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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高月     三国之兵临天下txt下载     三国之兵临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511章 益州内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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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郑城,益州军和汉中军的对峙已经进入第五天,这期间,刘纬发动了两次攻城大战,皆遭到守城军队的顽强抵抗而失败,损失近七千人。【全文字阅读】

    万般无奈之下,刘纬只得下令军队西撤到定军山兵营,守住这个战略要塞,他心里也清楚,一旦汉中军偷袭了定军山兵营,他的粮草断绝,就会全军覆没。

    现在他的粮草不缺,从益州带来的粮草,加上定军山存储的大量粮食,他的军粮足以使益州军支持四个月,不过让刘纬心烦意乱的是,在他攻打益州城之时,囚禁在定军山大营内的吴懿却居然被他的手下救走了。

    这使刘纬大发雷霆,一连杀了十几名看守,余恨未消,又派出数人,去各处关隘一追杀吴懿。

    但刘纬做梦也想不到,吴懿根本就没有离开定军山大营,他乔装成小兵,就躲在后勤辎重军中,吴懿在益州军中威望很高,自然有人会暗中将他藏匿起来。

    在一座堆满粮食的大帐内,乔装成小卒的吴懿正神情凝重地听一名军官的紧急禀报,“吴将军,军营中盛传一个消息,说州牧在出巡上暴毙,现在成都人心惶惶,也不知消息是真是假?”

    这个消息让吴懿大吃一惊,刘璋居然去世了,虽然这只是一种传闻,但吴懿也知道这种事情不会空穴来风,必然是成都出事了,想到他和刘璋近二十年的交情,吴懿心中不由有些难过。

    不过此时不是悲伤之时,吴懿心里很清楚,刘璋若真的死了,刘纬一定会赶回去争夺益州牧之位,他又对军官低语几句,军官点点头,“卑职明白!”

    他行一礼,就匆匆去了,望着军官走远,吴懿又想起刘纬的种种愚蠢行为,最终功亏一篑,眼看到手的汉中居然被张鲁翻盘了,他不由恨得咬牙切齿

    大帐内,刘纬终于得到了黄权的紧急快报,父亲在新都县暴毙,死因不明,这使刘纬被惊得目瞪口呆,半天才回过神,禁不住放声大哭,周围的亲兵们都面面相觑,他们都明白了,军营中传闻主公去世,果然是真。

    黄权派来的使者连忙劝道:“公,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我们必须立刻赶回成都,别驾保证朝廷会支持公继承益州牧之位,不能被长公擅自登位。”

    刘纬擦去眼泪,点点头道:“黄别驾手中有多少军队?”

    “只有高沛将军的一万军队,而张任两万军支持长公,形势对我们不利,别驾希望长公能把军队带回去。”

    刘纬想了想,他手中还有万五千军队,还有无数粮草辎重,如果把大军带回去了,至少要十天时间,恐怕那时就来不及了,只能分批走,想到这,他立刻吩咐亲兵道:“速去将王将军找来!”

    片刻,校尉王洪匆匆走进大帐,王洪也是一员老将,跟随刘璋多年,是刘纬的支持者,这次刘纬废掉吴懿,军务杂事便交给王洪掌管,他快步走帐,躬身抱拳道:“参见纬公!”

    刘纬叹了口气道:“王将军,我父亲恐怕遭遇了不幸,现在成都情况不明,我需要立刻赶回成都。”

    王洪心中黯然,默默点了点头,“卑职听从公安排!”

    刘纬沉思片刻道:“我先率五千军赶回成都,你可率领其余万军队徐徐撤退,当心被张鲁伏击,切不可大意了。”

    “卑职遵令!”

    刘纬站起身,对亲兵们令道:“立刻收拾物,我们马上就出发!”

    半个时辰后,刘纬率领五千精锐之军急速赶回成都争位,这时万益州军便由校尉王洪执掌,王洪当即下令,军收拾行李,准备南撤。

    夜幕初降,大帐内,王洪正在收拾书,今天再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就出发返回益州,就在这时,帐外忽然传来亲兵的一声惨叫,这让王洪不由一怔,发生了什么事?

    不等他起身,一个黑影冲了大帐,是一名军官,身高八尺,身着盔甲,手执盾牌和长矛,目光冷厉地盯着他,待看清来人相貌,王洪不由吓得魂飞魄散,眼前军官竟然就是被救走的吴懿,他吓得直打哆嗦,“吴将军,你怎么在这里?”

    说着,他的手向后面的长剑摸去,他一把抓住剑,大喊一声,“来人!”

    旁边几名整理书的亲兵一起拔刀向吴懿冲去,这时帐外又闯进十几名士兵,乱刀劈翻了几名亲兵,吴懿手执长矛一步步向王洪逼近,王洪见势不妙,转身一剑将大帐劈开一个口,正要向外逃去,就在他刚要起身的瞬间,他只觉后背一阵剧痛,矛尖已刺穿他的身体,从前胸透出,王洪大叫一声,当场毙命。

    吴懿抽出长矛,冷哼一声,对身后的数十名士兵令道:“擂鼓,聚将!”

    巴东郡鱼复县,一支约万余人的军队正急速向县城方向行军,这支军队便是来自巴郡的严颜军队,当刘璋不行去世的消息从成都传来,严颜便当机立断,立刻率军向巴东郡进发。

    他分兵两,他率一万军走陆,又命部将张翼率五千军先走水准备偷袭巴东郡。

    此时,严颜并不是为了什么私人恩怨而偷袭巴东郡,而是他感觉到了不妙,刘璋去世,无疑给了刘璟一个进军益州的借口,益州无主,刘璟可以借口替朝廷维护巴蜀稳定。

    作为巴蜀本土系的中坚人物,严颜无论如何不愿意荆州势力进入巴蜀,自古以来楚蜀之间就有一种仿佛天生的矛盾,也使蜀人对楚人有一种莫名的排斥。

    尤其大量东州士进入巴蜀,和蜀人争夺利益,使蜀人和东州之间有了很深的利益冲突,二十几年来,这种鸿沟越来越深,几乎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严颜和庞羲之间的矛盾就是一种典型的蜀人和东州人的矛盾。

    军队连绵起伏的山地中行军,起伏的山丘是军队的天然掩护,使他们越来越逼近巴东军营。

    鱼复县是峡入口,这里山势陡峭高峻,奇峰突兀,县城便位于一片地势平缓的盆地内,四周修建了一圈低矮的城墙,在县城十几里外,便是修建在山上的白帝城,东依夔门,面环水,是一座地势险峻的要塞。

    白帝城原本是庞羲的住处,有一千军队驻扎,不过由于庞羲已迁去巫城,白帝城便空置了,只有余驻军,而留守鱼复县的驻军驻扎在县城东北的一片旷野里,紧靠长江码头。

    目前留驻巴东的军队约四千余人,由庞羲之弟庞俊和幕僚邓芝率领,此时,邓芝也得到了刘璋暴毙的消息,这仿佛是一个信号,使他立刻意识到,荆州军的西进就在眼前了,他格外警惕,建议庞俊派出大量探去四周探查情况。

    大帐内,邓芝正和庞俊商议对策,他刚刚接到成都送来的牒,刘循已经继承益州牧之位,要求各地守前往成都表示效忠,庞羲作为益州第一元老,又是刘循的岳父,自然倍受重视,刘循亲自给庞羲写信,请他无论如何去成都替自己坐镇。

    如果是庞羲接到这封信,他十有**是要去成都,或许他就放弃了引荆州军入蜀的想法,全力支持女婿为益州之主,偏偏庞羲不在巴东,而是去了建平,使这封信被邓芝和庞俊得到了。

    邓芝就不用说,他已暗中投效了刘璟,而庞俊也是全力支持荆州军入蜀,他从来不喜欢刘璋父,当年庞羲把小女儿嫁给刘循时他便强烈反对,现在他更不看好巴蜀的前途。

    “这次刘循继位,名不正,言不顺,既不是朝廷认可的世,也没有任何封爵官号,我估计没有多少郡县承认他。”

    邓芝沉思片刻道:“将军说得不错,除了汶川郡和蜀郡会支持外,其余都应该以观望为主,不会轻易站队,关键是二公一定会和刘循争位,鹿死谁手尚不可知,积表态确实是愚蠢的行为,更何况刘荆州在一旁虎视眈眈,沉默才是最好的应对方式。”

    庞俊眉头微微一皱,“我很担心大哥,就算我们不把信给他,他一定会从别的渠道得知刘循继位的消息,我就害怕他改变心意,拒绝荆州军入蜀,那就麻烦了。”

    邓芝也叹了口气,他们现在也无可奈何,就在这时,帐外有士兵急声禀报:“启禀庞将军,有探发现一支万余人的军队正向我们这边疾速赶来,好像是严颜的军队,距县城已经不到二十里。”

    这个消息让邓芝和庞俊都大吃一惊,他们立刻意识到,这是严颜过来抢占巴东了,“我们现在怎么办?”庞俊急问道。

    “我们只有四千五人,远不是严颜军队的对手,要么放弃鱼复县东辙。”

    “可是这不就是把巴东郡拱手让给严颜吗?”庞俊有些迟疑道。

    “这也没有办法,我们实力不如人,县城城墙又矮小,根本守不住,如今之计,只有保住军队要紧。”

    庞俊点了点头,“那就依先生之言。”

    他站起身喝令道:“传我的命令,军队立刻集结,向东撤离!”

    命令传达下去,四千余军队迅速集结整军,这时探又传来消息,严颜前锋距离大营已不足十里,庞俊和邓芝立刻率领离开了大营,向东撤退。

    但就在他们刚刚从大营撤退之时,四周忽然喊杀声震天,从水先至的张翼五千军已埋伏多时,就等待这个机会。

    张翼一马当先,率军冲杀而至,黑暗中,他的战马冲至庞俊面前,长枪一摆,疾刺庞俊咽喉,庞俊躲闪不及,被一枪刺穿了咽喉,当即毙命。

    张翼挑翻庞俊尸体,大喝道:“给我杀!”

    五千军队从两边掩杀而来,杀得巴东军节节败退,就在这时,严颜的一万主力军杀至,巴东军再也无法支撑,兵败如山倒,被严颜军队一追杀,投降者不计其数。

    邓芝在几十名士兵的拼死保护之下,逃出了敌军追杀,向巫城落荒逃去。

第512章 引刀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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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宜都县外江面上,一千五艘战船密集地铺在江面之,俨如过江之鲫,规模浩大。【】

    这便是即将西征巴蜀的七万荆州大军,他们在宜都城外的江面上已经集结了两天,等待着最后的出命令。

    所谓的荆南之战不过是他们大军集结的借口,荆州为此做了数月充分的准备,十万石粮食,无数军械物资,一万多匹骡马牲畜,并动员了两万船夫和万后勤民夫。

    荆州几乎将赤壁大战的战利几乎全部投入了这场战争之中。

    七万大军兵分两,一由老将黄忠为主将,廖化为副将,率两万军走陆,另一则是刘璟亲率五万大军走水,水陆并举,将一举夺取巴蜀。

    码头上,刘璟正在向数名军侯以上将领进行出征前的最后动员。

    “各位将军,益州刘璋已在不久前去世,他的两个儿为争夺继承之位而爆了内战,而在巴东郡,东州士军队和巴蜀本土军队也爆了战争,这是我们的机会,荆州军的大旗从此要在巴蜀上空飘扬”

    说到这,刘璟缓缓看了众人一眼,见众人神情肃穆,目光里充满了紧张,就仿佛要去参与一场血与火的大战,他笑了笑道:“各位将军也不用紧张,夺取巴蜀,我们的实力占有绝对优势,刘璋新死,人心混乱,还有数万军队陷于汉中,这一战只要我们不冒险,不出昏招,最多两个月内,我们必能拿下巴蜀,到时所有参战将士都会有厚赏!”

    最后一句话使军官们一片欢腾,码头上的气氛顿时变得热烈起来,刘璟又摆了摆手,码头军官们再安静下来,刘璟这才下令道:“一个时辰后出,现在都回去准备!”

    军官们纷纷散去了,这时,司马懿带着一名报信兵匆匆上来道:“州牧,有巫城刚刚送来的消息。”

    报信兵上前单膝跪下,将一封信高高举起,“这是我家守给州牧的求援信!”

    刘璟迅接过信,他心中也生出一丝莫名的担忧,在他出征前竟然收到了庞羲的求援信,使刘璟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看了看信,是庞羲被严颜击败,现在兵微势小,龟缩在巫城县内,恳求荆州出兵援助。

    “究竟是巴东战败,还是巫城军队战败?”庞羲在信中没有写清楚,刘璟又追问报信士兵道。

    “启禀州牧,先是巴东战败,庞俊将军阵亡,严颜军队一追杀逃跑的残兵到巫城,气焰非常嚣张,庞守愤恨出击,结果又中了埋伏,被杀得大败而归。”

    “那现在巫城还有多少军队?”刘璟又问道。

    “庞守已把秭归县守军调去巫城,兵力不足千。”

    “我知道了!”

    刘璟让亲兵将报信兵带了下去,这时,司马懿微微笑道:“看来这个严颜也颇会用计,将是一块我们西进的绊脚石。”

    “军师不用担心,严颜虽有点谋略,但螳臂无法挡车,我们大军西进,必会将他的两万军碾得粉碎!”

    刘璟凝视远处的一片绿油油农田,他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春天出征,这是我的罪过啊!”

    说完,他转身向大船走去,喝令左右,“准备出了!”

    一个时辰后,随着巨大的战鼓声敲响,一千五艘战船挂起风帆,千帆如云,异常壮观,船队浩浩荡荡向巴蜀驶去,正式拉开了荆州西扩的大幕

    邺都,夜幕下,一辆马车缓缓停在丞相府前,荀攸在一名家僮的扶持下,从马车里出来,府门台阶上,十几人挑着灯笼,将府门前照如白昼,等候在台阶前的曹植连忙迎上前,躬身施礼道:“父亲在书房等候世伯,请先生随我来!”

    荀攸点点头笑道:“究竟生了什么事情,你父亲这么急着找我来?”

    “具体侄儿也不知,好像和益州有关。”

    “哦!益州方面有消息来了?”荀攸捋须问道。

    “就在刚才,益州有快信送来,父亲显得很震惊,估计消息不好。”

    益州传来不好的消息,是在荀攸的意料之中,月初他就给丞相说过,刘璟集结大军在江陵,名义上是攻荆南,实际上是在准备对巴蜀用兵了,他提出个建议,一是让天下诏,明确各诸侯的势力范围,不给刘璟越境进攻益州的借口。

    其次建议曹军大举增兵汝南,对安陆郡施压,让刘璟不敢轻举妄动。

    第个建议则是提醒刘璋增兵巴东郡,加强益州自身防御,但不知为什么,丞相并没有采纳前两个建议,也没有向他解释原因,不过荀攸能猜到一二,关键是丞相心态和从前不一样了,自从赤壁惨败后,丞相明显从进攻转为防御,关注点也从军事转到政治,失去了从前的锐劲。

    当然,荀攸也能理解,赤壁大战使中原物资财力损失大,至今还没有恢复,再想大规模出兵显然不现实,但更重要是丞相年事已高,不再有从前的锐气,转而更注重自己在汉朝的地位。

    相反,刘璟却年轻锐劲,充满了朝气蓬勃,兵精民附,又有贾诩、司马懿这样的顶尖人才辅佐,扩张大业处于上升期也就在情喇中。

    坦率地说,荀攸也没有抑制刘璟西扩的良策,除非让荆州生内乱,但似乎又不可能,江东也更不是威胁,想来想去,也只有出兵干涉一条了。

    荀攸跟随着曹植快步来到内堂,这里是曹操召集心腹幕僚商议军国大事之地,只见丞相独自一人在堂上来回踱步,显得忧虑很重,这让荀攸有一种莫名的伤感。

    以前五大谋士,郭嘉病故,贾诩投降刘璟,叔父转向朝廷政务,不再为丞相谋策,而程昱在赤壁兵败后,愧疚于心,一直称病不出,丞相现在只剩下自己一人了。

    荀攸快步走到堂下,躬身施礼道:“微臣参见丞相!”

    “公达来得正好,快快请进!”

    曹操心中焦急,他无心和荀攸叙家常,两人坐下,他开门见山便道:“刚刚得到消息,刘璋意外病故了。”

    这个消息让荀攸一惊,“怎么会病故?”

    “听说是巡视途中暴毙,死因不明,有可能是中毒身亡。”

    曹操叹了口气又道:“现在刘璋的两个儿互相指责对方下毒,各自统兵征伐,内战打得很激烈,南方东州士和巴蜀系也爆了激战,益州现在乱成一团。”

    荀攸微微哼了一声道:“刘璋暴毙,除了刘璟所为还会是谁?可叹刘璋两个蠢各为私利争夺,却不顾大敌临头。”

    曹操点了点头,“这是很显然,刘璋之死,刘璟是最大得益者,只要除掉刘璋,益州便成了无主之地,刘璟便可以赶在朝廷任命新州牧之前,夺取巴蜀,美其名曰平定巴蜀之乱,保护民众,在道义上就站住了脚,那时他就要逼我承认他对巴蜀控制。”

    说到这里,曹操眼中流露出一种掩饰不住的忧虑,对荀攸道:“刘璟占荆州夺巴蜀,天下富庶之地得其二,更有巴蜀地利,如果他的上庸策略成功,将是巴蜀汉中一锅端,然后兵指关中,将占据大汉半壁江山,公达,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荀攸心中暗暗叹息一声,刘璋暴毙,刘璟夺取益州大势已成,还能有什么办法阻挡,但他又必须替曹操分忧,沉吟一下,荀攸缓缓道:“微臣有计,或许能缓一缓刘璟的西进步伐。”

    曹操当然也知道这件事为棘手,如果容易,他自己就能决定了,正因为无计可施,他才把荀攸请来,荀攸果然没有让他失望,提出了策,他连忙笑道:“公达请说!”

    “第一计可以叫急计,立刻要做,朝廷必须立刻承认刘循或者刘纬为益州州牧,再派人去益州劝和他们兄弟,使他们停止内讧,一致对外,这样可以使刘璟在道义上站不住脚,同时也建议立刻屯兵南阳或者汝南,趁现在刘璟西进,荆州空虚之计,兵压荆州,逼刘璟退兵。”

    曹操默默点头,他可以承认刘纬为益州牧,可以让黄权调和内战,这一点没有问题,但说进攻荆州,他却觉得不妥,上次荀攸就提出这个方案,他没有采纳。

    倒并不是因为他和刘璟签有互不进攻合约,那种合约对他是没有意义,关键是有汉水和长江阻隔,江夏又有强大的水军,他进攻荆州作用不大,反而撕毁毁约,给了刘璟进攻南阳的机会,所以曹操权衡再,没有采纳屯兵汝南的方案。

    但曹操也不想过多解释,便问道:“公达请说第二计!”

