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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冬之城     三国之英豪争霸txt下载     三国之英豪争霸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九十七章 随风而至

    凌炎想想也是,看向杨凤:“杨将军,前寨捡的怎么样了?”

    杨凤答道:“前寨已经重新建好,请将军放心。”

    凌炎点点头:“嗯,不过为防万一,杨将军还是回到前寨,再加紧布置一番为好。”

    杨凤抱拳道:“是!属下即刻便回去,加紧部署!”

    凌炎“嗯”了一声,朝左慈看了一眼,却见左慈神sè稍显犹疑。

    凌炎心中打鼓,便对众人道:“大家都先下去吧,国师和蒯将军留下来一下。”

    “是。”众将抱拳退出了营帐。

    “不知将军还有何吩咐。”等其他将领都走了之后,蒯良问凌炎。

    凌炎犹豫着道:“我还是想对刚才的计策,跟二位将军商议一番。”

    “莫非炎将军还有何顾虑?”蒯良有点不解。

    凌炎微皱眉头,看向左慈:“国师,您看,那计策是否可行?”

    左慈略微一顿后,道:“炎将军和蒯将军所想之计,应当可行……”

    凌炎边观察着左慈的脸sè变化,边问道:“刚才我看国师的神sè不太正常,是不是国师有什么要说的?”

    左慈的表情显得有些犹豫。

    蒯良对左慈道:“国师有何高见,但讲无妨。”

    左慈点点头,道:“二位将军之计,确为好计,只是某担心那左校是否会上当……”

    凌炎听出左慈话中有话,想了一想后,问道:“那既然国师擅长观天象,那不知能不能看出这次左校的动静?”

    左慈点点头,轻微地叹了口气:“某昨晚确为观过天象……天象表明,此次左校确有动作,只是某看天象算出此次并非寻常,但到底如何,却算不出来……刚才听闻将军与众将商议计策,某想起昨晚之感,故有所顾虑……”

    凌炎略微吃了一惊:“国师的意思是……左校不会中计?”

    左慈一副有些为难的样子:“某不敢臆下断言……但此次以某之见,却不寻常。”

    左慈说的话很是模糊,让人不是很能理解,所以蒯良听完后,脸上只是现出犹疑和不解之sè,但并未说什么。

    凌炎也不是太能完全理解左慈的话,但他推测,左慈观天象的结果,就是暗示左校这次又有高深的算计,而他的计谋,早就被左校看透。

    凌炎想到这里,不觉“啧”了一声,摇了摇头——摇头的意思,一半是因为刚才左慈的话,让他对自己之前想出来的计策顿时没了信心;一半是头痛怎么刚进行讨伐黄巾贼的行程,就遇到了左校这么个难缠的对手。

    左慈没有领会凌炎摇头的意思,还以为是凌炎对他的所说不以为意,忙道:“炎将军,某亦只是推算而已,以某之粗浅才学,将军可不必理会。”

    凌炎苦笑了一声:“国师,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请不要误会……我只是觉得很烦,我在想,那个左校,怎么会那么厉害?算的那么准?”

    蒯良接道:“炎将军,据我所知,黄巾贼军所倚仗的,除去张角三兄弟之外,便是‘四方神将’和‘神上使’,能被封上如此名号的,自然较为难缠。”

    左慈也道:“听闻‘神上使’已为将军所杀,此便可见将军天威,那左校不过暂时得意,不足为虑。”

    凌炎听出他们的话有安慰和多少的奉承之意,但他现在可没有闲心去享用这些,只笑了一下后,便又问左慈:“国师,之前我接连败在左校手中,军中元气大伤,这次若再兵败,恐怕难以再讨伐下去,就连……就连我的xìng命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左慈忙道:“将军勿要这般,不可丧失信心。”

    凌炎苦笑一声:“我倒是没有丧失信心……只是刚才商议之时,看国师面sè有异,国师是不是有什么不愿说的顾虑?如果有的话,还希望国师能不尽吝啬地说出来,算是……帮我一个忙吧……”

    左慈脸sè一变,急忙道:“将军何出此言?某万万担当不起!并非某不想说,只是此事事关重大,某不敢妄自揣测,万一延误了军情,某死罪事小,将军损失事大。”

    凌炎无所谓地笑了笑,脸sè看上去有点疲惫:“国师想说什么就说吧……之前就是因为我自大,才连连兵败的……国师不用担心,无论最后结果怎么样,都没有你的责任。”

    蒯良也劝道:“国师不必忧虑,炎将军绝不会为难国师你的。”

    左慈这才叹了一口气,道:“那某便说了……昨晚之天象,某虽看不透其中奥秘,但亦隐约感觉其中有变。今rì听炎将军与众将商议,心中隐隐不安……某大胆猜测,那左校,或许早已料到将军之计……”

    凌炎眉头紧皱:“喔?国师的意思是说,左校料到我会重兵埋伏在后寨,所以……他根本不会劫后寨?”

    左慈点点头:“某推测如此。”

    凌炎仔细想了一想,朝蒯良看去。

    “劫后寨”本是蒯良推断出来的,现在被左慈否定掉了,所以凌炎想看看蒯良会有什么反应。

    蒯良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对凌炎道:“国师所言,亦有可能……左校这人,jiān诈非常,或许……他能算到此步。”

    凌炎心思沉重地点点头:“若真如国师所说,左校不来劫后寨,那他会……劫中寨?不过中寨也确实是我军的重要所在。”

    蒯良没有表态,而是看向左慈。

    左慈缓缓地摇了摇头,他似乎是受到刚才凌炎说的话的激励,所以这次没有顾虑地说出了他的看法:“以某之见,左校亦不会劫将军中寨。”

    “啊?”凌炎略微吃惊,“难道他要劫我前寨?”

    蒯良也有点不敢相信:“国师,之前左校已经劫过我前寨一次,这次他复来此计?”

    左慈只犹豫了片刻,便点了点头:“某不擅计谋,只是心中感觉如此。”

    凌炎又想了想,觉得左慈的看法也有道理,那左校不是常人,经常做出让他意料之外的事情。

    蒯良对凌炎道:“前寨已有杨将军,不若将军将其叫来,命他再修工事,严加防范。”

    凌炎又想了想,只感觉头都想大了,便叹了一声,道:“二位将军先下去吧,我再考虑一下。”

    “是。还望将军深思熟虑,想出万全之策来。”蒯良说着,和左慈拜别退了出去。

    凌炎苦笑了一下,他看出蒯良对左慈的意见,并不是完全赞同,蒯良似乎还是认定左校应该会偷袭后寨。而蒯良的最后一句话,其实也就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完全听信左慈的话。

    凌炎叫士兵送进来了一壶酒,然后自斟自酌起来。他本来不是那种喜欢喝酒的男生,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也不常喝酒,同学聚会的时候,他大都喝饮料。但现在这个烦心事,扰得他心神不宁,头痛不已,所以突然就想喝点酒,来“浇浇愁”。

    这一喝上酒,不禁让凌炎又想起了很多事。最先想到的,还是没有穿越过来的以前那段rì子,那时候在学校,虽说有考试压力,但也都是无忧无虑的,没事的时候还能跟同学朋友喝喝酒,聊聊天,当时不觉得什么,但现在,他却非常怀念那段时光。

    一想到现在,不但要领兵打仗,而且自己的生命随时都有可能失去,恐惧和烦恼就一齐碰触着凌炎浑身的神经。他以前总觉得古代将军领兵作战是何等威风,现在真的换做他来体验,他才真正明白,将军可不是那么好当了。

    “唉……古代这酒,真没有啤酒好喝。”凌炎不知怎么,苦笑地自语了一句。

    这句话,似乎也就当做第一段回忆的结束语了。凌炎知道暂时是回不到现代社会了,至少是暂时不可能了,以后能不能回得去,也实在不敢确定——不说曾答应过要照顾聪儿一辈子,单说这回去的两块“奇石”,一块倒是在他手中,但也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一直在他这里;而另外一块,以后更是不知会落到哪里去……

    “唉!”凌炎又重重地叹了口气,不再想过去的那些往事了,却想起了来到古代后,喝过的几次酒——之前的几次喝酒,都是因为高兴才喝的:一次是刚认识凌任翔的时候,凌任翔为他“接风”喝了一顿酒;一次是打了胜仗,跟手下将领喝的酒;一次是……

    凌炎就这么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喝了好几碗,好在他喝的这古代的酒,不算太烈,所以几碗下肚后,他不但没有喝醉,反而更清醒了——他突然想到了于羝根,也想到了左慈之前说的“于将军xìng命可保”,便有了决定。

    这个决定就是:相信左慈的感觉。

    这个决定倒也不是凌炎一时心血来cháo,而是他也琢磨这左校计谋高深,若是一般的计策,左校绝不会中计——他善于出奇招,让敌军防不胜防。而之前的几次战斗,虽然几次都中了左校的诡计,但好在都是凌炎处在进攻的状况,这次若是兵败,恐怕连老窝都不保,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定了计后,凌炎派人把杨凤找了过来。

第二百九十八章 三路兵马

    吕公也大是振奋,忙又道:“炎将军,末将愿率军杀出,斩敌首级!”

    凌炎紧抿起嘴,过了一会儿才沉声回了一句:“再等等!”

    吕公的神sè又变得焦急起来:“炎将军,后寨已经有了动静,看来左校的计谋也只是这般,现在若是杀出去——”

    吕公刚说到这里,突然祢衡伸手朝敌军所来的方向一指:“贤弟,你看!”

    不用祢衡说,凌炎也看到了——又有大批的火把朝营寨这边快速移动过来,火光照亮处,满是头戴黄巾的士兵,当头一将,首当其冲杀向营寨。

    “这……怎么又来了贼兵?”吕公吃惊地张大了嘴。

    祢衡看上去也像是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喃喃道:“难道左校贼将,算到了我们会在此地设下伏兵?”

    直到看到又出现的这第二批敌军,凌炎才稍稍稳定了心神,嘴角不觉翘了一下。

    这些手持火把的黄巾援军,叫喊着杀进了营寨,然后黄巾士兵纷纷将火把扔向营帐中,那为首之将,直奔杨凤而去,边挥刀边狂吼:“我乃黄巾上将唐周!贼将快拿命来!”

    可能是因为黄巾军以为凌炎上了当,所以这个自称为唐周的武将,声音特别洪亮有底气,几乎都要盖过了士兵的喊啥声,连凌炎等人都听到了。

    “炎将军!”吕公见敌势又转强,便急不可耐,“请下令杀出去吧!”

    这时,对面山中的张怿,也率军杀下了山。

    凌炎见时机已到,便对吕公道:“好!请吕将军率一队兵马,杀下山去!”

    吕公立刻为之一振:“是!遵命!”说罢,即点了一队步兵,高喊着纵马杀下了山。

    祢衡小声问凌炎:“贤弟,我们不杀出去么?”

    凌炎总觉得还是有点不对,他的心中仍然有疑虑,便道:“祢大哥,我们看看再说。”

    祢衡可能是没想到凌炎竟然能如此沉得住气,所以脸上的神sè略微吃惊。但既然凌炎已经这么说了,他自然不好再说什么。

    唐周率军杀进营寨后,他还没等奔到杨凤跟前,便被杀下山的张怿截住了,这边吕公率军下山后,也直奔那唐周而去。

    一时间,两军混战起来,喊杀声、哀叫声不绝于耳。

    凌炎缓缓地长出了一口气。

    本来看这黄巾军的数量,算起来,确实几乎就是钜野城的全部兵马了,若是全力围剿的话,估计能报个大捷。但凌炎隐隐觉出,这其中还有问题,而其中最重要的问题便是:左校和他的“嫡系部队”,还没有现身!

    凌炎了解左校的xìng格,他知道左校绝不会在意这些普通黄巾兵的xìng命,在左校眼中,这些士兵的xìng命比草芥还不值钱。不过,凌炎更感觉到,在这么重要的一次劫寨行动中,左校肯定会亲自参加的——至少,他也要来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基于这种感觉,所以凌炎才迟迟没有杀出去。他不知道他的判断是不是准确,但照着目前的发展形势来看,一切还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突然,凌炎想到一个问题,连忙对身旁的祢衡道:“祢大哥,你留在这里埋伏,我率一军往前走一段,去那边埋伏。”

    祢衡略微吃惊:“贤弟,这是为何?”

    凌炎道:“等左校来的时候,我就要劫他的后路,让他插翅难逃!”

    祢衡更有些吃惊:“左校……会来?”

    凌炎点点头:“会……他肯定会来,而且应该就快要现身了。我估计他现在就在营寨前面不远处,等着吃掉我们的前寨。”

    祢衡脸sè微微一变。

    凌炎接着道:“祢大哥,只要左校现身,你立刻率军杀下去,我也从他背后杀过去!我们两相夹击,看他还能怎么样!”

