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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孤独麦客     穿越1630之崛起南美txt下载     穿越1630之崛起南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九十五章 山东大旱(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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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尔博亚起身走了过来,看着莫三面前的手绘地图,久久无语。

    东岸人一定对当地的地形、物产、气候、土壤以及野蛮人的内情进行了一番详细的调查,不然他们怎么可能拿出这么一份地图?哼哼,这群异教徒果然是对这片土地有野心,巴尔博亚内心急速转动,嘴上说道:“据我所知,贵国的南铁公司已经在那里的部分地区进行了卓有成效的开发。他们成功开辟了大量谷物种植区,养殖了大量牛羊,并且还开始捕鱼、猎杀海兽获取皮毛,总之收益相当不错,这总不是假的吧?”

    “或许是这样吧,但那和我们的巨额投入比起来,根本算不得什么。”莫三用铅笔指了指地图,说道:“贵国早些年还曾经想过殖民巴塔哥尼亚地区,但最后结果如何?是的,你们在蓬塔阿雷纳斯等地的殖民行动最终以失败而告终,那里的环境对于外来者来说绝对谈不上友好。巴尔博亚先生,不要再在这里废话了,南纬45度以南,它只值三百万!如果你们想要更多的贷款,请提高抵押物的价值,比如将范围扩大到南纬40度甚至35度,如何?”

    巴尔博亚的目光顺着莫三的铅笔指引往45度线以上瞟去,然后停留在了35度线附近,地图上标注的特木科、科拉尔、瓦尔迪维亚、奥索尔诺、巴里奥斯港(蒙特港)等城市名字刺痛了他的眼睛。

    “上帝,我要是敢把南纬35度以南的土地抵押给东岸人,国王一定会认为我受到了魔鬼的蛊惑,他真的会下令将我绑在火刑柱上净化的!”巴尔博亚内心哀叹着。谁都知道南纬35度到40度之间的这片土地有多肥沃,这里有着大片的山间谷地,河流纵横、气候温和、降水适宜,早期来的半岛移民已经在此开辟了大片葡萄园、麦田,建起了一个个饲养牲畜的草场。每个去过那里的半岛人回来都对当地优美安逸的环境赞不绝口,同时也对当地文明人的好客与淳朴感到惊讶——那显然是基于非常富足的社会经济基础才会产生的礼貌——把这样一片价值千金的土地抵押给东岸人,他还没这个胆子,就连国王都不太敢这么做,因为这显然会让骄傲的贵族们大为失望。

    “南纬35度以南绝无可能。”巴尔博亚斩钉截铁地说道,这真不是他能做主的。

    莫三放下铅笔看着他,没有说话,似乎在责问他既然没有诚意,那还有什么好谈的。

    客厅内陷入了难堪的沉默。西班牙人坐在椅子上,眼帘微垂,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莫三喝着咖啡,和自己的秘书面面相觑,西班牙人还真是死心眼的,南纬35度到40度之间就真的那么难以割舍吗?

    是的,那里的农业条件特别好——谷地里到处是美丽得令人窒息的葡萄园、山间到处是金黄色的麦田、丘陵山坡上是遍地的牛羊、海岸边有数不尽的竹荚鱼、河水清澈甘洌且是鳟鱼的繁殖圣地、远处地平线上的茂密森林给村庄带来了新鲜空气——但那又如何?这一切在西班牙人看来,真的比弗朗什孔泰、阿尔萨斯-洛林、那不勒斯以及南尼德兰重要吗?

    “是了,或许瓦尔迪维亚的金银伴生矿(附近内陆地区还有几个小型银矿)是西班牙人所难以舍弃的。”莫三心里暗暗琢磨着,“这帮愚蠢的西班牙佬还真是黑眼珠见不得白花花的银子,瓦尔迪维亚等地的白银产量其实并不太高,有那么难舍弃么?还不如大大方方卖掉算了,你们还能把这钱拿去给犹太人还笔账,也能为以后减轻一些财务负担。像现在这样拖着,真的很没意思的。说句难听点的,现在再不卖,等以后两国再开战的话,说不定就一分钱都拿不到了。现在我们愿意买,是看得起你,是在帮你,是在支援你,就这样还不情不愿的,说你点什么好呢?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十五分钟过去了。莫三放下咖啡,示意秘书将地图卷起来,然后站起身,准备出门。

    “或许可以把纬度线向北方稍微移动一些,但南纬35度肯定是不可能的。就目前的形势来说,没有任何人敢做出这样的决定,就连——国王也不行!”就在莫三起身准备出门的当口,巴尔博亚突然艰难地开口说道。而在他开口后,与他一起来的几位西班牙人也都瞬间“活”了起来,看得出来刚才那么一会他们也都压抑得够呛。

    “那么,你们准备挪到什么地方?我先声明,即便挪到南纬35度线,两千万元的巨款也是不可能的,我没法做这主,而且这也太荒唐了!”莫三没有坐下来,而是继续站在那里,看着巴尔博亚等人说道。

    “或许我们可以将这条线挪到南纬43度50分。”巴尔博亚也从随从那里接过一份手绘地图,然后用手指在上面比划着说道:“从这条线往南,都可以抵押给你们,为期十年,借款1600万元,如何?这已经是我所能做的最大让步了。”

    莫三没有说话,而是慢慢走近几步,看着巴尔博亚摊在手里的地图:这是一份西班牙航海家绘制的简略地图,在莫三看来,其实是相当不准确的。山脉、河流、岛群、海岸线都不是很准确,只是有一个粗略的雏形罢了。当然了,就这个年代的测绘及绘图水平来说,这其实已经算是平均水准了,只不过没法和东岸人更加精确的地图相比罢了。

    43度50分的话,基本已经将鲑鱼群岛(乔恩斯群岛)囊括在内了,即瓜福口海峡南缘、南铁公司设置的蒙氏港附近。目前南铁在鲑鱼群岛设立了蒙氏港、蓝鲸港、庆丰港三个定居点,有一个捕鲸基地、一个鲑鱼试验养殖场(筹建阶段)、一个主打马铃薯培育的植物园,投资也是相当不小了。而在不远的将来,该公司还打算开发鲑鱼群岛以南、麦哲伦海峡附近的列斯科岛上的煤矿,以及周边的海岛牧场,同时也顺便展开对海兽的捕猎、发展毛皮加工业。关于这些,莫三这么多年虽然一直在欧洲,但也有所耳闻,因此现在巴尔博亚抛出了这个囊括了几乎全部鲑鱼群岛的抵押贷款方案,他还是有些动心的——不过,动心归动心,该砍的价还是一定得砍,特别是这个1600万元的贷款数额实在是太扯淡了。

    “43度50分?1600万元?不不不,这不可能!”莫三讽刺地摇了摇手指,笑着说道:“巴尔博亚先生,请您摸着自己的良心向上帝起誓,您认为这么一片不毛之地就能值1600万吗?根本不可能的!四百万元,不能再多了!请您收起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吧!”

    “四百万是不可能的!这是对我们的侮辱!这点钱只够维持我们在南尼德兰的军队最多四年的薪饷,更别提战争物资的海量消耗了!莫特使,您应该很清楚我们这笔贷款的最终用途,是的,就是战争!该死的战争!一场该死的由法国佬挑起的战争!”巴尔博亚的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或许出身老卡斯蒂利亚的他对于法国意图分裂西班牙的行为异常痛恨,或许他对仍处于多线作战状况下的西班牙的前途感到担忧,因此他分外不能接受莫三给出的另外可笑的四百万元的价格。

    南尼德兰正在受到法兰西的攻击,里尔、敦刻尔克等城市随时都有可能陷落。驻守在那里的数万西班牙军队此刻特别需要这笔钱,但财政困难的卡斯蒂利亚实在是有心无力,他们对国内的压榨已经达到了极致,奈何无论是伊比利亚半岛还是那不勒斯、西西里等地,都已经没有多余的油水了(西班牙人不擅经营自己的国家是出了名的),被拖欠军饷的雇佣军随时可能哗变(当年西班牙政府赖账后******人就停止支付过军饷,随即乱兵“自筹军饷”洗劫了安特卫普等商业城市),卡斯蒂利亚自己的军队也有可能不稳(他们同样已经被拖欠军饷达八个月之久),这实在不是每一个老卡斯蒂利亚人愿意看到的。

    而一旦失去了南尼德兰,卡斯蒂利亚人就将受到重创——无论是军事上还是心理上——有了这个例子,刚刚被平息下去的加泰罗尼亚起义难道不会死灰复燃吗?那不勒斯和西西里不会要求**吗?弗朗什孔泰、阿尔萨斯-洛林等地区的心向腓力四世陛下的领主们一定也会极为失望进而自寻出路吧?这样的结果真是灾难性的!

    “我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巴尔博亚先生,请您理解。”莫三忍不住叹了口气,然后上前握住了他的手,说道:“或许您应该把我的话向尊贵的菲利普国王汇报下,他会对现今的局势有一个全新的评估的。”

    说完后,莫三也不待巴尔博亚回答,就松开了他的右手,随即转身离去。他的下一站目的地,是位于特茹河口的著名城市——里斯本。他受葡萄牙人之邀,将在回国的归程上顺路在此逗留几天,与葡萄牙人就两国局势进行一番深入的交流。

    “四百万是不可能的!这是对我们的侮辱!这点钱只够维持我们在南尼德兰的军队最多四年的薪饷,更别提战争物资的海量消耗了!莫特使,您应该很清楚我们这笔贷款的最终用途,是的,就是战争!该死的战争!一场该死的由法国佬挑起的战争!”巴尔博亚的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或许出身老卡斯蒂利亚的他对于法国意图分裂西班牙的行为异常痛恨,或许他对仍处于多线作战状况下的西班牙的前途感到担忧,因此他分外不能接受莫三给出的另外可笑的四百万元的价格。

    南尼德兰正在受到法兰西的攻击,里尔、敦刻尔克等城市随时都有可能陷落。驻守在那里的数万西班牙军队此刻特别需要这笔钱,但财政困难的卡斯蒂利亚实在是有心无力,他们对国内的压榨已经达到了极致,奈何无论是伊比利亚半岛还是那不勒斯、西西里等地,都已经没有多余的油水了(西班牙人不擅经营自己的国家是出了名的),被拖欠军饷的雇佣军随时可能哗变(当年西班牙政府赖账后******人就停止支付过军饷,随即乱兵“自筹军饷”洗劫了安特卫普等商业城市),卡斯蒂利亚自己的军队也有可能不稳(他们同样已经被拖欠军饷达八个月之久),这实在不是每一个老卡斯蒂利亚人愿意看到的。

    而一旦失去了南尼德兰,卡斯蒂利亚人就将受到重创——无论是军事上还是心理上——有了这个例子,刚刚被平息下去的加泰罗尼亚起义难道不会死灰复燃吗?那不勒斯和西西里不会要求**吗?弗朗什孔泰、阿尔萨斯-洛林等地区的心向腓力四世陛下的领主们一定也会极为失望进而自寻出路吧?这样的结果真是灾难性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六章 情报准备(一)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目前有民间私人金融萌芽迹象的,主要在两个地区,一是西岭地区,以罗洽县的所谓“青州帮”商人为主;另外一个就是南鸭子湖地区了,以农业大县西湖县的一帮山东济宁籍移民为主,当地的明人称之为“济宁帮”。

    这些人在身携少量金银珠宝玉器什么的进入东岸后,逐渐在地方上扎下根来,然后开起了流动杂货铺,专门避开大型连锁辛迪加企业——东岸百货商店势力较盛的城镇地区,进入广大的乡村腹地,向当地农民们出售各类生活必需品、收购农民们手中的剩余商品(主要是粮食,偶尔有一些羊毛、皮革、兽脂等)。久而久之,他们便和当地的农民们建立起了相当密切的关系,信誉度也水涨船高。这个时候,很多完成这第一步积累(资本积累和关系积累)的小贩们便开始了蜕变,他们开始向一些急需用钱的农民放起了小额贷款,西湖县牧草岭乡的邵元义就是这么一个人。

    当然了,邵元义移民到东岸时身无分文,并没有什么原始资金。他的资本积累靠的全是发明阿司匹林药物的部分专利权权益,以及行医卖药获得的一些高额收入,但本质上他和那些小贩们是一样的,同样有资金、同样有关系网、同样有不错的民间信誉。他们的放贷,形式多样,有的是现金贷款,有的商品赊销,甚至其中有些人还经营起了一些汇票贴现业务,让人看了大为惊异。

    邵元义现在在自家的院子里搭了一个小棚子,开起了一种类似当铺的“金融机构”。农户们送过来的谷物、皮革、牲畜、木头甚至鸡鸭禽蛋都可以在这里质当,以换取他们急需的现金。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按照营业规范,在西北垦殖银行内是很难质押的,因此这些农户们也只有去寻找乡间的富户,通过地下当铺的形式来获取资金。

    除了“当铺”外,邵元义还在自己书房里办起了纯粹的现金贷款业务,且同样是那种在银行很难获得批准的无抵押现金贷款。由于邵元义常年居住在乡间,因此他很清楚谁能贷谁不能贷、谁的贷款能收回来谁的贷款根本收不回来。这样做到有的放矢后,不良贷款的风险就会极大降低,而这也是银行等大型金融机构所不具备的优势。

    “1646年发行的西北铁路建设债券?”坐在自己书房里,邵元义手里拿着一张纸片翻来覆去地看着。“纸片”确实是真的,财政部当初在西北铁路开工前曾经在全社会公开发行了数十万元的五年期、十年期建设债券,这张“纸片”应当就是在那时候购买的,且是不记名债券,因此在民间多有转手。

    “没错,先生。”坐在邵元义对面的是两个欧洲裔男人,其中一个年纪大些,看起来入籍东岸有些年头了,另外一个则是个来东岸打工的年轻人,汉语结结巴巴的,说起来不是很利索,此时说话的就是这个满脸络腮胡子年轻人。

    只见他紧张地看着邵元义,用一种邵元义听不懂的语言说着,他旁边的中年人则负责翻译:“这是瓦伦蒂诺先生支付给我的,我为他在一个伐木营地内整整工作了五年,然后他就支付了我二十枚银元以及这么一张铁路建设债券。我当时本来不想要的,但他很不耐烦,他的手下也恐吓我,说大家都是这样的。但我哪知道这张债券要明年年底才能兑付,现在老君庙乡在招募垦荒移民,限期三个月,本月就是最后一个月了。这次每亩地只要五元钱,教会可以为我们申请国籍,还为大家张罗住房按揭贷款,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下次不知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说到最后,这个来自苏格兰的年轻小伙子几乎都要哭出来了。是啊,教会组织的垦荒活动,一向被认为是极好的机会。不但有较为廉价的住房,就连妻子也有教会帮忙张罗,划算得很。错过了这么一次,不但误了一年种地挣钱的机会,也当然失去了获得这些福利的机会,由不得这些外来主动移民们不着急。

    说到这里,他旁边的那个中年男人也帮腔地说了两句:“弗格森在伐木场里砍了五年树,干活一直兢兢业业,也没有任何违反过劳动纪律的事情,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小伙子。他以前因为在深山老林里干活,学习汉语的时候不多,口语能力有所欠缺。但现在他每天晚上都会抽出时间来学习,很是用心,村里的王夫子还夸奖过他,说他是‘化夏’语言班里进步最快的一个人。这次机会难得,希望邵医生能帮就帮一下吧,银行那里这个月的放贷额度用完了,做不了抵押贷款。我家里的钱前阵子有事都花完了,要不然我也得帮小弗格森一把。”中年人也来自苏格兰,因此对这个年轻人很是照顾。

    “唔……”邵元义沉吟了一会,然后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是过来人,明白机会难得,当然不会误了你的前程。这样吧,小伙子,我这次就给你点优惠吧。你的这张债券面值一百元,1651年12月31日兑付,年息5%,每年1月1日付息。今年(1650年)的利息似乎已经被你的瓦伦蒂诺先生领走了呢,那么这张债券还有一次利息可领。好吧,我也不多说了,想必你也明白这张债券的真实价值……”

    说完这么一番话,邵树德示意他的妻子从一个木制保险柜内取出了92枚银元,数了一遍后放到了年轻人弗格森的手里,说道:“既然你选择死当这张铁路建设债券,那么按照规矩,九二折扣支付,这里有92元现金,拿好了,以后这张债券就和你没关系了,所有权益归我一个人。这可是优惠价了,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拿好钱就赶紧去老君庙乡报到吧。已经二月中了,时间不算很充裕,快去吧,小伙子!”

    年轻人弗格森仔细数了数手头的92枚银元并确认无误后,感激地朝邵元义笑了笑,说道:“我很感激,尊敬的邵医生,天尊会眷顾你的。”

    邵元义微微一笑,坦然受下了对方的感激。这票生意对他来说收益并不是很多,但正如那句话,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对于他们这种民间私人放贷者来说,一个良好的名声也是必须的。这不仅仅是涉及到别人对自己的看法,同时也关系到政府官员对他们这些活跃农村市场、促进货币流通私人小额放贷者的观感。一旦观感差了,那么以后很多事情就不那么好运作了。说到最后,这个来自苏格兰的年轻小伙子几乎都要哭出来了。是啊,教会组织的垦荒活动,一向被认为是极好的机会。不但有较为廉价的住房,就连妻子也有教会帮忙张罗,划算得很。错过了这么一次,不但误了一年种地挣钱的机会,也当然失去了获得这些福利的机会,由不得这些外来主动移民们不着急。

    说到这里,他旁边的那个中年男人也帮腔地说了两句:“弗格森在伐木场里砍了五年树,干活一直兢兢业业,也没有任何违反过劳动纪律的事情,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小伙子。他以前因为在深山老林里干活,学习汉语的时候不多,口语能力有所欠缺。但现在他每天晚上都会抽出时间来学习,很是用心,村里的王夫子还夸奖过他,说他是‘化夏’语言班里进步最快的一个人。这次机会难得,希望邵医生能帮就帮一下吧,银行那里这个月的放贷额度用完了,做不了抵押贷款。我家里的钱前阵子有事都花完了,要不然我也得帮小弗格森一把。”中年人也来自苏格兰,因此对这个年轻人很是照顾。

    “唔……”邵元义沉吟了一会,然后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是过来人,明白机会难得,当然不会误了你的前程。这样吧,小伙子,我这次就给你点优惠吧。你的这张债券面值一百元,1651年12月31日兑付,年息5%,每年1月1日付息。今年(1650年)的利息似乎已经被你的瓦伦蒂诺先生领走了呢,那么这张债券还有一次利息可领。好吧,我也不多说了,想必你也明白这张债券的真实价值……”

    说完这么一番话,邵树德示意他的妻子从一个木制保险柜内取出了92枚银元,数了一遍后放到了年轻人弗格森的手里,说道:“既然你选择死当这张铁路建设债券,那么按照规矩,九二折扣支付,这里有92元现金,拿好了,以后这张债券就和你没关系了,所有权益归我一个人。这可是优惠价了,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拿好钱就赶紧去老君庙乡报到吧。已经二月中了,时间不算很充裕,快去吧,小伙子!”

