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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孤独麦客     穿越1630之崛起南美txt下载     穿越1630之崛起南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十章 抽身而去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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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56年6月18日,“双轴双桨”170马力的“探索”号四桅机帆船刚刚离开桑给巴尔岛。与她一同航行的,还有一艘同级探险船和两艘隶属于移民部的1200吨级机帆船,这都是即将开往黑水地区的移民船——这两年移民部下订单建造的新船比以往略有减少,似乎所有人都对规模越来越大的移民运输任务感到有些不堪重负。

    担任领队的吉文海军上尉在新华港时就听那帮殖民地官员们议论,今年输往本土的移民数量去掉损耗(包括各殖民地截留的部分)后,很有可能将达到7万人之多。

    “7万人的运费就不是一个小数目,每年新船的订造、旧船的维修保养费用、水手薪金、沿途港口维护费用、沉没船只船员的抚恤等等,加起来要多少钱?”吉文少尉算不出来,但他觉得这个数目一定很大。

    其实,1655-1656这个移民运输季,华夏东岸共和国几乎已经要支出接近一百万元的巨额费用(还好不是所有费用都由中央支付,中央大概只支付60%,即60万元的样子,其余由各殖民地以实物形式支出)来保障移民了,数额之庞大令人瞠目结舌。

    当然了,花费了如此巨额资金,从长远角度来看,其实还是值得的。国家人口增多,劳动力也就增多,市场同样也会扩大,这对国家的工农业发展大有好处。7万的明人移民加上其他地方的移民——这两年东欧战火连绵从而导致立陶宛与乌克兰人(以女人居多)被大量输入——以及着国内新出生的人口,华夏东岸共和国全国人口总数目前已达3万人之多(其中明人比例约在47%的样子),创历史新高,同时非国民的数量也攀升到了8万人的历史最高位。

    全国一下子增加了近十万国民,这对之前体量并不大的东岸来说是有些难以承受的。其实何止今年啊,以往每年增加七万人的时候,国力就已经有些难以承受了,君不见现在来的新移民住棚屋的年限越来越久,等待分砖房(由西北垦殖银行低息贷款)的周期也越来越长,各新建定居点的建设也越来越滞后,老居民点的各项设施也越来越不堪重负,整个国家处在一个轻度消化不良的状态之下。

    七万人都这样了,十万人就更是难以承受了,今年国内的移民安置工作肯定会让移民部、国家开拓总局、建设部、交通部和财政部的那帮官僚们愁白了头发。不过好在东欧大战这种机会也不是很常见,趁着这种多个国家、数十万大军卷入的混战多捞点人口(尤其是年轻女人),以后再慢慢消化确实也是不错的选择。等过了这两年,再想办法削减欧洲移民的数量,增大远东移民的份额(同时渐渐平衡其男女比例),这时候国力也渐渐赶上来了,那么差不多也就能够缓过一口气来了,前后也不过就几年的消化巩固时间而已。

    三艘船只在桑给巴尔岛补充了一些水果、蔬菜、淡水和牛羊。这个斯瓦西里海岸的重要岛屿目前已经处于马斯喀特人的控制之下,当然是间接的,本地的土人酋长向赛义夫苏丹表示臣服,同时交税并承担一定的出兵义务,但平日里仍是自己做主。东岸人也和他们打过不少次交道了,因此在缴纳了很低的入港费之后,便顺利地得到了补给。

    而就在他们离开桑给巴尔岛的时候,两艘海军的武装运输舰恰刚刚驶了过来。吉文上尉派人前去交涉了一番,得知这两艘船满载各类物资(以砂金、象牙、皮革、胡椒等高价值商品居多)以及约一千名斯瓦西里奴隶,准备在此补给点食水后就开往新华港。据说海军主力此时已经在基尔瓦附近下锚,陆军第三营的官兵们已经在进攻这座城市,相信一定能洗劫到数量足够令人眼红的财富,当然如果能够再顺带逼迫几个土人城邦或王国签订贸易协议的话,那么一切就更加完美了。

    在与海军的船只互致敬意后,以“探索”号、“好奇”号为首的四舰编队转向北偏东,顺着强劲的西南风,朝阿拉伯海驶去,他们的下一目的地是奥斯曼帝国的巴士拉港,这里有一个东岸开设的商站,每年的贸易额不大不小,约在数万元的样子,主要进口些椰枣、马匹、骆驼、挂毯之类的玩意儿。

    1656年7月1日,四艘船在躲避了一场暴风雨后,悄然驶过了马斯喀特外海——他们没有贸然去请求进港停靠,虽然两国间目前正在商谈通商事宜——然后朝海湾对面的波斯阿巴斯港驶去。这是吉文上尉的临时决定,他打算去看一看多年前曾经来过的这个******港口,但原本相识的阿巴斯东岸商站站长不在,据说去伊斯法罕谈业务去了,故吉文少尉只能在此少许补给了下食水,然后便拔锚起航,朝波斯湾北端的巴士拉港驶去——不过他们这四艘庞大船只(相对于此时欧洲以外的船只)的到来,却也给东岸人设在此地的商站打了打气,让波斯人意识到了东岸是一个何等强大的国家,对于商站在此地的运作也有着极大的好处。

    要知道,波斯这个文明古国的生意现在可是越来越被执委会看重了呢,这个国家人口众多且还算富饶,又有着统一的政权,发展商贸最是合适不过,目前东岸每年都从这个国家进口大量生丝、牲畜和瓷器(主要是瓷砖、瓷碗及少许订制瓷器,比如马万鹏就从波斯订购了一个手工瓷质马桶),同时出口大量军火、纺织品、钢条等价廉物美的商品,双边贸易额也是屡创新高。

    7月6日,四艘船只抵达了巴士拉港外海,在征得土耳其人同意后,依次驶入了港口,将一批货物送进了码头上的东岸商站内。巴士拉本地的波斯商人不少,毕竟这块土地才刚刚被奥斯曼人征服不过几十年(之前伊拉克很多领土是波斯的),两河流域大量的波斯遗民尚未被同化,因此奥斯曼人在此驻扎了不少军队,其中就有一些和东岸相熟的斯帕西军团的骑兵,而东岸人运来的一些马刀、骑矛、鞍具等商品也都是要交给他们的。

    在和城内的商站站长略略聊了聊奥斯曼帝国的政局及咖啡市场的行情之后,7月8日,四艘船只再度拔锚起航,离开了炎热无比的巴士拉港,朝下一个目的地加勒港驶去。他们这次是顺着北印度洋的环流航行,风向不对,故为了提高航速,蒸汽动力系统也运行了起来,最终于7月28日清晨抵达了已被荷兰人控制的锡兰岛加勒港。

    荷兰东印度公司在此驻扎了一支规模不小的舰队(12艘武装商船),用于压制葡萄牙人在东印度群岛及印度海岸的活动,同时也负责巡逻马六甲海峡,防范敌对势力的入侵。而东岸人自然不是什么敌对势力了,盖因不论东印度公司情愿不情愿,他们的政府都已经和东岸共和国签订了港口开放协议,因此东岸的船只已可在附近海域任意通行,并在缴纳规定数量的费用后便可随意驶入任意一座荷兰控制下的商港进行停靠。

    四艘船只在加勒港只盘桓了两天,然后便起航前往了马六甲港。此时马六甲刚刚从瘟疫中走出来,人丁不盛、商业凋零,这令考察的吉文上尉有些失望。不过考虑到东岸人将来如果真建立移民航线的话,也只是为了在此休整补给而已,对商业方面的要求倒也不是很大,故也没什么不好的。

    离开马六甲后,四艘船只调头北上,直朝下一个目的地宁波府定海港而去。此去一路上可算是有惊无险,除在广东近海躲避了一个台风外,基本上没遇到什么恶劣天气,四艘船最终于8月18日中午抵达了定海县码头,随后派人上岸至鄞县,与南方战区司令部取得了联系。

    刘海洋对于执委会打算试航印度洋移民/商贸两用航线(以降低移民成本)比较感兴趣,不过他不是什么决策者,故在他的建议下,吉文上尉等人在粗粗修理完毕船只后,便马不停蹄地北上黑水地区(顺带运了几船稻谷和盐巴)——因为他们听说新任的黑水开拓队队长常开胜没有坐镇烟台,而是亲去北方阿穆尔河流域督战了,大概因为那边多是其经营多年的老底子、指挥起来得心应手的缘故吧。

    没奈何之下,四艘船只能再度北上。此番乘着东南风的他们航速极快,再加上蒸汽动力的辅助,一路上只花费了十天左右的时间即抵达了库页岛黑水港。到了黑水港后他们便没有再度北上,因为听说常开胜已在阿穆尔河一带取得了对清作战的胜利,此时已班师至庙街港,相信不日即将抵达黑水,故他们决定在此耐心等待。

    要知道,波斯这个文明古国的生意现在可是越来越被执委会看重了呢,这个国家人口众多且还算富饶,又有着统一的政权,发展商贸最是合适不过,目前东岸每年都从这个国家进口大量生丝、牲畜和瓷器(主要是瓷砖、瓷碗及少许订制瓷器,比如马万鹏就从波斯订购了一个手工瓷质马桶),同时出口大量军火、纺织品、钢条等价廉物美的商品,双边贸易额也是屡创新高。

    7月6日,四艘船只抵达了巴士拉港外海,在征得土耳其人同意后,依次驶入了港口,将一批货物送进了码头上的东岸商站内。巴士拉本地的波斯商人不少,毕竟这块土地才刚刚被奥斯曼人征服不过几十年(之前伊拉克很多领土是波斯的),两河流域大量的波斯遗民尚未被同化,因此奥斯曼人在此驻扎了不少军队,其中就有一些和东岸相熟的斯帕西军团的骑兵,而东岸人运来的一些马刀、骑矛、鞍具等商品也都是要交给他们的。

    在和城内的商站站长略略聊了聊奥斯曼帝国的政局及咖啡市场的行情之后,7月8日,四艘船只再度拔锚起航,离开了炎热无比的巴士拉港,朝下一个目的地加勒港驶去。他们这次是顺着北印度洋的环流航行,风向不对,故为了提高航速,蒸汽动力系统也运行了起来,最终于7月28日清晨抵达了已被荷兰人控制的锡兰岛加勒港。

    荷兰东印度公司在此驻扎了一支规模不小的舰队(12艘武装商船),用于压制葡萄牙人在东印度群岛及印度海岸的活动,同时也负责巡逻马六甲海峡,防范敌对势力的入侵。而东岸人自然不是什么敌对势力了,盖因不论东印度公司情愿不情愿,他们的政府都已经和东岸共和国签订了港口开放协议,因此东岸的船只已可在附近海域任意通行,并在缴纳规定数量的费用后便可随意驶入任意一座荷兰控制下的商港进行停靠。

    四艘船只在加勒港只盘桓了两天,然后便起航前往了马六甲港。此时马六甲刚刚从瘟疫中走出来,人丁不盛、商业凋零,这令考察的吉文上尉有些失望。不过考虑到东岸人将来如果真建立移民航线的话,也只是为了在此休整补给而已

    离开马六甲后,四艘船只调头北上,直朝下一个目的地宁波府定海港而去。此去一路上可算是有惊无险,除在广东近海躲避了一个台风外,基本上没遇到什么恶劣天气,四艘船最终于8月18日中午抵达了定海县码头,随后派人上岸至鄞县,与南方战区司令部取得了联系。

    刘海洋对于执委会打算试航印度洋移民/商贸两用航线(以降低移民成本)比较感兴趣,不过他不是什么决策者,故在他的建议下,吉文上尉等人在粗粗修理完毕船只后,便马不停蹄地北上黑水地区(顺带运了几船稻谷和盐巴)——因为他们听说新任的黑水开拓队队长常开胜没有坐镇烟台,而是亲去北方阿穆尔河流域督战了,大概因为那边多是其经营多年的老底子、指挥起来得心应手的缘故吧。(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十一章 河间(二十)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

    庆幸的是,转而饲养奶牛的农户们的效益还不错。牛奶这种商品几乎不受任何外来降价压力的影响,而且随着人口和国民消费能力的增长,市场需求也在日益增长,这从国内多家医院与农户们签订的收购合同上就能看得出来,这多多少少给农民们找补回来了一些收益。而农民们的收益维持住了,那么也就意味着这个国家最庞大的中产季节群体的收益维持住了,这无论对于商业还是工业的发展都是大有裨益的,因为这些人就是最大的消费人群。

    小火轮在众人的谈笑声中缓缓停靠在了保塞县——一个新成立的县份,下辖保塞镇、大宁乡、宁塞乡三个定居点,是为全国第67个县级行政单位——唯一的港口保塞港,一个位于保塞河(即帕翁河)与巴拉那河交汇处的河港城市。

    码头上此刻已经有了不少人,多拥挤在几座砖石砌造的永久建筑物前: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请来的乐队正在调试乐器,几位道士在信徒的簇拥下给众人讲解经义难题,一些非国民劳务工模样的人正在搭着一个高高的主席台。当然那里最惹眼的仍然是一队荷枪实弹的守备队士兵,他们在军官的带领下正努力地维持着秩序,并将主席台前围出一片空地来,以给一些看起来颇有来头的人隔出空间。

    “参加河间地区交割仪式的双方官员都在那里了。”黎达彦透过老花镜仔细看了看前方,然后笃定地说道:“我们现在就过去吧,一些老朋友我也好久没见到了呢。”

    黎达彦所谓的老朋友是前外交界元老许信。此君之前刚刚从蛟河地区行署专员的职务上卸任,不过已经六七十岁的他身体却仍颇为康健,闲居首都时也坐不住,经常去一些老朋友家里走动走动,人脉关系自不必说。

    这次东岸履行军事同盟密约中的义务,出兵进攻法兰西王国帮助西班牙,自然也是要收取报酬的了,而这报酬便是河间及布埃诺河以南的智利中央谷地。关于这一点,西班牙人也是一再确认的,且这会命令已经传递到了秘鲁总督和拉普拉塔将军这边,河间地区的正式移交就在今日!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历史性的时刻,也是一个极为荣耀的时刻。许信作为东岸方的代表,马上将在土地交割的文件上署名,这说起来也是名留青史之事,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人。由此也可看出,许信这个已经退休的外交元老能被派来参加这种仪式,确实是中央对他的奖励、对他多年来工作的认可,当然也从侧面说明他人缘非常好,影响力大,不然这种抢破头的好事哪轮得到他来!

    黎达彦今天带着一干社里的骨干来到保塞县,自然也是为了采访这个重大的历史时刻了。开疆拓土总是人们喜闻乐见的、也是值得铭记的大事,他在职业生涯的末期出来露个脸,活动活动,将来也是能够在历史上留下一笔的,这对如今这个年纪的他来说,诱惑力无疑是非常大的。

    许信还是记得黎达彦这个老朋友的,毕竟作为华夏东岸共和国的头号笔杆子、御用文人、第一鼓吹手,黎达彦还是时常出入各部委乃至政务院、执委会大院的,与执掌外交、贸易系统多年的许信也是时常得见,双方的关系也是维持得非常不错——当然这也是黎达彦多年来曲意奉承、小心谨慎的成果。

    许某人对黎达彦的到来非常高兴,两人站在一边叙了好久的旧,直到工作人员提醒准备工作一切就绪且西班牙人的代表已经脸色不善之后,这才适时结束了交谈,正式开始了土地交割的程序。

    交割的程序其实也很简单,无非是一同客套废话,然后双方审阅由汉语、西班牙语写就的文件,无误后签字、换约,交割完毕,就这几个步骤!大概是西班牙王国的代表觉得脸上无光的缘故,又或者是他们本就知道河间地区早让东岸人越境垦殖渗透得不成样,因此他们很快就完成了整个仪式,并且全程冷着脸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他们钱似的。

    许信没在意对方的态度,在同样飞快地签完字并与西班牙人换约完毕后,他又花了一些时间配合画师们将这个历史性时刻用画笔记录下来,然后才走到一边,与黎达彦一边抽烟一边闲聊:“中央将土地交割仪式定个河间新成立的保塞县,其中意味其实也是很明白的,那就是河间地区将是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的移民重点地区之一。随着本土东部沿海老工业区、商业区农业的日渐衰败和人口的日渐增长,河间地区这种拿了大量公地分配指标的边疆地区,未来将迎来一个大发展时期,尤其是对农业来说更是如此。”

    黎达彦明白许信这话的意思,其实正如他之前所说的,在工商业较为发达的东部沿海县份,人们越来越倾向于从事收入较高的工商业,而不是收入多年来几乎没什么实际上涨的种植业。黎达彦多年前也曾经经常去乡下采访,当年农民们总是一门心思扑在自己的田里伺候庄稼,妻子和女儿也要喂养牲畜、打扫牲畜栏里的粪便,有时候甚至为了让家里有充足的劳动力还不让孩子去数公里外的小学读书,由此可见一斑。

    但在国家发展三十多年后的今天,这样的人已越来越少了,因为谁都明白孩子如果是个文盲的话,那么他将找不到什么高收入的工作。再加上肉类乃至谷物价格的下跌,很多原本种植小麦的土地被改种蔬菜、水果、大麦、亚麻等经济作物,农民们——至少是第二代成长起来的年轻农民——越来越难以安分地守住自己的份地,他们纷纷跑到城市中试图找一份较高收入的工作,就成了这个年代越来越流行的一种行为。因此,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至少在东岸经济最发达、历史最悠久、人口最多的东部沿海县份,耕地的实际增长面积其实是较为缓慢的,或者说跟不上人口增长的幅度,东岸的农业区已在经济和政策的双重作用下,越来越向外围——或者说边疆区——延伸,尤其是在交通条件大发展使得商品运费低廉得无以复加的当下。

    “谷物和肉类价格的下跌,已经对东部沿海县份的农村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他们不得不结成更高效、更紧密的合作社来对抗无情的市场,并停止了部分道路、建筑和排水工程,清淤水渠、河道的工作也不那么积极了,在使用肥料方面也日益节俭,但农业机械化的程度却有所提高。”许信最后总结道:“社会经济的发展,对人们的生活已经产生了深刻的影响,未来东岸的农业产出,我看主要还是得指望如河间这样条件得天独厚的新拓之地了。”(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十二章 河间(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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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上出人意料地起了大雾,这让“火地岛”号的船长立刻下令减速,如果要不是领航的那艘腰明轮小汽船仍在往前带路的话,搞不好谨慎的船长就要下令抛锚停航了,毕竟在这个寒冷的时节船只一旦触礁就将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情。不过好在他们已经过了瓜福口海峡(瓜福岛与蒙氏港之间的水道),离奇洛埃岛南端已是不远,再加上带路的明轮船船长对这片海域熟得不能再熟,因此整支船队最终仍然决定继续前行。

    10月4日,大雾终于散去。立在“火地岛”号前甲板上的刘建国看到了远方一座不知名火山山口喷发出的大股浓烟,这令他有些忧心。那是一座完全被积雪覆盖的山峰,约有两千多米高,景色壮观而美丽,但却足以令人揪心——智利拥有着世界上仅次于印尼的第二大火山群,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此时船队驶入了科尔科瓦海湾的南段,迎面一艘蒸汽捕鲸船与众人擦肩而过,这艘船上挂着正在晾晒的大块鲸皮,看样子他们前些时日在这条平静的海湾内捕获了一条个头不小的蓝鲸。南铁公司近些年逐渐搞起的捕鲸事业,看起来发展得还不错。

    当晚,船队驶抵观海港外海,并于此抛锚过夜。第二天,海面上突然起了非常大的风,天空也有些阴云密布的,似乎要下雪,这令大家都有些无奈。奇洛埃岛附近就这样,如果能有连续一个星期的晴天那么你就该烧高香了,因为这实在太难得了。这里就像英国,纬度不低,气温不高,降水不少,着实有些恼人。

