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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兵临天下全文阅读

作者:高月     三国之兵临天下txt下载     三国之兵临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三国之兵临天下全文阅读

第1章 绝地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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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几乎家徒四壁的房间,只有一张小桌和几只竹编簏笥,小桌上,一盏小油灯突突燃烧着豆大的灯苗,房间忽明忽暗。【无弹窗小说网】

    在屋中间,一名身着绣边黑袍的巫女正手舞足蹈,口中不时出怪异的厉声叫喊,仿佛冤魂命,一双冷峻的眼睛紧紧盯着地上的一名少年。

    少年看模样也就十五六岁,躺在一张破旧的草席之上,穿着粗布葛衣,脸型稍长,双眉如剑,鼻梁高挺,长得相貌堂堂,他皮肤微黑,身材高大魁梧,长年累月的行猎生活使他手脚长得各外粗壮。

    但此时他似乎病倒了,处于昏迷之中,嘴里不断地喊着一些古怪的言语,是一种当地人听不懂的方言。

    “老方阳朔去过几次了,换一个地方吧!”

    “我怕赶不上,误了火车怎么办?”

    这是一个从前世转来的灵魂,他是一个著名的攀岩手,有着强健的体魄、聪颖的头脑和顽强的性格,在一次户外登山时坠入深不可测的山洞,灵魂不灭,穿越一千八年时空,附身在一个同样坠入岩缝的十六岁少年猎手身上。

    他在黑暗中经历了无比漫长的时空跋涉,斗转星移,岁月轮回,当他的灵魂苏醒时,他已在漫长的时空隧道中跋涉了一千八年。

    少年猎手被救回已经两天了,他只醒来过一次,很快又陷入昏迷之中,他并没有生病,就像失了魂魄一样,说着让当地人惊恐万分的胡言乱语。

    角落里蹲着一名年迈的老人,年约六十岁,他便是少年的祖父,少年的父母早已病死,临死前把孩托付给他,若孩有长两短,他怎么向死去的儿交代。

    此时他心中担忧之,孙在鬼愁岩坠入山缝,却被一丛粗壮的灌木挂住,大难不死。

    但背回来的孙却像变了一个人,说着谁也不明白的胡言乱语,同里中人听说他是坠入鬼愁岩山缝,都一致认为他是被鬼附身了,甚至有人还提议把他烧死。

    老人叹了口气,毕竟这是他孙,无论如何他要救一救,他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女巫身上。

    在破窗之外,一群人目光仇恨地盯着地上的孩,窃窃私语。

    “你们听见没有,他又在说鬼话了,好像说什么火车,什么是火车,你们听说过吗?”

    周围人都摇头,没人听过什么火车,有人自作聪明喊道:“我知道了,这一定是烈火鬼王坐的车。”

    “天哪,他是妖孽!”

    一名老者盯着少年,咬牙切齿道:“他会给我们里中带来灾难,必须烧死他!”

    “烧死他!”外面的乡民都大声吼叫起来。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片哭喊声、家犬狂叫声,一团火光腾空而起,众人都呆愣了,不知生了什么事,这时,一名年轻男狂奔而来,惊恐万分地大喊:“里魁,不好,曹军抓壮丁来了!”

    建安六年,汝南之战爆,刘备收编盘踞在汝南郡的刘辟和龚都数万黄巾军,向许都进,企图趁曹操在河北作战的机会偷袭许都。

    此时,曹操已经结束了仓亭之战,收兵回许都,亲率大军南击刘备,曹操誓,这次一定要将刘备彻底消灭。

    汝南郡安城县以北的原野上,一支千余人的曹军骑兵驱赶着成千上万的民夫兵在旷野里奔跑,所谓民夫兵,是从汝南郡各地抓来的老少男,约有五六千人。

    这些民夫兵没有穿盔甲,胡乱拿着破刀烂剑和锄头木棒等等各式各样‘武器’,不少人还是赤手空拳。

    服色也十分杂乱,有穿着短葛衣,有穿着士冠袍,甚至还有人穿短裈,赤着上身,成群结队,队伍混乱不堪,在原野上漫无目标奔跑。

    骑兵不断从队伍旁边疾冲而过,看见稍有跑慢者,皮鞭便劈头抽下,大声吼叫,“给老快跑!”

    在疲惫中,不断有人栽倒在地,曹军骑兵毫不怜惜,举起长矛狠狠将这些落伍者刺死在地。

    “快跑!胆敢装死,立杀无赦!”

    惨叫声在原野里此起彼伏,令每个民夫兵心中恐惧万分,拼命向东奔跑。

    队伍中,一名身材高大的少年却时快时慢,动作敏捷,不会落后被抽打,但也绝不会跑到前面。

    他正是已从昏迷中苏醒的少年猎手,他的前世叫做刘健,是一名律师,平时酷爱户外运动,有一副健壮的身材,却不幸在攀岩时掉进万丈深渊。

    醒来后,却附身在一名少年猎手身上,他的后世思维完全取代了附身的少年,以至于他对这个时代还处于一种茫然无知状态,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时代的名字,便被曹军抓了壮丁。

    他很想问一问身边的人,现在是哪一年,他现在在哪里?他知道自己落入国时代,那个旌旗上斗大的曹字格外刺眼。

    “快跑!”

    一名中年男拼命推他一把,“后面官兵鞭抽得狠!”

    刘健一回头,几十步外,余曹军骑兵正拼命用皮鞭抽赶,很多人被打头破血流,倒地者立刻被长矛刺死。

    刘健叹了口气,他现在唯一的优势就是比这些羊群般的可怜民夫兵多一点头脑。

    他又伸长脖向身后望去,远方有一条黑线,大约在数里外,远远地跟着他们。

    他已经猜到了曹军要干什么,如果他没有猜错,他们就是被赶去送死的炮灰,前方应该有千军万马在等着他们。

    他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活下来,但有一点他心里明白,绝不能争先恐后跑在前面,但也不能落后,只能在大战打起来的时候,曹军顾不上他们,他才能寻找机会逃命。

第2章 生死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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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健动作敏捷地跟着人群奔跑,此时他很感激上苍的恩赐,让他附身在一个强壮矫健的少年身上,给了他保命的资本。【无弹窗小说网】

    他的今生是一名少年猎手,生活在汝南郡南方的山区,长年累月在崇山峻岭中奔跑,和野兽搏斗,奔跑快,身体灵活而敏捷。

    优良的体质和前世带来的聪颖头脑,使刘健有了活命的资本,他并不像别人那样绝望,而是在耐心地等待逃命的机会。

    就在这时,前方忽然骚乱起来,有人大喊大叫,“前方有军队,是黄巾军!”

    刘健也看见了,前方一里之外,蓦然间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军队,约有一两万人,刀枪如林,旌旗如云,一杆赤色大旗之下,排列杀气腾腾士兵,队伍层层排列,前面数千人是弓弩手。

    数千把弓弩正冷冷地对准了他们,将民夫兵们吓得魂飞魄散,恐惧得大喊大叫,调头便向回跑,就在这时,曹军的进攻鼓声敲响了,‘咚!咚!咚!’鼓声震天动地。

    一千曹军骑兵强行驱赶民夫兵杀向敌军阵地,这时他们不再用皮鞭驱赶,改用刀劈矛刺,一群群企图逃跑的民夫被当场杀死。

    前方是死亡威胁,而后面却是血腥的杀戮,被杀死前的哀嚎,砍掉的人头,堆积的尸体,血光四溅,残肢断臂横飞,数千民夫在死神的逼迫下,向黄巾军拼死冲去,喊杀声响彻原野。

    前方的军队是汝南黄巾军主力,共一万两千人,由大将龚都率领,他奉刘辟之命,前去支援刘备军队,却没有料到在半上遭遇了曹军的袭击。

    “龚将军,怎么杀来的都是乌合之众?”一名副将皱眉问道。

    “这是送死的民夫,真正的曹军在后面。”

    龚都冷笑一声,厉声高喊:“弓箭准备!”

    数千把弓箭刷地举起,冰冷的箭头对准了铺天盖地冲来的民夫

    刘健裹夹在民夫中,却是斜刺里向东北方向奔跑,他已经现东北方向有一片树林,他立刻意识到,那就是他的一条生.

    刘健不断躲闪冲撞上来的人群,渐渐移身到了军队边缘,但他再无法过去了,一队曹军骑兵封死他的北逃之.

    就在这时,黄巾军乱箭齐,密集的箭矢如蝗虫迎面扑来,霎时间惨叫声响成一片,大片大片民夫被射翻,他们身上没有皮甲,根本抵挡不住敌军的弓箭。

    数千民夫乱成一团,哭声震天,他们已无可逃,四周曹军骑兵逼迫他们冲锋,稍有后退,便毫不留情杀戮。

    刘健在混乱中被撞翻在地,就在此时,他忽然感到了什么?大地在颤抖。

    他霍地回头望去,眼睛紧紧盯住远方,只见西方灰蒙蒙一片,浑尘弥漫,遮蔽了阳光,落日变得了血一般腥红,远方出现了无边无际的骑兵。

    很快,大地更加剧烈地颤抖起来,闷雷般的马蹄声在西北方响起,黑压压的骑兵普天盖地杀来,民夫兵们惊恐地大喊起来,“是骑兵!”

    数千民夫已经死伤过半,他们的任务已完成,冲乱了黄巾军的弓箭阵型,一千负责押解的曹军骑兵丢下他们,率先杀进了弓兵阵地。

    这时没有人再管这些民夫的死活,刘健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反应快,对身旁人群大喊:“快跟着我,往树林里跑!”

    刘健拔腿狂奔,但很快他就现不对,树林还有几步,而曹军骑兵已经杀到两步外,远快于他们,不等他们跑掉树林前,就会被冲杀殆尽。

    刘健来自后世急智在此时充分挥,他立刻趴在一处凹地里,搬过七八具尸体堆压在自己身上,从尸体的缝隙中偷偷向后张望。

    这时曹军骑兵已杀到,密集的箭矢射来,几名民夫跑得慢一点,惨叫着被射倒。

    这支骑兵是夏侯渊率领的六千精骑,奉命来奇袭刘备的后援军队,他兵分两,一千骑兵负责押解抓来的民夫,另外五千人在夏侯渊的率领下,在后面等待战机。

    此时,押解民夫的一千曹军骑兵已率先杀进了敌军弓兵阵中,使曹军主力骑兵没有了弓箭的威胁,他们开始动,向黄巾军主力掩杀而去。

    夏侯渊身高八尺,膀大腰圆,目光冷厉似电,使一杆八十斤的大铁枪,俨如天神一般。

    他大吼一声,“给我斩尽杀绝!”

    曹军铁骑如暴风骤雨般杀至,铁骑如虎豹,所过之处,人头劈飞,肢体四裂,血雾弥漫,走投无的民夫被卷入铁蹄之下,哀嚎遍野,马踏成泥。

    龚都率领黄巾军迎战而上,他一挥大刀,挑战夏侯渊,但几个回合便不支,拨马奔逃,但他马却不快,被夏侯渊追上,一枪刺穿了后背,龚都惨叫一声,当即毙命,夏侯渊将他尸体高高挑起,纵声大笑,“这就是大耳贼的军队吗?”