    荀攸感觉曹操并不是很惊喜,估计他还是不会采纳兵逼荆州这一条,无奈,他只得又道:“如果刘璟占领了巴蜀,丞相可以暗中支持巴蜀本土派,同时调拨巴蜀本土派和东州士的矛盾,让刘璟在益州难以立足,最后被迫放弃益州,这一计需要一定的时间,但效果会很好,所以又叫缓计。”

    “不错!”曹操赞道:“此乃釜底抽薪之计,没有巴蜀人的支持,刘璟就算将巴蜀吞进嘴里也咽不下去,更关键是,它能替我争取时间,这一计我采纳了,再请问公达第计。”

    荀攸想了想道:“第计,姑且叫它补计,微臣的意思是说,我们在巴蜀和汉中没有抢到先机,形成了今天的被动,那么我们下一步就要抢在刘璟之前,堵住他的下一步途。”

    “公达是指关中?”曹操问道。

    荀攸点了点头,“正是关中!”

    曹操负手慢慢踱步,他明白荀攸的意思,关中的关键在马,如果马不除,刘璟可能利用和马结盟的关系谋取关中。

    对马而言,一旦刘璟入主关中,便意味着他完全掌控陇右,不用再担心关中曹军对韩遂的支持,甚至会请刘璟帮他共灭韩遂。

    然而对于刘璟,他若攻占关中,就会形成南和西两个方向包围中原之势,对自己形成了战略包围,使自己顾此失彼,最后必然被刘璟步步蚕食,只有自己抢先掌控关中,灭掉马,将刘璟堵在汉中,这才是正确之策。

    想到这,曹操回头问道:“如果想要灭马,我们该怎么做?”

    荀攸捋须笑道:“马有骑兵之利,军中将士多有羌人,陇右是他的根基,若在陇右灭他较难,不如把他诱来关中,在关中灭掉他。”

    曹操大喜,连忙问道:“计将安出?”

    荀攸附耳对曹操低语几句,曹操连连点头,一竖大拇指赞道:“公达之计,高明也!”

第513章 老将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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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城县,身着一身盔甲的庞羲站在城头,心中充满了一种难言的苦涩,短短的一个月内,他的军队便由一万人锐减到不足千人,这是他十几年来从未遭遇过的惨败。【全文字阅读】

    远处山脚下的一片旷野里,布满了无数的帐篷,那是严颜亲自率领前来攻打巫城的八千军队,也是幸亏巫城坚固高大,才阻止了敌军继续向东进军。

    庞羲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失败的原因,那就是他不肯放弃巴东郡,将本来就不占优势的兵力一分为二,结果被严颜各个击破,虽然心里明白,可是他又怎么可能甘心放弃经营多年巴东郡呢?

    说到底,他就不该接受建平郡,虽然他知道刘璟是在利用东州士,但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在利用荆州扩大势力,只是他的军队根本就没有那么大的胃口,为何要如此贪心?

    庞羲低低叹了口气,转身向城下走去,就在这时,城外忽然响起了隆隆战鼓声,‘咚!咚!咚!’喊杀声震天,庞羲急忙回到城墙边,只见一支数千人的军队正黑压压地向巫城蜂拥而来,旌旗招展,声势壮观。

    庞羲连忙回头喊道:“敲警钟,全军上城防御!”

    巫城的警钟敲响了,急促的钟声在城内回响,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士兵杀气腾腾地冲上城头,只片刻时间,两千五名士兵各就各位,张弓搭弩,严阵以待。

    这时,数千敌军已杀到城下,密密麻麻在距离城墙两步外列队,盔明甲亮,刀矛如林,中间一杆大旗猎猎飘拂,旗帜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一个斗大的‘严’字,在大旗之下,一名约六十岁的老将手执开山刀骑在一匹雄骏的战庐上,胸前白须飘飘,威风凛凛,正是老将严颜。

    他催马上前指着城头大喊:“乱贼庞羲,出城受死!”

    严颜声音响亮,高亢如洪钟,城头士兵都听得清清楚楚,庞羲气得脸色青,大喊道:“给我放箭!”

    城头上顿时箭如雨下,直射严颜,严颜号称巴蜀南刀,武艺在巴蜀仅次于北枪张任,他用大刀拨打箭矢,风雨不透,双腿夹马慢慢后退,很快便退出弓弩射程。

    他再次大喊道:“庞羲,你这个没卵的孬种,老夫六十岁尚不惧死,你敢不敢与老夫决一死战!”

    城上庞羲不理睬,严颜又回头大喊:“抬上来!”

    数十名士兵挑着木偶上前,这些木偶约一人高,相貌是男,却穿着女人衣裙,头上大牌上写着‘庞羲’二字,严颜手下士兵大笑。

    又有数人在城墙前搭建木台,十几名巫汉巫女在台上表演巫戏,其中一人打扮成严颜模样,手执大刀站在台上,另一名中年男身着女人衣裙,在严颜面前跪下磕头求饶,丑态出,台上的大横幅写着‘庞羲哀求饶命’。

    在锣鼓声中,巫戏精彩上演,一会儿是猴装扮成庞羲表演猴戏,一会儿是庞羲裸身相扑,引来士兵们一阵阵哄笑叫骂。

    庞羲气得浑身抖,他明知这是严颜的激将之计,但这种奇耻大辱还是让他忍不住大吼一声,“跟我出城杀了这群狗贼!”

    旁边邓芝吓得连忙上前阻拦,“使君不能上当,我们出城必败!”

    庞羲狠狠一跺脚,转身向城下走去,邓芝急忙追了上去,“使君,这是他们激将之法!”

    严颜在城下表演一天,尽羞辱之事,庞羲气得眼睛喷火,几次要出城决战,都被邓芝苦苦劝住了,随着夜幕降临,严颜军队挑战无果,终于撤回山下军营。

    夜幕中,老将黄忠率领两万大军正沿着蜀道急向巫城方向行军,两万大军俨如一条长蛇,在山道上绵延十余里,由于庞羲在前线失利,信陵县和秭归县都没有了驻军,全部调到巫城县,黄忠军队顺利过境,一疾行走,前方五里外便到巫城了。

    这时,校尉廖化催马上前躬身道:“老将军,卑职先走一步,先去给庞羲下令,让他开城迎接大军吧!”

    黄忠摇了摇头,“庞羲是巴蜀元老,地位很高,而且生性骄傲,你去令他出城迎接,会让他心怀不满,说不定还会生出事端,不如我直接去见他,给他一个面。”

    旁边参军蒋琬笑道:“老将军果然深谙人情世故!”

    廖化躬身道:“卑职明白了。”

    黄忠随即下令:“全军加快!”

    队伍加快了,不多时,前锋便抵达了巫城,黄忠注视着这座险峻的城池,对士兵令道:“前去叫门!”

    士兵飞奔跑到城下,大声喊道:“城上听着,黄老将军率荆州大军已到,城上开门!”

    城头守军早现了有大军到来,赶去禀报了庞羲,庞羲急忙赶到东城头,探头向城下张望,黑暗中,只看见火把如一条长龙,一眼望不见头,这至少有数万军队,令庞羲暗暗心惊。

    不过荆州军的到来让他长长松了口气,这时,他见十几名骑马将领上前,连忙高声问道:“我便是庞羲,请问城下将军是何人?”

    城下传来一阵洪亮的笑声,“庞公,我乃黄汉升是也!”

    庞羲和荆州打交道多年,当然认识黄忠,他知道黄忠当年便是荆州军方元老,现在更是荆州地位最高之将,他不敢怠慢,连忙令道:“开城!”

    巫城大门缓缓开启,庞羲亲自迎了出来,后面则跟着邓芝等重要属下,黄忠翻身下马,迎上前笑道:“听闻庞公正和严颜军作战,我奉州牧之令,特赶来助战!”

    庞羲大喜,上前行一礼,连忙问道:“请问老将军,刘州牧可来了?”

    黄忠一指远方江面笑道:“最迟后天,庞公便可以在江面上看到荆州主力大军。”

    庞羲轻轻叹息一声,“这一天终于来了!”

    这时,邓芝上前低声道:“使君,明日严颜必然还会来挑战,我们不如将计就计。”

    庞羲顿时醒悟,连忙对黄忠道:“严颜老贼天天来城下挑战,我苦于兵力不足,无法应战,有老将军在,明天我们可杀他个措手不及!”

    黄忠大笑,“久闻严颜宝刀不老,我倒要看一看,究竟是谁的刀更老辣一些?”

    次日上午,鼓声又一次敲响,严颜率领两千余人杀到关前高声叫骂,就在这时,巫城城门大开,一支千余人军队从城内杀出,为一员老将,身材雄壮,白须飘飘,手执一把金背虎牙刀,骑在一匹雄骏的白庐上,俨如虎豹出城。

    严颜当然认识黄忠,他大吃一惊,黄忠居然出现在巫城,那就意味着荆州大军杀来了,他心念急转,知道自己准备对付庞羲的手段不行了,他正要调走马头撤退,只听黄忠大喊:“严将军,敢跟老夫一战乎?”

    严颜知道黄忠是从前荆州第一猛将,现在多了一个赵云,便列为荆州五虎将第二,或许是同为老将的缘故,严颜顿时生出一丝争强好胜之心,一挥大刀,“愿和老将军一战!”

    他急催战马,战马奔如迅雷,向黄忠直冲而至,一道寒光闪过,开山刀直劈黄忠前胸,气势猛烈,黄忠却不慌不忙,金背虎牙刀迎劈而上,只听‘当!’一声巨响,俨如平地一声惊雷,两把大刀劈砍在一处,火光四溅,两股强大的力量同时向两人反击。

    战马哒哒后退,黄忠只觉两臂两臂酸麻,强烈的刀气几乎使喘不过气来,他心中暗赞,不愧号称巴蜀南刀,果然名不虚传。

    而严颜更是苦不堪言,他双臂几乎没有了知觉,手中之刀差一点脱手而出,气血翻腾,胸口为难受,他忽然回头,吐出了一口血。

    黄忠却不饶他,大喝一声,“再吃我一刀!”

    战马冲上,举刀便砍,严颜只得强打精神,迎战而上,两人激战在一处,这时,城中军队开始大量涌出,从开始的一千人渐渐变成了八千人,都戴着荆州军的铁制兜鍪,在副将廖化的率领下,杀气腾腾,只等一声令下,便杀向敌军。

    严颜和黄忠已激战二十个回合,尽管严颜刀法精奇,但他力量上要明显逊黄忠一筹,渐渐地开始抵抗不住。

    他找了一个破绽,向黄忠面目虚砍一刀,黄忠挥刀相格,严颜抓住了这一瞬间的机会,拨马便逃,同时对士兵们大喊道:“立刻撤退!”

    黄忠收刀,张弓搭箭,瞄准了严颜后颈,严颜并没有防御,这一箭必然射穿他的脖,但黄忠犹豫一下,却松缓了弓弦,不知为什么,他心中竟生出一种惺惺相惜之感,放弃了这一箭。

    黄忠见敌军败逃,大喝道:“全军追杀!”

    “杀啊!”

    荆州军喊杀声如雷,向山脚下的益州军大营杀去,严颜本来在山下埋伏了千敌军,准备伏击庞羲,但荆州大军杀来,使他的埋伏失去了效果,益州军抵挡不住荆州军的冲击,大败而逃,黄忠率军一追杀,杀死者、投降者不计其数。

    这一战,严颜的五千军溃败,被杀死一千余人,被俘千人,只剩下八余人跟随着严颜狼狈逃回巴东郡。

    黄忠随即收兵,他并没有急着出击,而是让大军在巫城休整两天,一急行军使士兵们都十分疲惫,他深知士兵的体力和士气是战争的关键,两天后,荆州军的主力船队铺天盖地出现在巫城外的江面上,黄忠这才下令全军出,向巴东郡挺进。

第514章 初见庞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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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队过了巫山县,便进入著名的巫峡,这是一段风景绮丽的大峡谷,江水如碧,两岸奇峰异石,云雾环绕,美不胜收,士兵们纷纷站在甲板上,欣赏这壮丽的景色,隐隐可听见鹤鸣猿啼,一只只身手矫健的巴山猿在江面上方的峭壁上跳跃攀腾,跟着船队前行,引来士兵们一片惊呼。【】

    “美哉!”司马懿负手站在甲板前,仰望着壮丽的巫峡美景,忍不住又一次赞叹起来。

    刘璟慢慢走到他身旁,笑道:“其实西塞山的美景也不亚于这里,不过确实没有这里壮丽。”

    司马懿点点头,“长江沿岸的美景确实很多,象赤壁、西塞山,还有江陵一段的波光浩渺,但这里却给人一种心胸豁然开朗之感,感受到人之渺小,就算遭遇失败也不会令人抑郁不振。”

    这时,船队绕过一段山峰,前方忽然出现了一小片平缓之地,是一段平缓的山麓,方圆约数十里,倒是一处可以建城的良地,只见岸边站着余名军士,舞动荆州赤旗向船队招呼。

    司马懿笑道:“应该是庞羲他们,经过巫城,庞羲应该来拜见州牧。”

    虽然久闻其名,但刘璟还没有见过庞羲,他便对亲兵们道:“让一艘小船接他们来见我!”

    这次西征,荆州军的战船都是千石和千石以下,船身大无法经过峡中的一段险滩,刘璟的坐船也是一艘千石楼船,一楼是议事和参谋作战之处,二楼是生活起居寝舱,司马懿也有自己的坐船,但今天进入了巫城江段,他也到刘璟的船上商议军务。

    不多时,庞羲和邓芝在亲兵的引领下上了大船,司马懿迎面向庞羲拱手笑道:“庞守别来无恙乎?”

    司马懿次出使巴蜀,两次特意经过巴东郡,和庞羲见过,庞羲连忙回礼,“原来是司马军师,好久不见,请问州牧可住?”

    司马懿一摆手,“守请吧!州牧已等候多时。”

    庞羲点点头,给邓芝使个眼色,两人跟着司马懿快步向一楼船舱正堂走去,虽然双方常有书信往来,但庞羲还是第一次见刘璟,他心中有些紧张,倒不是害怕见到刘璟,而是不知道刘璟会给自己一个什么前途?

    按道理,他接受刘璟安排,接管了建平郡,以保证荆州军能够顺利入蜀,为此他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他应该得到很好的补偿,但不知为什么,庞羲有一种不妙的感觉,似乎刘璟不会给自己多的利益。

    司马懿在舱门前笑道:“州牧,他们来了!”

    “请进!”

    船舱里传来刘璟低沉的声音,这声音让人感到一种难以抗拒的威严,令庞羲心中更加忐忑。

    人走进了船仓,船仓很宽敞,至少可以容纳五十人,四周靠船壁摆放着一圈低矮的桌,桌后面有坐席,很明显是用来饮宴和议事。

    在船舱中间摆着一台沙盘,长有丈,宽两丈,将整个船舱中间占据了大半,在沙盘前负手站着一名年轻的将领,头戴金盔,身着铁鳞甲,身材高大,威风凛凛。

    他回头看了一眼庞羲,目光锐利如刀,仿佛看穿了庞羲的心思,让庞羲心中猛然一跳,有些不知所措。

    但年轻军官眼中的锐利迅消失,微微一笑问道:“你就是庞使君?”他笑容俨如春风一般,顿时驱散了庞羲心中的不安。

    庞羲知道这就是威名赫赫的荆州牧刘璟了,将来也是他的主公,他连忙深深施一礼,“庞羲拜见州牧!”

    “我们应该很熟悉了,虽然是第一次见。”刘璟语气温和地笑道。

    庞羲点点头,“州牧说得不错。”

    “请坐吧!邓先生也请坐,你们可随意一点,不用紧张。”

    刘璟请庞羲和邓芝坐下,司马懿则在他们对面坐下,刘璟坐在正中主位,这时,亲兵上了几杯茶,刘璟端起杯喝了口茶,又问道:“我出征前,接到庞公的信,好像遭遇到了不利之事,不知现在情况如何了?”

    庞羲叹了口气,无比痛心地说:“这次我急于入驻巫城,可不能放弃同样地位重要的巴东郡,导致被严颜各个击破,加之兄弟被杀,我愤怒之下引兵出击,却中了埋伏,前后损失了七成的军队,是东州士前所未有的惨痛损失。”

    虽然他没有明说,但言外之意却是在告诉刘璟,‘这是因为你的命令才导致我的惨败,巨大损失的责任可是在你。’

    旁边邓芝听出庞羲话中有话,他心中十分不安,他没想到庞羲会这么直接诉苦,现在可不是和刘璟讨价还价的时候,使君怎么糊涂了。

    刘璟表情却十分平淡,仿佛没有听懂庞羲的暗示,只是淡淡一笑道:“庞公和东州士做出的牺牲,我心里有数,等这次战役结束后,我一定会加倍补偿,请庞公放心!”

    庞羲大喜,连忙拱手道:“多谢州牧为东州士做主。”

    这时,司马懿笑问道:“不知成都的情况如何?庞守知道吗?”

    庞羲犹豫了一下,他当然知道,昨天他女婿刘循还写来一封求援信,但在刘璟面前,他不想提及自己和刘循还有往来。

    他想了想道:“我只听说刘氏兄弟爆了次战争,非常惨烈,另外还知道他们两人都自封为益州牧,兄长占成都,弟弟占绵竹,各有一帮人拥护,要是刘璋知道自己的儿自相残杀,恐怕他死也不安宁。”

    刘璟点点头道:“无论是刘循还是刘纬,只管自己利益,却不论人民死活,这样的人是做不了益州之主,不过我却很欢迎他们自相残杀,这给我们提供了巨大的机会。”

    说到这,刘璟想了想又道:“下一步我要攻下巴东郡,庞公在巴东郡经营多年,威望崇高,我想请庞公随船同行,替我安抚巴东郡民众,这是我的第一站,意义非同小可。”

    庞羲沉思片刻问道:“那让谁守巫城比较好?”

    刘璟看了一眼邓芝,微微笑道:“我觉得邓先生就是最好的人选。”

    庞羲和邓芝退下去了,刘璟负手走到沙盘前,注视着巴蜀地形关隘,历史上刘备取巴蜀没有战船,只能一个一个关隘打过去,但到他这里就完全没有那个必要了,他走水,从长江到岷江,一杀到成都,只要攻占成都,巴蜀各郡县也就望风而降。

    不过巴郡严颜倒是一块硬骨头,如果黄忠能将他啃下,并安抚好,那巴州郡也就安稳住了。

    这时,司马懿送走庞羲和邓芝走了进来,“启禀州牧,庞羲在别船安置,邓芝送上了岸。”

    “庞羲没有意见吧?”刘璟笑问道。

    “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又无可奈何。”

    司马懿一竖大拇指赞道:“我还以为州牧要让他上岸,却没想到州牧将他扣留下来,高明啊!”

