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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孤独麦客     穿越1630之崛起南美txt下载     穿越1630之崛起南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二十一章 火药味(二)(今日三连更已奉上)

    1649年4月30日,阿劳坎自由市。大群穿着浅蓝色牛仔服的移民正心有余悸地从隔离区内走出,装载他们前来的船只在行经合恩角海域时,船员报告船舱内的移民出现了传染病,船长当机立断将患病的人隔离,直到大家在阿劳坎港靠港停泊。

    到港后,阿劳坎港唯一一名医生立刻在南铁公司民政部卫生科一名副科长的陪同下,上船对所有移民进行检查,结果发现船上很多人得了麻疹,还有一些小孩患上了白喉,此时已在弥留之际。

    据调查,这艘船来自吕贝克,出发时满载了213名立窝尼亚移民,目的地是位于太平洋一侧的阿劳坎自由市。从46年开始,东岸政府便开始出台各项政策吸引主动移民,毕竟现在的东岸共和国非常缺人,能省下东岸运输船吨位主动自费来的人,对于执委会来说是越多越好。

    而自费移民来东岸的,一般来说都来自立窝尼亚。目前东岸国内立窝尼亚人的数量越来越多,很多人在安顿下来后便起了将老家的亲戚朋友也弄过来的心思。毕竟这个地方迭经战乱,如今又在瑞典异族的横征暴敛之下,大家的日子过得都很艰难。因此,从多年前开始,东岸本土就有人陆陆续续通过东岸自己的网络将钱汇到里加,有时候还会有一些大家推举出来的代表亲自跟船重返立窝尼亚组织移民。

    此次这艘来自吕贝克的移民船就是专门做移民生意的返程时再拉上一船东岸特产,300多名立窝尼亚人将船只挤得满满当当,结果抵达东方港时只有200多人活着了。这艘船在途中时就已经发生过一次传染病了,当时水手们往海里足足扔了四五十具移民尸体。到了东方港后,东岸港务局的人又对其进行了例行消毒,再然后又往船上塞了一百多个新到的明国移民,令其继续向南行驶抵达太平洋侧的阿劳坎自由市。而为了补偿这段运费,东岸移民部额外给了这艘移民船两万元的费用。

    岂料船只途中竟然再次爆发了麻疹和白喉,导致一批身体抵抗力弱的儿童死掉,也不知道是在东方港时消毒不彻底呢,还是人群中仍然潜伏着病人,总之在阿劳坎自由市下船时,这船人再次成功减员四分之一,人数已经不足三百了。

    所有人闷在船上渡过了十五天隔离期后,所有未表现出症状的水手和移民才被允许下岸。他们将在阿劳坎自由市略略休整个把月,期间做一些轻体力劳动,如帮南铁公司梳理羊毛、种菜割草之类的活计。等到休整完毕后,那些明人移民就将在南铁公司民政部科员的带领下,前往附近划定好的村庄定居。

    至于那些主动来的新移民单指立窝尼亚人,他们则可以不住在政府规划的村庄内。依照东岸政府出台的针对自费移民的鼓励性政策,这些人可以在空闲的公地中自由挑选,当然数量不得超过三十亩。这些土地二十年内不用向南铁公司交纳任何赋税,但如果他们没钱永久买断自己挑选的土地每亩地五元,他们可以暂时选择租赁,前三年免租金,三年以后南铁公司才问他们收取廉价的地租,可以说条件是非常优厚的。

    同那些被强迫在指定地点定居的移民来说,按照自己意愿和习惯选择定居点的新移民,更能忍受可能出现的挫折这一点在土地贫瘠、环境不佳的南巴塔哥尼亚地区犹为重要他们也更能心平气和地对待自己土地上的一些缺陷。

    相反,对于那些强制在指定地点定居的移民们来说,即便因为自己过错而造成的歉收,他们也会归罪于上级,并无穷无尽地申请救济或干脆要求外出打工,往往令当地乡政府的官员们焦头烂额。

    政府永远无法了解每个人的实际需要,即便很多时候政府挑选的定居点很好,但未被移民们看中,那么为了开拓事业着想,也应该更认可移民们自行挑选的屯垦地点,因为也许这些地点移民们自己更熟悉,更符合他们的劳作习惯,其产出也会更高一些。因此,在南铁公司这种更注重产出效益的康采恩企业看来,让移民们自己挑选合适的定居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除了一些公司从战略角度考虑认为应该设置定居点的地区外,其他地方基本都放开了,让这些自费移民们自由挑选公费移民则安置到战略要点集中定居。

    当然了,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南铁公司仍然要求自费移民们尽量在自己选择的土地上聚居。每个村落原则上不得少于十五户本土每个村一百户,对于这些聚居的村民,南铁公司除授予他们耕地外,还允许他们到政府划定的国营牧场一般是水草丰美之处内放牧,同时还减少了徭役的时间就如同本土的农民要参与修路、给军队充当军夫一样,南铁公司治下的农民也将参与公路、铁路和港口的修建工作。

    至于没和人聚居形成村落、独自占有土地定居的移民,则无法将自己的羊群送到国营牧场内去放牧,同时他们的徭役时间也无法得到削减。事实上由于聚居村民们减少了徭役工作时间,这些单独定居者的实际工作量还增加了。因此,从现实状况来说,目前选择独自定居的人很少,基本上所有人都选择了挑选一个大家认为合适的地点进行聚居。

    南铁公司对于推进两洋铁路以及两端两个现代化港口的建设是执着的,因为这条铁路一天不完工,南铁公司就一天不能盈利。而不盈利,又如何能吸引后续资金进入南巴塔哥尼亚地区进行开发建设?而要推进铁路建设,首要之事便是获取足够多的劳动力不光是奴工,还有大量正式定居的自由民,毕竟他们才是构成东岸本地社会的基础。

    新来的移民们一般来说第一年将居住在自己的简易窝棚或土坯房内,当然也不能排除一些经济状况好的移民有钱购买一些木料来盖房。这些木料全部产自火地岛山毛榉堡的国营林场,当然不是山毛榉,这种木料太宝贵,只能用来造船,拿来盖房的一半来说就只是一些杉木之类的二三流木材,不过对于长途旅行来到此地、堪称赤贫如洗的大多数移民们来说,这仍然是他们所消费不起的。

    这两三百名新移民安顿下来后,就要开始为自己将来的生活做准备了。牛羊等牲畜,就只能向本地少许老居民购买,或者向那些赶着羊群的阿劳坎土人们购买,或者向南铁公司赊购最近刚刚准备从智利撤军的东岸太平洋特遣舰队移交了一大批牛羊马等牲畜给南铁公司而有了牲畜后,他们就得去准备干草了,然后还将在自己选定的住所周围开辟小菜园子,种植一些自己从旧大陆带来的蔬菜种子。

    在如今的阿劳坎自由市,种植蔬菜差不多是最来钱的路子了,因为商品化程度相当高。而除了菜园子外,有钱购买农具或牛马的富裕新移民们,还来得及清理一下土地、沟渠,准备等开春后第一时间种植荞麦、黑麦或燕麦等耐寒谷物。他们尽可以有偿帮邻居也开垦一些土地,只要和他们说好粮食收获时的分成比例就可以了,这种互利互惠的事情,大家一般都不会拒绝。

    按照南铁公司民政科的估计,第一年不谈,移民们基本属于赤贫阶层从第二年、第三年开始,随着土地的陆续开发,他们将开始有余力购买木料或砖瓦整修自己的房屋而到了四年后,由于土地产量的稳定以及免交赋税的优势,他们将开始有一部分剩余农产品出售,然后购买牛羊农具或以前消费不起的日用商品,算是正式定居了下来,成了能自己创造财富而不是需要接受救济的人员。

    有人才有一切,南铁公司现在缺的就是人!特别是在两洋简易公路已经全面开工的当下,对人力的渴求几乎被放大到了无穷大的地步。工程部的队长、工头们整天扯着嗓子向上级要人,而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们甚至还以工期可能受到延误来做威胁。但这又有什么用呢?如今90的移民是被分配到了东岸本土,移民部手指缝里能漏一些下来分配到南巴塔哥尼亚地区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这还是看着莫茗的面子大,换了别人你一根毛也别想见到。

    不过也许明年情况就会好很多,因为届时澳洲方向将会开一些试验性质的移民船,顺着西风带边缘向东直航阿劳坎港,这些移民船显而易见将会给南铁公司带来大量的新鲜血液,使得两洋铁路及港口的建设迈入实质性的加速通道。

    至于那些主动来的新移民单指立窝尼亚人,他们则可以不住在政府规划的村庄内。依照东岸政府出台的针对自费移民的鼓励性政策,这些人可以在空闲的公地中自由挑选,当然数量不得超过三十亩。这些土地二十年内不用向南铁公司交纳任何赋税,但如果他们没钱永久买断自己挑选的土地每亩地五元,他们可以暂时选择租赁,前三年免租金,三年以后南铁公司才问他们收取廉价的地租,可以说条件是非常优厚的。

    同那些被强迫在指定地点定居的移民来说,按照自己意愿和习惯选择定居点的新移民,更能忍受可能出现的挫折这一点在土地贫瘠、环境不佳的南巴塔哥尼亚地区犹为重要他们也更能心平气和地对待自己土地上的一些缺陷。

    相反,对于那些强制在指定地点定居的移民们来说,即便因为自己过错而造成的歉收,他们也会归罪于上级,并无穷无尽地申请救济或干脆要求外出打工,往往令当地乡政府的官员们焦头烂额。

    政府永远无法了解每个人的实际需要,即便很多时候政府挑选的定居点很好,但未被移民们看中,那么为了开拓事业着想,也应该更认可移民们自行挑选的屯垦地点,因为也许这些地点移民们自己更熟悉,更符合他们的劳作习惯,其产出也会更高一些。因此,在南铁公司这种更注重产出效益的康采恩企业看来,让移民们自己挑选合适的定居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除了一些公司从战略角度考虑认为应该设置定居点的地区外,其他地方基本都放开了,让这些自费移民们自由挑选公费移民则安置到战略要点集中定居。

    当然了,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南铁公司仍然要求自费移民们尽量在自己选择的土地上聚居。每个村落原则上不得少于十五户本土每个村一百户,对于这些聚居的村民,南铁公司除授予他们耕地外,还允许他们到政府划定的国营牧场一般是水草丰美之处内放牧,同时还减少了徭役的时间就如同本土的农民要参与修路、给军队充当军夫一样,南铁公司治下的农民也将参与公路、铁路和港口的修建工作。

    至于没和人聚居形成村落、独自占有土地定居的移民,则无法将自己的羊群送到国营牧场内去放牧,同时他们的徭役时间也无法得到削减。事实上由于聚居村民们减少了徭役工作时间,这些单独定居者的实际工作量还增加了。因此,从现实状况来说,目前选择独自定居的人很少,基本上所有人都选择了挑选一个大家认为合适的地点进行聚居。

    南铁公司对于推进两洋铁路以及两端两个现代化港口的建设是执着的,因为这条铁路一天不完工,南铁公司就一天不能盈利。而不盈利,又如何能吸引后续资金进入南巴塔哥尼亚地区进行开发建设?而要推进铁路建设,首要之事便是获取足够多的劳动力不光是奴工,还有大量正式定居的自由民,毕竟他们才是构成东岸本地社会的基础。

    新来的移民们一般来说第一年将居住在自己的简易窝棚或土坯房内,当然也不能排除一些经济状况好的移民有钱购买一些木料来盖房。这些木料全部产自火地岛山毛榉堡的国营林场,当然不是山毛榉,这种木料太宝贵,只能用来造船,拿来盖房的一半来说就只是一些杉木之类的二三流木材,不过对于长途旅行来到此地、堪称赤贫如洗的大多数移民们来说,这仍然是他们所消费不起的。

    按照南铁公司民政科的估计,第一年不谈,移民们基本属于赤贫阶层从第二年、第三年开始,随着土地的陆续开发,他们将开始有余力购买木料或砖瓦整修自己的房屋而到了四年后,由于土地产量的稳定以及免交赋税的优势,他们将开始有一部分剩余农产品出售,成了能自己创造财富而不是需要接受救济的人员。

    有人才有一切,南铁公司现在缺的就是人!特别是在两洋简易公路已经全面开工的当下,对人力的渴求几乎被放大到了无穷大的地步。工程部的队长、工头们整天扯着嗓子向上级要人,而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们甚至还以工期可能受到延误来做威胁。但这又有什么用呢?如今90的移民是被分配到了东岸本土,移民部手指缝里能漏一些下来分配到南巴塔哥尼亚地区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这还是看着莫茗的面子大,换了别人你一根毛也别想见到。

    不过也许明年情况就会好很多,因为届时澳洲方向将会开一些试验性质的移民船,顺着西风带边缘向东直航阿劳坎港,这些移民船显而易见将会给南铁公司带来大量的新鲜血液,使得两洋铁路及港口的建设迈入实质性的加速通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二章 火药味(三)(今日第四更)

    或许是上帝天尊眷顾的缘故吧,1665年4月2日,两艘东岸制式的笛型运输船结伴驶进了阿姆斯特丹港。两艘船上装载了不少皮具、桶装葡萄酒、军用水壶、皮靴、绷带、布匹、盐等商品,此外最令大家感到满意的是,其船舱内还有六十门火炮,虽然都是6磅、8磅的小口径火炮,但也是一份力量了在这个海上决战随时可能爆发的当口,每一门火炮对荷兰人来说都是宝贵的。

    只可惜之前沉没在暴风雨中的那艘商船上还载有四十门12磅火炮,此时都已遗落在大西洋底了,再也无法找回。现在的蔡安国上尉,只能衷心向天尊祈求,祈求天尊庇佑至今尚未归队的两艘商船能够在未来几天内出现,然后大家一起返航,那样就太美好了,之前陆续遇到的三艘失联船只给了蔡上尉极大的信心,使得他现在开始奢望余下的船只都能完好无损地抵达阿姆斯特丹了。

    不过,火炮或许能回来不少,但之前荷兰进口的不少机械设备、零部件却也遗失了不少,这自然会极大打击本就脆弱无比的荷兰制造业,使得他们的生产能力再度下降。要知道,随着这些年进口自东岸的机械设备越来越多,很多后续维修保养所需的零件都只能从东岸进口,除非荷兰人愿意花费极大成本自己手工打制,否则他们是没法继续生产的。如今损失了这几百箱机械零件,荷兰人不多的生产企业怕是要吐血,只能转而寻求替代品。

    好在荷兰人当然也明白海上航行的艰辛和不确定,他们自己的船只就经常沉没在大海上。虽然东岸人的船只吨位普遍是大家的23倍,安全性更高,但失事率也是相当不低的,每年都有不少船沉没这从海洋局公布的数据就能看得出来因此荷兰人还是有心理准备和备用方案的,他们一面要求东岸尽快组织新的货源,一面组织熟练工匠按照东岸型制标准公制加工零件,同时各企业主们自然也加强对现存零件的使用和管理,以减少损耗。

    4月2号当天,又一支荷兰舰队大举出港,据说是去护航此时正躲避在法国勒阿弗尔港的一支荷兰商船队,使得其能够返回弗利辛恩、阿姆斯特丹、霍伦等联合省港口。蔡安国上尉闻讯后皱眉不已,觉得荷兰人怎么还是这么被动,不管英国舰队有没有出现在多佛尔海峡,他们总要派出舰队去护航,如此疲于奔命之下,也难怪第一次英荷战争失败了。这次难道又要重蹈覆辙吗,荷兰人难道还没吸取教训吗?

    4月7日,久等未至的东岸人突然得到了须得外海传来的消息,一艘东岸笛型运输船抵达了该海域,并在泰瑟尔岛附近下锚碇泊。闻讯的蔡安国上尉立刻乘坐一艘小船前去查看,发现果然是失联的笛型船之一“首阳”号,该船装载了不少金属农具、刀片、五金工具、钢条以及一百五十门火炮多为8磅、12磅火炮,少数是18磅舰炮,几乎都是荷兰人较为急需的,因此此刻已经有联合省的官员上船查验、交割了。

    “首阳”号运输船同时也带来了个不幸的消息,当初暴风雨中被吹散后,他们在大海上遇到了同样与主力船队失散的笛型船“太华”号。只可惜“太华”号在风雨中受创颇深,进水严重,两船在伴航了两天后,“太华”号终于承受不住北大西洋猛烈的风浪,在大海中破损沉没了,“首阳”号上下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来得及转移了船员和部分其他物资,至于船舱里的大量棉布、呢布、绢绸、皮革和五十门短管火炮,就只能便宜龙王爷了。

    “能回来就已经很不错了,真的。”蔡安国上尉与船员们一个个握手,高兴地说道:“大家一起出航,一起出生入死,比起玉泉号上那些已经不幸葬身大海的弟兄们,我们还活着的人已经很幸运了,希望大家回程时还一样幸运。”“玉泉”号只暴风雨中当先沉没的一艘船只,运气太差,船员也因大风雨而无法施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海浪吞没,因此蔡安国才有了刚才那一番话。

    不过海上男儿,早就见惯了生死,自然不会意志太过于消沉,更何况随船的道士也会进行一些心理疏导工作,因此大伙的情绪都还算稳定。此次出航,运气不佳遇上了大风雨还是在北大西洋上却只损失了两艘笛型船和一艘护卫炮舰,另外17艘船只都坚持航行到了目的地,这已经显示了东岸水手顽强的意志、极佳的船只操控技术和莫大的好运了,大家确实没理由要求更多。

    在招呼大家在阿姆斯特丹吃喝玩乐了好几天自然是由蔡安国这个“官二代”、“富二代”请客了,谁让他爹蔡德是人大代表、大丰食品公司总经理呢然后便准备采购货物,返回东岸本土了。

    其实说起来也挺尴尬的,那就是东岸人每次携带大批货物来旧大陆,回去时却总不知道该买些什么好。甚至于,本土贸易部在制定计划时都不知道该怎么编写购买商品的目录,实在是双方之间的贸易太不平衡啊发展了这么多年,欧洲人对东岸商品的需求不见降低,但东岸对欧洲商品的需求却在一天天降低,到了今日,这种不平衡的贸易也渐渐有了维系不下去的时候,比如东岸人在奥斯曼被迫购买大量奴隶以平衡过于丰厚的贸易利润,就是一种无奈之举,毕竟你总不能带着一大船贵金属回国吧,那样也太傻了,而且荷兰人也不太会允许这么做,因为这对他们来说是在流失贵金属。

    不过好在这里是阿姆斯特丹,全世界货物汇集的地方,全欧洲60的盐、70的谷物、90的海产品,以及同样占据大部分份额的木材、焦油、桅杆、皮革、牲畜、铁制品、铜、香料、丝绸、茶叶、瓷器等一大堆商品都在此进行贸易、交割,因此在这里采购货物,不但不贵,而且货物种类繁多、数量充足,交货速度也很快,令东岸人不至于那么尴尬,因为总可以找到一些能够塞满船舱的货物。

    最终他们找到的货物是一些瑞典铜虽然是战略物资,但因为是东岸人购买,荷兰方面还是酌情放行了一部分、波兰铅、奥斯曼石墨、硫磺、工艺品、日用手工制品、大牲口及其他一些零散货物,虽然无法彻底装满船舱,但已经很不错了。

    至于剩下的那些舱位,他们打算返程时停靠在伦敦,在英格兰人那里采购一些夏尔挽马、威尔士锡矿及少量英国白煤,然后经佛得角群岛横渡大西洋,返回东岸本土。虽然在英、荷之间火药味越来越浓的时刻,于阿姆斯特丹与伦敦之间来回折腾有些不够稳妥,但东岸自身是中立国,英国佬应当还不敢随意扣留君不见,那些来自瑞典、德意志、意大利的商船就在多佛尔海峡之间来回倒腾,也没见英国人扣留他们的船只啊,这个年代的英国人,可还没自大到敢挑衅整个欧洲。

    1665年4月15日,由17艘舰船组成的东岸船队顺利抵达了泰晤士河口,在经得英格兰人同意后,他们得以进港休整、补给和贸易。港口内此时还停泊了大量来自其他国家的船只,比如运输葡萄酒和橄榄油葡萄牙船只,比如运输火腿、奶油、干酪、丝织品的意大利商船,比如运输谷物的西西里商船等等,总之数量还是相当不小的,似乎也预示了战争期间英国人对各类货物的极大需求。

    不过,在这些需求中,与联合省所不同的是,这些商品对英格兰人来说并不是一定需要的!简单地说,英国人当然非常愿意进口这些商品,但并不是没有了他们就活不下去,毕竟英国自身的农业产量还成,只在有些年份才需要从外国进口谷物恰好最近几年不需要,盖因他们的收成相当不错,国内有大量的粮食积储另外肉类、咸鱼的产量也很多,足够全国人民消费了。至不济的话,他们也有爱尔兰这个大个地方可供压榨呢,怕毛!

