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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孤独麦客     穿越1630之崛起南美txt下载     穿越1630之崛起南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四十章 台地(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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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瓜拉尼人当然没有反应。

    在得知平安煤矿方面采取了雷霆手段后33,被绞刑架上随风晃荡着的四具尸体狠狠震慑住的这帮土人们吓得面无人色。一些自度犯过不少事的家伙更是连夜收拾东西,向北翻越热拉尔山脉,进入巴拉那地区避难。剩下的那些瓜拉尼人也老实了许多,不但许多失窃的工具被还了回来,就连曾经一度被拆毁的一段轨道也在当天夜里悄悄被恢复了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煤矿方面也没有继续扩大事态,白水打算见好就收。既然瓜拉尼人老实了,那么也没必要再揪住人家不放,双方之间似乎又取得了某种共识与平衡。

    等到第二天徐文选搭乘拉煤的运输船准备回平安堡时,附近的瓜拉尼人甚至还送来了十多个适龄孩童,准备让他们随徐文选回平安堡上学读书。

    “土人多畏威而不怀德,诚可叹也。”站在码头上,徐文选发表了一番感叹。随后,便登上了一艘满载精煤的内河运输船上,这是几天来平安煤矿外运的第一船煤炭。

    煤矿的事情解决后,徐文选又匆匆忙忙地赶回了平安堡。如今平安堡诸事繁杂,正是他挣功劳、赚表现的时候,他如何能不急着回去?十多名瓜拉尼小孩被他送进了平安堡完全小学,然后他便一头扎进了平安新城的建设工地中。

    城墙及厂房的建设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完成的,目前仍在紧张的施工中。与之相对应的是,前阵子平安机器织造厂已经安装到位的20台纺织机器此刻倒是已经调试得差不多了。从东岸公司机器纺织厂借调的一批工人一边开始进行试生产,一边抽空开始培训新工人。

    轧棉机、纺纱机与织布机并不复杂,一个从来没接触过的工人只要潜心学习个几天基本就能掌握所有操作要领,剩下来的就是刷熟练度了。原东岸公司机器纺织厂的工人们教得也很细心,一些他们在工作中总结出来的关乎产品质量、产量及设备保养方面的小技巧也被一一掰开了揉碎了仔仔细细讲给新工人们听,以便让他们能够在生产中少走弯路,尽快进入角色。对于他们这种慷慨、不藏私的行为,纺织工业总局也不是没有表示,每位前来传授经验的工人都得到了五元钱的现金奖励。

    十月底,就在平安机器织造厂试生产结束,首批1000匹棉布经验收质量合格,新的一批20台机器开始安装调试后,来自明朝的第二批移民经过多方辗转,也抵达了平安堡。对于这批“身娇肉贵”的新移民,上到执委会、政务院,下到平安堡、镇海堡、纺织工业局三方全都进行了尽量合理、充分的安排。

    不小心翼翼伺候不行啊,这批900名新移民又花费了财政部30余万元的巨款!其中17万元由财政部支出,另15万元再次由东岸公司拆借给财政部。如此一来,财政部可谓是债台高筑,如今已经背负了高达35万元的巨债。还好这笔债务不用支付利息,否则财政部可能就会如同维多利亚女王刚上台时的英国一样,每年的财政收入都只够给他们的那些荷兰债主们还利息的(英国的这笔债务正常途径还不了,但人家后来用一种非正常的方式还清了。对,就是抢劫西班牙人,囧!)。

    支付给葡萄牙人这笔移民巨款后,财政部库房内还剩余资金两万余元,东岸公司财务处还剩余资金六万余元,即穿越众手头掌握的资金已经低到了只有区区八万余元的令人发指的地步,已经快周转不开了。执委会和政务院得知这个情况时,一帮人面面相觑,顿觉压力山大。作为明年出口创汇的主力产品——棉布看来是一定要打开法国市场了,不然的话,大家就都等着破产吧。

    说起眼前这帮移民,就不得不说华夏东岸共和国的“合作好伙伴”——纵横南粤的刘香刘大首领。凭借去年“移民”数百人的功劳,刘香从葡萄牙人手中搞到了不少火枪大炮,今年的日子顿时好过了不少。在和郑芝龙几次小规模的战斗中还很是占了一些便宜,这令他对“替弗朗机人移民南洋”这件事的积极性高涨了很多。

    去年年底及今年年初,刘香偷偷两次绕过台湾东海岸北上,避开因为去年劫掠而有所防备的温台地区,直扑吴淞、南通州等地,掳掠人口、财物无数,远近之间一时间为之震动。当然了,他做事也不总是这么蛮干,他也暗中派出了他的心腹手下与一些行商线人,去南直隶及山东部分地区以垦荒的名义招募流民,一时间倒也让他忽悠到了不少人。

    刘香在行动的时候,那些葡萄牙人在金币的诱惑下也按耐不住,他们一边偷偷到日本招募移民,一边资助了几股倭寇海盗,登陆朝鲜济州岛。朝鲜人承平日久,完全没有防备。这帮苦哈哈的倭寇甚至还击败了几股济州岛上的朝鲜军队,抓了不少俘虏给葡萄牙人换钱。

    经过这么几手下来,到春末出发时分,三艘葡萄牙移民船已经搞到了接近1500名自愿或非自愿的“移民”。当然,经过残酷、漫长的远洋航行后,能够活着抵达东岸地区的只不过刚刚900人而已,死亡率高达40%。这900人中明朝移民占了大部分,约750人,剩下还有约100名朝鲜难民和50名来自九州岛的日本移民。他们的到来也使得华夏东岸共和国的总人口数历史性地首次突破了一万人,达到10759人的历史新高。

    这批明朝移民中有相当一部分是来自吴淞的织户,这些人第一时间被纺织工业总局局长陶晨曦截了下来,然后直接被拉到了平安堡新城,一边学习普通话、熟悉新生活,一边在老员工的教导下开始学习使用水力织机纺纱织布。他们本身就是织户,有一定的工作经验,学习起来自然事半功倍,这令陶晨曦相当高兴,直呼没买错人。

    在平安机器织造厂的工作有条不紊稳步推进时,与之相对的另一个雄心勃勃的计划——平安钢铁厂在平安河北岸、雅库伊河东岸的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边缘地区开始了基础建设。上百名招募而来的瓜拉尼人和300多名新移民在此挥汗如雨,开始了他们作为钢铁厂工人的第一步工作——修建铁矿石货运码头、工厂厂房、炼铁高炉和炼钢平炉。

    与此同时,另有300多名新移民被用船运送到了平安煤矿区,他们将在那里建设一间蜂窝煤厂和一间建筑材料厂(轮窑一座、水泥窑一座、石灰窑一座)。剩下的一些不多的移民被安排到了镇海堡,他们多半是一些有造船经验的造船匠,被直接分配给了镇海造船厂。他们平时虽然造的多半是一些性能落伍的中式硬帆船,但基础还在,在镇海造船厂学习一段时间后仍然可以派上大用场。

    当然,钢铁厂、造船厂什么的都是为了将来考虑,但眼下整个华夏东岸共和国内的头等大事还是平安机器织造厂的调试及生产进度的问题。处于极重的财政压力下的执委会、政务院、工商部、贸易部、财政部三天两头派人来考察、询问,这使得平安堡主官钱浩、以及目前已经将办公室搬到平安堡新城内的纺织工业总局局长陶晨曦两人头大如斗。

    说实话,他们二人真的已经为平安机器织造厂的正式投产尽了最大的努力了。无论是厂房建设、工人招募及培训,还是设备的运输安装,他们都提供了最优良的条件,确保机器织造厂的生产进度不被耽搁。

    第一批20台机器试生产出的1000匹棉布已经被销售到了拉普拉塔地区,客户反应良好。质量上和以前的棉布并没有显著的差距,目前该部分员工已经就位,设备也已经正常运转,一匹匹的棉布被生产出来,然后送进仓库储存,为明年攻坚法国加斯科涅的市场准备充足的货源。第二批20台机器这几天内已经安装、调试完毕,新工人正在一边实习一边试生产,争取早日磨合到最佳状态,生产出合格的商品来。

    按照纺织工业总局的计划,第三批、第四批共40台机器将于11月份到货并安装调试完毕,最后一批机器最迟在12月中旬安装调试完毕。为此,东方港内的大鱼河兵工厂综合车间的工匠们开始了二十四小时连轴转,加班加点生产纺织机器零部件,然后装箱运输至平安堡后再组装成成品机器。

    预计到12月底,所有设备、工人将全部就位,然后就开足马力生产棉布。法国人也许在3月底或4月初时就会派船来提第一批货,到时候如果一切正常的话平安机器织造厂内应当已经囤积了超过两万匹棉布,足够应付第一次销售提货了。

    与此同时,另有300多名新移民被用船运送到了平安煤矿区,他们将在那里建设一间蜂窝煤厂和一间建筑材料厂(轮窑一座、水泥窑一座、石灰窑一座)。剩下的一些不多的移民被安排到了镇海堡,他们多半是一些有造船经验的造船匠,被直接分配给了镇海造船厂。他们平时虽然造的多半是一些性能落伍的中式硬帆船,但基础还在,在镇海造船厂学习一段时间后仍然可以派上大用场。

    当然,钢铁厂、造船厂什么的都是为了将来考虑,但眼下整个华夏东岸共和国内的头等大事还是平安机器织造厂的调试及生产进度的问题。处于极重的财政压力下的执委会、政务院、工商部、贸易部、财政部三天两头派人来考察、询问,这使得平安堡主官钱浩、以及目前已经将办公室搬到平安堡新城内的纺织工业总局局长陶晨曦两人头大如斗。

    说实话,他们二人真的已经为平安机器织造厂的正式投产尽了最大的努力了。无论是厂房建设、工人招募及培训,还是设备的运输安装,他们都提供了最优良的条件,确保机器织造厂的生产进度不被耽搁。

    第一批20台机器试生产出的1000匹棉布已经被销售到了拉普拉塔地区,客户反应良好。质量上和以前的棉布并没有显著的差距,目前该部分员工已经就位,设备也已经正常运转,一匹匹的棉布被生产出来,然后送进仓库储存,为明年攻坚法国加斯科涅的市场准备充足的货源。第二批20台机器这几天内已经安装、调试完毕,新工人正在一边实习一边试生产,争取早日磨合到最佳状态,生产出合格的商品来。

    按照纺织工业总局的计划,第三批、第四批共40台机器将于11月份到货并安装调试完毕,最后一批机器最迟在12月中旬安装调试完毕。为此,东方港内的大鱼河兵工厂综合车间的工匠们开始了二十四小时连轴转,加班加点生产纺织机器零部件,然后装箱运输至平安堡后再组装成成品机器。

    预计到12月底,所有设备、工人将全部就位,然后就开足马力生产棉布。法国人也许在3月底或4月初时就会派船来提第一批货,到时候如果一切正常的话平安机器织造厂内应当已经囤积了超过两万匹棉布,足够应付第一次销售提货了。

    按照纺织工业总局的计划,第三批、第四批共40台机器将于11月份到货并安装调试完毕,最后一批机器最迟在12月中旬安装调试完毕。为此,东方港内的大鱼河兵工厂综合车间的工匠们开始了二十四小时连轴转,加班加点生产纺织机器零部件,然后装箱运输至平安堡后再组装成成品机器。

    预计到12月底,所有设备、工人将全部就位,然后就开足马力生产棉布。法国人也许在3月底或4月初时就会派船来提第一批货,到时候如果一切正常的话平安机器织造厂内应当已经囤积了超过两万匹棉布,足够应付第一次销售提货了。(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四十一章 蛟河(一)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那时候这边总共还不到一千人,每个人才分到了两三只羊回去饲养,这还不够生活的呢。没办法,后来很多人回家又开辟了一部分农田种土豆、大豆维持生活,日子就这样过了下去。到了今年,据我估计,羊群的数量已经突破了六千,其中可剪毛的绵羊数量不下四千只。结果今年收获的羊毛数量也差不多印证了我的猜想,前阵子纺织工业总局羊毛收购站的统计数据出来了,一共收获了大约1800袋(每袋10公斤)羊毛。这些加上河中堡地区今年解送中央的大约1600袋羊毛,差不多已经能够撑起我们还不算发达的呢绒纺织业30%的原料需求了。”

    “每袋羊毛的指导收购价是6元,1800袋羊毛平摊到镇远乡每个牧民头上的话也没多少,大概今年每个人平均赚了11元不到的样子。”王监理自嘲地一笑,“平均每月不到一元的收入,哈哈,如今国内估计已经很难找到月工资低于两元的工作了吧?一年的收入只能买一头猪,是不是很好笑?要不是后来我想办法托人弄了一批山羊来给他们饲养,又托农技站的老刘指导他们种植土豆、大豆和玉米,怕是这里的人早就饿死了。就算没饿死的也都跑去南边做工去了,谁还来养羊!”

    周大河干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王监理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笑着说道:“我这么说并不是想打击你们的信心,只是想让你们知道这里牧民百姓们当前的生活状态。不过呢话又说回来了,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明年能剪毛的绵羊数量怕是要达到七八千只了,这些牧民们中很多人光是到收购站出售羊毛就能收获十几二十元。后年的话只怕会更多,不过我估计到了那时候纺织工业总局那帮家伙们多半要降羊毛收购价,这帮孙子的尿性我还是了解的,哈哈。”

    地方很快便到了,那是一个大约十来户的小村落。镇远乡就是这样,因为需要足够的草场来放羊的缘故,因此牧民们普遍居住得比较分散。此时村子口已经站着几人了,看样子似乎是这个村的村长和民兵主任,以及一名派出所的警察。

    “王大监,就等你来了。”来自鞑坦的村长操着一口古怪的汉语说道,“那两个不成器的家伙我已经让人绑起来了,现在交给你吧。”

    王监理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而是径直走到被捆成粽子的两名查鲁亚人的身前,一脚踢翻一个,大声喝问道:“我再问你们一遍,发给你们的羊都去哪了?是不是被你们吃了?”

    “没……吃,跑了。”一名查鲁亚人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语说道。

    “放你娘的屁!”王监理再次一脚踹了上去,嘴里恶狠狠地骂道:“跑了?跑哪去了?!为什么他们会在你们的床底下搜到带血的羊皮,我叫你嘴硬!妈的,老子踹不死你!”

    那名查鲁亚人用仇恨的眼神看着王监理,嘴里也不肯服软:“就是……跑了。你们……外来者……歧视我们……滚出去!”

    “妈的,还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信不信我搞死你们两个?老子当初在加勒比海和西班牙佬干仗的时候,你们两个还在西面草原上打鸵鸟玩呢!妈的,老子搞死你们!”王监理又狠狠踹了两人几脚,这才一脸气呼呼地转身朝村长等人说道:“这两个家伙还嘴硬,不管了,就按之前商量好的办!欠我们银行的钱欠得这么理直气壮、这么嚣张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我们现在就把手续办了吧,然后送他们去长山堡,到那里去当矿工还债!妈的,好好的人不当,非要去长山铁矿那个‘黑店’去当奴隶。哼哼,这是他们自找的,怨不得我。”

    村长等人自然没有意见,王监理很快便和村长、民兵主任、派出所的人办理好了手续。随着在场的几人将自己的印鉴盖在了王监理拿出的一份处理意见表上,这两个查鲁亚人的命运便被定格了——发配长山铁矿服苦役三年,以偿还欠西北垦殖银行镇远分理处的贷款(四只绵羊)。

    “小周,一会你回去收拾一下行李,明天就陪派出所的同志一起押解这两个人去长山铁矿,然后和长山铁矿的人办理一下手续。”王监理突然对站在一旁的周大河说道。

    “啊?哦,是!”周大河连忙点头应是。

    王监理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笑着说道:“我这么说并不是想打击你们的信心,只是想让你们知道这里牧民百姓们当前的生活状态。不过呢话又说回来了,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明年能剪毛的绵羊数量怕是要达到七八千只了,这些牧民们中很多人光是到收购站出售羊毛就能收获十几二十元。后年的话只怕会更多,不过我估计到了那时候纺织工业总局那帮家伙们多半要降羊毛收购价,这帮孙子的尿性我还是了解的,哈哈。”

    地方很快便到了,那是一个大约十来户的小村落。镇远乡就是这样,因为需要足够的草场来放羊的缘故,因此牧民们普遍居住得比较分散。此时村子口已经站着几人了,看样子似乎是这个村的村长和民兵主任,以及一名派出所的警察。

    “王大监,就等你来了。”来自鞑坦的村长操着一口古怪的汉语说道,“那两个不成器的家伙我已经让人绑起来了,现在交给你吧。”

    王监理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而是径直走到被捆成粽子的两名查鲁亚人的身前,一脚踢翻一个,大声喝问道:“我再问你们一遍,发给你们的羊都去哪了?是不是被你们吃了?”

    “没……吃,跑了。”一名查鲁亚人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语说道。

    “放你娘的屁!”王监理再次一脚踹了上去,嘴里恶狠狠地骂道:“跑了?跑哪去了?!为什么他们会在你们的床底下搜到带血的羊皮,我叫你嘴硬!妈的,老子踹不死你!”

    那名查鲁亚人用仇恨的眼神看着王监理,嘴里也不肯服软:“就是……跑了。你们……外来者……歧视我们……滚出去!”