    几艘小火轮勇敢地穿过波涛汹涌的海区,然后一头钻入了位于左观海岛与中观海岛之间的海峡——左观海岛、中观海岛、右观海岛,分别是克利翁小城外海的凯林岛(islacailin)等三岛,农业条件不错——然后驶进了风平浪静的港湾内。

    “火地岛”号上的众人看见后,也忙不迭地跟在他们后面,同时汽笛大鸣,以防水道转角处有不明情况的渔船闯出来。就这样,在半个小时后,“火地岛”号全蒸汽动力船只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停靠在了观海港唯一一个深水码头区。至此,船上的诸人也终于可以下船来透一口气了。

    岛上的居民们此时正在手忙脚乱地收着晾在户外的咸鱼——难得之前有几天阳光灿烂的晴朗日子,不抓紧晾晒鱼干可惜了——已在此定居两年的第一批拓荒居民们此刻基本都已经站住了脚,他们以种植小麦、土豆等农作物为生,同时也饲养着不少牛、羊、猪甚至马匹。而在农闲时分,许多人也会出海打渔然后回来腌制、晾晒,作为自己过冬的食物储备之一;有时候也会出售给外人,以换取一些现金收入,其日子倒也过得还算不错——至少这些原在大明一文不名的卫所军士们觉得现在的日子似处于天堂之中,这就足够了。

    刘建国决定在码头边一个简陋的茶棚下歇歇脚,与此同时,“火地岛”号上的移民也正在民兵和警察的组织下,挨个从甲板下到码头上。他们非常安静、温和,目光也没有什么不满或桀骜,就这样在警察和民兵的护卫下,跑到了指定的地点——一片枯黄的草地上——坐了下来,同时打开自己的包裹,从中取出干粮和饮水食用了起来。警察们已经向其透露,观海港并不是他们最终的目的地,他们未来的家园在密山乡,需要从观海港一路向北徒步数十公里才能抵达,因此许多人都在抓紧时间进食,以给自己补充体力。

    这条路当年就是刘建国、王大力、徐刚三人领衔的探险队走过并标注的——当然了,在他们之前,其实这条道路早就被给伐木场送补给的观海港居民们趟出来了——现在时隔两年,经过两个定居点三四千名居民的共同努力,现在这里已经粗粗兴建起了一条简易的砂土路,已经可以通行马队或骡帮了,这对于两地间的交流来说至关重要。

    观海港的城区不大,至今还没有围墙。居民们散居其间,家家户户的门前屋后都种着菜,几个脏兮兮的小孩正在地上搓着光秃秃的驴粪蛋,并相互玩闹着;大人们看到穿着黑色制服的人就低着头避到一边,在他们认知中,这都是衙门里办事的人,有些欧洲移民甚至会谦恭地弯下腰脱帽敬礼。

    乡政府就设在离码头不远的地方。此时似乎正在召开一场会议,事关本地开春后的水利设施修建,乡政府的官员们拼了几张大桌子,然后都围坐在一起商讨工作,桌子外面是一圈低矮的篱笆,居民们如果有兴趣,也可以过来旁听——这都是即将上任的南铁新总裁刘昂的要求。按照他的话来说就是:“拓荒是一件极为辛苦的事情,需要大家群策群力、彼此信任,咱们南铁公司在敌人的虎口内夺食,更是需要团结所有人的力量,因此我们的政策都是很明白的,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对人说的。今后一般事务就在乡政府前的大院里商讨,居民们可以站在外面旁听,也可以派代表提出自己的意见(当然乡政府有权决定是否接受他们的意见)!想要人家放下自己家里的农活,转而出工去修路、修屋、修水库、挖水渠,那么就首先要取信于人,不然怎么能说服大家呢?”

    “老爹也是糊涂了,这些大字不识一箩筐且又对官府有着天然畏惧心理的移民,怎么可能有兴趣来管你们说些啥?他们顶多远远地瞄上一眼,就当看戏了,靠近了断断是没有胆子的,可能他们还怕被站岗的警察给锁拿了呢。”刘建国一边喝着粗茶,一边看向乡政府院前,只见那圈用树枝扎成的篱笆外面,此刻只有三三两两的新生代东岸人在听着,其他人或许有工作要做,或许没兴趣,总之外面是冷清地很。

    冷眼看了一会,茶也喝完了,充饥的点心(杂粮饼子)也吃了两块了,刘建国从兜里摸出五角银币,将两个桌子的账都结了,然后也不要茶棚老板再找剩下的钱了,只见他豪气地一挥手,大声道:“准备出发!”

    长长的队伍很快再度出发了。按照事先的约定,观海乡政府给他们提供了一百头骡马(南铁从秘鲁人那里购买)及相应的驭手,骡马上面满载各类物资,算是供给他们前期拓荒之用。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下,也许有人会说前往密山乡为何不用马车,实在是那里的路况太糟糕了,马车根本无法通行,也就只有这些驮兽和人能够走一走了,由此可见当地的艰难。

    刘建国等人很快就领教了这条在密林和沼泽里开辟的道路的艰难了,火山岩分解后形成的土壤确实非常肥沃,这条简易砂土道路开辟不过一年的时间,原本清理干净的路面及附近区域就再度长满了杂草和灌木。一些被大风刮倒的枯树就这样横卧在路上,每次都不得不派人清理,这极大阻碍了众人前进的速度。

    有的路段甚至还被积水给浸没了,出发的队伍里大部分人都没有雨鞋,因此不得不赤脚从冰冷刺骨的积水中趟过。而在这样反复数次之后,刘建国不得不下令大伙儿用携带的少量工具将被积水漫过的路面填平,只是这样一来,他们的行程肯定就将被大量耽搁了,不知道随身携带的干粮够不够他们坚持到密山乡的。

    10月10日,这支长长的队伍在历经千辛万苦,且队伍里五分之一的人不同程度病累无法行走之后,才终于抵达了传说中的密山伐木场——当然现在改叫密山乡了。看着这个同样简陋得无以复加的定居点,浑身湿漉漉且冻得上下牙齿直打颤的刘建国差一点就哭了出来,尼玛这真是太不容易了,可算到了目的地了,现在他最想做的就是舒舒服服泡个热水澡,驱一驱身上的寒气,然后再想其他的。

    “多烧点热水,大家都冻坏了。”在将证件和介绍信给留守于此的兵团堡学兵检查后,刘建国一边搓着自己长着冻疮的双手,一边说道。

    “我明白了,刘副乡长,我这就去安排。这里别的不多,就是柴火多,烧起水来很方便。”年轻的兵团堡干部敬了个礼,然后便匆匆离去了。

    远处响起了刺耳的锯木声,还有哗啦啦的水声,刘建国知道,那一定是木材加工厂在切割木材。在密山乡这个以伐木起家的地方,除了这个规模极小的木材加工厂以外(专供本地消耗),大部分原木还是放排到东面的望海乡(后世奇洛埃岛盖伦小镇)的。因为只有那里才有港口,可通行大船,密山乡附近虽然森林资源丰富,无奈淤塞水浅,不宜建良港,故只能放排到望海港。

    大桶的热水很快便送了上来,这让刘建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想带来的一千六百多移民因为疾病而倒下去大半。

    冷眼看了一会,茶也喝完了,充饥的点心(杂粮饼子)也吃了两块了,刘建国从兜里摸出五角银币,将两个桌子的账都结了,然后也不要茶棚老板再找剩下的钱了,只见他豪气地一挥手,大声道:“准备出发!”

    长长的队伍很快再度出发了。按照事先的约定,观海乡政府给他们提供了一百头骡马(南铁从秘鲁人那里购买)及相应的驭手,骡马上面满载各类物资,算是供给他们前期拓荒之用。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下,也许有人会说前往密山乡为何不用马车,实在是那里的路况太糟糕了,马车根本无法通行,也就只有这些驮兽和人能够走一走了,由此可见当地的艰难。

    刘建国等人很快就领教了这条在密林和沼泽里开辟的道路的艰难了,火山岩分解后形成的土壤确实非常肥沃,这条简易砂土道路开辟不过一年的时间,原本清理干净的路面及附近区域就再度长满了杂草和灌木。一些被大风刮倒的枯树就这样横卧在路上,每次都不得不派人清理,这极大阻碍了众人前进的速度。

    有的路段甚至还被积水给浸没了,出发的队伍里大部分人都没有雨鞋,因此不得不赤脚从冰冷刺骨的积水中趟过。而在这样反复数次之后,刘建国不得不下令大伙儿用携带的少量工具将被积水漫过的路面填平,只是这样一来,他们的行程肯定就将被大量耽搁了,不知道随身携带的干粮够不够他们坚持到密山乡的。

    10月10日,这支长长的队伍在历经千辛万苦,且队伍里五分之一的人不同程度病累无法行走之后,才终于抵达了传说中的密山伐木场——当然现在改叫密山乡了。看着这个同样简陋得无以复加的定居点,浑身湿漉漉且冻得上下牙齿直打颤的刘建国差一点就哭了出来,尼玛这真是太不容易了,可算到了目的地了,现在他最想做的就是舒舒服服泡个热水澡,驱一驱身上的寒气,然后再想其他的。

    “我明白了,刘副乡长,我这就去安排。这里别的不多,就是柴火多,烧起水来很方便。”年轻的兵团堡干部敬了个礼,然后便匆匆离去了。

    远处响起了刺耳的锯木声,还有哗啦啦的水声,刘建国知道,那一定是木材加工厂在切割木材。在密山乡这个以伐木起家的地方,除了这个规模极小的木材加工厂以外(专供本地消耗),大部分原木还是放排到东面的望海乡(后世奇洛埃岛盖伦小镇)的。因为只有那里才有港口,可通行大船,密山乡附近虽然森林资源丰富,无奈淤塞水浅,不宜建良港,故只能放排到望海港。(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十三章 河间(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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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斯科公国的冬天是异常寒冷的,比起立窝尼亚“温柔”的凛冬来说,阿尔汉格尔的冬天简直就不是人过的。至少,就郑勇待在这里的第一个冬天的感受来看,他恐怕再也不愿意回到这个冷得能冻掉人耳朵的地方了。

    不过郑勇也清楚,这话也就是说说而已,在国内外交部已经明确指出重点经营大北方地区的情况下,作为这个地区的外交、商业、情报等事务的总负责人,郑勇势必要长期来回里加、阿尔汉格尔甚至莫斯科之间。

    随着法兰西市场的彻底丢失(如今仅靠部分走私贸易在维持着),英格兰、德意志诸邦、荷兰、意大利中北部(佛罗伦萨商站的地位越来越尴尬)地区的市场也在当地人有意无意的限制下日益萎缩,如今的东岸工业,已经到了急需寻找新的替代市场的时候。

    而大北方地区(瑞典王国、立窝尼亚地区、莫斯科公国),人口接近两千万,原本只有荷兰商人与少许英国商人涉足,在工业、商业上面,基本还是一块原始的处女地。而这,也是如今欧洲仅剩的留给东岸人开拓的市场了,毕竟与开拓其他成熟国家的市场相比,这里的居民虽然消费能力有限,但竞争一点都不激烈,也不用冒着得罪既得利益者的风险——这一点非常重要——非常适合如今的东岸共和国经营。

    因此,本土的外交部已经正式做出重大决策:今后将把外交资源、商业资源重点转向三大地区,即大西班牙地区、奥斯曼帝国以及大北方地区。在这三大地区里面,大西班牙和奥斯曼帝国显然需要与其他国家的商人进行竞争,目前东岸商品在大西班牙的市场占有率稳步上升,但终究会有个上限;而奥斯曼帝国太过于混乱,很多钱款不能及时回账,且竞争也颇为激烈,因此这两个市场多多少少总有些缺陷。

    但大北方市场不同,撇去荷兰人重点经营的瑞典王国,以及荷兰、东岸、德意志商人三家瓜分的立窝尼亚市场不谈,单说这莫斯科公国的庞大市场,如果能够独霸的话,那就足以令人热血沸腾了。更妙的是,这个市场的开拓在欧洲也不过是近几十年的事情,一开始是英格兰人,然后荷兰人也追着英格兰人的脚步来横插了一杠子。

    也就是说,如果东岸人想要进入这个市场的话,他们的竞争对手就只有这两家。不,或许如今只剩下荷兰一家了!因为在英国人处决了国王查理一世之后,莫斯科就极为愤怒,沙皇阿历克谢·米哈伊洛维奇下令断绝与英国的一切外交关系,限制英国商人到阿尔汉格尔港交易——当然有少数人得到赦免,比如著名的约翰·麦里克爵士,但英国商人作为一个整体势力已经不复存在了——并且沙皇还用金钱与粮食资助流亡国外的查理二世。

    第一个开拓莫斯科公国市场的英格兰商人们遭此无妄之灾,顿时一个个欲哭无泪,不过沙皇的意志不是他们能够扭转的,因此他们中的大部分都不得不打起包袱滚回了老家,静静等待局势的变化。而这个时候,显然就给了东岸商人插足的机会——况且莫斯科人也发出了明确的邀请,他们邀请东岸共和国为他们名目繁多、数量庞大的军队换装。

    在接到这个邀请后,莫三当时花了一年多的时间与本土进行联络,最后终于下定决心到阿尔汉格尔港开设商站,全面经营这个拥有超过1600万人口的庞大市场。因为这可以极大程度地避开竞争激烈的西欧、中欧市场,避免得罪在此拥有深厚势力的荷兰商人群体,毕竟在莫斯科公国,荷兰人也才来了没多久,且生意规模、人脉关系都不咋地,比东岸人强得有限。可以说,只要东岸想办法稳住这些荷兰商人,消除他们的不满,那么就可以彻底掌控莫斯科公国这个庞大的市场——虽然在这个以农奴居多的国家里,消费人群的数量有限,但人家拥有1600万人口,消费总额也不能低估了。

    而稳住这些数量并不多的荷兰商人,在郑勇看来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难事。这些荷兰人主要经营着粮食贸易,即把莫斯科公国大量出产的廉价黑麦运到阿姆斯特丹,作为荷兰人间接影响欧洲各国的战略武器(阿姆斯特丹市场控制着全欧洲近七成的粮食贸易额)。除此之外,关于石蜡、绳索、木材、焦油的生意,规模还相当小,并不是荷兰人经营的重点。

    也就是说,只要许诺自己不插手荷兰人着紧的粮食生意,那么这些荷兰商人对于东岸这个突然闯入的竞争者,多半会采取一个默认的态度,这就好办多了!更何况,在莫三等人的计划中,随着英荷战争脚步的越来越临近,东岸人在莫斯科公国的环境相信会越来越得到改善,即如果东岸本土与荷兰人协调利益,达成一些商业方面的协定——比如让荷兰人放弃在莫斯科公国除粮食进口以外的其他商业活动——那么彻底排挤掉其他竞争者,独霸整个莫斯科市场也不是什么遥不可及的事情。

    到了那个时候,东岸的纺织品、高档皮具、金属农具、优质武器、矿山机械、船只、烈酒、药物甚至一些建筑材料,将如潮水般涌入这个不设防的国度,在赚得盆满钵满的同时,也必将极大地带动国内工农业以及航运产业的发展,对整个经济与社会产生不可估量的正面影响。

    另外,对于一些东岸生产成本较高或者干脆就不生产的商品,东岸人也完全可以学荷兰人那样充当一回二道贩子,从别的市场采购过来,然后转售给莫斯科人,并从中大赚一笔。具体的操作方法可以学荷兰人,他们在波罗的海国家就是这么做的,他们控制了丹麦、瑞典、波兰、北德意志的一切,将西欧的工业品出售到这些国家,再把这些国家的粮食、牲畜、皮革、船材、桅杆、绳索、大麻、石蜡、蜂蜜、焦油、铜铁铅锡等各类商品运回阿姆斯特丹销售,不但从这些转手贸易中挣了很大一笔钱,更是利用控制着商品流向这个大杀手锏谋取了很多政治上的利益——荷兰商人真的是欧洲最精明的一群人了。

    既然人家可以这么做,那么东岸人断没有不这么做的理由。什么?荷兰人会表示不满?别担心,这很快就不是个问题了!如今唯一需要担心的,大概就是东岸人在莫斯科公国人脉不深,没法操作那么大的场面吧。不过这个问题也不是不能解决,这阵子郑勇就着重拜访了阿尔汉格尔一带有名的贵族、商人和教士,与他们拉拉关系,送送礼物,并试探性地提出去莫斯科觐见沙皇陛下的想法。

    如今乌克兰的局势越来越紧张,正是莫斯科人有求于东岸的时候——甚至于,目前就连波兰立陶宛联邦都有些后悔了,觉得之前不该那么决绝地与东岸断绝关系,以至于如今战争成本大增——因此郑勇觉得自己应该抓紧机会,趁机面见沙皇及莫斯科的一些杜马成员(一般都是门阀贵族),建立一些合作渠道、敲定一些投资协议、完成一些商业订单。

    要知道,当年英国人最初就是趁着莫斯科人渴求西方技术的时候,大力投资莫斯科公国,进而获取优势地位的。比如现在掌握着莫斯科公国很大比例大麻种植、制绳产业的约翰·麦里克爵士,就是这些商人里面的佼佼者,他本人甚至还在三十多年前为莫斯科与瑞典之间签订和平条约做中间人,可见其本人的影响力之强大。

    出身商人的麦里克爵士都在莫斯科打下那么大一片局面,那么背后有华夏东岸共和国大力支持的郑勇自然也有信心在莫斯科公国闯下偌大一片天地。这个处于文明边缘的国家如今就是冒险家的乐园,英国人投资绳索产业、瑞典人在这里建立了铁器作坊、荷兰人控制了粮食贸易,莫斯科公国就是在这些外来商人带来的新思想、新技术下,艰难地开始了工业的起步。如今东岸工业品物美价廉、质量可靠的名声已经在多个地区传播开了,莫斯科人自然也有所耳闻,因此他们迫切希望东岸商人乃至政府能够对他们进行投资,帮他们改良各项技术,甚至帮助他们培养技术人才,以增强莫斯科公国的实力。

    莫斯科上下对多年前的王位争夺战、斯摩棱斯克战争记忆犹新,他们更忘不掉最近数十年来乌克兰人三次向他们求救而他们却因为害怕波兰而拒绝了,这对年轻的沙皇来说简直就是刻骨铭心的耻辱!

    莫斯科上下想一雪耻辱已经很久了,为此,他们不惜引进大量西方军事人才担任莫斯科军队的教官甚至指挥官、不惜花费重金购买来自西方的先进武器、不惜代价引进西方先进的思想和科学技术,就是为了强军强国,打败波兰人,确立区域霸权,为此他们真的是蛮拼的了!而郑勇所需做的,就是把握住莫斯科上下的这种心态,然后为华夏东岸共和国从中攫取足够的利益。

    如今乌克兰的局势越来越紧张,正是莫斯科人有求于东岸的时候——甚至于,目前就连波兰立陶宛联邦都有些后悔了,觉得之前不该那么决绝地与东岸断绝关系,以至于如今战争成本大增——因此郑勇觉得自己应该抓紧机会,趁机面见沙皇及莫斯科的一些杜马成员(一般都是门阀贵族),建立一些合作渠道、敲定一些投资协议、完成一些商业订单。

    要知道,当年英国人最初就是趁着莫斯科人渴求西方技术的时候,大力投资莫斯科公国,进而获取优势地位的。比如现在掌握着莫斯科公国很大比例大麻种植、制绳产业的约翰·麦里克爵士,就是这些商人里面的佼佼者,他本人甚至还在三十多年前为莫斯科与瑞典之间签订和平条约做中间人,可见其本人的影响力之强大。。。。。。。

    出身商人的麦里克爵士都在莫斯科打下那么大一片局面,那么背后有华夏东岸共和国大力支持的郑勇自然也有信心在莫斯科公国闯下偌大一片天地。这个处于文明边缘的国家如今就是冒险家的乐园,英国人投资绳索产业、瑞典人在这里建立了铁器作坊、荷兰人控制了粮食贸易,莫斯科公国就是在这些外来商人带来的新思想、新技术下,艰难地开始了工业的起步。如今东岸工业品物美价廉、质量可靠的名声已经在多个地区传播开了,莫斯科人自然也有所耳闻,因此他们迫切希望东岸商人乃至政府能够对他们进行投资,帮他们改良各项技术,甚至帮助他们培养技术人才,以增强莫斯科公国的实力。。。。。。。

    莫斯科上下对多年前的王位争夺战、斯摩棱斯克战争记忆犹新,他们更忘不掉最近数十年来乌克兰人三次向他们求救而他们却因为害怕波兰而拒绝了,这对年轻的沙皇来说简直就是刻骨铭心的耻辱!

