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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阴阳符师全文阅读

作者:七麒     我是个阴阳符师txt下载     我是个阴阳符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二百二十五章 斗狐

    我眼前出现一排排巨大无比的铁树,每颗铁树下面都有火焰在燃烧,将黑色的铁树烧得遍体通红。狰狞挺拔的铁树倒刺无数,每棵铁树上都吊着几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各个赤身,肌肤与铁树交接的地方散发出烧烤的焦臭味道,每个人都在挣扎哀嚎。

    铁树怕是不下千百棵。每一颗铁树上面都吊着七八个人,远远看去,景象惨不忍睹的壮观,以往恐怖片中那些吓人的桥段,简直就成了赏心悦目的风景片。

    太过震撼的画面看的哥们目瞪口呆,都不知道往那走了,更不知道小花在恐怖的鬼梦中看到过什么,难不成小花是在十八层地狱的梦中诞生的?怪不得跟我说它一直跑一直跑,要是哥们也的跑啊,虽然明知道是幻觉,可视觉效果太逼真了。

    我有点可怜小花了,那么小的东西,出生就看到这些残忍和恐怖,的确是不容易,更难得的是没变态,仍然向往美好,一朵枯萎的小花都让它生出赞叹,回去真得给他买盆昙花了。

    胡思乱想着继续沟通小花,还是没反应,正前方却传来一声惊呼,像是小花的声音,我急忙朝着声音来的方向跑去,靠近了一颗颗铁树,铁树上倒吊着的恶鬼看到我靠近,拼命的翻腾挣扎,想要从铁树上面挣脱下来,每一个恶鬼看向我的目光都充满了浓浓的怨恨,如此恶毒的眼神,任谁看在眼中都难免会心中不安或是感到恐惧,哥们心里强大,恍若未见,朝着叫声狂奔。

    跑的好好的,右前方一颗铁树突然冒出股火焰来,蒸腾翻卷,仿佛是在警告我不要靠的太近。火焰蒸腾中,铁刺上吊着的恶鬼感觉更加痛苦,一阵凄厉到极点的喊叫声响起:“为什么我要受此无尽的折磨,你却没事……不公平,不公平……来陪我……来陪我……”

    凄厉哀嚎的叫声让人不寒而栗,铁树上的恶鬼看不太清楚模样,全身焦黑,光秃秃的黑脑袋上只剩下一双血红的眼睛,而这血红的双眼中流露出凶狠恶毒的光芒,不管怎么挣扎哀嚎,仍然无法挣脱在身体里面的倒刺。

    恶鬼的叫喊声引起了连锁反应,无数被吊在铁树上的恶鬼,以那个恶鬼为开始,凄厉的叫喊声形成一道巨大的声浪向前蔓延开去。“为什么我要受此无尽的折磨,你却没事……不公平,不公平……来陪我……来陪我……抓住他……抓住他……”声浪越来越响,带着浓烈的怨恨,这种怨恨恶毒相互叠加,形成实质气流朝我刮了过来。

    刮来的气流无比阴寒,这是一种冷到骨髓里的寒冷,带着怨毒和仇恨。我被这股寒流吹得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全身上下那都不得劲,我感觉有些恐怖了,甚至产生个念头,这真的是还是幻觉吗?

    我继续朝前狂奔,甭管是不是幻觉,都躲开铁树,跑了百十来米,我突然听到两声呼喊:“薛伟,救救我……”声音重叠在一起,是从左边铁树上发出来的,一个是前方放出来的,前面的声音像是小花的,左边的像是洪爷的声音。

    前面的声音被一颗铁树挡住,看不清楚是不是小花,左边的却是没有遮挡,我忍不住扭了下头,就见洪爷被绑在一颗铁树上,眼神都涣散了,别人都光着,就他还穿着黑色的唐装,整个人倒挂在铁树上,身上鲜血淋漓,像是见到救星一样的朝我呼救。

    幻术,虚虚实实,洪爷是真被挂到铁树上了,还是他的出现也是幻觉?这是个很难解的问题,毕竟我不太懂幻术里面的道道,既然不懂,就别装懂,所以哥们干脆就当看不见,朝着前面铁树跑了过去,绕过去看到了眼前的画面,不由得就是一惊。

    小花还是胖嘟嘟的娃娃模样,身上却绑了根拴满了小铃铛的红绳,小花身后是个白胡子老头,也就一米五的身高,穿着白色的唐装,头发挺老长,飘洒在胸前,跟魔幻剧里的巫师似的,眼睛是红色的,红宝石一样的颜色,红绳使劲往回收,想要抓住小花,一边嘿嘿笑道:“小东西,有些神异,却不知道我狐族也是玩幻术的高手吗?”

    这话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哥们赶过来了说,不就是说给我听的嘛,哥们不能不搭茬啊,高声喝道:“九天玄音,急召众神。齐会景霄,驱雷奔云。金钺前驱,雷鼓发奔。太一行刑,役使雷兵。来应符命,扫荡邪精。”

    黄符甩了出去,那老东西却甚是奸猾,手中红绳一抖,红绳上面的小铜铃叮当当一片乱响,拽动小花挡我的黄符,老东西动作非常快,身上妖气非常,黄符在我手中还能控制,出手就由不得我了,黄符啪!的打在小花身上,雷符,电光一闪,小花惨叫一声,整个世界恍惚变了变,变得模糊,还有点支离破碎。

    挨了一黄符的小花,有点支撑不住幻术的施展了,翅膀都耷拉下来了,哥们甚是心疼,不敢在甩黄符,超前一个箭步,趁机摘下脖子上的道经师宝印,想跟那老东西来个近身战,可那老东西不想跟我近身战,手中红绳一抖,把小花当成武器,朝我砸了过来。

    太操蛋了,我有顾忌,老东西没有啊,哥们只能是往后退了几步,生怕伤着小花,琢磨着该如何把小花从老东西的手上救下来,退了几步,也就退到了被挂在铁树上的洪爷身边,小花受到打击,整个世界都在恍惚,铁树都恍惚了,绑在铁树上的恶鬼也恍恍惚惚,那是一种不稳定的状态,像是随时都能消失。

    偏偏洪爷很真实,也就是说,老头,洪爷,小花,在幻术中是真实的,哥们心中一动,在老东西朝我继续砸出小花的时候,朝铁树后面一躲,果然,小花是奔我来了,可哥们躲到铁树后面了,小花张牙舞爪的砸过来,洪爷吓得惨叫一声,那老东西急忙往回拽,就又把小花拽了回去。

    趁这么个功夫,哥们猛地向前一跃,手中道经师宝印朝着老东西脑袋狠砸了过去,老东西非常贼,在我发动的一刻,把小花往回一拽,又把我的攻势给挡住了,哥们无奈只能是缩手,一缩手,老东西飞起一脚,愣是把哥们踢了个跟头。

    我在摔在地上的一刻,暗叫声坏了,打架最怕背对着别人,更怕摔倒在地,尤其是面对老狐狸精,哥们摔倒之后,下意识就往前滚,隐约听到小花尖叫一声:“别打薛伟,我跟你拼了!”

    哎呦!一声轻呼,显然老东西没想到小花会跟它拼命,我看不到是什么情形,却知道小花给我争取了时间,这个时候要是还没有动作,那就太对不起小花了,滚了下,哥们并没有起身,而是看清楚了老东西的位置,朝着他滚了过去。

    起身是需要时间的,凭老东西的道行,这点时间足够让他应付,要是不起身,接着向前一滚,节省了时间,也够哥们出手的了,这一滚愣是被哥们滚出了风采,正好滚到老东西脚下,那还客气啥,道经师宝印横的拍了出去。

    啪!打在老东西的右腿上,刺啦一声,都打出烟来了,老东西哎呦一声,往后一跳,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一大截白乎乎的尾巴,哥们还是没站起来,纵身去抓狐狸尾巴,狐狸的道行全都在尾巴上,葛洪《抱朴子》中说,谓狐狸满三百岁,化为人形,这老东西怎么也有三百多年的道行,只要抓住了尾巴,也就制住了他。

    想的挺好,也抓到尾巴了,还没等我使劲往后拽,两条白影朝我甩了过来,啪啪……抽在我身上,跟鞭子似的,力道很怪异,效果出奇的好,愣是把我给抽了出去,哥们忘了,老狐狸精能幻化成人形,不光只有一条尾巴,而是有三条。

    三尾妖狐的道行,绝不会比哥们差,哥们晕头晃脑的有点懵,抬起头,就见那老东西伸手抓住了小花,小花在他手里挣脱不了,老东西朝着我咧嘴一笑,轻轻一捏小花,眼前景象骤然变化,与此同时手中拴着小铜铃的红绳朝我席卷而来。

    红绳宛如活物,上面的铜铃清脆动听,我眼前猛地一花,被红绳卷住了,现在我有两个选择,一是躲避,二是发大招,哥们瞬间做出了决定,没有搭理红绳,而是从符袋中拽出一张雷符,猛地朝天上一甩,大声念诵咒语:“炎灵震神,火丽辉神。赤明焕赫,奔云流铃。仙都敕下,星斗隐明。黑云密布,电火奔星,金钺四张,收斩邪精。天令一下,速震速轰,急急如律令。”

    在我甩出黄符的一刻,红绳怪蛇一样把我缠了好几道,怪异的力道拉扯我向后,我也不挣扎,大声念诵咒语,咒语下,天空之上一道紫电雷霆在老东西的脑顶上蓄势待发。(未完待续。)

二百二十六章 撕破脸

    只要是妖精就没有不怕雷的,狐狸精也一样,雷霆还没落下就吓麻了爪,老狐狸抬脚要跑,我趁他一惊的功夫,并没有着急挣脱红绳,而是猛地扑上,伸手抓住了小花,使劲往怀里一拽,拽的老东西一个踉跄,这时候他要还跟我争小花,难免被雷劈,老狐狸顾不得跟我争个输赢,惊慌之下,收了红绳,闪身就躲。

    老东西一松手,反而把哥们晃的后退了两步,终于是把小花夺了回来,天雷也落了下来,我把小花往怀里一塞,弯腰用后背挡住,咔嚓!雷没劈中我,却在我两步开外炸响,雷霆气息把我掀了个跟头,五脏六腑移位了那么难受,一张嘴,吐出口鲜血。

    吐血之后,反而感觉体内的真气运转顺畅多了,挣扎着站起来,四周那里还有什么铁树,彼岸花,恶鬼,我身在洪府巨大的院子里,洪爷被绑在右边的一颗小树上,院子里一片狼藉,洪爷的弟子保镖们全都东倒西歪躺在地上。

    咔嚓!又是一道雷电降下,哥们急忙躲了躲,我扔出的那张黄符惹祸了,天空之上,一道接一道的雷电那都不去,全都奔洪府的院子来了,嘁哩喀喳的打了半天雷,雷霆气息爆裂,整个院子里散发着一股硫磺的味道。

    电芒下面,老东西显了原形,是只纯白的老狐狸,腰上缠着带小铜铃的红绳,惊慌逃窜,雷电太密集,它躲来躲去的,愣是没冲出去,等哥们看到的时候,跑到了门口,猛地一跃,朝着墙外就奔,也就在这个时候,洪府大门猛地被踹开,慕容春的身影出现,她嘴里含了个小小的针筒,朝着跃起来的老狐狸,噗!的吹出一根银针。

    这漏捡的也真是没谁了,老狐狸向上跃起,肚皮可就朝下了,慕容春吹针又快,老狐狸想变身都没机会,嗤!的被银针扎中,怪叫一声,翻身倒下,慕容春一个箭步过来,手中多了几根银针,对着老狐狸身上就是几针,显然是把老狐狸给封住了。

    哥们朝着慕容春喊了声:“别伤它性命!留着它有用!”

    慕容春还没等答应,天空中一道巨大的霹雳朝着老狐狸劈了下来,慕容春急忙闪避,咔嚓一声,天雷重重劈在老狐狸身上,顿时轰了个肠穿肚烂,身上直冒烟,显然是活不了拉,哥们狠的直跺脚。

    狐狸成精不容易,三百年的道行啊,我有点下不去手,在一个,也不知道老狐狸为什么缠上了洪爷,这事不能光听洪爷说,留下老狐狸不杀,等于是掐住了洪爷的脖子,他要不服,把老狐狸放回来就行,不曾想,哥们一道敕雷符威力竟然这么大,竟然跟不要钱似的落雷,愣是把老狐狸给劈死了。

    劈死了老狐狸,天雷像是满足了,不在落雷,雨下了起来……哥们深吸了几口气,看着老狐狸的尸体,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老狐狸要是能碰到个好好供养它的人,未必不能有所成就,偏偏跟上了洪爷……

    洪爷外表看似爽快仗义,实则是个算计很深的人,现在老狐狸死了,剩下三个小狐狸在慕容春的后备箱里,还不能幻化人形,更不能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我叹息了声,对慕容春和铃铛道:“找寇真和张润去吧。”

    慕容春带着铃铛朝我走过来,对我道:“你也别放在心上,修道的那个没有天劫,人也是一样,妄图以凡人之身修得真仙,上天就会降下天劫。何况狐妖,这是它的难,过得去,过不去都是天意。”

    我明白这个道理,心里还是有点不得劲,老狐狸虽说是对手,却没有做出什么恶事,你来我往的斗了几个回合,也不是修炼的邪术,就这么不明不白死了?我点点头,让慕容春和铃铛去找寇真,走到洪爷身边,静静的看着他。

    洪爷的眼神还在涣散当中,挺迷茫的看着我,显然吓的不轻,我伸手在洪爷脸上拍了拍,小声道:“洪爷,洪爷,醒醒!”

    洪爷大口大口喘气,看到我,似乎有点回过神来了,眼神开始凝聚,脸色也由苍白变的红润起来,过了有一分钟,突然开口道:“你是薛伟?”

    “没错,是我,洪爷,我破了你家,老狐狸也死了,是不是该放了我兄弟们了?”

    听到老狐狸死了,洪爷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却故作痛心道:“你怎么把我们家的胡仙都弄死了?这……薛伟,你们杀了我家藏獒,又把我家的保家仙也弄死了,咱们这梁子可是越结越大了。”

    洪爷边说边看了看院子里的情况,看到地上一滩烂泥似的老狐狸,呼吸突然就沉重了起来,哥们冷笑,我以为老狐狸死了洪爷会找个台阶就下,这件事就算完了,没想到这老丫挺的做了个****,还特妈想立牌坊。

    “洪爷,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你家的保家仙,已经死透了,我更赔不起,不过,老的是死了,还有三个小的被我抓住了,要不,我先把三个小的给你放回来?供养上几年,还是你家的保家仙,你看怎么样?”

    听到三个小狐狸没死,洪爷惊了下,随即平静道:“老保家仙都死了,留下三个小的有什么用?老保家仙因保护我而死,小的难免对我有怨恨,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们,你把三个小的处理了,在上门递个帖子,摆酒道歉,咱们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斩草除根,洪爷不愧是老江湖,我承认你老道,我们这样的在你眼里就是毛头小子,不过,你拿了我们当枪使,还得感谢你,这跟把我们卖了还帮你数钱有区别吗?”

    洪爷笑了,对我道:“我的确是小看了你们几个,我老洪混了这么多年,面子还是要的,你只需要给我道个歉,事情就算了啦,皆大欢喜,一个小辈,道个歉又能低了你什么?你有道法,却生活在现实社会中,真把我得罪了,你有什么好处?”

    我俩几乎就快撕破脸皮了,说实话哥们真心不想得罪洪爷这样的人,不过,就这么完事了?我咋感觉那么窝囊呢?得罪了洪爷后果的确严重,凭他的社会关系和实力,想要玩我们几个很简单,就算找些徒子徒孙,没事去店里捣乱都受不了。

    可特妈的人活一世,要什么事都能低头,那跟死了有啥区别?哥们还年轻,这么年轻就要装孙子,心里窝囊了,心气就低了,还特妈修炼什么道法?我深吸了几口气,对洪爷道:“洪爷这是吃定我们了?必须要给你道歉是吗?”

    “不按我说的做,你们也走不了!”洪爷话说到这,门外一阵喧嚷声传来,呼啦啦进来三十多个纹身光头的汉子,各个手里都拎着砍刀,见到洪爷,一窝蜂涌上来,大声嚷嚷:“洪爷,洪爷,兄弟们来了,您一句话……”

    很显然这是洪爷留的后手,早就在外面埋伏下一只队伍,安排个心腹等消息,要是哥们斗不过老狐狸,这些汉子自然不用出现,要是斗过了,这些人就可以出来对付我们,对付老狐狸精,洪爷没有胆子,惹急了老狐狸,祸害了他可以跑,世俗的力量对老狐狸没什么影响,对付我们洪爷就没什么顾忌了,毕竟寇真和铃铛都是有家有业,哥们也有工作,离不开巷子,在他的势力范围之内。

    慕容春和铃铛也扶着张润和寇真出来,我看了眼张润和寇真,两人都鼻青脸肿的,显然是挨了揍,哥们心里这叫一个怒火冲天,上去一把掐住了洪爷的喉咙,对赶上来的那些混子喊道:“都特妈给我停下。”

    洪爷被我控制住,混子们不敢再往前冲,却是一个个气愤填膺朝着我喊道:“小子,你要是敢伤了洪爷一根毫毛,老子就特妈砍死你……小子,放了洪爷,有本事的冲我来……块特妈放了洪爷,你活的不耐烦了……”

    一个个吵吵嚷嚷,表着忠心,洪爷没想到我会劫持他,脸色冷了下来,对我道:“小子,偶尔低个头不算什么,你还年轻,没人会笑话你,我老了,头低不下来了,你真要闹到势不两立的地步吗?”

