚天又道:“我现已八层有余,近几日感觉内府*,似有接近九层之兆。不过,师尊言道,十层乃是可遇不可求的,真若达到十层,几可与天同齐,不生不死。”

    如雪睁大眼睛“我的娘啊,不生不死,岂不成了神仙!”

    楚天笑笑,道:“这只是传说,谁也未练到十层,如到十层,心随意念,神识六通,元婴聚形离体,与自然融合,意念起处,万物皆可驱使,已不用任何招式,神到物到,杀人于无形。”

    听到此,如烟姐妹两目瞪口呆,齐齐望着楚天,好似楚天已真的到了与天同齐的神仙似的。

    如雪急道:“我听得内心痒痒了,相公快快教给我们姐妹!”

    “好吧,你二人可要仔细听好,我只说一次运功之法,再无二次!”随即楚天将穿心指的内气运行法门说得仔仔细细。

    二女何等聪敏,不消片刻便熟记于胸,饶有兴致地在被窝里演练起来。

    楚天忙道:“看你二人得意忘形,此功法,如具内功基础,亦要两个时辰方有小成。‘穿心指’既可凝气成形,亦可借气打出物体,力道强弱只能凭借内力的高下了。你二人现在就按心法调整气息,慢慢演练,切不可相互指向,以免伤到对方。”

    转而又笑道:“再则便是不可对准我练,万一把家伙弄伤了,便伺候不了你二人了!”说罢,乱摸起二女来。

    二女嘻嘻笑着,如烟说道:“弟弟不说,我们姐妹尚未想到此处,等我与妹妹演练纯熟,你如不合我二人心意,它便小心了!”说罢,二女一齐摸向楚天*,笑得花枝乱颤,稣胸晃动不止。

    楚天忍耐不住,亦不顾如烟挣扎,一下便堵住如烟嫩嫩的小嘴,疯狂地亲吻起来。亲毕这个,又亲如雪,三人沉浸在无尽的欢娱之中。

    当二女春潮泛滥,*嘘嘘,即将腾云驾雾之时,楚天神识一动,不由连点二女,手指按在唇上,示意噤声。

    二女不知何事,看到楚天示意,便立刻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凝神之下,二女亦同时听到隐约有破空之声。

    片刻后,屋顶传来极其轻微响动,楚天示意如烟离去,等到如烟下地站定身子,屋顶角落透进一丝极难觉察的光线。

    楚天开声道:“如烟,这郑庄主甚是大方热心,将我三人安排得如此周到,明日可要好好言谢一番,失礼不得。”

    “六叔说的是,侄女临出门时,家父亦曾反复嘱咐侄女,定要好生谢谢郑庄主,明日,侄女就去道谢,请叔叔放心,如无何事,侄女便去安歇。”

    “好,劳累了一日,侄女好好休息,明日我们便好好观赏这太乙山。”

    楚天说罢,如烟轻挪莲步,向自己房间走去。

    而此时,屋顶之人亦悄悄离去。

    楚天轻身而起,挑开窗户,回头对二女言道:“你二人当心,好生练习!”话音未落便幽灵般地消失在暗夜中。

    二女四目相顾,楞住半晌,如烟问道:“妹妹可看到楚天如何走的?”

    “未看到,只觉眼前一晃,便失去踪影,一丝残影都未留下,相公可否是人是鬼!”

    “嘻嘻,不是人怎能让你这等滋润,你这丫头,越发俏丽了。好了,妹子,你我好生练习弟弟教给的‘穿心指’。唉,如何会称作‘穿心指’,当是穿我们姐妹的心啊!”

    前方黑影提气纵跃,颇为迅捷。

    楚天远远地蹑踪跟随。一直跟到庄园中议事大房。只见黑影左右环顾,随即闪身而进房中。

    楚天腾起身形,悄无声息地落于屋顶,稍一凝神,便听得屋内响起说话声:“大哥,柳凡三人俱在房间,所谈均是日常事情,并夸奖庄主安排妥当之处,言说明日前来当面致谢,并无他状。”

    郑天刚沉吟道:“韩当贤弟,今日老夫始终有种不详之感,那称作柳凡的,看似普通,但身材及气势绝非普通人可比,如老夫猜想不错,当是武林高人,功力不再你我之下,放眼江湖,该非无名之辈。如此,老夫却怎未听得江湖上有人说起,甚是奇怪!”

    韩当道:“柳家庄庄主柳邙武功高绝,世所罕有,小弟自感与其相差不知几筹,放眼江湖,难逢敌手,柳家武功素来以轻灵见长,但到柳邙这辈,刚柔相济,另辟蹊径,才有今日之成就,柳氏一脉有如此高手,亦不足为怪。”

    郑天刚仍是沉思不解,道:“武功高绝亦还罢了,但气势却自不同,老夫隐然有种莫名之感,实是忐忑不安,唉,虽说是与柳小姐而来,但亦不可大意,江湖上诡诈迭出,不能不防!”

    “大哥放心,小弟注意便是!”

    郑天刚似是想起何事,表情沉重地问道:“从目下江湖纷乱情形看,各大门派自顾门前雪,江湖巨孽亦是收敛行迹。五大山庄虽已联横,但天幻宫却无任何举动!”

    韩当道:“大哥,天幻宫素来自行其是,屹立江湖至今,势大财粗,高手如云,光是八大护法及八十分坛就足以睥睨天下,何况尚有司徒艳与廖青云两特使及两位副宫主,其实力举世无双,傲视群雄,任谁亦难以撼动分毫。”

    “唉!”郑天刚叹息一声,道:“论实力,五大山庄任何一庄皆无法与之比肩,但江湖亦非一家所能左右,可叹,天下将会到何处!”

    “大哥不必忧虑,未雨绸缪虽当上策,但事到临头亦非全是祸端,暗中观看再言其他不迟!”

    “此际亦只好如此,前些时日围剿搜魂修罗,其他门派损失非小,本庄错过时机,虽是遗憾,但亦未必不是幸事,搜魂书生当年之报复手段,至今想起仍是心惊胆战,几大山庄虽是连横,却又各自盘踞,一旦来袭,亦是不及救援,现下应当万分小心才是!”

    “大哥放心,小弟已在庄中各处加岗巡查,暗哨密布,想来即便不能万无一失,但亦稳妥非常。”韩当言之切切。

    郑天刚稍感欣慰,道:“贤弟如此做法,老夫甚为满意,不过尚应万分小心,通知各地,一旦发现楚天行踪万勿打草惊蛇,一切等待力量聚集后,方可一举成歼!”

    “是的,大哥,明日小弟便去办妥,如无他事,小弟告辞!”

    郑天刚颚首,韩当大步行去。

    韩当走后,郑天刚仍是疑虑不定。

    楚天听闻天幻宫些许内情,不由心中暗暗思量一番。见此地再无兴致,飘然腾身,向庄内探查而去。

    郑家庄屋宇交错纵横,三十余幢房屋,前前后后占地极为广阔,楚天形如鬼魅,逐间查看起来。

    到得东边侧房,隐隐听见房内一阵嬉闹声音。楚天一个倒悬,倒挂在屋檐下,屋内仍是灯火通明,嬉笑声不断传出。

    “公子就饶了奴婢吧,让庄主老爷知晓,奴婢焉有命在!”

    “胡说,你这浪蹄子,一日不做,便浑身不自在,这时又故作清纯,小心我打死你,哈哈!”

    “哦,轻点,公子,奴家都快被你弄死了!”打情骂俏,嗲声嗲气的声音传自屋内。

    楚天轻轻捅出一个小孔,向内观瞧,只见大床上一对赤裸的男女纠缠在一起,翻滚不止。

    男的淫笑连连,女的丰乳*,一张略带红晕的俏脸,*荡漾,男子直挺挺的,做着原始动作。

    楚天看着*图,亦不禁身心发热。

    屋内男女气喘吁吁,酣畅淋漓,*声不断袭来。

    楚天正待起身离去,便听女人说道:“公子,今日庄内来了一个女子,据说是柳家庄的小姐,下人们各个私语,已传遍了整个山庄,纷纷传说来了一位仙女,美得无法形容。”

    “什么,你再说一次,柳家庄的小姐?”

    “是啊,公子,据说是来看望兄长柳虹飞的,名字唤作“柳如烟”,一同来的还有二人,是她远房叔叔,庄主老爷已经将他们安顿在西跨院。”

    “哦,柳如烟,本公子怎会不知呢?”

    “公子整日在外寻花问柳,何时将庄中之事放在心上,还要奴婢们帮着遮掩,二少奶日日阴沉着脸,不时地拿下人们出气,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吧,别再出去了!”

    “浪蹄子,你们以为我愿意出去,少奶奶要模样没模样,日日跟个死尸似的,屁乐趣没有,本公子不去岂不憋死!”

    “嘿嘿,柳如烟,柳小姐!本公子倒要看看是否如你所说的什么仙女!”

    楚天听罢,一阵暗笑,一个仰身飘然而逝。又到各处探查一阵,便径自回到住处。

    回到西房,屋内漆黑一片。

    楚天目力已无昼夜之分,如烟已和如雪睡去,楚天本想叫醒二女,方才看着*图,仍是有些热血沸腾,见二女睡得香甜,便未忍心打扰,找个空处,打坐起来。顷刻,便进入空灵之中。

    翌日清晨,丫鬟前来招呼楚天三人到前厅用早餐,楚天随口答应一声,轻轻亲亲二女,便一同向前厅走来。

    走到前厅过场,便见一公子模样的人直愣愣地看着如烟,眼光似乎都凝滞了,色中恶鬼形象表露无疑。

    直到郑天刚斜瞪了一眼,并拍打一下后,才从惊愕中清醒过来,但仍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如烟。

    郑天刚笑容满面,拱手道:“柳兄弟夫妇,柳小姐安歇得可好?”

    “谢谢庄主厚待,小女同叔婶安歇得很好,十分感谢庄主厚意,小女感激莫名!”