    刘璟冷冷道:“此人见面就和我讨价还价,以后还不定做什么小动作,关键时刻是不能让他掌握巫城要隘,这种人必须把他控制在我的手上才能放心。”

    司马懿也点了点头,“州牧说得不错,毕竟他是刘循岳父,一旦我们和刘循爆战争,此人一定会暗助刘循,只是邓芝可以放心吗?”

    刘璟得意一笑,“我会换掉守军,谅邓芝一介书生也翻不了浪,不过我相信他是识时务者,知道该效忠谁?”

    司马懿听出刘璟话中有话,连忙问道:“州牧是要调走东州士的军队吗?”

    刘璟负手走了两步,转身对司马懿道:“我打算暂时把他们调去江陵,等益州战事结束后,解散归农,无论如何,东州士不能有军队存在。”

    “那州牧准备怎么安置庞羲呢?”司马懿又问道。

    刘璟负手冷冷道:“那就要看他以后的表现了,表现不错,我可以让他出任荆州别驾,重用之,可他如果胆敢做什么小动作,那么我只能打他去武陵当郡丞了。”

    司马懿默然,他没有多劝,毕竟出兵巴蜀,也不能讲妇人之仁,须恩威兼施才会有效果,看来刘璟做得很好,无需自己多劝

    严颜败退回巴东郡,收拾残兵败将,竟损失了四千余人,这让他心中十分郁闷,他下令驻兵在鱼腹城外,这时,副将张翼和谋士彭羕赶来见他。

    大帐内,张翼见主将忧心忡忡,便笑问道:“使君可是因为不敌黄忠而耿耿于怀?”

    严颜长长叹息一声,“黄忠是原来荆州第一猛将,现在又是五虎将中仅次于赵云,我不敌他是很正常,我并非为此忧虑,我忧虑的是荆州终于大举西进了,我们巴蜀拿什么抵挡?”

    彭羕也点点头道:“如果我没猜错,荆州军必然是水并举,黄忠只是陆,真正的荆州大军是从水过来,应该是刘璟亲自率领,可叹刘璋还愚蠢地以为荆州军要北上汉中,却中了刘璟调虎离山之计,将四万精锐之军陷于汉中,现在形势严峻啊!”

    这时,张翼犹豫一下,低声问严颜道:“听说两位公在成都为争位而激战,不知我们是支持谁?”

    “哼!两个蠢货、败家。”

    严颜恨得大骂:“两个混蛋,我谁也不会支持。”

    正说到这,帐外忽然有士兵奔来禀报:“启禀守,江州紧急求救!”

第515章 后院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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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报信士兵单膝跪下向严颜泣道:“建宁守雍闿率领四万军队北上,已经杀进江阳郡,一烧杀抢掠,巴郡危急,陆郡丞恳求守立刻回兵!”

    这个消息将严颜惊得目瞪口呆,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率军来阻击荆州军,他的后院居然被雍齿袭击了,严颜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倒是彭羕冷静,连忙问道:“雍闿的军队杀进巴郡了吗?”

    “回禀先生,雍闿军队在江阳渡过长江,军队中有不少蛮夷人,杀人抢夺尤其凶狠,一烧杀,前锋已入巴郡,现正逼近江州。【】”

    “我们知道了,你先退下!”

    报信兵退了下去,彭羕才对严颜道:“雍闿是刘纬岳父,他必然是得到刘纬的求援才率军北上,但雍闿没有这么多军队,士兵说有不少蛮人,我估计牂牁守朱褒、越嶲夷王高定也有出兵相助。”

    严颜沉吟一下道:“雍闿既然是支援刘纬,那他们在江阳县渡江后,应该直接沿岷江北上成都才对,为何又东进巴郡?”

    “这就是蛮夷军队的私心了,他们主要是来抢掠,倒并非北上成都,正因为巴郡空虚,才给了他们机会。”

    严颜点点头,“情况紧急,我们要立刻返回江州。”

    这时,旁边张翼问道:“那荆州军怎么办?”

    严颜叹了口气,“事实上,我只是来对付庞羲的东州军,以我们的兵力和刘璟对抗,无疑是螳臂挡车,既然荆州大军已至,我们撤回巴郡才是明智之举。”

    彭羕也赞同严颜的决定,补充道:“现在刘璋已死,益州实际上已是无主之地,雍闿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北上,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应该保存实力,观望局势发展才是正途,而不应强出头,自损实力。”

    严颜站起身令道:“传我的命令,军集合,立刻返回江州!”

    严颜军队连夜撤离巴东,返回了巴郡,就在次日一早,先锋廖化便率领五千军队赶到了鱼腹县,占领了这座地势险要的县城,他同时又派出千军队,向巴东郡各县进发,完全占领了巴蜀第一郡。

    中午时分,黄忠率一万余军队赶到了鱼腹县,鱼腹县也就是后世的永安县,是峡起点,也是巴蜀的东大门,战略位置为重要,占领了鱼腹县,也就相当于打开了巴蜀大门。

    廖化带着县令出城前来迎接黄忠,“启禀老将军,严颜军队已经撤离,卑职已按老将军之令,派兵分赴巴东郡各地。”

    黄忠赞许地点点头,“廖将军辛苦了。”

    他翻身下马,又对县令笑道:“你就是罗县令吧!”

    罗县令上前躬身道:“下官罗邕参见黄老将军。”

    “罗县令不必客气,我想知道,严颜军队怎么会突然撤军?”

    罗县令连忙道:“确实有特殊原因,从昨晚晚上起,就陆陆续续有巴郡难民逃来,听说是南方蛮兵杀进巴郡,一烧杀抢掠,人民纷纷逃离家园,严守应该是为这个原因而撤回巴郡。”

    “原来如此!”

    黄忠点了点头,这倒是一个新情况,应该向州牧禀报,这时,廖化又道:“启禀老将军,严颜之前俘获了千余巴东军,撤退时来不及带走,他们都表示愿意投降我们,现在集中在军营内,请问该如何处置?”

    这个问题倒有点棘手了,稳妥来看,应该请示刘璟才对,但黄忠也知道刘璟的意图,这些巴东军都是东州人弟,不能让他们成军,而且庞羲一心想要回这些战俘,留下来是后患,他便问罗县令,“这些巴东军将士都是哪里人?”

    “他们家都分布巴蜀各地,主要集中在巴东郡和巴郡,大多是从前从荆州逃来巴蜀的东州人弟。”

    黄忠想了想,当即对廖化下令道:“给他们每人一点粮食,让他们各自回家,就说战争结束了,让他们安心回家侍奉父母,养育儿女。”

    “卑职明白了!”

    廖化转身匆匆赶去军营,黄忠又对罗县令道:“荆州大军估计明天就到了,我家州牧也会随军同来,罗县令好好安抚一下县民,让他们放心,荆州大军是来保护他们,有荆州军在,南方蛮兵杀不过来。”

    “下官放心了,请老将军随下官进城。”

    “不用了,我们就驻扎在城外,罗县令请回吧!”

    黄忠随即下令军队在城外安营扎寨,等到刘璟大军到来。

    次日中午,铺天盖地的荆州军船队出现在鱼腹县外的江面上,这是巴东人数十年未见的壮观景象,船帆如云,遮蔽了江面,江畔两边站满了赶来看热闹的民众,鱼腹县更是满城出动,数万人扶老携幼来江边迎接荆州牧刘璟的到来。

    巴东郡有十余万人,其中七成人口都是从荆州和北方过来,是东州士民众的聚居之地。

    因此,他们对荆州军都有一种格外的亲切感,就仿佛来迎接自己的亲人一般,岸上敲锣打鼓,热闹异常。

    此时,黄忠已上了刘璟的坐船,正在向刘璟汇报南方军队北上之事,议事堂内,刘璟注视着沙盘,这个消息着实出乎他的意料,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在关注巴蜀情况,也就是益州北部,而对益州南部了解不多。

    沉默良久,他才问庞羲道:“庞公能否给我说一说益州南部的情况?”

    “回禀州牧,益州南部实际上是七郡组成,包括朱提、越嶲、牂牁、建宁、云南、永昌、兴古等七郡,大多是夷人和蛮人聚居之地,也有不少汉人混居其中。

    其中汉人领便是建宁守雍闿,他是汉初名将雍齿的后人,其余几大势力便是牂牁守朱褒、越嶲黑夷王高定、还有蛮王孟获,白夷女王罗娇凤。

    这些南方势力向来桀骜不训,各自割据一方,刘璋也只能以笼络安抚为主,甚至让儿刘纬娶了雍闿之女为妻,这次南方势力北上,我想一定是得到了刘纬的求助。”

    庞羲说完,心中充满了忧虑,他非常担心女婿刘循的命运,虽然庞羲在初见刘璟时便提出了各种要求,但他毕竟是巴蜀元老,在官场上打滚了几十年,刘璟不让他回巫城,他很快便明白了自己犯下了恃功矜宠的官场大忌。

    庞羲也不敢再提任何要求,甚至到了巴东郡,他也不再主动要求回巴东稳定局势,一切都等刘璟的安排,不过,关心女儿女婿的命运也是人之常情,至少他希望自己的女婿能够自保,女儿能够在混乱中活下来。

    刘璟有些不解道:“我听说朱褒也蛮王,怎么孟获也是蛮王,到底有几个蛮王?”

    “回禀州牧,蛮人一共有支,自称生蛮、熟蛮和洞蛮,牂牁守朱褒是生蛮领,而孟获是熟蛮领,生活在建宁郡和兴古郡一带,洞蛮则主要生活在交州,也有一个洞蛮王,所以有个蛮王。

    另外,夷人也有白夷和黑夷之分,高定是黑夷王,生活在越嶲郡,白夷主要分布在云南郡,白夷王是一个女人,叫罗娇凤。”

    “原来如此!”

    刘璟笑着点了点头,他又注视片刻沙盘,用木杆指着江州道:“庞公觉得雍闿会进攻巴郡吗?”

    “如果是援助刘纬,那么最好的径就是沿着岷江北上,不过严颜急着赶回巴郡,就说明雍闿的军队并没有北上,而是继续东进,进攻江州。”

    说到这,庞羲轻轻叹了口气又道:“建安七年,益州南部大旱,粮食颗粒无收,雍闿曾经向严颜借米,却被严颜拒绝,在建安八年,严家一支两人的骡马商队在建宁郡内失踪,严颜向雍闿要商队,雍闿却还了一多颗人头,说是被蛮人所杀,两家从此结下仇怨,这次雍闿军东进巴郡,估计是想报复旧怨,当然,蛮夷人也是想趁机掠夺巴郡的财物人口。”

    这时,司马懿在一旁笑道:“州牧,这其实是一次机会啊!”

    刘璟点了点头,他明白司马懿的意思,这确实是一次争取巴蜀民心的机会

    巴蜀实际上是对先秦时期的巴国和蜀国的一种笼统称呼,其中巴国便是现在的巴东、巴郡和巴西郡,以巴郡为中心,而江州县是巴郡郡治,也就是后世的重庆,是巴蜀南部最大的城池,人口密集,商业发达,是巴蜀除了成都外最富庶的地区。

    严颜作为巴郡守兼巴西郡都尉,他实际上是巴郡和巴西两郡的军政脑,夺取巴东,实现巴统一便成了严颜最大的心愿。

    这一次他已经达成了自己的心愿,占领了巴东郡,但他却万万没有料到雍闿忽然率军北上,兵指巴郡,这让严颜不由心急如焚。

    他这次出征巴东,倾尽了巴西和巴郡的所有兵力,整个巴西郡无一兵一卒,而巴郡也只有一千五人守江州县,如何能抵挡住如狼似虎的四万蛮兵。

    严颜连夜撤回返回巴郡,马不停蹄向江州进军,他现在对江州的情况一无所知,但他心中还抱有一丝侥幸,或许雍闿还没有来得及攻下江州。

    他的侥幸也是有一定的依据,因为他还没有看到大量难民东逃,这就说明他最害怕的一幕没有发生,他的家族,他的妻女还没有遭到屠杀凌辱。

    严颜非常清楚他的家族妻女落在雍闿手中是什么下场,为此,他焦虑得两天都没有合眼,不仅是他,所有的将士都担心自己的家人遭遇不幸,他们就像发了疯似的,昼夜不停向西行军。

    两天后,严颜的军队抵达了江州县以西约五十里的罗浮镇,经过两天的强行军,士兵们都已支持不住,严颜便下令全军就地休息。

    严颜坐在一块大石上,默默喝着清水,他已派斥候前去打探消息,应该很快有消息回来了,正想着,一队骑兵从西面官道疾奔而至,严颜一下站起身,这是他派出的斥候回来了。

    斥候飞奔而至,翻身下马禀报道:“启禀老将军,江州安然无恙,就连前方的罗浮镇也很安静,镇上人说,没有看见任何南蛮兵。”

    严颜有些愣住了,怎么会没有南蛮军?按照时间,雍闿应该比他们先一步到达江州才对,难道他们又撤军继续北上了,不再理睬巴郡?

    严颜思不得其解,如果是这样,那么上却遇到不少巴郡的难民,向他述说蛮兵残暴,这又怎么解释呢?

    就在这时,几名士兵扶着巡哨士兵跌跌撞撞奔来,巡哨士兵身上中了两箭,他气息微弱地禀报道:“启禀守,周围有埋伏!”

    “啊!”严颜大吃一惊,腾地站起身,忽然,不远处传来了密集的鼓声,‘咚!咚!咚!’鼓声大作,四周喊杀声震天,不知多少伏兵从四面八方杀来。

第516章 紧急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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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场让严颜永远铭刻耻辱的伏击战,他的一万五千军队被雍闿的万军队包围伏击,尽管严颜拼死抵抗,但因为行军疲劳和寡不敌众,巴郡军队最终惨败。【无弹窗小说网】

    一万余人被杀被俘,最后严颜只率领数千人杀出重围,一向东奔逃,直到天黑下来,他们才逃出雍闿军队的追击。

    在一片松林内,士兵们歪东倒西躺满一地,很多士兵都疲惫之地睡去,暂时忘记了恐惧和饥饿,一些年轻的士兵在低低的哭泣,仿佛还没有从恐惧中醒来,松林里到处可以听见伤兵的痛苦呻吟,此起彼伏。

    严颜心情沉重地在松林里查看情况,他此时狼狈之,粮食、辎重等等,所有的物资都丢失了,很多伤员伤口感染而无法医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去。

    这时,严颜蹲在一名年轻士兵面前,看样他只有十六七岁,他的后背中了一箭,流血过多,已经奄奄一息,严颜见他似乎有话说,便握住士兵的手,低声问道:“你要说什么?”

    “守求求保护我家人,不要让他们被南蛮杀害!”年轻士兵吃力地说道。

    严颜微微鼻一酸,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的家人受到半点伤害。”

    士兵勉强一笑,但笑容渐渐僵掉了,严颜将他眼皮抹下,忍不住长长叹息一声,站起身来,所有的士兵都希望他能保护家人,可他拿什么保护,他连自己的妻女都保护不住了。

    这时,张翼慢慢走到他身旁,犹豫了一下,他低声道:“守,卑职有话想说!”

    严颜指了指旁边一块空地,两人走了过去,严颜在一块大石上坐下,望着张翼道:“你说吧!”

    张翼咬了一下嘴唇,“卑职觉得,我们或许还有一条。”

    严颜沉默了,他当然知道张翼所说的还有一条是什么,向荆州军求援,也只有他们能击败雍闿,保住江州,沉思良久,严颜点了点头,“可以,我也同意。”

    他看了一眼远处正在探望伤兵的彭羕,“先生怎么说?”

    “这就是彭先生的建议,卑职觉得,我们和荆州军没有仇怨,只要我们开口,刘璟一定会帮我们,卑职愿意去求救。”

    严颜将自己的佩剑摘下,递给张翼,“你把这柄剑给刘璟,就说,只要他肯出手救援,巴郡和巴西郡的人民都会支持他为入主益州。”

    “卑职明白了,这就赶去巴东!”

    张翼收起严颜的佩剑,翻身上马,带着几名骑兵向东疾奔而去,渐渐消失在黑夜之中,严颜望着他的背影消失,他忽然觉得疲惫不堪,他已经两天两夜未合眼了

    刘璟并没有在巴东郡停留,他留千人守鱼腹县,水陆两大军随即向西继续进发,向巴郡速进军。

    实际上,他和严颜军队就相差了一天的距离,当天下午他们就进入了巴郡境内,夜里五更时分,刘璟在睡梦中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什么事?”

    “启禀州牧,严颜派副将张翼紧急向我们求援,人已带上船。”

    刘璟坐了起来,这正是他所期待的消息,他立刻道:“带他去议事堂等我,我马上就来。”

    两名亲兵端清水进舱,刘璟洗了一把脸,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回禀州牧,两更刚过。”

    刘璟又喝了一杯茶,便快步走出了船舱,天还很黑,江面上一片漆黑,黑漆漆的江水映照着大船的灯笼,两岸隐隐可以看见山林的影,而后面是一望无际的船队,静静在江面上行驶,一盏盏灯笼连成一条红色的光带,就仿佛天上银河映照在江面上。

    议事堂内已点亮了灯烛,张翼站在窗前静静注视着夜空,他没想到荆州军行军如此迅速,已经过了临江县,离江州只有一余里了,这使他心中又燃起一线希望,或许江州城还能保住。

    这时,脚步声传来,张翼一回头,只见一个头戴金盔的年轻将领从外面走进,他愣了一下,立刻便反应过来,除了刘璟之外,还有谁能戴金盔?只是他没有想到刘璟竟如此年轻。

    他慌忙上前抱拳跪下,“巴郡张翼参见州牧!”

    刘璟笑着将他扶起,“久闻张将军大名了,今日一见,果然是龙虎将军。”

    “不敢当!”

    刘璟一摆手,“张将军请坐吧!”

    张翼心情忐忑地坐下,刘璟笑问道:“严将军现在可在江州?”

    刘璟的问话让张翼心中发酸,他急道:“启禀州牧,我们因雍闿军队犯境,急急赶回州牧,不料上被敌军伏击,死伤惨重,我们很害怕江州陷落,那将会出现惨绝人寰的屠杀,恳求州牧救救我们。”

    说到这,张翼眼睛顿时红了,他的妻儿也在江州城,想到妻儿将被屠杀,他心如刀绞,跪下泣道:“州牧若不肯救,我们就求生无了。”

    刘璟默默注视他片刻,又问道:“严将军是什么态呢?”