    年轻人弗格森仔细数了数手头的92枚银元并确认无误后,感激地朝邵元义笑了笑,说道:“我很感激,尊敬的邵医生,天尊会眷顾你的。”

    邵元义微微一笑,坦然受下了对方的感激。这票生意对他来说收益并不是很多,但正如那句话,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对于他们这种民间私人放贷者来说,一个良好的名声也是必须的。这不仅仅是涉及到别人对自己的看法,同时也关系到政府官员对他们这些活跃农村市场、促进货币流通私人小额放贷者的观感。(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九十七章 情报准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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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53年2月2日,大兴港。

    夏季的东岸大草原一直是比较干燥的,这从城外水库陡降的水位就能看得出来。不过好在这里离乌江不远,河汊纵横、湖泊遍地,东岸人改造地形后修建了不止一个小型水库,因此无论是农业灌溉还是工农业用水,基本都没受到影响。

    作为华夏东岸共和国的西北重镇,大兴港经过几年时间的发展,以及执委会、乌江地区行署的重点投资,不但人口缓慢增加到了3600余人(包括周边乡村),就连商业也渐渐繁荣了起来——当然这是相对而言的。

    “边鄙荒野之地,不过数年便兴盛如斯,这东岸国朝廷倒也几分真本事,也难怪能在大明势如破竹……”已经瘦了足足十斤的孙诚仁端坐在大兴港城内的“孙春阳南货铺”内,若有所思地说道。

    他今天就要启程返回大明了,不过不是一去不返,而是回去后与家族商讨在东岸这边几家门店的经营事宜,同时也向股东们(主要是黑水方面的军政大员)做一次汇报,以便将一些事情彻底敲定下来。除此之外,他也打算趁这次机会从家里再带两个后生来这边帮忙,自己的家人如果有可能的话最好也一并接过来,以后干脆就在东岸这边安家了。

    孙诚仁从去年3月初来到东岸,至今已在东岸住了整整十个月。之所以耽搁这么久,除了开店事务繁杂以外,更多的原因还是为了招募到足够的能够进行远洋航行的水手。去年年中的时候,孙诚仁花费三万元的天价拍下了四艘海军低价处理的“脏船”,其土豪的尽头一时成了盐城港居民们街头巷尾的谈资。在此之后,他又花费六七千元的资金将三艘船进行了一番彻底的大修改造,船上的装具也都更换了新的,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后,保管这些船的原主站在旁边都认不出来。

    不过买船、养船容易——只要有钱就可以——这开船的人手可就很难凑齐了。要知道,这可是在水手奇缺的东岸共和国,而不是随时有大量水手处于待业状态的阿姆斯特丹或******,想要凑齐四条船七八十名水手可不太容易。不得已之下,孙诚仁打着邵树德、魏博秋、茅德胜等远东军政人物的招牌,四处求爷爷告奶奶,这边挖两个墙脚、那边重金招募两个,然后还通过劳工经纪人门德斯从欧洲拐了一些苦哈哈的苏格兰人,这才将将凑齐了四条船所需的最低水手数目下限,勉强宣布可以开了。

    他这次返程,四条船自然是不能空着的,除开一条船受东岸陆军部委托运了整整一船军火外,另外三条船都满载了大明不常见的奢侈品:比如南非的象牙制品、新华夏的宝石、须鲸港出产的龙涎香、东岸的一些稀有木材、部分高级染色绸布等估摸着能在大明卖得动的商品。不过以这些商品的数量,很显然填不满空着的三艘船的船舱,因此孙诚仁又接受了往澳洲输送一百多名兵团堡学兵以及一千名瓜拉尼人的任务,算是结好一把移民部。

    办完这些事情后,孙诚仁就打算暂时回大明了,归期就定在几天后。临走之前的这几天,孙诚仁还抽空去拜访了一下这大半年来给了他很大帮助的“霍干部”,然后又走访了几个本地“衙门”,最后将目前还空荡荡的铺子托付给一名相熟的商人照看,这才放下心来静等归期——按照计划,他明天就将搭乘一艘返回的蒸汽小火轮抵达青岛港,然后乘坐定期班轮前往盐城港,再从那里启程南下绕过合恩角,最后顺着秘鲁寒流、南赤道暖流(处于东南信风带内)一路返回宁波,整个航程大概需要一百天以上——如果一切顺利的话。

    “这东岸国同时亦极重商事,商人地位亦远非大明可比,真是令人称羡啊!”虽然已经打定主意要移居东岸了,可这孙诚仁的潜意识里却似乎根本没把自己当做是东岸人,只听他继续自言自语道:“为了发展商事就在全国铺开修路,靡费朝廷库银巨万,还专授良家子以商事学问,这真真是……”

    说到这里,孙诚仁不由得摇了摇头,若不是他已经商多年,对商人本身一无太多偏见,恐怕也得如同那帮老夫子们大叹一声斯文扫地、世风日下了。

    孙诚仁所说的这种思想观念上的差异确实客观地存在于大明与东岸之间。甚至于,这种差异还存在于旧大陆国家与东岸之间——这绝不是开玩笑,事实上欧洲很多国家的主流社会舆论对工商业的鄙视程度虽不如大明,却也是实打实的,这多多少少阻碍了工商业在这些国家的发展。

    比如西班牙、葡萄牙和法国,这几个国家说难听点处在封建社会一点不夸张,其陈腐的观念和僵化的意识形态,彻彻底底地阻碍了这些国家企业和经济的正常发展,进而阻止了她们往资本主义社会进行过渡。就拿法国来说,虽然这个国家的精英阶层开始在上层人物(黎塞留、马扎然等人)的强力推动下,渐渐关注起了工业企业,但这个过程仍然太过于缓慢了,且也不占多数。

    如今法兰西最多出现的情况是:每一个成功的商人都会迅速离开竞争激烈、风险巨大的工商业领域,然后投资贵族头衔(此时法国的贵族头衔是可以买的,但就和清朝的捐官一样,颇受鄙视,也无啥实权),进而给自己和自己的子孙获得一个官职;同时他们还大力投资能给他们带来持续稳定租金收入的土地,算是给自己留下一个后路。

    这种情况在法国愈演愈烈,以至于大部分法国人都将经商视为跃升社会阶层的一个跳板,一旦达到目的,就千方百计洗脱自己商人的身份,然后试图混入上流社会阶层。他们的子孙一般也极少子承父业,大多进入公共机关,担任一些官职,依靠祖上留下来的丰厚遗产当起了地方上的乡绅,再也没有当一个企业家的能力和觉悟。

    法国社会的有识之士曾经对此表达过不安,他们中有的人曾经说道:荷兰商人的孩子大多数会子承父业,并且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学习相关知识,他们是如此之强大以至于控制了我们国家大部分的商业,我们的商人无法与他们竞争,他们看起来总是一副新手的模样,几乎代代如此。

    甚至于在商人的政治地位和社会地位都比较高的英国,这种鄙视工商业的思想也有着不小的市场。重商主义代表人物、东印度公司著名商人托马斯·孟曾经说过:“我们最富有的商人突然消失了。他们的儿子放弃了财富,嘲笑他父亲的职业,设想着成为更荣誉的绅士(虽然仅仅只是名义上的)后如何茫然无知地挥霍他的财产,最后却仍是步其父亲的后尘去做一个勤勉的商人经营一家靠谱的企业,以保持和提高他的财富……”

    这种令孟非常忧虑的情况几乎成了很多杰出的英国商人的宿命,他们的子孙往往会放弃工商业,放弃掉父亲经营了大半辈子的企业,然后在妄想挤入上流社会中碰得头破血流。这就导致了英国缺少那种能够和荷兰竞争的优质企业,国家的商业主权一度被荷兰人所把持,教训不可谓不深刻。

    可以说,在如今的欧洲,除了荷兰共和国以外,其他所有国家的大多数商人,在获得成功后都倾向于将所得的财富投入到非商业事务中(一般是土地),以追求地位和声望的回报。也只有在荷兰这种地狭人多的地方,商人挣了钱以后无从投资于土地,故而只能继续投资于工业或商业,久而久之之下就形成了荷兰社会独特的商业氛围——在荷兰这个商人和技工之国,商业得到了最高程度的尊重,社会允许商人成为上流人物,商人的声望、社会地位和政治地位均非常高,与其他国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这种独特的社会氛围,显然也为荷兰造成了一大批声名赫赫的企业,如:德海尔商行、特里普商行、阿姆斯特丹汇兑银行、萨尔丹造船厂等等。这些历史悠久、规模庞大的企业,在欧洲各地竞争力都极为强劲,为荷兰击败了无数对手,带回了数不清的利润。

    万幸的是,东岸共和国在穿越众们持续二十年的“调教”下,整体社会舆论并无对工商业有什么明显的歧视,甚至很多人为了挣钱还会勇于去创业,这从西湖债券交易市场的火爆程度就能够看得出来,整个社会的创业冲动非常强。

    这或许和东岸移民以明国底层人士为主(大多数是农民,外加少数手艺人和底层读书人)有关,他们没有地方士绅那么顽固坚持旧思想,再加上远渡重洋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从身理到心理上都更容易接受改造,因此减少了旧思想、旧制度的束缚,让东岸得以轻装上阵,获得极为快速的发展——而这一切,如果是在大明,显然是完全做不到的,单一个改造整个社会的思想就非几十年、上百年不见功效,且成功率也不是很高。

    一张白纸好作画,并不仅仅是说说而已,而确实是有其独特道理的!

    如今法兰西最多出现的情况是:每一个成功的商人都会迅速离开竞争激烈、风险巨大的工商业领域,然后投资贵族头衔(此时法国的贵族头衔是可以买的,但就和清朝的捐官一样,颇受鄙视,也无啥实权),进而给自己和自己的子孙获得一个官职;同时他们还大力投资能给他们带来持续稳定租金收入的土地,算是给自己留下一个后路。

    这种情况在法国愈演愈烈,以至于大部分法国人都将经商视为跃升社会阶层的一个跳板,一旦达到目的,就千方百计洗脱自己商人的身份,然后试图混入上流社会阶层。他们的子孙一般也极少子承父业,大多进入公共机关,担任一些官职,依靠祖上留下来的丰厚遗产当起了地方上的乡绅,再也没有当一个企业家的能力和觉悟。

    法国社会的有识之士曾经对此表达过不安,他们中有的人曾经说道:荷兰商人的孩子大多数会子承父业,并且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学习相关知识,他们是如此之强大以至于控制了我们国家大部分的商业,我们的商人无法与他们竞争,他们看起来总是一副新手的模样,几乎代代如此。

    甚至于在商人的政治地位和社会地位都比较高的英国,这种鄙视工商业的思想也有着不小的市场。重商主义代表人物、东印度公司著名商人托马斯·孟曾经说过:“我们最富有的商人突然消失了。他们的儿子放弃了财富,嘲笑他父亲的职业,设想着成为更荣誉的绅士(虽然仅仅只是名义上的)后如何茫然无知地挥霍他的财产,最后却仍是步其父亲的后尘去做一个勤勉的商人经营一家靠谱的企业,以保持和提高他的财富……”

    这种令孟非常忧虑的情况几乎成了很多杰出的英国商人的宿命,他们的子孙往往会放弃工商业,放弃掉父亲经营了大半辈子的企业,然后在妄想挤入上流社会中碰得头破血流。这就导致了英国缺少那种能够和荷兰竞争的优质企业,国家的商业主权一度被荷兰人所把持,教训不可谓不深刻。

    可以说,在如今的欧洲,除了荷兰共和国以外,其他所有国家的大多数商人,在获得成功后都倾向于将所得的财富投入到非商业事务中(一般是土地),以追求地位和声望的回报。也只有在荷兰这种地狭人多的地方,商人挣了钱以后无从投资于土地,故而只能继续投资于工业或商业,久而久之之下就形成了荷兰社会独特的商业氛围(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九十八章 情报准备(三)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莫委员,下一步还得你和中央多协调协调,不然这铁路怕是很难修起来啊。”平安县柳树营乡,从南方赶过来的国家铁道总局局长杨王林朝莫茗说道:“这北方铁路我们也规划了半年之久了,直白点说的话,难度其实没想象中那么大。首先,定军山脉其实不是什么高山,大部分还是以低矮丘陵组成的,而且丘陵与丘陵之间到处是山间平地、河谷什么的,即便是丘陵坡度也极缓,在这里修建铁路,其难度和成本其实未必就比南方草原上要高多少,我这里就大胆预测了,5万元一公里,肯定能拿下,这点我能拍胸脯保证!只是这钱……”

    “钱,现在倒是有一些,但肯定远远不足。你也知道,定军山开发计划,在本土的招商引资其实是极为失败的,且连累得连债券都卖不出去几张,大家还真的都很不看好这个计划啊,当然我们自己也不看好,呵呵。”一身上校军衔戎装的莫茗坐在一个树墩上,手里拿着半瓶河中大曲,沉吟道:“陆军部顶多挤出个七八万元的现金,这已经是极限了,另外我也能打打招呼,平安厂还是能赊一批铁路器材过来的,大概也有个十几万元的样子,但这以后也是要付钱的。除此之外,这次持续打击山里的瓜拉尼人部落,缴获的大量牲畜、粮食、皮子现在已经运到了平安县,正处于发卖途中,变现也需要段时间,而且里面也有一半是要发给小伙子们当补贴的,毕竟大伙从南边来山里一趟不容易,口袋不落两个钱也不像话,总之这笔钱,你们也不用太指望,我估计最终只能给你们筹个二十来万的样子。不过这里的牲畜你们工程上也需要,粮食也可以就地供应修路工人,省了采购、运输环节,这倒是能让你们1分钱花出1分半甚至2分钱的效果。”

    听莫茗这么说,杨王林立刻在脑海里紧张地计算了起来,但算到后面,他沮丧地发现,这么点钱和物资,恐怕还不够修平安乡到柳树营这段五六十公里的铁路,那还混个屁嘛。想了想后,杨王林也咬牙说道:“我们铁道总局也能再挤个十来万元出来,但肯定无法太多了,莫委员想想办法到西湖债券交易市场或青岛金融市场发点债,再弄个十万二十万的钱回来。如果执委会也能补贴个十七八万的话,平安乡到柳树营这段也能勉强修通了,这里都是人口稠密地区,附近的平安乡、桔树乡、保安乡、柳树营乡、煤河乡、黎明镇都在辐射范围之内,加起来怕不是有五六万人口,消费能力也很强,这段铁路亏不了本,值得搞一下!而搞完这段后,再想办法从柳树营把路修到定军堡,就没那么难了,筹集资金也方便了许多。”

    “让执委会发补贴给我们?”莫茗先是反问了一句,然后又自嘲道:“没可能的!那帮白衬衫这次给我们三个劳改团编制的清军俘虏,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还想他们出钱?简直妄想!我看这事还是得内部挖潜,不然根本没法搞。这样吧,这次不是收编并迁移出来了七千多名瓜拉尼蛮子么,扣一部分下来,剩下的才送到南非或新华夏岛!另外,那些战斗中俘获的三四千名瓜拉尼俘虏原本都是要送到南方改造城市下水道去的,现在也给我扣一半下来!这些都是不要钱只需管饭的免费劳工,应该会给中铁公司省好大一笔钱了吧?而如果这样还不够的话,那三个清军俘虏劳改团你也可以让人留一个下来,让他们参与修路,就干稍微轻一点的活计好了。一个团修路、一个团监督、一个团去定军堡那修码头和仓库,正好全部利用起来,这样一来,修通柳树营到平安乡之间的铁路,也就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了吧?”

    杨王林闻言仔细盘算了一下,发现确如莫茗所言,这段铁路应该能修得起来,虽然资金仍然是紧巴巴的,但没关系,可以压榨印第安人嘛。而且这条铁路确实辐射的都是富庶地区,如平安工业区、柳树营医药制造、煤河乡能源区、保安乡边贸区、黎明镇果林区、桔树乡农产品加工区等等,人口稠密、购买力也很强、商业工业都很繁荣,这段铁路确实不大像会亏本的样子。那么,就让中铁公司着手开始修建吧!而且这条铁路确实辐射的都是富庶地区,如平安工业区、柳树营医药制造、煤河乡能源区、保安乡边贸区、黎明镇果林区、桔树乡农产品加工区等等,人口稠密、购买力也很强、商业工业都很繁荣,这段铁路确实不大像会亏本的样子。那么,就让中铁公司着手开始修建吧!

    “至于安全方面的问题,你大可不必担心。”莫茗喝了一口酒御寒,然后说道:“前些时日巴西那边又派了个使者过来找我,他们大概已经发现我们撤回了前年援助荷兰人的两批雇佣军,于是打算重启对累西腓的攻势,这次来就是确认我国是否会再度出手干涉的。我让这厮放心,我们会信守中立的承诺,于是这厮就又回去了。这样一来,定军山一带的归属便算是尘埃落定了,本来法理上就归于我们,现在葡萄牙人又实质上默许了我们在这里的活动,就算今后他们因没能夺下累西腓——福塔莱斯一线而向我们重新索要定军山,我们也不可能将其还给葡萄牙人了,这是很明白的事情。放心,他们不敢玩硬的,否则我们分分钟教他们怎么做人。”

    其实,葡萄牙人也早已预见到了自己很可能最终既得不到欲夺之而后快的累西腓,也会失去热拉尔山脉一线的土地。这两处当中,前者是开发成熟、种植园遍地的精华,后者是基本没开发、人口也不甚多的鸡肋,葡萄牙当然想两者都握在手里,但实力有限的他们在面对两个“流氓”的时候又怎么可能不吃点亏呢?如今看来,他们半推半就地放弃了热拉尔山脉,换取了东岸人一个不干涉的承诺,转而集中精力最后搏一把累西腓,看看能不能拿下来——当然了,即便拿下来最后能不能保住也不好说,因为那还得看欧洲本土的局势,万一荷兰人集结人马打上门去呢?怎么应对?两线作战的葡萄牙王国是否能够抵御?英格兰共和国又是否会为他们提供帮忙?这都是未知数。

    “行吧,既然莫委员这么说了,那么我也不矫情了,这事我会亲自抓,西南铁路那档子事还是交给年轻人去管好了。平柳线(平安乡——柳树营乡,约五六十公里)是砸锅卖铁也要修起来的,我们修这段铁路,一不占用南方修路的人手,二也基本算是在国家预算外筹集资金,就连粮食、牲畜、枕木都是抢掠所得、就近供应,我看执委会那帮白衬衫们还有什么可歪嘴的。”杨王林最后也发了狠,表态道:“这是未来通向巴西高原的干道,一定要修起来!以后若真要和葡萄牙人在高原上干起来,这条路搞不好是能建奇功的!”