    但联合省就不行了,布罗代尔曾经说其“自身粮食产出不足供应国民所需的百分之一”再加上境内地下没有任何矿藏,不似煤铁铅锡资源丰富的英格兰英格兰一国此时的钢铁产量可能占据了欧洲的大部分,因此这就注定了联合省几乎一切资源都必须从国外进口。故这个国家完全就是一个建立在沙滩上的城堡,只要英格兰人敢于付出牺牲与他们斗争到底,那么联合省的失败就是一定的!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英国人有没有这个决心罢了

    此时的泰晤士河两岸仍然非常繁忙,运输地中海、黎凡特叙利亚一带货物的商船络绎不绝,往返美洲殖民地与本土之间的商船也非常多,这显示了战争期间英格兰的商业至少仍维持了一定规模的繁荣怎么说呢,只能说他们的地理位置太好了,全境良港甚多,荷兰人完全无法封锁,但荷兰船只返回本土时却不得不被英格兰人拦截,以至于很多船只不得不临时聚集在法国,等待护航船队抵达后才能集体返回要么就只有冒险绕过英伦三岛,从设得兰群岛一带迂回,但这边风浪太大,失事率极高,且同样有可能被英国船只拦截,总之与英国开战,大概是三级议会的阔佬们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了,这也难怪之前明知英国袭击了戈雷岛和科斯角之后他们还妄想与英国人谈些协商解决,实在是困难颇多啊。

    不过此时的泰晤士河两岸,却看不到多少英国海军战舰,尤其是他们的旗舰“皇家查理”号更是不见踪影。蔡安国上尉猜测,他们的主力舰队有可能停泊在英格兰南部的朴茨茅斯一带该城有造船厂和修船厂,补给方便,伺机袭击准备穿越多佛尔海峡的荷兰商船队不过,综合此前得到的消息,此刻英国人的主力舰队也可能停泊在苏格兰一带,准备埋伏、拦截荷兰东印度公司满载宝货的船队。要知道,这家公司的船队价值极高,且第一次英荷战争期间就尝试绕过苏格兰迂回返回阿姆斯特丹,有这个前科,英国人自然会重点照顾了,不然放过了这支船队实在太可惜。

    “管他英国佬的船队去哪了呢,关我屁事,那是荷兰人该弄清楚的。”自失笑了笑后,蔡安国上尉细心地观看起了伦敦的种种风物。只见泰晤士河两岸鳞次栉比地排列了大量建筑,建筑有高有矮、有木质有砖石质地的,整体看起来比较杂乱无章,街道规划也弯弯曲曲,狭窄、逼仄,不似一个大国的首都,反倒像是一个加强版乡下集市一般。

    “听说几年前的那场烧毁一条街区的火灾让英国人怕了,后来伦敦政府在灾后重建中尝试使用砖石结构的建筑,效果非常不错,而且也不算贵,毕竟英国缺木头嘛,所需都得从波罗的海、俄罗斯和新英格兰进口。”“大赤鱿”号的副官张志军少尉站到了蔡安国身侧,轻声说道:“只是如今看来,伦敦这座城市大部分街区仍然使用的是木质建筑,也就码头和造船厂一带有许多砖石结构的罢了。这样凌乱的城市规划,大量易燃的木头、油布,一旦发生火灾,结果可能是灾难性的。”

    “替英国佬操心那么多干嘛。”蔡安国上尉哂然一笑,拍了拍舰桥走廊上的围栏,说道:“英格兰与联合省,那是打得越激烈越好,那么我们才能更多地攫取好处。不明白本土为何那么偏袒地支持荷兰人,应该也适时地支持一下英格兰啊,这两个国家最好相持不下,这样我们华夏东岸共和国的利益才能最大化,不明白啊不明白。”

    “或许是英格兰的工业潜力让执委会诸公感到不舒服吧。”张志军少尉附和着说道:“全欧洲没有别的地方有如此多的冶铁、机械加工工场,也没有别的国家一年生产这么多的煤炭,更没有别的国家出产大量的呢绒制品,荷兰莱顿的呢绒纺织业与英格兰一比,连提鞋的资格都不配。这么一个国家,确实与我们是最像的,所以执委会诸公才要打击他们的,毕竟像荷兰那种冤大头才是最好的合作对象。”

    “你能想这么多很不错了,我的朋友。”蔡安国上尉转头看了一眼张志军,笑着说道:“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看看这场战争中,英格兰人与尼德兰人,到底谁能取得最终的胜利。我赌是英格兰人取胜,因为就我所闻所见看来,荷兰人实在没有取胜的理由。”

    “我也赌英格兰人胜,而且出航前我与同学们喝酒聊天时,大家也都觉得英格兰必胜。无他,他们的船只比荷兰大、坚固、设计也更专业,火炮口径也大、身管也更长这意味着射程更远。而且他们的水手素质更专业、战斗意志更顽强、经验更丰富,全国良港甚多,造船厂很多、修船厂更多,从大炮到帆布、从缆绳到弹药,他们全都能够自产,这意味着受伤船只能够更快恢复这其实就意味着船只数量优势,而反观荷兰人,连木桶和炮刷都要从国外进口,粮食也不够吃,地理位置也不好,容易被卡脖子,他们除了钱多这个优势外,真的再找不到其他取胜的理由了。”

    “不过钱多也是个很重要的优势”蔡安国上尉呵呵笑着说道,“现在就我们耐心等待吧,在这场火药味渐趋浓厚的战争中,我们是一位愉快的观众,虽然我也很想亲自下场与英格兰、联合省的舰队较量较量,但为了国家长远前途计,我们还是暂时作壁上观吧。”

    东岸人的舰队最终没有在泰晤士河逗留太久,在花费比平日里贵上两成的费用采购了大量船具、食品、日用手工制品及牲畜其中不少是为了佛得角群岛的移民们所准备的之后,由十多艘大船相比于此时港内停泊的各国商船,东岸人的650吨笛型运输船真的堪称是大船了组成的东岸船队,顺着河水,依次驶出了泰晤士河,然后在河口附近重组队形,调整帆桁,朝外海驶去。

    全舰队下一个目的地,将是东属佛得角群岛的横海港后世圣维森特岛的明德卢港。在那里补给完毕后,整个船队将从彼处开始危险的横渡大西洋的行动,然后再顺着巴西暖流南下,最终返回首都东方港。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三章 公会(一)

    小维森特刚刚从黑山煤矿上下来,东岸人已经在那里试着开采煤炭了。那片面积广阔的露天煤矿产量巨大,黑乎乎的“石头”被从地表挖出来后,经过简单的洗选,烘干后就能丢进炉膛内烧火了,比他们每日长途跋涉去远方砍柴方便多了。而且这种黑色的燃料也一点都不贵,现在城里面已经有很多人开始花钱购买了。什么?你说他们花的钱是什么钱?那当然是华夏东岸共和国第一造币厂制造的各类硬币了。

    如今阿劳坎自由市面积是越来越大,智利南部起伏的山脉已经渐渐限制不住他们了。而且随着新加入的阿劳坎人越来越多,目前手下军民数量已不下一万的小维森特也开始有了更大的野心,他下令自己麾下的士兵带着帐篷、赶着羊群向北进发。这些阿劳坎游击队的士兵们翻越重重山岭,穿过遍布针叶林主要是冷杉、智利柏等树木的谷地,将阿劳坎尼亚王国的旗帜插到了更北方的辽阔土地上。

    而一旦他们找到水草丰美的土地并定居下来后,就会开始大肆招募愿意前来开垦的居民。阿劳坎尼亚王国新任的大执政自称,东岸与西班牙官面上只承认面积不大的阿劳坎自由市小维森特将这些土地都册封给了他们,因此他们若是想将土地上的财富变现,那么首先需要招募大量的人口过来耕种土地、开采资源。

    但阿劳坎人的人手也不是很充足啊。如今阿劳坎尼亚王国一万人口中的六七成都居住在阿劳坎自由市内,他们也都是王国首脑小维森特的直属人口。至于最早“从龙”的那数百游击队战士如今都成了一方领主手下能掌握的人力,那就少得可怜了,但他们对人口的需求又是极其巨大的。为此,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不得不与东岸共和国的南铁公司达成了协议,由南铁公司为他们从远东引入人口。

    这些引入的人口据说主要来自“西面”的明国,他们吃苦耐劳而又坚韧不拔,对于土地拓荒异乎寻常地精通,非常适合阿劳坎尼亚王国诸位领主们的要求。这些明人被引进后,他们的国籍将落在东岸,然后算是侨居在阿劳坎尼亚王国境内工作。当然了,这样一来他们的管辖权便也落到了东岸政府手上,当阿劳坎人与东岸人发生纠纷时,他们将适用东岸的法律。阿劳坎游击队的战士们不认为这有多大的问题,因此便很爽快地答应了。

    其实对于明人,他们中的一些人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了解的,华夏东岸共和国境内大部分的男人不就是明人么?而且他们确实与西班牙人有很大不同,比如他们从不食用西班牙人常吃的面包,也很少喝牛奶,他们饲养母牛仅仅只是为了繁殖仔畜他们土地耕作也要比阿劳坎人或西班牙人更加精细,他们在畦田里耕作,夏天的时候锄好些遍的杂草,因此收成普遍比撒播的阿劳坎人要高很多他们喂养牲畜几乎都用豆饼或禾秆,很少用干草,他们割下的干草仅仅只是为了出售。嗯,按照东岸人的说法,那就是农耕文明和渔猎采集文明的差别。

    小维森特部下们的人劳力不足,但他本人直辖的阿劳坎自由市内却存在着大量的廉价劳动力。这座处在干旱贫瘠的海岸边的港口城市,依照阿劳坎人落后的生产力,其实是无法养活六七千人口的,因此这些贫穷的阿劳坎人便纷纷接受东岸人雇佣,然后出卖自己的劳动力,以赚取一些养家糊口的财货。

    他们主要的工作场所有两处,一是东岸人购买的阿劳坎港码头,其次便是修筑从码头到东边台地上的路基台地与码头间的地势存在落差,不整修一番无法通公路或铁路,这两项都是长期工程,因此这些阿劳坎人倒也不虞失业。

    当然了,在黑山煤矿即里奥图尔维奥煤矿,因开采出的煤炭堆积如山而得名开始进入试开采阶段后,前往该处做一名煤矿工人就成了很多抢不到工地工作的阿劳坎人的新选择。其实想想也讽刺,当年他们为了逃避繁重的体力劳动和无穷尽的盘剥而逃离了西班牙统治区,但如今到了阿劳坎自由市却依然要为了吃饱饭去出卖体力,仿佛生活给他们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似的。不过其实他们的生活还是有了很多改善的了,比如煤矿的工作强度远不如西班牙人的矿山,而且还会给他们支付工资,他们拿这些工资在支付完食品开支后还能略有剩余,这便是生活水平提高了。更何况,他们在法律意义上还是完全自由的,煤矿工作想干就干,不想干就提前打招呼走人,也没人会拦着他们。

    南铁公司技术部矿山科的科长亲自坐镇黑山煤矿组织试生产,公司采购的机械设备至今尚未到货,因此目前矿上仍采取着原始的人工掘进法进行开采。矿上的工作繁重而艰辛,特别是春秋两季的时候,泡在满是积水的坑道里的矿工们的健康状况往往受到很大影响。风湿病是这里得病人数最多的疾病,其次是猩红热和痢疾,偶尔还会有一些疟疾患者,这些都极大地影响了矿山的工作效率。

    此外,由于大量雇佣阿劳坎工人,这些文明落后、喜欢享受的土人也渐渐沾上了放荡挥霍、酗酒无度的恶习。在矿上工作时,严格的管理制度和禁酒令使得他们老老实实地待在工作场所挖煤,而一旦下工后脱离矿山监管,他们就立刻恢复了漫无节制的挥霍生涯,到东岸人开设的国营商店内购买酒食狂欢,直到花光自己手头大部分的钱甚至所有钱为止,然后再两手空空地回到家里。这些人,与其说是家庭的帮手,不如说是家庭的累赘。

    这些状况东岸本土的平安煤矿已经上演过很多次了,在矿上工作而不沾染恶习、坚持把工资带回家的印第安工人,实在是少数。因此,搞到后来,来东岸矿山工作的基本就只是离开家庭独自生活的单身汉了,他们在矿山工作一段时间后,就已经无法再适应旧有的家庭生活。等到放荡挥霍几年后,他们丧失掉健康,拖着半残废的躯体返回部落,只能依靠家庭成员时断时续的接济过活。

    东岸的矿务局也曾经想办法限制过印第安雇工的放荡生活,因为这很明显已经影响到了矿上的生产,但几乎没有效果,还没有过渡到文明社会的印第安人恶习难除。因此,现在要不是实在忍受缺乏,南铁公司技术部也不会专门雇佣阿劳坎工人了。也许等到明年,大批明人从澳洲起航直航到阿劳坎港登陆后,他们就可以将这些愚昧而又难以管束的阿劳坎人一脚踢开,然后自己采挖煤炭或修筑公路。

    现在南铁公司真的是想钱想疯了,两个港口、一条公路、一条铁路以及若干定居点的建设,如果全部用货币来衡量的话,可能需要一千多万元的巨额投资,南铁公司目前显然缺乏这么庞大的资金他们甚至只筹集了总额的不到20,只够前一两年的花销。

    正是因为面临这样的景况,南铁公司才迫切需要加强自身的造血能力,能创造一分利润就创造一分利润。比如南巴塔哥尼亚的海豹、海獭捕杀业一张海豹皮6元、一张海獭皮24元,以及衍生开来的炼油业比如智利沿岸的捕鱼业及山毛榉堡的伐木业再有就是黑山煤矿正在艰难推进着的试生产生产出的煤炭用大车运至阿劳坎港,然后再租船运回国内,以和新华夏岛塔城煤矿的精煤展开竞争。

    以上这些生意都是南铁公司增加自身造血能力的举措,只可惜目前限于人手的缺乏和资金实力的不足,这些产业都还只是处于起步阶段,所得的盈利甚至还不能抵消前期的不菲投资。而为了扭转这种窘境,同时开辟新的财源,南铁公司总裁莫茗日前在兴南港召集公司商务部负责人开会,准备派出人手去智利一带探探西班牙人的口风,看看有没有展开双边贸易的可能。

    虽然两国之间的战争刚刚结束,战争的创伤也尚未抚平,但对西方人来说生意就是生意,只要能产生足够的利润,那么就没什么是不可以谈的。毕竟从他们的历史看来,一边打仗一边做生意的行为比比皆是,正常得很。况且现今全欧洲的战事基本结束,唯独剩着西班牙和法兰西两个大国仍在死磕,这样一来,经济困难、商品短缺的西班牙王国也许就更加无力顾及到殖民地的经济了。因此,由南铁公司出面来向智利等西班牙殖民地出口商品,再进口一些东岸本土急需的各类商品,对双方来说都是有利的事情。东岸的矿务局也曾经想办法限制过印第安雇工的放荡生活,因为这很明显已经影响到了矿上的生产,但几乎没有效果,还没有过渡到文明社会的印第安人恶习难除。因此,现在要不是实在忍受缺乏,南铁公司技术部也不会专门雇佣阿劳坎工人了。也许等到明年,大批明人从澳洲起航直航到阿劳坎港登陆后,他们就可以将这些愚昧而又难以管束的阿劳坎人一脚踢开,然后自己采挖煤炭或修筑公路。

    现在南铁公司真的是想钱想疯了,两个港口、一条公路、一条铁路以及若干定居点的建设,如果全部用货币来衡量的话,可能需要一千多万元的巨额投资,南铁公司目前显然缺乏这么庞大的资金他们甚至只筹集了总额的不到20,只够前一两年的花销。

    正是因为面临这样的景况,南铁公司才迫切需要加强自身的造血能力,能创造一分利润就创造一分利润。比如南巴塔哥尼亚的海豹、海獭捕杀业一张海豹皮6元、一张海獭皮24元,以及衍生开来的炼油业比如智利沿岸的捕鱼业及山毛榉堡的伐木业再有就是黑山煤矿正在艰难推进着的试生产生产出的煤炭用大车运至阿劳坎港,然后再租船运回国内,以和新华夏岛塔城煤矿的精煤展开竞争。

    以上这些生意都是南铁公司增加自身造血能力的举措,只可惜目前限于人手的缺乏和资金实力的不足,这些产业都还只是处于起步阶段,所得的盈利甚至还不能抵消前期的不菲投资。而为了扭转这种窘境,同时开辟新的财源,南铁公司总裁莫茗日前在兴南港召集公司商务部负责人开会,准备派出人手去智利一带探探西班牙人的口风,看看有没有展开双边贸易的可能。以上这些生意都是南铁公司增加自身造血能力的举措,只可惜目前限于人手的缺乏和资金实力的不足,这些产业都还只是处于起步阶段,所得的盈利甚至还不能抵消前期的不菲投资。而为了扭转这种窘境,同时开辟新的财源,南铁公司总裁莫茗日前在兴南港召集公司商务部负责人开会,准备派出人手去智利一带探探西班牙人的口风,看看有没有展开双边贸易的可能。准备派出人手去智利一带探探西班牙人的口风,看看有没有展开双边贸易的可能。

    虽然两国之间的战争刚刚结束,战争的创伤也尚未抚平,但对西方人来说生意就是生意,只要能产生足够的利润,那么就没什么是不可以谈的。毕竟从他们的历史看来,一边打仗一边做生意的行为比比皆是,正常得很。况且现今全欧洲的战事基本结束,唯独剩着西班牙和法兰西两个大国仍在死磕,这样一来,经济困难、商品短缺的西班牙王国也许就更加无力顾及到殖民地的经济了。因此,由南铁公司出面来向智利等西班牙殖民地出口商品,再进口一些东岸本土急需的各类商品,对双方来说都是有利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四章 公会(二)

    五月份的东岸本土已经进入了临近秋收的季节。

    在先后投入巨资六万余元、历经十八个月艰苦开发的灌木农场内,农场经营者们也将迎来属于自己的“大考”。去年灌木农场在清理完新开辟的土地后,在上面抢种了一茬越冬小麦,但在农田内暗藏了众多草籽、树苗的情况下,收成之惨淡可想而知。据统计,灌木农场三万余亩麦田只收获了约七百吨小麦,平均亩产22千克多,令人沮丧无比。

    这样的收成无疑使得灌木农场开发公司陷入了一定的经营困难之中,无可奈何之下,该农场的数十名股东集体开会,最后通过了向东岸公司定向增发股票,以获取新投资维持经营的决议。新募集的两万元资金使得农场雇佣了更多的人手,租赁了更多的机器,他们将今天春天从田里冒出来的草籽、树苗都清理了一遍,同时花费大价钱从鸭子湖一带购买了大量牛粪肥田,雄心勃勃地准备在今年再大干一番。

    事实上他们今年干的场面确实不不但播种面积扩大到了四万余亩,还特别向北方植物园购买了新培育的“先锋1649”大豆种子,在2月份的时候播种了下去,现在就等收割了,产量应该不会太差。当前国内的大豆行情正是最火爆的时候,青岛港召开的第二届秋季商品交易博览会上,来自巴西、加勒比地区的甘蔗、烟草种植园的豆饼订单如雪片一般飞舞而来此外,来自英格兰、意大利、西班牙等地区的豆油订单也增长较快,这些无疑都极大地刺激了东岸国内大豆产业的发展,使得大豆播种面积开始了飞速增长。

    东岸农业的商品化,就从大豆这么一个神奇的物种展开了!

    灌木农场在去年的小麦夏收完毕后,就往全部耕地包含第二年的半熟地以及今年新开垦的万余亩生地上播上了“先锋1649”大豆种子,在用大豆固氮肥田的同时,顺带也希望今年秋收时能有一个好的收成,然后缓解一下公司紧张的财务状况。公司的全体股东们,可不想再因为资金不足,而向东岸公司这种巨无霸企业定向增发股票,从而让其夺走公司控股权了,那样对大家都将是个不小的灾难。

    而就在灌木农场上下为了自己的事业而努力的时候,数个月前,一支穿着军装、人数约在百余人的队伍也在他们农场附近寻找了一片有小溪流的荒地不在大荒农场范围内,然后开始定居了下来。

    这支队伍来自刚刚被执委会下令裁撤的陆军骑兵第六连毕竟战争已经结束,财政窘迫的中央政府似已无必要再保留规模庞大的陆军编制他们身着深蓝色的军装,头戴黑檐大盖帽,红色领章上的黄铜五角星依旧在熠熠生辉。

    灌木农场内的人大多也都是退伍军人出身,他们犹记得这支已被裁撤的部队在抵达自己今后的“家园”时,已经被任命为村长的连长一声令下:“架枪仿拓边农场例,他们仍被允许保留一定数量的枪支”、“卸下背包”,所有人在沉默片刻后,便开始动手搭建窝棚、修建蓄水池、平整土地。

    一些携带家室的士兵被优先允许住进了木板搭建的简易房屋内。要知道,在树木稀少还需要东岸人植树造林的东岸大草原上,木板可是一种极为宝贵的资源,因此,能够在创业初始期就住进木板房,绝对是一种优待了。

    开荒的工作是无比艰苦的,特别是在缺少合适的交通运输设施的情况下这往往意味着物资短缺就更令人难以忍受了。繁杂的活计对一个单身汉往往就已经很繁重、很令人难以忍受了,而当一个拖家带口的老兵或军官在面对这些情况时,其压力可想而知。

    荒僻的大草原、简陋的房屋、贫乏而单调的食物,生活上连最起码的方便条件也不具备,但人们必须默默忍受。开荒就是这么辛苦、就是这么折磨人,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一点也不浪漫,但这往往才是真实的生活。不过如果让我们换一个角度来看,当一群人用自己毕生的辛劳和汗水,将一片布满荒草甸子、荒僻无比的野地建设成一座漂亮、整洁、繁华、宜居的城镇时,这难道不是世界上最浪漫的事情吗?