    “柳小姐何必客气,你叔侄三人肯降临鄙庄,实是老朽的荣幸,来,请进厅堂用餐。”

    随手拉过仍然色迷迷的郑锦杰,向楚天三人介绍道:“这是老朽犬子郑锦杰,三子郑锦雄因有要事外出,至今未归,小女香儿不喜见客,望请原谅。”

    厅内,柳虹飞已早早到来,同楚天三人互相施礼后,便轻身落座。

    早餐丰盛极了,满满一大桌子,各式糕点应有尽有,器具非金即银,十分豪华和考究。

    楚天三人中,除如烟见过一两次外,楚天和如雪都是第一次接触如此豪华富贵的场面。

    楚天口中不由赞道:“庄主太也盛情,如此早宴,却是让庄主破费!”说罢,看着四周肃立的奴婢,心里不由生出几多感慨:真正是路有冻死骨,朱门酒肉臭。

    “柳……小姐……今年贵庚啊”郑锦杰已被如烟的样貌迷住了,不管场合问起了如烟年龄。

    “住口,柳小姐刚刚到得庄内,何以问及庚辰,柳兄弟、柳小姐万请原谅!”

    “哪里哪里,庄主一片盛情,些许小事何足挂齿,无妨。”楚天在如烟的熏陶下,应对亦已很圆滑。

    “承蒙柳兄弟原宥,老朽不胜感激,都是犬子无礼,让你等见笑。呵呵,请用饭。”

    不论郑天刚如何说,郑锦杰仍是不时飘看如烟,把个如烟看得有些不自在,面上娇羞,看得郑锦杰更加魂不守舍。

    郑天刚亦觉面上无光,生子如此,当是人生之大不幸。

第二十五章 崇山峻岭多情趣 身手初试惩凶顽

    太乙山。

    距长安约五十余里,是终南山的支峰,名胜古迹甚多,风景如画。

    太乙山天池、山崩石海、鹰崖珠帘、盘道红叶、双瀑飞虹等处无不是奇绝天下,鬼斧神工。集山、石、洞、水、林、庙于一体,其山崩地貌奇特、风光优美,是游览观光、最佳去处。

    汉唐两代曾建过太乙宫和翠微宫,是历代帝王祭祀神仙和游乐避暑之所。

    楚天三人一路行来,惬意非常,说说笑笑。

    一路上少有游人,整个太乙山清静异常。这和近些时日江湖血腥杀戮以及失魂谷又传闻三十余人被杀,整个太乙山周围百十里内,俱是人心惶惶,家家早早闭户,深居简出,更无兴致出去游览。

    这倒成全了楚天三人。

    三人一直游览到午后时分方才下山。如雪嚷嚷用饭,楚天笑着道:“花子就是花子,天天为食物奔忙,一天就知道吃!”

    如雪道:“没办法,如雪生来苦命,一辈子都为了吃而忙,见到酒菜就流口水,习惯了!”

    “弟弟,出来亦有很长时辰了,姐姐也感到有些饥渴,还是找个地方用点吧!”

    “好,我们就到太乙镇看看!”

    太乙镇。坐落太乙山下,不消说,亦是因太乙山而得名。

    镇子不大,却是名闻遐迩,因汉唐皇帝经常来此祭奠神灵及避暑,才有了太乙镇。

    近三十年,郑家庄大兴土木,带动八方来客,又是通往长安及川陕的要冲,虽属集镇,但亦可与一般州府相媲美。

    太乙镇,商铺林立,酒楼茶肆,客栈旅馆,青楼妓院应有尽有。

    但楚天三人走在镇子的大街上,却很难见到行人。即使有行人亦是行色匆匆,绝大部分商铺都已上了板子,打烊停业。

    三人找了好半天,才在镇子北端找到一个很不起眼的酒馆。

    店主看到楚天三人一幅财主模样,立马堆起笑脸,热情地打着招呼,把楚天等人让到临窗的雅座。说是雅座,其实就是稍干净些,有个布幔遮避而已。

    楚天为照顾如雪,点了酒馆里最好的酒菜。

    店主笑得脸上开花,不住地点头哈腰,口中一再念叨:“谢谢三位客官,小店开张至今,尚未有如此豪客,你三位真是小店的贵客,三位稍等,酒菜马上就来!”说罢,一溜烟地弄酒菜去了。

    见到贵客,酒菜的速度也格外快起来,未等如雪开口嚷嚷饿时,香喷喷的酒菜已端上饭桌。

    店主围前围后忙个不停,唯恐招待不周。楚天看罢,对店主道:“店家不用客气,我等三人慢慢吃酒,有事再招呼店家!”

    店主马上堆起笑脸:“好的客官,如有需要,尽管吩咐就是,三位慢用,小的这便忙活其他事情。”说罢,躬身而去。

    店主刚一转身,就见如雪伸手如飞,抓起半只烧鸡啃将起来。

    楚天眉头一皱道:“你就不会斯文些,无人同你争抢,何苦这般吃相,一丝贤淑也没了!”

    如烟倒是轻轻笑了一声,道:“弟弟就别怪如雪妹妹吃相不佳了,这刻一是无人,二是饥饿难耐,何必讲究吃相!”说罢,亦抓起一块牛肉大口吃起来。

    楚天眉头又皱了起来,不由叹道:“遇人不爽,好端端的淑女也让花子带坏了,唉!女人如此,我更待如何!”言罢,抢过一盘子瘦肉,忙不迭地吃了起来。

    二女相顾一笑,如雪道:“你不是讲究吃相吗,干吗不斯文些?”

    “斯文?我再斯文,恐怕就只剩下骨头可吃了!”说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二女不由轻笑出声,亦端起酒杯喝起来。话语渐渐多起来,酒肉快速而下。“店家,再拿一坛好酒来!”如雪高声喊道。

    店主提了一坛子好酒走到桌前,不由吃了一惊,先前的两坛子酒已经空空如也。真怀疑楚天三人是酒仙下凡,急忙拍开酒坛,帮三人挨个斟满。

    “香!”咕噜一声,店主再看时,三人酒杯已点滴不剩,正要再斟酒,楚天一把拿过酒坛,给二女斟上,正要给自己倒酒的当口,就听得大街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随后,响起一妇人撕心裂肺的叫喊和哀求声:“五爷,你行行好吧,我家翠云都已定了婆家,你就放过我家翠云吧!”

    “拿开你的脏手,你家翠云有无婆家与我何干,只是我家二少庄主看上的人哪个敢不从,行也得行,不行也要行。”粗声的呵斥不容商量。

    楚天纳闷,眼睛看着店主,道:“这是怎么回事?”

    店主见楚天相问,一手捂住口,嘘了一声:“客官,不可言语,否则招惹麻烦可不得了!”

    楚天更是疑惑,道:“店家,无妨如实道来!”

    店家左看看右瞧瞧,直待感觉四下无人才悄悄道:“哭喊的那位妇人叫做胡张氏,早年丧夫,只一女,名叫翠云,年方二八,生得俊俏。旬日前,到河中洗衣,被郑家庄二少庄主郑锦杰望见,非要添房不可。唉,可怜啊,客官万勿出声,以免遭来祸端!”

    店家刚说到此,三人便听见妇人痛苦的哀叫声,伴着噼啪的抽打,哀叫一声比一声凄厉。

    “你这泼妇,老子好言相劝,你竟刷泼胡闹,来人,把这贱人拖走,将翠云绑了去!”

    一声呼喝,便响起砸门声,“你们行行好,老婆子给你当牛做马,就放过小女吧!”妇人声声哀求,已不似人声。

    楚天听到此处,面沉似水,猛地起身就要出去。

    店家忙阻拦道:“客官,千万别插手,像此等事,小人早已看惯,何苦招惹事端,罢了、罢了!”

    妇人凄惨的哀叫声一声高似一声,任是铁石心肠亦会忿懑难忍。

    楚天正要走出,却见如雪抹抹嘴,往面上抹了一把锅灰,笑吟吟地道:“我出去看看,你等稍坐!”

    楚天刚欲阻拦,如雪已急速行出门去。

    等如雪走到妇人近前,妇人已气息微弱,满身伤痕,鲜血殷殷。如雪探查一下妇人脉相,只是心急气闷所致,尚不致有性命之忧。

    五爷看着衣着光鲜,面上灰黑一片的如雪,顿感奇怪,几十年也未见这等打扮之人。不禁道:“你是何人,切勿多事,快快离开!”

    “呦,小女子只路过看看热闹,这亦不允吗!”

    “此地无热闹可看,快快离开,不然休怪我不客气!”五爷厉声道。

    “大爷何苦这般大的脾气,小女子看罢热闹,待回转家去,亦好给家人讲讲此中事端,以做个笑料,你看如何!”如雪仍是笑嘻嘻的道。

    五爷黑脸一绷,眼神凝住,道:“本大爷再说一次,你这脏妇如不离开,休怪大爷手下无情,快快滚开!”

    说罢,做势而来。

    但听门口一阵啼哭,四五个大汉拖着一少女出来。妇人看到,凄惨地大叫一声便昏死过去。

    五爷见翠云已拖出,狠狠地望了一眼如雪,挥手道:“带走!”说罢,掉转马头就要离去。

    蓦地,不知是马儿受到惊吓还是其他,马儿前蹄猛地扬起,直立而起,五爷措不及防,啊地一声便一个倒栽葱从马上摔落下来。

    待龇牙咧嘴地爬起来,望望四周,除了如雪,再无他人,瞪了一眼,又上得马去。但不知怎地,未等拿起缰绳,马儿又是忽地直立而起,五爷手无抓抚之物,便又是倒栽而下。

    直栽得眼冒金星,七晕八素。

    其他四五个大汉亦是纳闷,五爷的马十分稳当,今日如何暴躁不堪。

    等到五爷第三次将要上马时,未等攀鞍认镫,马儿又是人立而起,一声嘶鸣,扬起后蹄,猛地向后蹬踏。

    五爷尚未从惊异中回复过来,眼见蹄影仰面而来,便下意识地急速侧身躲避,亦是五爷见机得早,躲过正面,臂膀却未躲过,一声惨叫响起,五爷的身子便腾空而起,一直摔落在八丈开外。

    四五个大汉一声惊叫,放下翠云,迅疾跑到五爷落地处。

    眼见五爷臂膀鲜血淋漓,顺着衣袖汩汩而下,一边臂膀怕是废了。痛得面目扭曲,已成猪肝色。

    大汉们连忙扶起五爷,搀扶上马匆匆而去。

    如雪拍醒妇人,叫过呆呆发愣的翠云,说道:“你们母女俩,赶紧躲一躲吧,不然庄丁再次回返将难以脱身。”

    翠云望了一眼如雪,深施一礼道:“谢谢提醒,小女这就离去。”说罢,搀扶起妇人踉跄而去。

    楚天直到见如雪进得店中方才坐定,眼里俱是冷峻。

    由于此事影响,三人再无兴致吃酒,草草吃了两口饭菜,如雪抹了抹脸,便结账离去。

    待走到无人处,如雪嘻嘻地笑着道:“相公,你教给我们的那什么指真好用,嘿嘿!”