    “至于安全方面的问题,你大可不必担心。”莫茗喝了一口酒御寒,然后说道:“前些时日巴西那边又派了个使者过来找我,他们大概已经发现我们撤回了前年援助荷兰人的两批雇佣军,于是打算重启对累西腓的攻势,这次来就是确认我国是否会再度出手干涉的。我让这厮放心,我们会信守中立的承诺,于是这厮就又回去了。这样一来,定军山一带的归属便算是尘埃落定了,本来法理上就归于我们,现在葡萄牙人又实质上默许了我们在这里的活动,就算今后他们因没能夺下累西腓——福塔莱斯一线而向我们重新索要定军山,我们也不可能将其还给葡萄牙人了,这是很明白的事情。放心,他们不敢玩硬的,否则我们分分钟教他们怎么做人。”

    其实,葡萄牙人也早已预见到了自己很可能最终既得不到欲夺之而后快的累西腓,也会失去热拉尔山脉一线的土地。这两处当中,前者是开发成熟、种植园遍地的精华,后者是基本没开发、人口也不甚多的鸡肋,葡萄牙当然想两者都握在手里,但实力有限的他们在面对两个“流氓”的时候又怎么可能不吃点亏呢?如今看来,他们半推半就地放弃了热拉尔山脉,换取了东岸人一个不干涉的承诺,转而集中精力最后搏一把累西腓,看看能不能拿下来——当然了,即便拿下来最后能不能保住也不好说,因为那还得看欧洲本土的局势,万一荷兰人集结人马打上门去呢?怎么应对?两线作战的葡萄牙王国是否能够抵御?英格兰共和国又是否会为他们提供帮忙?这都是未知数。

    “行吧,既然莫委员这么说了,那么我也不矫情了,这事我会亲自抓,西南铁路那档子事还是交给年轻人去管好了。平柳线(平安乡——柳树营乡,约五六十公里)是砸锅卖铁也要修起来的,我们修这段铁路,一不占用南方修路的人手,二也基本算是在国家预算外筹集资金,就连粮食、牲畜、枕木都是抢掠所得、就近供应,我看执委会那帮白衬衫们还有什么可歪嘴的。”杨王林最后也发了狠,表态道:“这是未来通向巴西高原的干道,一定要修起来!以后若真要和葡萄牙人在高原上干起来,这条路搞不好是能建奇功的!”(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九十九章 大幕拉启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而今四五年过去了,这股买办势力在秘鲁当地的影响力越来越大,已经不是可以轻易等闲视之的了。再加上由于南铁公司大量采购初级产品而兴起的种植园产业,这些种植园的主人往往都是当地的土生白人精英家族,势力根深蒂固,从半岛空降来此的殖民地中高级官员们若是想动手,也是要掂量掂量的。

    至于说由南铁卖出去的东岸货如今畅销到了什么程度呢?无法准确形容,且也不局限于秘鲁本地,只能举例来说明。比如远在新西班牙总督区的特立尼达岛,最近其市场上多了很多产自东岸的各色棉布,同样的,毛林城上次就出售了一些质地较高的珍珠给南铁公司,而这些珍珠的原产地则在玛格丽塔群岛——这同样属于新西班牙总督区;今年上半年,南铁公司就向靖江造纸厂订购了数量很大的纸张,而这些纸张的最终流向地,据说是伊斯帕尼奥拉岛;而更夸张的是,据很多人透露,随着东方明国战火的愈演愈烈,丝绸、瓷器、茶叶的出口量锐减(甚至一度几近于无),富裕的墨西哥城的贵族和商人们再也无法买到足够的漂亮绸布,因此他们开始向东岸人订货,这让罗洽纺织厂笑歪了嘴,他们自己生产的绸、绢出口量大增,利润也节节攀升……

    诸如此类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在这个时候,即便是对南铁公司再有偏见的人,也不得不承认由他们一手主导的秘鲁走私贸易确实对国家经济与工业贡献很大。没有南铁公司,东岸共和国的进出口贸易大概要萎缩至少三分之一吧。

    “再说了,南铁公司现在不是也在向国内输出人口吗?”周申沃继续循循善诱,“莫总裁现在总算是认识到就凭他那一穷二白的破地,是养不活每年大几千、上万的明国移民了,他所能做的,除了扩大地盘偷偷殖民外(但这需要海量的金钱),也就只能把这些人‘送’到本土来了。也只有本土,才有充足的底气来消化吸收这些远东移民。所以说嘛,南铁公司的作用还是积极方面要更多一些,也值得我们努力帮扶一把。再说了,退一万步讲,南铁发行的这些债券也不会跟别的项目抢钱。强部长你又不是不知道,******人现在一直在我国寻找投资机会,他们上次甚至都把罗洽纺织厂的分红存进拉普拉塔银行了,就是为了随时在青岛市场上抢购各大企业发行的债券。南铁公司发行的五万元债券,那都是不愁归还的优质债券,让******人知道了,保管第一时间买了去。”

    强全胜闻言沉吟了下,略略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周申沃的说法。******人真是东岸人的好朋友,在东岸国内的投资额可谓浩大至极,而更难能可贵的是,这些所谓的投资里,现金只占一部分,另外还有相当一部分是以各类物资、人员或劳动折算的,这显然更对东岸人的胃口。

    此外,******人的投资也带来了大量的市场和技术,比如次第向东岸人打开的大西班牙市场(西班牙、南尼德兰、那不勒斯、帕尔马、西西里岛及莱茵河部分地区),以及正在渐渐向东岸人敞开的摩洛哥市场(此市场******人涉足颇深,较有影响力),这对于东岸工业品的推广无疑是极为重要的。当然了,******人还带来了东岸人缺乏的一些工业品或食品的制造技术,比如罗洽纺织厂那数百名从旧大陆招募来的技术工人,很多都有一手绝活或者浸淫某个行当多年,对于提高东岸工人阶层的水平很有帮助。

    “这样吧……”强全胜再度从海大富手里接过了那份申请报告,看了一会后,沉闷地说道:“这次五万块的债券就给他发了,但下不为例。南铁要想再来青岛市场上圈钱,起码要等1655年元旦以后,不然别人还要不要过活了?农业部还想发行水利建设债券呢,南铁这笔债一发,等于是挤占了别人的额度,这事可一不可再,就这样吧!”

    说完,强全胜在这份申请报告上写下了自己的意见,然后交给海大富去走流程办理。

    海大富小心翼翼地接过了这份报告,然后向强全胜、周申沃二人行了个礼,便匆忙转身出去了。

    在看着海大富将房门关紧后,强全胜转回目光,看向周申沃,说道:“最近拉普拉塔的一些西班牙商人建议重开科洛尼亚贸易市场(即现东岸商城港),以加强两地间的贸易联系,这事情你觉得怎么样?”

    “这事我也知道,最近已经有人找到我说项了。”周申沃谨慎地说道,“战争结束这几年来,西班牙人也意识到了拉普拉塔的空虚,因此他们那位国王一面往这里大力移民,一面往这流放大量的加泰罗尼亚人、那不勒斯人以及信奉新教的南尼德兰人、德意志人,其决心还是相当之大的。不过目前看来由于资金的短缺,这项工作开展得不是很顺利,但饶是如此,现在整个拉普拉塔(不含巴拉圭)地区,白人数量再次达到了两万多人,且还在继续增长之中,再加上西班牙人整军经武、编练了一些军队,这引起了很多人的忧虑,尤其以陆军为甚,他们是极力反对重开科洛尼亚贸易市场的。”

    陆军反对的理由很现实,那就是如果这个市场重新开放的话,那么西班牙人在拉普拉塔拓荒、定居的成本将大大降低,因为他们可以从东岸人这里购买到大量廉价的生活用品和生产资料,这对于早就将整个拉普拉塔视作自己盘中餐的东岸人来说显然无法接受。当然有人会说即便商城港不再开放,那么拉普拉塔的西班牙人依然可以经毛林城的贸易市场迂回购买到大量物资。是,他们确实可以这样!只不过那样一来,海量的物资千里转运,又要翻越安第斯山、又没有像样的公路(意味着只能靠骡帮)、距离还远,其物流成本就很吓人了,与商城港的意义完全没法比。

    “最近很多人也找到了我,一个个理由都很充分,都想着重新开放这个市场好赚大钱。”强全胜有些疲惫地揉了揉脸,说道:“甚至政府内部的很多人也因为利益牵扯其中而屁股不正,这事情难办啊。算了,在此多说无益,明天陪我去一下商城港吧,去看看那边怎么样。”

    “这样吧……”强全胜再度从海大富手里接过了那份申请报告,看了一会后,沉闷地说道:“这次五万块的债券就给他发了,但下不为例。南铁要想再来青岛市场上圈钱,起码要等1655年元旦以后,不然别人还要不要过活了?农业部还想发行水利建设债券呢,南铁这笔债一发,等于是挤占了别人的额度,这事可一不可再,就这样吧!”

    说完,强全胜在这份申请报告上写下了自己的意见,然后交给海大富去走流程办理。

    海大富小心翼翼地接过了这份报告,然后向强全胜、周申沃二人行了个礼,便匆忙转身出去了。

    在看着海大富将房门关紧后,强全胜转回目光,看向周申沃,说道:“最近拉普拉塔的一些西班牙商人建议重开科洛尼亚贸易市场(即现东岸商城港),以加强两地间的贸易联系,这事情你觉得怎么样?”

    “这事我也知道,最近已经有人找到我说项了。”周申沃谨慎地说道,“战争结束这几年来,西班牙人也意识到了拉普拉塔的空虚,因此他们那位国王一面往这里大力移民,一面往这流放大量的加泰罗尼亚人、那不勒斯人以及信奉新教的南尼德兰人、德意志人,其决心还是相当之大的。不过目前看来由于资金的短缺,这项工作开展得不是很顺利,但饶是如此,现在整个拉普拉塔(不含巴拉圭)地区,白人数量再次达到了两万多人,且还在继续增长之中,再加上西班牙人整军经武、编练了一些军队,这引起了很多人的忧虑,尤其以陆军为甚,他们是极力反对重开科洛尼亚贸易市场的。”

    陆军反对的理由很现实,那就是如果这个市场重新开放的话,那么西班牙人在拉普拉塔拓荒、定居的成本将大大降低,因为他们可以从东岸人这里购买到大量廉价的生活用品和生产资料,这对于早就将整个拉普拉塔视作自己盘中餐的东岸人来说显然无法接受。当然有人会说即便商城港不再开放,那么拉普拉塔的西班牙人依然可以经毛林城的贸易市场迂回购买到大量物资。是,他们确实可以这样!只不过那样一来,海量的物资千里转运,又要翻越安第斯山、又没有像样的公路(意味着只能靠骡帮)、距离还远,其物流成本就很吓人了,与商城港的意义完全没法比。

    “最近很多人也找到了我,一个个理由都很充分,都想着重新开放这个市场好赚大钱。”强全胜有些疲惫地揉了揉脸,说道:“甚至政府内部的很多人也因为利益牵扯其中而屁股不正,这事情难办啊。算了,在此多说无益,明天陪我去一下商城港吧,去看看那边怎么样。”“最近很多人也找到了我,一个个理由都很充分,都想着重新开放这个市场好赚大钱。”强全胜有些疲惫地揉了揉脸,说道:“甚至政府内部的很多人也因为利益牵扯其中而屁股不正,这事情难办啊。算了,在此多说无益,明天陪我去一下商城港吧,去看看那边怎么样。”(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章 率先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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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55年7月15日,小雪。

    这两年的天气真是有越来越冷的趋势了,即便是在新邓迪镇这么个应该很温暖的地方,冬天也是出奇地冷,这不,入冬后已经下了好几场雪了,今天也不例外。

    布兰科·德·索萨·阿尔梅达站在水势平缓的帕拉哈纳河岸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忠实的仆人、原本派到东岸境内保安乡边贸市场开店的席尔瓦此时正在旁边不远处,比比划划地不知道在和一帮印第安仆从们在说些什么,大概是在教他们如何分门别类地捆扎货物吧,这些土人总是很笨,做不好这些也很正常。

    货物是用骡马队运输的,大概上百匹的样子,规模还是蛮大的,商品种类也不外乎别针、鱼钩、纽扣、缆绳、制式蒙皮、木桶、刷子、锤子、烛台、剪刀、鞋垫、帽檐、磨刀石等日用小商品,基本都是出口东岸用的,且其中相当部分根本就是按着东岸人的要求来生产的。为此,这个原本隶属于葡萄牙王国管辖的定居城镇聚集了大批来自旧大陆的手工业者,他们(包括在本地新收的学徒)依靠自己勤劳灵巧的双手,制造出各种日常生活不可或缺的小商品,然后出口至东岸,换取金钱或维持自己生产、生活所必需的物件。

    原本这是一个互利互惠的商业模式,但现在似乎受到了很大影响:因为东岸与葡萄牙之间达成的协议,这些原本散布在热拉尔山脉间多个城镇的葡萄牙人也受到了影响,是继续留在这里生活,还是向北搬迁至葡属巴西控制区,已经成了一个摆在这些手艺人面前的很现实的问题。热拉尔山脉,终究是被许给了东岸异教徒了啊!

    很多宗教信仰纯正的葡萄牙人打算响应巴西殖民当局的号召,返回北方内地去定居生活,在那里一样可以凭自己的手艺吃饭,虽然生活水平可能不如新邓迪镇这里,但那边每周都可以去教堂做礼拜,比起号称宗教监狱的东岸不知道好多少,毕竟灵魂的救赎和现世的安逸生活相比也同样重要。

    不过也有相当部分的手艺人并不愿意离去,比如本地为数不少的苏格兰移民——本地名为“新邓迪镇”,故名思义,本地早期的移民主要来自苏格兰的邓迪。多灾多难的苏格兰人可比那些葡萄牙天主教徒们要灵活多了,多年来颠沛流离的生活使得他们的处世态度更加灵活、变通,因此准备继续留在本地定居、贸易。在他们看来,被东岸人管辖就管辖了,他们又没有彻底禁绝基督(比如对面的平安县就有一座大教堂),那么留在熟悉的地方、依靠熟悉的方式继续生活又有什么关系呢?哼哼,东岸人在宗教政策上面,或许比某些残酷对待异端教派的国家要更宽容呢,比如英格兰人、法兰西人、西班牙人、德意志人什么的,要知道三十年战争才刚刚结束没几年呢。

    新邓迪镇如此,其余几处如里卡多上尉镇、铁匠镇、奴隶镇也差相仿佛,有人想走,也有人愿意留下来。6月初的时候,东岸宪兵队派员来到这几处,向当地的葡萄牙官员重申了“自治”、“自愿”原则,即葡萄牙人不得强硬要求本地居民干什么,一切由他们自决。因此,到得本月(7月)中旬,统计下来,四个城镇愿意留下来继续工作生活的居民共有1939名,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外来移民,且以苏格兰人、爱尔兰人和德意志人居多;迁走的居民则高达4000余人,其中约40%是葡萄牙、意大利移民,剩下一半是混血白人或瓜拉尼人,他们都知道东岸对于有印第安血统人不怎么待见,因此干脆也不做幻想,全部迁居巴西内陆地区去算了,省得将来留在东岸人控制区内受歧视。

    当然了,这些人迁走的时候,也带走了大部分便于携带的财产,至于那些不便带走的,比如简易脚踏机床、锻锤等劳动工具,房屋、农田、果园等不动产,铁匠铺、木材作坊、采石场等企业,就只能三文不值两文地在当地发卖了,倒是便宜了那些愿意留下来的人。当然东岸联合工业信贷银行也专门派人向当地这些手艺人或作坊主们发放低息贷款,鼓励他们吃下这些东西以恢复生产,将对平安、定西、夷陵、神武等县的影响降到最低——当地居民大部分的生活日用品都是从热拉尔山脉这里进口的。至于当地遗留下来的果园、牧场和农田什么的,则由西北垦殖银行专门派员低价赎买了回来,准备先屯在手里,然后等中铁公司组织的移民抵达这四处后(以稀释当地的旧大陆欧洲移民),再通过按揭贷款的形式卖给他们——这种开垦多年的熟地,自然不愁买家了。

    总之,在北方边界的谈判尘埃落定之后,由于担心东岸的种种政策,再加上葡属巴西殖民当局若有若无的煽动,居住在新邓迪等四个小镇的葡萄牙居民们就陷入了一种恐慌情绪之中,继而引起了一场仓促、悲惨的迁移行动。布兰科此番来到这里考察(看看自家的商铺还有无必要继续开办下去),就亲眼目睹了这场迁徙行动,而他的心中,自然也是充满了无尽的屈辱的。

    “这一批货物拉到东岸人的保安乡售完后,把当地的商店也出售了,然后买一匹农具、印花布、药品和钢条回来,以后那里的生意,已经没必要再做下去了。”布兰科看着静静流淌着的帕拉哈纳河,用低沉的语气说道。在热拉尔山脉归了东岸异教徒之后,这种边贸生意短时间内确实没有继续的可能了,东岸人吃下了新邓迪等地的大量手艺人,对日用品的需求将大大减少,双边贸易的基础已不复存在。今后更该担心的,或许是东岸人的船只将顺着锡诺斯河(即保安河)逆流而上,直接进入热拉尔山脉。热拉尔山脉多坡度极缓的丘陵,河流蜿蜒曲折之中很少有断流之处,浅滩也算太多,通航性还是可以的,东岸人能够依靠他们那种蒸汽平底船快速机动,这对于严密控制整片山区极为重要。

    可惜了啊,家族在里斯本研制的蒸汽机始终未能成功,虽然比起以前已经有了一些进步了,但离实用化还差得太远,现在家族里已经有很多人在抱怨了。当然了,花费了巨额研发资金,但却始终没有获得成功,出现这种杂音也很正常。现在,布兰科就盼望着家族能够尽快解决技术难点,将实用化的蒸汽机尽快搞出来,那样他们阿尔梅达家族将获得想象不到的巨额收益,他布兰科在家族中的地位也将更加稳固。

    “是的,先生,我会办妥这些事的。”席尔瓦立刻说道,“以后我们就和英国人进行贸易了么?听说他们的商品也很是不错,尤其是伯明翰的金属制品、机械设备和武器,虽然比起东岸人的有所不如,但也是难得的精品了。现在他们的海上运力也很强,陛下也给了他们许多贸易优惠措施,与英格兰人展开贸易,看来是大势所趋了。”

    “以后家族所需的船只也一概不从东岸人这里订购了,伦敦的船只就很不错,而且价格也不比东岸高多少(英国人工比东岸便宜、葡萄牙人也给予了他们极优惠的关税税率),这就足以令我们做出选择了。其他一些家族有不少人也和我持同样的看法,以后有些钱,没必要再让东岸人去挣,因为我们可以拿它们来结交真正的朋友,而不是东岸这种恶狼。”布兰科说到这里,话语中已经带有很明显的一丝火气了,看得出来他对东岸人的意见近些年来似乎越来越大:“我们向东岸出口的商品,除了约定配额的以外,尽量优先满足英格兰人、法兰西人甚至意大利人,既然东岸异教徒如此欺辱我们,那么我们自然也没必要再迁就着他们。过阵子我要回一样里斯本,有些事情也是有必要向主的子民们宣传一番了,新大陆是主赐予信徒的,但异教徒却在这里极为嚣张,一些邪恶堕落的异端们也和他们沆瀣一气,这简直不能容忍,必须揭穿东岸人的真正嘴脸,让广大主的子民们有个清醒的认识。哼,我就不信荷兰人全都是堕落的异端,总会有对异教徒不忿的人出现……”

    “另外,回去后就立刻安排船只,将积存在仓库里的一批货物运回里斯本。马上总督阁下要重启对荷兰的战争,搞不好巴西近海就会成为战场,到了那时候,贸易必然大受影响,所以还是预先把货发走的好。”布兰科最后又盯着道,“这场战争,新大陆这边其实不是关键,最需担心的还是本土啊,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扛得住荷兰舰队打上门的压力。”

    家族里已经有很多人在抱怨了。当然了,花费了巨额研发资金,但却始终没有获得成功,出现这种杂音也很正常。现在,布兰科就盼望着家族能够尽快解决技术难点,将实用化的蒸汽机尽快搞出来,那样他们阿尔梅达家族将获得想象不到的巨额收益,他布兰科在家族中的地位也将更加稳固。

    “是的,先生,我会办妥这些事的。”席尔瓦立刻说道,“以后我们就和英国人进行贸易了么?听说他们的商品也很是不错,尤其是伯明翰的金属制品、机械设备和武器,虽然比起东岸人的有所不如,但也是难得的精品了。现在他们的海上运力也很强,陛下也给了他们许多贸易优惠措施,与英格兰人展开贸易,看来是大势所趋了。”

    “以后家族所需的船只也一概不从东岸人这里订购了,伦敦的船只就很不错,而且价格也不比东岸高多少(英国人工比东岸便宜、葡萄牙人也给予了他们极优惠的关税税率),这就足以令我们做出选择了。其他一些家族有不少人也和我持同样的看法,以后有些钱,没必要再让东岸人去挣,因为我们可以拿它们来结交真正的朋友,而不是东岸这种恶狼。”布兰科说到这里,话语中已经带有很明显的一丝火气了,看得出来他对东岸人的意见近些年来似乎越来越大:“我们向东岸出口的商品,除了约定配额的以外,尽量优先满足英格兰人、法兰西人甚至意大利人,既然东岸异教徒如此欺辱我们,那么我们自然也没必要再迁就着他们。过阵子我要回一样里斯本,有些事情也是有必要向主的子民们宣传一番了,新大陆是主赐予信徒的,但异教徒却在这里极为嚣张,一些邪恶堕落的异端们也和他们沆瀣一气,这简直不能容忍,必须揭穿东岸人的真正嘴脸,让广大主的子民们有个清醒的认识。哼,我就不信荷兰人全都是堕落的异端,总会有对异教徒不忿的人出现……”