    我冷笑一声,对洪爷道:“你手下这些货色,挡得住我们吗?”

    洪爷脸色变得苍白,沉声道:“你真要把仇结死了吗?”

    我看了看院子里那些混子,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洪爷的弟子和保镖一个个也清醒了过来,手里拎着家伙围聚过来,哥们不是闯不出去,可铃铛和慕容扶着受伤不轻的寇真和张润,有他俩拖累,我又不敢跟狐狸精斗那样出狠招,毕竟不想搞出人命来,一时间还真不敢莽撞。

    我放开了洪爷,给他拍了拍衣服上的泥水,道:“洪爷,真要是死两人,也没意思的很,我让你冷静冷静,要是你不那么爱面子了,明天把我两个兄弟送回去,咱们就当这事没发生过,要是你面子重要,明天晚上我还来,凭我的本事把我两个兄弟救出去,也让你知道知道,有些人你是惹不起的。”(未完待续。)

二百二十七章 以心合身

    洪爷万万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惊愕了下,有些犹豫,我的话是跟洪爷说的,声音却不小,院子里的人基本都能听到,立刻就有混子朝我骂骂咧咧,威胁恐吓,洪爷看了看院子里的情形,皱了下眉头,道:“那洪某就等着你明天晚上来了。”说完,朝着那些混子喊道:“让薛伟和两个女人出去。”

    铃铛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扶着寇真朝我喊道:“伟哥,你干什么?”

    慕容春拽了下铃铛,轻声道:“相信薛伟。”把扶着的张润放下,铃铛犹豫了下,也放下了寇真,两人走到我身边,我朝洪爷拱手道:“咱们明天晚上见了?”

    洪爷哼了声没说话,我带着慕容春和铃铛往外走,几十个混子见我们朝门外走,一个个目露凶光,哥们凛然不惧,昂首阔步往外走,手心里暗扣了道雷符,洪爷真敢无耻现在就对付我们,哥们今天晚上就能闹他个天翻地覆。

    我都没有回头看洪爷,却知道他心情一定很复杂,犹豫着该不该出手,他犹豫的时间有点长,我们三个平安无事走出了洪府,一出洪府,铃铛急不可耐的问我:“伟哥,慕容春有药粉,再多的混子,也是个被迷晕过去的结果,你肩膀上还有小花,随便整出个幻术来,也够他们喝一壶的,怎么就认怂走了?”

    “因为我要打脸,狠狠打洪爷的脸,也让别人知道知道,咱们不是那么容易被算计的,洪爷明天绝不会坐等咱们打上门,他一定会请帮手,慕容春,你把消息传出去,让更多的人知道我闯洪府的事,这个脸,不光要打,还要打的响,打的洪爷没有还手之力,打的洪爷害怕,打的以后没人敢在算计咱们。”

    慕容春朝我微微一笑:“只管做你要做的,剩下的事交给我来办。”

    回到巷子,我把三只小狐狸提留出来放到西厢房,吕建中留在了后备箱里,哥们给他贴了张保命符,死不了就行了,回到家,我洗了把脸,冷静了下来到西厢房,坐在床上,看着三个小狐狸道:“洪爷说了,让我把你们处理掉。”

    三个狐狸全身都是一颤,不在装死,抬起头看着我,狐狸脸上露出人类的表情,有些凶狠,还有些惊慌,我继续道:“我没答应,因为我知道洪爷肯定用你们干了些事,而且还是不那么光彩的事,老狐狸的死是报应,天雷劈死的,他要没作恶,天雷不会那么凶猛。”

    “我不知道你们跟洪爷之间的交易,但他肯定答应了你们好好供养之类的,咱们之间的恩怨,全是洪爷一手导演出来的,你们替他办了事,没有了利用价值,他就只剩下恐惧了,所以设下了圈套,引我们上钩来对付你们,现在老狐狸死了,我却不想杀你们,至于你们跟洪爷之间的龌龊事,我不想知道,也没兴趣知道,我把你们放了,有冤的抱冤,有仇的报仇,你们要是跟我过不去,我也等着。”

    我从床上起身,摘掉三个狐狸脑袋上的黄符,三个狐狸眼泪莹莹,显得很悲切,也不说走,在我面前绕起了圈子,过了三分钟左右,最大的狐狸跪在地上朝我磕了三个头,另外两个狐狸有样学样,同样朝我磕了三个头,吱吱……了几声,转身跑出了西厢房。

    我跟着走出西厢房,站在院子里,三只狐狸已经没了身影,哥们忍不住冷笑,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这句话形容洪爷当真是再好没有了,就算他能躲过去现在这一劫,三个小狐狸必然会报仇,有了这次的教训,狐狸们会更加精明,洪爷,该倒霉了!

    感叹完,回屋睡觉,哥们明天还有大事要办,临睡之前,我让小花值班站岗,有人来了,先给个幻术再叫醒我,小花点头答应,还是守着那盆吊兰痴迷的看着,哥们对小花还是很放心的,起码比寇真着调多了,躺在床上,静心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我早早起床,洗漱完了,收拾了个背包,该带的都带了,给慕容春发了个微信,问她能不能帮我找一匹能骑的马?要是找到了,来龙苍山找我。

    留完言,骑上自行车朝着东面的山上而去,骑了两个小时来到龙苍山,直奔山上的一间小庙。

    刚到万世经典的时候,我跟寇真没事经常出来玩,曾经在龙苍山上发现过一座早就荒废的小庙,庙宇很小,里面立着个连模样都看不清楚了的神像,旁边是一匹泥塑的马,立着一杆铁枪,残破的没了样子,但我还是一眼就看出来,小庙里供奉的是岳爷爷。

    满清入关,烧杀抢掠,民间百姓期待救星出现,没少盖这样的岳庙偷偷祭祀,岳爷爷是一个民族的精神之魂,一个民族的战神,小庙盖的相当结实,虽然有二三百年的历史,却仍然屹立不倒,只是荒废了,没有了香火,跟野庙一样。

    我和寇真当时是上了香火的,所以对这座岳庙记忆犹新,我要做的是跟岳爷爷神意相同,借岳爷爷身上的浩然正气,借岳爷爷的精气神直闯洪府,在道家的修炼中,这个办法叫神意,以心合神。

    到了山脚下,我把自行车扔在一边,来到小庙,几个月不见,小庙还是原来的样子,我进了小庙,先用微信给慕容春发了个定位,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扫把,仔仔细细把小庙里里外外清扫了一遍,又掏出个干布,给岳爷爷的神像擦拭了一遍。

    这么做表示恭敬,我从背包里取出三个盘子,放上贡品,又插上三株香,恭恭敬敬对着岳爷爷磕了三个头,站起来,盘膝坐在岳爷爷对面,双目盯着岳爷爷神像存想,存想当年大破金军,存想岳爷爷的精神。

    嘴里轻声念诵那首著名的满江红:“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一遍一遍的念,当成咒语来念,感受词里的壮怀激烈,开始还有点静不下心来,随着一点点克服,口中念诵满江红已经不会让我分心了,与此同时庙外有清风吹拂,绕着小庙转圈,我处在一个恍恍惚惚的状态中。

    存想着神像岳爷爷的模样,口中的满江红,一个字一个字,似刀似枪,出现在脑海,随即我像是看到了一副画面,听到了战马的嘶吼声,四处嘈杂的叫喊声,远处还传来一阵阵古朴至极的歌声,歌声是由许多人唱和而成,无数人的声音汇聚成巨大的声浪,如此多人的齐声唱和,语调之中有一股说不出的悲壮。

    我看到一个人从帐篷里出来,此人身高有一米八,穿着朴素的战甲,一双眼睛精光四射,身上一股舍我其谁的强大气势,更有一股悲壮,身上的气势有如实质一般,正是绝世的将军,岳飞岳爷爷。

    岳爷爷出了大帐,一出来,所有的士兵都霍然而起,双眼之中仍是冒出炙热的眼神,望着他们挚爱的将军,看着属下炙热的眼神,过了许久,岳爷爷厉喝一声:“拿火把来!”

    一个战士抄起地上篝火中一根燃烧的木头上前,躬身递给岳爷爷。岳爷爷用手中的火把点燃了身边的篝火。火光映红了夜空也映红了岳爷爷的脸。虎目之中竟然有精光闪动,猛然转身,看着已经列阵好的一百多百战男儿:“此一战,事关国家存亡,大家这一去,不见得再能回来,男人战死沙场,为大宋,为家乡父老而死,也是死的得偿所愿,此战,只向前,决不后退,将士们,随本将冲杀出去。”

    杀!杀!杀!战士们举起手中刀枪,低声呼喊,无边的杀气蔓延,岳爷爷翻身上马,一百多敢死队也翻身上马,趁着夜色,一往无前朝着前方无边的军阵冲杀了过去,存想到这里,哥们猛地豁然而起,感觉身上充满了力气,更有一往无前的气势充斥全身。

    旁边慕容春的声音响起:“准备好了?”

    我看到了慕容春,看到天已经黑了,沉声问道:“几点了?”

    “十点多了,时间刚刚好,我给你借了匹马,在山脚下铃铛看着呢。”慕容春话语轻轻的,看我眼神中,似乎也有些畏惧。

    以心合神竟然用了这么长的时间,听到马已准备好,我内心之中的那份冲动再也压抑不住,轻步走到岳爷爷神像旁边,恭敬行礼,道:“岳爷爷,今天借你神枪一用,杀败宵小,岳爷爷成全。”

    伸手抓住岳爷爷手中长枪,轻轻一抖,长枪发出嗡……的声响,竟然被我轻易拿在了手中。长枪在手,哥们忍不住壮怀激烈,长啸一声,转身朝庙外而去。(未完待续。)

二百二十八章 直捣黄龙

    枪是木头杆子的,枪尖是铁头的,或许是香火祭祀的原因,长枪韧性极强,拿在手中,虽然有点坑坑洼洼,却没有要腐朽的意思,慕容春不知道在那找了匹枣红色的骏马,洗刷的干干净净,鞍套齐全,颇有些战马的模样,我莫名的就想骑马,虽然我从来没有骑过马,感觉却并不陌生,翻身上马,很利落,刚要策马狂奔,慕容春对我道:“太招摇了,你跟在我车后面吧。”

    骑着骏马,挎着长枪,虽然是晚上,被来往的车辆看见,也是够招摇的,再被有心人拿手机拍下来传到网上,哥们就成网红了,我点点头,慕容春开车就走,我策马跟在她车后面,不敢有半点大意,嘴里仍是小心念诵着满江红,感受着那股浩然之气。

    慕容春开车走的都是小路,甚至有些地方根本就不是路,我策马狂奔,还是被一些来往的车辆看到,大多数的车都躲我远远的,也有例外的,其中一个哥们车速减慢,从后面跟上来,车窗摁下,探着脖子朝我喊道:“哥们,大晚上的这是要跟谁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去啊?……”

    哥们恍若未闻,惊人之事,必有惊人之举,我跟着慕容春策马快跑,赶到洪府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此时的洪府,不说张灯结彩却也是灯火通明,正在等哥们上门,洪爷拿捏住了我不敢害人性命,门前站了两个汉子,从站姿上看应该是练家子,旁边还有站着个男人,看见我策马而来,转身就跑,显然是去通报洪爷去了。

    “直捣黄龙,直捣黄龙……”哥们策马停了停,看着洪府,壮怀激烈,猛地一声大喝,鼓荡起胸中的一股英雄气,朝着洪府策马撞了过去,门口的两个练家子见我骑马冲撞,脸色都变了变,甭管身手多强,也无法挡住奔马。

    两人互相看了眼,其中一个弯腰,摆了个起跳的姿势,想把我从马上扑下来,另外一个转身从门后取出红缨长枪,哥们手中握着的是岳爷爷的长枪,以心合神,我合的是岳爷爷的神,长枪也经历过祭拜,外表虽然看上去陈旧,形神却在,合神之下,仿佛是岳爷爷的沥泉神枪附体,散发着冷冽的气息,转瞬之间,快马冲到洪府门口,左边的汉子怒吼一声,纵身朝我猛扑,果然是想把我从马上扑下来。

    “怒发冲冠!”哥们同样是一声怒吼,铁枪朝那汉子横了出去,岳家枪动作古朴,招招制敌,攻有刺,戳、点、扫、挑。防有格,拨、架、挡、淌。独特之处是将防守和进攻两动融为一体,攻防一次完成。防中带攻,攻中设防,使敌人无还击之机。

    我从来没学过岳家枪,但并不妨碍我使出岳家枪,铁枪横的一扫,快如闪电,啪!的抽在跃起男人的胸前,愣是把他给抽飞了出去,长枪抡出去,借势转身,回砸,右边的汉子手中红缨枪刚举起来,我手中的长枪已然到了,那汉子只能是举枪来挡。

    借势之下,长枪力道大的吓人,拿枪汉子手中的红缨枪不过是白蜡杆子做成的,啪!的声,铁枪砸断了红缨枪,枪头打在汉子脑门上,顿时就给敲晕了过去,以心合神,不过是借了三分神气,可就是这三分神气,就没有人能抵挡下来。

    岳爷爷的神勇,果然是天下无双,干掉两个汉子,我勒停战马,就见洪府院子里灯火通明,客厅外面,摆了好几张椅子,上面坐满了人,左右两侧和院子四周,起码得有五六十号的****人物,都傻眼了一样的看着我。

    哥们出场太过震撼,甚至是招摇,洪爷还是那副打扮,黑色的唐装,千层底的布鞋,不同的是手里还拿着把紫砂的茶壶,显然是当看戏了,见到我这模样,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在他身边,同样是几个江湖气很重的男人,岁数都不小,最小的也得四十多岁,应该是被洪爷邀请来看戏的,都跟洪爷一个表情,下巴都快掉地上了,估计谁都没想到哥们会如此出场。

    洪爷若是早二十年,说不定还敢拎起板斧跟我较劲,他依仗着凶残狠猛起家,哥们就要用狠猛敲掉他的悍气,但现在的他,色厉内荏,早就不复当年之勇了,一个玩阴谋诡计的人,已经没有了血勇,洪爷站起来朝院子里的弟子和保镖喊道:“给我弄死他,事我来担!”

    洪爷肯定是许下了重赏的承诺,几十个汉子有抽出砍刀的,有拿出匕首的,还有拿双节棍的……朝着我蜂拥而上,哥们纵马直奔洪爷,铁枪横扫,扫飞几个挡路的,骨骼断裂声响成一片,手腕一抖挽起个枪花,直奔洪爷,我离洪爷距离还远,因为他家的院子实在是太特妈大了,可枪尖指向洪爷,他的脸色还是变了,我能感觉到他心中的惊悸,却强忍着没有躲开。

    更多的人朝我而来,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混子们没有经济来源,靠的就是拼命,不少混子的想法是想在这一战中出名,得到洪爷的赏赐和看重,不要命的还真不少。

    我也真不敢要他们的命,铁枪不敢刺和挑,只能是扫,砸,拍,抽……就算是这样,几十个玩命的汉子也挡不住我丝毫,纵马向前,铁枪挥舞的铁桶一般,凡是沾着的立刻就被扫飞出去,身下的战马也惊了,撩起了蹄子,被哥们狠狠夹住,朝着洪爷快去。

    耳听得洪爷身边一个男人惊讶道:“老洪,你怎么得罪了这样的人物?初生牛犊不怕虎,有什么了不起的恩怨,不就是一条狗吗?你是怎么了?”

    洪爷是有苦说不出,转身对他身后的一个汉子喊道:“帮我弄死他,我给你一百万。”

    汉子听到洪爷说,从怀中抽出一杆旗来,迎风一展,猛张飞似的,却是个老熟人,牌坊村那位五行旗的黑汉子,洪爷能把他请来,本事也算不小了,估计是别人介绍的,并不知道要对付的人是我,手中黑旗一扬,瞪着眼睛问洪爷:“你要对付薛伟?”

    问的洪爷一愣,那黑汉子怒道:“你特妈请我来对付他?他要是死了,老子都活不过三十去,去你妈的!”一脚揣在洪爷椅子上,椅子撞到洪爷身上,愣是把洪爷踹了个跟头,此时哥们身边已经躺下一片人了,别说一合之敌,半合之敌都没有,纵马跃过躺在地上的洪爷,勒转马头,大声喊了句:“还有谁?”