    楚天惊异地看着如雪,笑道:“我远远地看着,亦未看出是何原因,原来是你搞的鬼,悟性蛮不错的吗!”

    如雪见楚天夸奖,更加兴奋:“如烟姐姐可比我好多了,她能射到三丈远近,而我只能达到两丈,却都不能射出洞洞,唉!”

    楚天笑道:“呵呵,才一天就有这般成就,天下也没几人能达到,以后勤加练习,待内力增强后,便可出洞洞了!”

    等回到郑家庄,已是申酉相交时分。

    前厅灯火明亮,郑天刚、柳虹飞、郑锦杰、韩当、郑七等均在大厅等候,见楚天三人进来,纷纷起身相迎,甚是热情。

    郑锦杰看着如烟的一双眼睛透着无限的光芒。如不是郑天刚将他扯到身边坐下,便要上前搭讪似的,眼中释放出贪婪的淫光。

    “柳兄弟,这一日游览如何?”

    “承蒙庄主抬爱,我叔侄三人很是尽兴,只是游人稀少,山中少有人影,而少了热闹,不过很清静,太乙山奇崛瑰丽,风水宝地,贵庄安居于此,确是不可多得,难得、难得!”楚天笑着回答道。

    郑天刚面带愁苦,道:“柳兄弟有所不知,前日,距本庄二十余里的‘失魂谷’发生一起杀戮事件,死了三十多人。今晨,此消息已传遍整个长安,人心惶惶,游人稀少亦是常理。最近时日镇中亦少了客商,经本庄之官道早没了车水马龙的热闹场面。唉,山庄也随之冷清了!”

    楚天心中暗笑,口中却附和:“是啊,乱世之秋,连五大山庄亦不可幸免,天下更无宁日。”

    众人又说了一些话,吃罢晚餐,便各自回房安歇。

    见到如烟离去,郑锦杰急得抓耳挠腮,急欲跟随而去。被郑天刚一把拉住,悄悄地恨声道:“畜牲,你还嫌脸丢得不够,快回自己房中,再不可出来!”

    郑锦杰一肚子火气,却又无法发泄。五爷受伤回来,胆战心惊地前去向郑锦杰回禀,郑锦杰亦未追究五爷办事不利。

    见到如烟,早把翠云丢到脑后,哪里还管什么小镇中的寻常货色,巴不得一口将如烟吃下。一整天脑中都是如烟的影子,如不是郑天刚拦阻,他哪里会安静地呆在庄中,怕早就跟随三人而去。

    楚天三人回到房中,刚坐下,柳虹飞便走了进来。

    “哥哥来了,快坐下,妹妹给你倒茶!”如烟见哥哥来,很是高兴。

    柳虹飞轻轻摆手,道:“妹妹不用忙,我只是来看看六叔。小侄见六叔身形奇伟,气度不凡,绝非等闲,心中敬仰,便来看看,顺向叔叔请安。”

    楚天忙道:“贤侄过奖了,六叔年轻时习练过几日拳脚,却是不入行家法眼,贤侄的身手,依六叔看来,已是一流高手,江湖翘楚,哪是六叔这点微末之技所能比的!”

    柳虹飞听罢楚天言语,越发觉得楚天深不可测,不禁看看如烟,心中甚是疑惑:从未听爹爹说起自家还有六叔这个人。家谱排行亦不曾有过柳凡这个名字,到底是什么人呢!看妹妹神色,对此人敬佩有加,又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此人面貌虽近中年,但身形却是飘逸绝伦,不知何故。

    又说些事情,见楚天顾左右而言他,心中便暗自有了底数。楚天不答,恐怕有不得已的苦衷,再问下去亦是枉然,随后,又说了些现今江湖中的一些事情,便告辞而去。

    望着柳虹飞离去的背影,楚天亦是感佩有加,柳公子风神如玉,飘逸绝尘,确是人中之龙,心中不禁升起些许好感。

    等到楚天和二女嬉笑一阵,又纠正了一些“穿心指”的奥妙之处后,已是深夜,如烟见哥哥来此询问楚天,猜想哥哥已经知晓楚天并非六叔,心里想着事情,便向楚天二人说个理由,径自回到东房间,独自安歇。

    楚天未问如烟有何心事。见如雪睡熟后,便独自打坐,进入神虚之境。

    如烟想着心事,始终也未睡着。见到哥哥柳虹飞,看哥哥已经康复,亦再无理由拖延回庄,想对哥哥说明,女孩家未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私定终身终不合礼法,若对父母言明,自己看上的人竟是天下必欲杀之的搜魂修罗楚天,爹爹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况且,听爹爹说起当年围剿搜魂书生之时,爹爹亦参与其中。楚天能否不计前嫌?几方面来看,均不能善了,愈想愈愁苦,心中叹息不已。

    忽然,如烟隐约听得东墙边响起好似石子轻微的摩擦声。过了好半天亦无任何动静,如烟便又胡思乱想起来。

    猛然间,窗棂带起极其轻微的刻划声。如烟心里扑扑乱跳,极目向窗户看去,由于天黑,并未看清任何异状。

    片刻,如烟鼻中微微感觉一阵清香,脑袋昏昏沉沉,摇动几下,便失去了知觉......

第二十六章 人心不古起* 失去*断子孙

    窗棂慢慢开启,悄无声息的闪进一个黑影。

    黑影小心急速地靠近如烟,身子微微颤抖,伸手摸着如烟的嫩脸,身体一阵轻颤。急欲抬起如烟,却又放下,犹豫不决。

    许是*使然,考虑片刻,急速脱下衣物,顷刻间便已是赤条条的寸褛不剩。

    就在黑影欲摸向如烟下身,脱去如烟亵裤之际。

    猛然,只听黑影一声轻哼,赤条条的下身一阵剧烈抖动,不由伸手摸向屁股,一股血腥味道传来,手上粘粘的,一截木条贯穿在髋骨上。

    黑影正待转身观瞧,蓦地,只觉得下体一阵钻心裂肺的剧痛,不由一声惨叫,在寂静的夜里,传得老远。

    这一痛不打紧,黑影好似魂飞天外,急速抓起衣裤,迅疾冲向窗口,就在出得窗口的刹那,猛然觉得身后呼啸声起,急速躲避已然不及,“啊……”凄厉的惨叫声,传遍整个山庄。

    黑影强忍剧痛,使出浑身力气,踉跄奔去。身后不断传来“抓贼,有刺客”的呼喊声。

    整个山庄顿时人声鼎沸,敲鼓打锣,人影穿梭,急速往东院而来。

    就在楚天刚刚推开房门,郑天刚及柳虹飞一齐到了屋前。郑天刚急忙问道:“柳兄弟,出了何事?”

    楚天忙道:“庄主,兄弟正在熟睡,便听得柳姑娘房中传来一声叫喊,兄弟急速爬起奔过去,便见一黑影即将逃出窗外,兄弟亦顾不得许多,抓起木椅子向黑影掷去,不想,将黑影再次打伤,也怪兄弟功力不高,使得贼人逃遁而去,不过依兄弟看来,黑影受伤亦不会逃出多远,庄主尽可急速调集护卫庄丁,或许能搜寻得到。”

    郑天刚忙到:“柳姑娘如何?”

    “兄弟亦未看到,不若快去看看!”说罢,急忙回身走进如烟居住的房间。

    如烟依然躺在床榻上熟睡,只是露出亵裤,嫩白的肌肤隐约可见。

    楚天急忙上前,将被子拉起,道:“庄主,依在下看来,此定是个淫贼,房中毫无打斗痕迹,柳姑娘睡容安详,定是中了迷魂香等下三滥的道,不然,何以至今不醒。”

    郑天刚沉吟良久,慢慢道:“柳兄弟,老朽羞愧万分,你叔侄女三人刚到鄙庄二日,便出这等事,实是老朽照顾不周,万望宽待一二!”

    “庄主不必客气,这等事任谁亦无法预料,如今看来,柳姑娘并未受到伤害,此是不幸中之万幸,请庄主不必挂怀。”

    “来人!”郑天刚呼道。

    “庄主,郑七在此,不知庄主有何吩咐?”

    “立刻调集庄丁护卫,搜索整个山庄,务必探查清楚贼人踪迹!”

    “是的,庄主,小人这便去办!”

    郑天刚挥挥手,转而对楚天道:“兄弟,现已近寅时,你三人尽可安歇,老朽已派郑七带人搜索,真是愧对三位,老朽这便再去做妥善安排!”

    说罢,拱手而去。

    楚天回头看看如雪和柳虹飞,道:“贤侄,如烟已无事,稍后,叔叔便将侄女救醒,贤侄不必担心。”

    柳虹飞道:“那就有劳六叔了,现下江湖动荡不安,我明日便向郑庄主辞行,同妹妹一同回返山庄,不知六叔有何意见?”

    楚天沉吟片刻,道:“也好,不过你伤势如何,是否恢复如初?”