    张翼连忙道:“严将军将佩剑献给州牧!”

    旁边一名亲兵将佩剑递上,刘璟接过佩剑看了看,主将献佩剑,这就是投降效忠之意,想不到严颜这么一个强硬之人,竟然被逼到这个程。

    张翼以为刘璟不答应,又连忙解释道:“刘璋已死,益州无主,我们也并非要阻止荆州军入蜀,只是想趁机统一巴南郡,只要州牧爱护巴民,我们愿将巴献给州牧。”

    刘璟点了点头,“现在严将军何在?”

    “回禀州牧,守现在西南方向牛潭镇的一片松林内,距离这里约十里,但江州形势危急,恳求州牧先救江州。”

    刘璟起身走到沙盘前,看了片刻,又问张翼,“我们现在在哪里?”

    张翼走上前看了看,他一指江边的一座小县城道:“这里是枳县,我们已经过了县城大概二十里。”

    他又一指前方的一座大县城,“这里就是江州城了,离我们约八十里,如果全速前进,明天一早就能赶到。”

    刘璟又走到窗前,注视着窗外的夜色,两更时分,正是夜深的时刻,如果船速快很危险,但要等到黎明,时间又长了,他沉吟半晌,回头对亲兵令道:“传我的命令,船队全速前进!”

    江州城依山而建,向南面对长江,城池周长约十里,是巴蜀除了成都外最大的一座城池,也是曾经巴国的都城,城池修建得高大坚固,防御能力强。

    由于南方军队大举入侵,杀人抢掠,巴郡内早已风声鹤唳,江阳县的难民和郊外农民纷纷逃入城中,城中民众已达二十万人。

    就在击败严颜军队两个时辰后,雍闿亲率四万大军抵达了江州城,发动对江州城的进攻,一方面是出于私怨,另一方面也是江州十分富裕,令夷人和蛮兵们垂涎已久。

    雍闿知道江州城防御空虚,他率军抵达江州城下,立刻竖起攻城梯,用石砲攻城,向江州城发动了猛烈的进攻。

    由于严颜率领主力进军巴东郡,江州城内的守军只有两千余人,由巴郡丞张裔率领,张裔是张翼叔父,武双全,是巴蜀有名的老将。

    此时,张裔已经得到严颜惨败的消息,而且所有降卒全部被杀,很多都是江州弟,他不敢公布此事,下令封锁消息。

    张裔又动员全城数万男女上城抗敌,江州军民都知道城陷后将被屠城,无论男女老幼,纷纷上城助战,人人拼死抵抗,依靠着军民团结一心,靠着张裔出色的指挥,竟一次次击退了雍闿军的进攻。

    从中午激战到夜晚,雍闿军队始终没有攻破江州城,反而死伤近四千人,气得雍闿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

    但江州军民同样死伤惨重,四个多时辰的猛烈进攻,城头军民死伤已近万人,大部分都是被弓箭射死,鲜血染红了城头,城上城下哭声一片,惨烈的死伤使普通民众心生惧意。

    也就在这时,严颜兵败的消息传开了,江州人都知道夷人打仗不留降卒,对亲人的担心使江州城内哭声一片,士气渐渐开始低迷,很多守城的民夫都趁夜逃回了自己家中。

    清晨,张裔忧心忡忡地在城头视察,他之所以坚守城池,一个很大的理由是因为他知道,雍闿并不是为了劫掠北上,他一定是要去支援刘纬,劫掠只是为了后勤保障,如果江州能够坚守四天,雍闿就很可能会放弃江州了。

    但眼前情形非常不乐观,民众毕竟不是军人,他们没有军人的坚强意志,面对死亡,他们胆怯了,斗志开始消失,很多开始天真地相信,只要把财物献出,雍闿会饶他们性命。

    更重要是,严守兵败的消息已经传开,使军民开始丧失信心,失去了希望,这是最关键的问题,不管是军队还是民众,没有信心和希望,那这支军队就必败无疑。

    张裔心中忧虑之,如果天亮后,敌军再像昨天一样攻城,他们恐怕连一个时辰都支持不住了。

    这时天渐渐亮了,城下忽然鼓声大作,‘咚!咚!咚!’数面大鼓一齐敲响,巨大的鼓声响彻云霄,将江州城满城都惊醒了。

    鼓声俨如魔鬼的吼叫,充满了杀戮的气息,每个人都恐惧万分,仿佛死亡即将来临,女人们都抱住孩大哭起来,老人则跪在街头,向苍天祈祷。

    城头上数千士兵和民夫呆呆地望着城下,个个脸色苍白,江州城外,火把铺天盖地,每个士兵手执两支火把,形成了一片火的海洋,气势浩大,传来一阵阵波浪般呐喊。

    不少年轻民夫都吓得哭了起来,扔下长矛便向城下逃去,张裔大怒,喝令左右道:“堵住他们,谁敢擅离职守,就地处斩!”

    这时,一名牙将上前低声道:“郡丞,我们士气十分低迷,江州肯定守不住了,投降吧!或者能保住一命。”

    张裔死死盯着他们,半晌才咬牙道:“别做梦了,投降也是屠城,里面有那么多蛮兵,雍闿管得住吗?”

    军官们纷纷上前,“郡丞,试一试吧!或许可能保命。”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片低沉的号角声,“呜——”有士兵发现了异常,指着江面大喊:“快看,那是什么船队!”

    张裔向城外江面上望去,在朦胧的晨曦中,只见江面上出现了一支声势浩大的战船队,张裔忽然反应过来,大喊道:“这是荆州军,荆州军到了!”

    “荆州军到了!”

    城头上顿时一片欢腾,人人相拥而泣,很多人欢喜得大哭起来。

    “荆州军到了!”

    消息迅速传出,江州城顿时沸腾了。

第517章 迎头痛击

    、、、、、、、、、、

    雍闿年约四十余岁,身材魁梧,头大如斗,长一张粗犷的方脸,眼睛像蛇一样毒辣,此时他骑马站在一处高地上,目光震惊地注视着江面上忽然出现的上千艘战船,虽然他也隐隐感到这可能是荆州的战船,但他所在的建宁郡地处偏僻,消息闭塞,他不可能像黄权、庞羲等人一样有充分的情报。【无弹窗小说网】

    在震惊之余,他依然不敢相信荆州战船会出现在江州,他更想不到这是刘璟亲自率领的五万荆州军主力。

    “军队集结,停止攻城!”雍闿高声喝令道。

    虽然他没有想到要不要和这支水军作战,但很显然,他已经无法再继续攻城了。

    万五千南方联军迅速集结,之所以叫联军,是因为这支军队中民族成分复杂,有汉族,也有夷人、蛮人,以及部分羌人等等,由于雍家作为汉朝军事贵族,在益州南部拥有强大的势力,所以益州南部的领实际是雍闿。

    这时,越嶲夷王高定催马上前问道:“大哥,这是哪里的水军?”

    “我也不知,但益州没有这么强大的水军,我估计是荆州军。”

    “刘璟?”高定惊讶地问道。

    雍闿点点头,“除了他之外,我想不到还会有谁。”、

    “见鬼!荆州军怎么来了?”

    高定愤恨地骂了一声,他又问道:“我是打还是不打?”

    雍闿回头看了一眼,他的士兵虽然作战凶猛,但大多是穿藤甲或者皮甲,弓箭射程也只有数十步,他能战胜严颜,完全是靠伏击得手,如果是正面作战,他的四万人未必是严颜两万军的对手。

    但人就是很奇怪,往往会被错觉所骗,雍闿明知他们装备不如益州军,但因为战胜了严颜军队,他便开始相信自己的实力,觉得荆州军队也不堪一击,他们的勇猛和士气一定会击败对手。

    这时,牂牁守朱褒也骑马飞奔而至,拱手道:“大哥,弟兄们不愿放弃江州!”

    雍闿又看了看高定,高定沉吟一下道:“我也不想放弃江州城。”

    “好!”

    雍闿点了点头,“传我的命令,准备作战,务必一战全歼荆州军!”

    江州城码头可以停泊的堤岸宽约里,但里长的堤岸上密密麻麻站满了黑夷兵,人数约八千人,他们身着藤甲,手执藤盾和长矛,列队在岸边,形成了一道壮观的盾墙。

    刘璟站在船头,目光冷冷地注视着岸上的敌军,他没有想到雍闿居然决定和自己决一死战,这很好,他需要用这些人的头颅和鲜血来奠定他在巴蜀的地位。

    这时,庞羲走上前低声道:“州牧,这些都是夷人,只是一鼓作气的匹夫,只要将他们痛击,他们的士气就会迅速瓦解,不过他身上藤甲非常坚固,对弓弩的防御超过皮甲,可以用火攻。”

    刘璟点点头,他们荆州军可是玩火的行家,他回头令道:“命令沈弥率部用火油进攻东面。”

    有士兵驾小船去传令,这时,刘虎的乘坐小船靠近,他在船下大喊:“州牧,给我们重甲步兵一个机会吧!”

    刘璟探头见他满脸期盼,便笑了笑道:“那西面就交给你们了,给我打开一个登陆的缺口。”

    刘虎大喜,“遵命!”他一招手,命令士兵返回自己大船。

    这时,东面传来的轰隆隆的战鼓声,这是沈弥率领五十艘战船准备发动进攻了,他们将用长蛇阵发动火油攻势,这是对付岸边士兵集群最有效的进攻阵型,五十艘千石战船在江面上尾相连,一字排列,就仿佛一条巨大的蟒蛇在江面上游走。

    五十艘战船都安装有叶轮,此时船帆已收起,船内士兵踩动叶轮,船只在江面上逆水而行,为大船率领船队在江面上绕了一个弧圈,在距离江岸约六十步外的水面上缓缓行驶。

    在河岸上防御的是夷王高定率领的八千夷人军队,以及雍闿调来的千弓弩军,眼看荆州战船驶向岸边越来越近,高定也紧张起来,他大喝一声,“放箭!”

    千弓弩手同时放箭,箭矢铺天盖地地射向荆州战船,但箭矢逆风而射,射程都不远,对战船无法形成杀伤力,只见甲板上矗立起了一架架小型投石机,每一艘大船上都安装有十架投石机。

    这种投石机体型不大,只有一人高,抛杆长丈,只需五人便可操作,虽然和大型投石机相比显得十分短小精干,但它的弹力惊人,可以将十余斤重的石块抛掷到步外。

    四名士兵推动绞盘,绞盘吱吱嘎嘎绷紧,另一名士兵则将一只装有十斤火油的陶罐放入铁兜内,他抓住操纵铁杆,用力向下扳动,铰釦松开,丈长的臂杆猛地挥了出去,将装满火油的陶罐向岸边敌群中砸去。

    大船上的十架投石机几乎是同时发射,陶罐在空中翻滚,几只陶罐的泥口散开,火油泼洒出来,岸上的士兵纷纷闪开,十只陶罐接二连地砸在岸上,罐体碎裂,火油流满一地。

    紧接着第二艘、第艘上的火油罐也铺天盖地砸来,十几艘大船驶过,宽约数十丈的岸边已被火油覆盖,夷人士兵从未见过这种物质,除了刺鼻的臭味外,几乎没有什么杀伤力。

    很多士兵把这种淡黄色液体当成了尿液,指着大船又笑又骂,不少士兵还撒开裤,向江中撒尿。

    这时,夷王高定催马来到雍闿面前,将一只没有碎裂的陶罐递给了雍闿,“大哥,你看看这是何物?”

    雍闿结果陶罐看了看,里面是一种淡黄色液体,充满了刺鼻的味道,他眉头一皱,问左右将领,“谁见这种水?”

    高定笑道:“弟兄们都说是尿液,荆州军在施巫术。”

    从外面看,这种液体确实和尿液象,众将领都大笑起来,可就在这时,忽然有人大喊:“火!火起来了!”

    众人一起向江边望去,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只见从江面上射来无数火箭,岸上火势迅猛燃烧,大火瞬间便将岸上的千余名士兵吞没了,士兵们惨叫着四散奔逃,大部人身上都着了火,很多人刚跑出几步,便一头栽入火中。

    凶猛的大火熊熊燃烧,烈焰冲天,浓烟滚滚,声势骇人,但江面上的船只依旧不断地将火油罐抛射到岸上,使火势更烈,直到这时,雍闿才知道他手中之物竟然是恐怖的火魔之液,吓得他将陶罐远远扔了出去。

    就在岸上联军都被东面的烈火惊呆之时,在堤岸的另一边,刘虎率领两千重甲士兵也发动了登陆战,在西面数步宽的河岸上同样部署了千夷兵,他们没有遭到火油的冲击,勉强保持了队形。

    在东面大火燃起的同时,十几艘战船向岸边迅速驶来,战船上重弩齐发,密集的铁矢射向敌军群,铁矢劲力大,射透了夷人士兵身上的藤甲,惨叫声顿时响成一片,一群群士兵被射倒,只两轮箭后,便有余人惨死在箭下。

    一艘大船轰然靠上堤岸,船板搭上岸边,一队队重甲步兵手执斩马刀冲上岸边,他们五人列成一排,斩马刀上下挥动,冲进了又重新聚拢的敌群之中,刀光闪动,血肉横飞,他们就仿佛一只只无比凶悍的巨鳄,所过之处,到处是残肢碎肉,血雾弥漫,人头在地上翻滚,杀开了一条血。

    一千重甲步兵打开了缺口,荆州军主力开始在西面登陆了,此时,荆州的强大实力大地震撼了联军,烈火烧得无数人魂飞魄散,重甲步兵的血腥杀戮更让人胆寒,强烈的恐惧感迅速在联军中传播,原本嚣张的气焰消失了,士气低迷,军心动摇。

    连主将雍闿也有了一丝惧意,他从不知道荆州军竟然是如此强悍凶猛,他心中开始萌生起撤退的念头,这时,负责左翼防御的朱褒骑马飞奔而至,他大声喊道:“大哥,形势有点不妙,我们撤退吧!”

    对于蛮人和夷人而言,屠杀平民,抢掠财物,他们比老虎还要凶狠,可遇到真正劲敌,他们却比兔还跑得快,绝不会去拼命,况且很多人还惦记着他们留在大营内的财物和女人,已经无心再战。

    雍闿心中却有些担心,他知道现在撤军已经有点晚了,荆州军已登陆,他们撤退必然会遭到追击,可如果抵抗,他们又有几成取胜的把握,雍闿心中暗暗懊悔,早知道他就不逞强和荆州军一战。

    就在雍闿犹豫不定时,率先登陆的一万荆州军发动了攻势,士气高昂的荆州士兵在主帅刘璟的亲自指挥下,杀进了部署在岸边的八千夷人军中,军队势如破竹,锐不可挡。

    八千夷人军被大火烧得士气低迷,人心惶惶,在一万先登陆的荆州军和一千重甲步兵的冲击之下,不到一刻钟,防御阵型便瓦解了,全线崩溃,数千士兵恐惧得大喊大叫,撒腿向西奔逃。

    他们的崩溃也带动了五千蛮人士兵的逃命,就像雪崩一样,万多联军士兵都跟着崩溃了,没命地向西奔逃。

    他们大营位于余里之外的尾江镇,大营内有他们抢来的财物和年轻女人,就算是败退他们也不想放弃放弃钱物,很多人都抱着同样的想法,带着钱物女人回家去,不再北上为雍闿卖命了。

    雍闿见军心已乱,他知道大势已去,也无心再组织军队防御,调转马头便逃,数亲兵紧紧跟随着他,簇拥着他向西逃去。

第518章 三巴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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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州城头上已聚满了人山人海,眼看凶狠的蛮夷联军溃败,城头上顿时一片欢呼,鼓声敲得震天响,为荆州军助威。【无弹窗小说网】

    刘璟见敌军败退,他回头对大将沈弥令道:“你可率一万军追杀,不准他们渡江,给我斩尽杀绝!”

    “遵命!”

    沈弥率领一万大军衔尾追击而去,刘璟又对大将娄发令道:“敌军必然要从江阳县渡江南下,你可率领五艘战船继续西进,封锁江面,不准任何船只渡江,不受降,一律杀绝!”

    “末将遵令!”

    娄发率领余人返回了战船,这时,司马懿上前劝道:“其实俘虏他们加以感化,岂不是更好,州牧为何要将他们斩尽杀绝?”

    刘璟摇摇头道:“军师不能只管夷人笑,就不顾汉人哭,他们犯境烧杀抢掠,奸淫妇女,是罪有应得,杀绝他们,可让我收服巴人之心,至于感化,我倒觉得刘璋羸弱,对他们过于宽容,以至于养成了他们的骄横傲慢,只有杀痛他们,才会让他们害怕而臣服。”

    司马懿默然,他并不认可刘璟的话,虽然说一味宽容只会助长对方气焰,只有恩威兼施才是王道,可一旦血腥杀戮后,夷蛮人和官府的矛盾就不会再和解了,变成了死结。

    刘璟看了他一眼,仿佛明白他的担心,他摇了摇头,司马懿毕竟是儒生,加上人还年轻,有时候不免会带一点腐儒之气,这是在巴郡杀人,和在南疆杀人完全是两回人,司马懿就不明白这一点。

    这时,一直沉默的庞羲道:“夷人、蛮人出兵劫掠汉人,从来都是要女不要男,要财不要地,无论战俘还是普通民众,男人皆一概杀死,房屋则烧毁,董卓之乱后,这种情况愈加严重,刘璋无法制止,只能用怀柔安抚的手段,让刘纬娶雍闿之女为妻,也有这种因素在内,而且杀了生蛮还有熟蛮,杀了黑夷还有白夷,军师不用担心。”

    沉默片刻,司马懿轻轻一叹,向刘璟躬身道:“微臣明白了!”

    这时,江州城门大开,郡丞张裔率领数名长者出城迎接刘璟,他们跪在边高声道:“江州城感激刘州牧救命之恩!”

    刘璟连忙上前扶起张裔,笑道:“张郡丞不肯投降,率领军民坚决抵抗外侮的精神让刘璟敬佩,请郡丞放心,荆州军军纪严明,绝不会惊扰巴郡姓。”

    张裔大喜,连忙又道:“州牧的仁德天下皆知,巴郡人民蒙州牧所救,自当为州牧效命,不知州牧一西来,有没有遇到严守?”

    刘璟微微一笑,取出严颜的佩剑,“这是严守的佩剑,是令侄带来向我求救,否则,我如何得知江州危急?”

    张裔认出了严颜的佩剑,既然佩剑都给了刘璟,那自然就是投降了,他顿时一颗心放下,又向司马懿和庞羲见了礼,对刘璟道:“请州牧进城休息吧!”

