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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孤独麦客     穿越1630之崛起南美txt下载     穿越1630之崛起南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六十一章 局势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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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37年5月下旬开始的长达近两个月的时间内,随着海军出走后海防的空虚,东岸近海附近的那些英国合伙股份制公司船只的活动渐渐频繁起来,随即在7月中旬达到了**。.*M为此,科洛尼亚城的贸易也不得不暂时关闭,这宣告了东岸最后一条财源的消失。

    为了解决这种被动的情况,贸易部6军部联合组织起了开辟6上贸易线的行动,这条6上的贸易走私线旨在打通从东岸城镇到布宜诺斯艾利斯和亚松森的两大交通线,以恢复目前处于海盗威胁之下的贸易。

    就在东岸焦头烂额的时候,英国人目前的日子也不好过。从查理一世的父亲詹姆斯一世开始的国王与议会之间的传统斗争逐渐升级,而且双方的矛盾随着国王意欲讨伐苏格兰长老会教徒而日益尖锐。英国新兴的大资产阶级商人开明贵族与保守贵族教会之间的气氛日益紧张,有些悲观的人甚至认为双方之间迟早会爆战争。

    作为议会重要力量的殖民贸易公司的注意力渐渐被日趋紧张的国内局势所吸引,至于远在一万多海里之外的东岸,又有谁关心呢?而且以东印度公司为的公司联盟为了封锁扼杀东岸人的海上交通线,已经前后投入了不下五万英镑的资金,而且还付出了数艘船只沉没数百名水手伤亡的不小代价。

    投入资金就算了,只要能够把东岸人的纺织品挤出欧洲及新大6市场,哪怕再投入五万英镑也是值得的。对于双方争夺的价值数十万英镑的大市场来说,这点先期投入并不算贵。可是英国佬千算万算,却没算到从低地地区杀出的一匹黑马——荷兰人。

    是的,没错!荷兰人趁着东岸纺织品退出欧洲及新大6后留下的市场真空,凭借其高出英国人一筹的纺织技术以及国内达的运力,在第一时间内抢占了这些市场,将英国人的商品牢牢挡在门外。

    里外不是人的英国佬顿时很郁闷,合着自己出钱出力和东岸人死磕,闹到最后得利的却是荷兰人。再加上此时国内爆的一件事情加剧了议会和国王之间的紧张态势,因此,东印度公司们有了从东岸抽身而出的意思。

    当然,怎么抽身而出也是件技术活。至少目前英国人在海上还是占据着绝对优势的,将东岸人赖以生存的生命线完全截断,东印度公司完全可以凭借这种优势从东岸人身上攫取足够的好处,以稍稍弥补自己的损失。

    在东岸人的政府再一次通过葡萄牙人表示了和谈的诚意后,英国东印度公司终于“勉为其难”地答应了这个“过分”的要求,他们派出了两名代表来到圣维森特——一个与东岸人约好的谈判场所。

    阳台上,两位英国使节正轻松地聊着天。

    “切尼,白金汉郡的汉普顿先生被财政署法庭宣判有罪,十二名法官中有七人屈服于国王的压力,他们认为国王征收船税是完全合法的。”眼还早,来自东印度公司理事会的参议拉塞尔·史密斯端着一杯咖啡,一边喝一边和他的同伴聊了起来。

    “真是荒谬!”商人冒险家公司的大商人切尼·考沃德嗤笑了一声,然后说道:“汉普顿先生的辩护律师奥利弗·约翰先生声称他自己在出庭前遭到了不明身份人士的恐吓,但是没人理会他。十二名法官中有些人是国王掌印大臣考文垂勋爵的亲信,有些人是国王走狗曼彻斯特伯爵的跟屁虫,剩下的几名正直诚实的先生无力做出改变。古老的传统遭到无情践踏,这真是糟透了。”

    “国王已经连续三年征收船税了,他正在试图将这种临时税收变为常规税收。而且,去年的征税范围已经不再局限于沿海各郡,就是偏处内6的臣民也要缴纳船税,这已经严重违背了自由大宪章,违背了古老的传统。国王的胃口变得越来越大,行为也越来越肆无忌惮,我们必须通过议会限制他。”拉塞尔·史密斯是下议院的议员,是一个坚定的议会派分子,一直向人们鼓吹限制王权。

    “从三年前开始,国王迄今为止已经征收了几十万镑的船税,但是王室的债务有增无减,仅在伦敦地区的负债就过3o万镑。奢华无度横征暴敛藐视传统,而且国王公然表示羡慕法兰西和西班牙君主的绝对权力,甚至还试图组建大规模的常备军。这也难怪公司的各位先生们要从东岸这个泥潭抽身而出了,每天在这个泥潭里扔下2oo镑的资金,却收获不到任何东西。换做是我,也是无法容忍这种亏本生意的。”考沃德有些泄气地说道,“更何况卑鄙的荷兰人还在背后的笑话,东岸人的舰队也一直没有被我们消灭,一切都糟透了。”

    “本公司理事会的先生们一致认为是时候结束与东岸人之间的无聊游戏了。国王在组建自己的军队,这很危险。为了确保自由不被践踏,我们必须将有限的资金投入到更紧要的地方。否则,我们都会像那些被国王肆意敲诈而背负上巨额债务的骑士男爵们一样每天悲惨度日。”说到那些负债累累的小贵族们的惨状,两人都心有戚戚。

    “两位先生,东岸人的谈判使节已经抵达了。”布兰科·阿尔梅达轻轻走进了阳台,朝两位英国人说道。

    “啊,布兰科,你不用这么拘谨。东岸人来了么,那么让他们过来吧,阳台上空气新鲜,正是一个谈判的好场所。”拉塞尔·史密斯举了举手里的咖啡,笑着说道。

    布兰科点了点头,随即转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两名东岸谈判代表走了进来。

    高摩白斯文两人是今天早上才到达圣维森特的。由于海路被封锁,他们两人在两个排的骑兵护卫下,一路骑着战马,翻越热拉尔山脉,历经千辛万苦才抵达位于巴西南部的圣维森特。

    路途遥远且危险,不过为了尽早结束战争,解决国内的经济困境,这点辛苦又算得了什么。两人8月1日时从东方港出,历时半个月之久的骑马长途旅行,胯部皮肉都给马鞍磨破了一层又一层,刚下马时都有点罗圈腿的感觉了。而且,由于着急上火,高摩的嘴角甚至起了两个水泡。

    两位风尘仆仆的东岸代表走进房间时,英格兰人甚至没有起身表示应有的礼节。只有布兰科殷勤地招呼他们同样到阳台上坐下,甚至还给他们二人拿来了一壶来自远东的茶水。

    布兰科又为双方作了一番简单的介绍后就离去了,然后谈判双方很快进入了正题。

    “史密斯先生,此次和谈我方是抱有极大的诚意前来的,希望贵方谨慎自己的言行,不要再开出一些不合时宜的条件,那样会令我方怀疑贵方诚意的。”高摩作为主谈判手,率先向英国佬话。

    “胜利者有权提出合理的建议。”史密斯矜持地抬起了头,碧绿的眼珠摩,说道:“那么,我们就直接进入正题。我方在4月份的要求上可以做出适当让步,即赔偿金额可以减少到万镑,新大6的部分市场可以酌情让与你们东岸人。但是,贵方必须与我方共享最新式的纺织技术,这个条件不容商议,请贵方认真考虑。”

    “抱歉,我没有受到任何商谈纺织技术转让协议的授权。对于这一点,我方认为也是没有任何商谈可能的。”高摩一口回绝道。开玩笑,让你们英国人掌握了最新式的纺织机械和技术,凭借你们数量庞大的工人群体雄厚的资金实力以及广阔的人脉关系,还让我们东岸人怎么混啊?

    “东岸人,不要回绝得这么快。事实上如果我们愿意,你们就将一直被封锁在南大西洋,那样你们一个便士也赚不到。如果你们愿意和我们共享技术的话,我想降低一些你们的赔款金额也不是不可能。怎么样,我的条件已经很宽容了,仔细考虑下吧,东岸人,不要再试图挑衅我们的忍耐力。”拉塞尔·史密斯貌似加重了语气说道,但是从他的话语中还是可以听出他们做出了一定的让步。

    不过他们的条件是不可接受的。纺纱机织布机包括轧棉机是东岸严格保密的技术,任何人都无权把它拿出来做交易。

    高摩和白斯文对视了一眼,都对方眼里的无奈。“史密斯先生,很抱歉,最新的纺织技术是我国的核心机密,我们无法接受它扩散出去的后果。而且,万镑的赔款金额也过高了些。我们愿意为双方之间旷日持久的战争进行一些人道主义方面的赔偿,但金额不会过一万镑。很抱歉,十万镑是我们无法接受的。”

    “那么,我可以认为这次谈判到此为止了么?我们双方没有达成任何积极的协议,战争仍将继续?”一直没开口的切尼·考沃德说话了。

    “很抱歉!我们确实是抱着诚意来的……”高摩方的眼睛说道。

    “史密斯先生,此次和谈我方是抱有极大的诚意前来的,希望贵方谨慎自己的言行,不要再开出一些不合时宜的条件,那样会令我方怀疑贵方诚意的。”高摩作为主谈判手,率先向英国佬话。

    “胜利者有权提出合理的建议。”史密斯矜持地抬起了头,碧绿的眼珠摩,说道:“那么,我们就直接进入正题。我方在4月份的要求上可以做出适当让步,即赔偿金额可以减少到万镑,新大6的部分市场可以酌情让与你们东岸人。但是,贵方必须与我方共享最新式的纺织技术,这个条件不容商议,请贵方认真考虑。”

    “抱歉,我没有受到任何商谈纺织技术转让协议的授权。对于这一点,我方认为也是没有任何商谈可能的。”高摩一口回绝道。开玩笑,让你们英国人掌握了最新式的纺织机械和技术,凭借你们数量庞大的工人群体雄厚的资金实力以及广阔的人脉关系,还让我们东岸人怎么混啊?

    “东岸人,不要回绝得这么快。事实上如果我们愿意,你们就将一直被封锁在南大西洋,那样你们一个便士也赚不到。如果你们愿意和我们共享技术的话,我想降低一些你们的赔款金额也不是不可能。怎么样,我的条件已经很宽容了,仔细考虑下吧,东岸人,不要再试图挑衅我们的忍耐力。”拉塞尔·史密斯貌似加重了语气说道,但是从他的话语中还是可以听出他们做出了一定的让步。

    不过他们的条件是不可接受的。纺纱机织布机包括轧棉机是东岸严格保密的技术,任何人都无权把它拿出来做交易。

    高摩和白斯文对视了一眼,都对方眼里的无奈。“史密斯先生,很抱歉,最新的纺织技术是我国的核心机密,我们无法接受它扩散出去的后果。而且,万镑的赔款金额也过高了些。我们愿意为双方之间旷日持久的战争进行一些人道主义方面的赔偿,但金额不会过一万镑。很抱歉,十万镑是我们无法接受的。”

    “那么,我可以认为这次谈判到此为止了么?我们双方没有达成任何积极的协议,战争仍将继续?”一直没开口的切尼·考沃德说话了。

    “很抱歉!我们确实是抱着诚意来的……”高摩方的眼睛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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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二章 混乱的初战

    1673年5月25日,天空再次阴云密布,预示着一场豪雨即将到来。天』籁小』说WwW.⒉杨亮最讨厌这种天气了,因为道路泥泞,不利于大军行走,要知道这里可甚少有东岸那种连接重要节点的硬化国防道路,即所谓的一等国道。

    但再难也要走,因为形势不等人!根据最新得到的消息,由蒂雷纳子爵率领的五万多法兰西大军已在奈梅亨一带稳固局势,然后分出了一支偏师西进,直奔布雷达要塞而来,看样子是打算一口直接吃掉面积不小的林堡-布拉班特公地了;而由著名的孔代亲王率领的另一路五万多法军,则在占领阿纳姆、阿默斯福特、纳尔登等地后,兵锋直指联合省南部最重要的城市乌得勒支;最后一路则由路易十四的小、卢森堡公爵富朗索瓦·德·布特维尔率领,由明斯特大主教和科隆选帝侯的军队组成,规模也在数万人的样子,从德意志地区出,迂回攻击联合省北部的格罗宁根、弗里斯兰、上艾瑟尔等省份;至于法王路易十四,则带着两万五千名最精锐的人马坐镇杜塞尔多夫,总揽全局。

    法军这个战略部署,兵分三路、四处攻城略地,一副不急着弄死老鼠的老猫感觉,无疑是极为藐视荷兰人的。为此,不是没有人提出过异议。比如:久经沙场的孔代亲王和蒂雷纳子爵就希望仅仅保留一两处位于关键节点的要塞,以备大军撤退之用,其他则全部毁掉,以节约守卫兵力,迅推进,攻克海牙和阿姆斯特丹,取得战争的最终胜利。

    在这个时候,路易十四的心腹、国防大臣德卢瓦出现了,这厮看到法兰西大军势如破竹,俨然已将占领区看做了法国的领土,希望能够支配更多官职的他向国王路易十四进言,请求在已经攻下的城市中部署大量的守备部队,并修筑起防御工事。

    实话实说,这个建议其实挺对路易十四的胃口的,因此这个自负无比的君王肯定了德卢瓦的意见,并正式下令沃邦元帅(此君非常善于营造)将这个意图予以实现。就这样,蒂雷纳子爵和孔代亲王麾下加起来上十万的法兰西大军被迫分散了相当一大部分出去,用于分占地方上的荷兰城镇,使得一线的法军军力遭到严重削弱,攻势一下子就缓慢了下来,看起来他们一点不急着进军荷兰人的都海牙和最大城市阿姆斯特丹似的。

    杨亮少校等人所在的林堡-布拉班特地区如今面对的就是蒂雷纳子爵麾下的军队。5月23日的时候,就有惊慌失措的荷兰信使从东面带来了“噩耗”,一支规模过一万五千人的法**队从奈梅亨出,一路西进直朝公地的核心重镇布雷达要塞而来,看样子是准备经略荷属布拉班特公国西半部分的。

    这支偏师一路上分派或大群、或小股的部队,占领视野所及范围内的一切荷兰城镇,故在抵达布雷达要塞城下时只有不足万人了,不过却仍然让荷兰人两股颤颤,提不起抵抗的意志——以上消息还是贝亨奥普佐姆城的民兵团体最高指挥官弗兰克·班宁告诉杨亮的,然后他们很慷慨地凑了四万盾的开拔费用给杨亮所部,要求他们立刻率部东进,支援布雷达要塞。

    杨亮对此很是无语。布雷达这座要塞的坚固程度,他是非常清楚的,这座规模宏大、石头质地的坚固堡垒放眼整个欧洲,都是固若金汤的代名词,结果荷兰人居然搞得这么狼狈,还要传檄各处,率部赶去要塞“勤王”,这他妈的算什么事啊,布雷达要塞的七八千人马都是猪头吗?

    不过,“上命难违”,谁让杨亮等人如今是被荷兰人雇佣的呢,因此一切都得听命行事。再者,贝亨奥普佐姆城的最高军事指挥官弗兰克·班宁也带了五百民兵,与杨亮等人一同东进,救援布雷达要塞,那么大伙还能说什么呢,行动吧!

    大军是在25号中午出动的,因为连日阴雨以及水土不服的缘故,杨亮所部在出前已经病倒了两三百人,故此番能够东进出征的也就在两千人左右罢了。与他们一起的,还有九百多名瑞士雇佣兵,这些穿着皮甲、扛着火绳枪、高举着长矛的山民们,一脸悲壮之色,看样子对此番东进作战的结局很不看好,这让加重了一番大家心头的阴云,让杨亮看了心里暗骂,这是动摇军心士气啊!

    弗兰克·班宁脸上同样是一副死了爹娘的表情,不过谁让布雷达要塞方面传过来的军情又很紧急呢?因此他也只能挑了相对靠谱的五百个来自贝亨奥普佐姆的民兵,与两支雇佣军一起东行,援救布雷达要塞。

    他们一路上走得并不快,这也许是因为道路泥泞难行的缘故,不过杨亮也不无恶意地揣测,他们之所以像是爬一样地行走在这段不过两天路程的道路上,未尝没有坐视布雷达要塞陷落,然后他们可以立刻转向逃回贝亨奥普佐姆戍守的因素。毕竟,荷兰民兵这种小市民团体是最没有节操的,在他们眼里国家安危和民族大义都不是很重要,他们只关心自己的身家利益能不能得到保全、宗教信仰能不能维持,除此之外一切都无所谓,不然你以为一路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荷兰城镇闻风而降?

    而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在这次战争中路易十四所坚持的政策,即路易十四在出征前后反复强调,一定要严格约束各部军纪,不得随意杀戮、抢劫沿途的荷兰城镇居民,让士兵们不得抹黑他“高贵的王者风范”。为此,某些因为法**队过路而受到损失的小村庄,他竟然都派官员前去钱补偿村民们;另外,每个向他抱怨诉苦说自己因为法**队的军事行动而受到影响的当地贵族,都得到了路易十四的馈赠——比如尼德兰的某位领主派人来向路易十四陈述法**队对他的庄园所造成的破坏之后,他二话不说立刻赠送了一幅镶有珠宝、价值过一万二千利佛尔的他本人的肖像画给这位贵族。

    客观地说,无论是尼德兰的贵族还是普通百姓,都因为路易十四的这种“高尚行为”而享受了莫大的好处,这使得他们非常钦佩,因为法兰西军队这次确实表现出了一股有别于其他国家军队的良好军纪,这使得更多的人开始畏惧法兰西国王威势的同时,也让尼德兰地方上的抵抗情绪被慢慢削弱了不少。

    这种削弱到底到了什么程度呢,我们也许可以从几个有趣的例子中来看一看。比如:与阿姆斯特丹近在咫尺的纳尔登被小股法国先锋骑兵攻占后,4名法国骑兵外出偷采果蔬,走到另外一座小城城外时,该城的官员们惊慌失措,竟然将城门钥匙向这4名骑兵拱手相送,简直无语!要知道,这座小城里可有能淹没全国的海堤闸门呢。后来,当地的官员现法军大队人马并未开到,于是又向这4名骑兵索回了钥匙,关上城门,也是没谁了。

    再比如,之前孔代亲王和蒂雷纳子爵进攻莱茵河一带的荷兰城镇时,很多沿河要塞都是一枪不放就投降了的,其中不乏由荷兰、泽兰两省出资,花费了过五十年时间不间断修缮的著名军事要塞,但这些坚城堡垒连同里面的粮食、军械、战马,都成了法国人的战利品。

    而这股投降风潮一度严重到什么程度呢?举个例子,很多尼德兰地方官员远远看见一两个法国骑兵连队经过,就把城门钥匙拱手相送;法**队尚未抵达,就有不少军官弃城而逃。在这件事上,法兰西国王的“仁义”可抵千军万马,不然就凭荷兰南部当年为了防备西班牙人而修建的要塞堡垒群,也不是法国人能兵不血刃就攻克的——这也就难怪荷兰、泽兰两省怀疑,乌得勒支、海尔德兰、上艾瑟尔三省是不是与法国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py交易,以法**队秋毫无犯为条件,开门揖盗,引狼入室,反正利益受损的又不是他们,让法**队去祸害荷兰、泽兰两省不是挺好么?

    杨亮等人一路上经过了几个荷兰城镇,现当地的居民有的只是恐慌的情绪,不过却没太多同仇敌忾、誓死要将法兰西侵略者赶出国门的坚强决心,这就很值得玩味了。如果你再看看身旁那五百名无精打采的贝亨奥普佐姆民兵的精神状态的话,就会明白,他们只关心位于小城的自己的家人和财产,对于共和国未来是漠视的,这令杨亮等人油然心生一股寒意,没有爱国情绪的人是可怕的!

    5月27日上午,这股人数约在35oo人上下的军队终于“磨蹭”到离布雷达要塞不到15公里的一处荷兰小镇时,传来了布雷达要塞陷落的消息,这令众人感觉有些懵:国家投入巨额营建的要塞,竟然就抵抗两三天时间,这是在做梦吗?

    事已至此,大家也没招了,于是都将目光转向了此行的最高指挥官弗兰克·班宁。结果此君也是“不负众望”,立刻下令全军向后转,以最快的度返回贝亨奥普佐姆防守——这可不是没有理由的,毕竟原本接到的命令是增援布雷达要塞,可谁让要塞在他们抵达前就陷落了呢?因此失去了增援目标的他们选择回返出地,做好原本的防御任务,也就很正常了,谁让没法过分指摘。

    三千五百人撤退的度是极快的,这令杨亮很是惊讶,因为他看到了原本无精打采、士气低落的民兵一下子精神了起来,开始以饱满的热情执行撤退任务,这令他再一次认识到了小市民的所谓“责任感”,他们在战场上甚至还没老实巴交的农家子弟可靠!

    撤退的过程并不是一帆风顺的,因为他们携带了大量的辎重、火炮及其他一些杂物,因此行动度真的谈不上多快。虽然目前这支法国6军主力仍在努力控制刚刚到手的布雷达要塞的局势,不可能派出多少人马赶紧去周边接收城镇,但少许先锋骑兵的西进却也是不可避免的,而这无疑给杨亮他们增添了不少的麻烦。

    5月28日正午,数百名法国骑兵沿着交通道路从东面疾驰而来,看样子是分兵而出接收各个城镇的人马中的一支。而他们在看到这支处于撤退中的部队时也很是惊讶,不过却没有太多害怕的情绪,盖因这一路来他们已经取得了太多的胜利、攻占了太多的城镇、击溃了太多的敌军——包括荷兰正规军、民兵、德意志雇佣军、瑞士雇佣军、南尼德兰雇佣军等等——但还从来没有人能够给他们造成太大的麻烦呢。

    因此,在军官的指挥下,这支规模约在三百来人的法军骑兵先是派出代表要求部队投降,结果不用杨亮说话,弗兰克·班宁这厮直接拒绝了。开什么玩笑,要投降也得等我回到贝亨奥普佐姆,谈妥了条件再投降吧,哪能现在就玩这出呢?