    “六叔,小侄伤势已无大碍,请六叔放心,如无他事,小侄这便回去!”柳虹飞望着楚天,似是征求,又似疑惑不定。

    待柳虹飞走后,楚天侧耳细听周围再无他人后,脸上泛起嬉笑之色,拉过如雪,轻声道:“不知明日郑公子是否尚能行人事!嘿嘿。”

    如雪娇羞道:“都是相公捉弄人,郑公子尚在年轻,活力正旺,假若被那……,日后将如何留有后嗣,岂不断子绝孙。”

    “这等淫邪之人,不死亦是多得,活着该是万幸,如非考虑如烟爹爹柳家庄缘故,相公我将……”说罢,手掌向下一扫。

    “嘻嘻,相公,做不得男人,会是何种滋味?”

    “哦......别摸!”

    “做不得男人的滋味就和现在的样子相差不多!”楚天说罢,又捏捏如雪屁股,道:“快去找盆水来!”

    如雪依言,端一盆清水进来。

    楚天含住一口水,捏开如烟的嫩口,口对口将水灌入如烟口中。

    片刻后,如烟睁开眼睛,看着楚天和如雪,惊异地问道:“事情便真如你猜想的那般发生了?”

    楚天一笑,待如烟略微回复清醒后,搂着如烟,将如烟身子抬起,掀开被子,如烟一下楞住,旋即,羞愧不止,道:“弟弟是如何看出今夜有此变故的?”

    “呵呵,只怪姐姐美若天仙,哪个男人不惦记。你忘了,午后五爷带着四五个大汉强抢翠云之事?”

    “没忘啊!”如烟道。

    “那郑锦杰看姐姐的眼神就没注意吗,色迷迷的,恨不得将姐姐一口吃了下去。”

    “去,何来吃了姐姐,郑锦杰确是可恶,几大山庄家业厚实,江湖尊崇,庄中难免多些纨绔,不曾想尚有如此卑劣之人,真是该死!”如烟想到后果,更是气愤不已。

    “嘻嘻,姐姐不要生气,明日便有好消息,让姐姐消气。郑锦杰这贼人,确是胆大妄为,色胆包天,对同是五大山庄之人亦欲行不轨,毫不顾忌几大山庄的厉害关系。唉,姐姐,让弟弟看看,是否让这贼人弄坏了身子!”说罢,探手伸入亵裤内。

    如烟紧闭双腿,一阵娇羞,拍打楚天,道:“你这坏蛋,让姐姐白白遭受贼人羞辱,差点被贼人非礼。现又趁人之危,行那……。”话未说完,如烟后面的话变成了呻吟。

    翌日清晨。

    “啊,我不活了,爹爹,孩儿不活了!”声声叫喊传自郑锦杰的房内。

    郑天刚赶紧让人紧闭门窗。

    看着郑锦杰髋骨上的血洞和已经断了的右腿,尤其是郑锦杰*上血淋淋的木片,*后部,仅是皮肉连着,十之八九怕是再也接续不上,不能再行人事,郑天刚急忙吩咐请郎中。

    待到郎中赶来给郑锦杰包扎完毕,郑天刚急忙道:“先生,犬子尚能接续否!”

    郎中摇摇头,叹息一声道:“庄主,本郎中医术浅薄,虽是尽了全力,但令郎失血过多,神经脉络已断,纵然愈合一起,亦是丧失功用,在下惭愧!”说罢,告辞而去。

    郑天刚仰天长叹。心中虽对郑锦杰看不上半分,但毕竟是亲生骨肉,是何人下此毒手,断我郑氏血脉,脑中出现若干情形,但却无一确定之处,庄中明桩暗哨,防备森然,万不会有他人进得庄来。

    柳凡夫妇!

    渐渐在脑际中清晰起来。可即使是柳凡夫妇,却又如何等到柳姑娘被迷倒后方才下手,而不顾侵袭?。

    心中疑虑重重,却又难以确定,一个弄不好,便会打破两大山庄脸面,那时,影响颇大,对山庄将极为不利。

    “唉,多事之秋,还是忍让小心为上!”心里想罢,便吩咐下人好生照料郑锦杰,神情沮丧地走出房间。

    “庄主,柳凡夫妇及柳少庄主兄妹正在大厅等候,言说今日便欲辞行回返山庄!”郑七急匆匆跑来道。

    “哦,这等急迫,昨日尚未提出辞行,今日却如何如此突然?过去看看。”

    等郑天刚走进大厅时,楚天四人起身抱拳相迎。

    郑天刚亦还礼就座,面上带笑道:“听管家说,柳兄弟即将辞行,老朽深感意外,不知是否因老朽照顾不周之故?”

    楚天道:“哪里哪里,庄主言重了,在下几人承蒙庄主厚爱,舒适无比,我等感谢尚是不及,何来不周之说,万望庄主不要过谦。”

    “今日辞行那是为何?”

    “郑庄主,在下夫妇陪同侄女前来探看侄子,见虹飞已无大碍,家中兄长十分挂念他兄妹。在下心里亦不想离去,可兄长之意亦不好耽搁,只好告辞,来日定当再次致谢拜访!”楚天应对愈来愈纯熟。

    “是啊,六叔说得极是,小侄叨扰贵庄这多时日,承蒙郑伯父照料,小侄深为感激,内心感谢之情无以言表,想小侄离家已愈两月余,家中老父必是挂念万分。人难免会分离,今日小侄特来辞行,请郑伯父见谅!”

    郑天刚哈哈一笑,道:“柳贤侄,感激之语不必挂在口上,你我两庄何需客套,既然各位有意离开本庄,老朽亦不强留,只希望日后常来走动,老朽将不胜感激。”

    “郑庄主太客气了,如日后再有相召,在下必不辞艰辛,尽速前来,亦请庄主保重,江湖混乱,小心为上!”楚天面似诚挚地道。

    “谢谢柳兄弟良言相告,老朽定当妥善安排,不需为老朽挂怀。”

    “郑庄主不要客气,在下此次亦随同小侄兄妹一道前往山庄,既是相伴,亦是前去看望大哥!”

    众人又客套一番,郑天刚命人备妥车马,带上日常所需之物,并相赠一千两白银。楚天假意推辞一番,便让人装入车中。

    郑天刚一直送出大门,才挥手抱拳,望着楚天一行人渐渐离去,心中沮丧不已,暗思筹划之策。

    山中坡处*。

    “左特使,失魂谷一事已经探查清楚!”

    “快说!”一身黑衣蒙面,胸前挂着银色蝎形令牌之人道。

    “失魂谷中‘艮’组三十六人全部丧命,毫无活口。其中二十二人尸身焦黑,扭曲变形,头骨碎裂;十四人胸腹咽喉各有拇指粗细的血洞。三十六人死状极惨,待赶到事发地,这些人已死去多时。”

    左特使又道:“你等何时发现‘艮’组之人被杀?”

    “回左特使,我等接到信鸽传信,便急速赶往事发地点。因现场无一活口,至发现时已过去多时,恐不止一日以上!”

    “‘艮’组所有人俱是中忍,身手高绝,惯于山中隐蔽行事,何以被人发觉,遭此重创?”

    “左特使,‘艮’组之人乃是奉堂主之命等待郑家庄秘密运送财宝的马队而设伏在失魂谷,却不料遭此大难。中忍之人公然放之江湖,亦与一流高手不让分毫,不知天下谁有如此功力将三十六名中忍一举擒杀,功力当真是骇人听闻!”

    “住口!”左特使厉声喝止“不可妄言堂中大事,本堂能屹立江湖数十年,无不是绝守秘密,行事谨慎,须知隔墙有耳。”

    “是,属下遵命!”

    “日后再敢言说堂中之事休怪本使手下无情。”左特使目光如炬,森然冷酷。

    转而又道:“你等密切注意江湖动向,一有讯息立刻回报,万不可耽搁!”

    “属下遵命!”

    ......

    *中言语声渐渐不闻。

    直至枯枝覆盖的洞口出现些许微动,慢慢钻出黑衣人,左顾右盼后,便迅疾消失在密林之中。

    楚天四人一路行来,并未遇到多少麻烦,因无要事,行走速度自然也慢了许多。

    大约走了十来日,柳虹飞伤势已然痊愈,身体康健,更显飘逸潇洒。

    一路上,引得众多女子侧目观瞧。

    如烟咯咯发笑,不住地揶揄柳虹飞:“哥哥好生俊逸,风度翩翩,风神如玉,看得众位女子眼目含春,对哥哥是一往情深!”

    “休得胡说,哥哥我岂是放浪之人!”

    “咯咯,妹妹并未说哥哥放浪,慕容妹子何时过门啊!如哥哥等得着急,妹妹便替哥哥前去迎娶如何?”

    柳虹飞淡然一笑,道:“与那逍遥山庄慕容艳仅是一言婚约,尚未下得聘礼,何来迎娶之说。”

    如烟笑着道:“哥哥是否急欲下聘礼,亦好迎娶啊?”

    “哥哥哪里如妹妹说的那么心急,前些时日,慕容庄主带慕容艳到郑家庄商议联横之事,哥哥本欲看看慕容家的那位姑娘,却由于为兄伤重卧床不起,不得见面,亦不知品貌如何?”

    如烟一阵娇笑,道:“哥哥嘴上说不急,可心里定是急迫,不然何来此种想法?只是长安官……”

    如烟忽地想起自己亦是那日杀戮的在场之人,便打住话语,未再说下去。

    柳虹飞一怔,问道:“长安如何,妹妹欲言又止,究竟有何话讲?”

    如烟转口道:“妹妹没有什么话,只是连哥哥亦未见到慕容姑娘,便有些遗憾,虽是两家婚约,若不看本人,终究是放心不下。妹妹猜想,这慕容姑娘定是人间仙子,貌若嫦娥。”

    “哈哈,你这妹妹,样貌如何能猜想。”

第二十七章 谈笑风生漫漫路 昔年巨孽现行踪

    几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来到河南雎州商丘县境内,过了商丘便是江苏地界,离扬州柳家庄只五六日路程。

    正值中午,官道上少有人影,转过一处山脚,忽闻前方人声嘈杂。

    几人看去,原来是依山而建一座茶楼,一群衣裙光鲜的女子叽叽喳喳喧闹不休。茶楼虽只有木质的普通座椅,木板搭棚,却也显得自然清凉。

    待楚天几人走近,就听得一声娇呼:“好俊的小哥,好俏的妹子!”