    “另外,回去后就立刻安排船只,将积存在仓库里的一批货物运回里斯本。马上总督阁下要重启对荷兰的战争,搞不好巴西近海就会成为战场,到了那时候,贸易必然大受影响,所以还是预先把货发走的好。”“这场战争,新大陆这边其实不是关键,最需担心的还是本土啊,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扛得住荷兰舰队打上门的压力。”“另外,回去后就立刻安排船只,将积存在仓库里的一批货物运回里斯本。马上总督阁下要重启对荷兰的战争,搞不好巴西近海就会成为战场,到了那时候,贸易必然大受影响,所以还是预先把货发走的好。”“这场战争,新大陆这边其实不是关键,最需担心的还是本土啊,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扛得住荷兰舰队打上门的压力。”“另外,回去后就立刻安排船只,将积存在仓库里的一批货物运回里斯本。马上总督阁下要重启对荷兰的战争,搞不好巴西近海就会成为战场,到了那时候,贸易必然大受影响,所以还是预先把货发走的好。”“这场战争,新大陆这边其实不是关键,最需担心的还是本土啊,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扛得住荷兰舰队打上门的压力。”“另外,回去后就立刻安排船只,将积存在仓库里的一批货物运回里斯本。马上总督阁下要重启对荷兰的战争,搞不好巴西近海就会成为战场,到了那时候,贸易必然大受影响,所以还是预先把货发走的好。”(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零一章 法属圣多明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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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49年11月20日,由于中途在大泊港逗留了两天,因此赶上气温骤降,即便有着暖流的部分影响,清河乡(后世俄罗斯诺维科沃)外海依然涌出了为数不少的浮冰。这使得“库页之鹰”号的船长必须非常小心地驾驶,这才能够避免撞上浮冰、船只受损的厄运。

    船只靠岸的地点是在一条小河的河口外,由于海军尚未对这一代近海的水文状况进行全面系统的测量,因此“库页之鹰”号并不敢过于靠近海岸,只能在远一些的深海下锚碇泊,顺便也能避开浮冰较多的近岸海域。

    小河河口附近是一片冈峦起伏的堤岸,最初是日本人所建,当然现在被东岸人据为己有了。甚至当初因为驱逐此地的日本渔民以及归附他们的阿依努部落民,东岸人还从大泊调集了一支数百人的部队过来进行镇压。为此,日本松前藩也派员到此地来与东岸人进行交涉,最后以黑水开拓队政府赔偿此地的日本渔民损失五千元了结此事。至此,在这片由日本人最先开发的土地上,便升起了华夏东岸共和国的旗帜。

    不过,考虑到双方之间的友好关系,当初与日本人签订协议时,这片土地虽然划界划给了东岸,但依然保留了日本人在此地的种种经济权益。比如他们开垦的土地可以继续种植,但需分割开以使符合东岸每人拥有土地不得超过三十亩的规定;截止协议签订当天在此地注册过的日本渔船依然可以继续捕鱼,但需向东岸人缴纳税收;最后,他们可以继续保留雇佣依附于他们的阿依努人的权利。

    总的来说,这份协议对双方来说都还算能接受。东岸人获得了主权,日本人虽然失去了先祖开发过的土地,但说到底这里的日本人数量极其有限,对松前藩来说并不是什么要紧的地方,充其量只不过是一个夏季捕鱼时的休整地而已。如今东岸人既然允诺继续让他们在这里捕鱼,也维护了他们之前一直拥有的经济利益,更给了松前藩老大面子——给区区一些渔民赔偿五千银元,那么该撒手的还是得撒手。毕竟弱国无外交嘛,幕府可不一定会为了松前藩在库页岛的一些飞地而向东岸人出手,那样自己又何苦冒着生意断绝的危险而与东岸人翻脸呢?

    再说了,就算松前藩的大佬们想与东岸人翻脸,如今已经和他们勾结在一起与东岸做生意的出羽、陆奥、仙台等藩阀会同意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既然如此,那还折腾个什么劲啊,东岸人要,就让给他们吧,只要继续让我们捕鱼就行。

    不过这次事件也极大地刺激了松前藩。他们仗着自己如今日渐膨胀的经济实力,开始在日本国内大肆招募人手,屯垦北海道。这其中除了大量农民外,还有为数相当不少的武士阶层,这些人如今都转而为松前藩效力了。如果仔细检数下北海道的日本人的话,此时可能已经达到了将近四万人,是同期历史上的数倍,令魏博秋的学生、东岸日本公司的实际负责人陈硕忧心不已。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东岸人一时也管不了那么多。

    小河堤岸东面是一处不高的小山岗,山岗向南一直延伸到了海岸边,形成了一个高崖。崖顶上有一座日本寺庙和几处房舍,里面还住着一些僧人和少许日本菜户。当然如今崖顶上又修建起了一座高大的灯塔,以及一处拥有八门6-12磅不等长管火炮的炮台,并驻扎着数十名士兵以拱卫海防。

    天空飘起了细小的雪花,魏博秋紧了紧身上的熊皮袄,大步走在清河乡的砂土道路上,一路直奔植物园而去。这里的植物园兴建已经有两个年头了,目前已经小有规模,夏天的时候魏博秋因为要到烟台去临时代老邵的班,因此未及去这个对黑水开拓队来说极为重要的地方视察督促。眼下稍一有空,虽然已经深秋初冬了,但魏博秋仍然借着巡视新成立的大泊县辖下各乡镇(大泊镇、清泉乡、杜胜集乡、清河乡)的机会,跑到这里来看一下。

    植物园门口站着八名全副武装的守备队士兵,在他们对面,则或坐或站着数名日本人,看装束似乎是武士。魏博秋抬眼望去,只见其中三人都正襟端坐在棚子下方的一条草席上,为首的日本武士年纪大些,满是沧桑的脸上透露出一丝焦灼之色。他带着三把武士刀,其中两把插在腰间,第三把则捧在站在他身后的一名年轻武士手里;年长武士的两侧也各坐着一名武士,每人腰间各悬着一把长长的武士刀。

    “松前藩的武士……”前来迎接魏博秋的清河乡乡长、仆从军系统裁汰下来的老兵林登图低声向魏博秋解释着,“是来向植物园求购培养出来的良种麦的,来了好些天了,一开始还说些话呢,最近就这么一天天地坐在这里,跟个木头似的。不过植物园未得上级指示,肯定也不敢擅自把经过纯系分离出来的良种卖给松前藩,因此事情就这么僵下来了。”

    魏博秋闻言晒然一笑,说道:“去和那个日本人说,帮我们拉武士过来,为我们效力。土地、牲畜、粮食大大滴有,天天吃饭团都没问题,来多少人收多少人。只要拉来的人多了,我们就可以向他们卖良种麦。”

    东岸人培育的良种麦都只是经过一道简单的纯系分离,种子退化的速度相当快。日本人只知道东岸的麦子产量高,但却不知道这麦种每年都要重新培育,不然产量就会逐年下降,最后种子也会变成毫无特色的普通种子。也就是说,如果松前藩以后还想维持较高亩产的话,那么少不得就得向北方植物园长期订购种子了,这又是一笔不大不小的生意。

    林登图闻言立刻去和日本人交涉了,而魏博秋则继续向前走,在植物园技术人员的陪同下,听取着他们的工作汇报:“我们从附近的森林里移栽了几株野梨幼树,并改善了土壤质地,希望能够培育出味道不错的水果出来。在本地区水果较为罕见的情况下,如果这种驯化的野梨味道不错的话,那么应该会给果园经营者们带来不错的利润。”

    其实东岸人在库页岛南部地区所进行的园艺事业的努力又何止于此。最初,在1645年的时候,本土就已经派了一些园艺师来此营造果园,培育植株,但各种努力大部分都失败了。比如东岸园艺师们对人工苹果树苗的移栽,先是在黑水港、后来在利尻岛,但数次努力无一不是失败了,让人大为沮丧。

    甚至在当时,一位屡受挫折的立窝尼亚园艺师曾断言道:“以这里的气候来看,根本不可能长出合格的苹果树。这里夏初多大风,容易吹落果花;早春季节白天高温、夜晚寒冷,容易使得树干里的浆液白天流动而夜晚冻结,损害树质。”此外还有一些前来远东工作的工程师家属们随身携带的东岸苹果树插枝,但均未获得成功,这不由得进一步助涨了黑水地区不宜开展果园种植业的论断。

    不过东岸人最后终究获得了成功,成功的秘诀在于嫁接。即他们先从森林里搜罗了一些野生苹果树,并将其移栽到大泊港内,然后再将接穗嫁接到这些野生苹果树上。经过精心护理,东岸的园艺师们终于在第四年后获得了丰硕的成果——他们收获了上百个芬芳多汁的苹果,经品尝口感极好,和东岸本土的品种相比甚至还带着一丝独特的风味。目前这些结出过硕果的树大部分都已被移栽到了清河乡的植物园内,园艺师们将在此继续进行研究,以培育出口感更好、更高产的苹果树出来。

    除了苹果外,东岸人也对其他果树进行了培育,比如李子和葡萄,但李子成功了、葡萄则明显失败了。黑水地区第一颗李子的来历颇具传奇色彩,本土平安县所产的水果罐头经海运长途跋涉到了大泊港,然后一位士兵将食用后剩下的果核种到了地里,没几年后竟然结出了令人满意的果实,然后迅速被人抢购一空,附近的农户们如今家家户户都种起了李子。

    至于葡萄的来源嘛,则是附近的山里,那里到处都是野生葡萄藤。可是经过多年培育,也采用过嫁接良种的技术,但结出的果实仍然不能令人满意,普遍具有着野生品种粒小、皮厚、核大的特点,价值不高。目前清河植物园已经将葡萄藤的研究培育转移到了烟台芝罘岛上,那里的土质非常适合葡萄生长,为此他们特地从欧洲引进了葡萄藤,期待着能在那里大展一番拳脚。

    在视察完植物园后,魏博秋在这里住了一晚。第二天,他便乘坐船只,趁着外海的浮冰尚未变多的有利时机,匆匆离开了清河乡,南下朝虾夷地的钏路港而去。这个冬天,他将在那里渡过,同时狠抓一番当地的移民开发工作。

    如今黑水地区已经建起了第一个县(大泊县,下辖四乡镇,户籍居民近一万人),其他地方也必须抓紧了!

    东岸人培育的良种麦都只是经过一道简单的纯系分离,种子退化的速度相当快。日本人只知道东岸的麦子产量高,但却不知道这麦种每年都要重新培育,不然产量就会逐年下降,最后种子也会变成毫无特色的普通种子。也就是说,如果松前藩以后还想维持较高亩产的话,那么少不得就得向北方植物园长期订购种子了,这又是一笔不大不小的生意。

    林登图闻言立刻去和日本人交涉了,而魏博秋则继续向前走,在植物园技术人员的陪同下,听取着他们的工作汇报:“我们从附近的森林里移栽了几株野梨幼树,并改善了土壤质地,希望能够培育出味道不错的水果出来。在本地区水果较为罕见的情况下,如果这种驯化的野梨味道不错的话,那么应该会给果园经营者们带来不错的利润。”

    其实东岸人在库页岛南部地区所进行的园艺事业的努力又何止于此。最初,在1645年的时候,本土就已经派了一些园艺师来此营造果园,培育植株,但各种努力大部分都失败了。比如东岸园艺师们对人工苹果树苗的移栽,先是在黑水港、后来在利尻岛,但数次努力无一不是失败了,让人大为沮丧。

    甚至在当时,一位屡受挫折的立窝尼亚园艺师曾断言道:“以这里的气候来看,根本不可能长出合格的苹果树。这里夏初多大风,容易吹落果花;早春季节白天高温、夜晚寒冷,容易使得树干里的浆液白天流动而夜晚冻结,损害树质。”此外还有一些前来远东工作的工程师家属们随身携带的东岸苹果树插枝,但均未获得成功,这不由得进一步助涨了黑水地区不宜开展果园种植业的论断。

    不过东岸人最后终究获得了成功,成功的秘诀在于嫁接。即他们先从森林里搜罗了一些野生苹果树,并将其移栽到大泊港内,然后再将接穗嫁接到这些野生苹果树上。经过精心护理,东岸的园艺师们终于在第四年后获得了丰硕的成果——他们收获了上百个芬芳多汁的苹果,经品尝口感极好,和东岸本土的品种相比甚至还带着一丝独特的风味。目前这些结出过硕果的树大部分都已被移栽到了清河乡的植物园内,园艺师们将在此继续进行研究,以培育出口感更好、更高产的苹果树出来。

    除了苹果外,东岸人也对其他果树进行了培育,比如李子和葡萄,但李子成功了、葡萄则明显失败了。黑水地区第一颗李子的来历颇具传奇色彩,本土平安县所产的水果罐头经海运长途跋涉到了大泊港,然后一位士兵将食用后剩下的果核种到了地里,没几年后竟然结出了令人满意的果实,然后迅速被人抢购一空,附近的农户们如今家家户户都种起了李子。(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零二章 法属圣多明各(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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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更新的一般是防daoban章节,我已经尽量挑夜深人静的时候了,这时看的人少。一般防daoban章节要至少半小时后才会修改为正确内容。

    用电脑看的没问题,用手机app看的自动订阅也没问题,只要没在我还没修改时点开章节就行。而一旦点开,错误的章节内容就下载了下来,进入到手机缓存了,这个时候我即便修改了手机客户端仍然是错误内容,始终不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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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科漫步徜徉在一条丘间小路上,跟在他身后的,是一**通部的工作人员。

    这些兵团堡出身的年轻人此刻正在这条人为踩出的荒草小径上测绘着,新成立的国家开拓总局蛟河分局正在规划一条新的砂土公路,即从蛟河堡前往南边野猪潭的公路——野猪潭是一个新设定居点,顾名思义,位于一个水潭旁边不远处,因水潭边曾经出现一群野猪而得名。

    这个定居点位于后世卡帕内(capane)小村以西数公里处,因环境条件优越而被蛟河地区选中做为了一个定居点——首先该地是从一个瓜拉尼部落手里抢来的,农业已经打下了一定的基础;其次附近水源丰富、地形空旷,不似那些被茂密森林覆盖住的区域,这里非常适宜发展成一个城镇;最后这里地理位置优越,位于后世巴西人修建的与蛟河-鸭子河水系大致平行的铁路线附近,对于未来的交通规划非常有利。多种因素凑到一块,就使得这里成了整个蛟河地区的第三个定居点——第二个定居点是位于蛟河堡以北三十多公里处的木牌乡,目前该地尚无许多移民,只有一些在做前期工作的人,草草修建了几座房屋,然后挂了个木头牌表示在这正式落脚了,故此得名。

    也就是说,新近成立的偌大一个蛟河地区,此时竟然只有蛟河、木牌和野猪潭这区区三个定居点,正式定居人口也不过三千多人,工业完全没有、商业几乎没有、农业也弱得可怜,综合看来,当真是整个华夏东岸共和国境内实力最弱的一个地区级行政单位了。而这,显然也是执委会派遣许信这么一个退役委员前来此地的原因:这里的土地不算贫瘠、资源也很丰富,气候更是没得说,不好好发展起来可惜了。再说了,将来万一与葡萄牙人交恶,东岸陆军大举北上热拉尔山脉扩展地盘,那么已经发展起来的蛟河地区、北鸭子湖地区诸多县乡就是支援此类军事行动的主要基地,有了它们,战争将变得极为简单,反之则较为困难。

    “这条路的修建成本怎么样?”陈科一手拄着手杖,一边询问起了正在忙活的交通部技术员们:“一公里要不要1000元?”

    “即便是建筑材料就近供应,即便那些即将迁移出去的瓜拉尼部落会临时来帮忙干活,即便我们极大优化了路线使其不要过多翻山或穿越森林,这条公路的修建成本大概每公里仍要一千元以上,整条路修下来,我们估计要三万元以上。”带队的一名兵团堡学兵说道,他毕业已经好几年了,如今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干部,此番出来便带着这么一个二十余人的工作队。

    “如果算上意外支出和其他一些费用的话,很可能要3万到5万元之间。说实话,这条路的修建成本还是不低的,而且将来维护成本也不小。”另一位稍年轻些的干部补充说道,“不过这条路的价值也很大,因为它轻易串联起了野猪潭和蛟河堡这两个定居点,随着两地人口日渐增多、经济的逐步发展,将来其价值会更加凸显出来。这一点,我们非常有信心。而且,将来如果可能的话,最好让开拓总局蛟河分局的那帮人再挤出点资金和人手,把蛟河堡到木牌想那段36公里的简易砂土公路也修建起来。这样,三个定居点就都连成一线了,对于本地区今后的发展非常有利。”

    “先辈们常说,要致富、先修路,我深以为然。每个地区要发展,交通条件的改善绝对是第一位的。看看乌江地区就知道了,因为有便捷的水运优势——那里能直接通航大海船,条件不是我们这里能比的——所以发展的速度极为惊人,再加上那里邻近重要工业区和农业区,有动脉级的铁路连接,铁公水联运做得非常好,因此当地迅速发展起来毫不令人感到意外。蛟河地区,还要多多加油啊!”陈科闻言也感叹了起来,作为农业部的新锐官员,常年走南闯北的他对东岸各个地区的情况非常了解,因此才有了上面一番话。

    小路边有一小段开挖出来的泥渠,因本地降水丰富、地下水位高,因此就没像东岸大草原上那样修建防渗漏的砖砌水渠。水渠都是新开挖没几个月的,此时里面长满了枯草,但显然没有淤塞,完全可以使用。因为深秋、初冬季节连降大雨(鸭子湖流域年降水量比较平均,雨热并不同期),故水渠里已积满了雨水,一些村民散养的鸭、鹅在其间扑腾个不停,将积水搅得一片浑浊。

    水渠两岸,十几只羊慢条斯理地嚼吃着枯黄的野草,其中一只比较小的,正用水汪汪的无辜眼神看着众人,似乎很奇怪这些人为何趴在路边写写画画的,难道他们也在“吃草”?一个头上戴着皮帽的羊倌斜倚在一颗长了怕不是有上千年的巨树脚下,懒洋洋地看着这群路过的“干部”们,只是在看到陈科本人的时候,这个惫懒的夯货才略略站起身作揖敬礼。

    陈科认识这人,原是顺军出身的一名小军官,甘肃农民出身,明末以降杀来杀去不知道杀了多少人。移民至东岸后分了地,却不好好侍弄,毕竟十年流寇生涯已经把他的心弄野了,这回一歇下来干起种地的老本行,只觉得浑身不得劲,再没以前的自在和爽利。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在东岸这种高压社会,难不成再去拉杆子造反?别开玩笑了,他自己也知道要是这么做会被分分钟教做人,陆军、宪兵那些凶神恶煞的玩意直他么的比当年最凶狠的官军还要令人胆寒。

    “听说前阵子北边出了点事,我是指夷陵县、定西县靠近热拉尔山脉的地方,有些村经常丢失牛羊,甚至还有农民被谋杀或者失踪的消息传来。你们在外面整天搞探勘、测绘,可得注意自身安全了,别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所乘,毕竟国家培养你们花费不菲,你们自己也有大把美好的人生在前面。”陈科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便向这些学兵们叮嘱着:“国家情报总局的人和我聊过,他们认为这些事情与山那边的葡萄牙人脱不开干系,虽然未必是那些人亲自出手的,但必定和他们支持某些瓜拉尼部落脱不开干系。所以你们需要多多小心,那些野蛮人很凶残的,有时候或许还有一些从巴西流窜过来的印第安悍匪,一不小心着了他们的道就实在太不值了。”

    “那么,军部为什么不提请执委会同意出兵剿灭了这些人呢?”有人发出了疑问。

    “或许是因为他们太分散了吧,出现的地点也神出鬼没的,完全没法预测,这给清剿行动带来了很大的麻烦。”有人给出了自认合理的解释。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陈科伸手止住了学兵们的讨论,然后说道:“我们国家正在和西班牙人谈判关于巴塔哥尼亚地区的抵押贷款问题,这意味着我们随时可能获得大片的新国土,而且这也和执委会一直制定的‘先南后北’的国策相吻合,所以,短期内执委会都会把大部分精力放到南方,北方恐怕是很难兼顾到了。再说了,陆军第一营调往蛟河地区,已经是军部对北方的有力支持了,还能怎么样呢?还想怎么样呢?”