    黄巾军主将被杀,很快便崩溃了,原野里展开了一场惨烈的大屠杀。

    当最后一匹战马从刘健身上跃过,刘健便从凹地里一跃跳起,没命地向数步外的树林里狂奔而去,这是他唯一的逃命机会。

    仅仅半个时辰后,龚都部下一万二千多士兵便死伤殆尽,只有少数士兵得以逃脱,抓来的民夫兵在混战中也几乎被杀死。

    曹军骑兵夺取一部分粮草,其余一把火烧掉,六千骑兵调头,向南面的安城杀去。

    这时天已经黑下来了,茫茫旷野里血腥弥漫,一群群的野狗出现了,啃食着尸体,这时远离战场尤其显得重要。

    刘健一口气跑出二十余里,他很聪明,奔进树林后,绕个大圆圈,又向西北方向奔去,那边就是骑兵的来,这样他就可以避开骑兵。

第3章 一辆牛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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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奔进了一座低矮的丘陵,丘陵里林木茂盛,这里不再有危险,他找到一块大石坐下,喘气休息,和他一起逃命的几名民夫都已各自跑散,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人。【无弹窗小说网】

    刘健叹了口气,来到这个时代已经天了,直到此时,他才能静下心来想一些问题。

    其实他已经能猜到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他熟知国演义,听一些民夫说起汝南郡,‘汝南郡、曹军、黄巾军’,把这些线串在一起,他便隐隐有些明白了。

    这应该就是刘备从袁绍那里出来,接手汝南的刘辟、龚都的黄巾军余部,准备进攻许都,结果被曹操反戈一击。

    对!现在是建安六年,刘健忽然想起来了,下一步,刘备就应该去投奔荆州刘表。

    那么,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去投靠刘表,还是去投靠曹操,当然应该是去投靠曹操,可是他凭借什么?

    刘健心中一阵纷乱,一时拿不定主意。

    这时他肚一阵咕噜乱叫,伸手摸了摸怀中,却意外地现还有半张饼,好像是中午未吃完剩的,他心中大喜,有这半张饼就足以支持到明天上午了。

    刘健取出饼啃咬两口,汉朝还不懂酵的技术,做的都是实面饼,非常结实难咬,更干涩难以下咽,所以这种饼又叫水引饼,必须掰碎了泡在水里吃。

    饼实在难以下咽,喉咙里干得冒火,刘健站起身向四周张望,他需要寻找一条小溪。

    这是一座低矮平缓的丘陵,只略略高出平原,但方圆却有十余里,整座丘陵被茂盛的树林所覆盖,在树林中间有一条东西向的官道穿过,是西去荆襄的必经之。

    夜晚的树林里有很多奇怪的响动,不时传来夜枭的凄厉叫声,令人毛骨悚然,没有了防僧物,他不敢在树林里走。

    汝南郡爆了战争,到处都是被杀死的人,成群结队的野狗在荒野里乱窜,一旦被它们撞见,自己必死无疑。

    刘健沿着官道向西而行,大约走出两里,他现前面出现一条岔,再细细聆听,岔前方似乎有潺潺流水声。

    刘健心中大喜,飞奔向岔跑去,大约跑出步,他看见了一条一丈宽的小河,从树林里蜿蜒流过,月光穿过树梢照在河边上,使它多了几分半明半暗的神秘。

    但刘健在十几步外却猛地停住了奔跑,目光紧紧盯在一丛灌木的后面

    灌木丛后有一辆侧翻的牛车,一只粗大的木车轮高高翘起,四周躺着几名死者,一名老者躺在车轮下,被砍得血肉模糊,车夫挂在车辕上,后背中了数箭,不远处还趴着一名白衣男。

    车里还有一具尸体,是一名少年,大概十五六岁,和他年纪相仿,长得也蛮高,只比他略矮一点,尚数枪,浑身是血。

    刘健叹了口气,乱世之中,人比狗还不如,这群人看似有点身份,可身份又有什么用,在乱世之中,还得像自己一样,会跑会躲,才能逃得性命。

    这时,他忽然现那名白衣男似乎动一下,刘健愣住了,此人竟然还没有死吗?

    他快步上前,这是一名中年男,后脑被砸了一棒,血肉模糊,其他地方好像没有伤,他伸手摸了摸男的鼻,还有鼻息,似乎只是晕死过去。

    他撕下男的袍襟,在河里浸一点水,慢慢挤进男口中,又在他额头上擦一擦。

    或许是水起了作用,男慢慢睁开了眼睛,他朦朦胧胧看了刘健一眼,低微声道:“遇到了曹军骑兵,告诉刘州牧”

    刚说完,他又晕了过去,刘健挠挠头,只感觉一阵头痛,是哪个刘州牧,也不说说清楚,是豫州牧刘备,还是荆州牧刘表,还是益州牧刘璋?这人好像都是刘州牧。

    刘健放下男,在牛车里找一圈,除了一些破碎散乱的竹简,再没有别的东西,令他有些失望,就算有把刀也好啊!

    他向四处又望了一遍,尽量把目光放远一点,忽然,他在十几步外的一处草丛里似乎看到了什么?

    刘健快步上前,竟在草丛里找到一只皮囊,皮囊沉甸甸的,令他一阵惊喜,怎么会丢在草丛中?

    他连忙打开皮囊,一把短剑跳入眼帘,短剑剑鞘装饰华贵,用金丝银线缠绕,还镶着几颗宝石,他抽出短剑,白森森的剑刃锋利异常,一看便是名贵之剑。

    就在这时,他若有警觉,他有一种在无数次行猎中练就出来的躲避危险的本能,这种本能使他不由自主地向左一翻身,滚出去一丈远。

    ‘嗖!嗖!’破空声响,两支箭前后射来,正射在刚才的位置。

    刘健这才现,一前一后竟出现了两名曹军士兵,手执长矛和弓弩,无声无息地包围了他。

    这是两名曹军骑兵,草丛里的皮囊便是他们藏匿,两人悄悄回来取时,却现被人捡到了,令两人怒火中烧。

    “小,把东西放下!”一名士兵恶狠狠吼道。

    刘健放下皮囊,却抽出短剑,目光凌厉地盯着对方,两人把他逃都堵住了,不是要杀他是什么?

    他已经豁出去了,就算死,也要杀一个赚回本来。

    “小,真不想活了。”

    一名士兵扔下弓箭,大喝一声冲上前,狠狠一矛刺向刘健,这两名骑兵隶属于曹操最精锐的虎豹精骑,由曹纯统帅,训练精良,格斗能力强,尤其马上劈砍,更是无坚不摧。

    若不是怕马蹄声惊动刘健,被他泅水而逃,两人早就骑马砍杀而来,尽管此时没有骑马,但两人依旧凶狠异常。

    刘健一闪身躲过这一刺,一个前滚翻,迅疾无比到了士兵面前,狠狠一剑劈向对方的小腿。

第4章 天大的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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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前世今生,他的身体都异常敏捷,今生却是一个少年猎手,有着丰富的行猎经验,这种经验如潜意识般积累在脑海深处,每当遇到危险时,自然而然便被激出来。【阅读网】

    他一眼便看出这两人是骑兵,罗圈腿,腿上奔闪肯定不够利,他记得这是骑兵普遍的弱点。

    他的快疾如电令这名士兵没有提防,更重要是,他的模样只是少年,两名骑兵都有一点轻视之意。

    一声凄厉的惨叫,士兵的右小腿竟被一剑斩断,连刘健也没有意识到这把短剑竟锋利若斯,他的惊愕只是一闪而过,随即向猛虎一般扑起,将士兵掀翻在地,手起剑落,狠狠一剑插进了士兵的胸膛。

    他霍地转身,像豹般盯着另一名士兵,慢慢用手背擦去脸上的血迹,这是他搏杀野兽的经验,杀完一头猎物,不能有半点留恋,否则他会死在另一头野兽的口中。

    另一名军士在十几步外,他也反应过来,想救已经来不及了,刘健杀人快,没有给他一点机会。

    两人对峙,两双眼睛一战不眨盯着对方,谁也不敢轻易动进攻,曹军士兵已抽出刀,一手长矛,一手战刀,长短兼顾。

    刘健忽然弯腰去捡死去士兵的长矛,两人就像绷紧的弦,只要一人稍稍有点变化,就会立刻触另一人的攻势。

    军士大吼一声,狠狠一矛投掷而出,直刺刘健,随即猛扑而上,劈头就是一刀。

    刘健弯腰捡矛不过是虚招,就是为触对方先动手,就像触野兽扑上来,他佯做捡矛,身体却向前翻滚,躲过对方凌空一矛,纵身一跃,从侧面刺向对方的大腿。

    这名曹军军士是一名什长,身高八尺,长虎背熊腰,要比刚才被杀士兵厉害得多,他一刀劈空,便知道不妙了。

    但他并不慌张,刀光划闪,横劈出一刀,正好劈在短剑上,将刘健手中短剑劈飞出去,但他人却被刘健扑倒在地。

    刘健将他按在地上,用膝盖压着他的一只手,揪住他的耳朵,将他头死死摁在草地上,两人的另一只手在空中较量。

    时间一点点过去,刘健忽然隐隐听见远处传来一声战马嘶鸣,心中大急,眼一斜竟现那个白衣人已经坐起身,在二十几步外呆呆地望着他们。

    “你这个白痴,还不快来帮我!”刘健急得大喊。

    他分神的瞬间,曹军什长大吼一声,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巨大的力量几乎将他窒息得晕过去。

    与此同时,刘健也抓到了地上的一支箭,狠狠一箭插在对方脸上,曹军什长惨叫一声,拼命要捏断他的喉咙,两人就是在比谁先能杀死对方。

    刘健疯似对准他眼睛和额头一箭一箭戳下,曹军什长呛窒着,手渐渐松了,这时身后数十步外有人大喊:“在那里!”

    刘健从曹军什长身上一跃而起,一把抓起地上的皮囊,又随手捡起短剑,跌跌撞撞向前奔跑几步,跳进河中,几下游过对岸,没命地向树林深处奔去。

    那名白衣男也吓得爬起身,跟着他奔跑,“公,等等我!”

    天渐渐亮了,阳光照进树林内,躲在一株大树上的刘健慢慢睁开眼睛,他的喉咙一阵疼痛,不由又想起昨晚的事。

    昨晚搏杀两名曹兵是他来到这个时代来最惊心动魄的一次遭遇,甚至还过了被驱赶去攻打黄巾军。

    若不是刚开始两名曹军士兵轻视大意,他以一敌二,肯定不是两人的对手,必死无疑,现在回想起来,心中就一阵后怕。

    他又想到了皮囊,刘健蓦地坐起身,身后取过挂在树上的皮囊,就是为了这只皮囊,他险些丢了小命,不知里面的东西值不值得他如此拼命。

    先取出短剑,短剑没有了鞘,简单地用一块布包住,他从皮囊里又掏出一只沉甸甸的小方盒,盒是用上等金丝楠木雕成,各种花卉图案,十分精致,刘顿时兴奋起来,难道盒里装着什么金珠宝贝不成?