    这一嗓子当真是喊得威风霸气,坐在椅子上的几个黑老大,都站起来闪到一边,剩下还没倒地的汉子也就十几个,也都杀红了眼,拎着砍刀朝我靠近,那五行旗的黑汉子旗子一展,护在我身边道:“这有我,你去忙你的。”

    洪爷够倒霉的,以为请了个高手,却不知道是给我请了个帮手,黑汉子如此照顾我,哥们也心存感激,轻声道:”谢了!”从马上跳下来,拎着长枪冲进了客厅,客厅里面没人,穿过客厅左门,进到一个小院子里,迎面碰上几个洪爷的弟子,都被哥们被用枪砸晕。

    我一往无前,在右边小屋子里找到了被关押着的寇真和张润,看守的几个混子想要动手,被我用铁枪扫飞了出去,寇真见到我,带着哭音道:“伟哥,你特妈终于雄起了!”

    我解开寇真和张润身上的绳子,带两人回到客厅,整个洪府一片狼藉,洪爷灰头土脸,脸色相当难看,还剩下十几个汉子,那个也不敢跟黑汉子动手,难得的是,几个黑老大竟然没有走。

    眼见我拎着铁枪带着寇真和张润出来,其中一个黑老大道:“小兄弟,冤家宜解不宜结,今天这事,咱们不打不相识,你要是给我面子,咱们坐下来好好聊聊,没有太大的过节,不就是一条狗的事吗?”

    我很想告诉那位黑老大,不是一条狗的事,是尊严的事,但我知道只要搭上话,我绝对是说不过这些满口义气的黑老大的,干脆一言不发,铁枪护着张润和寇真,来到黑汉子身边道:“兄弟,帮我把马牵出去!”

    在所有人敬畏的目光中,我护着张润和寇真走向大门,没有人敢再拦着,黑汉子牵着马跟上,风平浪静的出了洪府,慕容春的车就等在外面,人就站在车前,见我回来,迎上来几步,哥们胜了,救出了寇真张润,看到慕容春心神一松,眼前顿时就是一黑,对迎上来的慕容春道:“快上车,上了车就走,我支撑不住了。”

    慕容春点点头,却没扶我,而是跟在我身边轻声问道:“咱们有无数种办法对付洪爷,何必把自己搞成这样呢?”

    我想震慑住洪爷,不想杀人只能用这种办法,但我也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不用鬼神,不用道术,就算只剩下我一个人,也能灭他满门,他没法不顾忌,也让别的有心人看看,想要算计我们,得付出什么代价,我和寇真张润想要平安无事,就得把洪爷打服,让他害怕,毕竟,我不想变成逃犯,我还得在这个城市生活下去……”(未完待续。)

二百二十九章 出发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们和洪爷的恩怨同样如此,夜闯洪府之后,各种各样消息传了出来,说什么的都有,有说我是江湖新起之秀的,骑马夜闯洪府是为了在江湖上闯出名号,有说我是洪爷的仇人,早年间父亲被洪爷打成残疾,为了报仇学了一身惊世武艺……还有的说,洪爷抢了我心爱的女人,我隐忍了几年出来报仇……

    总之,洪爷的面子栽了,哥们出名了,离奇的是,我的名字却没什么人知道,应该是被有心人压了下来,倒也好,反正哥们也不想出风头,更不敢小心大意,有点担心洪爷会出幺蛾子,日子却平平静静的过去了。

    过了个没什么味道的年,突然传出来一个消息,洪爷死了,正月十五死在了卧室里,是上吊死的,离奇的是,在洪爷的对面,吊死了一只小狐狸……于是各种谣言又开始满天飞,我知道那是小狐狸以命换命,洪爷老谋深算,却没算过因果报应。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平静的如一潭死水,却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因为五月快到了,我拼了命的修炼,浑然忘我,修炼的昏天黑地,直到有一天,慕容春带着铃铛,寇真来找我,坐在院子里,我抬头看了看天,雾霾挺严重,天气却暖和了起来。

    慕容春还是一副淡然的模样,铃铛却显得有些激动,我看着慕容春道:“到日子了?”

    “到日子了,大家约定好在胭脂沟等你,一同上山。”

    甭管多么不情愿,终于还是来到了这一天,我苦笑了下问道:“不是说在古盘镇吗?咋换胭脂沟了?杨疯子呢?还没消息?不用等他了?”

    慕容春摇摇头:“胭脂沟的路比较好走,不等杨疯子了,我给乌羽留言了,咱们先去。”

    杨疯子要在,我还多点把握,他不在多少有些担心自己能力不足,可也不能什么事都指望杨疯子,我点点头,问道:“什么时候走?火车还是飞机?”

    “开车去,你,我,铃铛,寇真,正好一辆车,咱们要带的东西太多,火车和飞机都不方便。”

    铃铛和慕容春是当年术士中的后人,两人谁也活不过三十去,寇真却不在其中,他去干什么?我扭头问寇真:“这事跟你可没啥关系,你干嘛去?”

    寇真一瞪眼睛:“我去旅游,管的着吗你!”

    寇真甭管多不着调,到了真章,从来没有掉过链子,我心中觉得很温暖,对他道:“此去危险重重,你可想好了。”

    “伟哥,别整那没用的,术数我是行家,没了我,你们能行?”

    我想起牌坊村的坟局来了,对他道:“坟局的卦象你推算出来没有?”

    “阴卦,坟局的局面残缺的太厉害,时间跨度太长,就算参考钱老板留下的书,推算也不容易,不是哥们吹,也就是哥们能推算出点东西来,别人还真没那个本事,我推算出来的也不多,从底层一层层推,推到坟局表面,最后这一爻的爻辞是: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说简单点,别那么多的废话,我听不懂。”哥们急忙打岔,否则寇真能扬扬洒洒给我整篇论文出来,寇真咳嗽一声道:“龙战于野,其道穷也。之所以会出现龙战于野的情况,是因为已经到了穷途末路。哥们推到这一步,已是到了整个卦的最上面,阴到了极点,上面再也无路可走,才出现穷途末路的意象。”

    “这一卦纯阴,根据易经辩证的观点,是阴到极处的意思,就是阴的程度到达了顶点,不可能继续发展,所以只能反方向发展,转而为阳。因此,前面推算出来的坤也从温顺的母马转变成凶猛的“龙”。这条由坤卦转化出来的“坤龙”开始向“乾龙”发起了挑战,这才有了二龙争斗,龙战于野的卦象,结果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血流满地了。这是因为阴强盛到了极点才产生的结果,“盛则必争,故有战象”。”

    我还是听不太明白,慕容春似乎听明白了,问道:“你推算的是咱们去龙头山的吉凶吧?要是推算别的呢?”

    寇真被慕容春问的一愣:“不推算吉凶,推算什么?”

    “要是推算一个人的命数呢?”慕容春淡淡问道。

    “扯淡吧,坟局是龙头山四面局的其中一面,几百年都过去了,推算谁的命数?推算命数也不用这么复杂啊,看面相,梅花,什么不行,用整的这么大扯?何况推算谁的命数?”

    “什么都有可能,你别管那些,我就问你,如果推算命数的话,会是个什么命数?”

    “命理有命理的推算方法,我不敢张嘴就来,这是很严谨的……”

    寇真喋喋不休,慕容春笑了笑,对他道:“那你就推算推算,就当玩了。”

    寇真答应下来,看上去却没当回事,对于术数哥们懂的不多,听了个懵懵懂懂,但也听出来此去凶多吉少,也没在意,不管吉凶总是要去的,到了今天,我反倒有些期待快点去了,甭管结果如何,是生是死,尽人事听天命呗,总好过压在心头,连日子都过不好。

    “既然明天就出发,大家各自回去准备准备吧,要带的东西很多,就别在我这凑热闹了,开车去龙头山,一路上有的是时间扯淡。”我开口送客,慕容春带着铃铛回家收拾东西,寇真在我这待了会,也回家收拾去了。

    剩下我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很是有些唏嘘,在老王头的万世经典待了一年,竟然有了感情,我拿出手机给老王头发了个微信,告诉他我要去龙头山,过了会老王头才回短信,只有两个字,小心。

    我俩都没有说万世经典的事,好像我只是出一趟远门,很快就能回来继续看店,可这一去,真的还能回来吗?我不太确定,百年前,那么多的术士高手,都被困在龙头山,死伤惨重。我何德何能能够破局?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想要给父母打个电话,忍住了,我怕自己会变得脆弱。

    我又感性了,唏嘘感叹中,张润挎着菜篮子回来,见我坐在院子里道:“师兄,我碰到寇真了,他说你们明天就出发。”

    看着张润那张俊俏的脸,哥们感叹了声,对他道:“是啊,明天我们就出发了,张润啊,你也该回龙虎山了,下山这一趟,你也算是见识了人间险恶,以后别老光顾嘴就不顾别的了,早晚得出事,龙虎山的名头不如以前那么管用了,你明白吗?”

    张润像是个小弟弟,感觉上就很亲,不光是他人比较单纯,还因为我们是一脉,都是龙虎山一脉,这种关系很奇妙,却又很亲切,像是一家人的感觉,张润眨巴着眼睛听我说完,笑道:“师兄教训的是,不过我是不会放弃吃之一道的,你看看你,在我的吃道调理下,你人都精神多了,我跟你说啊师兄,吃之一道,千变万化……”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张润,真不知道一个人怎么就能爱吃到这个程度,摇摇头没搭理他,张润嘚吧了会,见我不搭理他,觉得没意思闭上了嘴,跟我大眼瞪小眼了会,开口道:“师兄,我有个不情之请。”

    “说吧,你要是不愿意回山,我就给你留点钱,你在万世经典看店,玩够了在回去也行。”

    “师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想跟你一起去龙头山。”

    我以为张润是不想回龙虎山,没想到他竟然想跟我一起去,惊讶道:“你下山的时候,长辈不是嘱咐过你,不让你跟我去龙头山的嘛?你跟我去干嘛?”

    “师兄,之前我也不想去,可在你这待了这么久,惹了两次麻烦都是因为我,你从来都没埋怨过,都是你替我解决的,我在没心,也知道你真心对我好,你去冒险,甭管是继续留在这里,还是回龙虎山,我就能那么心安理得?师兄,我知道自己本事没多大,起码能帮你们做饭啊,你要不让我去,我心里过意不去。”

    张润很真诚,哥们很感动,这个道二代,除了吃,并不嚣张跋扈,还懂得感恩,可我还真不能带他去,他要是出了什么事,哥们没法跟张青山交待,摇摇头对他道:“我们是去办事的,不是去玩的,用不着吃那么好,你就在这待着吧,你出了事,我心里更过意不去。”

    张润眨巴着眼睛瞧了我半天,忽地一笑:“到时候再说吧,我去做饭。”

    我在院子里待了会,感叹完了回屋收拾东西,背包,衣服,黄符,朱砂……收拾了好大一包,接下来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睡了一觉,第二天一大早慕容春带着铃铛和寇真来找我,我本来想跟张润告个别的,一想还是算了,把万世经典的钥匙留了一把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悄悄开门,悄悄关门,把行李放到后备箱,拉开车门刚要上车,就见张润坐在后面,笑着朝我摆手:“师兄,早!”(未完待续。)

二百三十章 鬼车

    五月初,南边已经短袖了,可在兴安岭地区,雪才刚融化,却也多少有些春意了,胭脂沟位于漠河县金沟林场,地处偏僻,这个时节基本上没人,路上来往的车少的可怜,一路上古树参天,荒蛮气息迎面而来。

    我打小在林场长大的,对于这样的景象既熟悉又亲切,并不感觉多稀奇,寇真,铃铛,张润,却是第一此来,很是赞叹黑土地丰饶,尤其是寇真,坐在靠窗户位置上,一边打喷嚏,一边赞赏北国风光,我心中暗笑,这小子不知道东北的温度,穿的很单薄就来了,要不是我多带了几件衣服,他恐怕就要冻病了。

    山区没污染,又是黄昏时分,湛蓝的天边火烧云通红,景象绝非城市里能看到,可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天色就全黑了下来,坐在车里赶路又是一件枯燥的事,很快大家就失去了兴趣,连话都懒得说了,似睡非睡的眯着眼睛打盹。

    我们走的是山区,没有高速,只能走国道,大山里的国道跟别的地方的又不一样,根本不是水泥柏油路面,全都是石子和沙泥的路面,坑坑洼洼的,车有些颠簸,两边都是密集的林子,路也不宽,只能并排走上三辆车,来往的车辆更是少的可怜。

    坐过长途车的人都知道,无聊的行车路途中有一种催眠的感觉,尤其是黑夜更是如此,景象只能看到车灯照射到的地方,前面一条笔直的路,仿佛永远也没有尽头,行在行驶当中还有些摇晃,时间长了,我有点坚持不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就是一个急刹车,我脑袋差点就撞前车座上了,还是张润拉了我一把,才没撞上。

    我惊魂未定的扭头去看张润,问:“怎么了这是?”

    “伟哥,走到这里阴气突然就重了起来,你往外看看。”

    我朝车窗外看去,我们正前方路的右边,停着一辆老旧的公共汽车,是那种六七十年代的公共汽车,红白的车身,车顶上还堆放着不少的行李,前面车灯光芒映射下,恍惚一个人一个人正在排队上车,全都是六七十年代人的模样,像是从老照片上走下来的人物。

    我看了看表,十一点了,正是子时阴气最盛的时候,我拍了下前面座位,问慕容春:“怎么回事?凭空出现了鬼车?”

    “嗯,凭空出现的,幸亏我刹车踩的及时,否则就撞上了。”

    所谓的鬼车,一是指出了车祸的车,经常会凭空游荡,二是指冥车,纸扎的汽车,三,是指阴间收鬼时候的一趟车,每个城市至少都有一辆鬼车,每天拉着死去的游魂开往酆都,可在这荒山峻岭之间,突然出现一辆鬼车,哥们就很纳闷了,肯定不是开往酆都的冥车,难道是以前出了车祸的公共汽车每天出现,轮回在这个路段?还是纸扎的鬼车,有人故意拦住我们?

    我有点拿不定主意,慕容春也有些惊疑,车是停下来了,却没有停火,车子马达轰鸣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响亮,一辆新款的吉普,在漆黑的夜幕下跟一个早就不存在的老式大客车对峙,这场面怎么看都觉得有些荒诞。

    我没轻举妄动,毕竟不知道底细,要是鬼车里面拉了一车的孤魂野鬼,那也够操蛋的,我轻声问慕容春:“试探一下?”

    慕容春嗯了一声,哥们抽出张黄符,轻声念诵咒语:“北斗灵灵,统摄万灵。贪狼操恶,食鬼****。巨门烜赫,照耀洞明。禄存奔雾,统摄天丁。霞冲文曲,光彻廉贞。威南武曲,真人辅星。天罡大圣,破军尊星。真光普降,助汝威灵。魁是所指,日行万程。急急如律令。”

    还没等把车窗落下来,慕容春猛地摁动喇叭,滴滴……刺耳的喇叭声突然响起,顿时吓了我好大一跳,而前面那辆鬼车突然变得模糊起来,像是个不稳定的影像,被喇叭的声波冲击的闪闪烁烁。

    也就是一瞬间的事,老式大客车车身散发出淡绿色的光芒,还夹杂着些暗淡的红光,跟鬼片里的效果一样,我也看到了正在排队上车的人,其实就是一群孤魂野鬼,尤其是一个站在车门旁边的鬼,穿着身老式的军装,挎着老式的军挎,一张脸烂了一半,还剩下的一半,苍白没有血色,眼神冰冷的瞧了过来。

    喇叭声似乎打破了阴阳两界的平衡,那鬼猛地朝我们一指,他身后所有鬼都朝我们看了过来,差不多有二十多个,而车厢里的鬼也都拥挤到后面,客车后窗户上一张张阴森的鬼脸显现。

    动手还是不动手?我去看慕容春,她没有慌张,而是摁下了车窗,朝着窗外撒出了一叠自制的纸钱,黄色的纸钱漫天飞舞,在空中忽地燃烧起来,一张张冥币出现,众鬼见到纸钱,全都跳起来伸手去接。

    “道言海会,郁罗萧台,金童玉女两边排,香花满金陛,忏罪消灾众生降临来,愿以此功德,普及于一切,诵经荐亡灵,同皈无上道……”慕容春念诵的是道家超度咒语,同时甩出一张黄符,黄符带着金光,却并不如何刺眼,漂浮在鬼车上面,悠悠荡荡了会,我们眼前突然就是一空,再也没有了鬼车恶鬼。

    慕容春明显松了口气,开车往前走,我问道:“几十年前出了车祸的死鬼?”