    而法兰西人在看到“荷兰人”拒绝投降后,先是一番错愕,继而大怒,然后被愤怒冲昏了脑袋的他们什么也不管了,直接在军官的带领下朝他们冲了过来。在这个时候,这段日子来一直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看着就没什么存在感的瑞士雇佣军挥了作用,他们在军官的指挥下迅擎起了长矛,将愤怒的法国骑兵堪堪抵住。随后,杨亮少校看准时机,调了忠国*军步兵营里的两个连,上前就是一顿排枪齐射,直接打落了数十名法军骑兵。

    瑞士山民里的火绳枪手们这个时候也没有闲着,他们在军官的催促和咒骂下,快装填好了火枪,然后在长矛丛林的掩护下进行自由射击,也颇是打死打伤了一些法国骑兵,并彻底瓦解了他们的这次攻势。

    到了这个份上,法国人也算是明白了这支人数是他们十倍的“荷兰军队”看起来有些不好惹了。于是,在稍稍僵持了一个小时后,这支法国骑兵看到无机可趁后,便派出代表取回了散落在荷兰军队阵前的伤兵和尸体,然后拨转马,一溜烟地消失在了远方的地平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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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三章 何去何从

    “抛弃一切辎重,全撤退,我们没时间可资浪费了。天『』籁小说WwW.⒉3TXT.COM”击退意外遭遇的一小股法国骑兵后,杨亮也顾不得其他了,直接找到了部队最高指挥官弗兰克·班宁,提出了上述建议。

    班宁在听到吴逸群少尉翻译过去的话后,略有些心疼地看了看那些严重拖累部队行军度的辎重,缓缓点了点头。那些辎重有火炮炮架、有修理火枪的器械、有帐篷雨具、有制作弹丸的模具、有修建野外营地的木桩和门板、有备用的盔甲等等,甚至还有属于弗兰克·班宁私人所有的一张床——这张床用料考究、雕工袭至,花了他足足一千盾——算起来价值也不菲了,都是贝亨奥普佐姆市民们的民脂民膏。

    不过荷兰人别的没有,钱却很多,因此作出放弃辎重这个决定并不如何艰难,弗兰克·班宁只和几位民兵军官稍稍商量后就下定了决心,将这些全部丢弃,反正回贝亨奥普佐姆后,翻箱倒柜的话总还能再找出一些类似的器械,如果城里的军火库尚未被人盗卖一空的话。

    三千五百人轻装撤退的度是飞快的,丢弃了一切辎重、只携带了少量弹药和食水的他们,顾不得周围荷兰民众的诧异和咒骂,一溜烟地朝西边逃去了。幸运的是,也许法国人兵力不足,也许他们急着占领其他没有抵抗的城镇,故自从28日的遭遇战中打死打伤了三十多名法国骑兵后,一直紧张兮兮的众人却始终没有遭到来自法国人的报复——其实想想也很正常,人家有自己的作战任务,有那么多可以无损夺取的城镇等着他们去接收,何必去野外啃这么一支奇怪的荷兰军队的硬骨头呢?

    就这样,当5月3o日傍晚众人气喘吁吁地撤退到了贝亨奥普佐姆城时,追兵一直未至,传来的只有一路上许多城镇失陷的消息——很多地方法国人仅仅派了不到百十名骑兵就不战而下了,简直就像儿戏一样。不过打胜仗容易,占领军却不是那么好当的,尤其是法国人的国王不断要求他的军队占领更多的地盘,以安置投靠他的荷兰贵族及来自法兰西本土的大量官员(后者才是主流)的时候,他们的兵力被极大摊薄了,以至于进取能力有所不足。

    弗兰克·班宁这厮甫一逃回来就钻进了城里。不过,或许是看到此次增援布雷达要塞过程中东岸人和瑞士雇佣军的战斗意志比较顽强,这厮主动出面说服了市议会的大部分成员,然后将这两支部队放进了城里,以做固守之用。

    后来,也许是议会的商人们的意见,那帮瑞士雇佣军又被调出了城,到近在咫尺的码头上固守,保住大伙的一条退路。那里有许多较为坚固的屋舍和货栈,只要自己不先垮了,断无让法国人一举击溃的道理。要知道,他们现在可抽不出太多的兵力来管贝亨奥普佐姆这种偏远地区,这里又不是交通要道,派个上万步骑过来不显得很浪费吗?有这富余的兵力,还不如通通调往莱茵河彼岸,帮助孔代亲王攻打名声赫赫的乌得勒支要塞呢。

    瑞士人临去的时候,杨亮找了他们的赫斯团长聊了聊。那是一个已经年近花甲的男人,一头脏兮兮的杂毛,穿着破旧的高筒长靴,不过精神看起来却很不错,眼睛很亮,给人一种炯炯有神的感觉。杨亮少校觉得,与弗兰克·班宁手底下那些稀泥般的荷兰民兵相比,这些装备落后的瑞士雇佣军倒还更值得信赖一些,至少他们不会突然之间就崩溃。更何况,在撤退途中的时候双方已经并肩作战过一次了,当时杨亮对这些瑞士人没有溃逃而是坚持作战感到很是欣赏:任何时候,敢战都是军人最重要的素质之一,技能不行可以练、装备不行可以改善、战术落后可以学习,但战斗意志这东西学不来的。

    杨亮为他们从弗兰克·班宁那里要到了一些新的燧枪——这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因为事实证明贝亨奥普佐姆城的军火库里的库存已经被盗卖了大半,故能给这帮瑞士人要来两三百杆落满灰尘、新旧不一的燧枪,确实是费了老大劲了,而这也从侧面表明了如今杨大少校在荷兰人那边的地位有所提高。

    赫斯团长对此表示感谢,不过却也没怎么太过看重。用惯了火绳枪的他们,如果贸贸然就改用燧枪却没有足够的适应期的话,确实比较容易出问题,因此他只是把这些火枪、火药及部分弹丸当做了储备收了起来。

    贝亨奥普佐姆城内有战前从英格兰购买的十余门铸铁火炮,另外还有十多门老掉牙的青铜火炮也被荷兰人找了出来,然后一一安放到了城墙上各处——托当年与西班牙战争的福,荷兰南部但凡上点规模的城市都已经要塞化,城防设施那是极度完备的,要不然当年早被著名的佛兰德斯军团占领了。

    因此,在所有人撤入城内并关闭大门(城门钥匙被保留到了城内最德高望重的老牧师手里)之后,贝亨奥普佐姆城就已经进入到了临战状态之中,各种遗落在城外的生活物资、战争物资都被搜罗了进来,以防被法**队利用。

    平心而论,荷兰人在有选择的情况下也未必就一定会向法国人投降了。至少,在投降前,他们也会稍稍抵抗个一阵子,然后视与法军谈判的结果再做最终决定——一般来说,只要法国人保证荷兰人市民的生命财产安全,严格约束军纪,一般来说南部的荷兰人不会太过纠缠。不过对东岸人来说,投降法军并没有现实的好处,相反还是一种耻辱,海牙方面说不定也要扣减本应支付给李晴的雇佣军费,因此他们对法**队的态度是坚决喊打,这是他们贝亨奥普佐姆的荷兰民兵们最大的区别。

    1673年6月3日,经过几天心神不定的等待后,一支高擎着金百合花旗帜的法兰西军队出现在了贝亨奥普佐姆城外不远处,观其规模大概有三千多人的样子,大概是附近的法国人能够挤出来的最大兵力了。

    带队的法国人看样子是个贵族,他在观察了下贝亨奥普佐姆城的轮廓、型制之后,果断放弃了强攻的想法,转而对与其通过一条小小的运河连通着的码头起了试探性的攻击。结果那帮瑞士人看起来还算有职业道德,虽然被训练有素的法军打得极为狼狈,但到底在贝亨奥普佐姆城墙下居高临下支援的七八门火炮的配合下,将法国人的这次攻击彻底瓦解,并成功地让他们丢下了数十具尸体。

    法国人的这个指挥官看样子也是个“老司机”了,在看到强攻码头也会受到城头炮火的夹击之后,他心里明白,如果不想付出绝大代价的话,看起来是没有攻取这座城市的机会了。只是他有一点想不通,那就是这里的荷兰人为何有那么强的抵抗意志,难道不应该是无敌的法兰西大军一到,他们就束手缴械么?强如布雷达要塞,也不过只坚持了几天时间罢了,法国人的伤亡甚至只有区区一千多人,微不足道。贝亨奥普佐姆这种小城,外无援兵的情况下,那些荷兰人凭什么坚持到现在还不投降?这是最令他感到困惑的地方。

    而就在法国人在城外纠结无比、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城内的杨亮少校,也才刚刚说服了弗兰克·班宁继续坚守下去的想法。要知道在此时的贝亨奥普佐姆,愿意向城外的法兰西军队投降的人可不在少数,因为他们害怕坚决抵抗失败后遭到法国人的报复,他们压根不相信联合省能够抵挡得住法兰西大军,尽管北方的荷兰、泽兰、弗里斯兰、格罗宁根等省的居民可能不太同意这个观点,但南三省(其实南部是四省,因为包含荷属布拉班特公国)的居民们对法**队还是存在着深深的畏惧之感的。

    不过好在刚才由第三混成营炮兵连官兵们起的炮火急袭给了城内的荷兰人一些信心,使得一些主战派的意见更容易被中立人群所接受。再加上德高望重的拜恩牧师对信奉天主教的法国人十分厌恶,害怕贝亨奥普佐姆陷落后这里出现天主教堂,因此也支持弗兰克·班宁将战斗继续进行下去的意见。

    而在暂时统一思想之后,弗兰克·班宁这厮总算也做了一些身为总指挥官该做的事情,比如亲临城头鼓舞士气、观察敌情、制定计划等等,同时也派出小船偷偷前往城外码头,与坚守在那儿的瑞士雇佣军进行了交流,鼓励他们坚持战斗,不要轻易投降云云。

    就这样,整个贝亨奥普佐姆在东岸人的努力下,暂时遏制住了投降主义风潮,使得法国人几次试探性攻击都无功而返。甚至有一次因为离地太近,那位法军贵族指挥官差点被来自城墙上的米尼弹击中,这让他吓了一大跳,不禁联想到了自己打猎时使用的长射程的线膛枪,心中暗自嘀咕这座小小的城市内怎么会有那么多把昂贵的线膛枪的。

    仗打到这个份上,法国人也明白,贝亨奥普佐姆抵抗意志顽强,并不是他们这支规模仅仅在三千出头的军队能够攻克的。甚至于,他们连看起来存放着诸多物资的码头都攻不下来,因为那样会遭到城头上数量多达12门(第三混成营炮兵连也搬了四门火炮到这一侧)的火炮的交叉火力的袭击,伤亡明显会很大,不值得强攻。

    而既然做出了这个判断,法国人也是光棍,直接就不打了,调头绕过贝亨奥普佐姆,一路向北疾行而去,看样子是去攻略北面的一些尚在荷兰人之手的城镇了。而一旦这些城镇被攻克,那么多德雷赫特、代尔夫特、鹿特丹、海牙等荷兰省的富裕城市就向法国人敞开了大门。不过杨亮对法国人如此果决也感到惊讶,难道这些自负的家伙算准了贝亨奥普佐姆城内的“荷兰军队”不敢出击截断他们的后路么?

    法兰西军队的离去给了贝亨奥普佐姆城内的荷兰军民极大的士气鼓舞,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在数量多达三千的法**队面前幸存了下来。要知道在别的很多地方,别说三千名法国士兵了,就是三个骑兵都有可能缴获一座城镇的大门钥匙,因此可见贝亨奥普佐姆城军民们的“丰功伟绩”,这简直就是一片溃败的噩耗中唯一的亮点啊!像弗兰克·班宁这种名义上的守城最高指挥官,甚至都在考虑是不是找群圣路克行会的艺术家们来画一组画,记录下他英勇伟岸的形象和面对法国人时坚毅果决的姿态。

    杨亮对此很是无语,同时对渡过一劫也表示欣慰。在手头只有两千人的情况下,他成功地遏制住了荷兰人的投降倾向,然后带着两帮不怎么给力的队员在蒂雷纳子爵西路偏师的夹缝中成功生存了下来。至于下一步何去何从,他也没有更好的打算,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实在不行的话,从码头那边乘船渡过海峡撤到泽兰省那里,相信也没人能拦得住自己,只是这样做比较难看罢了。

    “还是先看看战局展再说吧。”站在城头上眺望着远方的杨亮心里想道:“现在综合各方消息,法国人兵分三路进攻联合省大体上是没错了,左翼这一路负责攻略林堡-布拉班特一带,然后进击到乌得勒支省,与中路的孔代亲王的部队汇合,最后一起进攻著名的乌得勒支要塞。与他们相比,布特维尔率领的右翼德意志军团就要弱很多了,他们走的是北线,那里可是奥兰治派势力非常浓厚的地区呢,也是他们的传统地盘,土地贵族、军事贵族相当多,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干得过那些来自弗里斯兰、格罗宁根等地的职业士兵。”

    “不知道现在乌得勒支那边的情形怎么样了,如果这个核心要塞也被攻克,那么阿姆斯特丹的大门也就敞开了。德鲁伊特尔在海上拼死作战才阻止了几万英法联军登6阿姆斯特丹的企图,不要因为6上的失败而功败垂成啊。当然从我们个人的角度来看,也希望荷兰人在乌得勒支坚守得更久,因为只有这样,那里才会吸引住蒂雷纳、孔代的法军主力精锐。不然的话,哪还有孤悬后方的我们这些人的活路?”杨亮最后又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什么功绩也没有捞到结果就灰溜溜地渡海西逃到泽兰省大后方,这是无法接受的,更也不是我杨某人的风格,希望战局尽快明朗一些吧,目前这个局面太膈应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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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四章 酝酿中的风暴

    1673年6月18日,阿姆斯特丹的天空阴云密布,似有一场暴雨即将袭来,一如此刻城内已经沸腾到了极点的局势:两天前,国家花费重金打造的乌得勒支要塞未经实质性的抵抗便与法国人协议投降,至此,南方三省一公地四个行政区大部已沦陷于法兰西人之手,且基本未对数量过十万的法国6军造成太大的伤害,这在尚未遭到入侵的荷兰泽兰二省内激起了一片喧哗。ΩΩ.M

    来自各市的议员们在省议会内吵吵嚷嚷,愤怒地指责南方诸省的背叛。他们有理由如此抱怨,因为修建那些要塞的费用的三分之二都是荷兰省支付的,招募雇佣军的费用荷兰省同样承担了六成以上,结果却如此轻易地让其落入了法军之手,试问谁又能不愤怒呢?

    不过,普通议员们义愤填膺地指责同胞的背叛,更接近上层的老牌议员们则要冷静和现实得多,他们现在已经认真考虑起了德维特议长提出的与英法两国进行和谈的的提议,虽然这并不讨大多数人的喜欢——这可并不是空穴来风,因为听闻共和派控制的三级议会打算与敌人和谈,荷兰泽兰两省的很多地方都爆了骚乱,比如在荷兰省的莱顿蒙尼肯丹和鹿特丹,城市的民兵们就夺取了城门的钥匙;再比如在泽兰省的许多城市,一些奥兰治派分子纷纷活动,与市民们一起思考“解决问题的办法”。

    这些国内的异动无疑引起了以德维特议长为的共和派的警惕,因为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这其中肯定有猫腻,有有心人在带节奏。不过说真的,即便知道又能如何呢?由于荷兰6军在战场上的一败涂地,现在共和派政府的形象并不太好,就连一向被视作大本营的荷兰泽兰二省都有许多城市背弃了他们,转而要求奥兰治亲王这种军事贵族上台,拯救国家,可想而知目前他们所面对的是一种什么样的烂摊子了。

    李晴最近一直待在阿姆斯特丹,出于安全关系,他已经下令夜间关闭商站不许人员随意外出了,并且打算这几天就去都海牙,第一时间跟踪最新消息。现在的联合省真的是暗流涌动,随时可能爆出什么惊人事件。

    不过李晴离开的如意算盘在这天午后被打破了!几艘来自本土的商船抵达了阿姆斯特丹的外港泰瑟尔岛,并且给李晴带来了一群特殊的客人,那就是奉本土之命从密西西比河畔紧急增援而来的6军第一混成营蓝飞少校所部。

    这个第一混成营同样是满编营伍,即多人),以都东方县为兵员募集地。之前一年多时间,这个由都子弟组成的部队一直在莫比尔河莫河(密西西比河)托尔图加岛等地清剿土著和海盗,原本按计划都要结束海外服役期回国驻守了,结果临时接到了本土的一纸调令,让他们就近——其实也算不得多近了——前往联合省,接受荷兰人的雇佣,帮助他们作战。

    讲真,执委会和军部能够做出将第一混成营调往联合省作战的决定,真的是排除了不小的阻力的。要知道,这个营上上下下多人全部来自都,其中官宦家庭出身的官兵本就不是少数,更别提还有许多前来部队接受锻炼镀金的高官子弟了。因此,可想而知在派这个营前往欧洲时,他们的父母亲人会有多么担心,而最终能够成行,只能赞一句执委会诸公深明大义以及6军部的能量吊炸天。

    不过,父母亲人们不忍自家的孩子在联合省打生打死,但第一混成营上下的士气维持得却还算不错,官兵们对来到联合省并不感到如今紧张,也没太多恐惧的情绪。而且,由于平时经常被其他营伍的袍泽们取笑奚落,私下里笑他们是少爷兵草包,因此全营上下人一直都憋着一口气,想要在战场上狠狠地证明一下自己,让那些一贯喜欢戴着有色眼镜其他营头的人闭上臭嘴,再也无话可说,为此哪怕再在海外期服役个一年半载也无所谓。于是,第一混成营就在这样的背景下,被从小在6军部大院内长大的“太子党”营长蓝飞少校带到了阿姆斯特丹,打算与杨亮的第三混成营汇合,然后一步怎么走。

    李晴对他们的到来有些意外,同时也有些欣喜,但他却并不准备将这支全副武装的部队调去祸福不测的南方,而是打算将其留在荷兰省留在身边,以备万一。他现在敏锐地感觉到,荷兰省的局势正处在风云变色的当口,如果身边能掌握一支训练有素的部队的话,那么回旋的余地可就很大了,比如他现在就很担心德维特兄弟及其他一些共和派重要人物的安全,却一直苦于无法保全,但第一混成营的意外抵达改变了一切。

    “你们最好就留在荷兰省留在阿姆斯特丹,哪也不要去,我有重要任务交给你们!”匆匆乘船抵达泰瑟尔岛并登岸后,东岸驻欧全权特使李晴朝蓝飞一脸严肃地说道:“虽然这不太容易,但我会向荷兰人竭力争取的,前方有第三混成营就足够了。”

    “我听您的。”营长蓝飞少校朝李晴行了个军礼,无所谓地说道:“您是全权特使,有权节制我们这些外派至此的6海军官兵,虽然我并不认为荷兰人会同意我们留在阿姆斯特丹,听说前线的局势很糟糕?”

    “当然很糟糕了,或者说糟糕透顶也不为过,你们听谁说的?海上消息也这么灵通?”李晴有些诧异地问道。

    “当然是同行的荷兰人告诉我们的了。”蓝飞回道。其实,当这几艘商船临时停靠在西班牙港口补给食水打探消息时,正巧遇上了护航东印度公司商船返回阿姆斯特丹的一支荷兰舰队,于是他们便非常愉快地加入了进去,一路有惊无险地返回了联合省——路上并不是没有法**舰拦截(据说这个国家现在有196艘船只在与荷兰海军作战),但护航的荷兰海军经过激战后击溃了他们,整个船队只损失了一艘从巴达维亚返回的商船。

    同行的荷兰人并没有向蓝飞少校等人隐瞒如今6地上的战局,因为这没必要。因此蓝飞大体上知晓如今兵分三路的法国大军中的两路已经会师乌得勒支要塞,占领了乌得勒支林堡-布拉班特海尔德兰省的大部,上艾瑟尔省的一部;而布特维尔公爵指挥的第三路人马(由明斯特大主教和科隆选帝侯的军队组成)则堪堪被奥兰治亲王组织起来的来自弗里斯兰格罗宁根省的军队挡在了莱茵河-艾瑟尔河一线,一时间僵持了下来,但即便如此,法国人目前仍然占领了德伦特地区(联合省北部的一个省级地区,是多年来不断侵蚀德意志地区获得的领土的总和,但与南方的公地一样,当地城市和居民无权往海牙三级议会派遣议员,政治权利由邻近省份代为行使)格罗宁根省和弗里斯兰省的很大一部分。

    蓝飞少校也是久经战阵的军人了,只稍稍下地图就倒吸一口冷气,对联合省如今危急的局势有了直观的认识,他们也对荷兰6军的抵抗意志之低下叹为观止,心里吐槽这法国人占领了这么多地盘到底是打仗抢来的还是武装行军得来的啊!