    他几乎是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打开盒,盒里用金黄色的锦缎做内垫,锦缎打了个结,包系着什么,解开锦锻结,里面是一只青铜官印,龟为钮,方方扁扁,只有拳头大小。

    原来是官印,刘健心中有些失望,又看了看其他物,还有一封信和一抉简,没有什么值钱之物。

    他又取出铜印,眯眼对着阳光看了片刻,勉强能认识上面的篆字,‘金平亭侯印’。

    这竟然是侯爵之印,他倒吸口冷气,这才意识到昨天那群被杀的人身份不简单

    刘健不由抬头向树下的一块大石望去,只见那名白衣男坐在大石上,呆呆地望着朝阳。

    好像天不亮他就这样坐着了,心事重重的样,不过刘健也能理解,和他同行的人都死了,他心中肯定很难过。

    刘健从树上跳下,慢慢走到他面前,将皮囊放在旁边大石上,“这个还给你吧!对我没有用。”

    白衣男叹息一声,人都死了,给他又有什么意义呢?

    多谢小哥!”

    白衣男从皮囊中取出信和竹简,信是用细麻纸写成,打开又看了一遍,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当初他可是信誓旦旦答应主公,一定会把璟公带回襄阳,现在人死了,让他怎么回去向主公交代。

    “这个金平亭侯是谁?”刘健好奇地问道。

    “是我主公的弟弟,我主公也就是荆州牧。”看在刘健救他的份上,白衣男没有隐瞒。

    “哦!”

    刘健这才明白,原来他说的刘州牧是刘表,不过他还是有点奇怪,刘表的弟弟至少也该有四五十岁了吧!牛车之人分明是个少年。

第5章 入乡随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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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死在牛车上那个,就是你主公的弟弟?”

    “不是,是他的儿,也就是我主公的侄。【】”

    白衣男叹息一声,“我奉主公之命去山阳郡老家把他接到襄阳,没想到昨晚遭遇曹军骑兵斥候,竟竟被他们杀了,唉!”

    ‘侄!’

    刘健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个少年是刘表的侄,竟然在半被曹军杀死了,这着实令人意想不到。

    刘健叹息一声,又问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还能怎么办?我无颜去见主公,只能丢弃妻小,亡命天涯。”

    说完,白衣男站起身,向刘健深深行一礼,“在下荆州伍修,得公相救,不胜感激,将来若有机会,我一定会回报公。”

    说完,他拾起皮袋转身要走,刘健却叫住了他,“请留步!”

    白衣男回头问,“公还有什么事吗?”

    刘健瞥了一眼露在皮囊外的剑柄,笑道:“那柄短剑,如果没有用,能不能送给我?”

    昨晚那把短剑的锋利给他留下了其深刻的印象。

    “可以!”

    白衣男把短剑递给了他,刘健接过,“多谢了。”

    他心中为喜欢这柄短剑,轻挥两下,可惜剑鞘昨晚丢掉了,还得去配一只剑鞘。

    “公,后会有期。”

    白衣男转身便走,可刚走两步,一个的念头忽地从他脑海里跳出来,公!十四五岁的少年,难道这是老天爷在救自己吗?

    他蓦地回头,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刘健,身材是有点像,年龄也差不多。

    “你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白衣男颤抖着声问。

    “我名叫刘健,是山中猎户。”

    “你也姓刘。”

    白衣男的眼睛慢慢亮了起来,这真是天意啊!

    想到了家中的妻儿,伍修一咬牙,猛地下定了决心,上前跪拜行一礼,“荆州书佐伍修恳求公一件事!”

    他目光注视着刘健,眼睛流露出哀求之意,刘健心念一动,他也想到了什么,心中也开始热切起来。

    “你有什么事?说吧!”

    “恳求公扮作我家少公,与我同去襄阳。”

    “公必须要忘记自己原来的名字,记住!你叫刘璟,今年十六岁,山阳郡高平县人,口风上要咬紧,不能有半点差错。”

    一条北去的山道上,伍修在反反复复教授着一些最重要的事情,如果这小露陷,他的小命可就难保了。

    刘健笑眯眯道:“我叫刘璟,记住了,不过我记得刘表字景升,我的名字里为什么不避讳?”

    “你不能提伯父的名讳,绝不能提,这一点一定要记住。”

    刘健见他的态十分严肃,也收起了玩笑之意,点了点头,他也告诫自己,刘健是他前世的名字,已经死了,他今生就叫做刘璟。

    伍修他态开始认真,又道:“你这个名字就是你伯父所赐,他十分喜爱你,便把自己表字中的景字给了你,你是玉字辈,所以叫璟。”

    刘健不!从现在开始,他叫做刘璟了,得就把先刘健这个前世的名字忘掉,他默默地告诫自己,他想在国时代混下去,就必须有一个属于这个时代的身份。

    刘碑侄这个机遇,他无论如何要抓住了。

    他心中又重复一遍自己的名字,“刘璟,这是你新的开始。”

    低头沉思片刻,刘璟眉头一皱道:“其实我觉得这里面漏洞挺大的,比如我父母总认识我吧!还有家中族人怎么办?只要一见面就揭穿了,我该怎么应对?”

    伍修笑了笑,“这些你不用担心,你父亲在七年前去世了,母亲去年病逝,所以伯父才想到把你接到荆州,至于族人,早在好几年前,族人都来荆州了,他们未必还认识你,只要脸模差不多就行了,小孩总要长大嘛!”

    说着他又把信递给刘璟,笑道:“这是你伯父写给你舅父的信,结果你舅父前年就把你们母赶出来了,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反正这封没送出去,又带回来了,你自己看看吧!”

    刘璟接过信仔细看了一遍,信中说侄父亲早亡,母亲去年病故,他出生至今,素未照怜,甚为愧疚,这也就是说刘表从未见过这个侄,也没有派人探望他,才会愧疚。

    刘璟默默点头,又接过竹简看了看,竟是他的元简,相当于后世的身份证明,有他的出生八字,还有父母之名,这是送给刘表,以证明他的身份。

    “那我的口音怎么办?我不知和老家的口音差别有多大?”

    “你的口音有点像泰山郡一带,虽然还有点差异,也问题不大,你可以说在一直在泰山读书,我知道那边有不少堂,再加上我在旁边替你掩饰,应该可以应对过去。”

    “我明白了!不过我还有几个疑问。”

    “没关系,你尽管问,我们要把细节考虑周全了,才不会出问题,对了,还有各种礼节和称呼,我昨晚教你的,千万别忘了。”

    两人一交谈北上,此时他们还在汝南郡境内,穿过穰山,再走余里,便可以进入荆州地界

    汝南郡的郡治是安城县,在安城县以北约两里处,有一片丘陵地带,山势起伏,高约丈,这片方圆数十里的丘陵山地便叫做穰山。

    刘璟和伍修没有坐骑,走得并不快,两人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饿得头晕眼花,偏偏四周一片旷野,连只野兔也找不到。

    一直到黄昏时分他们才远远看见了穰山,此时天已经快黑了,两人刚刚走入一座丘陵,准备寻地方觅食过夜,忽然,一声鸣镝从他们头顶上飞过,‘咻——’出尖利的声响。

    “抓住他们!”

第6章 再陷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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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名埋伏在两旁的黄巾军士兵从前后左右杀出,不等他们反应过来,便将他们团团围住,数十把弓箭拉弓上弦,对准了他们。【】

    伍修略有经验,连忙举手大喊:“我们只是普通人,请不要伤害我们。”

    “胡说!”

    一名屯长大步走出,战刀一指他们二人,厉声喊道:“你们一定是曹军探,给我抓起来。”

    这时,刘璟不慌不忙道:“刘皇叔可在,我在他的族侄,我要见他!”

    几名刚要扑上来的黄巾军士兵停住了脚步,一起回头向屯长望去,屯长一怔,居然是刘皇族的族侄,他迟疑了一下,立刻低声嘱咐一名士兵,士兵撒腿而去。

    伍修心中惊讶,刘备居然在这里吗?他从山阳郡而来,只是过汝南郡,并不知道刘备又重新返回了汝南郡,怎么也想不到刘备会在这里,如果刘备在这里,事情就好办了。

    刘璟却暗暗冷笑,如果刘备真在这里,事情就麻烦了,他们必然会遭到曹军的重点袭击,他自称刘备侄,只是不想被捆成粽一样受辱。

    这时,一名大将骑马疾奔而至,身高约七尺五,年近四十,长一脸大胡,他的到来,使士兵们都恭恭敬敬让开。

    此人便是汝南黄巾军主将刘辟,他和刘备被曹军杀散,率领四千余残军刚逃到此处,准备再去寻找刘备,却得到了消息,刘备的侄来了。

    他以为是关平,刘备派来寻找他们,便骑马飞奔而至,不料却是两个不认识之人,刘辟顿时大怒,手中大刀一挥,雪亮的刀尖顶住了刘璟的咽喉,“你是何人,胆敢冒充皇叔侄,活腻了吗?”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皇叔之侄?”刘璟毫不畏惧,注视着刘辟的眼睛。

    刘辟从中平元年参加黄巾军起义以来,转战南北已有十几年,识人无数,有着丰富的人生阅历,尽管他也不知道刘备有没有什么侄,但他会看人,从刘璟的目光中,他看到的是一种自信,一种和普通人不同的从容镇静,这是一般冒充者做不到的冷静神情。

    “你凭什么证明自己是皇叔之侄?”

    “皇叔师从卢植,与公孙瓒为友,中平初年,皇叔与关张二弟在涿郡起兵抗击黄巾,屡立战功,却被中官所恶,以致立功无赏,漂泊无定,据平原,救徐州,抗击曹贼,被大汉皇帝封为皇叔、左将军,与董承等人共谋衣带诏,以铲除国贼,这些可以作为凭据吗?”

    刘辟凝视刘璟良久,大刀缓缓撤回,冷冷道:“你若胆敢冒充,我必将你千刀万剐!”

    刘璟淡淡一笑,“皇叔被曹军所逼,四面楚歌,我这时候冒充他的侄有什么好处呢?”

    “当然会有好处!”

    刘辟见他们已疲惫不堪,一挥手令道:“给他们准备一顶小帐,再给一份肉饭!”

    “公,还是你有办法,居然能哄过他们,要是被他们怀疑成曹军探,有得苦头吃了,哪里还会有肉饭?”伍修饥寒交迫,一边大口吃着肉糜粟饭,嘴里含糊不清地夸奖刘璟。

    刘璟却显得有些心事忡忡,他临时冒充刘备侄,一方面固然是想混碗饭吃,另一方面,他也不想被当做曹军探,倍受拷打,最后还要捆绑起来,他需要保持自由之身,随时逃命。

    他压低声音道:“吃饱了,我们趁黑夜逃走!”

    “为什么?”伍修愕然。

    “我们估计是进入交战区了,他们明显是被击溃的败兵,很可能再遭曹军围剿,和他们在一起危险,我们要尽快逃离。”

    伍修恍然,连连点头,“公高见!”

    “不管怎么说,先把肚填饱再说!”

    刘璟着实也饿了,端起碗大口吃了起来,这是他来到国时代吃到的第一顿肉饭,没想到却是马肉饭

    更时分,刘璟将皮囊绑在身上,一脚踢醒了伍修,“走了!”