    随着这声娇呼,众女齐齐转目,望向楚天四人。但大都把目光集中在柳虹飞身上。

    柳虹飞没来由的面色微红,望着楚天,似在征询意见。

    “哈哈哈。”楚天一阵大笑,开声道:“公子,一路行来,甚是苦闷,不料却在此得见如此众多美女,如不歇息一下,岂不暴殄天物,枉费时光!”说罢,径自向茶楼众女走去。

    柳虹飞此刻仍是犹豫不前,如烟笑道:“哥哥,六叔既然应允歇息,就不要踯躅不前了吧。”

    柳虹飞亦只好随楚天走进茶楼。微红的面容更显俊美,引得众女子大声呼喊起来。

    “小哥过来啊!”、“小哥到奴家这里来啊!”、“小哥,到花蝶姐姐这来……”众女一阵阵欢喜,齐看着柳虹飞,莫不嬉笑连连,媚眼频抛,勾人心魂。

    忽然,楚天在众女丛中,发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一红一绿两个女子。只有这两个女子自顾喝茶,向柳虹飞张望了一眼,便回头继续饮茶。

    楚天猛然想起在长安酒楼里遇到的两个女子,临行前两个女子好像说到什么“迷幻宫”之语。再细观看,正是二女无疑,心中想着,不由多看了两眼。

    此际,二女正好望向楚天这里,当四目相对,红绿二女亦是一怔,随即轻微摇头,转过脸去,继续饮茶。

    除了红绿二女自顾饮茶外,一身着黑衣黑斗篷的女子独自端坐,既不饮茶亦不言语,如静止一般。

    柳虹飞这边算是闹翻了天,八九个美丽的女子俱都围拢过来,这个说一声,那个道一句,直把柳虹飞窘得面红耳赤,长这么大,何曾见过如此大胆放浪的女子,一时无措,竟频频向楚天张望,盼着楚天解围。

    楚天心里暗笑:这柳公子真算是大家之人,教养森严,确不是那纨绔子弟,面对如此众多美女,竟然还似柳下惠一般坐怀不乱,确是难得。

    柳如烟双眼含笑,看着哥哥窘境,非但不帮忙解围,却是高兴万分,口中不住地念叨:“哥哥好福气,这家姑娘看不上,那家女子不中意,今日可够挑选了!”

    “呦,这么英俊可人的小哥尚未婚配,你要奴家如何,小哥娶了奴家可好?”

    “去去去,五姐的嘴大,小哥你还是娶了蓝蝶吧!”

    “你们别争了,小哥,还是娶我飞蝶吧!”

    众女先是说着,到得后来,这个摸摸柳虹飞的臂膀,那个摸摸后背,有的更大胆,争抢着摸起柳虹飞的面容来,直把柳虹飞弄得哭笑不得,左右不是。

    楚天看着众女和柳虹飞嬉闹,心中欢喜不已。长久在深山,孤苦无依,寂寞独处,师傅亦不多言,见今日热闹场面,内心开朗不少,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楚天笑声未落。

    猛然间,自众女身后响起一声刺耳的淫笑,众人不由齐转头瞧去,就见一阔耳、鹰眼、胖墩墩的鸠面白发老人缓缓走入茶楼。

    鸠面老人一进到茶楼,本是阴贽的鹰眼,立现晶芒,细小的眼仁聚起精光,挨个瞧着。

    众女被鸠面老人一双怪眼瞧得浑身不自在,俱是如芒在背,说不出是何感觉,烈阳当头,却感觉浑身冷飕飕,像身在地狱一般。

    鸠面老人又是一阵桀桀怪笑,看着众女道:“俊小哥不错,却也应付不来你等众多美女,老夫不才,偏得几位如何?”

    众女一听,怪老人却是个淫邪中人。一张鸠面,看着心里便恶心万分,浑身起鸡皮疙瘩。听罢老人言语,有个蓝衣女子再也憋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鸠面老人淫笑着,道;“这位妹妹笑了,当是同意了?”

    蓝衣女子更是笑弯了腰:“咯咯,你这老人这大年纪,却还是色心不减,当真是人间少有,不知还能不能站立?”

    待此女说罢,其他众女,亦被言语逗弄得放声大笑起来。全然忘了老人那一张阴毒的丑脸。

    鸠面老人阴阴一笑,道:“勿看老夫若大年纪,身体却是龙精虎猛,尚能夜御八女,不知你等有无兴趣尝试一下?”

    “咯咯,夜御八女,哈哈,怕不是眨眼的功夫就垂头丧气了吧!”

    “姐姐竟胡说,何来眨眼,恐怕连眼睛亦睁不开,早早死蔫巴了!”

    众女一阵嘻笑,眼泪直流,开心已极。

    蓦地,就见鸠面老人身形如电,探手就将蓝衣女子抓在手中,蓝衣女子一声惨叫,立时便浑身发抖,面色惨白。

    众女被这突然发生的变故惊得呆住,只听鸠面老人怪笑道:“你这浪蹄子,老夫好言相劝,你却侮辱老夫年老无用,今日,老夫就让你这淫妇脱阴而亡。”

    说罢,提起蓝衣女子,便欲纵起身形。

    “且慢,本宫尚未答应你这老匹夫,暂且把小女放下,老身有话说!”语声来自黑衣黑斗篷的女子。

    鸠面老人怪笑一声,道:“恕老夫眼拙,却忘瞧了你这淫妇,老夫一个也是照顾,两个亦是照顾,便把你一同带去吧。”说罢,不待黑衣女子再出言语,快速向黑衣女子抓去,快得不可思议。

    黑衣女子侧身腾起,身形旋转而出,飘然躲过老人的一抓。

    鸠面老人甚感诧异,不由道了一声好,点了蓝衣女子穴道,荡起身形快如闪电向黑衣女子攻去。

    黑衣女子腾跃翻转,身形曼妙轻盈,在漫天爪影中舞动身姿,几次似要被抓住衣角,却又堪堪躲过,险之又险,两人在茶楼空场打得惊心动魄,看得众女惊呼不止。

    楚天一直未言语,眼中看着打斗场,始终未离开鸠面老人的身形,直感觉老人身法诡异,功力卓绝,不在空空上人之下,即使不如,亦只是身法不及空空上人段云灵活。

    柳虹飞及如烟如雪二女均注视场中打斗的状况,柳虹飞看得目不转睛,只感鸠面老人掌法愈来愈奇,挥掌之间,慢慢带起白蒙蒙的雾气,渐渐传进茶楼,近处之人已感到冰冷彻骨。

    再看黑衣女子身形已不如先时灵活飘逸,仅仅过了盏茶时间,黑衣女子外衣上便多了几个洞洞,气喘声不时传来,骇得众女心神紧绷,面上惊愕万分。

    “玄冰掌……”,猛然,师尊的话语在耳边响起,楚天心神一震,“天山淫魔冷凡”从脑海中豁然浮现出来。

    江湖杀戮,无边血腥俱是源自“天山淫魔”冷凡。师尊红颜好友便丧命冷凡的淫威之下。

    柳虹飞已看得内心震颤不已,鸠面老人功力已超乎想象,柳虹飞自出道江湖,满以为自己一身功力已属翘楚,想不到遇伏险些丧命,已自灰心不已,今日再看鸠面老人功力,便更加心灰意冷。

    此时黑衣女子已再难支持片刻,躲避中斗篷已歪斜,露出半张惨白的脸,道道伤痕,纠结的疤痕刺眼惊目。

    见黑衣女子如此境况,“八仙阵……”叫做飞蝶的美女一声呼喝,众女齐刷刷地亮剑而出,衣袂飘飘,快速游走,渐与黑衣女子融合,将鸠面老人围在核心。

    鸠面老人面带淫邪,全然未将八仙阵放入眼中,身法飘忽,游走在阵中。众女挥剑迅疾,剑出如电,片片剑光笼罩鸠面老人,声势极是骇人。众女相互替补,脚踏五行,身行八卦,剑光霍霍,却始终未沾到鸠面老人一丝一毫。

    半个时辰后,打斗场依然激烈无比。

    如烟如雪看得心惊肉跳,替众女暗暗捏了一把汗,其实二女亦不知自身功力全然不在场中任何一位女子之下,如论内力,甚至连黑衣女子亦不多让,只是未曾见到如此激烈的打斗,内心紧张而已。

    正在紧张时,就听得场中一声怪异的长啸,鸠面老人白发竖起,双掌已成白色,冰冷的雾气已笼罩全场,寒彻骨髓,众女渐感不支,冷汗淋漓,各个气喘吁吁,钗斜发乱,命悬一线。

    “哈哈哈,迷幻宫八仙阵不过如此,休怪老夫辣手摧花了!”说罢,场中顿时狂风四起,满天掌影,如山般击向每一个女子,众女即将香消玉殒……

    柳虹飞及如烟如雪心已提到嗓子眼,几欲惊叫出声。

    突然,一声轻喝,声音低沉,像是来自天边,又似来自身旁,震得众人耳鼓铮铮鸣响。

    场中之人已被这声轻喝震得全然忘却拼死打斗。鸠面老人急速停下攻势,转头望向喝声来处。

    见楚天面无一丝表情,面沉似水。眼中已没了活人的气息,阴贽得令人浑身颤抖,心惊胆战。

    鸠面老人的面色一变再变,眼中惊疑不定。

    楚天慢慢走到场中,脚步轻得没有一丝声响,慢悠悠的身形,冷冽的气息透进每个人的心田,心冷如冰。

    楚天目注鸠面老人,未见嘴唇翕动,语声像是来自九幽地狱:“天山淫魔冷凡与你有何渊源?”

    鸠面老人身子一动,目光惊异而阴沉,细小的眼仁注视楚天,道:“如你知晓冷凡,当不是你这般年纪之人,问之又有何用!”

    “阁下‘玄冰掌’亦有相当火候,在下想来当非泛泛之辈,尚望言明!”楚天一瞬不眨地盯着鸠面老人。

    鸠面老人只觉得楚天这双眼睛像是带血的利剑,冷彻骨髓,直透心脉。“哈哈。”鸠面老人一阵桀桀怪笑,凄厉刺耳,众女不由紧蹙眉头,暗自忍耐。

    “小辈,江湖上知晓天山冷凡之人大都魂归地府,看你如此年纪,当不会自寻死路吧!”