    莫斯科上下想一雪耻辱已经很久了,为此,他们不惜引进大量西方军事人才担任莫斯科军队的教官甚至指挥官、不惜花费重金购买来自西方的先进武器、不惜代价引进西方先进的思想和科学技术,就是为了强军强国,打败波兰人,确立区域霸权,为此他们真的是蛮拼的了!而郑勇所需做的,就是把握住莫斯科上下的这种心态,然后为华夏东岸共和国从中攫取足够的利益。而郑勇所需做的,就是把握住莫斯科上下的这种心态,然后为华夏东岸共和国从中攫取足够的利益。(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十四章 北宁(五)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

    洛佩斯先生是这家合资银行的掌舵人,迄今已经四五年时间了。出身于威尼斯里亚托广场银行的他知识丰富、经验充足,是一位合格的银行经理人,打理拉普拉塔银行这几年来,表现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优异”,这得益于圣乔治商行在欧洲代理各类东岸商品的火热形势。

    强全胜心里隐隐知道对方这次是所为何来,也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他还是想听听这位精明的银行家会怎么说。

    “是的,我的身体很好,上帝还不想让这么早就去侍奉他。”洛佩斯先生气势十足地说道,“但我的事业现在却遇到了很大的挫折,无与伦比的拉普拉塔银行在经营上陷入了困境,很多商人已经注销了在我们银行的账户,然后把钱提走,存入了隔壁的商业清算银行的新开账户呢,因为南铁公司目前只接受这家银行的商业票据。”

    “呵呵,但拉普拉塔银行的困境毕竟只是暂时的。据我所知,她的业务量在这些年其实是与日俱增的,因为大西班牙市场的开发日渐深入、摩洛哥的商业开拓也崭露头角,当然圣乔治商行在意大利和奥地利所做的努力也不可忽视。您看,这么繁荣的贸易,给贵行在佛罗伦萨、巴塞罗那、巴勒莫以及因斯布鲁克这四地的分支机构带来了海量的现金流,这意味着大量的利益,不是么?”强全胜顺着洛佩斯的话反问道。

    “但增长的速度大大降低了。”洛佩斯瞪着一双浑浊的大眼,说道:“好吧,其实你也知道,我的言外之意并不在于银行业绩本身,我是******人,同时也是圣乔治商行/银行的经理人,我在管理好拉普拉塔银行的同时,还要对圣乔治商行青岛分行的业绩量大幅度下滑承担责任,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强全胜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圣乔治商行青岛分行存在的主要功能,就是从东岸大量进口各类商品,然后输出到各个市场销售,而这些市场中很重要的一个便是秘鲁市场。很显然,由于南铁公司近几年间的异军突起,毛林城的走私贸易额一年比一年大,前来与南铁签订购销合同的西班牙“买办”的规模也一日胜过一日,这无疑令其他瞄准这个广阔市场的商人们的收益开始逐年下滑。

    在以前,辽阔的新西班牙、秘鲁总督区由于政策方面的限制,每年只能在宝船队到来的时候才能购买到产自旧大陆的各类商品,且主要集中在巴拿马、维拉克鲁斯一带进行交易。当然了,与宝船队代表的“正规贸易”不同的是,由英国、荷兰、法国、******、丹麦甚至西班牙自己人一手推动形成的加勒比海“走私贸易”的规模更大,其贸易额甚至是宝船队“正规贸易”的十倍,这不得不说是一个莫大的讽刺。这个庞大的走私网络由外国船长、本地商人和殖民地官员共同组成,交易地点集中在巴拿马、新格拉纳达(委内瑞拉)一带的偏僻小港口,本地商人(其中有很多是在当地投资种植园多年的******商人)与外国船长直接交易,殖民地官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三方各取所需,生意做得飞起。

    但在东岸人介入之后一切都变了。先是东岸海军在加勒比海“不道德的”私掠行动严重打击了走私商人们的货源,然后南铁公司与智利中北部及利马的西班牙人(其中******商人很少)达成了走私贸易协议,并开始向他们大量供货。不出意外地,这些货物很快就充塞满了整个智利市场,然后慢慢向周围地区扩散。而在这些西班牙人从东岸订购的相当数量船只到货后(他们自己也造了一部分),运输效率大大增加的“西班牙买办”们很快将走私商品输出到了更远的地方,这使得毛林城的贸易额开始了快速增长。

    也就是说,一开始也许还看不大出来,但在这样的贸易持续了四年多时间之后,整个秘鲁总督区的贸易中心已经开始渐渐由巴拿马、新格拉纳达开始向毛林城转移,并且呈越来越加速的趋势。而如果从运输线来看的话,那就是秘鲁总督区的贸易线开始从大西洋的加勒比海转移到了大陆西岸的太平洋,而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大洋如今看来,简直就是东岸人和西班牙人的后花园。这里没有大西洋狂暴的恶劣天气,也没有多如牛毛的海盗,更没有犬牙交错的各国势力,绝对是一个非常好的地方。

    而随着东岸人的着力培养,现在以智利和部分利马商人为主的买办团体也日渐成熟,已经渐渐成了一股很庞大的势力。相信假以时日,这个以土生白人为主的买办团体的影响力会越来越强大,直至控制整个秘鲁总督区的商业,将那些他们早就看不惯的半岛商人、犹太商人及******商人逐出去。

    现在洛佩斯——更准确地说是圣乔治商行——已经看到了这个苗头,因为他们经加勒比海出口至秘鲁的商品减少了。原因也并不难查找,他们在东岸混了这么多年,对于南铁公司开展的走私贸易这么一件几乎算是半公开的事情还是有所了解的,因此他们很快委托洛佩斯找上了门来。

    此刻面对******人的抱怨或者说诘难,强全胜其实早就想好了该怎么回答了,因为执委会对此早有说法。因此只见他故作沉吟了会,便说道:“对于贵方的困难,我们也是看在眼里,且并不是完全无动于衷的。而鉴于贵方与我国之间一贯的良好关系,我方可以考虑让圣乔治商行获得其他方面的一些补偿。”

    “其他方面的补偿?比如呢?”洛佩斯浑浊的眼珠一转,立刻追问道。其实他现在也很清楚,东岸人是不大可能让以圣乔治商行为首的******商人加入南铁公司的行列,向秘鲁进行走私贸易的。因为听说那家强势的企业整个控制了麦哲伦海峡,将南锥地区完全视作自己的势力范围,完全不容许别人插手——以前还偶尔能听说法国、英国、荷兰的海盗船穿越麦哲伦海峡进入东南太平洋打劫呢,但自从东岸人来到这里以后,这些海盗顿时都绝迹了,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贵方在我国境内投资甚多,当然知道我国政府一贯的政策,那么我建议贵方可以投资新华夏岛。这同样是一座富饶的热带岛屿,面积很大、物产丰富、人民温顺,且环境也还算不错,贵方完全可以选择将投资释放到这个地方来。信我的没错,将来贵方的收益一定很大。”强全胜向******人抛出了投资新华夏岛的计划。

    这个计划也是最近执委会才刚刚同意的,他们或许是对这个热带岛屿的开发进度非常不满,或许对******人有所歉疚,或许是看上了******人极强的资源调配能力,因此现在开始鼓动******人投资新华夏岛。至于投资的方式嘛,自然是仿西南铁路的旧例了,即******人出人、出物外加少量资金,然后在东岸人的配合下至新华夏岛进行开发,获得的收益与东岸人按事先约定的比例进行分配。这样的好处一是提高了这座热带岛屿的产出,二是充实了当地的人口(******资本带来的拓荒者基本上等于是送给东岸人的了),三是给东岸的工业发展提供了充足的原材料,总之好处是极多的。

    洛佩斯不意强全胜竟然给出了这样的建议,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显然正在迅速判断着此中的得与失。

    强全胜见状微微一笑,然后继续说道:“另外,贵方完全可以展开‘自救’嘛。据我所知,以圣乔治商行为代表的******资本,无论是在哈瓦那、维拉克鲁斯、贝略还是利马,都有着很充裕的资本以及大量专业的商业人员,你们完全可以将重心转移到南边的智利来。我在此可以大胆承诺,只要你们在毛林城设立商馆,我方可以给予对方一定程度内的商品优先购买权,你们完全可以从这里进口到大量物资,然后运到我方尚未大量占领的新西班牙总督区出售,我知道你们在那里有着很深厚的人脉关系以及经营上百年的商业网络,这对你们来说并不困难,别人也完全无法在此事上与你们竞争,那么又何乐而不为呢?”

    实话实说,强全胜给出的这个建议还算中肯。******人从资助哥伦布航海(阿拉贡的伊莎贝拉赞助哥伦布的钱便是******银行家所出)的那天起,就跟在航海家的身后来到了新大陆展开贸易,至今已经上百年了。

    而有了这百余年时间的经营,他们无论是在新西班牙总督区还是秘鲁总督区,政治人脉和商业网络都不是一般人可比的,因此东岸人建议他们也加入这场游戏,并将走私贸易扩大到比秘鲁人口更多、开发程度更好的新西班牙,对于******人和东岸人,其实是双赢的,如今就看他们怎么接招了。

    “贵方在我国境内投资甚多,当然知道我国政府一贯的政策,那么我建议贵方可以投资新华夏岛。这同样是一座富饶的热带岛屿,面积很大、物产丰富、人民温顺,且环境也还算不错,贵方完全可以选择将投资释放到这个地方来。信我的没错,将来贵方的收益一定很大。”强全胜向******人抛出了投资新华夏岛的计划。

    这个计划也是最近执委会才刚刚同意的,他们或许是对这个热带岛屿的开发进度非常不满,或许对******人有所歉疚,或许是看上了******人极强的资源调配能力,因此现在开始鼓动******人投资新华夏岛。至于投资的方式嘛,自然是仿西南铁路的旧例了,即******人出人、出物外加少量资金,然后在东岸人的配合下至新华夏岛进行开发,获得的收益与东岸人按事先约定的比例进行分配。这样的好处一是提高了这座热带岛屿的产出,二是充实了当地的人口(******资本带来的拓荒者基本上等于是送给东岸人的了),三是给东岸的工业发展提供了充足的原材料,总之好处是极多的。

    洛佩斯不意强全胜竟然给出了这样的建议,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显然正在迅速判断着此中的得与失。

    强全胜见状微微一笑,然后继续说道:“另外,贵方完全可以展开‘自救’嘛。据我所知,以圣乔治商行为代表的******资本,无论是在哈瓦那、维拉克鲁斯、贝略还是利马,都有着很充裕的资本以及大量专业的商业人员,你们完全可以将重心转移到南边的智利来。我在此可以大胆承诺,只要你们在毛林城设立商馆,我方可以给予对方一定程度内的商品优先购买权,你们完全可以从这里进口到大量物资,然后运到我方尚未大量占领的新西班牙总督区出售,我知道你们在那里有着很深厚的人脉关系以及经营上百年的商业网络,这对你们来说并不困难,别人也完全无法在此事上与你们竞争,那么又何乐而不为呢?”

    实话实说,强全胜给出的这个建议还算中肯。******人从资助哥伦布航海(阿拉贡的伊莎贝拉赞助哥伦布的钱便是******银行家所出)的那天起,就跟在航海家的身后来到了新大陆展开贸易,至今已经上百年了。

    而有了这百余年时间的经营,他们无论是在新西班牙总督区还是秘鲁总督区,政治人脉和商业网络都不是一般人可比的,因此东岸人建议他们也加入这场游戏,并将走私贸易扩大到比秘鲁人口更多、开发程度更好的新西班牙,对于******人和东岸人,其实是双赢的,如今就看他们怎么接招了。(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十五章 北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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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更新的一般是防daoban章节,我已经尽量挑夜深人静的时候了,这时看的人少。一般防daoban章节要至少半小时后才会修改为正确内容。

    用电脑看的没问题,用手机app看的自动订阅也没问题,只要没在我还没修改时点开章节就行。而一旦点开,错误的章节内容就下载了下来,进入到手机缓存了,这个时候我即便修改了手机客户端仍然是错误内容,始终不会改变。

    这个时候只有重新下载这个章节,如果不行的话就只有删除本书下架,然后再重新加一次上架即可。

    小众书看的人少,daoban又猖獗,没办法,不这么做混不下去了,见谅。

    本书首发(起)***(点)*(中)文***(网),请支持正**(版)阅读,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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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54年6月30日,晴。

    阿涅利又一次来到了梅林港——一个位于伊河运输水道尽头的内河港口城市,同时也是许多货物的集散地。

    经过多年的发展,包括梅林港在内的梅林县一镇四乡发展迅速,无论是工农业产值还是人民的生活水平,都得到了极快的发展。阿涅利刚行至县城外围,就明显感觉到了这里的不一样:路边有许多民居或临时搭建的窝棚,一些菜户们在大声贩卖着菜蔬瓜果,另外还有一些明显是渔民模样的贩子在叫卖着从米林湖(半咸水湖)里捕上来的奇奇怪怪的鱼。

    今天似乎是每旬一次的赶集时日,从附近农村赶来城郊的居民是一波一波的,把不甚宽广的马路挤了个水泄不通。阿涅利注意看着,人群中的小孩这些年来是愈发得多了,他们在人群中钻来钻去,呼朋唤友、嬉笑打闹,好不自在。而大人们则驻足在一个个摊位上,费尽口舌与商贩们进行着斗智斗勇的侃价,直是一副和谐繁荣的乡村集市图。

    前面是几家在兜售民间土布的商贩——说是土布,但你可别以为它质量差,事实上,在东岸,民间自织的土布无论从质量还是款式上面来说,都相当不错。盖因这些由私人用小型家庭织布机织出来的各型棉布、呢布或麻布,都是些非常有特色的布匹,当然也都是国营大型纺织厂所无法工业化大规模生产的东西。

    这些土布款式新颖、品种多样、特异性强,很是满足了相当部分消费者的需求。甚至就连一些有钱人,也会到这些小商贩处购买一些别具特色的布匹,然后拿到相熟的裁缝那里去制造衣物。而阿涅利今年还听说了一种更先进的方式,即有些薄有名声的纺织户(多来自宁波府或松江府),还会接受客人的订单,按照订单的要求织出一些特别的布来,获利颇丰。当然了,如果这些布他们觉得式样不错有销路的话,也会拿到相熟的布店里去寄售。

    总而言之,东岸民间商业化程度的深入发展、经济活跃度的日渐提高,由此可见一斑。

    “上次和老乡聊天,听说这个梅林县现在全县有超过100台私人纺织机,几乎每隔几天就有一艘船从北边运来大量纱锭,这些私人织户们创造的市场规模委实是不小的,其收入也可想而知。不过想想也是,平安厂和大鱼河厂这种大型纺织厂,限于种种因素,无法生产所有的布匹。特别是那些需求量不大,但种类繁多的布匹,由他们来生产显然得不偿失,还不如交给这些民间织户呢。这样一来,他们主做走量的普通布,也攫取了利润最大的那部分,剩下的汤汤水水嘛,自然给民间做去了,同时也丰富了商品市场,真是一举两得。”阿涅利一边走一边摇头晃脑地想道。

    路上有两个穿着黑色制服的警察慢悠悠地走了过来,赶集的居民们立刻让到了一边,显然有些畏惧此类“公门中人”。不过这两名警察倒也没旧大陆的衙役那么不堪,走在大路上的他们也没什么欺行霸市的劣迹,相反左顾右盼地扫视着各个角落,看起来还算尽责。

    阿涅利也快步闪进了旁边一家饭馆内,他们的兔子洞面粉厂严格来说,去年也通过一些不光彩的手段规避了不少税款,因此他下意识地有些心虚。

    饭馆内主营各种面食,阿涅利点了一碗青菜鸡蛋面,想了想,又要了一块从盐城港进口的熏鹿脯,顿时使得这顿午饭变得高大上了起来。

    对面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阿涅利抬眼望去,只见那是一家门面颇大的铁匠铺。听饭馆老板介绍,这家铁匠铺有独立的加工车间,雇佣了包括铁料工、铜料工、锻工、火夫、打铁工、钳工、锉工以及铜/铁/木料车工在内的十多人,规模颇是不小。他们承揽了附近农村相当部分的农具、刀具的生产及维修业务,此外最近还开始给民间织户们维修机器、加工零部件,技术含量似乎有了不小的提高。

    他们是如此之努力,以至于南边的大鱼河兵工厂综合车间已经逐渐放弃了许多非标准金属器具的生产,转而将有限的人力投入到标准五金器具、刀具、甲具的生产上面。至于这些在他们看来赚头不大的非标准件或需求量不大的小型金属器具,则交由近年来崛起的私人铁匠铺去经营好了,反正他们干得也不赖。

    托近几年秘鲁走私贸易的蓬勃发展以及英荷战争的爆发的福,东岸各类商品的出口数量是节节攀升,而其中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便是各类金属器具和机械零部件了。自然而然地,这些原本立足国内的小型铁匠铺在本轮出口大潮之中,将由他们生产(用简单的加工工具)出来的各类商品,借由南海运输公司的船队卖到了远在数千海里之外的阿姆斯特丹、阿尔克马尔、哥德堡或里加,端地是神奇无比。

    而出口获得的大量利润使得铁匠铺的经营者下定决心扩大门面、招募更多的技工和学徒,并添置了一些更加先进(当然也更加昂贵)的设备,打算将这番事业带到一个全新的高度上去——其实国家和社会的工业基础,便是这样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

    “这个铁匠铺的东主是个荷兰红毛,呃……”说到这里,来自明国的饭馆老板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阿涅利,见他没什么特殊表情后,这才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这位德梅尔德师傅技艺那是没的说,非常精湛,现在还带了五个徒弟,另外又招了十多个帮工——当然这些帮工很多都是跟了他很多年的,有的干脆就是他的徒弟,他们来的时候还啥都不会呢,这么些年都让德师傅一个个给带出来了。”

    “德师傅现在生意是越做越大了。”饭馆老板用略带唏嘘的语气说道,“想当年在镇城外他的门面还没我的一半大呢,但现在——唉,不谈了。前些时日我看德师傅亲自去了趟城里,买了很多新机器,嗯,都是那种轻便的机器设备,一两个人能搬动的那种。德师傅买了这些机器后,就开始三天两头往城里跑,经常一待就是好多天。我听说他在城里的铁路机械加工厂托关系租了个小加工车间,用来加工一些机器零件,那是相当地赚钱。”

    阿涅利闻言点了点头,老板所说的这种方式他也有所耳闻。近年来工商部一直在鼓励私人作坊主、小企业主在生产时加强机械化程度,以降低成本(在东岸,劳工成本那可是绝对不低的),为此,他们还出台了一系列的政策。在这些政策中,最重要的一条无疑就是要求国内各大型工厂(往往拥有全套蒸汽动力系统)改造生产线,然后向外出租富余的蒸汽动力——反正他们的蒸汽动力很多时候都有浪费的嫌疑,还不如租出去多加利用呢,同时也能为他们赚一笔不大不小的租金。

    阿涅利估计,这位德师傅就在县里的铁路机械加工厂内租了个小加工车间,接着将自己最新购买的手提式(或轻便机械)机器带过去,然后把机器联接在中央蒸汽动力传输系统的轴系上,使用铁路机械加工厂的动力驱动自己带来的机器,以快速、大批量地加工一些机械零部件。

    随着工商部的不断推广和宣传,现在这种租赁蒸汽动力以加工机械的方法越来越流行,以至于稍微上点档次的铁匠铺或私营小业主都在想方设法挤进来,毕竟,靠自己的力量置办并维护一套蒸汽动力系统,对他们这些本钱不多的小作坊主来说实在太难了。

    当然了,随着这种方法的日益流行,东岸国内的工商业界也在无形之中经受了一番蒸汽化、机械化的思想洗礼,它使得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机械化和工业化的好处,同时也使得更多的人投入这个行业,培养了一定量的熟悉机械和蒸汽机的人才。国家的工业基础,便在这样的情况下不断厚实了起来,试问在这样一种社会氛围和环境之下,来自旧大陆的种种反工业化的腐朽思想还能有存在的土壤吗?