    “应该是,看公车和那些鬼的模样,应该是六七十年代的下乡青年,这附近肯定出过一场惨烈的车祸,他们在等替身,可此地太偏僻了,夜晚行车的人更是少,只能是无穷无尽的轮回下去,想要找齐三四十号人的替身,那有那么容易。”

    我觉得也是这么回事,不由得松了口气,只要不是针对我们的,哥们也不多担心,孤魂野鬼那都有,不用多奇怪,车子继续往前开,开出去不到十分钟,我感觉到不对了,问慕容春:“阴气太重了吧?”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车子开过那辆鬼车之后,像是突然进入到了另外的世界,阴霾的天空中飘起了雨点,雨并不多大,却是扬扬洒洒绵延不绝,雨幕之中,经常会刮起一阵阵怪异的旋风,是那种特别小的龙卷风,相信大家都见过。

    出现小龙卷风不奇怪,奇怪的是出现的太多了,离奇的是,还是围绕着我们车子转来转去,这就让我有点纳闷了,哥们开了阴眼,却看不到有什么鬼怪出现,不光是我感觉到了不对,寇真也觉得不对了,探头指着车中控台上的屏幕道:“导航都失灵了,你们看不到啊?”

    “稳住,见怪不怪其怪自败,来了,我们就没有退路了。”慕容春说的很深沉,我也无话可说,只能是暗扣了一张黄符小心戒备,车子向前走了半个多小时,并没有发生怪异的事,我紧张的心也松了松,车外的雨仍是在吓着,扬扬洒洒,似乎要下到天荒地老。

    “张润,盯着点,我养养神,有事了喊我。”老紧绷着的也不是事,我嘱咐了张润一句,闭上眼睛,我们开车一路杀到东北,基本上没怎么休息过,就快下高速的时候在休息站睡了一晚上,可坐了一天的车,还是感觉有些疲累。

    闭目养神了也就五分钟,张润推了一下我道:“伟哥,后面跟上来一辆车,有些古怪。”

    国道就是行车的,过来辆车有什么奇怪的?我回头从后面的车玻璃看去,就见一辆车不紧不慢的跟在我们身后,开着大灯,晃得我根本看不清楚是辆什么车,我皱了皱眉,慕容春突然加速,油门都快踩到了底,我们一加速,后面的车也开始加速,紧跟了上来。

    大灯晃啊晃的,雨夜之中,车速太快容易出事,我急忙对慕容春道:“开那么快干什么?”

    “那我开慢点。”慕容春应和了我一句,车速降了下来,我们车速一降下来,后面那辆车的速度也降了下来,似乎是跟定了我们,哥们有点忍耐不住了,先是出现个鬼车,接着突然出现了跟紧着的车,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把车窗摁下来,甩道黄符试探一下,没想到慕容春猛地一脚刹车,哥们眼见着后面那辆车直直撞了上来,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就在后面那辆车要追尾的时候,忽地一闪,漂移似的竟然没撞上,而是从我们车身边拐了过去,速度还不快,没有听到油门的轰鸣声和轮胎噌地的声音。

    我情不自禁的扭头,目光跟随着那辆古怪的车,两辆车灯光汇聚在一起的时候,我看到了极其不可思议的一幕,跟在我们后面的那辆车,跟慕容春开着的车一模一样,都是吉普,甚至连车身颜色都一样,最为离奇的是,我在对面车窗里,竟然看到了我自己……

    那个车里的我,穿着,模样,甚至表情都一样,充满了惊讶和不敢相信。(未完待续。)

二百三十一章 底盘

    稀奇古怪的事哥们碰到的不算少了,看到另外一个自己还是头一遭,心中又惊又疑,那车开的极快,像是个幽灵,黑暗中而来,又消失在黑暗中,并没有停留,幻术还是什么?我看不出来是什么手法,着急催促慕容春:“追上去,开车啊!”

    慕容春使劲发动车子,发出“卡卡卡……”的声音,吉普却没发动起来,慕容春不甘心的拧动钥匙继续发动,就是发动不起来,一路上都没事的越野,好端端在平整的公路上趴窝了,寇真也看到了那辆车,咋咋呼呼喊道:“卧槽,卧槽!那车跟咱们的车一样,里面还装了个伟哥,是不是傀儡啊?”

    是什么追上去才能搞明白,光喊有个毛用,我着急的看着慕容春,慕容春却突然放弃了继续发动车子,扭过头来淡定的对我们几个道:“车坏了!”

    两个女士坐前面,我们三个坐后面,慕容春淡定看着我们三个,我们三个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呆若木鸡,还是寇真最先忍不住喊道:“来之前你不是保养过车了吗!咋还坏了呢?”

    “坏了就是坏了。”慕容春还是不紧不慢的模样,比起刚才着急发动车子轻松了许多,我不明白她转变为什么如此之大,车已经坏了,再说什么都没用,不如下去检查一下,我问寇真:“你会修车吗?”

    “换车轱辘会,修车不会。”

    寇真的回答让我很无语,我推开车门下车想检查检查车子什么毛病,慕容春也跟着下车,从后备箱拿出工具,打开了机箱盖子,用手电筒照着找毛病,此时已是深夜,小雨飘飘洒洒,兴安岭这边的天气寒冷,哥们打了个喷嚏,倒是精神了不少,有心想帮慕容春看看车是那坏了,铃铛和寇真都聚了过去,在过去也是多余。

    我干脆掏出烟来点了一根,张润没去凑热闹,反而凑过来对我道:“师兄,事出非常,必有原因,我觉得是针对咱们的。”

    我吐了个烟圈,对张润道:“傻子都知道是针对咱们的,大家约好了胭脂沟见,可这一路上有人给咱们发个消息,打个电话吗?那么多术士,愣是一个都没出现,快到胭脂沟了,碰见两鬼车,还看见个跟我一样的人,要说没幺蛾子,鬼都不信,我现在纳闷的是,现在没有天命术士和大内供奉了,大家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为了能活过三十岁,不应该都帮助我吗?咋还有人出幺蛾子呢?”

    张润显然是没有答案的,我也没指望他能给我个答案,其实就是问自己呢,来之前我以为危机重重会在龙头山的局中,会在那个巨大无比的龙穴中,不曾想,还没到胭脂沟,就已经开始出幺蛾子了。

    问题是,目的呢?现在不是一百多年前了,一百多年前,两伙术士为了不同目的,相互厮杀,以至于都中了邪煞,后人没人能活过三十岁去,就算仇恨延续下来了,不也应该先活过三十去再说?现在出幺蛾子有什么作用?

    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又想起了之前的红海棠,那个命蛊,难不成是红海棠变幻成了另外一个我?胡思乱想的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耳听得寇真在那不停出主意:“是不是化油器的事,要不咱们把化油器拆下来看看……”

    寇真是不懂装懂的祖师爷,慕容春也不搭理他,过了会,慕容春沮丧的盖上了盖子,挺直了腰身对我们到:“车坏了,找不到毛病,我上车打火试试,不行,就只能是步行了。”

    雨下的虽然不太大,但也不算太小,我头发都被淋湿了,跟着慕容春上了车,慕容春冷静打火,车子还是发动不起来,慕容春的吉普suv并不老旧,算是个九成新的车,就算急刹车再狠,也不至于坏的如此莫名其妙。

    我心中一动,会不会有人用术数拖住了我们?我急忙问慕容春:“机箱盖子找不到毛病,会不会是车下面出了问题?把你手电筒给我,我看看底盘下面。”

    “伟哥,你就别瞎得瑟了,好像你懂似的,这条路虽然不是水泥路面,也算是平整,除了有点颠簸,基本没问题,慕容春的吉普是四驱的专业越野,底盘还能出毛病?……”

    “别特妈废话,你跟我一块下去看看。”我接过慕容春的手电筒,拽着寇真下车,我本想趴在地上用手电筒照照车子底盘,下过雨之后的地面太湿,我找铃铛要了个雨披,铺在地上,身体俯下,用手电朝车子底盘一照,顿时就有点傻眼。

    吉普车底盘下面,泥泞的土里伸出一双干枯的手,抓住了车底盘的横梁,那是一双如枯木般的干手,没有一点水分,除了皮就是青筋,但也不腐烂,像是僵尸的手,更为怪异的是,我们五个在车里竟然谁都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怪异和阴气。

    要知道我们五个不是出来旅游的普通人,一个是张天师家的嫡传弟子,一个是道医,一个是圆光术的传人,还有个北天师的后人,加上哥们,愣是谁都没有感觉到脚下有问题,难不成这还是一双活人的手?

    活人又怎么可能埋在土里?难倒是埋在公路上的邪灵?那也太巧合了吧,巧合到知道我们停车的精准位置?我觉得我又开始往多了想了,站起来把手电递给寇真,道:“车底下有一双手,拽住了地盘的横梁。”

    咋呼是寇真的天性,我相信他一定会迫不及待的看看,果然,寇真楞了下,开口道:“卧槽!真的假的啊?”迫不及待的跪在雨披上,抢过我手里的手电,探着脑袋去看,哥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从符袋里取出一张黄符,念诵咒语:“都天雷公,赫奕乾坤。神龙协卫,山岳摧倾。邪神魔魅,敢有张鳞。雷公冲击,碎灭其形。鬼怪荡尽,人道安宁。急急如律令。”

    有寇真照着,哥们趴着看的是相当清楚,咒语声中,黄符朝那双鬼手甩了出去,一道金光疾射,那双手却突然一张,像是朵盛开的怪花,诡异的往地里一缩,黄符并没有打到,我急忙朝慕容春喊道:“发动车子。”

    慕容春估计是没听到,没有动静,我刚要站起来喊慕容春,寇真喊道:“伟哥,快看,快看,你黄符没打着鬼手,又出现了。”

    我趴在雨披上朝车子底盘一看,怪手果然又出现了,仍是抓着车子底盘,哥们很是难受,难受是因为,底盘的空间实在是太小了,爬进去跟怪手干架不现实,挪开车子更不现实,太沉不说,只要我们推车,那怪手就会出现,还是推不动,想要玩点高端的,比如借道雷之类的,就算雷下来了,也只能是先劈在车上。

    这就太操蛋了,怪手想缩就缩,打不着一切都是白给,我琢磨了琢磨突然想到个办法,站起来,敲了敲车窗,慕容春落下车窗问道:“怎么回事?”

    车底盘被鬼手给拽住了,不知道是什么鬼东西,不是好路数,怕黄符,躲开了,咱们这样,我和寇真在车子后面用黄符打鬼手,你一直发动车子,发动着了赶紧开车就跑,剩下的交给我俩。”

    慕容春点头,我回到车前面,拽起寇真拿起雨披,来到车尾,把雨披铺在地上,让寇真用手电给我照着,我从符袋里找了找,找出一张制魔符,念诵咒语:“吾是帝君之臣,名书上清,下统六天。普及幽冥,北帝鬼部,悉是我营,我之所御,何鬼敢生。左佩豁落,右带火铃,掷火万里,威制万灵。有犯者戮,有干者刑。帝君有命,收捕无停。天罡骇动,群魔束形。鬼妖灭种,我得长生。急急如律令。”

    急急如律令出口,黄符朝着鬼手疾射而去,这一次哥们全神贯注,暗劲都快用老了,当真是又快又急,赶不上子弹,咋也赶得上弹弓发射出去的速度了,不曾想,那鬼手无比奸猾,黄符甩出去的一刻,嗖!的声,缩回到了土里。

    慕容春一直在发动车子,鬼手缩回土里的一刻,慕容春车子发动着了,还没等开出去,那双手躲过黄符,突然又伸了出来,抓住了地盘横梁,车子怪异的突然熄火了,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开动。

    我头都没抬,朝慕容春喊道:“继续发动,发动着了就踩油门!”

    黄符打不到那双怪手,哥们颇为有点束手无策,想了下,干脆抓了把泥土,对着泥土比划着画符:“天有九星,地有九良,时有三煞,岁有金神。人有五行,生老病死苦。造作犯殃。闻吾咒者,万鬼伏藏。土府禁忌,远离他方。神符到处,土鬼灭亡。急急如律令。”

    以意合神,跟张青山用根枯草就能当黄符是一样的,哥们没那么深的道行,但不妨碍我试试,聚精会神之下,念想出降魔的符号,意念压倒泥土之中,然后朝着鬼手连汤带水的撒了出去。(未完待续。)

二百三十二章 雨夜

    下雨天,我手里抓着的就是把泥,甩出去的也是又急又快,一双鬼手往回缩,左手躲过去了,右手没躲过去泥上带的水,刺啦!一声响,直冒白烟,跟被硫酸泼到了一样,鬼手停顿了下,让我和寇真想不到的是,鬼手停顿住了之后,并没有快速缩回土地中,反而五指张开,向上猛地一伸,戳到了油箱上,愣是把油箱戳了个窟窿。

    我和寇真还没等有反应,鬼手,嗖!的下缩回了泥土了,汽油顺着窟窿往外流,那股子汽油味道立刻就弥漫开来,我和寇真都有点傻眼,寇真猛地蹦起来,怒了,对我喊道:“伟哥,你把车给我推开,我弄死他……”

    我特妈要能把车推开,还用的着跟鬼手较劲?我都哭笑不得了,油箱一漏,车就算彻底的废了,慕容春还打火呢,吓得我急忙喊道:“别打火了,油箱漏了!”

    慕容春从车上跳下来,问道:“怎么回事?”

    寇真把前后一说,慕容春沉默了半天,看了看天,道:“别管鬼手了,咱们徒步。”

    我也想把那鬼东西拽出来给它来个烟消云散,可那鬼东西在车底下,我们要是跟它较劲,必然要浪费太多时间,油箱都漏了,只能是徒步了,我招呼铃铛和张润下车,从后背箱拿出大家的背包行李,每个人背上,披上雨披,把车扔在这,干脆顺着路步行。

    寇真是非常不乐意吃苦耐劳的,一边跟着走一边嘟囔:“伟哥,咱们不收拾鬼手了?”

    “有意义吗?甭管鬼手下面是僵尸,还是会土遁的术士,必然要浪费功夫,对付起来倒是不怕,你推车啊?也推不动啊,这天气要是把力气都浪费在鬼手上,咱们能走多远?出了这事,我算是看明白了,咱们这一路上必然是步步惊心,还是省点力气吧……”

    “伟哥说的没错,没必要在这消耗下去,已经这样了,见招拆招吧。”慕容春跟在身后,开口跟我们聊天,小雨依旧在下,缠缠绵绵的,初春的雨寒意彻骨,好在我们带的东西不少,大家打起精神朝前快走。

    走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大家就都有点失魂落魄了,一路上也没个过路的车,想拦车都没戏,就在寇真嘟囔着要抽根烟休息会的时候,铃铛朝前面指道:“你们看,那边有灯光!”

    我们处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不出意外的手机都没信号了,离胭脂沟还有挺远的距离,突然有灯光,让我想起牌坊村来了,跳脚顺着铃铛手指方向看去,夜色凄迷当中右前方似乎有一片建筑,隐约昏暗的灯光亮起。

    雨,下起来没完没了,并且越下越大,大有要下到天荒地老的劲头,真要是有个小村子,大家就能挡风遮雨,要是陷阱,既然是陷阱就不会那么容易绕过去,总之是要赶过去看看的,既然没的选择,那还有什么好顾虑的?我看了眼慕容春,她的想法显然跟我一样,朝我点点头,大声道:“赶过去看看。”

    慕容春带头就走,还是在牌坊村里那个队长派头,我摇摇头紧跟了上去,寇真喊道:“你们就不怕是陷阱?牌坊村的事都忘了?”

    “废什么话?牌坊村是演戏,这次可是来真的了,寇真,你别整天跟跳马猴子似的,稳当点不行?你看看伟哥,就比你大一两岁,比你成熟多了,跟你爹似的……”

    铃铛是真不会聊天,聊得寇真大怒,对她喊道:“放你大爷的屁,伟哥跟你爹似的……”

    有这两货吵架,我们反倒轻松了不少,加快了速度奔灯光而去,一路上也没碰到什么阻碍,走出了国道顺着小路前行,七扭八拐了差不多有十几二十分钟,到了灯光所在的村子,放眼一看,就见是个早就荒废了荒村。

    村子非常小,百十来间小草房和木屋,还有的是泥屋,一个砖房都看不见,别说人影,鬼影都没有一个,残破不堪,荒芜凌乱,看不到半点现代化的痕迹,风雨吹拂之下,整个村子显得凄凉寂寥,只有右边一间屋子里有昏暗的光芒闪现。

    我有些惊疑不定,慕容春赶过来,对我道:“有荒废的村子不奇怪,你应该知道胭脂沟的来历吧?”