    “我们要想真正地在这片蛮荒之地站稳脚跟,保存住自己的有用之身,尽量消灭掉更多的敌人,那么就还是得依靠群众的力量。”陈科说道,“派往蛟河地区的很多移民,都曾经在南方地区接受过长期的军事训练,有一定的对抗流窜匪徒的经验。除此之外,一些新移民在旧大陆时也都不是省油的灯,很多人是厮杀多年的军人出身,比如你们刚刚看到的羊倌先生。对,就是他,他看起来就是个土的掉渣的农民是吧?浑身还脏兮兮的臭烘烘的!可我要说的是,他在旧大陆与清军交战多年,获得过斩首七级的不俗成绩;而在加入我军之前,他还曾在顺军内服务,那段岁月他杀了多少人就很难考证了,总之肯定是多于七人的。因此,很多时候团结这些人,尽可能地发挥他们的潜能,以消灭更多的敌人,这才是我们最需要考虑的。你们中的一些人往后可能会调任地方担任基层官员,关于这一点,一定要牢记了。”

    “当然了,你们也不用太害怕,不要太忧虑。”陈科话锋一转,又说道:“执委会已经责成国家开拓总局、陆军部、国家情报总局和宪兵队,制定了一系列的措施,针对最近越来越频繁的边境袭击事件。蛟河地区作为首批试点,马上就会有人来指导、组织你们了,你们很快就会见识到的。”

    “听说前阵子北边出了点事,我是指夷陵县、定西县靠近热拉尔山脉的地方,有些村经常丢失牛羊,甚至还有农民被谋杀或者失踪的消息传来。你们在外面整天搞探勘、测绘,可得注意自身安全了,别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所乘,毕竟国家培养你们花费不菲,你们自己也有大把美好的人生在前面。”陈科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便向这些学兵们叮嘱着:“国家情报总局的人和我聊过,他们认为这些事情与山那边的葡萄牙人脱不开干系,虽然未必是那些人亲自出手的,但必定和他们支持某些瓜拉尼部落脱不开干系。所以你们需要多多小心,那些野蛮人很凶残的,有时候或许还有一些从巴西流窜过来的印第安悍匪,一不小心着了他们的道就实在太不值了。”

    “那么,军部为什么不提请执委会同意出兵剿灭了这些人呢?”有人发出了疑问。

    “或许是因为他们太分散了吧,出现的地点也神出鬼没的,完全没法预测,这给清剿行动带来了很大的麻烦。”有人给出了自认合理的解释。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陈科伸手止住了学兵们的讨论,然后说道:“我们国家正在和西班牙人谈判关于巴塔哥尼亚地区的抵押贷款问题,这意味着我们随时可能获得大片的新国土,而且这也和执委会一直制定的‘先南后北’的国策相吻合,所以,短期内执委会都会把大部分精力放到南方,北方恐怕是很难兼顾到了。再说了,陆军第一营调往蛟河地区,已经是军部对北方的有力支持了,还能怎么样呢?还想怎么样呢?”

    “我们要想真正地在这片蛮荒之地站稳脚跟,保存住自己的有用之身,尽量消灭掉更多的敌人,那么就还是得依靠群众的力量。”陈科说道,“派往蛟河地区的很多移民,都曾经在南方地区接受过长期的军事训练,有一定的对抗流窜匪徒的经验。除此之外,一些新移民在旧大陆时也都不是省油的灯,很多人是厮杀多年的军人出身,比如你们刚刚看到的羊倌先生。对,就是他,他看起来就是个土的掉渣的农民是吧?浑身还脏兮兮的臭烘烘的!可我要说的是,他在旧大陆与清军交战多年,获得过斩首七级的不俗成绩;而在加入我军之前,他还曾在顺军内服务,那段岁月他杀了多少人就很难考证了,总之肯定是多于七人的。(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零三章 法属圣多明各(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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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执委会已经原则上同意了‘新铁’的成立,并且最近就要组织一批人员前来勘探地形,规划路线,此项工作预计三到五年内即可完成,铁路乐观估计将在五年后开建,1660年之前新华夏岛很可能就将拥有第一条通车的铁路。”身材日渐发福的史钦杰坐在名贵木材打制的太师椅内,一边啜饮着清茶,一边轻声说道。

    他嘴里的“新铁”全名叫新华夏铁路公司,目前正处于筹建状态之下。该公司由本土资本控股,其中中央铁路公司占股40%、南锥铁路公司占股20%、新华夏开拓队占股20%,另外20%股份向全社会公开发售。

    这家公司的经营前景老实说并不为很多人看好,其最大原因是新华夏岛上极端短缺的人力——这意味着经济开发程度不高,此外当地多发的疾病和炎热的气候也是令很多人望而却步的一大原因,总之,很多人想先观望观望,看看当地未来几年的发展前景再说。不过股份没人认购,由中铁、南铁担保发行的新铁公司十万元公司债的销售状况却还算平稳,因为任谁都知道这两家铁路公司在东岸共和国是属于何等财大气粗的存在;此外,******人灵敏的嗅觉和不错的人脉关系再度发挥作用,他们用自己闲置的资金悄然购买了五万元记名债券,算是将对东岸的投资进行到底了。

    不过,修建铁路的资金好筹集,材料也好准备,但人手却很难招募了。如今东岸本土西北铁路、南锥两洋铁路的建设正在稳步进行,西南铁路也开始了奠基,交通建设局、铁路公司每年培养的那点人才都不够各处抢的,让他们抽调出技术人员到“可怕的死亡之地”新华夏岛去勘测、规划铁路线,那简直是要了他们的老命了。

    而如果说工程技术人员的抽调困难重重的话,那么普通的劳动力就更显得难以募集了。要知道,由于政策原因,如今的东岸控制区内可是没什么土著存在的。要想获取修筑铁路的大量普通劳动力,看这样子非得发动战争——或者唆使土著进行战争——取得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当然了,1660年前通车一小段铁路只是我们一个美好的愿望,如今看来,现实的困难相当不小。”史钦杰这时候又向马万鹏苦笑道,他们两人此时正位于史钦杰家在新华港郊外的私宅内,因此说话也较为随意:“后世法国人在马达加斯加修筑铁路的时候同样苦恼人力不足,再加上本地土著相对懒惰、不耐苦活,因此他们清末的时候从中国引进了大量猪仔前来修铁路,就是著名的塔东铁路(从塔那那利佛到东海岸的铁路),而这些人,也正是马达加斯加华人群体的祖先。难不成我们也要从大明大量引进人口修筑铁路么,不过明末的中国人可不一定有后世清末的中国人吃苦耐劳……”

    “到时候再说吧,初期修筑路基的时候还是多用本地人。铁路在森林、草地、沼泽、荒漠上穿行,一路披荆斩棘,这时候往往是死人最多的,需要大量的人命来填那个无底洞。这个阶段,人也不过就是一种消耗品罢了,还是尽量多用土人吧,实在不行还可以去科摩罗抓抓土著嘛。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当初你是下令停止捕奴行为了,但此一时彼一时,捕点奴隶修铁路,消耗品而已,犯得着上纲上线嘛。”马万鹏端起了一杯咖啡,嬉笑着说道:“这咖啡可真难喝,罗布斯塔咖啡豆的引种看来是失败了哦……”

    “别胡扯,给你喝的是归化岛的上等咖啡,出口奥斯曼的拳头产品。”史钦杰鄙视地看了一眼马万鹏,说道:“咖啡种植园在归化岛开展得比较成功,罗布斯塔咖啡豆产量逐年提高,只可惜奥斯曼人对这种咖啡豆的接受程度还不够高,再加上我们大多数产品的质量也不咋地,因此出口量有限。好在我们在波斯的阿巴斯港试水销售时市场反响还不错,当地人虽然对茶更情有独钟,但对咖啡这种饮料也并不排斥,这令我们松了一口气。”

    事实上史钦杰说得轻松,但东岸人在新华港、塔城港和归化港三地开发的大量咖啡种植园中,获得成功的只有归化港一处,其余两处的咖啡树长势都不尽如人意,结出的果实质量也很成问题,看起来就是这里的环境不适合咖啡树生长一样。

    不过,农业部当年在塔城港少量种植的“粗壮咖啡树”(阿拉比卡种)却意外地获得了成功,这让史钦杰等人意识到问题出在了品种上,也就是说新华夏岛东部沿海区域的坡地上其实更适合种植阿拉比卡种咖啡树。在这种环境下长出来的咖啡豆,质地非常优良,被奥斯曼人评判为上等货,市场前景非常看好。

    基于这样的判断,东岸人立刻决定扩大在塔城港内陆坡地上的咖啡种植园规模,全面种植阿拉比卡咖啡豆。另外,后世这里还是马达加斯加最重要的丁香种植区,环境非常适合这种此时被荷兰人垄断、在欧洲极为金贵的香料作物的生长,可谓是一片天赐之地。

    “呵呵,我知道,我知道的,开个玩笑嘛。”马万鹏满不在乎地嬉笑道,然后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对了,我听说上个月你刚刚送走了一批麦利那人使者?还答应向他们出售火枪和冷兵器?”

    “是有这回事。”史钦杰点了点头,确认道:“麦利那人建立的伊默里纳王国的安德里纳王朝,位于中央高原地区,目前看起来是高原上众多封建和奴隶制王国中比较强盛的一个。他们的国王叫安德里亚戚塔卡特兰德里安纳——妈的,名字真拗口——是这个王朝的第四代国王。他们的领土疆域比较大,东抵高原边缘,与贝齐米萨拉卡人的地盘相接;西到草原,与萨卡拉瓦人常年争斗——事实上是他们被萨卡拉瓦人打草谷。另外,目前这个王国在上一代的时候刚刚占领了塔那那利佛(‘千人地’的意思,以纪念驻扎在这里的一千名士兵),并迁都于此,现在这里是这个王国经济、政治和军事中心了。他们在这里修建王宫、城寨、壕沟,建设水利灌溉设施、开发梯田种植水稻,军队以自己打制的标枪、弯刀、铁矛和斧子为主要兵器,并不断通过战争和联姻的方式吞并周围的其他小国家,在中央高原上崛起的态势越来越明显……”

    “靠,这种崛起中的国家,我们为什么要卖武器给他们?他们本来就在与那些国家的争斗中占上风了,现在让他们有了火枪,岂不是如虎添翼、很快就能扫平诸侯统一中央高地了?”马万鹏一听便叫了起来,大声说道:“我们难道不应该联络当地的那些小国家么?卖武器给小国家抵消伊默里纳王国的优势才是正经啊!”

    史钦杰被马万鹏的一番抢白说得也有些尴尬,因为这个决策正是他做出的,因此此刻只能出言解释:“我们联络不到中央高地上的其他国家,目前只有这个伊默里纳王国派遣使节来和我们交流了。另外,和默纳伯王国的萨卡拉瓦人有世仇的他们也答应与我们东西夹击,共同灭掉此刻正在草原和丘陵上与我们打游击的那些萨卡拉瓦人,这对我们来说是大好事。再者,他们同意将一块与贝齐米萨拉卡人存在主权争议的领土出售给我们,用于抵消这批军火的账款。”

    说到这里,史钦杰从抽屉底下抽出了一张小心保存着的新华夏岛简略手绘地图,指着塔城港内陆的一片坡地画了个圈,说道:“从东海岸上溯到中央高地的第二级台阶——大概在塔那那利佛以东五十公里处画一条直线,直线向左不到十公里就是中央高地的第二级台阶——以东是贝齐米萨拉卡人的传统活动区域,但之前伊默里纳王国对此有主权宣称,并多次派兵征伐,可惜均未建立起稳固统治;以西自然是麦利那人的地盘了,塔城港那边这么多年来早就搞清楚了那片土地的复杂历史归属,因此此次我便顺势向麦利那人的使者提出了购买这条直线以东部分土地的要求——唔,大致区域就是后世塔东铁路以北、阿劳特拉湖以南、直线以东的地区,以盆地、山地为主要地形——结果麦利那人的使者在来回数次交涉后,果断地将这片其实并不属于他们的土地卖给了我们,换走了六百枝火枪、一千把军刀、两千根长矛和五百副皮甲,我觉得这笔生意其实并不能算亏——如果我们忽略这片土地上生活着的贝齐米萨拉卡人的想法的话……”

    “这片土地非常肥沃,动植物资源也很丰富,而且其气候非常适宜种植丁香、咖啡、胡椒、香草、剑麻、可可等经济作物,因此价值还是很大的。”史钦杰又补充着说道,“另外,阿劳特拉湖在后世是马达加斯加最重要的机械化水稻产地,农业条件好得不行,只不过在这个年代还不为人所知而已。法国人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时候规划修建的塔东铁路——塔那那利佛-塔马塔夫(即塔城港)就修了一条向北的支线直抵阿劳特拉湖,为的就是将这块天赐之地里丰富的农业、渔业资源运输出来,而这正是我们可以仿效的事情。”

    “前景听起来是不错,但我们还要在西海岸修铁路,你这又要修到阿劳特拉湖的铁路,感觉四处开花很不靠谱啊,况且我们的人手还这么紧缺。”马万鹏有些无力地说道,“算了,生意都谈完了,后悔也没用,看来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们新华夏开拓队要准备超常规发展了吧?不然要到猴年马月才能完成这么宏大的计划啊?第一步,先整点人来再说吧,史队长、史司令、史哥?”

    “人肯定是要整的。”史钦杰说道,“这几年来我们新华夏地区向本土出口的物资增长很快,1651年全年出口的海产品、木材、剑麻、可可、咖啡、香草、橡胶、棉花、煤炭等农矿产品总金额已经达到63万余元,其中归属本地财政的税收及利润还是相当多的。因此,我准备扩大东非运输公司的船队规模,然后组织往大明的移民和商贸船队。当然了,这需要本土帮我们与荷兰人协调,因为我们的这条航线必然要通过马六甲海峡……”

    “是有这回事。”史钦杰点了点头,确认道:“麦利那人建立的伊默里纳王国的安德里纳王朝,位于中央高原地区,目前看起来是高原上众多封建和奴隶制王国中比较强盛的一个。他们的国王叫安德里亚戚塔卡特兰德里安纳——妈的,名字真拗口——是这个王朝的第四代国王。他们的领土疆域比较大,东抵高原边缘,与贝齐米萨拉卡人的地盘相接;西到草原,与萨卡拉瓦人常年争斗——事实上是他们被萨卡拉瓦人打草谷。另外,目前这个王国在上一代的时候刚刚占领了塔那那利佛(‘千人地’的意思,以纪念驻扎在这里的一千名士兵),并迁都于此,现在这里是这个王国经济、政治和军事中心了。他们在这里修建王宫、城寨、壕沟,建设水利灌溉设施、开发梯田种植水稻,军队以自己打制的标枪、弯刀、铁矛和斧子为主要兵器,并不断通过战争和联姻的方式吞并周围的其他小国家,在中央高原上崛起的态势越来越明显……”

    “靠,这种崛起中的国家,我们为什么要卖武器给他们?他们本来就在与那些国家的争斗中占上风了,现在让他们有了火枪,岂不是如虎添翼、很快就能扫平诸侯统一中央高地了?”马万鹏一听便叫了起来,大声说道:“我们难道不应该联络当地的那些小国家么?卖武器给小国家抵消伊默里纳王国的优势才是正经啊!”(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零四章 圣克里斯多夫的乌龟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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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元义龇牙咧嘴地从一辆破旧的马车上走了下来。

    他刚刚乘坐的这两马车挤嘛挤得要死,空气也污浊不堪,而更令人崩溃的是,车上的黄铜减震弹簧明明已经没什么弹性了,可车老板竟然硬是没去更换!这不,让一车人的屁股都颠肿了,着实让人火大。

    “本县财政于全国来说也还算宽裕,可这乡镇公路也不知道好好修一修。”邵元义看着雪化后泥泞的地面,嘴里也开喷了:“不知道我们每年交的税金去哪里了,乡政府居然连养护路面的钱都没有,真是岂有此理。”

    在发泄了一通牧草岭乡通往县城西湖镇的砂土公路一阵后,邵元义裹了裹衣服,悻悻地朝家里走去。至于他的行李和那匹骡子,则由俩徒弟带去还给乡政府了,眼下离过年也没几天了,归心似箭的邵元义打算先行赶回家过年,等过了年后再去县里卫生局进行述职。

    在泥泞的村道(泥土路)上行走了十来分钟后,邵元义穿过青翠欲滴的麦田,闪身进了自己家门。回到家里自然是一番惬意,茶泡上、烟点上,三个小儿女过来一阵痴缠,最后邵元义是一身疲惫地躺在了躺椅上。

    “亲爱的,村里大前天过来收过税了。”妻子娜塔西娅一边帮邵元义捶着略有些酸胀的小腿,一边小心翼翼地说道。

    “唔,快过年了,现在才把税收上去,开过年来村长去乡里开会时怕是要吃挂落。”邵元义闭着眼睛假寐,幽幽说道。

    立国也二十年了,华夏东岸共和国的税收制度改革可谓一直是在摸索中前进。从最初某些人想当然地提出的税种征收遇到困难后,这些年财政部也一直在研究如何改进税收制度、降低征收成本,以便征收更多的税上来填补各级政府财政的空缺。

    于是经过不断地摸索、实践和改进,东岸的税收制度几经改易,最终形成了现今以动产税、不动产税、个人所得税、消费税、营业税、契税、关税为主的七大税种。在这些税种里面,最好征收的莫过于契税和关税了,契税的主要征收对象是土地和房屋使用权的转让、关税则是对进出口货物计征的税收。在这两种税里面,契税的税率统一定为3%,关税则不一,从免征到25%不等,甚至一些与东岸存在严重竞争性质的商品,还要征收50%-200%不等的惩罚性关税。

    除了这两种税收外,营业税、消费税、个人所得税的征收就比较麻烦了。好在华夏东岸共和国现阶段经济的主要成分是国营经济,这给计征税收减少了很大的工作量,因此财政部的征税员们在多番折腾之下总还能大致收一些上来,不至于差得太离谱。在这些税中,营业税税率为5%;个人所得税按收入划分,月收入10元以内的按5%征收,10元以上的按10%征收;至于消费税嘛,则依照不同商品设定不同的税率,但很显然,现阶段被税务部门纳入消费税征收范围的商品并不是很多,今后可能会扩大计征商品范围,可就目前来说,消费税在东岸的税收中只能算个小不点。

    如果说营业税、消费税和个人所得税的征收比较“麻烦”的话,那么动产税和不动产税这两个东岸税收的支柱简直就是“超级大麻烦”了。东岸的税务部门对全国各乡镇、各村、每个家庭的财产状况可谓是两眼一抹黑,根本不知道该从何处着手——因为若需摸排清楚实际状况,这可能需要雇佣上万名征税官员花大量时间挨家挨户调查,实际征税成本高到没边,还不如不征。

    没办法之下,最后财政部只能通过政务院给各乡各村发文,让他们自己商定一个数额——当然这个数额肯定需要各级部门之间反复讨价还价——然后由各村依据实际情况按户计征,最后统一上交到乡里、县里。这种情况肯定会漏征大量的税金,但已经是性价比最高的方式了,以村为单位征收的好处是当地村长一般较为清楚村里各家大致的财务状况,然后将应交税额摊派下去的时候也能做到大差不离。

    其实像这种征收固定额度税金的情况,在营业税、消费税上面也比较普遍。因为征税人员的紧缺,故只能与各家企业协商一个固定的数字出来,这样是成本最低、效率最高的方式,虽然同样会漏征大量的税金,但也只能这样了——征税在这个年代可谓是世界性难题,东岸的征税效率差不多已经排在全世界的前列了,你还想咋样?