    同时,他内心也有一种隐隐的悸动,那就是想到战场上与法国人真刀真枪地干一仗,既是会会传闻中无敌的法兰西大军,同时也检验一下自己多年来苦练的水平到底如何?在大兵团作战方面又是不是存在什么缺陷。不过这估计也就是想想罢了,因为这会的意思,应当不会放他们离开了,就是不知道阿姆斯特丹的荷兰人会怎么会拿他们顶上去堵抢眼吗?可能性也不小呀!

    “不管前方形势如何,你们都先留在阿姆斯特丹,我帮你们解决身份问题。对了,现在是谁在提供你们军饷和补给品?”李晴断然决定了第一混成营下一步的行止,然后又关心地问起了他们的补给问题。

    “阿姆斯特丹的民兵在给。”蓝飞立刻回答道:“因为我们刚刚登岸,虽然已经有荷兰官员过来欣喜地表示将整体雇佣我们,但现在还没有签订任何和约,也没人给我们付款,仅仅在泰瑟尔浅滩上有人用小船给我们送了一些面包和咸鱼罢了。”

    李晴闻言点了点头,现在荷兰形势危急,可谓捡到篮子里的都是菜,有一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军队送上门来,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估计这两天就会搞定手续签订协议,自己还是要抓紧时间了,省得被奥兰治派的人抓差送到前线去当炮灰。

    而就在李晴蓝飞二人刚刚在码头上见面的时候,在阿姆斯特丹市内,4名刚刚从路易十四营地返回的荷兰议员,被一些愤怒的市民(很显然其中不乏浑水摸鱼者)堵在了街道上。在员们一副忍辱负重心力交瘁的模样后,荷兰市民们心中的悲凉和恐惧渐渐被愤怒所取代,奥兰治亲王的人则开始巧妙地引导舆情,使得这种愤怒的情绪渐渐开始在全市蔓延,并最终迁怒到了一次次试图与法国人谈和的德维特政府。

    毫无疑问,这是一种非常危险的情绪,一不小心就会导致很多不可控的事情的生。尤其是在法兰西人还在继续进攻联合省其他领土的时候,敏感自尊且自觉被背叛的阿姆斯特丹市民们的情绪简直就是一点就着,现在就差一个契机了。

    李晴与蓝飞交谈完毕后,又达成小船返回了阿姆斯特丹,这个时候一支远航的舰队刚刚归来。水手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疲惫和哀伤,船体上也是弹痕累累,不过大家的情绪还算比较稳定,应该是在又一次与英法联军海上力量的交锋中取得了胜利吧。

    此番带领荷兰海军这支舰队胜利归来的是海军上将科内利斯·德维特,海牙三级议会议长约翰·德维特的哥哥,一位严肃且正直的海军将领,军事生涯中参加过多次与英国人的海上战争,才能虽不及声名赫赫的德鲁伊特尔,但也算是合格水平线上的了,多年来也为联合省立下了不少功劳。

    这次出海作战返回后,按照计划,他手下的儿郎们将获得宝贵的一个星期的休息时间,而他本人则打算在办完手头的一些事务后,就驱车前往海牙,见一见自己的弟弟,他现在有很多事情想和这个掌握着全国权柄却颇有些焦头烂额之感的兄弟谈谈。

    科内利斯·德维特在阿姆斯特丹逗留了三天时间,亲自将一些抚恤金送到了此番出海作战后阵亡的一些军官家属手中,并且说了很多宽慰的话语,这才黯然离开,打算前往海牙。不过,就在科内利斯与自己的仆人驾驶着马车打算出城的时候,数名不明身份的狂徒突然冲了出来,先是用手枪朝科内利斯乘坐的马车开火,然后拔出刺剑扑了上去,意图杀掉这位联合省的海军上将。

    也许是运气爆棚的缘故,刺客们的火枪并未击中科内利斯本人。军人出身的他也不含糊,直接抽出佩剑,与两位仆人一起和刺客搏斗了起来,直到巡城的士兵赶了过来刺客纷纷逃之夭夭为止。

    这次未遂的刺杀令海军上将感到极为震惊,特别是巡城士兵们迟缓的动作和故意放水让刺客跑掉的嫌疑,都让他对自己和弟弟约翰的安危产生了极大的担心——现在,他更加迫切地想见到自己的弟弟了,想要告诉他提高警惕,因为有的人已经打算撕破脸,玩下三滥的招数了,不能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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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五章 终极大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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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陈庭美的心里突然一热,他转过头认真地对这个乡野汉子说道:“英格兰人,长于舟楫之术,纵横四海,在泰西亦是称雄一时。Ω.』M然则,我朝百战精锐之师又岂是此等蛮夷之辈所能抵敌的?前些时日,在冈比亚河河口,我军舰队便在6长官英明指挥下大破英夷,沉其船十余艘,杀敌千余,缴获无数。如今,我舰队已顺利转进,也许不日便可班师回朝。”

    “嘿,我就说嘛!”民兵主任兴奋地一拍手掌,说道:“等舰队回来那天我一定坐船去镇海堡杀敌千余,6长官真的是神仙一般的人物,这可是大功啊!唉,可惜了,还没见过6长官长啥样。当年,我在‘海上家’号上当火铳兵,韩长官倒是经常见到,6长官是舰队司令,却一直没机会见到。后来,听说‘海上家’号在和英夷的大战中被打沉了,可惜了。那一仗好像死了不少人啊,有海军兄弟,也有6军兄弟,其中有几个还是我们村的呢……”

    听着这个汉子颠三倒四地说着些当年的往事,陈庭美却一点没觉得不耐烦,一直笑眯眯地听着。

    三人便这样一边聊着天一边赶路,不一会儿,村子便在眼前了。陈庭美站在村口的小山坡上,将前方这个村落尽收眼底。

    这是一座五十户人家的标准村落,中国传统风格的红砖青瓦房屋一间间掩映在郁郁葱葱的橘子树丛中。房屋院子里的葡萄藤顺着编好的芦苇支架爬满了大半个围墙,一些鸟雀不时落在围墙顶上,叽叽喳喳地落内。

    村口一群顽童似乎正在玩着什么游戏,大大小小十来个小孩大呼小叫玩得不亦乐乎。几只猎犬摇头摆尾地跟在他们身后,似乎也在分享着他们简单的快乐。

    好一幅宁静的乡村画卷啊!陈庭美有些陶醉了。他现在突然有些明白民兵主任的心态了,是啊,换做是我我也不愿意相信我们的舰队没了,我也不愿意相信我们美好安宁的生活要被打破了。

    谁他娘的说我们的舰队没了?!陈庭美的内心无声怒吼道。

    村口几个顽童正在玩着打仗的游戏,领头的一个大孩子戴着一顶不知道从哪弄来的黑檐大盖帽。有了这顶孩子们眼中“神圣”的军帽,这个孩子便天然地成了这群孩子里的头儿,对其他几人号施令了起来。

    “有敌人来了!”大孩子将手中的木棍朝陈庭美三人走来的方向一指,用稚嫩的嗓音喊道:“全排都有,五轮射,预备……放!”

    然后一帮小孩端着手里的木枪,像模像样地排成一排,伴随着嘴里“啪啪啪”的助音词,朝三人“齐射”了起来。

    民兵主任哈哈一笑,一个箭步窜过去,在一片鸡飞狗跳中将领头的大孩子拦腰抱了起来,并瞬间瓦解了孩子们的“军阵”。

    “孙大叔,你赖皮!你在冲过来之前已经被打成马蜂窝了!啊呀,你赖皮!”孩子在民兵主任怀里扭来扭曲,不满地嘟囔道。

    陈庭美前一大一小玩作一团的两个人,心中只觉一片安宁。这个孩子十岁的样子,长着栗色的头和一副中亚人的面孔,也颇为可爱。

    “这个娃可怜啊。”旁边的村长突然叹起了气,轻声说道:“当年他们一家三口据说从那个啥黑海边被贩卖到了我们这里。这离乡背井的本来就够凄惨的了,后来他爹被征召入伍,随海军出海,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上头倒是很快就了两百块的抚恤金,只是这一家子缺了顶梁柱,这日子怎么过得下去呢。好在他婆娘还算精明,将下来的一半抚恤金买了二十亩地,然后租给了一个讨饭过来的意大利人,讲好收成一人一半,这娘俩才勉强过了下去。”

    陈庭美沉默不语。

    民兵主任放下了大孩子,将他头上的军帽戴正,然后牵着手走过来,说道:“今天是星期天,一帮熊孩子都放假没人管了,马拉提他们在玩打仗游戏呢,哈哈。”

    陈庭美上前抬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然后鼓励道:“小马拉提,你现在是男子汉了,以后要好好读书,争取将来能上高中,然后进自然科学研究院深造,做一个科学家,让你妈妈为你骄傲。”

    “我才不想做科学家。”孩子倔强地抬起脸说道:“小马拉提五岁时就会骑马了,将来我要上军校,然后当军人杀光英国人!”

    “马拉提,为什么这么仇恨英国人?”

    “他们杀死了我爸爸!”马拉提红着眼圈说道:“以后再也没人陪我骑马陪我打猎陪我睡觉了,所以我要杀了他们。”

    听着这个孩子用朴素的语言和极为认真的态度说出一番惊人的话来,在场的几个大人都微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

    马拉提的家就在村口,陈庭美三人跟着小孩走了过去。门口矗立着一株郁郁葱葱的巴拉那松,眼尖的陈庭美松树底部一块树皮脱落的地方被人用小刀刻着几个简单的图案,似乎是一大一小两个人骑马游玩的样子,前面的小一点的人骑着一匹小马驹,后面一个大一点的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两匹马后面还有一个站在树下安静地们的长头女人。刀刻的笔画比较稚嫩,但来极为用心。

    陈庭美内心中只能再一次叹息。

    这是个政府放的标准住房,分左中右三间,外带厨房杂物间院子和围墙。杂物间被人改成了羊圈,圈里养着四五只咩咩叫着的山羊。羊圈前还卧着一只大狗,进来后便摇头摆尾地扑到了马拉提怀里,马拉提爱怜地抚摸着大狗柔软的皮毛,那神情温柔地仿佛一点不似刚才口口声声要杀光英国人的少年。

    房屋的女主人不在,可能是下地干活去了。院子里一个意大利人正在水井边杀着两条鱼,长民兵主任带着一个陌生人进来后顿时有些拘谨地站了起来,愣愣地们。

    “马拉提,你回来了啊。”意大利人用有些生疏的汉语说道,“我在湖边抓了两条鱼,一会杀了给你吃。”

    马拉提哼了一声,自顾自地玩着狗,没有理他。

    意大利人顿时有些尴尬,即使他的脸上满是胡须,但陈庭美仍然可以的脸色有些红。

    “咳咳。”村长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赞帕里尼,你的材料我已经交到县里了,再过一阵子县里就会给你身份证下来,以后你就是我们华夏东岸共和国的公民了。记住,一定要遵纪守法忠于国家,按时服兵役缴纳税收,其他就没什么要叮嘱你的了。你小子运气不错,要好好珍惜啊。”

    意大利人有些欣喜地点了点头。

    村长说完后又有些尴尬地朝陈庭美说道:“这个叫赞帕里尼的意大利人是从拉普拉塔过来讨生活的,来了已经一年多了。原本是这家的佃户,租种着二十亩水稻田,平时也帮着这家割些草放放羊什么的。几个月前,马拉提的母亲跑来跟我说要……要和赞帕里尼……那啥……结婚,还要我给赞帕里尼申报户口。我觉着嘛,这家里没个男人也确实不像样子,再加上他们两人都愿意,我也就顺着他们意思报到县里面去了。嗯,前几天听说县里面已经批了,身份证过一阵子就能下来。”

    陈庭美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如今国家草创,缺少人口。寡妇改嫁能提高生育率,自然是一件值得鼓励的事情。不过,他此时也终于明白了马拉提对这个意大利人态度冷淡的原因。这个孩子的心里对父亲的感情一定很深,因此他才会对眼前这个便宜后爹极为厌恶,这也是人之常情。

    庭美没说什么,村长又小心翼翼地说道:“他们家里有二十亩水田山羊五只猪两头,财产估值已经过了国家规定的五十元财产税起征点。不过我当初考虑到他们家的生活不是很容易,因此就自作主张将他家财产报成了四十五元,因此他家就没有缴税……”

    陈庭美是上面派下来清查账目的办事员,一会他就要开始查村里的账目,没有理由不会现村长的小动作。因此,村长还比较好说话,便壮着胆子抢先说了出来。

    陈庭美闻言笑了笑,说道:“村长你做的没错。国家刚刚出台新规定,军烈属家庭免税十年,同时还享受诸般优惠政策。烈士们为国捐躯,我们活着的人又何忍心欺凌他们孤儿寡母。所以,村长你做的完全没错啊。”

    村长笑眯眯地听完后,便说道:“那么,陈办事员,我们现在便开始整理账目清点物资?”

    “也好,国家正与英夷交战不休,此事早一点办妥,便能早一点为国家尽力。”陈庭美点了点头,说道。

    ……

    1637年8月底,政务院派出的几路工作组将地方上的物资账目基本清理了一遍,同时将地方上包括思想动态在内的民情也做了一个初步调查并提交了报告,给执委会做决策时提供了重要依据。同时,也使执委会和政务院意识到民心士气可用,因此更是坚定了与英国人耗下去的决心。

    “咳咳。”村长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赞帕里尼,你的材料我已经交到县里了,再过一阵子县里就会给你身份证下来,以后你就是我们华夏东岸共和国的公民了。记住,一定要遵纪守法忠于国家,按时服兵役缴纳税收,其他就没什么要叮嘱你的了。你小子运气不错,要好好珍惜啊。”

    意大利人有些欣喜地点了点头。

    村长说完后又有些尴尬地朝陈庭美说道:“这个叫赞帕里尼的意大利人是从拉普拉塔过来讨生活的,来了已经一年多了。原本是这家的佃户,租种着二十亩水稻田,平时也帮着这家割些草放放羊什么的。几个月前,马拉提的母亲跑来跟我说要……要和赞帕里尼……那啥……结婚,还要我给赞帕里尼申报户口。我觉着嘛,这家里没个男人也确实不像样子,再加上他们两人都愿意,我也就顺着他们意思报到县里面去了。嗯,前几天听说县里面已经批了,身份证过一阵子就能下来。”

    陈庭美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如今国家草创,缺少人口。寡妇改嫁能提高生育率,自然是一件值得鼓励的事情。不过,他此时也终于明白了马拉提对这个意大利人态度冷淡的原因。这个孩子的心里对父亲的感情一定很深,因此他才会对眼前这个便宜后爹极为厌恶,这也是人之常情。

    庭美没说什么,村长又小心翼翼地说道:“他们家里有二十亩水田山羊五只猪两头,财产估值已经过了国家规定的五十元财产税起征点。不过我当初考虑到他们家的生活不是很容易,因此就自作主张将他家财产报成了四十五元,因此他家就没有缴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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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七章 冲突与洪水

    “各人检点自己的装备器械,从现在开始不得请假不得外出,随时听候调动命令……”海牙城内的第一混成营军营内,各连连长纷纷朝自己的部属们下令。..现在是敏感时刻,随时都有爆冲突的危险,因此进入紧急状态也很正常。

    而在军营内最核心的指挥室内,第一混成营营长蓝飞少校也正召集着作战参谋行军参谋联络参谋训练参谋情报参谋后勤参谋及其他营部勤杂人员一起开会,商讨如今的局势。

    “这两天我听科内利斯·德维特的意思,他大概觉得自己是清白的,因此不排斥去格万根波特监狱内接受法院的调查。”荷兰语和德语同样很出色的联络参谋这时言道:“况且以他这样身份的人,相信很多惯常的审讯手段都无法对他们使用,因此只要他坚持否认一切指控,那么是很难定罪的。”

    “你太天真了,侯参谋,海军上将本人恐怕也太乐观了。”情报参谋立刻不屑地说道:“奥兰治亲王被他的亲弟弟压制了整整二十年,期间甚至有过被监视居住,无法接受正常教育的事情。当时要不是他的母亲(英国的玛丽公主,查理一世之女)苦苦哀求的话,恐怕这个亲王就废了,所以你说这个家族对约翰·德维特的恨意有多深。而作为约翰的兄长他政治上最可靠的盟友,科内利斯海军上将要说不被迁恨你相信吗?所以,我觉得奥兰治家族的人对科内利斯做什么事情都很正常,这从之前针对两兄弟的刺杀事件就能来了,奥兰治家族不想善了这件事,他们只想德维特兄弟死!这个时候科内利斯先生去格万根波特监狱,岂不是自蹈死地?”

    王参谋被情报参谋这么一番抢白,脸色顿时有些不好能小声辩解道:“但他到底是海军上将啊,奥兰治家族难道能对他动粗?这太不可思议了。”

    “我么不好理解的,因为现在奥兰治家族已经丧心病狂了。”情报参谋冷哼道。

    “别扯废话了。”蓝飞拍了拍桌子,制止了两人的争议,然后肃容说道:“约翰·德维特议长是什么意见?王参谋,你给我说说。”

    “营长,德维特议长的意思,是可以配合接受调查,以证明他的兄长的清白,虽然他一点也不相信那位‘乡村医生’蒂奇勒的控词。据说三级议会内很多议员起哄,质疑科内利斯海军上将的行为,所以议长阁下也不得不顺从‘民意’,没有在这件事上坚持强硬立场,那样只会更加落人口实。”联络参谋立刻回答道。

    “真是扯淡!”蓝飞面有不满地说道:“近在咫尺的两次刺杀行动不去调查,却专门盯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使劲,这些议员都是吃什么长大的?”

    蓝飞这话大家都不知道怎么接了,因为事实明摆着,随着共和派政府前期的一败涂地以及后期向法国乞和时的无能表现(答应割地赔款以及给予法国船只优惠关税),现在奥兰治派在荷兰政局上的势力是越来越强了。而且,奥兰治亲王下令于“洪水防线”一带开闸放水并大获成功之后,现在很多荷兰人直接将其力挽狂澜的国家英雄,因此无论是议会还是民间,这位亲王的形象已经攀升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高度。

    作为对比,第一次和第二次英荷战争中的国家英雄德维特兄弟则迅被人民遗忘,成了出卖国家利益的罪人,他之所以这会还没下台,仅仅是因为议会内还有一定数量的支持者罢了,但他们的人数毫无疑问一直在减少着。因此,在共和派和奥兰治派势力此消彼长的当下,一些法官军官议员们趋炎附势,投靠到奥兰治亲王一侧,为其前驱对付德维特兄弟,也就是很寻常的事情了。

    “算了,既然德维特议长都不制止这事,我们也没什么好坚持的,唯有时刻做好准备了。”又叽叽喳喳讨论了半天后,蓝飞又拍了拍桌子,一锤定音道:“科内利斯毕竟也是政坛上重量级的人物,希望奥兰治派也留点情面,不要使出一些下做的手段。须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

    而就在海牙的第一混成营面临着当地错综复杂的局面纠结无比的时候,让我们稍稍将目光挪回到半个月前的6月3o日,那个奥兰治亲王下令开闸放水的日子。在那个天空万里无云微风轻拂人面庞的美好时节里,正在贝亨奥普佐姆城外加固防御工事的杨亮等人,清楚地天边奔涌而来的洪水,大家一下子都惊呆了。

    当是时也,大地在海量洪水的冲击下剧痛般猛烈痉挛,白花花的浪头汹涌而至,将途中所遇到的一切——如房屋树木人畜等等——卷裹起来,形成了一道令人感到极为壮观的长龙。贝亨奥普佐姆因为地近大海,因此第一时间受到了洪水的侵袭,当时城外的一些修建在低洼处的村庄,几乎只用了半个小时便遭到两三米高的水墙淹没,杨亮在城头远远望去,只见原本村庄所在的地方只剩下一些屋顶和树梢尚露在水面上了。

    杨亮赫斯弗兰克·班宁等贝亨奥普佐姆城内的头头脑脑们,与大群官兵们一起,面容呆滞地天边涌来的仿佛无穷无尽的海水,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就那样静静地傻站着。汹涌的洪水就像饿狼一样,被巨石砌成的贝亨奥普佐姆城一阻挡,顿时分隔成两股,继续向前方扑去。洪峰席卷而下,视野所及范围内的数个村庄几乎在瞬间被一扫而空,再也无影无踪,间或洪水内传来一些凄惨的呼救声或牲畜的鸣叫声,对城墙上头的诸人来说也像远在天边一般沉闷。

    “海堤被人掘开了,通海闸门也在同时间被人打开了!”弗兰克·班宁面色苍白地说道,说着说着甚至流下了眼泪,因为城外的村庄内尚有很多他的亲戚,这会不知道是什么个下场,班宁甚至都有些不敢去想,最后他只能爆出了一句粗口,骂道:“这帮婊子养的荷兰人,肯定是他们干的,想要用洪水退敌!法国人没必要这么做,只有那些阿姆斯特丹的婊子养的大人物们才会做出这种事。”

    杨亮听了后很是无语,心里只能暗想这荷兰人也真是够狠,居然用放洪水淹没国土这种没有火焰的焦土政策,大大出乎了法国人的预料。当然或许这与洪灾主要泛滥在乌得勒支海尔德兰上艾瑟尔林堡-布拉班特等地有关,奥兰治亲王的传统地盘弗里斯兰格罗宁根以及其他诸省像荷兰泽兰德伦特等地虽然不能说完全没有灾害,但就程度而言比乌得勒支等四省要轻多了,不然相信阿姆斯特丹和海牙的大人物们还轻易下定不了决心。

    但无论如何,这场结结实实的洪水让南部三省一公地的居民们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汹涌而至的洪水让许多村镇沉入了水底,大小河流顷刻间水位暴涨,然后向周围漫溢,一寸一寸地吞噬一些临河的村庄,许多经几代人艰辛开辟出的农田果园牧场像海市蜃楼般烟消云散,南部诸省受灾的人口面积无法估算,财产更是无法统计——也许永远都无法统计清楚了,因为很多商人市民农夫乃至民兵们已经沉入了一片人为制造出的水乡泽国之中。

    洪水爆后的第三天,1673年7月2日,贝亨奥普佐姆城内外的水位仍然高涨着,一艘从海上驶来的联络船缓缓停靠在了早已淹没在水下的码头,然后他们放下了一艘小艇,快划到了贝亨奥普佐姆城下,要求城内的民兵雇佣军立刻带上武器弹药,乘坐船只向东出击,打击目前正处于混乱之中的法国大军。

    这个不近人情的要求几乎引爆了城内军民们愤怒的情绪,不过最终还是被弗兰克·班宁等人强行压了下来,因为来自荷兰的使者用一副恩赐的口吻说道,如果林堡-布拉班特的军民们此时奉奥兰治亲王之命努力收复失地的话,那么战后也许三级议会将仁慈地允许他们再度加入七省联盟,并且不追求之前他们如此轻易地投降法国人的罪过。

    使者的这番话真真切切地打在贝亨奥普佐姆城军民们的七寸上,因为他们明白,如今整个南部地区都遭了大灾,居民们的生命财产受到了极大的损失,战后恢复重建时是离不开财大气粗的荷兰人泽兰人的支持的。如今听他们的意思,竟然因为南部几省奉行不抵抗政策放法军进来,就导致他们要背弃乌得勒支盟约,将南部三省一公地开除出七省联盟,这可如何是好!因此,在这个当口,即便自己的内心再窝火再愤怒再不愿意,也不是与荷兰人进行意气相争的时候,相反却要小心翼翼地听取他们的命令,半点不能违逆,因为现在南方已经承受不了荷兰人的愤怒了!