    祢衡看上去好像还是不太确定左校会不会亲自来劫寨,但他也没有跟凌炎争论下去,而是点了下头:“嗯,我知道了。”

    凌炎便率了一支兵马,快步朝敌军来的方向悄悄地小跑过去。

    身后的喊杀声越来越大,凌炎不觉回头看了一眼,虽然看不清楚细处,但大致也能感觉的到,由于张怿和吕公的杀出,这边的士气要明显高于黄巾军,而黄巾军,看上去好似有些慌乱了。

    不过,凌炎此时还不敢大意,他知道最难对付的左校,还没有现身,若是这个时候就判定他自己获胜,那未免太乐观了,也太危险了。

    凌炎又率着伏兵朝前行了一段距离,然后对士兵做了个埋伏的手势。

    凌炎所伏的地方的山下,黑乎乎的一片,几乎什么都看不到,而且不远处的打杀声也特别的大,掩盖了其他的声音,所以若是左校偷偷前来的话,凌炎倒也很难发觉。

    但凌炎还是一下子就发现到了左校。

    几乎就在凌炎再次埋伏好的一分钟后,只见眼前蓝光突现,漆黑的山路上,瞬间出现了几十道蓝sè内气波,直直地冲向了营寨外混战的两军。

    几乎就在下一刻,营寨最外面正在打斗的凌炎的士兵和黄巾军士兵,被这快要成一平面的内气波扫过,全都被击飞了起来,然后又哀嚎着摔到了地上。

    至于那些士兵的结果如何,可想而知。

    不过,这场面凌炎完全没有看到。从蓝sè内气闪现的那一瞬间,凌炎就在内气光芒的映照下,看到了就在他埋伏的山下的左校——左校骑着马,手持长尖刀,冷冷地注视着前方的战场,一动不动;而在他身旁,正是他的“嫡系部队”——身披铠甲,手持长矛的黄巾士兵,足有百余人。

    那蓝sè光芒,自然是那些士兵发出来的——站在前面两排的黄巾兵,一只手平平地伸向前方。

    凌炎心中立时紧张到了极点:左校终于现身了!

    不过,同时凌炎也兴奋到了极点:这次,他的判断没有错!左校还真的是要攻前寨!

    凌炎在心中暗暗地道:“哼!左校!这次你可是中了我的计了!之前我屡次被你玩弄,这次我要一次讨回来!”

    凌炎正想着,左校却立刻有了动作——他先是挥了一下手,随即纵马朝前奔去。

    在左校挥手的下一秒,那两排黄巾兵伸向前的手掌上,陆续又现出了蓝sè光芒。在左校骑马奔出几步之后,那些黄巾兵同时再一次发出了内气波。

    “哼!贼军已中我计!前寨却还这般费力!真是废物!”左校舞起了长尖刀,大吼着。

    那些打斗的士兵刚才只顾着捉对厮杀,没人注意到有几十个人被内气波击飞的事情,现在突然听到左校的喊声,纷纷转头看去,这一看不要紧,营寨最外围的交战士兵,刚刚看到左校的身影,就被迎面而来的内气波群击飞了。

    虽然立刻就又死了几十名士兵,其中还有他们黄巾军自己人,但那些黄巾兵像是杀红了眼一般,又像是杀人杀到麻木了一样,见到自己兄弟被自己人打死,非但没有感觉震惊诧异,反而连看一眼那些人的尸首都不去看,却只激动地纷纷大呼道:“左将军来了!”“左将军神机妙算!杀光这帮贼军!”

    那些黄巾士兵见到左校赶来,就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立刻振奋起来。

    不过,士兵的这种振奋并没有维持得太久。

    就在左校刚要到营寨外门之时,只听一声炮响,祢衡率军从侧面山上杀了下来:“逆贼左校!看你往哪里逃!”

    左校一惊,连忙勒住了马,转身朝祢衡看去,反手将长尖刀转了半圈。

    祢衡纵马朝左校而来,却在距离左校不足百米之处停了下来,冷笑道:“哼!逆贼!今rì你中了我家将军之计,看你如何走脱!”

第二百九十九章 先锋之力

    凌炎不知道这一刀会不会让唐周毙命,他只是用力地挥刀过去,至于能给敌将什么样的伤害,此时他来不及多想了。

    “啊——”唐周哀嚎一声,摔在了地上——他的左臂和那把长枪,离开了他的身体,落在了不远处的地上。

    唐周躺在地上,拼命嚎叫着,两只眼睛大睁着,看着他那只剩下一少半胳膊往外不住喷涌的血水,神情惊恐莫名。

    人有时候若是走错一步,那后悔也是来不及的——唐周若是弃了凌炎,直接去逃命,那或许他还能逃回钜野城。但谁让他非要贪功,这时候还想要占便宜呢?

    凌炎根本没心思去理会唐周的痛苦,而是朝左校逃跑的方向看去。

    左校早已经跑的无影无踪了,况且现在是深夜,左校逃去的方向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凌炎用手拄着膝盖,急促地呼吸着——刚才,他算是又经历了一次生死的历程了。

    吕公率先来到凌炎面前,急忙道:“炎将军!你……你不要紧吧?”

    凌炎摇摇头:“没事……”

    吕公挥矛便要刺向唐周:“末将这便杀了贼将!”

    凌炎急忙伸手阻止:“等等!先别杀他!”

    吕公急道:“将军,这贼留着无用!方才更要害将军……现将军为何不杀他?”

    凌炎长出一口气后道:“先别杀……暂时留着他的xìng命……”

    吕公很是着急,但既然凌炎已经发话了,他自然不好再强求,于是,他朝左校逃去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对凌炎急道:“炎将军,末将愿带一支兵马,掩杀败军!”

    吕公之所以如此焦虑,是因为他深感愧疚——刚才正是他没有缠住唐周,才让凌炎险些丧命于唐周之手。

    这时候,文聘也杀光了营寨中的黄巾兵,火急火燎地奔到凌炎面前,也请命道:“炎将军!末将愿与吕将军一同追杀败军,攻破钜野城!”文聘的脸上满是鲜红的血迹,再加上他说话时那杀气腾腾的语气,让人不觉胆寒。

    “哎呀——”凌炎眉头一皱,连忙用右手捂住了左臂的伤口——刚才神经一直处在紧张状态,这时候稍稍放松了下来,才感觉到了伤口的疼痛。

    吕公忙问:“炎将军!你受伤了?”

    凌炎无力地挥了下手:“没事……”说完,他又对文聘和吕公道,“二位将军,不要去追了……这场仗,我们已经算是给敌重创,大获全胜了……”

    文聘忙争道:“炎将军!既已给敌重创,那更应乘胜追击,一鼓作气拿下钜野城!”

    凌炎缓缓地摇摇头:“不要……”

    文聘有些着急了:“炎将军!现在乃攻城最好时机!趁敌军心涣散之时,直接杀向城下,贼军毫无战心,不出半个时辰,便能攻下钜野城!”

    凌炎还是摇着头不肯。

    文聘真的急了:“炎将军是否信不过末将!若是此次末将无果而回,甘愿受军法处置!”

    凌炎看着文聘,面sè苦涩地笑了一下:“文将军说到哪里去了……我怎么会信不过将军呢……只是我感觉左校会在沿途设下伏兵,将军若孤军深入,恐反被左校算计……”

    文聘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炎将军!左校只顾逃命,如何会想到要设伏兵!”

    吕公也附和道:“再说……即便他要设伏,时间也来不及……”

    凌炎摇摇头,缓缓道:“我并不是说左校会在逃跑的时候去布置伏兵,我只是担心……他之前就已经设好了伏兵……”

    文聘皱起眉头:“怎么可能?左校这次是认定我们会中他的计策的,他怎么会想到他会兵败?又如何会设下伏兵?”

    凌炎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该怎么向文聘解释,其实连他自己都不太肯定左校会想的这么周全紧密,但凌炎实在是不敢小看左校,之前几次吃亏的经历,让凌炎此时十分谨慎,他并不会把左校当做普通的将领来看,左校是奇人,至少谋略数一数二,比他要高出好几筹的,这一点,凌炎自然不会在来之不易的大胜之时承认的,但他心中已经承认了,所以,他绝对不会冒任何的风险,即使这种几率很小。

    祢衡走过来,替凌炎解围道:“算了,既然炎将军不愿去追杀,自然有他的道理,各位将军也不要再去争执了。”

    凌炎面带感激地看了祢衡一眼,然后看向文聘等人:“大家去收拾下营寨吧,这次我们大胜,对于我军是大涨士气的。”

    文聘面露不甘心之sè,但凌炎说的语气很坚定,他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好在吕公放弃了他的想法,点头道:“是……那这贼将……”说着,他用手指了指早已疼的昏了过去的唐周。

    “把他带回营寨。”凌炎看了唐周一眼,挥了挥手。

    “这贼将……于我军有何作用?”吕公很是不解,“他不过是一个无名小辈罢了。”

    “嗯,我知道,带回去吧……他还有点用。”凌炎道。

    吕公点了点头,又试探着问道:“那……是不是要对他进行救治……他失血过多,若是没有及时救治的话……”

    凌炎又挥了挥手:“不用管他,能不能活就看他的命大不大了。”

    “是。”吕公应道,与文聘一同走开了。文聘临走之时,重重地叹了口气,不知是对于凌炎没有同意让他率兵掩杀左校而感到遗憾,失去一次破城的大好时机,还是对凌炎过于谨慎,而感到有些不满和遗憾。

    其他将领也随着吕公等人去打扫战场了,几名士兵抬着唐周离开了。

    祢衡走近凌炎,仔细看着凌炎的伤口,目光饱含关切:“贤弟,你胳膊上的伤……”

    凌炎忍痛笑了笑:“不要紧,祢大哥不用担心我,只是刮破了皮肉而已。”

    祢衡脸上现出了愧疚之sè:“贤弟,此事罪责全在于我……我并未拦截住左校那贼……”

    凌炎站了起来,胳膊搭在了祢衡的肩膀上,无所谓地笑了笑:“祢大哥,这件事无论如何也怪不到你……这一切都是按照我的计划进行的。那左校武艺高强,我看……就算我跟祢大哥一同与他交手,也未必能占到什么便宜。”

    对于这一点,祢衡倒是没有什么异议,他点了点头:“嗯……确实如此……若不是此次贤弟你计谋更胜一筹,截断了左校贼将的后路,杀了他的重兵,只怕就算他中了我们的计,我们也未必能大获全胜。”

    “是啊……”凌炎惨笑一声,“所以说,我感觉,我们现在这样就已经算是大胜了,值得庆祝一番……呵呵……”

    祢衡也跟着笑了一下,随即脸sè变得有点奇怪:“贤弟,大哥有一事不明……”

    凌炎打断道:“祢大哥,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我还有一件事要请大哥帮忙。”

    祢衡忙做了个抱拳的手势:“贤弟有何吩咐,只管开口,说帮忙过于言重了。”

    凌炎笑了笑,然后看向左校逃跑的方向:“祢大哥,请你带着几名探兵,前去探查一番。”

    祢衡微皱眉头:“噢?贤弟果真担忧有伏兵?”

    凌炎一笑:“我现在不是担忧有伏兵,左校兵马逃走,他自然担心我们会率兵掩杀,若是看我们并没有追去,他也会把伏兵找回去的……我只是想看看我的推测是否准确,这样也就知道左校的能耐到底如何了。”

    祢衡只想了一下,便点头道:“好,我即刻便去。”

    凌炎嘱咐道:“祢大哥,你务必小心,不要去的太远,若是一旦发现敌军真的在途中埋伏了兵马,只管回来就好,千万别出手。”

    “嗯,我明白了。”祢衡说完,叫了三名探兵过来,跟着他一同朝前追去。

    凌炎晃了晃那受伤的胳膊:伤势倒是不重,跟之前几次重伤相比,这简直就是儿戏。

    凌炎又掀开了上衣,朝他的左肋骨看去:左校那一扫,力道当真大,肋骨那儿一片淤青。

    “呼……好在骨头还没有断……”凌炎暗自庆幸,突然想起了什么,便朝那些左校的“嫡系部队”的士兵尸首走去,然后挨个检查了一番,觉得没有什么收获,这才朝前寨走去。

    凌炎来到营寨中,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边用布条缠住胳膊受伤的地方,边看着手下的军士在清理着战场的尸首、兵器和燃起的火。

    过了一会儿,杨凤来到凌炎面前:“炎将军,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

    凌炎点了下头,面sè略微有点沉重:“我们损失了多少兵马?”

    杨凤顿了一下,然后答道:“士兵伤亡千余,营帐烧毁了八座。”

    凌炎闭上了眼睛,不觉摇了摇头,同时沉沉地叹了口气,然后他又睁开了眼睛,看着杨凤:“敌军损失多少?”

    杨凤答道:“敌军损失士兵四千有余,两名主将和五名副将。”

    “嗯,我知道了……”凌炎这才感觉稍微舒服了一点,“还要烦劳杨将军在这里休整营寨。”

    杨凤抱拳道:“末将职责所在。”

第三百章 告一段落

    凌炎看出杨凤的脸sè还有一丝疑虑,便道:“杨将军放心吧,我保证左校暂时不会来劫寨了,将军只管修补营寨就好。”

    杨凤好像也惊讶于凌炎看出了他的心思,顿了顿后,抱拳道:“将军智谋高深,连左校也不如。”

    “呵呵……”凌炎笑的有点勉强,挥了挥手。杨凤便退下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张怿、文聘和吕公来到了凌炎面前:“炎将军,前寨清理好了,请将军回中寨休息。”

    “嗯。”凌炎站了起来,“我们回去吧……把那叫什么唐周的人也带回去。”

    “是!”张怿兴奋地应道,转而去看文聘和吕公,“哈!这次炎将军大败蚁贼,当真提我军士气啊!哈!”

    凌炎笑了笑,朝文聘和吕公看了一眼,却见吕公神情尴尬,而文聘,则板着脸,很不高兴的样子。

    凌炎自然知道文聘和吕公的心思,只是他现在还不能解释太多,便对那三将道:“走吧,我们快点回去,看看中寨和后寨怎么样了。”

    除了给前寨留下的少部分士兵,其余的人都跟着凌炎回到了中寨。

    刚到中寨,凌炎等人便见寨中也进行着清理,于是凌炎急忙问一正在清理的士兵:“蒯将军呢?”