    “德师傅现在开始给县里的各家厂子生产各种零部件,有时候甚至还搞成品。上个星期德师傅就造了台小鼓风炉出来,前天又弄了台给鱼塘抽水的抽水机,听说他还在生产小起重机——就是河港码头上用的那种——里的一些零部件。哎呀,真是太厉害了。”饭馆老板最后咋咋呼呼地说道。

    阿涅利一边点头一边吃饭,心里却在想着:“国家推进工业化的决心是越来越明显,咱们兔子洞面粉厂也要加把劲了。这个世道,没有进步那就相当于退步了啊,真是他么的太难混了!”

    阿涅利估计,这位德师傅就在县里的铁路机械加工厂内租了个小加工车间,接着将自己最新购买的手提式(或轻便机械)机器带过去,然后把机器联接在中央蒸汽动力传输系统的轴系上,使用铁路机械加工厂的动力驱动自己带来的机器,以快速、大批量地加工一些机械零部件。

    随着工商部的不断推广和宣传,现在这种租赁蒸汽动力以加工机械的方法越来越流行,以至于稍微上点档次的铁匠铺或私营小业主都在想方设法挤进来,毕竟,靠自己的力量置办并维护一套蒸汽动力系统,对他们这些本钱不多的小作坊主来说实在太难了。

    当然了,随着这种方法的日益流行,东岸国内的工商业界也在无形之中经受了一番蒸汽化、机械化的思想洗礼,它使得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机械化和工业化的好处,同时也使得更多的人投入这个行业,培养了一定量的熟悉机械和蒸汽机的人才。国家的工业基础,便在这样的情况下不断厚实了起来,试问在这样一种社会氛围和环境之下,来自旧大陆的种种反工业化的腐朽思想还能有存在的土壤吗?

    “德师傅现在开始给县里的各家厂子生产各种零部件,有时候甚至还搞成品。上个星期德师傅就造了台小鼓风炉出来,前天又弄了台给鱼塘抽水的抽水机,听说他还在生产小起重机——就是河港码头上用的那种——里的一些零部件。哎呀,真是太厉害了。”饭馆老板最后咋咋呼呼地说道。

    阿涅利一边点头一边吃饭,心里却在想着:“国家推进工业化的决心是越来越明显,咱们兔子洞面粉厂也要加把劲了。这个世道,没有进步那就相当于退步了啊,真是他么的太难混了!”阿涅利一边点头一边吃饭,心里却在想着:“国家推进工业化的决心是越来越明显,咱们兔子洞面粉厂也要加把劲了。这个世道,没有进步那就相当于退步了啊,真是他么的太难混了!”(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十六章 北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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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哐当”一声巨响,一条长5米的铁轨从轨道车上不慎滑落,两名站在一旁的意大利劳工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被撞破脑袋而亡。陈浩站起身来,叹了口气便招呼人手过去把那两个倒霉的意大利劳工尸体拖到一边——死人在这里已是司空见惯之事,大家虽然难过,但却已麻木得不以为意,而且工期不能耽误可是红线,否则不管活人死人都会没好果子吃。

    这里位于冯格庄乡以东约不到三十公里的地方,后世乌拉圭索里亚诺省一个名叫卡斯蒂约斯(castillos)的小镇。这个新近设立的定居点名叫大通堡,正处在西南铁路干线上,寓意着铁路从这里直接贯通到内陆地区的伊河流域。而在大通堡附近,东岸政府也另外设立了几个新定居点,分别是位于大通堡南偏西约25公里处的四道壕乡(后世坎帕纳小镇)——该处因地制宜依托纵横的河汊修了个小型水库,同时开挖了四道平行的灌溉水渠,故得名,目前只有约千把定居者;地处大通堡东北方约25公里处的五间房乡——位于后世索里亚诺省何塞·恩里克·罗多小镇附近,因该处就地取材兴建了五间石房作为国家开拓总局分部的办公室而得名;以及位于大通堡以东约35公里处的蔡家宅乡——该处因前顺军将领蔡华泽举家搬来垦殖而得名(其人妻妾、儿女、家仆众多,全家多达81口人,携带大量银钱,几乎成了梅机关的重点监控对象,甚至他们已经在考虑是否迁移部分蔡姓移民前往他处,以免日后不好管理)。

    在这四个新建定居点中,大通堡、蔡家宅乡两处皆处于西南铁路干线之上,其余两个则分处两侧。四个定居点早期基本上都以种地、畜牧为主要营生,唯一的工业可能就是一个规模极小的石材加工厂了,设于五间房乡,以充分利用附近地区储量丰富的石头资源。

    目前,大通、蔡家宅两处都各有一千多东岸居民在定居垦殖,此外还有分别从意大利、德意志部分地区“坑蒙拐骗”而来的劳务工,人数大概在以一千五百上下,由******财团负责运输至此。这些旧大陆来的苦哈哈们,此时就在监工们的监督和压榨下,不断平整路基、敷设路轨,为西南铁路的建设贡献着自己的精力——有时甚至是生命!

    “小陈啊,又出事了?”刚刚押着一批河间奴来到大通堡挖沟渠的田星带着一群警察赶了过来,在看到路边两名意大利劳工的惨状后,面色不愉地骂道:“这些******人怎么搞的?赶工期压缩成本也不是这么个搞法,现在这些人待遇本来就下降了一截,结果又天天死人,剩下的人还不无心干活只晓得逃亡啊。上次我听说蔡家宅乡那边的监工给旧大陆劳工上脚镣结果引起暴动,死伤二十余人才平息下去,简直是胡闹!”

    “这些旧大陆劳工本身也不是什么省心的人。”负责现场监督的陈浩摘了头上的帽子,皱着眉头说道:“他们身上一年到头剩不下几个大子,每次一发薪水就去乡镇集市上买酒喝,有时候也去光顾一些意大利妓女。现在被削减了工资待遇,自然不满了。”

    说到这里,陈浩略有些犹豫,然后只见他决然说道:“田哥,其实我觉得这些还都是小事,让这些意大利人更不满的还是宗教问题。别的地方不知道,但在这里最近已经发生过好几次骚乱了,外来的劳务工要求我们建立天主教堂,供他们做礼拜之用。这种要求理所当然地被国家开拓总局的人拒绝了,然后他们就鼓噪闹事,靖江县那边紧急调动了民兵过来才镇压住。但这无疑已经给我们敲响警钟了,外来的移民——尤其是有强烈宗教意识的天主教区移民——宗教态势复杂,很可能会给国家带来不安定因素,必须尽快解决。”

    “怎么解决?”田星斜睨了陈浩一眼,讥讽地说道:“我当初说不要引进白皮男的,你们还不同意,还说我政治不正确,现在怎么又头疼宗教问题了?这些年梅机关破获的邪教组织(未经政府许可的传教集团)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抓获的邪教教徒更是不计其数,杀的杀、劳改的劳改、流放的流放,怎么说也有小两千人了。就这样都没能阻止一些人继续信仰天主教,更别提那些出于宗教情感给外国间谍提供方便的人了,对此我还能说什么?事已至此,晚矣!”

    “白人男子数量在全国人口比例中还不到15%,不算什么大问题吧。”陈浩也是穿二代,且他的父母都是穿越者,血统上倾向于明人的他却对白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恶感,特别是他以前还和自然科学研究院的数学专家、船体设计专家维维安尼专门学习过一段时间,因此对来自旧大陆的白人并不排斥,故此刻只听他说道:“15%里面超过一半还是来自信仰不牢固的立窝尼亚地区,真正来自天主教区的白人男子大概只有三万多人,这些人里面还有部分人改信新道教了。从这方面来说,我们消化得其实还算不错的吧?呃,当然你说的那些地下讲经会的事情也是实情,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们也不能因噎废食就不让旧大陆的天主教徒来我们东岸了吧?”

    “那你现在还叫唤个什么?”田星不满地说道,“宗教问题就是个坑,搞不好就会把我们大东岸给拖进这个泥潭。现在可能迹象还不明显,但等着吧,近些年******人运了多少旧大陆劳工过来了?门德斯和瓦伦蒂诺虽然有的年份多,有的年份少,但一年一千多意大利或苏格兰劳工还是能弄得来的,此外还有前些年买来的波兰战俘,马上他们中很多人年限要到了,要给他们办理国籍了,再不是非国民了,怎么办呢?把他们扔海外殖民地去?现实吗?哼哼,执委会诸公也是利欲熏心,这么不加节制地引进天主教徒,早晚要出事!”

    听田星这个民族主义者这么一说,陈浩这个尚有些稚嫩的小子顿时有些慌张:“田哥,我们这现在常年蹲着一队警察,不然这些意大利人三天两头闹事,工头都压制不住。蔡家宅那边还好,那个叫蔡华泽的家伙家里居然放着一副盔甲,上次意大利人闹事,这家伙直接披甲上马,带着家人很快就驱散了那帮混球,让梅机关的人都刮目相看,并给予了嘉奖。不过这些都是暂时的,时间长了保不齐这些劳工们再度闹将起来,到时候怎么解决也很挠头呢。就像你说的,宗教矛盾这么激烈,也不能指望每个人都这么理智……”

    “以后别这么说蔡华泽了,他现在——嗯,以后也将是自己人了。”田星用略带告诫的语气说道,“蔡某人前阵子获得了张奶奶——对,就是那个以前给国家情报总局食堂烧饭、无儿无女的张奶奶——的青睐,然后便走了****运。张奶奶已带他到荣誉法庭登记备案,一旦她故去,包括人大代表席位和东岸公司股份在内的一切财产、权利和义务,都将由蔡华泽本人继承,听说这让一些家里孩子多早盯着这个席位的人很不爽,变着法子要给他蔡某人好看呢。咳咳,离题了,说回正事!其实呢,上次我们国家和西班牙人商谈南锥地区抵押贷款问题的事情你知道的吧?对,就是大致南纬42度以南的那份土地,执委会已经等不及了,决定要对那里进行先期开发了,当然仅仅只是在沿海地区建几个垦殖点而已。这个蔡华泽、大兴县的孙家、罗洽县一些抱团的登莱大户、镇海县的青州商帮家族等地方有抱团聚居苗头的家族或群体,都将被抽调大量年轻人前往那里进行开拓。而与他们一起的,自然也有许多信奉天主教的白人男子了,呵呵,到了那么一个远离文明世界、鸟不拉屎的荒凉之地,看这些人还怎么折腾?那个蔡华泽可不是善茬,听说在大明时打仗也是一把好手,杀人不眨眼的,这次执委会打算发还一些老部下给他,然后让他带着部分族人前往那里驱使白皮们进行开拓,正好也检验一下他的能力……”

    “这,竟有此事!”陈浩有些惊讶,然后又看了看那些正默默抬着尸体的意大利劳工们,说道:“不包括这些人吧?应该只是那些年头到了或者接受大赦的波兰战俘们?”

    “当然了!”田星轻蔑地看了一眼那些衣衫褴褛的意大利劳工,说道:“这些家伙最长的才干了两年,离五年期满还早着呢。那些波兰人将享受到自由民身份迁往巴塔哥尼亚地区开荒,这些意大利人可不行!先熬过剩下的三四年并保证自己手脚健全再说吧,西南铁路这么重的施工任务,怎么可能容许他们逃避?我们不容许,那些******投资者们更不会容许,他们的‘好日子’还长着呢!”

    听田星这个民族主义者这么一说,陈浩这个尚有些稚嫩的小子顿时有些慌张:“田哥,我们这现在常年蹲着一队警察,不然这些意大利人三天两头闹事,工头都压制不住。蔡家宅那边还好,那个叫蔡华泽的家伙家里居然放着一副盔甲,上次意大利人闹事,这家伙直接披甲上马,带着家人很快就驱散了那帮混球,让梅机关的人都刮目相看,并给予了嘉奖。不过这些都是暂时的,时间长了保不齐这些劳工们再度闹将起来,到时候怎么解决也很挠头呢。就像你说的,宗教矛盾这么激烈,也不能指望每个人都这么理智……”

    “以后别这么说蔡华泽了,他现在——嗯,以后也将是自己人了。”田星用略带告诫的语气说道,“蔡某人前阵子获得了张奶奶——对,就是那个以前给国家情报总局食堂烧饭、无儿无女的张奶奶——的青睐,然后便走了****运。张奶奶已带他到荣誉法庭登记备案,一旦她故去,包括人大代表席位和东岸公司股份在内的一切财产、权利和义务,都将由蔡华泽本人继承,听说这让一些家里孩子多早盯着这个席位的人很不爽,变着法子要给他蔡某人好看呢。咳咳,离题了,说回正事!其实呢,上次我们国家和西班牙人商谈南锥地区抵押贷款问题的事情你知道的吧?对,就是大致南纬42度以南的那份土地,执委会已经等不及了,决定要对那里进行先期开发了,当然仅仅只是在沿海地区建几个垦殖点而已。这个蔡华泽、大兴县的孙家、罗洽县一些抱团的登莱大户、镇海县的青州商帮家族等地方有抱团聚居苗头的家族或群体,都将被抽调大量年轻人前往那里进行开拓。而与他们一起的,自然也有许多信奉天主教的白人男子了,呵呵,到了那么一个远离文明世界、鸟不拉屎的荒凉之地,看这些人还怎么折腾?那个蔡华泽可不是善茬,听说在大明时打仗也是一把好手,杀人不眨眼的,这次执委会打算发还一些老部下给他,然后让他带着部分族人前往那里驱使白皮们进行开拓,正好也检验一下他的能力……”

    “这,竟有此事!”陈浩有些惊讶,然后又看了看那些正默默抬着尸体的意大利劳工们,说道:“不包括这些人吧?应该只是那些年头到了或者接受大赦的波兰战俘们?”

    “当然了!”田星轻蔑地看了一眼那些衣衫褴褛的意大利劳工,说道:“这些家伙最长的才干了两年,离五年期满还早着呢。那些波兰人将享受到自由民身份迁往巴塔哥尼亚地区开荒,这些意大利人可不行!先熬过剩下的三四年并保证自己手脚健全再说吧,西南铁路这么重的施工任务,怎么可能容许他们逃避?我们不容许,那些******投资者们更不会容许,他们的‘好日子’还长着呢!”

    “这,竟有此事!”陈浩有些惊讶,然后又看了看那些正默默抬着尸体的意大利劳工们,说道:“不包括这些人吧?应该只是那些年头到了或者接受大赦的波兰战俘们?”

    “当然了!”田星轻蔑地看了一眼那些衣衫褴褛的意大利劳工,说道:“这些家伙最长的才干了两年,离五年期满还早着呢。。。。。。。(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十七章 联动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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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现在荷兰人已经将东岸运抵的大量火炮安放到位,各种物资也在东岸船只的运送下保持充足,守军士兵的士气和信心也比历史同期要强上了很多,葡萄牙人要想短期内打垮荷兰军队并收复伯南布哥,状似可能性不大。

    “不会有赢家出现了,累西腓、奥林达城外的荷兰军队已严阵以待,他们的补给充足、士气旺盛,不是任何人能轻易击败的。”高摩斟酌了下言辞,最终还是决定给这伙葡萄牙人一些狠的,以免他们还抱有一些不切实际的侥幸心理:“另外,我国政府已经决定,将派遣部分海军舰只进入累西腓海湾内,维持当地的安全秩序,保护我国商人的生命财产安全。”

    高摩这话一出口就在葡萄牙人这里引起了骚动,布兰科·阿尔梅达欲站出来说些什么,但被愤怒的维埃拉阻止了。东岸人如今摆明了是想拉偏架,你又能如何呢?谁不知道东岸共和国在累西腓一直只有三五名商人而已,财产更是乏善可陈,但人家就是这么任性,就是要把军舰开进累西腓协助荷兰人助守,你又有什么办法呢?以累西腓当地的地理环境,一旦这种装备了大量长管火炮的战舰开进来,那么陆上攻势就变得困难许多了。

    不过东岸人这么做还算是好的了。在这个年代的欧洲,由于葡萄牙衰弱的国力,荷兰人、西班牙人、英国人要打脸就打脸,连理由都懒得找,也不担心葡萄牙人事后挟私报复,可谓是嚣张得很。这东岸人看起来似乎还要那么一点脸面,竟然会找个保护侨民的烂借口,只不过强盗他再绅士也还是个强盗,这一点永远变不了,东岸人是铁了心要介入巴西局势,那么葡萄牙人该怎么应对就得好好想想了——别的不谈,总该先把在巴西外海晃悠的东岸军舰“请走”吧?

    如今本土的主力舰队尚未抵达,巴西殖民当局手头的舰队实力不足以挑战东岸人在本地的海上霸权,想到打破东岸海军以查走私、抓海盗为名实行的军事封锁,恐怕更多地得在外交层面上来努力。不然的话,巴西沿海很多城镇无法接收来自旧大陆的物资和移民,城镇生产的特产商品(木材、染料、烟草、可可、棉花、皮革、蔗糖等等)也无法运回旧大陆变现,整个葡属巴西的经济体系运转就会出现一些问题,这是嗜钱如命的各位商人、庄园主们所无法承受的。

    “贵国政府就不考虑若奥国王陛下的感受么?老实说,这些年的经贸往来,已经在我们之间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我记得在最初我们困难的时刻,还是贵方无私地向我们出售了大量价廉物美的火枪、盔甲和大炮,是使得我们得以顶住了荷兰西印度公司凶猛的攻势,并在站稳脚跟后逐步反击,收复了大片失地。我们本来是可以一直做朋友做下去的,但是现在你们的行为是在背叛朋友,请停止这种伤害朋友的行为吧……”见到高摩已经放出了狠话,布兰科在和维埃拉眼神交流后站了出来,从另一个角度打起了感情牌,似乎想以这种方式说服东岸人不要搀和到这场战争中来。

    “我国政府有我们自己的考虑。”高摩回了一句,底气充足的他再无十五年前那副“缺钙病症”(陆军语),说起话来也是硬邦邦的:“再者,自从贵方无缘无故地停止了巴西、东岸两地间的贸易后,友谊便已经走到了尽头。在此我无意争论双方之间谁对谁错,我只想说,我国海军将会长期在附近查扣走私、缉捕海盗,至于何时结束,这取决于巴西与东岸之间的正常贸易何时恢复。”

    高摩觉得自己这话说得真是太没水平了,尼玛原本想找点冠冕堂皇的词来装点下门面的,没想到最后还是以这种威胁意味很浓的话语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意图,稍显有些掉价。不过这也没什么大碍,葡萄牙人现在应该是清楚东岸舰队封锁其沿海的意图了,至于他们如何应对,这是他们自己的事。

    东岸虽然被断了船材和棉花很是有些难受,但这并不是不可克服的,东岸自己产的棉花加上新华夏出口的部分,已经占到了年棉花需求总量的四成,再加上佛罗里达、佐治亚、西印度群岛所产(只能高价抢购)的棉花和部分库存,差不多也能顶过去一段时间了,而在这段时间内,他们有一百种办法逼迫葡萄牙人就范。

    虽然已经进入了深秋,但房间内很多葡萄牙人的额头依然微微见汗,房内的气氛也稍显有些凝重。葡萄牙人非常愤怒,他们很想指责东岸人拉偏架偏袒荷兰人,又想说他们狂妄无边、竟然肆无忌惮地封锁一个有着无上荣光的帝国的殖民地,但千言万语冲到喉咙口后,又都被硬生生地吞了下去,好不憋屈!