    刘璟沉思片刻,回头对司马懿道:“军师先进城吧!战事未消,我要赶去江阳郡将最后的战役收尾,过两天我便回来,另外,严将军若归来,请他来江阳郡见我。”

    雍闿带着败军一西逃,联军大营位于里之外的尾江镇,他们一烧杀抢掠,积累了大量钱财,也掳掠了无数年轻女人,他们为了抢掠江州城,便在尾江镇筑造了大营,将所有抢来的财物和女人存放在大营内,轻装赶去江州。

    现在荆州军杀出断绝了所有人的发财之,从将领到士卒,每个人的想法都是一样,荆州军已经让他们胆寒,他们只想取回掠夺的财物和女人,立刻渡江回家。

    唯独雍闿的想法和大家稍有不同,他考虑更多的是对刘纬的援助,很显然,荆州军也要参与争夺巴蜀了,无论是刘循还是刘纬,最后取胜的可能性都不大了,在这种情况下,他再北上显然就是不智,雍闿也决定收兵回建宁郡,静观局势的变化。

    数万败军在官道上奔逃,队伍十分混乱,后面还有追兵,士兵们如惊弓之鸟,无法停下来整理队伍,他们从上午一直奔逃到下午,士兵人数也从万余人锐减到两万出头,其余上万士兵都被追兵所杀,一上到处是身着藤甲或皮甲的尸体。

    这时败兵退到一处山谷,这里离他们军营只有十几里,山谷长约五六里,最宽处有一里,最窄处只有数十步,只片刻,山谷内挤满了奔逃而来的南益州联军,喧嚣吵闹,人人争先向山谷外奔去。

    雍闿却感觉有些不妙,这座山谷给他留有深刻的印象,他率军前往江州时便对左右戏言,若谁在山谷伏击他们,他们必将全军覆没。

    当时他们势如破竹,士气高涨,这种话也只是一句戏言,但现在,雍闿却感到格外惊心,仿佛谷内充满了杀气,他不由在谷口勒住了战马。

    数十年的经验告诉他,就算他们逃到大营也难逃追杀,刘璟绝不会放过他们,他心里清楚,要想逃命成功,只能离开大队。

    “守快走,后面追兵杀来了!”他们的亲兵们催促道。

    雍闿向两边看了看,官道直通谷内,四周都没有道,这时,他见北面有一片树林,树林深不可测,他一调马头,向树林内奔去,余名亲兵都跟着跑向树林。

    “守,那边没有!”亲兵们在后面大喊。

    雍闿心中慌乱,对亲兵们的叫喊置若罔闻,他催马冲进树林,便沿着一条小溪向树林深处奔去,渐渐地不见踪影。

    两万余败兵都渐渐冲了山谷,沈弥率一万追兵从后面赶来,他们没有留俘虏,追上的败军全部杀死,这时,一名军侯对沈弥大喊:“将军,看山上!”

    沈弥一抬头,只见山上有一杆荆州军的赤旗在挥舞,他心念一动,忽然明白过来,回头大喝道:“全军停止前进,不准进山谷!”

    他已猜到,这应该是黄忠军队抢在前面了,他们要在山谷伏击败军,应该看到了自己的军队,才用大旗提醒,想到这,沈弥又命令道:“弓弩手封锁谷口,不准任何敌军逃出。”

    他话音刚落,只见山谷内爆发出一片惨叫声,远远可见看见山谷上空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山谷内果然出现了情况,沈弥率千弓弩手排列成阵型,封锁了谷口。

    山谷内鼓声大作,喊杀声震天,黄忠得到刘璟的命令,他率一万五千军绕过江州,先端了敌军的大营,又回头在这座山谷内设下了埋伏。

    此时廖化率两千军堵住了山谷的另一头,黄忠则率其余军队分别埋伏在山谷两侧,乱箭齐发,射杀逃命而来的败军。

    两万多败军奔逃一天,都已疲惫之,刚刚从战场上逃出,却没想到在这里再遭伏击,他们很多人都已丢盔弃甲,手中没有盾牌和武器,大多赤手空拳,身着短衣,哪里躲得过两边密集射来的箭雨。

    败兵们死伤惨重,互相践踏,哭喊着逃命,但前方已被大火封锁,烈焰熊熊,不少士兵不顾一切向冲过火海,却被火海对面的箭矢射到,活活烧死在大火之中。

    这时,沈弥派出的一名士兵跑上山,找到了黄忠,躬身禀报道:“老将军,沈将军在外谷拦截,他向老将军转达州牧的命令,不留战俘,全部赶尽杀绝!”

    黄忠一怔,但他也知道,这一定是刘璟的命令,他不会因为是沈弥转告而不执行,黄忠见敌军已死伤过半,箭矢的杀伤效果减弱,当即令道:“杀下山去,全部杀死!”

    两边山上鼓声大作,一万多荆州军呐喊着从两侧冲下,挥舞战刀长矛杀向敌军,山谷内堆满了尸体,除了被射死,很多人都是被自相践踏而亡,血肉模糊,未断气者都被荆州士兵一刀戳死。

    这时,一名荆州士兵找到了一名头戴长翎金冠的敌将尸体,在他战刀上有‘牂牁朱褒’字样,士兵高兴得大喊起来,一刀剁下了朱褒的人头。

    越嶲夷王高定率领四千夷人走在队伍最后,当山谷突然遭遇伏击之时,他运气稍好,只有前队一千余人进入伏击圈。

    惨烈的杀戮几乎惊破了高定的胆,他调转马头便向外奔逃,他手下夷人士兵也乱作一团,争先恐后地向山谷入口处逃去。

    但谷口已密集地排列着数千荆州弓弩手,封锁住了逃亡之,当夷人士兵奔逃而来,沈弥一声令下,顿时乱箭齐发,密集的箭矢仿佛暴风骤雨一般,迎面向败军射去。

    大片大片的夷人士兵被射倒在地,只一轮箭,便有数人被射死在谷口,紧接着,第二轮箭又呼啸而至。

    夷人士兵见后更加难逃,走投无,只得又掉头向谷中奔去,很多人沿着谷口的峭壁向上攀爬,摔死者不计其数,山谷内,绝望的哭喊声响成一片。

    高定见后已断,无奈之下,只得调转马头向山谷内奔逃,这时,迎面冲来一支荆州军,为者是一名老将,身材雄壮,手执金背虎牙刀,铁甲银盔,白须飘飘,格外地威风凛凛,正是老将黄忠。

    黄忠一眼看见了高定,大喝一声,“夷王受死!”他催马挥动大刀杀来。

    高定认识黄忠,吓得手脚冰凉,他已无可逃,只得摘下铁枪,迎战而上,黄忠战马如疾龙,从高定身旁飞掠而过,只见寒光一闪,血雾蓬起,高定人头飞出丈远,尸体跟着战马奔跑几步,栽落下地。

    黄忠一刀斩了高定,用刀一指夷兵,“给我杀!”

    数千荆州军将士呐喊着向最后的千余夷兵杀去

    这是一场影响深远的战役,南益州领雍闿所率领的四万联军在巴郡遭遇到荆州军的无情绞杀,除了雍闿带着一余人逃脱大难外,四万余人全军覆没,全部被荆州军斩杀。

    这一战使刘璟彻底赢得了巴人的拥戴,同时也使南益州各部落损失惨重,他们惧于刘璟之威,纷纷派人来求和乞降,连远在建宁的熟蛮领孟获和白夷领罗娇凤也分别派使者向刘璟进献礼物。

    荆州军虽然未踏入益州南部一步,便已经震慑住了南方各郡的不臣之心,惟独雍闿不服,他不断招兵买马,伺机再起。

第519章 兄弟争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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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都,刘氏兄弟的州牧争夺战已经打了一个多月,双方泾渭分明,刘循以蜀郡为根基,占据成都,得到张任、董和、费观、王累等人支持,有军队两万余人,他已在成都继任了益州牧。【无弹窗小说网】

    而刘纬也并不示弱,他以广汉郡为根基,占据绵竹,得到了黄权、刘巴、雷铜、杨沛等武大将支持,有军队一万五千人,加上他的千私军和临时招募士兵,也有两万人出头。

    更重要是,他得到了曹操的支持,朝廷已封他为益州牧,这便使刘纬占据了法理上的优势,他才是朝廷承认的益州牧,而刘循不是,也正是这一点,使刘纬军队士气高昂,咄咄逼人,在次交锋中胜了两次,军队攻打到了成都城下。

    一个多月的争夺战使双方死伤惨重,众人逃离家园,农业生产遭受严重破坏,连工商业发达的成都也一片萧条,家家户户关门闭户,酒馆商铺纷纷停业。

    夜色笼罩着成都,城头上,刘循正默默注视着里外的军营,黑漆漆的一片,只隐隐可以看见一个轮廓,还有星星点点的灯光。

    刘循心中忧虑万分,他的两万军队在两次失败中损失过半,手中只有不足一万军队,能否守住成都,他已经没有把握了,现在他唯一的希望就是汉中吴懿能否及时回援。

    就在半个月前,他得到吴懿的快报,吴懿军队在定军山被张鲁缠住,无法脱身,只能尽量争取击败张鲁,返回巴蜀助战。

    但更让刘循难以接受的是,朝廷竟然册封刘纬益州牧,这样一来,他成了乱臣贼,愚蠢狠毒的兄弟倒继承了父业,想到这一点,刘循便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

    “公是在怨恨朝廷吗?”张任走到刘循身旁笑道。

    刘循点点头,“父亲在去年明明向朝臣报送了世,请朝廷册封,朝廷却视而不见,封一个无德无能之人为益州牧,这让人情何以堪。”

    “这应该和朝廷无关,是曹操的意思,其实曹操也未必了解你们兄弟的情况,他是听信了黄权的一面之词。”

    “黄权?”

    刘循有些惊讶地望着张任,“怎么会和他有关?”

    张任冷笑一声,“其实论资历,论才干,怎么也轮不到黄权接任益州别驾,当时很多人都怀疑,黄权早已秘密投降了曹操,一直便是曹操安插在益州的棋,所以他才会被封为益州别驾。”

    刘循点点头,恨恨道:“我明白了,这样一来曹操对益州的了解,就在于黄权的报告,黄权把刘纬说得贤德仁慈,把我刘循说得昏庸无能,所以曹操便听信了他的一面之词!”

    张任摇了摇头,“我觉得恰恰相反,黄权给曹操的报告,一定是说刘纬昏庸愚蠢,愿意效忠曹操,这才使曹操觉得刘纬容易控制,对于曹操而言,一个刘璟已经让他头大如斗,他怎么可能允许在益州再出现第二个贤能之主,曹操承认刘纬也就在情喇中了。”

    话虽这样说,但刘循还是感到心中郁郁不乐,半晌又问道:“将军觉得刘璟会趁机进攻巴蜀吗?”

    张任没有说话,嘴角渐渐露出一丝苦笑,让他怎么回答呢?他早就知道刘璟一定会进攻巴蜀,也猜到庞羲已暗中投降了刘璟,否则刘璟不会让庞羲去守建平郡,可偏偏主公就不肯相信,而且庞羲又是刘循岳父,让他难以回答啊!

    刘循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满脸苦涩,心中猛地一跳,低声道:“将军的意思是说,刘璟已经西进巴蜀了吗?”

    张任默默点头,沉吟一下又道:“我怀疑刘璟的荆州军已经和雍闿军队交战了,否则雍闿的援军早就该到了,公不觉奇怪吗?”

    刘循眉头微微一怔,张任这一提醒,他也觉得有点奇怪,他知道刘纬早就和雍闿勾结了,只要他一发难,雍闿就会立刻出兵,现在雍闿军队迟迟未到,虽然会有各种原因,但遭遇荆州军的可能性更大。

    但雍闿不重要,重要的荆州军杀进巴蜀,他们兄弟还在这里内斗,白白给刘璟做嫁衣。

    就在这时,城头眺望塔上忽然钟声大作,这是发生了情况,刘循和张任都愣住了,一齐回头向眺望塔望去。只听塔山士兵大喊:“公,城下敌军营中有动静,有军队杀来了。”

    刘循探身向远处的军营望去,果然看见军营开始混乱了,数支火龙正向大营冲击,大约有万余人的军队,这分明就是偷袭的阵势,前锋已冲进了敌军大营之中。

    张任也看出这是偷营的战法,他顿时兴奋得大喊起来,“这一定是吴懿的军队,我们援军来了!”

    城头上的欢呼声顿时响成一片,刘循心中激动异常,但又有一点担心,“我担心这是刘纬的诱兵之计。”

    “公不用担心,刘纬愚蠢之人,他使不出这种计策。”

    说罢,张任拱手请战道:“请让卑职率军出战,前后夹击,一定会大败敌军!”

    刘循犹豫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当即下达命令,命张任率八千军队出城作战。

    城门大开,张任一马当先,挥动着大铁枪,率领八千士兵向刘纬的大营扑去

    从后面突然杀进刘纬大营的军队正是从汉中赶来的吴懿军队,吴懿也并没有完全撤退,他命大将杨洪依然率军在定军山和张鲁对峙,他自己则率一万军队赶回巴蜀,帮助刘循争位。

    此时,吴懿也得知朝廷册封刘纬为益州牧,这令他十分愤怒,他比谁都了解此人,贪婪愚蠢,又心狠手辣,他若为益州之主,将是益州人的不幸。

    与此同时,吴懿也很担心刘璟已杀入巴蜀,如果再不平息兄弟之间的内讧,巴蜀就彻底完了。

    他率领一万人昼夜行军,趁着夜色掩护,偷袭了刘纬大营。

    刘纬大营内已乱成一团,许多营帐被点燃了,火势冲天,浓烟弥漫,士兵们在大营四散奔跑,一支支军队正在大营内左右突击,将军营冲得七零八落,大将高沛带领千余人和偷营的吴懿军队苦苦鏖战,黑暗中,双方很难辨清敌我,战斗打得格外混乱。

    而就在这时,军营的另一面也一阵大乱,张任率领八千军杀进了敌营,两支军队前后夹击,使刘纬军队腹背受敌,在混乱中只坚持了片刻,便彻底崩溃了。

    刘纬身着金盔银甲,正骑在马上指挥士兵抵御吴懿军队的偷袭,他大声叫喊:“不要混乱,军队列阵防御!”

    大营内人喊马嘶,压住了他的喊声,除了身边余人外,谁也听不见他的叫喊,眼看着吴懿军队已经杀进了大营,四处放火烧杀,刘纬又气又急,就在这时,一名士兵飞奔而至。

    “州牧,西边也有敌军杀入大营了,是张任的军队!”

    刘纬一下呆住了,敌军从两边杀来,他还能抵挡得住吗?这时,他的亲兵们都焦急地大喊起来,“州牧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刘纬调转马头便向大营北面奔去,东西两面都有敌军偷营,他只能向北面突围,在他身后跟着千余士兵。

    刚奔至北营门前,营门口忽然出现一片火光,一支军队杀了进来,为大将手执大铁枪,身高八尺有二,骑在一匹雄骏的黑马上,显得威风凛凛,此人正是号称巴蜀第一将的张任。

    张任年约四十余岁,也同样是师从河北玉真,他是俗家弟,出道较早,但也得到了玉真武艺的精髓,十式鸟朝凤枪使得如火纯青,纵横巴蜀二十年,从未遇到过对手,被称为西川枪王。

    张任不仅武艺高强,也颇有头脑,他知道刘纬在情急之下,必然会向北面突围,便率千军等候在北营门外,眼看着刘纬奔逃而至,张任再也按耐不住激动,率军迎了上来。

    “二公,投降吧!我饶你一命。”张任用长枪一指刘纬喝道,

    刘纬没想到竟然遇到了张任,吓得他心惊胆战,这时,他发现营门一侧的士兵不多,便回头对身后士兵喊道:“儿郎们,一起杀上去!”

    士兵们呐喊着冲了上去,几十名亲兵从四面包围张任,刘纬抓住这个机会,一拨战马向营门人少处奔去,挥舞大刀乱砍,“快闪开,挡我者死!”

    就在这时,他身旁传来一声冷笑,一回头,却见张任出现在自己身边,吓得刘纬魂飞魄散,挥刀向张任劈去,张任用长枪隔开,伸手抓住了刘纬的束甲丝绦,向怀中一拽,便将刘纬生擒活捉。

    士兵们见刘纬被抓,都无心再战,纷纷跪下投降,张任将刘纬扔下地,喝道:“绑了!”

    几名士兵冲上来,将刘纬捆绑起来,这时,张任率军杀进军营,收降逃兵,刘纬被绑在一辆牛车上,四周士兵混乱奔逃,他心中万念皆灰,低下了头心中暗忖,‘兄长不至于杀自己,罢了,当个富家翁吧!”

    可刚想到这,他忽然感到背心一阵剧痛,发现一柄刀尖从前胸透出,他慢慢回头,看见了身旁站着一个黑影,隐隐看见他狰狞的笑容。

    刘纬忽然认出了此人,竟是他兄长刘循的心腹侍卫,刘纬顿时明白过来,这是兄长不给自己活命的机会了,他大叫一声,从牛车上落地毙命。

第520章 仓促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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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纬在混乱中被杀,这个消息传出,使刘纬的势力顿时分崩离析,大将杨沛随即献绵竹城投降,而黄权在混乱中逃出城,不知所踪,此时,荆州军全歼雍闿军队的消息已传到成都,形势顿时紧张起来。【】

    刘循来不及清算刘纬的势力,也来不及享受胜利的喜悦,他下令赦免所有跟随刘纬的官武将,集中兵力对付荆州军入侵。

    州衙内堂之上,张任、吴懿、杨怀、王累、董和、吴兰、费观、尹黙等十几名益州武高官会聚一堂,和刘循一起商议紧急应对之策。

    “我们关键是兵力不足!”

    张任忧心忡忡道:“加上援军和杨纬的降军,我们手中一共只有万五千余人,而听说荆州军有一千多艘战船,那至少也是五六万人,更重要是,荆州军从水进攻,我们的险关要隘都失去了作用,形势严峻啊!”

    大堂内都沉默了,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刘璟用各种计谋手段分化削弱了益州的力量。

    更重要是兄弟内讧,大的损害了刘璋家族的威信,从各郡纷纷保持沉默,便可看出各郡县对兄弟争位的不满,要修补这种名声损害需要很长时间,但现在他们没有时间了。

    刘循无奈,又问吴懿道:“吴将军,汉中的两万军队能否撤回来。”

    汉中的两万军队是巴蜀精锐之军,如果能撤回来,那么他们的兵力就会立刻增加到五万余人,勉强可以和荆州军抗衡了,众人都一起向吴懿望去。

    吴懿苦笑一声道:“如果能撤回来,这次我就一起带回来了,张鲁率万军在定军山和我们对峙,如果仓促撤退,恐怕会有全军覆没的危险,我不敢轻举妄动。”

    大堂内又沉默了,其实就算现在要求将汉中的益州军撤回来,往来至少要二十天,时间上估计也来不及了,沉默了片刻,董和缓缓道:“我们是否可以尝试一下,将各郡军队汇聚成都,加上险关要隘的军队,大概也能汇聚到两万人。”

    “董守觉得可能吗?”