    士兵答道:“蒯将军正在帐中。”

    “喔!”凌炎很是高兴,也终于放了心,便让文聘等人先去布置巡防,他领着吕公直奔蒯良帐中。

    “蒯将军!”见蒯良正在帐中与一士兵交谈,凌炎高兴地走了进去。

    蒯良见凌炎来了,又惊又喜地起身迎接:“炎将军回来了!战果如何?”

    凌炎大笑了一番:“不错!算是大胜了!不过让左校逃走了!”

    蒯良也笑道:“将军大败贼军,重挫敌军士气,此乃关键之事,至于那左校,不过一人而已,不足为虑!”

    凌炎也听出了蒯良的话是半安慰半说道理,但凌炎倒是对自己这一次的表现也算满意,便也不再苛责自己:“嗯!我们杀了敌军四千多人!”

    蒯良开心地笑了起来:“若是如此,钜野城指rì可下!”

    吕公本来还有点郁郁寡欢的,但被蒯良和凌炎的对话的气氛感染了,也不觉兴奋起来。不过不知道吕公是否听明白了蒯良的话,或许他只是认为蒯良只是在鼓舞凌炎的信心;但凌炎却完全明白蒯良说的话的意思——左校的有生兵力,除了那些“嫡系部队”外,其余的基本上都被消灭干净了。

    凌炎开心之余,不忘问道:“蒯将军,国师在哪呢?他……没事吧?”

    蒯良笑道:“国师毫发无损,正在寨中为伤兵疗伤……于将军和张将军亦安全。”

    这下,凌炎才完全放心了,他又想到了后寨,便自语道:“不知后寨怎么样了……”

    蒯良笑着指向那个之前跟他在交谈的士兵:“炎将军,邓将军派他来告知我后寨情况,不如请将军直接问他便好。”

    凌炎很是高兴,急忙问那士兵:“后寨如何?”

    士兵答道:“邓将军已将敌军杀退,我军损失甚少。”

    凌炎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直到此刻才算完全落了地。

    “炎将军,今夜大捷,壮我士气,至为重要!不若明rì宴请各位将军,可让士气更为提高。”蒯良看凌炎心情不错,便提议道。

    “好!”凌炎痛快地答应了,“就按照蒯将军说的办!”说完,命吕公下去准备。

    凌炎坐了下来。连rì来的jīng神上的紧绷、体力上的消耗,就在这一刻消去了,jīng神一下子放松下来,那些懒惰的神经就开始活跃起来了——凌炎突然想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刚把两臂朝上伸展出去,突然感觉胳膊一阵刺痛传来,凌炎立刻收回了胳膊,用手捂着伤口。

    “炎将军……你受伤了?”蒯良微微皱起眉,“要不要请国师过来……”

    “没事,没事,”凌炎故作轻松地晃了晃胳膊,“一点小伤,就不用找国师了。”

    蒯良小心地问道:“将军身上这伤……可是那贼将所致?”

    “呵呵,”凌炎笑了笑,“蒯将军一猜就猜到了,就是那个左校弄的。”

    “啊!”蒯良突然有些紧张起来,“那将军身上是否还有别的伤?不然请国师来看看将军伤势罢!”

    “哈,”凌炎笑起来,“蒯将军不用担心,这次我可没吃什么亏,反倒是那左校,可是吃了大亏的!”

    “喔?”蒯良有点吃惊,“将军如何让那贼将吃了亏?”

    于是,凌炎便将杀掉左校“嫡系士兵”的经过,说了一下。

    蒯良听完后,大喜道:“将军真乃智勇双全!经过此番战役,恐左校那贼将,再无回天之力!”

    凌炎听到蒯良的话,心头暗自一喜,但随即又担心起来:“蒯将军……你说那左校,真的……败局已定么?”

    蒯良见凌炎神sè忧虑,想了一想,道:“那贼虽然谋略高深,但为人狭隘高傲,经过此次战役,受到重挫,应该已无力守城。”

    凌炎苦笑了一声,说出了心声:“蒯将军,说实话吧……我对那个左校,确实有一点点的惧怕……这次我们虽然胜了,但也能看出左校的计谋有多厉害了……虽然我们杀了他很多的将士,但钜野城有他把守,还有那些厉害的黄巾兵,而且城中还有‘火焰石’……能不能攻破城门,就算到现在,我还是没有什么把握……”

    蒯良微笑道:“将军不必如此,那贼将受了一败,军心士气必受打击,只要我军再设好计,攻下钜野城并非难事。”

    经蒯良这么一说,凌炎的心中才觉得好受了一点,他又想到了之前的大胜,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便问道:“哦,对了,蒯将军,中寨的战斗情形是怎么样的,还望能详细说一下……敌军的行动,真的如我们所料的那样?”

    蒯良点了点头:“炎将军神算,在我得知有敌军向后寨而去之时,便派快骑速去告知邓将军,同时也加强了中寨的守卫,派了一队伏兵于附近,就是担心亦有敌军来攻中寨。”

    “嗯,”凌炎笑了笑,“蒯将军做得好。”

    蒯良做了个拱手的动作:“还是炎将军算的准……来攻中寨的敌军数量并不多,且领军贼将乃无谋小辈,只是突然发动了攻寨,我与伏兵两路兵马同时夹攻,便击退了敌军,故没有什么损失。”

    “嗯……”凌炎沉吟一声,“我看,这就是因为钜野城没有什么可用之人了,所以左校不得已才派末将来作佯攻。”

    蒯良也点头,笑着接道:“左校这贼,草菅人命,对手下将领毫不怜惜,杀了李大目等将,难怪没人可用,便是有人,恐也无人愿意为他效劳……这算是帮了将军大忙。”

    凌炎笑了起来:“是啊!他还真的帮了我呢!要不是左校这xìng格,我也不会赢得这么顺利,哈哈……”

    蒯良献计道:“将军,此机会难得,还望将军尽速想出破城之策,趁此时机一举攻下钜野城,迟则有变……那左校虽为人孤傲,但若是到了危急之时,并不能保证他不会求救于他人。若是再有援军来临,恐……”

    “嗯,”凌炎点着头,“我知道,我会想办法尽快攻下钜野的……”说完,凌炎的神sè却转而有些难过。

    蒯良看出其中异样:“炎将军,怎么了?”

    凌炎叹了口气:“唉!就算攻下了钜野城,也很难让左校就范……我现在一是要攻城,第二……第二,我也担心于将军的安危,若是再想不出办法,恐怕他就活不成了……”

    蒯良默不作声,只是看着凌炎。

    凌炎叹了口气:“国师虽然说观天象,有办法就于将军的xìng命,但现在看来,能救他名的唯一办法就是让左校主动现出内气,但这有多么困难!”

    蒯良也道:“是……按照这贼将的xìng格,恐不易想与将军。”

    凌炎难过地摇了摇头。

    又聊了几句之后,凌炎便告辞回到了他自己的帐中,路上,只看到将士都围着灶旁吃着饭,还有一些顾不上吃饭就直接睡了——这几天实在太累了,也该让他们好好休息一下了。

    凌炎虽然打了胜仗,但由于心中还有几个困难的问题没有解决,也没有什么胃口吃饭,回到帐中便倒头躺在了床上。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了,帐外虽然还有将士的说话声,但凌炎根本充耳不闻,也没有心思去睡觉,而是在脑中详细地回忆了一番昨晚的战斗过程。

    “唉——”凌炎沉重地叹了口气。虽然他这次打了胜仗,让左校吃了大亏,但凌炎这时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一是想到于羝根的伤势还没有办法去医治,二是感觉左校这个人真的不一般。

    “左校的计谋真的这么强?”凌炎在心中想道,“我看三国故事,那左校也不是什么有名气的武将,怎么到了这里,他却这样厉害?不过,就算诸葛亮、司马懿这样的人,能使出这样的计策,也算是很难得的了!难道……左校是现代穿越过去的人?”

第三百零一章 敌军素质

    凌炎这么想,也不是没有道理,左校今晚用的攻寨之计,单以古代人的头脑来看,简直不可思议,凌炎始终认为古代人到底没有现代人聪明,用计只扣上一环,就算是好计了,但左校却连扣了好几环,难怪凌炎怀疑左校不是古代的人——但这种想法只是一闪念而已,毕竟在三国故事中,也确实有左校这么一号人,虽然不算有名,但也应该是古代人。

    凌炎又回想了一遍昨晚的经过:单从左校的计策来看,他先派两路兵马,暗伏于中寨和后寨之中,然后再派三路兵马,陆续抵达前寨。然后,中寨先进行佯攻,给敌人错觉,以为左校要劫中寨,若是一般没有头脑的武将,肯定会中左校的计策,用全部兵马几路伏击,这样,左校再攻前寨,便能一举成功;若是遇到稍微有点计谋的人,也许会想到左校这是用“声东击西”的计策,可能会想到要在前寨或者后寨设下伏兵。之后左校派兵攻前寨,那前寨伏兵尽出,也就中了左校第二层的计策:后寨再进行攻击。这种计策,已经算是上上之计了,就算后寨也有守军的埋伏,但守将这时肯定不知道左校的真正意图是什么——三个营寨都被劫,谁知道左校到底想要哪个营寨?

    但左校厉害就厉害在这里,随之发起进攻前寨的第二波中,左校仍然不在其中,而是在后观战,把计策用到这种程度的,在将领中不算多,就算守军能想到这么高的一步棋,那最后左校的“收尾”工作,便是再让人也想不到的了——把计策用到这么彻底,这么神出鬼没的,在古代中绝对是世间少有的。

    想到这里,凌炎很是佩服左校:那左校虽然看着高傲残忍,但在真正作战之时,却是如此谨慎!计划也如此周密!看来不管是什么敌人,他都不会大意。

    这么一想,凌炎又不禁有些骄傲和侥幸:“那左校定然认为我也不是一般的人,所以不敢大意,用了这么高的计策,也算是看得起我了!还好我能忍得住,三番两次没有中他的计,硬是挺到了最后,这才没让左校得逞……”

    不过,凌炎又想到,左校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怎么可能善罢甘休?谁知道他下次又想出什么难以对付的计谋!凭良心说,这次大部分还是靠着左慈的天象,才勉强应付住了左校的进攻,但下次呢?左慈还能算到么?就算他算到了,那只是算出了一个大致,具体如何部署,自己又能做得像这一次这么好么?

    这么一想,凌炎又觉得一身冷汗:想起之前左校还没有到钜野城,就给李大目出了那么多妙计,昨晚他虽然兵败,但也能看出他的计谋实在厉害!若是还迟迟不进攻钜野城,不说接下去的进兵没了希望,但说左校隔几天便来一次劫寨,他就受不了!

    “不行!必须趁现在他兵败之计,赶紧攻城……”凌炎打定主意,“左校投降不投降,那再说吧……于羝根能不能获救,就看天意了……国师不是也说,看天相他命不该绝吗?唉……那就看老天吧!老天要是不帮我,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想到这里,凌炎不觉苦笑了一下:没想到他这个受高等教育的人,来到古代也不得不依靠老天了!

    不过起码也算是想出了个大概,凌炎顿觉浑身酸痛——埋伏了一个晚上,又是风吹又是“雨打”的,怎么可能不难受呢?

    打了个盹,翻了个身后,凌炎很快便睡着了。

    第二天上午,凌炎在营帐中大摆筵席,请来三寨中的将领,来帐中猛吃痛饮一番——凌炎的营帐,自然没有府第那样宽阔舒服,饭菜自然也不如,而且现在毕竟还处在行军打仗,两军对峙的情况中,所以自然不能真正的“痛饮”,免得误事。

    但一听说要庆祝一顿,那些将领无不兴奋——就算吃的菜再不如“家里”的,就算不能真正的一醉方休,但自从讨伐以来,这顿肯定算是最丰盛的了。

    祢衡是在清晨就回来的,但直到凌炎的营帐快要布置完的时候,他才来见凌炎。

    一见到祢衡,凌炎便立刻迎了上去,面sè带着喜悦和关切:“祢大哥,你回来了!”

    祢衡笑了一下,略带羞愧:“嗯,早上回来的,一时感觉困意难挡,便小憩片刻。”

    凌炎笑道:“祢大哥,过一会儿好好吃一顿,吃完后祢大哥就去休息吧。”

    祢衡点点头。

    凌炎微皱起眉头,神sè变得有些严肃:“祢大哥,怎么样?左校是不是伏了兵马在路上?”

    祢衡坐了下来,点点头:“贤弟推测果然不错,我在后追去之时,行至一半,便见两队黄巾贼兵,从山路上撤了回去。”

    凌炎想起了什么:“这些士兵,穿着如何?”

    “尽着盔甲……”祢衡说着,脸sè有一点不解,“贤弟,我有一事不明,为何你确信左校在劫寨之前,便做好了兵败的准备?”