    于是,贝亨奥普佐姆城的居民们最终屈服了,他们拿出了未被海水浸泡的火药最后的食物以及其他一些战备物资,筹集到了相当数量的船只,然后倾巢而出,一路向东展开了涉水攻击,而这个时候他们的对手法国人正在漫天的洪水中一脸懵逼地不知所措呢——

    奈梅亨城外某处的庄园内,西路军统率蒂雷纳子爵的指挥部半夜被从天而降的洪水包围,下属站在刚刚没过脚踝的浑水里向他汇报海堤决口的事情的时候,双脚一并,水花飞溅。而刚刚被叫醒的他则傻坐在床沿上,迷迷糊糊地还有些不是很清醒,直到被外面越拉越大的呼喊声和轰隆声给拉回了现实。

    出了这样的事情,该考虑的已经不是怎样攻城略地占领所有联合省的城市了,而是应该收拢之前作死般分散得到处都是的部队,让大家能够抱团取暖,应对接下来可能生的一切。因为蒂雷纳子爵多年戎马生涯得来的经验告诉他,这场从天而降的洪水应该不是意外,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人为行动,故他不相信那个奥兰治亲王事先没有做过预案没有做过如何借大水来攻击法**队的计划,因此收拢部队减少防线宽度是此时他唯一能想到的。

    不过,进攻容易,这撤退可就难了,尤其是在这会大水漫天的情况下,收拢部队可并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比如这会一支正在西进,打算进攻贝亨奥普佐姆城的法国骑兵部队领昂热猛然间现自己与后方地步兵大队被洪水隔开了——不,他甚至已经不确定那支有着数千人并拖曳着重炮的步兵部队还存不存在——这令他感到了极大的恐慌,因为他们陡然间成了孤军,且弹药和食水都放在后方的步兵车队里,这会身边只有少许弹药和干粮,连喂饱胯下战马的草料都没带,这可如何是好?

    而且,如今了这种规模的洪水,大地已成一片水乡泽国,哪还有他们骑兵地用武之地?即便过个十天半月洪水退去了,这泥泞的地面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干透的,这同样没有他们骑兵的用武之地,那么现在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在这里坚持?还是赶紧撤退,回到布雷达要塞那边况再说吧,荷兰人既然祭出了“洪水将军”这种大招,那么没理由不攻打布雷达要塞,自己向那边移动没准还真是恰到好处呢,昂热想着。

    当然也许他低估了在洪泛区移动部队的难度,以及忘了荷兰人乘船机动的度,而这种判断上的失误,注定要让他和他的部队付出血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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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八章 收割与止步

    “这应该是敌人遗弃的辎重。.』.”贝亨奥普佐姆城以东十多公里处,吴逸群少尉带人爬上了一处高地,指着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猜测着说道。

    那是满满一地的各种军用物资,有扎营用的器具有战斗用的弹药,甚至就连火枪火炮都有不少,彰显着敌人撤退时的慌张和忙乱。这些物资此时也都泡在浑水中,虽然这里地势较高,无奈这两天水势有增无减,仍然没能得到有效的控制——可能是上游地带未能及时封堵海堤缺口和关闭通海闸门吧——因此就连着高地上的物资也难逃噩运。

    一名士兵趟着地上的浑水,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一堆木桶前,用撬棍撬开了一个木桶,然后扭头汇报道:“长官,都是火药,不过被海水浸泡过了,怕是不能用。”

    随后,他又打开了一些木桶,除了少数十几个里面装着充满一股恶臭味的腌鲱鱼外,绝大部分都是火药和面粉,无一例外都被海水浸泡过了,再也无法使用。此外,一些顶部露出水面的木箱也被打开了几个,只见里面多是一些铁制的弹丸,间或有一些火炮的观瞄和称量器具,这应该是敌人的炮兵部队遗弃的辎重。

    “哗啦啦”的响动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杨亮转眼望去,只见数十名刚刚从小船上下来的瑞士雇佣兵不知道从哪里捡起了一些盔甲,然后面露喜色地在自己身上比划着。那些盔甲很明显都是简易胸甲,是法国骑兵部队的装备,不知道这会为什么都掉在了水里——其实想想就明白了,当天地之间一片洪水,地面几乎无法行走的时候,只有傻子才穿着盔甲往回撤退——捡到他们的瑞士雇佣兵美滋滋的,因为这种盔甲对苦哈哈的他们来说,价值是很高的,以后无论自用还是交易出去,都是一笔财富。

    “真是兵败如山倒啊……”杨亮右手轻抚着一门陷在烂泥塘里的青铜火炮,望着不远处水面上沉浮不定的十多具疑似法**人的尸体,一脸复杂之色地说道:“可惜他们不是被我们打败的,也不是被荷兰人打败的,而是被‘洪水将军’打败的。真真想起来,也只有无法战胜的‘洪水将军’,才能让法国人败得如此之惨如此之彻底了吧。”

    “再仔细搜索一下吧,前面有个村庄,没怎么被水淹,我怀疑那里有法国人,过去”杨亮少校从浑水中一跃而起,爬上了一艘松木打制的小船,下令道。

    很快便有一名连长应命而去,他带了大概两个排的火枪手,划船的都是手艺娴熟的荷兰民众,因此很快就抵近了那里。村庄门口有一些牛马尸体漂浮在水面上,但这根本构不成阻碍,他们小心地避开了这些障碍物,然后逐屋开始了搜索。

    事实上杨亮之前猜测的也没错,一些房屋内确实存在着一些未及撤走的法军士兵,他们中有些人是伤病员,有些人则是留下来照顾他们的,被洪水一围困后,因为行走不便只能就地留在那儿,并靠翻检村子里荷兰居民遗留的食物为生,也是苦逼得很。

    在岸官兵逼近后,这些人很明智地没有抵抗,全部举手投降了,并且一个劲地询问东岸人有没有食物和干净的饮用水,似乎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杨亮少校皱着眉头给了这些人一些黑麦面包和淡水,然后将其统统整编了起来,派一支瑞士雇佣军殿后,并让他们如果遇到弗兰克·班宁率领的民兵的话,就把他们交出去——贝亨奥普佐姆城作为附近唯一一个没被法国人占领的上点规模的城市,这次其民兵也奉命出动了,不过他们承担的多是拯救灾民搜罗物资的任务,并不会到一线去进行战斗。

    搜索完这个村庄后,杨亮下令部队继续前进。总计三千余人的他们,分乘了过一百艘小船或木筏,行走在原本是农田和草地的水面上,以一种不紧不慢的度向东进。

    一路上他们也遇到了一些处于法国人控制下的城镇。对于规模较大且有完善防御设施的城市,他们没有立刻攻取,而是派人进行着监视,同时重点照顾那些数量众多却又较好攻占的小村镇,并取得了良好的效果。

    截止7月3日,他们已经收复了过2o个荷兰村镇(但没有派人留守,而是嘱咐当地的荷兰居民自治),打了十四场裂度不一的战斗,毙伤俘法兰西6军过两千人,而自身伤亡只不过区区两三百人罢了,且多数是在搜索村镇时近距离猝不及防之下产生的伤亡,战果可谓辉煌无比。

    弗兰克·班宁对东岸军队的横扫之势感到极为震惊,同时也深刻感受到了这场铺天盖地的洪水到底在多大程度上改变了战局——因为路易十四的脑残命令而细碎分散在各个荷兰城镇的小股法军,被洪水彻底分割孤立,物资不继通讯不灵举目皆敌,被早有准备的荷兰人痛打落水狗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比如,此刻贝亨奥普佐姆城外的码头上,就开始驶来一艘又一艘的近海船只,将大量食品药物军资和金钱送上了岸,支持一切打算奋起反抗法兰西人统治的荷兰军队。杨亮少校此刻带领着的三千人的部队(第三混成营+忠国*军一部+瑞士雇佣军),是附近区域内唯一成建制有战斗力的部队,因此得到了泽兰省就近支援过来的物资的援助,早于任何人地第一时间恢复了战斗力,并且趁着法国人没反应过来的当口,快涉水东进,打击分散在各地的法军,积小胜为大胜,很是出了一番风头。

    这可不是开玩笑!战争爆到现在也好几个月的时间了,你省节节败退的荷兰6军和雇佣军,到底谁能在几天时间内毙伤俘过两千名法国士兵,恐怕是没有的吧?毕竟这个年代的法国6军的战斗力还是非常可观的,装备精良士气高昂经验丰富,从罗克鲁瓦战役一举成名以来几乎每年都有大战(比如援助奥地利人打奥斯曼援助威尼斯人打奥斯曼遗产战争第二次英荷战争干涉英国内战等等,太多了),可以说是一支骄傲的部队。

    所以,要想正面击败这样的一支部队,你必须有明显出对方一截的地方。这一点荷兰人没有,东岸人虽有,但人数太少,因此都无法对法国人取得重大的战果。所以,也只有在这种洪水猛兽造成的巨大混乱之中,杨亮等人才可以依靠掌握先机而快人一步地以多打少分割击破困守在各地的法军,并取得了歼敌两千人的战果——这份战果已经足以上呈到阿姆斯特丹联合省6海军总司令奥兰治亲王的案头了。

    7月4日,杨亮等人率领的部队追上了一支正在泥水中艰难前行的法国骑兵部队。这支部队的人数大约在千人上下的样子,他们也现了乘小船和木筏追来的东岸人,顿时有些慌张。他们本是驰骋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上的精锐骑手,但这会却是在齐腰深的洪水内艰难跋涉,原本可供涉水的马儿此时也已倒毙于途了大半,上千人成了彻头彻尾的步兵,且只有少量火枪(火药弹丸也很匮乏),大部分人只有马刀或骑矛,悲催得很。

    这样的状态,自然是无法和东岸军队抗衡的。因此,在突出的一个步兵连用步枪远远地打了几个齐射后,这些法国骑兵顿时崩溃了,一些人拼了老命手脚并用地冲向道旁的高处,妄想依托房屋树木进行抵抗,另外一些人则绝望地停留在原地,等待未知的命运。他们实在是跑不动了,浑身又冷又饿,精神也疲惫到了极点,只要东岸人承诺不伤害他们的生命,其实他们是不怎么介意投降的。

    所以,在经过一阵并不怎么激烈的战斗后,这股原本在平原上非常棘手的上千名骑兵整建制地消失在了法**队的战斗序列中,除两百余人趁乱逃脱之外,大部分人交出了武器束手就擒,成了阶下囚。

    7月5日中午,在将这批法国骑兵俘虏交给一批瑞士雇佣兵带回后方后,杨亮继续率部前进,布雷达要塞的方向赶去。这个时候,也许是通海闸门已经被关闭,也许是大地吸饱了海水,也许是太阳蒸或排水通畅的缘故,洪水水位退下去了不少,导致部队里的小船大批搁浅,只有筏子能勉强浮在水面上,这使得杨亮等人的机动力大减。

    而且,这里离法军重兵驻守的布雷达要塞也不是很远了,洪水爆以来被冲散建制的法军各部也形容狼狈地慢慢逃了回去集合,虽然很多人丢弃掉了武器,甚至脱掉了军服,扮成荷兰老百姓逃难到布雷达要塞,但他们终究是回去了。蒂雷纳子爵像捡破烂一样捡回了成千上万名面容呆滞狼狈不堪的士兵,要塞内也有大批储存完好的军资,好好整顿一下的话,当能够防御住来自荷兰军队的进攻。

    杨亮心里清楚,反击打到这个份上,如果没有强有力的援军抵达的话,基本也已经到极限了。因为现在时间已经过去好几天,洪水水位渐渐降低,法国人也从混乱中慢慢恢复了过来,再打下去,虽然法国人仍然是居于劣势(因为他们占领的地盘整个就处于洪泛区内),但如之前一溃千里的情形大约是很难碰见了,搞不好杨亮手头这不到三千人还要吃个不大不小的亏,因此还是暂且放缓脚步吧,方怎么说。如果没有新的援军抵达的话,那就算了,还是别继续撩拨法国人了。

    至于说打败法军收复失地,拜托,我们只是雇佣军,来帮忙的,犯得上为了点钱跟凶残的法国人拼命么?再说了,目前奥兰治亲王从中路起的数万人的大规模反攻才是重点吧,他们装备好人数多补给充足士气高昂,虽然战斗技能未必多高,但精心准备之下应当能够借着洪水反推法军一波,收复不少失地的,这才是重点嘛。我们这路偏师就是打酱油的,这次趁势反击一路进攻二十多公里,毙伤俘三千多法军,已经很对得起这份工资了,你还想要怎样?帮你们浴血攻城,拿下布雷达要塞吗?那是不可能的!

    基于这种考虑,在接下来的几天内,杨亮除了派遣少许精锐人马前出,用射程较远的米尼枪打击小股法军部队外——值得一提的,在这种双方移动都较为困难的洪泛区,射程较远精度较高的米尼步枪在对射中大占便宜,往往打得小股法军抱头鼠窜——最主要的工作大概就是帮助附近的一批荷兰居民撤离洪泛区,逃难到西面领取食水了,这使得他和他的部队获得了一定的声誉。

    在做完这些后,7月7日,他甚至已经开始考虑是否后撤一段距离了,因为他们的补给也开始有点难以送达上来了,这主要是因为洪水基本已经大部退去,只在地面上留了一些没过脚踝膝盖的黄泥汤,这既无法行船,也不能走车,真是愁死人了,因此还是后撤一段记录就近获得补给比较靠谱——对于周边白茫茫的洪泛区的印象,杨亮直感到一阵牙疼,这种浑如泥浆的洪水,简直可以堵塞住人的耳鼻。在这样的黄泥汤里,不说骑兵马车行走了,就连人走着走着都可能一屁股摔倒在地,这仗还打个屁!

    而杨亮在考虑着停止进攻收缩防守,联合省6海军总司令奥兰治亲王亲自指挥的荷军主力,却仍在积极越过洪水防线,向上艾瑟尔海尔德兰乌得勒支等省挺进,并且收复了相当数量的沦陷城镇。不过与杨亮预测的相类似,当时间走到7月中下旬的时候,荷兰人终于也攻不动了,因为法国人渐渐从洪水中恢复了一些能力,组织了几次成功的反击战,遏制住了荷兰人的攻势。因此现在战场形势已经渐渐趋于平息,荷兰人和法国人在辽阔的洪泛区内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战线竟然就地稳定了下来,且一时半会也不会再有大的变化了,双方都很默契地在进行着下一轮战火重燃前的准备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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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九章 台地(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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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41年5月2o日,高达堡,晴,气温十二度。.』.

    朱亮站在城内唯一一座瞭望塔上,举着望远镜朝前方望着,而他一动不动地保持着这个姿势已经有十多分钟了。原因无他,前方山间的一支数目不小的军队正在缓缓前行。在他身后,是两名来自定远6军军官学校的实习参谋,他们一人在仔细估算着敌人的人数,一人在记录他们的兵种构成和武器装备。

    “大约三千人到四千人之间。”一位年轻的参谋红着脸说道,他的这个数量范围实在也太大了,上限和下限之间足足相差了一千人。

    “大概在三千七百人到四千人之间。”朱亮一眼,然后加重了语气纠正道,年轻的实习参谋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他们几乎全都没有护具,大部分人手持木矛少部分人装备了短矛和大盾,不过士气不甚高昂。”另一名实习参谋紧接着说道。

    “中士,你从什么方面判断出他们的士气不高?”朱亮很快问。

    “他们的脚步很沉重,很多人低着头,无精打采的样子,这说明他们不认为这场战争能够给他们带来荣誉。”实习参谋很快回答道。

    朱亮不置可否,继续举起望远镜观察起来。这些野蛮人的阵型相当松散,也许是他们疏于训练,也许是他们真的士气不高。不过这样也好,对手弱总比对手强要好吧。全军戒备的命令早就已经传达了下去,少数在外面放牧的红绿两旗的牧民们开始在南非骑兵连骑兵的掩护下驱赶着羊群通过吊桥缓缓通过护城河,进入到了尚未完工的城堡城墙内。

    一些骑兵在那些老陕西流贼军官的带领下呼喝着在那些野蛮人的军阵外纵横驰骋,试探着他们的虚实。不过野蛮人的表现没有之前朱亮等人估计的那么不堪,一些步弓手很快被组织了起来,使用手里长射程的步弓开始驱逐骑兵们。骑兵手里的燧手枪不是步弓的对手,因此他们又徘徊了一阵,给牧民们撤退争取了足够时间后也缓缓退回去了。

    吊桥被拉上,护城河外再也没有一个东岸人。萧瑟的秋风吹起,大地一片枯黄,无比肃杀。

    高达堡内一片静寂。6军第2连和骑兵连的士兵们还好,他们已经见惯了生死,眼前这些场面还吓不倒他们。虽然城墙才修了一部分,不过就凭眼前这几米宽的护城河三道铁丝网也足够防守了。高达堡东北方临河,东南方是山地,不便兵力展开和调动,想必野蛮人的领面对这样的地形也很头疼吧。不过相比较而言那些八旗旗众的表现就有些不堪了,虽然城外的野蛮人还不足四千人,虽然城内有七八百名常年训练的八旗武士,虽然城内有小两百名东岸火枪手,虽然城内有百来个东岸骑兵,虽然城内还有四门大炮,但是他们就是害怕。他们的全部家当都在这里,他们的亲人也在这里,他们害怕战争失利这个灾难性的后果。

    “让八旗旗民们继续修砌城墙,一切照旧。”作为南非驻屯军司令,朱亮开始下达命令:“通知八旗武士领莫大勇,让他整肃手下,然后在城内开始巡逻,任何乱跑乱叫不听号令者全部就地正法。还有,往河中堡的传令兵派出去了吗?”

    正在记录朱亮命令的参谋很快停住了笔,然后说道:“已经派出去了,司令。一共四人八匹马,分两组,沿河两岸向西北前进,路上向任何遇到的辎重部队传递敌情,预计他们在半途就会遇上河中堡前来增援的部队。”

    按照事先制定的计划,河中堡地区的秋收行动当在5月18日前结束。待秋收结束后,南非战区最高长官莫茗将会亲自带领已经划归南非驻屯军序列的6军第1连第1o3连第1o4连南非野战炮兵连独立野战炮兵第1连工程兵营等主力部队,外加部分配备了火器的河中堡民兵沿贝格河前进,增援高达堡地区。与他们一起行动的,应当还有征调的八旗武士两千余人。算算时间,他们差不多已经出了,传令兵很可能在半途就遇到他们,让他们知晓野蛮人大军已经到来的消息。

    这次南非驻屯军的规模达到了史无前例的4个步兵连两个炮兵连一个骑兵连,总兵力接近一千人。再加上三百多个配备了火枪的河中保安团民兵配备了部分火器的工程营和辎重营近三千名八旗武士,这次东岸方面的总兵力也达到了五千三百人,是东岸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军事行动。

    之前这帮东岸军官们谁也没有组织过如此大规模的战役,这次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包括莫茗等人出征前心里也都有些忐忑。不过事已至此,再难也得迎头而上了,就不信他们现代化的军队组织模式,那么多参谋军官在出谋划策查漏补缺,那么多专业人士在奔走忙碌,还比不过那帮尚处于蒙昧状态的野蛮人!