    形势比人强啊!这东岸舰队一来,旧大陆的移民进不来、旧大陆的各种物资(包括至关重要的武器弹药)进不来,而新大陆的各种价值连城的特产也运不出去。甚至于,一些粮食不能自给的城镇还可能会陷入饥荒之中(因为陆上开发程度低、交通条件差,故多依赖海运),这些无疑都极大地动摇了葡萄牙人的信心和意志。

    “要不,还是等从里斯本开来的主力舰队抵达后再做计较吧?现在先让东岸人一步,让他们把该死的军舰撤了,先全面恢复了巴西的对外交通再说,不然这长期封锁下去,早晚会出大问题。”已经有人在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做了,富可敌国的糖业大亨维埃拉就是其中之一。

    高摩舒服地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些葡萄牙人。他感觉这些葡萄牙人被东岸海军决绝的行动吓坏了,他们原本只是想断绝贸易做为抗议的,可谁想到东岸人的反应这么剧烈,这一下子就让他们骑马难下了。不过现在是他们做出抉择的时候了,是暂时和解,还是一条道走到黑的全面对抗?决定似乎不难做出。

    如今本土的主力舰队尚未抵达,巴西殖民当局手头的舰队实力不足以挑战东岸人在本地的海上霸权,想到打破东岸海军以查走私、抓海盗为名实行的军事封锁,恐怕更多地得在外交层面上来努力。不然的话,巴西沿海很多城镇无法接收来自旧大陆的物资和移民,城镇生产的特产商品(木材、染料、烟草、可可、棉花、皮革、蔗糖等等)也无法运回旧大陆变现,整个葡属巴西的经济体系运转就会出现一些问题,这是嗜钱如命的各位商人、庄园主们所无法承受的。

    “贵国政府就不考虑若奥国王陛下的感受么?老实说,这些年的经贸往来,已经在我们之间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我记得在最初我们困难的时刻,还是贵方无私地向我们出售了大量价廉物美的火枪、盔甲和大炮,是使得我们得以顶住了荷兰西印度公司凶猛的攻势,并在站稳脚跟后逐步反击,收复了大片失地。我们本来是可以一直做朋友做下去的,但是现在你们的行为是在背叛朋友,请停止这种伤害朋友的行为吧……”见到高摩已经放出了狠话,布兰科在和维埃拉眼神交流后站了出来,从另一个角度打起了感情牌,似乎想以这种方式说服东岸人不要搀和到这场战争中来。

    “我国政府有我们自己的考虑。”高摩回了一句,底气充足的他再无十五年前那副“缺钙病症”(陆军语),说起话来也是硬邦邦的:“再者,自从贵方无缘无故地停止了巴西、东岸两地间的贸易后,友谊便已经走到了尽头。在此我无意争论双方之间谁对谁错,我只想说,我国海军将会长期在附近查扣走私、缉捕海盗,至于何时结束,这取决于巴西与东岸之间的正常贸易何时恢复。”

    高摩觉得自己这话说得真是太没水平了,尼玛原本想找点冠冕堂皇的词来装点下门面的,没想到最后还是以这种威胁意味很浓的话语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意图,稍显有些掉价。不过这也没什么大碍,葡萄牙人现在应该是清楚东岸舰队封锁其沿海的意图了,至于他们如何应对,这是他们自己的事。

    东岸虽然被断了船材和棉花很是有些难受,但这并不是不可克服的,东岸自己产的棉花加上新华夏出口的部分,已经占到了年棉花需求总量的四成,再加上佛罗里达、佐治亚、西印度群岛所产(只能高价抢购)的棉花和部分库存,差不多也能顶过去一段时间了,而在这段时间内,他们有一百种办法逼迫葡萄牙人就范。

    虽然已经进入了深秋,但房间内很多葡萄牙人的额头依然微微见汗,房内的气氛也稍显有些凝重。葡萄牙人非常愤怒,他们很想指责东岸人拉偏架偏袒荷兰人,又想说他们狂妄无边、竟然肆无忌惮地封锁一个有着无上荣光的帝国的殖民地,但千言万语冲到喉咙口后,又都被硬生生地吞了下去,好不憋屈!(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十八章 战略包围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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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亮上尉站在新蒙彼利埃港的码头上,满意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这里即是后世南非的伊丽莎白港,该国南部海岸的主要港口城市之一,吞吐规模巨大。始建于英国殖民时期,当时他们从本土一次性迁移了5000名英格兰人至此定居,从此快速发展了起来。老实说,新蒙彼利埃其实不是什么好港口,虽然其在后世规模很大,虽然其处在一个海湾内侧,但由于海岸开口过大,根本无法有效抵御、削弱外海涌过来的大浪,进而影响到船只的碇泊。

    故比起诸如大圆港、金山港、义成港、孤山港、新华港等海外良港来说,新蒙彼利埃的天然条件还是比较差的。法国人也是没地方可选了,最后没办法搞了新蒙彼利埃这里,充作临时落脚地,结果人算不如天算,他们的国王为了争遗产与西班牙开战,东岸被动地卷入了进来,最后轻而易举地拿下了这么个地方。

    进攻新布列塔尼殖民地(新蒙彼利埃是其首府,实际上目前整个殖民地也就这一座城镇罢了)的战斗乏善可陈,事实上当杨上尉得知消息并迅速点了数百骑兵穿过英属南非进入到法国佬的势力范围时,这里的八百多法国殖民者已经向开过来的东岸军舰投降了——东岸人从始至终只发了一发炮弹,结果法国人就立刻投降了,这既出乎人们的意料之外,但却也在情理之中,因为这里的法国人实在太穷了!

    他们穷到了什么地步呢?当东岸陆军在新蒙彼利埃港登陆的时候,这些法国人甚至请求新来的征服者们接济他们一点粮食,好让他们能够在接下来这个难熬的冬春季节内不至于饿死,这或许也是法国人迅速投降的最主要原因吧。

    杨亮上尉对此大概有些无语。因为在此之前他曾经在脑海中短暂地幻想过新布列塔尼的法国人如何坚贞不屈、顽抗到底,而他又是如何奇计百出、英勇奋战,最后彻底拿下整个殖民地的。结果,海军竟然只用了一发炮弹就让几百个苦哈哈的法国佬投降,这让他其何以堪!

    不过不管怎样,兵不血刃地解决法属南非殖民地,并将其纳入东岸人的统治之中——可想而知,即便未来东岸与法国展开和平谈判,新布列塔尼大概也是不可能还回去了——怎么说都是一件大好事,因为这意味着东岸在南非的又一次扩展,离全取南非又近了一步。

    而全取南非又有什么好处呢?呵呵,这可太多了!南非丰富的矿产资源(包括煤炭、黄金、锰矿、铬矿等)和农业资源(主要指渔场和羊毛)就不说了,其地理位置才是该地最重要的资产,尤其是目前掌握在荷兰人手里的开普敦,称其为大西洋、印度洋的一道锁钥也不为过,因为这时候的苏伊士运河早已在历史的长河中渐渐淤塞、封闭了,再不复古代沟通红海和地中海的重要地位——当然就算在后世苏伊士运河重开之后,受限于其宽度、深度等各种因素,很多大型船舶仍然得绕好望角航行(就像很多超大型船只走不了水浅淤塞的马六甲海峡,要从巽他海峡绕一样),并中途在南非停靠补给、维修等(南非被制裁期间一度停靠在安齐拉纳纳补给),可见其重要性。

    不过,全取南非的风险可也是相当不小的,因为这本就是一件很拉仇恨的事情。英格兰、联合省、法兰西等欧洲国家自然会很不满,甚至就连与东岸素来合作密切、关系良好的意大利邦国君主或商人们,大概也不愿意看到这种一家独大的情况出现吧。因此,未来关于南非的争夺,应该会更加激烈,局势也会出现一定的反复,这都是可以预料的。

    但是,即便有再多的难处,华夏东岸共和国全取南非的决心仍然是异常坚决的!南非的未来如何,他们不知道,但二百万东岸人民手中的枪炮,可不是烧火棍,旧大陆的人想要来抢,那就放手来试试好了,大不了做一场罢了,看看谁先撑不住。

    “杨上尉,感谢贵部来援,不过英属南非更加重要,你们还是赶紧回援去吧。英王查理的命令刚刚传到这边,东印度公司的代表尚在路上未能及时抵达,保不齐那边还会出什么幺蛾子,还是慎重点好。我记得,对方的总督蒙塔古爵士就素来不怎么待见我们吧,我担心他会在里面搞鬼,这不可不防。”陆军上尉彭远志说道。

    “无妨,当地的英**人主要是共和派军人,他们本就对东印度公司或蒙塔古爵士没太多好感。之前为他们卖命,也都是不得已而为之。如今既然英属南非已正式划归我华夏东岸共和国统治,且当地的很多人选择留下成为东岸国民,那么这些军人一把推开可怜的蒙塔古爵士,从此为我东岸人所用,也都是应有之意。”杨亮信心满满地说道,不过许是不愿继续留在这里造成误会,让彭远志觉得他是来争功的,因此他很快就话锋一转,说道:“不过你说的也对,久留在外也不是个事。如今既然这儿有你率领的大军维持秩序,那么我也就不耽搁,今明两天就会回返布里厄城,整肃当地秩序。”

    两人互致军礼后,便各自分开,接下来彭远志将带着一个新华夏步兵营的连队及若干岛屿八旗土兵,在新布列塔尼重建秩序,并向外建立纵深,监视土人的动向,因为他们现在最大的敌人,已不再是法国人,而是有可能与他们爆发冲突的黑人势力。

    杨亮上尉这次在料理英属南非这边的首尾时,就派遣南非骑兵营军官赖惟昌率三百人赶至后世莫塞尔贝城附近,并建立了一个临时补给基地,准备随时走陆路进入新布列塔尼,剿灭当地的法国人。结果等到整顿完英属南非的秩序,赶到临时补给基地时,海军第二舰队攻击法属南非的消息也传了过来,这令他大为焦急,因此第一时间便率骑兵沿海边平原东进,昼夜兼程之下感到了新蒙彼利埃城下,但彼时这座新布列塔尼唯一的城镇已经易主了,华夏东岸共和国的国旗高高飘扬,让杨上尉的情绪一时有些复杂。

    不过也无所谓了,没能占了拿下法属南非殖民地的功劳就没有吧,己已然以雷霆万钧之势迅速稳定了英属南非的局势,让一些心怀不满的人没处上蹿下跳,这就已经是大功了,上级不会看不到。罢了罢了,还是先回英属南非——哦,对了,现在都是东属南非了——先回查理堡坐镇,防止开普敦的荷兰人再搞出些什么事情。

    杨亮的部队在补给完毕后便开始回返了,他们走的仍然是老路,一人双马,行动速度还是非常快的。此时南非仍然是寒冬凛冽,呼啸的冷风夹杂着细密的雪头子打在人脸上,让人直觉有些生疼。不过众人都是在南非吃沙卧雪多年的老兵了,什么场面没见过,再加上没有了战斗任务,心情比较放松,因此众人的士气还算高昂。

    “新蒙彼利埃港大概是南非南部海岸平原的最东端了吧,北横山山脉的终点延伸至此。根据以往的情报,从这里向东北方向延伸,便是卡玛王国与一些操祖鲁语的部族的势力犬牙交错的地方了吧。那些祖鲁人多年来被卡玛王国连番大败,据说被吞并了不少部族和土地,但差不多也该到此为止了。没了英国人、荷兰人的贸易支持,卡玛王国蹦跶不了多久了,如今之所以不去动他,主要是没这个需求罢了,且让他们先和祖鲁人厮杀厮杀,所谓驱虎吞狼,便是如此,也是性价比最高的殖民方式。”骑在马上的杨亮看着视野中北横山山脉,笑着说道:“野蛮人就是野蛮人,即便他们在全国进行了惊人的荷兰化,妄图举国开化,但这种事情岂是那么容易的?没有鲜血、生命的献祭,没有统治阶级力量的变更,他们顶多也就隔靴搔痒而已。呵呵,如今看来,也就是那么回事罢了。”

    这会他们行进的方向是西偏南,等到行进了一百多公里之后,就会抵达后世圣弗朗西斯湾附近的沿海平原,而南横山山脉的东端终点恰好也是位于那儿。届时,这支队伍将沿着雄伟的山脉南麓一路西进,穿过面积狭小的沿海平原,抵达英属南非殖民地。

    不过,这些沿海平原的面积虽然狭小,但因为降水丰富、气候适宜、土壤也还算肥沃,因此是南非南部地区最重要的农业产区了:小麦、高粱、玉米、葡萄、柑桔、烟草应有尽有,说是粮仓也不为过,加之地理位置相对重要,是东岸人必欲夺之而后快的土地。

    君不见,荷兰东印度公司自从占领了开普敦,并逐步向外围扩充了部分土地,又从联合省本土、邻近的德意志地区、法国新教徒聚集区迁移了大量移民过来后,荷属南非殖民地的发展就有些一日千里的味道了。他们在农业上做得尤其出色,这大概与联合省的农业技术在此时的世界上都处于一流地位有关。这些布尔们通过种植葡萄酿酒、通过出售小麦蔬菜瓜果给来往的各国船只、通过出售咸肉或腌肉给他国船只等等,迅速积累了大量的财富——当然他们在商业上做得也很出色,与东岸进行的转口贸易、与卡玛王国之间羊毛皮革牲畜的贸易等等,也给他们带来了大量的利润,不过这些都不如他们在农业上的成就更加来得耀眼。

    不过荷兰人的逍遥日子大概也维持不了太久了,特别是在1667年东岸人闪电般地吞并了英属南非、法属南非两块殖民地,从而对荷属南非构成了战略大包围圈之后就更是如此了。荷兰人大概也意识到了这点,这从他们之前拼了老命想要拿下英属南非,不至于让东岸人从侧翼包围他们就能看得出来。只可惜他们的努力在国际大势和东岸政府的精密操作下功败垂成,最后英属南非仍然落入了东岸人之手,让坐镇开普敦的范里贝克总督焦急不已——不知道未来在知晓东岸与英国幕后交易的全部细节之后,他们会不会后悔当初给予了东岸人关于新尼德兰的优先购买权的,那实在是一个太过随意的许诺。

    毋庸置疑的是,现在的荷属南非在东印度公司庞大的商业版图上正占据着越来越重要的位置,能够吸引的投资也是越来越大。因此,荷兰人这会分外不会放弃开普敦殖民地,当然对东岸人在南非极力扩张的野心非常警惕,尤其是素来将根基放在东印度群岛、锡兰、印度、台湾、日本等地的东印度公司,虽然他们这些年依靠东岸人挣了很多钱,但这并不表示他们会坐视自己赚钱的生命线遭到别人的觊觎。因此,未来荷兰东印度公司采取办法遏制东岸在南非扩张的野心,大概也是大概率事件了,就是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做罢了。

    但可以想象的是,由于南非有着东岸工业急缺的优质煤炭、铬锰等金属矿,以及诱人的钻石、黄金、铂族金属,东岸对任何企图阻止他们全取南非的人也是异常警惕的,为此甚至可以不惜诉诸武力。只希望荷兰人能够看到华夏东岸共和国“保卫南非”的坚强决心,然后好好掂量下触怒东岸的风险,不然未来这两个目前非常亲密的国家发生冲突也是很难避免的,特别是在有其他国家参与进来的时候,这种冲突很可能会升级成战争,这对一直秉持着和平发展、自由贸易的东岸共和国来说,非常不利。

    不过再多不利,也无法动摇东岸人全取南非的大战略,未来怎么样,到时候再看吧。不过在眼下,东岸人仍然是按部就班地执行着自己的计划,比如进一步深入执行对卡玛王国的军事打击行动。(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十九章 战略包围圈(二)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他们平时依靠我们挣了大笔的钱,这时候也该他们出马了。况且他们与我们关系密切,合作多年,外表早就贴上了我们的标签,他们如今是想甩也甩不脱了,这时候不出来洗地,早晚会被人栽上一个私通海盗的罪名,这是他们所无法承受的。因此于理于情,我们都应该多找这些人商议一下,目前大家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呢。”

    “嗯,图卢兹男爵、帕斯奎尔家族、洛里斯家族以及巴黎的阿德里安家族,都是我们合作多年的伙伴。另外,主导着******共和国的家族中,对我们抱有好感的也不在少数,尤其是多利亚家族,如今更是在整个大西班牙市场上销售着来自东岸的价廉物美的商品。这些人在法国、意大利以及大西班牙地区至少经营了百年以上,势力根深蒂固,他们应该会很有一些办法来消除对我们不利的流言。但是,这往往也只能应急一时……”康丁说着。

    康丁的话没说完,但高文刚这个年轻人比较聪明,略一思索之下便明白了他的潜意思,那就是这些当地的代理人们确实有一定的人脉和能量,也确实能够帮东岸人解决一些麻烦,但他们的这种能力不是无限的。特别是这种传得有鼻子有眼的流言,势必会得到在之前的私掠行动中损失极大的法国商人和贵族们的极大重视,这个时候若是加勒比地区再传出一些不利于东岸人的消息的话,那么事情就有可能复杂化——毕竟,东岸人的舰只确实曾经在那里长期逗留过,并且现在还有船只在那里活动,这是抹杀不了的事实。什么?你说他们抓不到切实的证据?你别逗了好不,他们何时需要过证据?对于你这种天然有原罪的黄皮肤异教徒国家来说,需要证据么?

    如今的关键,在于海军舰船应该及时从已成是非之地的加勒比海撤出,然后到别的地方去折腾。高文刚对此有些担心,虽然目前海军在加勒比海就只有一条战列舰和两三艘辅助舰只了——他搭乘的船只甚至刚刚在多巴哥岛给他们送了部分补给——但保不齐出些什么问题。虽然他们的存在极大地打击了加勒比海的走私贸易,让南铁公司主导的秘鲁走私贸易得以愈发红火了起来,但这个时候也该见好就收了,不然很可能就会让这些欧洲国家抓到把柄,从而骤起发难——就算他们因为种种原因而短时间内抽不开身对付东岸人,但只要记下了这笔账,那么早晚就会报复到自己头上来,这不可不防。

    “算了,你刚来,我就不向你诉苦了。”看着气氛有些沉默,作为前辈的康丁哈哈一笑,站起身拉开了窗帘,转身说道:“你也别在这里多耽搁了,早点去奥斯曼帝国吧。莫三特使现在应该就在士麦那,你过去好好和他聊聊,他很和蔼的,也很喜欢提拔后进年轻人——唔,你的父亲是外交界的元老了,他应该和你讲过这点,倒是我多说了,呵呵。不过说真的,这次你们拉到里窝那港的这船弗吉尼亚烟草真是好货啊。如今法国内战逐步升级,马扎然被迫将孔代亲王等人从监狱里放了出来,但这些大贵族根本不买账,公然勾结西班牙军队入侵法国。这仗一打起来,物资就短缺,再加上海军船只在加勒比海的折腾,法国现在的贸易形势很严峻啊。这些弗吉尼亚烟丝,能卖个七八万元回来,足够让我们商站今年多搜罗一些匠人或学者送到本土了。”

    “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就不在这耽搁了。”高文刚点了点头,说道:“我还有本土政务院的一些政策指导性文件需要交给莫三特使,这事还得抓紧。对了,现在奥斯曼帝国的形势如何,很混乱吗?”