    “啥来历啊,伟哥你说说呗。”寇真好奇问道。

    我停下来,他们也跟着停了下来,谁也没有冒险前行,我对寇真道:“胭脂沟又叫老金沟,采金人把有金的河流称之为沟,是额木尔河的一条支流,全长十四千米。咸丰末年,鄂伦春人在漠河河谷掘坑葬马,无意挖得金粒若干,消息不胫而走。很快被俄国采金人谢列特金所知,派技师到漠河河谷试采,果然收获颇多。”

    “附近的哥萨克闻讯云集于此,进行盗采。因金苗旺盛渐喧于黑龙江流域及俄国,一些冒险家、商人、罪犯、军人、无业游民等以及在海兰泡的金矿矿工纷至沓来。短短几个月,就云集七千多人。以俄国人居多,中国人次之,也有美国、德国、法国、波兰、朝鲜人。”

    “随着淘金热的浪潮,众多国内外鸡女涌入胭脂沟。李金镛来胭脂沟开办金矿,从上海、杭州等江南各地招请了一大批鸡女。当时鸡院大约三十多家,很具规模,还有日本、俄罗斯等国鸡女。众多鸡女每天卸妆后,洗浴的水流入金沟河,水面上漂浮一层胭脂,香飘数里之外。这就是胭脂沟的来历。”

    以上这些,是我从网上查到的,我老家跟胭脂沟很远,那能知道这的事,好在网络发达,不懂的搜索就行了,我突然就明白慕容春为啥这么问了,她显然也知道胭脂沟的来历,这么问,其实是给我个答案,这里应该是百年前那些淘金客或是冒险家聚集过的地方。

    她的意思是别让我太过担心,慕容春什么都好,就是说话不痛快,直接说不就得了,非得绕个弯子?哥们朝她笑笑,朝着散发出灯光的房子走了过去,有灯光就说明有人,没准是还有淘金的人,或是一些游客……

    村子很小,没多大的功夫也就到了散发灯光的房子,这是一间木屋,算是村子里保存最好的房子了,虽然也是残破,起码能够挡风遮雨,木门紧闭,里面悄无声息,我率先站到门口,伸手敲了敲门,问道:“里面有人吗?”

    悄无声息,我又使劲敲了敲门,问了几声,还是没有人回应,哥们有些不耐烦了,刚要推门进去,慕容春拽了下我,示意别莽撞,管寇真要过来他的三清铃,轻轻一摇,发出清脆的“叮铃铃……”的声响,随着金铃的响动,慕容春轻声念诵:“上帝有敕,敕下雷城。速召将吏,随符而行。指挥岁德,太岁尊神。收断土府,一切神煞。母令兴灾,枉害生民。如违吾令,当寘重刑。急急如律令。”

    咒语叫安土遣咒,显然慕容春也有点担心,慕容春肃穆念完咒语,转过身对我们就个道:“里面没什么邪气,可以进去了。”

    我朝她笑笑,轻声道:“别紧张,有我在!”说完一把推开了木门。门被推开,是间三十多平米的屋子,跟东北农村的房子格局没什么太大区别,先是最大的屋子,左边是小屋,顺着走廊后面是厨房。

    屋子正面是个坑,通炕,占了半拉屋子的面积,上面铺着木板,羊皮,还有一张小小的四方桌,桌子上点着一盏油灯,旁边摆着酒菜,显然是有人住的,我却没有看到人,难道是在小屋?我站到隔着帘子的小屋门口,轻声问道:”有人吗?”

    还是没有回应,寇真大大咧咧推开我道:“没准人家出去了,咱们等会呗。”不客气的坐到了坑头上,一坐下,就跟屁股着了火似的跳了起来,道:“我靠,炕头是热的。”

    我都懒得搭理他,走到坑上小方桌旁边看了看,木桌上摆放着两副碗筷,吃剩下的菜也还新鲜,旁边烫好的一壶酒虽然没有温度了,却还散发着酒香,我又摸了摸炕头,果然是热的,奇怪的是这个时间了,人呢?

    哥们经历过的稀奇古怪事太多,都有迫害妄想症了,屋子里越是看上去无害,我就越感觉不对劲,瞧了瞧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一点都没有停的意思,我扭头对寇真急个人道:“别乱动乱碰,咱们待到雨停就出发。”

    “伟哥,你什么时候能不婆婆妈妈的?这不就是一间普通的房子吗?兴许老乡就在附近,你怕什么?要我说,你活的累就是因为心眼太多,想的太多,咱们不偷不抢的,进来前慕容春还念了安土遣咒,有邪气,咱们能感觉不到?安心吧,要不我给你卷点旱烟你抽抽?安抚下你那敏感的心……”

    炕头上有旱烟盒子,寇真伸手要卷旱烟,慕容春突然沉声道:“外面有人来了!”(未完待续。)

二百三十三章 猎户

    听到慕容春喊外面来人,我拽出张黄符,小心走到门口朝外看去,雨幕之中,一辆马车赶了过来,那是一匹瘦马拉着的马车,两个轱辘,一副车架,车上坐着两个人,赶车的是个老人,带着个草帽,看不清楚摸样,手中鞭子甩的啪啪!直响,径直朝着房子而来。

    还没等我们说话,马车上响起个清脆的声音:“谁?跑到我们家干哈来了?”

    声音清脆,不失豪爽,却还是有点嫩,应该是个女孩子,难不成是房子的主人回来了?我不敢大意,跳脚朝两人喊道:“我们是来旅游的,车坏在半道了,看见这边有灯光,赶了过来,请问,这是你们的房子吗?”

    “半道上趴窝的那辆车是你们的啊……”说着话,马车上跳下个娇俏的身影,快步走到我们面前,掀开雨衣上的帽子,就见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大姑娘,一条大辫子,身高有一米七,白白净净的,一双大眼睛,眼睫毛跟假的是似的,忽闪着看着我们几个道:“这破地方,死冷寒天的,雪刚化,有啥好旅游的?”

    “我们都是师范大学的学生,快毕业了,一起出来玩玩,祭奠一下即将失去的青春……”女孩子问起来历,我突然就想起第一次跟慕容春相遇,她就是这么说的,甭管信不信,学生总能给人一种安全感。

    “大学生啊,去那玩不行,跑这荒郊野外的来玩啥?真能得瑟,我跟爷爷先把东西先收了,你们也帮帮忙吧。”女孩子说着话返回马车旁边,扛起一个麻袋,东北这样的女孩子不少,尤其是山村的,都甚是豪爽,但像这个女孩子如此俊的却是少见。

    爷孙俩应该是猎户,不要以为现在就没有猎户了,照样有,尤其是兴安岭这边,山高林密,各种野兽出没,不是没人管,但是管不过来,而且现在打猎的人也有分寸,不跟以前一样见啥打啥,大多打些野鸡,袍子、猞猁、马鹿、山羊、灰鼠、雪兔之类的。

    既然是打猎的,在荒废的村子临时找个落脚的地方,倒是说的过去,但我还是藏着小心,毕竟到了兴安岭附近,即将面对残酷的考验,还是多留个心眼的好。

    女孩子开口让我们帮忙,我也不好意思不动,朝慕容春使了个眼色,招呼了声寇真和张润,三人冒雨赶到马车旁边,帮女孩子卸车。

    老头也从马车上跳下了车,收起了鞭子,爽朗道:“来了就是客,待会陪我喝两杯……”

    豪爽的语气和风格,让哥们心里一暖,毕竟我是从黑土地出去的,感觉跟到了家一样,一边帮着女孩从马车上卸东西,一边聊天:“妹子,你叫啥啊?多大了?”

    “我叫塔纳,今年刚二十,咋地呀,你看上我了,要求亲呢?”

    整的我很是不好意思,这也豪爽的有点过头了,急忙咳嗽两声道:“不是那个意思,交个朋友呗,对了,你是满族?”

    “是啊,俺是满族的,塔纳是明珠的意思,是不是觉得挺另类的?这一片少数民族多,我这名字不算啥。”

    塔纳非常健谈,说她跟爷爷住在不远的村子,上到初中就不上了,也没嫁人,就跟着爷爷种地打猎,村子里的年轻人都走光了,她也想出去看看,可爷爷年纪大了她放心不下……塔纳至始至终没提起过父母,想必是不在了。

    马车上也就几麻袋的东西,有粮食,有打来的猎物,还有一白塑料桶烧酒,我们三个大小伙子加上塔纳,不一会就都搬到了屋子里,塔纳把马龙套帮着爷爷摘了,这才回屋,回了屋,塔纳的爷爷脱下雨衣,哥们眼前顿时一亮,好个精神的老头。

    塔纳的爷爷六十多岁,一头银发,理了个平头,起码有一米八的高度,身板笔直,眼睛锃亮,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帅小伙,老了也不难看,穿着雨鞋,一身破旧的绿色老式旧军装,笑呵呵的招呼我们上坑,豪爽道:“今天一大早就有鸟儿围着屋子叫,原来是有贵客来,来来,都上坑,塔纳啊,去温壶老酒,抄盘袍子肉……”

    “老爷子,你瞧这是怎么话说的,到你这避雨,还得吃你的喝你的,整的我们都不好意思了,给你添麻烦了啊……”寇真倒是挺会说话,张润听到有吃的,急忙道:“袍子肉太精,得先用水泡软了,小火慢抄才好吃,我帮忙……”

    我很怀疑要是塔纳的爷爷整出盘野猪肉来,张润会不会把我们卖了?我也懒得搭理他,跟塔纳的爷爷聊起了大天,张润跟着塔纳不放心的进了厨房,老人拿过炕上的旱烟盒子,掏出个烟袋锅子,一边抽烟,一边跟我们聊天。

    塔纳的爷爷叫塔齐布,老爷子今年六十五,祖祖辈辈都是猎户,祖祖辈辈都守着兴安岭,现在不让用枪打猎了,村子里也给分了地,可老猎户还是能用弓箭,设置陷阱,打些野鸡野兔之类的拿到县里去卖,现在的人也得意这一口,收入还过得去。

    老爷子很健谈,聊起来就滔滔不绝,我实在看不出来这祖孙俩有什么可值得怀疑的,问塔齐布:“老爷子,你既然是猎户,应该知道龙头山吧?那里好玩不?”

    我一提起龙头山,老爷子的脸立刻僵硬了起来,严肃对我道:“小子,不是我老人家倚老卖老,这附近你们那都能玩,就是离那个龙头山远点,那里闹鬼咧。”

    我笑笑对塔齐布道:“老爷子,不瞒你说,我们都是历史系的学生,对龙头山的传闻很感兴趣,根据我们的考证,大清被发配到宁古塔的犯人,好多都被转移到了龙头山,之后就没有消息了,你老祖辈都在这附近山里,知道点啥不?”

    “龙头山那地方邪性着呢,我听祖辈说,大清还在的时候,龙头山就是禁区,有黑龙江将军的一部分人马驻扎,凡是无故进山的,抓住就被处死,那地方传说跟阴曹地府连着,是座阴山,不是我吓唬你们,就连天上的鸟都不朝龙头山落。”

    “大清亡了之后,没人进去过?”

    “咋没有呢,我听我爷爷说,日俄之战的时候,一帮小日本为了抓俄罗斯的间谍,进了龙头山,进去了就再也没出来,这几百年就没人进去过龙头山,小子,你听我一句的,那地方吃人呢,七十年代的时候公社来了帮下乡青年,不信邪,要开山采伐,几十号人进去了就没再出来,事后革委会带着许多民兵拎着枪进了龙头山,还是一个都没有回来,当年山都被封了,就是现在,进山的路也都被封着,没人进去。”

    龙头山四面都是局,别说普通人,那些手段高超的术士进去了都没有几个人能出来,封山也在情理当中,我沉默了下,问道:“老爷子,这些日子,你见到过别人到这边来了吗?”

    牌坊村剩下的术士,跟慕容春约好了在胭脂沟汇合,跟之前说好的古盘镇已经是改变了计划的,到底为什么改变计划,问慕容春,她只是淡淡的告诉我,从这边上山路比较好走,具体因为什么,没有说,我总感觉慕容春她们瞒着我好多事,这也就算了,但是直到现在为止,一路上我都没有跟任何术士相遇,别说相遇了,连个影子都没看到。

    我这一问,似乎也问道了慕容春的心坎上,问塔齐布:“老爷子,我们好几拨同学约好了来胭脂沟,我们几个考试晚了点,来的也晚了点,这几天你看到有别的人路过,或是去胭脂沟的吗?”

    “没有,除了你们,没看到有你们这个年龄段的年轻人路过,倒是这几天来往的车多了点,这地方荒蛮,年轻人都离开去城市打工去了,基本上废了,也就我们这些没啥出路的还留在这里,哎!”

    塔齐布叹了口气,敲了敲抽完了一袋烟的烟袋锅子,这时候寇真端着一大盘袍子肉出来,说是盘,其实跟个小盆差不多,热气腾腾,香气扑鼻,哥们顿时精神了下,说实在的这些天真没好好吃过一顿饭,哈喇子差点没掉下来。

    寇真后面,塔纳端着一盘馒头,手中还拎着一瓶酒,放在桌子上,我就有点忍不住了。

    忍不住也得忍,慕容春不说让吃,哥们不敢动筷,虽然塔齐布和塔纳不像是坏人,更不像是身怀异术的奇人异士,可多个心眼总是没有坏处,寇真也铃铛也都忍住了,情不自禁的朝慕容春看去,慕容春苦笑了声,对我点点头,然后朝张润使了个眼色。

    我顿时就明白慕容春是什么意思了,张润是吃货,天下第一吃货,对于味道,用料,那是极其讲究的,这么个吃货,别说一点异味,就算是调料稍微放重了点,都瞒不住他,想要在他眼皮子底下下毒,那无疑是鲁班门前耍大斧。

    哥们放下心来,跟塔齐布客气了几句,刚要夹块肉吃,忽地外面响起一阵哭声。(未完待续。)

二百三十四章 鬼哭狼嚎

    哭声悲悲戚戚,凄凄惨惨,似一阵阴风刮来,我站起来还没等有所动作,塔纳对我道:“这附近晚上经常有怪声,鬼哭狼嚎的,不动担心。”

    “哎,那都是百年前来这淘金的死鬼,死后不得还家,在附近晃荡,成了孤魂野鬼。”塔齐布摇头叹息,我总感觉那里不对,寇真开口道:“说起死鬼,我们半路上碰到了个邪乎事,看见一辆六七十年代的老式客车,有不少人上了那辆车,我正要仔细看呢,一晃就不见了,大爷,你知道这个事不?”

    以寇真的性子,能这么问,说明也看出点不对来了,塔齐布嗯了声道:“说起来可怜,那是接下乡青年去林场的,还是从县里借了一辆客车,那会路难走,车栽倒深沟里了,满车的人都死了,那可都是二十来岁的小年轻,可怜啊。”

    话说到这,屋外猛地传来一声长啸,尖利刺耳!鬼哭的声音更加浓了,木桌上面的油灯开始闪闪烁烁,哥们有点惊疑不定,看了看塔纳和塔齐布,两人面目在昏暗灯光下显得忽明忽暗。

    “我去方便一下,寇真,你陪陪我。”我找不到太好的理由,叫上了寇真,出乎意料的寇真没出幺蛾子,还拿了个手电,塔齐布没在阻拦,我俩出了房门,外面阴雨连绵,一点停的意思都没有,村子里面有绿色的鬼火晃晃悠悠。

    我到个偏僻点的地方,问寇真:“你看出什么来了?”

    “塔纳和塔齐布不是普通人,鬼哭的声音响起,那么渗人,祖孙俩没有一个害怕的,伟哥,你想想,就算塔齐布不害怕,塔纳总归是个女孩子,何况山里人不是更迷信吗?咋还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我也有这种感觉,我是山村出来的,知道山里人其实是最信鬼神的,就像我们村里的人,知道我能见鬼,那都是躲我远远的,谁也不愿意接近我,整的哥们跟瘟神一样。

    山里人敬畏天地自然,对鬼神比城里人要信得多,村子这么个环境,跟**一样,爷孙俩非但不怕,还在这开辟了个居住的房子,实在是有些奇怪了,我呲牙问寇真:“除了这些,看不出爷孙俩特别怪异的地方,更没有害咱们的意思,不过,还是小心点好,甭管雨停不停,咱们都得离开。”

    “行,那我先方便,待会回去叫上慕容春和铃铛赶紧走。”寇真真就方便了起来,哥们也有点尿意,站在墙根方便,方便到一半,忽地黑暗中传来一个尖尖细细的声音:“薛伟!”

    声音太过清晰,吓得我一个激灵,急忙系腰带,转身朝声音传来方向看去,漆黑雨夜之中,除了成群结队游荡的鬼火,似乎还有一双双散发着绿光的眼睛,说是有异变,除了那声喊,什么都没发生,要说没有异变,我却真真切切听到了有人喊我。

    “寇真,你听到有人喊我名字了吗?”我疑惑的问了句身边的寇真,寇真早就系上了裤子,点点头道:“我听到了,那声音挺尖利的,卧槽,这地方待不得了,赶紧叫上铃铛她们走。”

    本来我是坚定要离开的,可有人喊我名字,我反而犹豫了,犹豫是怕有人设下了陷阱让我们跳。我们现在的处境是,人生地不熟,又是个雨夜,出了村子,恐怕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要是我们坚持待一晚上,警惕点,应该不会出事。

    “先回去再说。”我带头往回走,刚走了两步,耳听得身后有声音喊道:“薛伟!”