    “妈的,还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信不信我搞死你们两个?老子当初在加勒比海和西班牙佬干仗的时候,你们两个还在西面草原上打鸵鸟玩呢!妈的,老子搞死你们!”王监理又狠狠踹了两人几脚,这才一脸气呼呼地转身朝村长等人说道:“这两个家伙还嘴硬,不管了,就按之前商量好的办!欠我们银行的钱欠得这么理直气壮、这么嚣张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我们现在就把手续办了吧,然后送他们去长山堡,到那里去当矿工还债!妈的,好好的人不当,非要去长山铁矿那个‘黑店’去当奴隶。哼哼,这是他们自找的,怨不得我。”

    村长等人自然没有意见,王监理很快便和村长、民兵主任、派出所的人办理好了手续。随着在场的几人将自己的印鉴盖在了王监理拿出的一份处理意见表上,这两个查鲁亚人的命运便被定格了——发配长山铁矿服苦役三年,以偿还欠西北垦殖银行镇远分理处的贷款(四只绵羊)。(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四十二章 蛟河(二)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在执委会领导下的具体行政机构有政务院、联合参谋本部、最高法院、最高检察院。

    政务院实行总理负责制,下辖民政部、财政部、工商部、外交部、贸易部、物资部、交通部、农业部、卫生部和教育部十个部门;联合参谋本部下辖陆军部、海军部和军事法庭;最高法院下辖司法部和荣誉法庭(可剥夺人大代表身份和东岸公司股份);最高检察院下辖监察委员会、内务部和国家情报总局。

    各个部门的职能从名称就可以看得出来。其实其中很多职位基本都已经有确定的人选了,比如陆军部和海军部,彭志成和王启年二人基本会继续担任部长职位,只是这联合参谋本部的主官——全国武装力量总参谋长的职位怕是要在二人间有一番争夺。最高法院院长和司法部部长不出意外将由白斯文继续担任,这个家伙前一段时间在推动建国这件事上很是卖力,因此涨了不少威望,这回最高法院院长的位置算是跑不掉了。至于最高检察院院长和内务部部长的职位,目前来说还是焦唐呼声最高。其下诸如民政部、工商部、外交部等等也都是早就确定了部长人选,就等上人代会表决了。

    除了这些没有悬念的职位外,还剩下一些职位则将面临激烈的竞争,一些有志于此的穿越众提前一两个月就在摩拳擦掌,四处串连,准备到人代会上战个激烈。

    12月20日,华夏东岸共和国成立后的第一次全国人民代表大会正式召开。565名全国人大代表到场550人,会议在陆军鼓乐队演奏的国歌《歌唱祖国》声中开幕。

    人代会主任刘为民也没有啰嗦,直接进入了议题。首先就是执委会委员的选举,这个没什么多说的,总共11个委员的名额,刘为民宣布截止到今天为止共接到了15个人报名申请,然后便交由大会表决。

    老实说,之前的执委会成员们干得都还不错。无论是发展工业,还是行军打仗,抑或是贸易外交,都还算中规中矩。因此执委会委员的选举并没有什么悬念,原班人马继续留任,勇敢站出来竞争的4个穿越众只能暂时铩羽而归。

    由于接下来工业建设是主旋律,因此在执委会主席马乾祖提议下,马甲以高票当选政务院总理,负责日常建设,同时他仍然保留了举足轻重的工商部部长的职务。全国武装力量总参谋长的职位在彭志成和王启年之间展开了激烈竞争,由于前阵子大战中陆军的表现更加直观一些,所以多数人大代表将票投给了彭志成,使得他如愿以偿压过了王启年一头。当然,他们还各自兼任了陆军部长与海军部长的职务。

    接下来一些职能部门的选举进行得波澜不惊,一如前文所述。民政部长由中央执行委员肖明礼兼任、财政部长由中央执行委员汤圆兼任、外交部长由中央执行委员高摩兼任、贸易部副部长许信被扶正,同时他也接受高摩的分管、物资部长由中央执行委员邵树德兼任、交通部长由中央执行委员萧百浪兼任,同时萧百浪由于前段时间的功绩被提名为副总理、农业部长由中央执行委员金科拉兼任、教育部长由中央执行委员杜雯兼任、卫生部长由莫小夕担任,同时她也接受杜雯的分管。

    以上所有职位的任期从1634年1月1日起,至1638年12月31日止。这些职位选举完毕后,刘为民宣布休会一小时。趁此机会,财政部长汤圆又拿着下一年度的财政预算表和众位委员沟通了一下,确定没有问题后才推了出来。

    会议重新开始后,财政部长汤圆向众位代表们推出了1634年度财政预算报告。在这份总额高达50万元的财政预算报告中,占据份额最高的是移民费用,为25万元,占比50%;其次是物资采购费用75000元,占比15%;分期偿还东岸公司欠款5万元,占比10%;海军造舰特别支出5万元,占比10%;军费3万元,占比6%;人员薪资及办公费用3万元,占比6%;工业投资及建设支出15000元,占比3%。

    同时,汤圆给出了一份1634年度预计财政收入报告,总计不到40万元。其中工商业税收及分红16万元;铸币收入4万元;各项贸易收入2-3万元;预计出口5000吨各类粮食作物,收入14万元;各类人头税、消费税及海关关税1万元;农田出让金2万元。

    如此刺眼的数据甫一推出就令整个会场一片哗然。财政收入和支出之间竟然有10万元的巨额赤字,这笔亏空甚至都已经足够造一艘全新的“八月十日”级战列舰了。人大代表们顿时淡定不能了,纷纷质问财政部长汤圆这笔亏空准备怎么填。

    对此,汤圆不得不表示,这只是一个粗略的财政预算报告,具体收入与支出由于没有往年参照物,没办法详细算出,因此只能在接下来一段时间内逐步完善。

    “先照着50万的预算支出花,不够的钱到时候再想办法,实在不行找东岸公司临时借一笔钱周转周转也行。”汤圆如是解释。

    不过底下这些一年到头难得一见的人大代表们显然不能满意,他们抠着财政支出里的每一条细则反复质问,搞得汤圆头大如斗。

    “移民费用占财政支出一半,奶奶个熊,真******金贵。一个明朝难民400块啊,抵40头牛的价钱了,唉,真不知道值不值得。”

    “什么?每年买牛花费就要近5万元?一个月就要吃掉400头牛,4000块!一年吃掉4万8千块!不行,不行!太奢侈了!砍掉砍掉!”

    “全砍掉也不行,老子是无肉不欢。这样吧,砍掉一半!每个月买200头用来吃,这样一年才花两万四。”

    “这…还要买绵羊?哦,是发展纺织业的,嗯,应该买。”

    “这个…造军舰要花5万块啊?没必要吧,项目能下马吗?什么?已经先期投入一万多了?那算了,当我没说,那就继续造完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将汤圆喷得体无完肤。到最后,汤圆又将财政支出报告现场修改了下,将物资采购费用降到了5万元;同时,一帮既是人大代表又是东岸公司股东的穿越众们还纷纷“大度”地表示,政府欠东岸公司的债务可以延期偿还。要不是有些人反对,一些没啥概念的人差点就说要免除这笔债务了。这样一来,1634年度财政支出下降到了5万元,总算不那么难看了。

    会议一直拖到下午五点,这才在刘为民的嗓音中宣布会议闭幕。此时离1633年底虽然还有十天左右,但是对穿越众来说这一年已经算是过去了,新的一年即将到来。

    人代会主任刘为民也没有啰嗦,直接进入了议题。首先就是执委会委员的选举,这个没什么多说的,总共11个委员的名额,刘为民宣布截止到今天为止共接到了15个人报名申请,然后便交由大会表决。

    老实说,之前的执委会成员们干得都还不错。无论是发展工业,还是行军打仗,抑或是贸易外交,都还算中规中矩。因此执委会委员的选举并没有什么悬念,原班人马继续留任,勇敢站出来竞争的4个穿越众只能暂时铩羽而归。

    由于接下来工业建设是主旋律,因此在执委会主席马乾祖提议下,马甲以高票当选政务院总理,负责日常建设,同时他仍然保留了举足轻重的工商部部长的职务。全国武装力量总参谋长的职位在彭志成和王启年之间展开了激烈竞争,由于前阵子大战中陆军的表现更加直观一些,所以多数人大代表将票投给了彭志成,使得他如愿以偿压过了王启年一头。当然,他们还各自兼任了陆军部长与海军部长的职务。

    接下来一些职能部门的选举进行得波澜不惊,一如前文所述。民政部长由中央执行委员肖明礼兼任、财政部长由中央执行委员汤圆兼任、外交部长由中央执行委员高摩兼任、贸易部副部长许信被扶正,同时他也接受高摩的分管、物资部长由中央执行委员邵树德兼任、交通部长由中央执行委员萧百浪兼任,同时萧百浪由于前段时间的功绩被提名为副总理、农业部长由中央执行委员金科拉兼任、教育部长由中央执行委员杜雯兼任、卫生部长由莫小夕担任,同时她也接受杜雯的分管。

    以上所有职位的任期从1634年1月1日起,至1638年12月31日止。这些职位选举完毕后,刘为民宣布休会一小时。趁此机会,财政部长汤圆又拿着下一年度的财政预算表和众位委员沟通了一下,确定没有问题后才推了出来。

    会议重新开始后,财政部长汤圆向众位代表们推出了1634年度财政预算报告。在这份总额高达50万元的财政预算报告中,占据份额最高的是移民费用,为25万元,占比50%;其次是物资采购费用75000元,占比15%;分期偿还东岸公司欠款5万元,占比10%;海军造舰特别支出5万元,占比10%;军费3万元,占比6%;人员薪资及办公费用3万元,占比6%;工业投资及建设支出15000元,占比3%。(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四十三章 蛟河(三)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现在在南方那个名叫华夏东岸共和国的国家内,竟然有产量如此巨大的优质布匹出售,只要他们没有撒谎的话,那么这绝对是一次翻身的良机。

    西班牙人的反应如何,陆铭不得而知。他只是负责种下这颗种子,至于这颗种子是否能够长成参天大树就需要很多因素的作用了。

    4月22日,“东岸之鹰”号等三艘船只整修、保养完毕,缓缓开出了位于马坦萨斯河畔的圣奥古斯丁造船厂。与此同时,搁浅在阿纳斯塔西亚岛上的那艘320吨级法国海盗船“海上文学家”号在修船匠们的紧张施工下,也基本完成了船体的修复,可以进行远航了。

    再过一个多月,加勒比海就会进入飓风多发季节,到时候再航行的话危险性就会大增。再加上出来也三个多月了,私掠编队是时候返航了。因此,陆铭在和其他几人商量了一下后,决定结束这次私掠行动,准备返回东方港。

    一路上劫掠到的货物堆满了四艘船只的货仓,所有人都喜笑颜开的,这次抢劫到的货物及金银总价值保守估计也有二十多万元,可谓是绝大的丰收,每个人都能分得一笔巨款。除此之外,此次还捕获了两艘海盗船,极大地补充了东岸共和国海军的船只数量,意义也极为重大。

    4月23日,在人道地移交了一部分食品给圣奥古斯丁的居民后。规模已经扩大到四艘船只的华夏东岸共和国私掠编队在旗舰“东岸之鹰”号的带领下,满载货物与数百名俘虏,升帆起航,缓缓驶出了平静的马坦萨斯河,然后折向东南,踏上了返航的归途。

    4月29日,私掠编队再次停靠在了法兰西角,按照计划,船队将在这里停靠一至两天。之前安排在岸上的十名治安军士兵将他们看押的一批英格兰海盗俘虏带上船,同时陆铭还派人前往帕斯奎尔家族的庄园内询问许信等人的下落,然后他得知“蝴蝶”号已经在一个星期前启程返回波尔多,华夏东岸共和国的三人代表团也一起跟着去考察市场了。得到确切消息后,陆铭也不耽搁,命令整个船队加紧采购补给品,同时还向法兰西角的居民们销售了一些此行抢掠到的货物。令人意外的是,法兰西角的这些法国移民们的购买力相当强,他们高价购买了大量香料、棉布、丝绸和兽脂,总额高达上万元。第二天,整支船队再次起航,离开了法兰西角,转向东南,全速朝下一站——位于巴西东北部的圣萨尔瓦多驶去。

    6月1日,船队抵达了圣萨尔瓦多这座曾经的巴西首都、总督驻跸地——如今在荷兰人治下的城市。和荷兰人没有交情的私掠编队没有过多逗留,在出售完手头的棉布和部分毛皮后,他们离开了圣萨尔瓦多,顺着已经渐渐寒冷的海风向南驶去。中途他们在葡萄牙人控制中的圣维森特停靠补给,顺便出售了大量此次私掠作战中缴获的海盗们的火枪和大炮,以及部分高级毛皮,这些都是此时巴西的紧俏商品,他们获利不菲。

    6月18日,船队停靠在了鸭子湖口的镇海堡码头上。得知私掠编队携带大量战利品顺利归来后,整个镇海堡欢声雷动。这座小堡垒不多的居民们要么是海军的家属,要么就是家里有人参加了治安军,此次大家顺利归来,而且收获显然很是巨大,这使得他们发自内心的兴奋。治安军士兵们在此下船登岸,他们都是镇海堡和平安堡两地的居民,此时正好解散返回家中。至于他们的奖赏,接下来将会有专人予以发放。

    6月20日,时隔4个月后,陆铭等人再次踏上了如今已渐渐繁忙起来的东方港的土地。出发时两艘船,回来时四艘船,且船上满载货物与金银,得知消息的海军部长王启年乐得合不拢嘴,亲自带着一帮海军部的幕僚们到码头上去迎接。

    他们这次行动的完美成功,算是为海军大大地涨脸了!

    4月23日,在人道地移交了一部分食品给圣奥古斯丁的居民后。规模已经扩大到四艘船只的华夏东岸共和国私掠编队在旗舰“东岸之鹰”号的带领下,满载货物与数百名俘虏,升帆起航,缓缓驶出了平静的马坦萨斯河,然后折向东南,踏上了返航的归途。

    4月29日,私掠编队再次停靠在了法兰西角,按照计划,船队将在这里停靠一至两天。之前安排在岸上的十名治安军士兵将他们看押的一批英格兰海盗俘虏带上船,同时陆铭还派人前往帕斯奎尔家族的庄园内询问许信等人的下落,然后他得知“蝴蝶”号已经在一个星期前启程返回波尔多,华夏东岸共和国的三人代表团也一起跟着去考察市场了。得到确切消息后,陆铭也不耽搁,命令整个船队加紧采购补给品,同时还向法兰西角的居民们销售了一些此行抢掠到的货物。令人意外的是,法兰西角的这些法国移民们的购买力相当强,他们高价购买了大量香料、棉布、丝绸和兽脂,总额高达上万元。第二天,整支船队再次起航,离开了法兰西角,转向东南,全速朝下一站——位于巴西东北部的圣萨尔瓦多驶去。

    6月1日,船队抵达了圣萨尔瓦多这座曾经的巴西首都、总督驻跸地——如今在荷兰人治下的城市。和荷兰人没有交情的私掠编队没有过多逗留,在出售完手头的棉布和部分毛皮后,他们离开了圣萨尔瓦多,顺着已经渐渐寒冷的海风向南驶去。中途他们在葡萄牙人控制中的圣维森特停靠补给,顺便出售了大量此次私掠作战中缴获的海盗们的火枪和大炮,以及部分高级毛皮,这些都是此时巴西的紧俏商品,他们获利不菲。

    6月18日,船队停靠在了鸭子湖口的镇海堡码头上。得知私掠编队携带大量战利品顺利归来后,整个镇海堡欢声雷动。这座小堡垒不多的居民们要么是海军的家属,要么就是家里有人参加了治安军,此次大家顺利归来,而且收获显然很是巨大,这使得他们发自内心的兴奋。治安军士兵们在此下船登岸,他们都是镇海堡和平安堡两地的居民,此时正好解散返回家中。至于他们的奖赏,接下来将会有专人予以发放。

    6月20日,时隔4个月后,陆铭等人再次踏上了如今已渐渐繁忙起来的东方港的土地。出发时两艘船,回来时四艘船,且船上满载货物与金银,得知消息的海军部长王启年乐得合不拢嘴,亲自带着一帮海军部的幕僚们到码头上去迎接。

    他们这次行动的完美成功,算是为海军大大地涨脸了!6月20日,时隔4个月后,陆铭等人再次踏上了如今已渐渐繁忙起来的东方港的土地。出发时两艘船,回来时四艘船,且船上满载货物与金银,得知消息的海军部长王启年乐得合不拢嘴,亲自带着一帮海军部的幕僚们到码头上去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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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四章 贸易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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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格来说,目前的交河港仍然只能算是个大农村。虽然有葡萄牙人遗留下来的城镇雏形,虽然有东岸人后来陆续兴建的各类设施,虽然移民来了很多拓荒者,但与其他地方比起来,这里确实太偏僻、太荒凉、太落后了,各项条件也是差得太远。

    今天已经是1668年2月20日了,交河港的天气闷热无比,尤其是在午后刚刚下过一场豪雨之后。不过,对于从新库尔兰那个同样潮湿闷热的地方来到此地的克里维茨男爵,却丝毫不感到多么炎热。多年的热带生活,已经让这个曾经差点因为不适应气候而打算搬回波罗的海老家的男人改变了很多,他已经不再视热带天气为畏途,相反甚至有些喜欢上了这个能够“生产黄金”的热带地区。

    库尔兰人生产的“黄金”主要是烟草,其次是黑奴、胡椒、蔗糖、木材和一些药草。这些东西原本在东岸的销量就很大,后来随着意大利商人的介入,新库尔兰的烟草被引入了亚平宁半岛市场,这使得新库尔兰的发展进入了快车道。

    新的市场带来了新的需求,库尔兰人为了填饱东岸和意大利商人的胃口,开始不断发动对黑人部落的征服战争,一方面捕捉奴隶出售至东岸(绝大部分刚果黑奴要出售给东岸政府是铁律,不容违逆,即便外人出价更高也不行),一方面获取更广阔的土地和森林——森林能造房子、造船、造家具,能出售至东岸,土地则可以种植烟草、棉花、香料、蔗糖等经济作物,这是新库尔兰的经济命脉。

    历史上库尔兰曾经有过两次较为迅猛的发展,一次是波俄战争期间,克里米亚、俄罗斯、普鲁士、瑞典、特兰西瓦尼亚五**队先后攻入波兰,在波兰王国境内制造了无数的难民。库尔兰大公雅各布当时趁机大肆吸纳这些心怀恐惧的波兰难民,然后将他们和自己国内一些造纸、玻璃、造船、冶金、木材等行业的技工及家属一起,用自己和东岸人的船只运输到了南大西洋,然后在新库尔兰扎下了根来。

    大量波兰难民的到来帮新库尔兰解决了极大的麻烦:白人武装力量、白人文职官员、白人监工、白人手工业者、白人商人乃至白人自耕农。当时这一两万波兰白人移民(分了相当一部分给东岸)与早期的拉脱维亚殖民者加在一起,就成了库尔兰公室统治刚果河流域的基本盘。而等到东岸与葡萄牙人的战争结束后,战争期间通过向东岸出口商品而薄有余钱的新库尔兰,又在总督休伊特·德·贝弗伦的一力坚持下,从东岸人手里买下了他们袭扰葡萄牙本土沿海时俘获的大量葡萄牙男女,另外还从东占巴西地区接纳了大批不愿留在东岸人治下的白人至新库尔兰,其中超过一半是所谓的“新基督徒”(即皈依了天主教的葡萄牙犹太人),这又极大促进了新库尔兰殖民地的发展——讲真,这些新基督徒的质量还是非常高的,其中很多人是上过学的,即便没上过学的一般也是熟练的手工业者,再次也是精于种植谷物、园艺菜圃和果树的农民,总之都是些新库尔兰急需的人才。他们因为东岸压抑的宗教气氛(葡属巴西的人都知道东岸是著名的“宗教监狱”)而选择离开,恰好库尔兰公国皈依天主教也就几十年一半多年的样子,下层民众不信教的大把,整个国家宗教氛围一点都不浓厚,新库尔兰对各类基督教派也较为包容,因此这些人陆陆续续都到了新库尔兰生活。