    伍修还没有清醒,迷迷糊糊起身跟他向帐外走去,刘璟探头向左边角落看了看,监视他们的大汉蜷在一棵树下睡着了。

    “快走!”

    刘璟一招手,带着刚清醒过来的伍修迅向营寨边缘奔去,他进来时便注意到了,营寨东北角有一处缺口,似乎防守兵力不多。

    两人奔到缺口处,果然防御松懈,十几个守兵都躲在角落里睡觉了,两人大喜,向缺口奔去,忽然,刘璟一把摁住了伍修,将他按蹲下。

    “怎么了?”

    刘璟揉了揉眼睛,瞪向营寨外,昏暗的月光下,只见一群黑影正慢慢向营寨缺口处靠近,已到数十步外,刘璟惊得心都要跳出胸腔,这是曹军要偷袭营寨。

    他拉起伍修便向回跑,一边大喊:“曹军杀来了!曹军杀来了!”

    叫喊声惊醒了熟睡中的守军,他们也现了外面有动静,立刻敲响了锣鼓。

    ‘当!当!当!’刺耳的铜锣声在营寨内回荡,黄巾军一阵大乱,外面准备偷袭的曹军大喊着冲杀而来,守军奋起反击,箭矢如雨,滚木礌石砸下。

    刘辟执刀从帐内冲出,厉声大喊:“所有兄弟都起来迎战,被曹军攻破营寨,谁也活不成!”

    四千余黄巾军士兵都冲到了营寨前方,营寨依山而建,地势险要,只要防御得当,曹军一时攻不进来。

    此时黄巾军已无退,只得背水一战,士气渐渐被激出来,他们拼死杀敌,偷袭的曹军死伤惨重,丢下两余具尸体,狼狈退下山去。

    此时山下鼓声大作,四面面火光冲天,北面一支数千人的曹军冲了过来,这是大将高览之军,而南方也有一支军杀来,为大将正是于禁,他是这支万余曹军的主帅。

第7章 三面被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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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禁听说偷袭失利,不由勃然大怒,“黄巾乱贼胆敢欺我,给我面进攻!”

    曹军鼓声大作,一万曹军从南北中个方向同时向营寨动进攻,士兵如潮水向营寨冲去,火矢铺天盖地射向营寨

    “公,我们从后山跑吧!”伍修从未经历过这种大战情形,吓得两股战栗,紧紧拉住刘璟,生怕他丢下自己跑掉。【全文字阅读】

    刘璟此时并没有从后山跑掉的打算,他在两天前刚刚经历一次时逃亡,没想到又陷入了混战之中。

    尽管他也没有打仗经验,但他头脑却很清楚,他们曹军肯定已将后山封死,逃出去也是死一条。

    “除了指望黄巾军能够坚持下去,我们没有生了。”

    刘璟苦笑一声,他现形势比他想的还严峻,在混战之中,莫说刘备的侄,就算冒充曹操他爹也没用。

    “那我们怎么办,要死在这里了吗?”伍修带着悲腔,几乎要哭出声来了。

    刘璟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他原本觉得这个书佐不错,知书达理,敢让自己冒充刘碑侄,还有点做大事的魄力。

    可当死亡来临时,他胆小怕死的另一面便暴露无遗,刘璟看透了此人,他让自己冒充刘碑侄不过是为给刘表一个交代,怕刘表责罚他,他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大魄力,骨里不过是一个懦弱的小人罢了。

    刘璟心中着实厌烦,他挣脱了伍修的手,冷冷道:“现在谁也不想死,但真的要死,也是天意,有什么可怕!”

    他不再理会伍修,大步向营寨前走去,营寨前的战斗异常激烈,黄巾军占据地利,木头和石块如冰雹砸下,将曹军一次次击退,数名士兵则拿着被水浸泡过的布团,当曹军火箭射入,立刻将冲上去扑灭。

    尽管黄巾军作战英勇,士气高昂,但刘辟却忧心忡忡,站在一棵树下怔怔地望着远方。

    “将军在担忧什么?”刘璟走上前笑问道。

    刘辟叹了口气,“我就怕曹军围困,军中粮食已断绝,只能杀马充饥,如果曹军围困五日,我们就全完了。”

    “将军没想过投降吗?”

    刘辟摇了摇头,“听说曹操这次下达了杀绝令,所有汝南黄巾军全部杀绝,投降了同样是死。”

    说到这,刘辟重重拍了拍刘璟的肩膀,笑道:“不管你是不是皇叔之侄,今晚我还是要谢你,若不是你及时现曹军,我们就全完了。”

    刘璟脸上一热,他知道刘辟其实已经看穿了自己,若真是刘备之侄,就不会想着半夜逃跑了。

    “那将军有什么打算?”

    “我想突围,先返回安城县,实在不行再南下。”

    刘璟摇了摇头,“安城县已经被夏侯渊的铁骑攻破了,龚将军全军覆没,我在上遇到,将军向南走已不可能,我劝将军死守营寨,等刘皇叔来援救。”

    刘辟听说安城县已破,龚都全军覆没,脸色刷地变得惨白,这是他的最后一线希望,竟然也破灭了。

    “刘皇叔自顾不暇,哪里还能顾得了我?”

    刘辟万念皆灰,转身疲惫地向营帐走去,刘璟跟在他后面道:“将军,刘皇叔一定会来救我们!”

    刘辟嘴角露出一丝嘲讽,“就因为他的侄在这里吗?”

    “不是!”

    刘璟急道:“如果他不来救我们,他就不是刘皇叔了,将军,死守营寨,是我们唯一的活。”

    刘辟停住脚步,思片刻道:“或许你说得对,刘皇叔仁信播于天下,他若不来救我,他就将失信于天下。”

    刘辟的精神再次振奋起来,感激地向刘璟拱手作揖,“多谢公解惑,刘辟险些误了大事。”

    他大吼一声,“给我守住营寨,营寨破了,谁也活不成!”

    曹军五次进攻皆被黄巾军利用天时地利打退,死伤了一千余人,于禁尽管恨得眼中冒火,但也无可奈何,只得下令撤下进攻军队,夜里攻打营寨,对他们确实很不利。

    这时高览带着两名黄巾军战俘匆匆而来,“将军,这是我们抓到的敌军巡哨,有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于禁怒视着两名战俘问道。

    高览将两名黄巾军战俘踢跪在地上,“快说!”

    一名黄巾军战俘战战兢兢道:“营寨内粮食已经断绝,只能靠杀马日,最多还能坚持五天。”

    这个消息令于禁的眼睛眯了起来,他沉思了片刻,高览上前道:“既然敌军粮食断绝,不如就围困他们!”

    于禁摇了摇头,“刘备已经向西逃走,主公只给我们两天时间,我不想再等下去。”

    他毅然下达了命令,“传我的命令,大军立刻撤离!”

    天大亮时,黄巾军意外地现曹军撤离了,营寨里一片欢呼,刘辟也大喜过望,立刻下令:“大军下山,向东撤离!”

    刘璟听到了下山的命令,心中大急,奔到刘辟身旁大喊:“将军,这是曹军的诱兵之计,下山将全军覆没,不能撤离,应该派人去给皇叔送信求援!”

    刘辟粮食已断绝,不想再杀马,此时他哪里听得进刘璟之劝,脸一沉怒道:“你究竟是什么人,竟敢乱我军心,再敢多一句嘴,老宰了你。”

    刘璟没想到他翻脸这么快,半晌,只得叹口气道:“好吧!祝将军一顺利。”

    刘辟冷笑一声,“你冒充皇叔之侄,现在想跑吗?做梦!”

    他喝令左右,“把这两人捆绑起来,带给皇叔落!”

    “公,不是我说你,你真不该去找他,他是黄巾贼,哪里会讲什么人信誉,现在可好,我们两人都被抓起来,小命难保了。”

    刘璟和伍修都被手脚捆绑,并排搭在一匹马上,伍修心中充满怨气,喋喋不休。

第8章 生死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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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璟却咬着嘴唇一言不,眼睛不时瞟向押解他们的大汉,装有铜印等凭据的皮囊在大汉背上。【全文字阅读】

    大汉不识字,不知道刘璟的真实身份,不过他对那柄短剑很有兴趣,正拿在手中挥劈,看他的神情,已经决定据为己有了。

    “公,我们这下怎么办?回不了荆州了,可能要死在曹军手中。”伍修越想越悲,竟哭出声来了。

    刘璟回头狠狠瞪他一眼,伍修吓得不敢再哭,他心里也有奇怪,公怎么一言不?

    中午时分,一匹战马从远方奔至,马上骑兵大喊:“将军有令,休息片刻。”

    士兵们纷纷坐下休息,押解大汉将刘璟两人拎下马,扔到一边,恶狠狠道:“给你们休息一下,等会儿继续上马。”

    大汉坐到另一边,去玩他的新短剑了,刘璟见左右没人注意自己,竟从嘴里吐出一截剑尖,看得伍修眼睛都瞪大了,原来一直不吭声的原因是这个。

    “快点替我割断绳,曹军马上杀来了。”刘璟心中明白,此时才走了二十几里就停下,必然是现了什么情况。

    “那我呢?”

    “别废话,快替我割断。”

    刘璟低低骂了一声,两人背靠背,伍修双手拾起剑尖,用锋利的剑刃替刘璟割绳。

    ‘崩!’绳被割断了,就在这时,前方忽然传来一阵骚乱,有士兵狂呼大喊:“曹军杀来了!”

    只见曹军从四面八方杀来,完全堵住了刘辟军队所有的退,没有地形之利,黄巾军士兵顿时大乱,刘辟后悔不迭,只得硬着头皮大喊:“不要害怕,听我指挥,拼死杀出去!”

    军队一片混乱,形势万分危急,刘璟一翻身,躲到伍修身后,从他手中抢过了剑尖,这时,押解他们大汉快步走上来,一把抓起伍修,向马上放去。

    这个唯一的机会被刘璟抓住了,他迅割断脚上的绳,猛扑上去,抓住大汉的头用力向马鞍上撞去,此时还不是桥型马鞍,而是圆筒状马鞍,两边箍有铁圈。

    ‘砰!’一声闷响,大汉的头重重撞在铁圈上,脑门上鲜血涌出,大汉惨叫一声,双手捂住脑门,抓住这个机会,刘璟从他手中夺过短剑,猛地一剑刺进了他的后心。

    大汉软软倒在地上,刘璟迅割断了伍修手脚上的绳,又从大汉后背上抢过皮囊,背在自己身上。

    此时,曹军已经从四面八方杀进了黄巾军中,黄巾军士气崩溃,东奔西跑,被屠杀如牛羊,惨叫声响彻原野。

    “公,我们怎么办?”伍修吓得声音都颤抖了。

    “你这个白痴,快上马跑!”