    刚才娜塔西娅嘴里提到的收税收的就是动产税和不动产税了,邵元义家是大户,在摊派的时候自然要缴得比别人多得多了。娜塔西娅虽然万分不舍,但总算知道分寸,不能在这件事情上被邻居们嫌弃,于是一脸肉痛地交了30元的税。

    邵元义听了后也没说什么,算是认可了这个摊派额度,不过他终究还是没忍住吐槽一下乡政府对税收的利用程度:“也不知道这些税都用哪去了,县里每年起码能征到十多万元的税,咱牧草岭乡就算不受县里待见,一两万元的拨款还是有的。再加上中央财政拨下来的钱,乡里每年起码有十三四万元以上的活钱可以用,可他们竟然连去县里的那条砂土路都修不好,这钱他娘滴到底用哪去了?下次去县里,我非得和人说道说道……”

    话说东岸的征税一般是按东岸历来征收的,这体现在公历上,便要跨年了。比如东岸历1652年度的税收的计征日期便是公历1652年7月-1653年7月,而在公历1653年7月以后的小半年里,则是政务院依据收上来的税制定公历1654财年的政府预算。

    当然了,政府预算如果单靠税收是完全撑不起来的。比如1654财年东岸共和国全年预算很可能将达到480万元之巨,但这里面税收只能提供约140万元,国营企业利润提供约290万元,海军提供私掠收入约30万元,另外20万元靠发行国库券解决。

    由此可见,国内税收只能弥补财政预算四分之一的额度,大部分预算需要靠国营企业上缴的利润来解决,这就是东岸共和国超常规发展的结果。如果按照正常情形,那每年应该只做100多万元的预算,然后大家慢吞吞地种地发展,最后的结局估计也好不到哪去,政府也没钱做一些布局全球的事情。

    但现在不同了,担当出口主力的国营企业堪称是“敛财机器”,将本应被私人资本家赚去的利润(如果私有企业占经济主体的话)都拢到了政府手里,这使得中央的财政能力极为强大,得以维持一个相对精锐的陆海军、得以在国内大搞基建、得以满地图大修铁路、得以通过贷款干涉外国局势、得以全国普及小学教育(教育一直是吞金的无底洞)、得以跨越式发展……

    “我们县每年都能征收到十多万元的税金,如果推到全国,那征个130-150万元的税也不是不可能。”邵元义从躺椅上坐了起来,喝了口清茶后,思索着说道:“我去年听县尊大人说,1637年中央刚开始征税的时候,一年连十万元都征不到,当时可谓是人人逃税、个个不交!结果这收了十六年下来,税种从一个两个变成了七个,税金总额也从不到10万元增加到了一百多万,这相当于全国每个人交了三块多钱啊!这么多税交上去,连个路都修不好,我看牧草岭乡政府也别混了,丢人!”

    娜塔西娅听到邵元义对那砂土公路一直怨念极深,顿时白了他一眼,说道:“你既然对乡里用钱不放心,那上次县尊打算提拔你做副乡长,你怎么又百般不情愿了?”

    邵元义闻言一窒,心想自己上次不是假清高嘛,想玩个三顾茅庐的把戏。可谁成想县尊大人是个实诚人,请了他一次见不答应就算了,让邵元义是悔之不及。此刻听到自己妻子又提起这茬,顿时有些不耐烦了,只听他摆了摆手,说道:“你个妇道人家懂啥,当了副乡长可就没现在这么自在了,想做点生意都会被人说三道四的,忒不自由,我还不愿意干呢。算了,和你说这些有啥用,赶紧做饭去,我饿了。”

    将自己老婆打发去厨房后,邵元义又缓缓坐到了躺椅上,一边抽着烟斗吞云吐雾,一边想着别的事:“自己投资不少的牧草岭肉制品厂现在生意是越来越好了,咸肉、火腿甚至远销到了西北边的蛟河堡。这么红火的生意肯定瞒不了乡里那几个税务稽查员,看来明年这代征的消费税的额度不太可能再停留在四百元了,估计得往上涨一涨,五六百元甚至七八百元都有可能。”

    “唉,还是当年不交税的日子舒坦啊!”邵元义略有些向往地呢喃道。不过这也就是想想罢了,作为明人出身的他非常清楚不交税的恶果,大明是怎么完蛋的他还记得清清楚楚呢!

    由此可见,国内税收只能弥补财政预算四分之一的额度,大部分预算需要靠国营企业上缴的利润来解决,这就是东岸共和国超常规发展的结果。如果按照正常情形,那每年应该只做100多万元的预算,然后大家慢吞吞地种地发展,最后的结局估计也好不到哪去,政府也没钱做一些布局全球的事情。

    但现在不同了,担当出口主力的国营企业堪称是“敛财机器”,将本应被私人资本家赚去的利润(如果私有企业占经济主体的话)都拢到了政府手里,这使得中央的财政能力极为强大,得以维持一个相对精锐的陆海军、得以在国内大搞基建、得以满地图大修铁路、得以通过贷款干涉外国局势、得以全国普及小学教育(教育一直是吞金的无底洞)、得以跨越式发展……

    “我们县每年都能征收到十多万元的税金,如果推到全国,那征个130-150万元的税也不是不可能。”邵元义从躺椅上坐了起来,喝了口清茶后,思索着说道:“我去年听县尊大人说,1637年中央刚开始征税的时候,一年连十万元都征不到,当时可谓是人人逃税、个个不交!结果这收了十六年下来,税种从一个两个变成了七个,税金总额也从不到10万元增加到了一百多万,这相当于全国每个人交了三块多钱啊!这么多税交上去,连个路都修不好,我看牧草岭乡政府也别混了,丢人!”

    娜塔西娅听到邵元义对那砂土公路一直怨念极深,顿时白了他一眼,说道:“你既然对乡里用钱不放心,那上次县尊打算提拔你做副乡长,你怎么又百般不情愿了?”

    邵元义闻言一窒,心想自己上次不是假清高嘛,想玩个三顾茅庐的把戏。可谁成想县尊大人是个实诚人,请了他一次见不答应就算了,让邵元义是悔之不及。此刻听到自己妻子又提起这茬,顿时有些不耐烦了,只听他摆了摆手,说道:“你个妇道人家懂啥,当了副乡长可就没现在这么自在了,想做点生意都会被人说三道四的,忒不自由,我还不愿意干呢。算了,和你说这些有啥用,赶紧做饭去,我饿了。”

    将自己老婆打发去厨房后,邵元义又缓缓坐到了躺椅上,一边抽着烟斗吞云吐雾,一边想着别的事:“自己投资不少的牧草岭肉制品厂现在生意是越来越好了,咸肉、火腿甚至远销到了西北边的蛟河堡。这么红火的生意肯定瞒不了乡里那几个税务稽查员,看来明年这代征的消费税的额度不太可能再停留在四百元了,估计得往上涨一涨,五六百元甚至七八百元都有可能。”(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零五章 圣皮埃尔与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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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至七月,基本就意味着东岸本土一年移民运输工作的结束了。

    这项从每年一、二月份开始,在四、五月份达到顶峰,并最终于七月份结束的庞大的移民运输工作,几乎是华夏东岸共和国每年一次的最重要的工作了,且相对于东岸体量,这项工作的复杂程度、占有资源的程度,几乎都可以与后世中国的春运相比,甚至可能还犹有过之,毕竟国家绝大部分的海上运力都砸在上面了嘛。

    东岸人花费如此巨大的人力物力从远东移民,那么自然会在东岸共和国的人口数字上有所体现:截止1655年7月中旬,华夏东岸共和国正式国民的数字已经突破五十万大关,达到了7万人的规模;而非国民的数量也没有下降,在送走了一大批服役期满的科萨黑人劳工后,非国民的数量依然维持在6万人左右,依然是华夏东岸共和国建设大军中最重要的一个组成部分。

    当然了,移民部急着宣布本年度移民工作结束并公布统计数据可能有些为之过早。当然这并不怪他们,谁让他们没考虑到波罗的海战争爆发这个变量呢,而且我们精干的外交官员们也趁机活动,预计能获得大批移民然后运回东岸——这些在今后几个月内可能就会陆续看到了,东岸的人口在1656年再度进行统计时一定会出现一个令人难忘的飞跃。

    新的移民来到东岸,这自然在各部门、各地区之间引起了哄抢,执委会连续几年重点照顾乌江地区并置了数个县后,目前已经逐步将重点转向了蛟河地区和西南铁路沿线,预计这两处能够得到本年度最大份额的移民。不过,和往年相比,今年中铁公司也异军突起,拿下了移民分配份额中相当大的一部分,谁让陆军的嗓门一贯比较大呢——当然这毫无疑问也引起了许信等人的反对,指责他们破坏执委会定下的发展次序,让国家主席强全胜一时间颇为头大,最后干脆下乡视察躲避去了。

    “新来的移民比较‘特别’,他们大多是清军俘虏出身,军官被送到了黑水煤矿挖煤,剩下的人则打散编制后重新编组,目前共分成了三个劳改团,约六千人。一团、二团已经运抵了平安县,三团还在镇海县等船,不日即可抵达。莫委员,下一步还得你和中央多协调协调,不然这铁路怕是很难修起来啊。”平安县柳树营乡,从南方赶过来的国家铁道总局局长杨王林朝莫茗说道:“这北方铁路我们也规划了半年之久了,直白点说的话,难度其实没想象中那么大。首先,定军山脉其实不是什么高山,大部分还是以低矮丘陵组成的,而且丘陵与丘陵之间到处是山间平地、河谷什么的,即便是丘陵坡度也极缓,在这里修建铁路,其难度和成本其实未必就比南方草原上要高多少,我这里就大胆预测了,5万元一公里,肯定能拿下,这点我能拍胸脯保证!只是这钱……”

    “钱,现在倒是有一些,但肯定远远不足。你也知道,定军山开发计划,在本土的招商引资其实是极为失败的,且连累得连债券都卖不出去几张,大家还真的都很不看好这个计划啊,当然我们自己也不看好,呵呵。”一身上校军衔戎装的莫茗坐在一个树墩上,手里拿着半瓶河中大曲,沉吟道:“陆军部顶多挤出个七八万元的现金,这已经是极限了,另外我也能打打招呼,平安厂还是能赊一批铁路器材过来的,大概也有个十几万元的样子,但这以后也是要付钱的。除此之外,这次持续打击山里的瓜拉尼人部落,缴获的大量牲畜、粮食、皮子现在已经运到了平安县,正处于发卖途中,变现也需要段时间,而且里面也有一半是要发给小伙子们当补贴的,毕竟大伙从南边来山里一趟不容易,口袋不落两个钱也不像话,总之这笔钱,你们也不用太指望,我估计最终只能给你们筹个二十来万的样子。不过这里的牲畜你们工程上也需要,粮食也可以就地供应修路工人,省了采购、运输环节,这倒是能让你们1分钱花出1分半甚至2分钱的效果。”

    听莫茗这么说,杨王林立刻在脑海里紧张地计算了起来,但算到后面,他沮丧地发现,这么点钱和物资,恐怕还不够修平安乡到柳树营这段五六十公里的铁路,那还混个屁嘛。想了想后,杨王林也咬牙说道:“我们铁道总局也能再挤个十来万元出来,但肯定无法太多了,莫委员想想办法到西湖债券交易市场或青岛金融市场发点债,再弄个十万二十万的钱回来。如果执委会也能补贴个十七八万的话,平安乡到柳树营这段也能勉强修通了,这里都是人口稠密地区,附近的平安乡、桔树乡、保安乡、柳树营乡、煤河乡、黎明镇都在辐射范围之内,加起来怕不是有五六万人口,消费能力也很强,这段铁路亏不了本,值得搞一下!而搞完这段后,再想办法从柳树营把路修到定军堡,就没那么难了,筹集资金也方便了许多。”

    “让执委会发补贴给我们?”莫茗先是反问了一句,然后又自嘲道:“没可能的!那帮白衬衫这次给我们三个劳改团编制的清军俘虏,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还想他们出钱?简直妄想!我看这事还是得内部挖潜,不然根本没法搞。这样吧,这次不是收编并迁移出来了七千多名瓜拉尼蛮子么,扣一部分下来,剩下的才送到南非或新华夏岛!另外,那些战斗中俘获的三四千名瓜拉尼俘虏原本都是要送到南方改造城市下水道去的,现在也给我扣一半下来!这些都是不要钱只需管饭的免费劳工,应该会给中铁公司省好大一笔钱了吧?而如果这样还不够的话,那三个清军俘虏劳改团你也可以让人留一个下来,让他们参与修路,就干稍微轻一点的活计好了。一个团修路、一个团监督、一个团去定军堡那修码头和仓库,正好全部利用起来,这样一来,修通柳树营到平安乡之间的铁路,也就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了吧?”

    杨王林闻言仔细盘算了一下,发现确如莫茗所言,这段铁路应该能修得起来,虽然资金仍然是紧巴巴的,但没关系,可以压榨印第安人嘛。而且这条铁路确实辐射的都是富庶地区,如平安工业区、柳树营医药制造、煤河乡能源区、保安乡边贸区、黎明镇果林区、桔树乡农产品加工区等等,

    “至于安全方面的问题,你大可不必担心。”莫茗喝了一口酒御寒,然后说道:“前些时日巴西那边又派了个使者过来找我,他们大概已经发现我们撤回了前年援助荷兰人的两批雇佣军,于是打算重启对累西腓的攻势,这次来就是确认我国是否会再度出手干涉的。我让这厮放心,我们会信守中立的承诺,于是这厮就又回去了。这样一来,定军山一带的归属便算是尘埃落定了,本来法理上就归于我们,现在葡萄牙人又实质上默许了我们在这里的活动,就算今后他们因没能夺下累西腓——福塔莱斯一线而向我们重新索要定军山,我们也不可能将其还给葡萄牙人了,这是很明白的事情。放心,他们不敢玩硬的,否则我们分分钟教他们怎么做人。”

    其实,葡萄牙人也早已预见到了自己很可能最终既得不到欲夺之而后快的累西腓,也会失去热拉尔山脉一线的土地。这两处当中,前者是开发成熟、种植园遍地的精华,后者是基本没开发、人口也不甚多的鸡肋,葡萄牙当然想两者都握在手里,但实力有限的他们在面对两个“流氓”的时候又怎么可能不吃点亏呢?如今看来,他们半推半就地放弃了热拉尔山脉,换取了东岸人一个不干涉的承诺,转而集中精力最后搏一把累西腓,看看能不能拿下来——当然了,即便拿下来最后能不能保住也不好说,因为那还得看欧洲本土的局势,万一荷兰人集结人马打上门去呢?怎么应对?两线作战的葡萄牙王国是否能够抵御?英格兰共和国又是否会为他们提供帮忙?这都是未知数。

    “行吧,既然莫委员这么说了,那么我也不矫情了,这事我会亲自抓,西南铁路那档子事还是交给年轻人去管好了。平柳线(平安乡——柳树营乡,约五六十公里)是砸锅卖铁也要修起来的,我们修这段铁路,一不占用南方修路的人手,二也基本算是在国家预算外筹集资金,就连粮食、牲畜、枕木都是抢掠所得、就近供应,我看执委会那帮白衬衫们还有什么可歪嘴的。”杨王林最后也发了狠,表态道:“这是未来通向巴西高原的干道,一定要修起来!以后若真要和葡萄牙人在高原上干起来,这条路搞不好是能建奇功的!”

    杨王林闻言仔细盘算了一下,发现确如莫茗所言,这段铁路应该能修得起来,虽然资金仍然是紧巴巴的,但没关系,可以压榨印第安人嘛。而且这条铁路确实辐射的都是富庶地区,如平安工业区、柳树营医药制造、煤河乡能源区、保安乡边贸区、黎明镇果林区、桔树乡农产品加工区等等,人口稠密、购买力也很强、商业工业都很繁荣,这段铁路确实不大像会亏本的样子。那么,就让中铁公司着手开始修建吧!

    “至于安全方面的问题,你大可不必担心。”莫茗喝了一口酒御寒,然后说道:“前些时日巴西那边又派了个使者过来找我,他们大概已经发现我们撤回了前年援助荷兰人的两批雇佣军,于是打算重启对累西腓的攻势,这次来就是确认我国是否会再度出手干涉的。我让这厮放心,我们会信守中立的承诺,于是这厮就又回去了。这样一来,定军山一带的归属便算是尘埃落定了,本来法理上就归于我们,现在葡萄牙人又实质上默许了我们在这里的活动,就算今后他们因没能夺下累西腓——福塔莱斯一线而向我们重新索要定军山,我们也不可能将其还给葡萄牙人了,这是很明白的事情。放心,他们不敢玩硬的,否则我们分分钟教他们怎么做人。”

    其实,葡萄牙人也早已预见到了自己很可能最终既得不到欲夺之而后快的累西腓,也会失去热拉尔山脉一线的土地。这两处当中,前者是开发成熟、种植园遍地的精华,后者是基本没开发、人口也不甚多的鸡肋,葡萄牙当然想两者都握在手里,但实力有限的他们在面对两个“流氓”的时候又怎么可能不吃点亏呢?如今看来,他们半推半就地放弃了热拉尔山脉,换取了东岸人一个不干涉的承诺,转而集中精力最后搏一把累西腓,看看能不能拿下来——当然了,即便拿下来最后能不能保住也不好说,因为那还得看欧洲本土的局势,万一荷兰人集结人马打上门去呢?怎么应对?两线作战的葡萄牙王国是否能够抵御?英格兰共和国又是否会为他们提供帮忙?这都是未知数。

    “行吧,既然莫委员这么说了,那么我也不矫情了,这事我会亲自抓,西南铁路那档子事还是交给年轻人去管好了。平柳线(平安乡——柳树营乡,约五六十公里)是砸锅卖铁也要修起来的,我们修这段铁路,一不占用南方修路的人手,二也基本算是在国家预算外筹集资金,就连粮食、牲畜、枕木都是抢掠所得、就近供应,我看执委会那帮白衬衫们还有什么可歪嘴的。”杨王林最后也发了狠,表态道:“这是未来通向巴西高原的干道,一定要修起来!以后若真要和葡萄牙人在高原上干起来,这条路搞不好是能建奇功的!”(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零六章 微妙的东英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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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49年11月4日,鞑靼海峡内劲风肆虐、波浪滔天,除了东岸人的大型机帆船外,任何小一些的船只在这种海况下航行都是极为危险的。这个时节的黑水港码头边因为有河水注入,已经起了一些冰块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随着气温的继续下降,这些破碎的冰块将逐渐碰撞粘连起来,最终形成结实的“大地”,将整个港口封得严严实实。

    而为了避免被海冰破坏船体,原本通航时节停泊在港口内的大量船只早已消失不见,不是南下利尻岛、济州岛过冬,就是参加移民运输行动去了。当然这些闲置的船只(主要是黑水造船厂建造的中型渔船)如今有了更好的去处,那就是已经修筑了简易码头的胶州堡(胶州湾内)、宁波府和岱山岛。

    一艘排水量大概在250吨左右的机帆船拐了个弯,然后在大南岬(克里利昂岬)靠近阿尼瓦湾的一侧遇上了强劲的逆风。正当水手们手忙脚乱地调整帆桁的时候,乘坐船只的魏博秋却临时下令靠岸,准备在此稍微逗留一番。虽然船长一再向魏博秋表示最近天气异常,大泊港外面说不好什么时候就会飘满浮冰,必须尽快赶回;但魏博秋仍然坚持靠岸,准备视察东岸人设在这里的一个小型定居点。

    这个定居点叫清泉寨,因后方山间谷地内一汪清澈甘甜的清泉而得名。这里的居民多来自山东东昌府,均是年中整顿时从仆从军里裁汰下来的官兵,大概有四五百人的样子,安置在此已经好几个月了。他们在这里筑寨屯田,放羊牧牛,比起在前方打生打死、朝不保夕的日子那是好了太多了。除了屯田之外,他们还和大泊派来的建筑队伍(以清军俘虏为主)一起,在海岬顶端修建了一座高大的灯塔。

    灯塔通体以黑水港运来的砖头水泥砌成,上设火堆和大型聚光凹面镜,在漆黑的夜晚中能照出去很远,对于途经此地的东岸船只大有好处。盖因此地既有日本暖流的支流,也有北方下来的鄂霍茨克寒流一部分,冷暖流交汇之处,气候状况复杂,多大风、大雾,因此在大泊、黑水、庙街这条航线上来回航行的东岸船只必须极其小心,不然就有可能在漆黑的夜晚中不幸触礁或搁浅。