    人才的大量引入使得新库尔兰走上了发展的快车道,并且在与东岸贸易越来越繁荣的情况下,他们以一个比其他欧洲殖民者要低得多的成本开始了在刚果河流域的深入殖民,并获取了大量的收益。这个收益最终又在波罗的海流域——尤其是库尔兰本国及邻近的立窝尼亚地区——造成了轰动效应,然后持续吸引着大量新人满怀发财的梦想,投身到新库尔兰殖民地之中,这在人口不过二十余万的库尔兰公国最为明显,这个小小的国家,如今每年通过各种渠道移民海外的人口竟然超过了一千,令人震惊。

    克里维茨骑士的庄园就受益于这种海外移民浪潮。在征服黑人的战争中立下功劳的他被弗雷德里克王子封为男爵,有了自己的封地和庄园(当然这些都是蛮荒之地,尚需投入资金和人力进行建设),然后他雇佣了很多来自旧大陆的移民充作账房、管家、仆人、监工或手艺人,为自己的庄园服务,然后通过奴役黑人种植烟草和胡椒,出口至东岸获利,使得克里维茨骑士这么原本穷困无比、在旧大陆以卖命为生的武夫(立窝尼亚的骑士老爷生活一直不咋滴……),现在一跃成了上流社会的贵族。

    不过,虽然成为了男爵老爷,但克里维茨目前还无法彻底待在自己那个简陋的庄园里混吃等死,他现在还得为贝弗伦总督和弗雷德里克王子的利益而奔走,比如这会跑东岸来与东岸贸易方面的官员或商人商讨一些事务,而且早在一年之前他们就与东岸人进行过第一轮沟通,并获得了当地地方官员的积极响应。这次他又来到东岸本土,除与东岸方面交割一批货物之外,还有就是与他们的贸易官员敲定一些事务,至不济,也要求得他们在某些事务上的承诺和允准。

    克里维茨男爵这次带来了三艘船,规模相当不小。船上满载烟草、胡椒、生姜、蔗糖、咖啡等各类特产商品,将不大的船舱容量几乎占得满满当当的。此外,他们从雅各布港出发时还随船携带了四百名刚果黑奴,这会到交河港时竟然还存活着三百六十九名,真是意外的惊喜,可以从东岸人那里多换回不少商品了。

    在打发自己的随从去与海关(目前就一个窝棚,大概是全东岸最寒碜的海关了)内的东岸关员交涉后,克里维茨男爵带着两名仆人径直朝镇内东岸人的镇政府走去,打算通过他们通报自己想要见的东岸官员——贸易部的司长白玉堂,目前据说就在交河镇内等待着自己,已经有好一阵子了。

    通往镇政府的街道大概是这座港口城市内最好的一条道路了。鹅卵石、砖头碎屑、煤渣铺就的路面,虽然在暴雨的侵袭下仍然损坏得不轻,但比起从码头一路走过来时那一走一滑的泥土路,已经要好上太多了。

    街道上没什么可看的风景,但有一些东岸商人在唾沫横飞地进行着成交前的砍价。他们坐在一个茶铺内,手里拿着旱烟,一边抽一边进行着激烈的争论。或许是这里的很多居民、商人来自另一个地方的缘故(多来自广州、惠州二府),粗通汉语的克里维茨男爵发现自己很难听懂他们在说些什么,尤其是这些人的情绪还这么激动、语速还这么快的情况下。

    茶铺旁边有一个宗教场所,但似乎并不是东岸常见的天尊道观,也许天尊的威能尚未来得及笼罩这个偏远的港口小镇,克里维茨男爵暗暗想道。

    这个宗教场所同样是一座庙,庙里面有一些神像。克里维茨男爵猜测,这些神像一定是人们依据圣徒在生前看到的样子而摹刻出来的,人们因为他么的文字或为公众所作出的贡献而给予他们这份荣耀,就如同葡萄牙人在巴西随处可见的圣地亚哥、圣马塞洛等著名虔信者一样。这些摹刻出来的肖像此时都被放在一张祭坛桌子上,两侧放着花瓶、香以及多种多样的食物和饮料,比如水果等等。

    “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当天尊这个神祇的地上使者抵达这个港口城市后,这些乱七八糟的信仰都会被逐渐统一起来吧?只是,这么多异端教派,东岸人为什么没有因此而争执、分裂甚至厮打起来呢?仔细想想,还真是有些不可思议呢……”克里维茨一边走路一边想着,然后很快便到了东岸人的镇政府门前。

    恰好正在交河港等待新库尔兰方面来人的白玉堂白司长很快便接见了克里维茨男爵一行人,然后大家在镇政府的后院内围坐了下来,一边喝茶一边商讨此行的主要议题。

    “克里维茨先生,您来过我们这里很多次了。但老实说,从没有像这次给我们造成了如此巨大的困扰。”白玉堂轻轻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用一种玩笑的语气说道:“自从您提出将交河港建设成新库尔兰与东岸贸易的主要港口后,交河镇的官员们便急躁了起来,他们觉得似乎从中看到了希望,并不断向上级打报告申请增加投资,尽快将这个略显破败的港口城市包装成一座贸易重镇,这可是给上级出了很大的难题了呢。”

    克里维茨男爵闻言笑了笑。事实上自从一年前他在弗雷德里克王子、贝弗伦总督的授意下,跨海来到东岸之后,便向东岸方面主导贸易的官员提出了将交河港、盐城港作为双方主要贸易港口的要求,即他们将新库尔兰的大量特产装船,然后横渡大西洋行至交河港,所有货物在此交割,顺便还能补给、维修一下船只,南下前往盐城港时也能帮交河方面拉一些木材或人员去南方,以不至于让船舱空着浪费运力,顺道也可以赚一些运费花花。

    而当这些库尔兰空船抵达南边的盐城港时,他们将在那儿用真金白银——在双方后来的讨论中,真金白银似乎都不必要了,因为库尔兰人已经打算在东岸最大的银行西北垦殖银行内开设经常账户,买卖交易直接划账即可,方便又快捷——购买新库尔兰殖民地所需的盐、各类日用品、药品、生产工具、武器弹药乃至奢侈品,然后再横渡大西洋前往南非河中港,补给、维修船只完毕后即行返回新库尔兰雅各布港。

    库尔兰人之所以提出这个要求,主要还是为了方便,不耽误时间,同时让船只中途也有个歇脚、避风的地方。比如他们就要求东岸人在交河港设立一家如同东岸首都有的那种超大型百货商店,店里的商品种类最好非常齐全,数量也要备足,以便于他们集中采购。否则若是像以往那样,这个港停靠几天,采购一批物资,那个港再休整几天,做几笔买卖,效率实在太过于低下。

    另外,船只在横渡大西洋后,船况一般都不怎么好,船员也多有身体出现状况的事情。这个时候,若是他们的船只能够在交河港进行一番维护保养,船上再补充一些新鲜淡水、肉鱼、瓜果蔬菜,患病的人员也能临时留在这里接受医治或疗养的话(以免继续跟着船只晃荡找死),那么简直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而且,库尔兰人同样认为,东岸人在交河港设立了那么多的伐木营地,人手一定十分缺乏,他们将大量刚果黑奴送到这里交割,正好可以被就近利用,这绝对是利人利己的事情。

    而事实上东岸人对来自新库尔兰方面的意见也极为重视,决定满足他们的部分要求,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会在交河港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瞬间砸下大笔投资。交河港的发展还是要循序渐进,慢慢来,不可能一蹴而就——目前政务院已经批准了在交河港投资建设一个修船所,同时动员国营百货商店、孙春阳南货铺两家大型辛迪加企业前来这里开设分店,并大量备货,另外还打算拨款将交河港码头及疏港公路好好整饬一番。

    不过除了上述这些之外,当地官员所盼望的其他大笔投资可就没有了,因为上头认为毫无必要。交河港要想发展,还是先立足自身,将农业或森林工业搞好,然后通过对新库尔兰的贸易进一步把商业繁荣起来,然后才适合谈论其他的。

    “不过,看在两国间素来友好的关系份上,你们的要求大部分都被满足了,我的朋友。”在开了一通玩笑后,白玉堂话锋一转,用郑重的语气说道:“从今以后,新库尔兰的经济将与东岸更深入地联系在一起,而我国政府也将继续不遗余力地支持贵方,希望你们也能够继续保持一贯的政策,这才是我们所希望看到的,当然也是符合贵方利益的。”(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四十五章 贸易命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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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月5日,晴。

    乌拉圭的秋天一直是金科拉最喜欢的天气,因为这往往意味着收获。

    3000亩大豆已经到了收获的时节,以往这个时候,金科拉早就求爷爷告奶奶地跑到执委会要求调拨人手,然后忍受着各部门负责人难看的脸色和各种风言风语,艰难地进行着粮食收获。

    而今年金科拉的运气比较不错,他轻而易举地就找到了收割的人手。400名刚刚结束港口防波堤工程修建还没来得及被分配出去的移民被金科拉第一时间截了下来。其实,这也变相说明东岸公司如今的人力资源已经小有规模了。连建筑队都能轻易组织几百人,还不影响其他部门的正常运作,这本身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其实,现在人口对于执委会来说真的是一个挺矛盾的话题。

    一方面是穿越众对于人力的极度渴求,另一方面却是犹如达摩克利斯之剑般永远悬挂在穿越众头顶无法摆脱的粮食危机。穿越众的粮食储备永远是在低位徘徊的,每次刚收获了些粮食打底后,又很快被快速增长的人口数量所抵消。

    根据最新一轮统计,截止1632年5月5日,穿越众辖下的人口总数已经达到了创纪录的3169人。其中穿越众及自由民928人,战俘奴隶317人,契约奴移民1924人。这么多人口,每天需要消耗的粮食及鱼类就接近万斤。

    而目前东岸公司仓库里的粮食储备有多少呢?在4月份开拓大队第2和第3生产队各500亩土豆、第4生产队500亩小麦播种完毕后,仓库内存量粮食约为:土豆24万斤、各类鱼制品9万斤和小麦6万斤,算起来也就是35天左右的粮食储备,刚刚够撑到6月上旬第1生产队的1000亩土豆收获。

    还好这期间每天还有3000多斤的稳定渔获,使得大家的粮食储备不用绷得那么紧、那么悬乎。如今可以说是执委会极为脆弱的时刻,再来个几百移民就将彻底击溃东岸公司脆弱的粮食链条。了解了如今的粮库有多么的空虚,你就能充分理解如今这即将收获的3000亩大豆对于东岸公司的重大意义了。

    400名还没分配出去的芬兰人和捷克人被组织起来进行了抢收,三天时间这些勤恳的农夫们就将大豆收割、脱粒完成。入库时统计,3000亩大豆共收获了5万斤,稍稍超出了金科拉的预期。

    收割大豆的时候,航海学校和新成立的定远陆军军官学校的100多名学生也被拉过来帮忙,算是他们思想品德教育的一部分。这140名学生兵年龄最小的10岁,最大的不超过15岁,正是可塑性极强的时候。执委会对于他们寄予了厚望,因为这是传递及维护穿越众核心价值观与生活方式的重要尝试。

    除了定远陆军军官学校和航海学校以外,执委会还在原来的基础上扩建了三所普通小学,并强制要求所有适龄儿童入学就读。送孩子入学的父母除了可以让孩子享受免费的一日三餐之外,还将得到每年两元钱的补助;而违反规定的父母,得到的则将是繁重的劳役惩罚。

    学校推行汉语教学,并且鼓励学生们回家也尽量说汉语。学校的课程都是教育委员杜雯亲自审定核发的,目前共有语文、数学、自然、社会、艺术等课程。还好穿越众这边教师多,这回他们总算能做回老本行了。

    除了对下一代展开同化教育外,穿越众对于现阶段占人口大多数的成年移民们也使用了各种方式争取凝聚力。

    按照执委会1631年规定,每位移民必须定期参加夜校学习汉语和各项规章制度。当然,夜校学习内容也不全是这两样,偶尔也会有一些变动,比如教授一些穿越众的价值观、思考问题的方式。不过这些手段对于思想已经成型的成年人来说效果如何就只有天知道了,对付他们还是经济手段和忆苦思甜更有效。

    “1626年,华伦斯坦在上匈牙利开征战争税,超过25000人破产;1627年,西里西亚2000名农夫遭到华伦斯坦军队抢劫谋杀;1628年,梅克伦堡被攻克,城内居民遭到华伦斯坦军队的洗劫,超过500人死于谋杀。”

    “1627年,丹麦国王克里斯蒂安四世在卢特战败,仓皇撤退的丹麦人将周围洗劫一空;1629年丹麦与奥地利签署合约,为了支付赔款,在挪威、石勒苏益格和荷尔施泰因地区大幅增税,大量农民破产,很多人死于疾病与饥饿。”

    “1631年,蒂利伯爵攻占马格德堡,一番洗劫杀戮后马格德堡人口减少了四分之一。”

    “1631年,瑞典国王古斯塔夫二世在波美拉尼亚大量征发男丁入伍。”

    “1631年,布拉格被萨克森人攻破,雇佣军在城内大肆抢劫,死亡人数不详。”

    ……

    这些三十年战争交战各方的黑材料由外交委员高摩编写整理,然后下发到北德意志地区移民集中的第1、第2和第3生产队,由教育部宣传科派出的工作组在夜校中广为宣传。由于这些材料都是基于事实,而这些事又大多发生在这些移民的身边,所以很能引起这些德意志移民的共鸣。

    宣传科然后又加了把火,将他们移民前后的生活做了对比。并由几个暗中被收买的移民上台现身说法,诉说自己之前在北德地区各邦国之间因为战争而颠沛流离、挣扎求生的生活,和移民到乌拉圭之后安定祥和的生活。由于这完全是移民们的本色出演,所以效果看起来相当不错。

    除此之外,民事委员肖明礼在自己的管辖权力内还新成立了一个宗教事务处。目前编制为5人:助理牧师叶永星、弗朗西斯牧师、裴德罗神父(就是在查鲁亚人村落里被抓获的那家伙)、注册道士王宝、于慈,处长由叶永星兼任。

    这些宗教人士或是穿越众,或是投靠过来的欧洲神棍,节操什么的东西对他们来说就完全是浮云。

    宗教事务处的叶大处长将这些人分配到不同区域发展信徒,同时通过宗教这个切入点在各个场合向移民们宣扬夹带穿越众私货的言论。于潜移默化之中一点一滴地改造他们的思想。

    由于那些欧洲移民们大多已经有了稳固的信仰,所以王宝和于慈两人干脆把因为最近不断捕获,人数已经达到将近300的查鲁亚人作为传教对象。这些查鲁亚人都被判了五年劳役,目前被集中安置在大鱼河两岸,男人负责伐木,女人在农业部门的指导下下种植蔬菜,小孩则被送到学校强制进行汉化教育。

    由于他们两人是穿越众,所以往宗教事务处和民政部跑资金、跑政策非常容易。这不,为了提高传教成功率,王宝二人不但从宗教事务处叶永星那里跑来了50元的资金和一些物资的调配权,还从内务部获得了信仰道教可以获得减刑的承诺。

    这项逆天的政策使他俩的传教事业如同安上了火箭发动机般一飞冲天,不但查鲁亚人很多入了教,就连在石灰岩矿山苦逼地挖矿的那些欧洲战俘们都有不少表示愿意信仰太上老君真神。

    裴德罗神父看到这样的情况大为眼红。由于移民们大多是新教徒,裴德罗神父根本吃不开,再加上宗教事务处对他申请传教经费的事情拖拖拉拉,敷衍了事,这个没节操的家伙干脆秘密跑到王宝面前表示愿意归信太上老君真神。

    哭笑不得的王宝将情况上报给了叶永星,叶永星对这个死皮赖脸却又利欲熏心的神父也很无语。最后,安慰了一番,并许诺以后会追加给他传教经费,让他安心去做执委会的招牌。

    1632年5月31日,第一座道观在大鱼河南岸建成,百余名教徒参加了道观的落成典礼。

    宣传科然后又加了把火,将他们移民前后的生活做了对比。并由几个暗中被收买的移民上台现身说法,诉说自己之前在北德地区各邦国之间因为战争而颠沛流离、挣扎求生的生活,和移民到乌拉圭之后安定祥和的生活。由于这完全是移民们的本色出演,所以效果看起来相当不错。

    除此之外,民事委员肖明礼在自己的管辖权力内还新成立了一个宗教事务处。目前编制为5人:助理牧师叶永星、弗朗西斯牧师、裴德罗神父(就是在查鲁亚人村落里被抓获的那家伙)、注册道士王宝、于慈,处长由叶永星兼任。

    这些宗教人士或是穿越众,或是投靠过来的欧洲神棍,节操什么的东西对他们来说就完全是浮云。

    宗教事务处的叶大处长将这些人分配到不同区域发展信徒,同时通过宗教这个切入点在各个场合向移民们宣扬夹带穿越众私货的言论。于潜移默化之中一点一滴地改造他们的思想。

    由于那些欧洲移民们大多已经有了稳固的信仰,所以王宝和于慈两人干脆把因为最近不断捕获,人数已经达到将近300的查鲁亚人作为传教对象。这些查鲁亚人都被判了五年劳役,目前被集中安置在大鱼河两岸,男人负责伐木,女人在农业部门的指导下下种植蔬菜,小孩则被送到学校强制进行汉化教育。

    由于他们两人是穿越众,所以往宗教事务处和民政部跑资金、跑政策非常容易。这不,为了提高传教成功率,王宝二人不但从宗教事务处叶永星那里跑来了50元的资金和一些物资的调配权,还从内务部获得了信仰道教可以获得减刑的承诺。

    这项逆天的政策使他俩的传教事业如同安上了火箭发动机般一飞冲天,不但查鲁亚人很多入了教,就连在石灰岩矿山苦逼地挖矿的那些欧洲战俘们都有不少表示愿意信仰太上老君真神。

    裴德罗神父看到这样的情况大为眼红。由于移民们大多是新教徒,裴德罗神父根本吃不开,再加上宗教事务处对他申请传教经费的事情拖拖拉拉,敷衍了事,这个没节操的家伙干脆秘密跑到王宝面前表示愿意归信太上老君真神。

    哭笑不得的王宝将情况上报给了叶永星,叶永星对这个死皮赖脸却又利欲熏心的神父也很无语。最后,安慰了一番,并许诺以后会追加给他传教经费,让他安心去做执委会的招牌。

    1632年5月31日,第一座道观在大鱼河南岸建成,百余名教徒参加了道观的落成典礼。

    宣传科然后又加了把火,将他们移民前后的生活做了对比。并由几个暗中被收买的移民上台现身说法,诉说自己之前在北德地区各邦国之间因为战争而颠沛流离、挣扎求生的生活,和移民到乌拉圭之后安定祥和的生活。由于这完全是移民们的本色出演,所以效果看起来相当不错。

    除此之外,民事委员肖明礼在自己的管辖权力内还新成立了一个宗教事务处。目前编制为5人:助理牧师叶永星、弗朗西斯牧师、裴德罗神父(就是在查鲁亚人村落里被抓获的那家伙)、注册道士王宝、于慈,处长由叶永星兼任。

    这些宗教人士或是穿越众,或是投靠过来的欧洲神棍,节操什么的东西对他们来说就完全是浮云。

    宗教事务处的叶大处长将这些人分配到不同区域发展信徒,同时通过宗教这个切入点在各个场合向移民们宣扬夹带穿越众私货的言论。于潜移默化之中一点一滴地改造他们的思想。

    由于那些欧洲移民们大多已经有了稳固的信仰,所以王宝和于慈两人干脆把因为最近不断捕获,人数已经达到将近300的查鲁亚人作为传教对象。这些查鲁亚人都被判了五年劳役,目前被集中安置在大鱼河两岸,男人负责伐木,女人在农业部门的指导下下种植蔬菜,小孩则被送到学校强制进行汉化教育。(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四十六章 南非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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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进入4月,穿越众播种的1000亩大豆进入了关键的灌浆期。金科拉带着农业局的人几乎整天吃住在田间。由于连续二十来天没有下雨,执委会甚至动员了大批人手进行人工灌溉,以确保产量。毕竟这凝聚着穿越众半年多来的心血,容不得半点马虎。

    4月21日清晨,凉爽的南大西洋季风带来了穿越众盼望已久的湿气,同时也带来了阔别半年之久的一位老朋友,库艾特船长带着他的盖伦船橙色河流号驶进了港口。

    运盛一号上的王启年最初以为是敌袭。当彭志成带着两个班的警备队员们赶过来增援的时候,发现库艾特船长已经乘坐小船登上了码头。

    消息很快传播了开来,许多没有上工的穿越众也赶来了码头。

    “亲爱的高,我回来了!”库艾特船长穿着一身考究的礼服,脸色也相当不错,显然这家伙在下船前换了衣服。

    “很高兴见到您,我的船长先生。”高摩作为外交委员,自然是要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的。

    “我也同样很高兴见到你,高。这座港口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彪悍的军人、美丽的瓷器、还有这条令人惊叹的船。”库艾特回头看了看运盛一号,“说实话,你们真的很让我惊奇。这才几个月不见,你们就建起了这么一座坚固的码头。”说道坚固这个词的时候,库艾特还使劲跺了跺码头的水泥地面。

    “今后你会习惯这一切的。”高摩笑道,“不说说给我们带了哪些礼物吗?”