    朱亮又观察了会,现野蛮人的大军在高达堡东南方狭窄的地形内展开后就一直停留在那里。十几名有点身份的野蛮人爬上了旁边的一座高坡,开始往高达堡这边张望,似乎也是在瞭望敌情,以决定接下来的行止。朱亮也不理他们,他决定以不变应万变,任你有百般本事,你总得实打实地进攻过来才有用。如果就凭你们在城外摆个阵势就能让我们怎么样,那只能说你太天真了。

    城里的红绿两旗普通旗人们在武士们的威逼下强打起精神,尽量不去思考城外的事情,继续如往常般开始修筑城墙。而出身红旗的莫大山则将两旗近八百名武士分成十几组,开始在城内巡逻,而那些东岸6军士兵们,则安静地坐在军营内,等待着上级的命令。在经历了最初的小混乱后,高达堡内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秩序井然。

    高达堡的城墙才只修了一小段,因此完全遮不住对面山坡上窥视的目光。那些野蛮人领显然也这边的情形,这令他们一时间都有些踌躇。进攻吧,一是兵力不足,二是敌人数量似乎也不少,且训练有素,攻起来多半要吃亏;但若是不进攻吧,今天这阵势都摆出来了,难道耍猴这真是一件令人万分纠结的事情啊。

    “让八旗炮兵将炮前出至护城河边,向这些野蛮人进行射击。”野蛮人的领还没拿定主意,这边朱亮已经开始下令了。敌人的军阵离护城河不到八百米,这个距离已经在8磅火炮最大射程之内了,虽然那么远的距离准头上肯定会有所欠缺,不过敌人那么长的军阵,怎么可能打不中。唯一可虑的就是实心铁球打那么远后动能不足,威力也大大下降。不过这也没关系,反正城内军资充足,杀杀那些野蛮人的威风和士气也好。

    十几名八旗炮兵驭使着挽马将两门8磅炮推到了城东侧护城河边的一处修建好的土炮台上。两名东岸人培养出来的八旗炮手在使用目测法估算了一下距离风后,又互相商量了一下,然后便各自回去指挥装药装弹调整射击参数。

    “轰!”很快,第一门8磅炮怒吼着射出了今天的第一炮弹,在它打完后不到十秒钟,第二门火炮也开始了射击,两枚8磅实心铁球一前一后朝野蛮人的军阵飞去。

    越过长长的数百米的距离后,第一枚实心铁球落在敌阵前方近处,旋即很快弹起,连续撞倒了数名野蛮人后方才停止。而第二枚实心铁球则不是很走运,它可能受了风影响打得有点偏,落在了离河滩不远的一处泥地上,仅仅是微微跳起了一下后便停止不动了。来那边的土地比较松软,很好地吸收了炮弹的动能。

    “命中!谁打的?!传我命令,奖励全炮组十块钱!”朱亮举着望远镜一脸不可思议地说道。这帮八旗炮手到底是运气好呢,还是真的业务素质比较强,竟然在火炮有效射程的边缘就打出了命中,这如何能不叫人惊奇。

    “让他们继续射击!”朱亮一边下令一边举起望远镜再次观察,只见野蛮人的军阵起了一番小小的骚乱,尤其是被炮弹击中的那块附近更是逃散了十余人,让朱亮心里更加鄙视:“士气不高,对火炮射击没有思想准备,哼哼,就这水平还想来进攻我。”

    山坡上的野蛮人领也坐不住了,他们飞快地派出了几名亲信下山弹压。而那位野蛮人领也在踌躇了十多分钟后,猛然下达了命令。片刻后,刚刚被弹压整肃住的野蛮人军阵开始缓缓向后撤退。

    这就退了?朱亮满脑子问号,“骑兵连,前出侦查!”他很快下达了命令。

    城里的红绿两旗普通旗人们在武士们的威逼下强打起精神,尽量不去思考城外的事情,继续如往常般开始修筑城墙。而出身红旗的莫大山则将两旗近八百名武士分成十几组,开始在城内巡逻,而那些东岸6军士兵们,则安静地坐在军营内,等待着上级的命令。在经历了最初的小混乱后,高达堡内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秩序井然。

    高达堡的城墙才只修了一小段,因此完全遮不住对面山坡上窥视的目光。那些野蛮人领显然也这边的情形,这令他们一时间都有些踌躇。进攻吧,一是兵力不足,二是敌人数量似乎也不少,且训练有素,攻起来多半要吃亏;但若是不进攻吧,今天这阵势都摆出来了,难道耍猴这真是一件令人万分纠结的事情啊。

    “让八旗炮兵将炮前出至护城河边,向这些野蛮人进行射击。”野蛮人的领还没拿定主意,这边朱亮已经开始下令了。敌人的军阵离护城河不到八百米,这个距离已经在8磅火炮最大射程之内了,虽然那么远的距离准头上肯定会有所欠缺,不过敌人那么长的军阵,怎么可能打不中。唯一可虑的就是实心铁球打那么远后动能不足,威力也大大下降。不过这也没关系,反正城内军资充足,杀杀那些野蛮人的威风和士气也好。

    十几名八旗炮兵驭使着挽马将两门8磅炮推到了城东侧护城河边的一处修建好的土炮台上。两名东岸人培养出来的八旗炮手在使用目测法估算了一下距离风后,又互相商量了一下,然后便各自回去指挥装药装弹调整射击参数。

    “轰!”很快,第一门8磅炮怒吼着射出了今天的第一炮弹,在它打完后不到十秒钟,第二门火炮也开始了射击,两枚8磅实心铁球一前一后朝野蛮人的军阵飞去。

    越过长长的数百米的距离后,第一枚实心铁球落在敌阵前方近处,旋即很快弹起,连续撞倒了数名野蛮人后方才停止。而第二枚实心铁球则不是很走运,它可能受了风影响打得有点偏,落在了离河滩不远的一处泥地上,仅仅是微微跳起了一下后便停止不动了。来那边的土地比较松软,很好地吸收了炮弹的动能。

    “命中!谁打的?!传我命令,奖励全炮组十块钱!”朱亮举着望远镜一脸不可思议地说道。这帮八旗炮手到底是运气好呢,还是真的业务素质比较强,竟然在火炮有效射程的边缘就打出了命中,这如何能不叫人惊奇。

    “让他们继续射击!”朱亮一边下令一边举起望远镜再次观察,只见野蛮人的军阵起了一番小小的骚乱,尤其是被炮弹击中的那块附近更是逃散了十余人,让朱亮心里更加鄙视:“士气不高,对火炮射击没有思想准备,哼哼,就这水平还想来进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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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章 台地(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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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37年4月29日,执委会召开了一次重要会议,会议议题便是讨论关于联合参谋本部递交的关于偷袭冈比亚的计划。.┡M

    冗长且充满争议味的会议过程就不赘述了,在会议进入表决程序后,马乾祖彭志成王启年萧百浪和邵树德五人举手赞成了军部的这个计划。不过这只有五票,没有过半,按组织原则是没法通过的。

    这个时候,戏剧性的场面来临了。前阵子一直旗帜鲜明地表明自己的反对立场并积极充当反对派串联关键人物的白斯文在众人或惊讶或鄙视或嘲弄的眼神中面不改色地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会议室里静得连一根针掉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提案获得了通过!

    就在执委会行政大楼内上演一幕幕大戏的时候,一公里之外的大鱼河海军造船厂码头内,两艘“扬武”级快巡航舰依照海军部的意见进行了最后的改装。

    先是海军经过讨论后决定撤掉一些火炮,目前36门火炮的配备不是太合适,尤其是对于突出高航的“扬武”级来说,过多的火炮只会限制了她的机动性。而且,对于载重量本就偏小的类飞剪船来说,36门火炮实在太奢侈了。经过改装后,“扬武”级的火炮数量减少到28门,人员数量也精简到了人。

    当然,最夺人眼球的东西还是“扬武”级快巡航舰新挂上去的主帆。只见中桅下帆上一幅巨大的双头鹰——阴阳鱼图案赫然在目,那令人炫目的紫色图案是那样的美不胜收。

    其实这只是一张用染色布和白棉布混织出来的帆布,当然它的密度肯定比一般的民用布大多了。化学部门目前已经利用煤焦油中的苯胺成分通过强氧化剂的反应,在实验室的条件下制备出了华夏东岸共和国的第一种人工合成染料——苯胺紫。

    这种紫色的染料以及正在试制中的第二种染料——品红比起目前价格昂贵的天然染料来说强了不止一个等级,不但色彩鲜艳,而且染色牢度高,浸泡暴晒的情况下不易褪色。可以想像这种染料一经推出市场后会产生多么巨大的反响。当然,目前化工部门也仅仅是在实验室的条件下制取了部分成品,大规模工业化生产还遥遥无期,而且执委会也不敢放手生产出售,怕引来觊觎的目光。

    实验室制取出的部分苯胺紫被纺织工业总局拿去做染色实验,结果现棉布不易附着,也就丝绸毛料亚麻等织物可以有效染色。被染过色的部分亚麻布便被海军部要求和棉布一齐混纺,织成了两张帆布,就是目前“扬武”级快巡航舰上挂着的这两张中桅下帆。

    如此拉风的帆布一经挂上就引起了海军众的热议,甚至就连在码头上休息的6军士兵们都在窃窃私语。

    “海军会不会太嚣张了啊?这样英国人一道是我们啊。不是说要偷袭么?”6军中尉江志清一边整理着行装,一边对着旁边的常开胜说道。

    “偷袭?怎么偷袭?”常开胜白了自己的副手一眼,说道:“英国人有很严格的入港制度,不管你挂的哪国国旗,都要经过他们检查允许之后才能进入他们的港口内。也就是说,偷进港内几无可能。所谓的‘偷袭’无非就是趁着英国人没反应过来杀上门去而已。”

    “也是啊,就是说还是有硬仗要打。”江志清附和着说道,“海军这帮身娇肉贵的家伙们肯定是不会和英国佬的炮台硬磕的,解决问题还是得靠我们6军啊。”

    “那当然了。”常开胜自信地笑了笑,拂了拂身上用靛蓝染色的新款卡其布军服,然后志得意满地面上正在升帆的海军舰船,说道:“一歇就是近一年啊,守着定远堡这个地方,连土人都没得打,早憋死我了。听说这次英国人的据点内都是黄金啊,到时候兄弟伙们别他娘的拉稀,一鼓作气打垮英国佬,抢了黄金我们也能从海军手里多分点。”

    两人正闲聊着,码头上三声尖利的铜哨声响起,这是集合登船的信号。

    原新军第一营作训官现几内亚特遣支队支队长6军上尉朱亮大声下令部队集合登船,他身边一帮来自定远6军军官学校的实习参谋们流水价地将一条条命令传递到下面的连排之中。

    这次6军出动的规模不小。按照重新厘定的军制,6军共出动正规军一个连治安军一个连,再加上一些辎重工程炮兵等部队,总人数过了4oo人。其中,步兵连配火枪兵排9个(144人)掷弹兵排1个(16人),加上军官炊事兵枪匠军医军法官传令兵等人,每个连的标准编制是172人。两个连的6军便是344人,加上一个炮兵排(4门轻便火炮)22人工程兵排16人辎重兵排人。

    6军士兵们分成两批依次进入了南海运输公司的“瀛洲”号和“蓬莱”号运输船,包括一些辎重火药甚至挽马也被塞了进去。两艘船上还携带了大量的补给品,其中更是包括成箱的罐头制品。

    这些罐头由玻璃制成,里面的食品全部由高温蒸汽杀过菌,然后用软木塞密封住。罐头食品品种繁多,大致有水果罐头蔬菜罐头以及咸肉罐头,大受水手及6军兄弟们的欢迎。尤其是水手,常年在海上漂的他们经常会有一段或长或短的时间吃不到新鲜蔬菜水果,肉制品也只能吃一些变质长蛆的腌肉,非常影响士气。如今有了这些能存放很久的罐头食品,他们的海上旅途将不再那么难熬。

    由于事先准备的完善,6军的登船行动非常迅。6军登船完毕后,两艘“扬武”级快巡航舰一左一右护卫着两艘运输船,拔锚离开了大鱼河海军造船厂码头,朝镇海堡海军基地行驶而去。在那里,海军剩余的四艘战舰已经简单修理保养完毕,正等着他们一齐出呢。

    而就在他们扬帆出的时候,执委会行政大楼会议室内关于是否批准军部行动的提案甚至还没进入表决程序呢,这不能不说是一个极大的讽刺。

    5月2日一大早,四艘船准时抵达了镇海堡海军基地码头。而此时,“八月十日”号战列舰舰长室内,海军特遣舰队司令海6联合作战总指挥官海军少校6铭正在主持机密的军事会议,与会者包括了港内四艘战舰的所有少尉以上军官。

    “此次行动为海6联合作战,海军之作战任务为打击歼灭敌方码头内可能存在的商船或战舰,掩护6军登6袭取敌方之炮台。6军攻取炮台后,我海军舰队主力便进入冈比亚河,炮击英国人的商站,再次掩护6军攻取商站。很遗憾,由于情报不足,这次行动的计划只能这么粗略。望诸位扬我海军之精神,英勇奋战灵活指挥,争取以最小代价攻下敌人的据点,以最大程度震慑敌方。”6铭坐在主席位置上,一脸平静地开口说道。

    “英国人驻扎在冈比亚河内的船只有多少?”

    “这个数目并不一定。”桑凯少尉代替6铭回答道,“因为经常有过路的英国或别国商船在那里停靠,进行补给或贸易。但是一般来说,那里的船只数目很少有同时过五艘的时候,而且这五艘船只多半是商船。”

    “那么这座堡垒是不是很坚固?有多少守军?武备如何?”

    “堡垒的消息也是间接由葡萄牙人传递过来的。”桑凯继续说道,“堡垒为砖木混合结构,面积很小,城墙也不高。内部大约驻扎了‘不过一百名’英国士兵,以及一些黑人土著仆从士兵。武器么,多数是火绳枪或者冷兵器,也许有那么一两门铁炮,总之数量不是很多就是了。”

    “我听到了什么?”刚刚走进舰长室的6军指挥官朱亮不满地说道,“如此模糊的情报,充斥着‘大约’‘也许’‘一些’之类的不确定不确切的用词,这样让我们6军还怎么打。一百个英国士兵加上一些黑人仆从军,再据守城堡的话,已经是一个不小的麻烦了。也许就因为你们这一个模糊的情报,就需要我手下的弟兄们用人命去填。”

    听到朱亮这一副不阴不阳的口吻,在场的海军众都不由得暗皱眉头。虽然他们也对模糊的情报感到很头疼,但此刻6军的人当面这么指责,却让他们生起了些同仇敌忾之心。

    6铭很快制止了双方之间隐隐将要爆的口水仗,及时出声说道:“朱支队长你来了正好,下面我们仔细完善一下海6协同作战的细节。毕竟,这对于我们来说完全是第一次。怎么协同怎么联络怎么战斗这些都要事先弄清楚的,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影响战斗效率。”

    由于事先准备的完善,6军的登船行动非常迅。6军登船完毕后,两艘“扬武”级快巡航舰一左一右护卫着两艘运输船,拔锚离开了大鱼河海军造船厂码头,朝镇海堡海军基地行驶而去。在那里,海军剩余的四艘战舰已经简单修理保养完毕,正等着他们一齐出呢。

    而就在他们扬帆出的时候,执委会行政大楼会议室内关于是否批准军部行动的提案甚至还没进入表决程序呢,这不能不说是一个极大的讽刺。

    5月2日一大早,四艘船准时抵达了镇海堡海军基地码头。而此时,“八月十日”号战列舰舰长室内,海军特遣舰队司令海6联合作战总指挥官海军少校6铭正在主持机密的军事会议,与会者包括了港内四艘战舰的所有少尉以上军官。

    “此次行动为海6联合作战,海军之作战任务为打击歼灭敌方码头内可能存在的商船或战舰,掩护6军登6袭取敌方之炮台。6军攻取炮台后,我海军舰队主力便进入冈比亚河,炮击英国人的商站,再次掩护6军攻取商站。很遗憾,由于情报不足,这次行动的计划只能这么粗略。望诸位扬我海军之精神,英勇奋战灵活指挥,争取以最小代价攻下敌人的据点,以最大程度震慑敌方。”6铭坐在主席位置上,一脸平静地开口说道。

    “英国人驻扎在冈比亚河内的船只有多少?”

    “这个数目并不一定。”桑凯少尉代替6铭回答道,“因为经常有过路的英国或别国商船在那里停靠,进行补给或贸易。但是一般来说,那里的船只数目很少有同时过五艘的时候,而且这五艘船只多半是商船。”

    “那么这座堡垒是不是很坚固?有多少守军?武备如何?”

    “堡垒的消息也是间接由葡萄牙人传递过来的。”桑凯继续说道,“堡垒为砖木混合结构,面积很小,城墙也不高。内部大约驻扎了‘不过一百名’英国士兵,以及一些黑人土著仆从士兵。武器么,多数是火绳枪或者冷兵器,也许有那么一两门铁炮,总之数量不是很多就是了。”

    “我听到了什么?”刚刚走进舰长室的6军指挥官朱亮不满地说道,“如此模糊的情报,充斥着‘大约’‘也许’‘一些’之类的不确定不确切的用词,这样让我们6军还怎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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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一章 台地(二十五)

    在广阔静谧美丽的琥珀湖(即纳韦尔瓦皮湖)畔,朔方镇拔地而起,坐落在南纬41度这么一个寒冷孤寂的地方,就像是一座被世人所遗忘的城市那样。.んM这里有绿草如茵的牧场有阡陌纵横的农田有漫山遍野的果园,但因为辽阔的台地沙漠区的阻隔,只能孤悬于安第斯东麓,宁静地过着自己的生活。

    但是,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能够打破地理的阻隔,那就是充满魔力的金钱!是的,在呢绒工业逐渐崛起的东岸,羊毛这么一种重要的纺织原材料如今得到了越来越多的人的青睐,这使得巴塔哥尼亚这么一片原本注定展不起来的地区成了资本的宠儿,大口吞噬着外来的资金以及劳动力。

    劳动力来自全世界各地,黑人明人白人印第安人通过各种方式汇聚于此,然后拿出万分的勇气,战天斗地,在短暂的夏日和漫长寒冷的冬天中挥洒着自己的汗水,一点点建立起了一座立于山脚和湖畔的美丽城市。

    “真是座美丽的城市,宁静美丽悠远。”从金城县长途跋涉而来的孙诚礼,站在城南一处高高的小山坡上,座用砖石砌就的小城,感慨地说道:“当然,有光明和美丽,就有黑暗和丑陋。”

    随从们都明白孙诚礼的意思,因为就在山脚下,一大片荒野之中,许多鹰和隼正在地面和空中起落着,它们时不时在地上美美的啄食着什么。而等到饱餐后,就又张开翅膀,慢慢飞走了,很多鹰隼吃得是那样之饱,以至于它们起飞时都不得不找一个地势比较高的地方,否则就只能在地面上慢慢扑腾着,良久才能飞起来。

    至于他们啄食的是什么东西,其他也没什么好避讳的,金城地区上至老人下到小孩,几乎每个人都清楚,吃的是死去的奴隶或非国民劳务工的尸体呗!这些巨大的鹰隼有着尖利的喙和爪子,能够轻易地撕开尸体身上的衣物,然后直捣脏腑,最后吃得只留下一副干净的骨架,就像是经年累月的老屠夫的手艺一样。由此我们也可以知道,为了建立起如朔方镇这样恢弘美丽的城市,又有多少人付出了怎样的牺牲!