    这些被整体迁移到这边的退伍军人的家属们尤其是他们的妻子和母亲在看到自己远离熟悉的生活环境,被迁移到遥远荒凉的内陆地区,虽然获得了梦寐以求的土地作为补偿,但在面对生活的艰辛时依然不止一次地以泪洗面。当然,泪水表示的不是抱怨或后悔,而是对命运的顺从。

    在这些新近开拓的荒地上,出现对未来绝望、丧失信心、灰心丧气等情绪本是不足为奇的,但在这些坚韧的明人开拓者及其斯拉夫妻子们中间,你却甚少看到这种状况。经历了军旅生涯的明人沉稳坚毅,而他们的斯拉夫妻子的性格也相当坚忍,她们似乎非常习惯承受巨大的压力这也许和她们从小的环境有关她们也从不垂头丧气,善于同最困难、最恶劣的环境做斗争,并且还能和周围人互相鼓励。

    在灌木农场、大荒农场这样的偏僻边陲,男人们保持着自己的好客慷慨,女人们则展现着自己的亲切热情。尽管物资缺乏,但拓荒者们从来不吝于互相帮助,谁家做了好吃的,必然会邀请左邻右舍一起品尝,一些家庭妇女甚至还会帮单身的邻居洗一些衣物。而也正是她们的努力和积极向善,才使得年轻的退伍士兵们不至于整日里灰心丧气,从而养成酗酒、赌博等坏习惯。

    总而言之,无论是严酷的大自然,还是来自别处的不利条件,都无法使得这些不远千里的拓荒者们垂下自己高傲的头颅,他们也许经常会灰心丧气,但在下一刻却总是会再度鼓起勇气,投入到更加艰辛的劳作之中去。

    除了工作的艰辛和环境的恶劣以外,来自内陆地区野蛮人的袭击往往也令大家非常困扰。随着东岸人在乌江乌拉圭河之滨的稳步开拓,大量原本生活在那里的查鲁亚人不愿被纳入东岸人的统治秩序,因此开始向内陆地区迁移。但不稳定的生活加剧了他们的贫困,因此抢劫相对富裕的东岸人就成了他们无奈的选择。因此抢劫相对富裕的东岸人就成了他们无奈的选择。因此抢劫相对富裕的东岸人就成了他们无奈的选择。

    在此之前,大荒农场、灌木农场就已经受到过几次查鲁亚人有组织的袭击了,这些野蛮人拿着铁制冷兵器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或许是以前西班牙人留给他们的,在漆黑的夜晚突然袭击拓荒者居住的窝棚,很是造成了一些伤亡事件,同时也给农场经营者们造成了一些财产损失诸如牲畜被抢走、机器被损坏等等。

    拓荒者们一边拿起火枪坚决反击查鲁亚人的抢劫,一边向上级报告。西岭地区公署在得知情况后,除请求陆军增派骑兵加大巡逻力度以外,还给了这些拓荒者们一定程度的财政补助,以鼓励他们坚持下去。而这次将裁军裁下来的官兵及其家属集体安置到这两个农场附近,也未尝没有利用他们的组织纪律性和战斗力以抗衡查鲁亚人骚扰的目的。

    东岸人与这些查鲁亚人很显然是不死不休的。没别的冠冕堂皇的原因,东岸人也不屑于为自己掠夺他人土地的行为进行粉饰,他们侵占了查鲁亚人的土地,压缩了他们的生存空间,同时要么将他们掠去修铁路,要么将他们流放到海外殖民地拓荒,因此双方之间的矛盾是尖锐无比、不可调和的,注定只有一方彻底倒下,这其中的争端才会消弭掉。

    而且随着东岸版宅地法的即将出台,以及著名劳工经纪人瓦伦蒂诺和门德斯从旧大陆“拐卖”来了更多的廉价劳工拓荒者,东岸人向内陆地区挺进的步伐会越来越快,与原住民的冲突也注定会越来越激烈。在强弱悬殊明显的情况下,也许查鲁亚这个人口并不算很多的民族,用不了多少年后就会彻底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东岸人与这些查鲁亚人很显然是不死不休的。没别的冠冕堂皇的原因,东岸人也不屑于为自己掠夺他人土地的行为进行粉饰,他们侵占了查鲁亚人的土地,压缩了他们的生存空间,同时要么将他们掠去修铁路,要么将他们流放到海外殖民地拓荒,因此双方之间的矛盾是尖锐无比、不可调和的,注定只有一方彻底倒下,这其中的争端才会消弭掉。

    而且随着东岸版宅地法的即将出台,以及著名劳工经纪人瓦伦蒂诺和门德斯从旧大陆“拐卖”来了更多的廉价劳工拓荒者,东岸人向内陆地区挺进的步伐会越来越快,与原住民的冲突也注定会越来越激烈。在强弱悬殊明显的情况下,也许查鲁亚这个人口并不算很多的民族,用不了多少年后就会彻底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这并不会令东岸人有什么负罪感。因为按照现在在国内越来越流行的东岸主义思想,这些印第安劣等民族是没有资格享有如此广阔、肥沃的土地的,东岸人拥有这个世界上最先进的制度和文化,他们是最优秀的民族,他们为了获得这片土地与西班牙人进行了血与火的战争,因此他们理所当然有权利从这些劣等民族手里夺取阳光下的土地。

    劣等民族若是乖乖配合的话还能有机会去海外殖民地从头开始,若是坚决抵抗的话那么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熟知后世各种破事的东岸执委会诸公们脑子很清楚,他们是绝对不会给自己的子孙后代留下这么一堆麻烦的。

    拓荒者们一边拿起火枪坚决反击查鲁亚人的抢劫,一边向上级报告。西岭地区公署在得知情况后,除请求陆军增派骑兵加大巡逻力度以外,还给了这些拓荒者们一定程度的财政补助,以鼓励他们坚持下去。而这次将裁军裁下来的官兵及其家属集体安置到这两个农场附近,也未尝没有利用他们的组织纪律性和战斗力以抗衡查鲁亚人骚扰的目的。

    东岸人与这些查鲁亚人很显然是不死不休的。没别的冠冕堂皇的原因,东岸人也不屑于为自己掠夺他人土地的行为进行粉饰,他们侵占了查鲁亚人的土地,压缩了他们的生存空间,同时要么将他们掠去修铁路,要么将他们流放到海外殖民地拓荒,因此双方之间的矛盾是尖锐无比、不可调和的,注定只有一方彻底倒下,这其中的争端才会消弭掉。

    而且随着东岸版宅地法的即将出台,以及著名劳工经纪人瓦伦蒂诺和门德斯从旧大陆“拐卖”来了更多的廉价劳工拓荒者,东岸人向内陆地区挺进的步伐会越来越快,与原住民的冲突也注定会越来越激烈。在强弱悬殊明显的情况下,也许查鲁亚这个人口并不算很多的民族,用不了多少年后就会彻底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这并不会令东岸人有什么负罪感。因为按照现在在国内越来越流行的东岸主义思想,这些印第安劣等民族是没有资格享有如此广阔、肥沃的土地的,东岸人拥有这个世界上最先进的制度和文化,他们是最优秀的民族,他们为了获得这片土地与西班牙人进行了血与火的战争,因此他们理所当然有权利从这些劣等民族手里夺取阳光下的土地。

    劣等民族若是乖乖配合的话还能有机会去海外殖民地从头开始,若是坚决抵抗的话那么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熟知后世各种破事的东岸执委会诸公们脑子很清楚,他们是绝对不会给自己的子孙后代留下这么一堆麻烦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五章 公会(三)

    整个五月份就在拓荒者们辛勤的劳作中渡过了。过了这个月,从南非方向就再也没有新的移民船过来了,本年度的东方移民工作正式结束。而等到七月份的时候,前往欧洲的护航船队也将携带另外一批移民大部分是女奴和物资返回东岸本土,到了那个时候,官方组织的移民活动才将正式终止。

    而在移民活动进入尾声的时候,西大荒地区的大豆秋收工作也进入了临战状态。公司租赁的马拉大豆收割机已经就位,农业工人们也养精蓄锐了好久,就待正式开动。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一场不期而遇的疾病突然爆发了起来。

    5月25日,一间住满了意大利工人的窝棚内突然爆发了卫生部明确记载的十二种东岸常见传染病之一的猩红热。消息传出后,巡警立刻出动,采取了严格的隔离措施:爆发这种疾病的房屋立刻封锁,由巡警站岗看守,禁止屋内的患病工人与外界居民有任何形式的接触,直到这些人所患的疾病痊愈或者达到规定的隔离时间为止。

    在此期间内,只有两座农场唯一的一位医生可以进出房屋,但医生也必须遵守严格的预防措施,避免将病菌带出病房。为此,在农场场部和闻讯紧急骑马赶来的地区行政公署卫生局工作人员在屋内外准备多套医用罩袍和简单的消毒设施。

    处于隔离期的工人工资照发,一应食水也都由看守他们的巡警递送。在隔离期满后,这间犯病房屋内的一切家什都将被严格消毒。甚至于,在患病的工人隔离期满走出房屋后,巡警还将奉命将这间房屋全部烧毁反正也是不值钱的简易窝棚以免有什么病菌再度传染给别人。

    这不是危言耸听、小题大做,东岸人已经吃过这种亏了当然是在老定居点。新开拓的土地由于在过去千万年间都是荒芜着的,没人居住的这片土地污染程度相当轻,病菌数量也相对较少。因此,在这些边陲拓荒点内,疾病大多来自于新移入的居民,就像这次爆发的猩红热一样,疾病很可能来自于瓦伦蒂诺从旧大陆介绍来的意大利工人。这些人在码头隔离的时候很显然没有显现出任何症状,又或者他们是在码头时被别人给传染了,总之灌木农场内原有的不到五百多居民中从未爆发过这种传染病,这种可怕的传染病只可能是被别人从外界带入的。

    与新拓荒点相比,本土的老定居点各种传染病的发病率往往就要高上很多了。东岸共和国的居民们勤劳、坚韧,无所畏惧,恶劣的自然环境和艰辛的工作击倒不了他们,但看不见摸不着的疾病却在肆无忌惮地摧残着他们的意志。这些疾病主要在儿童和老人中流行,如麻疹、天花、猩红热和白喉等传染病,在青壮年中流行的主要是黄热病,偶尔还会有一些可怕的伤害、痢疾和霍乱。

    在去年下半年的时候,北方平安县曾经爆发了一次可怕的霍乱流行病。最初的传染源据信来自北方热拉尔山脉间的葡萄牙人,这位做小商品批发的商人在保安乡、平安乡这两个人口稠密的乡镇引发了一场大灾难。整整六百人被传染后隔离,当时整个工业区的生产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响,巡警们紧急出动封锁隔离的街区,县民兵大队被紧急动员起来,其场面不亚于一场小型战争。

    邻近县乡的医生、护士也被紧急抽调到平安县帮忙,刚刚在东岸推广没多久的吊瓶输液技术被应用到了霍乱病的治疗之上,但效果总的来说仍然不理想。以前没吊瓶输液技术的时候,霍乱病在东岸的死亡率总体维持在75左右,但是现在有了这项技术,也仅仅是把死亡率堪堪降低到了66,大量感染了病毒的人相继死亡,其中包括一些熟练技术工人这尤其令该县县长钱浩感到痛惜。

    而就在采取了紧急措施,城区的病情被抑制住以后,霍乱病又在乡间流行了起来。尤其是那些瓜拉尼雇工们聚居的村落,更是重灾区,死亡率几乎是100。而更可怕的是,不知道是不信任东岸的医生,还是害怕东岸军队将这些患病村子整个隔离,瓜拉尼人对这种疾病进行了隐瞒。他们偷偷将病死者的尸体草草掩埋到村外,又或者让一些患病者携带一定量的食水独自前往深山,断绝与村子的交往,妄图以这种方式隐瞒疾病爆发的事实,并被动地等待疾病自然消逝掉。

    但这样的草率的对策显然是极为不负责任的,疾病非但没能隐瞒,相反在周围地区大规模流行了起来。不但对疾病抵抗力弱的瓜拉尼人大量患病并死去,定居在他们附近的东岸居民内也有很多人患病这是因为一些患病的瓜拉尼人逃离了村子,然后将疾病带到外地,不然以东岸乡间的人口密度,任何一种传染病都不是那么容易能够流行起来的。

    事情闹大以后,北鸭子湖地区行政公署派出巡警火速封锁各条道路,拦截一切可疑分子并就地隔离。同时,陆军部下令隔壁的西湖县民兵大队抽调两个中队前往病情最严重的煤河乡,对确定患病的以及疑似患病的村落都进行了封锁。其中,东岸人自己的村落由医生全面进驻排查情况,瓜拉尼村落则被立刻封锁,若有不从者立刻射杀。

    鸭子湖流域三个县的医生大部被调集到了煤河乡,他们穿戴着严格消毒的医用罩袍,前往几乎已整体死绝的瓜拉尼村落,收殓病死者尸体并进行解剖,以确定他们的死因。与此同时,另外一支队伍也被派往村外,去寻找瓜拉尼人处理掉的患病者尸体。没掩埋的立刻掩埋,草草挖好的坟茔也被进行了加固,最后还由专人进行了统一的消毒。

    在经历此事后,东岸卫生部门更是对城乡居民加大了常见传染病的科普力度。比如可怕的霍乱病,以前就曾被人当做普通的肠胃病或急腹症,这往往会引起极大的灾难。等到病情被确诊时,事情往往已经不可收拾了,因此,适当的科普以及医疗应急措施,是对付此类恶性流行病的唯一办法。小小的东岸积攒人口不易,要是每个月都来这么几场大规模流行病的话,那么这个国家啥也不用干了,整天咬牙切齿地去和疾病折腾吧。

    此次事件还有一个意外的副作用。那就是东岸居民对瓜拉尼人的容忍度大幅降低,他们开始排斥瓜拉尼人进入东岸共和国的领地内定居或寻找工作机会,基层的东岸民兵、巡警甚至普通村民都对瓜拉尼人横眉冷眼,进行言语侮辱或者人身攻击,而政府往往对此视而不见。虽然这些瓜拉尼人也是传染病的受害者,那些患病的瓜拉尼村落甚至全村全村地病死,但失去亲人的东岸居民可不会换位思考,他们只需要知道这些瓜拉尼人是“不详”的,给自己带来了灾难,因此需要驱逐他们。瓜拉尼人的处境,仿佛在一夜之间就大幅度恶化了!

    六月初,地区行署卫生局的工作人员在走遍大荒农场、灌木农场后,发现此次猩红热没在其他地方爆发,这让大家松了一口气。现在这两座农场内的人口越来越多,其中老人和小孩的数量也增加地很快。麻疹、天花、猩红热和白喉之类反复在东岸发作的流行病虽然对成年人来说不是什么特别大的麻烦,但一旦在体弱的儿童中大肆流行,很显然会导致东岸新生儿的大量夭折。近些年来,东岸共和国各县乡的婴幼儿夭折率居高不下,未尝没有这些反复发作、折磨地东岸人的疾病的一份“功劳”。

    在这些可怕的疾病中,除了天花可以依靠牛痘等稍稍抑制效果其实也不太显著一下以外,其余疾病往往令人束手无策,东岸每年有大量的新生儿无法摆脱各类疾病的折磨而死去。尤其是那些人口相对较多、污染程度相对更严重、人口流动相对更频繁的老定居点,疾病发病率相当高,婴幼儿大批死亡。

    而每当出现发病症状的时候,巡警们往往如临大敌,将发病人及其家属严格限制在自己的房屋内,以尽量减少传染的可能。当然以上也就是他们所能做的极限了,东岸政府对疾病、病菌的研究还很肤浅他们甚至连一台高倍率的医用显微镜都没有,各种针对性药物的研发也进展缓慢,这些都是导致疾病多发且致死率偏高的原因所在。

    好在东岸还是地广人稀的新大陆地区呢,若是在人烟稠密的旧大陆,一次大规模流行病往往就能让一个城市元气大伤。在这个年代的记录中,死亡人数在几万乃至十几万的地区流行病传播范围极但死亡率很高比比皆是,东岸每次爆发流行病只有区区几十最多数百的死亡人数,已经充分说明政府运转高效,措施应对得力了。

    1649年6月20日,西岭地区行署解除了隔离令,宣告此次猩红热未及大规模爆发便被扑灭于萌芽状态。与此同时,西大荒地区广泛播种的“先锋1649”大豆也获得了大丰收,上到农场经营者、下至普通农业雇工们,全都喜气洋洋。

    此次事件还有一个意外的副作用。那就是东岸居民对瓜拉尼人的容忍度大幅降低,他们开始排斥瓜拉尼人进入东岸共和国的领地内定居或寻找工作机会,基层的东岸民兵、巡警甚至普通村民都对瓜拉尼人横眉冷眼,进行言语侮辱或者人身攻击,而政府往往对此视而不见。虽然这些瓜拉尼人也是传染病的受害者,那些患病的瓜拉尼村落甚至全村全村地病死,但失去亲人的东岸居民可不会换位思考,他们只需要知道这些瓜拉尼人是“不详”的,给自己带来了灾难,因此需要驱逐他们。瓜拉尼人的处境,仿佛在一夜之间就大幅度恶化了!

    六月初,地区行署卫生局的工作人员在走遍大荒农场、灌木农场后,发现此次猩红热没在其他地方爆发,这让大家松了一口气。现在这两座农场内的人口越来越多,其中老人和小孩的数量也增加地很快。麻疹、天花、猩红热和白喉之类反复在东岸发作的流行病虽然对成年人来说不是什么特别大的麻烦,但一旦在体弱的儿童中大肆流行,很显然会导致东岸新生儿的大量夭折。近些年来,东岸共和国各县乡的婴幼儿夭折率居高不下,未尝没有这些反复发作、折磨地东岸人的疾病的一份“功劳”。

    在这些可怕的疾病中,除了天花可以依靠牛痘等稍稍抑制效果其实也不太显著一下以外,其余疾病往往令人束手无策,东岸每年有大量的新生儿无法摆脱各类疾病的折磨而死去。尤其是那些人口相对较多、污染程度相对更严重、人口流动相对更频繁的老定居点,疾病发病率相当高,婴幼儿大批死亡。

    而每当出现发病症状的时候,巡警们往往如临大敌,将发病人及其家属严格限制在自己的房屋内,以尽量减少传染的可能。当然以上也就是他们所能做的极限了,东岸政府对疾病、病菌的研究还很肤浅他们甚至连一台高倍率的医用显微镜都没有,各种针对性药物的研发也进展缓慢,这些都是导致疾病多发且致死率偏高的原因所在。

    好在东岸还是地广人稀的新大陆地区呢,若是在人烟稠密的旧大陆,一次大规模流行病往往就能让一个城市元气大伤。在这个年代的记录中,死亡人数在几万乃至十几万的地区流行病传播范围极但死亡率很高比比皆是,东岸每次爆发流行病只有区区几十最多数百的死亡人数,已经充分说明政府运转高效,措施应对得力了。

    1649年6月20日,西岭地区行署解除了隔离令,宣告此次猩红热未及大规模爆发便被扑灭于萌芽状态。与此同时,西大荒地区广泛播种的“先锋1649”大豆也获得了大丰收,上到农场经营者、下至普通农业雇工们,全都喜气洋洋。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六章 公会(四)

    裴钦将擦拭完军刀的鲜红手帕扔在了地上,然后看着被麾下士兵们俘虏的一群克兰迪人,心中满是烦躁。克兰迪人真是多啊,怎么杀都杀不完。

    如今主力部队已经从科尔多瓦返回,撤到了圣菲一带休整,顺便等待本土挤出来的船只过来将战利品通通运回。科尔多瓦是1573年就建立的城市,人口众多、商业繁荣,是沟通拉普拉塔与秘鲁、智利之间的交通要道。在与东岸人全面开战之前,西班牙人甚至还在通过科尔多瓦向圣菲转运银条,然后用船运回国内,以避开加勒比海上众多盯着西班牙宝船队的贪婪海盗们。

    除了商业繁荣外,圣菲还出产优质小麦、水果以及牛皮,物产之丰冠绝整个图库曼省,甚至还超越了西班牙人在拉普拉塔历史最悠久的殖民点圣地亚哥德尔艾斯特罗城。如此殷富的城池,在被六千余虎狼般的东岸士兵攻破后,历年积蓄的财富顿时一扫而空,再也不复以往远近闻名的繁华。

    虽然东岸与西班牙之间签署的和平协议中,曾经明确指出东岸政府应当如数发还战争中非法获取的西班牙平民或商人的财物。但双方都知道,这一条根本没有认真执行起来的可能,你见过谁会把已经吞下肚子的肥肉再吐出来的?更何况,大家都知道这条协议其实只是个障眼法,其真正的含义是东岸人以发还战争中掠取的物资为名义,向西班牙王国政府输出大量武器和军资,以作为获取乌拉圭河以东地区领土的补偿。因此,西班牙人注定是别想从东岸这群丘八的手里要回本属于他们自己的东西了。

    再说了,如今克兰迪人在拉普拉塔的大部分地区都掀起了规模浩大的起义,大批白人定居者被驱逐或杀戮。如今这些逃窜到图库曼、库约两省的西班牙农场主、牧场主以及普通农夫,若想再回到属于自己的土地上,那么首先就必须剿灭这股声势浩大的克兰迪起义军。而在西班牙陆军力量已被严重削弱的今天,这件事情不借助东岸人的力量显然是不可能办到的,这其实也是西班牙王国政府不惜让出南巴塔哥尼亚地区众多利权的原因所在。与富饶的拉普拉塔相比,南巴塔哥尼亚那种苦寒之地又算得了什么!不过这样一来,有求于东岸的西班牙人显然也就无法张口索回自己的财物了。

    不过说到剿灭克兰迪起义军一事,东岸人确实也没有磨洋工,他们在西班牙人的催促下,以坚决而有力的军事行动肃清了活跃在科尔多瓦附近的几支克兰迪义军,然后接引部分从胡胡伊南下的西班牙陆军,一同向克兰迪人碾压而去。

    而在中部地区,留守的裴钦也接到了上级交代的剿灭克兰迪义军的指令。他在设宴捕杀了数十名克兰迪起义首领后,又派遣麾下士兵迅速击溃、俘虏了数千名克兰迪起义士兵。这些人在签署了保证协议后,全部被东岸人用船运往了南非、新华夏和澳洲殖民地,作为当地拓荒的先锋队。

    做完这些后,最近一段时间,裴钦发现上级的命令口风有所改变,因此他便果断减少了部队的出击频率,同时对克兰迪人尽量以驱赶为主,取代以前斩尽杀绝的策略。而恰好克兰迪人此时也被整条战线上八千余东岸官兵的霹雳手段吓破了胆,一些中小型起义军组织在残酷的杀戮面前终于能够听得进去东岸人的“劝诫”了,他们带着队伍和部分牛羊,在东岸骑兵的指引下兵分三路:

    一路南下前往布兰卡港外围地带,那里偏僻荒凉,平日里几乎看不到西班牙人的身影,用来安置一些起义军及其家眷还不成问题,同时这些人或许还能为东岸政府提供一些急缺的劳动力第二路向东越过巴拉那河,躲进乌拉圭河西岸沼泽、森林密布的地带,这里地形复杂,西班牙人很难剿灭他们,便于其发展壮大。

    以上这两路都有一个共同的好处,那就是背靠东岸人的支持,便于他们长期坚持下去。而除了这两路以外,第三路就是举族前往目前控制在东岸执委会近卫学兵团手里的布宜诺斯艾利斯港,他们将在那里等待东岸前往东方的船只,移居到东岸殖民地去重新开始。

    随着东岸军队清剿行动的深入,以及越来越多的西班牙火枪手被从智利、秘鲁调来拉普拉塔,克兰迪起义军的生存空间被大幅度压缩,人数也从顶峰时期的二十余万人历史上17世纪五十年代爆发的克兰迪起义最多时卷入了约五十万人,后基本被西班牙人调集兵力杀戮殆尽下降到了现在的不足十万人。而且在强硬分子纷纷被杀以后,残存的克兰迪起义军基本都已经是惊弓之鸟,这个时候他们发热的头脑逐渐冷静下来,态度也开始软化,越来越多的人打算听从他们以前的幕后支持者东岸人的指示,兵分三路前往各处。

    至于剩下的那些好话说尽仍然决意坚持留在拉普拉塔的克兰迪起义军,东岸人则只能对不起他们了,一旦逮到立刻往死里打,因为现在这些克兰迪死硬分子是连东岸人也彻底恨上了,对他们而言,东岸人、西班牙人都是敌人,都是帝国主义,都是必须打击的对象。

    裴钦所部数百名士兵上个星期就击溃了这么一股克兰迪义军,这些饿昏了头的克兰迪人竟然想要袭击东岸的西进兵站以夺取食物和补给。结果这群只会抢劫、不事生产的劫匪们在遭到排枪齐射、大炮猛轰后,立刻崩溃了,然后被数百名东岸士兵抓了俘虏。

    对于这些人,裴钦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关押吧,你还得管饭若是杀了吧,也怪可惜的交给西班牙人?那和杀了他们有什么区别!如今战争已经结束,按照双方约定的撤军计划,西进兵站必须在6月15日之前移交给西班牙人圣菲和科连特斯必须在八月底之前移交给西班牙人最迟11月10日之前,布宜诺斯艾利斯也将移交给西班牙王国而1649年12月31日前,东岸共和国将撤离最后一名滞留在西班牙王国境内的士兵,拉普拉塔全境和平移交给西班牙王国。

    撤军日期越来越临近,裴钦面对俘虏的这一千七八百名克兰迪人也犯了难,就在他打算将这批人全部驱散后反正这些以后也是西班牙人的麻烦本土陆军部最新的命令到了,命令他派人将这批俘虏送到后方的圣菲港,然后由南海运输公司的船只集中输运到南巴塔哥尼亚的兴南港,交由南铁公司处置。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些克兰迪人将在南铁公司护路队士兵们的监督下,用自己的双手为他们修筑公路和铁路,直到自己生命的尽头。

    从4月12日东岸与西班牙军队合流对付克兰迪人以来,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有超过五万名克兰迪人在总数还不到一万一千人的两**队的联合绞杀下覆灭。这些人里起码有五分之一被东岸人运回了国内的铁矿、煤矿、建筑工地铁路、公路、城镇、林场,担任几乎没有自由的奴隶工人。而依照东岸政府对原住民一贯的残酷政策,这些人几乎都没有活下来的可能性,他们和那些建筑材料、建筑工具一样,都是一些消耗品而已。

    至于那些被东岸人吓破了胆而主动投诚过来的克兰迪义军,下场则要好许多。他们有的到南边布兰卡港一带定居,有的到乌拉圭河西岸人迹罕至的森林沼泽边缘定居,另外还有到东岸海外殖民地重新开始的这些人过个几年后都能获得殖民地居民身份,他们的后代甚至还能获得东岸国籍,当然户口是落在了海外殖民地,虽然生活依旧艰辛,但总比那些被安排到黑煤窑内干活干到死的同袍们要好很多,那样的生活和在西班牙人手下时有什么区别?