    “哈哈,当然。”库艾特咧着嘴笑道,“库艾特船长的信誉一贯良好,我可是严格按照约定带来了你们需要的东西。牛、马、羊、种子、铜、铅、硝石、硫磺、石墨、帆布、武器等等一切你们需要的东西,当然了,还有一船瑞士加尔文派移民,和一些德意志、尼德兰和英格兰工匠。”

    伴随着库艾特船长的话语,他身后的橙色河流号上水手们放下了跳板,一群穿着破旧衣衫的欧洲男女沉默地开始上岸。这群人大多是青壮年,其中甚至还有小孩。有的人有一些简单的行李,更多的人则一无所有。

    17世纪的欧洲正在闹大范围的饥荒,这从他们飞涨的粮食价格上就可以看出端倪。瑞士地处山区,在这个寒冷的小冰河时期,农业生产周期本已大幅缩短,雪上加霜的是阿尔卑斯冰川的扩大,导致耕地不断减少,造成了连年的饥荒。再加上信奉传统天主教的教徒对新教加尔文派教徒的宗教迫害,这些因素综合在一起,促成了这些瑞士移民到新大陆来碰碰运气的想法。

    这次库艾特带来的移民一共183人,除去15名各国工匠外,剩下的都是瑞士移民。其中青壮年男子109人,妇女和小孩59人,大多数是德裔,少数是法裔。这些人茫然无措的站在码头上,看着陆续赶来的“鞑坦人”,略微有些紧张。

    得到执委会紧急授权的司法委员白斯文向这些新移民们宣布,他们已经正式成为东岸公司的雇佣工人。他们将为东岸公司至少工作5年,以偿付他们来到美洲的船票费用。这和来之前库艾特船长宣传的一样,他们基本能够接受,唯一的担心就是他们是否会承担极为繁重的劳役。

    人口之外就是物资了。由于和穿越众的约定,库艾特船长带来了大量穿越众急需的物资:铜20吨、铅10吨;新式苏尔火绳枪50枝、各型火炮10门(配火药、弹丸若干);帆布、帐篷、硝石、硫磺、索具、石墨、黄铜、渔网、布匹、药品、种子若干;4只荷斯坦牛、4只西门塔尔牛、8匹安达卢西亚马、绵羊山羊猪12只(头)、鸡鸭鹅若干。

    这些物资到来后,穿越众的生活、生产水平必将得到一个飞跃。金科拉带着人一脸喜色地牵着这些家畜、家禽往农业局安置,至于武器则由彭志成和王启年接收,邵树德则负责将剩下的物资堆进仓库,并造册统计。

    新移民们被安置进了穿越众之前居住的简易木屋内。现在穿越众已经建起了几十套砖瓦房子,不少人已经搬过去住了,正好腾出了空房。有家庭的按照家庭单独住一间,没家庭的就分男女四人一间。新移民中有造船匠5人、枪匠2人、铸炮匠2人、铁匠1人、木匠1人、制绳匠1人、制帆匠1人、酿酒师1人、牧师(兼医生兼化学家兼画家…)1人。

    穿越众原本只是让库艾特找一些造船和制作枪炮方面的人才,没想到他一股脑儿找来了这么多。不过都是对穿越众有用的人才,高摩自然是求之不得。执委会给这些工匠们待遇不错,不但可以享受到单间,而且可以经常享用一些酒、肉之类的食物。

    关于新移民的政治地位问题,在穿越众内部引起了很大争议,就连执委会思想也没有完全统一。不得已,当晚由马乾祖提议,穿越众召开了第二次全体大会。

    这次大会着重讨论穿越众团体的政治地位和新移民地政治地位问题。第一个议题还好说,穿越众目前内部组织是有了,但是还缺乏一个对外的统一称呼,说白了就是到底是以国家的名义还是以别的什么名义与人打交道。

    很多年轻的穿越众表示应该立刻建国,一些老成持重的则认为国家的名义较为敏感,应该以诸如东岸公司之类的名义继续低调发展,等时机成熟了再打出国家的旗号。

    目前这批穿越众还是以年轻人为主,而且这些人通过前段时间的劳动形成了一个个稳固的小集体,人数的优势能够让他们有很大可能通过任何一项提案。不过在建立国家这种重大事项上需要三分之二以上人员同意,结果以肖明礼为首的一帮小年轻提出的建立“华夏东岸共和国”的提案只获得了61%的赞成票,功败垂成。最后会议作出决定,还是以东岸公司的名义继续与外界交往。

    第二个提案是关于新移民地政治地位问题。这个问题说白了就是新移民能否取得和穿越众平等的政治地位。目前这批移民都还只是东岸公司的契约奴,他们需要为东岸公司工作满5年才能获得自由民的身份。

    “可以授予自由民土地,但是不能给予他们选举权和被选举权。”肖明礼的话得到了很大一部分人的拥护,“这片土地是属于我们全体568人的,决不能让别人染指。”

    “我们不可能光靠自己打天下,总要吸收新鲜血液的。就靠我们这几百号人,能做什么事?不被人灭了就不错了。”顿时有人站起来反对肖明礼的发言。

    “我们可以授予他们土地,给他们工作机会,让他们过上更好的生活。他们会对我们感激涕零的。”

    “生活无忧后就会要求政治地位。以后移民越来越多,就凭我们500多人,怎么压制住别人的政治诉求?你就不担心他们会起来革命么?也许这一代不会,但下一代呢?”

    “我觉得吧,我们可以给他们选举权与被选举权,这没什么大不了的。目前这片基业都是我们创下的,只要我们将这些产业和资本都牢牢掌握在手中,将来就可以通过资本的力量来影响政局,做个隐形的贵族,这样不是很好么?”

    “要想利用人家,就得和人平等相待。”

    “老子才不想把白手起家创下的基业送给白皮猪呢。”

    辩论越来越激烈。争锋相对的双方谁也没法说服谁,最后只能形成了一项互相妥协的提案。即:1、新移民在取得自由民身份且会熟练听、说汉语后,可以向外交委员辖下的移民局申请入籍,移民局批准后该移民即取得正式身份,拥有选举权,居住满15年后可获得被选举权。2、目前穿越众所拥有的所有工场、土地、基础设施等均划入东岸公司,由其代为经营,东岸公司的股份平均分配给568名穿越众。3、全体大会更名为全体代表大会,由3年一届改为6年一届,目前暂不进行全体代表大会代表资格的重新选举。执委会全体委员任期自动延长为6年。

    这两项提案消耗了众人太多的精力。接下来增选两名执委会委员的提案就显得波澜不惊了,教育委员由杜雯当选,民事委员由肖明礼当选。杜雯负责组建教育局,对执委会辖下的未成年人进行义务教育。另外还要组建夜间扫盲班,对移民进行汉语教学,争取让他们早日掌握汉语。民事委员则负责一些诸如医疗卫生、宗教信仰、结婚登记、社会保障、政策咨询之类的琐细工作,目前半年多过去了,穿越众中已经有好几对男女向执委会提出了结婚申请,现在是时候将这些机构完善起来了。

    1631年4月22日,这批来自瑞士的新移民们被分配到了各个单位,开始了他们的新生活。

    库艾特船长运来的物资包括移民运费在内,穿越众一共需支付大约1600英镑,约合3600杜卡特。说实话这个价格并不太黑,毕竟其中8匹安达卢西马的价格就占接近一半。

    穿越众手头的现金不过2100杜卡特,幸好这一切并不需要现金交易,库艾特船长只要可爱的中国瓷器。为此,穿越众支付了60箱瓷器,除了冲抵货款外,库艾特船长还额外支付了大约价值17400杜卡特的各类金银币。至于库艾特船长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现金,据说是他在阿姆斯特丹进行了巨额借贷。

    4月25日,库艾特船长带着他的橙色河流号满意而归。

    “我们可以授予他们土地,给他们工作机会,让他们过上更好的生活。他们会对我们感激涕零的。”

    “生活无忧后就会要求政治地位。以后移民越来越多,就凭我们500多人,怎么压制住别人的政治诉求?你就不担心他们会起来革命么?也许这一代不会,但下一代呢?”

    “我觉得吧,我们可以给他们选举权与被选举权,这没什么大不了的。目前这片基业都是我们创下的,只要我们将这些产业和资本都牢牢掌握在手中,将来就可以通过资本的力量来影响政局,做个隐形的贵族,这样不是很好么?”

    “要想利用人家,就得和人平等相待。”

    “老子才不想把白手起家创下的基业送给白皮猪呢。”

    辩论越来越激烈。争锋相对的双方谁也没法说服谁,最后只能形成了一项互相妥协的提案。即:1、新移民在取得自由民身份且会熟练听、说汉语后,可以向外交委员辖下的移民局申请入籍,移民局批准后该移民即取得正式身份,拥有选举权,居住满15年后可获得被选举权。2、目前穿越众所拥有的所有工场、土地、基础设施等均划入东岸公司,由其代为经营,东岸公司的股份平均分配给568名穿越众。3、全体大会更名为全体代表大会,由3年一届改为6年一届,目前暂不进行全体代表大会代表资格的重新选举。执委会全体委员任期自动延长为6年。

    这两项提案消耗了众人太多的精力。接下来增选两名执委会委员的提案就显得波澜不惊了,教育委员由杜雯当选,民事委员由肖明礼当选。杜雯负责组建教育局,对执委会辖下的未成年人进行义务教育。另外还要组建夜间扫盲班,对移民进行汉语教学,争取让他们早日掌握汉语。民事委员则负责一些诸如医疗卫生、宗教信仰、结婚登记、社会保障、政策咨询之类的琐细工作,目前半年多过去了,穿越众中已经有好几对男女向执委会提出了结婚申请,现在是时候将这些机构完善起来了。(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四十七章 新占之地的方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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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月15日。淅淅沥沥的小雨从早上就开始下了起来,下到中午,终于演变成了大雨,大鱼河(穿越众所在的河流,因萧百浪在此河捕获了一条超过30斤的鱼而得名。)两岸浸透在一片白色的雨雾中。

    北岸住宅区的简易木屋如今已经接近一百间,大批穿越众已经把自己的行李搬了过来,就此住下。一圈薄薄的木栅栏呈矩形将住宅区、木材加工场、食堂、仓库、厕所围了起来,栅栏上开了两扇门:南门和北门。南门外就是连接大鱼河两岸的浮桥,北门往北250米,则是新垦的菜田和水处理厂。这处地方可以说是穿越众真正的核心地带,早在穿越后的第三天,王启年就带着一个班的警备队进驻了这里,木围墙建得比住宅区还早,高高的瞭望塔也是在第一时间就竖了起来。

    大鱼河南岸是委员会规划中的工业区,伐木场、砖窑场、采矿场这三个零散的小据点呈等边三角形分布。伐木场往南深入了很远,这片树林已经为穿越众贡献了上千棵大树,曾经在树林中窥探过穿越众的印第安人似乎也已消失不见。砖窑场刚刚完工没多久,砖砌的窑体外表铺满了泥土,上面甚至还有穿越众移植过来的草皮。窑场外空地上阴干棚里堆放了大量的砖坯,砖坯上压了一层厚厚的茅草或雨布。采矿场外场搭起了很多简易窝棚,窝棚内不断传出叮叮当当的声音,那是有人在制作石灰石粉末。

    恶劣的天气使得大多数工农业活动暂时停止,百无聊赖的穿越众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抽烟、聊天、打牌,这些天一直处于高强度劳动状态下的他们终于有了难得的闲暇时光。不过美好的时光注定是短暂的,刚吃过午饭,王启年就冲进了委员们聚集的办公木屋,报告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一艘帆船闯进了大鱼河口。

    得到消息的众位委员们惊愕非常,萧百浪当机立断,立刻返回货轮用船上的高音喇叭反复播放这个消息,然后又派人去通知分散在大鱼河两岸的穿越众们。彭志成则开始在住宅区收拢部队,目前4个警备班,两个驻扎在住宅区,一个驻扎在菜田和水处理厂,一个驻扎在砖窑厂,必须尽快收拢集结。

    王铁锤开始给留在货轮上的人分发狩猎弩,今天是雨天,留在船上的还真不少,算是不幸中的大幸。船上的气氛此时陡然紧张了起来,很多人坐立不安,拥挤在船舱口观察着外面的情形。

    大鱼河并不是一条深水河,运盛一号目前搁浅的河段平均水深才3米出头,河口的话水深也差不了太多,4-5米的样子。这艘帆船如果往上游行驶的话,相信她马上就会搁浅,任何一个理智的船长都不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事。但令人跌破眼镜的是,这艘船居然仍然在往上游行驶,直到她陷进了大鱼河底松软的淤泥中,再也动弹不得。

    彭志成带着三个班45名警备队员,跌跌撞撞地行走在松软的泥土中。那艘大帆船令人惊讶地搁浅在了运盛一号下游约一百米处,船甲板上不时有人走来走去,还有人在呼喊些什么。很快,船上放下来几艘小艇,船上一些水手簇拥着几个人向北岸划来。

    “所有人都有,8毫米无羽箭装填,听我命令!”彭志成摸不清楚对方想干什么,只是下意识地命令装填武器。

    对方弃舟上岸,登岸的人总共有十个,手中的武器五花八门,有佩剑,有刀,还有几把古董火枪(据彭志成目测是火绳枪)。好吧,在这种大雨天气里,火绳枪和烧火棍也没啥区别了。

    有武器!彭志成身后的警备队员们有些不安和骚动。对方还在大喊大叫,并且试图靠近过来。

    “噌!”8毫米无羽箭没入了对方领头一人身前不足一米的泥地里。对方的脚步猛然一滞,但语气随即更加急促起来。

    “是欧洲人!”这下大家都看清楚了,不过遗憾的是没人听得懂对方在说什么。

    彭志成用英语问了几句,对方愣了愣,随即依旧用大家听不懂的语言在说些什么。

    “回去喊人,那个高摩不是自称懂法语吗?让他来试试。”彭志成吩咐着身后一人。

    “laydownyourarms!(放下武器)”彭志成又大吼了声。这下对方似乎听懂了,犹豫了下,领头一人解下了佩剑,其他人也跟着放下了武器。不过并没有靠过来,武器也放在他们触手能及的地方。

    大雨越下越大,双方就这样奇怪地站着泥地里对峙着,直到穿越众后援部队的到来。

    马乾祖、马甲、邵树德组织了五十来个自告奋勇的男人,来不及去船上取武器,就拿着伐木斧、铁锹、铁镐赶了过来支援。

    高摩手上拎着把铁锹,裤管上全是泥,一步一滑地走到队伍前面,用法语向对方喊话起来。对方听得似乎有些疑惑,但看得出来多半是听懂了,这让大家舒了一口气,随即高摩就和对方领头的交谈了起来。

    “库艾特船长是这艘武装帆船‘橙色河流’号的船长,受雇于荷兰西印度公司。”高摩介绍说,“他和他的水手们在拉普拉塔外海遭到了西班牙人的袭击,船体受创严重,无力返回他们在加勒比海的基地,只能在此抢滩搁浅。”

    “西班牙人?他们在哪?”众人一阵紧张。

    “也许他们返回布宜诺斯艾利斯城了。”高摩又交谈了几句,随即说道,“库艾特船长在和西班牙人交战后,摆脱了他们。他请求在我们这里暂住,待修复船只后就会离开。为此,我们将得到他个人及荷兰西印度公司的友谊,当然,还有金钱。”

    众人面面相觑,事实上今天的事情太过突然,他们还没想好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这帮外来者。

    “老高,你告诉他们,这件事我们需要商议以后才能答复。”马乾祖开口说道,“他们被允许进入那边的棚子避雨,前提是交出他们的随身武器,并且接受我们的看管。当然,他们将得到我们的安全保证,私人物品也可以保留。”

    荷兰人当然不是很满意这个条件,但也没有别的办法。目前船只已经抢滩搁浅,水手们伤的伤,病的病,船上淡水也所剩无几,只能先同意下来。

    “不行!这帮人必须‘处理掉’!”一回到办公室,彭志成第一个跳了出来,“这次让他们走了,下次他们就会带来一支舰队,把我们都贩卖做奴隶。”

    “也许下次他们带来的就是我们急需的东西呢?”刘为民有些不同意,“我们可以和他们做交易。”

    “我们需要大量生铁、火药、铅块、铜、石墨、毛皮。”马甲想了想,现在穿越众一穷二白,的确急需贸易对象。

    “还有牛羊、布匹、药品、工具、种子等等。”邵树德补充道,“当然,我们最缺的是人口,我们需要大量的劳动力。”