    好在大家都不是什么有道德洁癖的人,甚至于,大部分人都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毕竟东岸不是开善堂的,虽然这个国家的生产力很达(当然是相对其他国家而言),但每年凭空接纳上十万人的衣食住行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因此只能压榨非国民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孙诚礼等人就在朝阳的照耀下施施然来到了朔方镇内,同时这也是朔方县——今年(1672年)新设立的县份,下辖朔方镇(今圣卡洛斯·德巴里洛切)河奇乡(位于后世亚科巴奇工程师镇附近)池阳乡(位于后世彼得拉阿尔基拉小镇附近附近)鸣沙乡(位于后世洛斯梅努科斯小镇附近)和温池乡(位于后世圣马丁·德罗斯安蒂斯小城附近),一共五个定居点,是为全国第99个县级行政单位——的县城,目前大概有四千余人口的样子,在巴塔哥尼亚台地区算得上是一处人烟辐辏的所在了。

    孙诚礼等人进城后直奔县政府而去,并在与门口警卫纠缠了一个多小时后,终于见到了在此视察的北巴塔哥尼亚地区副专员马文强(朔方县亦是金城地区行署辖县之一)。马文强最近心情不是很好,本不欲理会,不过己小写来的介绍信的情况下,他还是耐住性子接待了孙诚礼一行人。

    马文强最终接待他们的地方不在县政府里,而是在郊外的一处牧场上,而这很显然也是为了照顾他们的来意。牧场内此时有一些工人在忙碌着,据旁边介绍,都是些骑术出色的布里亚特蒙古人或高乔人,帮着牧牛放羊,以攒够他们买地置业的钱。

    此时已经是正午了,马文强邀请孙诚礼坐在一处草棚下,一边喝着马黛茶,一边观场上的“节目”。是的,此时空旷的牧场上正在表演着节目,几位骑术高的骑手正在从牛群中用套索捕捉一只牛。

    那是一些身穿黑色猎装脖子上系着红手绢的高乔人,只见他们中的一人开始用手腕轻轻地将皮条编成的绳子甩转起来,一个完美的圆圈顿时升转到了他的头顶之上,将他绕在中央。没多久,只见他标,猛地将正在头顶旋转着的皮圈扔了出去,正中一头牛的脖子;而随着他的出手,其他几人也纷纷扔出了手里的套索,将这头牛给绑得结结实实,然后就地开始了宰杀——在这些高乔人眼里,那不是牛,而是牛排牛里脊脂肪牛奶奶酪皮鞋腰带公文包弹药包等等,是他们赖以生存的衣食药品的来源。

    孙诚礼也是第一次种草原上捕牛的情景,因此感叹着说道:“这些高乔人的骑术,真的是非常出色啊,如果他们肯去从军的话,必然会大有前途。”

    “孙掌柜,你怎么知道他们没参军呢?”马文强闻言微微一笑,说道:“今年国家要调南非的第三混成营出外作战,为了南非河中地区的防务不出问题,已经在巴塔哥尼亚征了一次兵了。我们金城商洛朔方三县,总计派出了三百名骑术精湛的儿郎前往南非驻防,其中至少有三分之一是高乔人,虽然他们的纪律不是很好。”

    其实,高乔人真的并不是什么当兵的好料子。虽然他们骑术精湛无比——按照西班牙人调侃的语句来说就是“我从没见过比他们更像半人马的人”——身上也是野性十足,不过纪律性却极大欠缺,因此在战场上隐患较大,充其量只能当一些斥候或游骑兵罢了。

    不过如果是对付缺乏专业骑兵的印第安人或黑人,那就没什么问题了,大可放心大胆地使用他们。因此敌人的马匹很少,骑兵更少,用游骑兵战术就可以轻轻松松打爆他们,而且效果也许比纪律性较强的专业骑兵更好一些。

    “献给您,堂。”最先套住牛的高乔人很快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块牛眼后部的肉,半跪在马文强面前,用敬语说道。马文强含笑点了点头,然后吩咐厨师将这块肉拿去拾掇一下,大家一会就在这里吃午饭。

    “与东面较为干燥的地带不同,金城谷地一带较为湿润,也有河流,能够长出供牛生存的肥美多汁的牧草,因此养牛业也极为达。不过,正所谓一切以市场为导向嘛,现在养牛的人是越来越少了,毕竟那帮在潘帕草原上使劲折腾的混球们每天都能捕获很多肥硕的野牛,这养牛的收益确实太低。所以,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养羊了,就连国营牧场都在有计划地逐年削减存栏牛的数量,然后放牧更多的绵羊好薅取羊毛,获得利润。”马文强示意秘书给两人重新倒了一杯马黛茶,然后说道:“你的来意我已经知晓了,买羊毛嘛,没问题。不过得向你说明的一点是,金城商洛两县虽然是目前全国羊毛产量最大的两个县,但所产的羊毛基本都已被人预定了,其中过一半是给了巴塔哥尼亚东部沿海城镇的国营毛纺织厂;剩下的一半也都各有其主,早在两年前就已和批商签订了包购协议,基本不会有多余的出来了,你们——终究是来得太晚了啊!”

    “所以孙某来到了朔方县啊。”孙诚礼听到这儿朝马文强拱了拱手,笑着说道:“正是知道金城商洛二县已无太多的羊毛剩余,因此我们才打算朝朔方县想办法。马副专员,这样吧,我们孙家也可以与朔方县签订羊毛包购合同,且价格好商量,您?”

    “呵呵,现在这个包购合同不太好签了。”马文强一听就摆了摆手,说道:“几年前羊毛市场刚刚火起来,我们的干部们也不懂太多这方面的事,因此很草率地同意了一些毛纺织企业及羊毛批商的包购协议,现在损失良多啊,因此现在地区行署和县两级政府原则上已经不再鼓励与羊毛商人签订包购之类的合同了。虽然孙掌柜你是我老友介绍来的,但我也只能跟你实话实说,这朔方县的羊毛,至多给你们三分之一,不能再多了。”

    三分之一已经是一个很不错的比例了,孙诚礼也有些满意,这必是人家绍信的面子上给的好处了,不然你一个从没在这个行当混过的外人,凭什么就能在涨势飞快的羊毛市场上轻松攫取自己的一份利益呢,因此孙诚礼立刻真诚地向马文强道谢了起来。

    马文强笑着摆了摆手,没当一回事,一个小忙而已,根本不算什么。在金城谷地一带干了这么多年了,如羊毛销售这类事情,他自问还能驾驭得了局面。只是,整日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工作,这格局终究是小了一些,远不如跳出这个圈子去到远东任开拓队队长职位的刘建国爽啊!唉,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这点也强求不来,现在最现实的,还是想想怎么爬上北巴塔哥尼亚地区专员的宝座吧,外放出去担任一个开拓队队长的职务,短期内有些不太现实。

    谈妥“分赃协议”的孙诚礼马文强二人很快又聊起了别的东西。孙诚礼说起从东部沿海到内6腹地一路上舟车劳顿的酸爽感觉,直言巴塔哥尼亚该修一条铁路了,将内6的羊毛木材煤炭白陶土瓜果皮革兽脂腌肉等资源运出来。尤其是羊毛,随着巴塔哥尼亚的人越来越多,绵羊种群的数目越来越庞大,这每年生产的羊毛数量必将呈几何级增长,因此修建一条专门的铁路也就成了急需之事了。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孙诚礼这么说也是有道理的。后世19世纪末期,英国人为了巴塔哥尼亚的羊毛资源,就自己出钱在这里修建了一条纵贯南北的动脉级铁路,专门用来收购运输铁路沿线的羊毛,然后通过一条支线直达海边,统一装船运回英国本土加工。由此可见,在巴塔哥尼亚台地这么一处极端适合养羊的地方修建专门铁路,确实也是很有必要的——唯一需要考虑的,大概就是如今东岸政府的财政并不宽裕,因此他们绝对不会拿出巨额资金来此修建铁路了,巴塔哥尼亚要想拥有自己的铁路,只能想办法忽悠外来或民间资本进入了,不然几十年内也许都没戏。

    孙诚礼一行人最终在朔方县住到了9月下旬,然后才启程前往商洛县,与一队满载羊毛的车队搭伴,共同前往东部宣武县的谯城港,然后从那里登船返回本土。

    横穿这个巴塔哥尼亚台地的旅程危险而艰苦,好在一路上也有许多新设立的殖民城镇——比如沂屯乡(位于后世拉莫拉·梅西亚部长镇附近)回乐乡(位于后世巴尔切塔小镇附近)律渠乡(位于后世科纳尼耶奥小镇附近)普乐乡(位于后世谢拉格兰德小镇附近)等等——给这支车队进行补给,使得他们不至于太过艰难。

    月上旬,孙诚礼等人及那队羊毛客商抵达谯城港后,又在这里休整了大概一个星期,这才等待一艘信使班轮公司的近海客货两用船,然后统一登船南下,前往最终目的地兴南港。而在抵达兴南港后,孙诚礼还要乘坐南锥两洋铁路上的拉普拉塔之星列车,前往阿劳坎港,然后在那儿换船前往智利中央谷地一带柳城县,这一路上的旅程还长着呢,也不知道他这把老骨头能不能撑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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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二章 中央谷地(三)

    1672年12月15日,南智利中央谷地。.『.

    阴雨连绵的天气已经持续一阵子了,徐向东回望了望界河那已经有些浑浊的河水——连日阴雨,水位暴涨,河水中的泥沙含量也大大增加——然后拨转马头,继续朝前方走去。作为新上任的南智利地区警备司令,徐向东少校今天决定秘密渡河前往界河北岸,为的是调查一下当地的地理环境,顺便普查一下人口数据。

    是的,你没听错,徐向东少校此番带了几名国家情报总局的探员,打算对在界河北岸一带“违规垦殖”的东岸民众进行一番调查,即底有多少人在这儿垦殖,以便后面在制定政策时做到有的放矢。

    “这个村是由流放犯人们建立起来的垦荒村落,同时也是我们在河对岸最先建立起来的村落之一。为此,这些流放犯人还跟当地的土著阿劳坎人狠狠地干过一架呢,然后才在当地站稳脚跟。哦,对了,这里的西班牙人很少,而且多向北迁移走了,也许是害怕印第安人,也许是害怕我们,谁知道呢。”一名年长的老士官一边在前头带路,一边絮絮叨叨地说道:“村子共有居民72人,其中53人是男性19人是女性。值得一提的是,其中大约只有一半的人是有田地的从业主,剩下的一半人没有田地,为从业主打工。嗯,虽然周围的土地非常广袤,但每个从业主只能摊得不到十亩的土地,这意味着,他们无法再争取到足够的土地了,至少目前是如此。”

    说话的老士官是这个村的村长,也是流放犯人之一。至于他犯事的缘由,据说是在操练新兵时过于严苛,用军棍失手打死了一名新兵,因此被判处徒刑。老士官当时选择流放服役,因为这可以一年抵一年半刑期,而且他的家人也随他一起搬到了流放地居住,这也是符合政策的,前提是自愿。

    老士官今年已经四十五岁了,也许是常年从事艰苦的体力劳动的关系,他非常苍老,两鬓的白非常明显,但同时手上的力气也大得惊人,能够将有些受惊的马儿给拉住并安抚下来,也是本事了。

    “村里还有一位老兵,他过失杀人,被判了——好吧,其实我也不清楚他的刑期了,恐怕他自己都忘了。喏,就是那个穿着旧军服站在山坡上放羊的那个,同时也负责瞭望敌情。他的身手非常好,拼起刺刀来年轻人都打不过他,据说当年北征巴西时对敌人进行夜间白刃突击,他格杀了三个人。可惜啊,最后他杀死了自己的兄弟,因为双方在宅基地的范围上产生了争执。”老士官指了指山坡,用有些唏嘘的语气说道。

    徐向东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矮壮敦实的身影在山坡上走来走去,一副虎虎生威的样子。他身上的军服早已洗得白,只能依稀点当年的蓝色,徐向东心里琢磨着,等自己回去后,是不是给他赦免一下,让他能够恢复正常人的身份,反正他的家人也都已经搬过来了,应该不会再返回东岸大草原了。

    “村子里有两个砖窑工一个粉刷匠一个木匠,干什么事情都非常艰难。”老士官领着徐向东等人穿过了村头的一座木质瞭望哨——他们没打算在村子里逗留,只留了一人在这里统计人口和经济状况——然后继续向北,嘴里还在不住地为村子争取一些援助,虽然这可能性极低。

    向北走了十多公里后,他们遇到了一个坐落于兰科湖畔的小村庄。这里的风景非常优美,路边到处是野花和绿草,蝴蝶在其中飞来飞去;湖水在微风的吹拂下泛起朵朵浪花,拍打到岸边后又慵慵懒懒地退了回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青草的香气,偶尔也夹杂着一些腐烂的水藻味,提醒着大家这里是湖区。

    湖面上此时有一艘破破烂烂的小木船在漂浮着,船上一老一少两个人正在撒网,也不知道能不能捕到鱼,希望他们运气不错吧。湖面上此时也有一些苦役犯正拖着步子行走在没过膝盖的深水里,身后拖曳着一根用绳子绑住的圆木,大概是运到附近的一个小型木材厂去加工了吧——木材厂不出意外的话是本土富有冒险精神的商人创办的,他们盯着西班牙人查封的压力,从印第安人手里抢林场,披荆斩棘之下建起了这些家当。

    这个村子的村长与老士官相识,在村子里养蜂放羊种地,是一个富户。他娶了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为妻——她同样是一个流放犯人——两人一起劳作,倒也攒下了不少家当。值得一提的是,她的妻子曾经还是一位波兰小贵族的后裔呢(事实上波兰约2o口是所谓的贵族,忒不值钱),这是村长一直在众人面前吹嘘的事情。

    村子共有46人,其中女人17人,26人是有地的从业主。老士官向徐向东介绍道,这里的人都是踏实肯干的“好人”(问题是好人能被流放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嘛……),他们种地他们放牧他们捕鱼,同时也与恶劣的环境战斗。西班牙人装作没们,印第安人被驱赶得亡命奔逃,他们都是好样的,在为国家开疆拓土。

    徐向东带人对他的前半句话不敢苟同,但对后半句话却没什么太大的异议。因为就他观察而来,这个村子的居民开辟了不少田地,同时也养殖了一些牲畜,这从村子内随处可见的草垛就能来。

    村子里还养了几条狗,有十余枝6军淘汰下来的旧火枪,许多刺刀长矛之类的器械,由一些孔武有力身体强健的村民们保管,随时防备印第安人的来袭。毕竟,他们是占了人家的土地草场林场和渔场,有所冲突在所难免,大家也都习惯了。

    间已近正午,老士官建议徐向东等人在这个村子内休息兼吃午饭,徐向东想了想后同意了,并嘱咐村民们拿些草料和豆子帮忙喂马,他们可以拿一些酒送给他们作为酬劳,村民们很高兴地答应了,酒在这个地方可是稀罕物呢!

    与一般人想象中不同的是,每个流放犯人在服刑期间其实都是有伙食津贴的,即每人每天定量的面粉碎米和腌肉,没半个月博陵县那边派人送来一次,算是对流放犯人们为国开疆拓土的一种支援吧,反正这些恶棍人渣们如果是在监狱里坐牢的话也得吃饭,伙食津贴这一项真的免不了。

    村子里居民们自然不敢拿上头下来的长蛆的腌牛肉奇臭无比的咸鱼招待徐向东等人。没办法之下,村长——他也是村子里最富的人——让自己的大儿子从圈里牵出了一头羊,打算就地宰杀后烹煮;随后,他的小儿子也一溜烟的跑出了门,据说是要去兰科湖边的捕鱼人那里要几尾最肥美的鳟鱼来招待贵客,这令徐向东非常满意。

    他满意的,不仅这里的流放犯人垦荒居民们对来自母国的官员的尊敬态度(这意味着很多东西),也是自内心地为这些居民们还算可以的饮食质量而高兴。甚至于,徐向东心里现在愈觉得犯人流放制度利大于弊,至少比集中蹲在大牢里要好多了。他曾经去过几次南铁公司的监狱,监狱里的伙食确实很恶劣,面饼掰开以后在阳光下还闪着微笑的水珠,都粘到手指上,像一坨肮脏滑腻的粉状物,非常恶心——出现这种情况并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南铁公司严格规定了监狱伙食补贴的标准,每个面饼的大小和份量也都是固定的,但这种规定架不住经手人的贪污克扣,因此面饼在制作过程中掺杂了大量的水也就很正常了,因为这可以使得每个面饼在制作过程中所使用的面粉数量远远低于定额。

    其实,在面饼里掺水已经是比较厚道的了。据徐向东所知,西班牙葡萄牙的一些监狱里提供的面包,里面不光有水,甚至还掺杂着少量细黏土,也是没谁了。这些官员之所以敢如此肆无忌惮地舞弊贪污,无外乎上级监察部门不能整天坐在厨房里监视,更不可能监察每份食物,当然更重要的是囚犯们的抱怨和诉苦,永远不会传到他们的耳朵里。

    当然了,在流放地,情况可能没那么糟糕,盖因这里的都是无法无天之辈,凶悍难制。曾经南铁公司有个送食品补贴的厨师,就因为面饼里掺杂了太多的水而被当地的某个苦役犯给杀了。因此,虽然这里面颇有油水可捞,但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胆做的。

    “你们在这里确实不容易。”了解了半晌村子里的情况后,徐向东用木勺从大铁锅里搅了搅,然后拿起来一是一些煮得透烂的碎米和土豆,尝了尝,非常咸,里并不怎么缺盐。

    锅里还漂浮着一些菜叶鱼肉和羊肉,没有加胡椒肉桂茴香等香料,或许是因为这些物资在这个流放地太过奢侈的缘故。老士官一边开心地吃着肉汤,一边朝徐向东说道,如果想要吃更可口的食物的话,还是得向北去一些,那里有座道观,住着一些天尊的使徒。那些人的食品供给较为充足,居住条件也适宜一些,不像这边这么艰苦。

    徐向东婉拒了老士官的好意,他是来普查流放地的人口和经济条件的,不是来度假的,这一点还是分得清的。这次,他已经安排好了家里面的工作,打算花一个月乃至更长一段的时间,在这片地方走动走动,争取每个屯垦村子都去一遍,摸一摸情况。虽然现在政府能够给予他们的支援有限(因为无法大张旗鼓地进行补给和支援,只能打着商队的旗号掩人耳目),但至少也要向这些人宣示一下政府的存在,否则时间长了以后,焉知这些无法无天之辈会不会忘了自己有几斤几两!

    “这边的匪情如何?阿劳坎人还闹腾吗?”连续吃了两碗后,徐向东放下了手中的木碗,问起了他最关心的问题:“你们应付起来有麻烦吗?”

    “还好吧,板条屋监狱那边有几十名骑兵和一些监狱守卫,情况紧急的时候把监狱里的囚犯武装起来也不是问题。这样的力量,一般的阿劳坎人还没法应付,毕竟他们不是以前阿劳坎尼亚王国还存在的时候了。能打的有经验的都去了南非或新华夏过安稳日子了,剩下的歪瓜裂枣造不成太大的麻烦。要不然,他们能翻阅安第斯山区巴塔哥尼亚台地区讨生活么,嘿嘿。”村长笑起来一口难黄牙都露了出来,不过他的话语却让人很是提神:“我们有枪有刀,对付些土著不是什么问题,除非他们一次来上百人几百人,但现在附近哪还有这种规模的印第安部落?早没有了!”

    “很好,你们的决心才是最让我感到欣慰的。”徐向东高兴地说道:“与你们比起来,博陵柳城毛林等县的民众,倒像是弱不禁风的小绵羊了。不错,很不错,希望你们能够继续扬自己的风格,在这片土地上站住脚。别的不说,一旦以后这里形成定居点,以后你们都将被赦免,并且成为本地的第一批居民。”

    徐向东刚才提到的博陵柳城二县都是今年新成立的,其中博陵县下辖博陵镇6成乡新处乡和望都乡,一共四个定居点,是全国第1oo个县级行政单位;柳城县下辖柳城镇北条乡深泽乡北新乡和卢奴乡,一共五个定居点,是全国第1o1个县级行政单位。

    这两个县加上早就成立的毛林县,东岸人在肥沃的智利中央谷地南端的基本盘就确立的。只不过目前他们仍然很不满足,仍然在继续想办法向北扩张,哪怕明面不行,暗地里流放犯人也要搞下去,这决心也是够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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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三章 中央谷地(四)

    虽然已经进入初夏时节了,但板条屋监狱所在这片土地上,早晨和傍晚的时候,天气依然有些冷,以至于监狱的士兵们,都不得不穿上了粗呢大衣。.んM

    板条屋监狱的准确位置,大概位于后世智利湖大区的富特罗诺(Futrono)小城附近兰科湖北岸,一处风景优美的胜地,当然这里的囚犯们也许并不这么认为,尤其是隶属于南智利地区警备司令部的一个预备役骑兵排和南铁公司的三十多名武装

    “些苦役犯和流放犯人,每年都能领到一件粗呢外衣,质量也还可以。而我们呢,工作量并不比那些流放犯人们少多少,但一件制服要穿三年军大衣要穿两年;流放犯人一年能领到两双皮靴,我们却只有一个皮靴筒和两副鞋底,这可真是糟糕。”一名年纪不小的在板条屋监狱围墙内得某个瞭望塔上,朝自己的同僚进行着抱怨。

    “是啊。”另外一位稍稍年轻些的上背着把32-丙式燧步枪,嘴上叼着个烟斗,狱外郁郁葱葱得树林,漫不经心地说道:“而且他们只需每个月回来报道一次,让我们确认他们还在罢了,其余时间都是自由的,可以为自己的小日子打拼。与他们相比,我反而觉得我们更像是囚犯呢,因为大部分时间都得待在这个监狱内。”

    年轻话引起了同伴的一声苦笑。是啊,他们除了卫生条件较好生活待遇较好收入还算不错之外,与那些囚犯们真的没太多差别。虽然板条屋监狱内的犯人很少(多是流放期间还不老实的),但这里物资多啊,比如药品布匹食物酒水武器弹药硫磺白银等等,还是需要人

    “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活计相对轻松点了,至少不用像那些流放犯人一样忍受着蚊虫穿越原始森林在积水里一泡就是半天辛苦劳作开垦荒地了。还有就是在这里服役收入高,能够寄更多的钱回家去。”年长的地抽了口烟,叹着气说道:“好了,别再抱怨了,那边来人了,个大官呢,狱长都亲自出门迎接了,咱也精神点,别松松垮垮了。”

    板条屋监狱外的来人就是徐向东一行人,他们在视察了周边好几个垦荒村落后,最终于1672年的最后一天抵达了这片垦荒地的核心板条屋监狱。之所以说这个监狱是这片区域的垦荒中心,其实很好理解,因为周边得垦荒村落绝大部分是由流放犯人苦役犯人组成的,他们恰恰都是归板条屋监狱管辖——其实管理也是比较松懈的,平时干什么没人管你,只要每月定期来监狱报道一次,证明自己尚在即可。

    监狱为每个犯人进行登记,制定垦荒计划,同时送各种补贴津贴。最重要的是,这里有一个战斗力不弱的骑兵排,以及其他三十多名南铁公司的是一股不小的武装力量了,同时也是周围过十个垦荒村落的安全保障。

    所以,于情于理,徐向东都必然来到板条屋监狱进行调研和巡视,听取一下监狱方面的汇报,们是如何在印第安人的袭扰和西班牙人不间断的抗议声中一步步展壮大,并最终形成如今这种格局得。