    “唔,岂止是一个混乱所能够形容的?”康丁摇了摇头,说道:“你去了就知道了,这个国家现在内外交困,简直就是要崩溃了,我觉得政府应该做好应急预案,毕竟奥斯曼帝国是我国在欧洲最大的市场。这个市场若是崩溃了,后果简直就是灾难性的……”

    “洗地是必须的。”高文刚表示同意,“这事,我们在当地的代理商也得出些血。他们平时依靠我们挣了大笔的钱,这时候也该他们出马了。况且他们与我们关系密切,合作多年,外表早就贴上了我们的标签,他们如今是想甩也甩不脱了,这时候不出来洗地,早晚会被人栽上一个私通海盗的罪名,这是他们所无法承受的。因此于理于情,我们都应该多找这些人商议一下,目前大家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呢。”

    “嗯,图卢兹男爵、帕斯奎尔家族、洛里斯家族以及巴黎的阿德里安家族,都是我们合作多年的伙伴。另外,主导着******共和国的家族中,对我们抱有好感的也不在少数,尤其是多利亚家族,如今更是在整个大西班牙市场上销售着来自东岸的价廉物美的商品。这些人在法国、意大利以及大西班牙地区至少经营了百年以上,势力根深蒂固,他们应该会很有一些办法来消除对我们不利的流言。但是,这往往也只能应急一时……”康丁说着。

    康丁的话没说完,但高文刚这个年轻人比较聪明,略一思索之下便明白了他的潜意思,那就是这些当地的代理人们确实有一定的人脉和能量,也确实能够帮东岸人解决一些麻烦,但他们的这种能力不是无限的。特别是这种传得有鼻子有眼的流言,势必会得到在之前的私掠行动中损失极大的法国商人和贵族们的极大重视,这个时候若是加勒比地区再传出一些不利于东岸人的消息的话,那么事情就有可能复杂化——毕竟,东岸人的舰只确实曾经在那里长期逗留过,并且现在还有船只在那里活动,这是抹杀不了的事实。什么?你说他们抓不到切实的证据?你别逗了好不,他们何时需要过证据?对于你这种天然有原罪的黄皮肤异教徒国家来说,需要证据么?

    如今的关键,在于海军舰船应该及时从已成是非之地的加勒比海撤出,然后到别的地方去折腾。高文刚对此有些担心,虽然目前海军在加勒比海就只有一条战列舰和两三艘辅助舰只了——他搭乘的船只甚至刚刚在多巴哥岛给他们送了部分补给——但保不齐出些什么问题。虽然他们的存在极大地打击了加勒比海的走私贸易,让南铁公司主导的秘鲁走私贸易得以愈发红火了起来,但这个时候也该见好就收了,不然很可能就会让这些欧洲国家抓到把柄,从而骤起发难——就算他们因为种种原因而短时间内抽不开身对付东岸人,但只要记下了这笔账,那么早晚就会报复到自己头上来,这不可不防。

    “算了,你刚来,我就不向你诉苦了。”看着气氛有些沉默,作为前辈的康丁哈哈一笑,站起身拉开了窗帘,转身说道:“你也别在这里多耽搁了,早点去奥斯曼帝国吧。莫三特使现在应该就在士麦那,你过去好好和他聊聊,他很和蔼的,也很喜欢提拔后进年轻人——唔,你的父亲是外交界的元老了,他应该和你讲过这点,倒是我多说了,呵呵。不过说真的,这次你们拉到里窝那港的这船弗吉尼亚烟草真是好货啊。如今法国内战逐步升级,马扎然被迫将孔代亲王等人从监狱里放了出来,(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二十章 战略包围圈(三)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

    这种程度的交换,在蒙塔古爵士看来其实是可不接受的。先不说英属南非本身极其重要的地理位置,单说被荷兰人看中、即将被割让的圭亚那地区,其每年几千吨蔗糖的产出就是一笔无与伦比的财富,这个地方被割让给联合省,必然让英国为之心痛许久。而新尼德兰又有什么?一些荷兰布尔、德意志农夫、瑞典蠢货而已!那里除了有一些巨型木材、从印第安人手里交易来的毛皮外,就只有卖不上价的粮食了!这样的条件,又怎么能吸引投资者,又怎么能快速发展起来呢?

    还有英属南非殖民地也是,这个地方扼守通往东方的大门,地理位置关键,一旦英国人无法在这里获得落脚处,那么未来在远东及印度的殖民贸易中必然处于不利的地位,这对于向来注重东印度贸易的蒙塔古爵士来说绝对不可接受——似乎驻东大使查尔斯先生也和他持同样的看法——虽然东岸人向他们许诺东岸现有的南非部分港口在未来会向英国船只开放,但这种承诺从来都是不靠谱的,因为决定权完全在东岸人手里,让不让英国船只补给完全看他们的心情!更何况他们承诺的还只是和平时期开放,战争时期么,呵呵,英国东印度公司未来会深切体会到这一点的,被人卡住脖子的日子可不好过呢。

    “终究是战场局势不利啊,国家竟落得如此地步!”蒙塔古爵士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大步走上了吱嘎做响的码头栈桥。

    义成港刚刚被辟为商港没几天,蒙塔古爵士等人的船只大概是第一批到港的外国商船。船舱内满载从英国本土采买的金属制品、武器弹药及一些贵金属——其中贵金属的数量还不少,而这也是对手们攻讦东印度公司的原因之一,因为这种贸易造成了贵金属的流失,与国家大政方针(重商主义)不符——准备到印度交换各类特产商品,然后拉回伦敦,或在英格兰国内出售,或转口贸易到国外,以赚取巨额利润。

    特别是在与荷兰东印度公司激烈交锋的当下,英国东印度公司就更加重视印度这个大宝库了。原因也很简单,他们已经被荷兰人从东印度群岛逐出,如今除偷偷摸摸走私少许香料——这要冒极大的风险,且数量也有限——之外,他们基本再无法沾手这种让人极为眼红的暴利生意。因此,现在英格兰东印度公司比任何时候都更加重视印度市场,也决意加大对印度的投入,为此,增资扩股、引入新的资本和人才(顺便分化一下国内攻击他们的势力)也在所不惜——当然与中国广东地方军阀、商人的贸易也要急需,虽然利润总额远远比不上印度,但也不无小补,值得加大投资。

    义成港的码头区被专门开辟出来了一块用做贸易,不过此时却没几个人,店铺也只有零零散散的几家。蒙塔古爵士看起来有些失望,因为他本想在这里采购一些有价值的商品,但如今看来计划似乎要泡汤了。

    一位粗通汉语的水手自告奋勇去询问了一下,然后告诉蒙塔古爵士,义成港之所以看起来如此冷清可能是因为上一批次的船队才刚刚离开,贸易活动已经完成大半,这会正是淡季。而且,很多商人也都背上行囊去内陆地区寻找机会了,因为听说那边东岸人刚刚获得了一次针对土人的军事胜利,缴获了很多物资,如牲畜、粮食、皮革、黄金、象牙——当然还有奴隶,土人原住民本身便也是一种价值很高的商品。

    这些商品,照例是要在义成港就地拍卖的,以尽速回笼资金给士兵们发放补助、津贴,给战死的官兵发放抚恤金、烧埋费,给受伤的官兵发放汤药费,另外就是采购军需物资和补给品,以补充消耗,利于长时间作战。而之所以有很多商人屁颠屁颠地跑去内陆操斯威士语的原住民的地盘,还不是想要在战利品大规模起运至义成港之前,先人一步看看有没有什么便宜可占了。反正陆军对他们的行为也很支持,因为这些人往往不是空手而来,而是带着不少从义成港带来的商品和补给物资,等于是帮他们做了一回搬运工、运输队了,那么让他们先挑挑拣拣又如何?你好我好大家好嘛!

    当然了,一般这么做的都是些小商人。他们家业不够大,无法和一些老牌的商店竞争——比如刚才蒙塔古爵士在码头上看到的孙春阳南货铺就是了,这家店铺面颇大,砖木混合结构,招的人员也多,显是下了不小本钱的——那么也就只能靠多跑、多闯、多看来弥补了,比如眼下这种穿越可能会被通加黑人袭击的地区进入内陆的行为,就很好地体现了他们的这种进取精神,一切都是为了利润和生存嘛。

    得知东岸人在南非内陆地区对土人进行攻击的行动后,蒙塔古爵士的脸色显然有些不好看,同时也有些费解。他无法理解,东岸人如此大张旗鼓地在南非发动针对土人的军事征服,这种耗费极大的行为,真的能够给他们带来足够的收益吗?恐怕不见得吧!而且还是一打这么多年,花费的金钱和物资几乎可以再造一支舰队了吧,这一切都值得吗?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呢?难道仅仅是为了全取南非,为子孙后代着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蒙塔古爵士摇了摇头,实在太可怕了!东岸的制度决定了他们有一个异常强大的政府,这个政府甚至还“与民争利”得厉害,财政收入也十分雄厚,如果他们想做什么事,大概是很轻松的,而且无人能够阻止,这给他们的发展带来了强劲的动力。

    “他们占领了南非,同时将触角深入到了新华夏岛,科摩罗群岛和桑给巴尔岛也几乎被他们控制,这西南印度洋一带,真的还有能够与他们匹敌的势力存在吗?不,不止西南印度洋了,其实整个西印度洋都在他们掌控之下了。”蒙塔古爵士心里想道,随即他又很敏锐地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

    既然如今东印度群岛、印度贸易、中国贸易已越来越被欧洲旧大陆的商人所看重,那么在看到自己的贸易生命线被东岸人建立起的一个巨大的战略包围圈所包围,大家心里是什么想法?蒙塔古爵士觉得这个问题很有意思,也很有操作的空间,欧洲人不该被异教徒牵着鼻子走,也不该接受异教徒的威胁,他们应该联合起来,葡萄牙、英格兰、联合省、法兰西乃至所有有志于东方贸易的国家,都应该正视南非被东岸一步步蚕食的后果。

    “掌握在荷兰东印度公司手里的开普敦殖民地实在是太关键了,简直就是掌握在主的子民手中的唯一一扇窗户了,不容有失。另外,安哥拉、莫桑比克也是时候得到正视了,葡萄牙人真是得了上帝的眷顾,竟然拥有这么两块殖民地。只可惜他们的实力有限,无法有效经营这两处关键的地方,未来如何,还是再看吧,总之东印度公司真的需要一块这样的落脚地,南非既然没有了,那么安哥拉和莫桑比克就很关键了。虽然这两处地方离开普敦以东那片狂风巨浪的海域有些距离,不是很理想,但已经相当不错了。”蒙塔古爵士想道。

    登上港口的这么一小会,蒙塔古爵士这个专和东岸人作对的家伙脑子里就已经转了这么多道弯,看得出来这厮平日坐镇南非时也没少研究东岸人的意图和政策,对东岸也抱有相当程度的警惕。如今就看欧洲的这些老牌殖民国家们,何时能够料理完自己家里的一摊子事情,然后将目光投注到南非这里来了——如今看来,单靠两家东印度公司是干不过这个异教徒国家了,必须有政府力量插手进来——当然或许那时候东岸共和国也已经发展到了另一个层级了,欧洲人也未必有那个狗胆动手。

    补给完食水的英国人没有过多逗留。第二天,他们便扬帆起航,然后顺着东南风朝莫桑比克岛驶去。而在他们离开后,几艘东非运输公司的船只也悄然驶抵了义成湾,在带来部分物资的同时,也给这边送来了超过两千名马来人,作为建设义成地区的劳动力来源。有新华夏岛这么一个现金奶牛、物资奶牛和劳动力奶牛的存在,东岸人在南非的很多行动确实要方便许多,也难怪英国人为之大惊小怪。

    而在运来了这么多马来人之后,这些东非运输公司的船只自然不会放空返回。事实上,他们将载运一大批东岸大军(由毛君上尉指挥)于内陆地区捕捉到的斯威士人北上,前往吉布提地区,参与那边的一个大工程项目:那便是东岸人在吉布提的码头、炮台、要塞的建设,以及盐湖钾盐的开采。相信在吉布提也建设得有模有样后,东岸人对印度洋西半部的控制会更上一层楼,前提是海军部增强第二舰队的实力。(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二十一章 宽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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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队骑兵呼啸着从护城河边上绕城而过,这是正在练兵的骑兵联队第三大队的官兵们。

    即便是在这个缺少食物的饥荒年代,作为登莱开拓队乃至整个远东三藩手头最精锐的突击力量,骑兵联队六千官兵、小两万马匹(一人一匹骑乘用马、一匹驮马、一匹战马)的伙食却从来没有间断过,人有小麦、咸鱼、腌肉、罐头、果蔬食用,马有糠麸、豆粕、苜蓿等饲料(这些在清廷统治区就是人都未必能吃着)嚼裹,很多从西府来的灾民乍见之下看了都眼红。不过他们却不敢靠近这些身着黄衣、铠甲,凶神恶煞般的“黄衣贼兵“,毕竟清廷统治区多年的妖魔化宣传可不是白来的,再加上那些不比他们身高矮的高头大马的威慑,因此一个个都饶着他们走,生怕被捕了去挖了心肝吃了。

    或许有人会问,多年前登莱开拓队辖下就已经有了三个大队建制的骑兵了,怎么这许多年过去了,规模仍然不见扩大,还是这六千人呢?关于这个问题,常年给骑兵联队官兵发饷、补给物资的烟台要塞的后勤参谋们一定会哭丧着脸告诉你,不是不想扩大,是实在难以为继、力不从心!

    要知道,东岸人养的骑兵与清廷的一般骑兵可不同,无论是装具、马匹、兵器等硬件装备,还是经年训练磨炼出来的战技,都要比清廷的为高,更别提他们还奢侈地给一人配备了三匹马——一般来说,一匹朝鲜矮马作为驮马(载运装具、补给品和武器)、一匹蒙古马作为骑乘用马(日常行军代步用)、一匹混血黑水大马作为战马(冲阵、搏杀时使用),这种配备在各处都相当罕见的,也就当年蒙古人大杀四方时勉强做到过。

    试问,这样的条件,花费怎么可能不大呢?

    另外,大家也都知道,战斗力除了士气这个关键的因素之外,就属战斗经验、纪律、战技了。士气不用说,骑兵联队的官兵虽然高不到哪去(这和他们复杂的来源有关),但也绝不会很低就是了,毕竟他们现在的生活渐渐稳定了下来,待遇也超出当地人一大截,烟台方面更是竭力供应补给,即便是在灾荒年代也不曾断过;至于说战斗经验和纪律,那他们也相当不错,尤其是那些来自波兰、奥斯曼的骑兵,真真是打老了仗的,一生中参与过的骑兵搏杀不知道有多少场了,对于如何在服从命令、上马厮杀那可是相当精通,很多蒙古骑兵都不一定能比得过他们。

    剩下的就是战技了,这个东西没什么别的捷径,只能靠平日里不断磨炼,也就是说要充足的训练。关于这一点,东岸人真的一点没有落下,可谓是非常重视,这从骑兵联队每个月都要退下一匹练废了的马就能看得出来(当然也难免有官兵受伤),这训练的强度真的是非常之大,而这无疑也使得骑兵联队六千官兵的身体素质、战斗技能常年维持在了一个较高的水平之上,且一旦有事,能够迅速动员,作为一支快速反应部队第一时间出击,执行东岸人的意志——当年山东新军有人拉队伍叛逃到清军那头,就被一个大队的骑兵昼夜兼程,半途将其击溃,狠狠地震慑了一大帮心怀不轨之徒,仆从军的军纪顿时也为之肃然。

    而当去年(1666年)梁向俭将骑兵联队第三大队两千官兵从山东浮海运到丹东县之后,东北的鞑子可就是倒了血霉了。那些在顺治入关后仍留在关外苦熬的人,除少许拱卫沈阳、辽阳等大城重镇的精锐之外,其余的本就是不怎么成样的家伙,要不然也就不会被人丢在东北这个苦寒之地渔猎、种地了。

    他们都这副德性了,他们的子孙是什么模样,大家也就心里有数了。因此虽然鞑子在关外的这些年闲暇时光也在打熬筋骨、磨炼战技,但终究不是职业士兵,平日里也是有很多农活要干的,比不得东岸骑兵联队那帮整天琢磨怎么更有效率杀人的家伙。因此在东北的骑兵袭扰战中渐渐败下阵来,也就不怎么令人感到奇怪了,因为这本来就是可以预见的事情,一分钱一分货,我用在一个兵身上多少资源,你才多少,能比么?

    据不完全统计,从去年秋天双方于丹东、九连城、凤凰城、宽甸一带展开大规模的骑兵袭扰战开始,清军已在这片区域内扔下了超过八百具尸体,受伤的则两倍于此。这两千多人的伤亡,对关外鞑子本就不太富余的兵力(关外鞑子兵力在一两万人之间,但需要防守的地方太多)来说,真的是蛮肉痛的,更何况其中相当数量的人还是好手了,却都在这日复一日的“互相伤害“之中死在了鸭绿江一带的白山黑水之中。

    而作为他们的对手,东岸人也在这种袭扰中、遭遇战、伏击战、反伏击战、侦察战中损失了不少培养多年的骑兵,但究其数量却远少于清军,不过区区数百人罢了,由此可见其强悍的战斗力。可以这么说,鞑子若是不从关内调遣满蒙八旗精锐——尤其是那些常年在湖广、南直隶一线厮杀,尚未堕落的官兵,如已因杀敌众多而连升三级的崇年——来东北助战的话,就凭关外八旗这些歪瓜裂枣,恐怕是挡不住东岸人的大批马队袭扰的,如今之所以显得还算太平,只不过是东岸人没空理他们,在埋头打理内政、稳固根基罢了。

    是的,没错,他们如今就是在打理内政、稳固根基,因为最近在廖逍遥的建议下,已在鸭绿江右岸出海口附近初步站稳脚跟的东岸人,又颇为“作死”地向上延伸了一步,即将自己的势力触角延伸到了后世宽甸县一带,并在那里建立了一个小型的军事哨所,目前归九连城一带的廖得功中尉兼管。

    当然了,他目前也只是名义上兼管,因为真正在当地驻防的,是一支朝鲜军队,人数大约在三千人上下。这支来自御营厅的人马在东岸人催促许久(甚至开动两艘战舰到江华岛附近“催促“)之后,终于不情不愿地从平壤一带拔营北上,然后渡过了鸭绿江,进入到了清国境内。

    这支人马总数在五千,两千人被安排在九连城一带协防,三千人则被要求向北占领了宽甸一带,这对朝鲜人来说没有难度,因为当地的清军本就不多,且这大半年的厮杀下来,更是损耗了泰半。故这回朝鲜人难得扬眉吐气了一次,三千大军正面击溃了百余名鞑子残兵,占领了宽甸。

    虽然是三千人欺负一百多人,但平心而论,放在三十年前,八旗一百多人还真可以撵着棒子三千人满地跑呢。现在之所以如此,大概一是因为鞑子战斗力下降了一些,二则是这支朝鲜部队中的绝大多数人出自于御营厅(御营厅算是朝鲜王国的常备军,目前规模在四万人以上,其中骑兵五千),战斗力不似普通朝鲜军士那么稀烂,因此能够小小地表现一把。毕竟当年黄台吉攻朝鲜时,朝鲜御营厅中就有勇将率军夜袭清军大营并斩首而归的事迹,战斗力还是有那么一点的。

    不过东岸人也没打算对这些朝鲜军队抱多大期望。在梁向俭等人看来,这些朝鲜人的任务,大概也就是在后方守守城、转运一下物资罢了,派不上什么太大的用场——当然这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因为对东岸人来说最主要的,这支五千人的朝鲜军队是“自带干粮“前来打仗的啊!即他们所需一应粮草、器械全由朝鲜王国自己承担,完全不需要东岸人出一毛钱,这简直就是帮了大忙了,那么还奢求别的什么呢,知足吧!