    “可是安全问题怎么办?你能保证这帮荷兰人回去后会守信来交易,而不是带着舰队来抢劫?”王启年和彭志成保持一致,始终认为目前穿越众还很弱小,容不得任何冒险。

    这下没人说话了。没人敢保证荷兰人会怎么做。大航海时代的水手们基本都可以和人渣划等号,不论他是哪个国家,他们只认金钱和实力。

    “我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以什么身份和外界交往?国家?公司?或者一般团体?”萧百浪问道。

    “这个问题我问得好。我们穿越到现在一个多星期了,还没有一个正式的组织机构。目前这个临时自救委员会还要临时到什么时候?”马乾祖慢悠悠地说道,“今天遇到荷兰人,明天还会遇到葡萄牙人,后天西班牙人也会找上门来。我们应该仔细想想我们在这个世界该以怎样的面貌出现,目前这种松散的状态时不能持续下去的。我建议召开全体大会讨论。”

    众人疑惑地看了一眼萧百浪和马乾祖。不过这个问题确实很关键,临时委员会目前的工作虽然还算卓有成效,但也不见得每个穿越众都会满意。有些事情早晚会来,晚来不如早来,干脆趁此机会一并解决了。

    “所有人都有,8毫米无羽箭装填,听我命令!”彭志成摸不清楚对方想干什么,只是下意识地命令装填武器。

    对方弃舟上岸,登岸的人总共有十个,手中的武器五花八门,有佩剑,有刀,还有几把古董火枪(据彭志成目测是火绳枪)。好吧,在这种大雨天气里,火绳枪和烧火棍也没啥区别了。

    有武器!彭志成身后的警备队员们有些不安和骚动。对方还在大喊大叫,并且试图靠近过来。

    “噌!”8毫米无羽箭没入了对方领头一人身前不足一米的泥地里。对方的脚步猛然一滞,但语气随即更加急促起来。

    “是欧洲人!”这下大家都看清楚了,不过遗憾的是没人听得懂对方在说什么。

    彭志成用英语问了几句,对方愣了愣,随即依旧用大家听不懂的语言在说些什么。

    “回去喊人,那个高摩不是自称懂法语吗?让他来试试。”彭志成吩咐着身后一人。

    “laydownyourarms!(放下武器)”彭志成又大吼了声。这下对方似乎听懂了,犹豫了下,领头一人解下了佩剑,其他人也跟着放下了武器。不过并没有靠过来,武器也放在他们触手能及的地方。

    大雨越下越大,双方就这样奇怪地站着泥地里对峙着,直到穿越众后援部队的到来。

    马乾祖、马甲、邵树德组织了五十来个自告奋勇的男人,来不及去船上取武器,就拿着伐木斧、铁锹、铁镐赶了过来支援。

    高摩手上拎着把铁锹,裤管上全是泥,一步一滑地走到队伍前面,用法语向对方喊话起来。对方听得似乎有些疑惑,但看得出来多半是听懂了,这让大家舒了一口气,随即高摩就和对方领头的交谈了起来。

    “库艾特船长是这艘武装帆船‘橙色河流’号的船长,受雇于荷兰西印度公司。”高摩介绍说,“他和他的水手们在拉普拉塔外海遭到了西班牙人的袭击,船体受创严重,无力返回他们在加勒比海的基地,只能在此抢滩搁浅。”

    “西班牙人?他们在哪?”众人一阵紧张。

    “也许他们返回布宜诺斯艾利斯城了。”高摩又交谈了几句,随即说道,“库艾特船长在和西班牙人交战后,摆脱了他们。他请求在我们这里暂住,待修复船只后就会离开。为此,我们将得到他个人及荷兰西印度公司的友谊,当然,还有金钱。”

    众人面面相觑,事实上今天的事情太过突然,他们还没想好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这帮外来者。

    “老高,你告诉他们,这件事我们需要商议以后才能答复。”马乾祖开口说道,“他们被允许进入那边的棚子避雨,前提是交出他们的随身武器,并且接受我们的看管。当然,他们将得到我们的安全保证,私人物品也可以保留。”

    荷兰人当然不是很满意这个条件,但也没有别的办法。目前船只已经抢滩搁浅,水手们伤的伤,病的病,船上淡水也所剩无几,只能先同意下来。

    “不行!这帮人必须‘处理掉’!”一回到办公室,彭志成第一个跳了出来,“这次让他们走了,下次他们就会带来一支舰队,把我们都贩卖做奴隶。”

    “也许下次他们带来的就是我们急需的东西呢?”刘为民有些不同意,“我们可以和他们做交易。”

    “我们需要大量生铁、火药、铅块、铜、石墨、毛皮。”马甲想了想,现在穿越众一穷二白,的确急需贸易对象。

    “还有牛羊、布匹、药品、工具、种子等等。”邵树德补充道,“当然,我们最缺的是人口,我们需要大量的劳动力。”

    “可是安全问题怎么办?你能保证这帮荷兰人回去后会守信来交易,而不是带着舰队来抢劫?”王启年和彭志成保持一致,始终认为目前穿越众还很弱小,容不得任何冒险。

    这下没人说话了。没人敢保证荷兰人会怎么做。大航海时代的水手们基本都可以和人渣划等号,不论他是哪个国家,他们只认金钱和实力。

    “我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以什么身份和外界交往?国家?公司?或者一般团体?”萧百浪问道。

    “这个问题我问得好。我们穿越到现在一个多星期了,还没有一个正式的组织机构。目前这个临时自救委员会还要临时到什么时候?”马乾祖慢悠悠地说道,“今天遇到荷兰人,明天还会遇到葡萄牙人,后天西班牙人也会找上门来。我们应该仔细想想我们在这个世界该以怎样的面貌出现,目前这种松散的状态时不能持续下去的(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四十八章 义成与新华夏的转型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托近年来东岸经济发展和人口增加的福,现在国内对剑麻这种优良的纤维材料的需求越来越大,缆绳、索具、工业用绳、渔网、麻袋等十多种商品需要用到这种韧性好、耐腐蚀、耐磨损的纤维材料,因此前些年投资剑麻种植园的人都多多少少发了一笔财,且有增加投资、扩大种植园规模的冲动。

    剑麻如此,胡椒就更不用说了,这种最廉价的香料在如今的东岸正处于一个长期的牛市之中。肉类产量爆发性的增长催生了胡椒巨大的市场需求,这种需求是如此之大,以至于单靠一个新华夏岛都已经无法满足,还要靠南铁公司从秘鲁进口、靠荷兰东印度公司从印度转口,由此可见这种商品的火爆程度。因此,塔城港新开辟胡椒种植园,从经济角度上来讲,真的不会亏,未来应当能够享受其带来的好处——虽然现在几乎整个东海岸都兴起了大大小小的胡椒种植园,竞争有越来越激烈的意思,但市场也在不断扩大嘛。

    另外,虽然咖啡市场的竞争非常激烈,但鉴于塔城咖啡已在东岸国内打出了一定的知名度,很多老国民都对这个牌子非常怀念,因此黄仪打算由开拓队政府出面,对现有的咖啡种植园(多位于塔城镇边缘的山区,与土人势力犬牙交错)进行统计、点检,然后帮助咖啡种植园主们解决一些实际困难,比如安全防卫、交通运输、融资贷款的问题,对这项产业进行重点扶持,争取做大做强塔城咖啡的品牌,与来自秘鲁、新西班牙甚至国内北方的咖啡进行竞争,争夺市场份额。

    而为了进一步支持塔城港这个人口众多的区域核心城市的发展,黄仪也特别请示本土执委会,并获得了批准,即把塔城镇、嵩山乡、陵川乡、浪溪乡、归化乡合并在一起,正式成立了塔城县这个全岛第三个县级行政单位。

    这个县成立后,将拥有一万七千余人口,产出包括煤炭、木材、胡椒、蜂蜜、干果、咖啡、剑麻在内的多种商品,从纸面上看来还是有一定的经济实力的。而且,现在新华夏岛也效仿了本土各县的“土地财政”政策,即将耕地以一亩十元的价格出售给私人,坡塘林地的价格视实际情况或增或减,相信能给地方政府带来很大的收入——所以说塔城县的成立也是开拓队政府对他们的大力支持呢,因为只有立县了,地方上卖地的收入才能大部归于县政府,否则的话这钱可就进了开拓队政府的财政之中了。

    不过,即便塔城立了县,在很多人看来其未来的经济也就那样了,不会在和前七八年之前那么出挑,其种植咖啡的产地环境不如南边多凡堡那一片,种植香料的环境又不如东海岸那一大票地方——最近东岸人在东海岸又设了一系列的城镇,如下川乡(位于后世马纳卡拉城附近)、丹川乡(位于后世马南扎里城附近)、高都乡(位于后世努西瓦里卡城附近)等地。上述三地吸引了国内大量资本涌入,那些商人们四处求爷爷告奶奶地雇佣有战斗经验的人员(转正的前杂牌军成员顿时成了香饽饽),然后租船来到新华夏岛东海岸,从开拓队政府手里以令人吃惊的低价租赁大片蛮荒的土地,一边与土人进行周旋一边开辟香料种植园,对东海岸的开发起了极大的促进作用。

    因此,塔城县既然在各方面都不出挑,那么未来竞争中处于劣势也就是可以预期的事情了。这座城市的未来,大概还是在目前尚处于麦利那人的封建王国控制下的中央高原。只有当东岸人彻底占据全岛的精华中央高原,并将其发展起来后,塔城港由于其特殊的地理位置,才有可能迎来大发展的契机,而在此之前,其大概只能慢慢苦熬了,因为东岸人在可以看到的很多年内,大概是没有进军内陆高原的计划了。

    而如果说塔城县因为与义成地区的贸易维持了经济的话,那么东岸人刚刚深入没几年的东南部地区,则是在这种贸易中大大地获得了好处。尤其是据说将要成立的大泽县(下辖多凡镇、大泽乡、沁水乡、阳城乡,以及未来可能从土人手里弄过来的另外两个原法国殖民城镇),其收益最大。这个县由于开发较早,人口众多,兼之地理位置出色(常年为南下或前往澳洲的船只补给),因此本就有一定的经济基础,其水稻、芋头、玉米、香蕉、木薯及瓜果菜蔬的产量很大。这次又顺手兼并了法国人在岛上的核心殖民城镇,有了一定的工业基础(继承了法国人的磨坊、木材加工作坊、铁匠铺、酿酒作坊等设施),并通过商购的方式,又从土人那里取得了一定的土地,经济作物也快速发展了起来,因此这次通过向义成地区出口各类食品、木材、酒类,获得了不菲的收益——政务院划拨下来补贴义成地区开发的专项资金,有相当一部分就通过此类贸易流向了这边,说起来也是一种本事呢。

    甚至于到了最后,义成地区因为物资的极度匮乏,甚至不顾本身劳动力不足的状况,开始向大泽乡、多凡镇一带的商人出口斯威士或通加奴隶,也是无奈得紧。要知道,义成地区行署前阵子曾经做过一次估计,觉得整个操斯威士语的部族总人口大约在四五万人的样子(后世欧洲殖民者19世纪前半叶来到斯威士兰时,当地约有六万三千名斯威士人),而通加人的数目虽然不止五万人,但也多不到哪去,顶多七八万人的样子,因此说实话义成地区的建设,是无法奴役到足够的黑人奴隶的。就这样一种窘迫的状况下,他们还要向新华夏岛的种植园输出黑奴(同时也向河中地区的黑八旗输出黑奴换取高粱米和牲畜),确实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的,当然这或许和他们的最高长官、地区专员邱海洋本人是一个比较敌视黑人的家伙有关吧,他不怎么喜欢看到自己的地盘上生活着大量的黑人。

    相信随着东岸人在义成地区活动的越发深入——目前阻挡东岸人鲸吞土地的最大麻烦不是黑人的反抗,而是斯威士人地盘上极为严重的疟疾疫情——这总计十多万斯威士人、通加人乃至祖鲁人,其下场应当都不会怎么好。运气差点的,大概会在东岸人的建筑工地或种植园内直接被累死、打死,运气好点的,也就是干了七年时间重活后,拖着病怏怏的躯体,拿着少得可怜的一点遣散费用,到自由邦去苟延残喘,这也是他们最好的归宿了。而腾空了这些黑人,义成地区也将成为东岸国民的乐土,也就是说,东岸人的幸福是建立在班图黑人的无边痛苦之上的,但这种种族之间的竞争,本就是异常残酷、没有任何温情脉脉可言的,难道不是么?

    南非这种宝地,自然是“有德者”居之,怎么可能让给班图黑人呢?更何况,对于南非的原住民科伊桑红种人来说,来自北方的班图黑人也是外来者,几百年来抢走了他们无数的土地,杀掉了他们无数的同胞。既如此,班图黑人也就没什么资格指责同为外来者的东岸人了,大家的手段彼此彼此嘛,别无二致,都为了种族的延续和生存空间的争夺。

    好吧,言归正传。新华夏开拓队队长黄仪也是看过本土对义成地区的远景规划的,在这个迟早被划为本土进行重点建设的地区,未来可能会兴起诸多新华夏岛只能看着流口水却囿于地位问题而无法涉足的产业,比如毛纺织业、皮革加工业、煤化工、冶金、机械制造、农产品深加工等等。因此,如何在义成地区的这个发展过程中及时调整自己的经济结构,使得与其进行互补,对于主政新华夏地区的官员们来说,几乎就成了必修课了。

    说得再直白一点,那就是新华夏岛不是本土,是殖民地,是不怎么允许发展工业的,更别提煤化工、冶金、机械制造等“高级产业”了。因此诸如原本打算开发铁矿进行冶炼、加工的项目就可以歇一歇了,否则未来即便发展起来,肯定也无法和义成地区有国家扶持的产业进行对抗,只能白白浪费人力、物力和时间,殊为不智。

    新华夏岛的未来,大概除了咖啡、可可、蔗糖、烟草、剑麻、香料、香草、棉花等热带经济作物种植园之外,就在于利用其独特的区位优势进行转口贸易了。也就是说,新华夏岛未来应该放弃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坚持以种植园经济和针对奥斯曼、波斯、印度乃至澳洲等地的贸易为主,发展工业乃至重工业,既有挑战本土政策红线的风险,在资源和经济方面也颇多困难,注定了前途渺茫的——这不是空话,因为就资源和环境而言,这个岛发展工业的条件未必就比远东的黑水地区强多少呢。(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四十九章 外东北与工业萌芽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许信一口许诺道,“其他先不谈,这交货方式怎么算?据我所知,贵国在北非港口内的那些船舶并没有远洋航行的能力。而我国目前远洋运力极为紧张,从东方港到伊兹密尔,海路极为漫长,整个航程差不多要持续超过四个月,航运费用会高昂到令人难以忍受的。”

    “这个……还请贵国承担海运任务。”霍尔尼西安有些为难地说道,“实在是我国的商船都是只能在地中海近岸航行的,不耐远洋风浪,对大海远洋航线更是一无所知。所以还请贵国承担起海运任务,这个我们会在价格方面稍稍让一下步做为补偿。许先生您以为如何?”

    “唔……”许信故作沉吟了一会儿,然后才点了点头,叹着气说道:“奥斯曼帝国的市场极为广阔,不瞒您说,我国商业部门对此还是很感兴趣的。这样吧,运输任务我和国内再沟通、协调一下,争取再挤出些运力来。只是这价格……”

    华夏东岸共和国如今运力紧张是不假,专业的远洋运输船只有目前正在镇海造船厂船台上紧张建造的两艘荷兰笛型船。可问题是目前运力也不是很紧张啊,很多客户都是上门取货,不但给穿越众节省了大量的运力,还减少了全部的海运风险。

    和奥斯曼的贸易肯定是得东岸共和国自己送货上门了,不过这其中也未必没有利益可沾。众所周知,通过奥斯曼帝国中转的东方商品是西欧通过非洲航线海运的数倍之多,回程时运输船里再装满中国的丝绸、瓷器、茶叶,印度的宝石、染料、香料,土耳其本地的工艺品、葡萄干、沙枣、骆驼等商品,返回拉普拉塔和巴西后便能大赚一笔。

    这其中的利益得失许信很清楚,他这样说只不过是商人本性发作而已。

    接下来两人便是针对各种商品价格的无聊扯皮,莫茗听得直皱眉头,不过他很快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于是便开口问道:“我有个问题,我们运输船走哪条航线?我是指是走东方港累西腓加那利群岛伊兹密尔的大西洋航线,还是走什么别的航线?”

    “别的航线?”许信和霍尔尼西安几乎同时疑惑地问道。

    莫茗摊了摊手,说道:“我只是提出一个设想啊。大西洋航线中途要经过葡萄牙、荷兰、西班牙、法国、威尼斯等国家控制的海域,情况极为复杂。万一哪个国家对我们展现出敌意,我们的航路都很有可能被切断。而且,这条航路上海盗极为猖獗,没有军舰护航的话风险不小。”

    “那你说怎么办?还有别的航线?”许信听莫茗这么一说心里也有些打鼓。如今眼红东岸的人可不少,和东岸共和国打过仗的西班牙就不说了。荷兰人对东岸的态度也不是很友好,一是因为东岸支持巴西的立场,二是因为同为商业上的竞争对手。除此之外,英国人的态度就更不用说了,作为纺织业上你死我活的竞争对手,许信几乎看不到双方有任何和解的希望,这是根子上的矛盾,不可调和的。

    这么一看这条所谓的大西洋航线还真的是危机重重、脆弱无比呢。海外市场对东岸的重要性不需赘述,为了维护这条脆弱的航线,东岸共和国到底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呢?

    “我们换个思路。”莫茗说道,“走非洲航线不可以吗?从东方港出发向东航行,绕过好望角,然后沿葡属东非(莫桑比克等地)海岸北上,越过非洲之角后进入红海,最后在奥斯曼帝国的苏伊士港靠岸卸货。这条航线我称之为非洲航线,比大西洋航线远不了多少,而且中途没有那些杂七杂八的国家与势力,海盗也几乎没有,非常适合我们。”

    “霍尔尼西安先生,如果我国的商船在贵国苏伊士港口卸货,你和你的家族是否能够接受?”许信听完后也觉得这条航线非常不错,于是急忙出口相问。

    “当然可以。”霍尔尼西安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只是我还需要在苏伊士组织驼队运输货物到地中海的港口,这中间增加了一笔很大的费用,希望你们能够正视这一点。”

    “没问题,这都是细节问题了。”许信满面笑容地说道。

    “唔……”许信故作沉吟了一会儿,然后才点了点头,叹着气说道:“奥斯曼帝国的市场极为广阔,不瞒您说,我国商业部门对此还是很感兴趣的。这样吧,运输任务我和国内再沟通、协调一下,争取再挤出些运力来。只是这价格……”

    华夏东岸共和国如今运力紧张是不假,专业的远洋运输船只有目前正在镇海造船厂船台上紧张建造的两艘荷兰笛型船。可问题是目前运力也不是很紧张啊,很多客户都是上门取货,不但给穿越众节省了大量的运力,还减少了全部的海运风险。

    和奥斯曼的贸易肯定是得东岸共和国自己送货上门了,不过这其中也未必没有利益可沾。众所周知,通过奥斯曼帝国中转的东方商品是西欧通过非洲航线海运的数倍之多,回程时运输船里再装满中国的丝绸、瓷器、茶叶,印度的宝石、染料、香料,土耳其本地的工艺品、葡萄干、沙枣、骆驼等商品,返回拉普拉塔和巴西后便能大赚一笔。

    这其中的利益得失许信很清楚,他这样说只不过是商人本性发作而已。

    接下来两人便是针对各种商品价格的无聊扯皮,莫茗听得直皱眉头,不过他很快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于是便开口问道:“我有个问题,我们运输船走哪条航线?我是指是走东方港累西腓加那利群岛伊兹密尔的大西洋航线,还是走什么别的航线?”