    “在下尚不知死之是何滋味,如此说来,你定当与冷凡有莫大关系了?”

    “小辈,谅你亦不会有何惊人之举,面对尔等将死之人,老夫言明有何不可,天山淫魔冷凡乃是老夫师尊!”说罢,目光阴贽得似要食人之血。

    黑衣女子听罢鸠面老人言语,浑身阵阵颤抖,柳虹飞亦是惊愕不已,皆因冷凡昔年奸*杀无数良家妇女,天下无不知晓,提起冷凡之名,莫不家家闭户,心颤不已。

    “哈哈哈。”楚天放声大笑“常言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遗憾的是冷凡老匹夫未在,不知令师可好?”

    “小辈,师尊名讳岂是你这小辈叫的,老夫既知你晓得恩师名讳,当不至于是无名之辈,报上名来,老夫也好回禀师尊!”

    “哈哈,在下尚未知晓你这匹夫恶名,虽死亦不瞑目!”

    鸠面老人又是一阵阴笑:“老夫说出名讳,在场之人亦不会有人再见明日的太阳,如此,小辈还将问否?”

    “哈哈哈。”楚天仰天狂笑不止,忽然,面色一沉,冷然道:“如你不言明日,在下真的忘记你尚有个师尊,小爷今日便留下你这匹夫一条狗命,托你给冷凡带个信,只言说昔日友人欲找他叙旧。即使上天入地,在下亦将搜寻冷凡这老狗,到时定将其挫骨扬灰,”

    “将死之人仍是大言不惭,也罢,老夫告知又有何妨,老夫即是‘胡风’!”

    “啊……”众女及柳虹飞又是惊呼出声。

    “鸠面淫怪”胡风,二十年来出没江湖,到处奸*杀,狠辣异常,其所奸杀的大都是官宦、富商家之女。

    失踪后极难找到,即使找到尸身,亦是面目全非,肢残体裂,惨不忍睹。比之天山淫魔冷凡有过之而无不及,实是天人共愤,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有女之家日日提心吊胆,苦不堪言。

    “哈哈,师徒是一脉相承,真是天报有时,不过在下一言既出,既言留你性命,决不更改,不过……”

    稍顿,冷然沉声道:“恐怕你这匹夫自今而后再难行那*之事。”说罢,烈阳罡气骤然而起,衣袂无风自动,凛然而立。

    胡风猛地感觉一股强大的气势袭上周身,凛凛杀气充满场中的每一寸空间,让人窒息,众人俱感到寒意透彻心神,不由急忙抽身而退,到得远处方才略微感到些许温暖。

    柳虹飞更是震惊莫名,柳凡?六叔?柳家几曾有过如此高人。

    胡风心神巨震,出道以来从未有过今日之感觉,如山般的压力迎面而来,压迫得心神一阵阵颤抖,气血翻涌,已难以提聚真气,眼中现出从未有过的胆怯及惊惧。

    退亦无路,进则守势无一丝空隙,各种进退之路全然封死。残忍狠辣之心性渐被激起,提聚十成功力,目视楚天,狠毒的眼神如饿狼狠毒。

    场外之人,紧张得浑身发冷,手心出汗。

    “看掌!”一声刺耳的喝声,传入耳际。胡风再难相持,猛然发掌,聚集全身功力,快逾电闪,直袭楚天。

第二十八章 肆虐江湖几十载 一着不慎丢命根

    楚天晃动身形,提聚六成烈阳乾坤罡气,挥臂而出。

    两股真气,发出滋滋的刺耳声响,好似钢线纠结一起,幻起万千光影,空气都已经凝结,刚猛的真气猛然相接,一声巨响,如天外惊雷,沙飞石走,双双淹没在灰尘里。

    当尘埃落定,楚天昂然屹立在原地。

    而胡风却已在三丈开外,犹自颤抖不已,面上已成黑紫色。张口喷出一口紫黑色的血水,犹自喘息不已。

    双目赤红,极力压住翻腾的气血,暗自调息。

    众女亦是惊魂未定,慢慢转向楚天,心中稍安。

    “胡风,在下可是将死之人?”

    胡风眼望楚天,眼中的恨意似能把人吞下,但已不能开口说话。

    楚天又道:“昔年你那人神共愤的冷凡老匹夫,造成天下浩劫,血雨腥风,死一万次都不足以谢天下!”说罢,冷冷地看着胡风。

    胡风快速调息,心中惊愕得无以复加。出道以来,当场吐血,当是首次,所遇之人莫不是手到擒来,任由宰割,何来今日之惨景,心中愤恨,面目更加狰狞,一双鹰眼布满血丝。

    片刻,胡风再次吐出一口鲜血,惨厉道:“老夫今日受伤,当怪学艺不精,但凡有一日,老夫必定吃你肉,喝你血!”

    “哈哈。”楚天大笑一声,轻蔑道:“在下不才,但尚未放把尔等江湖宵小放在眼中,我说过,今日放你一条生路,但你必须留下点东西!”

    胡风抹了一把嘴上的鲜血,狠狠地道:“老夫出道江湖几十年,杀人无数,尝遍天下美人,哈哈,此生足矣,如你欲辱没老夫,小贼,老夫尚未失却真力!”

    “哈哈。”楚天笑道:“那你这老匹夫还等待何时?”

    胡风桀桀怪笑,大呼一声:“小贼,纳命!”功力提至极限,白发竖起,双目狰狞,猛然间揉身而上。

    双掌雪白,寒气森森,丝丝冷气将空气压缩得震荡不休,场中四周俱被冰冷之气笼罩。漫天掌影,如雪崩力压而来。

    楚天荡起身形,快速移动,在掌影中间不容发地闪转腾挪。森森寒气似将空气凝结成冰,真气荡起漩涡,搅得周边寒风四起,尘飞石滚。

    胡风催动真气,攻势一波强似一波,须发怒张,比之独战八仙阵更加凌厉。

    但楚天却在掌影中游刃有余,飘逸潇洒,好似闲庭信步,随着真气流动身形起起伏伏,似树叶在风口浪尖随之游荡。

    冷森森的寒气,渐渐弥漫整个空场,远处,众女暂时忘记了柳虹飞的英俊,看着场中惊心动魄的战况,莫不心惊肉跳。

    只如烟、如雪两女心平气和慢悠悠地喝着茶水,不时嘻笑着碰碰惊愕中的柳虹飞。

    柳虹飞愈加感到这个楚天所扮的“六叔”有些神奇。武功深不可测,身法曼妙,轻如柳絮,偶尔所出的掌法常令胡风左支右拙,手忙脚乱。看那气定神闲的模样,似全未把胡风放在眼中。

    柳虹飞今日才见到肆虐江湖二十余年的“鸠面淫怪”胡风,其残忍的行事手段及高绝的武功更是令一般江湖武林人物闻风丧胆,妇孺闻之恶名,莫不心颤胆惊。

    但见“六叔”楚天面对狠辣高绝的胡风仍然游刃有余,不禁甚是惊讶万分,料想自己若与胡风对阵,顶天支持二十余招而已,心里愈看愈惊。

    黑衣蒙面女此际犹自调息,适才消耗甚巨,料不到胡风有如此功力,虽闻听胡风武功高绝,却未想到有如此地步。

    而更令她惊讶的是那个看起来身材颀长、面目黄中带黑的楚天,武功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武功高到神鬼莫测的地步,何以在江湖上籍籍无名,愈看愈惊异。

    正在惊异,便闻场中传来楚天悠长而清越的啸吟,场中一声巨响,飞沙走石,地动山摇,蓦闻一声狂嚎骤起,一条人影已被震飞寻丈之外。

    众人一看,楚天衣袂飘飘,卓然而立。粗长的手掌中捏着一块皮肉,鲜血点点滴滴顺着手指滴到地面。

    三四丈外,胡风萎靡地跌坐在地,紫黑色的鲜血自口中缓缓流出,下体衣裤手掌般大小的破洞,鲜血殷殷,汩汩地流到地面。

    眼中凄厉殷红,面目惨白,肌肉抽搐着,如天的恨意刻在狰狞的鸠面上,让人看之更加恐怖及胆怯。

    片刻后,楚天平静地说道:“胡风,在下暂且寄下你这条狗命,带信给冷凡匹夫,就说昔日友人不日即去,让其洗颈恭候!”

    胡风已不能言,方才与楚天对掌之下,内府已五脏移位,忍受着钻心的疼痛,强自提聚散乱的真气。心中恨意冲天,懊悔不已,想不到一世“英名”竟栽在一个无名之人手中。

    强忍着疼痛,手抚下体,突然,胡风凄惨地痛嗥起来。

    如烟如雪及柳虹飞再看楚天手中竟是一截皮肉,两女已初晓人事,柳虹飞更是自己有之,其他众女亦随着惨叫声看去,楚天手中原是一截血淋淋的男人的*。

    胡风虽是万人痛恨,但乍看这血腥的场面仍是震颤不已。如雪已扭过头去,不忍再看。

    楚天凛然道;“今日废去你大部功力及为祸人间的*,今后已成阉人,如再听闻劣迹,定然取你狗命,未等我改变心意前尽速离去吧!”