    刘璟不会骑马,但伍修会骑,可以带着他逃出去,尽管这是匹老马,但只要让它疯,或许能逃过一命。

    这时的战马还没有马镫,但已有一个供上马用的单侧马镫,双脚是套在两侧的绳套中。

    伍修浑身软,几次都蹬上不了马,就在这时,几支箭呼啸射来,正中老马,老马长嘶一声,倒地而亡,

    只见数十名曹军士兵正向这边冲来,刘璟一把拉着伍修,转身就跑,跑出约一里,在混乱中趁人不备,刘璟一下扑在死尸堆中,用鲜血抹满一脸一身。

    “快一点,别呆!”刘璟低骂一声。

    伍修这才反应过来,抓起地上的血往身上脸上抹,“公这样可以逃命吧!”

    “我也不知,挨一时算一时吧!”

    刘璟知道,四面都被曹军包围了,除非有马,否则跑出去就是死,甚至有马都没用,乱箭之下,他们一样活不成,如果曹军不打扫战场,或许装死可以逃过一命。

    但想想又不可能,曹军最后都会把尸体烧掉,防止生瘟疫,刘璟心中第一次感到了绝望,也不知他能不能逃过这一次了。

    战争已经渐渐进入尾声,数十匹战马飞奔而至,战马就立在刘璟身旁,马上大将正是高览。

    他的马下系着一颗人头,正是黄巾军贼刘辟,他已被高览所杀,瞪着眼,死不瞑目,一滴滴鲜血从脖腔滴下,正好滴在刘璟头上,令人毛骨悚然。

    高览高声喝令道:“检查战场,所有装死的黄巾军一概诛绝!”

    刘璟心一沉,这次他真的小命难保了,他还指望去谋刘表的家业,这下什么梦想都破灭了。

    这时,西北角忽然一阵大乱,有士兵大喊:“刘备军杀来了!”

    刘璟在绝望之中,又看到了一线生机,偷偷抬头望去,只见一支数人的队伍杀进了曹军群中,高举一杆黄底黑字大旗,上书一个大字‘劉’,真是刘备军杀来了。

    刘璟心中暗暗叹息,可惜他们来晚了一步,刘辟已经被杀,若他们知道这个消息,肯定会立刻撤离了。

    但刘备军兵力少,很快就被曹军冲散,为大将毫不畏惧,单枪匹马在曹军中冲杀,杀得曹军人仰马翻,所过之处,曹军士兵皆吓得抱头鼠窜。

    高览恼火万分,“他娘的什么人,单枪匹马,就这么凶猛吗?”

    “将军,好像是赵云!”

    ‘赵云!’刘璟心中一亮,他又仿佛看到一丝生机。

    就在这时,一声长啸远远传来,声音越来越响亮,俨如枭龙出海。

    阳光之下,一名白袍银枪将从远处疾冲而来,他手舞银枪,胯下战马高骏神勇,气势如龙,仿佛腾云驾雾般冲至,拦住了高览和众曹兵的去,来将正是赵云,他奉刘备之命,来援救刘辟,却来晚一步。

    “刘辟何在?”赵云数十步外一声大喝。

    高览一声冷笑,“不就在我马下吗?”

    赵云一眼看见刘辟的人头,不由大怒,催马冲来,数十名曹军骑兵一拥而上,乱矛刺向赵云,前后左右,将他团团包围。

第9章 一路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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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云战马疾奔,手中长枪飞舞,如梨花翻飞,顷刻之间,数十名曹军骑兵被他杀得七零八落,死尸遍地,两名士兵从马上摔下,爬起便跑。【无弹窗小说网】

    赵云将一纵战马,从两名士兵头顶一跃而过,反手银枪双杀,两名士兵被刺穿咽喉。

    长枪一收,一道闪电直刺高览,喊声如霹雳惊雷,“叛主贼,吃我赵云一枪!”

    高览大吼一声,迎面一刀劈去,刀势强劲,快疾如电。

    赵云银枪一挑,顺势将高览之刀挑开,大枪并没有停留,借着战马的冲力,向高览脸庞疾刺而去。

    高览一刀劈空,锐利的枪头已到眼前,惊得他魂飞魄散,头急向左闪,‘嚓!’一声,枪尖擦着他的脸庞刺过,划开长长一道血槽,右耳被挑飞一半,鲜血喷涌而出。

    不等他反应过来,赵云战马已从他身边疾冲而过,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赵云单枪一甩,枪头向他后心重重砸去,这是赵云的绝技之一:‘枪锤’,以枪头为锤,用强大的力量砸断对方脊梁骨。

    高览只觉身后劲风袭来,他心中一阵胆寒,此时他已躲无可躲,只得将刀杆向后一背,‘当’一声刺耳的响声,枪头重重砸在高览的刀杆上,枪头这一锤至少有斤之力,高览的虎口震裂,大刀脱手而出,鱼鳞铁甲叶片被拍得四处绽飞。

    高览大叫一声,一口鲜血喷出,骨头几乎碎裂,但他毕竟是经验丰富的沙场大将,借着这一抽之力,猛夹战马奔逃,片刻间便逃得无影无踪。

    其实高览的武艺也十分高强,至少可以和赵云战十个回合,但赵云心中激愤,勇猛常,而高览单刀匹马,心中慌乱,武艺挥自然打了折,这一张一缩,便使他难敌赵云一合。

    赵云和高览之战只有一个照面,兔起鹘落,一瞬间便结束了,但这一战的惊心动魄却看得刘璟目瞪口呆,赵云之迅疾,力量之强劲,战果之惨烈,紧张得刘璟的气都喘不过来。

    他慢慢坐起身,目光呆呆地望着这名闻名千古的大将,此时,他心中涌出一种无比强烈的愿望,他刘璟也要成为这样的猛将。

    赵云勒住战马,看了一眼刘璟和伍修,见两人满脸血污,但装束却不像黄巾军,他也不及多问,便道:“你们快跑吧!装死是躲不过杀戮。”

    他调转马头要走,伍修急道:“这位将军,这是荆州刘州牧从,落难于此,请救我们一命,州牧必有重谢!”

    赵云一愣,但随即摇摇头,“我救不了你们,你们快走吧!”

    他催马便跑,刚跑出十几步,刘璟却大喊:“龙将军,你真的要丢下我们不管吗?”

    赵云身略微一震,但并没有停下,奔出余步,他却牵了两匹战马又奔回来,深深看了一眼刘璟,“你们快上马,跟我冲出去。”

    伍修大喜,这就是要救他们了,他连忙翻身上马,拉住缰绳,赵云见刘璟没动,眉头一皱,“你为何不上马?”

    简单的骑马刘璟过,也会一点基本技巧,但要他纵马疾奔,他却没有那种控马能力,刘璟叹了口气,“你们走吧!我不会骑马,会连累你们。”

    “公,我们可以共骑一马。”伍修在一旁道。

    赵云却没有采用这个方案,他催马而上,单臂抓住刘璟,竟一把将他揪起,放在自己马后,“抱紧我的腰!”

    赵云催马疾奔,他心中明白,只有自己的战马才能驮负两人疾奔,其他马匹驮负两人跑不快,反而会拖累自己。

    刘璟却没有抱他后腰,而是用双腿夹紧马肚,依靠在赵云后背,把自己身体固定稳,他从赵云后背摘下圆盾,一手执短剑。

    刘璟其实比谁都精明,若抱紧赵云的后腰,他岂不是变成了肉靶。

    主将于禁听说赵云在军中,心中暗喜,昨晚攻打山寨,死伤近两千人,他正愁无法向主公交代,如果能抓住赵云,或许他能将功赎罪,这一刻他下定了决心,当即下令,“活捉赵云!”

    曹军士兵从四面八方涌来,赵云毫不畏惧,一抖银枪,如暴风骤雨般杀进了一片片敌群中,所过之处,人仰马翻。

    但赵云带着两人,并不恋战,也不冲向密集敌群,尽量找人少处突围,在他身后,伍修紧紧抱住马脖,不断催马紧跟赵云,赵云心细如,绝不把危险留在身后,使得伍修基本上没有遭受攻击。

    但正是这样,赵云面临的危险加大了数倍,很多他明明可以不用管的敌军,就因为会威胁到身后之人,他不得不冲上去应对,这便使得他的处境异常凶险。

    这时,刘璟却挥了作用,他虽不善骑马,但身手矫健,用盾牌左支右挡,几次替赵云化解了冷刺的危险。

    “将军,当心前面有绊马!”

    刘璟目光敏锐,现了地上有几根绷紧的绳,赵云却没有看见,他心中一惊,一提战马缰绳,战马一跃而起,越过了几根绊马,长枪在空中一挑,将几根绊马挑飞,使后面的马匹没有受到影响。

    战马飞驰奔远,赵云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不怕正大光明的拼杀,就怕这种防不胜防的暗算。

    “多谢公!”他第一次向刘璟表达了谢意。

    刘璟心中有些得意道:“我也不是没用吧!”

    “公反应很敏锐,是练武的料,我建议公武,必有所成。”

    刘璟哈哈一笑,“就凭常山赵龙这句话,我刘璟决定武了。”

    “不过要先会骑马!”

    两人都大笑起来,赵云抖擞精神,招呼伍修一声,催马向西北角冲去,这是最后一道阻拦,冲过这一关,他们就平安无事了。

第10章 刘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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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北角,于禁已等待多时,他摘下强弓,手伸向后背箭壶,摸到箭羽时,他却迟疑了一下,伸手向另一名士兵,“给我药箭!”

    士兵取出一支药箭递给于禁,于禁搭箭上弦,目光冷冷地盯着疾冲而至的赵云,他立在一杆大旗下,慢慢拉开了弓弦。【无弹窗小说网】

    这时赵云大喝一声,杀进了敌群中,银枪如梨花翻飞,又似鸟朝凤,瞬间十几人被他刺死,曹军吓得一声喊,纷纷后退。

    “你先走!”

    赵云回头大喊一声,伍修脸色惨白,双腿夹马,率先冲出了战场,向西北方向狂奔而去。

    赵云挥枪连刺十数人,挡住了追赶的士兵,就在这时,一名身材为魁梧的牙将催马而至,他手一扬,一支长矛向赵云右侧身飞刺而来,快如疾影,刘璟看到了这支长矛,举盾相迎。

    赵云眼角余光现刘璟的举动,大吃一惊,急喊:“不要硬接!”

    但已经晚了,‘啪!’的一声响,盾牌被击得粉碎,刘璟的手臂仿佛断了一般,痛苦地大叫一声,巨大的撞力使他身体一晃,眼看从马上翻落。

    赵云单手执枪挑飞长矛,左手一把揪住了即将落马的刘璟,于禁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之机。

    弦一松,一支冷箭闪电般从左面飞射而至,直射赵云左胸,赵云手正抓住刘璟,无法再闪身,只得略略移偏开了两寸,躲过要害。

    ‘噗!’的一声,这一箭正中赵云左肩,他浑身一抖,差点摔下马去。

    于禁狂喜,大喊:“赵云中箭了,抓住他!”