    王累冷笑道:“荆州军在巴郡已经亮了刀,雍闿那么凶悍的四万军队都被荆州军斩尽杀绝,得了巴人之心,至少巴东、巴西、巴郡和江阳郡都已投降刘璟,剩下的汉嘉、犍为、广汉、东广汉、梓潼、汶川,这六个郡能凑足两万人吗?而且就是有军队,这些守会把军队派来和荆州军作战吗?”

    “或许王参军说得对,但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呢?至少犍为郡我们能控制得住。”董和坚持自己的意见。

    这时,杨怀瞥了董和一眼,冷冷地讥讽道:“其实我觉得董守应该知趣回避才对,这个场合董守真不该出现啊!”

    “杨参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董和怒视杨怀问道。

    张任也冷哼一声,应和道:“我觉得杨参军说得有道理,董守之在荆州为高官,在关系到荆蜀决战之时,董守确实应该避一避,倒不是怀疑董守有不臣之心,而是人知常情。”

    “好了!”

    刘循有些不满地打断了张任的话,“我们的内讧已经够多了,现在大敌当前,大家还是要以大局为重吧!”

    既然刘循开了口,众人便不再多言,董和也沉默不语,刘循叹了口气道:“不管怎么说,不能让荆州军那么顺利杀到成都,必须要进行有效阻拦,谁愿意领兵南下?”

    “谁愿意?”

    刘循一连问了两遍,没有人回答,这时吴懿道:“若公不嫌卑职能力低微,我愿意领兵南下!”

    刘循大喜,急忙道:“我给吴公一万五千人,战船艘,可沿岷江南下,在犍为郡阻击荆州军。”

    “微臣遵命!”

    众人散去了,刘循独自一人站在地图前发呆,他听说刘璟有一台沙盘地图,将蜀中的山势河流以及城池关隘等等都标注得清清楚楚,而自己身为益州之主,却没有这种更清晰的地图,让他心中不由一阵黯然,自己能挺得过这一关吗?

    这时,他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其实我们也并非走投无!”

    刘循回头,只见他费观出现在他身后,费观年约十余岁,是费家的重要代表人物,他娶了刘循的长姊为妻,官任益州治中,费、刘两家有着为密切的关系,刘璋的母亲便是费家人。

    费家号称成都第一世家,对益州政局有着重要影响,不仅拥有大量土地,家财雄厚,而且让人才辈出,费观、费俊、费礼都出任益州高官,连费观的侄费祎也是益州有名的年轻才俊,和董允并称益州二杰。

    费观走上前道:“其实我们现在还有条可走,其一是抵抗,成都有二十余万人口,存粮五十万石,绫罗金钱堆积府库,动员五六万青壮参加守城完全没有问题,如果我们守城超过个月,或许曹操就会对荆州有行动;其二是弃蜀入京,就算公不愿投降刘璟,去了邺都也能封侯拜官,不用看刘璟脸色。”

    “那第呢?”刘循又追问道。

    费观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刘循顿时明白了,第条就是投降,他叹口气道“父祖打下的基业,我怎能轻易拱手送人,尽力全力抵抗吧!如果实在守不住,那也是天意。”

    荆州军在击溃益南联军后,赢得了巴地民众的拥戴,各郡县官府纷纷表示愿意归降刘璟,短短几天时间,荆州军轻而易举地收取了巴东、巴西、巴郡和江阳四郡。

    刘璟封严颜为中郎将,又任命严颜推荐的张裔为巴郡守,随即令廖化和蒋琬率五千军去接收巴西郡,又命黄忠率一万军为先锋,由严颜引导,先去取犍为郡,他则率领水军主力在江阳郡县休整天。

    天后,大军又继续乘船西进,浩荡的船队从南安县进入岷江,借着东南风向北方驶去。

    犍为郡是巴蜀最为富庶的一个郡,位于巴蜀中部,北邻蜀郡,南接巴郡和江阳郡,包括今天的资阳、简阳、乐山、眉山、宜宾等等地区,郡域辽阔,土地肥沃,人口有近十万户,也巴蜀人口最多的一个郡,拿下犍为郡,整个巴蜀也就大势已去。

    犍为郡有驻军七千人,一部分约两千人以郡兵的形式驻扎在各处关隘,而其余五千重兵则驻守在犍为郡郡治武阳县,由大将刘璝和泠苞率领。

    就在荆州军先锋黄忠率军北上的同时,吴懿也率一万五千军赶往武阳县,双方在争相追赶时间。

    犍为郡位于川西山地和川中平原的过渡地带,被岷江一分为二,西面是山峦丘陵,而东面则以平原为主,也偶然会有一些低缓的丘陵山峦。

    黄忠率领的一万先锋军在低缓的丘陵之间疾速行军,有严颜为向导官,一北上,各县官员都纷纷开城投降,荆州势如破竹,一毫无阻挡。

    一方面固然和严颜为向导官有关,但更重要的原因却是荆州军歼灭了北上的雍闿军队,大家都知道,如果雍闿军没有被荆州军歼灭在巴郡,那么他们必将遭遇最残酷的杀戮的抢掠,正是出于一种感恩之心,犍为郡各县都纷纷向荆州军投降。

    这天傍晚,军队抵达武阳县以南约十里处,这时严颜笑问道:“黄将军,我们一鼓作气赶去武阳县,还是在这里宿营,明日天亮后再去武阳县?”

    或许是年轻相差无几的缘故,黄忠和严颜一相处十分默契,尽管黄忠的军职要高严颜一级,但黄忠依然对他敬重有加,丝毫没有摆出上司的架。

    黄忠想了想问道:“严公觉得我们去了武阳县,刘璝和泠苞会开城迎接吗?”

    严颜摇了摇头,“他们不是地方将领,原来是张任的部将,他们投降的可能性估计不大,而且我有一种预感,成都的军队已经赶到了武阳县。”

    “既然如此,还要稳妥一点好,避免遭遇伏击。”

    黄忠抬头看了看天色,又打量一下周围地形,正好位于地势高处,水源充足,非常适合扎营,他便下令道:“军队就地宿营!”

    在行军司马的安排之下,士兵们纷纷开始搭建简易帐篷,黄忠又派出余探,去四周巡哨,他则和严颜在一座简易的大帐内商量夺取武阳城的办法。

    “武阳城背靠彭山,面对大江,城池高大坚固,而且城内粮草充足,如果要硬攻也可以,但至少要四倍于守军,而我们只有一万人,就算攻下城池也会付出惨重的代价,更何况会有援军到来,那时攻城就几乎不可能了。”

    黄忠点点头,他是个很谨慎之人,不会做冒险之事,如果真是这样,那他还是等州牧主力过来再说。

    这时,一名士兵在帐门口道:“启禀黄将军,启禀严将军,犍为郡姜守派人来了。”

    黄忠和严颜对望一眼,严颜立刻问道:“来人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赵竺!”

    严颜对黄忠笑道:“此人是守姜恒的书佐,是他的心腹,我见过多次,一个很能干之人,他的到来,必然带有重要消息。”

    黄忠立刻令道:“请他进来!”

第521章 武阳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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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时,一名十余岁的男被领进帐内,他虽然身着乡农短衣,但长得质彬彬,显然是一个读书人乔装,他进帐便躬身施一礼,“参见黄老将军,参见严守!”

    严颜和他很熟悉,笑道:“原来是赵书佐,可是奉姜守之命而来?”

    “正是!”

    赵竺从怀里取出一封信,双手呈上,“这是守给刘州牧的信,请两位老将军代为转达。【】”

    黄忠接过信,这是给州牧的信,他倒不好随意拆看,便问道:“请问你家守是何用意?”

    “回禀黄将军,我家守感恩于荆州军歼灭雍闿之军,愿意为刘州牧效力,只是他无法指挥城中军队,难以直接献城,愿意配合两位将军攻城。”

    黄忠点了点头,又问道:“现在城内有多少军队?”

    “原本有五千军队,但今天中午吴懿又率一万五千人赶到,现在城内有两万军队了。”

    “两万?”

    黄忠和严颜对望一眼,对方兵力是自己的两倍,这就不好取城了,他们必须要向州牧汇报,沉思片刻,严颜问道:“现在可是吴懿为主将?”

    “回禀严守,虽然是吴懿为主将,但守也知道泠苞和刘璝都是张任的部将,他们互不买帐,在城中吵嚷争权,现在还很混乱。”

    “我们知道了!”

    黄忠对赵竺道:“请赵先生回去转告姜守,军事上不需要他冒险,只要他保住府库物资,安抚城中之民,这就是立功了。”

    赵竺大喜,如果是这样,他们压力就小多了,他连忙深施一礼,“卑职这就回去复命。”

    他慢慢退了下去,等他走了,黄忠这才对严颜道:“对方有两万军队,莫说攻城,就算两军在旷野对战,我们也没有必胜的把握,我觉得还是应稳妥起见,暂不攻城,等州牧大军到来后,再商量对策,公义以为如何?”

    严颜笑道:“老将军不愧是谨慎之人,既然如此,那就等候州牧吧!”

    黄忠随即命人去给刘璟送信,他又令军士加强防御,不准夜间懈怠

    赵竺离开黄忠军营,骑马从官道返回武阳城,他约奔出十余里,却调转马头向一条小奔去,不多时,来到一座较为隐蔽的山谷前,就在这时,树林两边冲出数十名巡哨士兵,将他团团围住,他翻身下马,拱手道:“请转告吴将军,说赵竺回来了。”

    “原来是赵书佐,请吧!吴将军正在等候,”

    赵竺跟着士兵向山谷中走去,山谷很宽阔,长约十余里,宽四五里,叫做葫芦谷,只有一处狭窄的通道供出入,是一个非常理想的藏兵之地,在葫芦谷内藏有近两万军队,正是吴懿率领的益州军。

    这当然是吴懿之计,因为沿途县官都望风投降荆州军,他便将计就计,让守姜恒也假欲投降黄忠,又命赵竺送去了假消息,他则率军两万出城,准备夜袭黄忠之军。

    赵竺被领到一座大帐内,大帐内灯光明亮,吴懿正和几名大将商议偷袭的计划,包括他带来的副将邓贤,武阳县原守将泠苞和刘璝,以及参军费诗。

    赵竺进帐施礼道:“参见吴将军!”

    吴懿笑问道:“如何,见到黄忠了吗?”

    “卑职见到了黄忠和严颜,按照吴将军的话,一一告诉了他们,看得出他们深信不疑。”

    吴懿笑了起来,对众人道:“最好的策略就是九句真话带一句假话,就算是严颜也不会怀疑,黄忠以为我们军中不和,他必然不会加以提防,今晚正是偷营的机会。”

    众人都大赞吴懿策略高明,这时,费诗接口道:“不过黄忠是个精细之人,就算他信以为真,但他也会注意防御,不会让我们那么容易偷营得手,还望吴将军不要大意。”

    吴懿点点头,“费参军说得有理,我们确实不能大意。”

    他指着地图对众人道:“黄忠扎营之地叫困龙岗,虽然地形不错,但也有弱点,那就是坡很平缓,岗上没有任何遮拦,难以防御,尤其是西面,直接面临大江,乱石嶙峋,我们可以从西面下手,扰乱他的军营,逼他撤军。”

    说得这,吴懿又指着一处山坳,对泠苞和刘璝道:“两位可率本部埋伏在这里,待黄忠撤军之时,从侧面袭击,只要荆州军乱起,便是我们的机会。”

    泠苞和刘璝一起拱手道:“遵令!”

    黄忠军队驻扎在一座宽阔平坦的山岗上,只略略高出地面数十尺,山岗上分布着稀疏的松林,面都是缓坡,西面则紧邻岷江,江水千万年的冲刷侵蚀,使山岗西面乱石嶙峋,一些乱石间的缝隙甚至深达一丈。

    一轮弯月在灰暗的云层中穿行,时而给大地染上一层惨淡的银色,时而又钻进云层,使大地一片黑暗,在间歇的黑暗中,数十名黑影正悄悄在山岗西南角的乱石中向上攀爬,他们非常隐蔽,在距离荆州军营地还有数十步处潜伏下来,等待机会。

    时间已经到了两更时分,但黄忠并没有入睡,他和往常一样,在军营周围巡视,这是他几十年来养成的习惯,每逢出征,他都会十分谨慎,要亲自巡察到更时分才会回帐休息。

    尤其是今天晚上,他们轻装行军,没有携带更多的扎营工具,比如营栅、插枪等等,使防御显得不足,只能靠外面的巡哨来事先发现危险。

    “老将军,已经很晚了,回帐休息吧!”两名亲兵在旁边劝他。

    黄忠没有说完,他又仔细打量一下周围,四周都是起伏的丘陵和大片森林,越过这片森林便是宽达数里的平原地带,那边则是肥沃的土地和一座座农庄。

    黄忠也感觉问题不大,转身向自己大帐走去,可刚到了数十步,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黄忠霍然回头,只见一名巡哨骑马奔来大喊:“发现敌情,有敌情!”

    黄忠大吃一惊,立刻喝令道:“敲响警报!”

    ‘当!当!当!’警钟声在山岗上回荡,熟睡中的荆州军士兵纷纷被惊醒,这时,敌军已杀到山岗前,有哨兵向黄忠紧急禀报:“老将军,北面和东面都有敌军进攻!”

    黄忠惊得额头上出汗了,他开始意识到自己上了赵竺的当,益州军内部根本没有什么内讧,他这样说是为了让自己丧失警惕,偏偏他们真的放松了警惕,黄忠心中懊恼,但他并没有慌乱,喝令左右道:“不要慌乱,立刻集结防御!”

    这时一名士兵奔来禀报:“启禀将军,严将军正率领一千弟兄在东面拦截,他说负责东面,请老将军安排北面防御。”

    黄忠点了点头,他翻身上马,向北面奔去,只见北面人影密集,四面喊杀声震天,不知有多少军队向山岗大营杀来,忽然,有士兵指着西面大喊:“老将军,营地起火了!”

    黄忠回头,却见西南角火光大作,士兵们休息的简易营帐被点燃了,火借风势,瞬间便有数十顶大帐被点燃,很快,干燥的松林也被大火点燃,火焰冲天而起,高达十几丈,许多燃烧的大帐被风卷到空中,飞落在大营中部,也点燃了中部的营帐,士兵们来不及收帐,山岗上顿时一片大乱。

    黄忠已经意识到他们无法守住大营了,再不撤退,他们必将被大火吞没,他当即下令道:“军队立刻撤离山岗,向南撤退!”

    “当!当……”

    急促的撤退钟声敲响,正在慌乱中的荆州军纷纷撤下山岗,黄忠当先,严颜押后,一万军队迅速向南撤退。

    后面追兵不止,吴懿大喊道:“弟兄们,敌军败了,追杀上去!”

    在战鼓声中,一万多益州军在后面掩杀追赶,黄忠军队刚奔出数里,经过一座山坳处,忽然一阵鼓声响起,火光大作,埋伏在山坳中的泠苞和刘璝率五千士兵杀了出来,将败退中的截杀为两段,突来的袭击使荆州一片混乱。

    黄忠见后方形势危急,他大喊道:“跟我杀回去!”

    他又率军掉头冲杀了过来,迎面正遇到了大将刘璝,黄忠奋起虎威,大吼一声,奔马如烈虎,瞬间杀到眼前,刀光一闪,将刘璝劈为两段,他的军队顿时士气大振,跟随着黄忠反击,很快将截断他们的益州军杀开,和后面的荆州军连为一体。

    这时,吴懿率领大军追到了,两军混战在一起,尽管荆州奋起反击,但寡不敌众,又再次败退了,吴懿大喜,喊道:“破敌就在今晚,儿郎们,追杀上去!”

    益州军如狂波奔涌,在后面紧追不舍,此时荆州已经混乱,无法再组织起有效的抵抗,眼看即将溃败,就在这时,侧面一条山道上忽然鼓声大作,火光燃起,一支千余人的军队从斜刺里杀出。

    为一员大将,白马银枪,马如蛟龙,人似天神,战马奔突,银枪左右刺杀,锐不可挡,所过之处,益州军被杀得人仰马翻,死伤惨重。

    瞬间,战场的形势被扭转了,益州军纷纷后撤,吴懿见形势不妙,喝令停止追击,益州军被从山道中杀来的军队堵在官道之上。

    这时,吴懿认出其中一人是庞羲幕僚邓芝,而这名勇猛无比的白马银枪他却不知,他急令左右,“问来者何人?”

    一人奔上去大声问道:“请问来将是何人?”

    银枪大将微微冷笑一声,“吾乃常山赵云是也!”

第522章 智取武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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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云原本是被派去佯攻上庸,但随后刘璟便调他入蜀,参与攻取巴蜀,赵云并没有跟随荆州主力的行军轨迹,而是在邓芝的引领下,率一千余人从江阳郡北部穿插过来,他本想在武阳县和黄忠军队汇合,不料他来得巧,正好救了黄忠。【阅读网】

    赵云长枪一横,厉声喝道:“不想活就上来受死!”

    赵云在南郡独战曹操十余万大军,早已传遍天下,他的威名在巴蜀也为响亮,众军见他勇猛如虎,又听说他竟然就是勇冠天下的赵云,都不由有了惧意,纷纷向后退去。

    这时吴懿见黄忠军队已在迅速集结,他知道夜袭的机会已失,便喝令道:“撤军!”

    益州军迅速向撤离,赵云兵势微弱,也没有追赶,一直等益州军完全撤走,这才调转马头向黄忠奔去。

    此时黄忠的军队已经从混乱中渐渐恢复,正在迅速集结整队,但人数只剩下四千人左右,居然少了一半多,这让黄忠万分沮丧,这一战他竟然败得如此之惨。

    旁边严颜安慰他道:“这一战时间不长,应该没有这么惨,我想应该很多士兵跑散了,慢慢收拢,应该会找回来。”

    黄忠叹了口气,不管能找回多少,这一战他都输得窝囊了,竟然被偷袭,他还从未遭遇到这种事情。

    这时,赵云催马上前,拱手道:“老将军安否?”

    黄忠上前还一礼,他这才想起赵云并没有跟他们入蜀,不由惊讶问道:“龙是从哪里来?”