    胡风经调息一阵,气血渐趋平复,眼中满含怨毒,看了一眼楚天,强自挣扎站起,慢慢地踉跄而去,一路上滴洒血水,终至不见。

    众女中有人欲追踪而去,见楚天轻哼一声,便不再动作,被楚天气势所摄,况众女亦是被楚天所救,虽心有不甘,却无法再行发作。

    楚天回身走进茶楼,环顾一眼众人,再次落座,慢慢饮起茶来,全然未当有过激烈打斗一般,安详而随意。

    众女再未叽叽喳喳,俱是低头饮茶,默不作声。

    良久。

    黑衣蒙面女人走近楚天身旁,深施一礼,道:“今日我与众女得大侠相救,感激莫名,恳请大侠告之名讳,老身亦好摆案敬香,以表感激之意。”

    “前辈不需客气,在下一介武夫,籍籍无名,前辈只当偶遇便了,人生如浮萍,相聚只是缘分,缘起缘灭,缘聚缘散,本无需挂怀,在下望前辈万勿客气。”

    “大侠不愿说起名讳,必有苦衷,老身便不再相问。老身深感大侠之豪迈心胸,真是义薄云天。老身此际却无以为报,但愿有得来日,定当重谢恩人。”说罢,拿出一块墨绿色的玉佩,玉佩上隐隐约约可见“迷幻宫”三个字。

    神情恭谨地对楚天道:“这块玉佩是老身随身之物,亦是迷幻宫至高无上的令牌,见此玉佩便等于见到老身,凭此玉佩可驱使宫中任何之人,今日送与大侠,但凡日后有何驱使,拿出玉佩示之即可!”

    楚天忙道:“些许小事不必挂怀,在下亦是适逢其会,不欲救你及众女,亦要为天下除此祸害。如此重要玉佩,在下如何敢收,还请收回!”

    “大侠如此说,即是看不上本宫之物了,迷幻宫虽于江湖上籍籍无名,但亦知晓有恩必报之常理,如大侠确实看不上眼,老身收回也罢!”说罢,凄然之情尽显。

    楚天见此,实不好再行推辞,伸手接过玉佩,并致道谢。

    黑衣蒙面女这才稍微宽慰,拱手回座。交代众女几句后,同楚天四人告别而去,而众女仍不时回头张望,但大都瞧着柳虹飞,直把柳虹飞看得扭头躲避。

    众女走后,茶楼顿显冷清,没了叽叽喳喳和漫天香气,只剩下清淡的茶香。

    楚天四人稍事歇息,便又上路,向着扬州而去。

    一路上,如烟同柳虹飞说笑着,如雪也不时地一口一个相公地同楚天说着。

    柳虹飞丝毫也看不出这假扮的夫妻任何可疑之处。只道是叔婶感情浑好,相濡以沫,但总感觉有些亲昵异常。

    自己妹妹如烟倒是嬉笑不止,面泛隐约的红晕,显然是成熟女子独有的特征,但据爹爹说妹妹乃是九阴之体,此生已不能人事,何来如此模样。

    再看妹妹眼神,不时地偷看楚天,满含深情以及一丝丝柔情在内,看得柳虹飞顿感迷茫。

    “六叔,小侄斗胆问一句,你老同胡风相搏所用武功,丝毫也没有我本家的武功痕迹,不知六叔师承何人!”

    “哈哈,叔叔武功却是不同于本家,大哥柳邙功深造化,被天下誉为‘千叶圣手’,一身功力已至化境。叔叔早年偶得奇遇,于一名山之中偶然遇见一个隐士高人,自始自终亦不知其名讳。只学得一身叫不出名的神功,自己也似懂非懂,愈是危险则功力愈高,不知何故!”楚天顺口胡诌。

    柳虹飞听着,直感到不可思议:“不知叔叔出道江湖已有几何?”

    “不多,只十年而已,不过无甚名气!”

    “如叔叔这般武功怎会毫无名气,小侄这‘摘花飞叶手’岂不真正是浪得虚名吗!看叔叔功力,只怕小侄再练上一百年亦不会有此成就,唉!”

    “大丈夫何必叹气,寄望于一时。功夫深浅不在一时,或许当突破极致,功力则是一日千里。”

    柳虹飞一脸惆怅,不由道:“叔叔说得轻松,小侄不辍不休地习练本门武功,如非此次遭遇伏击,尚自恃有余,如今看来,世上确是高人众多,小侄这点微末之技何足道哉!”

    “贤侄何必如此颓废,如非机缘巧合,各人武功莫不是日深一日,心到身到自然有成。”楚天微笑。

    如烟听着两人话语,不禁抿着嘴窃笑。见哥哥愁眉不展,楚天又假作训导。心里忽然泛起丝丝惆怅:此番回庄,当如何介绍楚天,叔叔这一角色是否还能瞒下去,哥哥又在此处,瞒着终究不是办法,那又如何处之呢,心里愈想愈烦躁。

    念及此处,不由说道:“哥哥,据闻搜魂修罗楚天杀人盈野,手段毒辣异常,天下群雄联横相抗,不知结果将会如何?”

    柳虹飞戚戚道:“哥哥亦不知结果如何,想那楚天必是昔年魔头沈寒冰的传人,仅几次狠辣行事,较之其师有过之而无不及,可叹天下苍生!”

    如烟又道:“但妹妹闻听,楚天几次狠辣行事起因均是江湖同道恃强凌弱,些许小事便欲置他人生死,不知哥哥有何感想?”

    楚天见如烟问话,亦凝神而听。

    柳虹飞道:“三十年江湖平静,各大门派及各大山庄,势力遍天下,互相掣肘,方能相安无事。亦由于势力广阔养成目空一切之气。虽是有些跋扈,却不至于以性命为代价,搜魂修罗确是太过歹毒,手段残忍。”

    如烟又道:“几次残酷杀戮,哥哥是否亲眼所见,郑家庄及江湖豪杰各方如何惹起事端,哥哥是否知晓?”

    “哥哥确非亲眼所见,然杀戮确是事实,即便多有不是,亦不能说如此杀戮便有道理吧!”柳虹飞道。

    “贤侄,如你遭受此境遇又将如何处之?”楚天忽然问道。

    “这......小侄当讲明厉害,深明大义,当不会无人不解,如此,何来血腥!”柳虹飞疑惑地看着楚天道。

    “哈哈。”楚天大笑,又道:“贤侄,叔叔再问,如众人确不与你理论,非要置你死地而后快又当如何?”

    “这......这.....小侄确想不到人会如此不明理喻!”柳虹飞戚戚艾艾地道。

    “叔叔未说这些人等可否理喻,而是非要置你于死地,你待如何?”楚天盯着柳虹飞,看得柳虹飞一阵心颤,感觉楚天的眼中冷峻无比。

    未等柳虹飞回答,楚天又道:“如你对之只是一人,尽可性命相搏,如两人或者十人、百人、千人与你相对,又将如何?”

    “这......这......为了性命当然与之一搏,亦不会任人宰割!”柳虹飞道。

    “如你功力可杀一人,或两人、或是十人、或更多,而你又无法脱身,只有奋力苦战,而最终死伤无数,却又如何讲?”

    “这......这......这......”

    楚天看着柳虹飞憋闷而涨红的俊脸,面色放缓,道:“天下武林莫不是弱肉强食,胜者王侯败者寇。几大山庄及各大门派以正义自居,恃强凌弱,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稍有微词,便拔刀相向,枉死无辜之人尚在少数否?与残忍狠辣有何异处?”

    柳虹飞听罢,张口结舌,意欲反驳,却又无言以对,内心黯然,低头不语。

    楚天稍顿,神色湛然,目光清朗,徐徐道:“贤侄,呵呵,最后叫你一声贤侄。兄弟我便是搜魂修罗——楚天!”

    “啊!”柳虹飞听罢,一声惊呼,身子不由向后靠去,目中尽是惊讶之色。

    楚天凝神四顾,见四下无人,遂开口道:“如雪,将车子驶进路边树丛!”

    “好的,相公!”如雪言毕,转向驶入密林,在一块空地停住。

    柳虹飞虽是江湖中五大山庄之少庄主,胆识过人,亦不禁惶惶然。眼睛看着如烟,满眼询问之色。

    “少庄主,楚天此次陪同令妹前往郑家庄,本是令妹看望你,楚天只是陪同而已,楚某并未想对郑家庄有任何不利。想那郑天刚欲以联横之策围杀楚某,本该灭其满门,但于如烟如雪二女实不相适,故未做惩戒!”

    说罢,楚天慢慢抹去脸上易容油脂,黝黑的脸膛、剑眉星目、醒目的伤疤,显得俊美而诡异,摄人心魄。

    柳虹飞看着楚天的面容,各种传说快速浮上脑际,多少个夜晚,多少次梦中浮现的杀戮惨景,老一辈所描述搜魂书生的惨厉手段,莫不倏然展现眼前。对魔鬼的恐惧只是幻影,而此际真正的魔鬼则近在咫尺。

    多少年的传说,在每一个江湖人心中都留下深深的挥之不去的烙印。柳虹飞心神巨震,惊惧得无以复加,俊脸已成青白之色,呆呆地看着。

    片刻后,柳虹飞手指楚天:“你......你......你......真是......搜魂修罗楚天?”边说边往后退。

第二十九章 莫道相交时日短 天下谁人不识君

    “哥哥,妹妹可证实他就是楚天!”如烟拉住柳虹飞说道。

    稍顿,神色凄婉地道:“哥哥,妹妹今日还能与你相见,如不是楚天相救,恐我们兄妹早已是阴阳相隔,人鬼殊途了!”说罢,想起遭遇凉山双怪的险境,身子不由一阵轻颤。

    柳虹飞疑惑地看着如烟:“妹妹,怎地一回事?”

    此时,如烟理下头绪,慢慢地将自己如何受爹爹之命前往郑家庄、如何在半途遇到凉山双怪、如何躲避、如何被楚天所救等经过一一道来。直待说完,已是泪眼盈盈,戚楚可怜。

    柳虹飞听得一阵忧一阵惊,直到如烟说完,才慢慢定下心神,亦恢复了往日洒脱的神色。

    看着楚天的惊惧神色已荡然无存,代之而起的是惶惑、犹豫及不知名的感觉。

    传说中的杀人魔鬼,却是救自己妹妹的恩人。人人欲杀之而后快的恐怖人物,却是救了迷幻宫众女的大侠。种种反差,让柳虹飞不知所措,一时难以承受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看着楚天和哥哥两人尴尬的神情,如烟忙道:“哥哥,江湖传言未必是真。妹妹这多时日与楚天相偕,直感到人间大丈夫当如楚天,行事果断,仗义豪迈,岂是江湖宵小可比!”