    祢衡刚说完第一句话的时候,凌炎的眉头便渐渐松开了,又听到祢衡的问题,他笑了一笑:“祢大哥,我也并不是确信左校会设下伏兵,只是以我对他的了解,觉得以他的智谋来说,肯定会把事情部署的很是严密,所以以防万一,他也许会给自己留个后路。”

    “噢……”祢衡点了下头。

    “还有,我之前看他的那些会发内气的黄巾兵,足有将近二百余人,这次,他只带了不到一百人来劫寨,除却留守钜野城内的士兵,还应该有几十名士兵,我估计他可能是部署他们去设伏了。”凌炎笑道。

    祢衡的脸上现出些许佩服的神sè:“贤弟果然智谋过人,这次好在贤弟没有让文将军等去掩杀,不然反倒又中了那贼将之计。”

    凌炎笑道:“我们好不容易胜了一次,我实在不想冒险再去追杀,不然反胜为败,就太不值得了。”

    “嗯,”祢衡点着头,“为将者作战勇猛,其中不乏谨慎小心,堪称智勇双全。依我看,那左校相较贤弟,还差得很远。”

    这句话很受用,凌炎这次也顺着夸了一下自己:“呵呵……别的不敢说,智谋或许他远在我之上,但说到为人处事,我倒是有自信绝对超过他。”

    说完,两人相视笑了笑。

    随后,宴会的准备工作就完成了,守卫前寨和后寨的杨凤和邓义,也都来到了中寨。

    等到所有的将领都在凌炎的帐中坐好后,凌炎率先举杯,对众人道:“这次我军大胜黄巾贼,大家都有相当大的功劳,为了感激大家的辛苦拼命,勇敢杀敌,我先干为敬!”说完,不等其他人说话,他便一口气喝了一大碗酒。

    “全仗炎将军智谋深广,勇猛有余,这才打了胜仗。”蒯良说完,也干了碗中的酒。

第三百零二章 审问要人

    其余的将领也纷纷说了祝贺的话,然后都干了碗中的酒。

    凌炎看着众人喝完了酒,然后继续道:“现在我们还只是胜了一仗,并没有大获全胜,也还没有攻下钜野城,似乎没有到庆祝的时候,但既然我们能胜一仗,也就能胜第二仗,第三仗,自然也能攻下钜野城!”

    蒯良接道:“便有炎将军之智谋,各位武将的勇猛,那一左校,如何能抵得过?钜野城必为我军攻破!”

    “对!”“是!”将领们纷纷呼应着,凌炎却发现文聘的神sè有些异样,感觉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

    蒯良说完,朝位首的左慈看去,脸上现出一丝愧疚之sè:“国师,这次得胜,固然得益于炎将军智勇过人,但国师所料,亦当重要,之前某对国师之言有所疑虑,出言或有不敬,还请国师见谅,某喝了这杯酒,便是向国师谢罪。”说完,他又一仰头,又干了一碗。

    左慈见状,忙起身作揖:“蒯将军言重了,某所测之言,皆是个人之感,并无实据,故迟迟不敢说出来,怕遭致众人笑话,后见炎将军实是为难,这才说了出来,蒯将军对此心有疑虑,再正常不过,何来‘谢罪’之说?这般说法,某实是承受不起,这便喝了这碗酒,算是回敬蒯将军了。”说完,也是端起碗一饮而尽。

    凌炎看到这个画面,很是欣慰。他虽然不太喜欢喝酒,但不喜欢喝酒是一回事,喜欢喝酒不拖沓,干脆利落的人,又是另一回事——他就喜欢古代人这直爽的xìng格,不管文将武将喝酒都不含糊。

    左慈喝完酒后,朝凌炎拱手道:“炎将军,某先前胡言乱语,却刚好言中些许,心中甚感慰藉。但某实不敢贪功,也毫无功劳可言,完全是炎将军处事果断,算出了贼将所想,这才能够得以大获全胜。”

    凌炎本来在心中就很是感激左慈,也有一个感谢的行动的念头,此时听左慈这自谦的话,凌炎便站起了身,往碗中倒了满满一碗酒,然后走到左慈的面前,恭恭敬敬地敬了左慈一番,然后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凌炎放下碗,朝左慈抱拳道:“国师,这次要不是你观天象测算出左校行动有异,我就算再怎么样也想不到他会攻前寨,那结果也就变成了我再输他一次,而且这次要是输了,可就是惨败了!这次,不管怎么说,国师您都是首功!我在这里,真心的表示感激!”

    左慈的脸上也动容了,忙对凌炎拱手道:“炎将军不必如此,此乃某之职责所在,将军过誉了!此次大捷,某的作为微不足道,虽隐约感觉出有些不对,但对左校逆贼到底如何行动,却完全不明了,要不是将军算出敌军会三路兵马一同劫寨,设下伏兵,恐此次未必能够成功。”

    凌炎笑了笑,谦虚了一句:“我也只是蒙对了而已。”

    众将会意地笑了起来,突然,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炎将军固然计谋高深,但行动却过于谨慎,错过了夺城的最好时机,此过也不得不说。”

    众将一愣,一起朝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

    凌炎就是不看,他也知道这句话是文聘说的,他转去看文聘,笑了笑:“文将军,我承认我过于谨慎了,但我只是担心将军前去掩杀,若是有何闪失,岂不让我后悔?”

    文聘的脸sè本来就有点难看,听到凌炎这么说,更是忍不住自己的脾气,音量顿时增大了一倍:“炎将军,此话何意?末将虽武艺不jīng,但尚不是那贪生怕死之人!战死在战场上,死得其所!况且贼军已闻风丧胆,如何敢与我军再去交战?炎将军,你……”

    文聘的话没有说完便住了口,但凌炎也听出了最后那句话的大概意思,估计应该是“炎将军,你不会是怕死吧?”

    凌炎笑了笑,没有立刻反驳,而是回到了他的座位上坐下,然后对文聘笑道:“虽然我没有率军追杀,但我也派了祢将军去调查了一番……我的意思是,我就想看看我的推测是否正确,若是祢将军回来说左校并未部署伏兵,那我自会在这里向大家道歉,因为错过了破敌的最好时机,完全是我的过失,受什么处罚,我也心甘情愿……”

    凌炎也没有把话说完,但众人都明白了凌炎的意思,纷纷朝祢衡看去。

    祢衡站出来,朝文聘抱拳道:“文将军,莫要误会炎将军,炎将军是担心将军反中了敌军之计,别无他意……炎将军确派了我去探查敌情,那左校,确实派了两队jīng兵,伏在途中两侧山上。”

    众人一听,都大吃一惊。

    文聘更是惊讶,脸sè有点犹疑:“祢将军……所言当真?”

    祢衡笑了笑:“如何敢欺文将军。”

    文聘的脸sè一下子变得极是尴尬,顿了几秒钟后,他突然朝凌炎跪了下去,抱拳大声道:“末将无谋!错怪了炎将军,请将军治罪!”

    凌炎从来就没有生过文聘的气,他知道文聘这个人说到底也是为了自己着想,而且忠勇有加,不但不怪罪他,反倒很是欣赏文聘直爽和知错就认的xìng格,所以忙道:“将军快请起!文将军一心为我,哪里有罪?我感激都来不及,怎么会去治将军的罪?快起来,快起来!”

    “多谢……炎将军!”文聘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变得很是复杂,好像是感激、羞愧和敬佩的混合神sè。

    吕公这时候的脸sè,也微微一变,跟文聘的倒是差不多少。

    凌炎笑着看着众人,道:“大家都是为了破敌,无论胜败,都没有罪过,况且今rì是为了祝贺胜利,就不说那些不好的事情了。”

    “是!”“将军说的对!”张怿等人纷纷应和道。

    凌炎转而看向张怿:“张将军,我们俘获的那个叫唐周的敌将,现在怎么样了?”

    张怿答道:“他的伤处已经被国师看过了。”说着,看向了左慈。

    左慈接道:“他失血过多,虽暂时为他止了血,但xìng命堪忧。”

    “嗯。”凌炎微笑着点了点头。

    文聘刚才受了打击,所以也不敢妄自断言,只是问凌炎:“炎将军,把这贼将俘获而来,不知将军有何打算?或是要利用他……设计破城?”

    凌炎笑道:“不。这贼将留着一点用处都没有,我把他抓回来,只是为了鼓舞我军士气。”说完,他看着众将又大声道:“诸位将军,喝酒之前,我想先把唐周处置一下。”

    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凌炎要做什么。

    凌炎命令张怿道:“张将军,派人把唐周带过来。”

第三百零三章 怕死之将

    “是。”张怿叫来了一个士兵,让他带唐周进来。

    不会儿,唐周就被两个士兵押着进了营帐。

    唐周的左胳膊,只剩下了连在肩膀的一小段,断处已经被包扎上了。

    唐周脸sè惨白,被士兵连拖带拽押金帐中后,见到凌炎不动声sè地看着他,又见众将领都对他怒目而视,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双腿一软,就势就要瘫倒在地,幸好士兵拉住了他。

    “呵呵……”凌炎淡淡地笑了笑,“唐周,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么?”

    唐周脸上的肌肉抽动着,听到凌炎的问话,勉强挤出了一个难看至极的笑脸:“炎……炎将军,末将不知……”

    “哈!”凌炎突然大笑了一声,吓得唐周浑身一个激灵,“昨天,你不是还要杀我么?现在怎么了,怕成这个样子?”

    文聘等将领见唐周那模样,也都轻蔑地冷哼了几声。

    唐周急忙朝凌炎连磕了几个响头:“末将该死!末将该死!请将军恕我死罪!”

    凌炎这时才了解了唐周的xìng格,顿时瞧不起他了,冷冷道:“唐周,我早就知道你们黄巾贼就是一群贪生怕死的乌合之众,今天一看你这德行,果然不错。”

    “是!是!”唐周拼命点着头,像小鸡啄米一样,“黄巾贼都是这般!皆是乌合之众!”

    唐周越是这样顺着凌炎,凌炎就越是瞧不起他:“真的?黄巾贼都像你这样怕死?”

    “是!是!都……都如我这般……”唐周也顾不得廉耻了,忙道。

    自尊心在特定的时刻,就会被自己践踏在自己的脚底下。

    凌炎的声音更冷了:“你们的左将军,也像你这样?”

    唐周好像是会错了凌炎的意,他以为凌炎是要让他说左校的坏话:“嗯!是!左校亦是这般!那黄巾军……黄巾贼如何能与将军相比……”

    凌炎冷冷一笑:“喔,看来你们还真的都一样,不过要我看,你似乎比他们更贪生怕死……唉!你如果是那种宁死不屈的大丈夫,我也会敬佩你的为人,或许不会舍得杀你,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那我早就杀了你了!”

    唐周吓得声音都变调了:“求将军饶我不死!我愿效命于将军!为将军攻破钜野城!求将军……”

    “住嘴!”凌炎突然大喊了一声,连吕公等人也吓了一跳,“就凭你,也能帮我攻破钜野城?真是笑话!”

    唐周急忙道:“能!能!只要将军派我去钜野城诈降,那左校定然会中计,到时候……”

    凌炎冷冷地打断了唐周的话:“到时候中计的就不是左校,而是我了!你当左校会那么笨吗?”

    唐周慌忙用膝盖蹭着往前挪了两步:“会!将军请相信我!只要由我去诈降,左校必然不疑的!”

    凌炎哼了一声:“像你这样的人,到时候肯定又会投了左校,然后暗中联合左校,再设计对付我,是吧?”

    唐周慌忙乱摇着双手:“不会!不会!绝对不会!末将绝不会背叛炎将军的!”

    “哼!”文聘怒喝一声,“你这怕死之人,说出的话如何当真!”

    唐周被旁边的这一猛喝吓得又是一震,忙转头看向文聘:“当真!当真!”

    文聘不理唐周,看向凌炎:“炎将军!这种人还留他作甚!”

    “倒是没什么大用处了,”凌炎笑着看着唐周,“不过我还想问他一个问题。”

    唐周可能是以为凌炎在给他一个活路的机会,便急急地接道:“炎将军尽管发问!只要末将所知,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嗯……”凌炎好像满意一样地点了下头,“那我问你,现在左校身上是否有伤?”

    唐周想都没想就答道:“炎将军上次与他大战之后,他身上的伤一直没有痊愈!”

    “你怎么知道的?”凌炎微微皱起眉头。

    唐周忙道:“这些时rì,左校一直在城中养伤,之前还命末将去探查……将军您的动静……”

    看唐周回答时的样子,凌炎倒是不觉得他在撒谎,看来那左校,还真的是受了伤,不过问题是,左校内气那么强,当时交手时他并未吃到什么亏,怎么会养伤那么久呢?

    “炎将军!从他嘴里面也得不到什么了!留着他实在无用!”文聘喝道。

    唐周一哆嗦,倒是没再反驳什么,而是眼巴巴地看着凌炎。

    凌炎笑着看唐周:“你看,我手下的兄弟们,都不想留着你这废物。”

    唐周大惊失sè:“求将军饶末将一命!末将愿追随将军!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凌炎一笑:“好啊,现在就给你一个小犬马之劳的机会。”

    唐周那满是汗和泪的脸上,总算现出了喜悦的神sè:“将军只管吩咐,末将便是赴死亦在所不惜!”

    “好!”凌炎没有忍住,笑了两声,“这可是你说的!”

    唐周的脸sè转为疑惑:“将、将军……想让末将做……做什么?”

    凌炎笑道:“你也看到了,现在是我军庆贺大捷的时候,我希望你能帮我助助兴,献上你的人头,为大家稍后的喝酒助兴,也能提高我军的士气,如何?”

    唐周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吓得脸sè发白,哆嗦着声音:“将、将军,你……”

    凌炎收起笑容,朝帐外的士兵大声命令道:“来人!斩下唐周首级,悬挂于寨外!”