    千余曹军从四面八方杀来,在千钧一之时,刘璟已坐稳身体,左手短剑猛刺马臀,战马吃痛,拼尽最后的力气,冲出了战场,向西北方向疾奔而逃。

    于禁见功亏一篑,勃然大怒,大声吼叫,“给我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数曹军骑兵衔尾追了上去

    夕阳的金辉渐渐消失,被晚霞染红的天空已经暗下来,逶迤不绝的山林成了一片暗黑色。

    夜色笼罩着穰山,山道上静悄悄的,两边长满了参天大树,半明半暗的月光经过马鞍形的山脊和山峡射出来,那些林木、岩石和山峰的黑影,被月光烘托得分外黑,分外浓,分外的阴惨。

    ‘哒!哒!哒!’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在寂静的山上显得格外清晰,微明的月光下,一匹筋疲力尽的战马驮着两人正拼命奔跑。

    他们两人正是从战场上逃出赵云和刘璟,伍修和他们失散了,不知所踪,他们被曹军追赶,从下午跑到晚上,拼命跑了两个多时辰,战抡于不行了。

    这时赵云箭伤处的毒药已作,使他浑身无力,处于一种半昏迷状态,这是一种慢性毒药,虽不会立刻致命,却能使他浑身没有一丝力气。

    战马已经坚持不住,跑起来非常吃力,忽然,战马长嘶一声,重重摔倒在旁,将刘璟和赵云摔出去一丈多远,

    山道右边是十几丈深的沟壑,另一边是一道斜坡,斜坡上长满灌木丛,两人运气不错,正好摔在柔软的灌木丛上。

    刘璟只觉两腿之间酸痛难忍,骑马需要强劲的裆力,他在这方面还不足,尽管浑身疼得像散架一般,但形势危急,他顾不上全身疼痛,连忙爬起身,跑到战马旁,战马就倒在山道边,浑身抽搐,口吐白沫,已经不行了。

    刘璟又回来晃了晃赵云的肩膀,“赵将军,你千万坚持住!”

    赵云肩上的血已止住,一支箭正插在肩头,隐隐可闻到腥臭的血气,他竟中了毒箭,

    刘璟有点手忙脚乱,千头万绪的事情要做,每一件都是那么紧急,他竟不知该先做哪一件。

    远方忽然传来了一阵激烈的马蹄声,这是追兵来了,听声音已在数步外。

    危急之时,刘璟反而冷静下来,他转身跑到战马旁,奋力将战马向旁边山沟里掀去,数斤重的战马被他掀下了深沟,又将地上的一些杂物也扔下山沟。

    刘璟奔回扶住了赵云,半背着他向斜坡上跑去,斜坡上还有一条山道。

    追兵已追到数十步外,战马奔腾,不料,上面的山道也奔来一队骑兵,将他的逃封死。

    上下两条山道都有追兵,来不及了,刘璟只得背着赵云躲进一簇灌木丛,将头尽量低下,半人高的灌木刚好遮住他们,刘璟的心紧张得快跳出来。

    激烈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瞬间,一阵狂风从他们身边刮过,他们闻到了浓烈的杀气,一群骑兵疾驶而过,很快便渐渐远去。

    一直等骑兵走远,他们才慢慢抬起头,此时,赵云痛苦地呻吟一声,他的箭疮迸裂,血又流了出来。

    刘璟连忙将他躺好,把自己左手臂放在赵云口中,拔出短剑,一咬牙连箭头带肉剜下一大块。

    赵云痛得一声闷叫,几乎将刘璟手臂咬断,赵云重重喘了几口气,低微声音道:“我怀中有金创药。”

    刘璟大喜,忍住手臂疼痛,从他怀中摸出一包药粉,将药厚厚裹在他的伤口上,又从皮囊中取出包裹官印的锦缎,给他包扎伤口,赵云脸色惨白,显得十分虚弱。

    刘璟包扎了伤口,沉吟片刻,他身边没有水,也没有干净的布带,他必须立刻离开这里,否则就算不被抓住,赵云也会毒身亡。

    刘璟慢慢扶起赵云,见他身体十分虚弱,步行艰难,性背上他,跑上斜坡,向逃亡来的方向奔去。

    赵云身高有八尺二,身材雄壮,刘璟背着他十分吃力,他刚走出二十几步,前方传来了马蹄声,只听有人大喊:“赵云将军,主公刘备在此,你在哪里?”

    刘璟大喜,这是刘备来了,赵云精神也一振,好像是糜芳的声音,他连忙低声道:“这是我主公来了。”

第11章 给于禁的迷魂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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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璟加快脚步向前奔去,夜色中只见前方隐隐出现一队骑兵,这时刘璟忽然反应过来,不对!

    对方怎么能直呼自己主公的名讳,这可是大不敬,一般喊‘赵将军,主公在此!’就够了,加个‘刘备’就明显有点画蛇添足,这人不是刘备,是曹军使诈。【】

    刘璟硬生生停住了脚步,但黑暗中,前面已经有人隐隐看见他的身影,大喊起来,“前面是什么人?”

    刘璟的脸刷地变得惨白,糟糕了,他心念转得快,将赵云向灌木丛中一放,“快躲起来!”

    他转身便跑,赵云拼尽最后一点力气,爬进了一簇灌木丛,只见那少年转身便跑,快如猎豹一般,后面骑兵一阵狂风似的追来,“站住!”

    赵云当然知道,这个少年是为了引开追兵救自己,他暗暗叹息一声,‘这个少年完了,真是可惜啊!’

    刘璟刚跑出七八十步,一支箭擦着他头皮射过,他站住了,再跑下去,他必死无疑。

    这时,数十名骑兵飞驰而至,将刘璟团团围住,大将于禁随后过来,一名骑兵禀报,“于将军,是一个少年。”

    刘璟是第一次看到于禁,只见他头戴鹰棱盔,身披铁甲,身材魁梧雄壮,深目高鼻,目光似电,手执一把金背虎牙刀。

    于禁上下打量一下这名少年,当时刘璟在赵云身后,脸上都是血,又被赵云身体遮住,于禁没有注意到他,而其他骑兵都是于禁亲兵,都远远观战,并没有上前。

    更重要是,现在是在夜间,刘璟脸上的血已经被汗水洗掉大半,一时间,众人竟没有认出刘璟。

    于禁手中战刀一挥,顶住了他的咽喉,厉声喝问:“你是什么人?”

    刘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慌不忙地行一礼,“我是荆州刘州牧之侄,正赶去襄阳。”

    于禁眉头一皱,‘刘表的侄?’

    曹操的侄于禁或许会尊重几分,刘表的侄对他来说,屁都不是。

    于禁心中还是有疑惑,刘表的侄怎么长得这么魁梧结实,一点读书人的感觉都没有,身上还有血污,倒像个黄巾贼。

    他忽然一伸手,一把揪住了刘璟的衣襟,硬生生将他拽到面前,恶狠狠盯着他道:“小,你一定是个逃跑的黄巾贼军!”

    刘璟刚才听士兵称他为于将军,便猜此人可能是于禁,他见于禁眼露杀机,心中一急,大喊道:“于则,你要害我吗?”

    于禁表字则,一般人很少知道,连夏侯兄弟都不清楚,于禁心中一愣,这个少年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表字,他不由松开了刘璟的衣襟。

    于禁又一次打量一下这个刘碑侄,见他模样儿确实是个少年,十五六岁样,但身材长得很高大,看样有八尺左右,体格非常魁梧壮士。

    “你怎么知道我叫于则?”于禁冷冷地问道。

    “我当然知道!”

    刘璟心念急转,昂声道:“我素来敬慕天下英雄,凡英雄事迹我都记在心中,于将军原是鲍信部将,屡立战功,破吕布二营于城南,破高雅于须昌,斩杀袁术部下桥蕤,宛城之战更是有周亚夫之风,被曹公拜为益寿亭侯。”

    国不比后世,交通不便,信息闭塞,曹操的事迹或许会被世人所知,像于禁等人的功绩恐怕除了曹操之外,就没有多少人知道了,偏偏眼前少年却知道得很清楚,令于禁大为惊讶。

    于禁收了刀,奇怪地注视着他的眼睛问道:“你怎么会了解我的底细?”

    一般而言,知道人的底细也好也不好,如果是知道别人的不良老底,确实容易被人厌恨,可如果是知道好的底细,这就是一种变相的奉承。

    于禁虽然态依然阴冷,但刘璟知道的都是他引以为傲的事迹,他心中也忍不住有了几分得意,语气便稍稍缓和下来。

    刘璟前世是律师,查颜观色,揣摩人心态是他的拿手好戏,此时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于禁语气也有所缓和,他心中有了底。

    他听于禁的口音和他有点相似,而伍修说他是泰山郡口音,他心中立刻有了对策,不疾不徐道:“在下是山阳郡高平县人,曾在泰山游多年,经常听人说起过于将军事迹,便记在心中,于将军在征宛城张绣时,镇压青州兵掠民,被青州兵告至曹公帐下,于将军却筑营御敌,不失军容,颇有周亚夫之风,被封益寿亭侯,令天下人敬仰。”

    于禁虽然不是泰山脚下之人,但他确实是泰山郡人,刘璟的解释合情合理,他心中便信了。

    更关键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于禁本来就是一个为自负之人,只恨天下人不知道他的事迹,现在刘璟居然能侃侃而谈,而且把他最得意的宛城筑营之事一再渲染,他心中早已舒坦无比。

    于禁已经完全收了敌意,就算真是黄巾逃兵他也不想杀了,难得一个了解自己的少年,呵呵笑道:“刘公果然是非常人,不愧是刘荆州之侄,于禁佩服!”

    这时,刘璟又从皮囊中取出刘表的家信给他,于禁照着火把看了看,确实是刘碑侄,这时候曹操还需要笼络刘表,以免他和袁绍结盟,于禁自然也知道不能得罪刘表。

    他点点头,“好吧!打扰刘公了。”

    于禁一挥手令道:“上马继续追赶!”

    他带领士兵们继续向前方追去,刘璟汗都湿透了后背,真是侥幸万分,他已看出了于禁刚才的意思,已经开始怀疑他,幸亏他及时喊出了于禁的表字,如果一句话不对,于禁肯定会下令士兵四下查,那时他和赵云就真的完了。

    他虽然猛拍于禁一通马屁,看似有点缺少男人的硬气,但这恰恰是当时危急情况下唯一有用的办法,因为于禁并没有怀疑赵云藏在附近,只是出于一种本能要仔细盘问,四下查也是可有可无,关键就在为将者的一念之间。

第12章 九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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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璟就是用他在后世琢磨的一点点国知识和他做律师的急智及口才,打消了于禁仔细查四周的念头,化解了这次危机。【全文字阅读】

    他见于禁走远,连忙奔回灌木丛,找到赵云,刘璟背着他便向山上跑去,不料他刚走上斜坡,从一株大松树后闪出一人。

    刘璟吓得后退两步,拔出短剑,警惕地瞪着对方。

    “公,是我!”是书佐伍修的声音。

    刘璟一颗心放下,原来是他,“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的马呢?”刘璟有些奇怪地问。

    伍修低下头,不敢和刘璟对视,有点紧张道:“我被掀下战马,战马跑掉了,我只好躲在山上。”

    刘璟前世可是一个为精明的律师,伍修的奇怪神情瞒不过刘璟的眼睛,他心念一转,立刻明白了几分。

    战马恐怕是他故意放跑掉,然后躲在山上,只要曹军追到自己和赵云,就会收兵回营,他就没事了,自己刚才遇到危险,他肯定就在旁边看见了。

    刘璟心中暗恨,此人自私之,赵云可是救了他的性命,他却只管自己逃命。

    刘璟心中不满,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现在需要大家同舟共济,伍修正好可以帮助他照顾赵云,“我们赶紧上山,我担心于禁会调过头追赶我们。”

    伍修点点头,扶着赵云从一条小上了山

    刘璟的直觉并没有错,于禁的危机虽然暂时解决了,但很多事情往往会功亏在一些不经意的小细节上,就像冥冥中仿佛有天意一般。

    奔出四里,于禁忽然调转马头奔了回来,他已经从奉承的飘飘然中回过味来,刘表的侄怎么能这样轻易放过,应该交给主公处置才对。

    他率军奔回原处,却不见了刘璟,心中有些奇怪,这小跑到哪里去了?