    朝鲜军队屯驻到了宽甸一带之后,梁向俭也已经下令,在当地设立宽甸县,并迁移了大批山东西四府灾民前去屯垦,其总数大概在两万人的样子。自然,其一应开销同样由朝鲜官府就地转运供给,朝鲜人自然是叫苦连天,但梁向俭心意已决,不容讨价还价,并命令“加的斯岩石“号始终钉在江华岛附近,最终换得了朝鲜人的让步屈服。

    当然了,东岸人是文明人,如同野蛮人那般一味的压榨是不可能的,那样也不现实,会激起朝鲜人强烈的反抗情绪。因此,在思忖再三之后,他将一批从招远金矿挖出来的黄金送到了朝鲜,其总数大概有五百千克的样子。这些黄金若是在东岸本土,大概还能值个25万元的样子,不过在金银币较低的远东地区,其价值大概要削减一半以上,因此充其量也就十万两明国库平银的规模,在这饥荒四起的年代,能买的粮食真的相当有限,可能也就两万多石的样子。与朝鲜人这两年的付出相比,真的是九牛一毛而已。

    至于说东岸人另外送的一些抵充粮食价款的精巧玩物、海外奇珍,如大型钟表、龙涎香、檀香木、水晶雕饰、珊瑚、珍珠项链、钻石等物事,朝鲜君臣就只能大眼瞪小眼了。最后,没奈何之下,满朝文武一人拿一件回家,然后将牲畜、粮食、药品、工具等送交到北方的平安、咸镜两道,让当地的道府官员转运到鸭绿江对岸。权且就当败家一回吧,谁让东朝上国这么“热情“呢,如此局势之下,大家自然要共体时艰,为君王分忧了!

    不过,考虑到朝鲜人被东岸勒索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回头钱,这朝鲜君臣的感觉却也真的是酸爽到不行啊!因此,东岸上国赐下来的钱和物,还是赶紧收着吧,省得人家的战舰继续在江华岛那儿晃悠个不停,那些黑洞洞的炮窗朝鲜君臣是一刻也不想再看到了。

    而宽甸县设立后,基本上就意味着东岸人在东北大地上的扩张更进了一步,满清的势力又被清理了一处。这种此消彼长的势头,自然被朝鲜君臣看在了眼里,相信今后其使清代表团在九连城被东岸人捉住的尴尬事,应当不会再发生了。况且其通往清国的最便捷陆上通道也已被截断,辽海(即朝鲜的西海)海面上又满是东岸人的船只,这朝鲜王国今后还是一心一意侍奉大东岸吧,别再搞那些三心二意的玩意了。

    “宽甸县设立也已有数月之久了,而附近的鞑子军队竟然丝毫没有反应,就如同那死人一般,看看其真真是疲累已极,不堪再战了。如此,宽甸县的安全就有了保障,丹东县那边自然会更加消停,今岁的秋粮应该能顺利收获了,除非鞑子在我们秋收时大举出动来袭扰,不过有骑兵联队第三大队千余官兵在,料想也是无忧的。只不过第三大队征战日久,兵员缺额甚大,希望上头能尽快补上的,不然总不是个事,其实我看那些山丹人就是蛮好的补充兵……”廖得功上尉站在已整修一新的九连城二号堡垒城头,看着远方无边的原野,朝自己身边的参谋们轻声说道。

    “不过满清如此懦弱,也正合我等心意啊。第七混成营已经撤走了,留在丹东、宽甸一线的能战的我军部伍不多,以至于那几千朝鲜御营厅大军都成了一支举足轻重的武装力量。因此,采取守势熬过今明两年乃至更久是最合适不过的战略了。毕竟,我们现在的战线拉得有些太长了,兵力有些不敷支用,而有些所谓的盟友也太不安分了,必须给他们敲打一下提点醒,免得他们以为自己翅膀硬了可以为所欲为,破坏了我大东岸在远东的大局。“说到这里,廖得功中尉的语气已经明显有些不快了,显是内心之中对那些人是相当不满的。

    至于他说的“盟友“是谁,一干属下参谋们其实也很容易猜到——还能是谁啊,自然是趁着清廷无力难顾大搞摩擦,黑了南明重镇赣州府的大顺朝廷了!(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二十二章 南北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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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电脑看的没问题,用手机app看的自动订阅也没问题,只要没在我还没修改时点开章节就行。而一旦点开,错误的章节内容就下载了下来,进入到手机缓存了,这个时候我即便修改了手机客户端仍然是错误内容,始终不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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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阴沉沉的,大风卷起外海的波浪,然后狠狠地砸向用建筑垃圾填海筑就的防波堤。兼做栈桥的防波堤上,穿着雨衣的码头工人们来来回回,不断用平板轨道车将一车车的硫磺、铅、锡、石墨等矿产品拉走,然后又将一袋袋密封得严严实实的小麦拉了过来,准备用货船上的滑轮吊杆将其吊上船甲板。

    虽然在这种大风浪天气下即便密封得再好,也会有部分小麦受潮,但既然客户自己都不在意,执意要在这样的糟糕天气中出海,那么作为出售方的东岸人又能说些什么呢?罗洽港的港务局局长看在多年合作伙伴的份上,免费附送了一些防潮的生石灰,就已经算是尽到自己责任了。

    “是荷兰佬的商船。”码头上的每个人都知道这艘从累西腓开来的商船“雌鹿”号的底细,这是一艘载重吨位约300吨的中大型商船,有船员21人,火炮8门,常年经营累西腓到罗洽港的业务,东岸人对其非常熟悉。

    “听说英国和荷兰之间关系持续恶化,荷兰海牙政府派出的使团在伦敦与英国人谈崩了。新的《航海法》颁布后,英国佬正瞪大眼睛在海上寻找着不按规矩来的荷兰商船呢,现在一些危机感很强的商人都已经开始未雨绸缪了。其实这就是一场赌博,预先囤积商品,然后等待可能爆发的战争,那样他们就能发一笔财了,虽然这是国难财,不过谁在乎呢。”码头官员坐在办公室内,透过玻璃窗看着港湾内忙忙碌碌的荷兰船只,脑海中暗暗回响着流传到码头酒馆、妓院内的各种小道消息。

    “雌鹿”号并不是唯一一艘前来罗洽港进行贸易的船只,事实上同来的还有七八艘荷兰商船,大部分都隶属于西印度公司。这些投机商人们嗅觉异常灵敏——事实上他们在政界总有那么一些亲戚,打听些消息并不困难——早就发觉了英、荷两国间剑拔弩张的形势,然后提前做出了预判,进而开始疯狂采购、囤积物资。

    最近几年来——特别是英格兰共和国成立以后的年头——英国与荷兰的关系恶化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到让人目不暇接、目瞪口呆。资产阶级商人纷纷进入政府重要职位的英格兰共和国,在军事强人克伦威尔的统治下,展现出了日益强硬的态度。

    而荷兰上下对新生的资产阶级国家英格兰共和国也展现出了出人意料的敌视态度,因为掌握荷兰大权的商业资本家们害怕英国商人与他们展开竞争,因此不断从各个方面打击这些英格兰同行。

    他们最初的敌对行为始于英国内战爆发之初,当时荷兰上下一致决定对英格兰国王查理一世予以全方位的支持。为此,英格兰议会不得不在1642年派遣使者沃尔特·斯特里克兰前往荷兰,要求荷兰人停止干涉英国内战,但被荷兰人无情地拒绝了——荷兰人依旧我行我素地往英格兰发出了四艘满载军械、火药以及雇佣军的船只,以支持王党作战。

    不光如此,荷兰人还对英国的王党分子给予了充分的庇护,这令英国资产阶级政府上下大为恼火。特别是已经开始在国内大规模审判王党分子的克伦威尔对此更是愤怒,他后来曾经再度派使者前往荷兰,要求荷兰驱逐王党分子,后因英国使者在荷兰遇刺而不了了之,但这肯定已极大地恶化了双方的关系。

    如果说这一切还不足以让人相信这两个国家已处于战争边缘的话,那么去年(1651年)下半年的时候,英国议会通过的《航海条例》则已经说明了一切:英国人已经开始从法律上赋予了海军随时拦截荷兰商船的权力。

    而英国海军也从一开始就将这个法律严格执行了起来,他们先是恢复并扩大了英格兰海军的巡逻范围——以前是英吉利海峡,撑死了北海沿岸地区,现在已扩展至了波罗的海和地中海——以增强英国的影响力;然后在北美殖民地设立了海事法院,严格监督与荷兰贸易频繁的各殖民地有无违反《航海条例》的行为,特别是王党分子集中的西印度群岛殖民地(主要是制糖业发达的巴巴多斯岛)及弗吉尼亚,英国海军借故在此没收了多艘荷兰商船,进一步加重了两国间的外交纠纷。

    事情发展到今天,任何一个有点见识的商人恐怕都已经不会再对和平抱有幻想,是时候应对战争的到来了!因此,这才有了一些消息灵通的荷兰商人就近跑到东岸来进口各类物资——尤其是至关重要的粮食——因为就连他们也不确定战争爆发起来之后,英荷两国的海外殖民地之间能否还保持和平,这似乎不太可能。

    因此,基于这个思路,荷兰西印度公司的高层一面加强戒备——他们的做法是将一些商船改造为战舰,以维护北至西印度群岛、东到西非沿岸、南到巴西东北部的广大区域的航线安全,至于说英属北美殖民地,他们暂时是不敢去了,因为那里已经有英国海军的战舰在出没;另外一方面,既然已经判断战争迫在眉睫,那么默许甚至鼓励公司旗下的商船采购、囤积大量的物资,也就是很正常的事了。尤其是诸如粮食、火药、军械、药品、帆布、缆绳、焦油之类的战备物资,以及烈酒、布匹、农具、豆饼、黄油之类的重要生活生产物资,都是优先采购的对象。

    毕竟,西印度公司的高层现在也担心,万一英国人脑抽了派遣军舰南下封锁西印度公司下辖的重要港口,那么他们可能将没有足够的力量进行护航,因为公司有限的资源必须优先保证巴西的蔗糖、盐、靛蓝、可可等重要物资能够安全运抵阿姆斯特丹,暂时无暇顾及的各殖民港口的定居者们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荷兰人倒了大霉,可东岸人却在不经意间笑歪了嘴。为啥?因为今年再度丰收的粮食终于有了一个买主了,而且看起来这个买主的胃口还不小,一口气就买走了价值5万元的小麦。这让为粮食增收而愁得不行的国家储备粮库上下顿时松了一口大气,先前他们为了处理越积越多的粮食(为了维护农民生产粮食的积极性,国家储备粮库每年都会以保护价收购各类谷物),他们都准备上马一个大型的半机械化酿酒生产线了。

    当然了,如今粮食危机虽稍有缓解,但这个酿酒生产线仍然得上,因为欧洲的阿尔汉格尔商站已经向国内发出订单了,莫斯科公国上下对烈酒的需求还是很大的,郑勇等人打算趁着西方烈酒(白兰地)尚未大举入侵莫斯科的时候,先期把东岸烈酒(目前主要是南非生产的河中大曲)打进去,并培养好俄罗斯人对烈酒口感的偏好,这样一来以后就能更好的占据住这个市场了。

    而农业生产的利润再度提高,对于如今的华夏东岸共和国来说也极为重要。因为这意味着内陆地区荒芜的田地将会再度吸引到一定数量的私人投资,同时广大农村农民的收入也获得了一定程度的提高,这对于稳定东岸国内的形势也是极为关键的——粮食出口一举解决了农民增收、农业发展和农村稳定三个问题,这令吸纳了东岸国内最多就业人口的农业终于有了一扫近些年颓势的可能,停滞多年的农民收入(相对于工人收入来说)也有望再涨一涨。

    谷物出口增加了,那么与其相关的肉类、海产品出口自然也不能少。不过在这方面,荷兰人询问东岸能否自己送货上门,毕竟他们的船只有限,且海产品、肉类保存不易(即便是腌制过的也一样会有股异味),特别是在听说东岸有一种神奇的可以以冰点保存货物的冷藏船的情况下,他们觉得最好东岸人能够自己送货上门——当然他们愿意为此支付每吨50荷兰盾的运费。

    面对荷兰人的这个要求,东岸共和国政务院在集体研究了下后,决定答应荷兰人的要求,然后便行文南海运输公司,要求他们动用冷藏船往荷兰出口冻肉、冻鱼,而海军同时也需拨出一定数量的战舰为此护航,以避免中途可能出现的意外——听说现在英国海军和私掠船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大,万事还是小心为妙。

    英荷之间越来越紧张的局势,竟然令新大陆的东岸发了笔不大不小的财,这不能不说是一件绝妙的事情。当然这也得同时感谢荷兰西印度公司治下那畸形的经济结构,即以种植园为主的热带殖民地主要以甘蔗种植和榨糖制糖为主,至于当地人的日常生活所需则由西印度公司从外界贩运而来(这样做的好处是能赚两遍钱)——比如他们从本土运来布匹、酒类,从英属北美运来粮食,从库拉索到运来食盐等等。

    不过不管怎样,荷兰西印度公司的需求已经开始逐渐影响到华夏东岸共和国的工农业生产了,南海运输公司这家大型托拉斯航运企业就很干脆地向三大国营造船厂下了六艘冷藏船的新订单,打算将冷藏船的数量扩大到十艘;同时北方兵工厂、北方火药厂也开始逐渐加足马力,准备生产各类军火;大鱼河兵工厂综合车间也开始生产大量劳动工具、钢条,总之一切似乎都在外来需求的刺激下欣欣向荣了起来。

    当然了,如今粮食危机虽稍有缓解,但这个酿酒生产线仍然得上,因为欧洲的阿尔汉格尔商站已经向国内发出订单了,莫斯科公国上下对烈酒的需求还是很大的,郑勇等人打算趁着西方烈酒(白兰地)尚未大举入侵莫斯科的时候,先期把东岸烈酒(目前主要是南非生产的河中大曲)打进去,并培养好俄罗斯人对烈酒口感的偏好,这样一来以后就能更好的占据住这个市场了。

    而农业生产的利润再度提高,对于如今的华夏东岸共和国来说也极为重要。因为这意味着内陆地区荒芜的田地将会再度吸引到一定数量的私人投资,同时广大农村农民的收入也获得了一定程度的提高,这对于稳定东岸国内的形势也是极为关键的——粮食出口一举解决了农民增收、农业发展和农村稳定三个问题,这令吸纳了东岸国内最多就业人口的农业终于有了一扫近些年颓势的可能,停滞多年的农民收入(相对于工人收入来说)也有望再涨一涨。

    谷物出口增加了,那么与其相关的肉类、海产品出口自然也不能少。不过在这方面,荷兰人询问东岸能否自己送货上门,毕竟他们的船只有限,且海产品、肉类保存不易(即便是腌制过的也一样会有股异味),特别是在听说东岸有一种神奇的可以以冰点保存货物的冷藏船的情况下,他们觉得最好东岸人能够自己送货上门——当然他们愿意为此支付每吨50荷兰盾的运费。(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二十三章 偏离掌控的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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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整三艘大型盖伦帆船缓缓驶离了海k县码头,然后扬起全部风帆,一路向南朝东印度群岛方向驶去了。而在他们离去后,杵在码头上的几位身着明朝官服样式的中年人,也开始吩咐下面人赶紧将码头上的货物全数转移到大车、驮马上,他们显是不打算继续在这里等了,因为货物贵重,为免夜长梦多,还是速速转移为妙。

    在大人们下令后,一干随从、兵丁自是不敢怠慢,立刻将所有的货物分门别类,规整了起来。这些东西都是从海外采购的军械,主要是各型火炮,当然也有为数不少的火枪,后面是要装备到部队里的。值此危急存亡的时刻,南明上下终于有了那么一丝难得的危机感,开始从永无休止的朝廷撕逼中抬起头来,打算抓一抓军队建设了,不过这是不是有些晚了呢?