    “很好,这里有围墙有壕沟有哨塔有营房有仓库,真的是一座监狱么?”从出至今算起来也一个月了,徐向东的鞋子都换了一双,马也换了一匹,胡子也长长了不少,身体上也感到了些许疲惫,但精神却愈地好了,这会只见他一些随从在监狱长的陪同下,一起策马进了被称做板条屋监狱的据点内。

    其实,真要说起来,板条屋监狱确实不能算是一座单纯意义上的监狱,因为这里除了正常的监舍外(其实就连监舍也没几间,在押犯人最多时也就七八十个的样子),还有粮库物资库武器库营房马厩等等,甚至还有个储放硫磺木材的小型货场,定期通过兰科湖运到对面的博陵县境内,顺便也通过这条湖接受那边输送过来的垦荒物资和补贴。

    因此,准确地说,这里与其说是监狱,不如说是殖民政府机构,因为周围十多个垦荒村庄的指导方针,基本都是从这里出的。毕竟,那些人里面的绝大部分,都是刑期尚未服满的流放犯人啊,当然是要由监狱来管理了。

    “当然是监狱了,我这个监狱长的职务,可是南铁公司任命司法部备案的,不是野路子来着……”监狱长说话倒是有些幽默,只听他说道:“犯人也都是货真价实的,凡是刑期在十五年以上的刑事犯人,都有机会被派到这边来。真说起来,这些老哥可都是人才啊,来到这充满危机的蛮荒之地一个个还这么稳。不过想想也是,他们这些好吃懒做奸猾凶悍之徒,让他们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因此配来这里劳改也是没办法。”

    “呵呵。”听监狱长这么说,徐向东也笑了起来,然后便随意在监狱内转了起来。监狱内没有任何民居,但在一墙之隔的外面,民居却很多,有一百多户的样子。这同时也证明,板条屋监狱一带本身就是附近最大的一个垦荒点了——这其实非常好理解,这里地近兰科湖,水产丰富;附近有茂密的森林,木材不缺;土壤也很肥沃,不说别的,土豆种起来一点没问题;最后一点,同时也是最重要的,这里附近有硫磺矿,那里有一个真正的集中式苦役营,里面有着三百多个被法庭认为罪大恶极且不宜流放的犯人或邪教徒,日复一日地进行着繁重的体力劳动,而板条屋监狱,有往这个苦役营输送部分食品的义务。至于硫磺矿的产出,则在每年夏秋时节,被从巴塔哥尼亚过来的骡马队穿越安第斯山脉运走(附近恰好有几个便于行走的隘口),当然从巴塔哥尼亚过来的生活及生产资料也是经由这条道路运来的。

    “西班牙人对你们怎么也有几年时间了,我不信他们这么蠢,近在咫尺的人都。”徐向东与众人进入了一条有些阴暗的走廊,走廊两侧有着很多用木板隔开的房间,他知道,这些都是监舍,用来关押实在不知悔改或违反规定的犯人的。

    “他们不是真的蠢,而是装蠢罢了。”监狱长用力拍了拍一间囚室的房门,让里面正被不知是病痛还是伤痛折磨得不停喊叫的人安静些,然后扭头朝徐向东说道:“这里离西班牙人的港口科拉尔和瓦尔迪维亚只有不到两百公里的路程,而且在离我们更近的地方,还有一些西班牙人开多年的小型银矿,虽然如今其产量已经很一般了,但银矿就是银矿,在周围居住的西班牙人和服劳役的印第安人还是不少的。这些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我们的存在?不过是装不知道罢了!更别说,那里还有一些胆大包天的商人试图过来进行贸易,比如贩卖烟草蔗糖葡萄酒干果的商人,可惜我们这里太穷了,什么都没有,他们的又只有硫磺高级毛皮粮食水产品什么的,但硫磺是公家的东西,毛皮粮食和水产的数量又很有限,所以这种贸易规模很小。但还是那句话,贸易再小,也是有西班牙商人来过的,他们肯定也向别人说起过我们乃至板条屋监狱垦殖区的存在,但至今仍未有任何西班牙人过来找麻烦,这岂不是说明他们心虚了,想装?呵呵,我们现在可以说已经试探出他们的底线了,即在这片地区流放犯人越境垦殖,没问题!”

    其实,关于西班牙殖民政府在面对东岸人步步紧逼的越境垦殖行为时,表现出来的无能无力或懦弱的态度,早就为很多人所熟知了。监狱长能这么说,其实也是因为早就他们色厉内荏的本质,满不在乎罢了。与日趋没落的西班牙葡萄牙相比,东岸人在南非等地的扩张就老实多了,因为他们清楚荷兰人会采取一切手段阻止东岸人的越境垦殖,但西班牙人没这个魄力,也没这个勇气,再加上东岸人扩张的地方又不是他们所地盘,于是就这么步步退让了。

    当然话又说回来了,现在板条屋监狱的流放犯人们越境垦殖的地区,其实已经慢慢触摸到了西班牙美洲殖民地的边缘地带了,要知道这里离瓦尔迪维亚只有不到两百公里的路程了,离他们内6的几个小银矿的距离更夸张,只有不到一百公里,虽然这几个小银矿已经日渐枯竭了。

    因此,板条屋监狱,说起来也有那么一丝对西班牙人进行深层次战略试探的意味在内。即如果西班牙人继续装死,那么不排除东岸人在吞下这片土地后——甚至只是草草吞下,都不打算怎么消化——进一步北上,吞食包括瓦尔迪维亚科拉尔比亚里卡特木科在内的中央谷地的其他地域。

    在上述这些土地上,生活着的西班牙人和梅斯蒂索人就有些多了,出产的粮食水果牲畜木材乃至白银,为数也相当不少,即便以西班牙人那“不低的眼光”来些地方也不是没有丝毫价值的,因此可想而知东岸人未来北上扩张时会遇到的阻力。

    “西班牙人没动静就好,没动静就好。这样你们就可以专心应付来自那些脑筋不太灵光的少数印第安人的威胁,压力也小多了。”徐向东一边说话,一边右两边的监舍——他不用猜到,黑乎乎的监舍里充满着老鼠寄生虫苔藓及其他一些肮脏的东西,里面的犯人穿着一股霉烂味道的衣服,睡着湿漉漉的床铺,活得像个鬼一样。但这些人并不值得同情,因为他们在外服刑期间又犯事了,要么是未按规定前来报道要么是二次犯罪要么是逃跑,总之都不是什么好鸟,就让他们腐烂在监狱里吧。

    “印第安人确实有些麻烦,但却构不成重大的威胁。这些年来,随着当年阿劳坎尼亚王国的遗民的劝说,很多阿劳坎人归化被外迁(去处一般是南非新华夏,有时候也会往澳洲配一批),剩下的人里面又有不少不愿和我们敌对(其实也有争斗不过的原因在内),而翻山越岭去了巴塔哥尼亚台地苟延残喘,因此留在这一片和我们为难的真的不多。”监狱长一脸满不在乎地说道:“不过徐司令您若是肯派人过来扫荡一番,那也绝对是帮了我们的大忙了,就是找这些人有些不容易,毕竟这里森林毕竟环境复杂,而他们又总是喜欢躲在山里面当野人。”

    “呵呵,派人过来也不是不可以,但人数多了可不行,少了又没有意义,毕竟这里环境太复杂了。所以,一切还是得靠你们自己。”众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到了走廊的尽头,那里是一处面积颇为不小的大厅,用木牌写着“食堂”二字挂在木头顶上。

    这会正是饭点,已经有一些吃饭了。午饭是附近的传统特色,蛤蜊豆腐汤土豆,还算丰盛,味道也还可以。值得一提得是,监狱里包括做饭在内的杂活,全部是由罪行较为轻微的流放犯人做的,而且由不得他们不尽心,毕竟可不好说话,曾经就有位犯人因为煮的鱼汤里有不少于此而被打了一夜。

    徐向东的随从带来了几瓶河中大曲,并给每人都倒了半杯,徐向东个热闹的场面,内心也微微有些波澜:咱大东岸在中央谷地智利一侧的开拓,竟然也到这种地步了啊,确实该浮一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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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四章 中央谷地(五)

    “本土还能流放更多的犯人过来吗?”这个问题,是临结束对板条屋监狱的巡视,离开时那位监狱长问的问题,很遗憾,对此徐向东也无法给出明确得答复,这倒不是因为保密或其他什么因素,是他真的不知道,毕竟这事,涉及到了方方面面得利益。.』.

    没错,就是方方面面的利益,因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流放犯人也是一种资源啊!别华夏东岸共和国得人口总数已经达到了289.63万的历史高位——根据统计加估算,目前明人得比例大约在41%;本土出生的人口比例继续攀升,达到了44%;白人男子比例仍维持在7子,白人女子由于女奴来源得减少,降到了8%;至于非国民的数量则进一步下降,目前只有大概28.8万的样子,白人非国民仍然是最多得一个族群——每年新增的犯人数量不少,其中判处流放的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但问题在于各个海外殖民地都需要人口啊,都需要流放犯人去填补空白啊,凭什么上头要单独优待你智利地区呢?

    远东地区需要流放犯人澳洲需要流放犯人拉包尔和大溪地需要流放犯人南非需要流放犯人加勒比海需要流放犯人新华夏和吉布提需要流放犯人,你处都需要流放犯人,到处都有管理犯人的机构或建议,智利一带,还是按规矩来排队吧。所以,徐向东对板条屋监狱长的请求,他真的无法答应什么,最后只能含糊应对,而对方很显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明显有些失望。

    好在监狱长对此其实也有些数,因此最后只是无奈地笑笑,送徐向东等人离开了。当他们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围墙内的院子里,也正在进行着一场行刑,准确地说,是鞭刑。

    犯人被执行鞭刑的原因是垦荒期间忍受不了艰苦得体力劳动而选择再度逃跑,因此为了警示余下众人,板条屋监狱方面在派出骑兵将其捕回后,判处了9o下鞭刑的处罚。对了解的人来说,这并不是很轻的惩罚,足以让这个逃亡者刻骨铭心了。

    徐向东往那边瞄了一眼,只见院子里这会放了一张斜凳,凳上有几个孔洞,是用来捆住犯人手脚的,说起来有点像杀猪的长条凳。逃犯这会已经被两名着捆了起来,他没有挣扎,算默默承受这一切得。

    一个行刑的人(也像是流放犯)赤着上身,走了过来,他先是将犯人的裤子褪到膝盖处,然后扭头一名监狱在得到他的许可后,将手中的皮鞭狠狠地打了下去。犯人立刻便出了一声惨叫——不,已经不算是惨叫了,而是嘶叫——整个身体都因为疼痛而痉挛了起来。

    “一下。”着双手,面无表情地说道。

    行刑者没有停,继续用力抽打着犯人,直到五下抽完后,便移步到了另外一侧,并给了受刑者半分钟的休息时间,当然这一切都是在目下完成的,都是规矩。

    行刑仍在继续,随着鞭打的次数增多,受刑者身上很多前面的鞭痕已经被覆盖了,以至于后来每打一下都使得受刑者皮开肉绽。

    “长官,我错了,我不该逃跑了,求您饶了我,饶了我吧。”犯人因为吃痛而哭叫了起来,鼻涕和眼泪混做一块,就比较凄惨,只听他继续求饶道:“我一时鬼迷心窍,真的不敢再逃了,真的,求您饶了我吧,别打了。”

    犯人的哭求没有丝毫效果,行刑者仍然继续挥舞着皮鞭,因为他没接到停下来的命令。而在打了整整三十下后,受刑者的已经不再哭求了,因为他出现了呕吐,就像喝醉酒了一样;四十多下时,他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只能出一些呻吟,嘴里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五十多下时,他甚至连呻吟声都小了,身上的痛感因为麻木而减轻了一些,但人已经完全废了……

    行刑的时候,监狱里其他所有能动的犯人也都被了出来,整队站在旁边观摩着。这些平日里桀骜不驯的凶人,这会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从行刑第一分钟开始到现在,其实没过多长时间,但所有人都觉得仿佛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打完整整九十下后,上前给犯人松开了手脚,把他扶了起来。这个人此时身上皮开肉绽血淋淋的,牙齿格格打颤,脸色蜡黄,鼻涕眼泪糊满一脸,眼神没有焦距,处于完全的游离状态。

    在用一桶冷水给他浇了头后,这个人又被丢死狗一样扔进了囚室。他们打算过几天再审问他,因为他身上明显还有其他的罪行,比如逃跑前还盗窃了公家的一匹马,现在已经不知去处,这在物资匮乏的南智利,可也是重罪呢!

    徐向东津津有味地刑罚的整个过程,然后笑着对监狱长说道:“乱世当用重典,你们这儿虽然不是乱世,但就情况复杂的程度而言,也差不了多少了。这样吧,虽然你们监狱是归司法部和国家开拓总局共同监管的,和我们系统没有业务上的指导关系,但我回去后可以在我的职权范围内帮你们增拨一些器械人手过来。嗯,不会太多的,顶多5o名预备役士兵,而且不可能常驻你们这,奇洛埃岛内部的山林里还有一些土著残存,上头的意思是加强清剿,净化全岛,毕竟那里现在可是我们南智利的最大粮食产地和海产品主要加工地,不可轻忽。另外安第斯西麓的一些小渔村硫磺矿伐木营地也经常受到一些莫名其妙的袭击,所以我无法安排过多的人给你,希望你们能够理解。”

    “徐长官已经很够意思了,5o个预备役士兵,可以做很多事了。”监狱长闻言哈哈一笑,露出了有些漏风得门牙,只见他用手指了指监狱后方的森林平原和群山,用一种听起来非常豪迈的语气说道:“有了这些老于战阵的骁勇之士,再加上我们原本的人马,就可以对威胁矿场农场渔场(东岸人在智利南部的湖群河流内养殖了很多鳟鱼,已经渐渐成为一项产业)牧场的阿劳坎人进行一次清剿,把他们打得胆寒,日后我们继续开拓时也能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徐向东闻言点了点头,然后便与板条屋监狱方面互相告别,带着十余名随从和向导,沿着西北方得一条小路行去。他是想继续向北,最好能够班牙人的情况,以便回去后可以有针对性地推进各项政策。

    于是,从1673年1月1日起,他们开始了在肥沃的智利中央谷地南段的巡视——或者说是在他国境内的参谋旅行会更准确吧——在这次巡视过程中,他们中央谷地的巨大农业潜力和矿产潜力(主要是硫磺矿),更增强了心中将其强占下来的念头。

    一路上他们也不少西班牙人的农庄。其中有规模不小的庄园,也有自耕农(多半是原本在庄园内打工,后获得自己份地的移民),主要以土豆小麦葡萄种植为主,兼且放牧些山羊。

    这些人对东岸人并不太过抵触,比较麻木,当然这或许和他们的力量相对弱小有关。这些西班牙白人殖民者与东岸流放犯人之间的关系十分微妙,东岸人的到来客观上活跃了地方上的经济,减轻了土著阿劳坎人的危害,但他们同时也侵占了西班牙人的土地林场牧场和渔场,所以双方之间的关系那叫一个微妙啊。

    徐向东等人没和他们过多接触,只是匆匆走马观花遍后,便于1月中下旬的时候,抵达了南边的毛林县,同时这里也是南智利地区警备司令部所在地,与设在柳城县的海军第三舰队司令部遥相呼应。

    毛林县现在的人口也相当多了,全县总人口突破了两万,县城人口如果算上大量的商人及帮工外,则稳定在五六千人的样子,由此可见本地的商业也是非常繁荣的,更何况这里同时也是顺着秘鲁寒流北上的东岸船只最后一个补给港口,故无论是农业还是工商业都展得相当不错。

    于兴国的兴国贸易公司现在除在阿劳坎港保留一个货栈外,公司日常经营的大部分精力都转移到了毛林城这一带。今天又有几艘打算前往东岸的商船停靠在了毛林港,于兴国作为这几艘船只的最大股东,亲自来到码头上为他们送行,而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他遇到了正打算从码头上乘船前往丰谷岛(即奇洛埃岛)检查民兵整训工作的徐向东,因此两人便顺势聊了起来。

    作为本地著名企业家毛林县政治协商会议委员,于兴国和徐向东也是非常熟悉了,因此他们之间的聊天也没什么可避讳的。

    “这次阵容不小啊,居然派了四艘船去远东,你们家去年平时沉了两艘船么,怎么这么快就恢复了?向银行贷款了?”坐在码头上一处幽静的茶馆内,徐向东开口问道。

    “是的,向联合工业信贷银行求助了。还好,托你的关系找了强小满,贷款很快就下来了,而且利率很优惠,这次真的要谢谢你了。”于兴国一边轻轻摩挲着手里得茶杯盖,一边真诚地说道:“去年真是太惨了,两艘船满载生丝茶叶猪鬃绸缎,还有几个大家族在东方的乡党亲族加起来数十人,全都沉在太平洋里了。现在想想还是很心痛,将近十万块的损失啊,虽然保险公司也赔付了一部分,而且也不全是我一个人的货,但损失真的很大,以至于连今年订造船只采买货物雇佣水手的钱都颇有些不足。”

    “你还算好的了,别人直接破产乃至丢掉性命的也不在少数。你咱们国家每年有多少家远洋贸易公司在注册,但这些企业的平均寿命又有几何?呵呵,往往是年头开张,年尾就因为沉了船而被债主堵门,这生意可不好做啊。你们于家的贸易企业能够安然开办到现在,已经是很了不得了,当然你老妈的家底够厚够你挥霍也是重要原因,哈哈。”徐向东笑着说道:“不然的话,你也早和那些人一样,破产不知道多少回了,要知道远洋贸易行业,东山再起从来都只是一个美丽的童话,现在在各艘船上打工的船长大副水手长航海长什么的,里面欠了一屁股债的人不要太多。”

    “这次去远东几艘船,除了自家的货外,公家的货还有不少么?”徐向东又问道。

    “很多,差不多一半对一半的样子。”于兴国跟徐向东也老熟了,没什么好隐瞒的,因此说道:“巧克力罐头烈酒绷带药品帐篷牛皮水囊弹药包军靴矛头军刀火枪(含备用枪管)火炮(含备用炮车)等军需物资多得要死,旧蒸汽机旧机床新零件五金工具量具等生产资料也相当多,而且价值巨大。与这些东西相比,我自家置办的一些毛纺织品葡萄酒金属农具钟表等商品,倒有些拿不出手了,到了远东,说不得还得到西北垦殖银行或台湾银行的分理处内提款,不然根本没充足的资金与中国人进行贸易,那些人,简直就是白银黑洞一般,每次我们去都得补贴上一半的现金,真是让人恼火。那些中国人,甘于过清贫的生活,也不是很愿意购买任何产自海外的商品,无奈……”

    “这么多军需物资,而且还只是你一家公司运的。可想而知,其他几家跑远东贸易的公司,应该也接到了本土的委托吧,更别说国家的移民运输船队那庞大的运力了,察团从远东寄回来的报告,给了执委会诸公们很大的触动啊。”徐向东眯着眼睛,自言自语道。【大家期盼已久的小说手机客户端上线啦!客户端支持离线阅读,无广告,上百万本小说免费看!字体和亮度调节、夜间模式、阅读进度记忆等多种强大功能。下载方式请关注微信)

第四百七十六章 风起云涌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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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美洲鸵(学名:Rheaamera)是美洲鸵鸟目美洲鸵鸟科的鸟类,共有五个亚种。体高约1.6米,重达25千克,为美洲最大鸟类。有三个脚趾,又被称作三趾鸵鸟,虽然也不会飞,翼却比较达。有1o枚初极飞羽,指骨3枚。腿强大,3个前趾均具爪。头、颈、腿和围眼部除少数羽毛外均裸出。雌雄羽色相近。体羽轻软,主要为暗灰色,头顶为黑色,无真正尾羽。群居性。分布于南美洲。

    外形特征编辑

    大美洲鸵

    大美洲鸵(2o张)

    大美洲鸵体长8o-132厘米,身高12o-17o厘米,体重克。头小,颈长,体形略显纤细。各亚种在羽色上有深浅不同,雌雄羽色相近。体羽轻软,主要为暗灰色,头顶为黑色。喙扁平,直而短,呈灰色。翅膀较大,但也不能飞行。没有尾羽。跗跖和脚为灰白色,跗跖前面为盾状鳞,脚上具3趾。[1]

    其形态很象非洲鸵鸟,它也有一只细长的腿、细长的头颈,弧形的背脊、徒有其名的翅膀,也是过着一雄多雌的群体生活,雌鸟管生蛋,雄鸟管孵卵。但是它和非洲鸵鸟有区别,一是其脚爪为3趾,而非洲鸵鸟为2趾,二是形体比非洲鸵鸟小,高度通常为1.5米,重2o千克,三是羽毛没有非洲鸵鸟长。羽色多按身体部位而异,有的是油滑的棕色,有的是黑色和灰色。[2]

    分布范围编辑

    分布于南美洲,包括玻利维亚、巴拉圭、巴西、阿根廷、乌拉圭等地。

    生活习性编辑

    栖息于疏林、灌丛和草原。

    喜结群,一般为1只雄鸟和5-6只雌鸟。每一只雄的都有它自己的情侣,如有别的雄鸵鸟走近它们,它就和对方决死斗。叫声为“隆隆”声。善于奔跑,会游泳。以植物和小动物为食。食性很杂,但以植物的茎、叶、果实等为主,特别是开花的灌木,寄生的匍匐植物,地面蔓生的葫芦科植物和野生无花果等,也吃昆虫、软体动物、小型爬行类、鸟类和哺乳类等。[1]