    “我是奉州牧之命入蜀,走了江阳郡北面,原本想在武阳县和老将军汇合,没想到正好遇到战斗。”

    黄忠心中愈发惊讶,他叹息一声,“这真是天意,上天将龙送来救我们,也挽救了我的名声,请龙受我一礼。”

    说完,黄忠翻身下马要跪下行礼,赵云连忙下马将他扶起,“老将军使不得!”

    黄忠见他不肯受礼,心中愈发感激,他拍拍赵云的胳膊,给他介绍严颜道:“这位是严将军,原是巴陵守,武艺高强,勇冠军!”

    赵云欣然见礼,“原来老将军便是号称巴蜀南刀的严守,赵云久仰了。”

    严颜早闻赵云威名,在吕布死后,便被公认为天下第一将,连西凉马超都惊叹赵云在曹操十几万大军中杀出重围,自愧不如,如此,他严颜怎敢在赵云面前妄谈武艺高强。

    黄忠的介绍使他心中惭愧,不过赵云知道他的名声又让他颇为得意,严颜连忙施礼道:“赵将军的威名严颜早已景仰,没想到今天竟被将军所救,严颜感激不尽。”

    两人客气几句,赵云这才问黄忠道:“请问老将军,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黄忠叹了口气,“我们兵力不足,吴懿又是善谋略之辈,还等州牧到来再商量对策吧!”

    赵云点点头,“先收拢散兵要紧。”

    黄忠也是此意,他立刻派出二十支巡哨队,去四周收拢逃散的荆州败兵,到天快亮时,陆陆续续有散兵归来,最后整顿军队,约八千人,也就是说这一战,他损失了两千士兵,还有不少骡马物资,虽然不算惨重,但也让黄忠郁郁不乐。

    黄忠不敢在武阳县停留,随即率军南下,在次日下午,他们终于等到了荆州水军主力到来。

    船舱内,刘璟静静听完黄忠的述说,黄忠说完,叹了口气,又愧疚道:“卑职轻信敌军投降之言,丧失了警惕,导致被敌军偷袭兵败,请州牧处罚!”

    刘璟摇了摇头,“胜败乃兵家常事,老将军不必放在心上。”

    刘璟又对赵云笑道:“赵将军怎么来得如此之巧,正好救了黄老将军。”

    赵云手一摊,笑道:“只能说是天意,我也没法解释。”

    众人都笑了起来。这时严颜接口道:“启禀州牧,武阳城城池高大坚固,吴懿此人经验丰富,有重军足粮,城池难破,我们也无计可施。”

    严颜刚说完,旁边司马懿微微笑道:“我有一计,取武阳城易如反掌。”

    黄忠和严颜对望一眼,两人都喜出望外,连忙道:“请军师赐教,计将安出?”

    司马懿笑着低语几句,黄忠和严颜连声赞好,连刘璟也微微点头,司马懿名不虚传,果然是腹有货

    次日一早,荆州军的主力战船继续浩浩荡荡北上,一千五艘战船鼓足船帆向北疾驶,船帆铺天盖地,遮蔽了江面,当声势浩大的船队经过武阳城外江面,城上的守军都骇人变色,每个眼中都露出了恐惧之色,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壮观的船队。

    连吴懿也脸色大变,他眼中忧虑之,尽管他知道刘璟率大军西征,却没有想到竟是如此浩大,船队绵延里,这该有多少军队?巴蜀保得住吗?

    这时,副将邓贤上前道:“将军,好像有点不妙啊!荆州军并不在意武阳县,而是直接去攻成都了。”

    吴懿点点头,他也看出来了,对方是船队,根本不会考虑后勤被断这种事情,他奉命南下守武阳县明显失策了,如果成都失守,他们也就完了,而成都只有两万军队,恐怕守不住啊!

    想到这,他对邓贤道:“我必须立刻率军回成都增援,你和冷将军可率四千军守住武阳城,若荆州军败溃,你们可拦截住他们。”

    “卑职遵令!”

    吴懿心急如焚,又吩咐泠苞几句,率领一万五千军从陆疾速赶回成都。

    武阳城十里外,黄忠和严颜再次扎下了大营,这里距离他们几天前被袭击处只有里,是一处比较隐蔽的山谷,他们藏军在山谷内,等待着武阳县探的消息。

    山谷内比较空旷,黄忠军队扎下了数顶大帐,在其中的中军大帐内,黄忠和严颜正在听一名当地向导的讲述。

    向导是一名六十余岁的樵夫,在这一带打柴近四十年,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他喝了口水笑道:“这一带山脉叫做武山,武阳便因位于山脉北面而得名,山谷沟壑多,这座山谷我们当地叫做射鸟谷,每年秋天山谷中鸟雀很多,和前面的葫芦谷一样,都是只有一个开口的死谷。

    过了武阳县,又有一条稍微低缓的丘陵山脉,叫做彭山,传说是彭祖的埋骨之地,过了这两条山脉,便是一望无际的平原了。”

    这些黄忠都知道,严颜告诉了他,他耐着性又问道:“在彭山内可有藏兵之处,象这座山谷一样。”

    老向导想了想道:“有一处山谷,就叫藏兵谷,不过不在官道上,离官道有两里,从一条小道可以过去,足以藏兵万余人。”

    黄忠连忙铺开地图,向导凑上前,找到了藏兵谷,“就在这里,旁边是一条废弃的官道,我常去那里打柴。”

    黄忠点了点头,这个位非常好,正是他所需要的藏兵之地,他又问道:“去藏兵谷可有别的,我是说不经过武阳城。”

    向导笑了起来,“怎么会没,可以走小绕过去,我至少知道条小。”

    这时,一名士兵飞奔跑到大帐前禀报:“启禀将军,吴懿率领大军离城了,斥候说,大约有一万五千余人。”

    黄忠和严颜交换一个眼色,两人都露出了笑意,果然不出军师所料,吴懿发现屯守武阳没有意义,撤军回成都了,严颜笑道:“那下一步就该我们出手。”

    武阳城原本是刘璝为主将,泠苞为副将,在刘璝被黄忠杀了后,他的部属都被张任收走,并没有交给泠苞,这让泠苞心中不快,按照益州的军规,掌五千军可升为校尉,如果泠苞接收了刘璝的部属,那他的部属将超过五千人,升为校尉,显然吴懿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当吴懿率军北归后,泠苞这才明白吴懿的用意,吴懿命他的部将邓贤为武阳县主将,而他泠苞依然为副将,因为邓贤是校尉,高了他一级,所以他只能听令于邓贤。

    这就令泠苞的心中十分不满,但他又不敢将这种不满表露出来,便对军务不闻不问,随便邓贤怎么处理。

    就在吴懿率军北上后的次日黄昏,泠苞却匆匆赶到城墙之上,邓贤正在城头上巡视,听说泠苞有紧急军情找自己,他心中有些奇怪,此人怎么又知上进了?

    邓贤便命人将泠苞请来,不冷不热问道:“冷将军有什么事吗?”

    泠苞抱拳笑道:“我刚才听说巡哨发现一支荆州辎重队过境北上了,可有此事?”

    邓贤点点头,“确有此事,大约千余人,驱赶着两千辆牛车北上,在另外一条道上,不经过我们这里。”

    “牛车行走缓慢,必然走不远,邓将军难道不想拦截这些牛车吗?”

    邓贤眉头一皱道:“吴将军命我们坚守城池,我可不想多事,我劝冷将军也安下心来,不要胡思乱想。”

    泠苞碰了个钉,悻悻道:“送上门的买卖都不要,还真把自己当成人物了。”

    “你说什么?”邓贤怒视着他道。

    “没什么!”

    泠苞转身而去,望着他走远,邓贤重重哼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就算死了一个刘璝,也轮不到你!”

    不多时,有士兵奔来急声禀报:“启禀邓将军,冷将军擅自开了东城门,率领本部出城了。”

    邓贤勃然大怒,破口大骂:“泠苞,我必杀尔!”

第523章 兵临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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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泠苞率领两千士兵一向北追赶,倒并不是他想截断牛车发财,而是他心中要赌一口气,他一心想立下大功,截下这支后勤车队,给荆州军沉重一击。【无弹窗小说网】

    这样便可让吴懿知道,自己并不是他想打压就可以打压,让张任给他撑腰,给吴懿一记响亮的耳光。

    立功心切之下,泠苞忘记了危险,一心追赶荆州军的后勤辎重队,他被立功的渴望冲昏了头脑,全然忘记了黄忠的军队。

    过了武阳县,又进入了延绵不断的山脉丘陵地带,这一条山脉就叫做彭山,传说是彭祖的埋骨之地,山脉宽数十里,走出丘陵地带,前方便是一望无际的蜀中平原,山脉中沟壑纵横,有不少巨大的峡谷。

    泠苞苞率领军队在山势起伏的丘陵中沿着官道疾奔,这是一条废弃的官道,虽然长满杂草,但依旧可以行走牛车,两边是低矮的丘陵和茂密的森林,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的清冷孤寂。

    队伍追出二十几里,渐渐地,在月光照耀之下,他们看到了前方的牛车,正轰隆隆向北而行,尘土飞扬,泠苞大喜,喝令道:“追上牛车!”

    士兵们争先恐后奋勇追赶,离牛车越来越近,就在这时,两边树林内一声梆响,密集的箭矢从树林中射出,泠苞军队措不及防,纷纷惨叫倒地,只片刻间便倒下了一大片,这时火光四起,从树林中冲出一支军队,为大将正是黄忠,他大喝一声:“贼将,拿命来!”

    泠苞吓得魂飞魄散,调头便逃,他们的士兵们也被偷袭射来的冷箭和敌军的埋伏吓得魂飞魄散,不等他下令,便争先恐后地向回奔逃。

    这时,伏兵从两边杀来,截断了逃兵去,益州军无心抵抗,纷纷跪地投降,哀求声响成一片。

    泠苞马快,率先冲过了伏兵包围,带着数人向武阳城方向奔逃,可刚跑出不到两里,前方火光四起,又一支军队拦住了去。

    泠苞勒住战马,四下寻找逃,他发现不仅是前方,前后左右都冲出了伏兵,足有数千人将他们团团包围。

    这时严颜从队伍中出来,对他厉声大喊道:“泠将军,连老夫都降了荆州,你此时不降,还待何时?”

    泠苞走投无,又思量吴懿待自己刻薄,何必再为刘循卖命,他不由长叹一声,翻身下马,匍匐在道边投降。

    主将既降,士兵们也纷纷丢弃兵器投降,这一次伏击,黄忠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敌将泠苞擒拿归降

    泠苞率军去追赶荆州军辎重,邓贤在城中坐立不安,虽然他心中恨泠苞不听自己将令,但泠苞毕竟是张任心腹之将,他若出事,自己也不好向张任交代。

    邓贤便派人去城外打探消息,并没有探到大队敌军北上的情报,这让他一颗心微微放下。

    更时分,邓贤刚刚入睡,便被一阵敲门声惊醒,有士兵在外禀报道:“启禀将军,泠将军回来了,赶来无数牛车!”

    邓贤大喜,急忙披上盔甲便向北城跑去,他跑上城探头向下张望,只见城下灯火通明,士兵们手执火把,赶着上千辆牛车,为大将正是泠苞。

    泠苞见邓贤出来,得意地大笑道:“邓将军,我满载而归,可都是好东西,我可以分给你一部分。”

    说完,他掀开一辆牛车上的油布,城头士兵顿时一片惊呼,只见在火光下,牛车上满载着黄澄澄的铜钱,一枚枚铜钱都闪烁着耀眼的金属光泽,一连十几辆牛车都是上好铜钱,映照得人的眼睛都红了。

    邓贤心中暗暗鄙视泠苞,不过这么多铜钱,正好可以用来犒赏士兵,他当即下令:“开城!”

    城门吱嘎嘎开启,吊桥放下,泠苞命令士兵和牛车先进城,一队队士兵押送着牛车向城内走去。

    当牛车还有最后余辆时,忽然停了下来,邓贤眉头一皱,又探身出去大喊:“怎么还不进城,磨蹭什么?”

    忽然一名士兵指着不远处大喊:“将军,有敌情!”

    只见黑暗中杀出了密集的士兵,马蹄声响起,一员大将正率领无数士兵向城门杀来,邓贤大吃一惊,连声喊道:“速关闭城门!关闭城门!”

    城门处被牛车堵死了,吊桥拉不起,城门也关闭不上,就在这时,城内忽然响起一片喊杀声,邓贤猛地回头,只听一名亲兵大喊:“泠将军造反了,他的士兵都造反了。”

    邓贤头脑里‘嗡!’他忽然明白了,泠苞去追赶牛车,这中间必然发生了变故,泠苞投降了荆州军又前来骗城,他一连后退几步,无力地坐在城头上,心中万念皆灰,他很清楚,武阳城完了。

    这便是司马懿骗城之计,他算准了吴懿不会将重兵放在武阳县,只要吴懿大军一走,他们便可以实施骗城之计。

    诱引城中守军追赶牛车是其中一计,如果此计不成功,司马懿还有第二计,那就是丢几辆牛车在旁,等城中守军将牛车赶入城时,伏兵突袭,这时牛车必然会堵住城门,进退不得,伏兵便可趁机夺城。

    只是泠苞立功心切,不用使第二计,他便中了第一计,带领荆州军骗取了武阳城。

    战斗没有什么悬念,益州士兵们纷纷投降,邓贤想从西门逃跑,被西门守军抓住,押解来献功。

    临时营帐内,黄忠命人重赏了抓捕邓贤的士兵,这才对邓贤笑道:“邓将军可愿意投降?”

    邓贤低头不语,黄忠又劝道:“邓将军也是巴人,怎会不知刘州牧为保护巴人杀尽蛮夷之兵,连邓将军的父母亲人也得到了庇护,俗话说鸟择良木而栖,就算邓将军不想感恩,也应该知道投降刘州牧才是明智之策,何必为兄弟残杀的刘循卖命,死守即将覆灭的成都?”

    每一句话都击中邓贤的心坎,他想到巴人对刘璟的感恩,如何能不动心,又想到刘循名不正言不顺,大敌当前还要兄弟相残,这样的主公真的不值得他效忠。

    邓贤叹息一声,单膝跪下,高高抱拳道:“邓贤愿投降荆州,为刘荆州效命!”

    黄忠大喜,连忙扶起邓贤,“我早知道邓将军是正直之人,我向将军保证,刘州牧绝不会亏待了将军。”

    邓贤又施一礼,“多谢黄老将军。”

    这时,一名士兵进帐对黄忠低语几句,黄忠一怔,“怎么会这样?”

    “请问老将军,出了什么事?”邓贤有些不安地问道。

    黄忠叹息一声,“姜守不肯投降,全家服毒自尽了!”

    邓贤黯然,半晌道:“我和姜守素有交情,请老将军准我安葬他们。”

    黄忠点点头,“可以守之礼厚葬!”

    黄忠整顿降卒两天,随即按照刘璟的命令,任命邓芝为犍为守,并给他两千士兵,这才和严颜率领大军继续北上

    成都,刘璟率领六万荆州主力大军已经抵达了这座巴蜀第一大城,战船停满了岷江,荆州军在城池以西两里外的旷野里筑起了军营,荆州军并不急于攻城,刘璟是希望用巨大的压力迫使刘循投降。

    就在刘璟率军队到来之时,蜀郡丞许靖先一步投降了刘璟,城池不远处,刘璟在数名亲卫和十几名将领的护卫下,沿着城池巡视。

    成都城不愧是巴蜀第一城,城墙高大坚固,城头宽阔,可以跑马,有射孔、探视孔和投石滑道,且修建有马面,四周有护城河,宽约四丈,是刘璟所见过最宽的护城河,用普通木板还无法搭建。

    不过这却难不倒刘璟,因为护城河与外河相连,船只便可以驶入护城河,可以迅速搭建浮桥,而且护城河修得很宽,反而留下了一个漏洞。

    “护城河有多深?”刘璟笑问许靖道。

    许靖年约六十岁,早年与从弟许邵一起以评人物而闻名于世,他在朝廷资格老,在乱世中颠沛流离,投过王朗、去过交州,最后来到益州,曾出任巴郡守,因被巴蜀本土系排挤而渐渐被刘璋冷落,出任蜀郡丞也是一介闲职。

    但刘璟对他却颇为敬重,表现出了将重用他的姿态,这便使许靖有一种老骥伏枥的振奋,他连忙回答道:“今年春天才清理过淤泥,深约一丈。”

    “一丈!”

    这个回答让刘璟颇为满意,他扬起马鞭又一指不远处连接护城河的另一条天然河流问道:“请问郡丞,那条河流何名?”

    许靖连忙又抱拳道:“此河名锦河,贯穿全城,直通岷江,入城处修建有水门。”

    刘璟点点头,催马来到锦河旁,仔细打量这条河流,和护城河一样,宽约四五丈,应该是向北流入岷江,他随即命亲兵道:“试试水深!”

    几名亲兵用长矛探试水深,禀报道:“水深超过一丈,约一丈二。”

    刘璟笑了笑又问许靖:“另一端入口处可有水门?”

    “回禀州牧,这里是城北,在城东也有一座水门。”

    刘璟对水门了解深,他知道水门的弱点,他探身眯起眼向水门内望去,透过铁栅门隐隐可以看见里面的瓮城,竟和柴桑水城结构完全一样,他不由笑了起来,“难道这和柴桑是同一个人修建的吗?”

    城头上,刘循正扶着城头注视远处的刘璟,相距不过余步,随心所欲地观察城池,指东问西,就这样肆无忌惮地挑衅他,使刘循脸色铁青,他回头问道:“用箭可射他否?”

    侍卫们都摇头,“公,他的距离正好在弓弩射程之外,恐怕难以射到。”

    这时,张任冷冷道:“别人不行,但我可以!”

    他摘下自己的石硬弓,从后背箭壶中抽出一支箭,张弓搭箭,猛地拉开弦,弓弦如满月,他眯眼瞄准了刘璟,弦一松,一支力道强劲的狼牙箭闪电般向刘璟射去。

第524章 激战成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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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任的箭来势凶猛,瞬间便到了刘璟的侧面,想救护已经来不及,在一片惊呼声中,刘璟抽出青釭剑,后发先至,力量使宝剑陡然加速,在几乎不可能地情况下,反手一剑将偷袭之箭劈飞出去。【无弹窗小说网】

    刘璟慢慢站直身,脸色有些难看,他明明在弓弩射程之外,居然还有人能射如此强劲的箭矢,刘璟回头冷冷向城头望去,这时,城头上影影绰绰站着大群人,其中一人手执长弓,这是何人?