    这时,一名士兵在灌木丛中现了血迹,大喊:“于将军,这边有血迹!“

    于禁奔上前,见灌木丛中血迹斑斑点点,显然是有受伤之人曾躲在这里,于禁顿时勃然大怒,自己竟然被这个小耍了,原来赵云就藏在这里,他厉声大吼,“给我!”

    很快,士兵们便现了沟壑里的战马尸体,还有赵云的长枪,于禁愈加暴跳如雷,眼睛瞪得血红,俨如凶神再世。

    “传我的命令,立刻调五千军来,给我山!”

    这个时候,赵云已经不重要了,他誓要抓住那个愚弄他的少年,亲手将他碎尸万段,他这一辈,还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

    这座山是一座石山,高约余丈,山上荆棘密布,各种石缝石洞随处可见,倒是很方便藏身,不过这并不是一座孤山,是一片丘陵,延绵数十里,有十几个山头,真的藏身进去,仅靠几千人是不到。

    刘璟担心赵云伤势,不敢走得远,上山数步后,便找到了一个石洞,微明的月光照进石洞,洞内很干燥,没有虫蛇,洞口还有烧火的痕迹,看得出曾有人住过,估计是采药人或者樵夫之类。

    刘璟将赵云放下躺好,赵云依旧在昏沉之中,这时,他忽然听见身后有‘咔!咔!’的声响,一回头,见伍修在洞口敲打火石点火,眼看要点燃了。

    刘璟大怒,他心中对伍修的不满骤然作出来,冲上去一脚将干草和火石踢飞,怒视伍修,“你疯了吗?”

    伍修一呆,这才反应过来,吓得低下头,“我忘记了,是我不对!”

    刘璟克制住怒火,对他道:“你去外面看看情况,看看曹军是否要山。”

    伍修默默点头,出去了,刘璟又回到赵云身旁,从旁边取过水壶,这是伍修战马上的水壶,这家伙将一壶水喝掉大半,只剩下一点点。

    刘璟给赵云喝了几口水,水起了作用,赵云慢慢醒来,感激地看了一眼刘璟,低低声道:“多谢公舍命相救!”

    “将军不必客气,你是因我而受箭伤,我尽一点力是应该的。”

    刘璟有些愧疚,历史上赵云并没有受伤,是因为救自己而受伤,改变了他的生命历程,如果他因此丧命,那岂不是没有了长坂坡的赵龙。

    刘璟又给他换了药,性把最后几口水都给他喝了。

    “公真是刘荆州之侄吗?”

    “就算是吧!”

    刘璟笑了笑,就像背书一般说:“在下刘璟,山阳郡高平县人,受伯父荆州牧之召,来襄阳投靠,途径汝南郡遭遇曹军,家人不幸惨死,只剩下我一人。”

    “原来是璟公,失敬了。”黑暗中,赵云微微一笑,明亮的目光变得安详起来。

    这时,洞外传来伍修的低喊声,“公!公!”他的声音很紧张,声调都变了。

    刘璟轻轻拍了拍赵云的手,起身走到洞外,“怎么回事?”

    “公快看!”

    伍修指着山下,惊恐万分,刘璟顺他手指望去,心中一沉,只见山道上出现了长长的数队火把,长约数里,俨如一条火龙,足有数万人之多,已经有无数火把向山上移动,这一定是曹军主力到了,要全面山。

    数万人壮观之势将伍修吓得脸色惨白,两腿抖,他再也忍不住,转身哀求道:“公,这一定是曹操来了,我不要再管他,他会拖累我们,带着他,我们肯定跑不掉,我们”

    不等他说完,刘璟狠狠一拳将他打翻在地,指着他怒骂:“你这个忘恩负义之徒,没有他救你,你早就死在乱军中,你再敢胡言,我一刀宰了你!”

    伍修慢慢低下头,眼睛里闪一道恨意,若不是怕回去无法交代,他早就跑了,还会回来找这个臭小吗?

    刘璟转身向洞中走去,拉着赵云的手笑道:“看来我们得换个地方了。”

第13章 惊心动魄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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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云听见了他们在外面的对话,心中感动,强颜笑道:“其实曹操也不会杀我,被抓住也无妨。【】”

    刘璟却没理睬他,直接把赵云背在身上,“走吧!我不死,你也休想死。”

    他背着赵云出了山洞,伍修在前面领,人继续向山顶爬去

    山道上,数十名大将簇拥着一名中年男,颌下一尺长须,鼻梁高挺,一双细长眼睛里目光十分锐利,他头戴金盔,身着黄金锁甲,腰佩倚天剑,胯下骑爪黄飞电。

    此人正是曹操,刘备已逃远,他追杀不及,只得领兵返回穰山,却听说大将赵云受伤藏匿山中,身边跟着一少年,竟是刘景升之侄,曹操不由大为感兴趣。

    这里离荆州不远,若他能抓到刘碑侄,倒可以以送侄为名,去汉水和刘表会一会,把刘备换来也不错。

    曹操马前,于禁单膝跪下,此时他心中懊悔万分,早知道主公这么重视那少年,自己不放走他多好,自己真是愚蠢之啊!

    他不敢隐瞒,便将刘璟之话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沮丧万分道:“卑职被他灌了**汤,导致他和赵云就在眼皮底下跑掉,悔之晚矣,卑职愚蠢,坏了主公大事,请主公责罚。”

    曹操眼中有些惊讶,这少年不仅见识广博,而且胆大心细,有智谋,刘景升居然有这样的侄,倒令人刮目相看,曹操心中兴趣更浓厚了,他一定要抓住这个刘景升之侄。

    他当即下令:“传我的命令,不准放火烧山,必须生擒,抓住赵云者,赏金斤,抓住刘碑侄者,赏金五斤!”

    曹操又令大将李典,“你可率千军抄小,从后面上山,截断他们南去的退。”

    “遵令!”李典率领千士兵沿着山向西南方向绕去。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数以万计的曹军士兵手执火把密密麻麻上山了,整个山坡上俨如火树银花绽开,格外壮观

    刘璟人已经翻过山坡,到了另一侧的山鞍处,这一侧倒是长满了松林,这时,赵云的伤毒开始作了,处于半昏迷状态,嘴上生了一串燎泡,时而糊涂,时而清楚。

    清醒时一言不,糊涂时则低喊,“水!水!”

    他浑身滚烫,眼看要脱水了,刘璟心急如焚,赵云现在急需水和药,药已经没有了,至少要有水,若再不找到水,赵云就要丧命了,他直起身向四周望去。

    他原本是一个少年猎手,多少有点经验,前天刚下过雨,松林里不会有水,但鞍形的山凹地带,或许能找到积水水坑。

    他取过水壶,对伍修道:“好好看好赵将军,他对我们有救命之恩,我们绝不能丢下他,我去找水,拿上就回来。”

    伍修点点头,“公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他。”

    刘璟虽然还是不放心,但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去回,他跳下一处土埂,向山凹处飞奔而去。

    望着刘璟远去的背影,伍修的脸色变了,变得异常狰狞,眼中露出了凶光,“小,你想死,我可不想死!”

    他从怀中摸出一把匕,这是他在所骑战马的皮囊中现,他便一直藏在身上,他将匕藏在后背,一步步向赵云走去

    刘璟运气很好,刚跑出一余步,便现了一个小水坑,积了一点浅浅的雨水,他心中大喜过望,连忙小心翼翼地向水壶里灌水,可惜水少,只罐了小半壶水便没了。

    刘璟知道,只要找到一处,附近肯定还会有第二处,但他不放心赵云,转身飞奔而去

    伍修蹲在赵云面前,紧握匕的手背在身后,低声喊道:“赵将军!赵将军!”

    他亲眼看见赵云的高强武艺,心中还是一阵憷,万一赵云还能反抗,他可就死定了。

    这时,赵云正好处于清醒时期,他慢慢睁开眼睛,声音低微地问道:“璟公呢?”

    “他去找水了,我来照顾你。”

    说完,他轻轻向赵云伤口上一摁,赵云剧痛难忍,但他死死咬住了牙关,没有叫出声来。

    “赵将军看样伤得很厉害啊,不如我扶你走两步吧!活动活动血脉。”

    赵云经验十分丰富,他见伍修眼中凶光毕露,脸上肌肉都变形了,相貌狰狞,赵云心中立刻明白过来,此人生出歹意了。

    赵云心一急,立刻低声喊道:“璟公在你身后!”

    伍修大吃一惊,蓦地转身,身后空空荡荡,一个人没有,哪里有刘璟的影,伍修眼中露出狞笑,“原来赵将军跟我开玩笑呢!”

    此时他已经明白赵云看破了自己,但他也看出赵云无力反抗,伍修狞笑一声,“赵将军,抱歉了,我会给你多烧纸。”

    他将匕高高举起,赵云心中一阵哀鸣,自己没有战死沙场,竟死在小人之手,就在这时,赵云眼睛蓦地一亮,紧紧盯在伍修身后。

    伍修冷笑一声,“你骗不了我了,去死吧!”

    他匕刚要刺下,背心却传来一阵剧烈疼痛,他慢慢低下头,现前胸冒出一截剑尖。

    伍修转过头,这才现刘璟就站在他身后,满脸愤怒地盯着他,伍修举手指向刘璟,最后拼命大喊一声,“你是假冒!”

    喊完这一声,伍修倒地毙命。

    刘璟从他背心抽出短剑,厌恶地一脚将他踢开,尸体翻滚两圈,却从他怀里掉出一个纸包,刘璟拾起纸包闻了闻,眼睛蓦地一亮,这竟是一包上好金创药,此人随身就有携带。

    “该死!”

    刘璟骂了一声,他就是到处找不到伤药,赵云才会伤势加重,这个浑蛋明明私藏着药,却不肯拿出来。

    有了上好金创药,刘璟心中顿时燃起了希望,他连忙上前扶住赵云,关切问道:“赵将军,你没事吧!”

第14章 你又救我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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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云低声道:“你又救我一命。【全文字阅读】”

    “没有!”

    刘璟恨恨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是我瞎了眼,把这条毒蛇带在身边,险些害了将军之命。”

    刘璟取过水壶,细心给赵云喝了几口水,笑道:“雨水所积,味道估计不好,等去了襄阳城,我再买美酒给将军赔罪。”

    赵云微微一笑,“到时我请你喝酒!”