    柳虹飞此时才直觉地感到妹妹同楚天的关系已非同一般。女人心有所属便万难挽回,况且妹妹的命为楚天所救,自己如何亦不能做那卑劣之事。

    想至此,豁然一笑,道:“妹妹之言,为兄岂能不信,但江湖势大,人言可畏,却不是你我能左右,日后行止,实难预料啊!”

    “哈哈。”楚天狂笑,看着柳虹飞已然平和的神情,楚天亦是宽怀不少,遂展颜对柳虹飞说道:“少庄主言重了,楚天出道江湖就未惧怕任何势力,大丈夫行事只在于心,随性而为,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地,人欲我死,我必欲人死,无论何人,但凭义理,否则,楚天当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楚天气魄冲天,豪气干云,其中亦蕴藏更加狠辣的意味,听得柳虹飞一阵心颤。心道:如此气势确是豪迈非常,五大山庄之中何来如此气概之人,然楚天对于整个江湖不知是福是祸,如之奈何,唉!

    一声叹息出口,自己亦不由一惊。

    “哥哥,楚天欲与妹妹同回山庄,不知哥哥意思如何?”如烟小心问道。

    柳虹飞看看楚天,再看如烟,心道:看情形,妹妹已深深地爱上楚天,如不同意,妹妹定是不依不饶,若同意,爹爹一旦知晓楚天就是天下急欲杀之而后快的人,不知将会是什么结果。

    想到此不由叹道:“妹妹如想同楚天回返山庄,为兄岂能反对,但不知爹爹将做如何感想,只好走一步看一步吧!”

    如烟欢喜异常:“谢谢哥哥,一旦到得山庄,请哥哥千万不要同爹爹说起楚天的真实情况,还望哥哥隐瞒一二,待到时机成熟,方说与爹爹听!”

    “哈哈,放心,哥哥岂是不懂事理之人!”柳虹飞愈来愈放开了胸怀。

    转头对楚天道:“刚闻你便是楚天,柳某确是震惊不已,听得如烟所言,再看你英俊诡异之气势,却不是江湖传言中的恶魔形象!”

    刚说到这,如烟使劲拉了一把柳虹飞,道:“什么恶魔,楚天是人,哥哥竟胡说!”

    “哈哈,少庄主所言,亦不为过,想当年,师尊行走江湖之时,传言更多,令兄如此说,亦是心中直言,毫无掩饰,不似虚伪之情,楚天甚是喜欢!”

    柳虹飞脸色微红,讪然道:“请恕柳某言语不周,听闻大侠之豪言壮语,真是豪气干云,柳某心中敬佩不已,只是庄中俗务缠身,却不能像大侠这般行走江湖,任意潇洒,独来独往。”

    楚天笑笑,诚挚地道:“少庄主人中之龙,年少才俊,将来必能成就一番伟业,哪是我这山野匹夫所能望其项背,楚某只是闲云野鹤,到处漂流而已。”

    “你们就不要再客套了,我听着都心烦!”如雪因楚天只顾同柳虹飞说话,感到冷落,而假装嗔怒道。

    “哈哈,我与柳少庄主谈得正欢,你却心烦了,对了,如雪,你亦把真面目给少庄主看着仔细,否则,再做婶子于我颇不对称。”

    如雪只好依言擦去易容胭脂,还复本来面目。

    柳虹飞乍一看如雪真面目,亦不禁为之呆住,长这么大,亦未见到如此令人炫目的美女。比之如烟之美,有过之而无不及。

    柳虹飞呆呆的眼神,看得如雪有些羞涩。

    “哥哥,别再用那般眼神看如雪妹子,好似未见过女人似的。如雪乃是空空上人段云老前辈的爱徒,年方十八,比妹妹我小了四岁。但行走江湖却有些时日了,唯一与妹妹相似之处,便是无甚名号。”

    “哈哈。”柳虹飞大笑,道:“名号乃虚无之语,多数人一生为名所累,百年之后又有何用。倒不如无名一身轻,自由自在来得潇洒。”

    稍顿,又道:“如你二人喜欢名号,哥哥替你等起上一个,称作……”略一沉思后,喃喃道:“一个如烟,一个如雪,你二人就称作‘如幻双仙’吧!”

    如烟一听,顿现喜悦。笑道:“哥哥真是才高八斗,各取一字则成烟雪,烟雪双仙有些牵强俗气!如幻双仙之名脱尘逸俗,不错!妹妹,你看如何?”

    如雪嫣然道:“既然姐姐喜欢,妹妹亦是喜欢!”

    如烟又夸赞了几句柳虹飞,把柳虹飞夸得有些尴尬。兄妹两个亲情可见,关系相当深厚。

    楚天听罢,亦觉得柳虹飞学识非凡,也夸奖一声。随后道:“如雪,以后便称你二人做如幻双仙!大些的唤作‘大仙儿’;小些的唤作‘小仙儿’,哈哈。”

    如烟挥起粉拳,娇嗔一声,便打了楚天一下:“什么大仙儿小仙儿,像神汉神婆似的!”打过后,才想起柳虹飞尚在身边,不由面上浮起红晕。

    柳虹飞看罢如烟举动,更加证实了心中想法。怕是如烟妹妹早与楚天情投意合,难舍难离了。

    往日在庄中,如烟那股愁闷凄然神情已毫无踪影,面色红润娇媚,眉目含春,显然是是与楚天……柳虹飞轻轻摇头,似是想到妹妹生来的痼疾,决不可能已经祛除。

    心里想着,嘴上却道:“妹妹,大仙有何不好,练武之人的梦想哪个不是日夜期盼得道成仙,时间已经不早,还是上路吧!”

    楚天与如雪各自在脸上涂抹起来,又回复原来的模样。之后,一同走出树林,向扬州行去。

    一路上走走停停,楚天同柳虹飞愈来愈投机,交谈起来逐渐顺畅,方才知晓江湖武林并不都是气量狭小之人,对柳虹飞也敬重起来,不禁对自己行事风格有些后悔,但亦未改变心性。

    柳虹飞与楚天交谈后,方才知晓楚天心中有极强的悲天悯人情怀,对楚天从畏惧到敬仰,从恐惧到佩服,只感到相见恨晚,心胸无比舒畅。

    到最后,两人竟称兄道弟,谈兴愈来愈欢,把二女晾在一边。

    二女眼中极是不耐,却又不好打扰,如雪欲同楚天亲热,却苦于柳虹飞时时在身边,甚是憋闷。如烟心中亦是如此想法,怎奈哥哥同楚天形影不离,又不好言说与楚天的关系,心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二女亦只好忍气吞声,寻求办法。

    这一日,四人即将到得扬州境内,看看时辰已晚,如烟提议到集镇先歇息一晚,明日再到山庄。

    西柳镇。离扬州四十余里,街上只有几间商铺,行人稀少。

    四人走入一家规模不大的客栈。

    一进入客栈,四人眼睛不由一怔。客栈一层七个饭桌,已经被占据五个。

    五张桌子坐满了人,靠外面的四张桌子坐着紫色劲装大汉,最里面的一张桌子,坐着一中年男人及一青年女子。

    中年男子身上一袭青白长袍,眉梢已断,远看,眉毛好似两颗黑痣,各占一边。鹰目鹰鼻,脸色惨白,散发垂肩。

    青年女子一身黑色劲装,腰扎金黄丝带,身着红色披氅,发咎高挽,白色丝带束发。柳叶眉,杏眼,晶亮含愁,肤色白皙,娇嫩俏丽,却异常冷艳,目不斜视,凝神而坐,俏丽姿容与如烟如雪丝毫不让。

    楚天四人要了两间客房,稍作歇息便亦下得楼来,随便坐在最外面的一张桌子。

    小二急忙跑来,笑眯眯地道:“几位客官,想点些什么?”

    未等楚天等三人开口,如雪便像连珠炮似的道:“小二,别问什么,贵店有什么,只管上什么!”

    如烟说罢,邻桌大汉不由向这边瞧了一眼

    小二有些为难,但面上仍笑意盈盈:“客官,小店店小,比不得扬州城内的酒楼,万一客官不满意,一是客官白白花费银子,小店亦需再行采买,着实不便,还望客官照菜单选定菜肴!”

    “真是罗嗦,难道怕不个银子吗?”

    “客官误会,小的不是那个意思,客官请!”说罢,手指菜单。

    如雪转而嘻嘻一笑,手指一划,道:“这些尽数上来,外加三坛美酒!”

    小二道一怔:“客官,你说的是三坛?”

    如雪眉头一皱“还要再言一次否?”

    “小的明白,客官稍后,酒菜马上便到!美酒三坛……牛肉两碗……熏鸡四只……猪肘两个……”小儿边报菜名,边跑进后厨。

    不知哪个大汉轻声说道:“两男两女,吃这许多。三坛美酒,确是酒囊饭袋!”

    大汉声音虽小,但楚天三人却听得清清楚楚。柳虹飞只是微笑一笑,如烟亦无表情,楚天看了一眼邻桌,也未言语。

    而如雪侧目却望向邻桌大汉,嬉笑道:“酒囊饭袋有何不好,宁可撑死,不可饿死。看你等一身劲装,怕各个都是为他人卖命之辈!今朝有酒今朝醉,说不得哪日一命归西,就再也没得吃了!”

    离这桌最近的红脸大汉眉头一皱,道:“不得信口雌黄,小声言语!”

    “哈哈哈。”如雪不由哈哈大笑。如不是易容,真不知哈哈大笑的姿容如何。如雪接着道:“你我两桌各自吃酒,言语声大小与你何干!”

    红脸大汉霍地站起身来,怒道:“你这贱妇,老子让你小声,实是抬举你,再敢言语,小心就是。”

    “咯咯……”如雪听得大汉话语,不由得一阵娇笑不已,与年龄差别甚大,更显捉狎怪异。

    “住口!”红脸大汉一声断喝,满厅众人齐将目光看向这边。

    楚天看着众大汉与最里面的一男一女。当楚天与那女子互望之时,女子眼中冷漠如霜,只看了一眼楚天,便转向如雪,面上甚是不耐。

    却见如雪笑得更加厉害,手指点向大汉,边笑边指着大汉道:“你这汉子,好没道理,小女子笑也不是,说也不是,可否问一声,吃酒可以否?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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