    一名士兵将箭矢拾回,递给了刘璟,箭已被一劈两段,箭尖的一段上刻有名字‘西川张任’,刘璟眉头微微一皱,居然是张任射来之间,这时赵云催马上前,看了看箭杆,对刘璟淡淡道:“此人也是使鸟朝凤枪。”

    赵云随口说出的一句话,让刘璟立刻明白过来,此人和他颇有渊源,他将箭收起,回头看了城头一眼,对众人道:“回军营!”

    众人调转马头,向军营疾奔而去,渐渐地奔远了。

    城头之上,张任手执弓箭,目光紧紧注视着刘璟,却没有再射第二箭,旁边刘循回头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满地问道:“张将军还有机会,为何不射第二箭?”

    张任微微欠身说:“回禀公,刘璟已有防备,第二箭没有意义了。”

    刘循冷冷哼了一声,转身向城下走去,张任却注视着刘璟骑马远去,他心中的惊讶依然没有消失。

    他刚才看得清楚,刘璟抽剑劈矢的瞬间,用的正是落凤功法,力量陡然加速,在几乎不可能地情况下劈飞了自己的箭矢,落凤功法之精深娴熟,自己也远远不如。

    ‘原来他真是玉真门下!’张任自言自语道……

    下午,成都城下鼓声大作,赵云白马银枪,率领千荆州士兵在城下搦战,他高声喊道:“吾乃常山赵龙是也,张任出来一战!”

    城头上站满了士兵,张任盯着赵云半晌,他回头对刘循道:“请公准我出城应战!”

    刘循有些犹豫,这可是闻名天下的赵云,自己手下大将可能是他的对手吗?

    这时,旁边雷铜躬身道:“赵云也并没有头六臂,不过如此,卑职愿出城一战。”

    刘循想了想,便答应了,“雷将军不可轻敌,若不胜可及时退回。”

    张任又道:“我愿为雷将军压阵!”

    “可以!”

    城头上鼓声大作,城门开启,雷铜手执蛇矛,纵马飞奔而出,后面跟着大队军马,旌旗飞扬,气势如龙,赵云一摆手,他的军队缓缓后退,距离城池一里稳住了阵脚。

    益州军也一字排开,张任远远望着赵云,他心情有些复杂,他虽然没有见过赵云,但他知道,赵云是他的师弟,是恩师玉真的关门弟,张任也是家传武艺,从小由祖父替他筑基,打下了扎实的基础。

    四十年前,玉真人云游天下,在青城山落脚,年仅十五岁的豪门弟张任前去青城山求师,玉真收他为俗家弟,悉心传授武艺给他,只可惜张任自身的武艺基础和落凤功法有冲突,使他无法完全悟透落凤功法,这也成了张任毕生的遗憾。

    尽管如此,张任还是凭借一身出神入化的鸟朝凤枪纵横巴蜀四十年,闯下了西川枪王的绰号,和北地枪王张绣齐名,又因为益州世家有蜀张巴严的说法,所以有好事者将严颜和张任并列,称为北枪南刀,可事实上,张任的武艺要远胜严颜。

    这时,雷铜抱拳道:“将军,卑职去迎战了!”

    张任点点头,“雷将军一切小心。”

    雷铜挥动四十斤重的蛇矛枪,催马向赵云奔去,雷铜之所以主动应战,是因为他之前和杨沛被黄权说动,成为刘纬的部下,刘纬败亡后他回归了成都,但一直被人非议,所以他一心想在刘循面前表现自己,今天迎战赵云也是他的一种表现方式。

    雷铜也是巴蜀猛将,武艺排名第,仅次于张任和严颜,尤其枪中带锤,非常有特色,只是他勇猛无智,不懂略,所以一直不受刘璋重视,无法成为独挡一面的大将,只能当部将。

    “赵云休得猖狂,吃我雷铜一矛!”雷铜战马疾快如飞,瞬间冲到赵云眼前,分心便刺,气势为迅猛。

    赵云眉头一皱,竟然不是张任,他前来搦战,正是想会一会张任,他也听师傅玉真人说过,早年有几个出名的徒弟,一个是北平公孙瓒,一个武威张绣,一个是巴蜀张任,赵云是重情之人,早年跟随公孙瓒,就是因为他和公孙瓒有同门之谊。

    但此时赵云已不及细想,雷铜的矛尖已刺到身前,他感觉来势凶猛,眼前此将似乎也有点本事,而且他马上还挂有一柄八棱大锤,倒是从未见过,赵云不敢轻视,催马斜奔,长枪向外一挑,‘当!’一声巨响,将矛尖撞开,随即长枪一抖,平刺雷铜前胸。

    雷铜被震得双臂发麻,心中暗暗吃惊,赵云手执银枪,没想到却有如此大的劲力,眼看赵云一枪平刺自己前胸,速并不快,但一股强大的力量却罩住了他,使他躲无可躲。

    雷铜毕竟也是经验丰富的猛将,他换左手执矛,右手抽出八棱紫金锤,带着风声,狠狠一锤砸向赵云的枪杆,这一锤看似平淡,其中暗含精妙,雷铜苦练十年成的矛中锤,锤击发中。

    但赵云长枪仿佛虚影一般,蓦地消失了,使雷铜竟一锤砸空,这是雷铜从未遇到过之事,他心中大骇,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尽管这只是一瞬间失衡,但对于赵云这种绝顶高手而言,却已足够了。

    赵云反手一枪,枪杆顺势扫中雷铜后背,借力打力,加大了雷铜失衡,雷铜坐不住战马,从马上摔了下去,他正要爬起,赵云的冰冷的枪尖已顶住了他的咽喉,使他动弹不得。

    “给我绑了!”赵云冷冷喝令一声。

    几名士兵一拥而上,将雷铜捆绑起来,对面张任见赵云只用两个回合便挑翻了雷铜,他大吃一惊,催马冲了上去,“赵云,放了他!”张任大喊一声,挥舞大枪冲上前来,赵云银枪一摆,拦住了张任去,他凝视着张任问道:“你就是西川张任?”

    “然也!”

    张任见雷铜已被士兵抓走,救之不及,他也冷静下来,打量一下赵云,莫名其妙问了一句,“你是木枪?”

    这句话只有落凤门中弟才会明白,玉真授徒有一个特点,他根据每个人的资质,讲究五行上,也就是分为金木水火土,每个人练习落凤功法的具体方法不同。

    比如赵云是练习劈木,所以叫木枪,刘璟是在水中修炼,所以叫水枪,而张任则是练习打铁,便被称为金枪。

    除了讲究五行上,还有阴阳双修,落凤功法为阴,鸟朝凤枪为阳,阴为内修,阳为外修,阴阳相济,才能武艺大成。

    赵云笑了起来,“若师兄能敌我二十个回合,我就放了此人。”他回头用枪一指雷铜。

    张任脸上一热,赵云竟然叫他师兄,但‘二十个回合’这句话又让他有些恼火,他冷冷道:“那我就领教了!”

    他大喝一声,一式凤点头,直刺赵云前胸,这也是落凤门派的规矩,同门切磋武艺,第一招必须是凤点头,张任虽然恼怒赵云轻视自己,但他还是承认了他们是同门。

    赵云同样枪一抖,闪出七个枪头,挑开张任的长枪,这叫七凤齐鸣,是晚辈对前辈的尊重,张任脸色稍缓,大喝一声,两人激战在一处。

    就在不远处的队伍中,刘璟立马在一杆大旗之下,默默地注视着赵云和张任的大战。

    事实上,让赵云挑战张任是他的提议,在益州南部,他因为成功降服了严颜,从而得到了巴地郡乃至江阳郡的支持,如果他能降服张任,那么他就能得到蜀北世家的支持,这对他稳定住巴蜀有着重要的意义。

    正是出于这个考虑,刘璟才试图从同门之谊上来化解张任的敌意,让赵云出马,要比自己更有意义。

    正思着,赵云和张任之战已经渐渐分成胜负,两人大战十六七个回合后,张任便支持不住了,张任其实心中清楚,在第十个回合时,赵云便可把自己挑于马下,但他却放过了自己,给足自己面。

    在第十九个回合时,赵云反手一记枪锤,精准地打在张任的枪尖上,‘咔嚓’一声,张任枪尖顿时断了,张任双臂酸麻,枪杆也脱手而飞,他心中大惊,拨马便逃,但他还是慢了一步,赵云一枪刺向他的后背,眼看要刺中,赵云忽然枪一收,也不追赶,眼睁睁地望着张任逃向城内。

    益州军狼狈逃回城内,吊桥拉起,城门紧闭,城上乱箭齐发,阻止荆州近前,赵云长枪高高举起,千军队顿时欢呼起来,敲着得胜鼓,缓缓撤回了大营。

    张任冲入城内,心中惊魂未定,他想到赵云说的话,二十个回合内结束战斗,果然如此,由此可见赵云武艺远胜自己,这让张任心中十分沮丧。

    他心里也明白,如果是换成马超或者许褚,他大战四十个回合没有问题,可他和赵云是同门,双方知根知底,精微处的差异更容易让对方抓住漏洞,他不由低低叹了口气。

    “张将军!”

    张任忽然听见身后有刘循的声音,他一回头,只见刘循站在他身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连忙翻身下马,单膝跪下道:“卑职无能,未能解救雷将军,请公处罚!”

    刘循冷哼一声,喝令左右,“给我绑了!”

第525章 激战成都(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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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边侍卫一拥而上,将张任按住捆绑起来,张任大喊:“属下无罪!”

    刘循冷冷道:“你当我是瞎吗?赵云挑飞你的枪,他明明可以杀你,为什么不杀?”

    他又凑近张任,咬牙低声道:“还有你们两人的枪法如此相似,你又怎么给我解释?”

    张任低下头,半晌道:“我们本是一个师傅教出,自然枪法一样。【无弹窗小说网】”

    “原来你们是同门师兄弟,我明白了,难怪你不肯射刘璟第二箭,原来是这么回事。”

    “不对!”

    张任大声喊道:“我们虽是同门,却从未谋面,相差数十年,而且各为其主,这里面没有私情,公不可冤枉我!”

    这时,吴懿走到刘循身边,低声劝道:“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公姑且宽恕他吧!张将军应该没有问题。”

    刘循冷冷看了张任半晌,一挥手,“放了他!”

    士兵们给他松了绑,张任抱拳感谢,“谢公宽恕之恩。”

    “我虽放你,但并非饶你,我降你为牙将,你的部属交给吴将军,不准你带一兵一卒!”

    说完,刘循翻身上马,打马扬长而去,张任望着他走远,不由低低叹了口气,吴懿上前劝慰道:“雷铜被擒,公也很为难,张公想开一点吧!等有了机会,我再劝劝公。”

    张任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道:“多谢将军安慰,只是他连自己亲兄弟都不能容,他还能容我吗?”

    张任起身而去,吴懿愣住了,他一直以为刘纬是死在乱军之中,但张任却话中有话,难道刘纬是被刘循所杀吗?他心中有些混乱起来

    刘循忧心忡忡回到州衙,他进了自己官房,幕僚尹黙迎上来笑道:“我已经核对清楚账目,府库中有粮食五十四万石,钱有八亿,黄金一万两千斤,足以让我们支持一年有余。”

    “先生辛苦了。”刘循随口答应一声,回到自己位坐下,他直愣愣地望着堂外,显得心不在焉。

    “公,发生了什么事?”尹黙小心翼翼问道。

    刘循摇摇头,“是张任,令我心烦啊!”

    “张任?”尹黙有些奇怪,“他不是一直很忠心于公吗?”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以前也以为他忠心于我,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他和赵云是同门师兄弟。”

    刘循抬起头,注视着尹黙道:“听说刘璟的武艺也是和赵云一脉,那么张任应该也是和刘璟同门,所以他今天射了刘璟一箭,第二箭却不肯射了,这些细微处,岂能瞒得过我?”

    尹黙跟随刘循已有年,对他非常了解,刘循没有刘纬那般的狠毒阴险,才俱佳,胸有大志,从表面上看,他待人也很宽厚,但尹黙却知道刘循骨里心胸狭窄,不能容人,记仇心重,只是他平时掩饰得很好,连他父亲都没有能看出来。

    而且刘璋死因不明,刘循一直指责是兄弟刘纬买通侍卫下手,但尹黙却有一种感觉,刘璋有可能是刘循下的手,因为刘璋把汉中军权给了刘纬,让刘循心中产生了恐慌,他有杀父动机。

    当然,也有可能是荆州下的手,只是他们查了半天,也找不到荆州下手的机会在哪里?至今刘璋之死依然是一个谜。

    尹黙劝他道:“张任是四十年前跟师父艺,而赵云还不到四十岁,更不用说刘璟,就算是同门,意义也不大,张任没有背叛主公的必要。”

    “你此话就错了!”

    刘循摇摇头道:“如果张任没有背叛我的必要,那么张松为何要背叛我父亲,欲献益州给刘备,说到底是为了家族利益,张氏家族利益才是他们效忠的对象,而绝不是我们父,一旦刘璟承诺保护张家利益,张任必然会背叛我,更何况我还不是朝廷任命的州牧,至今没有人愿意称我为州牧。”

    尹黙无言以对,沉吟片刻又道:“如果实在守不住成都,其实投降也是一个选择,至少可以保住公和家人。”

    刘循回头怒视尹黙,“你若贪生怕死,我现在就放你出城!”

    尹黙吓得跪下,“属下没有这个意思,公误会了。”

    “哼!”

    刘循重重哼一声,“你去吧!我现在谁也不想看见,让我安静一会儿。”

    尹黙起身行一礼,慢慢退了下去,走出房门,他松了口气,摇了摇头,这时,身后传来‘砰!’一声脆碎响,只听刘循嘶哑着声音在房间里破口大骂:“都是一群贪生怕死之辈,不忠不义的混蛋!”

    尹黙眉头一皱,心蓦地揪紧了

    荆州大营,一群士兵将雷铜拥进了中军大帐,雷铜怒视一眼刘璟,头一扬,望向帐顶,丝毫不理睬任何人。

    刘璟看了看他,一摆手,“给他松绑!”

    士兵们替雷铜松了绑,他轻轻揉着有点麻木胳膊,怒声道:“不用你这般假惺惺,我不会投降,要杀要剐随你,我雷铜绝不皱眉一下。”

    刘璟微微一笑,“我不杀你,也不会勉强你投降,若你不想留,那就走吧!”

    雷铜一愣,侧头望向刘璟,“你说什么?”

    “我说,你若不肯投降,那就走吧!我放你了。”

    雷铜半晌说不出话来,“你真的放我?”

    刘璟挥了挥手,“把他的战马和兵器还给他,放他出营!”

    士兵们上前,招呼雷铜出去,雷铜低头不语,他最后叹息一声,转身离开了大帐,望着他走远,司马懿在一旁笑道:“他最后已经动摇了,州牧为何不再劝劝他?”

    刘璟摇摇头,“此人先效忠于刘纬,后来投降刘循,他碍于面不肯投降于我,所以我放他走,等下一次他就会心服口服地投降,所以我们不要着急。”

    司马懿竖起大拇指笑道:“州牧果然洞察人心!”

    刘璟眯起了眼,若不洞察人心,他能做州牧吗?他又瞥了一眼司马懿,忍不笑道:“你不用奉承我,怪肉麻的。”

    “微臣是真心敬佩,并非奉承!”

    刘璟摆了摆手又笑道:“还是说说破城之策吧!我想听听你的方案,不知准备得如何了?”

    司马懿点点头,一摆手对士兵令道:“抬上来!”

    很快,几名士兵们抬进来一座木雕城池,就是成都城的微缩模型,长宽各八尺,高尺,城墙、城门、吊桥、瓮城、护城河,一应俱全,甚至包括锦河也有,这是司马懿亲自画了图纸,几天前命军中木匠开始制作,今天上午现场巡视了城池之后,才最终制造出来。

    刘璟颇有兴趣,走上前仔细查看这座木城池,竟和他今天看到的城池一模一样,笑道:“真是难为军师了,有了这座木城,何愁真城不破?”

    这时,许靖也走了进来,他向刘璟施一礼,站在一旁好奇地打量这座木城,他也是第一次听说用木城来研究破城之策,令他心生敬佩。

    司马懿走上前,拾起木杆指着城墙道:“城墙的高和洛阳城一样,高丈四尺,我们最高的攻城梯只有丈,无法使用,云梯虽然可以搭城,但云梯只有二十架,数量还是有所不足,所以攻打城墙并不明智。”

    司马懿又将木杆指向水城门道:“其次是水门,因为我们拥有大量战船,攻打水门是一条捷径,但我不知水门铁栅栏的坚固程。”

    司马懿回头望向许靖,许靖微微欠身道:“水门也完全和洛阳一样,内外两道铁栅门,约两根指头粗细。”

    “那和柴桑水门也完全一样。”

    刘璟在一旁接口笑道:“当初凌操就是通过水门攻上了柴桑城,我至今记忆犹新。”

    司马懿连忙道:“微臣的想法就是从水城这里突破,从水城门可以直抵城下,不过州牧说的应该是攻城船,目前我们还没有,需要时间建造。”

    “需要多少时间才能造出?”刘璟追问道。

    “最快也要天。”

    刘璟当机立断,“那好,我就再等天!”

    虽然刘璟最终决定六天后再攻城,但在此之前,他还是需要对成都施加压力。

    入夜,数辆牛车停在城东锦河边,千余士兵从马车上搬下了一桶桶火油,这里距离水门约步远,锦河从这里顺流入城,在城中蜿蜒曲折后,再从北水门流出,一流向西北,最后注入岷江。

    士兵将一桶桶火油灌入河中,很快,河面上铺了厚厚一层火油,顺水向城内飘去,一名士兵用火把点燃了河面上的火油,‘轰!’河面开始燃烧起来,迅速向前蔓延,冲过了水门,一直燃烧进城内,不多时,整个锦河东段成了一条火龙。

    荆州军先后在河中倾倒进五千桶火油,河面上浓烟滚滚,烈焰燃烧,整个城内都被浓烟笼罩住了。

    城上城下,士兵们惊恐万分,纷纷奔走相告,这是他们第一次看见水面燃烧,这种恐慌的情绪很快在全城蔓延开了。

    家家户户民众都奔出家门,远远站着锦河边,望着河面上熊熊燃烧的大火,人们惊恐地议论着,很多巫师甚至认为这是荆州军在施巫术。

    全城民众开始惶恐起来,很多应征守城的民夫也纷纷溜回家中,不肯再为刘循卖命,士气低迷,人心惶惶,甚至连一些名门世家也开始动摇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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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兵临天下介绍:
一个穿越千年的灵魂,一名卑微的少年,一辆神秘的牛车,命运交织,演绎出一段金戈铁马的传奇。波澜壮阔的三国新争霸史由此拉开了序幕。三国之兵临天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兵临天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兵临天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