    6月下旬,裴钦带着西进兵站最后一批物资和人员抵达了圣菲港。而在他们走后,从科尔多瓦方向过来的秘鲁印第安士兵立刻接管了这里。这一事件标明,西班牙人在努力一番同时也有东岸人遵守条约“鼎力”相助后,终于粗粗恢复了拉普拉塔西北部的秩序。曾经几乎朝不保夕的科尔多瓦、图库曼、萨尔塔、拉里奥哈、胡胡伊、门多萨、圣胡安等两省近十座城市,终于在来势汹汹的东岸陆军以及声势惊人的克兰迪起义军面前大部获得了保全。不光如此,他们现在还通过从秘鲁、智利调遣过来的大量火枪手和骑兵,以及动员起来的白人、梅斯蒂索人白人和土著混血民兵的协助,平定了拉普拉塔西北部乡间的局势。

    对他们来说,拉普拉塔别的地区处于混乱之中不是什么大事,库约、图库曼以及巴拉圭这三个省才是整个拉普拉塔的精华,这些地方的秩序维持住了,拉普拉塔就还能东山再起,否则一切都无从谈起。

    对于这些人,裴钦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关押吧,你还得管饭若是杀了吧,也怪可惜的交给西班牙人?那和杀了他们有什么区别!如今战争已经结束,按照双方约定的撤军计划,西进兵站必须在6月15日之前移交给西班牙人圣菲和科连特斯必须在八月底之前移交给西班牙人最迟11月10日之前,布宜诺斯艾利斯也将移交给西班牙王国而1649年12月31日前,东岸共和国将撤离最后一名滞留在西班牙王国境内的士兵,拉普拉塔全境和平移交给西班牙王国。

    撤军日期越来越临近,裴钦面对俘虏的这一千七八百名克兰迪人也犯了难,就在他打算将这批人全部驱散后反正这些以后也是西班牙人的麻烦本土陆军部最新的命令到了,命令他派人将这批俘虏送到后方的圣菲港,然后由南海运输公司的船只集中输运到南巴塔哥尼亚的兴南港,交由南铁公司处置。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些克兰迪人将在南铁公司护路队士兵们的监督下,用自己的双手为他们修筑公路和铁路,直到自己生命的尽头。

    从4月12日东岸与西班牙军队合流对付克兰迪人以来,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有超过五万名克兰迪人在总数还不到一万一千人的两**队的联合绞杀下覆灭。这些人里起码有五分之一被东岸人运回了国内的铁矿、煤矿、建筑工地铁路、公路、城镇、林场,担任几乎没有自由的奴隶工人。而依照东岸政府对原住民一贯的残酷政策,这些人几乎都没有活下来的可能性,他们和那些建筑材料、建筑工具一样,都是一些消耗品而已。

    至于那些被东岸人吓破了胆而主动投诚过来的克兰迪义军,下场则要好许多。他们有的到南边布兰卡港一带定居,有的到乌拉圭河西岸人迹罕至的森林沼泽边缘定居,另外还有到东岸海外殖民地重新开始的这些人过个几年后都能获得殖民地居民身份,他们的后代甚至还能获得东岸国籍,当然户口是落在了海外殖民地,虽然生活依旧艰辛,但总比那些被安排到黑煤窑内干活干到死的同袍们要好很多,那样的生活和在西班牙人手下时有什么区别?那样的生活和在西班牙人手下时有什么区别?

    对他们来说,拉普拉塔别的地区处于混乱之中不是什么大事,库约、图库曼以及巴拉圭这三个省才是整个拉普拉塔的精华,这些地方的秩序维持住了,拉普拉塔就还能东山再起,否则一切都无从谈起。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七章 公会(五)

    劳尔布拉沃男爵走进了略显残破的圣菲港,这座关键的港口城市目前仍处于东岸陆军的控制之中。他们的最高长官江志清少校已经不在这里了,据说这个残忍而又狡诈的男人已经赶回东岸本土接受上级授勋了,目前这里归一位叫安达十五的军官接管。他带着部分东岸正规陆军以及一千名民兵东方县民兵大队在这里维持秩序,兼且转运物资这些物资在布拉沃男爵看来都是西班牙王国的财产,东岸人无耻占有了它们。

    想归这么想,但作为一名日渐合格的外交官,布拉沃男爵明白这句话他是永远也无法说出口的。其实说出口也没有任何作用,除了让双方都有些尴尬外,他根本不觉得那些粗鄙无文的异教徒士兵们会将这些财物发还给西班牙人,他也从不觉得西班牙王国能够有力约束这些仍然滞留在西班牙王国国土上耀武扬威的异国官兵。唉,真是丧权辱国啊,竟然要向东岸人这种侵略者借兵剿灭克兰迪人叛乱,这还是骄傲的西班牙王国吗?每每想到这里,布拉沃男爵就不由得黯然神伤。

    “先生,隔离期已经结束,东岸人已经将他们放出来了。”布拉沃男爵的堂兄、来自利马的萨尔瓦多安赫尔布拉沃男爵的管家吉尔伯托走到劳尔身前,低声提醒道。

    布拉沃男爵闻言看向城外一角的一处木质栅栏内,只见一大群身着各色服饰的白人男女走了出来。他们中的很多人被强制剃了短发,在经历了十五天的检疫隔离期后,此时一个个双眼迷茫,不知道该往何处。

    东岸人现在对疾病异常小心,因此,即便这些男男女女都是西班牙王国的子民,圣菲港也是西班牙王国的领土,但是他们依然强制要求这些从旧大陆漂洋过海而来的可怜人接受卫生检疫,而西班牙人自然不敢有什么异议。

    这些人都是西班牙王国政府从欧洲搞来的一批移民,以充实西班牙王国在拉普拉塔的领土。西班牙人此时算是明白了,没有足够的人口他们就无法抵御东岸人的逐步蚕食。他们需要人生产食物、需要人修建城市和堡垒、需要人来为他们当兵打仗,因此,他们自从多年前那几次失败的移民后,此刻再度克服困难,开启了往拉普拉塔的新一波移民。

    和以前有所区别的是,这次的移民挑选都有相当条件。首先是这些人必须都是经宗教审判所核实过的虔诚的主的信徒其次是这些人必须都是无产者或生活艰难的有产者,只有这样他们才会为了保护自己的财产而与入侵者进行战斗。当然这首先需要西班牙政府在拉普拉塔进行地权改革,给这些新来的移民予以合法地产。像以往那种一堆无产者挤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给大农场主、大牧场主们打工的情况,这次是不会再出现了,因为事实证明在敌人面前,与农奴地位差不多的这些人是没有什么斗志的。

    这次与东岸人的战争,西班牙人在拉普拉塔的根基真的是被极大撼动了。首先是势不可挡的东岸军队,他们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圣菲等地以优势的兵力、优势的炮火,让来自秘鲁的印第安士兵们知道了花儿为什么那样红。大量的牲畜、金钱、粮食、木材、皮革等财物被东岸人通过有组织的高效抢掠拿走,这导致西班牙人进行重新开发时缺乏一笔很大的启动资金。

    其次是地方上蜂起的克兰迪起义军几乎肆虐了整个拉普拉塔长达两年时间,在这两年间,大量来自波西米亚、那不勒斯以及匈牙利的中南欧白人移民被杀戮也有相当部分被东岸人通过各种手段弄走。总而言之,西班牙人在拉普拉塔地区顶峰时期多达两万没有东岸的时空西班牙人此时在拉普拉塔只有不到三千白人居民的居民现在已经锐减到了不足五千人,且多数已逃亡至巴拉圭、库约、图库曼三省。

    这么点人显然是不够与东岸人进行抗衡的!劳尔布拉沃男爵虽然不知道华夏东岸共和国此时的精确人口数字,但长期在东岸生活的他也大概有一点估计,即他认为此时东岸国的人口可能已不下二十万。更何况这是一个全民皆兵的可怕的异教徒国家,他们对万能的主毫无尊敬之情,他们训练出色,训练的频次甚至比王国最精锐的几个军团还要勤,他们在进攻时会用机械刻板的动作将所有挡在他们面前的敌人轰成渣。

    因此,面对这样强大的国家和对手,西班牙人若想保住辽阔的拉普拉塔地区,那么就只有移民移民再移民,利用难得的和平时间,将拉普拉塔的人口先堆起来,然后再修建堡垒、训练民兵,以期能够在东岸人再一次入侵时不至于全无抵抗之力。毕竟,此时一个再白痴的人也都已经明白了,东岸人的胃口是永远填不满的,他们绝对不会满足于乌拉圭河以东地区的地盘,他们对巴塔哥尼亚、拉普拉塔大平原以及巴拉圭甚至智利,都与不可告人的野心。现在两国间签署的所谓和平协议,在很多西班牙人看来那只不过是一份休战协议书而已,双方之间的战争迟早会再度重启,除非西班牙人在领土方面做出重大让步,否则在不远的将来,战争几乎是不可避免的。

    “这次移民的费用由秘鲁总督区、新西班牙总督区和本土共同分摊,移民主要来自生活艰难、人口过剩的意大利以及奥地利境内未受战火蹂躏的地区。”吉尔伯托看着那些正在西班牙官员指挥下登上马车向西前进的移民们,说道:“拉普拉塔的大商人罗德里格斯家族已经从智利回来了,他们向新任的拉普拉塔将军瓦尔德斯捐献了二十万比索,作为移民费用,瓦尔德斯将军和古铁雷斯总督都对此大为赞赏,希望更多的商人站出来踊跃捐款,以缓解政府移民的财政困难。”

    “但是我听说这个狡猾的老头偷偷派他的儿子与东岸人进行了接触,并且在东岸青岛金融市场上购买了价值二十四万比索的南铁公司债券。见鬼,我甚至连这个公司是干什么的都不清楚。”劳尔布拉沃男爵恨恨地说道,“我甚至还听说,他准备说服一些人联合起来投资东岸南铁公司的股权,看来是铁了心地要两头下注了。”

    “他们是不可能与东岸人走到一起的。”吉尔伯托小心地说道,“他们家族在拉普拉塔拥有面积广阔的农场和牧场,东岸人是不允许其国内出现这样的大地产者的,那样会破坏他们的根基。罗德里格斯家族之所以这么做,无非还是想继续和东岸人做生意而已,他们都是唯利是图的商人。不过,尊敬的男爵阁下,我得说在这个艰难的时刻,与东岸人进行贸易以重建拉普拉塔并不是什么坏事,因为这能极大地削减我们的成本。要知道,那些安家落户的物资从遥远的旧大陆运过来实在是太不划算了。”

    “还有”布拉沃男爵继续补充说道,“国王陛下虽然下定决心往拉普拉塔移民,但我真的很怀疑他的热情究竟能够持续多久。我们现在还在和法兰西人进行着生死搏斗,每日里消费的金钱几乎无法计数。我真的很怀疑西印度事务院筹集到的这点可怜的费用到底能够支持移民多少,一万?两万?我无法确定,总之一切都糟透了。”

    因此,面对这样强大的国家和对手,西班牙人若想保住辽阔的拉普拉塔地区,那么就只有移民移民再移民,利用难得的和平时间,将拉普拉塔的人口先堆起来,然后再修建堡垒、训练民兵,以期能够在东岸人再一次入侵时不至于全无抵抗之力。毕竟,此时一个再白痴的人也都已经明白了,东岸人的胃口是永远填不满的,他们绝对不会满足于乌拉圭河以东地区的地盘,他们对巴塔哥尼亚、拉普拉塔大平原以及巴拉圭甚至智利,都与不可告人的野心。现在两国间签署的所谓和平协议,在很多西班牙人看来那只不过是一份休战协议书而已,双方之间的战争迟早会再度重启,除非西班牙人在领土方面做出重大让步,否则在不远的将来,战争几乎是不可避免的。

    “这次移民的费用由秘鲁总督区、新西班牙总督区和本土共同分摊,移民主要来自生活艰难、人口过剩的意大利以及奥地利境内未受战火蹂躏的地区。”吉尔伯托看着那些正在西班牙官员指挥下登上马车向西前进的移民们,说道:“拉普拉塔的大商人罗德里格斯家族已经从智利回来了,他们向新任的拉普拉塔将军瓦尔德斯捐献了二十万比索,作为移民费用,瓦尔德斯将军和古铁雷斯总督都对此大为赞赏,希望更多的商人站出来踊跃捐款,以缓解政府移民的财政困难。”

    “但是我听说这个狡猾的老头偷偷派他的儿子与东岸人进行了接触,并且在东岸青岛金融市场上购买了价值二十四万比索的南铁公司债券。见鬼,我甚至连这个公司是干什么的都不清楚。”劳尔布拉沃男爵恨恨地说道,“我甚至还听说,他准备说服一些人联合起来投资东岸南铁公司的股权,看来是铁了心地要两头下注了。”

    “他们是不可能与东岸人走到一起的。”吉尔伯托小心地说道,“他们家族在拉普拉塔拥有面积广阔的农场和牧场,东岸人是不允许其国内出现这样的大地产者的,那样会破坏他们的根基。罗德里格斯家族之所以这么做,无非还是想继续和东岸人做生意而已,他们都是唯利是图的商人。不过,尊敬的男爵阁下,我得说在这个艰难的时刻,与东岸人进行贸易以重建拉普拉塔并不是什么坏事,因为这能极大地削减我们的成本。要知道,那些安家落户的物资从遥远的旧大陆运过来实在是太不划算了。”

    “还有发展工厂、作坊所需的各类机械。”布拉沃男爵幽幽地补充道,“我们要在图库曼建立磨坊、酿酒厂、果干厂、奶酪厂等等一切的生活必须设施,这些都需要东岸人来提供。上帝,虽然向他们进口机械设备确实会省下很大一笔钱,但这真的会令我很不开心,因为这意味着这些黄皮肤的异教徒们对我们的优势越来越大了,这个认知让我很沮丧。”

    “还有”布拉沃男爵继续补充说道,“国王陛下虽然下定决心往拉普拉塔移民,但我真的很怀疑他的热情究竟能够持续多久。我们现在还在和法兰西人进行着生死搏斗,每日里消费的金钱几乎无法计数。我真的很怀疑西印度事务院筹集到的这点可怜的费用到底能够支持移民多少,一万?两万?我无法确定,总之一切都糟透了。”

    布拉沃男爵的话令众人一阵沉默。是啊,西班牙王国在拉普拉塔的力量真的是太弱小了,东岸人这个对手也委实太过强大。他们不知道双方之间的和平能够持续多久,也许等下一次开战时,东岸这个发展速度越来越快的国家的优势会越来越大。

    想要平衡东岸人压在他们头顶的沉重压力,除了努力发展自身外,布拉沃男爵觉得似乎只有引进另外一个欧洲国家了,比如荷兰或英格兰。虽然西班牙王国政府与东岸人签订的和平协议中明确规定西班牙王国不得将拉普拉塔地区的领土或商业利益出售给除东岸共和国以外的第三国,但一旦咄咄逼人的东岸人将他们逼到墙角上,那么谁还管这个狗屁协议?反正如今东岸人这么显眼,对他们抱有疑虑的国家会越来越多,那么在旧大陆多宣扬一些东岸异教徒威胁论,关键时刻拉拢一些国家做盟友,总比自己独自和东岸人死磕要强很多。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 公共收入与财政(一)

    阿尔瓦罗、阿尔瓦雷斯父子慢步徜徉在商城港原科洛尼亚贸易城的“人民大道”上。这条碎石铺就的宽阔道路是整座城市最宽阔、最繁华的一条道路,两侧坐落着许多风格几乎完全一样的砖瓦建筑,这里大部分是民居,少部分是政府机构及商业设施。

    这座城市实在是太小了,以至于区区两三百米的街道就将包括镇政府、物资库、百货商店以及民兵训练营在内的各种大小机构一网打尽。临街的民居也被居民们小小地改装了一下,一些手艺人开始在此营业,如裁缝铺、酿酒作坊、皮具加工作坊等等,不过他们的客源仅限于商城港本地三千余居民,算是标准的小农自然经济。

    自从与西班牙人的战争于三年前开始后,商城港当时叫科洛尼亚城这座承担对拉普拉塔贸易窗口职能的城市就完全衰落了,褪去了笼罩于其身上十年之久的“商业”光环,再度回归了“农业”本色。码头上原本鳞次栉比的商栈、仓库也空了下来,他们的主人考虑到未来不甚明朗的商业形势,于是纷纷转手,将其低价出售给了东岸人。

    此次阿尔瓦罗父子二人前来商城港,便是为了出售他们家族位于码头上的两座物资仓库,东岸国内最大的企业之一、国家储备粮库这个大型托拉斯将这座砖石砌就的仓库买了下来,用来扩大他们的粮库库容。

    不过阿尔瓦罗父子出售了商城港的仓库,却不代表罗德里格斯家族完全退出了东岸的贸易圈子。相反,这个在战争爆发前就开始转移财产、战争期间更是举族前往圣地亚哥避难的土生白人精英家族,大胆判断东岸与西班牙之间的和平可能会持续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因此斥巨资在有“寸土寸金”之称的青岛港码头上买下了一块地皮,开始兴建自己的商栈,准备重新开张三年前就进行得如火如荼的跨国贸易,顺便讨好东岸经济贸易系统的文官们。

    除此之外,他们还购买了20万元24万比索的南铁公司十年期债券,同时还将投资20万元认购南铁公司2的股权目前尚待东岸政府审核批准,以示好东岸国内的军部势力。这个善于投机的无节操商人家族深知,只有同时讨好了东岸军政两方面,在这个国家内部做生意才能享受诸多便利。

    “与东岸继续进行贸易是家族的既定政策。”已经是东岸的深秋了,阿尔瓦罗裹了裹一件精美呢绒大衣,朝跟在自己身边的长子阿尔瓦雷斯语重心长地说道。他的呢子大衣带着浓重的西班牙流行色彩,边缘也带了繁复的花边,看起来非常养眼。毫无疑问,这件衣服也许不是由东岸生产的,但其所用的原料基本都来自东岸。

    想想也是,在西班牙王国坚持多年的限制殖民地工业的政策他们以前甚至就连砖瓦都得从旧大陆进口下,基本还处在农业社会之下,但商品经济和商业氛围却还算浓厚的智利、查尔卡斯、秘鲁等地基本无法抵挡东岸商品的入侵。即便西班牙王国政府严格限制殖民地与外界的贸易,但就像后世新大陆无法抵抗英国、荷兰的走私商品一样,他们也同样无法抵挡东岸的商品入侵,沦为东岸的原材料基地和商品倾销地几乎是必然的事情。事实上即便是在东岸与西班牙进行战争的两三年时间内,双方之间的贸易也一直在通过巴西的葡萄牙人中转维持着,几乎从未中断,堪称贸易史上的奇葩。

    “上帝从没想让罗德里格斯家族远离金钱。”阿尔瓦雷斯在胸前划了个十字,然后用力点头说道:“尊敬的国王陛下对于加快拉普拉塔的发展非常上心,我从我的朋友胡里奥那里得知,西印度事务院秉承国王意志,准备将加泰罗尼亚地区那帮对国王犯下了罪行的人流放到拉普拉塔。这样一来,也许本地区的人口增长速度将远超我们的想象。我认为家族如果抓住机会的话,应当能够在这里面捞取足够的好处。”