    “别的航线?”许信和霍尔尼西安几乎同时疑惑地问道。

    莫茗摊了摊手,说道:“我只是提出一个设想啊。大西洋航线中途要经过葡萄牙、荷兰、西班牙、法国、威尼斯等国家控制的海域,情况极为复杂。万一哪个国家对我们展现出敌意,我们的航路都很有可能被切断。而且,这条航路上海盗极为猖獗,没有军舰护航的话风险不小。”

    “那你说怎么办?还有别的航线?”许信听莫茗这么一说心里也有些打鼓。如今眼红东岸的人可不少,和东岸共和国打过仗的西班牙就不说了。荷兰人对东岸的态度也不是很友好,一是因为东岸支持巴西的立场,二是因为同为商业上的竞争对手。除此之外,英国人的态度就更不用说了,作为纺织业上你死我活的竞争对手,许信几乎看不到双方有任何和解的希望,这是根子上的矛盾,不可调和的。

    这么一看这条所谓的大西洋航线还真的是危机重重、脆弱无比呢。海外市场对东岸的重要性不需赘述,为了维护这条脆弱的航线,东岸共和国到底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呢?

    “我们换个思路。”莫茗说道,“走非洲航线不可以吗?从东方港出发向东航行,绕过好望角,然后沿葡属东非(莫桑比克等地)海岸北上,越过非洲之角后进入红海,最后在奥斯曼帝国的苏伊士港靠岸卸货。这条航线我称之为非洲航线,比大西洋航线远不了多少,而且中途没有那些杂七杂八的国家与势力,海盗也几乎没有,非常适合我们。”(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九章外东北与工业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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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章 山*東地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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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现在来自外东北的好手越来越多了,不然的话,很多事情恐怕要弄得我们焦头烂额了吧。”廖得功上尉穿行在一片狼藉的营地中,感慨地说道:“就凭这些战力羸弱、警惕性极低的朝鲜士兵,呵呵,还是算了吧,什么也做不成。”

    这里是朝鲜御营厅大军一部的营地,因为离东岸人的防御体系较远,因此屯驻了差不多千人左右,以便能够在遇到敌军的时候能够有一定的自持能力。可结果呢?东岸人还是高估了这群朝鲜军士的战斗力,他们竟然被摸过来的两三百清军马队被打了个稀里哗啦,千把人全军大溃,死伤三百多,另外还有两三百人趁乱过了鸭绿江,跑朝鲜那边山里去了,也不知道是打算落草为寇啊还是就此溜回家乡。

    可以说,这支朝鲜军队基本已经毁了!脊梁被打算、骨干被击毙、器械损失极大,基本已无恢复的可能。于是,在廖得功上尉的命令下,残余的几百朝鲜军士,灰溜溜地去了九连城那边,帮东岸人修城寨当苦力去了——既然你无法证明自己敢战、能战,那么就不配继续享受军人的待遇,还是去当夫子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这支朝鲜前出部队的崩溃,也宣告了东岸人对外拓殖尝试的一次挫折。由朝鲜士兵携带而来的帐篷、粮食、衣物被冲天大火付之一炬,农具、辎重也被丢得四处都是,牲畜中能被带走已被鞑子带走,不能带走的也被打死尽数捅死在了当场,看起来是恨极了在丹东、宽甸一带垦殖的东岸军民,要想尽一切办法给大家制造困难呢。

    不过也幸好这支清军马队来得早了点。若是他们再晚些时日过来,等到大批sd灾民被安排过来种地时,这要是突然冲过来,打杀起来一定很惨,就不仅仅是物资方面的损失了!如今朝鲜军士刚刚过来建立前哨垦殖营地,立足未稳,啥事也没来得及干呢,就直接让鞑子给冲垮了,结果死伤的都是棒子,不是sd灾民,勉强还能为东岸上层所接受——只要死的不是自己人,就没事!别人家的孩子死了谁心疼啊?

    当然了,话又说回来了。若是清军——据说领队的又是崇年这厮,他现在在东岸军中也算是比较有名了,因为捕了几次都没能逮住他,堪称打不死的小强——再晚来一两个月的话,外东北那边又有大量归化土兵南下至此,他们搞不好要吃个大亏,因此这次突袭朝鲜人得手,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也算是他们的运气了,这并不是开玩笑。

    “以后这些朝鲜军士,还是让他们守守堡寨算了。这帮废物,甚至连充当辎重部队运输粮草的工作都能干成这样,简直是辱没了军人这个称号。”廖得功一脚踢开了散落在地上的某把刀鞘,然后看了看竖在面前的一根烧得漆黑的木头柱子,有些郁闷地说道:“即便是那些从北方调来的山丹野人,也要比他们强很多。那些归化土兵的纪律固然是极差,也不知如何上阵对敌,但他们至少敢战啊,勇气是丝毫也不欠缺的!在这种小规模的袭扰战斗中,勇气和不怕死的敢战精神往往比纪律更加关键,这些品质,朝鲜人实在是太过于缺乏了,太令人失望了!传令下去,扣了这个月发给朝鲜御营厅军士的补助(一般包括罐头食品、腌肉咸鱼、机制面粉、些许银钱和少量药品),他们新任的姜大统领若是有不同意见,就让他来找我。我就不信了,他脸皮能这么厚,士兵打成这个鸟样,还好意思来问我们要补助。也不知道这个朝鲜御营厅整天都在搞些什么东西,兵士又是怎么练的,怎么搞了半天其战斗力也就和地方郡兵差相仿佛,这还算个毛京营兵啊,真是胡搞!”

    其实,朝鲜京营兵这些年也是经东岸军官顾问团进行过一番指导的,原本廖得功等人对其还颇有些期待,觉得应该能帮得上点忙吧?可结果残酷的事实打了很多人的脸,朝鲜人果然不堪战,无论给他们派多少军事顾问、提供多少军事装备,基本还是一个废字!这些家伙,估计不到亡国灭种的边缘是不会爆发出战斗力的吧?平时战阵厮杀是指望不上了,干脆还是为东岸人种种粮食、药材、瓜果,养养牲畜,培育培育种子吧,你们也就擅长这个了。

    听到廖得功嘴里说出的这些气话,跟在他身后的一帮年轻的参谋们都笑了,看来平日里朝鲜军士战力羸弱的笑话早就为人所熟知了,这些参谋们茶余饭后估计也是经常拿那些朝鲜人当谈资说笑的。因此这会听廖得功下令要给朝鲜人断绝补助以示薄惩时,一个个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

    不过,以东岸人如今在辽东铺开的这个摊子,一旦少了那几千朝鲜军士,这兵力确实将相当吃紧。毕竟,精锐的第七混成营去年就去胶州驻守了,骑兵联队也在今年大部调回,以稳定莱州府新占领区的局势,目前那里的清军活动频繁,似乎在运用某种方式给东岸人施压,使得他们放弃——至少是延缓——在鸭绿江右岸一带的殖民活动。因此,目前驻守在鸭绿江垦殖前线的,除了骑兵联队半个大队(差不多一千骑的样子)、仆从军第四师一部以外(第四师师长陈全忠派了两千人渡海来援,足显“孝心”),也就剩下来自北方的山丹士兵了。

    这部分加起来现阶段一共有五千来人的样子,听起来是相当不少了,但考虑到东岸人的垦殖任务极重,需要守卫、控制的地方又多,另外手头还得保留一支快速反应的部队,因此这五千来人还真的不够用的,撒胡椒面一样撒到各处后,手头也就没几个人了,搞得处处兵力都很紧缺,有点被动。

    因此,在东岸人原本的计划中,这五千朝鲜军士的作用还是不小的,也曾经指望他们依靠兵力优势挤压、逼退小股清军。只可惜,如果说一开始他们的表现还算可以、中规中矩的话,目前这些朝鲜军士的表现就只能用一塌糊涂来形容了,非常令人费解——朝鲜军官对此解释时朝鲜军队不习惯出国久战,在外屯驻久了易起思乡之情,再加上这些朝鲜军兵多来自朝鲜南方,那边的民风也相对奢靡、暗弱,一个个着实受不了辽东蛮荒之地的艰苦生活,军心涣散之下被鞑子按在地上摩擦也就情有可原了。

    “现在朝鲜兵不可信、不可重用!”从废墟里捡起一封染血的家属——可能是某位朝鲜军官写给家人的信件——随意看了看后,廖得功双手倒背在身后,叹着气说道:“即刻调整部署,镇江堡周边、九连城一带、宽甸十六寨(东岸人于那儿粗粗修起的十六个小型木质城寨)中不甚重要的据点,就交由朝鲜军士来戍守吧。位置比较重要的、关键节点,则由我方军士来戍守,不然到后面搞不好还要闹笑话。对了,暂时也停止向外拓殖的尝试,先把控制范围内的荒地都开垦了再说吧。”

    话说东岸人在辽东种田已经有一些时日了,甚至还建起了丹东、宽甸两个县。上述二县总共吸纳了超过六万名sd西四府的灾民,于鸭绿江右岸土壤较肥沃的地区进行开垦,所需物资除少部分由sd船运之外,绝大部分——尤其是粮食、种子和牲畜——都是由对岸的朝鲜王国竭力支应的,为此甚至搞得朝鲜咸镜、平安、黄海诸道都闹起了小规模的饥荒,粮食也是一涨再涨,朝鲜人民那叫一个苦不堪言,不过谁又在乎呢?

    去年秋天的时候,开发较早的丹东县共收获了超过七千吨黑麦、小麦、燕麦等谷物,另外玉米、土豆、大豆等“杂粮”也收获了差不多同样的数字,已经能够养活相当不少的人了——至少安置到辽东来的这六万多人已经可以勉强糊口了,前提是黑水地区多送一些咸鱼或腌肉过来以减少他们对谷物的消耗——屯田获得了极大的成功,对岸的朝鲜官府大概也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这三道今年应该可以缓过一口气来了,有了粮食吃的东朝天兵应该不至于再对他们横眉冷眼、需索无度了。

    丹东县的垦荒获得了如此成功,这个消息自然也瞒不住近在咫尺的鞑子朝廷,因此他们分外急躁了起来,这从他们频频调兵遣将,意图摧毁东岸人在这边的根基就能看得出来。只可惜辽东东部蛋疼的地形和交通条件限制了他们大规模出动兵马的能力,东岸大军又不像当年的朝鲜人那么羸弱——黄台吉带一万多人过辽东杀入朝鲜的壮举是很难复制了,也没人敢复制,因为万一顿兵于东岸人驻守的镇江堡、就连城一线,接济不上的大军有崩溃之虞——因此始终只能派遣最大规模也只能数百人的马队进行袭扰,但这效果也只能说一般了,是对东岸人造成了一定的威胁,杀伤了一些人员、毁坏了一些物资,但在东岸骑兵和山丹勇士的坚决抵抗下,却始终无法取得胜利进而赶走东岸人,这令清廷上下极为无奈。

    这次崇年这厮带三百马队突袭一支前出建立军事哨所——未来将会变为垦殖村庄——的朝鲜军队,也正是清军这种焦虑思潮下的产物。他们现在对无法彻底赶走东岸人感到无比难过,对黄衣贼在丹东收获粮食进而站稳脚跟感到无比失望,对东岸人还在试图不断扩大垦殖区域感到无比愤怒,因此在经过缜密侦查之后突袭了丹东县,摧毁了东岸人的这次尝试,顺带将这上千朝鲜军士打得连滚带爬,培养了一下己方的自信心。

    不过,他们这次的成功,说起来也只是趁着东岸人麻痹大意的时候抽冷子来了那么一下而已,真说让东岸人怎么伤筋动骨了那是不可能的——君不见,损失的这些物资、粮食和牲畜,第二天廖得功就能向朝鲜王国进行“报销”——顶多只是让东岸人日后更加小心,更加步步为营罢了。想要赶走他们,那还差得远呢!

    而既然无法赶走如同牛皮癣一样赖在鸭绿江右岸的东岸人,那么就注定了清国的战略劣势将越来越严重。尤其是在他们将要以举国之力进行南征,彻底消灭南方割据政权的时候——若不是东岸人在sd和江南牵制了大量清军的话,估计能够抽出来南征的兵和物资还要更多——被在后面钉钉子的感觉可是很糟糕的,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想来想去,在继续对东岸人进行袭扰,延缓他们步伐的同时,也就只能加强重点地区的防卫工作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已经被任命为辽东这边最高负责人的廖得功上尉对清廷怎么想的丝毫不关心,他现在一门心思做的,还是如何利用手头有限的兵力,更好地为六万sd灾民在丹东、宽甸两县的垦荒工作保驾护航。至于主动出击进攻清国腹地以扩大自己的地盘,性格上比较保守的他终究是没有采纳,他觉得万事还是以稳为好,在辽东站稳脚跟、种田成功就是胜利!后面的事情后面再说,什么东西都要一步步来!

    1668年7月下旬,就在廖得功调整了丹东、宽甸两县的军事部署,并破坏了清军对两地的数次袭扰行动后,数艘满载黑水肉鱼、器械和补充兵员(多为归化的山丹土兵)的船只也缓缓靠近了镇江堡外海,这令廖得功顿时喜笑颜开——有了这些物资和人员,鞑子朝廷就更拿他没办法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亲往鸭绿江口迎接船队的他猛地感到大地一阵轻微摇晃,这令他有些疑惑:别不是哪里发生了剧烈地震,搞得鸭绿江口这边也有轻微震感吧?(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五十一章 山*東地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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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廖得功猜得没错,确实是山*東发生了地震。

    地震发生在7月25日的晚间时分,震中地区位于后世的临沂、郯城、临沭一带(大部分位于郯城*県境内),震级达到了惊人的5级,能量惊人,且影响范围极广——其中后世鲁西南、苏北一带是重灾区,东岸人控制的胶东半岛虽然离核心震区稍稍远了一些,但感觉也非常强烈,受到的破坏也相当不轻。至少,离鲁西南较近的莱州府部分地区,其损失还是颇为不小的。

    正在招远金矿视察工作的梁向俭在地震甫一发生时,就下令关闭了整个金矿,然后要求各工段对矿坑结构的稳固性进行检查,以免复工后发生坍塌事故,当然更主要的是目前还余震不断,天知道后面还会发生什么。

    此外,他召来了治安队统领,要求其即刻率领麾下数百骑斥候分赴四方,调查灾情,搜罗消息(他现在设置都不知道是哪里发生了地震)。此外,他更关心的是存储在烟台、胶州两地的大量物资,有没有在此次史无前例的地震中损毁,否则后面他就是连救灾都搞不起了。尤其是近年来修建起了大型仓库的胶州港码头,粮食、军资、弹药、器械、食品存放得到处都是,若是胶州港恰巧处于震源中心,那梁向俭想都不敢想会发生什么。要知道,整个登莱地区至今尚未彻底摆脱粮食吃紧的窘境呢!

    接下来的几天内,各处消息陆陆续续汇总了过来,因为地面喷涌沙水,河流改道、决堤,山崩地裂等因素造成的交通不便,消息的滞后性相当明显,很多消息汇总到梁向俭这里时已经是好几日前的了。

    斥候们报上来的情况,让梁向俭有些忧心,他所在的招远金矿在后世属于7度区,震感虽然强烈,但也只是部分建筑物倾倒,部分损坏,出现了一些人畜死伤(但不算很严重),极个别地方地面裂开,涌出了黑水而已。而且招远金矿东岸人接手后就一直就近取材修建了大量的石砌建筑物,结构较为坚固,在此次地震中稳稳地撑住了没有倒塌,因此他之前很难对地震所带来的影响有一个直观的印象,这会汇总了斥候们汇报回来的状况后,顿时感觉事情可能有些严重了——而且这还是地震刚发生时初步得来的情况——必须谨慎对待。

    斥候们回报的信息表明,邻近的招远县城也遭受了不轻的灾难。这个由东岸直领的县份据称城墙出现了一条裂缝,城内民居、庙宇、官署、商店等几乎全部受到了影响,结构坚固的还稳如泰山地立在那里,结构松散不够坚固的就比较悲剧了,如同县城那道万历年间建起的城墙一样墙体出现裂缝都是小事,整体垮塌的也不是没有——当然即便是那些看起来外观良好没有丝毫垮塌迹象的房屋,其拥有着的内心也有些惴惴,觉得会不会其内部结构其实已经受到了损害了呢,只不过一时没被发现而已。

    而且这还是县城及附近地区呢,远一点的乡村地带情况如何,现在还很难说,或许被房屋压死的人畜不多,但因地震导致水库、河流溃堤造成的水灾溺死的人应当也有不少。要知道,去年整整一年,整个胶东地区暴雨如注,降水众多,且从夏季一直下到了秋季,河水平地涨三尺,若不是多年来修建的水库、开挖的沟渠还在发挥着作用的话,当时就已经爆发洪灾了,就如同清廷控制区的某些地方一样。

    这次地震,威力搞得这么大,难道野外的河堤、水库不会决口——当地的堤坝多为泥土抵达——这无疑会给灾区带来很多次生灾害,让人极为头疼。

    7月30日,从邻近的黄县、栖霞、莱阳、掖县、平度州、胶州等地陆续有信使赶来,纷纷向梁向俭汇报了各地在震灾中所遭遇的情况,他们所带来的消息让梁向俭很是震惊,一度令他以为整个莱州府几乎已经处于瘫痪和崩溃的边缘了——事实上也差不多了,东岸人的乡村已经完全陷入了消息不通或很难传递的困境之中,就县城及周边地区还处于勉强运转之中,反观隔壁的清国控制区,就连县城目前都是处于一片混乱之中了,遑论救灾。

    “地震是25日晚上突然发生的。”而在地震发生的数日内,陆续赶到招远金矿的各县、各师、各部的信使们的第一句话,他们几乎在稍稍统计了一下灾情后便快马加鞭向招远赶来,这一是为了向最高长官梁向俭汇报灾情,二嘛也是为各县、各师请求援助了。

    梁向俭亲自接待了每个来自外地的信使,已经担任招远县县长兼矿务局局长的前梁向俭秘书黄汉华在一旁记录了每次会面的过程。来自莱州府的信使们纷纷表示,“地震所致损失极大”、“昌邑、平度州、即墨一带,不少建筑物倾倒,人畜死伤甚众”、“有地裂、山崩之象,间或地表涌出沙水”、“交通为之断绝,新修公路大面积损毁,车辆难行”、“城防损毁严重,望尽快拨款修缮”、“各地农田被毁严重,今年歉收程度当很严重”……