    不过虽然海况复杂,但岸上的气候却相对还算温和。清泉寨地处西萨哈林山脉的沿海谷地内,东西两侧都是连绵的山脉,出产大量山货;山谷间的平地地形南北狭长,土地肥沃,年降水量约1000毫米左右,冬季最低温约零下二十度,适宜进行农业生产活动。

    魏博秋乘坐的船只吨位只有250吨,仿照的是东岸最早的一款船型“东岸之鹰”——以黑水造船厂薄弱的技术力量来说,造出这么一条船已经是他们目前能力的极限了。船只在近海下锚碇泊后,魏博秋带着一干随从护卫分乘多艘小艇,很快便登上了岸。

    清泉寨方面很快便有数骑冲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一连串气喘吁吁的步卒,这些人身上披着歪歪斜斜的皮甲,手里拿着长矛,看样子是要出来干仗的。不过在看到船只桅杆上高高悬挂的华夏东岸共和国旗帜以及上岸的魏博秋等人后,他们终于放下了心来,领头的一名中年汉子从马上一骨碌滚了下来,单膝跪倒在魏博秋面前,朗声道:“下官大泊县清泉乡乡长、大泊守备队清泉分队分队长林登万见过副队长!不知魏副队长今日前来,有失远迎,还望魏大人海涵。”

    魏博秋嗯了一声,摆摆手让林登万起身,然后询问起了此地的开垦情况。在魏博秋的计划中,库页岛南部以及虾夷地是接下来黑水开拓队辖下要重点开发的地区,这里的气候不似北方那么酷烈,土地却是一样的肥沃,因此具有很高的开发价值。

    今年阿穆尔河四寨、大泊、南库页垦殖局辖区,以及山东登莱二府的粮食都获得了不同程度的丰收,再加上东岸大军几乎将山东西四府的常平仓一扫而空,地里的粮食也收割了大半,因此掌握在黑水开拓队政府手里的粮食说实话还是不少的,目前部分存在烟台堡后方的芝罘岛、崆峒岛和养马岛上面,部分则存到了利尻岛(冬季移民转运集散地)上面。

    粮食储备既然处在数年内最充裕的时刻,那么魏博秋自然就有了大力开发库页岛南部及虾夷地的想法,而且在取得邵树德的同意后于今年年中正式开始了实施。第一步就是在充实原有定居点(主要是黑水、大泊、钏路三座区域中心城镇)人口的基础上,开发出新的定居点。反正如今东岸人牢牢掌握着这片海域的制海权,而且看样子这种制海权还将持续掌握很多年的样子,因此定居点分散一点完全不要紧,因为完全没有外敌。再加上安置的所谓定居者们多是前线裁汰下来的各路抗清“义军”里不堪战的士兵——多半是被裹挟来的泥腿子——因此也不至于全无抵抗之力。

    清泉寨这里原本只有一个海军的气象观测所,驻扎着寥寥几人,记录观察着一年中附近海面的气候数据。但在大开发计划启动后,山东方面便往这里运来了一批裁汰下来的丁明吾部士兵,并将其中一名头头林登万任命为这里的乡长,正式在大南岬附近的山间谷地内开始了屯垦。在此之后,山东前线还陆续安排了一些伤退士卒到此地安置,大概有数十人的样子。

    “乡里如今田地最多的是鲍老头了,他家里现有地一百亩,其中六十亩耕地、四十亩山林。人来得又早,地又是不需要怎么拾掇的好地,眼下他种的蔬菜也已经长出一茬了,今年的进项怕是不少。哪像我们,现在还在吃救济粮,还得向钱庄(西北垦殖银行)借贷买种子农具牲畜啥的,不能比啊。”听到魏博秋问询,林登万立刻像个老农民一样絮絮叨叨了起来,话语中满是对“鲍老头”的羡慕。

    “鲍老头”名叫保尔钦斯基,是一名波兰雇佣兵,今年四十多岁,一生中经历无数战阵。和奥斯曼人打过、和鞑靼人打过、和俄国人打过、和瑞典人也打过,甚至他还曾经短暂被德意志诸侯雇佣过,参加了一阵子的三十年战争,其传奇经历几乎可以写一本书。没想到临老结束漂泊的时候竟然在库页岛这么一个十万八千里之外的地方定居,世事之神奇莫过于此。

    保尔钦斯基在攻打青州城的战斗中不慎负伤,虽然不像他的一些战友那样缺胳膊少腿的,但伤势也不轻只能无奈退役,并被上级安排到了新设的大泊县清泉乡这里来定居。由于山东方面递交过来的户籍文书上写的名字就叫鲍尔钦(入籍后统一强制改汉名),因此清泉乡的其他人都称之为老鲍头。老鲍头因为是“荣民”,即所谓的伤残退伍军人,因此除分到了大笔遣散费之外,政府还免费给他赠送了五十亩地(三十亩耕地、二十亩山林)——他新娶的山东媳妇也沾光免费获得了五十亩地——几头牛羊以及一些金属农具、粮种。另外,前来修灯塔的建筑队还给他家单独修建了一套东岸制式的砖瓦房屋,这是乡里其他人都没有的待遇,可谓隆厚已极,令人羡煞。

    “老鲍头今年种的多是蔬菜杂粮,托老天爷的福,长势还不错。尤其是那些土豆、红薯啥的,长势尤其好,一亩地怕不是能收几百斤,真真是吓死人。就是白菜长得不太好,虫子太多,产量大受影响;黄瓜也比较糟,夏秋季节时晚上雾太大,老鲍头家里种的几亩黄瓜受雾气侵袭,一晚上叶子就都生锈枯死了。原本老鲍头打算将这些黄瓜都卖给移民船挣钱的呢,如今看来是全泡汤了。”说到这里,林登万也有些不厚道地笑了,看来平日里对乡里“首富”老鲍头也是多有嫉妒啊。

    林登万所说的黄瓜受雾气侵袭确有其事,魏博秋也有所耳闻。其原因在于这种黄瓜其实是东岸人从阿穆尔河土著手里弄来的俄国种黄瓜(牟罗马黄瓜),抗雾能力较差。而被阿穆尔河土著称之为“南蛮子黄瓜”的中国黄瓜,抗雾能力就强了太多了,而且体型还更为粗壮,值得在当地农户中大规模推广种植。

    魏博秋一边听林登万介绍,一边朝寨子里走去。而在他们甫一登岸的时候,岸边早就有人飞马奔回寨子,让留守乡政府里的人立刻把刚猎到的一头熊收拾收拾。清泉寨地处山间谷地,两侧到处是深山老林,棕熊数量极多,几乎已成一害,因此乡政府常组织火枪手进山猎熊。此时魏博秋倒也来得巧,他们今天上午刚刚猎到一头还没冬眠的熊,还没来得及处理呢,魏博秋就到了,这便是口福了。

    清泉寨这里原本只有一个海军的气象观测所,驻扎着寥寥几人,记录观察着一年中附近海面的气候数据。但在大开发计划启动后,山东方面便往这里运来了一批裁汰下来的丁明吾部士兵,并将其中一名头头林登万任命为这里的乡长,正式在大南岬附近的山间谷地内开始了屯垦。在此之后,山东前线还陆续安排了一些伤退士卒到此地安置,大概有数十人的样子。

    “乡里如今田地最多的是鲍老头了,他家里现有地一百亩,其中六十亩耕地、四十亩山林。人来得又早,地又是不需要怎么拾掇的好地,眼下他种的蔬菜也已经长出一茬了,今年的进项怕是不少。哪像我们,现在还在吃救济粮,还得向钱庄(西北垦殖银行)借贷买种子农具牲畜啥的,不能比啊。”听到魏博秋问询,林登万立刻像个老农民一样絮絮叨叨了起来,话语中满是对“鲍老头”的羡慕。

    “鲍老头”名叫保尔钦斯基,是一名波兰雇佣兵,今年四十多岁,一生中经历无数战阵。和奥斯曼人打过、和鞑靼人打过、和俄国人打过、和瑞典人也打过,甚至他还曾经短暂被德意志诸侯雇佣过,参加了一阵子的三十年战争,其传奇经历几乎可以写一本书。没想到临老结束漂泊的时候竟然在库页岛这么一个十万八千里之外的地方定居,世事之神奇莫过于此。

    保尔钦斯基在攻打青州城的战斗中不慎负伤,虽然不像他的一些战友那样缺胳膊少腿的,但伤势也不轻只能无奈退役,并被上级安排到了新设的大泊县清泉乡这里来定居。由于山东方面递交过来的户籍文书上写的名字就叫鲍尔钦(入籍后统一强制改汉名),因此清泉乡的其他人都称之为老鲍头。老鲍头因为是“荣民”,即所谓的伤残退伍军人,因此除分到了大笔遣散费之外,政府还免费给他赠送了五十亩地(三十亩耕地、二十亩山林)——他新娶的山东媳妇也沾光免费获得了五十亩地——几头牛羊以及一些金属农具、粮种。另外,前来修灯塔的建筑队还给他家单独修建了一套东岸制式的砖瓦房屋,这是乡里其他人都没有的待遇,可谓隆厚已极,令人羡煞。

    “老鲍头今年种的多是蔬菜杂粮,托老天爷的福,长势还不错。尤其是那些土豆、红薯啥的,长势尤其好,一亩地怕不是能收几百斤,真真是吓死人。就是白菜长得不太好,虫子太多,产量大受影响;黄瓜也比较糟,夏秋季节时晚上雾太大,老鲍头家里种的几亩黄瓜受雾气侵袭,一晚上叶子就都生锈枯死了。原本老鲍头打算将这些黄瓜都卖给移民船挣钱的呢,如今看来是全泡汤了。”说到这里,林登万也有些不厚道地笑了,看来平日里对乡里“首富”老鲍头也是多有嫉妒啊。。

    林登万所说的黄瓜受雾气侵袭确有其事,魏博秋也有所耳闻。其原因在于这种黄瓜其实是东岸人从阿穆尔河土著手里弄来的俄国种黄瓜(牟罗马黄瓜),抗雾能力较差。而被阿穆尔河土著称之为“南蛮子黄瓜”的中国黄瓜,抗雾能力就强了太多了,而且体型还更为粗壮,值得在当地农户中大规模推广种植。

    魏博秋一边听林登万介绍,一边朝寨子里走去。而在他们甫一登岸的时候,岸边早就有人飞马奔回寨子,让留守乡政府里的人立刻把刚猎到的一头熊收拾收拾。(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零七章 微妙的东英关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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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实说,布兰科现在有些怕见到英国人了,特别是在东岸人公开处决了数名英国间谍后——这事在布兰科看来有些蹊跷,要知道以前臭名昭著的梅机关都是秘密处决间谍的,这次公开吊死了六名英国佬确实有些不太寻常,或许昭示着东岸人的某种政策倾向?——布兰科现在万分不愿和这些英国人搅在一起,即便现在的葡萄牙万分需要英国人的帮助。

    “哈里森爵士,我们现在见面有些不太合适,你太莽撞了。”布兰科叹了口气。

    他的家族在关闭位于平安县保安乡的商站后,又在罗洽港和青岛港分别开设了两座商馆,其中罗洽的主要是仓库,主营大宗商品进出口贸易,青岛的主要是买卖一些零碎的小商品,贸易额都相当不低,两者相加一年不下二十万东岸银元。

    此时哈里森爵士就在阿尔梅达家族的莱昂纳多商馆内与布兰科进行会面,打的旗号是谈生意,可谁知道东岸的特务组织梅机关是怎么看的呢?自从英国间谍案被破获后,一直以强人自诩的特务头子蒲廷是大为震怒,以至于东岸特务们对于外国商馆的监控也严密了许多。布兰科与哈里森都是有正式身份的“商人”,虽然不虞被东岸特务们怎么着,但这样被人盯着总不是个事。

    “我们在这里损失了很多人手,现在亟需重建情报系统,需要你们的帮助。”哈里森爵士也够直截了当的,一来就提出了让葡萄牙人很为难的要求:“别告诉我你们没能力,你们在东岸布局这么多年,总不至于一张底牌也没。”

    布兰科闻言顿时一脸苦色。他蒙席尔瓦总督和若奥陛下的信重,常年充当潜伏在东岸境内的葡萄牙间谍网的联络人,自然清楚葡萄牙王国在东岸的间谍分布——老实说,相当不少,其中最有价值当数两位潜伏二十年的明人间谍,那是当年葡萄牙为东岸运输移民时就布下的棋子,两人如今一个在造船厂工作、一个则担任内陆某地区的乡镇干部。许是在东岸生活多年且前程颇为不错的缘故,这两人最近几年来是越来越难以控制,隐隐有不再愿意继续为葡萄牙效力的势头,因此如果不是什么紧要之事,一般来说布兰科是不会去打扰这两人的。

    现在哈里森少将很明显要求葡萄牙人帮忙塞人,这绝对是非常危险的举动,一个不好两位葡萄牙间谍也会受到牵连,他是万分不愿答应此事,故面对哈里森少将时极力推脱,顾左右而言他:“尊贵的爵士,护国公阁下对于贵我两国正式结盟对抗西班牙的事情怎么看?若奥陛下去年曾经派过特使前往伦敦,但并未得到回应,今年他打算再度派遣以麦略尔伯爵为首的使团前往伦敦,不知道护国公阁下会怎么考虑问题。”

    布兰科的意思其实已经很清楚了,那就是英格兰人既然还不愿意与葡萄牙王国正式结盟,那么又怎么可以指望他们在东岸甘冒奇险为英格兰安插人手呢?要知道此事一旦被东岸人发现,那可是绝好的战争借口,到时候数万东岸军队沿着热拉尔山脉一路北上,不知道多少葡萄牙城镇要为之沦陷。葡萄牙人还不傻!火中取栗的事情不是不能做,但一定要有足够的好处,像哈里森少将这会什么条件也拿不出来,指望空手套白狼让葡萄牙人为他们做事,那又怎么可能呢?

    “护国公对贵国坚持袒护王党分子很是不满,之前我国境内的王党叛乱中的一些领导人就常年居住在里斯本,王党的舰队也常在特茹河口获得补给,他们肆意袭击英格兰的商船,这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贵国常年做得这等事,还指望护国公会同意与贵国结盟吗?而即便护国公同意了,议会的那些****养的的阔佬们会同意吗?”哈里森少将是坚定的共和主义分子,因此对葡萄牙这等蛇鼠两端的国家很是不满,既想与英格兰共和国搞好关系乃至更进一步结成军事同盟,却又出于意识形态方面的原因而结好王党,这无疑是讨不了好的,也注定了葡萄牙、英格兰如今复杂而多变的外交关系。

    布兰科闻言有些沉默,但却不否认。若奥陛下确实很同情死去的查理一世,他坚持认为克伦威尔是弑君者,英格兰的王冠不该落地,因此对王党百般维护与接济,里斯本一度成了流亡的王党分子的大本营;不过呢,从现实利益来说——尤其是英格兰共和国异军突起击败荷兰之后——葡萄牙应该坚决抛弃失势的王党,与共和英国全面合作,这才符合葡萄牙的利益。因此,当理智与屁股(葡萄牙国王的屁股天然坐在王党一侧)交织在一起的时候,葡萄牙怪异、矛盾的外交心态就显露无疑了,与英格兰的关系起起落落,但却始终无法摒弃前嫌结成军事同盟。

    不过话说到这份上,无论是哈里森少将还是布兰科都明白,双方之间现在谈合作,恐怕有些为时过早了。英格兰人埋怨葡萄牙庇护王党,葡萄牙人对去年荷兰舰队上门恐吓(导致葡属巴西殖民当局不得不全面停止在累西腓的攻势,双方达成为期五年的休战协议)而英格兰无所作为的事情心怀怨尤,因此两个原本应该走到一起的国家缺始终差了一步,无法真正整合在一起共同对敌。

    在布兰科那里无果而终之后,哈里森少将怏怏不乐地返回了金鹿商馆。一进门,就听到了查尔斯先生那浑厚的中年嗓音:“……然而,由于欧洲爱好那种奢华,由于一百年来的习惯已使东印度的香料成为各阶层人民不可或缺的调料,由于东印度的丝绸已获得上流社会的喜爱,由于东印度的棉布在欧洲大行其道,因此放弃东印度贸易,而听任其他国家进行这种贸易,对于英格兰绝非好事。英格兰人与荷兰人合计不到欧洲总人口的10%,《威斯敏斯特和约》后我们获得了与荷兰同等的东印度贸易权,故几乎可以不存在竞争地与荷兰共享这种贸易,如果这种贸易也能成为某些人嘴里的‘负担’的话,那么‘负担’也不是加在这10%的人身上,而是其余90%的欧洲人身上。认为欧洲人会因为大量金银流出——过去一百多年内我认为起码有一亿五千万镑被运至东印度埋藏了起来——而不再与东印度进行贸易,这真的是一种荒唐、怪异的说法,既然西方各国甘心受骗,并且一百年来已经习惯忍受这种‘欺诈’,那么我们放弃这种利益而把他完全留给荷兰人,岂不是一件无比愚蠢的事情?”

    “在从事贸易的国家里,一切法律的宗旨应当是有助于鼓励通商,而所采取的措施,都应当适当地考虑通商的利益及其进展。但实际情况如何?在许多时候,我国历来的法律往往给通商带来了障碍和困难。然而,如果一切的事情得到正确的考察,人们终会发现,无论是国内的丰裕、海外的胜利和人民的热情,还是在贸易以外的事情上所采取的行动或表现出的才智,在我们能够改进贸易的条件和状况以前,似乎都不能给予社会太大的帮助。”

    “我在给护国公的信件中曾经很直率地申述过自己由对这些问题的观察和探究而得出的若干见解,我确信:东印度贸易对英格兰大有裨益。这家公司每年将价值十万镑的英格兰工业品输出到印度,可以轻松获得二十万镑的收益。我们可以假设这二十万镑的收益在印度采购各类特产,那么没有一个精通商业的人会否认,得自印度的二十万镑收益在输出到其他国家时,至少会增值三倍,带回总计八十万镑。那么,我有充分的理由认为,在和平时期,东印度贸易每年至少使英格兰的资本总额增加六十万镑(去掉税收、薪水、损耗等成本十万镑)。账目如此一目了然,现在还有人叫嚣着要停止东印度贸易吗?现在还有人认为维持南非殖民地是一个巨大的负担吗?如果我们抛弃在南非和印度据有的支撑点,一旦战事骤起,那么我们的邻国荷兰人肯定将百般阻挠我们并且试图独占东印度贸易。这样一来,荷兰人便可以依靠从东印度贸易中获得的财富加强他们的海军力量,这无疑会使得上次英荷战争中我们获得的成果化为乌有,英格兰在今后将不得不依靠荷兰人的保护,甘心在他们的旗帜下从事贸易,我绝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哈里森少将听着听着就不由得止住了脚步,虽然他很不爽这帮阔佬们,但这个时候也不得不承认查尔斯先生说的话有些道理。现在国内是有一些人认为每年花费十多万镑的巨资维持南非殖民地是否得当,对此哈里森少将以前不置可否,但如今听来,如果放弃南非确实也很不妥当,至少东印度贸易可能会受到影响,而这自然会损坏英格兰的利益,这同样是哈里森少将所无法容许的!