    “国王最在意的永远不是拉普拉塔,而是查尔卡斯,我的儿子。”阿尔瓦罗看了看自己的儿子,提醒道:“拉普拉塔存在的最大意义,其实就是充当查尔卡斯检审法院区的屏障,那里是国王和众多大人物的钱袋子,另外荷兰人也极为关注西班牙每年一半的美洲白银运往荷兰偿还债务本息。开发拉普拉塔需要大量的投入,国王是拿不出这笔钱的,当然也许荷兰人或人可以提供如此海量的资金,但他们现在与东岸的关系如此密切,应当不会卷入如此不智的外交风险之中。所以,阿尔瓦雷斯,永远不要对拉普拉塔的发展抱有多大的不切实际的希望,这只会令你做出错误的判断,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拉普拉塔”说到这里,阿尔瓦罗的语气中难免显现出了一丝无奈:“拉普拉塔将来注定将会成为东岸人崛起的根基。旧大陆的半岛人不明白这里的土地有多么肥沃,他们不种地,也从来没见过撒一把种子就能获得不错收成的好土地。现实总是很残酷,国王陛下统治拉普拉塔百余年了,但他的官员们甚至从来没对这片辽阔肥沃的土地进行过一次认真的勘探,他们对拉普拉塔的的了解甚至仅限于东岸公开出版的地理书籍,这真是耻辱。这些年来,有多少东岸人通过各种途径进入拉普拉塔各地绘制地图、勘察地貌?又有多少东岸人深入克兰迪人村落,了解他们的虚实?拉普拉塔这么多财富,又有几分被开发出来了,比如布兰卡港的盐漠,要不是东岸人大力开发,也许我们还不知道这里有这么大一片上帝赐下的财富吧。只可惜主的子民没有珍惜,却让黄皮肤的异教徒捡得了这份便宜。”

    阿尔瓦罗嘴里的布兰卡港已经被改名为盐城港,基本范围就是从东岸人从原本占据的地盘港口码头、城区以及内陆的部分盐沼向外延伸一炮之地,目前已由双方官员共同见证划定边界。东岸政府为了此次划界也煞费苦心,北方兵工厂花费巨大代价,费了无数炮坯,终于铸造出了一门18磅长管加农炮。这门射程达到了惊人的1980米的重炮几乎让前来划界的西班牙官员惊呆了,也让东岸盐城港的范围比西班牙人预想中大了不少,将大盐沼附近的几个小盐湖也囊括了进去。

    今年政府往盐城港迁移了大约一千余名百姓,接下来可能还将有数百名斯拉夫妇女继续前往那里定居,可谓是下了血本。而这座坐在金山上的港口城市也不负众望,从1月份开始就获得了盈利:附近渔场的无须鳕、滑柔鱼,以及内陆盐漠大量出产的粗盐、精盐都成了本地出口的拳头商品。

    东岸人对于发展制盐产业的愿望是极为迫切的,他们不但从荷兰、法国挖来了许多盐场技工,同时也从大明搜罗了一些盐场工人,然后大力改进制盐技术,将东岸出产的精盐成本降低到了一个惊人的程度。这些盐除了供本地使用外,还凭借价廉物美的特性逐步进入了多雨不易晒盐的巴西市场,将那里的荷兰盐挤了出去,获得了相当的利益。而现在,东岸盐又开始向拉普拉塔和智利进军,比如南铁公司在前阵子就刚刚订购了相当数量的粗盐,准备运到阿劳坎港,一部分用来腌制竹荚鱼,一部分则用来向阿劳坎人和西班牙人出售。

    这些来自东岸的“走私盐”毫无疑问比智利地区目前广泛食用的劣质秘鲁盐要强很多了,不但质量好卖相好,就连价格也很便宜,如果不考虑当地既得利益阶层的干扰因素的话,一统智利盐业市场简直轻而易举。而相信等两洋铁路正式开通后,随着运输成本的降低,东岸盐的性价比优势会越来越突出,将来进入查尔卡斯、秘鲁等地区将不再是梦想。

    每个实地去过盐漠的西班牙官员回来后都摇头叹气,感叹国王失去了一份巨大的财富,异教徒捡到了一个大金矿。而后来,甚至有听闻此事的荷兰商人前往盐沼附近探查,他们也想知道自己的商品委内瑞拉附近的盐湖出产为何会被挤出了巴西市场。。。。。。

    阿尔瓦罗嘴里的布兰卡港已经被改名为盐城港,基本范围就是从东岸人从原本占据的地盘港口码头、城区以及内陆的部分盐沼向外延伸一炮之地,目前已由双方官员共同见证划定边界。东岸政府为了此次划界也煞费苦心,北方兵工厂花费巨大代价,费了无数炮坯,终于铸造出了一门18磅长管加农炮。这门射程达到了惊人的1980米的重炮几乎让前来划界的西班牙官员惊呆了,也让东岸盐城港的范围比西班牙人预想中大了不少,将大盐沼附近的几个小盐湖也囊括了进去。

    今年政府往盐城港迁移了大约一千余名百姓,接下来可能还将有数百名斯拉夫妇女继续前往那里定居,可谓是下了血本。而这座坐在金山上的港口城市也不负众望,从1月份开始就获得了盈利:附近渔场的无须鳕、滑柔鱼,以及内陆盐漠大量出产的粗盐、精盐都成了本地出口的拳头商品。

    东岸人对于发展制盐产业的愿望是极为迫切的,他们不但从荷兰、法国挖来了许多盐场技工,同时也从大明搜罗了一些盐场工人,然后大力改进制盐技术,将东岸出产的精盐成本降低到了一个惊人的程度。这些盐除了供本地使用外,还凭借价廉物美的特性逐步进入了多雨不易晒盐的巴西市场,将那里的荷兰盐挤了出去,获得了相当的利益。而现在,东岸盐又开始向拉普拉塔和智利进军,比如南铁公司在前阵子就刚刚订购了相当数量的粗盐,准备运到阿劳坎港,一部分用来腌制竹荚鱼,一部分则用来向阿劳坎人和西班牙人出售。

    这些来自东岸的“走私盐”毫无疑问比智利地区目前广泛食用的劣质秘鲁盐要强很多了,不但质量好卖相好,就连价格也很便宜,如果不考虑当地既得利益阶层的干扰因素的话,一统智利盐业市场简直轻而易举。而相信等两洋铁路正式开通后,随着运输成本的降低,东岸盐的性价比优势会越来越突出,将来进入查尔卡斯、秘鲁等地区将不再是梦想。

    每个实地去过盐漠的西班牙官员回来后都摇头叹气,感叹国王失去了一份巨大的财富,异教徒捡到了一个大金矿。而后来,甚至有听闻此事的荷兰商人前往盐沼附近探查,他们也想知道自己的商品委内瑞拉附近的盐湖出产为何会被挤出了巴西市场。

    “国王应该不会放任拉普拉塔被异教徒夺去的。”年轻的阿尔瓦雷斯不认同父亲的意见,继续说着自己打探来的消息:“国王有意在拉普拉塔组建新的军队,包括一个绅士团以半岛人和土生白人为主、一个梅斯蒂索团混血白人为主、两个克兰迪团以归附西班牙人统治的克兰迪人为主和一个高乔骑兵营,总兵力将超过五千人。这些士兵将接受严格的训练,其频率可能会超过原先拉普拉塔步兵团的程度,总之,国王已经注意到这里了,异教徒不会得逞的。”

    “是吗?”阿尔瓦罗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不愿和他争辩,摇摇头继续向前走了。他的行程很匆忙,处理完商城港这边的事情后,他就得乘船赶往青岛港,与南铁公司派驻这里的办事处商谈东岸商品智利地区销售代理权的问题。这也是一块肥肉,罗德里格斯家族可得攥紧在手里。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九章 公共收入与财政(二)

    1649年3月31日,青州府乐安县高家港盐场。烟台守备司令、陆军上尉李文长正带着一批人清理着堆放满地的货物。幸好现在不是多雨季节,不然这满地的火药桶、铅弹、空心铁蛋、箭矢、铁矛头、皮甲、枪支零部件可就要遭受损坏了,担任高家港兵站总站长的李文长说不定也要在脾气不好的茅德胜茅总指挥那里吃一番挂落。在这个与满清进行大战的当口,就连黑水地区最高长官邵树德邵队长似乎都有意亲征,李文长可不敢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让整场战事功亏一篑,那样麻烦可就大了。

    今年已经是他在山东的第五年,和他差不多同期来的陆军第102连连长萧曦及所部近两百名官兵,已经奉调返回本土。这些在远东赚饱了钱的丘八们归心似箭,急欲带着战利品回去与家人们分享,然后买上十头八头牛、几十只羊,再打一口井,装修下家里的房子,从此过上以前不敢想象的幸福生活。

    取代102连的是陆军第103连龙旭部上一卷第411章,与邵树德同来,这又是一个预备役连,全连240名官兵几乎就是一群绿着眼睛的饿狼,目前已经在茅总指挥麾下战斗,随时准备大捞特捞一把。

    萧曦走了,李文长感觉再过七八个月,自己返回本土的大限差不多也就要到了。考虑到自己在烟台混了这么些年也没混出啥名堂,身为守备司令、炮兵上尉,搂钱的速度远不及那几位步兵军头,因此就腆着脸向邵树德请来了出征济南府的机会,卯足着劲准备让济南府的清军地界天高三尺,顺便也混一把功劳,回去好升个官、授个勋啥的,以后无论是继续在军队里厮混还是转业到地方,都能有个更好的基础。

    而此番邵树德交给李文长的任务便是到高家港盐场建立物资转运兵站,以全力保障茅德胜率领的步骑炮兵主力对济南府的攻略。前些日子,济州岛方向刚刚开来了十多艘中型渔船150吨级组成的船队,将一批军资和粮食送到了高家港盐场。此时盐场内的大部分盐丁均已在青州府溃灭,剩下的少许老弱病残在李文长带来的整整一个营700多人的南非八旗新军面前,立时就跪地请降了,然后被李文长充作了兵站内的夫子,专门负责卸载驳船上运回来的各种物资。

    现在高家港盐场已经被来自东岸的七百名重甲步兵和约三千名军夫挤了个满满当当,这些人一面就近伐木立寨,稳固城防,同时也奉李文长的之令将附近的地主士绅清理了一番,狠狠搜罗了一大批米面猪羊回来,当然同时也“成功”地让附近数县的士绅们人人自危,然后开始结寨自保,同时与清军暗通款曲。黄衣贼若是胜利则罢,若是一旦显露出败迹,他们说不得就要响应“我大清”的号召,带领乡勇家丁们跳出来,扑到黄衣贼身上狠狠地撕咬一番,谁让你和那些流贼一样夺我家产来着?我可以抢泥腿子的,那是天然正义的,但你就是不能抢我的,那就是丧心病狂!

    李文长当然不会理这些明朝士绅的想法,他只关心自己能筹集到多少物资粮饷,这些物资粮饷中自己又能按照战利品分配比例分享到多少。虽说这些士绅是不是敌人,他们的财产算不算战利品还存有一番疑问,但李文长是懒得管这些的,相信上级也不会在这上面跟他较真。在青州、济南多逼反一些士绅又能咋样,老子还能更名正言顺地夺人家产以充军资呢。

    更何况,此刻在他手下混饭吃的那三千名新入役的军夫也就罢了,南非八旗新军第四营七百多名黑人步兵对此可是持双手欢迎态度的。他们从南非远渡重洋来到山东,难道是为了来旅游的么?虽说这里面有受宗主国召唤不得不前来服兵役的因素在,但未尝没有前来远东发一笔财以回去改善自己极端贫困的生活现状的心思在。

    要知道,如今生活在南非西南部一带的黑八旗部落民们,可都是见识过东岸宗主国文明“神迹”的人,不似那一般无见识的野蛮人。再加上东岸人的经济殖民政策,他们的农产品商品化程度很高,整个社会的商品经济也较为发达,因此对于来自东岸的优质商品的渴求程度也非常高,但这一切都需要钱。因此,为东岸人来远东打仗,在履行服兵役义务的同时,顺便为自己积攒一些战利品,然后带回家去改善生活,那就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与新大陆很多印第安居民们宁愿自己花光自己赚来的钱,而不顾家庭成员死活的态度来看,来自南非西开普省的这部分科萨黑人可谓是进步文明得太多了。而事实上也差不多,南美的印第安人尚处于石器时代,而南非的科萨人已经会打制铁器、铜器,会制陶,会种地主要作物为高粱、花生、芝麻、西瓜,还会圈养牲畜、鞣制皮革,民间风气也较为淳朴好战。历史上若不是荷兰人的到来打断了科萨人的文明进程,他们的风气也不至于逐步退化到曼德拉时代那种熊样。

    因此,抱着这么一番为自己敛财的心思在,高家港盐场兵站上下对于掠夺附近士绅的钱粮很热衷也就不足为奇了。尤其是那七百多名黑八旗重步兵,穿着全套铠甲的他们每每轻松击破连皮甲都没得几件的乡勇泥腿子的阻拦,打破士绅的寨子,将钱粮据为己有,然后把剩下的百姓一裹挟,等待返程的船只运回黑水地区屯田,轻松又愉快。

    当然了,出外“打野食”只能算是自己的副业,他们的主业还是护卫好兵站的安全。毕竟驻守济南的勒克德浑等人也不是傻子,也许现在他们还没摸清东岸人的后勤基地设在哪里,但时间一长总会看出些许端倪,到了那时候,高家港盐场就不再是绝对安全的。一旦清军派出上万精锐悄然袭来,兵站内七百多战兵、三千名军夫在少许炮兵的护卫下,能坚守多久也是个问题呢。当然清军出动过万精锐潜袭高家港而不被人发觉的概率不高,特别是在东岸辎重部队络绎不绝地往来小清河从济南流出,经高家港盐场北侧入海两岸时,他们的是否具有孤军深入敌后的勇气也很值得质疑,但这终究是一个隐患,由不得李文长不重视。

    茅德胜率领的主力部队战辅兵合计四五万人,每日里的物资消耗不是小数目。官兵或马骡需要的粮草还好说,关键时刻可以就地筹集部分,清军收缩得如此匆忙,根本来不及坚壁清野,靠打草谷总能顶一些时日但那些诸如火药、箭矢、弹丸、枪管、装具、药品之类的消耗品可就无法就地筹集了,必须得靠后方运输。

    尤其是那火药,极度依赖火炮作战的东岸部队每日里消耗的火药数量简直就是天文数字。前阵子青州城之战,就已经将烟台养马岛工坊去年夏秋时节积存下来的火药一扫而空,现在部队使用,都已经是从济州岛运来的了。若是后面战事迁延个大半年的话,东岸的火药供应能不能跟得上战斗所需还是个问题呢。毕竟现在东岸大军的作战规模是越来越大,再不是以往的小打小闹可比。

    现在茅总指挥的部队已经进抵济南外围,并且和清军发生了小规模交锋,但主力会战尚未进行。清军是兵力集结尚未完成,部分绿营主力仍陷在兖州府和东昌府,当初为了追剿榆园军兵力分散得厉害,哪想到现在形势变化得如此之快,黄衣贼的来势又如此之猛青州城亦仅仅阻挡了他们十一天如今短时间内要想将主力完全收回颇有些难度。这个时候,济南的勒克德浑也没那么讲究了,清军建制还算完成的四总兵麾下绿营是撤回来一营人马就往济南发一营人马,以在黄衣贼开始攻城之前尽量厚集兵力,那样主动权也将大增。

    而东岸方面呢,则是兵力部署尚未完成。四五万大军按照各自战力划分好防区,规整好各自的部伍,同时协调好通讯联络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这里面事务繁杂、千头万绪,特别是在其中乌合之众占有相当比例的情况下,安顿好他们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完成的事情。

    再者,东岸人手头现有的物资主要是火炮用已经不能再度支撑他们发起长时间的征战了,必须等后方的新补给送上来后,才能再度恢复之前战无不克的攻坚能力,否则手头的物资只够自保,用来打济南这一场会战级别的战役却是略显不足。目前,他们一边在附近搜罗船只和船夫顺小清河前往高家港运输补给,一边就地构筑工事,为必将到来的大战做好前期准备工作。

    茅德胜率领的主力部队战辅兵合计四五万人,每日里的物资消耗不是小数目。官兵或马骡需要的粮草还好说,关键时刻可以就地筹集部分,清军收缩得如此匆忙,根本来不及坚壁清野,靠打草谷总能顶一些时日但那些诸如火药、箭矢、弹丸、枪管、装具、药品之类的消耗品可就无法就地筹集了,必须得靠后方运输。

    尤其是那火药,极度依赖火炮作战的东岸部队每日里消耗的火药数量简直就是天文数字。前阵子青州城之战,就已经将烟台养马岛工坊去年夏秋时节积存下来的火药一扫而空,现在部队使用,都已经是从济州岛运来的了。若是后面战事迁延个大半年的话,东岸的火药供应能不能跟得上战斗所需还是个问题呢。毕竟现在东岸大军的作战规模是越来越大,再不是以往的小打小闹可比。

    现在茅总指挥的部队已经进抵济南外围,并且和清军发生了小规模交锋,但主力会战尚未进行。清军是兵力集结尚未完成,部分绿营主力仍陷在兖州府和东昌府,当初为了追剿榆园军兵力分散得厉害,哪想到现在形势变化得如此之快,黄衣贼的来势又如此之猛青州城亦仅仅阻挡了他们十一天如今短时间内要想将主力完全收回颇有些难度。这个时候,济南的勒克德浑也没那么讲究了,清军建制还算完成的四总兵麾下绿营是撤回来一营人马就往济南发一营人马,以在黄衣贼开始攻城之前尽量厚集兵力,那样主动权也将大增。

    而东岸方面呢,则是兵力部署尚未完成。四五万大军按照各自战力划分好防区,规整好各自的部伍,同时协调好通讯联络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这里面事务繁杂、千头万绪,特别是在其中乌合之众占有相当比例的情况下,安顿好他们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完成的事情。而东岸方面呢,则是兵力部署尚未完成。四五万大军按照各自战力划分好防区,规整好各自的部伍,同时协调好通讯联络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这里面事务繁杂、千头万绪,特别是在其中乌合之众占有相当比例的情况下,安顿好他们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完成的事情。而东岸方面呢,则是兵力部署尚未完成。四五万大军按照各自战力划分好防区,规整好各自的部伍,同时协调好通讯联络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这里面事务繁杂、千头万绪,特别是在其中乌合之众占有相当比例的情况下,安顿好他们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完成的事情。

    再者,东岸人手头现有的物资主要是火炮用已经不能再度支撑他们发起长时间的征战了,必须等后方的新补给送上来后,才能再度恢复之前战无不克的攻坚能力,否则手头的物资只够自保,用来打济南这一场会战级别的战役却是略显不足。目前,他们一边在附近搜罗船只和船夫顺小清河前往高家港运输补给,一边就地构筑工事,为必将到来的大战做好前期准备工作。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章 北宁(三)

    就在邵树德趾高气昂地进入济南城的时候,两艘东岸探险船也正停泊在波斯湾沿岸一座新兴的港口城市阿巴斯港的码头内。这座兴盛于1623年的港口城市目前随着贸易的持续扩大而日渐繁荣起来。

    虽然荷兰东印度公司在几年前结束了在阿巴斯港的生丝、棉布以及香料贸易,但这并没有影响到这座城市的繁荣。英国东印度公司迅速接替了荷兰人的角色,然后在苏拉特和阿巴斯之间展开了短途贸易,获利颇丰。

    公允地说,如今的波斯在西方世界尤其是哈布斯堡王朝、威尼斯、波兰和莫斯科等国眼里,还是颇具价值的。自从帖木儿之后,饱受奥斯曼帝**事压力的西方世界就一直在寻找着一个崛起于敌后的统治者。最初他们看中的是白羊王朝的乌宗哈桑,波斯萨法维王朝崛起后,他们又派人来到了这里,与被奥斯曼人屡次欺凌的波斯结盟共抗土耳其人。

    1569年,俄国使团抵达波斯,商议共同对抗土耳其人的事宜。这个使团给波斯第一次带来了来自西方的强大武器,而这正是土耳其人屡屡战胜波斯人的秘诀所在:30门火炮和4000枝火绳枪。

    在此之后,波斯人也几次主动联络过西方世界,主要是威尼斯人和俄罗斯人,希望与这些国家一起发动针对奥斯曼帝国的攻势,以改善波斯被动的战略态势,但总是由于通讯不便或其他原因而未能成功。其中最有名的一次当属1586年波斯使节抵达莫斯科,向沙皇提出以达尔班达和巴库为酬谢,换取俄罗斯人从北面进攻土耳其人,但当时俄国境内正爆发叛乱,此事便作罢。

    总的来说,西方国家在过去的一百多年内与波斯萨法维王朝一直在断断续续地进行着交往,其间更是签订了许多具有攻守同盟性质的协议,但总是受限于各种困难而未能达成实质性的夹击土耳其人的战略目的。

    相反,土耳其人依仗着自己在与西方常年战争中磨练出来的军队,以及先进的武器装备和战术理念,屡屡在波斯西部边境获得胜利,夺取了现今伊拉克的两河流域当时是波斯人生活的地区,并迫使波斯将首都一迁再迁,狼狈已极。

    当然以上都是老黄历了。随着大航海时代的来临,葡萄牙人、荷兰人以及英国人先后来到波斯湾,其中葡萄牙人更是悍然占据了原臣服于波斯王国的霍尔木兹酋长国百年之久,他们随后还控制了周围包括巴林、马斯喀特在内的其他地区,驱逐了波斯及阿拉伯商人,垄断阿拉伯海贸易,嚣张不可一世。

    西方船只的到来为波斯人打开了一扇崭新的窗户。波斯人对他们带来的火枪和大炮尤其感兴趣,因为这能够为他们军队的战斗力提供加成。波斯人一直没有摆脱过奥斯曼人的阴影,东北的土库曼人、乌兹别克人也一直没有放弃过骚扰萨法维王朝的领土,此外他们还与莫卧儿王朝对坎大哈的归属存在着争议,因此波斯人对于强化陆军的战斗力一直非常上心,并将外国人带来的武器数量与他们能够带走的波斯最重要的商品生丝挂钩起来。

    东岸人在同行的英国人的提醒下,自然也早早备足了一批精良的武器装备:两千枝火枪、五百把军刀、一百套全身铠甲、30门各型火炮以及少许配套的火药和炮弹。这些武器都是提供给波斯的精锐部队“格胡兰”的,这支军队与土耳其人的加尼沙里军团类似,以格鲁吉亚、亚美尼亚奴隶兵为主,装备火枪大炮,战力强横,取代了以前的土库曼军事贵族约掌握着八万骑兵,成为了萨法维王朝最为重要的一支武装力量。

    吉文船长作为东岸的特派使节,在中间人、英国东印度公司商人史密斯先生的带领下,径直住到了阿巴斯港的英国东印度公司商站内。他们没在商站内等多久,很快,商站内的仆人便传来了消息:他们前往首都伊斯法罕的请求被批准了,很快就会有人来陪同他们一同出发。另外,带来的武器质量很好,格胡兰的首领很满意,并给出了五千图曼波斯货币单位,五千图曼约相当于4.5万东岸银元的价格。按照规矩,这些费用将用生丝抵扣,他们离开的时候可以去码头上提走约70担近似于100公斤的生丝。

    “价格竟然如此公道。”听到消息的史密斯先生惊讶地连嘴角的胡子都翘了起来,“荷兰人在这里经营了这么多年的生意,每担生丝的价格也要花费1920盾,否则他们根本别想从这里拿走任何一根生丝。上帝,五千图曼、70担的生丝,这个价格实在是太公道了,老实说,我们东印度公司都无法以这么低的价格拿货。看来,你们提供的那些武器的质量真不是随便吹嘘的,那帮红头巾的格胡兰们一定非常满意,这真是太令人羡慕了,你们很显然开了一个好头。”

    “感谢天尊,我们漂洋过海而来的努力并没有白费。”吉文船长嘴里喃喃念着,然后转身朝史密斯先生说道:“当然也感谢史密斯先生,正是您和您的水手们无私的协助,我们才得以来到了阿巴斯港这个神奇的地方。现在看来,我们又朝梦想更近了一步。放心吧,尊贵的史密斯先生,不管这次事情成不成,您以后都将成为东岸人的贵客,我们许诺给您的好处也将会一一兑现的。”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贵方的品行。”史密斯先生展颜一笑,然后说道:“那么,我们现在就出发吗?”