    唐周大睁着眼睛,嘴巴快速地一张一合,却发不出声音,直到被士兵拖着快要出了营帐,他才四肢猛地乱扑腾起来,声嘶力竭地大喊道:“将军恕罪!将军饶命!将军……”

    唐周的声音越来越小——被士兵拖走了。

    凌炎笑着对众将道:“大家请坐下吧,等唐周人头落地,我们就开怀畅饮!”

    文聘等将豪爽地笑了起来,纷纷抱拳道:“炎将军真乃英明之将也!”

    凌炎被夸得有点喜滋滋的,他连忙做手势让大家坐下,然后他也坐了下来,等着唐周被斩的消息。

    不一会儿,便有士兵报说已将唐周斩首了,首级挂在了营寨之外。

    凌炎笑着对众人做了个“开喝”的手势。

第三百零四章 互相探话

    一时间,帐内觥筹交错,欢声笑语……

    酒足饭饱后,帐内一片狼藉,将领纷纷告辞离开了,只有祢衡还没有走。

    凌炎这次倒是没有喝得太醉,不过脑袋也是晕乎乎的。他见祢衡仍坐在座位上,便问道:“祢大哥……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啊?”

    祢衡神sè有点犹豫,像是想要说什么,但又不好开口的样子。

    凌炎只觉一阵困意袭来,也没怎么注意祢衡的神情,又道:“祢大哥,要是没什么事……就去休息吧。”

    祢衡站起来,道:“贤弟,我担心左校会不会在此时趁机偷袭我军……”

    凌炎挥了挥手,面带些许醉意地笑了笑:“祢大哥,放心,今天左校肯定不会来的……祢大哥昨晚去探查敌情,已经很累,先回去休息下吧。”

    祢衡可能是见凌炎现在也没心思探讨此事,便告辞了。

    等祢衡走后,凌炎便叫士兵进来收拾一下,而在士兵收拾的期间,他则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这一觉,一睡就是大半天,等到凌炎睡眼惺忪地醒过来后,已经是繁星点点,明月高照了。

    凌炎伸了个懒腰,朝四周看了看:帐内已经被打扫干净了。

    凌炎顿时感觉口渴,便朝帐外喊了一句:“来人,给我拿点水喝。”

    话音刚落,一个士兵便进到了帐中:“炎将军,你醒了。”

    “嗯,”凌炎揉揉眼睛,“你去帮我拿碗水,口渴死了。”

    士兵应了一声,然后道:“祢将军已经来过多次了,见将军一直在入睡,便没有打扰。”

    “哦?”凌炎看着士兵,“祢将军什么时候来的?”

    士兵答道:“刚入夜之时,便来过几次了。”

    “哦。”凌炎道,“那你去给我拿点水来,顺便让祢将军来这里一趟……要是祢将军睡着了,就别打扰他了。”

    士兵答应着退了出去,不大一会儿,便见祢衡进到了帐中,身后的士兵,将一碗水放到了凌炎面前。

    凌炎给祢衡让了坐,然后拿起碗一饮而尽,这才觉得嗓子舒服了一些。

    祢衡道:“贤弟,睡得可好?”

    凌炎一抹嘴,笑道:“好,好,睡的很香……祢大哥,你是不是没睡啊?”

    “休息了两三个时辰。”

    凌炎有点心疼:“祢大哥,你这么劳累,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呢。”

    “心中有事,故睡不着,”祢衡笑了笑,“起来的时候,就来看过贤弟了,见贤弟睡的正香,不忍打扰。”

    “呵呵……”凌炎笑了下,“祢大哥何必这么客气,有事的话,就直接把我叫醒好了。”

    “贤弟这几rì辛苦cāo劳,好不容易能好好睡一觉,当大哥的,如何忍心。”祢衡神sè真挚地道。

    凌炎有些感动,转而从帐外叫进来了一名士兵:“去那些饭菜过来。”

    士兵答应着退了出去。

    “祢大哥,你还没吃饭呢吧?来,坐我对面,咱俩一起吃点,”凌炎笑着招了招手,“有什么事,边吃边聊。”

    祢衡犹豫片刻后,点了下头:“嗯,尊敬不如从命。”

    两人相视一笑,祢衡起身来到了凌炎面前坐了下来。

    不大一会儿,饭菜就端进来了。

    凌炎倒也不讲客气,拿起筷子就吃上了:“来,祢大哥,吃吧。”

    祢衡也吃了几口菜,然后放下了筷子,神sè变得有点忧虑。

    凌炎觉出不对了,忙道:“祢大哥,怎么了?”

    祢衡担忧地小声问凌炎:“贤弟……虽然我们大胜了一场,但我担心那贼将会不会谈的我军此时正值庆祝之时,没有防备,反而来攻……”

    凌炎笑了笑:“祢大哥,你多虑了,我之前都说过了,左校肯定不会这时候再来劫寨的。”

    祢衡不解:“贤弟,你为何如此肯定?那左校虽然之前败了一战,但他为人向来狡诈,若是让他谈的我军此时大意……”

    凌炎笑道:“祢大哥顾虑有道理,我倒不是因为左校才败了一仗,才肯定他不会再来劫寨的。”

    祢衡问:“那贤弟为何如此肯定?”

    凌炎道:“祢大哥,据我所知,钜野城内,除了左校他自己的那些士兵外,也就是除了那有内气的二百多黄巾兵外,守兵仅五六千人,之前我们三寨合在一起,又杀了他近五千人,他现在的兵力,能够防住钜野城,就已经很不错了,哪有兵力再来进攻?况且我们又杀了他的‘嫡系’士兵几十个人,估计他现在考虑的已经不是怎么把我们逼退,而是怎么守住钜野城了……”

    祢衡想了想,点了点头:“贤弟说的有理。”

    凌炎又道:“我看左校这个人,虽然为人不怎么样,计策用的也算好,但他现在只剩这么一点兵力了,我想他绝对不敢冒这个险的。就算他真的探出我军现在松懈了一些,也不敢贸然出城。”

    “嗯……”祢衡又点了点头,“贤弟说言极是。”

    “呵呵……”凌炎笑了笑,“虽然我也能肯定左校不会来,但以防万一,我已经偷偷告诉过蒯将军了,让他做好点准备,以防不测……祢大哥,你没看到蒯将军喝酒的时候,也没有喝醉么,呵呵……”

    祢衡点着头,脸上的表情满是佩服的神sè:“贤弟顾虑如此周全,我看那左校,便是如何厉害,也注定要兵败了!”

    凌炎有点不好意思:“这还全仗国师的预测,将士们用心,还有祢大哥的相助……”

    祢衡笑了一下,随即神情认真起来:“贤弟,虽然如此,那左校也不是容易对付的人,既然贤弟了解到他城内空虚,守卫兵力不足,那还要早rì攻城,尽快拿下钜野城,不然再有援兵来到,可就麻烦了。”

    凌炎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祢大哥说的对,我们现在的兵力,也损失了大半,要是再来敌军,恐怕我们再也对付不了了,我也正想着趁左校有生兵力不足,早rì进兵,快点攻占钜野。”

    祢衡长呼出一口气:“这样便好。”

    凌炎接着道:“我用唐周的人头来鼓舞士气,一是想要一扫之前连败给军中将士所带来的心理上的yīn霾,二就是振奋军心,扰乱敌军,然后速速进兵。”

    “嗯。”祢衡点着头,“贤弟做得对。”

    凌炎笑了笑,夹了口菜放到嘴里。

    “贤弟……”祢衡想了想,脸上忽又现出迷惑之sè,“我还有一事不明,想问贤弟。”

    “大哥尽管问。”凌炎又吃了几口。

    “昨rì,那左校将贤弟推下马后,却为何不趁机继续攻击,反而逃走了?”祢衡问道。

    凌炎把刚要送到嘴里的一块肉,又放了下去,微微皱起了眉头,看向祢衡:“祢大哥,说实话,我后来想想也觉得奇怪,我当时杀了他那么多能够发内气的黄巾兵,他应该恨我入骨才对,我摔下马之后,也以为他会不顾一切来杀我,谁知道……他却跑了。”

第三百零五章 疑虑重生

    “嗯……”祢衡也皱起了眉头,“虽然我发了内气,但他很轻易就把我的内气挡掉了,应该不是因为这个他才跑的……”

    凌炎想了一会儿,道:“祢大哥,我分析,他跑走跟你发内气,似乎有关系。”

    “喔?怎么说?”

    凌炎边想边道:“按理说,他当时把我弄下马之后,就算不用刀来砍我,只是发内气来攻击,那么近的距离,恐怕以我的内气修为,根本防不住。虽然我体内有疗伤内气,但左校内气相当的强大,我估计他想用内气杀我的话,机会还是很大的。”

    凌炎这么一说,祢衡也觉得很是后怕:“是啊……当时我特别心急,生怕左校对贤弟不利,所以情急之下,便发了内气……那贼将还当真厉害,他并没有看到我发内气,但亦能回手放出内气,抵住我的攻击。”

    “嗯。”凌炎点了下头,“我现在想来,估计就是祢大哥你的内气波,救了我一条命。”

    “啊?贤弟为何这么说?”祢衡有点吃惊,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他有能力从左校的手中救下凌炎。

    凌炎缓缓道:“之前审问唐周的时候,唐周说左校在那次跟我对打的之后受了伤,一直没有完全恢复……我看那唐周,肯定是为了保住他自己的命,就把实话都说了,所以,我倒不认为他会骗我。”

    祢衡点着头:“是,他那个时候只顾着保住他的命,应该不敢欺骗贤弟。”

    “之前抓住的左校的探兵,也说过左校一直在养伤。虽然那探兵的话不足为信,但跟唐周的话连在一起来看的话,倒也足以印证左校,的确身上有伤。”凌炎说完后,顿了一顿,眉头皱的更紧,“我当时还琢磨,如果唐周没有说谎的话,那左校到底受了什么伤呢?那次我与他交手,吃亏的是我,当时我昏迷前的最后一刻,看到左校那神情,分明是得胜后的得意,根本看不出来他竟然也受了伤……”

    “对了,贤弟,那rì你与贼将交手,具体如何?文将军先退回来之后,便跟我们说了当时情形,我当真着急了,生怕……”祢衡突然止住,说不下去了。

    凌炎完全不怀疑当时祢衡的着急心情,所以安慰xìng地笑了一下:“让祢大哥担心了……其实,说心里话,当时……在我跟左校刚交手之后,我才真正知道他的厉害,我也知道能打过他的希望太小了……甚至我都感觉,我都不可能活着回来……”说完,他苦笑了一声。

    祢衡的担忧之sè更甚:“那……贤弟,你又是如何坚持与他大战那么久?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过了少半个时辰了!”

    凌炎却没有说出他用了“修炼诀窍”的事,只是含糊道:“我没有别的办法,横竖是死,还不如拼尽全力,跟他一搏。”

    祢衡神sè为之动容。

    凌炎叹了口气:“我当时想到了死,但我想,就算我死,也要拉左校一起死,我要跟他同归于尽……”

    “啊!”祢衡感叹了一声,“那左校……害怕了?”

    凌炎苦笑道:“没……他根本不怕我,他应该是看出我的各方面实力,照他都差远了,所以……就算是我想跟他同归于尽,也不过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

    祢衡沉吟:“左校当真如此厉害……”

    凌炎接着道:“虽然我知道我根本不是左校的对手,但当时的那情况,已经不容我多想了,要么就是我杀了左校,要么就是我逃回来,要么就是我被他杀……既然前两者我都做不到,那自然……”说到这里,凌炎端起碗,猛地喝了一口水——他并不是口渴,而是突然莫名地有要掉眼泪的冲动,又不想让祢衡发现,所以用碗来遮挡一下。

    祢衡似乎看出了什么,忙安慰凌炎道:“贤弟神威,岂是那黄巾蚁贼所能相害的?”

    凌炎赶紧用手抹了下眼睛,把滚在眼眶的泪水擦掉了,然后放下碗,凄然地笑了笑:“要不是后来我看到于将军还没有死,我是真的没有要逃走的念头……”

    祢衡安慰地拍了下凌炎的肩头,然后有点不敢相信地问道:“贤弟,我听闻那于将军是从城头上摔下来的,竟然还一息尚存,没有摔死?”

    凌炎勉强笑了下:“我也觉得很吃惊,我在看到他从城上被扔下来的时候,想着他必死无疑了,但可能是于将军命不该绝,也可能是老天还想让他帮我讨伐黄巾军吧……后来我看到他还活着,所以才想着一定要带着于将军逃出来,然后替他疗伤……”

    祢衡略低下了头——好似被凌炎的言行所感动了,隔了一会儿后,他才又抬起了头,声音略带颤腔:“贤弟……为何你对一个黄巾降将,都如此用心……”

    凌炎苦笑一声:“可能这就是我跟左校的不同吧……于将军本是他手下的人,但他却毫不在乎于将军的xìng命,后来可能是他想利用于将军来要挟我,所以他并没有去杀于将军,还好……要是我被他杀死了,于将军恐怕也活不成了……”

    祢衡道:“贤弟,现在你与于将军都已无碍,反倒是那左校,我看他,时rì不多矣!”

    凌炎陷入了回忆中,继续道:“当时,我虽然想着怎么样能把于将军救出去,但周围都是左校的士兵,而且左校也肯定不会放我走,我想了想,感觉能逃走的希望实在是太渺茫了……最后,我不是也没能救出于将军么?还好祢大哥你们赶来了,要不然,我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吃饭了……”

    “这是大哥的职责,贤弟万万不要如此。”祢衡忙道。

    凌炎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是一声苦笑:“祢大哥,想起来,你救我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还完……大恩不言谢,但我心里,一直都记得。”

    祢衡被凌炎说的也有些激动,推心置腹了一番,之后他突然想到了之前还没解决的问题,便问道:“对了,贤弟,你说昨晚左校逃去,是因为我的内气,这是为何?”