    相较于莱州府那边的一片愁云惨淡,来自登州府的信使们就要沉得住气多了。首先那里是东岸人的老控制区(按清廷说法就是“陷贼已久”),地方基础设施建设完善,各项规章制度完善,人心稳定。出了事,干部们按照规定来执行就行了,天塌不下来,更何况在后世登州府一带远离郯城震源中心,虽然与招远同属于7度区,但距离要更远,受到的影响更小。甚至于,南边的大嵩、文登、靖海一带因为特殊的地质构造,还是属于灾情更轻的6度区,这进一步降低了登州府的整体损失。

    因此,来自这里的官员们给梁向俭带来的消息还“不算太坏”,他们表示,除了一些年久失修或结构本身就存在问题的房屋倒塌了以外,登州境内——尤其是东面——绝大部分的房屋都还健在,东岸人花费重金打造的烟台要塞、当年豪格“帮忙修建”的烟台县城墙等标志性建筑物更是完好无损,由此可见地震对他们的影响着实有限。

    地震对登州造成的最大的麻烦,大概就是一些水库、河流的堤坝被损毁,很多农田、村庄被淹没了而已,但数量也不会太多,造成的人员伤亡也很有限。另外就是一些河谷、水库、溪流、滨海地区的地裂缝隙,喷砂冒水较为严重,历史上就曾记载“地裂泉涌而有淤泥”、“穴涌沙泉”、“翻土扬沙”、“沿海地裂涌水”等等,这些都给未来的交通运输、农业生产带来了不小的麻烦,清理起来很是费事,除此之外倒没什么别的伤害了,总的来说登州一带的损失较为轻微,人畜死伤较少,莱州又次之,但清廷控制区内的西四府及邻近的豫省、江北诸府可就惨了,损失极为严重,对民心士气也是一次极大的打击。

    不过清廷那边如何梁向俭暂时不想去管,他现在所关心的,还是如何在登莱境内进行救灾,尤其是受灾较重的莱州府。登莱开拓队刚刚经历了连续数年的旱灾洗礼,粮食等各项物资的储量已处于历史最低水平,而且还欠了宁波商人及荷兰东印度公司一屁股债,正处于舔*舐伤口、徐图恢复的虚弱阶段,结果老天爷又给他们来了这么一出大地震的“戏码”,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据现在汇总的消息看来,莱州府的情形不是很妙啊,地震带来的破坏很大,甚至就连军营都倒塌了,军人受伤的不在少数。这事情闹的,唉!粮食、物资要收紧了,这是最为紧要之事。另外,派人去胶州看看第七混成营的情况,这支部队是我们国家在远东的核心部队,是中流砥柱,万不能出事。”送走了一干使者后,梁向俭倒背着双手在办公室内走来走去,神情显得也很是焦躁,良久后才猛地站住,挥了挥手,将黄汉华喊了过来,吩咐道:“你立刻准备两百五十人份的马料、食水,我觉得还是亲自带人往莱州走一趟的好,掖县、平度州、胶州这几个重要节点都得看一看才能安心。至于招远这边,小黄你也不要耽搁了,即刻返回县城组织救灾工作,金矿暂时不要复工,万一还有地震的话就惨了。先这么着吧,你速速去准备,我打算今天就走,越快越好。”

    看到一把年纪了还要在外奔波的梁向俭,黄汉华觉得也没什么话说了,大声应了个是后,立刻出门准备去了。招远县虽然受灾不是很严重,人畜伤亡应该不大,但地方上的农业生产搞不好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在粮食就是生命的当下,若是招远县的粮食生产因为地震而大幅度减产,这可是很让人头疼的事情,因此他觉得自己应该尽快去各乡间走一遭、看一看,做到心中有数,如此才能安心。

    1668年8月4日,梁向俭带着大批随从,在两百治安队精锐斥候骑兵的护卫下,沿着一条被损毁得不轻的三等国道(这还是上一批旱灾灾民涌来时修建的)来到了处于东岸人控制下的莱州府首府掖县。

    掖县是山*東新建陆军第七师的防地,师长原是早年被莫大帅收编的山*東地方武装首领丁明吾,其人因病去世后由长子丁大兴代理师长职务,后被梁向俭扶正,正式担任了这个第七师的师长,并仍将掖县划定为该师的地盘。

    掖县在此次地震中属于7度区,受到的破坏不大不小,城中房屋倒塌的不在少数,且也颇有许多人员死伤。别的不提,第七师三千官兵中就有百多人死伤,多为军营垮塌后被压死压伤的,颇为凄惨——这事也让梁向俭对丁大兴有了点意见,怎的军营也不好好修一下?居然和民居一样这么容易垮塌,成何体统?他记得烟台方面是拨给一笔款项和建材给掖县修军营的,难不成丁大兴这厮将这些东西昧下了?

    按下心中对丁大兴的疑惑,梁向俭在该师主要军官的陪同下,首先看了一下县城的情况。掖县的城墙在此次地震中竟然奇迹般地没出现什么裂缝(至少表面看起来如此),但城中房屋却被摧塌了不少,下一步灾后重建时耗费估计不小。即便是那些仍杵在那儿的建筑,不少也是危房,“人不敢入”,早晚也得推倒重来。总之,掖县在这次地震中受灾不轻,赈灾、重建费用不低,全县数万民众也正处于惶惶不安之中,民间流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秩序颇有些混乱。

    梁向俭见此,首先下令丁大兴即刻整顿兵马、随时待命,然后侦骑四出,一面查探乡间灾情,以对如何赈灾有个初步的概念;一面搜罗情报消息,严查乡间邪教趁乱起事,一有苗头即刻回报,然后由第七师尽速派兵出击,争取将暴乱苗头第一时间掐灭。

    看完了县城,梁向俭又前往码头查看了下,结果很是令人无语。因为当初花费巨资修建的码头栈桥现在已然是在岸上了,强烈的大地震使得掖县地面升高了不少,海岸线向外退,大片滩涂露了出来,而这些地方原本可都是大海呢。一些沿海堤坝被损坏,还好不算太严重,至少其造成的破坏甚至还不如地面上时不时可见的裂缝,这些可怖的大地“伤疤”,可是需要花时间来慢慢填平的。

    当天晚间,一场突然而至的雷暴雨笼罩了掖县及其周边地带。地震引发的气候异常使得暴雨频频光顾震区各地,史书上就曾多次记载,给急于灾后重建的人们造成了极大的麻烦。梁向俭同样对此等豪雨忧心忡忡,担心因为暴雨而引发一系列的次生灾害,让登莱地区的灾情雪上加霜——不过,这事似乎也不是他所能阻止的,毕竟人力有时穷啊!(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五十二章 山*東地震(三)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当年德雷克携带劫掠来的数十万英镑财产回到英国后,受到了英雄般的欢迎。据描述,当时酒馆里几乎每个人都在谈论航海、谈论财富,这种风潮很快又从英国刮向了欧洲大陆,导致无数的年轻人投向海盗这一很有前途的职业。

    加勒比地区的海盗多如牛毛,就17世纪30年代来说,最大的海盗聚集地应当就数法兰西角西方约二十海里外的托尔图加岛了。这座一百多平方公里的小岛上平日里聚集了上百条船、数千名海盗,以及许多慕名而来的无良商人和放荡的舞女。这里既是海盗们销赃的窝点,同时也是他们休整补给与传递情报的场所,西班牙海军曾数次组织舰队进行打击,但一直无法根除此地的海盗。

    华夏东岸共和国的私掠编队现在自然不会去托尔图加岛转悠,一个是人生地不熟的怕被人黑,第二个是怕暴露身份。再加上他们船上带了几名老海盗出身的英国及荷兰水手做领航员,倒也不怕不熟悉海况,因此他们在离开法兰西角后便一直向北,越过特克斯群岛与凯科斯群岛海岸,沿着巴哈马群岛东侧海岸线再折向西北,朝佛罗里达东海岸方向进军。

    3月下旬的加勒比地区气候已经有些炎热了,不过在凉爽的海风吹拂下一切显得都还可以忍受。“东岸之鹰”号的新任大副于连·德埃布洛尔从头到尾巡视着整艘战舰,刚刚被提升为大副的他此刻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从运输船的船长担任战舰的大副,不但军阶提升了一级,同时也是一次不小的飞跃。

    而且,这次前往加勒比海进行私掠活动,不但能继续立功,多半还能极大地充实自己的口袋。要知道,这次执委会定下的规矩是,抢掠所得一半上缴国库,三成作为造舰经费与海军人才(包括造船匠)的引进与培养,剩下两成作为奖励发放给参与战斗的军官与士兵,而在这中间,军官们的所得总是会比士兵们多上不少。

    此时海面上吹起的是西南风,船只顺风顺水,水手们有些无聊地在擦洗着甲板,只有瞭望手仍在尽职地观看着远方。炮手们穿着白色的棉布圆领衬衫,靠坐在甲板上聊天,有的人嘴里还嚼着烟丝,这是他们在法兰西角靠泊时从当地人手里买来的,用来提神的话效果还不错。军官们此时都坐在艉楼三层的舰桥内三三两两地聊着天,此处是海盗云集的巴哈马群岛地区,因此陆铭命令所有人都从底舱军官休息室内上来待命。

    不论是军官还是士兵,所有人都没有穿海军制服,而是穿着没有标识的白色圆领棉布衬衫,这是为了方便隐瞒身份。

    巴哈马群岛此时只有很少的一些自发形成的聚居点,散布在她七百多个小岛中间。居民也很少,大多数都是由海盗转行变成的农场经营者,他们跟现在纵横加勒比地区的各大海盗势力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经常有犯了事的海盗们前来这里躲藏,等待风声过去。

    当然,也有一些强大的海盗势力以这里为据点,前出袭击西班牙佛罗里达殖民地,或者在海上伏击墨西哥、古巴方向开往佛罗里达圣奥古斯丁的运输船。这些海盗团伙少的一两艘船,多的十几艘,在这片复杂的海域内神出鬼没,让西班牙人防不胜防,极为头疼。佛罗里达很多城镇被迫向一些凶名昭著的海盗缴纳费用,以换取不被袭击的待遇。

    几只海鸟盘旋在“东岸之鹰”号的上空,这意味着船只已经航行到了某些岛屿附近。事实上按照海图描述,目前船只应该航行在新普罗维登斯岛与伊柳塞拉岛之间的海域内。这时候总是很危险,因为说不定某些海盗船就隐藏在这些海岛中隐秘的海湾内。华夏东岸共和国的私掠编队现在自然不会去托尔图加岛转悠,一个是人生地不熟的怕被人黑,第二个是怕暴露身份。再加上他们船上带了几名老海盗出身的英国及荷兰水手做领航员,倒也不怕不熟悉海况,因此他们在离开法兰西角后便一直向北,越过特克斯群岛与凯科斯群岛海岸,沿着巴哈马群岛东侧海岸线再折向西北,朝佛罗里达东海岸方向进军。

    3月下旬的加勒比地区气候已经有些炎热了,不过在凉爽的海风吹拂下一切显得都还可以忍受。“东岸之鹰”号的新任大副于连·德埃布洛尔从头到尾巡视着整艘战舰,刚刚被提升为大副的他此刻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从运输船的船长担任战舰的大副,不但军阶提升了一级,同时也是一次不小的飞跃。

    而且,这次前往加勒比海进行私掠活动,不但能继续立功,多半还能极大地充实自己的口袋。要知道,这次执委会定下的规矩是,抢掠所得一半上缴国库,三成作为造舰经费与海军人才(包括造船匠)的引进与培养,剩下两成作为奖励发放给参与战斗的军官与士兵,而在这中间,军官们的所得总是会比士兵们多上不少。

    此时海面上吹起的是西南风,船只顺风顺水,水手们有些无聊地在擦洗着甲板,只有瞭望手仍在尽职地观看着远方。炮手们穿着白色的棉布圆领衬衫,靠坐在甲板上聊天,有的人嘴里还嚼着烟丝,这是他们在法兰西角靠泊时从当地人手里买来的,用来提神的话效果还不错。军官们此时都坐在艉楼三层的舰桥内三三两两地聊着天,此处是海盗云集的巴哈马群岛地区,因此陆铭命令所有人都从底舱军官休息室内上来待命。

    不论是军官还是士兵,所有人都没有穿海军制服,而是穿着没有标识的白色圆领棉布衬衫,这是为了方便隐瞒身份。

    巴哈马群岛此时只有很少的一些自发形成的聚居点,散布在她七百多个小岛中间。居民也很少,大多数都是由海盗转行变成的农场经营者,他们跟现在纵横加勒比地区的各大海盗势力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经常有犯了事的海盗们前来这里躲藏,等待风声过去。

    当然,也有一些强大的海盗势力以这里为据点,前出袭击西班牙佛罗里达殖民地,或者在海上伏击墨西哥、古巴方向开往佛罗里达圣奥古斯丁的运输船。这些海盗团伙少的一两艘船,多的十几艘,在这片复杂的海域内神出鬼没,让西班牙人防不胜防,极为头疼。佛罗里达很多城镇被迫向一些凶名昭著的海盗缴纳费用,以换取不被袭击的待遇。

    几只海鸟盘旋在“东岸之鹰”号的上空,这意味着船只已经航行到了某些岛屿附近。事实上按照海图描述,目前船只应该航行在新普罗维登斯岛与伊柳塞拉岛之间的海域内。这时候总是很危险,因为说不定某些海盗船就隐藏在这些海岛中隐秘的海湾内。果然,瞭望手很快发现了动静。果然,瞭望手很快发现了动静。果然,瞭望手很快发现了动静。果然,瞭望手很快发现了动静。果然,瞭望手很快发现了动静。果然,瞭望手很快发现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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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三章 山*東地震(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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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奥古斯丁的街区面积相当大,作为佛罗里达地区的中心城市,她有着差不多十分之一里格的长度与宽度。街区上散落着大大小小的居民住宅、商铺、货栈、教堂和西班牙殖民统治机构。当然了,这里面最为引人注目的一幢建筑便是那座坚固的总督堡垒。

    马坦萨斯河上吹来的凉爽海风将弥漫在城市上空的硝烟驱散,这座石质的、周长不过三百多米的小型堡垒露出了她此刻千疮百孔的尊荣。狭窄的城头上杂乱堆放着许许多多的石头、沙袋、火药桶、土炸弹和火枪,穿着杂乱衣服的西班牙殖民地军团士兵们三三两两探出了头,朝河岸边望去。而在他们身后,则是一些满脸火药印子与血污的城内居民,这些居民下至十一二岁、上至五六十岁,甚至包括妇女,他们散布在城头上各个角落,给士兵们的枪支装弹、给他们搬运火药桶与炸弹,有时甚至还会亲自参与战斗。正是西班牙守军的顽强与这些居民的英勇行为,使得这座小小的城堡在被海盗们围攻一天一夜后仍然没有陷落。

    而在城墙下面不远处的街区内,他们的老对手——海盗们则如同世界末日般歇斯底里、恐惧不安。“幸运”号等三艘船只的逃亡和“埃斯美兰达”号等两艘船只的沉没,使得他们断绝了所有的补给、弹药和退路,他们只能徒劳地聚集在一起,等待上帝的裁决。

    十几名凶悍的海盗将一些四磅和六磅炮拖到了岸边,依托岸边的有利地形朝河面上发炮。他们的炮击不是没有战果,一发四磅炮弹幸运地击中了“东岸之鹰”号的侧舷甲板,导致一名炮手死亡。这起严重的事件为他们招来了惨绝人寰的打击,东岸共和国私掠编队三艘战舰在接到信号后打出了几轮壮观的齐射,百余发炮弹将这十几名主动作死的海盗及火炮直接轰成了渣。

    炮击停止后,原本聚集在一起的海盗顿时死伤惨重,剩下的也纷纷作鸟兽散。一些机灵的家伙主动打起了白旗,剩下的那些脑袋不够灵清的要么是躲进了街道上的房屋内将命运留给上帝裁决,要么就是逃进了城市后方莽莽的原始丛林与沼泽地之中,将命运交给鳄鱼与毒蛇裁决。

    登陆作战总是这样令人烦恼。谢汉三无奈地穿着积满河水的牛皮军靴,开始命令士兵们整队前进。鼓号手吹奏起了欢快的《胜利属于陆军进行曲》,河岸上列完队的陆军一个哨及治安军一个连共200多名士兵,穿着一水的圆领白衬衫和蓝色的镶边军裤,踩着积水的牛皮军靴,腰跨军刀、手端步枪,脸色肃穆地朝圣奥古斯丁街区推进。

    “陆军这帮骚包。”“东岸之鹰”号甲板上,手举望远镜的陆铭无力地呻吟了一声,“这阵势摆出来,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是东岸人啊。这种阵势,哪点像打仗一窝蜂的海盗,我们干脆把国旗和海军旗升起来算了。”

    “呵呵。陆军这帮人,打仗不咋样,搞阵势、搞排场倒是一套一套的。你没看那彭志成,整天穿着一套不知道哪搞来的将官礼服,还戴着白手套,哼哼,上梁不正下梁歪嘛,我看很正常。”王铁锤也笑道,吐槽陆军可是海军众们共同的爱好。

    城墙上的西班牙人和街区内残存的海盗也傻乎乎地看着这支队列整齐、武备精良的“白衬衫”部队,直到他们进入街区。街区内的抵抗可以说忽略不计,毕竟敢顶着河面上数十门大炮和眼前两百多杆步枪进行自杀式攻击的蠢货毕竟是少数,大多数人都很理智地选择交出武器投降。

    临时担任治安军代理连长的寿道士和他的副手安达十五带着他们手下的新丁们将这些投降的海盗全部拉到河岸边开阔地上看守起来,然后便是一一搜检这些海盗身上的财物。这些家伙之前攻占了大半个圣奥古斯丁的街区,所获得的财物着实不少,这会儿就得让他们全吐出来了。

    海盗们略微有些骚动,一些情绪激动的海盗更是高声喊叫着士兵们听不懂的语言。

    “呸!番毛海贼不知死活,已成阶下之囚了竟然还如此嚣张。谢大人有令,但凡俘虏中有不听号令者、大声喧哗者、夺械逃亡者,均格杀勿论。”治安军连长寿道士冷哼了声,说道:“安达,你带两个排去,发现有符合此三种情状者,通通格杀勿论。”

    “哈伊!”安达十五立正应命道,然后便带着两个排的治安军士兵恶狠狠地扑了过去。一个排的士兵在六十米外停步,给枪支装好弹药后排成两行,50枝火枪死死瞄着这边。

    安达十五另带着五十名士兵手持雪亮的军刀,冲进海盗群中,将那些站在那里喧哗的海盗一个个踹翻在地。稍有反抗的便是迎头一刀,一番整肃下来,凭借着地上那十几具无头尸体,安达十五成功地使得这帮凶悍的海盗们个个噤若寒蝉,老老实实地双手抱后脑蹲在地上。

    海盗们都被制服后,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士兵们挨个搜身,将他们身上及包裹内的各种钱币、珠宝以及一些值钱的财物统统收缴了上来,堆在河岸边。与此同时,清理散落在街区内财物的工作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一个哨的陆军正规军将街区内的各个商铺、货栈、教堂等建筑全部封锁了起来,然后再派出人员进内清点财物;而剩下的50名治安军士兵则三两成群进入到了各个民居内,翻捡遗落在屋内的财物与金钱。

    三个小时后,这群如同蝗虫一般的士兵终于将整个街区都清理干净了。数千张毛皮、成吨的棉花、色彩鲜艳的纺织品、难得的染料和香料、珍贵的巴西红木、腌肉与兽脂以及大量的黄金白银在河岸边堆积如山,辛勤的查鲁亚水兵乘坐小船将这些物资一一分类打包,然后运到停泊在马坦萨斯河心里的三艘战舰上。

    清理完毕街区的陆军士兵们也不耽搁,他们破坏了海盗留下来的几门大炮,然后便列队返回了河岸边。就在这个时候,城墙上观望了半天的西班牙人终于派了一名军官前来交涉。

    “先生们,我是西班牙王国陆军少尉阿莱西斯,请表明你们的身份。”衣服及身上布满硝烟味的西班牙军官警惕地问道。

    谢汉三的西班牙语不是很好,不过他还是大致听明白了这个西班牙使者的话的意思。“我们的身份你无需知道,你只要知道是我们救了你们——可怜的西班牙人,而这些物资,将是我们索取的酬金。当然了,接下来我们会在这里休整几天,可能还会用一下你们在河边的修船厂的设施。”

    “可是这些货物都是圣奥古斯丁城的先生们与市民们的共同财产,你们无权处置。”西班牙使者仍在据理力争,“这里是西班牙王国新西班牙总督的辖地,在得到佛罗里达将军的允许后你们才可以使用我们的任何设施,前提是接受我们的监管。”

    “少尉先生!”谢汉三不耐烦地提高了声音:“我想有些事情说清楚了可能比较有助于你认清事实,你是本地人吗?”