    刘璟又将伤药给赵云裹上,水和金创药很快挥了奇效,赵云体温渐渐恢复正常,不再滚烫,令刘璟心中大慰。

    这时,天空似乎变亮了,刘璟一回头,只见两边山头上都布满火把,曹军抄小从后面上山,把他的后堵死了。

    刘璟苦笑一声,不愧是曹操,就喜欢干这种抄人后的勾当。

    “璟公,你走吧!别管我了。”赵云也意识到他们的处境危险,他不想再连累刘璟了。

    刘璟却笑着摇了摇头,“别说这种话,战场上你没有丢下我,这个时候我又怎么能丢下你?”

    赵云默默地看着这个少年,他鼻腔里一阵阵地酸楚,这少年如此重情重义,他怎么报答这份恩德。

    刘璟沉思片刻,对赵云道:“事到如今,我只能冒险一试了,能不能逃过这一劫,就看我们的运气了。”

    赵云轻轻一叹,“能和公一起战死沙场,我赵云死而无憾!”

    刘璟起身笑道:“曹军想杀死我们,可没那么容易。”

    他向四周看了看,他们处于两个山头之间,曹军主要集中在北山头,南山头虽也有士兵截断他们的逃,但兵力并不多,尤其东南方向,火把更为稀疏。

    “赵兄,能走几步吗?”

    赵云感觉腿已经有了一点知觉,便点点头,“我试试吧!”

    刘璟扶起赵云,又将伍修的尸体夹在腋下,他扶住赵云,一瘸一拐向东南方向逃去。

    刘璟扶着赵云沿山腰走了一段,这时,他现了一个山洞,山洞似乎深不可测,刘璟拾起一块石头扔下去,半晌才有回声传来。

    这个山洞不错,可以隐藏尸体,刘璟又在旁边找到一个低洼处,对赵云笑道:“赵兄先躺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赵云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此时他已把自己荣誉和生命都交给了刘璟。

    刘璟用树枝将赵云和伍修的尸体盖好,他辨了一下方向,向东南方向奔去。

    曹军在东南方的寻士兵并不多,只有余人,大多比较分散,这便给刘璟抓住了机会。

    在离山洞约二余步外,刘璟找到了一个落单的曹军士兵,他随手将赵云头盔扔在地上,抽出短剑,向树上爬去。

    不多时,曹军士兵手执火把过来,他现了地上头盔,弯腰捡起,就在他打量头盔之时,刘璟从树上扑下,将士兵扑翻在地,死死将他的脸摁在泥土里,一剑刺穿了他的背心

    他迅剥掉曹军士兵的盔甲,给自己穿上,向四周张望一下,只见不远处又出现一根落单火把。

    刘璟飞奔而去,很快便来到曹军士兵不远处,躲在一棵树后,等对方靠近,他忽然闪出,用刀指着曹军士兵前胸喝道:“口令!”

    曹军士兵吓了一跳,见是自己人,连忙答道:“收网!”

    原来口令是收网,不是鸡肋,刘璟一笑,忽然指着他身后惊恐道:“你身后是什么?”

    曹军士兵本能地一回头,刘璟抓住一瞬间的机会,狠狠一刀劈过,将对方人头劈飞出去一丈多远。

    这时,刘璟心中异常紧张,更多的查曹军正渐渐靠近了,他时间已不多,他扛起两具尸体,转身向山洞处跑去

    一刻钟后,刘璟背着同样身着曹军盔甲的赵云,手执一根火把,沿着山腰向南奔去,他在赌这些士兵做梦也想不到,猎物会自投罗网。

    迎面几名曹军士兵现了他,大声喝令:“是什么人,口令!”

    “收网!”

    刘璟就像输入密码一样,忐忑不安地等待对方的答复,显然,密码正确。

    几名曹军士兵走上前,为什长看了看赵云,关心地问道:“他怎么回事?好像快不行了。”

    刘璟苦笑一声,“他是我兄长,山时被蛇咬一口,蛇毒作了,给他放血也没有用,我要立刻去见军医。”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骚动,隐隐有人大喊:“找到了!”

    曹军士兵们顿时急了,顾不上刘璟二人,丢下他们便向骚动处狂奔而去,那可是八斤赏金啊!财的迫切使士兵们眼都红了。

    片刻,附近所有的曹军士兵都奔远了,刘璟见前方再无火把拦,便将赵云背上,笑道:“赵兄,这下我们可以上了!”

    赵云也笑了:“看样,我们不用战死沙场了。”

    两人哈哈一笑,刘璟迈开大步,向南方的莽莽山峦中走去

    山脚下,大将乐进和李典单膝跪下曹操面前,乐进万分羞愧道:“已经来回山两遍,每一个角落都翻遍了,不见他们踪影,只找到两具死尸,一具是中年男,另一具是我们的兄弟,穿着赵云的盔甲,士兵们以为抓住了,结果”

    旁边李典也羞惭道:“卑职奉命从南面拦截,有士兵已经现了刘璟和赵云,只是他们穿着曹军士兵盔甲,又知道口令,所以放过了他们,估计刘璟和赵云已翻山逃走,卑职不敢隐瞒,愿受丞相责罚!”

    “一群没用的东西!”

    曹操为恼火,狠狠地骂一句,上万人山都抓不到,还是被他们跑掉了,他看了看地上的两具尸体,又回头问于禁,“这个中年男是什么人?”

    于禁连忙躬身道:“应该是和他们一起突围之人,卑职推断是刘表手下,却不知他们为何生了内讧。”

第15章 初见刘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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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讧!”

    这个词让曹操想到了什么,他沉思良久,问身边的谋士程昱,“仲德以为如何?”

    程昱明白曹操的心思,便轻捋花白的胡须笑道:“如于将军和李将军所言,此少年确实胆大且有奇谋,竟然能在两次被围中逃脱,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异才。【全文字阅读】

    如果他是刘景升之,丞相就得非抓到他不可,以绝后患,可如果是侄嘛!其实让他去荆州也不是坏事,如果属下推断无误,将来此少年必会引荆州之乱。”

    曹操捋须点了点头,他也是这样认为,刘景升之若豚犬耳也,但多了一个厉害的侄,就如同黑鱼进鱼池,迟早会惹出荆州大乱。

    “仲德觉得,我可以再帮他一把吗?”

    程昱摇摇头笑道:“属下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应集中精力剿灭袁绍,平定北方,荆州可以静观其变,如果丞相对这个少年感兴趣,不妨派人注意他,时机成熟,便可以顺势而为,利用他搅乱荆州,自古以来,国之败亡皆起于内乱,丞相何必急这一时?”

    程昱之言,使曹操深以为然,他沉思良久,最终放弃了继续寻二人,当即下令,“收兵,返回许昌!”

    穰山山势连绵起伏,山头一个接着一个,延绵五六十里,刘璟背着赵云走了近两个时辰,已走出二十余里,远远将追兵抛在后面,早已看不见了。

    这时,刘璟也累得筋疲力尽,眼看天边朝霞即将升起,他找到一处藤蔓纠结的树根,将赵云慢慢放下。

    有伤药和水,赵云的伤势没有恶化,还睡了一觉,气色也好了很多,尽管脸色还十分惨白,但隐隐的乌青之色已经消褪了。

    “璟公,你也休息一下吧!”

    赵云笑道:“我觉得有点力气了,或许等会儿我可以自己走。”

    两人经历这一夜的逃命,竟有了一种生死患难的交情,刘璟也喝了一口水,把水壶递给赵云,他在半上找到一眼清泉,重新灌了满满一壶水。

    他望着天边一点点升起的朝阳,万丈霞光将天空和大地渲染无比瑰丽,层林尽染,尽管江山如画,但刘璟却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伍修死了,他还能去荆州吗?尽管皮囊还在他身上,但没有了伍修引荐,刘表还会不会相信他,或许会,或许不会,一切都是未知,如果不去荆州,他又能去哪里?

    “璟公还是去荆州吧!”

    赵云在一旁微微笑道,“你是刘碑侄,不管伍修在不在,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赵云又轻叹一声,“璟公此去荆州,并非要依赖仰仗刘表提携,而是要由此寻找到挥自己才干的机会,经过这一夜,我赵云看到了一个诚信、重义、知恩、不弃不离之人,令我敬重,我也希望你能有一个好的归宿。”

    赵云的一番话使刘璟的心也被朝霞染红了,他凝视着朝霞喷薄而出,一股大丈夫当立于天地间的豪气在他胸中升腾。

    是啊!或许是会有一点风险,但做什么事情会没有风险?风险越大,收益越大,金平亭侯,荆州牧刘碑侄,比起这里面所能获得的收益,一点风险真的不足为虑了。

    大丈夫连这点风险都承受不了,他还能做什么事,去荆州不是很好吗?可以去谋取刘表的家业,建立自己的功业,也不枉他来国走了一遭。

    想到这,刘璟回头对赵云笑道:“假如有一天,龙兄也得到挥自己才干的机会,可以建功立业,龙兄会抓住这个机会吗?”

    赵云微微一笑,他知道刘璟的深意,他并不愚蠢,伍修临死前说的那句话,便使他明白了一切。

    半晌,他才淡淡道:“我不会背叛自己的主公,就像公对我不弃不离,我也一样对他不弃不离,主公此时倍遭挫折,正是最艰难之时,我又岂能弃他而去!”

    赵云的回答让刘璟有些失望,不过转念又释然,如果赵云真的背叛了刘备,那他就不是常山赵龙了。

    更重要是,他想得远了,现在还远不是他雄心勃勃的时候,而是要想法让刘表先承认他,然后在荆州立足下来,这才是当前他应该考虑的问题。

    刘璟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恢复了狼,他笑道:“其实我最大的心意,就是能练成龙兄一样的武艺,可惜我没有这个机遇。”

    赵云沉默了,片刻他注视着刘璟,淡淡道:“你一定会有。”

    刘璟也只是随口说说,这时,他想到另一件事,便道:“我也要去襄阳,说不定我能遇到刘皇叔,如果真能遇到,就看在龙兄一腔忠义的份上,我愿再尽一份力,助他留在荆州。”

    赵云大喜,如果刘璟能劝说刘表留下主公,那主公也不至于穷途末,又将有新的转机。

    “多谢璟公仗义。”

    刘璟点点头,他见赵云说话语气已不像昨晚那样虚弱了,明显有了好转,便笑了笑道:“那浑蛋私藏的伤药还不错,可惜没有了,就不知这附近有没有什么草药?”

    他站起身四处张望,这时,他远远看见一个背着竹篓的小道士正向这边走来,刘璟心中大喜,他正愁找不到呢!

    他立刻迎上前,躬身施一礼,“道长请留步!”

    小道士年约十四五岁,身材中等,厚嘴唇、塌鼻,一脸憨厚老实的模样,手拿一把药锄。

    在荒山野岭中忽然遇到两个军人,他吓了一跳,连忙合掌作揖,“无量天尊!两位施主从哪里来?”

    “我们是刘皇叔的部下,被曹军杀散,一翻山越岭逃来,同伴受了重伤,不知道长能否帮我们一下。”

    他和赵云都身着曹军士兵盔甲,无法隐瞒,只能赌一赌,既然刘备仁义之名传播天下,就看这小道士是否领情。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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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兵临天下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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