    “当然,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阿巴斯港原名古姆博隆,最初是葡萄牙人的殖民地。1613年,萨法维王朝的法尔斯总督率军摧毁了葡萄牙人的堡垒,占领了这座港口城市,并在此基础上兴建了一座规模更大的堡垒。1623年,阿巴斯一世因为在英国舰队的帮助下夺取了霍尔木兹岛,因此下令扩建其堡垒,并将其升格为城市,改名阿巴斯港。

    因此,阿巴斯港与其说是一座商业城市,其实其军事色彩也相当浓厚。城市内外驻扎了相当数量的军队,其中既有土库曼军事贵族的“旧军”部落兵,以骑兵为主,也有相当于萨法维王朝中央军的“格胡兰”部队以步兵、炮兵为主。不过,这些和东岸人都没什么大的关系了,他们对于波斯没有领土方面的野心,只有商业方面的图谋。准确地说,是打算将东岸的商品出口到波斯,然后将波斯的生丝带回东岸本土,以支持罗洽纺织厂的生产。

    波斯国土辽阔、人口众多,且又是一个典型的封建王朝,是东岸共和国良好的贸易对象。东岸本土大量剩余的纺织品、军火、金属器具可大量倾销至此虽然很困难,因为任何一个正常国家都不会允许自己的白银大量外流,但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同时波斯也能给东岸提供至关重要的纺织原料:生丝。

    生丝在如今的东岸非常重要。在这个重商主义思想盛行的17世纪中叶,随着三十年战争的结束,各国间的贸易摩擦开始逐渐加剧。这其实倒并不是特意针对某个国家,主要原因还是在于欧洲各国君主守财奴的习性发作,再加上工商业恢复后各国民族资本对驱逐外国商品的冲动,这一切都将使得东岸共和国的生意再没以前那么好做。

    尤其是在各国都大搞特搞自己的纺织工业的当下,就像黑夜中的萤火虫一样耀眼的东岸纺织品必将成为众矢之的,第一个遭到各个国家政府和民族资本家的双重排斥。贸易大战的脚步,其实离东岸人已经不太远了。

    而为了应对这种可能出现的局面,东岸共和国政务院、纺织工业总局在近两年内已经未雨绸缪地采取了多种积极的政策。其中,丝织品包括纯丝织品,以及各种丝棉、丝麻等混纺系列的推出,是东岸纺织品扩大市场、巩固优势的一大杀招。

    这种商品在市场上无任何同类竞争品,与当初英国人推出克瑟呢等新品一样,是市场的宠儿,尤其是其丝绸的噱头以及相对低廉的价格,多半能为东岸人提供较高的利润,也将是东岸共和国的纺织产业扛过漫长窒息的贸易竞争的重要武器。而这,其实也就是东岸人的船只不远万里来到波斯王国原因所在。

    6月17日,吉文船长委任埃斯波西托上士暂管两艘探险船,然后带着数名随从以及由执委会签发的国书,在史密斯先生和土库曼骑兵的护卫下,向波斯萨法维王朝的首都伊斯法罕行去。他将在那里,代表华夏东岸共和国,请求与波斯王国之间展开全面的贸易。

    因此,阿巴斯港与其说是一座商业城市,其实其军事色彩也相当浓厚。城市内外驻扎了相当数量的军队,其中既有土库曼军事贵族的“旧军”部落兵,以骑兵为主,也有相当于萨法维王朝中央军的“格胡兰”部队以步兵、炮兵为主。不过,这些和东岸人都没什么大的关系了,他们对于波斯没有领土方面的野心,只有商业方面的图谋。准确地说,是打算将东岸的商品出口到波斯,然后将波斯的生丝带回东岸本土,以支持罗洽纺织厂的生产。

    波斯国土辽阔、人口众多,且又是一个典型的封建王朝,是东岸共和国良好的贸易对象。东岸本土大量剩余的纺织品、军火、金属器具可大量倾销至此虽然很困难,因为任何一个正常国家都不会允许自己的白银大量外流,但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同时波斯也能给东岸提供至关重要的纺织原料:生丝。

    生丝在如今的东岸非常重要。在这个重商主义思想盛行的17世纪中叶,随着三十年战争的结束,各国间的贸易摩擦开始逐渐加剧。这其实倒并不是特意针对某个国家,主要原因还是在于欧洲各国君主守财奴的习性发作,再加上工商业恢复后各国民族资本对驱逐外国商品的冲动,这一切都将使得东岸共和国的生意再没以前那么好做。

    尤其是在各国都大搞特搞自己的纺织工业的当下,就像黑夜中的萤火虫一样耀眼的东岸纺织品必将成为众矢之的,第一个遭到各个国家政府和民族资本家的双重排斥。贸易大战的脚步,其实离东岸人已经不太远了。

    而为了应对这种可能出现的局面,东岸共和国政务院、纺织工业总局在近两年内已经未雨绸缪地采取了多种积极的政策。其中,丝织品包括纯丝织品,以及各种丝棉、丝麻等混纺系列的推出,是东岸纺织品扩大市场、巩固优势的一大杀招。

    这种商品在市场上无任何同类竞争品,与当初英国人推出克瑟呢等新品一样,是市场的宠儿,尤其是其丝绸的噱头以及相对低廉的价格,多半能为东岸人提供较高的利润,也将是东岸共和国的纺织产业扛过漫长窒息的贸易竞争的重要武器。而这,其实也就是东岸人的船只不远万里来到波斯王国原因所在。

    6月17日,吉文船长委任埃斯波西托上士暂管两艘探险船,然后带着数名随从以及由执委会签发的国书,在史密斯先生和土库曼骑兵的护卫下,向波斯萨法维王朝的首都伊斯法罕行去。他将在那里,代表华夏东岸共和国,请求与波斯王国之间展开全面的贸易。6月17日,吉文船长委任埃斯波西托上士暂管两艘探险船,然后带着数名随从以及由执委会签发的国书,在史密斯先生和土库曼骑兵的护卫下,向波斯萨法维王朝的首都伊斯法罕行去。他将在那里,代表华夏东岸共和国,请求与波斯王国之间展开全面的贸易。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一章 北宁(四)

    1598年春,统治着萨法维王朝的阿巴斯一世决意迁都,将波斯王国的首都从西部的加兹温迁到中部地区的伊斯法罕,以摆脱奥斯曼人的兵锋威胁。从这一刻起,伊斯法罕这个地方性的城市一跃而为整个萨法维王朝的首都。

    这座海拔1500多米的城市位于一座绿洲之中,东西两方均由高山阻隔,进可攻退可守。既免于首都直面奥斯曼人长驱直入的威胁,又紧密联系了中东部地区,无论是在东北用兵对付乌兹别克人和莫卧儿王朝,还是南下攻击西方殖民者,都相当便利,堪称该国的地理中心城市。

    阿巴斯一世迁都后,就开始大力经营伊斯法罕,以使其成为一个符合其身份的美丽城市。他从意大利、印度请来了众多的设计师和工匠,建成了著名的国王广场、国王清真寺、特鲁福拉清真寺以及阿里卡普宫,此外,他还从中国延请了约300名陶瓷工匠,为国王烧制瓷器和瓷砖瓷砖主要是伊朗人自己的工艺。比如,著名的国王清真寺就花费了不少于50万块精美的瓷砖,令人咋舌。

    而为了发展伊斯法罕的商业,阿巴斯一世还强制以心灵手巧闻名的亚美尼亚人迁移到伊斯法罕近郊的新卓勒法定居,使其成为首都的卫星城,以繁荣首都的工商业。此外,阿巴斯一世还允许外国人自由地在伊斯法罕开设商站、工厂,建设居所,并允许他们继续信仰自己原本的宗教。在这种宽容的政策下,此时的伊斯法罕终于有了地区性国际城市的模样,印度人、花剌子模人、布哈拉人、土耳其人、俄罗斯人、英国人、荷兰人、法国人、威尼斯人、西班牙人、亚美尼亚人、格鲁吉亚人以及犹太人,形形色色的人种你都可以在这里看到。

    此时吉文等人走进伊斯法罕宽阔笔直的街道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吉文船长骑在一匹波斯良马上,用骄傲的神情和略带挑剔的眼光,仔细审视着这座波斯王国的首都城市。嗯,城市街道很宽阔,且都是石板路,修建的时候也不知道耗费了多少人力,真是穷奢极欲的旧大陆君主啊广场倒是很宏伟,超过东岸八个县城中的所有广场,不过,等首都东方县最新的胜利广场为庆祝对西班牙自卫反击战的伟大胜利而修建修成后,其规模应该不会输于这帮红头佬因统治波斯的土库曼人惯裹红头巾而得名的破广场。

    虽然自己在脑海中不断地贬低着波斯王城的建设成就,但吉文心里明白,这是一座伟大、繁荣、富裕和文明的城市。也许其就现代化程度而言不如东岸的很多县城,但就建筑的精雕细琢以及历史文化底蕴而言,伊斯法罕完爆东岸的所有城市。东岸共和国,还是太年轻太缺少历史底蕴了啊。

    “这座城市有100多座清真寺、几十所学院、200多处公共浴室、10处公墓,以及不少于1500个旅馆。”同行的史密斯先生已经来过几次伊斯法罕了,但他仍为这座伟大的城市而着迷,只听他继续介绍道:“请注意了,吉文先生,你现在所身处的,是一座有着60万人口的伟大城市。60万人口是什么概念?你见过吗?很多年前,也许是上个世纪,我的祖父经过那不勒斯时,当时那座拥有30万人口的城市就已经很让他震撼了,但那不勒斯这座当时欧洲人口最多的城市却只有现在伊斯法罕人口的一半”

    “听起来,很令人向往。”吉文恭维了一句,然后便陷入了沉默。对东岸无比忠诚、对自己的事业无比热爱的航海学校第一届毕业生、海军少尉吉文船长的脑海中此时已经陷入了极度意淫,他幻想着自己在有生之年就能看到东岸也有人口几十万的超级大城市。那座城市美轮美奂,街道干净整洁,人们穿着体面的衣服,在工作之余信步徜徉在规模宏伟的广场上。广场上有一座巨大的纪念碑,镌刻着每一个为东岸崛起而做出贡献的人的名字。

    两人又行了十多分钟,然后同行的土库曼军官将他们领到了一处圆顶建筑中,看起来像是东岸的国宾馆之类的建筑,不过内部陈设却比较奢华:精美的家具、松软的地毯、漂亮的灯饰以及耀眼的波斯挂毯。和这些装饰品比起来,只在墙壁上糊了一层石灰水的东岸国宾馆真是弱爆了。

    史密斯先生看起来也是第一次入住这里,但他来往过多次波斯,显然经验很丰富了,因此安慰吉文不要过于着急,反正国书已经呈递上去,接下来波斯人肯定会找东岸人问话的。如果运气好的话,现任国王、年轻有为阿巴斯二世可能还会亲自接见吉文当然这可能性略嫌低了一些,毕竟吉文并不是专业的外交官,而且他也仅仅是个海军少尉而已,波斯人的国王不太可能会屈尊见他。不过国王见不见都不影响大局了,只要他们答应东岸人想要的东西就行了。

    就这样,从6月底抵达伊斯法罕后,吉文等人便在国宾馆内住了下来。波斯人也不限制他们的外出活动,因此,吉文便在“老司机”史密斯的带领下,在伊斯法罕城内吃喝玩乐了起来,顺便观察观察这里的风土人情,再考察一下市场,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潇洒愉快。

    终于,7月9日,波斯人派了一名学者模样的官员来到国宾馆,用西班牙语正式与吉文本人史密斯先生照例回避谈起了正事。这名学者看着不像波斯人,而像是一名为阿巴斯二世服务的西方人,他首先询问了东岸共和国与奥斯曼帝国的关系。即便是远在中东、消息闭塞的伊斯法罕,关于新大陆的东岸人的消息亦随着亚美尼亚商人的流动而偶有流传,其中最多的自然是他们在奥斯曼帝国的种种事迹了。

    说实话,这个问题很不好回答。毕竟,如今华夏东岸共和国与奥斯曼帝国之间的关系确实太过于密切了一些,而波斯萨法维王朝又与奥斯曼帝国是世仇,双方之间缔结的和平条约才刚刚过去没多久,互相之间仍存敌意是很寻常的事情。

    吉文船长虽然不是专业的外交官,但也知道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因此他只很含糊地表示东岸共和国在奥斯曼帝国境内开设有多个商站,有一定的商业联系,他也同样希望将商站开到波斯王国境内,增强双方之间的联系。

    好在波斯人也没对吉文的回答多做计较,或者说他们根本不在意,因为现在在波斯做生意的荷兰、英国不照样在奥斯曼做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因此,这位波斯学者很快就话锋一转,提出了东岸人是否可以向波斯王国提供大量优质武器甚至海军舰船?

    这个问题倒是正中吉文的下怀,他此行的一大任务本来就是推销东岸的商品。既然他带来的那批武器装备入了波斯人的法眼,那么接下来的生意就好做了。如今随着欧洲三十年战争结束,东岸军工产业的出口数量开始下降,除克里米亚人、哥萨克以及奥斯曼人仍在持续购买之外,其他地区的销售基本已经陷于停滞。因此,能够在中东地区再度找到一个土豪级的大客户,对国内产能一直过剩的军工产业来说绝对是一个福音。

    不过他们还提到了海军舰船?这个倒是有些困难了,盖因史密斯先生一直告诫吉文,东岸人若想参与到波斯这个大市场中来,就必须遵守英格兰人、荷兰人乃至葡萄牙人之间达成的默契,即任何一国向波斯出口两桅及以上船只时,都必须得到所有人的同意。史密斯先生把这形象地称做“文明国家一致原则”,并敦促大家厉行遵守。

    这个约定其实很好理解,那就是限制波斯人的海上力量,这样远道而来的“文明国家”的商人们才能捞取更大的利益。比如,为了拉拢号称世界第一的英国海军1588年打败了无敌舰队,波斯人亦有耳闻,1615年,阿巴斯一世下令:英国船只无论何时都可停靠在波斯任意港口英国人和英国商品可以到达波斯境内任何地方英国人和财物在波斯受到保护,他们可在波斯境内开办工厂,自由贸易、信仰自由英国商品的关税是最低的,只有不到3。

    这些优惠措施让英国东印度公司大为意动,他们选定了贾思克港作为自己在波斯的大本营,同时在伊斯法罕、设拉子、阿巴斯等地设立商务处,大力开展贸易。1616年11月,英国商船“詹姆士国王”号满载货物驶进了贾思克港,受到了波斯官员和阿巴斯一世本人的热烈欢迎。同时,阿巴斯一世还宣布英国船在贾思克完全免税,波斯每年为英国提供10003000担生丝,这又是一连串的优惠政策。在这种情况下,英国人终于下定决心,提供战舰协助波斯人占领了霍尔木兹这个被葡萄牙人占去了近百年时间的岛屿。

    波斯人给予英国人如此重大的利益,无非是看中了对方的海上力量罢了。但英国人无论对方开出的条件多么优厚,至今仍然拒绝向其扩散造船技术,怕的就是以后被波斯人一脚踢开,再也享受不到任何特权利益。

    因此,此时面对波斯人殷切的期望,吉文也只能含糊表示,自己没有授权,一切都还得请示国内。波斯学者在记下了这点后,又面无表情地与吉文船长商讨起了其他各方面的事情,当然主要限于商务方面。商谈到最后,对方明显不想在敷衍下去了,草草结束了与东岸人的商谈,允诺了每年向东岸提供最多300担生丝的配额,前提是东岸人正常向他们交付规定数量的陆军武器装备。

    没有优惠税率,只允许在阿巴斯码头交易,也没有允许开厂的许可,更没有允许东岸人和东岸商品军火除外进入波斯境内,和英国人的特权简直天差地别,这一切都让吉文船长明确地意识到自己被人轻视了。

    奶奶个熊

    1649年7月25日,当吉文船长返回阿巴斯港码头,并提走了属于自己的生丝,准备扬帆起航前往奥斯曼帝国的苏伊士港看看时,不由得暗自发狠:“也许下次得让驻新华港的海军第二舰队旗舰过来这边转悠一下,让这帮波斯土鳖们见识一下装备了66门火炮的强大战舰齐射时是什么模样。也许到了那个时候,他们的嘴脸能稍稍有些改变!”这些优惠措施让英国东印度公司大为意动,他们选定了贾思克港作为自己在波斯的大本营,同时在伊斯法罕、设拉子、阿巴斯等地设立商务处,大力开展贸易。1616年11月,英国商船“詹姆士国王”号满载货物驶进了贾思克港,受到了波斯官员和阿巴斯一世本人的热烈欢迎。同时,阿巴斯一世还宣布英国船在贾思克完全免税,波斯每年为英国提供10003000担生丝,这又是一连串的优惠政策。在这种情况下,英国人终于下定决心,提供战舰协助波斯人占领了霍尔木兹这个被葡萄牙人占去了近百年时间的岛屿。。。。。。

    波斯人给予英国人如此重大的利益,无非是看中了对方的海上力量罢了。但英国人无论对方开出的条件多么优厚,至今仍然拒绝向其扩散造船技术,怕的就是以后被波斯人一脚踢开,再也享受不到任何特权利益。

    因此,此时面对波斯人殷切的期望,吉文也只能含糊表示,自己没有授权,一切都还得请示国内。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二章 优先购买权与南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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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冲穿着一件笔挺的黑色呢子大衣,胯下是一匹毛色鲜亮的混血战马。马的体型很高大,差不多有150厘米了,在这个时代的远东真的算是高头大马了,但看得出来脾气相当不好,非马技娴熟之人不好驾驭,也许这就是这匹马被马政部门淘汰下来的原因所在,毕竟这种脾气暴躁不好伺候的马匹是无法成为一匹合格的战马的。

    但杜冲却很喜欢这匹马,当初邵树德差人送过来时他一眼就相中了。作为身形甚伟的昂藏大汉,杜冲最喜欢这种性子暴烈的战马了,而且他一反传统没给这匹公马去势,整日里洋洋得意地骑来骑去,在众人面前显摆他的御马之术。

    杜冲身为榆园军大渠首任复性任七麾下大头目之一,目前在东岸这边算是重要客卿了。无论是邵树德还是茅德胜,对其笼络都不遗余力。钱粮物资供给充足,同时还派人指导其整训部队,俨然将其当做仆从军里的一等营伍来看待。没办法,以东岸人目前乌七八糟的声望,也只能笼络这么一些土匪马贼了,正经官军非万不得已是很难投降的,既如此,不千金市马骨的话又怎么会有清军绿营前来归降呢?