    声音就在我身后几步,哥们猛然转身,朝着声音来的方向跑了过去,同时暗扣着的黄符甩了出去,嗖的声,黄符带起一溜金光,似乎打在个什么东西上,那东西尖叫一声,跌倒在右前方一座草屋后面。

    “东甲干元亨,正气速流行。吾受长生命,天地掌中横。隐伏随吾咒,用则雷雨腾。五雷速降气,入我雷轮行。助我行大道,不敢辄违盟。巽上天丁立,斩汝七祖形。急降急急降,急速现真形。急急如律令。”

    我念诵咒语朝着房头猛追,刚要看清楚被黄符打中的是个什么东西,黑暗中突然冲出个人来,无声无息的跟我迎头狠撞。我感急忙向右侧一躲,脚下一扭顺势踢出一脚,这一脚正踢在来人身上,顿时将他踢飞。

    这两下来的甚快,寇真也反应过来了,举着手电朝我这个方向照过来,手电筒光芒下,就见偷袭我的是个野人一样的东西,全身都是毛,脸上身上全是鲜血,这么冷的晚上只穿了一件背心,下身是条破烂的裤子,鞋都没穿,身上的肌肉鼓起,相当的孔武有力。

    哥们一脚踢的相当狠辣,一般人早就被踢的站不起来,此人却恍若无事,眯着眼睛紧紧盯着我,妖异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摇晃了下脑袋,双眼射出道凶狠的光芒。

    “呜嗷…”男人抬起头朝我叫了一嗓子,四肢着地像猫一样身体微微弓起,双手双脚触地轻柔而又稳健,背部和前肢上的肌肉在运动中起伏,四肢推动向前,动作平稳而安静,看起来就象在丛林中滑行一样。

    此人身上有妖气,妖气不是个形容词,而是真实存在,准确来说是一种感觉和味道,不太好形容,有点瘟热,味道却是有些腥臊,有些腻,像是劣质香水放嗖了的那种味道,准确的形容就是畜生的味道。

    修炼的畜类,身上都会有这种味道,当然也分深浅,修行高的能遮掩住味道,修行浅的就遮掩不了啦,我眼前这位老兄显然是个修行浅的,凶悍异常,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修炼成精,不是山狸猫就是狼或狈一类的东西。

    先前说过,狐狸成精要三百年才能幻化人形,我不理解的是,眼前这个东西幻化出了人形,身上的味道怎么还会这么大?也来不及多想,先拿下它再说,我一动,男人四肢着地爬了起来,越爬越快,雨幕中成了一道淡淡的人影,我见到他这个模样心中也很惊讶,这妖精的速度也他妈太快了点。

    “伟哥,我这有弹弓子,用不用我助你一臂之力?”

    自从寇真听我说起狐狸在房顶上拿弹弓子偷袭之后,觉得是个能远程攻击的好武器,买了个挺大个的弹弓子,还买了点钢珠,用来当做武器,可他一喊出声,男人突然猛地扑了过来,一扑之下,竟然带着风声,速度快到了极点。半空中男人双手向我脸上猛抓,张开大口朝我脖子狠咬了下来。

    哥们都没带躲的,反而脚下一使劲迎着男人冲了上去,男人跃起的一瞬间,我也猛然跳起,我不是直直的跳起,而是右腿的膝盖向上翘起,颇有点泰拳的架势,接着双臂平举猛然抬起。

    哥们向上跳起的劲头很大,男人还在半空中,我双臂已经挡开男人双手,接着撞到他脑袋上,右膝盖猛然顶在男人肚子上。所有人都知道肚子是人身体最柔软的部位,成了精的动物也是一样,这一撞又狠又快,顿时把男人从半空中撞下来。

    男人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身上沾满了泥水,我脚尖一点跨了过去,整个人猛然砸在男人身上,男人连受两下重击,顿时“呜嗷…呜嗷…”惨叫连连。哥们掏出张定身符把男人定住,回头对寇真喊道:“把手电拿过来,看看这是个什么东西?”

    寇真大呼小叫的过来:“伟哥,好本事啊,有点武林高手的意思了,那练的啊?”

    “别废话!”我刚回了句寇真,身后传来一声尖利的叫声:“薛伟!”

    我悚然一惊,忍不住朝身后看去,被我压制住的男人猛地向起一掀,纵身就朝外跑,哥们被掀坐在地上都懵了,定身符都定不住?那是个什么东西?纵身去追,眼见男人的身影在黑夜中若隐若现,我掏出一张雷符,朝着那男人背后甩了出去。

    黄符带起一溜金光,啪!的打在男人身上,我清楚看到打了男人个跟头,可那东西甚是古怪,就地一滚爬起来就跑,我快赶两步追了过去,身后传来寇真的声音:“伟哥,别追了,这有古怪,快来看!”

    什么古怪以至于寇真喊的如此惊讶?我还真就不敢再追了,怕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再把寇真抓走就操蛋了,急忙往回跑,就见寇真站在一堵残破的土墙边上,手电照着墙上的一张白纸,白纸上面血淋淋的写了三个字,离开这!

    是威胁还是警告?我有点看不懂了,寇真突然跺脚道:“伟哥,快回去看看,慕容春她们别再出事!”

    我吓了一跳,如果塔纳和塔齐布要对我们不利,这倒是一出好戏,我也顾不得别的了,朝房子快步跑去,村子并不大,距离也不远,哥们很快就回到了木屋前面,眼见也就还有十步的距离就到了,屋子里的油灯突然灭了,我眼前猛然黑了下来。(未完待续。)

二百三十五章 萨满

    油灯熄灭的太过突然,我心中一惊,脚下却没停,一个箭步冲了过去,踹开门,屋子里面黑咕隆咚,塔齐布祖孙,慕容春,张润,铃铛,全都消失不见了,油灯的火苗还没有完全熄灭,闪烁着一点红光,我深吸了口气,极力压抑住心中的惊慌,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

    寇真随后赶到,看到屋子里的情况,惊呼道:“我猜对了,塔纳和塔齐布果然不是好人。”

    我抢过寇真手里的手电,在屋子里照了照,木桌上面的酒菜还散发着热气,醒目位置上放着一张纸条,走过去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你的朋友们很安全,离开这里,回去,不要上龙头山,她们会在你们停车的地方等着。“

    除此之外,再无信息,里面还有个小屋,被门帘遮挡着,之前我就想进小屋看看,塔齐布祖孙回来的太快,没有来得及,现在却没了顾忌,掀开门帘子进了个小屋,就见是间空空荡荡的屋子,墙壁上面挂着一张兽皮,兽皮上用白色的染料,画了一只纯白的神鹰。

    一只异常神骏的神鹰,海东青!海东青是古肃慎最高图腾,有“万鹰之神“、“神的使者“、“最接近神的存在“、“神选中的子民“等含义,神指的是肃慎文化的最高神天神之母阿布卡赫赫。在神话中海东青是一个浑身燃烧着巨大光、火和热、挥舞着巨大翅膀、永不停歇、永远怒翅飞翔的鹰神形象。

    怪不得攻击我的男人身上有妖气,塔齐布祖孙是萨满,可房子是封闭的,寇真一直在后面压阵,就算是塔齐布祖孙无声无息控制住了慕容春和铃铛张润,也只有木门一条路,怎么会突然消失了呢?我刚想到这,寇真在外面对我喊道:”伟哥快来,厨房有机关。“

    我急忙赶到厨房,就见厨房右侧有个挺大的窟窿,一块遮挡窟窿的木板被寇真推到一边,显然是从破洞钻了出去,让我觉得奇怪的是,慕容春,铃铛,张润就那么容易着了塔齐布祖孙的道?铃铛和张润也就算了,慕容春可是老江湖,何况我的背包里还装着缩小了的小花,那个都不是好对付的,就这么悄然无息的消失了?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伟哥,塔齐布祖孙是在逼咱们离开,连背包都没给留下,搬了个干干净净,老犊子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不是我说你,平时你最心细,今天是咋地了?……”

    寇真嘟嘟囔囔,嘟囔的我心烦,推了他一把道:“顺着窟窿往外追,费什么话?”

    厨房的窟窿挺大,寇真先钻了出去,我也跟着钻了出去,钻出来之后四下打量了打量,前面有几栋破旧的草房,除此之外,什么动静都没有,我用手电照了照地面,泥泞的地上有几个人的脚印,更多的却是动物的脚印,非常小,甚至没有人的手掌大,很是凌乱,朝着我们下来的公路上去了。

    “追!”我低沉喊了声,带头朝脚印追去,天上的雨,变成了毛毛雨,依然是凄冷冰寒,我和寇真行李都没了,只能是冒雨前行,顺着凌乱的脚印追了会,出了村子,脚印突然一变,朝着东面的山上去了。

    我俩顺着脚印快跑,十几分钟跑到了山上,此山并不如何高大,林子却密,长着白桦,杨树,树叶还都没有长出来,夜幕之下,宛如一个个标枪,直指天空,到了林子里,脚印就越来越不清楚了,甚至开始变少,追了差不多有半个多小时,脚印就完全消失了,我和寇真也完全迷路了,全身湿透,贴在身上黏糊糊的难受。

    “伟哥,咱俩这样没头苍蝇似的乱找不是个办法,你没试着跟小花沟通沟通?”

    寇真说到这,我苦笑了下,我早就想到了小花,试着沟通,却没有半点回应,小花他们像是从这个世界消失了,我也觉得乱找不是办法,掏出烟来递给寇真一根,自己点了一根,一是休息休息,在一个我也要整理下思路,想出个办法来。

    手机毫无例外的没有信号了,会圆光术的铃铛也消失了,哥们很是束手无策,琢磨了又琢磨,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塔齐布祖孙的确是把慕容春三人抓走了,却为何留下那么一张纸条?那是威胁,也是目的,就是不让我们上龙头山。

    那么问题就来了,塔齐布祖孙显然知道龙头山的事,他俩又扮演的是什么角色?为什么阻止我们上山?我想到了一个可能,塔齐布祖孙的真实目的就是逼我们不上山,真要有害我们的心思,直接干掉慕容春她们三个就行了,那样省心又省力,绝不会费大力气把三人弄走。

    也就是说,慕容春她们暂时没有危险,我要是带着寇真依旧朝胭脂沟去,塔齐布祖孙会不会出现?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既然他们要阻止我上山,就会使出手段,不让我顺利到达,只要在这个过程找出端倪,就能救出慕容春她们。

    “寇真,走,咱们回去,回去套马,咱们还去胭脂沟。”

    寇真也不笨,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把烟头扔到地上,踩了一脚道:“好办法。”

    我俩刚要往回走,夜风之中忽地传来一阵唆嗦嗦……的细小声响,带着腥臊的味道,我急忙拽了下寇真,躲到一颗两人都环抱不过来的大树后面,蹲下,探头朝声音来的方向看去,漆黑的夜里,我看到一双双闪着碧绿光芒的小眼睛晃来晃去。

    我掏出黄符,寇真掏出三清铃,我俩大气都没敢喘,很快那些东西就赶了过来,我侧身小心探头看去,当看到眼前的情形,顿时惊讶的嘴都合不上了。

    我看到是什么?我看到是三十多只黄鼠狼。看到黄鼠狼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这些黄鼠狼太大了,跟两岁孩子大小相似,人一样直立着,而且还有队型,更奇怪的是,它们都象人一样穿着衣服。

    最前面的一只黄鼠狼穿了一身灰色的长袍,衣服宽大连体,腰部还扎了一根红色的带子,袋子上还挂着个烟袋锅子,它身后是十几个黄鼠狼抬着个人,此人甚是粗壮,绑的跟个粽子一样,不停在扭动,我仔细看了看,竟然还特妈是个熟人。

    此人出场过两次,一次在牌坊村,手中黑旗一卷就带走一颗人头,甚是凶悍,一次在洪府,被洪爷请去对付我,当知道是我之后,帮我收拾了洪爷,之后我跟他还客气了几句,这汉子叫曹力夫,家学是灵官道法,五行旗。

    哥们枪挑了洪府之后,曹力夫就离开了,告诉我今年五月在古盘镇等我,要陪着我一起上龙头山,怎么就被黄鼠狼给绑票了呢?我伸头往高处看了看,后面的十几个黄鼠狼,脑袋上都绑了一条黄带子,手中还拿着刀枪,还有的在嘟囔:“五大仙家有约定,齐心协力保皇陵,谁要敢来龙头山,管叫他屁滚尿也流……”

    卧槽,这首打油诗实在是太有文采了,哥们很是佩服,回想起在木屋里看到的墙上挂着的神鹰图案,顿时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萨满,五大仙家……怪不得一路上看不到术士,难不成全都被五大仙家给拦下来了?

    每个开国皇帝都有神奇的传说,大清太祖努尔哈赤的传说就不少,传说努尔哈赤在未起事之前,一次被追杀,跑了一夜,人困马乏,想要下马休息一下。他刚要下马,忽听后面人吵马啸,追兵上来了,努尔哈赤一拍大青马,又向前跑去。

    大青马如风驰电掣一般,累的浑身是汗,气喘吁吁,活活累死在地。努尔哈赤惋伤地说:“如果以后能得天下,决忘不了\'大青!\'“后来,努尔哈赤死后,皇太极即位时,改国号为“大清“,遵照努尔哈赤的生前诺言。

    大青马累死后,努尔哈赤徒步逃走,追兵对他追而不舍,便钻进前面的草甸子里。追兵用火攻,烧掉这一片草甸子,努尔哈赤已经跑得筋疲力竭,大火一起被烟气呛晕了过去,醒来觉得自己在水泊中躺着。

    站起来一看,周围的草都已烧光了,只有自己心爱的老黄狗累死在身旁。是黄狗跳到水泡子将身子弄湿,再回到自己身边,将草和衣服弄湿,才使他保住了命,努尔哈赤对黄狗起誓:“黄狗!你救了我的命,我永远也不能忘记你,我要叫我的子孙永远不许杀狗、吃狗肉,不穿戴狗皮帽子和衣服“

    掩埋了黄狗,追兵又至,眼见越来越近,满天都是乌鸦向他扑来,他忙匍甸在地上,想要躲过乌鸦再跑,那知道有些乌鸦用嘴叼着他的衣服不放。这时追兵已赶到,努尔哈赤索性就躺在地上装成死人,一动不动。说也奇怪,有不少乌鸦落在他身上,追兵以为乌鸦正在叼啄死尸寻食,没有理会,乌鸦救了努尔哈赤。

    虽然是传说,但不难看出努尔哈赤是受东北动物成精的仙家所庇护的。(未完待续。)

二百三十六章 林子

    “伟哥,曹力夫被黄仙给抓了,救不救?”

    寇真小声问我,说实话我很想救,可我们两个斗得过三十多个黄仙吗?要是斗不过也被抓了,该怎么办?不是哥们胆小,小时候被黄仙算计过一次,知道这玩意不太好斗,而且数量太多,我和寇真不见得是对手。

    我正琢磨该该怎么救,寇真着急道:“卧槽,你这磨磨唧唧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在不拿主意,黄鼠狼就要迎头了。”

    寇真一着急,声音大了点,前面那个黄鼠狼猛然停住了,尖着嗓子喊了声:“谁?”

    既然都暴露了,那就杀出去吧,哥们一张黄符甩了出去,还没等冲出去,寇真先跳了出去,摇晃着手中三清铃,黄符是雷符,带起一溜紫电光芒,恰巧天空之上闷雷滚滚,落下一道霹雳,穿透林子,轰然在黄鼠狼中间炸开。

    对于这些还没化形的小黄仙来说,天雷无疑是恐怖的,加上寇真气势汹汹,耳听得一个小黄鼠狼喊道:“妈呀,打雷了!”所有的黄鼠狼一哄而散,连抬着曹力夫的黄鼠狼都落荒而逃,狼狈模样可以用屁滚尿流四个字来形容。

    转眼之间所有黄鼠狼都跑掉,只剩下后面一个举着钢刀的小黄鼠狼还有些发懵,寇真见黄鼠狼逃了个干净,顿时得意了起来,眼见还剩下一个,抬腿就踢,被寇真踢了个跟头,这下那小黄鼠狼也明白了过来,扔下手中钢刀就跑,转眼之间跑了个无影无踪。

    我快步赶过去,就见地上那里是什么钢刀,就是个高粱杆,我和寇真掏出曹力夫嘴里塞着的臭袜子,曹力夫见是我俩,刚要说话,呕!的声,开始往外吐酸水,估计是被臭袜子给臭的,我一边给他解绳子,一边问道:“你咋被黄皮子给绑了?”

    曹力夫吐了许多酸水,还是干呕,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对我道:“老子开车来的,半道上坏了,找地方投宿,进了家小店,吃了碗面条被迷晕了过去,醒来发现被黄皮子给绑了,不知道要抬我去那,你们咋出现在这的?”

    “我们的车也坏了,找了人家躲雨,被算计了,慕容春,铃铛,张润都被抓走了,我俩顺着脚印来到的这,正好碰到了你,对了,你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路上就没有碰到别的人?”