    “在从事贸易的国家里,一切法律的宗旨应当是有助于鼓励通商,而所采取的措施,都应当适当地考虑通商的利益及其进展。但实际情况如何?在许多时候,我国历来的法律往往给通商带来了障碍和困难。然而,如果一切的事情得到正确的考察,人们终会发现,无论是国内的丰裕、海外的胜利和人民的热情,还是在贸易以外的事情上所采取的行动或表现出的才智,在我们能够改进贸易的条件和状况以前,似乎都不能给予社会太大的帮助。”

    “我在给护国公的信件中曾经很直率地申述过自己由对这些问题的观察和探究而得出的若干见解,我确信:东印度贸易对英格兰大有裨益。这家公司每年将价值十万镑的英格兰工业品输出到印度,可以轻松获得二十万镑的收益。我们可以假设这二十万镑的收益在印度采购各类特产,那么没有一个精通商业的人会否认,得自印度的二十万镑收益在输出到其他国家时,至少会增值三倍,带回总计八十万镑。那么,我有充分的理由认为,在和平时期,东印度贸易每年至少使英格兰的资本总额增加六十万镑(去掉税收、薪水、损耗等成本十万镑)。账目如此一目了然,现在还有人叫嚣着要停止东印度贸易吗?现在还有人认为维持南非殖民地是一个巨大的负担吗?如果我们抛弃在南非和印度据有的支撑点,一旦战事骤起,那么我们的邻国荷兰人肯定将百般阻挠我们并且试图独占东印度贸易。这样一来,荷兰人便可以依靠从东印度贸易中获得的财富加强他们的海军力量,这无疑会使得上次英荷战争中我们获得的成果化为乌有,英格兰在今后将不得不依靠荷兰人的保护,甘心在他们的旗帜下从事贸易,我绝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哈里森少将听着听着就不由得止住了脚步,虽然他很不爽这帮阔佬们,但这个时候也不得不承认查尔斯先生说的话有些道理。现在国内是有一些人认为每年花费十多万镑的巨资维持南非殖民地是否得当,对此哈里森少将以前不置可否,但如今听来,如果放弃南非确实也很不妥当,至少东印度贸易可能会受到影响,而这自然会损坏英格兰的利益,这同样是哈里森少将所无法容许的!哈里森少将听着听着就不由得止住了脚步,虽然他很不爽这帮阔佬们,但这个时候也不得不承认查尔斯先生说的话有些道理。现在国内是有一些人认为每年花费十多万镑的巨资维持南非殖民地是否得当(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零八章 逼你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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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小店乡等待了两天后,众人挑选了一个好日子穿越海峡抵达了对岸的威海港。这个港口位于后世蓬塔阿雷纳斯城原址上,因来此定居点的第一批三百人均来自山东威海卫而得名。这个港口在今年又多了数百名清军绿营降兵,以及随之安排来的五百多名波兰女奴,再加上归化的巴塔哥尼人,威海港的人口数量已经正式突破了1800人,在南铁附属地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城镇了。

    在威海港换乘了一艘大船后,5月30日,众人抵达了位于威海港以西不到两天航程(当然这是对蒸汽船而言,风帆船的航程可绝对不止两天)的黑金岛。这个岛在后世名为列斯科岛,智利人在上面设有规模超大的海岛牧场,专门放养绵羊,如今南铁公司自然也有样学样。除此之外,由于这个岛上还存在着一个质地、储量都颇为不错的煤矿,且因开采较为简单,故被南铁公司列入了中期开发计划之中。目前岛上已设立了一个有百余人的矿务班在进行前期筹备工作,同时也有一个煤炭码头处于兴建之中——施工人员来自新送来的五百余名波兰契约奴,该地也设立了一个乡政府以管辖他们,名曰黑金乡——相信假以时日该岛就将出产足量的煤炭以供应南铁公司各处。

    在往黑金乡送了一批建筑器材后,船只便扬帆起航,直往最终目的地阿劳坎港而去。

    6月6日抵达阿劳坎港后,精神头仍然不错的王大力众人在南铁分公司的餐厅内接受了刘昂等人的宴请。宴请的菜色很丰富——南铁或许别的什么都缺,但就是不缺肉、奶、鱼什么的玩意,故一行人宾主尽欢,吃得极为快意。

    第二日,刘昂正式在自己的办公室内与王大力进行了一番交谈,内容主要还是关于他们此行的工作,即勘测出一条从黑山乡到雪峰乡的铁路线。这条铁路的修筑权目前已被执委会授予了中央铁路公司,不过前期的筹备工作还是得多多仰仗近在咫尺的南铁公司,另外器械的租用、人员的雇佣以及食品的补给也离不开南铁——代价就是执委会今年将再往南铁附属地发一千名明人和五百名立窝尼亚人移民,使得南铁附属地的人口总数达到3万人之多,而此时刘昂找王大力等人说的便是这么一回事了。

    “大力啊!”刘昂吐了个烟圈,慢条斯理地说道:“雪峰湖一带的重要性我就不多说了,反正咱们电力产业、造船产业(铁肋木壳船)的未来全在这里了。因此这条长约150公里的铁路线殊为重要,黑山煤矿的煤炭、二重的钢铁制品,以及未来将建在阿根廷湖畔的船舶组装修理厂(秘密试验铁肋木壳船)——当然还有一些沿途的羊毛、冻肉等特产品——都将通过这条铁路来运输。唔,铁路暂时不需要修复线,单线就可以了,因为运输量不大,当然现在本公司也在完成两洋铁路的复线化建设,抽不出太多的人手来搞复线。哦,对了,这条路的沿线以往都不在我们的控制区内,一路上可能不是很太平,关于这点我会嘱咐徐刚的,让他抽调一批警察出来护送你们完成勘探任务,放心吧。”

    “我明白的,刘总。”王大力喝了口绿茶,然后又忍不住问道:“刘总,话说我们就不能统战那些特维尔切人吗?在火地岛上,不就有很多奥纳人被我们统战过来了么?南锥两洋铁路一带不也有很多巴塔哥尼人在为我们做事么?为什么对特维尔切人这么凶狠?就不能好好相处么?”

    许是知道王大力的德性,刘昂抽了一口烟,见怪不怪地说道:“大力啊,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土人和土人也是不一样的。事实上我们派去统战特维尔切人的道士就被杀了好几位,在野外放牧的牧民也多有被袭击之事发生,这帮人冥顽不灵,你和他们讲道理是没用的,有时候必须使出雷霆手段。当然了,若有特维尔切人愿意归顺,我们也不是不给他们一条生路,反正他们人也不多,或迁移到南非,或迁移到新华夏岛,总是能继续生活下去的。”

    王大力也知道在如今这个情况下,自己呼吁善待原住民的事情是注定得不到大多数人的理解了,因此只能默默点头,然后于第二日便招呼众人向北勘测路线去了。

    从阿劳坎港往黑山乡这段路程是有火车可坐的,但多是脏兮兮的运煤车,灰尘较大。王大力在颠簸不平的马匹和脏兮兮的运煤车之间纠结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了火车——开什么玩笑,说火车脏,以为骑马就不脏了么?野外强劲的西风和漫天的风沙会好好教你做人的。

    这是趟返程的列车,使用的是最新的“拉普拉塔之星-1”型机车,挂了12节车厢,全速奔跑起来时速接近40公里,在荒凉的巴塔哥尼亚地区简直是运输神器。货车车厢里装载的主要是建筑材料,同时也有许多密封好的桶装面粉,似乎都是黑山乡那边急需的物资。另外,王大力还在某节车厢内看到了十几个固定好的石墨坩埚,当然耐火砖也是必不可少的,听说第二重型机械厂已在那边建设得差不多了,即将进入了试生产阶段,这些耐火砖可能是给熔炼室用的,至于石墨坩埚嘛,自然是给二重工人们炼不同配比的铁水、钢水用的了。

    王大力作为消息还算灵通的穿越众,自然知道设立于黑山乡的第二重型机械厂主攻有轨/无轨锻机、油压机、水压机的研发与制造。他们现在基本已吃透了铁岭特钢厂交给他们的40吨水压机,并已成功复制了一台,经检验性能相当不错。目前该厂一边用手头仅有的两台“打铁工-1”型水压机(另外一台已损坏,待修复)做一些来料加工以补贴家用(多是火车上用的配件);一边开始培训人员,为上马100吨公称压力的水压机做准备,相信等这种百吨水压机研发成功后,该厂的技术能力将更上一个新台阶,接下来200吨、500吨的水压机也将一步步被攻克。

    6月7日下午五点,王大力等人抵达了黑山乡,勘测前往雪峰湖(阿根廷湖)一百五十公里铁路支线的行动即将正式展开。

    “大力啊!”刘昂吐了个烟圈,慢条斯理地说道:“雪峰湖一带的重要性我就不多说了,反正咱们电力产业、造船产业(铁肋木壳船)的未来全在这里了。因此这条长约150公里的铁路线殊为重要,黑山煤矿的煤炭、二重的钢铁制品,以及未来将建在阿根廷湖畔的船舶组装修理厂(秘密试验铁肋木壳船)——当然还有一些沿途的羊毛、冻肉等特产品——都将通过这条铁路来运输。唔,铁路暂时不需要修复线,单线就可以了,因为运输量不大,当然现在本公司也在完成两洋铁路的复线化建设,抽不出太多的人手来搞复线。哦,对了,这条路的沿线以往都不在我们的控制区内,一路上可能不是很太平,关于这点我会嘱咐徐刚的,让他抽调一批警察出来护送你们完成勘探任务,放心吧。”

    “我明白的,刘总。”王大力喝了口绿茶,然后又忍不住问道:“刘总,话说我们就不能统战那些特维尔切人吗?在火地岛上,不就有很多奥纳人被我们统战过来了么?南锥两洋铁路一带不也有很多巴塔哥尼人在为我们做事么?为什么对特维尔切人这么凶狠?就不能好好相处么?”

    许是知道王大力的德性,刘昂抽了一口烟,见怪不怪地说道:“大力啊,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土人和土人也是不一样的。事实上我们派去统战特维尔切人的道士就被杀了好几位,在野外放牧的牧民也多有被袭击之事发生,这帮人冥顽不灵,你和他们讲道理是没用的,有时候必须使出雷霆手段。当然了,若有特维尔切人愿意归顺,我们也不是不给他们一条生路,反正他们人也不多,或迁移到南非,或迁移到新华夏岛,总是能继续生活下去的。”

    王大力也知道在如今这个情况下,自己呼吁善待原住民的事情是注定得不到大多数人的理解了,因此只能默默点头,然后于第二日便招呼众人向北勘测路线去了。

    从阿劳坎港往黑山乡这段路程是有火车可坐的,但多是脏兮兮的运煤车,灰尘较大。王大力在颠簸不平的马匹和脏兮兮的运煤车之间纠结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了火车——开什么玩笑,说火车脏,以为骑马就不脏了么?野外强劲的西风和漫天的风沙会好好教你做人的。

    这是趟返程的列车,使用的是最新的“拉普拉塔之星-1”型机车,挂了12节车厢,全速奔跑起来时速接近40公里,在荒凉的巴塔哥尼亚地区简直是运输神器。货车车厢里装载的主要是建筑材料,同时也有许多密封好的桶装面粉,似乎都是黑山乡那边急需的物资。另外,王大力还在某节车厢内看到了十几个固定好的石墨坩埚,当然耐火砖也是必不可少的,听说第二重型机械厂已在那边建设得差不多了,即将进入了试生产阶段,这些耐火砖可能是给熔炼室用的,至于石墨坩埚嘛,自然是给二重工人们炼不同配比的铁水、钢水用的了。

    王大力作为消息还算灵通的穿越众,自然知道设立于黑山乡的第二重型机械厂主攻有轨/无轨锻机、油压机、水压机的研发与制造。他们现在基本已吃透了铁岭特钢厂交给他们的40吨水压机,并已成功复制了一台,经检验性能相当不错。目前该厂一边用手头仅有的两台(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零九章 尴尬的局面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

    高摩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批前往荷兰的船队了,反正自从《旅馆密约》被执委会批准后,工商部、农业部、交通部等单位就立刻开始了紧急行动,筹集完大批名单上的物资,挤出了宝贵的运力,派出了得力的护航舰只,全力以赴地给荷兰输血——当然说输血有些过分了,毕竟荷兰人是以比市面还高一些的价格来购买这些商品,不过考虑到现在正处于敏感的战争时期,有能力这么做的国家并不多,所以荷兰人真的应该感谢一下华夏东岸共和国了。

    特里普商行订购的水力机械、金属冶炼器具,萨尔丹造船厂订购的工业风车零部件和水力锯,东印度公司订购的火枪大炮(以前很多是英国伯明翰地区提供),阿姆斯特丹众粮食批发商订购的食品,普通商人订购的高档纺织品及皮具等等一系列的商品,几乎涵盖了东岸目前所有的工业生产领域。

    说实话,当初工商部的官员们在看到荷兰人求购的商品名录时,才第一次知道这个年代的世界上就已经有了这么多种类的商品、同时也是第一次意识到东岸人能够生产的商品数量是多么地稀少(而在这些商品中进行工业化大生产的商品又只有一部分)。有了这种认识后,大家对于挤进目前由荷兰人主导的国家贸易秩序又多了几分渴望——那几乎是一个由黄金铺就的璀璨市场——同时大家更是坚定了移民移民再移民、发展发展再发展的决心,坚持培育市场、普及教育、推进东岸工业化进程一百年不动摇!

    “出口旺盛,工农业从业者都喜笑颜开,尤其是一些从事食品加工行业的私营作坊主们,第一次能赚外国人钱,各个都很兴奋哪。不过要我说,喜中有忧,今年国内货币存量可能又会创新纪录了,通货膨胀率会继续上行,用工成本、生产成本都会增加,这对经济运行可不见得是好事。”刘为民见高摩盯着那些即将离港的商船,笑着说道:“不过政务院会统筹规划的,这点还不用我们操心,一些会在社会上产生大量流通货币的大型基建项目进度会放缓一些,海军抢回来的现金、铁岭金矿出产的金银都会暂时存放在陆军第一监狱内,视情况再投放市场,不能把国内的经济给搞坏了。”

    “发展毕竟是好事!一个高速发展中的经济体,怎么可能不是高通胀呢?只要存在出口盈余,那么国内市场上的货币存量就只会越来越多,即便我们已经大力进口了,但估计全社会货币存量突破1500万也就在不远的将来了。”高摩随口排解道,“再说了,制造业高速发展、农业开始商品化,这说明我们的经济越来越有活力。说难听点,即便今后有人想倒行逆施,我们这个经济体恐怕也很难再回到农业封建时代了。当然如果在大明就很难说了,保守势力、封建势力实在太强,若是哪个领导人脑残被洗脑了——这是他们最擅长的事情——搞不好社会就会**********。”

    “好了,不扯那些没用的事了,这次从圣维森特回来,感觉如何?”刘为民问道。

    “感觉葡萄牙人只是暂时忍让,但控制整个巴西也是他们的基本国策,与荷兰西印度公司的战争将是长期化的事情。荷兰人有没有那个决心坚持下去,就很难说了,因为就现今的局势看来,西印度公司的摊子铺得太大,对耗费巨资长期陷入战争泥潭有抵触心理,所以巴西未来的局势还很难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高摩如实回答着,“另外,我觉得葡萄牙人经此番我海军堵门事件,应该会有一些触动了,接下来他们可能会调整政策,大力发展海军并充实巴西殖民地的实力,以期能够在将来与我们抗衡。”

    “你认为葡萄牙人会怎么做?”

    “我不知道,我只能结合一些我所掌握的信息来做些推断。我觉得在他们这个封建色彩还很浓厚的国家里,大概会有人想着恢复当初刚发现巴西时的‘古制’。即给予一些商人或领主以贸易特权,然后将一定面积的土地租赁给他们,这种制度要求承租人必须在合同有效期内于巴西领土上建造和维持一座或多座要塞。”高摩回应道,“历史上第一位巴西土地承租人是费尔南·德洛罗尼亚,他以每年四千杜卡特(约合一万东岸银元)的租金租了十年,在那片土地上,他自筹资金,派遣人员和船只在巴西开展殖民活动,据说每年往葡萄牙输出超过2万担昂贵的巴西苏木。另外,按照合同,他还有义务每年派出6艘船去发现至少300里格的未知区域,条件是国王禁止从印度或其他地方开采与巴西苏木类似的木材。”

    “听起来有些意思,但承租人也不一定就能盈利吧?葡萄牙人后来为何不再进行这种殖民尝试了呢?”刘为民敏锐地抓住了重点,出言问道。

    “确实不能保证盈利。”高摩点了点头,说道:“即便给予承租人垄断特权,亏损的风险还是相当大的,一场疾病或土著的袭击都可能会让承租人赔到倾家荡产。不过,公允地说,这种条件对商人或贵族的吸引力还是很大的,如果经营得法,以巴西富饶的程度,盈利的面还是占了多数。葡萄牙王室后来主要还是害怕给当地土生白人做大,再加上承租人给的租金低得可怜却还要给予他们种种优惠或特权(利润的大头让私人占有了,国王收入有限,但整个巴西理论上却都是国王的私人财产),赚头实在不大,于是王室便慢慢废弃了这种殖民方式。然后将这些被开发出来的土地与早期的殖民将军区合并,由王室派遣总督直接管辖,取代以前那种带有浓厚中世纪色彩的封地模式。”

    “唔……”刘为民思忖良久,然后说道:“还是要辛苦你一下,尽快将你的这些看法形成文字,然后递交给执委会,我们会召开专项会议进行讨论。接下来一段时间应该会相对平静了,葡萄牙人的本土舰队还要几个月才能开过来吧?呵呵,我们终于也能暂时喘一口气了。”

    “我不知道,我只能结合一些我所掌握的信息来做些推断。我觉得在他们这个封建色彩还很浓厚的国家里,大概会有人想着恢复当初刚发现巴西时的‘古制’。即给予一些商人或领主以贸易特权,然后将一定面积的土地租赁给他们,这种制度要求承租人必须在合同有效期内于巴西领土上建造和维持一座或多座要塞。”高摩回应道,“历史上第一位巴西土地承租人是费尔南·德洛罗尼亚,他以每年四千杜卡特(约合一万东岸银元)的租金租了十年,在那片土地上,他自筹资金,派遣人员和船只在巴西开展殖民活动,据说每年往葡萄牙输出超过2万担昂贵的巴西苏木。另外,按照合同,他还有义务每年派出6艘船去发现至少300里格的未知区域,条件是国王禁止从印度或其他地方开采与巴西苏木类似的木材。”

    “听起来有些意思,但承租人也不一定就能盈利吧?葡萄牙人后来为何不再进行这种殖民尝试了呢?”刘为民敏锐地抓住了重点,出言问道。

    “确实不能保证盈利。”高摩点了点头,说道:“即便给予承租人垄断特权,亏损的风险还是相当大的,一场疾病或土著的袭击都可能会让承租人赔到倾家荡产。不过,公允地说,这种条件对商人或贵族的吸引力还是很大的,如果经营得法,以巴西富饶的程度,盈利的面还是占了多数。葡萄牙王室后来主要还是害怕给当地土生白人做大,再加上承租人给的租金低得可怜却还要给予他们种种优惠或特权(利润的大头让私人占有了,国王收入有限,但整个巴西理论上却都是国王的私人财产),赚头实在不大,于是王室便慢慢废弃了这种殖民方式。然后将这些被开发出来的土地与早期的殖民将军区合并,由王室派遣总督直接管辖,取代以前那种带有浓厚中世纪色彩的封地模式。”

    “唔……”刘为民思忖良久,然后说道:“还是要辛苦你一下,尽快将你的这些看法形成文字,然后递交给执委会,我们会召开专项会议进行讨论。接下来一段时间应该会相对平静了,葡萄牙人的本土舰队还要几个月才能开过来吧?呵呵,我们终于也能暂时喘一口气了。”“唔……”刘为民思忖良久,然后说道:“还是要辛苦你一下,尽快将你的这些看法形成文字,然后递交给执委会,我们会召开专项会议进行讨论。接下来一段时间应该会相对平静了,葡萄牙人的本土舰队还要几个月才能开过来吧?呵呵,我们终于也能暂时喘一口气了。”

    “唔……”刘为民思忖良久,然后说道:“还是要辛苦你一下,尽快将你的这些看法形成文字,然后递交给执委会,我们会召开专项会议进行讨论。接下来一段时间应该会相对平静了,葡萄牙人的本土舰队还要几个月才能开过来吧?呵呵,我们终于也能暂时喘一口气了。”(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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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1630之崛起南美介绍:
辽阔的潘帕斯草原、富饶的巴西、群雄角力的加勒比海……
21世纪500人意外穿越南美,一切从生存开始。
穿越1630之崛起南美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越1630之崛起南美,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越1630之崛起南美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