    而杜冲本人对东岸人的观感也还算不错,对东岸军队展示的先进武器和先进战法也颇为向往,尤其是那小二十门火炮齐射的壮观场景,直让一贯自诩勇武的杜冲也感到不寒而栗。那炮口里打出来的铁蛋是擦着必伤、中着立毙,任你身穿几套铠甲也无济于事,真真是非人力所能抗衡。也同样是在见识到了东岸陆军“铳炮犀利”、黑八旗步兵“果毅敢战”、色目骑兵“一往无前”的强悍战力后,原本在榆园军中颇有傲气的杜冲算是彻底折服了。

    折服后的杜冲就像是那些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一样,疯狂地崇拜起了东岸的一切,他迷恋东岸陆军的土黄色军服其实这只是预备役部队的制服,东岸本土士兵以穿上深蓝色军服为荣、喜爱东岸制式的略带弧度的军刀、偏好穿着东岸制式的高筒马靴、喜爱腰间悬着一把1633型燧发手枪,言必称纪律、荣誉,走起路来昂首挺胸,活脱脱一个东岸军人。

    自己的首领如此,杜冲当初投东岸时带来的一千多骑兵马驴骡都有,其中骡驴目前已替换给东岸军夫队,全军已全部换装为蒙古马或朝鲜矮马及两千余步卒也有样学样。他们脱掉了自己五花八门的衣服很多是抢来的,有的士兵甚至穿着花花绿绿的女人衣服换上了简练实用的东岸土黄色军装,平日也不用东岸教官催促,经常第一个到校场站队列。

    茅德胜在年初下大雪时曾突击视察仆从军各部,当时各部均无战斗任务,驻扎在青州府各县。茅德胜带着人马进入各部营伍后,下令列阵点名,结果杜冲所部步骑三千五百余披甲列阵速度虽然不是最快的,但人员缺额却是最少的这个时节往往会有很多士兵请假外出,足见其部纪律管束之严。

    榆园军出身的杜冲部纪律约束如此之严,却是令茅德胜大为惊奇。仔细一想,要想让一帮原本无甚纪律概念、也懒散惯了的榆园军武装蜕变成一支有纪律、有战力的营伍,却是需要全军上下付出极大努力的,也是最考验部队凝聚力和主官人格魅力的。杜冲能做到这一点,也不枉他是榆园军大渠首任复性所看重的人物,果真是有能力的。由此也可以看出,草莽之中确实埋没着相当的人才,只要给他们合适的机会,他们就一定能够一飞冲天。

    杜冲此番将麾下两千多步卒交给设在章丘城外的大营指挥,然后带着一千多骑兵老弟兄和几封茅德胜写给张七、任七等榆园军魁首们的信件,悄悄离开了章丘县境,一路南下兖州府,寻找榆园军的踪迹。

    如今黄衣贼气势汹汹,勒克德浑十二道金牌催逼散落各处的绿营部伍开始撤出战斗,向济南集结,这让一路上空旷了许多。原本杜冲还打算绕原路以避开清军大队呢,但在进入兖州府后,一路上但见零散小股清军,大队人马却很少遇见。即便遇到,也大可凭借机动力甩开他们。有时候士饱马腾之际,他还会下令突袭一些正处于行军之中的清军部伍,当然一般都是建制不完整的步营,以三百人上下居多。打这些软柿子,既能消灭鞑子有生力量,还能获取一些给养,何乐而不为呢。

    兖州府他也老熟悉了,当年他就经常带手下儿郎来这里“晃悠”,最远一次甚至打到了费县。兖州府在山东本不是什么富裕的地方,因此地方上土匪、山贼多如牛毛,清廷委任的监察御史朱朗镕上奏“东省有名剧寇,动号万数贼众者五十余营”,其中约三分之一就出自兖州府。这些道上有名号的大当家的、寨主、渠首们,杜冲在任复性这种榆园军大佬手下厮混时也多多少少混了个脸熟,此番他带兵从济南府一路南下进入兖州府,也凭借着这层老关系获得了一些关键的补给。若不然,就凭他带着一千好几百骑兵还能奔袭敌后千里不成?说到底,兖州府对他来说终究不是“敌后”啊。而这,其实也是茅德胜派他来这里的原因。

    如今东岸大军在济南外围次第展开,清军也开始厚集兵力,双方之间的大战一触即发。值此关键时刻,茅德胜又怎么可能不去联络那些历史上坚决抗清十多年的以榆园军为首的地方武装呢?这些人别的不行,但胜在意志顽强,像打不死的小强一般,在清军兵力薄弱的后方搞一些事情还是很在行的。如今就是这么一个好时机,茅德胜将接受过一些东岸军事理念的杜冲派回去联络各派武装,最好能直接联系到他以前的老大任复性,让榆园军在敌后彻底闹起来,无论是攻打清军征集粮饷的队伍还是截断沟通南北的运河,都能让清军顾此失彼,然后一步步限于被动,最终导致败亡。

    虽说前阵子榆园军在清军的大规模围剿中损失不轻,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此时兖州府、东昌府的清军绿营无心恋战,纷纷撤出围剿他们的战场,向济南集结。这个时候正是他们出来大闹天宫的大好时机啊,抢钱抢粮抢牲畜,然后裹挟一些百姓到自己的根据地内种地史上榆园军的根据地被称为“贼田”,均位于地势险要或地形复杂之处,以夯实自己的根基。

    原本留在兖州府主持剿匪军务的是清河北总兵孔希贵,这厮最初有小两万部众,在与东岸大军长期拉锯之后损失颇大,后被勒克德浑调往后方交与赖恼指挥,一边剿匪一边补充兵员,以便尽快恢复实力。只不过他才在兖州府打了几仗,找回一点胜利的感觉时,济南的急令却也到了:令他即刻撤出各交战区域,将人马集中起来开往泰安州待命。而等孔希贵带着主力人马吭哧吭哧抵达泰安州时,新的命令又到了:令其率部进驻章丘县南的长城岭既设营寨,与牛成虎部遥相呼应,威胁黄衣贼的侧翼。

    这孔希贵一两万人马一撤,兖州府顿时空旷得可以跑马。原本被打得抱头鼠窜的各路“好汉”纷纷冒出头来,四处活动,而地方上的士绅们也如丧考批,依依不舍地看着保护他们利益的“我大清”王师离去,然后拿着上头发下来的委任状办起了团练,誓与那些蟊贼武装们决一死战,保“我大清”后路不失。同时,他们还派人南下联络驻兵淮扬一带的固山额真准塔,请求其带兵北上,“肃清地方”,“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不过准塔目前被在长江口一带多次出没的黄衣贼舰船吸引了注意力,担心其再一次在南直隶境内登陆,因此对于山东士绅提出的请求暂时置之不理,而是谨守起了自己的门户。

    杜冲带着一千多骑兵风驰电掣般地在兖州府境内跑马,一边打探张七、任七等人的消息,一边联络相熟的武装,避实就虚,放过守御严密的城寨,专挑软柿子捏。一边鼓舞这些土匪山贼的士气,一边快速进逼运河上的关键节点张秋镇,意图打掉这个清军转运物资粮饷的关键所在,让济南的清军主力粮饷不继。

    兖州府境内的一些残余清军或地方团练原本对上那些所谓的“抗清义军”实则是土匪时还有信心比划两下的,但在一看到身着黄衣、头戴大盖帽的黄衣贼马队时杜冲所部,大部分都当场失去了抵敌的勇气。色目骑兵的威名,在山东地面上可不是吹的,那是和满蒙八旗骑兵一场场血战杀出来的,虽然杜冲这支骑兵部队不是所谓的“真黄衣贼”,但远远一看谁特么知道真假啊。就跟当年辽东那些汉军旗一样,挂着辫子谁知道你是真鞑子还是假鞑子啊,远远压过来照样吓跑一堆一堆的明军。

    就这样,济南城附近的会战级别的战役未展开,兖州府、东昌府的敌后战场已经先一步热闹起来了,兵力严重不足的清军顿时压力山大。

    原本留在兖州府主持剿匪军务的是清河北总兵孔希贵,这厮最初有小两万部众,在与东岸大军长期拉锯之后损失颇大,后被勒克德浑调往后方交与赖恼指挥,一边剿匪一边补充兵员,以便尽快恢复实力。只不过他才在兖州府打了几仗,找回一点胜利的感觉时,济南的急令却也到了:令他即刻撤出各交战区域,将人马集中起来开往泰安州待命。而等孔希贵带着主力人马吭哧吭哧抵达泰安州时,新的命令又到了:令其率部进驻章丘县南的长城岭既设营寨,与牛成虎部遥相呼应,威胁黄衣贼的侧翼。

    这孔希贵一两万人马一撤,兖州府顿时空旷得可以跑马。原本被打得抱头鼠窜的各路“好汉”纷纷冒出头来,四处活动,而地方上的士绅们也如丧考批,依依不舍地看着保护他们利益的“我大清”王师离去,然后拿着上头发下来的委任状办起了团练,誓与那些蟊贼武装们决一死战,保“我大清”后路不失。同时,他们还派人南下联络驻兵淮扬一带的固山额真准塔,请求其带兵北上,“肃清地方”,“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不过准塔目前被在长江口一带多次出没的黄衣贼舰船吸引了注意力,担心其再一次在南直隶境内登陆,因此对于山东士绅提出的请求暂时置之不理,而是谨守起了自己的门户。

    杜冲带着一千多骑兵风驰电掣般地在兖州府境内跑马,一边打探张七、任七等人的消息,一边联络相熟的武装,避实就虚,放过守御严密的城寨,专挑软柿子捏。一边鼓舞这些土匪山贼的士气,一边快速进逼运河上的关键节点张秋镇,意图打掉这个清军转运物资粮饷的关键所在,让济南的清军主力粮饷不继。

    兖州府境内的一些残余清军或地方团练原本对上那些所谓的“抗清义军”实则是土匪时还有信心比划两下的,但在一看到身着黄衣、头戴大盖帽的黄衣贼马队时杜冲所部,大部分都当场失去了抵敌的勇气。色目骑兵的威名,在山东地面上可不是吹的,那是和满蒙八旗骑兵一场场血战杀出来的,虽然杜冲这支骑兵部队不是所谓的“真黄衣贼”,但远远一看谁特么知道真假啊。就跟当年辽东那些汉军旗一样,挂着辫子谁知道你是真鞑子还是假鞑子啊,远远压过来照样吓跑一堆一堆的明军。兖州府、东昌府的敌后战场已经先一步热闹起来了,兵力严重不足的清军顿时压力山大。

    就这样,济南城附近的会战级别的战役未展开,兖州府、东昌府的敌后战场已经先一步热闹起来了,兵力严重不足的清军顿时压力山大。就这样,济南城附近的会战级别的战役未展开,兖州府、东昌府的敌后战场已经先一步热闹起来了,兵力严重不足的清军顿时压力山大。就这样,济南城附近的会战级别的战役未展开,兖州府、东昌府的敌后战场已经先一步热闹起来了,兵力严重不足的清军顿时压力山大。兖州府、东昌府的敌后战场已经先一步热闹起来了,兵力严重不足的清军顿时压力山大。就这样,济南城附近的会战级别的战役未展开,兖州府、东昌府的敌后战场已经先一步热闹起来了,兵力严重不足的清军顿时压力山大。就这样,济南城附近的会战级别的战役未展开,兖州府、东昌府的敌后战场已经先一步热闹起来了,兵力严重不足的清军顿时压力山大。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三章 优先购买权与南非(二)

    1649年4月15日,章丘县外。

    严格按照东岸军制扎好的大营绵延出去好几里,横跨小清河两岸。而在小清河两岸之间,军夫队也已经架设起了一座坚固的浮桥兼水运码头,数千名持矛军夫戍守在这里,一面转运从高家港盐场兵站输送来的各类物资,一边保障小清河两岸的畅通。

    而在河西的大营内,茅德胜此时正在仔细阅览着一封烟台刚刚转发来的信件。信件是海军司令刘海洋写的,主要内容就是如今南方的反清形势。进入1649年以来,南方的反清形势日趋如火如荼,主要集中在广东、江西、福建以及湖广这四个战场。

    在广东方面,自金声桓依仗黄衣大炮轰塌赣州城墙、炮毙高进库以后,李成栋便暂时熄了北上援应江西的心思,开始闷头在广东清理地方。说来也可笑,当初李成栋在清营,广东一些地方上的残余明军纷纷投降而当李成栋反正归明后,这些广东地方军队却不肯再归明了。其实也难怪他们做此选择,实在是这个时候的南明看着就不像能成事的模样,因此一个个为了自身利益着想,自然是不肯归明了。这惹得李成栋大怒,于是开始带着他的数万嫡系“北佬”部队在广东攻城略地,清理地方,以便控制全局,目前看来进展还算不错,毕竟他现在是明军,有政治上的加成作用。

    江西战场的形势比起广东的闲暇安逸来说,可就要凶险上许多了。济尔哈朗带着一万三四千满蒙八旗星夜直扑江西,先克九江,复进逼南昌,其势不可阻挡。金声桓在带着精锐部队出城野战两次均大败后,心胆已寒,于是便龟缩进了南昌城,防守起来了。而济尔哈朗所带兵将虽然较为精锐,但数量却不多,很难彻底围死南昌城。目前只能下令武昌、南京方面派遣部分援军过来,同时也在大肆收编地方团练杂牌,以迅速壮大炮灰武装的数量,不然倒猴年马月才能打下南昌城啊?如今那个王杂毛王得仁还率兵驻留在赣州,听闻其部是闯营出身,有一定战斗力,也得派人提防着,可不能阴沟里翻船。

    如果说江西战场形势很不利的话,那么福建战场可就是一塌糊涂了。陈泰率领的七拼八凑出来的一万多混编武装一路将鲁王所部赶下了海,然后又迅速击破郑成功上岸的部队,最后还捎带击退了李成栋北上入闽的一部,真真是威风八面、不可一世。不过好在他们兵少,只有一万五千余人,防守整个福建犹自不足,根本无力进取广东或江西,倒也让邻近的李成栋、王得仁、金声桓三人松了一口气。

    而在时间走到了1649年4月这个节点上,也许整个中国境内抗清形势最乐观的当属湖广和四川了吧。四川是因为姜镶叛变而导致的清廷战略性收缩,大批满蒙八旗精锐以及吴三桂所部均被抽调前往代北,平定山西局势,因此张献忠的大西军和顺军贺珍等部再次活跃了起来,使得清陕西总督孟乔芳大为紧张。至于说湖广境内,随着济尔哈朗下令三顺王、续顺公所部回撤武昌,同时抽调大批部队东下支援江西战场,这一切都导致了大顺军开始全线反击,李过、刘芳亮、袁宗第、高一功等部纷纷出击,目前已经恢复湖南全境,开始向湖北挺进,形势看起来非常乐观。

    由此可以看出,值此风云激荡之际,清廷在判断全国局势后,执行战略收缩政策的省份只有四川和湖广两处而已。盖因这两处敌手实力强劲、战斗意志坚决,一时半会拿不下,反而会将宝贵的兵力陷在那里,殊为不智,因此便果断暂时收缩,以待来后。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下福建,这地方说实话清廷原本也是准备暂时放弃的,无奈鲁王和郑氏的战斗力都实在是太渣了,区区陈泰所部一万五千人都能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那还能说什么呢?要是这两家争气点,别说福建了,浙江也只有四万多清军绿营部队,完全可以一鼓而下。只可惜这两家的陆战力量完全是负值,那自然就万事休提了。

    看到这里,茅德胜也不由得摇头叹息,机会给你们创造出来了,但你们自己没把握住,还在懵懵懂懂,做一天和撞一天钟,那又能怪得了谁呢?好运光环不会永远眷顾着你永历天子,总有一天会离你远去的。

    信的最后,刘海洋表示,南明的部队太渣,他准备把手头的两千五百陆军动起来孙守正所部一千五百兵,外加原滞留山东的大顺蔡华泽部千余人,在闽浙、南直隶一带搞一些小规模的登陆破袭战。有必要的话就联络郑氏一起干,一边牵制打击清军,一边搜罗些手工艺人和书籍艺术品之类的玩意运回本土。

    “南方沿海的破袭战,兵力还是太少了,难成大事。”茅德胜放下了手里的信纸,思忖道:“要想打破满清目前在全国还勉力维持着的平衡,那么就只能在某一点上求得突破了。这一点可以是大顺在湖北攻占武昌,也能是大西军以夺回成都、重庆为标志,当然最好还是由我们这里攻破济南全取山东为突破点,毕竟山东这个地理位置实在是太过于敏感了,属于不可放弃的所在。虽然以后多半还是不能守住整个山东,但这个时候拿下济南,歼灭山东清军的主力,应当会让北京朝廷上下难过得很吧。那就这么办吧!”

    主意一旦定下,茅德胜就不再犹豫,开始下令各部依次向济南外围清军阵地发起攻击。每次进攻的时候,哪一部担任主攻,哪一部担任策应,哪一部担任预备队,统统都有明确的分工。济南战役,双方加起来超过十一万人规模的会战,对茅德胜麾下以乌合之众居多的仆从军系统是一次难得的锻炼,其价值也远超之前的青州战役。

    4月20日,经过连续五天的激战,以丁明吾、谢迁两部为主的攻坚部队在付出四千余人的重大伤亡后,终于攻入了章丘县城。此役毙伤俘清军牛成虎部五千多人,自身伤亡与杀敌数相当,对兵力处于劣势的东岸大军来说不是什么好事。牛成虎部在败退出章丘县后,由于清军接应部队很快到来,长城岭一侧的清军孔希贵部也全体北压逼迫东岸军队,因此使得茅德胜所部未能对牛成虎部进行有效追击骑兵匆匆衔尾追击后斩杀了千余人,以持续扩大战果,令人甚感遗憾。

    4月26日,就在东岸军队董学礼、陈之龙两部上万战兵攻打长城岭一侧的清军孔希贵部一万六千余人战兵同样近万,不过新募之士甚多时,清军蒙古马队袭击小清河河面上东岸运输船的消息传来,茅德胜不得不加派部队护卫辎重部队安全,同时派人测量小清河下游航道各处水深,以确定是否可以通行吃水达0.8米的东岸炮艇。

    4月28日,杜冲带着各路武装万余人毕竟漕运节点张秋镇,虽被清梅勒章京赖恼率数百满蒙八旗为首的守军击退,但其声势之浩大也引起了济南的勒克德浑重视,开始考虑从济南分出一部分兵马加固张秋镇的守御。

    5月3日,东岸大军攻克长城岭一侧清军营寨,扫清侧翼一大重要威胁。这一次,东岸军队的伤亡小了许多,董、陈二部加起来也才不到三千人,但却取得了毙伤俘清军近五千人的重大战果。当然这也和茅德胜力主将大量炮兵配属给他们作战的结果,压阵的东岸正规陆军不惜消耗大量火药、炮弹,帮助他们成就了这场胜利。孔希贵残部近万人趁夜往泰安州败退,一路上被尾追的董学礼部砍倒、俘虏两千余,再加上自相践踏和开了小差的,堂堂的河北总兵最后跑进泰安州城时,只剩下了六千人左右,且军械物资大半丢失,短时间内难以再度成为威胁。

    不过,就在大量东岸陆军火炮被调往南方战场支援董学礼部时,坐镇济南的勒克德浑抓住时机主动出击,再度克复了章丘县城。守城的丁明吾部被打得狼奔豕突、溃不成群,一夜之中伤亡三四千人,再加上黑夜中不辨方向乱跑的,结果该部近万人撤回安全区域后一计数,仅有不到三千人了。丁明吾当时气得直想抹脖子,结果被人拦住了。好在天明后又陆陆续续跑回来两千多人,但也都不复昨日士气,必须撤下去整训一番。

    经过大半个月的战斗后,茅德胜终于发现,自己还是高估了自己麾下大部分仆从军的战斗力。乌合之众就是乌合之众,比如丁明吾部一万五千多人,当时莫茗在的时候就准备裁掉里面一大半,结果因为时间紧迫而未能如愿,但如今的战斗场面果然表明该部最不堪战,将已经攻克的章丘县再度丢给了清军。

    当然他也同样低估了清军的战斗意志。如今满清全国局面吃紧,勒克德浑如何不知道其中关键?因此他拼了老命也要守住济南城,绝不能让黄衣贼将其攻克,否则,政治军事上都会产生难以想象的恶劣影响。正因为如此,此番济南攻防战,勒克德浑才发了大狠,清军各部物资粮饷不但补齐,还许了很多其他的好处,以激励这些丘八们大战。此外,各地士绅们也在清廷的宣传下开始努力办起了团练武装,以抗击黄衣贼。

    汉族地主团练武装对清廷来说也是一面双刃剑,但仗打到这个份上,清廷已经顾不得许多了。山东全省一百零四个州县无数士绅,只要报备济南知晓,都能获得兴办团练武装的权力。这些地主武装也许此时在清廷和东岸双方看来都是不堪一击甚至极为可笑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成长起来的他们焉知不会一飞冲天?

    5月10日,调整完攻击序列的东岸大军再度发起攻势。此役,炮兵部队不再吝啬使用火药和炮弹,24门火炮被悉数拉了出来炮轰章丘。终于,在付出了三千余人的死伤后,二度攻克章丘县城。守城的清军李率泰部被打残,狼狈逃窜回了济南。。。。。。

    在打完。这三场战斗后,东岸大军的累计伤亡人数已经达到了一万三千人,即便去掉重复统计的人数,实际伤亡也超过了万人,且其中只有不到四成的人可以再度恢复上战场。如此惨烈的伤亡20伤亡率使得仆从军的士气大为低落,而这也使得茅德胜开始将目光转向敌后战场,希望通过敌后战场的胜利来迫使清军阵脚大乱,以减少正面攻击的伤亡。。。。。。

    当然他也同样低估了清军的战斗意志。如今满清全国局面吃紧,勒克德浑如何不知道其中关键?因此他拼了老命也要守住济南城,绝不能让黄衣贼将其攻克,否则,政治军事上都会产生难以想象的恶劣影响。正因为如此,此番济南攻防战,以激励这些丘八们大战。。。。。。

    5月10日,调整完攻击序列的东岸大军再度发起攻势。此役,炮兵部队不再吝啬使用火药和炮弹,24门火炮被悉数拉了出来炮轰章丘。终于,在付出了三千余人的死伤后,二度攻克章丘县城。守城的清军李率泰部被打残,狼狈逃窜回了济南。。。。。。

    在打完这三场战斗后,东岸大军的累计伤亡人数已经达到了一万三千人,即便去掉重复统计的人数,实际伤亡也超过了万人,且其中只有不到四成的人可以再度恢复上战场。如此惨烈的伤亡20伤亡率使得仆从军的士气大为低落,而这也使得茅德胜开始将目光转向敌后战场,希望通过敌后战场的胜利来迫使清军阵脚大乱,以减少正面攻击的伤亡。如此惨烈的伤亡20伤亡率使得仆从军的士气大为低落,而这也使得茅德胜开始将目光转向敌后战场,希望通过敌后战场的胜利来迫使清军阵脚大乱,以减少正面攻击的伤亡。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四章 优先购买权与南非(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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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茅德胜处心积虑想从敌后战场找突破的时候,与他不谋而合的是,5月15日,高家港方向传来消息,留守的李文长上尉刚刚率众击退了一股攻击兵站的清军。其数目当在五千人上下,其中既有清军正规绿营,也有地方团练乡勇。这个消息让茅德胜在惊讶的同时又直觉是情理之中的事,济南这个场面,看来是越来越大了呢。

    清军攻击东岸后勤运输线,东岸则已经深入到了“敌后”大闹天宫。自从派杜冲率部进入兖州府联系骡子军、清山贼、东平贼、榆园军残部共起抗清后,茅德胜也将惨败回来的丁明吾所部五千余人投放到了济南府北部。

    丁明吾本就出自这里,手下兵将也多是济南府北部州县人士,因此很快便如鱼得水地活动了起来。他们在当地联络上了流窜过来的团练军丁维岳部数千人丁维岳出身团练使,坚决主张抗清,此外本地还有一些跟随曹州李化鲸起义失败后星散过来的部伍,丁明吾一并邀请他们袭击清军。就这么多方一联络之下,人数很快又达到了一两万之众,声势再次浩大了起来。

    这一两万人,若是摆在济南城外,以他们垃圾的装备和低劣的训练水平,只怕不消一个照面就会被清军击溃。但若是放在敌人力量薄弱的后方,这作用可就大了去了。他们在济南府、东昌府乃至兖州府有人脉、有关系、有路子,比起清军来还更熟悉地理,基本算是主场作战,袭击一些清军征粮队、惩办一些为清军筹措粮饷的士绅,还是可以胜任的。

    而鉴于正面战场强攻可能导致的伤亡,茅德胜也对他们在敌后的作用表示赞赏,因此对丁明吾派回来求教官、求装备的请求一律大开绿灯,将高家港盐场送过来的一批冷兵器赠送给了他们,勉励他们多打鞑子,顺便发展队伍。若有需要,东岸还可以从挺身队中派出部分经验丰富的军事教官帮其整训部伍。

    这些人马在济南府北部活动以后,茅德胜也将自己的指挥所搬进了到处是断壁残垣的章丘县城,同时精锐的东岸陆军、黑八旗步兵、挺身队和骑兵联队也进驻了此地。开战至此,这支茅德胜手头最为精锐的野战力量还没正儿八经打过一仗呢,可谓是生力军中的生力军。不过眼看仆从军普遍士气低落,茅德胜琢磨着看来也有必要将手下的精锐拉出来给清军几次痛击,不然这仗可就没那么好打了。

    5月18日,杜冲率部再度围攻张秋镇,这次他的胜算比上一次大了许多,不仅是因为他联系上了更多的榆园军武装过来助战,更是因为茅德胜将库尔汉的斥候队也派去了两百人。这些来自白山黑水的生女真猎人们战技娴熟,且装备也很精良,对付驻守张秋镇的数百满蒙八旗跟玩似的。

    5月20日,经过两天时间的激战,以及杜冲等人驱赶炮灰不计伤亡的打法,漕运节点张秋镇被攻克。清梅勒章京赖恼死于东岸治安队斥候的冷箭,其以下将佐十一人尽皆战死,满蒙八旗合计三百四十余人大部死于正面厮杀中,只有寥寥十余人被俘。协助赖恼驻守的清军绿营两营七百余人也大部战死,镇内另外还有数营新办的团练,伤亡则小一些,但也一个没跑,大部做了俘虏。

    这场战斗极大地提升了这些土匪武装的自信心,因为这是他们第一次在正面战斗中击败所谓的“真满洲官兵”。虽然只有区区三百多孤军,并且还是在东岸的生女真猎人们的协助下,但真鞑子就是真鞑子,不是那些土鸡瓦狗般的新办团练兵可比。

    当然,为了攻克张秋镇这座漕运节点,榆园军等地方武装也付出了巨大的伤亡:足足两千五百多具尸体倒毙在张秋镇内外,此外还有超过四千人挂彩负伤,可谓是惨烈无比。不过各路首领、渠首、当家的们并不在意,因为死的都是新入伙没多久的小喽啰,核心力量死伤得并不多。而且相比较伤亡,他们更在意的是在张秋镇这座漕运节点内到底能找到多少好东西。

    不过答案恐怕要让他们失望了。张秋镇内前些日子刚刚往济南发了一批物资,目前镇内存货不多。银两、丝帛、粮食、军资等财物恐怕不够在场的十多位渠首、近三万人马瓜分,这只够大家垫垫肚子,要想吃饱,还得去周围再看看。那些地主士绅们既然能响应鞑子巡抚张儒秀的命令向济南输送粮草,那么难道就没有多余的出来招待各路英雄们吗?