    这个别的人,指的是牌坊村里的术士,曹力夫明白我问什么,叹息道:“我们不齐心,当年恩怨太重,都是各自行事,慕容春虽说把大家整到一个群里了,基本上没人说话,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是独自行事,他们也跟我差不多吧。”

    曹力夫说到了点子上,对我们最不利的就是大家不齐心,慕容春想必也预料到了这点,让大家在胭脂沟汇合,却没想到正好给了有心人逐个击破的机会,其实我心里有挺多疑问的,甭管是在牌坊村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还是现在,没有人提起过五大仙家,好像突然就添加了一个重要的角色。

    如果说,五大仙家是给努尔哈赤守龙脉的,那么一百多年前的大战,不可能不出现,可是谁都没有提起,而我们来了,却突然蹦出了萨满,五大仙家,目标直指我们这些要破除龙脉恶煞的人,不得不让人觉得奇怪。

    最让我不理解的是,既然慕容春整合了大家,为啥不在来之前汇合,却偏偏要到胭脂沟汇合?我拍了拍还在干呕的曹力夫问道:“你家先祖当年参加了龙脉之战,有没有提到过东北的五大仙家?”

    “没有,当年那批人太强了,双方都是精英,纵使有五大仙家暗中捣乱,也斗不过他们,咱们这些人,连当年祖先们一半的本事都不到,活该挨欺负……”

    “当初说好了大家在盘古镇集合,为什么又改在胭脂沟了?”我问了句,并没有希望曹力夫能给出个答案,随口就问了出来,不曾想还真有答案,曹力夫跺脚道:“慕容春出的主意,跟我说的是兵分两路,让我来胭脂沟汇合。”

    曹力夫一说,我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慕容春在牌坊村跟大家说的是去盘古镇汇合,其实并没有变,变得的我们这一路人马,她这是疑兵之计,两路人马,虚虚实实,就算有人暗中对我们不利,既要对付去古盘镇的人,也要对付来胭脂沟的人,人手就分散了,我也能更安全。

    算计的是挺好,却还是变成了这个样子,重要的是现在该怎么办?我沉吟了下问道:“会不会还有别人落在了五大仙家的手里?咱们人手还是单薄,要是能多救出几个人出来,也多些力量,既然那些黄仙是要奔山上去的,不如咱们也在山上找找。”

    “只能是这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寇真显得很沮丧,曹力夫恨恨道:“特妈的,暗中偷袭算什么本事?让老子碰上了,扒了他们的皮!”

    这时候吹牛逼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我摇摇头,决定在这座小山上找找看,塔齐布祖孙选在离山不远的地方设计我们,又碰上绑了曹力夫的黄鼠狼朝山上走,说明有问题,那就朝着山上找找,好在那些小黄仙跑的时候,留下了不少脚印。

    我们三个收拾了下,准备妥当,追踪着脚印朝山上快行,山看起来虽然不高,路却很难走,下雨之后,很是泥泞,有些地方一脚踩下去,稀泥都能到了膝盖,此处荒僻,荒无人烟,山上的树木落叶,腐烂,泥土十分的黏,没多大的功夫,我们三个就都疲累不堪。

    一边走,一边寻找黄鼠狼们的脚印,爬到山顶用了一个多小时。到了山顶眼前一片开阔,前方又是一座高山,在我们这座山和前面那座山中间形成一个不小的山谷,山谷里全是高大挺拔的白桦。密密麻麻的望不到头,形成一片黝密的林子。

    东北这种林子很多,产生过各种各样的传说,甚至还有传说林子能吃人,不过,大多数是以讹传讹,这种荒蛮的林子里面,经常会有一些有毒的蘑菇,散发着芬芳的香气,有的能给人幻觉,有的气味就能毒死人,加上死在里面的动物腐烂产生的尸气,总之还是小心点好。

    黄鼠狼凌乱的脚印奔着林子里面去了,我犹豫了下,没有着急进去,而是站在林子外面感觉了下,从林子里面传来一种阴暗发霉的味道,我扭头对寇真和曹力夫道:“跟我一起踏一遍禹步,咱们再进林子。”

    道教崇拜日月星辰,尤重北斗七星,认为以此步态祷神,可遣神召灵,获七星之神气,驱邪迎真。道士行气或入山林,亦多用之以聚气、驱邪。

    我们三个一起踏起北斗七星罡,念诵了咒语,感觉周身轻松了不少,我带头朝林子里走,林子上面突然振翅飞出个东西,就见是个大个的猫头鹰,围绕着我们在空中盘旋,嘴里发出类似人类的笑声,咯咯……

    所谓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不怕夜猫子叫,就怕夜猫子笑,猫头鹰是不祥之鸟,称为逐魂鸟、报丧鸟,古书中还把它称之为怪鸱、鬼车、魑魂或流离,当做厄运和死亡的象征。

    猫头鹰嗅觉灵敏,能够闻到病入膏肓的人身上的气味,并且会发出笑声,在很多地方在听到猫头鹰叫声后数日之内会死人确实不是迷信,所以猫头鹰被叫做报丧鸟;另外,猫头鹰在黑夜中的叫声像鬼魂一样阴森凄凉,使人更觉恐怖,古时称它为“恶声鸟“,

    这玩意就是不祥的征兆,虽然威胁不了我们,但也够膈应人的,尤其是我们要进林子之际,哥们心烦对寇真道:“给我打下来!”

    “瞧好吧你。”寇真掏出弹弓子,架起钢珠就朝天上的猫头鹰来了一钢珠,寇真这小子肯定偷摸练过,钢珠打出去是又快又准,可天上的这只夜猫子有点妖异,在空中斜楞着翅膀向下滑行,愣是躲过去了寇真的钢珠不说,还在我们头顶急掠而过,发出咯咯……怪异的笑声,哥们黄符都要甩出去了,夜猫子朝着林子深处飞了进去。

    寇真拔腿就要追,我被我一把拽住,寇真不耐烦道:“咋地呀伟哥,还被一只夜猫子给吓着了?”

    “不慌,先做几个火把,真要是有幺蛾子,一把火烧了这林子!”

    在东北做火把十分简单,我掰下来几根粗大的树枝,找到两颗松树,东北的松树上常年会流出一种类似树脂的液体,液体发淡黄的颜色,粘稠而且很容易点燃,我们都管这液体叫松树油子。我把两根树枝前面涂满了厚厚一层的松树油子。

    我和寇真都抽烟,身上都带着一次性的打火机,拿出火机点着了做的火把,松树油子一见火噌的一下着了起来,火苗子呼呼的,烧得十分旺势。准备妥当,我一马当先进了林子,寇真和曹力夫紧随其后。(未完待续。)

二百三十七章 传话

    进了林子,迎面就是一阵发霉的味道,其中还夹杂着腥臭的气息,闻着让人头昏脑涨,幸好我们三个都不是普通人,念诵着咒语抵挡,林子里很黑,火把照应下,视线也看不多远,地上满是堆积的枯树叶,大多已经腐烂,黏糊糊的甚是难走。

    难走,还不敢走的太慢,因为不知道那夜猫子是不是去报信的?哥们带头疾走,头顶上经常有夜猫子的叫声想响起,寇真和曹力夫都挺警惕,跟在我身后,一路上我总感觉幽暗的林子里有东西盯着我们,带着野兽的气息,像是在等待猎物自己送上门来。

    林子里被风一灌,发出呜呜呜……奇怪的声响,像哭又像笑,其实真要蹦出个什么玩意来,我们三个还真不害怕,越是什么都没有,越是有一种未知的压力,哥们实在忍不住了,从符袋里抽出一张黄符,轻声念诵咒语:“火晶飞乌,凤觜龙鳞。飞符前路,剪除妖氛。敢有妖孽,断踪灭形。神威到处,食鬼****。急急如律令。”

    开路符,开路咒,黄符带着金光扫荡不祥,我急忙快步跟上,寇真和曹力夫紧随其后,林子里似乎有东西被黄符惊的四处乱窜,总有黑影四处乱晃,我们就当看不见,快步疾行了差不多十分钟,林子前方有光亮传来。

    光亮飘忽不定,颜色昏暗,挺沉重,我带头朝着光亮深一脚浅一脚的又走了约莫有十分钟,离光亮的地方越来越进,一路下来眼睛也渐渐适应了林子里的光线。就见前面一百多米的地方耸立着一座小庙。

    野庙一座,特别的小,连块匾额都没有,木头的结构,里面传来昏黄的光芒,我小心翼翼靠近,仔细感觉小庙给我的气息,从小庙里向外散发着一股子腥臊的气味,还有丝丝阴寒气息,跟屠宰场似的。

    庙里面传来呜呜呜……怪异叫声,哥们拽出张黄符,上前猛的一脚踹开红通通的庙门,大喊了声:“灵符驱凶!”黄符甩出去,没有什么动静,当我看清楚庙里的情形,楞住了。

    小庙很小,也就三十平米左右,正前方是一个高起的神台,神台上面供着一个人身鼠头的神像,神像有一米多高,雕刻的栩栩如生,颜色很鲜艳,看起来保养的很好,神像穿着古代墨绿色长袍,鼠脸嘴角微微上翘,就像是在对着你笑。

    神像前面一张大大的供桌,供桌上面有个香炉,香炉里三根香袅袅的燃着,香炉前面摆满了贡品,有果子还有鸡鸭,最为离奇的是,还有道二代张润,张润身上的冲锋衣已经跟抹布似的了,嘴里塞了个块破布,全身被绑起来,看见我闯进来,呜呜呜……叫唤个不停,一个劲的打挺,眼里满满的都是惊喜和委屈。

    庙是黄仙庙,里面藏着什么妖魔鬼怪都不稀奇,可把张润整供桌上就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了,难不成这里的黄仙还吃人?我怕是诱敌之计,拽了张黄符,小心靠近,寇真比我还着急,跑过去一把拽出张润嘴里的破布,喊道:“慕容春和铃铛呢?”

    张润个道二代自打下山就没少遭罪,脸都白了,对我喊道:“塔齐布祖孙是萨满。”

    到了这个时候还没危险,估计也就没危险了,但我还是让曹力夫守在一边,把张润身上的绳子解开,道:“我知道他们是萨满了,你怎么到这来了?”

    “你和寇真出了屋子,我们几个跟塔齐布祖孙聊天,油灯突然冒出股火星,慕容春觉得不好,站起来刚要有所动作,从油灯那传出来一股异香,是迷香,效果挺强大,我们三个都被迷晕了,我醒过来的时候,身上就被绑了,被一帮黄鼠狼抬到了这。”

    “慕容春和铃铛跟你一起被绑来的?”我问张润,张润点了点头,有点迷茫道:“慕容春是道医,从小在药罐子泡大的,我醒过来了,她却一直都没有醒过来,这不可能啊,对了伟哥,塔纳让我给你带话,说她不是针对咱们,而是龙头山太危险,里面藏着的那个东西是个能祸乱天下的煞星。”

    “她还跟你说什么了?从头说!”

    张润出了出神,对我道:”我醒来的时候,塔纳就在我身边,她对我说,她和她爷爷是女真的萨满,世代看守龙头山,龙头山的确是爱新觉罗家的龙穴,葬着爱新觉罗家的先祖,不过,里面也葬了一个女人,是当年爱新觉罗家的死对头叶赫拉那氏的叶赫老女,东哥。目的是截断爱新觉罗家的龙气。”

    东哥!明万历十年出生于叶赫部,叶赫部的大萨满预言说:此女可兴天下,可亡天下。东哥长大后成为了一位绝代佳人,引无数位英雄竞折腰,有女真第一美女之称,她的美貌名扬女真各部。但她的一生也注定因叶赫部公主的地位而得不到幸福。

    东哥先后几次被许给不同的男人,却都没成功。海西女真四部在“九部之战“大败四年后,遣使向努尔哈赤通好。叶赫部还表示愿将死于“九部之战“的布斋之女许配给努尔哈赤。东哥于明万历四十三年嫁于蒙古贝勒巴噶达尔汉之长子莽古尔岱,然而一年后便逝世。

    东哥出嫁后不到一年就死了,努尔哈赤的怒火仍然要向叶赫部发作。努尔哈赤是在东哥去世那一年正式称汗建立后金的。三年后,明万历四十六年,四月十三日,后金汗努尔哈赤发布“七大恨“,与明王朝决裂,其中“第四恨“即为明朝廷偏帮叶赫,使该部将本来许配给自己的东哥转嫁蒙古。第二年八月,努尔哈赤用同样的理由灭掉了叶赫部。

    叶赫部首领布扬古临死前曾对天发誓:“我叶赫那拉就算只剩下一个女人,也要灭建州女真。“民间一直流传着叶赫那拉与爱新觉罗世代为仇,清廷宫中后妃不选叶赫的祖制。不可思议的是,清朝最终确实亡于叶赫那拉氏之手。慈禧太后姓叶赫那拉氏,由于她的保守和固执加速了清朝的灭亡。最终签署清帝退位条约的就是慈禧太后的侄女--隆裕皇后,也姓叶赫那拉。

    难道满清的兴亡,真跟叶赫拉那东哥有关系?更让我不理解的是,东哥死后葬在了蒙古,怎么跑到龙头山来了?我的疑问,同样是寇真的疑问,他比我迫不及待问了出来,张润懵懵的道:“我怎么知道?塔纳跟我说,东哥一生不幸福,怨气极大,尤其是恨努尔哈赤和爱新觉罗氏,当时爱新觉罗气势已成,叶赫部为了阻止爱新觉罗家族,把东哥的尸体偷了出来,在一个中原高人帮助下,埋进了龙穴里面,用来祸乱爱新觉罗氏。”

    “塔纳一家就是叶赫部的大萨满,当年就是塔纳家的祖先跟中原来的高人,找到了埋葬爱新觉罗先祖的龙穴,把东哥的尸体悄悄埋在了龙穴当中,不过,东哥死后怨气极大,龙穴却是集天地灵气,等于是养尸,虽然能截断爱新觉罗家的龙气,但也会成为尸妖,祸乱人间,塔纳家的老祖宗不忍心看到人间生灵涂炭,没有按照那位高人说的葬在凶位上,而是葬在了凶位旁边,巧的是埋在了煞位上,等那位高人打发了看守龙头山的爱新觉罗家萨满回来之后,一切都晚了,高人叹息了声,大明江山就此休矣,就离开了……”

    “等爱新觉罗家夺了江山,请了十二个大内供奉稳固江山,被其中一位风水大师看出了端倪,可东哥的煞身已成,于是十二供奉出主意,就在龙头山四面设置下坟局,用来牵制和抵挡东哥妖尸的煞气,这才能使大清江山稳固了二百多年,如今大清亡了,坟局还在,但坟局的抵挡力量却渐渐弱了下来,尤其是二十年那场大火,更是改变了风水走向,龙穴早就费了,可妖尸却吸纳了那么多的龙脉灵气,成了大凶之物,一旦放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伟哥,塔纳说百十年前的那场大战,他们家虽然没有搀和其中,却也盼着术士们能解决了妖尸,可那么多高强的术士都遭了秧,说明龙穴里的妖尸成了气候,坟局还能牵制抵挡,妖尸要是被放出来,后果太严重,所以她和她爷爷才会阻止我们。”

    塔纳就跟张润说了这么多,显然是想借张润之口,告诉我为什么阻拦,并且表明没有恶意,哥们跟听故事似的听完,半信半疑,这里面有太多的疑点,比如,那个帮助叶赫那拉族从中原来的高人是谁?他的目的是什么?

    还有,既然进了龙穴,为啥不把爱新觉罗家祖先的尸体弄走?而是埋在别的位置?我不敢相信塔纳的话,问张润:“她还说什么了?”

    “塔纳还说,她和爷爷没有跟咱们为难的意思,让我给你传话,慕容春和铃铛她们会送到汽车坏的地方,只要咱们回去,就能见到,还说,千万,千万,不要去龙头山。”(未完待续。)

二百三十八章 追妖

    有人告诉我必须去龙头山,有人告诉我一定别去龙头山,理由都很充分,却没人问问我想不想去龙头山,这是把哥们当成什么人了?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哥们不是个随便的人,随随便便就让人牵着鼻子走的人。

    龙头山我是去定了,我不能看着铃铛和慕容春活不过三十岁去,要说之前我是真不想去,可人是感情动物,尤其是慕容春和铃铛成了我的朋友之后,我就从来没打算不去过,连寇真都义无反顾的来了,哥们有啥好说的?人这一辈子总得做点让自己骄傲的事。

    至于塔纳祖孙,甭管是不是好心,手段可是用出来了,我不敢相信他们,如果祖孙俩对我们有恶意,信了他们的话,回到车坏的地方,中途肯定会有埋伏,那样非但救不了慕容春和铃铛,哥几个反而都得搭进去,要是没恶意,慕容春和铃铛就不会有危险。

    总之不能让人牵着鼻子走,我打算还是去胭脂沟,塔齐布祖孙既然不想让我上龙头山,必然还会出手阻止,慕容春那么聪明的人,着了道不过是一时大意,未必没有办法跟铃铛脱身。

    ”伟哥,别犯傻啊,咱们该怎么办?是回去,还是继续往前走?你拿个主意。”寇真打断了我的沉思,我看了看他,张润和曹力夫,都是狼狈不堪,我沉声道:“继续去胭脂沟。”

    话音刚落,神像后面传来吱的声响,我两步跨过去,就见一只狸猫般大的小黄鼠狼朝着小庙后门窜了过去,我看到它的时候,已经到了门口,我掏出黄符,小黄鼠狼跑出了门外,我真没想到小庙里还藏着一只黄鼠狼。

    先前那只猫头鹰是来报信的,进了庙后,我们三个看到了张润,一时间忘记了先在小庙里搜查一番,谁能想到塔齐布祖孙能精明到这个程度,竟然留下个小黄鼠狼偷听我们的话,逃跑肯定是又去报信了,不过,我们要是跟着小黄鼠狼,是不是就能找到塔齐布祖孙?