    祢衡这么一说,凌炎才想起了之前的问题,于是把话题拉了回来,点点头道:“是……那次大战之后,我的内气都快耗尽了还不说,我还中了左校的十几个内气攻击,幸好体内的疗伤内气很多,不然,肯定当时就丧命了……即使这样,我也受了重伤。”

    祢衡点着头。

    凌炎想了一想,继续道:“现在回忆起来,左校好像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他只是中了一次我的‘暗器’。”

    祢衡有点惊讶:“贤弟,你的那‘暗器’如此厉害,他中了却安然无恙?”

    凌炎回忆着道:“左校好像是用内气来防护……我的‘暗器’,虽然打中了他的肚子,但他有那保护的内气,似乎没有受伤……”

    祢衡更吃惊了:“他的内气,竟然能做防护之用?”

    凌炎也想不通:“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的……总之他被我的‘暗器’打中之后,好像没什么事……”说到这里,凌炎也不觉很是疑惑:古代人就算再厉害,又如何能抵住极其现代化的手枪的打击?但事实摆在面前,左校的确中了子弹后,还安然无恙,凌炎也不得不相信。

    祢衡吃惊得好一会儿说不出话,然后才像是缓过神来一般:“那……若是确如贤弟所言,左校为何会受伤?”

第三百零六章 分析敌情

    凌炎想了想,然后道:“到底他怎么了,我也不知道,但从各个情形看来,我推断左校,虽然赢了我,但他的内气也受到了极大的消耗,之后的几天,我看他就是在恢复内气。”

    “可唐周却说左校受了伤?”祢衡不解。

    凌炎一笑:“左校这个人就是这样,那么jiān诈,就算是他手下的将领,他自然也不会如实相告,他没有受伤,就对手下说是受了伤,要是他真受了伤,我估计他就不会那么说了。”

    “嗯……”祢衡赞同地点了下头。

    凌炎继续道:“所以当祢大哥你对他发内气波的时候,他那时应该内气也不是很足,所以在匆忙中抵挡住了你的内气攻击后,更是消耗了一些内气,所以心虚了,就顾不上杀我,跑掉了。”

    “嗯……贤弟说的有道理。”祢衡又点下头。

    凌炎有些侥幸地笑了一下:“其实,我的内气消耗的更多,直到现在我的内气还没有恢复过来,身上的伤也没有完全好,更别提当时了,要是那时左校一意孤行,非要杀我的话,还是十拿九稳的……哈,只可惜他错过了那大好时机。”

    祢衡倒是笑不出来,只是道:“他rì后再也不会有这机会了。”

    “但愿吧,”凌炎笑道,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又道:“祢大哥,后来我查看了那些会发内气的黄巾兵,想看看他们的身体是不是跟其他普通的士兵有什么区别。”

    “哦?查出什么没有?”祢衡问道。

    “没……我看他们的身体,跟普通士兵没什么差别,”凌炎说到这里,神sè转为忧郁,“所以,我有个猜想,会不会是左校……”

    凌炎还没有说完,祢衡便明白了凌炎的意思,立刻接上去道:“贤弟的意思是说,那士兵的内气,皆是出自左校体内?”

    “我就是担心这个……”凌炎皱起眉头,“连某些将领都修炼不了的内气,普通士兵怎么可能修炼的出来?而且一下子就是二百多个人?”

    祢衡仔细地想了想,却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也就没有说话。

    凌炎见祢衡沉思不语,便继续道:“那些黄巾兵的内气,如果真的全都是左校给的,那……那左校的内气,会有多么的强!”

    祢衡不知想到了什么,沉吟道:“左校那贼将,所有内气与黄巾贼兵,确为相同……”说完,他看向凌炎,“贤弟,你所言确有可能……贤弟你所用内气,与我相触,自然不可相传,但左校与他手下贼兵所有内气,极其相似,这……是否能够想通,我便不知了……”

    凌炎也不知道内气能不能随便就传给普通的人,但左校既然都能够用内气来形成类似于保护膜来保护他自己,那谁又能保证他没有能力将体内的内气传给士兵呢?

    凌炎叹了口气:“他要是只传给士兵,那我倒不是太担心了,他的内气被分散开来,某种程度上倒是也能减弱一些左校的内气……怕就怕他由于上次消耗了内气,这次又败了,一急之下,把那些士兵的内气,再传回他的身体中……”

    “这……可能吗?”这种事情似乎已经超出了祢衡的理解能力之外了。

    “我也不知道……”凌炎面有忧虑地道,“但我怕他有这能力……想来都觉得……要是他把那几十个士兵的内气再传回他的体内,那他会变得多强……”

    祢衡脸sè也是一变,想了一下又道:“那贤弟不是已经杀了几十个黄巾贼兵?”

    凌炎神sè稍微有点舒缓:“这倒是……不过他还有将近一百个士兵呢……”

    “嗯……”祢衡没有再说什么。

    凌炎长呼出一口气:“不管怎么说,这些还都只是推测,那些士兵体内的内气,或许不是左校的,但……我实在弄不明白,不是左校给他们的,那他们到底是怎么有的内气?难不成真是他们自己修炼出来的?”

    祢衡也是不知所以,一脸的纠结之sè。

    凌炎突然有种感慨:“唉!左校这人,虽然是黄巾贼,但我也得承认,他确实是个将才……昨晚的连环计,左校设计的真是高明,我都是侥幸,才没有中他的计策的,要不是国师提醒了我,怕是定要再兵败一次了……”

    祢衡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凌炎。

    凌炎接着又道:“左校文武双全,手下又有百余厉害的黄巾兵,难怪他能被称为‘西神将’,要我看,连张曼成都不如他……他要是自愿投降我军,就好了……唉!难怪黄巾贼这么难除,他们有左校这么一号人,真是朝廷的心腹大患,难怪朝廷出动兵马都除不掉,还要下令让我们来讨伐……”

    祢衡点着头:“虽说如此,但黄巾贼逆天而行,势必要除掉他们。”

    “嗯,”凌炎心里倒也不同情黄巾军,“讨伐倒是要讨伐,只是黄巾军有左校这‘西神将’,就已经够让我们头疼的了,但听说他们除了左校之外,还有什么别的‘神将’,于将军不是说过么,左校只是‘四方神将’之一……”

    祢衡点头,给凌炎打气道:“贤弟,只要我们先攻下钜野,战败左校,那黄巾贼便会闻风丧胆,只管什么‘神将’,亦不敢与我军交手!”

    凌炎想想也是,不过这话题又回到了攻钜野城的问题上来,看来别的问题想也是白想,首要之务,还是想办法怎么能拿下钜野城。

    二人又边吃边聊了一些事情后,祢衡便起身告辞了。

    祢衡走后,凌炎可能是因为刚吃完饭的原因,顿感疲乏,也没有再去想攻城的事情,而是又接着睡着了。

    第二天,凌炎起床后,去寨中巡视了一圈,也看到了寨门前唐周的首级。他发现,不知是因为之前来之不易的一次大胜,还是因为悬挂在高空的首级,士兵们的士气都很高亢,完全不像之前几rì的那样。

    凌炎看到这种情景,心情很是不错,回到帐中后,他叫来了一队探兵,命他们前去钜野城查探一番,探兵答应着退出去后,他又开始考虑如何进攻钜野城。

    正当凌炎想攻城计划想的头痛之际,左慈进到了帐中:“炎将军。”

    凌炎连忙站起来,给左慈让了座:“国师前来,有什么事情吗?”

第三百零七章 前后两军

    左慈道:“某前来向炎将军禀报张将军和于将军伤势之事。”

    凌炎心中暗暗紧张一下:“国师,他们二位将军怎么了?”

    左慈据实答道:“张将军身体仍很虚弱,但已经没有大碍,只要休养一段时rì自会转好……”

    凌炎放心了一半,见左慈说完之后,却不立即往下说,脸sè也有些迟疑,忙又问道:“国师,那于将军呢?”

    左慈道:“‘气血遁’所需其中的一味药材,很快便要用完了,若是再找不到能替换之物,于将军恐……”左慈没有说下去,反而用一声叹息来代替。

    凌炎立刻着急起来:“国师,所剩的药材,还够几天疗伤的?”

    左慈道:“仅够三天。”

    凌炎想了想,道:“嗯……我知道了,我尽快进兵。”

    左慈道:“炎将军,不若这几rì我再去附近山上看看,看是否有那种药材。”

    凌炎道:“国师,你不是已经去看过了吗……不用去了,还是想办法攻城吧……既然国师已算到于将军命不该绝,那我就试着去让左校帮忙。”

    左慈面有犹豫,道:“炎将军,某观测不jīng,或有差漏,具体如何,还请将军定夺。”

    “国师,我想问个问题,单说左校的内气,真的足够救治于将军的?”凌炎问道。

    左慈点点头,答道:“依照将军所言,确实如此。”

    “好,那我便想办法好了。”凌炎笑了一下。

    左慈告辞而去。

    凌炎眉头紧锁着,想着具体的办法——他觉得攻城的难度倒是不算特别大,但是想要左校就范,却是比登天还难。

    第二rì,探兵回报:“钜野城中毫无动静,紧闭城门,城上有为数不多的黄巾兵把守。”

    凌炎又问了一下那些黄巾兵的着装,探兵回答说都是些穿着盔甲的士兵。

    凌炎知道这是城中守兵不足,左校便将他手下的士兵代替去城楼防守的缘故。

    凌炎知道现在是攻城的最佳时期——城中防守虚弱,左校也有伤在身,若是真的有援兵来救他,那可就真的不好办了。

    凌炎又找来祢衡、蒯良等人商议了一番,他们也都赞同趁着得胜之势,立刻进兵。

    凌炎又仔细考虑了一个晚上,很晚才入睡。

    第三天上午,凌炎找来三个营寨的所有将领,宣布进攻钜野的具体计划。

    “各位将领,前rì我们大胜黄巾贼,军威大振,现黄巾贼军心混乱,兵力微弱,正是我军进攻的最好时机。”凌炎对着众人大声道。

    “将军所言极是,还望及早进攻,以防生变。”杨凤道。

    所有将领都赞同这个提议。

    “嗯。”凌炎点了下头,“那我们今晚便进兵,营寨留一部分人守寨,其余人都随我进攻钜野城。”

    有的将领提议凌炎有伤在身,只在营寨留守就好,文聘应和道:“炎将军有伤在身,不宜领兵作战,只需派我们进兵即可,绝不会让将军失望。”

    凌炎摇头道:“身为主将,却不首当其冲,这对军队士气不利……我的伤势不要紧,已经快好了,没什么问题,大家不用担心。”凌炎这套理论,完全都是看三国故事学来的,他知道,领兵作战中,主将的态度很大程度上,就决定了战斗的胜负。

    众人听到凌炎的话,都为之动容。

    接下来,凌炎便宣布了早就想好的具体计划:“张将军和于将军有伤在身,就在营寨中休养;国师、蒯良将军,留守中寨;邓将军还守后寨;杨将军守护前寨。其余将领,皆随我率兵进攻。”

    “是!”所有人一同应道。

    部署完毕后,凌炎便让其他人先下去各自准备了,而他则来到寨门前,告诉一名士兵,晚上的时候,把唐周的人头拿下来。

    之后,凌炎回到帐中,开始疗起了伤——为了晚上有个最好的状态,他这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疗伤。

    疗了一下午后,凌炎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等到夜幕降临之时,凌炎让将士尽速地吃过了晚饭,然后点了营寨中大部分兵马,带着唐周的人头,启程开往钜野城。

    凌炎对古代的行军不算在行,但他看故事中军队行军总是有一先锋先去探路,这次他也不管是不是有必要,还是让张怿率先领着一千步兵,前去探路。

    深夜时分,凌炎等军离钜野城已经不远了。

    这时,前方探兵来报:张怿已经率军到了钜野城下,但未敢轻举妄动。

    凌炎又问了一下钜野城的情况,探兵回答说只有几名黄巾军士兵把手着城头,其他并无异况。

    吕公在一旁提醒道:“炎将军,会不会又是左校的计谋?”

    这一次,凌炎倒是很有把握:“应该不会……他现在估计已经没有那个心思了,就算有那心思,他的兵力也不足以设伏兵……不管了,加速前进!”

    又过了一段时间,凌炎便跟张怿会合了。

    看着深夜中巍峨的钜野城,凌炎一时感慨良多:几次都攻到了这里,却几次被左校击退,但愿这一次,不要再出现这种结果了……

    “炎将军,攻城吧!”吕公迫不及待地对凌炎道。

    凌炎本来打算是几面把钜野城包围起来,一起进攻的,就像上次那样。不过上次是因为刚好左校率援军到来,所以计策没有成功,但这次,凌炎却是考虑着他自己的兵力也不是很充足,一旦分散开来,更容易被敌军各个击破,还不如集中起来,一起攻城为好。

    听到吕公的话,凌炎也无暇多想,立刻下令道:“好!大家一起上!”