    大家想干便干,于是很快便在济南清军做出反应之前呼啸着离开了张秋镇,然后在兖州府北部及东昌府东部肆虐了起来,他们的声势是如此之浩大甚至还击败了一支由东昌府知府派出来救援地方的部队。

    5月底,躲藏在榆园老寨的张七、任七等人再度出山,率领数万榆园军浩浩荡荡杀向大名府、东昌府,一路攻城略地、裹挟民众,地方上的小股清军根本无从抵抗,只能仓皇退守县城,否则等待他们的便将是灭顶之灾。在这种情况下,往济南输送战争急需的给养和物资便成了空谈。各地士绅们自顾还不暇呢,哪还有心思理会那些清廷州县官们声嘶力竭的呼喊,大难临头,大家自己顾着自己吧!

    济南府广阔的北部有丁明吾等人在闹,东昌府、兖州府甚至邻近的大名府内有榆园军在闹,地方秩序已经全然崩坏,再加上南来北往的漕运断绝,济南的清军终于感受到了严重的危机。自从张秋镇失守后,各地送过来的补给就在日渐减少,但总算还能维持。但大半个月过去后,他们发现各地局势已经完全失控,如今少于千人的征粮队出去后简直就是有去无回,让人心惊不已。

    面对这种情况,勒克德浑也心急如焚,除了行文北京方面请求增援外,他还要求驻守扬州的固山额真准塔率得力人手北上支援。但准塔手底下只有两千五百满蒙八旗兵,绿营数量也才不过三万有奇,防守地方犹嫌不足,哪还顾得上援应山东,因此很干脆地拒绝了勒克德浑的请求。

    江北只够自保,北直隶无兵、河南无兵,山东的兵力又全在自己手里了,勒克德浑猛然发现,自己似乎已经孤立无援了。如今手头只剩下了四万余兵,还饱受缺粮之苦,士气也低落得很,这个仗到底是怎么打的!

    最近黄衣贼加强了攻势,各路休整已久的人马轮番上阵,攻势一浪高过一浪,看起来似乎就是为了不让“我大清”将士们有机会去肃清地方,恢复粮道补给。但知道对方的目的又如何,黄衣贼的炮弹不要钱地一般从头上落下来,他们号之为“挺身队”的绿营兵也步步紧逼不给人喘息之机,防守都已经很艰难了,怎么还能抽出兵力去肃清地方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今地方局势糜烂,清理起来也远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那时候自己手下这四万多兵恐怕早就饿死多时了。

    如今之计,也许只有暂避锋芒,先从济南这个泥潭中抽身出来再说。自己的爷爷是代善,父亲是萨哈廉,自己平时也跟摄政王多有往来,自己应该会没事的吧。只要把城里城外的几千八旗子弟安全带回去,自己应该还能从头再来。他一点没觉得自己丢失济南城,损失李率泰、鲁国男、牛成虎、孔希贵诸部兵马是多么可耻的事情,这些尼堪,死多少又有谁会真正关心呢?

    主帅的作战意志已经动摇,下面人的士气就可想而知了。6月6日,邵树德率挺身队第四大队两千战兵并两千军夫,乘坐维修保养完毕的海军船只抵达高家港盐场外海,然后开始大举登陆。而就在这一天,东岸大军也开始对济南外围的清军据点发起最后的猛攻,据守这些堡垒的清军断粮已有数日,再加上风闻勒帅已有撤兵之意,顿时兵无战心,纷纷稍作抵抗后便作鸟兽散。东岸人也从清军抵抗的力度中感受到了形势的巨大变化,因此立刻加强了攻势,只花了三天时间便接连攻破了城外大部分清军堡垒,将防线推到了距济南城仅一步之遥的地方。

    6月10日,勒克德浑眼看连战连败,军心低落已极,无奈之下下令总撤退,然后便带着数千满蒙八旗马队先一步出城而逃了。他们倒是精神好得很,城内即便缺粮,但却也从未缺到他们头上,就连马匹这种畜生都吃得一个个油光水滑的,此时跑起来更是一骑绝尘。

    城内剩下的三位总兵李率泰、牛成虎和鲁国男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该怎么办。北京朝廷给勒克德浑的旨意很清楚,那就是不许撤退,坚持到底!但勒克德浑有胆子违抗旨意撤兵,他们三人可不敢啊。可不撤又能怎么办呢?如今这局面恐怕就连一天也撑不下去了,留下来对大家也是个死字而已。

    在踌躇了半天后,汉军旗出身的李率泰提议屠城,然后大家携带抢到的细软粮草各奔东西,先跑出济南城这个死地再说。保定总兵鲁国男听后犹豫不决,但颇为意动沂州总兵牛成虎却是表面应承,回去后就派遣心腹将领去城外联络东岸大军,然后趁夜间城内火头刚起的时候直接派兵攻击了正开始抢劫的李率泰、鲁国男二部,让他二人惊怒不已。

    清军的内讧给了城外的东岸大军极好的机会,挺身队第一联队主力在联队长张旭东上尉的指挥下火速入城,然后在牛成虎家将和部分兵马的协助下,朝清军李率泰、鲁国男二部兵马展开攻击。他挺身队之后,黑八旗步营两千多重步兵也踏着沉重的脚步入了城,他们是巷战厮杀的高手,有了他们加入,清军的抵抗很快便被瓦解了。

    6月11日上午,经过一夜激战,原本兵马就已遭受重创的李率泰部最先支持不住,然后败退出了济南城,仓皇向西逃去至于保定总兵鲁国男所部,则比较悲剧,在牛成虎部和东岸军队的联合夹击下,小部死伤、大部就擒,自己只带了两三千心腹兵马拼死遁逃了出去。

    克复济南城后,茅德胜又花了三天时间整顿秩序,安抚民心。6月16日,邵树德率两千人马兼程赶到了济南,然后召开军事会议,商讨下一步行动。如今济南虽已克复,但周围形势仍不容乐观,勒克德浑、李率泰盘踞在德州,鲁国男的残部则进入了东昌府此外南部还有泰安州的孔希贵残部数千人,徐州高第也带着新募的几千人马北上进入了沂州。这些手下败将们麾下兵马人数不多、实力不强,但仍需一个个去对付他们,多少是个麻烦。

    当然了,在展开下一步军事行动之前,先进行一番奖赏也是很有必要的。毕竟,这可是一场歼敌数万、影响深远的大捷啊,不大肆宣传一番就不是他邵树德风格了!

    6月11日上午,经过一夜激战,原本兵马就已遭受重创的李率泰部最先支持不住,然后败退出了济南城,仓皇向西逃去至于保定总兵鲁国男所部,则比较悲剧,在牛成虎部和东岸军队的联合夹击下,小部死伤、大部就擒,自己只带了两三千心腹兵马拼死遁逃了出去。

    克复济南城后,茅德胜又花了三天时间整顿秩序,安抚民心。6月16日,邵树德率两千人马兼程赶到了济南,然后召开军事会议,商讨下一步行动。如今济南虽已克复,但周围形势仍不容乐观,勒克德浑、李率泰盘踞在德州,鲁国男的残部则进入了东昌府此外南部还有泰安州的孔希贵残部数千人,徐州高第也带着新募的几千人马北上进入了沂州。这些手下败将们麾下兵马人数不多、实力不强,但仍需一个个去对付他们,多少是个麻烦。

    当然了,在展开下一步军事行动之前,先进行一番奖赏也是很有必要的。毕竟,这可是一场歼敌数万、影响深远的大捷啊,不大肆宣传一番就不是他邵树德风格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五章 沸腾的风下之地(今日四连更已奉上)

    1649年9月1日,吉文船长等人在郁闷地离开阿巴斯港后,蒸汽动力全开,然后沿着阿拉伯半岛近海一路西行,尽量避开汹涌的洋流以及不利风向,历经千辛万苦后才抵达了红海北端的苏伊士港。

    苏伊士港原本仅仅只是奥斯曼帝国的一个小渔村,即便这里是他们红海舰队的基地,但也没能让这个干旱炎热的港口富裕多少。漫天卷起的黄沙、干旱饥渴的大地、黝黑黝黑的牧民以及瘦小肮脏的羊群,这些构成了苏伊士港千百年来一成不变的景色,也正如湖水马穆鲁克统治埃及大地以来过去的数百年一样现在奥斯曼人在埃及的统治基础依然是马穆鲁克,没有丝毫的变化。

    港口外的景色单调得不像话,除了少许地方能见到一抹绿色以外,大部分地方都是一片荒凉孤寂,看不到任何一丝生气。港口内的情形也差不多,到处是低矮破旧的土坯房屋,屋顶、街道、广场,全都是一片灰蒙蒙的模样,让人看了心生厌烦。

    “这是一片被人遗忘的角落。”吉文少尉下了船,跟前来检查的奥斯曼官员寒暄一番后,用汉语说出了自己的感叹:“太阳火辣辣地令人难以忍受,空气里也弥漫着一股焦灼炎热的气味。这样的地方很难勾起我来第二次的兴趣,不是吗,埃斯波西托上士?”

    “正如您所言,长官,这个鬼地方不讨人喜。”埃斯波西托拿毛巾擦了把汗,皱着眉头说道:“但我们不得不来,而且,我看这个小得可怜的港口内也有不少来自新华夏的船只呢,他们一定是来运人和贸易的。”

    埃斯波西托所指的船只此时都正下碇停泊在深水区域内,一共六艘船四艘新华夏造船厂建造的笛型运输船、两艘海军第二舰队的快速巡航舰看样子是来护航的。近几年来,随着国家政策的倾斜,从印度洋方面与奥斯曼帝国进行的贸易规模渐渐扩大,但限于苏伊士港的港口条件、埃及稀少的人口和长途运输的高昂费用需将货物用驼队从苏伊士港运输至亚历山大港或叙利亚地区,这项生意的规模一直很有限。

    承担主要贸易职能的东岸共和国新华夏开拓队每年也就派遣个五六艘船只在10月份之前抵达苏伊士港,与奥斯曼人交易完毕后便乘着乍起的北风返回南半球的新华港。所涉及的货物也主要是一些易运输、易销售的棉布、药品、染色皮具、金属器具等商品,而东岸人的进口货物则主要是两种:奴隶主要是女奴和牲畜主要是马匹和骆驼。

    这些生意的规模不大不奥斯曼国内的大人物们没兴趣沾手,因此一般是他们的代理人埃及湖水马穆鲁克的后裔们在做。这些封建军事贵族首领们其实也多半是些苦哈哈,对于发展与东岸人的贸易以获取利润非常热衷,甚至于,他们中的一些非常缺钱的家伙还会时不时地带兵去抢劫贝都因人和波斯人,以抓取奴隶出售给东岸人,双方之间的关系一直还算融洽。

    从几年前开始,新华夏开拓队队长史钦杰考虑到岛内种植园经济的未来,开始力主扩大印度洋贸易无论是与奥斯曼帝国的还是与波斯萨法维王朝的,他都一概欢迎。中央听取了新华夏开拓队的意见后,考虑到航线安全将前往奥斯曼帝国的非洲航线作为两国间贸易的备份航线以及扩大市场的需求,决定正式加大对这方面的投入。

    而也正是在这样一个背景下,由东岸提供技术支持的苏伊士港扩容改造工程被列入了奥斯曼帝国政府的工作计划之中,只不过后来该国爆发了内乱,军队掌权后由于缺乏足够的资金又将这个计划暂时冻结了此外,东岸探险船队成功远航波斯阿巴斯港,并向萨法维王朝的阿巴斯二世递交国书,也标志着东岸共和国政府开拓印度洋市场的决心和意志。

    总而言之,如今东岸的新华夏殖民地出于发展自身经济的要求,对扩大和奥斯曼之间的贸易有较强的冲动。但他们的资金和人脉都很有限,奥斯曼国内此时也很乱,因此他们的很多计划在49年夏天这么一个流火的季节内,似乎是全然看不到未来的。

    “这里甚至连足够的深水码头泊位都不够。”吉文船长看着那些在深水区下碇,然后依靠小型驳船来回转运人员和物资的笛型运输船,叹了口气,说道:“这就是新华港方面获悉奥斯曼人放弃扩建苏伊士港后为何气急败坏的原因所在。他们想扩大贸易,但这里却连足够的码头泊位都没有,岂不是很可笑?”

    两人站在码头边说笑这会儿,海湾内已经有一些阿拉伯人划着小船向两艘东岸船只靠了过去,他们的船上放满了瓜果蔬菜和新鲜肉食,每看到一个东岸水手后,便翘起自己的右手大拇指,嘴里用蹩脚的汉语说道:“东岸国,第一!”,然后用希冀的眼光看着这些似乎很有钱的异国水手,指望他们心情大好之下照顾照顾自己的生意。

    两人没兴趣再在码头上待下去,于是在奥斯曼海关官员的协助下,很快便找到了正在成立休憩的东非运输公司的职员们以及负责移民事务的新华夏特派员凯尔。凯尔和吉文是老相识了,两人都是航海学校第一届的学生,只不过两人后来一个继续在海上讨生活,一个则担任了殖民地官员,总得来说都事业有成。

    凯尔等人也是刚刚抵达苏伊士港的,他此番跟随东非运输公司的几艘船只来到苏伊士港,主要任务就是监督移民一批特殊的战俘移民。是的,没错,他们就是被克里米亚鞑靼人以及乌克兰哥萨克们甩卖过来的波兰士兵。

    这些人的数量相当不1648年波兰王国的几场惨败至少葬送了他们56万军队,这其中被俘虏的不在少数。因此,如果东岸人愿意敞开收购的话,他们也许能够买下至少两万奴隶,这个数字甚至已经超过他们购买的波兰女人的数量了。

    其实以鞑靼人的操行,你想买多少人都不算个事。君不见1648年他们一度被哥萨克赶回克里米亚,其原因就这这帮无法无天的草原汉子们劫掠时根本不区分你是波兰人还是乌克兰人,他们在几个月的时间内就在第聂伯河以西地区掳掠了20万人,其中大部分是乌克兰人。这引起了哥萨克们的不满,因此把他们逐了回去当然后来与波兰进行第二次会战前赫梅利尼茨基又把鞑靼人请了回来。

    按照在奥斯曼帝国主持大局的莫三的安排,波兰女人统一由他们雇佣的法国运输船运输,通过地中海大西洋航线,与东岸护航船队一起返回本土。至于那些男人嘛,安排就随意地多了,他首批购买的六千名德意志雇佣兵战俘科尔松战役共有8500名波兰士兵被俘,其中大部分是德国雇佣兵目前已经开始通过水陆联运的方式,运到了红海之滨的苏伊士港。

    这些德国佬们被分散安置在苏伊士城内外的众多房舍内,由当地马穆鲁克封建主派出的士兵在看守费用由东岸人支付。这些德意志雇佣兵们本就是战俘,现在又被人转卖了一通,士气更是低落得无以复加。此刻在苏伊士港这个炎热的地方,一个个如同晒焉了叶子一样,打不起精神来。

    这些人都是积年的老兵了,很多人从小就离开了黑森的乡下,为了一口吃食而转战大半个欧洲。可以说哪里有战争哪里便有他们的身影,这次为波兰国王服务前去镇压起义的乌克兰哥萨克,对他们来说其实也不过是一项“正常业务”而已。不过现在他们战败被俘,并且被贩卖到了遥远的沙漠地带,而且看起来这还并不是最终的目的地,这令他们对自己的命运感到了一丝担忧。

    他们担忧的不是再也回不到自己的家乡,事实上他们根本不在乎这个,德意志雇佣兵遍布全世界,哪里能让他们活下去他们就去哪里,如果能在那边定居那就更好了,哪怕那个地方是可怕的东印度群岛也无所谓他们担忧的主要还是自己的身份地位问题而已,他们害怕自己被人贩卖给旧大陆一些愚昧落后的野蛮人酋长,然后被当做奴隶来对待,那样的下场一定很悲惨,也是他们所不愿面对的。

    东岸人可管不着这些德国人心里的小九九,他们买下这批德意志雇佣兵,主要还是为了远东战场考虑。这些德国战俘征战多年,吃苦耐劳、经验丰富,熟悉火器作战的方式,也会摆西班牙大方阵,是非常理想的炮灰作战人选。因此,将这些人弄到远东,为东岸人开疆拓土打击鞑子,自然是一桩非常好的买卖了。

    凯尔向吉文等人介绍,德意志雇佣兵将全部被派往远东,至于另外那部分波兰籍战俘,则部分发往新华夏地区充当契约奴,为东岸共和国开发热带国土部分相对可靠的则被整编起来,袭击内陆地区的土人村落,以扩大东岸人的统治区最后还有一部分最不可靠的以军官、贵族出身的波兰人为主,则将被发配回本土,交由南铁公司处置,其下场大约就是在铁路建设工地上进行劳动改造了。

    总之,这些战俘称得上“价廉物美”。如今就等人员到齐,10月下旬东北风乍起的时候,一起登船前往新华港。

    按照在奥斯曼帝国主持大局的莫三的安排,波兰女人统一由他们雇佣的法国运输船运输,通过地中海大西洋航线,与东岸护航船队一起返回本土。至于那些男人嘛,安排就随意地多了,他首批购买的六千名德意志雇佣兵战俘科尔松战役共有8500名波兰士兵被俘,其中大部分是德国雇佣兵目前已经开始通过水陆联运的方式,运到了红海之滨的苏伊士港。

    这些德国佬们被分散安置在苏伊士城内外的众多房舍内,由当地马穆鲁克封建主派出的士兵在看守费用由东岸人支付。这些德意志雇佣兵们本就是战俘,现在又被人转卖了一通,士气更是低落得无以复加。此刻在苏伊士港这个炎热的地方,一个个如同晒焉了叶子一样,打不起精神来。

    这些人都是积年的老兵了,很多人从小就离开了黑森的乡下,为了一口吃食而转战大半个欧洲。可以说哪里有战争哪里便有他们的身影,这次为波兰国王服务前去镇压起义的乌克兰哥萨克,对他们来说其实也不过是一项“正常业务”而已。不过现在他们战败被俘,并且被贩卖到了遥远的沙漠地带,而且看起来这还并不是最终的目的地,这令他们对自己的命运感到了一丝担忧。

    他们担忧的不是再也回不到自己的家乡,事实上他们根本不在乎这个,德意志雇佣兵遍布全世界,哪里能让他们活下去他们就去哪里,如果能在那边定居那就更好了,哪怕那个地方是可怕的东印度群岛也无所谓他们担忧的主要还是自己的身份地位问题而已,他们害怕自己被人贩卖给旧大陆一些愚昧落后的野蛮人酋长,然后被当做奴隶来对待,那样的下场一定很悲惨,也是他们所不愿面对的。

    东岸人可管不着这些德国人心里的小九九,他们买下这批德意志雇佣兵,主要还是为了远东战场考虑。这些德国战俘征战多年,吃苦耐劳、经验丰富,熟悉火器作战的方式,也会摆西班牙大方阵,是非常理想的炮灰作战人选。因此,将这些人弄到远东,为东岸人开疆拓土打击鞑子,自然是一桩非常好的买卖了。

    凯尔向吉文等人介绍,德意志雇佣兵将全部被派往远东,至于另外那部分波兰籍战俘,则部分发往新华夏地区充当契约奴,为东岸共和国开发热带国土部分相对可靠的则被整编起来,袭击内陆地区的土人村落,以扩大东岸人的统治区最后还有一部分最不可靠的以军官、贵族出身的波兰人为主,则将被发配回本土,交由南铁公司处置,其下场大约就是在铁路建设工地上进行劳动改造了。

    总之,这些战俘称得上“价廉物美”。如今就等人员到齐,10月下旬东北风乍起的时候,一起登船前往往新华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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