    火枪大炮都是英国人从印度贩卖而来的,因为明人给的价格很高,因此他们干脆从自己的库存甚至现役装备中抽调了很大一批,然后拉到了gd出售。或许是因为他们已被荷兰人挤出了香料主产区,目前英国东印度公司的日子比去年是好过了很多,荷兰人没对他们斩尽杀绝(当然更可能是斩尽杀绝要付出代价的,而荷兰东印度公司不愿意付出这个代价),而是默认了他们在印度一些海岸的存在,前提是英国人不要再试图走私肉豆蔻、丁香等名贵香料,影响荷兰东印度公司的垄断利润。

    英国人对这种“安排”其实也比较满意的,因为以现有的情况来看,他们的力量不足,根本无法对船多人多钱多的荷兰东印度公司构成挑战,因此忍痛放弃在东印度群岛购买香料的权利——虽然这是英国人通过第一次英荷战争取得的成果——转而老老实实地经营印度,也是一条不错的路子。

    另外,开拓中国的贸易市场,转售东方的茶叶、生丝、瓷器等特产品回欧洲,也是应同时着手准备的事情。这一点,业已得到伦敦东印度公司总部的确认,因此去年中国人一提出需要购买军械的事情后,英国人二话不说屁颠屁颠地从印度拉了一大批存货过来——反正与荷兰人的战事渐歇,之前为预防大战而储存的军械弹药又很多,不如卖给中国人换个人情,然后还能将大量东方特产拉回国内卖了发财。

    只是,与中国人进行贸易也要特别小心。因为现在在南中国的海面上,也出现一个蛮横霸道好似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贸易企业,那就是东岸人开办的台湾银行。这家公司实力如何不得而知,但隐约听说有个近十艘不大不小的船只的样子(租借的第三舰队的“雅克萨”级武装运输舰),财力应该也还可以。而且值得注意的是,这家公司与东岸殖民机构关系紧密,似乎可以“借用”他们的力量,比如出动战舰为他们的行为背书等等,因此不能以老眼光看待,必须小心谨慎。

    这不,今年英国人一共来了gd两批次计五艘商船,每次来都小心翼翼。第一次去了廉州府某偏僻小港贸易,跟做贼似的;另外一次就是今天,在这雷州府的府城,还好,都没遇上东岸人,英国人很是开心。当然,这主要还是因为东岸人第三舰队鄂霍次克海分舰队(原黑水临时特遣舰队的编制已撤销,战舰退役的退役,剩下的已并入鄂霍次克海分舰队之中)的船只大量北调辽海,留在南方的也就停在海珠岛那儿的一两艘舰船罢了,因此英国人此番压根不必如此小心,他们是注定不会遇到东岸战舰拦截的了,除非运气实在太差。

    而英国人在做成了这两单生意后,自信心也是爆棚。他们觉得,以后这类生意是不是可以长期做下去呢,这可是了不得的利益啊。要知道,自从1635年英国威德尔商船队攻占虎门炮台并升起英国国旗才取得贸易权后,英国人因为自己国内局势的混乱,已经中断与中国的大规模贸易三十年之久了(当时很多跑远东贸易的船只都被租给了葡萄牙人,比如著名的“伦敦”号),期间仅仅只有1644年(“欣德”号)、1664年(“苏拉特”号)两艘官方船只航行至中国贸易,规模可谓小到了极点。

    当然了,官方船只极少,但民间走私船还是颇有一些的,比如著名的“国王费迪南”号、“理查马萨”号等等(这两艘英国船没来得及等到装载货物就离开,也没缴纳船钞,结果明朝人让澳门代缴,也是奇葩……),但比起以往也是大有不如的。总体上来讲这二三十年英国与中国的贸易一直处于萎缩状态,白白让葡萄牙人、荷兰人挣了大钱,英国人也是颇不服气的,因此目前在失去了东印度群岛香料贸易这么一个大金矿后,终于打算重整中国贸易了,在gd与明国官方的这两批次贸易就是如此——五艘满载东方货物的商船,若是顺利回到伦敦的话,当是这些年来第一等轰动的事情吧,估计会刺激更多的英国商人将目光投注到远方的中国大陆。

    英国人与南明朝廷的贸易,虽然是在廉州、雷州二府的地盘上进行的(这两地的守将原也是李成栋部将,但这些年来因为不是嫡系待遇较差,因此被南明朝廷分化拉拢了过去),但李成栋到底在当地还有一些眼线,私下里知晓了双方之间的贸易。不过他却没打算戳穿,反倒还派出心腹家人跑去雷州府与英国人进行秘密接触,看看能不能同样采购一些重要的火炮和枪械,因为东岸人对出口至gd的武器总有这样那样的限制,价格也不便宜,因此老李还是打算绕开东岸人新开辟一条商业渠道,毕竟多条路子总是好的嘛,当然东岸人的贸易渠道也不会丢了就是了。

    另外,无论是李成栋、南明朝廷甚至是fj的郑家,也不是只知道买买买的蠢货,事实上他们也在努力寻求自制。比如,在台湾银行强势进入南海并垄断了相当一部分的贸易份额后,澳门的许多葡萄牙人失了业,这些人中很多被东岸人雇佣从此为东岸效力,不少人去了帝汶岛、孟加拉湾一带打拼,当然还有一些人被上述三家的高工资所吸引,转而为他们效力了起来,尤其是一些粗通枪炮制造、军阵战斗的所谓技术人才——不管这些人的水平如何,他们的大规模引进终究是慢慢促进了fjgd和南明的军事技术的进步的,只不过这种进步的幅度有多大,又能不能持续下去,就很难说了。

    这几大原本要么小富即安、要么醉生梦死、要么胸无大志的势力,之所以现在这么着紧发展军事生产技术及作战艺术,大概还是和如今越来越趋紧张的局势有关。天杀的闯军余孽、李顺贼寇,竟然在吞并了hn宝庆诸府之后犹不满足,又趁着王得仁尸骨未寒的时候,与其不肖子孙合谋,将地位位置极为关键的赣州府也给半骗半抢了过去,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大家若是再不自强,怕那李来亨整顿完内部后,就要将血盆大口对着大伙张开了。到了那个时候,再临时抱佛脚显然是不太行的,大伙还是得从这会就努力自强起来,一面整训士卒,一面囤积粮草财货,随时准备与那帮贼寇决一死战——娘的,李来亨要夺老子基业,不死战更待何时!

    而东岸人与大顺军政集团密切的关系在这个敏感的时候,也变得有些分外扎眼了。因为以前你若卖给顺军一些武器、军资、战马,帮他们培训一下军官和士官,可能还没什么,毕竟需要他们顶在前面硬扛清军嘛。但在这个双方关系日益恶化,且已经走到了全面战争边缘的时刻,东岸人再这么做可就有些令大伙反感乃至敌视了(东岸人当然不会这么做,之前敲打顺军集团就是明证)。因此,也就怪不得李成栋这类素来与东岸较好的军阀也要与英格兰人搅和在一起了,实在是危机感在作怪啊。

    南方各势力集团与外界的小动作——尤其是与东岸关系最密切的gd李成栋集团——东岸人也不是一点都不清楚,事实上这两年来,他们已经通过或明或暗的多种渠道,知道这些家伙一直在与荷兰东印度公司、葡萄牙人之间做着些背着东岸人的贸易勾当,只不过出于种种原因,一直没有说破罢了。恰逢这一年来顺军在赣州搞事,南方开拓队的主要精力也放在了粮食生产及其他事务上,因此有意无意放松了对南海的监管——事实上在目前船只缺少的情况下也无法做到有效监管——使得英国、荷兰、葡萄牙商人小赚了一笔,南方各势力的军事实力也有所增强,虽然不至于达到和顺军正面相抗的程度,但至少比起以前战斗力是有所提升的,顺军要解决他们却也要花费比以往更大的力气。

    “gd李成栋、fj郑大木两部在潮州府已经划定了地盘,现在各自的主力部队已屯往了与顺国交界的边境地带,警惕心是非常之高。虽然他们的这些军队未必就能扛住顺军的进攻,但至少是不会毫无准备地一触即溃了。而且他们的军事装备在最近一两年间获得了一定程度的提高,郑氏在厦门正式设立枪械制造工坊,李成栋也着手恢复了佛山炮场的部分产能,厉兵秣马的意图非常明显。军阀,总是对觊觎自己地盘的人有着异乎寻常的警惕心理……”以上便是南方开拓队队长江志清看到的情报汇总,这份由国家情报总局的分析员撰写的报告入木三分地点评了南方各势力的心理状态,尤其是其中关于郑成功、李成栋两大军阀的分析,更是可以作为江志清制定决策的依据了,功力非常深厚。

    “现在我们该担心的,是顺军与南明之间究竟会不会爆发战争,如果爆发了,又会有什么后果。”江志清心里想到始终是这次南方的紧张局势究竟会不会全面引爆,“赣州危机”又会不会演变成全面战争,这对于大陆格局的影响实在是太关键了。

    “我们自然是万分希望南方维持现状下去的,北方有强敌在侧的顺军,大概也是做此想法的吧,他们之前妄想投机黑了赣州,没想到事情一下子闹这么大,现在就是想收手也晚了,真是一步冒失的臭棋啊……”江志清本人始终对顺军搞出了“赣州危机”有些耿耿于怀,他心里明白,以如今这个局势看来,他们和南明已经彻底撕破了脸,这仗不打的话反倒比打更令人难受,因为谁也不知道当清军缓过劲来大举南征的时候,李成栋、郑氏、南明乃至鲁王势力,会不会在背后捅他们刀子,这真真是要了命了。为了区区一个赣州府,结果却搞出了这么多不确定的事情,看起来确实亏大了。

    “而且在gz一带与吴三桂周旋多年的西营势力,也在孙可望的带领下与南明朝廷合流,使得这南明******如今也是有了那么一点战斗力,不再是以往那般任人揉捏的了。嘿嘿,孙可望主内、李定国主外,这对黄金搭档一旦整顿完毕了手头的西营残军并扩充了部伍,在战场上放起对来,怕是也能给顺军找不少麻烦呢。”江志清最后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怎么感觉这南方局势在这两年里急转直下,变得越来越脱离我们的掌控了呢?大陆终究是大陆啊,庞大的领土、众多的人口、富庶的土地、复杂的形势,施加起影响力来确实是太困难了,特别是在出现很多变量的情况下。如今的景况,看来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下一阶段工作的重点,应当就是极力避免南方爆发战争了,无论是全面战争还是局部战争都不允许!”(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二十四章 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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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年的生意是不好做啊,亏了这么多钱,真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向董事会和股东们交代了。”位于热兰遮城外海的台湾银行总部内,该行总经理邵曙光拿着几个账本一脸愁容,很是沮丧地说道。

    韩家四兄弟、桥口顺之助、山下勇马等一干心腹手下坐在两侧的椅子上,此刻也一个个满头大汗的。这台湾岛的鬼天气真是太热了,潮湿程度也远超大陆,再加上老总坐在账本面前长吁短叹,他们一个个也压力颇大,浑身汗如浆出。

    其实邵总办说的事情他们又何尝不清楚呢?平日里一个个在海珠岛商站、宁波定海港、登莱地区、阿穆尔河口、鄂霍次克海甚至黑瞎子港跑来跑去的,对于如今的商业形势是再清楚不过了。由于持续多年的大旱灾,登莱地区收拢的山东西四府灾民是车载斗量,数不胜数,这么多人要吃饭,自然是一笔极大的开销。偏偏在前些年因为与荷兰东印度公司的特产贸易做得飞起,本应是远东三藩重要粮食产区的宁波府(含占领天台、宁海等县)却在经济利益的驱使下,大规模搞起了经济作物的种植,以至于粮食种植面积大幅度下降,到最后甚至要从荷兰东印度公司、朝鲜王国进口粮食来弥补——当然从清国控制区的松江、绍兴、杭州诸府也有部分粮食流入,不过总是有时很多、有时很少、有时甚至断了来源,不算稳定。

    过分追求经济利益而忽视粮食种植的恶果,其实原本东岸人是认真考虑过的,也自认为是承受得起的,因为他们有在远东地区首屈一指的海上运输力量,以及还算比较精悍的武装部队,一旦粮食紧缺,或出钱采购、或向友好实力赊账、或直接纵兵劫掠,总不至于全部在家饿死。正是基于这种考虑,在台湾银行这家大型辛迪加企业成立后,东岸人与荷兰东印度公司之间的茶叶、生丝贸易达到了**,台湾银行席卷了其间大部分的利润,而宁波府各县维稳会的士绅、商人们也分润了不少银钱,当地的粮食生产活动自然就落入了低潮。

    只不过后来发生的山东旱灾大乱这一切的部署,登莱开拓队队长梁向俭进行了一次“政治冒险”(当然作为穿越众他也有资格玩这种游戏,因为他输得起),在长达两年半的时间内,陆续接引了超过三十四万山东灾民到登莱、宁波、黑水、虾夷地、辽东、朝鲜等地安置、屯垦——甚至就连极为偏远的千岛群岛、黑瞎子港、拉包尔、澳洲等地都稍稍分流了一小批——这种疯狂的行为一下子耗尽了各地积储多年的粮食、腌肉、咸鱼。

    这还不算,黑水、虾夷地、济州岛等地养殖了数十年的牲畜也被大批量宰杀,以补充粮食缺口。府库的银钱、牧场的战马、仓库的各类商品,所有能换钱换粮食的,基本也都被清空了出来,换回一船船的粮食,以养活那些数量庞大到令人绝望的灾民们。

    到了最后,由于灾情的持续蔓延,远东三藩都有些支撑不住了,不得已之下什么手段都使出来了,比如抢劫日本沿海(主要是东岸日本公司在做)、压榨朝鲜(主要是登莱开拓队和东岸朝鲜公司在做)、向境内的商人和士绅借钱派捐(主要在宁波府施行)、从台湾银行抽血(已经连续两年没分红了,甚至还拖欠了广东商人和荷兰人一些货款)、疯狂开发招远金矿(目前年产金六百千克,多用于采购粮食)、加大海产品捕捞力度(新造了捕鲸船、新开辟了舟山渔场),甚至向荷兰东印度公司大举借债(目前欠债总额已攀升至二百四十万盾,令人震惊),如此才勉强糊弄住了巨大的粮食缺口,并在山东旱灾、蝗灾结束后凭借相对良好的水利设施抵御住了洪水、冰雹(部分地区)的侵袭,在一定程度上恢复了生产。

    可以说,只要接下来山东别再像之前那样连续三年旱、蝗频发,那么登莱开拓队就算是缓过来了,这三十四万灾民也许历史上是死了不少,但这会基本都活了下来。梁向俭在执委会派过来的特派员与其进行诫勉谈话后,也在政治上过了关,可谓是双赢。

    也只有经历了这次事情后,梁向俭也才明白,要养活三十多万衣食无着的人,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情。曾几何时,在21世纪看小说看到某某主角穿越回古代,随随便便就能活民几十万,梁向俭当时不觉得如何,但这会自己亲力亲为,真心觉得实在太难了!这还是在东岸人能够充分调动各地(甚至外国)的资源、能够透支信用赊账、运输能力充足的情况下,如果是古代内陆地区灾荒,那画面简直不敢想象。

    山东旱灾持续三年、蝗灾持续一年半,远东三藩耗尽了老底子,欠了一屁股债,外加惹毛了日本幕府——因为沿海被黄衣海寇袭扰得烦不胜烦,德川幕府已经一再重申锁国,与东岸走私贸易做得飞起的萨摩藩也滑溜得收手了,只有东北强藩伊达家还我行我素,但规模也比以前有所减少,显是有所顾忌——终于勉强撑了下来,下面他们要做的,就是进一步扩大包括谷物在内的各类食品生产,争取在三五年内逐步减少粮食的进口数量,做到收支平衡,然后再慢慢恢复,慢慢还债。

    基本上,登莱开拓队也需要大概五年以上的时间来慢慢消化亏空,转化生产力。关于这一点,台湾银行在座的诸位干部们也都是有所了解的。也就是说,他们在接下来五年的时间内,日子可能会稍稍好转一些,但要处理掉债务并恢复以前那种大把搂钱的好日子,恐怕就不太可能了。至少,宁波府诸县那些被毁掉改种粮食的茶园、桑田、棉田什么的,想要恢复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而这,也正是邵曙光如今发愁的方面。毕竟,他是台湾银行的总经理(同时也是握有10%股份的股东),让公司的业务更上一层楼、为股东们赚取更多的利润是他的天然职责,也是他不可推卸的责任,但如今的现实情况却让他徒唤奈何,1667年已是必然亏损、1668年估计也无法盈利,主要亏损点在他们需要支应廖逍遥司令一部分粮草和现金,以支持他们在乌第河—结雅河一带的殖民活动,那这还玩个蛋啊!

    “该发给荷兰人的二百箱生丝、茶叶已经拖欠有些时日了,热兰遮堡的揆一总督甚至已经登门了两次。实在不行的话,先把本应发回本土的那批先挪给荷兰人,堵了他们的嘴再说,毕竟我们现在欠他们不少货款呢,没办法啊。”邵曙光扔下了手里的账本,用勺子在咖啡杯里一边搅拌,一边说道:“不过这些荷兰红毛,这几年从我们这买走了多少茶叶和生丝,赚了多少银钱,居然还这般步步相逼,真是可恨!以后有机会了,一定要把他们逐出这大明沿海,看他们到时候还能蹦跶个什么劲。”

    “荷兰红毛确实嚣张,不过要想将他们驱逐出这边,其实压根不需我们动手,让福建郑成功的人出马就可以了。”韩金在偷瞥了一眼自己的顶头上司后,小心翼翼地建言道:“最近一年在郑成功的默许下,福建有许多人渡海来到这台湾岛垦殖,多在中北部地区。那边没经过多少开发,环境恶劣,很是死了不少人,听说郑氏派驻这里的代表已经将目光投向了富庶的热兰遮城堡这儿,打算夺了那些听命于荷兰人种植甘蔗、水稻等作物的土人。只不过,目前郑氏还有些犹豫,担心一旦与荷兰人翻脸,这到日本的贸易航线会被荷兰舰船骚扰,损失较大,短期内怕不是台湾的产出能弥补的,因此始终没有答应。因此,只要我们暗示下郑成功,表示可以为他们的日本航线背书,甚至出售一些火炮或旧船给他们,也许就能说动他们进攻荷兰红毛了。”

    “异想天开!”邵曙光闻言用右手食指点了点韩金,说道:“居然卖火炮和舰船给郑大木,这是你我能做得了主的事情吗?即便是三大开拓队队长,也没这个权力私卖退役军舰,那可是要承担严重的政治责任的。我对荷兰红毛的怨念,也就是说他们吃相难看、不讲情面罢了,但现阶段将他们撂在一边,却也未必是什么好事。除了联合省这帮神通广大的商人,还有谁能帮我们卖那么多的茶叶、生丝去东南亚、中东、欧洲大陆?靠我们自己吗,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撺掇郑氏打荷兰红毛什么的,以后休要再提,对我们没有丝毫益处,相反还要损失一些利润,傻子才干呢!”

    “总办阁下说得没错,现阶段荷兰东印度公司是我们最大的代理商,仰仗之处极多,在没做好充足准备之前,绝不可轻易翻脸。”见一时间没人发言,坐在最末尾的日裔中层干部山下勇马大声说道:“本公司若想在今明两年快速拓展业务,增加利润,最现实的方法,莫过于追随廖逍遥司令官阁下,在富饶的阿穆尔河、乌第河、结雅河流域进行开拓。那里鄙人曾经工作过两三年时间,深知当地的富饶,毛皮、黄金、药材、牲畜、鱼应有尽有,就连土地都是肥沃已极的黑土地,种植蔬菜、黑麦、燕麦、大麦等作物的收成很高。除了冷一些之外,当地一切都相当完美,极具投资价值,请总办阁下明鉴!”

    “投资外东北,那可是要下不小的决心哪。”邵曙光先是轻轻喝了口香气四溢的塔城精制咖啡,然后才说道:“那里说是不毛之地都是轻的了,寒冷、冰冻,愚昧又凶恶的土人,糟糕到极点的交通条件,前期投入未必就少了。而且廖司令在那儿跑马圈地、归化土人、驱逐俄罗斯人和满清的窥视,咱台湾银行跟在后面投资享福的,也不能不表示表示,这就又是一笔开支了……”

    说到这里邵曙光停顿了一下,众人都把目光投注在他身上,聚精会神地听他下一步怎么讲,因为这很可能事关接下来多年台湾银行的发展战略,极为重要。

    “不过,山下勇马说的也有道理,在宁波府一时半会无法恢复的时候,外东北确实可以作为我们接下来两三年的投资重点。”邵曙光卖足了关子后,这才清了清嗓子,说道:“其实,前阵子廖逍遥廖司令就托人转交了一份信件给我,邀请本行去呼玛堡进行投资。那个地方,其实我也是有些了解的,目前大概有数百个定居者,荒凉得很,粮食尚不能自给,甚至周围还有不服王化的土著在骚扰,投资环境很是不妙。廖司令的意思,是让我们台湾银行出钱、出物资,雇人去呼玛堡开发金矿,采出的金子在按比例分给他们一半后,剩下的都归我们,当然该交的税款也得由我们来交。与此同时,我们也要额外出钱弄一批移民过去定居种地,毕竟采矿的人也需要吃食吧,总不能全部从外地调运。这个项目,老实说还是有搞头的,就是前期投资稍稍大了一些……”

    “不过,大家也看到了,接下来数年我们在生丝、茶叶上的搞头不大,因此我已经决定投资呼玛金矿,以便将其建成本公司下一个稳定的利润来源。”邵曙光说道:“恰好最近本行在存款业务方面进展颇大,宁波的一些地主老财们终于舍得拿出部分银子存在本行的账户内吃息了(就整体来说还是少数人,主要是因为这些商人在生丝、茶叶上挣了钱后没有其他的投资渠道),因此就资金方面来说还算是比较充裕的,支撑起呼玛金矿的开采,应是问题不大。诸位,现在是到了求变的时候了,宁波的生意倒了,外东北的生意得给我立起来。该买船的买船、该雇人的雇人、该组建保安队的组建保安队、该组织探险队的组织探险队,总之呼玛金矿这个硬仗,必须给我打好,谁也不许怂了,明白了吗?”

    “明白了,总经理!”韩金、山下勇马等人同时身体微微前倾,异口同声地大声回答道,搞得这间会议室犹如黑社会香堂一般。(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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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1630之崛起南美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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