    吕公、文聘等人得到凌炎同意,回头一声令下,随即纵马冲了过去,后面的士兵,叫喊着也跟着冲上去。

    之前已经说过钜野城的地形。钜野城的四周是一片平坦的,只有在不远处,才有了一片树林,和一条不算宽阔的小路——凌炎军正是从这条路而来,而他为了隐蔽,在发出进攻命令前,军队一直待在那里。

    所以当文聘等将率军冲杀之时,还要有一段距离才能到城下。

    而军队刚冲过去不久,城头上的几簇火把,便一齐熄灭了——城头的士兵在察觉到凌炎军的进攻之时,便快速地弄灭了火光。

    顿时,城头上一片漆黑。

第三百零八章 百姓肉盾

    凌炎急忙纵马也跟了过去,他知道之前这是李大目的把戏,而左校可能是见识过凌炎的“暗器”威力,所以早就吩咐过士兵了。

    “哼!黄巾逆贼!还不快快出城投降!”文聘率先赶到城下,挥刀指着城头大骂。

    城头上照旧是一片黑暗,得不到一点的回应。

    凌炎也赶到近前,命士兵将唐周的首级扔到了城下,然后大声朝城上喊道:“左校!我把唐周的首级带来了!看到了么!若是你执意不肯投降,下场绝不会比唐周好到哪去!”

    凌炎的喊声特别大,这声音在空旷寂静的城外,简直是震天惊地——不知道黄巾军是不是看到了唐周的首级,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绝对听到了凌炎的话。

    凌炎知道,他对于阵前叫骂是外行,但他考虑着,把敌将的脑袋展示给敌人看,肯定会大大的挫伤敌军的士气的,也肯定会造成敌人军心不稳。

    凌炎喊完后,城上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凌炎等不及了,下令道:“强行攻城!”

    将士得令,纷纷搭上云梯,还有几个人扛着巨大的圆木撞击着城门。

    一时间,各种响声大作,但凌炎只是专心地盯着城楼上的动静。

    搭上云梯的士兵,眼看就要爬到了城头,却突然只见蓝光一现,五六条内气波,从城头上直直地shè下,朝攀爬着的士兵的头上击去。

    一时间,只见几十个士兵从云梯上软弱无力地摔了下来——被内气波击中的士兵,还没来得及哼上一声,就断气了。

    而在云梯上,最上面的一个摔下来,很容易带到下面的士兵,所以不管活的死的,纷纷从云梯上摔了下来。

    随后,城头上的内气波,又对准了正用巨木撞城门的士兵们,发了出去。

    几声哀叫后,巨木轰然落地,旁边的士兵,不是被内气波穿透了身体,就是被巨木给砸死了。

    凌炎一急,连忙掏出了手枪,对着城头上就是四枪——城上黑倒是黑,但是内气波发出的一瞬间,黄巾兵的身影便会闪现出来。凌炎就是靠着这快速逝去的光亮,判断了敌士兵的位置,迅速地瞄准开了枪。

    四声枪响后,从城头上直接翻身摔下来了两个身影,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身影慢慢地倒了下去——打中了三个黄巾兵。

    城头上,看模糊的身影来算,一共也不过就十几名黄巾兵,被凌炎打死三个后,其余的身影全都退了下去,一时间,城头上又没了动静。

    凌炎赶紧下令士兵继续上云梯、撞城门。

    正待士兵们吃力地抬起巨木,准备要撞向城门之际,城门却轰轰地慢慢打开了。

    抬巨木的士兵们愣住了,旁边的士兵们见城门开了,也顾不上别的了,直接就要往里冲。

    谁知,城门大开后,哗啦哗啦从城里往外涌出了大量人群。

    凌炎定睛一看,却是城中的百姓。

    大量的百姓从城中惊慌失措地跑了出来,让准备杀进去的士兵顿时全都愣住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凌炎记得之前遇到过这种情况,他也能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果然,凌炎预料的不错,百姓涌出一些后,最后出来的十几名百姓,被从城门内的蓝sè内气波击中,纷纷倒下,而紧挨着他们的前一排百姓,回头看了一眼倒在面前的人后,又拼命地朝凌炎军跑来,脸上满是惊慌失措的神sè。

    凌炎太清楚左校的这计策了——就是用百姓来做挡箭牌!

    凌炎一方面觉得很气愤,他最看不惯的就是草芥人命,逼迫手无寸铁的百姓去送死;而另一方面,凌炎却也暗暗高兴:看来左校已经是黔驴技穷了,没什么别的能耐了,就想出了这么一个卑劣低级的手段。

    凌炎怕他的士兵们冲动而杀害无辜的百姓,连忙大叫道:“那是百姓!谁也不准伤害他们!”

    凌炎的士兵们倒是很听话,谁也不敢动,只是快步地向后退着,大量的百姓,在经过了凌炎的士兵的身旁后,又四下乱跑着,好像是想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但左校这个人凌炎是很了解的,他连自己的将士的xìng命都不在乎,更何况这些在左校看来是半点作用都没有的“废物”,他能忍心让这些百姓出城乱敌,肯定也没想着让他们再活着回到城中。

    左校尚且如此,那他那些“嫡系士兵”又能好得到哪去?况且,左校那些士兵,看得出是相当听从左校的命令的,左校如果下令让他们去杀这些百姓,他们一定会坚决执行的。

    所以,当最后一排的百姓倒下后,随即第二波内气波又从城门口发了出来,跑在最后的十几个百姓,又倒在了血泊中。

    “保护百姓!冲进去!”凌炎大急,连忙下令道。

    士兵们听到凌炎的命令,全都冲了过去,文聘、祢衡等将,也挥舞着刀枪冲了过去。

    大门仍然大开着,从门中又接连发出了好几波内气波——若是单是从目的来看的话,左校或是说那些黄巾兵,他们的目标自然是凌炎的将士。但在这一片混乱之中,哪能分的那么清楚?很多慌乱的百姓,就在这混战之中,平白无故地丧失掉了生命。

    而凌炎的军队,也损失惨重——从大门口发出来的内气波,很整齐地排成了一排,好像如一个“内气面”一般,文聘和祢衡等将,对这种内气攻击,倒是还能勉强应付的过去,但那些仅凭着热血和蛮力的士兵,却根本抵挡不住,在内气波面前,他们就像是一只只待宰的羔羊。

    眼看着城门的内气波火力猛烈,他的将士前仆后继也冲不上前,凌炎急得就要亲自纵马往前冲。

    正在这时,却见几个百姓,慌慌张张地朝凌炎跑了过来,边跑还边回头看去,神sè惊惧。

    凌炎所站的位置,并没有正对着城门,而是在城门的左边,所以那些百姓从城中涌出来后,自然是朝前跑去,而像这种变换方向奔着凌炎而来的,却只有这几个人。

    凌炎忙朝那几个百姓喊道:“大家别慌张!放心!我会保护你们的!”

    也许是凌炎的安慰起了作用,那些人跑到了凌炎的身旁后,便停下了,眼中虽然还留有害怕之sè,但看上去比之前好了一些。

    凌炎顾不上再去安抚这些百姓,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怎么能攻破城门!

第三百零九章 进退失据

    凌炎又看到他的士兵接二连三地倒了下去,心中一急,便举起手枪,就要纵马朝城门而去。

    这时,突然只听身旁一声大喊:“炎将军!小心身后!”

    凌炎这个人,对于应急的反应能力,向来连他自己都不敢恭维,但这次,不知是紧张还是怎么,他竟然超长发挥了一次——听到身后的喊声后,他想都没想,就势伏在马背上,紧接着重心一歪,顺着马背跌落下了马。同时,只见一道蓝sè内气波,就擦着凌炎的身子,直朝上而去,冲上了夜空。

    凌炎跌下马之时,两只手还是抓着马缰的,所以他的身子一晃,勉强支撑住了,而没有摔在地上。

    “啊!啊!妖法!妖法……”凌炎身旁的一个上了年纪的百姓,惊恐地看着那蓝sè内气,吓得跌坐在了地上。

    凌炎正慌张之时,用眼睛的余光看到,就在他的身后,又有一团内气显现。

    凌炎来了个极限反应:双手一松,顺势摔在了地上。

    同时,又有一内气波,直朝着凌炎刚刚站住的位置,发了过来,径直穿进了马身。

    那马嘶吼一声,抬起蹄子就朝前猛冲而去。

    凌炎倒地之后,一个翻滚,用眼睛迅速地扫了周围一眼后,对着一个百姓模样的人,抬手就是一枪。

    可能凌炎有点紧张,枪法稍微有些不准,这一枪却打中了那人的肚子。

    那人闷哼一声,倒地后却不顾他自己,又抬起胳膊,手掌对着凌炎,准备再发内气波。

    但这次他却没能发出来——吕公从后赶到,一枪刺穿了那人的咽喉。

    凌炎大口喘着气,额头上也渗出了冷汗——刚才真是命悬一线,差点就没命了!

    吕公奔到凌炎面前,焦急地大声道:“炎将军!你没事吧!”

    “没事,”凌炎站了起来,朝那人看去,心中暗道,“妈的,又中了左校的计了!”

    吕公也朝那人看去:“这人……”

    “他不是百姓,是左校手下的黄巾兵伪装的……”凌炎说完,朝吕公感激地一笑,“吕将军,谢谢了,救了我一命。”

    吕公倒没心思想这些,赶紧下了马,道:“炎将军,快上马吧,不然太危险了!”

    凌炎忙道:“不行,吕将军,你上马,不用管我!我不骑马,照样能打!”

    吕公急的快哭了出来:“炎将军!请上马!为将者不能没有战马!末将便是战死,亦不足惜!”

    凌炎感动极了,但他也知道,现在可不是感动的时候,再谦让下去,战事就完了!

    凌炎也不再推让,立刻翻身上马,然后朝吕公道:“吕将军,紧跟着我!”

    “是!”吕公大声应道。

    凌炎迅速地朝他身旁的那几名百姓看去,却见那几个百姓,目露震惊之sè,一个个都吓得呆住了。

    凌炎看出他们也都不像是左校的士兵所扮的,也就不再理会他们,而朝城门看去。

    就在凌炎看向城门的同时,从门内又涌出了大量的百姓,这些百姓有的都衣衫不整,一看就是在睡梦之中,突然被叫出来的,匆忙之中,自然没时间整理衣裤。

    看来左校是真的没别的招数可想的了。

    虽然凌炎感觉出左校已经黔驴技穷了,但左校这最后的负隅顽抗,也着实是下了一招狠棋。

    凌炎如果是像左校、张曼成这种黄巾贼的话,那这计策也许没什么作用——对战的两军若都是那种不把人命当人命来看的将领的话,那就是让百姓做“挡箭牌”又有什么用?不过就是让进攻的那一方再大开杀戒罢了。

    但凌炎偏偏就不是那种人,他虽然说不上是多么的品学兼优,但他还是很善良的,也非常同情弱者,况且他还是学医的,对于生命的珍贵,比别人认识的更深刻。所以即使到了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也绝对不会做出伤害弱者的举动来。

    左校是智谋之人,他或许看穿了凌炎的本质,所以才用了这么卑鄙的一招。

    眼看出城的百姓,又有十几个人倒下了,凌炎担心过一会儿伤亡更大,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正在这时,城头上又现出了十个左右的身影,紧接着,几发内气波从城头上击了下来,打在了凌炎军中。

    凌炎一惊,抬手又准备要开枪,但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了一阵熟悉的“轰轰”声。

    凌炎大惊失sè:这声音他太熟悉了跟上次一模一样——发shè“火焰石”的器具移动的声音!

    凌炎迅速地朝城门前看去:文聘等将正率着士兵奋力朝前冲着,但百姓却反向朝外冲来,形成一股“逆流”,阻碍了文聘等人的冲杀,也让队形立刻乱了起来;有些百姓又朝凌炎的阵地冲过来,也把凌炎的阵地打乱了。

    凌炎心中一急,连忙对马下的吕公急道:“吕将军,快上马,来我后面!”

    吕公迟疑着:“这……”

    凌炎急道:“吕将军,快上来吧!准备撤退!”

    吕布一愣,随即跃上了马。

    凌炎立刻下令道:“全部撤退!”说完,又朝百姓们喊道:“大家有谁想跟我们一起撤退的,我欢迎!若是不想随我一起走的,立刻到城下避一下,然后回到城中罢!”

    凌炎刚说完,便听到城头上响起了左校的笑声:“呵呵,炎将军!为何要退却?要攻城便来攻罢!”

    凌炎朝城头上看去,虽然听到了左校的声音,但却没发现昏暗的城头上,多出左校的身影。

    “哼!左校!连现身都不敢,还说什么大话!”凌炎对城上怒道,“有种就出来,我们再来一对一!大战一次!”

    “哈哈!上次之战,让你侥幸逃脱,却还不知!便是再战,我又有何惧!只是对付尔等无名小辈,何须我来出马!”左校说完,又是一阵狂笑。

    凌炎气的涨红了脸,突然,身后的吕公大骂了起来:“呸!胆小之辈!无胆便说无胆,说那些妄言作甚!”

    吕公的声音一喊起来,就变得特别尖锐,而且他又是突然喊出来的,凌炎没有防备,这一下,凌炎不止是吓了一跳,而且随机耳膜被震得嗡嗡作响。

    若从旁边来看的话,凌炎和吕公同乘一匹马,还在城下叫阵,让人看来真是忍俊不禁,但若是身处在战场其中的话,是绝对没有心情去注意这些的。

    吕公叫骂完,左校却没有再回骂什么,只是听到城头上传来了几声冷笑,随即又是几声机械的摩擦声。

    凌炎大惊,连忙再次下令:“快撤退!”