    “跟紧了我,追!”我喊了声,朝着小黄鼠狼背影追了过去,小黄鼠狼跑的快,哥们速度也不慢,盯住了背影,几步赶上,手中黄符甩了出去,操蛋的是,庙后面同样是片树林,全是树,小黄鼠狼拐着弯的跑,黄符打在了树上。

    成了精的黄鼠狼还懂得借势呢,可我就是那么好甩脱的?开了阴眼的我也是贼的很,始终盯着小黄鼠狼背影,手中扣了道黄符,没有七八成的把握绝不会轻易出手,身后寇真三人也跟了上来,过了林子,朝着山上而去,追了差不多有半个多小时,远远见前面有一片松树林,小黄鼠狼的身影在松树里闪了几闪不见了影子。

    没办法,东北山上就是林子多,我快步追过去,就见这片松树林看似杂乱,却很有规律。里面阴沉沉的,目光所及之处被树木挡住。树林的阴暗令我不敢掉以轻心,等了一下后面的张润三人,等他们跟上来才沉声道:“都跟紧了我,别走散了。”

    我率先进了树林,一进树林便感觉里面的温度骤然下降了不少,走了半天,小小的树林却看不到尽头,黄鼠狼也失去了踪影,寇真小声道:“树林有古怪!”

    我也早就感觉到了不对,林子里没见到一只鸟,也没有听到鸟叫,除了野草和松树,完全是一片死寂,松树的位置看上去虽然是杂乱无章,但仔细看就会发现,松树的位置都是特意栽成这个样子的,而且有规律可寻。”

    “看出什么来没有?”我小声问寇真。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林子里布置的应该是小六乘慑心阵,此阵法的特点就是只要身陷此阵中,只能看见密林环抱、株株相接,找不到出路。就算咱们认准一个方向,使劲向前走,看到的仍然是一片密密麻麻的树林,其实并没离开原地,只是在这附近圈子。”

    “不过伟哥,你也不用担心,哥们既然知道这阵法,就有破解之道,跟我来吧。”寇真掏出三清铃率先而行,我紧跟其后,寇真嘴里念念叨叨,右手在各个指节上不停点动,显然是在计算,左转右拐了半天,把我们带到了个山洞的入口,丫的站在洞口探头探脑道:“竟然有个山洞,难不成是不想让别人轻易找到山洞,才布置了这么个阵法?”

    我怕山洞里有埋伏,朝里面扔了张去秽符,并没有反应,走进去拿手电一照,山洞里面别有洞天,石桌,石凳,石床,一应俱全,看起一定有人在这里长住。这些还不算什么,更让我惊奇的是,在这山洞中竟然有一条小河蜿蜒着不知通向何方。

    山洞宽阔,也不知道有多深,不断掠过的微风告诉我山洞并不是封闭的,而是另有出口,我楞了楞神,寇真他们跟了进来,看见山洞里面的样子也是楞了楞,寇真小声问道:“仙人洞府?”

    “仙人洞府你大爷啊,估计是野仙的老巢,都四处看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只黄鼠狼。”

    “伟哥,小河里有盏河灯,黄鼠狼在上边呢!”张润伸手一指,我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就见小河上面果然漂浮着一只海碗般大的河灯,一盏荷花灯,纸扎的,做的还挺精致,花瓣齐全,先前那只小黄鼠狼蹲在荷花灯上,顺水漂流。

    我以为追到山洞就算找到了塔齐布祖孙的老巢,没想到还能出幺蛾子,我琢磨了下,原路返回不甘心,只能是追了,迈开步子就追,好在小河水流的很平稳,小黄鼠狼蹲在河灯上也很平稳。

    那哥们就给它来道符呗,一边追,一边从符袋里找出五雷敕符,念诵咒语:“天雷天中起,地雷地中行。神雷动五岳,水雷四海腾。今年雷速起,密行五阙号,霹雳借神威。神符所到处,万邪不敢生。急急如律令。”

    黄符疾射而出,我都准备好黄鼠狼被黄符击中落水了,没想到的河灯上的小黄鼠狼相当机灵,黄符疾射出去的一刻,黄鼠狼人一样的直立了起来,一扭腰,跟冲浪似的踩着河灯,河灯速度突然就加快了,愣是躲过了黄符。

    以我现在的境界来说,黄符甩出去跟武林高手用暗器没啥区别了,黄鼠狼竟然能够躲开,实在是有些出乎意料,既然不管用,不如来个狠的,我刚想整出个水雷符,寇真怒了,骂骂咧咧道:“我们哥几个是软柿子啊,谁想调戏就调戏两下,看我崩死你。”

    掏出弹弓子,压上一颗钢珠,拉起来就要打,我特妈就不信黄符打不着,寇真那不着调的弹弓子能打着?意料之外的事又发生了,寇真本来是瞄准了的,那黄鼠狼眼睛冒着绿光估计是算计好了要躲,河灯未卜先知的朝右边飘荡,不曾想寇真又蹦又跳的,加上山洞挺黑,脚下突然被一块凸出的石块挡了下,钢珠射了出去,寇真踉跄了两下竟然没跌倒,说来也是巧合,已经失了准头的钢珠正好打在了河灯上。

    啪!的声,河灯给打了个窟窿,黄鼠狼身形不稳,从河灯上栽倒了河里,哥们都看傻了,都说****运,****运,寇真是真有****运啊!寇真见打到了河灯,欢呼道:“关键时刻,还得是看我们老寇家的。”

    甭管怎样,寇真都得手了,哥们也懒得跟他废话,几步跑过去想淌水抓黄鼠狼,出乎意料的事又发生了,寇真的确是把黄鼠狼打到了水里,可我们追的这只黄鼠狼分外妖异,竟然会游泳,黄色的身影付出水面,小脑袋一起一伏游的相当快,扑腾着朝前面而去。

    黄鼠狼是顺流而下,瞬间跟我们拉开了距离,真要是斗法,黄鼠狼早就被拿下了,可黄鼠狼根本不跟你来真的,这就比较无奈了,尤其是山洞漆黑,虽然有个手电,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哥们也怒了,要是连这么个小黄鼠狼就拿不下,还闯的什么龙头山?

    拽出水雷符,念诵咒语:“始青天中,敕下景霄。啸命风雷,馘邪斩妖。霹雳震吼,阴阳气交。电光围绕,火发炎烧。雷车速起,来降空遥。”

    黄符朝黄鼠狼甩去,黄鼠狼往水里一钻,哥们这道符是用了暗劲的,并不是真的要打黄鼠狼,而是落在了水里,咒语声中,水中猛地响起一阵雷音,轰!的声,一道水雷炸响,把个黄鼠狼冲到了空中,嘭!的落到水里,露出了肚皮,操蛋的是水流在这一刻竟然快了起来,山洞的走势也开始向下。

    我们几个急忙跟上,没想到那黄鼠狼竟然又缓过来了,扑腾着顺水而下,靠两腿跟成了精的黄仙在漆黑的山洞追赶,吃亏不是一点半点,脚下时常有凸起的石块,就这样追了半个多小时,前面已然到了个洞口,黄鼠狼吱吱……尖叫着跑到洞口,竟然直立起来,朝我们招了招手,示意跟它来。(未完待续。)

二百三十九章 匪夷所思

    引我们到这的黄鼠狼,绝对是黄鼠狼中的翘楚,动作绝不拖泥带水,像是针对我们的反应早就设计好的,我本来就对黄仙没什么好感,小时候差点被黄仙害死,今天又被牵着鼻子走,心里那份憋屈就别提了,一道雷符甩出去,黄鼠狼却掉头就跑,顺着洞口跑了出去。

    我纵身追去,寇真对我喊道:“伟哥,穷寇莫追啊。”

    不追,难道顺着原路返回?现在就算是有坑都得往下跳,不跳就没有慕容春和铃铛的消息,我没搭理他,弯腰进了山洞,黑乎乎的山洞并没有多长,也就追进来不到五分钟,到头了。

    出来后发现,洞口隐藏在一颗参天古树后面,不仔细找,根本就看不到,这个位置离国道也就二三百米的距离,寇真几人先后从山洞里出来,都有点发蒙,黄鼠狼没了踪影,我只能是往前走,快步走到了国道上,就见左边停了一辆吉普,正是慕容春的车。

    难道慕容春和铃铛在车里?我手里夹着黄符小心靠近车子,朝车里面看去,那有慕容春和铃铛,车里面空荡荡的,寇真,张润,曹力夫三人赶过来,寇真拽开车门,骂道:“塔齐布祖孙真不是个好东西,不说慕容春和铃铛会在吗?”

    除了寇真怒骂,谁也没吭声,张润凑过来小声问道:“师兄,咱们被耍了,该怎么办?”

    “徒步,去胭脂沟!”

    我扭头就走,看似挺酷,其实心里没底,更担心慕容春和铃铛的安全,可事到如今我不能表现出半点失神落魄,相反我得表现的坚强,张润和寇真都指望着我呢,我要是犹犹豫豫手足无措,他俩就会懵逼,甚至情绪低落。

    塔齐布祖孙既然要对付我,就不会害了慕容春和铃铛,毕竟手里有人质能威胁我,沿着漫长的国道,我们四个向前快行,折腾了一晚上,每个人都很累,却是谁也不敢喊累,并且还得时刻保持警惕,春雨淅淅沥沥浇得我们几个失魂落魄,走了多半个小时,寇真忍不住了,道:“伟哥,咱们四个是不是太小心了?好歹说说话啊,这么走下去,不累死也得紧张死。”

    我真没心情说话,对寇真道:“说什么?要不要我唱歌给你听?”

    “快拉倒吧,你唱歌之难听,简直要命。”说到这,一扭头问身边的曹力夫:“老曹,你家先祖当年是天命术士一伙的,还是供奉那边的?”

    寇真是没话找话,曹力夫外表看上去凶悍,手段也凶狠,人却很实在,自从大家相识了之后,没有三心二意,尤其还在洪爷事件当中帮过我,来历却不甚清楚,寇真问起,我也挺好奇,扭头去看曹力夫。

    曹力夫苦笑了下道:“我家先祖是供奉那边的,修的是灵官道法,算是茅山一脉的分支,明代开始就效力皇家,先祖曹静仁,跟随大供奉追杀天命术士到的龙头山,清代的供奉有十二个,以十二属相为排次,带头的吴家为老大为子鼠,我曹家排行第七,为午马。”

    听到曹力夫自报家门,我小小惊讶了下,灵官道法传承奇特,法脉奇特,过功奇特,效果奇特,运用更是奇特,是道法中系统保留最全面,最完整的一派法门。它是以神修、通神为基础,通过祖师神明的加持,以修心为主,法修为辅,进行性命双修。主要特点是通灵,通仙,通神,几百年来一直为帝王服务,从不公开,传人稀少。

    灵官道法是以灵照法为基础,全面深入的功法。梦境传真,虚中有实,实中显虚,显现功境,自我调整,展示未来,心有灵犀。圣婴神丹,不练自练,不练自有。神游地府,一瞬间,不耗精气神,阴阳之事神行通。观音财法,财王法,五显财法,财不求来,自来财。随口,眼功,心通三位一体,无以伦比。

    简单的来说,灵官道法修好了,那是相当牛逼的,怪不得在牌坊村很少有人能抵挡得住他,我也有点好奇了,问道:“当年的事,你知道多少?”

    曹力夫道:“我知道的并不多,也就比一般人能多点,当年龙头山一战,我家先祖是支撑着回到了京城的,重伤后不到一年就死了,我家先祖死的时候告诉我祖爷爷,死后一定不要土葬,必须火化,做法,骨灰撒到大海,否则将有异变。”

    “至于有什么变故,我家先祖没说,最主要的是,我家先祖告诉后人不要去龙头山,更不要相信任何人,我听我父亲的意思,当年在龙头山的龙穴之中,产生了极大的变故,龙穴中的那个大凶之物另有玄机,有些人暗中投靠了大凶之物,至于为什么,我就不知道了,这也是为什么在牌坊村,大家互相都不信任,非要拼个你死我活,因为事情发展到现在,不光是天命术士和供奉之间的战斗了,从龙头山出来之后,其实分成了三派。”

    张润被绑在小庙中,塔齐布让他给我们带话,曹力夫就在身边,他现在说出当年事情的经过,难道有什么联系?我有点懵逼,按照塔齐布祖孙的说法,龙穴当中不光有爱新觉罗家先祖的尸骨,还埋了东哥,一个满心怨恨的女尸,大凶之物应该说的就是东哥了。

    按照我的理解,龙穴之中东哥的尸体埋在煞位,怨气不散,几百年下来,跟养尸没有区别,龙穴之中养尸会更加厉害,这也是为啥布扬古贝勒有那么大的底气,在全族被灭的时候,喊出那句,叶赫那拉家只剩下一个女人,也要誓报此仇的话。

    养尸能养成僵尸,僵尸可分为五级:一是白僵,尸体入养尸地后,一月后浑身开始长茸茸白毛,这类僵尸行动迟缓,非常容易对付,它极怕阳光,也怕火怕水怕鸡怕狗更怕人。二是黑僵,白僵若饱食牛羊精血,数年后浑身脱去白毛,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几寸长的黑毛,仍怕阳光和烈火,行动也较缓慢,但开始不怕鸡狗,一般来说黑僵见人会回避,也不敢直接和人厮打,往往在人睡梦中才吸食人血,黑僵与白僵合称为黑白僵煞。

    第三种为跳尸,黑僵纳阴吸血再几十年,黑毛脱去,行动开始以跳为主,跳步较快而远,怕阳光,不怕人也不怕任何家畜,平时再能叫的狗,一旦遇到黑僵或跳尸就不叫了,但是猫见僵尸就会冷叫。

    第四种飞尸,由跳尸纳幽阴月华而演变,飞尸往往是百年以上甚至几百年的僵尸,行动敏捷,跃屋上树,纵跳如飞,吸食精魄而不留外伤。第五种僵尸已近乎魔,名为魃,又称旱魃飞尸吸纳精魄数百年之后,相貌愈发狰狞,可谓青面獠牙啖人罗刹,还能变幻身形相貌迷惑众人,上能屠龙旱天下能引渡瘟神,旱天瘟疫由此而发。

    就算东哥怨气再深,龙穴养尸多牛逼,最多无非是养成旱魃,妖魔一样的怪物,术士们投靠这玩意干啥?还分成了三派,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我好奇问道:“你先祖既然留下这样的遗言,说明他知道些什么,没跟后人说?”

    “灵官道法中,有一门功夫叫做地司纠察神游法,我家先祖在没出龙脉之前,就感觉到了不对,用此法探查了下,发现了个秘密,东哥的尸体养的快成旱魃了,但这不是最可怕的,最为可怕的是,女尸吸收龙脉灵气,竟然身怀妖胎,当年大家中的煞气,就出自于妖胎,之所以中了煞气之后子孙后代活不过三十岁去,是因为妖胎借寿。”

    我傻眼了,寇真傻眼了,张润傻眼了,曹力夫的这番话太过匪夷所思,简直超出了我们所能理解的范畴,尤其是寇真,开口道:“扯淡了吧?东哥死那么久了,尸体被偷回来,埋在龙穴中祸害爱新觉罗家,阻碍龙气,让大清国运不长久,这个我信,可特妈尸体还能怀孕的?”

    我也是这个念头,一个女尸,成旱魃已经够闹心的了,竟然还怀孕了,实在是有点天方夜谭,曹力夫有些尴尬,对我们道:“祖辈口口相传到的我这的,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先祖去世之前神思恍惚,说出来的是胡话也不一定。”

    一个灵官道法的大行家,一个当年皇家的十二供奉,就算去世,也有准备,无凭无据,不会说出这么荒诞的话,要知道修道之人,还是比普通人多些能耐,虽然在生死面前一样,谁也躲不开,但态度却不一样,尤其是道法高深的,甚至能预测自己什么时候死。

    术士们没等靠近东哥就中了煞毒,并且祸延子孙,就算东哥的尸体怀了妖胎,也不至于如此邪性,最重要的一点是,既然曹力夫的先祖感觉到了不对,想必那些术士当中,也会有人用秘术探了点虚实,可就算是妖胎,为啥要投靠呢?

    投靠一个妖胎,目的是什么?他们又能得到什么?(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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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碰见一次灵异事件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碰见灵异事件,我叫薛伟,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我是个阴阳符师,我会画符。继《鬼宗师》《与鬼厮混的日子》《星期五有鬼》之后的第四本灵异小说,精彩继续,欢迎品藏。我是个阴阳符师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是个阴阳符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是个阴阳符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