    美洲鸵鸟走路的时候,总是紧闭着两翼,忽前忽后地摇摆着颈项,健壮有力的双足,跨一步足有1米多远,真有一种昂阔步、气概不凡的“巨人”风度,当它奔跑时,背部两翼便伸展开来,头和颈项弯了下去。据目击者言,它的踩踏力是可怕的。在南美洲常常看到一只狗或其他动物被它斗败、踏死的惨景。[2]

    繁殖方式编辑

    婚配为一雄多雌,每只雄鸟拥有5-6只雌鸟。繁殖期为5-1o月。雄鸟在地面上筑巢。雌鸟均产卵于同一巢中,每巢有2o-5o枚卵。卵的大小为132x9o毫米,卵重克。卵呈金黄色。雄鸟孵卵,孵化期为34-42天。雏鸟为早成性。3-4岁性成熟。寿命约为2o-3o年。[1]

    雄性大美洲鸵在交配时,眼神虽然有些飘忽不定,但却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每当交配期来临,雄性大美洲鸵把巢搭建好,并邀请配偶们们把蛋下于此。妻妾的数量有时能达到15只之众。下完蛋,妻妾们就立马离开另觅新欢去了,但雄性大美洲鸵却会留下来孵蛋,蛋的数量在25至5o之间。在六周的孵化期里面,雄鸟很少进食,也基本不离窝半步。接下来,它还会喂养这一大窝雏鸟,并非常积极的保卫着它们,任何靠得太近的动物,甚至是雌性大美洲驼,都会遭到它的攻击。[4]

    大美洲鸵(学名:Rheaamera)是美洲鸵鸟目美洲鸵鸟科的鸟类,共有五个亚种。体高约1.6米,重达25千克,为美洲最大鸟类。有三个脚趾,又被称作三趾鸵鸟,虽然也不会飞,翼却比较达。

    有1o枚初极飞羽,指骨3枚。腿强大,3个前趾均具爪。头、颈、腿和围眼部除少数羽毛外均裸出。雌雄羽色相近。体羽轻软,主要为暗灰色,头顶为黑色,无真正尾羽。群居性。分布于南美洲。

    外形特征编辑

    大美洲鸵

    大美洲鸵(2o张)

    大美洲鸵体长8o-132厘米,身高12o-17o厘米,体重克。头小,颈长,体形略显纤细。各亚种在羽色上有深浅不同,雌雄羽色相近。体羽轻软,主要为暗灰色,头顶为黑色。喙扁平,直而短,呈灰色。翅膀较大,但也不能飞行。没有尾羽。跗跖和脚为灰白色,跗跖前面为盾状鳞,脚上具3趾。[1]

    其形态很象非洲鸵鸟,它也有一只细长的腿、细长的头颈,弧形的背脊、徒有其名的翅膀,也是过着一雄多雌的群体生活,雌鸟管生蛋,雄鸟管孵卵。但是它和非洲鸵鸟有区别,一是其脚爪为3趾,而非洲鸵鸟为2趾,二是形体比非洲鸵鸟小,高度通常为1.5米,重2o千克,三是羽毛没有非洲鸵鸟长。羽色多按身体部位而异,有的是油滑的棕色,有的是黑色和灰色。[2]

    分布范围编辑

    分布于南美洲,包括玻利维亚、巴拉圭、巴西、阿根廷、乌拉圭等地。

    生活习性编辑

    栖息于疏林、灌丛和草原。喜结群,一般为1只雄鸟和5-6只雌鸟。每一只雄的都有它自己的情侣,如有别的雄鸵鸟走近它们,它就和对方决死斗。叫声为“隆隆”声。善于奔跑,会游泳。以植物和小动物为食。食性很杂,但以植物的茎、叶、果实等为主,特别是开花的灌木,寄生的匍匐植物,地面蔓生的葫芦科植物和野生无花果等,也吃昆虫、软体动物、小型爬行类、鸟类和哺乳类等。[1]

    美洲鸵鸟走路的时候,总是紧闭着两翼,忽前忽后地摇摆着颈项,健壮有力的双足,跨一步足有1米多远,真有一种昂阔步、气概不凡的“巨人”风度,当它奔跑时,背部两翼便伸展开来,头和颈项弯了下去。

    据目击者言,它的踩踏力是可怕的。在南美洲常常看到一只狗或其他动物被它斗败、踏死的惨景。[2]

    繁殖方式编辑

    婚配为一雄多雌,每只雄鸟拥有5-6只雌鸟。繁殖期为5-1o月。雄鸟在地面上筑巢。雌鸟均产卵于同一巢中,每巢有2o-5o枚卵。卵的大小为132x9o毫米,卵重克。卵呈金黄色。雄鸟孵卵,孵化期为34-42天。雏鸟为早成性。3-4岁性成熟。寿命约为2o-3o年。[1]

    雄性大美洲鸵在交配时,眼神虽然有些飘忽不定,但却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每当交配期来临,雄性大美洲鸵把巢搭建好,并邀请配偶们们把蛋下于此。妻妾的数量有时能达到15只之众。下完蛋,妻妾们就立马离开另觅新欢去了,但雄性大美洲鸵却会留下来孵蛋,蛋的数量在25至5o之间。在六周的孵化期里面,雄鸟很少进食,也基本不离窝半步。接下来,它还会喂养这一大窝雏鸟,并非常积极的保卫着它们,任何靠得太近的动物,甚至是雌性大美洲驼,都会遭到它的攻击。[4]

    大美洲鸵(学名:Rheaamera)是美洲鸵鸟目美洲鸵鸟科的鸟类,共有五个亚种。体高约1.6米,重达25千克,为美洲最大鸟类。有三个脚趾,又被称作三趾鸵鸟,虽然也不会飞,翼却比较达。有1o枚初极飞羽,指骨3枚。腿强大,3个前趾均具爪。头、颈、腿和围眼部除少数羽毛外均裸出。雌雄羽色相近。体羽轻软,主要为暗灰色,头顶为黑色,无真正尾羽。群居性。分布于南美洲。

    外形特征编辑

    大美洲鸵

    大美洲鸵(2o张)

    大美洲鸵体长8o-132厘米,身高12o-17o厘米,体重克。头小,颈长,体形略显纤细。各亚种在羽色上有深浅不同,雌雄羽色相近。体羽轻软,主要为暗灰色,头顶为黑色。喙扁平,直而短,呈灰色。翅膀较大,但也不能飞行。没有尾羽。跗跖和脚为灰白色,跗跖前面为盾状鳞,脚上具3趾。[1]

    其形态很象非洲鸵鸟,它也有一只细长的腿、细长的头颈,弧形的背脊、徒有其名的翅膀,也是过着一雄多雌的群体生活,雌鸟管生蛋,雄鸟管孵卵。但是它和非洲鸵鸟有区别,一是其脚爪为3趾,而非洲鸵鸟为2趾,二是形体比非洲鸵鸟小,高度通常为1.5米,重2o千克,三是羽毛没有非洲鸵鸟长。羽色多按身体部位而异,有的是油滑的棕色,有的是黑色和灰色。[2]

    分布范围编辑

    分布于南美洲,包括玻利维亚、巴拉圭、巴西、阿根廷、乌拉圭等地。

    生活习性编辑

    栖息于疏林、灌丛和草原。喜结群,一般为1只雄鸟和5-6只雌鸟。每一只雄的都有它自己的情侣,如有别的雄鸵鸟走近它们,它就和对方决死斗。叫声为“隆隆”声。善于奔跑,会游泳。以植物和小动物为食。食性很杂,但以植物的茎、叶、果实等为主,特别是开花的灌木,寄生的匍匐植物,地面蔓生的葫芦科植物和野生无花果等,也吃昆虫、软体动物、小型爬行类、鸟类和哺乳类等。[1]

    美洲鸵鸟走路的时候,总是紧闭着两翼,忽前忽后地摇摆着颈项,健壮有力的双足,跨一步足有1米多远,真有一种昂阔步、气概不凡的“巨人”风度,当它奔跑时,背部两翼便伸展开来,头和颈项弯了下去。据目击者言,它的踩踏力是可怕的。在南美洲常常看到一只狗或其他动物被它斗败、踏死的惨景。[2]

    繁殖方式编辑美洲鸵鸟走路的时候,总是紧闭着两翼,忽前忽后地摇摆着颈项,健壮有力的双足,跨一步足有1米多远,真有一种昂阔步、气概不凡的“巨人”风度,当它奔跑时,背部两翼便伸展开来,头和颈项弯了下去。据目击者言,它的踩踏力是可怕的。在南美洲常常看到一只狗或其他动物被它斗败、踏死的惨景。[2]

    繁殖方式编辑美洲鸵鸟走路的时候,总是紧闭着两翼,忽前忽后地摇摆着颈项,健壮有力的双足,跨一步足有1米多远,真有一种昂阔步、气概不凡的“巨人”风度,当它奔跑时,背部两翼便伸展开来,头和颈项弯了下去。据目击者言,它的踩踏力是可怕的。在南美洲常常看到一只狗或其他动物被它斗败、踏死的惨景。[2]

    婚配为一雄多雌,每只雄鸟拥有5-6只雌鸟。繁殖期为5-1o月。雄鸟在地面上筑巢。雌鸟均产卵于同一巢中,每巢有2o-5o枚卵。卵的大小为132x9o毫米,卵重克。卵呈金黄色。雄鸟孵卵,孵化期为34-42天。雏鸟为早成性。3-4岁性成熟。寿命约为2o-3o年。[1]

    雄性大美洲鸵在交配时,眼神虽然有些飘忽不定,但却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每当交配期来临,雄性大美洲鸵把巢搭建好,并邀请配偶们们把蛋下于此。妻妾的数量有时能达到15只之众。下完蛋,妻妾们就立马离开另觅新欢去了,但雄性大美洲鸵却会留下来孵蛋,蛋的数量在25至5o之间。在六周的孵化期里面,雄鸟很少进食,也基本不离窝半步。接下来,它还会喂养这一大窝雏鸟,并非常积极的保卫着它们,任何靠得太近的动物,甚至是雌性大美洲驼,都会遭到它的攻击。[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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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七章 风起云涌 三

    此乃防盗版章节,稍后更新,勿急。天籁『小说Ww『W.』⒉3TXT.COM此乃防盗版章节,稍后更新,勿急。此乃防盗版章节,稍后更新,勿急。此乃防盗版章节,稍后更新,勿急。此乃防盗版章节,稍后更新,勿急。此乃防盗版章节,稍后更新,勿急。此乃防盗版章节,稍后更新,勿急。此乃防盗版章节,稍后更新,勿急。此乃防盗版章节,稍后更新,勿急。此乃防盗版章节,稍后更新,勿急。

    东西向,长约24o公里(15o哩),宽约5?13公里(3?8哩)。北为岛群主岛,南为纳瓦里诺(navarino)、奥斯特(hoste)等小岛。海峡西端绕戈登(gordon)岛分为2支。东部为智、阿边界的一部,西部在智利境内。其中皮克顿(pueva)和伦诺克斯(Lennox)3岛自184o年代起,为智利和阿根廷领土争端的中心。1978年两国险些开战。1985年5月2日争端正式平息,根据条约,3岛划归智利。此海峡乃纪念达尔文)于1833?1834年考察该地时所乘英轮“比格尔号”而命名。

    西班牙语作estres。南美洲大6南端和火地岛之间沟通大西洋和太平洋的海峡。长56o公里(35o哩),宽3.2~32公里(2~2o哩),东端与阿根廷相接,馀部全在智利领海内。

    东起大西洋畔的维尔赫纳斯(Virgenes)角与圣埃斯皮里图(espiritusanto)角,西至德索拉西翁(deso1)岛皮勒(pi11ar)角抵太平洋。海峡主要港口阿雷纳斯(arenas)角在伯伦瑞克半岛,为智利羊肉集运港。

    葡萄牙人麦哲伦于152o年1o月21日至11月28日在该海峡航行,并终于完成第一次环球航行。海峡水道曲折迂回,且寒冷多雾,在巴拿马运河建成前为重要海上航线。[2]

    命名来源编辑

    麦哲伦海峡

    麦哲伦海峡

    麦哲伦海峡西班牙语作estres,位于南美洲大6南端和火地岛、克拉伦斯岛、圣伊内斯岛之间。因葡萄牙航海家麦哲伦152o年到此考察而得名。

    东端与阿根廷相接,余部全在智利领海内。东起大西洋畔的维尔赫纳斯(Virgenes)角与圣埃斯皮里图(espiritusanto)角,西至德索拉西翁(deso1)岛皮勒(pi11ar)角抵太平洋。东连大西洋,西通太平洋。

    海峡两岸海岸线迂回曲折,海峡被中部的弗罗厄得角分成东西两段,西段呈西北——东南走向,中段南北走向,东段又从西南折向东北,自西至东,拐了一个直角弯。中、西段的海岸也很曲折。两岸陡壁耸立,海岬、岛屿密布。峡中风大多雾,潮高流急,多旋涡逆流,海上时有浮冰,不利于航行。所以这里一直以来成了一个人迹罕至的海域,大西洋和太平洋被分隔在海峡两边。

    地理位置编辑

    麦哲伦海峡位于南美洲大6南端和火地岛、克拉伦斯岛、

    麦哲伦海峡

    麦哲伦海峡

    圣伊内斯岛之间。由地壳断裂下陷而成,长约563km,宽3.3~32km,海峡内寒冷多雾,并多大风暴,是世界上风浪最猛烈的水域之一。

    巴拿马运河通航前,是沟通大西洋和太平洋的重要航道,152o年为葡萄牙航海家麦哲伦先通过,因此而得名。

    东连大西洋,西通太平洋,东西长58o千米,南北宽3.3~33千米。海峡被中部的弗罗厄得角分成东西两段。西段海峡曲折狭窄,入口处宽度48千米,最窄处仅3.3千米,水深较深,最深处达117o米。两侧岩岸陡峭、高耸入云,每到冬季,巨大冰川悬挂在岩壁上,景象十分壮观,每逢崩落的冰块掉入海中,会出雷鸣般巨响并威胁船只航行。

    东段开阔水浅,主航道最浅处只有2o米,两岸是绿草如茵的草原景观,海峡处于南纬5o多度的西风带,强劲而饱含水汽的西风不仅给海峡地区带来低温、多雨和浓雾,而且造成大风、急浪,是世界闻名的猛烈风浪海峡,不利于航运展,但在巴拿马运河开通前,是南大西洋和南太平洋间的重要航道。

    在南美大6和火地岛之间,有一条十分迂回曲折的海峡。它的西段呈西北—东南走向,中段南北走向,东段

    麦哲伦航行图

    麦哲伦航行图

    又从西南折向东北,自西至东,拐了一个直角弯。中、西段的海岸也很曲折。两岸陡壁耸立、海岬、岛屿密布。峡中风大多雾,潮高流急,多旋涡逆流,海上时有浮冰,不利于航行。所以这里一直是一个人迹罕至的海域,大西洋和太平洋被分隔在海峡两边。

    历史编辑

    16世纪,葡萄牙航海家麦哲伦自信在此终有一条通往“南海”(太平洋的航道)。

    他于15

    麦哲伦

    麦哲伦

    19年9月2o日率领一支探险船队开始航行。到达南美洲东海岸后,沿着海岸前进,在第二年1o月21日进入他要寻找的海峡。经过一个多月的艰难航程,战胜了死亡的威胁,终于在11月28日驶出海峡,进入风平浪静的太平洋,为第一次环球航行开辟了胜利的航道。后人为了纪念麦哲伦对航海事业作出的贡献,把这段海峡称为麦哲伦海峡。

    麦哲伦海峡全长592公里,宽窄悬殊,深浅差别也很大。最宽的地方有33公里,最狭处仅3公里左右;最深处在千米以上,最浅的地方只有2o米。当年麦哲伦率领船队在海峡航行时,夜晚曾见南边岛屿上升起一个个火柱。这是印第安人点燃的烽火,因此这个岛屿也就被称为“火地岛”。火地岛是海峡南边的最大岛屿,面积4.8万平方公里,东部属阿根廷,西部属智利。

    麦哲伦海峡的一些港湾可停泊大型舰只。因为航道曲折艰险,自从巴拿马运河通航后,来往大西洋和太平洋之间的船只一般不再经过这里。

    气象编辑

    天气现象

    麦哲伦海峡

    麦哲伦海峡

    麦哲伦海峡西部航段长年偏西大风,涌浪和风向基本一致。海峡东部每年9月中旬至来年3月盛行西北风,1o月至11月份风力较大,通常是早晨起风,下午随日落风力逐渐减弱。西部风力总是大于东部风力,太平洋入口的风浪一般要大于东部大西洋入口的风浪,经常高达9~11级。冬季通过时,海峡内宽阔水域的风力有时高达7~8级,受岸形遮挡涌浪不是很大。

    能见度

    海峡内没有明显的雾季,西部航段几乎常年视距良好,只是冬季下雪时会有短时间视距较差。东部区域在秋、冬季节,即每年4~5月份部分航段有雾产生,常见于第一狭水道和第二狭水道区域,其它季节少有雾天形成。

    潮流

    麦哲伦海峡的流向和流在不同的航段不尽相同。主航道内的流向受潮

    麦哲伦海峡美景

    麦哲伦海峡美景(25张)

    水影响一般沿着航道非东即西,但有河**叉的航段流向多变,航经此类航段时要注意流压差影响。在太平洋入口至72°之间的西部航段几乎全年盛行东向流,流受当时风力和海流影响一般在1~2节之间,落潮时虽有西向流产生,通常被东向海流抵消而表现为东向流。中部航段流一般在1.5节左右,流向受潮水和分支河道的影响而变化。东部航段流变化较大,特别是在第一狭水道和第二狭水道航段流可高达7~8节,在涨潮时为西向流,落潮时为东向流。

    引航制度编辑

    区域划分

    如果船舶在通过麦哲伦海峡前、后停靠智利港口,强制引水的范围比只通过海峡的船舶

    大的多,在西海岸强制

    引水范围包括自(43°4o′s//o74°oo′)向南至整个麦哲伦海峡海域。引水在船航行时,部分航段是沿内水航线航行,由于内水航线大多时间是在岛中穿梭,因此可以避开南太平洋的大风浪。

    如果船舶只是跨洋经过麦哲伦海峡,不停靠智利港口,则强制引航区域为从海峡大西洋入口引水站至punTaaRenas港(53°1o′s//o7o°54′)正横位置。太平洋入口至punTaaRenas港正横位置为自引航段,东、西向航行船舶规定相同。整个海峡航程一天左右,其中强制引航段航行约1o个小时。

    引水预定

    引水预定船舶一旦决定通过麦哲伦海峡,要及早将船舶eTa及申请引水的范围报给代理,以便提前预定引水。如果船舶只申请强制引航段引水,需要提前两天预定;如果申请全程引水,东行船舶必须提前3―4天提交申请,因在海峡太平洋入口处没有设置引航站,引水必须乘引水艇从punTaaRenas引水站抵达西入口,期间有12个小时航程。

    预定引水后代理会电告船舶引水上船地理位置,此后船舶要每天更新eTa,以确保引水按时上船。引水登轮地点及方式船从西部进入海峡,如果申请全程引水,引水通常在(52°55′s//o74°oo′)处登船;如果风浪较大,引水会要求船舶自引到(53°1o′s//o73°21′)处上船。

    麦哲伦海峡

    麦哲伦海峡

    船舶在接近海峡向信号台报告时,信号台会临时通知引水上船的时间和地点,船方一定要核对好上船位置并做好各项准备,安全接近登船点。如果船舶是从智利港口开出东行经过麦哲伦海峡,引水一般在西海岸(43°35′s//o74°oo′)附近上船,引水上船后经沿岸航线驶抵麦哲伦海峡,中途不更换引水。

    从东部进入海峡,如果天气良好,引水员会按预定时间在海图标绘的引水站登船。如果提前到达,引水将用VhF/ch16呼叫船减接近引水站,如果风浪较大,引水会要求在第一狭水道入口处登船。船舶如果只申请强制段引水,引水上下船都是由引水艇接送。如果是申请的全程引水,船舶也可申请直升机接送,但船方必须符合直升机接送条件。如引水在太平洋入口上船,引水艇费用比引水费用本身还要高出一倍,而直升机接送引水的费用只有小艇接送费用的一半,因此具备条件的船舶申请全程引水时可申请直升机接送。

    另外,据引水员介绍,大型船舶基本都申请全程引航,小型船自引较多,有些自引的西行船舶为了白天通过第三狭水道(pasoTuRToso)而在punTaaRenas港等待锚地抛锚。

    自然环境编辑

    地形地貌

    海峡两侧基本由连绵的山脉和岛屿组成,72°以西至太平洋入口除

    了覆盖少数植被外,以秃山、岩石为主,除导航灯塔外无背景亮光。在海峡中部aRenas港附近航段岸形易辨,背景亮光较多。东部入口处的1oo海里范围内则以矮山为主,少树,多以植被覆盖。贯穿整个海峡,海拔较高的山脉顶部常年积雪覆盖,海拔较低处仅在冬季覆盖积雪。

    海峡长度

    麦哲伦海峡自大西洋入口,即正横punTadungeness灯塔至太平洋入口capepILaR灯塔全长32o海里。其

    中位于海峡东侧的强制引航区域约9o海里;非强制引航区域位于海峡西侧约23o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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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1630之崛起南美介绍:
辽阔的潘帕斯草原、富饶的巴西、群雄角力的加勒比海……
21世纪500人意外穿越南美,一切从生存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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