    凌炎军小跑着迅速朝后退去。

第三百一十章 全军撤兵

    这时,城门“嘎吱嘎吱”地缓缓关上了,而从城门口,再也没有发出内气波。

    文聘等人正要率着士兵强行攻城,但有人跟他说了凌炎的命令,文聘等人虽然心有不甘,也聚集着怒气,但“军命不可违”,他还是下令撤退了。

    就在凌炎撤退百余米之时,只见城头火光突现,随即“呼”“呼”“呼”三声,三块巨大的,燃着火焰的石块,拖着金sè的尾巴,从城上抛下。

    被驱赶出来的百姓,一少部分跟着凌炎一起退却了;大部分跑到了城根下,等着战乱过后,再回到家中;只有一少部分的百姓,不知是因为被吓傻了,还是没决定好该往哪个方向跑,站在了凌炎军队刚才所摆的阵地的位置上,结果不是被落下的巨石砸死,就是被石头上的火焰烧死了。

    “哈哈……”不知左校是不是看到了凌炎的撤退,还是看到了百姓被砸死的惨状,总之,城头上传来了他的大笑声。

    凌炎率军一直朝林中撤去,背后响起的左校的笑声,让他的心寒透了——他实在想不出,一个人怎么可能冷血到了这种程度?若是他对手的将士被砸死了,他高兴开心地笑出来,似乎还能说得通;就算是他不在乎自己的人被杀,也勉强可以说他为了胜利不择手段,手下的将士都是可以随意利用的工具;但无辜的百姓被杀,而且还是他自己城池中的百姓,是种田养着他们这些将士的百姓,被自己的利器所杀,他还能如此开心地笑出来,那已经不能说他草菅人命了,这简直是变态了!

    凌炎心中愤恨,但他也不敢贸然回身在杀回去——左校毕竟不比李大目,李大目若是发出这种笑声,八成是得意之极了,那回身杀个“回马枪”,或许能够成功;但左校可是谨慎的人,智谋也远比李大目高出太多,甚至连蒯良都比不上他,他要是笑出来,那就是对这场胜利有了百分百的把握,所以这时候杀回去,照样不能改变结果。

    凌炎虽然怒气直窜,但也只在心里暗骂了一句:看来,这黄巾贼还真是天怒人怨,除了于羝根这样的个别几个将领外,没一个好东西!

    文聘率军从后赶了上来,追到凌炎面前,道:“炎将军,为何撤退?”

    凌炎回头看了看,钜野城城头上,还是没有半点光亮,而城门外,已经是尸横遍野了。

    凌炎见他们已经离钜野城有一段距离了,而且左校也没有追杀出来的迹象,这才下令放慢了撤退速度,然后有点沮丧地对文聘道:“文将军,我看我们这样攻城,很难攻进去……继续耗下去的话,损失会越来越大,将士也都白白送命了。”

    文聘急道:“炎将军!此时乃攻城良机!黄巾贼坚持不了多久的!只要再攻一次,必定能够成功!”

    凌炎缓缓地摇摇头:“算了……这样我们只是白白牺牲将士的xìng命而已……还有百姓的xìng命……”

    文聘心有不甘,直接请命:“炎将军,末将率军再次攻城!若不能攻下城池,末将便不来见将军!”

    凌炎感觉文聘的“毛病”又犯了,但他知道文聘是因为几次攻城都失败,内心着急才这么说的,所以也没有说什么,但自然也没有答应文聘的请求。

    文聘的请求没有获准,自然大是不乐,但也没有再说什么。

    祢衡朝后看了一眼,然后道:“炎将军,那些百姓如何安置?”

    凌炎想了一下,然后无jīng打采地回道:“他们想跟着我们的话,就让他们去前寨,要是不想跟的话,就让他们回城中。”

    祢衡道:“便是这些百姓想回城中,不知那贼将是否会开城门,放他们入行。”

    凌炎也觉得以左校的人品来看,八成是不会准许百姓回到城中的。

    “唉!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不管了。”凌炎一想到这次进攻又受挫,心中压抑得不得了。

    吕公一直跟凌炎同乘一匹马,这时他才开口道:“炎将军……此次失败,不必放在心上……”

    凌炎苦笑了一声:他怎么可能不放心上?自己出动了几乎全部兵马,却被左校的几十名黄巾兵击退了!这在外人看来,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一路上,气氛相当的沉闷,将士脸上的神sè,都像是蒙上了一层yīn影一般。

    凌炎始终再没有说什么,因为他的脑子里乱到了极点——出发前,他的预计是攻下钜野城,至少也要给敌人重创,但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败得这么快!在黄巾军防守最薄弱的时候,竟然被敌军杀得如此惨重!

    不过,凌炎心中至少有一点还算是安慰的:他没有左校那么残忍,他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心中还保留了几分人xìng。他坚信,“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这个成语。

    但不管怎么说,凌炎也不得不承认他这次还是失败了,虽然左校没有出城掩杀,但以他那点兵力,能守住城池,就算是相当的不简单。单以兵力对比来说,自认为占了绝对优势的凌炎,却再次败给了左校,这怎么能让凌炎不郁闷!

    凌炎这一路上都在思索着今晚为什么会有这种结果,估计是想的太专心了,连回到了营寨都没觉察,还是身后的吕公提醒了一声:“炎将军,我们是否回中寨?”

    被吕公这么一问,凌炎才转醒过来:原来已经到了前寨。

    “嗯,都回中寨。”凌炎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

    吕公下了马,从前寨找了一匹马骑了上去。

    杨凤见凌炎率兵回来,刚要询问战果如何,却见凌炎等人的脸上都是那种抑郁之sè,便猜到了结果,上前小声问张怿:“张将军,攻城……失败了?”

    张怿叹口气,点点头。

    凌炎没有停下来休息片刻,也没有跟杨凤打招呼,骑着马继续朝前走着。

    祢衡来到近前,问凌炎:“贤弟……这些百姓……”

    凌炎一挥手:“就让他们呆在这儿吧。”

    祢衡去吩咐杨凤安定这些百姓后,跟着凌炎回到了中寨。

    凌炎刚回到营寨,便下马朝身后的将士一挥手:“大家都回去休息。”说完,头也不回地回到了他自己的帐中。

    在帐中坐下后,凌炎两只手捧住了头,眉头紧锁,愣愣地盯着床面——刚战败的时候,可能由于情况紧急,来不及想别的,所以没有感觉什么;但时间过的越久,他越觉得窝火,感觉这场仗打得简直是莫名其妙!

    凌炎突然有种累了的感觉,他是真的不想再待在这三国时代了,他觉得他根本不适合呆在这里,更不适合做将军,最不适合领兵打仗!他多么希望能回到现代去!哪怕让他考试多挂几科,他也愿意啊!

    “唉——”凌炎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让帐外的士兵,给他拿一碗酒。

    士兵应声而去,不多时,酒就拿来了,但却不是士兵端进来的,却是左慈。

    凌炎见左慈进来,勉强地笑了一下:“国师,这么晚,还没睡呢?”

第三百一十一章 另谋他路

    左慈把酒放到凌炎面前,然后坐了下来:“炎将军,兵败之事,乃正常之事,不必过于烦扰。”

    凌炎苦笑着摇摇头,然后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那贼将本为黄巾军上将,破他一人,便如摧其支柱。若是如此容易,贼军便早已被朝廷斩杀殆尽了。”左慈安慰道。

    凌炎喝完一碗酒,又听到左慈的这番话,心里感觉稍微好过了一点。他想了想,左慈说的倒也对,如果真的那么容易就能打败黄巾军,朝廷也不必下诏这些割据的军阀去讨伐他们了。

    “国师,我倒不是因为这一仗打败才烦的,”凌炎神情苦涩,“我只是觉得,这个时候是左校最为薄弱的时候,我以为很容易就能拿下钜野城……结果却是被左校的几十个士兵打败了……”

    左慈点了点头,道:“左校手下士兵,实是厉害……并非某妄言,此一人足敌将军麾下士兵百十人。”

    凌炎也不得不承认:“是……确实厉害……”说着,他的神sè变得更沉闷,“那该怎么才能攻破钜野城呢……”

    左慈想了一下,犹豫着道:“某倒是有一办法,只是不知可不可行……”

    凌炎大是高兴,急忙问道:“国师请讲!”

    左慈道:“贼兵体内皆有内气,他们便是依靠此技死守城池……某猜想,若是用‘遁血之毒’攻之,不知是否可破其内气。”

    经左慈这么一提醒,凌炎猛然间恍然大悟,脸sè极是兴奋:“啊!对了!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国师说的就是之前教那个叫……袁成的那种毒吧?”

    左慈点点头:“正是。”

    凌炎想到了这个办法,脸sè立刻激动起来,自语道:“嗯!对了!唉!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左校的士兵体内都是有内气的,用这个‘遁血之毒’不是正好么!”说完,他又看向左慈,兴高采烈地道,“国师!这个办法好!只要让左校的那些士兵没了内气,那他们就跟普通士兵没区别了!就十分好对付了!”

    左慈点点头,然后神情却变得有些犹豫:“此毒虽然能消耗体内内气,但是否能适应那些贼兵的内气,尚不可知……况且,左校有百十余兵,如何一一施毒?”

    凌炎兴奋地站了起来:“国师放心!只要能做出这种毒,我就有办法施毒!那种毒正是对付有内气的人,肯定对那些士兵有效!太好了,太好了!”说完,凌炎高兴地在帐内走来走去。

    “那好,某明rì便去采药制毒。”左慈站起来拱手道。

    “嗯!嗯!”凌炎猛点着头,“国师最好多造出来一些,多多益善!”

    左慈答应着,退了出去。

    凌炎越想越高兴,不觉乐出了声,心中暗骂自己:唉!我真是笨!怎么就忘了这个方法呢!太好了,左校最得意的士兵,这下就全都要“报废”了!哈哈……

    一想象出左校指挥着士兵发内气波,但那些士兵却全都发不出来的情景,凌炎就忍不住笑了出来,刚刚经历的失败yīn霾,一扫而过。

    心中的石头落了地,凌炎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jīng神一放松,顿时感到了疲惫,不一会儿,他就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中午,文聘进到了凌炎帐中,抱拳谢罪道:“炎将军,昨rì末将出口不逊,得罪将军之处,还望将军包涵。”

    凌炎笑了笑,大度了挥了挥手:“文将军真是多想了,我怎么会怪将军呢!将军昨天说的对,都是我的错,再次低估了左校的实力,也低估了他手下那些黄巾兵,这才导致兵败……我回来反思后,正想去找文将军你呢,没想到你先来找我了,呵呵……”

    文聘脸上先是奇怪的神情,随即转而变成迷惑之sè。

    文聘奇怪的是,他昨晚所说的,只是希望凌炎再杀回城下,却也没有提到低估什么的,所以凌炎向他道歉的内容,让他感觉有点驴唇不对马嘴,所以他感觉有点奇怪,正想问个明白,却又发觉凌炎一脸微笑,根本不像是刚战败的主将,所以他又开始迷惑了。

    凌炎倒也发现了文聘的神sè变化,笑着又道:“文将军,您是一员猛将,而且单说内气,将军也能独当一面……只是,我们的士兵跟左校的黄巾兵比起来,就像是驱犬羊与虎豹斗,全是送他们嘴里的肥肉……”

    文聘认真听着,缓缓地点了点头。他也不得不承认凌炎说的是事实。

    凌炎接着笑道:“文将军虽然英勇,敌他左校几十黄巾兵也不成问题,但我军士兵却没有这个能耐。”

    文聘想了想,道:“炎将军说的是……末将虽然不才,只是当时黄巾贼兵要关城门,末将以为,他们是内气耗尽,抵挡不住才闭起大门,故而想要攻杀进去……”

    凌炎点着头:“我理解将军的心思,也很喜欢将军的勇猛。只是,我感觉那些黄巾兵应该不是因为内气耗尽才要关门,我不认为他们的内气程度只有那么一点儿,而且我也不清楚内气究竟会不会耗尽,我想他们是因为要发shè‘火焰石’,才关的门……即便将军破门冲进去了,那能够进去的,也只有将军一人,我们的士兵,一旦进去,定会全军覆没……后来不也听到左校的笑声了么,其实他一直都在城头的,将军若杀进城中,恐怕不利。”

    凌炎这句话,既说明了事实,又“奉承”了文聘,一举两得。

    文聘想了想,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炎将军所言极是……末将真是无谋,差点又误了大事。”

    凌炎笑道:“呵呵,其实误事的人是我,跟将军没一点儿关系。虽然低估左校而导致的兵败,我没有办法挽回,但我已经有了弥补过失的办法了,也就是对付左校的那些黄巾兵的办法。”

    文聘大喜:“将军有何办法?”

    凌炎便将左慈所说的“遁血之毒”,告诉了文聘。

    凌炎当rì受“遁血之毒”的时候,文聘倒也在身旁,后来去琅琊国,文聘一直追随,只是当时凌炎没有对文聘说这种毒具体是怎么回事而已。

    文聘听后,大是高兴:“好极!用此办法,只管叫那左校叫苦不迭!哈哈!”

    凌炎点点头:“将军便在这里稍等片刻,等我叫来蒯将军,祢将军,一同商议具体如何实施。”

    文聘忙道:“末将粗鄙,就不耽误将军议事了。”

    凌炎忙做了一个挽留的手势,然后叫来帐外的士兵,让他们去把蒯良和祢衡请来。

    不大一会儿,他们二人便来到了凌炎的帐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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