    “不,我是阿尔梅里亚人。”

    “那么,我想我有必要向你普及下圣奥古斯丁与马坦萨斯河的来历。”谢汉三说道。

    “请……请说。”

    “1565年,梅内德斯率领舰队进攻了位于圣奥古斯丁附近一伙法国新教徒的据点——卡洛琳娜堡。他击败法国人后,不但拆毁了法国人的城堡,还在这里进行了不人道的大屠杀,几乎所有法国居民和他们的印第安盟友都被屠杀殆尽。而这,也就是马坦萨斯河的来历。少尉,马坦萨斯在西班牙语里面是什么意思你应该很清楚,是的,就是‘大屠杀’的意思。”谢汉三看了看河心里停泊的战舰和河岸边西班牙人的堡垒,脸挂寒霜地说道:“相信你和我都不希望看到69年后这里发生第二场屠杀。回去吧,少尉,把我的话向你的长官回报,他会谅解你的。”

    脸色苍白的西班牙军官返回城堡覆命去了,谢汉三也懒得理他,继续组织人手搬运物资。而此时“红鳟鱼”炮舰搭载了一个哨的陆军士兵,在陆铭的命令下开始驶向马坦萨斯河出海口。在那里还有一艘因为触礁搁浅而在修理的海盗船呢,私掠编队没理由放过,而在目前这种状况下,那艘海盗船要是还不识趣地投降的话,他们就太傻了,因为火力强大的“红鳟鱼”号炮舰将他们拆成木板并不会费什么事。

    海盗们都被制服后,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士兵们挨个搜身,将他们身上及包裹内的各种钱币、珠宝以及一些值钱的财物统统收缴了上来,堆在河岸边。与此同时,清理散落在街区内财物的工作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一个哨的陆军正规军将街区内的各个商铺、货栈、教堂等建筑全部封锁了起来,然后再派出人员进内清点财物;而剩下的50名治安军士兵则三两成群进入到了各个民居内,翻捡遗落在屋内的财物与金钱。

    三个小时后,这群如同蝗虫一般的士兵终于将整个街区都清理干净了。数千张毛皮、成吨的棉花、色彩鲜艳的纺织品、难得的染料和香料、珍贵的巴西红木、腌肉与兽脂以及大量的黄金白银在河岸边堆积如山,辛勤的查鲁亚水兵乘坐小船将这些物资一一分类打包,然后运到停泊在马坦萨斯河心里的三艘战舰上。

    清理完毕街区的陆军士兵们也不耽搁,他们破坏了海盗留下来的几门大炮,然后便列队返回了河岸边。就在这个时候,城墙上观望了半天的西班牙人终于派了一名军官前来交涉。

    “先生们,我是西班牙王国陆军少尉阿莱西斯,请表明你们的身份。”衣服及身上布满硝烟味的西班牙军官警惕地问道。

    谢汉三的西班牙语不是很好,不过他还是大致听明白了这个西班牙使者的话的意思。“我们的身份你无需知道,你只要知道是我们救了你们——可怜的西班牙人,而这些物资,将是我们索取的酬金。当然了,接下来我们会在这里休整几天,可能还会用一下你们在河边的修船厂的设施。”

    “可是这些货物都是圣奥古斯丁城的先生们与市民们的共同财产,你们无权处置。”西班牙使者仍在据理力争,“这里是西班牙王国新西班牙总督的辖地,在得到佛罗里达将军的允许后你们才可以使用我们的任何设施,前提是接受我们的监管。”

    “少尉先生!”谢汉三不耐烦地提高了声音:“我想有些事情说清楚了可能比较有助于你认清事实,你是本地人吗?”

    “不,我是阿尔梅里亚人。”

    “那么,我想我有必要向你普及下圣奥古斯丁与马坦萨斯河的来历。”谢汉三说道。

    “请……请说。”

    “1565年,梅内德斯率领舰队进攻了位于圣奥古斯丁附近一伙法国新教徒的据点——卡洛琳娜堡。他击败法国人后,不但拆毁了法国人的城堡,还在这里进行了不人道的大屠杀,几乎所有法国居民和他们的印第安盟友都被屠杀殆尽。而这,也就是马坦萨斯河的来历。少尉,马坦萨斯在西班牙语里面是什么意思你应该很清楚,是的,就是‘大屠杀’的意思。”谢汉三看了看河心里停泊的战舰和河岸边西班牙人的堡垒,脸挂寒霜地说道:“相信你和我都不希望看到69年后这里发生第二场屠杀。回去吧,少尉,把我的话向你的长官回报,他会谅解你的。”

    脸色苍白的西班牙军官返回城堡覆命去了,谢汉三也懒得理他,继续组织人手搬运物资。而此时“红鳟鱼”炮舰搭载了一个哨的陆军士兵,在陆铭的命令下开始驶向马坦萨斯河出海口。在那里还有一艘因为触礁搁浅而在修理的海盗船呢,私掠编队没理由放过,而在目前这种状况下,那艘海盗船要是还不识趣地投降的话,他们就太傻了,因为火力强大的“红鳟鱼”号炮舰将他们拆成木板并不会费什么事。(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五十四章 山*東地震(五)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

    他同样在地面上看到很多裂缝,有的已经被填了不少,有的仍然很深,看起来就像是大地母亲身上一条狰狞的伤疤,非常吓人。其实这种还算好的,因为地近大海,胶州城外的一些裂缝中还喷涌起了海水,给日后的农业工作造成了极大的障碍,因为土地被“污染”了,这需要时间来净化。

    胶州要塞的城墙依然看起来是那么地雄伟。这座兴建于十年还是二十年前——具体时间亨德尔曼不记得了——规模宏大的要塞城市,经受住了这次地震灾害的考验,除少许城内建筑的墙体出现了裂缝之外,这种以粗犷、厚重为主要风格的砖石建筑主体没有受损,住在它内部的士兵和居民也大多安然无恙,足见其坚固程度。

    与之类似的还有炮台。装备了四十多门重型要塞炮的胶州炮台,同样在此次地震中损失较小,除少许倒霉蛋之外,数百名炮台守卫官兵在25号当晚及随后至今二十多次大小余震中均活蹦乱跳的,至今仍坚守在炮台内,拱卫着偌大的胶州城的安全。

    城墙外现在多了不少临时搭建的窝棚,里面住满了衣衫褴褛、面有菜色的东方面孔的居民。在亨德尔曼看来,这些人不似胶州本地的居民,因为他们的服饰既不美观,身体看起来也不够强壮(这意味着营养不够充分),面上的表情更是畏畏缩缩——亨德尔曼来过胶州几次了,本地居民脸上的表情总体要比这些人更自信一些——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这些人的脑后还拖着一条辫子,这是清国人的典型特征!

    看来是因为地震灾害而逃到胶州的清国难民,就如同每次德意志爆发战争,纷纷携老扶幼跑进联合省寻求庇护的灾民一样,都是些可怜人罢了。对于这些人,即便是在远东地区工作了多年,心肠已经硬如铁石的亨德尔曼,也下令自己的仆人把船上两桶黑面包捐助了出去。毕竟,这些人是东岸共和国的臣民,也是文明人嘛,文明人就应当有受到尊重的权力。

    亨德尔曼来到胶州城已经两三天了,与他一同前来的共有四艘船只,四艘满载南洋稻谷的船只。而他们这四艘船,同样也是今年仅有的从南洋贩运粮食过来售卖的船只了,往年兴盛的粮食贸易因为东岸人资金的匮乏以及粮食危机的缓解而一落千丈,若不是以往签订了四年供货合同(今年也已是最后一年)的话,他们这四艘船今年应当也不会运粮来胶州了。

    不过,在来到胶州之后,亨德尔曼敏锐地发现,似乎粮食贸易又出现了转机,因为东岸人又接受了大量的难民——这一点始终令人费解,亨德尔曼从商人的角度来看,根本不明白东岸人拼命在远东搜罗人口是为了什么,要知道任何人想要从这些难民身上捞回本钱恐怕都需要好多年后了。

    那么问题就来了,这批投资真的有利可图吗?

    好吧,即便在很多年后真的能够收回成本,但这笔投资的时间成本怎么算?我有这么一大笔钱,早就能够想出十种以上不同花样的投资方式了,而且保管任何一种投资的收益都要超过从远东运人。所以,亨德尔曼确信,东岸人在做一笔很糟糕的投资,为此每年浪费了超过一千万盾的巨额资金,而且已经这么浪费了很多年了,真是荒唐透顶,他们的贸易经理应当统统被吊死在桅杆上,因为他们惊人的愚蠢!

    但话又说回来了,没有这些东岸人的愚蠢,他们东印度公司又怎么能通过粮食贸易、金融借贷以及生丝、茶叶之类的特产交易获得巨额利润呢?去年一年东印度公司的分红达到了史无前例的240万盾,其中至少有三分之一是东岸人贡献的,这极大缓解了阿姆斯特丹市场上中小股东们对公司董事会的诘难。要知道,在此之间,公司一年通常只分红一百多万盾,有时候还只有几十万盾甚至拿陈年香料充当分红抵账,这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不过现在好了,有了东岸人这个冤大头提供利润,东印度公司的财务报表好看了很多,于是股东们的怒火也降下去了不少,真是太完美了!

    不过任何好事都有结束的那天。自从去年(1667年)很多粮食购买合同到期没有续签后,巴达维亚方面便意识到,利润丰厚的粮食贸易可能将要一去不复返了。他们对此感到有些失望,但并没有死心,因此在今年最后四船粮食发往胶州港交割时,亨德尔曼被派了过来,充当总督大人的使者,看看有没有与东岸人继续深入合作的可能性——如果说出发的时候亨德尔曼对自己此行的任务能否顺利完成还充满了疑问的话,那么在抵达胶州港两三天并通过自己的眼睛、耳朵了解了许多事情后,他对自己此行的任务已经充满了信心:东岸人再一次遇到了粮食危机,他们会再度与东印度公司签订粮食购买协议的。

    而事实上亨德尔曼猜测的也没错,截止今天(9月6日),登莱开拓队辖区的各县已陆续接收了超过四万名来自山*東西四府的灾民,这还没算直接吞下了昌邑、高密、灵山两县一卫十几万清国民众的负担呢。而且,登莱地区此次虽然离震中郯城一带还有些距离,受到的灾害没那么重,但地震和连日暴雨累加起来的对农业生产的伤害,却也不可小视了——尤其是在灾情较重、河流水系比较发达的莱州府,农业生产已大受影响,虽然东岸人已经整个行动了起来,整饬农田、修补水利、补充禾苗,但今年粮食大面积减产已是必然,整个莱州府都将面临较为严重的粮食危机,再考虑到登州府素来不是什么产粮之地,能够拿出来支援莱州的富余粮食较为有限,因此今年登莱开拓队上下又面临了严重的粮食缺口,向外采购已无可避免,荷兰东印度公司自然也在考虑范围之内。

    “荷兰东印度公司的使者已经来了两天多了。”就在亨德尔曼心里盘算着东岸人会与他们签订多少粮食采购合同时,刚刚从邻近的即墨县视察归来的梁向俭,正在聆听下属们的汇报:“他可能看出了我们需要采购粮食的内情,这帮家伙,在做生意一途上的嗅觉真的非常灵敏,这次估摸着又要和我们谈谈生意了。”

    “呵呵,荷兰人一贯是这种德性,没什么好奇怪的。他们想卖粮食,我们想买粮食,这不正好么?这事没什么特别的,只要和他们谈谈价格和支付方式即可,实在不行的话继续向他们融资也行,反正最重要的是以较小的代价得到足够多的粮食,这才是关键。”梁向俭打了个哈欠,疲惫地靠坐在自己的虎皮交椅上,年纪大了,出去走一遭就累得不行,看来是时候回国享清福了,人不服老不行啊。

    下面官员对梁向俭的话心领神会。目前东岸人想要搞粮食,来源无非就那么几个地方,宁波、朝鲜、南洋及明国南方诸侯。顺国要养的兵太多,地方又小,且还面临着满清的军事压力,与南明的关系也不睦,再加上前几年已被东岸人买走了大量粮食,这会还在重新充实战备物资库的阶段,应当没什么余粮拿来出售,暂且先不论;至于说郑氏的福建、李成栋的广东、浙南的鲁王,历来不是产粮的地方,甚至可能还需要外地粮食输入,因此更是不用考虑,从他们这儿搞不到什么粮食;而宁波这两年的天时也不怎样,粮食自给都有些勉强,更别提输出粮食到登莱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么,想来想去,也就只有朝鲜和南洋了。对于朝鲜这个国家,老实说,这几年来的压榨比较狠,比如朝鲜“捐献”的大量粮食、比如登莱开拓队至今拖欠朝鲜的超过六十万元的购粮款、比如朝鲜出兵出粮出物资帮助东岸殖民鸭绿江右岸地区等等,这几乎是骨头油都给榨出来了,朝鲜高层不满那是肯定的。即便这些年来东岸与朝鲜之间的贸易愈发频繁,使得朝鲜市面上有些繁荣,但农产品被如此大量输出到国内,国内物价飞涨,朝鲜下层百姓生活日益困苦却是可以看得见的,因此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压榨朝鲜就成了一门需要仔细权衡、小心操作的手艺活,这就注定了暂时不能对他们太过严苛,终至逼得人家过不下去。

    “主要还是向荷兰东印度公司买粮吧。朝鲜那儿也可以买一批,这次不要他们捐献了,让他们不要害怕,我们按约定价格(然而这个价格仍然比市价低不少,朝鲜人对此诟病甚多……)收购,只是购粮款需要暂缓一下,短时间内无法支付,先拖着吧,日后与之前那六十余万元欠款一起付了。”梁向俭靠在宽大的椅子里,用略显沙哑的嗓音说道:“向荷兰人买粮同样可能要融资。唉,已经欠了一百五十万盾本息了,再欠一些又何妨,反正虱子多了不怕痒,继续贷款吧。这次继续贷款三百万盾,年息不要超过8%即可接受,也能给我们高来三万吨粮食了,能解决不少麻烦。唔,三万吨粮食可能还不太够啊,这样吧,让魏博秋再做做恶人,继续派人去日本沿海转转,看看能不能捞点便宜。如果这样还不够的话,那我也没什么办法了,只有继续拿军资和战马与顺国做交易了,对于这些战略物资,李来亨还是很愿意交换的,只是我现在看他们家不顺眼,还是压一压再说吧……”

    话说,如果只计算涌进莱州府境内的西四府灾民的话,以登莱开拓队的体量,大概也是勉强能够维持的。但事情坏就坏在老梁他胃口太大,这个即将拍拍屁股高升回本土的家伙,在很多人看来已经不再足够理智了,因为他竟然下令派兵派船去海州一带搜罗移民,理由是那片地方离震中郯城近在咫尺,在此次地震中的损失极为惨重,说是遍地瓦砾也不为过。而且由于当地的地理气候,在地震灾害爆发后一直大雨不断,洪泽湖、骆马湖、硕项湖、黄河、淮河、灌河等水位全线暴涨,淹没了大片良田、乡村和城镇,制造了无数的灾民——其实要不是当年东岸人在淮安府一顿闹腾,搬走了五十万人口的话,此番震灾之后,淮安府北部靠近山*東的地区其情其景可能还要更加惨不忍睹。

    对于这些灾民,梁向俭觉得必须拯救他们,且“责无旁贷”,这令很多登莱的官员叹气不已,因为这很明显是要登莱掏空家底救人啊!不过梁向俭是本地最高长官,还是他们中很多人的恩主,他的命令无法违抗,必须执行。因此,海军和陆军都忙活起来去海州了,而他们这些人也在四处转运粮草、物资,恢复生产,忙得屁颠屁颠。到了如今,还得跟荷兰红毛虚与委蛇,大笔借贷买粮,这往后的日子可要怎么过哟?东北的毛皮、黄金、药材、鲸鱼制品,登莱的黄金,宁波的生丝、茶叶,大概都得进了荷兰人的口袋,整个登莱又得因为消化不良而停摆个几年,也不知道明年新上任的开拓队队长面对这么一副烂摊子,又将是个什么样的表情?阴暗点猜测的话,应该会拍桌子骂娘的吧!

    “都下去干活吧,别愣在这里了。这个月下旬黑水那边的廖司令可能要过来一次,你们都好好准备准备吧。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明年他就将是你们的顶头上司了,这收拢、安置灾民的事情,你们得协助他办好。”最后,梁向俭又闭上了眼睛说道:“这是我任内最后一件大事,我不希望办砸了。谁要是让我一时不舒服,我就让他一辈子不舒服,行了,都下去忙活吧,事情还很多呢。”(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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